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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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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馭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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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0: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急轉直下

  「教訓?」田捷茹笑嘻嘻的扯過昭晨的衣角,像只小狗似的眨著眼,「昭晨,你還是教訓這些獵物吧。我們趕快來弄飯吃好不好?」

  手明明舉得很高,不知道怎麼了,看著那濕漉漉的像小動物一樣天真的眼眸硬是打不下去。昭晨有些惱怒的揮了揮手,咬牙道:「我這次不跟你計較!」

  「我知道,我知道。昭晨最好了。」田捷茹跑到旁邊,拿過一支石刀,很精緻的石刀。

  「這是什麼?」昭晨皺眉,看著那異常精緻的石刀,他怎麼記得這個世界不是如此落後,什麼人還會生產石刀?

  「刀啊。」田捷茹得意洋洋的舉到昭晨面前晃了晃,邀功似的說道,「看,漂亮吧?我磨了好久,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說著就要去拿昭晨手裡的獵物,卻發現昭晨手一轉,獵物被移開,詫異的看向昭晨,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來處理。」昭晨眉頭緊皺,從田捷茹手裡拿過石刀,拎著獵物往山泉那裡走去。

  「我可以幫忙的!」田捷茹在昭晨身後喊道。

  「一個姑娘家的,動刀、太難看!把東西準備好,我馬上就收拾好。」昭晨走到山泉下,獵物在山林裡他早已大致處理好,只需要清洗一下就可以。

  很快回到前面,看著田捷茹堆了不少的樹枝,竹子被弄成小條方便串聯獵物。

  「你打算烤?」昭晨皺了皺眉,「你應該很久沒有吃肉了,還是熬湯比較好……」話說到一半,昭晨就自己閉嘴了。

  連刀都是自己磨出來的石刀,還能指望著她這裡有熬湯的鍋嗎?

  昭晨看了看隨意的坐下,將魚和肉塊分別的割開,間隔著串了起來。樹枝堆在一起,打了一個響指一團火焰立刻就燒了起來。

  「沒有鹽是吧?」昭晨看了眼訕笑的田捷茹,就知道自己的問題又是白問。

  「你不覺得這樣吃很原生態嗎?」田捷茹興奮的翻動著串號的食物,雙眼爍爍放光,跟只貪吃的小狗似的,明明那麼的饞嘴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昭晨笑了笑,突然伸手揉了揉田捷茹的長髮:「這種原味倒是很久沒有嘗到了。」

  「幸福吧。」田捷茹揚起小臉,皺了皺俏鼻,一臉的得意,「你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可都是拖了我的福。」

  昭晨一時無語,盯著這個純真如一張白紙的女人,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低聲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是天真還是蠢?」

  全心注意火候的田捷茹可沒有聽見昭晨的低哼,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食物上,等到香氣瀰漫開來,舉著那串吃的,湊到了鼻間,深深的嗅著,陶醉的瞇上雙眼:「好香。」

  手一舉,舉到昭晨面前:「昭晨,你吃。」

  「你不想吃?」昭晨將目光從食物上移開,定定的注視著田捷茹,「你剛才不是很饞嗎?」

  「討厭,什麼叫我很饞?」田捷茹的臉紅了紅,嘟著唇不滿的瞪了昭晨一眼。嘴裡抱怨歸抱怨,不過,手還是往前舉了舉,「喏,快吃吧,不然一會兒可就涼了。」

  昭晨嫌惡的瞟了一眼那串東西:「我才不會吃這麼難吃的東西,你想吃就吃吧。」

  「不吃可就會挨餓的。」田捷茹晃了晃手裡的食物,故意的逗著昭晨。

  「你晃涼了,我也不會吃。」昭晨冷哼著,起身往後面去洗澡,留下田捷茹對著一堆食物發呆。

  清涼的山泉沖洗到身上,壓下了昭晨心裡莫名的煩躁。清涼的山風吹過,引起身體一陣的戰慄,這樣才讓他心情輕鬆許多。

  一堆沒有任何味道的白肉,她竟然也可以當做美味,看著她眼中熱切的模樣,他愈發的難受。

  揚起頭來,任由山泉順著臉頰流淌,大睜著雙眼呆呆的望著天空。

  女人啊,無賴的女人,為什麼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碰到這樣的田捷茹?

  相似的經歷,難道就不怕他更痛嗎?

  冰涼的泉水沖洗,直到指尖泛涼,昭晨才離開,穿好衣衫,慢慢的往前面走去。突然一股異香傳來,好奇的看著田捷茹蹲在火堆邊忙乎著什麼。

  「你做什麼?」昭晨走了過來,看著忙乎乎的田捷茹。

  「啊,你洗好了。」田捷茹開心的叫著,伸手猛地往火裡探去,昭晨手疾眼快啪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燙死?」

  哪有人這麼白癡,直接把手往火堆裡伸的?

  「飯、飯!」田捷茹指著火堆中的東西叫著。

  昭晨手一張,一股吸力將火堆中的東西吸了出來,一支竹筒,滾燙的被他握在手裡,而昭晨卻似乎根本感覺不到溫度似的,挑了挑眉:「什麼東西?」

  「竹筒……厄、肉。」田捷茹笑嘻嘻的說道,「有個地方的人會把飯菜放到竹筒裡面燒,味道就會不一樣。我裡面加了你採回來的野果,還有肉,應該會好吃一些。」

  隨著田捷茹的話,昭晨手一動,啪的一下掰開滾燙的竹筒,立刻異香瀰漫,引人食慾。

  用力的握了一下竹筒,昭晨低哼著:「真是幼稚。」

  田捷茹皺了皺眉,突然站了起來,叉腰瞪著昭晨:「我告訴你,這個可是我弄了好久的東西,你給我乖乖吃下去。不然……」

  壞壞的笑了笑,田捷茹舉起左臂晃了晃,洋洋得意的說道:「小心我不給你護腕哦。」

  昭晨眼眸突然瞇了起來:「你威脅我?」

  「沒錯,就是威脅你!」田捷茹哈哈大笑著,「有本事你咬我啊?」笑了兩聲,拍了拍昭晨,「你那麼有本事,不好吃的話,你先吃兩口,一會兒自己去城裡弄好吃的。這裡離城裡很遠的,就算你要去城裡怎麼也要有體力吧?乖哦。」

  乖哦?

  哄孩子似的話,讓昭晨一頭的黑線,他到底遇到的是什麼人?

  「來、來、來,快吃快吃!」田捷茹捏起其中的一塊兒肉舉到昭晨嘴邊,一臉的期待。

  看著那純真的雙眸,昭晨竟然忍不下心來拒絕,開口吃下。

  「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

  面對著田捷茹滿臉期待的追問,昭晨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裡有了淡淡的溫暖。

  「太棒了,我還怕不好吃了!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的吃了。」

  興奮歡呼的田捷茹完全沒有注意到昭晨突變的臉色,窩在火堆邊去挖竹筒的她不知道身後正有一個風暴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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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0: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意外訪客

  「田捷茹!」一字一頓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咬死,昭晨心裡怒火翻騰,伸手一撈,就把田捷茹拎了起來。

  田捷茹眨了眨眼,小手伸到昭晨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臉頰:「笑一笑吧,別好像天塌了似的。」

  「有什麼好笑的?」昭晨皺眉,險惡的甩開田捷茹的小手,雖然感覺上來說很溫暖。

  「不好笑也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嘛。」田捷茹笑嘻嘻的說道,「至少你要像個人,別總這麼情緒低落。」

  昭晨眼神一暗,盯著田捷茹冷哼一聲:「本來我也不是人。」

  一句話成功的把田捷茹噎得一愣,看著滔滔不絕的小嘴終於安靜了片刻,昭晨就像打了一場勝仗似的,心情大好,眼角眉梢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終於笑了。」田捷茹一見昭晨的笑容,立刻一掃剛剛的尷尬,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真笨。」昭晨低叱一聲,伸手很自然的拍了田捷茹頭一記,像拍一隻小狗一樣。

  「好啦,我很笨好吧?」田捷茹不滿的皺皺鼻子,伸手做求饒狀,「昭晨,放我下來,我還要吃飯呢。」

  「就知道吃。」昭晨嘴裡呵斥著,但是手上慢慢的鬆開了田捷茹,「這種東西也就只能入口。」

  「已經是美味了。」田捷茹伸手掰開一個竹筒,大口的吃了起來,狼吞虎嚥的樣子,真的好像是在吃了什麼人間珍饈一般。

  看著她的模樣,昭晨竟然也覺得手中的東西似乎也不賴,開始吃了起來,明明沒有什麼味道,但是嚼在嘴裡是淡淡的香甜。

  很久沒有這麼飢餓的感覺了,竟然不知不覺中吃了一隻竹筒的肉。

  似乎是早就養成習慣,吃飽之後,田捷茹躺在竹榻上慢悠悠的進入了夢鄉,輕輕的鼾聲響起,惹得昭晨側目,低叱一聲:「豬。」

  熟睡的田捷茹哪裡會管昭晨的評價,就算她醒著昭晨直接罵過來她也是無動於衷,何況此時她還在熟睡。

  昭晨呆呆的看了田捷茹好久,搖了搖頭:「是不是單純的人永遠就沒有煩惱?」這樣的待遇下,她竟然還能活得如此幸福,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感歎一聲,起身,將東西都收拾乾淨,再次看了田捷茹一眼,轉身離開。離開的同時,手一擺,用妖力在竹屋附近做了一個記號,這才放心的下山。

  動用妖力,御風而行,很快來到最近的一個鎮子,找了一家看起來最好的衣飾店舖,剛剛走近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公子,想看看什麼,我們店裡有上好的成衣、布匹。」

  昭晨眼睛一掃,店面擺著的成衣算得上是不錯,一見白色的衣裙闖入他的眼簾,那如雪的衣衫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竹屋內那個純真的女人,唇角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那件衣服,我要了。」

  「是、是。」夥計立刻麻利的把衣服取下,包好。

  昭晨又看上幾件,尺碼與田捷茹差不多的成衣也一同買下。這家店舖在這裡算得上是最好的,價錢自然不便宜,夥計一見昭晨買了這麼多,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立刻狗腿了奉承著:「小姐一定是蕙質蘭心,能讓公子您如此厚待。」

  昭晨看了夥計一眼,不是很明白夥計的說話邏輯,不過,夥計稱讚那個女人什麼?

  蕙質蘭心?

  她跟這四個字背道而馳得太遠了。

  「她……」昭晨冷笑一聲,「是個白癡。」

  「啊?」

  不理會呆愣的夥計,昭晨拎著包好的衣服離開。

  四處逛了逛,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不知不覺的天色暗了下來,昭晨看著自己拎著的大包小包不停的皺眉。

  他、什麼時候竟然喜歡上了買東西?

  隨即一下,自己又釋懷了。

  畢竟他要在那裡住一個月,總不能委屈自己吧?田捷茹的屋子已經不能用簡陋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家徒四壁。

  他買這些東西才不是為了田捷茹,是為了他自己住著舒服一些。

  想到這裡,昭晨也就沒有無所謂的往前走去。買了飯菜,剛剛打好包,突然心裡一跳,他留在竹屋附近的記號被人動了,有人到了竹屋。

  匆匆走入一條暗巷,身影一閃,動用妖力往回疾奔。

  是什麼人去了那個笨女人的地方?她家裡人嗎?

  她家裡人有這麼好心的又去送吃的嗎?

  快到竹屋的時候,昭晨停了下來,聽到一陣的喧嘩。

  「……你可別耍什麼花樣,不然,你知道家裡的規矩!」粗重的男聲大聲的呵斥著。

  昭晨隱在暗處,看清楚了是一行三人,為首的一人穿著打算看起來像是一個主管,就他身上的衣服都比田捷茹身上的看起來華貴得多。

  「我能耍什麼花樣。」田捷茹不緊不慢的說著,「我要是能跑,還至於在這裡幾年?」

  為首的男人看了看困住田捷茹的東西,滿意的低哼一聲:「記住了,田家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你不要想什麼歪主意。」

  田捷茹沉默了。

  三個人似乎將事情都交待完了,轉身就要離開。

  田捷茹突然開口:「爹和娘還好嗎?」

  「老爺和夫人都很安康,只要沒有你在一旁氣他們,他們自然福壽無邊。」為首之人不屑的冷哼著,一甩衣袖大步離開,極其的鄙視田捷茹。

  隱在暗處的昭晨看了看,沒有現身,直到那三人離開,他才出來。斜躺在竹榻上的田捷茹一見昭晨回來,開心的勾起了唇角:「昭晨,你去哪裡了?擔心死了。」

  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不快,似乎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我去買了些東西。」昭晨將大包小包放下,掃了一眼竹屋嫌惡的說道,「太簡陋,我住不習慣。」

  「買東西,我目前可沒有錢付給你。」田捷茹皺眉道,看著眼前的大包小包不敢打開。

  昭晨一笑:「你一個月後將護腕交給我就好了。」

  「成交!」田捷茹一聽不用付賬,立刻興奮的撲了過去,「都買了什麼東西?有沒有被子?」

  「他們是誰?」昭晨突然開口,毫不意外的見到田捷茹的動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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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0: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心中所想

  「我家人不放心我,來看看。」田捷茹甜甜一笑,似乎對那個問題不想多談,順著香味找到飯菜,興奮的大叫,「哇,昭晨,你哪裡弄來的?好香!」

  「能哪裡弄來的?當然是買的。」昭晨冷哼一聲,將飯菜放到桌上。

  既然田捷茹不想談論那個問題,他也沒有必要刨根問底,他們兩人之間只有一個月的交集。一個月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妨礙不到誰。

  「被子被子被子……」田捷茹只是對著美味的飯菜掃了兩眼,兩隻手繼續在包裹裡翻找著,相對於一時的口腹之慾她更關注冷暖。

  「這裡。」昭晨再也看不下去,過去一把扯出買好的被子,舉到田捷茹面前,「看看,行嗎?」

  「好棒!」田捷茹開心的一把將被子摟進懷裡,小臉在被子上蹭了蹭,全都是滿足。

  昭晨就站在田捷茹的面前,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笑容,心裡騰的升起一團怒火,尤其是她臉上的笑容越甜,他的怒火越盛。

  猛地一把將被子扯了過來,隨意的扔到一旁的竹榻上,憤憤的低吼:「有什麼好看的,一床被子而已。」

  田捷茹不解的眨眨眼,失去被子的手,空空的在空中抓了抓,遲疑的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昭晨,你生氣了?為什麼?」

  田捷茹的問題讓昭晨一愣,轉過臉去,不看她,伸手拿過一旁的包裹,塞進田捷茹的手裡:「看看。」

  田捷茹接了過來,聽話的打開,裡面漂亮的衣裙隨便拿出一件都比她身上的要好上百倍。拿起一件,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驚訝的瞪大雙眼:「給我買的?」

  昭晨一聽,立刻黑下一張臉:「你覺得我能穿嗎?」

  她是傻子不成?

  「其實你穿上也挺好看的。」田捷茹極其認真的看著昭晨,看著他眼角抽搐,雙眼怒火形成,抬手對著她欲打的時候,笑嘻嘻的跳開。

  「昭晨,太小氣了吧?開個玩笑都不行?」

  「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出來吃飯。」昭晨低叱一聲,他現在已經懶得跟田捷茹計較了,她就是喜歡時時的氣他。

  哼,要不是為了護腕,他才不會在這裡待著。

  「好。」田捷茹抱著衣服跑回了房間,開心的去換衣服。

  昭晨將東西一一分類,收拾好,飯菜也都放好,將買來的碗筷在泉水下洗好,擺在桌上。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做這一切的時候竟然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感覺,似乎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的。

  房門一響,引得昭晨抬頭,突然眼前一亮,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一擊。

  白色的衣裙在月光下,搖曳生姿,仿若一隻展翅的蝴蝶,翩然欲飛。那麼的清爽夢幻,竟有一種謫仙臨世之感。

  眼前人拉了拉衣裙,低聲喃喃著:「我穿這個很難看?」不安的絞著手指,突然轉身,「我去換回來。」

  「不用。」昭晨突然拉住田捷茹的手腕,聲音低沉的說道,「很好看。」

  「真的?」田捷茹不太確定的問著,「沒騙我?」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昭晨笑著,拉著她坐到桌邊,「快吃飯吧,我可不喜歡吃涼菜。」

  「嗯。」田捷茹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反常的舉動惹得昭晨皺眉,伸手摸向田捷茹的額頭:「沒病啊,你怎麼了?」

  「你幹什麼?」田捷茹條件反射的一把打下昭晨的手,怒瞪著他。

  「看,這才像你。剛才那個靦腆的女人,我還以為你鬼上身了。」昭晨心情大好的吃著菜,終於讓他扳回一成了。

  「你才鬼上身!」田捷茹毫不示弱的吼回去,氣勢洶洶的樣子惹得昭晨輕笑。

  「笑什麼笑?」田捷茹不滿的瞪著昭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感覺剛開始見面的田捷茹又回來了,最近有點不像你。」昭晨一笑,他可沒有忘記一見面她就肆無忌憚的罵他。

  「我怎麼不像我了?」田捷茹不解的蹙眉,她哪裡不像自己了?

  「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可愛了很多?」昭晨輕笑,「至少沒有那麼氣人了。」

  一聽昭晨說完這個,田捷茹臉上突然一熱,掩飾的低頭夾菜,往嘴裡胡亂的塞著。

  這個笨昭晨,他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同的嘛。

  當初那個人將護腕交給她的時候,就說過。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她的反應已經很正常了。

  「對了,有了被子晚上就別跟我睡在一起,以後你還要嫁人的。」昭晨吃著飯菜,很自然的冒出一句。

  「不要!」田捷茹則是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

  堅決的態度惹得昭晨側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一點名節都不顧?你還嫁不嫁人?」昭晨沒有多想什麼,直接說了出來,可是,隨著他的這句話,心裡有一絲不快滑過,很快,快到讓他無從捕捉。

  田捷茹瞪大了雙眼看著昭晨,彷彿是在看一個白癡,良久,長歎一聲:「昭晨,你還是很白癡啊。」

  「你找死!」昭晨啪的一下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怒瞪著田捷茹。

  「你殺不了我。」田捷茹得意的晃了晃手腕,一片淡淡的螢光在昭晨眼前閃過,氣得昭晨變了臉色,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劈了她。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有人娶嗎?田家會允許我嫁人嗎?」田捷茹的一句話讓昭晨所有的火氣全都消散。

  心裡暗笑自己傻,這樣將她囚禁,根本就沒有想要放她出去的意思,別說放她出去就是連她的生死都不顧。

  突然心中一驚,一個念頭閃過,讓昭晨心中大駭。

  他為什麼這麼在意田捷茹,她不僅僅是妖刀的擁有者嗎?他不是只要跟她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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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0: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分別時刻

  「你花錢花傻了?」田捷茹在昭晨面前用力的晃了晃手。

  「你才傻了!」昭晨下意識的衝口而出之後,話一出口,唇立刻抿了抿,這些話似乎不是應該他平常的反應。

  「好了,快吃快吃,不然一會兒就都該涼了。」田捷茹自然不知道昭晨的想法,將她認為好吃的才全都夾到昭晨的碗裡,慇勤的模樣看得昭晨好笑不已。

  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至於對眼前的飯菜垂涎嗎?

  看過看到她熱切的目光,突然發現,眼前的飯菜也許真的十分美味也說不定。

  拋去了心中那些雜亂的想法,昭晨安慰著自己,反正只一個月而已。

  晚上睡覺,昭晨化為原形不滿的窩在被裡,額頭青筋直跳的盯著摟著他睡得不亦樂乎的田捷茹。

  都有棉被她竟然還要摟著他入睡,怒問她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回了他一句--她高興!

  然後晃了晃手臂,讓他看清楚那個護腕之後,得意洋洋的摟著他睡著了。

  田捷茹是一夜好夢,旁邊的昭晨可是鬱悶無比。

  一個月的約定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從那天之後,昭晨才知道什麼叫水深火熱,他真的是低估了田捷茹的纏功。一天到晚除了睡覺沐浴出恭,她幾乎就是對他寸步不離。

  寸步不離也就罷了,他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圍著他轉的女人,只是,田捷茹做的事情嚴重的干擾了他的安靜。

  「昭晨,你嘗嘗,我把果子都搗成汁了是不是很好喝?」

  「昭晨,快來快來,你看我做了一件袍子,你看合身不合身?」

  「昭晨,好好吃的東西,看你瘦的。快快,這些都給你吃!」

  於是,他被迫灌下了一大碗古里古怪的「果汁」。

  「田捷茹,你把苦果混進去算怎麼回事?」害他連漱了十幾遍的口那中苦澀的味道還是無法消散。

  「田捷茹,你做的是衣服還是麻袋?你不知道衣服要有袖子的嗎?」以為他是蛇嗎?沒長胳膊啊?

  「田捷茹,別把你不愛吃的肥肉全都放到我的碗裡!」看著碗裡來的白花花的肥肉就讓他忍不住想吐。

  每次的結果都是以他的暴怒結束,他真不明白了,田捷茹是關心他還是耍他?

  打打鬧鬧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之間一月之期已到。

  最後的一晚,田捷茹下廚做了一桌精緻的小菜,看著不同以往調配出來的美食,讓昭晨心裡一沉。

  兩人近乎沉默的用完晚飯,田捷茹沏上一壺好茶,冉冉熱氣在兩人之間升騰,幽幽茶香蔓延。

  「最後一晚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感慨,預期的欣喜並沒有充滿心間,反倒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是啊,吃完了這頓飯,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解除了。」田捷茹笑著給昭晨斟茶,「你也得到你想要的護腕了。」

  看著如常的田捷茹,昭晨微微的皺眉:「很好,我終於解脫了。」壓下心裡所有的情緒,昭晨聲音冷漠的說道。

  「是啊。」田捷茹笑了笑,認真的看著昭晨,「謝謝你陪我這一個月,我很開心。」

  「很開心?」昭晨冷哼一聲,回想著這一個月的種種,「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開心?」

  「好了,昭晨,我錯了,原諒我吧。」田捷茹雙手合十,做求饒狀。

  「哼,算了,既然答應你的條件,我就會遵守諾言。」昭晨似是不屑的冷哼。

  「嗯,其實昭晨,這麼長時間,我還是堅持一個對你的印象。」田捷茹突然極其正經的說道。

  「什麼?」昭晨挑了挑眉,她要是再敢說他是人妖,她拿下護腕的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

  「你很白癡誒。」田捷茹用慢悠悠氣死人的語氣說了出來,「我說讓你陪我一個月,又沒有死規定你一定要陪我這麼近。你完全可以在竹屋外面嘛。」

  田捷茹的一句話讓昭晨一愣,想了一下,苦笑著:「看來我真的是蠢。」

  見昭晨情緒有些低落,田捷茹趕忙拉住昭晨的手:「不蠢不蠢,這說明昭晨善良。」

  善良?他?

  昭晨真想敲開田捷茹的頭,看看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她怎麼會有如此錯誤的認知?

  「昭晨謝謝你。」田捷茹慢慢的站了起來,抿了下唇,輕聲說道,「以後別對旁人這麼好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這麼單純的。」

  對於田捷茹的話,昭晨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他還需要旁人告訴他世界不單純嗎?

  緩緩的褪去手上的護腕,田捷茹將之推到昭晨的面前,燦然一笑,紅唇輕啟,再次真誠的表達了她的謝意:「昭晨,感謝你一個月來的相伴。後會無期。」

  說罷,轉身回到竹屋,將房門關閉,留下一地慘白的月光一片寂寥。

  昭晨看了看面前的護腕,手舉了起來卻在半空中停下,手指曲了張、張了曲,半晌才一把握住護腕。

  驟然起身,深深的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都如此決絕了,他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他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屋內站在窗邊,透過縫隙見到昭晨轉身大步走遠的背影,田捷茹輕輕的歎息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裡曾經有一支護腕,如今卻空空如也,似她的心底一般。

  曾經說過,她會遇到命定之人,本以為只是一個笑話。

  但是,一個月的相處,她相信了,昭晨真的是她命定之人。

  因為,她發現,她已經捨不得昭晨了。

  只是如此一來,她更不能讓他留下,她的人生就讓她去面對。昭晨、這個在她心中劃下重重痕跡的人,還是回歸屬於他的人生為好。

  一抹笑意泛起,不似往日的天真,烏黑的雙眼輕輕一瞟亮銀色的腳鏈,叮的一聲輕響,腳鏈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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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1: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全無情義

  次日清晨,深山內簡陋的竹屋外站了一群人,一個個身著綾羅綢緞滿面紅光,一看就是平日裡養尊處優之人。

  一頂小轎,裝點得分外美麗,停在竹屋之前,旁邊立著孔武有力的轎夫。十幾個人,站在竹屋前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直到竹屋的門輕響,一身白衣的田捷茹立於門邊,為首之人才上前一步,躬身微微施禮:「小姐,請吧。」

  話很客氣,也很冷漠。

  田捷茹沒有說話,抬腿上了轎子。拿著鑰匙的為首之人微微一愣,他本來是要給田捷茹開鎖的,而預期的銀亮腳鏈並沒有出現。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為首之人眉頭緊蹙,難道說府裡有人來把腳鏈給打開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起,立刻被自己否決了。

  這個腳鏈沒有鑰匙的話就是老爺不打不開,府中的人就算是再有天分的少爺小姐也都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腳鏈的消失只有一個可能,田捷茹遇到高手了!而這個高手還幫了她,難道說是她在外面的勢力?

  「管家,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多了嗎?」田捷茹腳步一頓斜睨著管家,「無論我有什麼勢力,有何威脅田家的嗎?」

  管家假意的笑了笑,躬身道:「小姐,我只怕田家根基動搖。不過,小姐是明事理之人,自然知道身為田家人就應該為田家犧牲一切。」

  田捷茹冷笑兩聲,緩步走到轎子前,步入其中,端坐於內。

  「管家,我這個一無是處的田家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本分,但是,你也要記得你的本分!」田捷茹聲音頓了頓,「別忘了,我終究是田家的小姐!」

  管家一愣,想不到平日不爭不奪的田捷茹竟然能說出如此有氣勢的一句話來。笑了笑,盡量的擺正管家的身份:「是,小姐。請問,可以起程了嗎?」

  「當然,誤了時辰總不好。」田捷茹自然看得出來管家是在假笑,他的恭敬連表面都做得不完美,只是她也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人,閉上眼眸不再理會管家。

  「小姐起程!」隨著管家的一句高喊,轎夫放下轎簾,一行人無聲的上路。

  佈置得分外美麗的轎子離開竹屋,不遠處昭晨無聲的浮立於半空,眉頭緊鎖,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轎子。剛才的一切沒有一絲錯過,所以,心中的疑惑更深。

  田捷茹到底在搞什麼鬼?她和他們家到底在做什麼?

  聽那個管家的意思,田捷茹那個女人似乎要為了田家做什麼事情,到底要做什麼?

  昭晨心裡想著腳下也沒停,隱下身形跟在田捷茹一行身後。

  他當然不是擔心田捷茹的安慰,妖刀已經到手了,他根本不需要管田捷茹的死活。他只是去看看,為什麼那個平時像個傻瓜的女人突然的這麼有大家小姐的派頭,她不是很蠢的就知道傻笑嗎?

  難道這一個月她都是在做戲?

  哼!

  生平最恨別人騙他,他跟著去就是去看看真相,沒有別的意思。

  走了很久,日落西山,紅霞滿天的時候,田捷茹等人才停到一片森林前。

  「小姐,到了。」管家走到轎子前,隔著轎簾說道。

  「管家,我的要求你們做到了嗎?」轎內響起田捷茹平靜的聲音。

  「老爺夫人已經到了,就等著小姐下轎了。」管家說完,往旁退了兩步。

  轎簾撩起,田捷茹慢慢步出,似乎有點猶豫但終究下定決心走了出來,抬頭一看,不遠處停著幾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前站立著她熟悉的眾人。

  尤其是其中的中年夫婦,歲月的痕跡在他們臉上根本就沒有留上什麼印記,只會隨著時間的洗禮,讓他們愈發的雍容華貴。

  田捷茹看著他們,眼中光芒一閃,隨即隱沒,直直的走了過去,在五步遠的地方站定,不再上前一步。

  「你能為家族著想,為父甚感欣慰,好生去吧,家族中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中年男子沉聲道,一番話說下來,竟然都是場面話。

  而田捷茹似乎竟然也習慣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微微一笑,昂首看著眼前人:「如果不是到了時候,你們還會記得我嗎?」

  中年男子眉頭剛皺,旁邊的美婦人倒先開口:「為人子女怎可如此?這麼多年的家教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受到教訓嗎?」

  田捷茹笑了一下,根本就不為所動:「我今日來,只是因為我是你們的女兒。不要跟我講什麼父女親情,因為你們不配!」

  「放肆!」中年男子怒叱一聲,「不孝女,你還不快進去!」

  田捷茹慢悠悠的玩著自己的長髮:「我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成為祭品。但是,你們至少要對我這個祭品好點吧,不怕我反悔嗎?」

  「反悔又如何?」中年男子冷哼著,「身為田家人早就應該有自覺,要為家族奉獻一切。」

  不屑的掃了一眼田捷茹,是深深的厭惡。

  田捷茹一笑,她當然知道她的父親心中想的什麼,她這麼一個廢物存在的一天就是田家的一個羞恥。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被關在遠離家族的深山,被人漠視生死。要不是還有一點點的利用價值,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想得起來她吧。

  「今日一別,我就再非田家女。」田捷茹笑了起來,很舒心的樣子,似乎是心中的一個結打開,「田老爺、田夫人,日後再無相見之日。」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田捷茹轉身,挺直了脊背往森林深處走去。白色的衣裙沾染了塵埃,帶上一抹悲涼的灰。

  雜草叢叢,很快將那一抹單薄的身影淹沒,再也無跡可尋。

  「老爺,她真的不會違背當初的諾言?」美婦人輕聲問道。

  「她、我還是瞭解的。已經成為了一個廢物,在這裡除了我們給她提供生活所需,她還有什麼生存依仗?」中年男子一點都不擔心,「況且,她的條件是最後再見我們一面,可見,她還是很重視我們。畢竟我們是她的父母!」

  「老爺所言極是。」美婦人賢惠的笑著。

  隱在半空之中的昭晨,聽到他們的對話,眉頭是越皺越緊,他發現這下面的人怎麼這麼可惡,讓他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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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1: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田家祭品

  目光一掃將那些人的樣貌記住,昭晨撇開眾人匆匆的跟在田捷茹的身後,隱去身形和氣息,讓人無法察覺。

  田捷茹在森林中慢慢的行走,明明就是樹木茂密的森林,竟然奇異的讓出一條路來。樹枝、雜草、籐蔓,好似有意識的往兩旁挪開,一條足夠田捷茹通過的道路讓她行走更為通暢。

  風很冷,甚至是有點刺骨,田捷茹輕輕的將衣服拉緊了些,本就單薄的身子在昏暗的森林內愈發的讓人心憐,風一起,白衣飄搖,不見飄逸只覺心傷。

  昭晨遠遠的跟著,他從森林中的動物口中已經知道,森林入口處田家的人已經走遠了。看著不停往森林深處走去的田捷茹,昭晨是越來越不懂。

  就算她答應了田家什麼事情,如今田家的人已經走遠了,她也沒有必要去履行承諾了吧。再說,那樣的人有必要去信守承諾嗎?

  終於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田捷茹走到了一個石塚前面,站定。

  月當空,難得的是石塚周圍一片不小的空地,沒有樹木、沒有雜草,分外的清爽乾淨。太過突兀的反差,反倒讓這裡透著一股詭異,說不出來的森寒。

  田捷茹站到石塚面前,離了大概有十步遠的距離就再也不上前,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個光禿禿的石塚,一言不發,任由長髮被夜風飄散,任由冷風襲體。

  就連一直緊緊拉著衣服的手也都放下,白色的衣裙飄搖,似飄落在風中的殘葉。

  冰冷的聲音從石塚中飄出,帶著起伏不定的壓力:「你就是田家的祭品?」

  沒有人回答。

  石塚內的聲音一頓,等了一會兒,再次問出:「你就是田家的祭品?」

  依舊沒有人回答。

  顯然石塚內的人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愣了愣,遲疑的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田家的祭品?」

  昭晨隱在一旁,用妖力感受著石塚內的東西,似乎被什麼保護著他無法一探究竟。如果用太強悍的力量,恐怕會驚動田捷茹,昭晨也就沒有莽撞行動。

  昭晨忍住了,但是石塚內的人可沒有那個耐性,怒吼著:「你究竟是不是田家祭品?」

  然後讓昭晨絕倒的回話出來了。

  田捷茹冷哼一聲:「你白癡啊?站在你這裡不是祭品是什麼?虧你還是田家的守護神,想不到竟然是個弱智!」

  彪悍!

  昭晨腦海之中只閃過這兩個字。

  對著自己家族的守護神都能如此辱罵,看來當初見到他的時候還是給他留了面子的。

  「你……」石塚內的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次來的祭品竟然會如此的囂張,說了一個你字之後硬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什麼我?」田捷茹冷哼一聲,帶著深深的不屑,「好了,我來都來了,你想怎麼著?是活吃還是死吃?」

  昭晨腳下一滑差點沒從樹上摔了下來。

  看來一個月的接觸,田捷茹真是太溫柔了。這麼彪悍的樣子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啊。

  「口中之食也敢如此囂張?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毀了田家?」石塚內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顯然裡面的人已經開始動怒,如同火山一般,隱隱有爆發的跡象。

  「隨意。」田捷茹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來到這裡就已經是死人了,田家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愛怎麼毀就怎麼毀。」

  「你!」石塚內的人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祭品,一點身為祭品的覺悟都沒有。

  怒吼突然停止,轉為狂妄的大笑,響亮的笑聲在森林之內迴盪,震耳欲聾,就連樹上的葉子都簌簌的飄落,地面竟有微微的發顫。

  「無聊。」田捷茹白了石塚一眼,她怎麼總是遇到白癡?

  「好,我就先吃了你,然後再去教訓教訓田家,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的守護,田家還有什麼資本!」一股黑霧噗的一下從石塚內衝出,帶著腐敗的氣味撲向田捷茹。

  黑霧速度極快,看那架勢勢要將田捷茹殺死。

  而站在石塚面前的田捷茹,一動都不動,面對著轉瞬即至的撲到面前,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狂亂的大風將田捷茹的長髮吹亂,衣衫獵獵作響,逼人的殺氣令人窒息,地上細小的砂石被吹得亂跑。

  田捷茹輕輕一笑,竟然是一種解脫的釋然,那抹笑容好似利刃一般,一下子深深的刺進一直觀察動靜的昭晨心中。

  心裡突地抖了一下,連想都沒有細想,修長的手一動,妖力大放,一下子就襲向黑霧。

  根本就沒有見昭晨怎麼動作,也不見任何驚人的氣勢,黑霧突然一散,消失無形。同一時刻,石塚內傳出一聲悶哼,看來裡面的人受到了重創。

  突然的情況變化,田捷茹也是一愣,下一秒一道人影飄落,穩穩的站在她身邊。

  「昭晨?」田捷茹驚愕的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昭晨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田捷茹一眼,冰冷的目光只是盯著那個石塚,面色不善。

  「昭晨,這裡沒有你的事情。」田捷茹推了昭晨一把,「這裡是田家的事,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沒錯,你現在也是田家的外人了,跟你有什麼關係?」昭晨終於將目光轉到田捷茹的身上,眼中帶著譏笑。

  「你!」這下輪到田捷茹張口結舌了,她怎麼不知道昭晨這麼能氣人?

  「從你進入這個森林開始,你已經就不是田家的人了,我看到你怎麼進來的。」昭晨的話讓田捷茹一愣,霍地眉頭一挑,「你跟蹤我?為什麼?」

  「路過!」昭晨回了一句,差點沒把田捷茹氣死,以為是逛街呢?兩個地方離了足有一天的路程,他怎麼路過的?

  「那裡是什麼東西?」昭晨可不管田捷茹的反應,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石塚內的傢伙,好久沒有活動了,這次也許是個好機會。

  正好看看,他的力量有沒有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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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1: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竟是本家

  「你才是東西!」石塚的人氣惱的大吼一聲,一向被人供奉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哦。」昭晨點了點頭,立刻從善如流的說道,「那裡面不是東西的那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氣勢十足的大吼,顯然裡面的人已經被昭晨的話激怒,彭的一聲巨響,石塚被炸得四分五裂,石屑飛濺塵土飛揚,一時煙塵瀰漫,無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田捷茹飛快的看了昭晨一眼,她還真不知道昭晨有這個氣人的本事,看來嘴上的功夫也不弱嘛!

  那怎麼在竹屋的時候一直被她欺負?

  紳士風度?

  腦子裡剛冒出這四個字,立刻就被田捷茹否定了。

  昭晨根本就沒有這個覺悟。

  誰能指望著一隻豹子知道什麼紳士風度。

  就在田捷茹胡思亂想的時候,肩被人輕輕的一推:「靠後,礙事。」

  簡短的四個字,帶著不耐煩的意思,可是她的位置被人猛地推後,和昭晨形成了一條直線--他、擋在她的身前。

  「得罪了我,你們只有死路一條。我要讓田家永無寧日!」氣惱的大吼夾雜在飛濺的石屑中,一道白影閃過,撲到昭晨面前。

  炯炯有神的大眼怒瞪著昭晨,長長的尾巴啪的一甩地面,硬是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昭晨看了看眼前的東西,突然,呆住了,臉上表情有點哭笑不得。

  面對著眼前的東西,昭晨既不攻擊也不防禦,似乎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覺。

  被昭晨推到身後的田捷茹,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稍稍探頭往前望去,是不是遇到的麻煩很大?

  也難怪了,畢竟石塚內的人是一直在庇護著田家守護神,力量應該不弱。

  待看清楚昭晨前面的東西時,田捷茹緊張的心情立刻消失殆盡,轉為哈哈的大笑。

  一邊狂笑,一邊拍著昭晨的肩:「昭晨,你家親戚啊!」

  跟昭晨對峙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隻奇怪的白色的氣勢洶洶的豹子!

  「有什麼好笑的!」昭晨臉色一黑,惡狠狠的瞪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田捷茹一眼,「沒見過豹子嗎?」

  「見是見過,不過真想不到一直守護田家的竟然是一隻豹子!」田捷茹拍了拍昭晨,臉上一點都不掩飾那「開心」的笑容,「看來咱們還真是挺有緣分的!」

  「兩個無知的人類,竟然在本神面前囂張,今日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通體雪白的豹子口吐人言,眼中帶著無盡怒火。

  這兩個傢伙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裡,殺無赦!

  「昭晨,你先走吧。這裡的事情與你無關。」田捷茹終於不笑了,畢竟眼前的白豹怎麼說也是田家世代供奉的守護神,必然有他所依仗的。

  她可不想把與此事無關的昭晨牽扯進來。

  「這裡的事情當然與我無關。」昭晨瞥了田捷茹一眼,見到她長舒一口氣,心裡極其的不快,她就這麼希望跟他撇清關係嗎?

  「不過,他的身份讓我不好奇都不行了。」果然,話一說完,就看到田捷茹微愣的表情,小臉上全都是驚訝。

  一見田捷茹如此,昭晨心情大好。

  哼,她也有驚訝的時候。

  「昭晨,你開什麼玩笑?」田捷茹眉頭一皺伸手去拉昭晨,這個時候耍什麼脾氣,她當然見識過昭晨的力量,不過,那也不能如此冒險。

  何況這裡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喜歡開玩笑!」昭晨無比認真的看了一眼田捷茹,表明他的態度。

  「你們去死!」白豹終於忍無可忍,這兩個自顧自說話的人類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一道黑霧好似實質的長蛇,捲向昭晨。白豹一出手就是殺招,因為,眼前的兩個人類讓他十分的生氣。

  他守護田家幾代人了,從來沒有人如此怠慢過他。

  白豹黑霧一出,本來晴朗的夜空突然烏雲密佈,皎潔的月光滿天的星辰全都被遮了個嚴嚴實實。整個森林在扭曲,本來還在吹拂的夜風突然之間靜止下來,就那一瞬間,似乎所有的力量全都被白豹融入黑霧之中,黑霧化成的長蛇並不多麼的粗壯,所過之地也沒有帶起半點塵埃。

  就是這樣的攻擊,卻讓白豹突然的呼吸加重,似乎消耗了他很多力量,甚至對他的身體已經造成負擔。

  面對著撲面而至的黑霧長蛇,田捷茹眉頭緊皺,本來服帖在她肩上的長髮輕輕的有些微動。明明沒有風,那髮梢竟然在悄悄的浮起,似乎有輕輕的風柔柔的拂過。

  唯一的月色被烏雲遮擋,本就茂密的森林此時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田捷茹站在昭晨的身後,她長髮的一點異常自然沒有人察覺得到。

  「彫蟲小技。」就在田捷茹全身戒備的時候,昭晨突然出聲,不屑的低叱,手一抬,一道灼亮火焰突地爆出,剎那撕裂黑暗,整個森林扭曲的空間被照亮。

  強悍的力量讓田捷茹為之側目,微微飄起的髮絲立刻服帖的垂下,就像沒事人一樣的往後退了退,看來她低估了昭晨的力量。

  原來在竹屋的時候,昭晨攻擊她根本就是當成了兒戲,沒有動一點真本事。

  動用妖力的昭晨哪裡注意到旁邊的田捷茹眼中全都是戲謔,那表情似乎是在算計什麼。很可惜,注意著眼前白豹的他錯過了田捷茹的這個表情,也就注定了他日後的生活「多姿多彩」。

  灼亮的火焰迎向黑霧長蛇,宛若一柄大刀,生生的劈開,打散。火焰一旋,將飄散的黑霧盡數吸收進其中,燃燒殆盡。

  而這一切絲毫沒有阻礙火焰的速度,直接燒向白豹,一聲淒厲的慘叫,發自白豹口中,灼亮的火焰映襯著昭晨陰寒的面容,宛若地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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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2: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山洞意動
  
  野獸可怕嗎?成精的野獸可怕嗎?答案絕對是肯定的,尤其是一隻可以開口說話,可以使用特異力量的野獸絕對是危險地危險,恐怖中的恐怖!
  
  但是,如果本身旁邊就站著一隻可以化成人形的妖獸,是不是那只只能開口說話的野獸,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別人是什麼感覺她不知道,田捷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這種感覺像是……看著大人欺負小孩?
  
  昭晨欺負田家的守護神?
  
  突然一陣的惡寒,這種感覺太詭異了。
  
  尤其是看到田家的守護神瑟縮在昭晨的腳下,就算她對田家的守護神沒有感覺,但是這樣的情景也太奇怪了。
  
  田捷茹無奈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身為守護神你至少要有點身為守護神的自尊吧?」怎麼見到比他厲害的就這麼貪生怕死啊?
  
  大大的白豹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還振振有詞的反駁著:「本來就是強者為尊,我們最遵守這條規則了。不像你們人類,總是背後使陰謀詭計。」
  
  田捷茹一頭黑線的盯著白豹,咬牙切齒的低咒一聲:「不要太無恥啊!」
  
  昭晨瞥了一眼白豹,冷笑著:「你田家的守護神也不過爾爾。」
  
  田捷茹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只是田家的祭品。」
  
  「生食活人,你倒是很厲害。」昭晨冷哼一聲,旁邊的白豹全身就不由自主的瑟縮一下,冷汗直冒。
  
  他怎麼這麼倒霉,碰到這麼一個煞星?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竟然一招就破了他的攻擊,那攻擊可是消耗了他七八分的力量,本來一擊之下以為他們必然斃命當場,哪成想,輸的人反倒成了他。
  
  「我不吃活人,我只是用活人來修煉罷了。」白豹抬了抬頭,雖然懼怕昭晨但是話還是要說,「況且,我又沒有強迫他們田家一定要將祭品給我,完全是一種交易。」
  
  「等價交易沒有錯,只不過,田家為了他們的未來,不拿自己的人當人。田家族長都如此了,何況外人。」田捷茹笑了笑,並沒有因白豹的話生氣,反倒是十分看得開。
  
  田捷茹的話引得昭晨和白豹一起看她,比見到怪物還要奇怪的看著她,有這麼吃裡爬外的人嘛?竟然譴責自己的家族?
  
  「看什麼看?說實話不行啊?」田捷茹毫不客氣的送了兩人一個大白眼。
  
  說完,想了想抬起手來,拍了拍白豹的頭:「喂、田家的守護神,你到底守護什麼?」
  
  此話一出,兩人絕倒。
  
  她這個田家的小姐竟然會不知道田家的守護神守護著什麼?
  
  「你不知道?」異口同聲的發問,她怎麼會知道?知道才有鬼了!
  
  而且殘留的記憶裡根本也沒有田家太多的信息,唯一有的是這個身體裡面的一點關於「感情」的記憶,而且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本來一直守護田家不被其他家族侵擾,守護著田家的安寧。」白豹得意的揚了揚頭,提到這些他可是很得意的,畢竟田家一直是在靠著他的力量減少了很多意外「打擾」。
  
  「如果你不守護田家,田家會發現嗎?」田捷茹無意識的拍著白豹的頭,蠻好玩的,像只小狗似的。
  
  「如果沒有其他力量攻擊,自然不會知道。」白豹不滿田捷茹拍在他頭上的手,但是,奈何昭晨冰冷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他倒是想反抗,可也得有那個膽啊。
  
  田捷茹點了點頭,拍著白豹頭的手改為胡亂的揉搓:「也就是說,現在田家還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你以後怎麼辦?」昭晨盡量的用平靜的聲音問著田捷茹,可是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的手,她摸這只白豹就摸得這麼上癮嗎?
  
  「去田家。」田捷茹離開說出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去田家?你做什麼?報仇?」昭晨想了想說道,「報仇不是什麼難事。」守護田家的守護神都是這麼無能的傢伙,田家人能有什麼本事?
  
  「不是。」田捷茹無意識的玩著白豹的皮毛,「我只是悄悄地回去取點東西。」算是幫著完成一個心願吧。
  
  「你這麼喜歡他,就讓他陪著你一起去!」昭晨笑一下,白豹在陰寒地目光下猛地瑟縮了一下。
  
  「帶他回去?」田捷茹一愣,「不好吧?」
  
  她是悄悄地回去,帶著這麼一個顯眼的白豹,不是等著暴露行蹤嗎?
  
  「當然帶他回去,不過,外形可以變一變。」昭晨走了對著白豹輕笑著,本就妖冶的容貌因為這個笑容愈發的妖艷,「你不會連外形都改變不了吧?如果改變不了,我可以幫你。」
  
  「我會!」昭晨話音一落,白豹立刻就叫了出來!
  
  危險!
  
  絕對的危險!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並不明白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本能告訴他,他最好答應昭晨所有的事情,不然的話,他可能會很慘。
  
  尤其是昭晨破了他攻擊的那一招,看樣子根本對昭晨沒有什麼影響,也就是說,昭晨根本就沒有使用全力。
  
  很隨意的一擊,他就已經無法抵抗了。
  
  他要是再不識時務,下場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不等昭晨吩咐立刻將巨大的身體縮小,不停的縮小,縮成一隻不大的小貓狀,白白的小貓,沒有了剛剛的戾氣,看起來分外的可愛。
  
  形體的改變,田捷茹的手也終於碰不到小白貓,手落空,以田捷茹的習慣,她自然是懶得蹲下身子去摸小白貓更不會去抱起來。
  
  手空空的抓了兩下,田捷茹也沒有太多的反應。
  
  不過,昭晨看到白豹變成這樣,心情立刻大好。拍了拍田捷茹的肩:「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田家。」
  
  「啊?」田捷茹傻眼,她什麼時候邀請昭晨去了?
  
  「啊什麼?跟白癡似的!走吧。」昭晨順手的一敲田捷茹的額頭,愉快的往外就走。
  
  「昭晨,我就是回去取點東西。」田捷茹發傻的跟在昭晨的身後,一時沒有消化掉昭晨話裡意思的她,根本就忘了去揉額頭。
  
  「我陪你去。」昭晨在前面頭都不回的扔過來一句話。
  
  田捷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被她掩去,嘴裡還不解的叫著:「為什麼?」
  
  「你把護腕給我了,我怎麼也要保證你的安全,我可不是小人。」昭晨腳步不停,急急的往前走去。
  
  不是小人?
  
  田捷茹對著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真不是小人啊。
  
  也不知道是誰一見面就色、誘,色、誘不成就改成了明搶,要不是她有護腕護身,估計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吧?
  
  強搶不成又想下毒,這一件一件事情做的。
  
  她怎麼看都看不出昭晨有這麼好心會去護送她,保護她的安危。
  
  昭晨需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也就是說,她身上沒有吸引昭晨的東西。如果她想的不錯的話,昭晨似乎對她有點不一樣的意思了。
  
  尤其是她剛剛故意的不停地騷擾白豹,昭晨的眼神好可怕啊。
  
  不過嘛……田捷茹狡黠的一笑,她喜歡昭晨這種變化!
  
  「田家離這裡可遠?」出了森林,已經到了後半夜,昭晨終於回身。
  
  「嗯?」田捷茹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怎麼了?」昭晨見田捷茹精神狀態不佳,奇怪的問道。
  
  「昭晨,我困。」田捷茹嘟噥一聲,將自己整個偎進昭晨的懷裡,放鬆的靠著,小手還不忘緊緊地抓住昭晨的衣襟。
  
  「你!」昭晨一愣,看著田捷茹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扒著他,從她指尖傳來淡淡的溫度,明明不是很高的熱度,可卻如滾燙的熱鐵一般,一直燙到他的心裡。
  
  平靜的心底似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了無盡的漣漪,不知道為什麼,那雙有利的手伸了出去,不是推開,反倒是將田捷茹緊緊的攬在懷中,並且還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抬起頭目光一掃,找了一個避風的山洞,毫無預兆的憑空浮起,往山洞飛去。
  
  突然的飛昇看得旁邊的小白貓目瞪口呆,昭晨、昭晨竟然可以飛起來?
  
  他、到底是什麼人?
  
  呆呆地發愣一會兒,小白貓長出一口氣,自己真是明智,沒有跟昭晨硬碰硬。兩個人的級別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他就算想反抗也不可能。
  
  飛天啊,他修煉了幾百年都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感慨完畢,小白貓眼中突然放出光芒,他以後要是跟著昭晨修行,會不會事半功倍?
  
  想到日後自己修行突飛猛進的樣子,小白貓興奮地趕忙跟了上去,只是此時他的心境大不相同。
  
  完全的從心不甘情不願變成了期待和興奮。
  
  等他趕到的時候,小山洞內已經變成了一個簡單的休息地方。地面上鋪著厚厚的乾草,昭晨坐在上面,將田捷茹攬在懷中,手一刻都沒有鬆開。
  
  見到小白貓跟了上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去外面弄些野味,做好了等她醒來吃。」
  
  「啊?」小白貓一愣,呆呆地說道,「我、我不會弄人類的吃食。」
  
  對於小白貓的話,昭晨沒有半點意見,只是輕輕的勾起他那彷彿染了花計的薄唇,一時之間,魅力四射。
  
  「我馬上去弄!」小白貓嗖的一下跑遠,速度快得,比剛才提高了兩倍都不止。
  
  瞥了一樣倉皇逃跑額小白貓,昭晨冷哼一聲:「還算識時務。」
  
  其實要是讓他去弄,也許會更快,東西會更好。只不過……
  
  昭晨看了看懷中沉睡的小人,他、有點不太想放手。
  
  身體軟軟的,帶著清新的淡淡香氣,好像是陽光的味道,很好聞。最主要的是,聞起來讓他感覺很舒服。
  
  窩在田捷茹的肩頭,深深地嗅著讓他舒服的味道,不知不覺竟然也有些睏意,迷迷糊糊的與田捷茹輕擁著。
  
  似乎已經習慣了與她同枕而眠,這一個月的相處熟悉了彼此,讓他有點眷戀這個丫頭。就讓他在最後幫她一次,去田家取到她需要的東西,他再離開吧。
  
  就算是謝禮,謝謝她將妖刀還給他。
  
  然後,他就離開。
  
  想到離開,昭晨心裡突然有了一抹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捨,以及排斥。
  
  自嘲的一笑,果然,有的事情習慣了似乎就不容易更改。
  
  一個月的相處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好像習慣了時刻被田捷茹纏著的感覺。
  
  他只說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對什麼都無所謂的她,偏偏這麼黏他呢?
  
  田家的拋棄、冷落,父母的殘忍她都可以無動於衷,怎麼對他卻是一刻都不肯離開呢?
  
  除了他去鎮上買東西的時候,除了沐浴出恭,她可是一直都纏在他身邊。更別說,每天晚上,抱著她酣睡。
  
  不明白,明明買了被子,她怎麼還會冷?
  
  腦海之中充滿了諸多的不解,卻沒有找到答案,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漸漸進入夢鄉。
  
  風,慢慢的灌進山洞,昭晨已經盡量的用身體擋住,但是山中的風無孔不入,不大一會兒就將田捷茹凍醒。
  
  睜開雙眼,看到的正是昭晨放大的俊臉,微微一愣之後,唇邊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個昭晨也不怕他自己凍著。
  
  心裡輕歎一聲,雙眼看向洞口,黑色眼眸的顏色慢慢加深,幽幽的透著一股詭異,呼呼地閃風突然之間停留在洞外。
  
  洞口處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山風全都擋在了外面。山洞內,乾草慢慢的動著,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攏在一起,嘶的一聲,乾草燃起,火苗跳躍,洞內立刻就暖和了許多。整個山洞好似一個密閉的空間,只是風進不來,洞內的空氣卻也依舊流通。
  
  做好了這一切,田捷茹看了昭晨一眼,淘氣的皺了皺鼻子,輕輕的嘟噥一句:「也不怕自己凍著,笨昭晨。」暖暖的睡眠環境,困急的田捷茹很快再次進入夢鄉。
  
  而她不知道的是,本來應該熟睡的昭晨卻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目光掃了一眼山洞內異常的一切,最後將目光落在田捷茹的臉上,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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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8 16:42:54
  第十六章 心情變化
  
  天剛亮,變回原狀的白豹就叼著一個食盒回來,剛剛走到洞口,猛地站住,看著那異樣的山洞。
  
  這個是昭晨做的屏障嗎?他要怎麼進去?強行突破嗎?
  
  山洞內與田捷茹相擁而眠的昭晨緩緩地睜開雙眼,眼中不見半點睡意,只是看了一眼洞口的屏障,還沒有什麼動作去除,只見那屏障彷彿自動的感應到了白豹的到來,慢慢的消散。
  
  就連洞內的火焰也是如此,在同一時刻熄滅。
  
  洞外的山風一吹進來,「很湊巧」的捲起了山洞內燃燒過的草灰,全都被山風帶走,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看著眼前的一切,昭晨緩緩地勾起了唇角,低頭,看了看懷中依舊沉睡的田捷茹,挑了挑眉。
  
  很有意思的女人不是嗎?
  
  如果他不曾見到這一切,根本就發現不了她做的好事。
  
  對著在洞口呆呆發愣的白豹招了招手,白豹趕忙跑了進來,將嘴裡叼著的食盒一放,討好的看著昭晨。
  
  昭晨輕輕的將食盒打開,裡面竟然是熱乎乎的飯菜,挑眉一笑,輕聲道:「你倒是匆忙,知道去拿飯菜。」
  
  他可無認為作為一個家族守護神的白豹會有買東西的自覺,看了看食盒中的飯菜就知道是哪個酒家現做的飯菜。而天才亮,恐怕沒有哪家會經營到這麼晚,唯一的可能就是,白豹用了一些方法「勸」人給做的。
  
  「辦的好。」昭晨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白豹一聽,雙眼興奮地晃了晃頭,只要昭晨高興了,說不定會在修煉上給他提點一二呢。
  
  看著白豹搖頭擺尾的樣子,昭晨自然知道他有什麼打算,也許人類的心思很複雜,不好猜。但是同樣身為修煉的妖獸來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更為快速的修煉方法。
  
  「再去弄輛馬車來。」昭晨輕輕的笑著,明明十分俊朗完美的容貌,此時在白豹看來卻是那麼的邪惡。
  
  昭晨真的拿他當僕人了啊?
  
  怎麼算好歹他也是一個家族的守護神啊!
  
  心裡小小的反駁了兩下,白豹一轉身跑遠了。
  
  對於昭晨這樣的威逼利誘,他就算想反抗也沒有辦法。打也打不贏,況且,他還貪圖昭晨的力量。
  
  目光收回,昭晨含笑的看向懷中熟睡的田捷茹,輕輕的晃了晃她,「天亮了。」
  
  田捷茹嘴裡嘟噥了一聲,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似乎不滿有人打擾她的好夢。
  
  昭晨輕笑著,感覺自己抱著的不是一個女人,反倒像是一隻耍賴的小狗,一時之間玩心大起,挽起田捷茹的一縷秀髮,輕輕的搔著她小巧的耳垂。
  
  「討厭!」田捷茹帶著重重地鼻音嘟噥了一句,聲音大了許多,但是依舊沒有清醒過來,只是伸出手來抓了抓發癢的耳朵。
  
  手剛剛放了下去,昭晨又壞心的繼續用她的頭髮輕輕的搔著小巧的耳垂,果然,怕癢的田捷茹立刻又伸手抓了抓。
  
  小巧的耳垂被她這麼用力抓了幾回,立刻充血,染上了一層淡淡淡淡的紅潤,好像是玲瓏剔透的紅玉,分外的美麗誘人。
  
  昭晨玩笑的手停住,柔順的黑髮從他指間滑落,凝神盯著她紅艷的耳垂。直到他的手指碰到那柔軟的溫熱的耳垂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眉頭一皺,重重地一掐田捷茹的耳垂,懷中的人就算再怎麼貪睡也睡不成了,慘叫一聲,直接就蹦了起來。
  
  捂著自己的耳朵,迷迷糊糊的雙眼四下警惕的打量著,待看清楚眼前的昭晨,才不解的皺了皺眉:「你幹什麼,昭晨?」
  
  耳朵的疼痛分明就算再告訴她,她是被人擰醒的,她惹昭晨了嗎?
  
  「天亮了。」昭晨開口在陳述一個事實。只是臉上的表情是可以的繃緊,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田捷茹眉頭緊鎖,她是那種吃虧的人嗎?
  
  雙手往腰上一插,瞪著昭晨:「叫人醒需要擰人家的耳朵嗎?」
  
  「睡得跟豬似的,不這樣你怎麼會醒?」昭晨將臉扭到一邊,不去看田捷茹。才轉過去,又覺得不對,他幹什麼要心虛?
  
  馬上將臉轉了過來,有一種示威似的瞪著田捷茹,一身的戾氣乍然出現。
  
  「你幹什麼你?」田捷茹被昭晨的樣子嚇一跳,隨即反應上來,她又沒有怎麼他,「你這麼凶的瞪我幹什麼?」
  
  突然地尷尬,昭晨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目光四下亂瞟突然見到白豹帶回來的食盒,乾咳一聲,掩飾的說道:「我叫你起來吃早飯,涼了可不好。一會兒我們還要趕路,趕快洗漱一下吧。」
  
  「對哦。」田捷茹立刻點頭,瞅了一眼食盒裡德飯菜,興奮的大叫,「好多好吃的,我馬上就回來。」
  
  看著田捷茹跑遠,昭晨這才長出一口氣,單手支腮,想了想,自己剛才怎麼了?竟然會覺得她很可愛。
  
  眉頭緊皺,立刻甩掉這個荒繆的想法,她這個太纏人的傢伙哪裡可愛了?
  
  直到田捷茹回來將早飯吃完,昭晨還是想不明白。不過,昭晨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沒有理由,他一向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就是,生活太平靜了,偶爾出現了一點小調劑品。
  
  當然,這個調劑品正是田捷茹。
  
  「馬車準備好了。」白豹也在適當的時候出現,一輛舒適的馬車停在空地上。
  
  昭晨點了點頭:「走吧,去田家。」
  
  說著,跳上馬車,進了車廂。田捷茹隨後進來,而那只縮小成小白貓的白豹也跳了進去,昭晨微微一笑,對著小白貓說道:「誰來趕馬車?」
  
  「厄?」小白貓一愣。大眼睛眨了眨,驚愕的張大嘴巴,「不會是我吧?」
  
  昭晨冷哼一聲:「你覺得應該是我?」
  
  「可是、可是……會被人發現的。」有誰見過一隻貓去趕馬車?」
  
  「你完全可以去僱傭個車伕,當然,我不希望那個車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見到什麼不該見的。」昭晨挑了挑眉,魅力無邊。他可沒有威脅白豹,只是給了一個建議罷了。
  
  小白貓全身的毛髮集體立正,哀嚎一聲,跳下馬車,嗖的一聲躥了出去。
  
  幹什麼去?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找車伕!
  
  於是,路上出現了一輛很正常的馬車,車伕在趕著馬車,車門緊閉,裡面坐著馬車的主人。任何人看起來都是正常不過的,只是,要是有人仔細盯上那麼一會兒還是發現這輛馬車與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車伕旁邊站著一隻漂亮的小白貓,而這隻小白貓還不像其他的貓一樣慵懶的窩在那裡,而是直直的盯著路。旁邊的車伕也很奇怪,趕車動作十分的嫻熟,可是雙眼卻是呆滯的。
  
  昭晨優哉游哉的坐在馬車內,平白得到一個手下,他是一點都不介意。
  
  雖說山裡有很多野獸可以用,但是相對來說這個有點能力的所謂的守護神檔次稍微好點。
  
  只除了,有的時候讓他心煩之外,其他都還不錯。
  
  眼不見為淨,他自然有辦法使用這個手下又不會讓自己煩心。
  
  「昭晨,你確定你要跟我去?」田捷茹再次確定一遍。
  
  「你很煩。」昭晨不耐煩的瞥了田捷茹一眼,「我說的話,你很懷疑?」
  
  昭晨危險地瞇起眼眸,大有田捷茹敢點頭,他就立刻揍人的意思。反正現在她也沒有妖刀護身了,他要想揍他她,她能攔得住?
  
  「沒有必要嘛。」田捷茹撇了撇嘴。
  
  昭晨什麼都沒有說,枕著自己的胳膊靠在車廂內,懶洋洋的閉上了雙眼。
  
  田捷茹眨了眨眼,微微呆愣之後突然笑了,彭的一下撲到昭晨懷裡,與其說是撲還不如說是用砸的。
  
  咚的一聲,就連馬車都晃了幾晃,可見她有多麼的用力。
  
  「你找死?」昭晨被這麼砸一下,想不睜眼都不可能,眉頭緊鎖盯著砸進他懷裡的人,冷叱著。
  
  「昭晨,我問你一件事情。」田捷茹笑嘻嘻的無視昭晨即將要發怒的表情。
  
  「什麼?」昭晨眼神轉冷,她是想問怎麼死比較痛快嗎?
  
  「你是不是喜歡我?」田捷茹笑瞇瞇的揚起頭,滿懷期待的瞪著昭晨。
  
  昭晨雙眼霍地大睜就像不認識田捷茹一樣的盯著她看了半晌,而就在昭晨這樣目光注視下,田捷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不知道她是膽大還是癡呆。
  
  看著這樣的田捷茹,昭晨緩緩地勾起了唇角,邪肆笑容浮現,美得勾魂奪魄,聲音低啞帶著淡淡的誘惑:「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田捷茹不滿的嘟起紅唇,「你看,我們同床共枕了一個月,而且你現在又要陪我一起去田家。這不都說明你對我意思嘛。」說著還不忘用力的拍了拍昭晨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我懂的,你不就是臉皮薄嘛。不怕不怕,我不會笑話你的。」
  
  頭痛!
  
  昭晨突然發現,他真的是惹了一個大麻煩。
  
  她不用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吧?
  
  「你聽清楚了,與你同床共枕那是因為你強力要求!而且那個時候我還是獸態,你覺得有什麼那女之別?」昭晨沉著一張臉問著田捷茹,她連人和動物都分不清楚嗎?
  
  「至於陪你去田家,只是算是謝禮。」昭晨給了一個自認為很合理的解釋。
  
  田捷茹聽完,點了點頭:「好吧,你說的都對,你不喜歡我。」
  
  「知道就好。」昭晨冷哼一聲,帶著淡淡的譏笑。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我喜歡你」田捷茹緊緊地抓著昭晨的衣襟,靠在他的懷裡,仰著小臉一臉天真的笑意,那表情那神態就像是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似的。
  
  「你……」昭晨眼神一暗,脖頸處露在外面的肌膚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田捷茹那溫熱的呼吸,帶著淡淡的濕意緩緩地拂過她的皮膚,讓他微微的戰慄著一直傳到心裡。
  
  「昭晨,你不喜歡我沒有關係,我來喜歡你好不好?」田捷茹伸手,很滋潤的玩著昭晨的長髮,一點都不見外,反正兩個人在一起一個月的形影不離,她早就喜歡了沒事「騷擾」昭晨。
  
  「姑娘家難道就不知道一點廉恥嗎?」昭晨不滿的扯回自己的頭髮,不知道怎麼了心裡升騰起來莫名的怒火。
  
  如果跟她相處一個月的人不是他,是不是另外一個男人也可以與他同床而眠?
  
  「我喜歡你有什麼問題嗎?」田捷茹不解的看著昭晨。
  
  「喜歡我當然沒有問題,我這樣的人誰不喜歡。」昭晨自我感覺一向良好,話剛說完突然想到重點不在這裡,「我讓你洗好我了嗎?」
  
  「你很無聊啊,我喜歡你還需要經過你允許嗎?」田捷茹低叱一聲,一拍昭晨的胸口。
  
  「不對。」昭晨眉頭緊鎖,盯著田捷茹,「你為什麼喜歡我?」這個才是重點。
  
  「喜歡就喜歡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田捷茹白了昭晨一眼。
  
  「如果是別人,碰巧在你寂寞的時候見到你,是不是你也會喜歡上他?」漸漸冷靜下來的昭晨理清了思路,是不是因為田捷茹自己在山裡生活久不見人影,所以乍然見到他就產生了不正常的感情。
  
  「恩……不知道呢。反正就是喜歡你了。」田捷茹滿意的蹭了蹭昭晨,舒服的靠著。
  
  如果,當初不是她第一個見到在山裡的她。如果,當初不是他需要找到妖刀。那麼,她現在還會這麼窩在他的懷裡說喜歡他嗎?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越想火氣越大!
  
  「別纏著我,我不喜歡你!」昭晨黑了一張臉大吼著。
  
  「可是我喜歡你啊。」田捷茹笑嘻嘻的眨眼,心裡在悄悄地吐舌,呀,昭晨臉色都變了呢。可是,昭晨,你如果這麼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把我推開呢?
  
  「我看你是找死!」昭晨眉一挑,手一揚一道閃電劈空而至,直接砸向馬車,轟隆隆的雷動,嚇得小白貓陡然之間化為白豹,一口叼住車伕猛地躥遠。
  
  腳還沒有落地,身後轟隆巨響,緊接著木屑飛濺,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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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43: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誰比較強
  
  白豹回頭一看,頓時一頭的黑線。
  
  一道閃電將馬車整個劈碎,就連周邊的地面都沒有倖免,被炸得四分五裂成蜘蛛網狀的龜裂開來。就這麼強的力量攻擊,卻有一處完好無損,那就是昭晨站立的地方以及一一他懷裡笑嘻嘻的田捷茹。
  
  「昭晨,你想換個馬車嗎?」田捷茹笑彎了眼眸,看著昭晨,硬是將昭晨不停跳動的青筋以及抽搐的眼角忽略掉。
  
  聲音那叫一個甜美,神態那叫一個無辜,眼神那叫一個天真。
  
  昭晨的手張了張,突然握緊,深吸一口氣,對著旁邊大喝一聲:「再弄一輛馬車來!」
  
  這下,眼角抽搐的換成了小白貓,嘟噥一聲跑遠。
  
  此時他十分懷疑,跟著昭晨到底對不對,別到頭來修行方法沒有學到,反倒把命給玩進去。
  
  「昭晨,你那一招好厲害啊!」田捷茹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嘖嘖有聲的說道,「叫什麼?」
  
  「五雷轟頂,專門對付畜生的!」昭晨咬牙罵道。其實他現在心裡更想的是罵自己,他幹什麼要手下留情?
  
  不對,他沒有手下留情。
  
  他和她在一起要是劈到了也會傷到他自己。
  
  所以,他絕對不是因為怕傷到田捷茹,而是怕傷到他自己!
  
  對,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對付畜生?」田捷茹眨了眨眼,臉上浮現出來一抹淡淡的紅潤好似是羞赧之色。
  
  昭晨臉上終於浮現出來一抹笑意,哼,知道厲害了吧!別以為他鬥嘴鬥不過她!
  
  「昭晨。」田捷茹聲音很小很小的低喃,不太敢看昭晨的樣子。
  
  哼,她也有這個時候!
  
  「什麼?」昭晨低頭,有一神居高臨下的感覺。有的事情可以不計較,但是有的事情一定要讓她認清楚。
  
  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她、只能服從!
  
  田捷茹咬了咬自己的唇,如玉般的貝齒咬在紅唇上看起來分外的可愛,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鼓足了勇氣,輕輕的拉扯著昭晨的衣袖:「昭晨,你這樣罵自己不好吧。」
  
  「厄?」昭晨臉上笑容一僵,瞪大了雙眼。
  
  田捷茹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見到昭晨臉上表情的變化,一邊點頭一邊兀自的說道:「昭晨,畜生很多時候是罵人的話,你不要自己這麼罵自己嘛。」
  
  「誰說我罵自己了?」昭晨頭上青筋直跳,突然有一股想掐死眼前人的衝動!尤其是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恨不得立刻給堵上!
  
  「你不就是……咳……」田捷茹奇怪的指了指昭晨,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又嚥了回去,「總之呢,你不用自卑,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
  
  田捷茹瞭解的拍了拍昭晨的肩,一副大度的模樣:「好了,好了,就算是一時不適應當人的生活,時間長了,你慢慢就會適應了。」雙手一攤,看了看周圍,「你看,還好這條路比較偏,平日沒有什麼人走,不然你那一下真的會嚇到別人的。」
  
  「是嗎?」昭晨的臉色隨著田捷茹的話越來越黑,等到她說完,他冷冷的咬牙一字一頓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來,「既然沒有什麼人走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話才說完,半空中突然風起雲湧,巨大的閃電辟啪作響的轟了下來,一道一道在他們周圍炸開。堅硬的岩石,粗壯的樹木全被被劈成了粉末,一時之間,四周圍塵土飛揚,將兩個人的身影完全掩藏起來。
  
  無數的炸雷在他們周圍炸開,昭晨一直在觀察著田捷茹的臉色,誰知道,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沒有把他氣吐了血。
  
  她、她根本就沒有害怕的樣子!
  
  不僅不害怕,還一臉好奇的觀察著周圍的炸雷,一臉好奇的模樣!
  
  她什麼意思?真的以為他不敢傷她嗎?
  
  「田捷茹!」咬牙,惡狠狠的吼出她的名字。
  
  「怎麼了,昭晨?」田捷茹終於收回目光,看向昭晨,極度的平靜絲毫感覺不到昭晨的怒氣。
  
  「別以為我不敢揍你!」暴漲的怒火因為一雙小手而停頓,一雙軟弱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胸口,溫熱的氣息緩緩的拂過他的胸口,軟軟的聲音輕輕的哄著他,「昭晨,不氣,不氣啊。把你氣壞了,我該心疼了。」
  
  「你到底知不知羞啊?」昭晨好氣又好笑的盯著懷裡的田捷茹,看著她極力討好他的樣子,高揚的手硬是打不下去。
  
  「什麼羞不羞的?」田捷茹不屑的低叱一聲,「反正我昭晨不氣壞身體就行。」
  
  突然的,一股暖流被注入心田,通體舒暢。剛剛還怒火沖天的昭晨,心裡陡然間陰轉晴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昭晨習慣的摟了摟田捷茹:「等一會兒馬車就來了,我們繼續趕路。」
  
  「好。」田捷茹將臉埋在昭晨的懷裡,偷偷的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昭晨好可愛哦。
  
  本來還不相信昭晨是她的命定之人,原來真的是啊。
  
  一個月的相處,昭晨完全不知道他已經將親密的動作當成了習慣,他嘴裡叫著要揍她,但是一直都沒有鬆開她。
  
  看來,不僅僅是她單方面情動,有的人已經有感覺了只是不知道罷了。
  
  沒關係,她可以慢慢的引導某人。
  
  對於她在意的人,她一向都很有耐心。
  
  等到白豹帶著馬車回來的時候,田捷茹和昭晨已經在旁邊聊了好久。
  
  當然,他們的聊,也是田捷茹在喋喋不休的問,昭晨有一搭沒一搭看似不耐煩的回答,表情是十分的不滿,但是眼神卻分外的柔和,沒有半點戾氣。
  
  在白豹看來,兩人之間是那麼的融洽,似乎他們本就該如此一樣。
  
  所以猶豫的站在不遠處,在想要不要上前。反倒是田捷茹先看到了他,笑著招了招手。昭晨這才抬頭看過去,溫和的眼神陡然一變,所有的情感全都隱藏下去,只此一眼,就讓白豹打了一個寒戰。
  
  差別待遇也不能這麼差別吧?
  
  白豹認命的歎了口氣,縮小成小白貓。跳上馬車回頭看了看昭晨他們站立的地方,似乎比他離開的時候還要狼藉了幾分,難道昭晨又發威了?
  
  心裡突然暗笑不已,昭晨是很厲害,但是,田捷茹絕對比昭晨還要厲害。不說什麼其他的本事,就是能讓暴怒的昭晨對她造不成半點傷害這點,田捷茹就是一個以無形化有形的高手!
  
  「走嘍走嘍。」田捷茹開心的拉著昭晨上了馬車。
  
  「不要總是跟男人拉拉扯扯,你是一個姑娘家知道不知道?」昭晨臭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訓斥著。
  
  「是,我知道了。」田捷茹立刻乖巧的回答著,嘴裡回答得很好,手卻一點都沒有放開,不但沒有放開反倒抓得更緊了。
  
  開什麼玩笑,她好不容易抓到她的幸福,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開?
  
  拉著昭晨往馬車上爬,這次白豹找來的馬車有些高大,一下子沒有踩穩,腳下一滑身體立刻傾斜。
  
  「小心。」昭晨迅速的一把抱住田捷茹,嫌惡的低叱,「真是笨手笨腳,連上個馬車都會摔到。」
  
  「我很久沒有坐馬車了。」田捷茹窩在昭晨的懷裡小聲的反駁著。
  
  小小的聲音聽得昭晨直皺眉,馬上想到了田捷茹的處境,心中一緊,無聲的擁著她,坐進馬車。
  
  站在車前的小白貓輕輕一歎,他現在可以很肯定一點一一昭晨完了!
  
  被田捷茹吃的死死的。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姑娘家不要拉拉扯扯,現在也不知道是誰一直抱著那個姑娘家。
  
  昭晨也許沒有看到,但是他絕對可以肯定,他看到了田捷茹的笑容,那哪裡是不小心滑倒的人該有的笑容,分明就是偷到腥的貓的得意賊笑!
  
  一路無話,用了三天的時間到達田家勢力範圍的周邊。至於為什麼把普通人不到兩天的路程拖成了三天,咳,其中原因恐怕只有昭晨和田捷茹心裡明白。
  
  「再往前就已經是田家的勢力範圍,我們這樣大搖大擺過去,馬上就會被發現。」田捷茹在馬車內對昭晨說道:「你們在這裡等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你要拿的東西有沒有危險?」昭晨沒有說行或是不行,只是問著他想知道的事情。
  
  「沒有什麼危險,我只是去田家取一點東西,而且那東西對田家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田捷茹不甚在意的聳肩,「我悄悄的進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嗯。」昭晨點了點頭,看著田捷茹下了馬車,回頭對著他嫣然一笑,「等我哦,我馬上就會回來。」
  
  也不等昭晨回答,轉身往前走去,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山道上。
  
  一直坐在馬車內的昭晨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長身而出,輕輕一躍,立於馬車頂上,看著不遠處的田府。
  
   不愧是一個大家族,房屋佔地遼闊,裡面庭院錯綜複雜,卻不亂,尊卑有序各有各自的活動空間。
  
  與其說是府邸還不如說是一個獨立的山莊,整個地方根本不見其他的人家,全都是田家的勢力範圍。
  
  而田捷茹的身影卻在路上消失,昭晨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田捷茹的影子。
  
  彷彿染了花汁的薄唇緩緩的勾起一抹笑意,本事不錯,這麼快就將身形隱藏了。但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跳下馬車,昭晨低沉的聲音交待一句:「跟上。」說罷也不管小白貓會不會跟上,直接奔田家而去。
  
  他根本就不用去找田捷茹的身影,她不是要去拿東西嗎?那他就在田家等她。
  
  拿東西,有這麼簡單嗎?
  
  深山被囚多年,明明就是有著非凡的實力卻不逃離,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田家大廳內,田老爺正坐首位看著下面站立的幾個田家子女,失望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本來還興高采烈的田家子女,臉上的得意之色漸漸退去,他們自然明白田老爺臉上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意義。
  
  關係到他們日後前程,關係到日後他們在田家的地位,是成為田家的支柱風光無限還是淪為田家一個不入流的角色終生昏暗的過下去。
  
  「老爺,這些孩子們已經很努力了。」田夫人輕笑著,緩和著緊張的氣氛。
  
  「婦人之見!」田老爺眉頭一皺。怒瞪了田夫人一眼,「我田家這一代可有哪一個的能力是出類拔萃的?他們努力,努力有什麼用?我要看到結果!我田家要一個能支撐起我們門面的支柱,不是這些所謂的空無一物的努力!」
  
  「天才也有隕落的一天。」人群中有人小聲的嘟噥著,本來聲音不大,但是此時大廳內鴉雀無聲這點聲音聽得分外清晰。
  
  「誰敢如此放肆!」田老爺氣惱的一拍桌子,本來心中就不滿田家年輕一代的能力,現在還有人竟然敢公然反駁他,怎麼能不怒。
  
  「爹,你幹什麼這麼大聲。」一個瘦小的女子走了出來,正是田老爺的女兒田鑫茹,論能力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不弱,可以自由的操控火焰,雖然只控制一種元素,但是由於使用得出神入化也算是個高手。
  
  「放肆!」田老爺本就一肚子的氣,見到又是自已的女兒來反駁,心中更是氣惱,「你剛剛說什麼?」
  
  「怎麼,我說的實話不可以嗎?」田鑫茹不滿的叫道:「天才我們田家以前沒有嗎?可是,誰又能保證天才一直都是天才!」
  
  「鑫茹!」這次的呵斥輪到了田夫人,高貴的臉一板,斥貴著田鑫茹,「為人子女怎可如此頂撞爹娘?」
  
  「娘,我沒有頂撞,我只是說實話而已。」田鑫茹依舊說著自己的觀點,「爹、娘,我的能力難道不強嗎?我的控火能力就連叔叔伯伯都要甘拜下風,為什麼你們還說我們田家沒有支柱?」
  
  不是她驕傲,她的控火能力在田家已經無人可敵,除了自己的爹之外,沒有人可以有她這樣準確的控火能力。
  
  「遇到可以控水的人,你還有什麼用?」田老爺低叱一聲,這個女兒能力好是好,但是就太愛驕傲自滿了。
  
  田老爺的話聽到田鑫茹的耳中可完全變了味,憤憤的一跺腳:「爹,你就是忘不了她是不是,那個我們田家曾經的驕傲如今恥辱的田捷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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