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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惟武獨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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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5:18
  第二十章 【青城來人】

  遠遠見到警察局,方君豪和劉紓心情忐忑不安,在網絡上掃眼望去,可到處都是關於警察的負面報道。萬一,要是……

  「你們不要擔心……」這警察一看就知道是被網絡中負面報道所深深影響的大時代青年,衝他們一笑:「不是每個警察都收賄賂,都做壞事,都無緣無故毆打人的。」

  有緣有故就會毆打人?劉紓和方君豪面色古怪,畢竟對警察的印象實在好不到哪裡去。忍不住就那麼想了起來,覺得自己多半像是自動跳進關著貓的籠子裡的老鼠,就算不被凌遲,多半也要被玩弄折磨。

  方君豪不是第一次去派出所,但警察局(習慣了叫警察局,後文都會如此稱之),倒真是第一次來。他只盼望自己第一次被警察毆打,千萬不要發生。

  好在警察似乎真沒有拷打逼供的想法,而是為他們做筆錄,不停的追問昨天酒店裡所發生的事:「昨天你們為什麼會去華天酒店?去哪裡做什麼。」

  方君豪無可奈何:「我不是主動要去的,是被打昏才發現在那裡的。誒,警察先生,可不可以叫那個人不要老是看著我。」

  老大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方君豪,被那麼一指,頓時有點尷尬,心想現在的大學生真是……他想不到該如何形容了。

  「做筆錄,其他的不要管!」這警察自然知道老大是誰,呵斥一聲:「是誰打昏你的,為什麼要打昏你……」

  「是他……」杜野指著面前的一張照片,似乎一臉心有餘悸:「他和彈棉被在一起……就是這個人……」他指了指另一張照片:「應該是因為不久前,方君豪在一次比武裡把彈棉被打傷了,所以彈棉被找人報仇。」

  「彈棉被……」警察無語,現在的大學生還真是無聊啊:「後來你們是怎麼離開的?」

  「當然是要逃走啊,不然呢等死啊。」方君豪語氣不善,心想現在的警察怎麼就那麼笨呢,那麼一點事情都想不明白:「我和杜子醒了當然就立刻想辦法,把這個人打昏逃走了。」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們,為什麼不用繩子綁住你們,讓你們逃走……」

  「要是我知道,那我就是警察了。」杜野極為不滿:「天知道他們想什麼,反正我們沒被綁住,當然就要反抗。」

  「那這彈棉被,為什麼會全身都是傷……」

  「被那個老頭打的……」

  老大頭疼得要命,這兩個大學生,從哪一方面來看,都顯然不太可能像是傷人兇手。雖然他知道這兩個學生是好朋友,是同一個宿舍,有串供的嫌疑。

  但是,這兩人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什麼問題,非常坦然。他在一旁觀察那麼久,也就只得出了這個結論。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警察站起來,伸手握了握,笑笑:「現在你可以走了。」

  方君豪鬆了口氣,轉身走出幾步,忽然聽到那警察喊:「你知不知道方建偉和彈棉被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方君豪渾身肌肉剎那繃緊,臉色微微一變,回頭笑:「我要是知道,還念什麼書,直接做神探了。」

  老大將這一切盡掃入眼裡,第一反應就是,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等等!」招呼先前的警察:「帶他再問!」

  方君豪和劉紓一驚,劉紓捏捏他的手。方君豪有些惱怒:「剛才還說問好了,現在又問……」

  但是,老大的懷疑似乎不是那麼的正確,這方君豪在接下來的問題中,再沒有出現任何的破綻。只不過,先前那剎那間的神色變化,放在他的眼裡,又極難消去懷疑。

  只是問不出什麼,手頭上又沒有什麼證據。最重要的是,杜野和方君豪反而有證據顯示是方建偉抓了他們。這一來,老大就算再不情願,也只有選擇放人。

  作為一名老資格警察,老大有足夠的直覺來懷疑一個人。通常,在辦案中,這種異常多半都與案情有關聯,這是他的經驗。

  目送著方君豪離去,再目送杜野離去,望著杜野與一個漂亮的短髮女生說了幾句話,似乎全然沒有擔驚受怕的表情。老大心中一動,這杜野似乎亦有點問題啊,很少有人在面對警察的詢問之後,還可以臉色那麼好的跟別人講話。

  最重要的是,老大閱人無數,很少見到普通市民會不急於離開警察局,反而先去上了廁所。這杜野,有些怪異。回想起來,他漸漸覺得古怪的地方,好像從頭到尾,杜野的眼神和表情都太恰當了,恰當得完美。

  如果太恰當是一種罪,那杜野多半連渣都不剩。

  「他們有問題……」老大的手裡轉著兩枚一元硬幣,拿起來,在下巴上輕輕拔了一下,一根短短的卻又粗又硬的鬍子被拔掉。

  「老大,他們只是學生,怎麼可能。」一個警察靠過來:「再說,我驗過方君豪和杜野的傷,的確都有被打傷的痕跡。回頭拿去對照一下,就知道了。」

  「不是!」老大凝神想了想:「可惜沒有理由和證據!」

  「算了,這案子算是懸起了。」老大擺擺手:「以後多注意一下這兩個人。對了,家屬到了嗎?去看看。」

  醫院的病房,孩子與女人的哭泣聲飄蕩在空氣中,醫生和護士漠然走過,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周紫陽面色鐵青,盯著躺在床上只剩呼吸的師弟。講一句良心話,從來他都極為瞧不起這個師弟,一個沒有什麼武學天分,又不太努力的人,是不值得尊敬的。也因此,方建偉空有輩分,其實只屬於記名弟子。

  縱然如此,方建偉依然是他們青城的人,事關青城的顏面,他絕不能輕易罷休。不止是他,就算是掌門也不會罷休。況且,這件事關係到他競爭掌門的位置,一定要辦好。

  幾年前,青城一夜之間死了好幾個弟子,師兄楊紫龍去調查,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回來之後,被掌門大罵一通,結果險些連掌門候選資格都失去,他不想做第二個楊紫龍。

  腦海裡瞬間想到無數,周紫陽很快收拾了心情,安慰在床邊哭得驚天動地的婦人與孩子:「嫂子,不要傷心了,他算是因公受傷,又是自己人,公司會負責的。錢雖然不會很多,但也算心意。」

  勸了一下,婦人和孩子又大哭不已。周紫陽心中煩躁,轉到另一個病房,哭聲又傳入耳,他更是煩躁。一見到他進來,彈棉被的媽媽就撲過來大罵:「你還我兒子,你們青城把我兒子還來!」

  周紫陽勃然大怒,抖了抖衣服,這女人頓時被震開。他冷冷的盯著那個滿面憤怒與悲傷的譚震:「譚先生,這算不算你的意思!如果是,那我們青城就絕不理會。」

  譚震卻比老婆要理智了一些,深知報仇的事,還需要青城出手:「她悲傷過度,紫陽真人請原諒。」

  周紫陽神色緩和下來:「最好不過,你要知道,是你兒子要我們幫他報仇,才會有現在的事。就算要怪,也絕不能怪在我們青城頭上。」

  譚震在心中破口大罵,根本是你們想要知道什麼,不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只是青城又是他惹不起的,只好勉強堆笑:「不管怎麼說,小北都是青城的弟子,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

  周紫陽截下他的話,面色冷然:「不論是什麼人幹的,我們青城都絕不會放過對方。所以,你大可放心。只不過,要找兇手怕是不容易,我們青城這次派了不少人下來調查,花費這方面……」

  譚震更恨,卻恨然道:「只要能找到兇手,再……」他揮手斬下:「我出一百……不,兩百萬。」

  周紫陽面色頓時緩和了不少,點頭讚賞:「這樣最好不過,小北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為了表示我們青城的歉意,我們願無償收小華做弟子,當做彌補。」

  彈棉花面露喜色,隨即消失不見。周紫陽制止了譚震接下來的話,走到彈棉被身前,把脈,又檢查了一下,迷惑不解:「沒有明顯致命的傷,武林中哪一家會這種使人昏迷的武功?」

  周紫陽想不到想不通,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真有能使人變成植物人的武功,那恐怕滿天下都是植物人了。武林人士又不是個個變態,總不能都喜歡殺人。

  彈棉被與方建偉同時變成植物人,這絕對不會是巧合。周紫陽相信有巧合的可能,但是這樣的可能,就像是他突然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那樣充滿了不可能。

  的確是不可能,醫生亦證實,不可能有人有專門的辦法,或者手段能使人變成植物人。正是因此,老大縱然懷疑方君豪與杜野,也只有放他們離去。

  周紫陽突然覺得自己要重蹈楊紫龍的覆轍,想了半天,竟想不到該從哪裡追查。他猶豫了一下,想起方建偉這次前來的任務,心中立刻有了決定。

  方君豪與劉紓前腳剛出警察局,杜野和杜藍便一道出來了。

  四人撞個正著,頓時有些尷尬。劉紓和杜藍同時挺身而出:「不如,去吃點東西,我好餓。」

  杜野和方君豪都不太喜歡肯德雞,方君豪是因為從不吃雞鴨鵝。而杜野,卻是因為覺得這種快餐,很容易使自己的身體變得更糟糕。

  偏偏,兩女都到了肯德雞。想想,也算為難了她們。兩個男生都不愛來,她們自然也很少來,只有偶爾真的想來吃一下,男生才會勉為其難的來一次。

  劉紓與杜藍不約而同的丟下兩人,跑去點餐。杜野與方君豪面對面坐著,半天都沒有人開口,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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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5:41
  第二十一章 【談戀愛從娃娃抓起】

  方君豪沉默半晌,想著劉紓所說,眼一閉,牙一咬,把自己當做慷慨就義的地下黨:「你怎麼也被警察帶來了。」

  杜野面上浮現和煦微笑:「你都來了,警察又怎會漏掉我。」

  「對了,你是怎麼說的,咱們可沒有對過口供。」方君豪想起來了,生怕自己說的和杜野說的不一樣,心想警察真狡猾,明明杜野也被帶來了,居然不聲不響。

  杜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旁人連連側目:「這還要問嗎?既然沒有串供,你當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我就是那麼說的!」

  方君豪訕訕撓頭:「你娃又知道了,真見鬼,連我會說什麼都猜得到,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他總覺得跟劉紓在一起,自己就被對比得很笨了,再跟杜野同窗三年,智商更是退化得厲害,再這樣下去,大概就跟豬沒什麼分別了。

  杜野聳肩輕笑:「這不難猜,你的性格就擺在那裡,換做劉紓也肯定猜得到。」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杜藍想不到,又很好奇。

  劉紓回頭看了一眼,哧的一下輕笑:「應該是在說警察局的事!」

  「唉……」杜藍突然有點感慨:「他們兩個好得穿同一條褲子,就差用同一個女朋友了。怎麼會紅臉了!」

  「死丫頭……」劉紓臉紅了紅,擰了她一下,低聲說:「我和阿豪也常吵架,可感情還是很好,偶爾吵架生氣一下有益增進關係。將來你和杜子在一起,就知道了。」

  杜藍小臉嫩紅,又坦然道:「他的性格,我跟他吵不起來呢。」

  這邊的杜野與方君豪聊了一下警察局的事,方君豪撓了撓頭突然說:「劉紓跟我談過,她說我笨得要死,連你的意思都沒看出來。」

  「我沒意思!」杜野擺了擺手,其實他當時的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純粹的心情低落罷了。畢竟,傷人不是一件值得開香檳慶祝的事,有些低落也是理所當然。

  「真的?」方君豪極度懷疑,他覺得杜野多半就是陰險狡詐的傢伙,腦筋又好用,做些什麼事都有用意,不可能毫無意義的去做點什麼。

  「當然是真的!」杜野無奈,如果什麼都要考慮好才做,那就不是人類,而是烏龜。他覺得自己與烏龜一點都不想,所以偶爾做點無意義的事,也無傷大雅。

  「我反正是信不過你娃!」方君豪頓時藐視杜野這個敢做不敢認的傢伙,明明是想幫自己,卻死都不肯承認,他最恨這種人了。想著,覺得鼻子有點酸酸,又有些感動:「老子最恨你這種講話不誠懇的人。」

  杜野覺得自己開口也許是個錯誤,跟這種腦子有點一根筋的人交談,更加是一種巨大的錯誤。如果錯誤是一個石頭,那他現在已經被萬斤巨石砸成肉泥了。

  「對了,你是不是真的……」方君豪神神秘秘的靠過來,揮手示意一下。

  「哈哈,我開玩笑的,哈哈,你覺得我像那種人嗎?哈哈!」杜野哈哈笑著矢口否認自己昨天講過的話,如果可以,他願意把方君豪昨天的記憶給消除掉。

  「不像,太不像了,昨天你娃講的時候很認真,很煞氣,嚇死老子了!」方君豪誇張的拍拍胸脯表示心有餘悸:「劉紓也覺得你不像。」

  「所以嘛……」杜野笑瞇瞇,分明就是慈祥的孤兒院院長,哪裡是什麼殺人兇手。不過,杜野倒忘了,中國有些孤兒院院長,似乎也沒幹過什麼好事。

  「和好了,不生氣了,你們真幼稚!」劉紓端著盤子坐下來,盤子裡全是雞翅膀,方君豪覺得自己的喉嚨癢癢的,臉色都青了。

  杜藍覺得方君豪的表情有趣到極點,像是苦膽水拌酒喝,把手裡的盤子放在桌上:「這是你們的,那盤才是我們的。」

  靠在杜野身邊,杜藍喝了一口可樂,眨眨眼:「杜子,今天有我跳舞比賽,你來不來?」

  杜野擺擺手,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去不了啊,我的時間都貢獻給了人民。」

  「我也是人民哦!」杜藍無奈,每次都是如此,來看自己一下就真的那麼為難嗎?她想男人不都喜歡看女人跳舞,難道杜子不是男人:「對了,你們的事,我可是知道了咯,我也要學。」

  杜野驚詫,見劉紓點頭,他覺得嘴巴裡像是被塞進了黃連粉,舔了舔嘴唇:「那個,哈哈……這個……哈哈!誒,電話響了……」

  杜野太感動了,打定主意,就算是打錯電話亂罵,他也絕不還口表示感謝。接通電話,沒有亂罵聲,而是項粲爽朗的聲音:「杜子,你不是要賺錢嗎?有份工作,你可能有興趣。」

  點了點頭,杜野笑了笑,掛掉電話:「等一下你們先去學校,我有點事要辦!」見大家都極度懷疑的看著自己,他委屈得要命:「我是去工作賺錢,你們莫要一臉以為我去做牛郎的樣子。」

  「那,可不好說,你娃眼睛問題大得很!」方君豪全然沒在意昨天的事了,瞥了杜藍一眼,意有所指:「還是我眼力好,這叫談戀愛從娃娃抓起,懂不懂。」一臉諂媚的摟著劉紓的肩,被狠狠白了一眼。

  杜野笑笑,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電影是這樣說,現實生活通常也是這樣上演。如果被喜歡就必須要接受,那跳河的就不是楊爸爸,而是劉德華了。

  他動作飛快的完成了吃飯這個神聖的任務,拿著可樂飛奔出去:「我先走了!」

  杜藍望著杜野的背影失神,忽覺方君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頓時縮了縮身子:「做什麼!」

  「沒什麼!」方君豪似乎被杜野感染了,歎了口氣:「我只是懷疑你的眼睛有問題,比杜子好的到處都是,你又何必。」

  啵的一聲脆響,方君豪怒視劉紓,劉紓收手怒視他:「沒人介意你是啞巴,不過,藍藍啊,我覺得阿豪這次倒蠻有道理的,俗話說何必單戀一支花!」

  方君豪怒目而視,心想幫杜子介紹女朋友也是你的主意,現在幫杜藍講話,又是你的主意,左也不是人,右也不是人,難道真的要變鬼才開心。

  杜藍燦然一笑:「沒事的,他不是花呢。我有信心能讓他喜歡我,而且他這幾年不是沒有女朋友嘛,說不定是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呢。」

  呃……劉紓和方君豪都無語,男人通常都會為了自己的失敗找到足夠的理由,殊不知,女人失敗時的理由和借口還會更加強大和荒唐。

  杜野很久前就和他們談過杜藍,很明確的表示,對杜藍只有朋友的感覺,沒有女朋友的感覺。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會積極的幫杜野介紹女朋友。

  雖然沒感覺,按最初劉紓的想法,沒感覺也可以有感覺。難道她小時候在幼稚園會對方君豪有感覺?後來還不是一樣在一起了。

  可這近兩年來,杜野與杜藍之間關係始終只停留在某個階段,這足以證明如果講感覺,多半只有等下輩子轉世了。

  劉紓問過杜野要的是什麼感覺,杜野當時想了很久才很鄭重的回答:「心跳加速,暈眩和血液循環加速的感覺。」

  女人通常都明白那種感覺,但劉紓有時候想,是不是因為杜藍和杜野走得太近了,太熟悉彼此了,所以沒有感覺了。有時候還想對杜野說:如果要感覺,我把你按在水裡一分鐘,保證你有那樣的感覺。

  杜野其實不在意他們在談自己,相比之下,他更關心會有什麼好的賺錢的工作。每個人都需要錢,都需要很多的錢,習武者需要更多的錢。

  項粲介紹的工作是保鏢,可能很多武者,最適合的工作就是打手和保鏢。

  有人說上天是公平的,關上一扇窗戶的同時也會打開另一扇窗戶。對於武林人士,或許老天爺打開的是強大的個人武力的窗戶,但關上的卻是文化知識以及其他技能的窗戶。

  杜野走出電梯,面前是很漂亮的寫字樓,前台小姐身後有一排大大的金字和logo:天鋒。

  大概是天衣無縫的意思吧,揣測著走上前,帶著一臉春天氣息的微笑:「我是杜野,和宋薰小姐有約。」

  沒多久,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出嗒嗒的聲響,一個嫵媚的女人走出來,一見他,頓感驚喜:「是你!」

  杜野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記性不是太壞,但現在他想自己平時一定是自我欺騙得太多了,搞不好自己的記性渣得要命。

  嫵媚女人鬱悶:「是我,那天你救了我和另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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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6:11
  第二十二章 【講髒話對身體不好】

  「哦……」杜野滿臉恍然大悟:「什麼時候!」

  嫵媚女子覺得自己應該拿高跟鞋幫助杜野回憶,杜野哈哈一笑:「開個玩笑,我當然記得,你好像比上次又要漂亮了呢!」

  宋薰?杜野想得起上次救雷淮時順手救的套裝女人,但對她的名字是真沒印象了。他忍不住悲哀的想,自己才二十歲出頭就老了嗎?難道是因為地球環境污染太嚴重了。

  宋薰雖然認為自己應該生氣,但卻忍不住笑了:「怎麼一直沒打電話給我,害我一直等呢!」

  宋薰面色緋紅,加上嗔嬌的語氣。換做是稍微正常一點的男人,多半以為這女人花癡的在跟自己調情。但杜野應該不屬於正常人類的範疇,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沒敢打擾宋姐,你漂亮得讓人慚愧。」

  「想不到你還挺會講話的,也不知你這張嘴除了說話,還可以做些什麼!」宋薰的眉目間帶著喜悅與開心,配合以這句曖mei得要命的話,總忍不住使人浮想聯翩。

  「哦,宋姐,我是項粲介紹來的!」杜野微微挪開視線,遞到宋薰的身後。

  提起正事,宋薰臉色立刻恢復公事公辦的神色:「原來是你,去辦公室談吧。」

  辦公室……杜野心想自己其實不是一個淫蕩的人,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不該有的想法。對於正常男人,通常這個時候,就是下半shen做主話事的時候。

  宋薰的辦公室佈置得很清雅,倒不像她的形象那麼美艷。關上辦公室房門,杜野面色不變,很隨意的坐下來。宋薰看了看他的眼睛笑:「其實項粲在本公司,屬於很自由的那一類成員,有工作,他就做,沒有,就到處跑。他推薦的人,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等一下還是去測試測試,免得人家閒話走後門。」宋薰的笑極為迷人,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的一片白皙立刻鑽進杜野的眼裡。

  「先談談其他的吧,你想跟本公司簽什麼樣的合約?」宋薰打開抽屜,拿出幾分樣板合約遞給杜野:「有長工型的,又有短工型的,還有項粲那種自由型的。」

  美人開玩笑,自己當然要賞臉,輕笑著接過來看了一下。其實長工類就不需解釋,倒是短工型,就有些像是打打零工什麼的,只是一個短暫的合約。

  杜野猶豫了一下,忽然想起青衣對自己的評價善謀無斷,啞然失笑:「宋姐,我還是比較嚮往自由。」

  宋薰有些吃驚,她還道杜野會選擇短工呢。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選擇自由類的人,似乎都有一些非同尋常,起碼不太像是普通人。宋薰之前在南方的時候,就曾見過一個類似的人,輕鬆的把分公司裡幾乎所有好手打敗。

  「項粲對你的評價很高呢,他說你這人很夠義氣,而且又很有頭腦,行事周密,很適合做這一行。」宋薰笑著,整理了一下,叫人進來拿著合約去複印幾份過來:「雖然沒親眼見過你的身手,但我很期待呢。」

  瀏覽一番,簽下合約,杜野在宋薰的帶領下離開了這幢大樓,上了她的車:「訓練場距離這裡有點距離,不過,也是必要的。」

  訓練場的確有點遠,而且還有點偏僻。想想也可以理解,在這樣一個繁華的城市裡,地價得多少啊。在城裡弄一片訓練場,除非老闆的腦袋被門板夾過才幹得出來。

  室內訓練場倒不是太大,但上千個平方總是有的。裡面的人不是太多,但二十來個也是不少的。器材不算太多,但杜野也有認不出的。擂台不算很好,可摔一下肯定也是蠻痛的。

  「其實應該是別人帶來你測試的!」宋薰突然冒出那麼一句,抬抬手,似乎有點想要摸摸杜野的頭髮:「你的頭髮是染的吧,很帥。」

  呃……杜野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少林足球》裡的二師兄:「不是染的,我不喜歡染髮。」

  「真的?那就更難得了,少白頭都白得那麼帥……」宋薰終於忍不住摸了摸杜野的鬢角白髮,讚道:「想不到白頭髮也能那麼好看!」

  難道女人天生就那麼中意跟形象有關的東西嗎?好像是這樣,杜野想了想,只有華麗的敗退。

  坦率的說,比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杜野覺得比武就是兩個人在舞台上舞來舞去,圖的就是一個精彩好看。遺憾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他現在也必須得比一下武一下。

  「哈哈哈,小薰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杜野很少會有打人的衝動,但是這個聲音的確欠到了某種不打就對不起天地良心對不起黨和人民的境界。

  「不是吧,這個豆芽菜該不會是你那一組的人吧?哈哈,風吹一吹就能倒掉,你叫他來做這行,你和他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這個聲音的主人其實長得不差,但是不知為什麼,就是讓人覺得這人一臉的討嫌樣。

  宋薰的臉立刻垮下來,冷冷而又討厭的瞥了一眼:「關你屁事!」

  「喲喲喲……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人大笑,囂張得多半讓杜野想把鞋子塞進他嘴裡:「你以前不是嫌我粗魯沒文化嗎,有文化好啊,有文化就可以隨便說屁了。」

  宋薰氣得臉泛紅,有心想要罵幾句,又情知罵不贏這個無賴,恨恨不已:「潘雲飛,你不要太過份。」

  「真的過份!」潘雲飛大笑,對著周圍的人問了一句,然後笑得更大聲,挺挺下身:「那我就再過份一點,你咬我啊,歡迎來咬。」

  宋薰面色發白,緊緊咬著嘴唇不言不語,恨得要命。

  「不過說真的,你弄那麼個豆芽菜來做什麼,老子伸個手指就能碾死他,你不是想他要做保鏢吧?你不會是到了現在,還想跟我爭林硯的單吧!」看起來潘雲飛不止是聲音欠揍得很,連性格也是欠操得很。

  「那份單是我接下來的,我絕不放棄!」宋薰咬著嘴唇,拚命的忍著自己的怒氣。

  林硯?杜野微微一驚。林硯是一個很紅的女演員,至於紅到哪種地步,他也沒去研究過。不過,他偶爾看過她的電影,也覺得演技很出色。

  他皺皺眉,冠希門使得他對娛樂明星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那潭水又髒又渾,如果牽扯進去,那決非他所願。只是……宋薰如此被當面羞辱,他要是一走了之,又不太合適。

  「你是帶來他測試吧,你們測,我看……」潘雲飛當真是羞辱了雲飛二字啊:「我看看這根豆芽菜是怎麼丟醜丟到連他媽都慚愧。」

  杜野反而笑了,面上浮現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像是一種輕鬆的又釋懷的笑。宋薰附過來低聲說:「小杜,你一定要狠狠表現給這個混蛋看!」

  「到底是怎麼回事?」杜野有了想法,心想還是把情況搞清楚比較好。

  事情其實很簡單,宋薰曾被潘雲飛追求過,然後被拒絕了。此後厚著臉皮纏了她幾個月,忍無可忍之下,直接報警打算告他性騷擾。後來是頂頭上司出面,才勉強把宋薰給安撫下來,也把這潘雲飛調走了。

  只是,這潘雲飛嘴巴奇臭無比,能力倒不差。很快的,就靠著出色的業績迅速又調了回來,然後開始針對宋薰。

  「瞭解!」杜野颯然一笑,笑得燦爛無比:「宋姐,你放心,他這樣的人會有報應的。」

  宋薰似乎聽出了他的意思,盯了他一眼:「不要太過份啊。」

  杜野啞然失笑,這宋薰心地倒不錯。那潘雲飛早已等得不耐煩:「遺言交代完了沒有,要是怕被打回娘胎,就滾遠一點。」

  杜野走上前兩步,凝視著這潘雲飛,燦爛一笑,指尖悠然指著他:「等一下,不要忘了你說的話。」

  「說你媽a……」這潘雲飛張口就是一頓粗俗到爆的髒話,得意洋洋:「快去測,大爺等著呢。」

  「其他的測試就不必了,直接上擂台吧。」杜野依然笑了笑,目光掃視一周。

  潘雲飛指了指身後一人:「你上去,把他打回娘肚子裡。」

  擂台上,杜野依然腰身筆直,另一人卻是擺出了形意拳的架勢。杜野有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心想要是方君豪也在這裡,那他肯定爽死了,天天都能打架。

  「打他老母,扳什麼帥,等拍雜誌封面啊。」潘雲飛在台下叫囂著,上躥下跳,杜野覺得如果不把他打回娘胎去,真對不起良心。

  宋薰擔心的望著台上,杜野身形瘦小,個子又不高,與對面的壯漢相比,簡直像是小孩子和成年人決鬥的感覺。

  「哈……」對面的形意拳高手呼喊一聲,猛衝過來,一招野馬分鬃還沒使全了,就覺得自己有種飛翔的感覺,在空中飛啊飛的……

  「……」潘雲飛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高手飛向自己,甚至能清晰見到這高手閉上眼睛,滿臉享受與幸福的樣子。

  砰!

  潘雲飛成就了一次最經典的肉墊榜樣,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整個人被砸得連年夜飯都快要吐出。整個人如同骨頭散架一般,幾乎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最好笑的是,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人的手肘正好落在潘雲飛的嘴上。啪的一下,牙齒掉落了好幾顆。

  宋薰只覺得一種快感直衝大腦,失態的爆笑連連:「活該,報應!」

  潘雲飛掙扎了半天才起身來,把那個毫髮不傷的形意拳高手推到一旁,猛踢一腳:「我操你媽!」抬頭看著好似很無辜的杜野,氣急敗壞:「上去打死這個小雜種!」

  連連喊了幾聲,都沒人反應過來。只因講話漏風,手下完全不懂他說的話。他這才醒悟過來,更恨,連忙做手勢:「打死他打死他!」

  這才有手下恍然大悟,衝到擂台上去。杜野也不知做了什麼,只是輕輕的一推,這人就如流星一般狂飛過來。砰的一聲,再一次精確無比的將潘雲飛砸在地上。

  潘雲飛不笨,他完全可以想得到杜野是好手了。可是,此時換了任何人,腦子裡多半都只會想著殺死那個王八蛋。所以,他瘋狂的躺在地上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杜野無奈之極,望著一個個衝上來的外家修習者,輕輕格開一個人的手臂,內勁施出。又一個人呈拋物線狀飛過去……

  潘雲飛剛剛站起來,還來不及抬頭,就覺得天空一黑。砰的一聲,又倒下了。

  這一次,卻沒有留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想太多,就見到一條又一條的身影從擂台方面向這邊飛過來。

  砰砰連聲,潘雲飛張嘴狂噴出穢物,已被飛來的三四個人壓得奄奄一息。

  杜野悠悠然走下來,走到剩下半口氣的潘雲飛面前,輕輕的踢了踢他的腦袋:「現在想起你剛才說過的話了?其實我個人是對此深感遺憾。」

  「想你媽……」潘雲飛死硬到底,張口又是一句粗口。

  杜野歎道:「對別人講髒話對身體不好,要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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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6:35
  第二十三章 【四分三十七秒的計算】

  「請我吃飯,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宋薰嗔道:「你幫我教訓了那個潘雲飛,看他今天那個衰像,我心裡不知多高興,當然該請。」

  杜野急忙擺手分辨:「我的意思是,只吃飯怎麼行,還要有酒有菜。」

  宋薰好笑的瞪他一眼,又是若有所思的駕駛著車,一邊還不住側臉看杜野。杜野心裡發毛,抓穩了:「宋姐,路不在我臉上呢……」

  宋薰嫩臉微紅,訕訕一笑,強詞奪理:「怎麼,看你幾眼有什麼大不的。」

  好在杜野沒想過要跟女人擺事實講道理,不然,他也許可能成為第一個被女人纏到死的倒霉蛋。他心想,不論什麼女人都是天性一致啊,就連杜藍都有不講道理的時候呢。

  在餐廳裡,宋薰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杜野,心中亦是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浮現一種曖mei的笑容。就在杜野坐立不安,覺得自己有種被目光ooxx的感覺時,她開口道:「小野,你和項粲都是同一類人?」

  杜野詫異的抬頭望著宋薰:「宋姐,你的意思是?」

  宋薰歎了口氣,神色鬱鬱:「如果你和項粲不是同一類人,那這份保鏢工作,你暫時還是不要做了吧。」頓了頓,為他解釋:「潘雲飛這個人最記仇,你今天這樣玩他,他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杜野反而笑了笑,毫不在意:「沒關係的。」

  「不是的,你不知道!」見他毫不放心上,宋薰大急:「潘雲飛的小組也有像項粲那樣的成員,跟項粲也是同一類合約。他萬一把那人叫來,你就慘了。」

  杜野颯然笑笑,宋薰開始覺得杜野像油鹽不進的石頭,多半只有拿另一塊石頭來砸才有效果。不過,轉念一想,杜野既不在乎,那就顯然是有信心,她倒覺得自己的提醒有點多餘了。

  「這樣吧……」避開一點,讓服務生把菜送上來,宋薰無奈道出這次保鏢任務:「過些日子,林硯會去國外拍戲,需要一個身手好的保鏢。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形象也必須要好。我覺得你很適合。」

  杜野遲疑著,不知該不該推拒掉。不過,等他聽到宋薰的下一句話,立刻就改變了主意:「林硯這次開的價碼很好,每天三千塊。到時,可能需要去兩三個月,你得事前做些準備。如果確定下來,我們還得為你辦簽證呢。」

  每天三千……杜野眼睛裡閃的全是黃金的光澤,兩三個月,那豈不是就有二三十萬。這一票,值得幹了。

  「不過,要想拿下單,還有一個麻煩。」宋薰苦惱萬分:「林硯將來可以為我們帶來很大的單子,潘雲飛絕對不會放棄爭奪。我怕,怕他出什麼陰招手段。」

  其實宋薰苦惱的不止是這一點,她負責的小組,本身類似項粲那樣的人,算上項粲亦都只有兩個罷了。而且,都已經出任務去了。潘雲飛的小組,卻不止兩三個,而且此人極擅拉攏旁人,很快就在公司裡聚集了相當強的實力。如果這次潘雲飛有心要去爭奪,只怕……

  丟了林硯的單子倒無所謂,關鍵在於日後林硯能帶來的單會更多。而且,她亦很擔心潘雲飛趁機報復自己的小組,說到底,無非就是實力不如人。

  杜野不清楚宋薰在想什麼,但他可以猜得到宋薰的煩心事。潘雲飛的表現就擺在那裡,純粹屬於路人走過都忍不住會打一拳,小孩走過會忍不住吐口水的那種賤人。

  只是,此刻倒也不方便再說些什麼,沉吟片刻,只得作罷。

  電話響了,是劉紓的來電:「杜子快來,藍藍很傷心。」

  杜野拍拍腦門,突然覺得最近不知為什麼,事情變得死多死多的。害得自己連認真學習的時間,都不剩下多少了。不過,好在這三年裡,他拚命的學,大學裡該學的,他基本都學得七七八八了。

  聽了劉紓在電話裡的講述,杜野勃然大怒,只覺世間賤人無數,一天之內自己能碰到兩個,多半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打算借自己的手來教訓一下對方。

  事情不複雜,杜藍代表學校的舞蹈社團去參加了一個業餘的舞蹈比賽,就是今天杜藍希望他也去的比賽。

  本來一切都沒有什麼,可是,在比賽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當杜野趕去的時候,杜藍的笑容燦爛得猶如百花齊放一般,令人心情豁然一下變得輕鬆,變得開心。

  不是吧?杜野一見杜藍的笑容,就覺得自己好像被欺騙感情了。劉紓和方君豪在一旁陰笑不已,杜藍比劃出v字手勢:「你終於肯來看我比賽了嘛!」

  杜藍突然很開心,她就是覺得開心。杜野還是很關心她的,聽到她有事,立刻就趕過來了。

  有時候,女人安慰自己還是很有一套的。雖然杜藍偶爾也會忍不住想到,杜野恐怕更多是因為她是朋友所以才趕過來。但是,她卻拚命的不那麼去想。

  杜野趕來的時間正好合適,正是杜藍上台表演的時候。方君豪向他豎起大拇指:「你的速度真快啊,才五分鐘就趕過來了,你真的對她沒感覺?」

  「確切的說,是四分零三十七秒!」劉紓在一旁活潑的給出了精確的數字。

  「你們……」杜野滿頭黑線:「至於把時間都計算得那麼精準嗎!」

  劉紓的目光移到舞台上的杜藍,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滋味:「不是我們計算,是藍藍計算的。」

  杜野默然凝視著舞台上的杜藍……

  熱情而又節奏強勁的音樂響起,杜藍穿著一身熱辣的裝扮,開始了自己的性感熱舞。

  杜藍的腿修長而白皙倒有大半都裸露在外,纖細腰肢呈現的弧度令人眼暈。她今天的打扮,果然是很辣,辣得天上的陽光都顯得有些涼意了。

  舞蹈時的杜藍,或許便是她這輩子最性感的時候了。似乎在杜野的印象中,杜藍很少會有呈現如此性感的時刻,而她本身也並不適合所謂的性感路線,平常的形象都很鄰家女孩。

  陽光燦爛的笑容,配合以那扭動得極令人口渴的腰肢,還有那活躍而強勁的節奏感,在杜藍的身上一一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人們發出驚呼聲,發出喝彩聲。就連方君豪眼睛都直了,喃喃道:「想不到藍藍還有那麼性感的時刻……」

  杜藍在舞台上,就像是世界的焦點,就像是最眩目的所在。但她的目光,卻是不住的投向杜野,那淡淡的挑逗意味、不知是舞蹈本身,還是杜野產生的錯覺,讓他有些奇妙的感覺。

  就在人人都屏息欣賞之時,時間漸漸流逝,不知不覺結束了,人們才拚命的鼓掌。杜野讚賞的拍拍手,好久沒見杜藍跳舞了,居然如此出色。

  「紓紓,不如,你也去學一下舞蹈吧……」方君豪垂涎著臉,拚命的想要勸劉紓去學舞:「對我們都有好處啊!」

  在杜野的古怪眼神裡,劉紓嫩臉大紅,死命的擰了這傢伙一下:「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死鬼。」頓了頓,似乎發現了什麼,轉過面來道:「杜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騙你過來?其實不是,真的有意外。」

  劉紓指著遠處一個女生:「你沒來前,那女生和藍藍發生了一點小爭執,那女生大罵藍藍,差點就動手了。你也知道藍藍的性格,要不是我們發現,都還不知道呢。」

  「那男的是唐桓……」劉紓笑了笑:「唐桓好像正和那女生在一起,剛才就是他勸了一下,不然早就打起來了。」

  唐桓似乎察覺到杜野的目光,回首衝他一笑。杜野點點頭笑了笑,做了個手勢。這事他當然不可能出手,如果這都要出手,那他這輩子什麼都不要幹了,不如去做民警算了。

  杜藍很不走運,或者不如說,她還沒有達到評審眼中的境界,所以這一次被刷下來了。不過,也正好,杜藍也不那麼在乎什麼比賽什麼獎,杜野來了,那就已經很完美了。

  天色漸漸黑了,四人去吃了頓飯,然後回學校的路上,劉紓兀自憤憤的報不平:「其實你今天跳得很好,起碼比那個女生要好多了,憑什麼你被刷,她沒被刷。」

  「不是的,她的確跳得比我好很多。」杜藍倒是公允的承認了那女生比自己強,反正她的強項也不是跳舞,只是愛好罷了,又何必去爭第一。

  「藍藍的心態好!」杜野笑道:「什麼都要爭第一的人,活得會很累,方腦殼,你要留意你家劉紓啊。」

  笑談一會,杜野和方君豪也沒有矯情的送兩女回寢室,直接便分開了。走在回小公寓的路上,方君豪感慨:「今天這樣的日子還真罕有啊,以後真希望藍藍可以多參加比賽,然後邀請我去。」

  杜野無語,聽起來,方君豪像是被暴君統治著,別的美女,別的辣妹,他都沒法欣賞到。難道,這就是從幼稚園談戀愛的下場?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女朋友很幸福,又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早熟,真的太幸福了!

  從來幸福都不是單一的,有時候會是很多幸福一起來。有時候,則是災難緊跟著到來……

  風聲獵獵,一股勁風從兩人身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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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唐門再現】

  一條淡淡的黑影從樹林中竄出,貼著二人疾躍而上,雙掌探出,貼向兩人後心……

  不過是菜鳥罷了,黑影輕蔑之極。然,就在將要擊中的剎那……

  杜野與方君豪幾乎身形一晃,方君豪一個翻滾逃開,杜野向後滑開半步,撞向黑影!

  黑影本就存了輕敵之念,此刻竟措手不及,生生被杜野撞了個滿懷。他雖來不及避開,卻也將內力運在胸前抵擋。以杜野的內力,要想正面破開,卻是極難。

  但是,杜野需要正面破嗎?

  撞入黑影懷中,黑影只覺得胸前一陣刺痛,心臟彷彿亦被刺中一般,傳來劇痛。這一刺,竟似巧合一般,佈滿胸前的內力頓時散去,這一撞的威力這一刻才突現出來!

  砰……黑影如同鷂子一般搖晃著飛出去,嘴角流下一縷鮮血。

  只是,杜野與此人的差距竟不是這一撞所能拉得近的。這黑影騰身躍起,陰森森道:「你死定了。」他只覺得這是畢生最恥辱的事,竟然被一個武功極低的傢伙給傷了。

  杜野迅速掃視一周,方君豪很有自知之明的逃開了,這更易於他的發揮。他反而燦爛一笑:「我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不介意。」

  黑影閃電般疾奔過來,雙掌一揮,杜野面色大變,此人武功竟不低於項粲!

  黑影快,杜野的速度也絕不慢,身形如柳絮般晃了晃,竟在掌力逼近前電射到樹枝上。這黑影心中大恨,縱身再逼上來,低吼:「有種再逃!」

  「逃又如何!」杜野身在空中,留下一句話與一道身體的殘影,眨眼間已是出現在另一棵樹上,手中悄然摸出纏在胳膊上的縛龍絲!

  縛龍絲與流光身法,是祖師爺留下來的最有價值的東西。杜野若非有流光輕功,只怕此刻早已被打得骨裂肉爛了。縛龍絲,更是先後立下功勞。據說幾百年前,祖師爺正是憑著這兩項法寶,縱橫武林,只要逃起來,就無人能追得到。

  黑影氣急敗壞,一掌拍在碗口粗的樹身,轟的一聲響,樹竟當場被拍斷。又高又粗的樹倒下去,牽引動了嘩啦啦的聲音。

  杜野倒抽一口涼氣,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如此高手,要不是練了天地武道後對空氣流動和能量特別敏感,只怕先前就被一巴掌拍成肉泥了。

  黑影猛的躍起,杜野早有準備,彈射向另一方向。這黑影卻怪笑不已:「這次我看你往哪逃!」

  黑影凌空一折身,腳蹬在一棵樹上,將這棵樹蹬得晃悠不已。身子,已是如同流星一般向杜野射去。

  杜野的輕功快則快,用來直線逃生絕對是最有利的法寶。但是,在這樹林中,卻未必適合。最重要的是,杜野的內功遠遠還沒有達到能夠供他凌空折身的地步。

  他,只有眼睜睜的望著黑影發出猙獰的笑聲,瘋狂的向自己撲過來,人還在一丈開外,那凌厲的掌風,便已刮的他面皮生疼了。

  杜野嘴角泛起一縷微笑,猛然間,身形竟然完全違背力學原理的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凌空折返,眼角掃見一個如同雞蛋的東西從下方飛上來,飛到了與黑影幾乎平行的高度!

  黑影的笑聲驟然停止,如同被一耳光打斷一般。只是如同當初項粲一樣,凌空一折已是他的極限,只有眼睜睜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杜野化做一道清風,折射回到原先所站立的樹枝上。

  那雞蛋狀物體,此刻正好飛到最高點。

  雞蛋微微的發出啵一聲輕響,竟彷彿炸開一般,飛射出無數黑色物體……

  以杜野今時今日的眼力,竟亦只是瞧見雞蛋爆開,射出物體,連射什麼,什麼形狀都沒能看清楚。

  黑影發出淒厲慘叫,身子竟無法自控的摔向地面。砰的一聲悶響之後,黑影身體上傳來卡嚓聲,口中狂噴鮮血,飛奔離去:「臭小子你敢埋伏我,此仇不報非君子!」

  杜野目瞪口呆,如此高手,竟然被一枚小小的雞蛋弄得如此狼狽逃走。

  對於黑影最後的狠話,杜野只覺得好笑,自己要是有精神埋伏,還不如埋伏幾個警察呢。殺了他可能只是小事,要是殺了警察,那黑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悄然解開綁在樹身上的縛龍絲,縱身躍下,抱拳一笑:「多謝,能不能出來見一見,讓我當面道一句感謝。」

  「其實倒是我多事了,你剛才那一招帥得很,那人沒辦法拿你怎麼樣的。」一個身著白衣的瀟灑青年走進樹林,微笑著向杜野抱拳:「你好,杜子!」

  在這一刻,杜野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太奇妙了,奇妙得連他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奇妙得多半老天爺是在調戲他。就好像之前他調戲過方君豪一樣,如今,他也被人給調戲了一把。

  他瞠目結舌的望著此人:「是你!」

  「正是在下了!」唐桓笑嘻嘻的聳肩:「很驚訝?」

  「太驚訝了!」杜野苦笑,當初自己瞞方君豪瞞了很久,現在唐桓居然也是武林人士,這果然很奇妙:「沒想到,太沒想到了。你平時的表現,不像是練過內家的人。」

  「不這樣,又怎麼瞞得過你,瞞得過其他人!」唐桓嘿嘿笑著,如果有扇子在手,他多半會選擇瀟灑的灑開,然後得意的揮動。

  通常喜歡耍人的人,會被人耍。杜野覺得自己就是這個被耍的倒霉蛋,不住搖頭,仍是一臉不可置信:「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是習武之人。」

  「非呀非呀!」唐桓不是刻意學包不同,只是純粹得意:「我可沒有習武,只是武林人士罷了。有沒有興趣喝點小酒,聊聊天。」

  「也好,等我叫一個人!」杜野哈哈大笑,放聲喊道:「方腦殼,不要躲了,出來。」

  方君豪的身影突然從不遠處冒起,同樣是滿臉的震驚:「真的是你?小玉環……」

  唐桓縱然號稱交大第一風liu人物,此刻亦是滿頭黑線:「拜託,以後不要再這樣叫我了,我都說過八千多次了。」

  「小玉環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把你叫做小玉環,這樣你覺得如何,小玉環!」方君豪張口就來,讓唐桓有種在他使壞的臉上蓋個腳印的衝動。

  唐桓,號稱交大頭號風liu才子。與杜野他們一樣,都是大三學生,只不過他念的是機械工程。

  唐桓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不是英俊的外表和帥氣的形象,也不是他近乎十項全能般的本事,打籃球踢足球等運動項目都不在話下,而是在於他的風liu。他追求大美女,而且是別人追求不到的大美女。

  就像是杜野他們一樣都在念大一的時候,那時校園裡傳聞一名校花級的大美女,幾乎無人能追求得到。然,正是唐桓,大一半學期剛結束,便見到這廝與那校花勾肩搭背的去酒店開房了。

  不過,唐桓有一個缺點,很令不少人不爽的缺點。此人有時顯得驕傲,從不與庸碌之人來往,莫說來往,便是話他都不肯跟那些人講。這導致他和方君豪一樣,在很多時候都不是那麼的受歡迎,甚至很多人討厭。

  方君豪與唐桓一樣,都屬在校園裡知名度比較高的。至於杜野,他雖然不是風雲人物,但人緣卻是最好的,朋友到處都是。

  亦不知是如何,唐桓對兩人倒是頗瞧得起,所以一直以來,來往雖不密切,但也屬於朋友的範疇。

  在小餐館,叫上了一打啤酒,點上幾盤下酒菜。唐桓笑瞇瞇的低聲對兩人道:「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四川唐門的唐桓!」

  先前杜野一直在迷惑那精巧的暗器,唐桓此言一出,他立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你是唐門的人,難怪難怪。可是,唐門不是早就……」

  「早就沒落了?」唐桓嘿嘿一笑,對待他看得上的朋友,他倒是不忌諱什麼,也顯得很隨意,全然沒有平時裡風liu才子的氣質與傲氣:「不錯,我們唐門確實沒落過。」

  四川唐門,因為同樣都使暗器,是劉言周最早向杜野提及的一個門派。唐門在熱兵器興起的時候,就已經顯得有些沒落的跡象了。

  但是真正令唐門沒落,其實就是在這百年間的事。轉輪手槍的出現,以及射速的提高,唐門暗器與之相比,立刻相形見絀。

  杜野是沒辦法想像暗器能與子彈相比的場面。雖然他承認若是武功高深者,可以使暗器媲美子彈,甚至超越。可是,有必要嗎?

  現代科技其實真的毀了不少古老的門派和傳統,唐門之是其中一個受害者罷了。

  從百年前開始,唐門在江湖上的聲勢漸漸黯淡。直到三十年代左右,唐門更是幾乎一夜之間從江湖上消失,從那以後,再到劉言週身處的八十年代,幾乎沒有再聽到過唐門子弟行走江湖的消息。

  幾乎所有武林人士都認為,唐門,恐怕已經徹底的毀在了戰亂之中。

  然而,正是一個這樣全世界都以為已經不復存在的門派與家族,突然之間,就出現在杜野的眼前,難怪他不敢相信。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唐桓。

  倒是方君豪,對這些毫不知情,反而頗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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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又想綁架我】

  唐桓深深歎了一口氣,黯然道:「不錯,我們唐門的確沒落過,這也是在抗戰的年代,唐家子弟一夜之間死傷無數。後來……」他面色悠悠然,不知是嚮往還是悲憤:「後來我們離開了四川。」

  杜野歎了口氣,在那個年代,再強大的武者,也只是孤單的力量。就算把青衣放在那個時代,恐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後來呢!」

  「後來……」唐桓狡黠一笑:「這是我們唐門的隱秘,我可不能說了。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的。」他也彷彿知道杜野想問什麼,呵呵笑:「你們是我朋友,當然要出手相助。」

  唐桓傲然道:「我不怕暴露,最重要的理由是,蟄伏幾十年了,我們唐門,也是時候重振聲威了。」

  杜野默默點頭,是啊,唐門可一直都是江湖上不可忽視的勢力。只是,轉念一想,又是震驚不已,唐門要出山,那江湖可就有一番熱鬧了。

  「這你們可別說出去!」唐桓想起一事,連忙補充。

  杜野和方君豪哈哈大笑,這傢伙真意思,非要裝完酷才想起來。唐桓嘿嘿笑,爽快的把啤酒一口喝乾。杜野試探的問:「剛才的暗器……」

  「那是九瓣蓮!射速雖還是略不如子彈,但是論及方位角度的攻擊,絕對是一等一的。我們唐門的暗器當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唐桓提起家族的事,就滿臉的傲然,神秘一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念機械工程和精密製造。」

  杜野凜然,如果唐門果然製出射速等於子彈的暗器,那唐門重新一流大派的時間就真的不短了。想一想,這也並非不可能,多年的老家族,自然有著自家多年的技藝傳承,那是外界所無法想像的。

  提及這,唐桓眼中射出淡淡失落:「為了專心唸書,為了不引起武林人士的注意,我沒有練內功。」

  杜野拍拍他的肩膀笑:「沒什麼,憑先前那種暗器,你們唐門已經足以在江湖上zhan有一席之地了。剛才那傢伙平時一個能打我十個,不照樣傷在你手裡。」

  「恩恩……」方君豪扭捏了一下,忽然問:「小玉環,你們唐門是不是像小說裡寫的那樣……」

  通常男人的八卦燃燒起來,能比女人還要恐怖。方君豪燃燒的八卦魂,讓唐桓腦門發亮,很有一種想把自己灌罪,免受追問之苦的意思。

  繼續聊下去,杜野和方君豪滿肚子的敬仰,原來今天在舞蹈比賽中唐桓身旁那女生,居然是上海戲劇學院的學生。唐桓對此倒是興致勃勃:「這女的,今天已經分手了,沒什麼意思。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跟她上床。」

  「我鄙視你這種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方君豪叉手鄙視,然後自戀道:「還是我最專情,只愛劉紓。」

  噁心……杜野和唐桓同時心想,恐怕不是因為專情,多半是害怕勾搭別的女生被劉紓切了。要是真有大美女在他面前,大概他已經色迷迷的迎上去了。

  「對了,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桓顯然看不懂,杜野的武功並不強,怎會得罪那樣的好手。

  杜野苦笑:「我也很想知道,誰可以告訴我答案?」

  「小野,你在這裡,你沒事吧。」宋薰的聲音在他身後驀然響起,把他給嚇了一跳。

  回首望去,只見宋薰滿面的焦急,他連忙搬了凳子給她坐下:「宋姐,你先坐,發生什麼事了?」

  宋薰見他好像全然不知情,頓時鬆了口氣,面上的緊張卻依舊留存:「我剛得到消息,潘雲飛已經找人來對付你,你沒事吧,以後去哪裡一定要小心。」

  恍然大悟……杜野笑了:「原來是他,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快,也算了得。」

  杜野將自己找工作,和潘雲飛之間的衝突大致一說。方君豪立刻拍案而起:「狗日的毛娃娃,有這樣的好事居然不叫上我,天天有架打,這樣的日子去哪裡找啊。」

  唐桓整張臉都皺成抹布:「這潘雲飛太討厭了,杜子你該做掉他的!」

  杜野和宋薰無語,這兩人關心的事情好像跟正常人都不太一樣啊。杜野忍不住想,難道自己真是非正常人類,不然為什麼身邊朋友大都有些不正常呢。

  兩人被怒視了一會,才意識到,乾笑道:「沒事,你不是沒事嘛,下次幹掉那王八蛋就對了。」

  宋薰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了,這幫人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難道全都是《越獄》的男主角?

  杜野把先前的事稍做變化,然後告訴了宋薰,宋薰一陣後怕,又是懊悔:「早知道就不該讓你牽扯進來,你還是個學生呢。」

  不知是因為被杜野救過,或者還是因為杜野本身的人緣,宋薰心中對他,卻是有些特殊。杜野早已習慣與女生做朋友,自然不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宋姐,沒事的,你餓不餓,一起吃點東西罷。」

  宋薰是收到消息後本打算立刻打電話,卻發現似乎忘了留杜野的電話。然後便駕駛著汽車狂奔而來,在路邊一眼掃見杜野,才下車看看的。

  杜野忍不住哈哈笑:「宋姐,你為我沖了不少紅燈吧,你那麼關心我,我該怎麼報答呢。」摸著下巴的鬍渣故作思考。

  「以身相許吧!」方君豪口無遮攔,嘿嘿怪笑:「至於要不要,那就是宋姐的事了。」

  宋薰自然不會如同小女生一般的害羞,只是被一幫學生調戲,感覺也未免有些怪異了,她做嗔怒狀:「現在的大學生就只會欺負女人嗎!」

  「等等……」唐桓此刻全無先前的隨意,而是風度翩翩做大情人狀:「請不要將我與他們相提並論,非同一類人。」

  「那是,我們是人,你娃是禽獸嘛……嘿嘿!當然不具備可比性。」方君豪忍不住放聲大笑。

  第二天,杜野與方君豪在去食堂的路上,方君豪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娃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杜野愕然,意識到他的潛台詞,沉吟道:「不好辦。」

  「我雖然昨夜沒事,但實力始終是不如人家的。」杜野歎了口氣,早知道會惹出麻煩,或許,他就不會做那樣的選擇了:「纏下去,對我們沒好處,你我身上都有見不得光的秘密!」

  經過杜野解釋,徹底明白劍氣對於武林人士有什麼涵義的方君豪點頭。漫說他平時膽子大得要死,可也是不敢招惹來整個武林的:「你娃少裝了,我就不信你是怕事的人。」

  杜野撫mo著下巴的鬍渣嘿嘿一笑,頓了頓才說:「原本我是想算了,不過,既結下仇,那不如結得再深一點。」

  杜野不怕事也不怕麻煩,只不過以前感情上還不太甘願踏足江湖,所以低調行事。這些日子發生了那麼多事,連方君豪都修煉了內功,他也完成了感情的逆轉。

  就以昨夜的事來講,若真要繼續鬥下去,杜野縱然武功遠遠不及,到最後輸的也未必會是他。如果武力天下第一就真的無敵,那美國佬一早就統治世界了。

  只不過,杜野亦很清楚,江湖的路還很漫長,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在不暴露天武道(杜野的說法)的前提下,他可以應付項粲和昨夜襲擊者,但那絕不表示他可以對付更牛的,譬如天王劍向破天等。

  在允許的前提下盡量低調,這是杜野和方君豪必須要做到的,如果他們不想招惹來更強大的敵人的話。不過,低調絕不是死在臨頭還不還手。

  杜野覺得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壞人或者心狠手辣之人,可是潘雲飛既然下殺手,他也絕對不會去信上帝,把自己的腦袋送過去給人家砍了一刀又一刀。他杜野,既沒九個腦袋,也不覺得自己是金剛不壞。

  不過……杜野悠悠歎息,青城,始終是一個強大的對頭啊。方建偉與彈棉被的死,恐怕已經引來了青城的高手,這又要如何應付?

  正在思索間,方君豪一聲大喝:「你娃有毛病啊,閃開!」

  杜野回過神來,望著前面擋住去路的人,只見此人身法巧妙,竟死死的擋住方君豪的路。他凝神注視著這身法,心中一涼,說曹操,曹操到。

  此人正是周紫陽,他盯著方君豪:「你就是方君豪,很好,我來問你幾個問題。答好了,我自然讓你過去!」

  「放你……」方君豪覺得自己不是橫蠻之人,可老遇著這種神經病,心裡也會大大的不痛快,當下張口就要大罵,卻覺得杜野悄悄扯了扯自己,猛然心頭凜然,把話嚥回去:「問什麼?」

  周紫陽滿意的笑了笑,心想方建偉果然是廢物,下山那麼久,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妥當:「你怎麼會知道青城綿陽功的破綻。」

  方君豪猛的一驚,跳開兩步:「你是青城的人!你們又想綁架我!」

  周紫陽心頭不爽,暗罵方建偉,表面上連聲否認:「方建偉自把自為,這與我們青城無關!請回答我。」

  「真的?」方君豪擺出形意拳的起手式,小心提防,半信半疑:「我怎麼知道你們什麼公綿羊母綿羊,是他在比武前告訴我的。」

  「你!」周紫陽的目光移到杜野面上,驚疑不定:「你怎麼知道那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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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7:41
  第二十六章 【殺光青城】

  方建偉和譚緬北成植物人,青城又怎可能不聞不問。杜野在事情發生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方建偉很顯然不可能是專門衝著天武道而來,那就必定有別的理由。這理由,最初杜野沒有立刻想到,可細細一想,就想通了。為的必定是綿陽功的破綻。

  當初,正是他傳授方君豪一招,專破綿陽功。更確切的說,綿陽功有一個很要命的破綻,那就是腋下三寸,只要擊中此處,力量足夠,足以在短暫的時間內使對方無法提聚綿陽功。

  這一破綻,武林中人知道的不多,但是,絕對有人知道。起碼,劉言周就知道。

  當然,綿陽功並非青城的真正內部成員修煉的內功,更多的是給一些比較外圍的人修煉。而綿陽功有九層,只要能修煉到第五層,這破綻就自然而然的會消失。

  亦正是因此,青城真正的自己人很少修煉綿陽功,倒是外圍的,比如譚緬北這種修煉的很多。而像這樣的人,高手通常又不會放在眼裡,就算知道破綻,多半也不會有興趣下殺手。就算是青城的仇家,多半也沒興趣傷害這種青城根本不怎麼在乎的外圍弟子。

  所以,這一破綻流傳得並不廣,知道的人也不見得會去用。

  之所以是方建偉這種小角色來,亦足見青城的態度。充其量,只不過是為了給外圍弟子們交代——總不能要青城的核心成員主動告訴外圍弟子:你們修煉的內功有大問題,隨時被人卡嚓。

  方建偉之所以與譚緬北一起來,更多的,像是一種姿態罷了。

  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卻有些措手不及了。

  想到了問題,杜野自然要想辦法把問題給塞上。此刻面對周紫陽的追問,他撓了撓頭,似有些害怕的退開一步:「我……我師傅跟我說的。」

  「你師傅是誰。」周紫陽心情不錯,那麼快就得到了結論,實在再好不過。只不過,綿陽功的這個破綻,卻實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不然外圍弟子肯定很不爽自己被青城丟到坑裡。

  「師傅他沒說……」杜野突然有點慶幸方君豪平日閒得無聊看網絡小說,然後跟他講了一些劇情:「師傅只教了我一年,就不見了!害得我練到走火入魔。」

  周紫陽心中一動,欺身上前,身法快得杜野幾乎想本能的施展輕功避開。他一把抓住杜野的手腕,搭指探脈象:「果然走火入魔!」

  周紫陽更是迷惑不解,他來,問綿羊功是其一,更多的是懷疑杜野和方君豪與植物人之事有關。可是,探知杜野的脈象,他就知道杜野絕不是方建偉的對手。細細一想,倒沒懷疑杜野編造的故事,通常有師傅在身旁教導的人,又怎會搞出那麼嚴重的走火入魔。你當走火入魔是走鋼絲好玩啊。

  身法再變,出現在方君豪面前,搭搭脈,他眉頭皺得更深。果然跟他看到的一樣,這方君豪根本就不會內功。

  「那天在酒店,發生了什麼事?」周紫陽無法可想,最後與方建偉兩人接觸的,正是眼前二人。按說嫌疑最大的必定就是他們,偏偏二人一個不會內功,一個走火入魔,內功弱得要命,全沒理由傷得了方建偉。

  杜野和方君豪七嘴八舌的把那天在警察局裡說的話大致上重複了一次,只不過,把自己說成昏迷不醒。等到醒來,方建偉二人已是躺在地上,他們就逃走了。

  「奇怪,方建偉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綁架的罪名不小,他到底想做什麼!」周紫陽想起譚緬北的為人,恍然大悟,自以為是彈棉被有心要報復二人,所以抓了兩人。

  倒不是周紫陽腦子不靈活,而是只怨方建偉太過貪婪,當時根本連自己的任務都忘了,更加莫要提把劍氣的消息通知門派。

  若是周紫陽知道內情,一定會怒極一掌拍死方建偉,多麼重大的消息啊,只要得到,那成為天下第一大派就未必不可能。

  望著周紫陽離去,杜野與方君豪猛的鬆了一口氣。杜野是因為確定方建偉沒有把劍氣的消息傳回門中而松氣,而方君豪,卻是為了:「我日,這狗東西好強大,在他面前,我連話都說不稱抖。剛才他那麼一晃,就在我面前了,我日,我什麼都沒看見啊。先人板板……」心神放鬆下來,方君豪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的川話。

  杜野勉強笑了笑,從腰上拿下毛巾擦了擦汗:「現在你知道真正的高手,到底有多高了吧。以後,莫要太張揚了,低調才是王道啊。」

  他不知道方建偉為什麼沒有通知青城,但他此刻卻是無比的感激。若是通知了,只怕自己現在已經在青城的地牢裡等著被嚴刑拷打了。

  雖然杜野覺得自己意志力蠻強的,可多半也不想用嚴刑拷打來證實。那不叫意志力強,而是叫做自虐狂。

  「太恐怖了,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那麼強!」方君豪此刻才喘過氣來,臉有些發白。現在,他有些明白《槍王》裡面那句高手的壓力是什麼意思了。

  「有天武道,不需要太久!」杜野回想起少年青衣那一戰,心神皆醉。醒悟過來,沉聲道:「抓緊這些日子,一定要練出成果。」

  「只能騙過一陣,青城遲早會再找到我們的!」杜野眼中的深邃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到時怎麼辦?我們跟青城算是結下死仇了。」不是方君豪不動腦,而是他覺得有劉紓有杜子去想就夠了,自己有時間想,不如打架痛快。

  杜野燦爛一笑,輕描淡寫:「那就殺光青城!」

  方君豪心臟狂跳,瞠目結舌:「你娃在開玩笑,對不對!」

  「當然是在開玩笑!」杜野哈哈大笑,眼中的神采再度隱去,剩下的仍舊是那濃濃的笑意。

  方君豪感覺得到,這不是玩笑……

  「老大,能不能換個地方!」年輕人坐在草地上,被一群學生用看變態的目光掃瞄,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捅得血流滿地。

  「閉嘴!」老大呵斥一聲,依然握著望遠鏡目不轉睛的盯著某處,半晌才放下來,面色變幻,似從牙縫中擠出一樣有力:「果然是武林人!」

  年輕人早就坐開了一些,目光到處亂掃,想找個牌子寫我不認識此人,然後舉著跑開。只因老大現在的樣子太像變態狂了,舉著一個望遠鏡,一臉「色迷迷」的表情……

  「什麼五林人?」年輕警察好奇心起,靠過來低聲問。

  老大面色冷峻的盯著遠處,在那邊依稀可見兩個人影慢慢向食堂移動:「像武俠小說裡那樣的武林人,會輕功會內功的武林人!他們以為仗著武功高強,就可以到處亂傷人,沒有人可以逃得掉法律的制裁,就算是天下第一。」

  年輕警察樂呵呵的笑著:「老大,你還蠻幽默的嘛!大家都說你很凶……」他吐了吐舌頭,又不敢說下去了。

  老大眼中精光閃閃,竟毫不遜色於習武之人的眼睛:「我就猜到事情跟他們有關,哼,可青城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想不通,也有想不通的理由。他故意洩露了一點消息給這周紫陽,原本便是想見他們互相鬥一鬥,然後才有證據抓人。現在,周紫陽像孬種一樣說了幾句話,呆了一會就跑掉了,這就太出人意料了。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老大恨恨不已:「老子就不信抓不到你們這幫目無法律的武林人,你們就算飛天,老子也能飛。」

  老大是一個老資格的警察,雖然他的年紀只不過四十歲罷了。但作為一名老刑偵,這一行幹了那麼久,武林的存在,他自然是知道的。

  老大做了二十年的警察,抓過無數嫌疑犯,但是卻從未能親手抓捕到一個活的武林人。不是因為武林人不犯法,而是普通警察根本沒辦法實施抓捕。

  他甚至九年前那起長海那起慘案,一夜之間,一戶富商慘遭滅門,死了足足十三個人,所有財物被捲走。雖然這富商壞事做絕,死得連他都想拍手叫好,但對方依然觸犯了法律。

  犯案者,正是武林人士。那一次,他在刑偵大隊已經是小隊長了,參與了那次行動,親眼見到在上百號警察的包圍下,嫌疑犯施施然使出輕功逃走。

  老大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武林人輕蔑的眼神,忘不了對方飛身空中逃竄的畫面。那是當時所有在場警察至今仍感到恥辱的一幕……

  狠狠的將吸到勁頭的煙屁股砸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腳,滿臉又粗又硬的鬍鬚的他冷峻盯著一個方向:「老子就不信憑自己的能力,抓不到你們這些禍害社會的老鼠。」

  「你留下來,等會老王趕來跟你會合,把他們給我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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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8:05
  第二十七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腦殼,你有沒有被監視跟蹤的感覺?」

  「監視跟蹤?」方君豪大笑:「你娃以為是演電影啊……」

  杜野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然後皺眉頭笑了笑,又將此事拋開了。

  姑且不論周紫陽如何疲於奔命,卻查不到一絲一毫兇手的信息。這使他感覺自己像是赤裸身體在傾盆大雨中狂奔,尋找太陽一樣顯得蠢不可及。

  有時候杜野很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像讀者相信天下沒有不太監的作者一樣。通常,有時候的信賴來得很無厘頭,也很沒有來由。每當這個時候,多半就是措手不及和撓頭的時候。

  譬如,杜藍顯然就清楚他們的另一個身份,充滿陽光的在杜野面前隨意跳了兩個舞步:「我跳舞都可以,習武為什麼不行,大家都是舞(武)林人呢!」

  杜野覺得自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過,這一次,他卻沒辦法對杜藍軟下來:「我絕對不會教你的,你太善良了,不適合!」

  「你罵我善良……」杜藍扁扁嘴,像是要哭,可連火星人都知道杜藍只是在裝。不過,當誇人善良都是罵人的時候,好人是神經病的時候,通常就是社會出了問題。

  杜野沒有精神去探討社會風氣和道德問題,只是苦口婆心的解釋:「你要是想死,莫要找我,隨便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我要是教了你,那就是害了你。」

  杜藍無奈,杜野此刻變得極為強硬,她愣是沒辦法說服。杜野面色冷然:「你會殺人嗎?你會跟人打架嗎?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讓我教你。」

  「劉紓都可以學,為什麼我不可以!」杜藍不服氣,太不服氣了。

  「劉紓和你不一樣……」

  「杜子,你什麼意思……」劉紓在一旁柳眉豎起,用手指捅捅杜野的胸口:「你是說我會殺人會打架咯!」

  杜野嘿嘿笑:「起碼,如果有必要的時候,你不會手軟。但是,藍藍你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就莫要想了。」

  「你可以保護我呢!」杜藍輕咬著牙齒,像是有點惱恨,又像是有些嬌羞。

  杜野笑笑,甩甩手:「你錯了,除了自己,莫要以為別人能保護自己。」

  杜藍很無奈,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想學武功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杜野如此堅決的態度,卻令大家都感到意外。起碼在方君豪來看,這本不該成為問題的,畢竟劉紓都學了。

  杜野其實心知肚明杜藍學武的目的,只是劉紓與她的確是大不一樣。劉紓能做到學生會副主席,又豈是沒有腦袋沒有手段的女生,沒有手段,又怎能把方君豪調教得服服帖帖。劉紓適合武林,杜藍,卻未必。

  杜藍再不言語,杜野還道她在自己的堅持下放棄了。但是,他卻是不明白,有時候感情的力量遠遠比武力強大一百倍。再軟弱的人,在感情驅使下,意志力也會遠遠勝過鋼鐵戰士。像這樣的人,通常有一個說法,癡!

  杜藍是癡人,她從杜野的態度中知道自己不會在他這裡學到了。但是,她卻咬咬牙,心想就算我不會,也一定會在你身邊。

  提及武功,杜野就滿肚子的傷心難過。他修煉天武道,比方君豪還要早些,領悟還要深一些。可是,方君豪此刻已能用劍氣在石塊上留下痕跡了,而他,卻還做不到。

  不過,方君豪同樣也很鬱悶,杜野已經開始可以分出三道劍氣了,他卻還只能死抱著一股劍氣拚命領悟。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果然不是表面上的,而是本質的。不是單方面的,而是互相的。

  很難得的享受了幾天平靜的日子,方君豪徹底放棄了唸書,除了完成學校交代的必要冠軍項目以外,其他的時間就全在練功。當然,偶爾還很得意的摟著劉紓把杜野趕出小公寓,用最徹底的灑脫來刺激杜野。

  對此,杜野亦只能無奈。沒女朋友的,通常都要被鄙視,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藐視與刺激。

  緩慢的在校園草地上步行,他的心中卻不是那麼的平靜。或許,他現在算是半隻腳都已踏在江湖了,有人就有江湖,這話果然不假。

  其實這一天是可以預見的,只是他沒有想到一夜之間發生的事,突然就這樣將他引到了江湖的邊緣,現在想來,的確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從某些方面來看,或許,這又是青衣傳授的天武道的關係。如果不是當初他修煉天武道,以他原本的武功,多半會選擇像烏龜一樣低調兼縮著腦袋平淡過一輩子就算了。畢竟他對自己以前的武功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想做螻蟻,那就只有遠離一點。

  可現在想來,很多事情果然是修煉天武道後才發生的轉變。他禁不住喟然歎息,武力果然能使人做出平常都不敢去做的事。

  天武道的修煉很順利,吸收天地能量不存在任何的妨礙。可能,真正的障礙還是在於如何使用與控制這種能量。對此,杜野已然有了心得,分劍氣是需要精確的控制,但是那爆裂的效果卻是真正的招式。

  按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要不了太久,就能成為高手了。只不過,杜野歎了口氣,只不過青城恐怕要不了太久就回頭了,到那時,就真的躲不過去了。

  青城、唐門、天鋒等等,糾纏在一起,讓杜野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青城是大問題,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先解決掉天鋒的事。

  天鋒與之前倒沒有顯得什麼不同,走在這家公司,杜野自然知道不同之處。先前在這裡,他沒有仇人也沒朋友,現在兩者都有了。難怪人家都說,武林人士天生就會惹事生非。

  今天天鋒很熱鬧,連前台小姐都一副坐立不安,好似隨時要狂奔去廁所一樣的感覺。

  杜野理解,但不明白。自冠希門之後,怎還有人迷戀明星?他覺得不是自己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很多跟不上節奏的人跟他一樣都不會明白。

  今天林硯突然過來,表示要看看天鋒提供的保鏢。所以,宋薰把杜野叫了過來。

  不過,真正措手不及的是潘雲飛,他滿腦子的懊悔。要是知道林硯突然襲擊,他就該早一點做掉杜野那個小雜種的,有能出氣,又能保下單子,正是兩全其美。

  現在林硯突然到來,簡直把他的計劃全部打散。他恨得牙癢癢!尤其是見到杜野如同春風一般走進來,牙癢得像是半年沒磨過牙齒的老鼠一樣,只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從牙齒迅速蔓延到全身。

  要是杜野知道潘雲飛的感受,一定會很認真的勸他去醫院,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覺得。

  林硯此刻正有條不紊的為天鋒員工簽名,微笑著,對這類事早已駕輕就熟。等到簽名得七七八八了,總經理才跑出來假意呵斥:「你們幹什麼,太丟臉太沒禮貌了。」

  眾員工轟然散開,這總經理遞上筆和紙,笑瞇瞇:「也幫我女兒簽一個吧。」

  林硯簽名後望著總經理:「人還沒到嗎?」

  潘雲飛搶在前頭大笑:「林小姐,我們的人早就在這裡等著了。我可不像某些人,讓你在這裡等。」

  宋薰現在一點都不生氣,不知為什麼,只要潘雲飛針對她,她只要想到那天潘雲飛的醜態,氣憤就立刻煙消雲散,剩下滿肚子的開心:「我的人也來了。」

  林硯掃視一周:「其實我也不忙,人在哪裡。」

  「杜子……」自從上次喝酒後,宋薰也叫上了這個稱呼,對角落裡的杜野招招手:「過來!」

  杜野含笑走上前幾步,潘雲飛那邊亦是走出來一個中年人。中年的鼻子貼著一塊創可貼,瞧起來煞是滑稽。杜野衝他露齒一笑:「你好!我叫杜野。」

  「我很好!」中年冷冷的盯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他現在已經觸發了無數次謀殺罪,兼之天下無敵了:「很不巧,我也姓杜,杜離塵。」

  杜野悠悠歎息,讓人覺得他是在惋惜和同情什麼:「姓杜真不幸!」

  林硯煞是有趣的盯著兩人,目光更多的停留在杜野的面容上,似乎想要把他印在腦海裡,又像是覺得這樣一根豆芽菜般的年輕人也可以做保鏢很好玩。

  「你……」杜離塵不擅長言辭,眼中恨色一閃而過:「希望你不要只會耍嘴皮子。」

  「幸虧……」杜野望向林硯,面上流露出一個如同秋風般涼爽的微笑:「幸虧林小姐不唱歌!」

  潘雲飛臉都綠了,這杜野太陰險了,居然玩這種手段。他多半覺得自己派人去做掉杜野,是做大好事,是大善事,簡直覺得自己是大聖人了。

  翻翻二人的文件資料,這上面很多東西自然都是沒辦法體現出來的。林硯抬頭看了看他們,想來是在猶豫些什麼:「你們誰比較厲害一點……」

  「暴力我不如他!」杜野笑了笑,直言不諱,宋薰氣得跺腳,這人太誠實了也不好:「不過,我形象比他好!」

  林硯呵呵輕笑,杜野這句話講到了關鍵。她既然是明星,當然會希望自己的保鏢形象好一些,莫要惡形惡像的。杜離塵的名字倒是很飄逸很脫俗,不過,他的形象也著實有點漂移了。

  林硯瞧了瞧,卻沒有做下決定:「今天我只是來看看,過幾天才決定。人也看過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說著,深深看了杜野一眼。

  潘雲飛有心要說形象有屁用,要形象還不如先去整成韓國人。關鍵的是,還是能保護人。可惜人家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便與總經理笑談著離去了。

  宋薰和潘雲飛追了上去,辦公室裡就剩下兩人,杜離塵冷冷的盯著他:「小子,你死定了。」

  「老鬼,我活得好好的!」杜野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反倒是你,莫要太著相了,以你的年紀隨便來個腦溢血什麼的,你隨時能見閻王。」

  杜離塵臉綠了,動了動手,杜野彈出三尺外:「怎麼,這就想動手,你的養氣功夫太令我失望了。真不懂,為什麼你沒有心臟病發而亡。」

  杜離塵怒極反笑:「好,好,小子,原本我只想教訓你一頓就算了。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太好了!」杜野似乎在故意激怒此人:「不如約個地方試試看誰死誰活。」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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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8:29
  第二十八章 【險惡的黑心腸】

  「我要杜野!」

  林硯鑽進車裡,把杜野的文件資料塞過去,對經紀人道。

  「他不行,像豆芽菜似的,怎麼保護你!」經紀人立刻表示反對:「你這次危險不小,不要任性好不好,我的大明星!」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再說,危險還不一定有呢。」林硯倔強得果然像石硯一樣硬朗:「武力差一點有什麼關係,他形象好。」

  經紀人哭笑不得:「大明星,你有沒有想過,你身邊突然出現那麼一個帥氣的保鏢,媒體會怎麼想怎麼寫。你是不是覺得媒體閒得無聊,想給他們找點話題。」

  林硯看了她一眼呵呵笑:「你平時不是想法子都要炒作嘛,這樣正好合了你的意!老實講,你是不是收了那個潘雲飛的好處。」

  經紀人瞪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反正……」林硯頓了頓,面上流露出淡淡的喜悅和倔強:「我就是要他。」

  「隨便你,到時要是有危險也是你的事!」經紀人生起無力感:「現在你滿意了吧,大明星!」

  潘雲飛氣沖沖回到辦公室,杜離塵已然在那裡等待了,他關上房門低聲吼道:「那天晚上為什麼你不殺了他,你真是……」

  望著杜離塵的臉色不善,潘雲飛突然想起,眼前的人不是可以隨意他喝罵的人,除非自己嫌活得沒勁了。他乾笑一會,陰毒道:「要不是杜野這個小雜種突然跳出來,這筆買賣就到手了。」

  「今天林硯還沒決定,趁她沒決定,先……」潘雲飛猛的揮手一砍,他腦子倒靈活,可惜用錯了地方:「只要沒了競爭者,林硯自然就會選你,以後明星這一塊財源滾滾,大家都有好處。」

  若是潘雲飛知道林硯已然做下決定,只怕會忍不住仰天破口大罵暗箱操作,有黑幕,絕對是黑幕。

  杜離塵冷冷盯了他一眼,要不是為了錢和好處,又有幾個武者會甘願聽人差遣:「你放心,我和他約好了,他絕對競爭不了。」

  「不過……」杜離塵想起那夜的暗器,心中凜然:「萬一他埋伏了高手,只怕……」

  潘雲飛正想難道林硯看上了杜野這小白臉,面露狠色:「他埋伏,難道我們就不會……」

  其實杜野的臉是有一些白,就連頭髮都有些白。

  此刻,他正與方君豪在校園中並肩而行,邊走邊討論著什麼。走了幾步,忽覺得像是忘了什麼,兩人又掉轉頭往回走:「你娃不要裝英雄,一個人去對付那樣的高手,你行不行。」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杜野淡淡笑:「莫要把我想得那麼渣,沒有殺他的把握,我去做什麼。你要是去了,反而會妨礙我。」

  方君豪鬱悶的捏捏拳頭,真想說是嗎,那就來比劃比劃先。不過,杜野好歹是他的大師兄,雖然沒有斷水流這種牛叉的綽號,但動起手來起伏人,他也覺得自己不太好意思。儘管以前他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你娃少來,我現在一個打你十個不是問題!」方君豪不忿叫囂,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比杜野強。因為他現在能利用轉化的天地能量,已是遠遠比杜野深厚了許多。

  「十個?」杜野頓足,打量了他一下,哈哈大笑:「好,十個就十個!」

  「我日,你娃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嘲笑我!」方君豪示威的亮亮拳頭,覺得自己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笨,得意洋洋道:「不信,改天比劃比劃。看我不把你搓成小丸子……」

  「……」杜野無語!

  老王面前煙霧瀰漫,年輕人在一旁猛咳嗽:「老王,你這樣抽法,小心將來得癌症!」

  老王鼻孔裡噴出兩條煙龍,把香煙丟在垃圾筒裡,目光緊緊盯著剛剛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的杜野和方君豪:「要死不得活,小楊,打給老大。」

  撥通了老大的電話,小楊警察大聲說:「老大,剛才我們……」

  「你小子小聲點,怕別人不知道你在監視人是不是!」老王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摸了摸打火機,點燃它,一巴掌拍在小楊警察後腦勺:「現在警校出來的怎麼都是些愣頭青。」

  「哦……」小楊警察委屈的摸摸後腦勺,聽到電話裡有聲音傳出來,他連忙猥瑣的低聲道:「老大……」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叫你小聲點,不是叫你作賊!」老王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又拍在小楊警察的後腦勺:「下次警校再塞這樣的人來,千萬不要再教給老子來帶了。」

  小楊警察覺得自己很委屈,在警校,他可是一等一等的高才生,怎的一出來工作,就被前輩教訓這裡不對那裡不是。多半是他們嫉妒自己的才幹,他忍不住安慰自己:「老大,收到風,杜野今晚好像要去一個地方跟人打架分生死……好,我們在這裡等你。」

  他得意洋洋的瞧著老王,這次總沒有出錯了吧。老王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你腦子有病,警匪片看多了吧,什麼收風不收風,這種黑話是警察說的嗎。」

  小楊想哭,心想憑什麼你們可以叫老大,搞得像黑社會一樣,我就不能來兩句黑話。肯定是因為嫉妒,多半連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狗屎一樣渣的屁話。

  「你先盯緊,我去跟老大碰個頭!」老王對小楊警察交代,然後跑開。

  在校園外面,老王很快就等來了老大,鑽進車,將剛才聽到的見到的說了。老大手上翻著兩塊硬幣,面露疑惑:「不太對!」

  「我也覺得不對!」老王點頭,小楊警察那小子才完全沒辦法察覺到什麼呢:「這樣的事,怎麼可能隨口亂說,難道他們不怕消息走漏。」

  「不過……」老王想了想,給出另一個推斷:「他們是學生,莽撞一點也是可能的。」

  老大搖頭否定,想起那天杜野和方君豪在警察局的表現:「不像,他們上次錄口供的時候,怎麼就不莽撞莽撞。」

  老王沉思點頭,老大下巴傳來啪的一聲輕響,硬幣夾下一根鬍子,他油然不覺痛:「可能是他故意要通知消息給我們。」

  「不會……」老王不爽的瞪了老大一眼,摸了摸口袋,想起香煙方纔已經抽完了。毫不客氣的在老大的荷包裡摸出香煙:「你是懷疑我的監視水平。」

  「你也是幹這行的,破什麼案都要從懷疑開始!」老大毫不介意手下的粗魯行為,接過香煙點上,抽了一口吐出煙霧:「退一萬步講,萬一真的是他們故意走漏呢。」

  「萬一是他們不小心呢,也不好說。」老王分析:「說不定他們有什麼目的想要通過我們來達到。」

  老大用力擺擺手,把手裡的煙猛的一摔:「不管了,反正今晚去看看也沒損失,做好一切準備,老子就不信兩個小孩子能把老子給耍了。」

  商議了對策和晚上的計劃,老王下車的時候,忽然被老大叫住。老大打量了他一會,哈哈笑:「辦完這個案子,你該刮鬍子了!」

  「你也一樣!」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老王指著老大笑:「你都快成張飛了。」

  小公寓……

  「怎樣?」方君豪坐立不安,剛坐下來,馬上又站起來走來走去:「辦法有效嗎?真不怕警察發現你娃的險惡用心。」

  杜野摸摸下巴的鬍渣笑笑,慢條斯理道:「就算他們察覺,也一定會跟去的。」想了想,忍不住哀歎一聲:「到底是哪個警察在負責,居然派了兩個人來監視我們好幾天,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這輩子第一次跟警察作對……」方君豪覺得這樣的形容好像不太對,搞得自己像是通緝犯似的:「是第一次利用警察,感覺自己太黑心腸了。」大吼道:「你娃太險惡了,我一定要跟你保持一百米的距離。」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會習慣的!」杜野颯然,他現在是真想不通,警方為什麼要一直監視他和方君豪。

  他可以想像得到是因為方建偉二人的事,但此事擺明已結案了,警方還有什麼可監視的,難道還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被監視的感覺並不爽,尤其是今天方君豪在小公寓裡與劉紓灑脫完之後,突然聽到杜野那麼一說,他幾乎當場就有種殺到警察局去亂打一通的衝動。

  幸虧他沒有,不然,老大一定會興奮得腦溢血。

  杜野想不通警方的目的,警方一樣想不通他的目的。實際上,如果很多事都那麼容易想通,那就不會有誤會和誤解這兩個詞了。

  今天就算杜離塵沒有挑釁,杜野也會主動約戰。利用警察,把天鋒的事一舉解決掉,那就是他初步的想法。

  雖然他不清楚警方的目的,不過,警方既然監視他,那就一定對他有懷疑。而按他的推斷,警方應當是懷疑他和方君豪與方建偉的案子有關係,或者其他原因。不論怎樣,只要警方收到這消息,都必定會行動。

  當然,如果警方真那麼好耐性沒做任何動作,杜野覺得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他既然知道警方要去,就絕不會蠢到動手殺人,除非他覺得牢飯是天下第一美食。

  抬頭望著方君豪滿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杜野凜然,這傢伙從來都是喜歡打架的人,要是不說白了,這傢伙多半會偷偷溜去:「再三警告,你莫要給我偷偷摸去!」

  「行了行了,你娃就是屁事多,我不去!」方君豪本來覺得自己的智慧剛成長了一些,現在又被杜野給打擊了,怎麼就被這傢伙給看出來了呢。

  杜野就怕方君豪偷偷摸去,搞不好還興奮的跳出來大打出手,一邊還叫囂:哈哈,我是高手我怕誰。

  以方君豪的性格,未必就做不出這種讓人滿腦子都是驚歎號的事。所以,他不得不再三囑咐,這事關重大,如果以後不想天天都活得提心吊膽,那就還是順從一點。

  調息養氣,養精蓄銳默默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深夜,杜野面色如常的走出臥室,方君豪的臥室門打開,一顆腦袋探出來:「誒誒誒,我說你娃不要搞得鼻青臉腫的回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承認你狗日的是我大師兄了……」

  杜野笑笑,一股暖流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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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8 23:18:49
  第二十九章 【一不做二不休】

  隨著城市大變化,公園成為武林人士約戰的最佳地點。

  窗外景物不住倒退,杜野漫不經心的從倒車鏡裡見到一輛車正在遠遠的吊著,嘴角浮現一縷笑。

  在十字公園前下車,漫步走向公園,偏離大門。來到偏僻角落裡,他雙腳跺地,身形猛的一縱,彈起老高,躍過圍牆,落在公園中。

  深夜時分,公園裡的山山樹樹幽深,平靜得有些可怕。不過,這亦正方便杜野行事。

  來到其中一座山頭,不經意的回首望去,下面沒有什麼東京。他反而笑了,繼續前進,來到半山腰一處空曠的休閒場地:「我來了!」

  聲音不大,卻將鳥驚得撲騰撲騰飛走了。一條淡淡的黑影從樹上竄下,杜離塵驚疑不定:「好膽氣,竟然獨自前來。」

  要是方君豪答話,一定會答道:我怕你咬我鳥啊。

  杜野卻反問:「難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杜離塵面上閃過赧然,自己遠遠強於杜野,居然還叫了幫手,這著實太過丟人了。杜野笑笑:「潘雲飛給了你多少好處,怎能驅使得了你。」

  凝望杜離塵,杜野驀然晃悠著腦袋,淡道:「我本不該來的。」

  杜離塵從杜野的眼睛裡察覺到一絲值得玩味的同情目光,尚來不及思索所為何事,已然被此激怒:「你是不該來的,你該躲在娘肚子裡喊媽媽的!」

  杜野輕輕歎息,像是為了杜離塵的將來而惋惜:「收手吧,你知道你會後悔的!」

  杜離塵勃然大怒,不知為何,杜野的這種眼神與笑容分外具有殺傷力。他只一見,就從心裡覺得那是在刺自己,左右邁開數步,怒吼一聲:「閉嘴,你給我死來!」

  呼呼風聲!杜離塵雙掌內力激蕩,將地面的塵土激得漫天飛揚,形成了一種波蕩。而這種波蕩,目標,正是杜野。

  杜野的身子如同狂風中的小樹般,晃動著自己的身體,施展出當初傳過方君豪一招的步法,身形在這被壓迫過來的空氣中如同游魚般鑽來鑽去,禁不住微微一驚,杜離塵的內力很強。

  杜離塵冷笑,身形一搖一變,竟在兩三步之間就轉到杜野身後,一掌拍去,厲喝:「拿你的命來!」

  杜野凜然,腳尖猛然在地面輕點,身子如同箭一般倒射避開:「我雖不如你,你也未必就能輕易殺了我。」

  「是嗎?」杜離塵陰陰一笑,欺身再次上前,這次,他卻沒有再使大開大闔的招式,而是如影隨形的緊逼杜野:「以你的內力,我看你能逃到什麼時候!」

  杜野微微一驚,不錯,流光雖是強大的逃生絕技,但對內力的消耗卻是極大。若繼續這樣逃下去,只怕自己要不了多久,丹田里就空空如也了。

  可恨的是,天武道是隨時可以在戰鬥中轉化天地能量,偏偏他此刻卻還沒有修煉到這個地步與境界。若繼續下去,警察若遲遲未至,今天只怕就要弄巧成拙了。

  念及此,杜野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氣,便如同悶雷一般低低的一聲炸響,將措手不及的杜離塵震得身形一歪,反客為主,倒逼上前。

  杜離塵不驚反喜:「來得好!」

  揮著手掌,竟彷彿撕裂空氣一般,發出低低的呼嘯聲,令人望而生畏。

  杜野身形一變,竄上前,雙手在空氣中變幻出無數手影,使人完全琢磨不到真身所在。杜離塵冷笑:「彫蟲小技也敢獻醜!接我一招狂龍九變……」

  杜離塵雙掌果然便似化做狂暴的龍一般,疾撲而至,掌未至,氣息已是逼得杜野幾乎喘息不及。

  「喝!」杜野駭然察覺這一招狂龍九變竟真在空氣中幻化做無數手,強大壓力從四面八方聚起,竟使得他無處可躲。

  喝的一聲怒吼,他探掌相迎……

  砰!杜野面色深紅,雙腳深深陷入水泥地中,全身竟如同骨折一般劇痛不已。胸中酸悶得緊,一股甜意湧上心頭,情不自禁的張開嘴,哇的一口血噴灑在空氣間,化做一滴滴幽暗。

  「不過如此,不過如此!」杜離塵現在倒有些佩服杜野的勇氣了,武功如此差也敢來赴約,難道是他失戀了?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提掌再度逼上,手沉沉擊中杜野的胸膛。

  砰的一聲悶響,杜野如同風箏一般飛在空中,噴出更多的鮮血,搖搖晃晃的墜落地面,摔得塵土四起,再也不見動彈……

  「我都做出這樣大的犧牲了,你們警方也該動手了吧!」杜野暗恨警方的負責人,修煉天武道之後的他對凡事都更加敏感,除了埋伏的人以外,先前他還感覺到了幾個普通人靠近。他料定會是警察,只是對方卻始終不動手,無奈才配合演了這一出。

  「……」小楊警察如同在看科幻世界一樣,驚得目瞪口呆,分明覺得這裡不是地球,而是火星,太危險了,還是趕快回地球吧。

  老王捅了捅老大,向他遞了個眼神。老大煙癮發作,摸出香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面上和眼中卻是滿臉的興奮與狠色。

  老大本來是想立刻動手的,不過,想到今天可能是被騙過來的,他心中就充滿了不痛快。見杜野被三兩下劈翻不知死活,他亦是心中一驚,頗後悔看戲的舉動,當機立斷的招招手,做了個手勢:「行動!」

  山腳下,黑壓壓的警察與武警隊列分明。一個身著便服的中年人狠狠抽了口香煙,來到一個武警大隊長的身邊:「老楊,老子今天老是覺得心裡不安定,莫要再像上次那樣,被人家在眾目睽睽下逃走。」

  武警隊長拍了拍烏黑的槍冷笑:「我這次要是再讓他們跑了,我他媽的就是廢物!九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想著抓這幫混蛋。」

  提起九年前的事,便服中年捏了捏拳頭,恨得牙癢癢:「媽的,老子生平的奇恥大辱。今天要是真被他們跑了,我可拿你問罪。」

  「放心好了,我的大局長!」武警隊長的眼神瞥了瞥別處:「可惜,老汪他們現在都調離長海了,不然,把大家一起叫上親手抓住這些混蛋,那才是生平最爽的事。」

  「行動!」老王的訊號傳來,整支隊伍全都動了起來,武警隊長與便服中年交換一個眼神,九年來的恥辱,今天終於有機會要洗清了。

  「給我把山圍死了,一隻鳥都不許飛出去。其他的,跟我們一起上去抓人!」兩人喝了一聲,渾身都在顫抖,亦不知是激動,還是別的。

  半山腰上,杜野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杜離塵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與杜野的距離正在漸漸拉近。

  如果心臟可以流汗,杜野現在的心裡應該全是汗水,傾聽著杜離塵的腳步越來越近,他的心跳得也越來越激烈。

  杜離塵獰笑著揚起手,呼呼風聲,一個喝聲在靜夜中格外清晰:「離塵兄,且慢!」

  杜離塵轉過身,望著從樹林從投身而出的人:「晚溪兄,你這是……」

  劉晚溪在樹林旁欣賞了整套大戲,心中頗為佩服杜野的勇氣,卻也不贊同杜離塵意欲殺人的舉動:「殺人是犯法的,這恐怕不太妥當。況且,你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如此。」

  杜離塵冷笑:「這人……」

  老大眼裡精光一閃,把手裡的香煙捏成一團,扔在地上:「魚兒上鉤,行動!」

  三人起身飛奔而出,遠遠的大吼一聲,從腰上掏出槍:「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杜離塵和劉晚溪遠遠見三人路邊的小坡山躍出,本就有些吃驚,再見三人摸出黝黑的手槍對準二人,更是臉色大變,驚疑不定:「怎麼會有警察?走。」

  劉晚溪不假思索提起縱身,人已是化做一道光芒投入樹林之中,動作之快,竟使得老大等三人勉強只來得及開了一槍。

  而這杜離塵第一念頭卻是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一腳向杜野的踢去,只待踢死他便離開此地。他的算盤是接近完美的,即便殺死了杜野,警察也未必攔得住他逃走。

  但是……

  原先一動不如,如同死人一般的杜野,卻在這一剎那,極為精確的翻身一躍,巧妙的逼開這一腳,手腕輕輕抖動,繩索套入他的腳踝!

  中計!杜離塵狂嘯一聲,腳上內力更是磅礡,傳導在繩子上,才赫然發現這內力傳去,竟如泥牛如海一般再無聲息,莫說震斷繩子,便是想要逃走,多半亦是做不到了。

  杜野巧妙的數下翻滾,將杜離塵拖動一下,杜離塵又豈是容易解決的。當場便怒喝一聲,提氣猛拽腿,杜野立刻身不由己的倒飛過去。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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