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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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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劍動山河(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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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7-30 01:25:24
第一百三九章 三門功決

    莊無道將玄機拋來之物接住,才發現是一塊玉質腰牌。握在手中,頓生溫潤之感。前面是'真傳'這兩個紫金篆字,後面則是'莊無道'的字樣。不似刻印而成,那紫金紋路,彷彿天然生就,極具質感。

    莊無道卻又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往前看了一眼,才發現手中這面白玉腰牌的材質,與前面的這座'宣靈殿',竟然是同一種。

    “真傳腰牌,離塵宗內總共只有三千塊。此物堅固,即便是六十重法禁的兵器,也難損毀。內有三道千里移光術,遠非世間所傳的的千里瞬影術可比。此術心念一起,就可瞬間引發,只需一息時光,就可化光挪移到千里之外。任是再怎麼高明的遁術,也能追及,是逃亡保命的無上之寶。除此之外,更有聚靈功效,可清心明氣。不過主人隕落之後,此物會自動飛回傳法殿。在此之上,還有三百枚紫金腰牌,是秘傳弟子使用,也同樣是封存大半。如今的離塵宗,最多只啟用九十九枚。”

    玄機說話時,也把自己的腰牌拿出來晃了晃,卻是紫銅顏色。 “內門弟子是紫銅腰牌,數目就多了。離塵宗自己就可煉製,總數有五十萬枚,也沒什麼功用。不過必須有這腰牌,才能出入傳法殿,千影殿,道業天途等宗門重地。此物用法也簡單,只需用己身精血澆灌,然後隨身佩戴即可。”

    莊無道依著玄機之言割脈,把流出的血液,都滴澆在白玉腰牌之上。腰牌先是被染成了通紅,瞬即那血液又滲透了進去,恢復了白玉無瑕的色澤。

    遲疑了片刻,見玄機淡淡的笑著,確實無有陪同他一起進入之意,而聶仙鈴則無有腰牌,只能在外等候,莊無道想了想,還是獨自一人走進了殿門。

    原本以為這裡面,是一間寬闊無比的殿堂,裡面有無數的書架。

    然而當莊無道走進大門的一瞬間,就只覺是天旋地轉。一眨眼之後,他整個人就已站立在一片虛空中。

    腳下看似空無一物,卻如履實地一般。上空中則是星光漫布,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此刻在他的周圍,赫然有無數的大小石門,門旁都刻有不同的篆字。

    都是一些功法的名稱,有《燃木訣》,有《長生訣》,有《玄罡三十六真法》,自然還有那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以及《仙影浮光》等等。而他自己習練的《牛魔元霸體》,也列在其中。

    之前玄機曾言,這宣靈殿內共有十二門完整的功法傳承,其中八種功訣與其他二山七峰有重疊。只有四門,乃是宣靈殿所獨有,也是宣靈山,最強的四種真傳功法。

    然而此時看這裡的石門數量,又何止是十二種?三百種都有了。

    “劍主可看石門色澤,那白玉顏色的石門,才是離塵宗的本門功決,有完整的傳承。其餘還有同樣玉色石門,雖非離塵本門功法,卻因品階極高,傳承較全,也同為玉色。”

    劍靈的聲音,復又出現在了莊無道腦海內。之前一整天都沒說話,到這時才又冒了出來。

    “至於其他的石門,應該是離塵宗弟子後來逐漸增添的功訣與術法。要麼是有殘缺,要麼是缺少偽靈竅的方位。”

    莊無道仔細看了看四周,果然大多數的石門,都是紫銅顏色。只有三十五道石門,是白玉質地。此外還有兩道,色呈紫金,百丈高的門緊閉著,顯得高大巍峨。

    那三十五道白玉石門中,又有些區別,色澤亮度都有不同。其中書寫《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那扇玉門,質地最是晶瑩剔透,縈繞著七彩光澤。而《仙影浮光》的玉門品質,則稍稍遜色一些,門外光澤,只有五彩。

    最令莊無道在意的還是《牛魔元霸體》,也在三十五道白玉石門之內,讓他著實舒了口氣。不過也同樣是質地稍次,籠罩著五彩瑩光。

    不是這門絕頂功法的品質,不如《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而應該是《牛魔元霸體》的傳承並不完全之故,顯然並非是離塵宗的三十六種本門功法之一,而是離塵弟子後來在這宣靈殿內添置。

    莊無道也不覺意外,這《牛魔元霸體》乃是仿上古魔犀的霸體而創,與離塵宗各處學館教授的那套《封靈拳》,也無半點關聯。

    然而這傳承不全,總比沒有要強些。

    “玄機師兄說我能在傳法殿內,挑選三門功法。牛魔元霸體是我必選,其餘兩門,我該選擇何種為佳?”

    莊無道自言自語的說著,不過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問自己,倒不如說是在問劍靈。

    雲兒也毫不客氣道:“修真之法,千變萬化,有無窮奧妙。各種奇功秘法,也層出不窮,彼此間相剋相生。所以修法之道,專精與雜博同等重要,只有兼通多門,才不會有一日被人克制。不過以劍主五品靈根,暫時還是以專精為上。待得日後入了元神境,不受靈根限制,再旁顧其他法門。”

    莊無道皺了皺眉,在石門中四處梭巡,最後落在一個紫銅色石門之上。只因那門側,正是《天璇照世真經》六字。這扇門雖不是白玉質地,然而在諸多紫銅石門中,也算質地上佳。想必要比外界流傳的《天璇照世真經》,要完整的多。

    “天璇照世真經要選,不過卻非是為你,而是為了門外,那個女孩。簡直不可思議,本身超品冰靈根之外,還有土、火兩條超品隱靈根。身兼三系超品,即便是在五劫之前,我也僅只見過寥寥三例而已。”

    莊無道愣住,而後直覺不可思議。

    ——三系超品,比之他那位父親的天品靈根,估計也不差多少了。

    “非也!你是不知三系超品靈根的難得,雖不如劍主這樣的天生戰魂,然而價值卻又要遠在單系天品之上。初時修行之速,或者不如後者。然而越是到後面,越是後勁十足。是難得的天資,若然是在劍主之前,我遇到她。說不定雲兒會選擇她為劍主。”

    “後勁?”莊無道心中微動道:“她的三寒陰脈。你有辦法治好?”

    雲兒的醫術驚人,精通針術,之前就是硬生生,把那位瀕死的無名道人救活,更收穫了一朵'石明精焰'。

    三寒陰脈,這一界的醫者可能無​​可奈何,雲兒卻說不定會有辦法。

    然而劍靈的心緒,卻又瞬間消沉了下來,全無之前的興奮之意,微微嘆道:“沒有!我記憶中,有一套大回天針術,或者可以幫到她。不過卻遺忘大半,始終都想不起來。否則此女,可能多活個五七十載歲月。一旦突破到金丹境界,她自己就可解決三寒陰脈。”

    莊無道不禁搖頭,結果還是失望。有這三寒陰脈在,即便有著三系超品的靈根,又有何用?還不如一個資質普通的修士。

    “既然是,冰火土三系超品,為何要讓她修煉這門《天璇照世真經》?”

    《天璇照世真經》借引天璇星力修行,聚土火二系之靈,卻獨確了冰系。

    讓聶仙鈴修煉此法,也不是不可,卻有些浪費了她的天資。

    “她身體孱弱,內功外功都無法入門。唯有意念堅韌,可以從靈力入手,走'養靈'之法,踏入練氣境。而其本身有三寒陰脈,再修冰系功決,豈不是自尋死路?冰火雙修,以她體質,更不可取。反倒是五行之土,可以益壯其身。土具厚德,可載萬物,包容一切。而五行之火,則能暖氣經絡氣血。不但緩解三寒陰脈病發之時的痛楚,說不定還可再延壽一二十年。而一旦日後修成金丹,怯除了三寒陰脈的病根,這門《天璇照世真經》,就可移星換鬥,轉修七殺命星,火土冰三系兼修。所以這《天璇照世真經》,是最適合她的功法。”

    莊無道暗自搖頭,只能夠讓聶仙鈴多延壽一二十年麼?

    即便是那位太平重陽,也不可能在一二十年內,修成金丹之境。雲兒為此女策劃的這麼長遠,可最後多半還是要落到一場空。

    不過這《天璇照世真經》,他反正也是要學的。身後石明精焰,不修這門功法,就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還有最後一門,該選哪一種?”

    莊無道說話之時,目光已落在了《仙影浮光》那扇玉質石門前。

    他現在修煉的牛魔元霸體與大摔碑手,可謂是攻防俱佳。唯獨就缺一門身法遁法,面對靈巧型的對手,往往會感覺力不從心。

    而離塵宗的《仙影浮光》,無疑是最絕頂的挪移術與遁法之一。即便品階不如牛魔元霸體,也至少達到了三品超凡的層次。

    修煉了此術之後,必定可使他挪移遁術方面,大為改善。

    然而云兒卻道:“自然是那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離塵宗別的都不出色,唯獨這門御雷之法,堪稱是天下前十的御雷法決。完整的《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是真正二品聖靈層次的輔修功決!結合離塵宗的幾門秘術,雷光所向,天地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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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零章 都天御雷

    《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雷光所向,天地寂滅?

    莊無道的目光,從《仙影浮光》那扇玉質石門上移開,向那邊轉望了過去。

    這裡諸多白玉石門中,也的確是只有這一扇,光影最為輝煌。

    不過莊無道,卻依然是有些猶疑。這門功法,真是最適合自己?

    “我讓劍主你拜入離塵宗門下,就是為了這套功訣。劍主修煉了近十年的封靈拳,已然把自身體質,改善到最佳狀態。若不修這門功法,那就真是可惜了。至於遁術,劍主主修的是牛魔元霸體,是純正不過土行功法。除了土遁之法,修煉其餘任何一種五行遁術,都是事倍功半,效果也不如人意。然而《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後,卻可施展雷遁,是世間最快的幾種遁法之一,不遜色那門《仙影浮光》。磁能生雷,雷亦能生磁。兩門功法,正可互相裨益,可謂是絕配——”

    聽到此處時,莊無道就再不遲疑,直接數步,就跨入到了那扇刻錄著《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十字的白玉石門內。

    依然是一片黑暗的虛空空間,不過卻沒有了那滿天星辰。只有虛空中,那一條條,一句句閃爍著七彩光華的經文。

    莊無道更只覺腦海內猛地一炸,無數信息瞬間流湧入靈識之內。

    好在最近他神念大增,記憶力也本就出眾,片刻之後就已適應了過來。

    而後就感覺到一股溫暖的異力,在引導著他體內的真元,在經絡中循環流動。

    對照《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的經文,就可知是這套功決的大小周天導引之法。

    這裡留下的傳承,直接就助他完成了一個大周天循環。

    而那些信息中,除了《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的內容之外,還有著整整十二個偽靈竅的方位,以及開竅之法。

    而隨著身軀中真元流動,莊無道的手指尖,亦出現了一絲絲的紫色電光,璀璨無比。

    而莊無道的目裡,也現出詫異驚喜之色。這套功決,果然是能與牛魔元霸體的元磁罡氣,互相轉換,相輔相成。

    以《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催發的雷電,果然能催發磁元,增強他的霸體罡身。

    而此時他對這麼功法,還僅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

    當莊無道從宣靈殿內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日之後。

    為領悟一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莊無道就花了整整九個時辰。之後的牛魔元霸體與天璇照世真經,卻是用時不多。

    一是因他早就學過,二則是因裡面的傳承,並不完整。

    《牛魔元霸體》倒是有著完整的功決,一直可修煉到元神境界,然而卻只記載了六個偽靈竅。

    而天璇照世真經就更是不如,只能修煉到金丹境為止,偽靈竅倒是不少,足有七處。

    也果如雲兒所言,大多數功法中記載的靈竅位置,都有重合。這三門功法加起來,其實也只有十四個偽靈竅而已。

    不過其中,卻無一處與蘊劍決有重合之處。也讓莊無道對這門輔修功法,更好奇起來,高看了一眼。這門輔修之術,只怕真有些來歷,多半品階還要更在《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之上。

    而殿門之外,玄機子也是吃了一驚,愕然不解道:“我宣靈山十二門傳承功法,師弟為何只選一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雖是絕頂功法,然而當做主修功體,卻是有些差了。我們宣靈山的'太虛乾羅大法','九天磁光子午大法',也都是三品超凡級的法門,功體之強,世間能與之並列者,不出五十。太虛乾羅刀及九天磁光子午線,亦是一等一的神通。甚至可直指傳說中的合道境界。師弟為何不選?”

    莊無道苦笑,總不可能對玄機子說,是自家云兒對這兩門三品超凡級的功體,都看不上眼。認為自己現在最合適的,還是牛魔元霸體,可強壯身軀,蘊養劍氣。

    “我聽說修真之道,貴精不貴多。我靈根只有五品,資質本就有限,牛魔元霸體與天璇照世真經都已小有成就,師弟實在不願輕易放棄。所以暫時只選修了這一門,至於那太虛乾羅大法','九天磁光子午大法',日後看情形再說。貪多務勿的道理,師弟我還是懂的。”

    “只欲專精一門?”

    玄機子皺起了眉,本能的感覺,莊無道的話語不盡不實,然而他也法指摘,只好無奈道:“也好,不過如此一來,日後只怕容易被人克制。還有那牛魔元霸體與天璇照世真經,天一諸國內雖有傳承,然而散迭各處​​。師弟日後要想收集全本,怕也有些麻煩。”

    莊無道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指望自己能收集到全本。知曉自己哪怕百年之後修為通天,富可敵國,希望也是渺茫。

    牛魔元霸體也還罷了,已經有了直指元神境巔峰的功決內容,只差幾個偽靈竅的方位而已。那天璇照世真經,卻真正是讓人為難。

    日後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或者助雲兒恢復傷勢記憶之後幫自己推演後續部分。

    見玄機子不再追問,莊無道又指了指聶仙鈴道:“我從宣靈殿內帶出來的功法,可能夠讓她修習?”

    “她是你的靈僕,自然可以!”

    玄機子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不過她畢竟非是我離塵宗弟子,為製約靈僕將我宗的傳承之秘洩出,還需有一個約束的手段。一般真傳弟子的靈僕,都有'神紋血禁',將一絲精血魂念拘束在真傳玉牌之內。只要在千里之內,主人一個念頭,就可催發禁制,使靈僕精血自焚,痛不欲生。借助玉牌之助,更隨時可知靈僕方位。只有如此,才可使宗派放心。”

    見莊無道皺眉,如此靈僕,豈非是生死皆操之人手?只要稍有些傲骨自尊之人,估計都不會同意。

    而聶仙鈴,也是面色蒼白一片。

    玄機子見狀則搖了搖頭,語氣全無起伏波動道:“這是我離塵宗的規矩,絕不可改。違者便是欺師滅祖之罪,是四不赦的死罪之一。這位小娘子若是不願,大可由我送她下山去,靈僕之約不用再提。”

    莊無道看了聶仙鈴一眼,少女卻並不出聲,似乎已默認了玄機子之言。心中頓時既覺意外,也覺在清理之中。

    這聶仙鈴的眸子裡,雖有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孤高冷傲,然而對入道修真,卻也執著已極。會願意成為他靈僕,也不奇怪。

    不過在種下'神紋血禁'之前,莊無道卻還有些話,想仔細問一問這聶仙鈴。只是此刻,卻不是時候。

    在宣靈殿選定了功法,三人這次的離塵峰之行,就算是功德圓滿,

    然而當玄機子領著莊無道二人,往傳法殿外行去時。卻只見一群人,正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二十三四歲年紀,面似女子,嬌媚之至。袖間有三朵祥雲,胸前則紋著'火鳳'圖案。

    玄機子見了他,卻不自禁的瞳孔一縮,讓開他了一旁:“見過魏師叔!”

    莊無道初視不知這位,到底是哪一峰的金丹長老,也跟著玄機子行禮。不過隨即視角余光,卻看見這人身後,那蓋千城,東離寒等吳京道館一干人,赫然都在此人身後的隊列之中。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必定是明翠峰一脈了,

    明翠峰一脈的魏姓長老,就只有一位魏楓。

    那魏楓也停下了腳步,看了三人一眼,而後笑道:“原來是玄機師侄,這是帶人來挑選功法?這莊無道我見過,你們的節法真人,真欲選他為秘傳?宣靈山一脈的弟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個五品靈根,一個三寒陰脈,居然也當成了寶貝一般。便連我這外人看著,也為你們著急。話說回來,玄機你就不覺節法真人不公?整個離塵宗內,數得著的一品靈根,非但不能入選秘傳,連真人門下也無緣,死抱著一個已經死去的金丹師尊——”

    莊無道詫異的看了眼身側的玄機,他這位師兄,居然是一品靈根,真沒看出來。

    玄機則面皮發紫,語氣也生硬了起來:“師叔慎言,此是我玄機私事,不牢師叔操心!玄機師尊,是為宗門戰死,也非你能妄論!”

    那魏楓卻笑,並不生氣:“我也是為你著想,你既不識好人心,不願領情,那也就算了。”

    說完之後,又回望身後:“千城,我聽說你一月前,曾經在此子麵前一劍而敗?”

    那蓋千城上前一步,面色凝重:“是有此事!是弟子無能——”

    “何用如此?一個五品靈根之人,能稱雄一時,難道還能得意一世?”

    魏楓語氣,又逐漸轉為冰冷:“不過我明翠峰的弟子,輸給誰都可以,卻唯獨不可輸給宣靈山一脈!一年之後,莫讓我失望。”

    那蓋千城冷冷盯了莊無道一眼,而後俯身道:“千城絕不負師尊所望!”

    他旁邊東離寒亦是面色蒼白,死死的握著手中的刀,看向莊無道的眼神,滿含挑釁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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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一章 韜光養晦

    莊無道卻全不去理會,這人群之中,只有一人能令他在意。那是一個容貌氣度,都毫無出眾之處的少年。五官精緻,可搭配起來,面相卻僅只是過得去而已。

    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鄰家少年,平平常常。放在人堆裡面,往往會被忽略。

    然而那一雙,在往莊無道望來時的那一瞬,卻璀璨明亮到不可思議

    雖只是一剎那的世界,卻已令莊無道,注意到此人的不凡。

    位置在眾多明翠峰弟子中,能夠僅次於魏楓,甚至凌駕於幾位築基境修士與蓋千城東離寒這等出眾人物之上。

    這個人,到底是誰?

    似乎也注意到莊無道望來的目光,那少年朝著他一笑,意態友善。

    而魏楓似乎也不與一個後輩糾纏,丟了身份。譏諷了幾句,就邁步與玄機三人錯身而過,同時語音幽幽道:“玄機師侄,寶船之上那樁慘事,我明翠峰上下都謹記於心!師侄卻莫以為,逃過執法堂的責罰,就能了結一切。這樁血債,我明翠峰必定會討還!”

    “是麼?”

    玄機並不在意,負手昂揚而立:“妖邪闖入,師叔不信也無所謂。倒是我們華英師叔遭遇的慘事,玄機子感覺頗有蹊蹺。你們明翠峰,似還欠我們一個解釋。 ”

    魏楓身形一頓,接著就哈哈大笑。也不答言​​,自顧自揚長離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師侄喲,這世道早已經變了。”

    莊無道一直默不作聲,卻能感覺玄機子的雙手,一直都死死緊攥著,身軀亦微微發抖。

    足足片刻之後,玄機才慢慢恢復了平靜:“剛才那少年,就是莫問。超品火靈根,東南之地,千百年難得一見。出身原京學館,練氣境七重樓,是這次諸國道試中,排名第一之人。”

    “莫問?”

    莊無道挑了挑眉,此人之名,他早在一日之前的離塵峰之下,就已聽說過了。

    ——是他的話也就難怪,以此人的天資靈根,秘傳弟子的地位,可謂十拿九穩。怪不得能夠位在諸多築基境弟子之前,想必也已入了元神真人的門牆。

    “我聽說這一屆的超品靈根,共有兩人。除他之外,還有一人是誰?”

    “另一人名喚李昱,是超品木靈根。同樣是練氣境七重樓,出身楚京道館,不過此子的歸屬,仍未確定。”

    莊無道不禁疑惑道:“這一屆,難道不是由明翠峰大開山門?”

    “雖是如此,然而兩大超品靈根,都由明翠峰一峰獨攬。哪怕是與明翠峰交好數千年的皇極峰之人,也不願見。如此二山七峰都在爭奪,還未有定論。便是宣靈山,也插了一腿。”

    說到此處時,玄機子戲謔的一笑:“我們這一峰,暫時已無秘傳名額,又被明翠峰合縱連橫,針對排斥,無論如何都是搶不到手的。然而卻也不妨最後撈取些好處。無論這李昱,落在哪一峰手上,都需讓出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出來。”

    莊無道卻眉頭深鎖,若有所思道:“玄機師兄,我們宣靈山一脈處境,就真是如此糟糕?只是因師尊他,壽元將近?”

    那玄機子明顯呆了呆,而後一聲失笑:“這些事情,可不是師弟你該管的,師弟現在,只管專心修行就好。宣靈峰內,自有蘇師叔與司空宏師叔這樣的大樹遮風擋雨。秘傳弟子,素來都是一峰支柱。師弟日後的成就越大,進境越速,宣靈山就越可穩固不搖。”

    支柱麼?

    莊無道默默無語,只覺一股沉甸甸的壓力,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又想起一年之後的大比山試,曾敗在他手中蓋千城與東離寒,本就不怎麼甘心服氣。又有那魏楓的挑撥催迫,一年後必定要再次向他挑戰。

    這兩戰,他已是勢如騎虎,無論如何都不能敗。

    然而云兒卻已有言,一年之後的山試,她也不准備出手,這一戰只能靠他自己。

    “師弟可是在想一年後山的山試。”

    玄機好奇的問著,見莊無道臉色凝重點了點頭,也語氣肅然道:“關於山試,宏師叔有句話託我轉告你。他希望一年後的山試,無道你最好不要出戰。”

    莊無道雙眼頓時微瞇,抬頭望去,只見玄機淡淡道:“師叔說你已領悟了大摔碑手拳意,劍術也凌壓於同輩之上。然而離塵宗內風波險惡,師弟最好還是和光同塵,暫隱鋒芒為上。一點點顏面,丟了也就丟了,我宣靈山門下不爭一時之短長。未來時日還長,終有師弟一鳴驚人之日!”

    “司空前輩他真是這麼說的?”

    莊無道只覺是哭笑不得,之前讓自己不要給宣靈山丟臉的是司空宏,現在讓他和光同塵,暫隱鋒芒的,也同樣是這司空宏。

    到底要怎樣才對?

    韜光養晦,這倒是合他的性情。然而云兒也說了,他的拳法劍術,修為神通,只有經歷實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

    更有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目標,百年之內,踏入元神巔峰,離開這方世界——

    “師弟的悟性天資,宏師叔他已盡知。至於外人會怎麼看,他才懶得去管。反而擔心你會背負過重,遭人嫉恨,早早夭折。”

    玄機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又忽然頓住,轉過頭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動身回去了。一日之後,整個南屏諸峰,都會有霧災生出,漫布三萬里地域。那時即便築基後期的修士,也無法遁空而行,就更不用說那些才十八九重法禁的飛空舟船。再不走,就要在離塵峰呆上五六日。師弟如今,怕也是急著返回半月樓參研那幾門功法吧?”

    ※※※※

    回到半月樓的當日清晨,莊無道就看見了玄機子所言的霧災。諸峰之上,四處瀰漫著迷霧幻霞。

    到處都是蒸騰的霧氣,還有一片片的霞光。若只是如此還沒什麼,山​​峰間雲霧繚繞,五光十色,反而是難得的美景。

    關鍵是那重重迷霧內,還有著致幻之力,使人在霧內迷失方向,生出幻覺。

    不止是南屏諸山內的離塵修士不能倖免,就連那些獸類也是同樣。

    霧災起時,原本盤旋在半月湖上空的那些靈禽,都不見了蹤影。

    莊無道也老老實實,呆在了半月樓內。至於玄機子,早就離開,回了自己的居所。

    不過二人居處,距離果然很近。只隔著一個山峰,即便以莊無道的腳程,也只需一刻時間就可往來。

    半月樓共有五層,內中每一層都有近五百丈方圓之地。而且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莊無道曾經試過,樓內使用的木料,比之當日的靈骨寶船還要堅硬。

    第四層被莊無道開闢成了他自己的起居之所,佔據了整整半層樓。另外半層,則是分隔開了,被他當成了符室。每日練習符籙,都在此間。

    第五層,則是他的修煉之地,也是整個半月湖範圍,靈力最盛之地。

    而在樓頂之上,甚至還有一個觀星用的法壇。

    莊無道只這裡試過幾日修行,然而每一天的效果,卻可抵得他在東吳國內近半月的苦修。

    在東吳國內,他需日日勤修天璇照世真經,才能提升修為與神念。然而在這裡,半月樓的觀星台上,莊無道只需入定一個時辰,就可使體內積聚的星力接近飽和極限。每一次入定之後,都需要三五天,日日以牛魔元霸體的拳架來打磨揮發,才能慢慢的把這些星力'消化'融煉。

    而蘊劍訣,更只是一夜之間,就讓體內多增出一絲劍氣。使劍氣的數量,提升到四縷。

    再配合離塵宗的丹藥,與輕雲劍的聚靈之能,修行速度,與以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而念誦《天地陰陽大悲賦》時,洗骨伐髓的效果,更是超出了以前五成。

    不過這三日之內,他再以'天璇照世真經',或者'蘊劍訣'功法入定時,基本無用。這是由他的靈根與肉身來決定,靈根與肉身的強度,就等於是一個容器,決定了一個人,能容納的靈力多寡。

    換成是北堂婉兒那樣的一品靈根,甚至只需每六天入定一次就可。而修煉的效果,還要更超出他數倍

    不過莊無道也不覺嫉妒,似半月樓這樣的寶地,也不是每個離塵宗秘傳弟子,都能夠擁有的。就更不用說,是一個還未升為真傳的內門女弟子。

    此時他借助陰陽大悲賦,領悟大摔碑手的碎山河真意,已根基漸穩,把體內的魔氣煞力,煉化了將近七成。施展出七重樓的修為,已無妨礙。眼下正是急於提升修為的時候,所以這幾日時間裡,莊無道都是歡欣莫名,喜不自勝。

    修行的效果提升,以前他估計,日積月累的常規修行之法。他至少要用十二年時間,才可進入練氣境八重樓。

    然而在這吞月樓內,最多兩年,他的修為就可以在七重樓之上,再進一步!

    而每日用在入定冥想上的時間,卻縮短了大半,可以分心旁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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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二章 半月小樓

    半月樓的第三層以下,莊無道都是空著,還不准備使用。而在半月樓外,還有著七座樓宇。其中兩座,是煉丹樓與煉器樓。

    裡面居然有現成的丹鼎,都是九重的法禁。比之莊無道入門時領的大路貨,要強了不少。

    而在丹鼎之下,還正兒八經的引來了兩縷地火,只是這地心之火,不怎麼純正就是。

    南屏諸山,都是在一條龐大的火脈之上。僅僅大型的火山,就足有二十餘數。

    而那霧災生成之因,就是與這火脈常年沸騰,蒸發了大量水汽之故。而之所以會讓人產生幻覺,據玄機子所說,是另有緣故。南屏諸山之下,有著至少七條幻石礦脈。水汽混合了幻石之力,才造成了南屏諸山的霧災。

    半月樓所在,就是這條火脈的分支之一,在最尾端處。這裡雖沒有火山,半月湖卻常年維持著一定溫度。使這五千丈的山巔處,都溫暖如春,成為靈禽棲息之所。

    也正因此故,半月樓引來的地火,火性既不顯熾烈,也不暗弱,較為溫和。不需要法陣禁制,就可使用。這裡不怎麼適合練器,卻極適合煉丹。

    只是這兩樣莊無道都不擅長,上好的煉器樓與煉丹樓都只能暫時空置,讓地火與丹鼎蒙塵。

    其餘五棟樓宇中,除了一棟是用來存放雜物的庫房。其餘四棟,都是樓高四層。材質與空間,雖都遠不如主樓,然而也超出了離塵宗九成內門弟子使用的靈地。四棟副樓,都是日後靈僕的居處,一人一棟。聶仙鈴此時就住在最靠近主樓的一棟副樓之內。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間小木屋,卻是一間小廚房。同樣積塵三尺,也不知多少年沒用過了。

    回來之後不久,莊無道就將從宣靈山領來的那套'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佈在了半月樓的外圍。

    陣法極其簡單,南北東西八個方向各自一面。總旗則設在了主樓的最頂層,也是這套旗陣的中樞。

    而此陣一成,莊無道就感覺這裡的半月湖,與幾百里外的宣靈山隱隱有了聯繫。也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所謂'九宮都天神雷旗陣',根本就是離塵宗'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的一個子陣,是主陣的一個分支。

    這套旗陣,可以藉助主陣之威,借來都天神雷傷人,護持洞府靈地。在宗門遭遇攻打之時,也可隨時為主陣提供支援、

    '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是以二山七峰加上離塵峰為核心,然而卻是以南屏諸山內。大大小小數十萬個'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來構成主體。

    將整個南屏群山七千里地域,都連結成了一個整體。三十萬弟子的洞府都渾融一體,牢不可破。

    最初的幾天,莊無道忙著整理半月樓,幾乎沒時間去理會聶仙鈴。直到空中霧災漸消,才有了空閑處理聶仙鈴修行之事。

    當莊無道終於想起,去把聶仙鈴尋來的時候。少女正在試著開墾那些荒廢靈田,俏臉暈紅一片,額上滿是虛汗,卻依然還在堅持。使莊無道暗覺羞愧,這幾天聶仙鈴將這幾棟樓上上下下,都打掃擦抹的一塵不染。之前因荒廢而生出的雜草,也清理一空,他卻故意視而不見。

    少女拖著三寒陰脈的病體,體質虛弱,每日病發時都會痛楚不堪。然而這幾日里,卻從未好好的休息過一次,不知疲倦的忙碌。試圖以勤奮來討好取悅於他。

    莊無道不知聶仙鈴這幾日,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然而此女的決心,卻由此可見一斑。

    “聶仙鈴,你真是準備不要性命,也要入修真之途?”

    在第五層的靈室內盤膝而坐,莊無道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跪伏著的少女。

    “可否告訴我是因何故麼?別跟我說什麼向道之心,你真欲修道長生,也不會等到現在。這世間哪裡不可以修行?凡世之間,也多得是各種修煉功法。那些丹藥,也不獨只離塵宗才有。我觀你衣飾穿戴,禮儀舉止,也不像是出自貧家,而是大族出身。十幾來來養尊處優,生活優渥才是。要入修真之途,更是簡單。”

    說到此處,莊無道略略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你若是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或者有什麼心願,盡可說出來。只要我日後能做到,都能盡量幫你完成。沒必要強行修煉,揮霍掉剩下的壽元。”

    他不願把別人的麻煩,背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眼前這女孩,卻偏偏使他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若是他莊無道,能夠不費多少力氣就能辦到。真是不介意,助此女一臂之力。

    聶仙鈴卻低斂著眼簾,神色平靜:“多謝老爺垂憐!仙鈴確有不得不修真問道的苦衷,然而卻不願假於他人之手。老爺的好意,仙鈴只能心領了。至於為何是離塵宗,是因這天南之地雖大,卻只有南屏諸山,可為我安身之地。仙鈴命薄如紙,卻堅信修真長生之術,可使弟子延年益壽。與其剩下的十幾年中日日苦熬等死,倒不如奮力一搏。”

    莊無道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女孩會如此的冥頑不化,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一回事。

    隨即又覺釋然,此女性情堅韌異常,想必也是極其固執之人,若隨隨便便就肯轉換心意,那才奇怪。

    話說回來,身有三寒陰脈。聶仙鈴之後十幾年歲月中的每一天,都將在痛楚折磨中渡過。

    換成意志薄弱一點的,只怕也會生出輕生之念。

    “那麼你可已想好了?成為我離塵宗的靈僕,種下神紋血禁。那麼日後生死命運就再不由己,除非是自廢修為,徹底忘卻前塵諸事下山,否則一生都難以逃脫。日後有什麼不如意,可不要怨我。”

    聶仙鈴想也不想,就朝莊無道重重磕一個頭:“仙鈴無怨無悔,還請老爺成全!”

    “也罷!”

    莊無道嘆息了一聲,再不多言,將那枚白玉腰牌,丟在了聶仙鈴的身前。少女也不遲疑,徑自咬開了手指尖,把血液滴在了白玉牌上。

    僅僅一瞬,那白玉牌的下方處,就形成一個彷彿玫瑰一般的血色圖案。

    這是代表聶仙鈴的禁紋,人在則紋在,人死則紋消。

    當莊無道將白玉腰牌取回手中時,立時就已察覺,這白玉腰牌內,確實已印入了聶仙鈴的一絲魂念。

    以此為紐帶,他只需佩戴著這枚腰牌,哪怕遠隔萬里,也依然可感應到聶仙鈴的位置。而若以咒語催發禁制,則可使聶仙鈴真元變亂,輕則痛苦難受,如受酷刑;重則走火入魔,修為盡費。

    而真正種下'神紋血禁'的,並不是他莊無道,而是數千里外的傳法宣靈殿,那才是這件白玉腰牌的主體。

    至於這聶仙鈴的命運生死,與其說是掌握在他莊無道之手,倒不如說是操控在他那位師尊,身為宣靈峰主的節法真人掌中。

    只有宣靈殿的主人,才是這些靈僕的真正掌控者。

    這種法門,除了防範靈僕之外,只怕也是為約束似他們這樣的真傳弟子。

    神紋血禁一成,傳授天璇照世真經就再無妨礙。離塵宗有完整的第一與第二重天內容,甚至包括了這兩層所有的偽靈竅方位,以及開啟之法。

    然而這門功法卻需師長傳承,以真元引導,助弟子先修出靈識。好在之前莊無道從那裡得來《天璇照世真經》殘本還在,不能使人修到高深境界,然而引聶仙鈴入門,卻不是什麼難事。

    “先修習這門'天璇照世真經',金丹境之後,我會用善功為你兌換那門'七殺滅世真經'。可移星換鬥,轉修七殺命星,土火冰三系兼修。”

    按照雲兒對他說的那些言語複述著,莊無道卻面現憐憫之色:“不過——”

    不過以這少女的壽元,怕是活不過成為金丹之時。即便兌換'七殺滅世真經',估計也用不上——

    聶仙鈴卻微蹙柳眉:“老爺,仙鈴是超品冰靈根,應該是修行冰系功法最快才對。老爺若擔憂冰系功法,會加重我的三寒陰脈,大可不必,仙鈴能忍受得住,也不怕死。”

    莊無道聞言,頓時氣得樂了,這個小娘子,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一回事。

    “你難道不知,自己還有土火二系的超品隱靈根?你既然自己不要命,我無道也不是你什麼人。不會刻意憐你,也不會害你。你只需知曉,天璇照世真經是最適合你修煉的功法就對了。”

    聶仙鈴楞了楞,似乎還真不知自己除了超品冰靈根外,還有火土二系超品隱靈根之事。

    而後歉然一笑;“對不住,是仙鈴不知老爺的苦心。是仙鈴心急了些,還請老爺莫要怪我!”

    莊無道搖頭,看著眼前如花少女,卻只覺是意興蕭索。有些後悔當初,把聶仙鈴就下。

    當時是不忍,然而這幾年卻要親眼看著這少女,在自己眼前慢慢凋零。

    這個女孩,不止是像他的母親。也有許多地方,與他有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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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三章 先天諸體

    用了一日時間,為聶仙鈴仔細講解了一番《天璇照世真經》的入門要領,以及靈竅開啟,凝聚玄術神通之法。莊無道又反復詢問了幾次,見聶仙鈴記得絲毫無差,莊無道才讓少女退下道:“若有什麼不懂疑難之處,可以暫且記著。等到五日之後,來向我請教。”

    莊無道是真沒什麼時間,去指點聶仙鈴修行。一月之後,就準備進入天南林海獵殺妖獸。此刻他自己都恨不得把一天十二時辰,當成二十四個時辰來使用。能夠每五天抽出一點時間,為聶仙鈴答疑解惑,已經是他的極限。

    待聶仙鈴離開時,莊無道又想起一事,拿出了一些清米與靈藥種子道:“那些靈田,放在那裡也是荒廢。仙鈴你既然有興趣,就先開墾著,每年的收穫,都歸你自己。”

    聶仙鈴把種子接過時,卻是喜不自勝,眼含感激。讓莊無道疑惑無比,這聶仙鈴應該家境不錯,定是大家勢族出身,應該不會缺少錢財才對。

    然而又想起了聶仙鈴之前說的'天南之地雖大,卻只有南屏諸山,可為我安身之地'這句。可能此女的處境,是真的不佳。

    不過莊無道對此也沒怎麼在意,這聶仙鈴不似會輕易受人恩惠的性子。願意依靠他,成為靈僕,只是因無奈。

    且即便真是財力窘迫,有那幾百畝靈田在,也足夠聶仙鈴賺取修行所需了。

    再說他此時,也真無餘財襄助。他能幫的實在有限,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然而接下來的二十幾天,莊無道發現聶仙鈴的悟性,可能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好些,也善解人意到令人心疼。

    連續近一個月,聶仙鈴未有什麼疑難來請教,也從不輕易來煩他。除了每天固定的打掃,為他送餐之外,其餘時間都沒來過主樓。

    反倒是莊無道有些內疚不忍,終有一日還是按耐不住。破天荒的的主動走出了主樓靈室,尋到了聶仙鈴。

    仍舊是在那些靈田裡面,短短不到一個月。這荒廢的三百餘畝靈田,居然已經被聶仙鈴開墾出了五十畝之多。且是深耕,土翻到了三尺以下。

    聶仙鈴整個人卻躺在了靈田裡,整個人宛如抽搐中的小羊羔,嬌小的身軀縮成了一團。

    莊無道一聲嘆息,知曉聶仙鈴現在的情形,正是三寒陰脈病發的狀況。幾乎每日,都需經歷一次。而若是過於疲憊,會更加重痛苦。

    走過去隨手為聶仙鈴施了幾針,聶仙鈴身軀顫抖的幅度,也沒那麼明顯。

    不過此法只能止痛,卻無法對聶仙鈴的病症,有所助益。聶仙鈴卻依然堅持著自己站了起來,滿面都是豆大的汗水,卻衝著莊無道笑了笑:“多些老爺,仙鈴現在好多了。那天璇照世真經,果真是適合仙鈴,現在每次發病的時間,都縮短不少,也沒以前那麼痛不欲生。”

    莊無道無言,語氣也略顯生硬:“你這是何苦?你才什麼修為,一個人照料五十畝靈地,是不想活了?再若這樣,這些靈田,我倒是寧願收回,放在這裡荒廢。”

    聶仙鈴神情稍稍惶恐,而後又鎮靜了下來:“仙鈴倒非是為了多換些財物,是因知曉自己體質太過孱弱,普通的內外功煉體之法,都無法修煉。不過仙鈴也聽說在靈地之內,哪怕是平常的鍛煉,也一樣可有強身健體之效,所以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請老爺勿怪?”

    莊無道皺起了眉,也不知這聶仙鈴的言語是生是假。在這靈脈匯聚之所大量運動之後,能夠強身倒是真的,更可洗去體內的污濁之氣。

    然而這聶仙鈴,卻也太過拼命了些。

    而且——

    算了!這條性命,畢竟是她自己的,自己都不憐惜,與他更無關係。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莊無道眼中,總算恢復了幾分溫度:“你修煉天璇照世真經,可有什麼疑難不懂之處?為何不來問我?可是怕我煩了你?”

    “怎麼會?”聶仙鈴卻訝然的睜大了眼睛:“老爺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仙鈴並無不懂的地方。老爺日日修煉,廢寢忘食,仙鈴怎敢去打擾?“

    莊無道一聲冷哼,卻是不怎麼相信。直接抓住了聶仙鈴的脖頸,以指點住了她脖後的脊椎處。

    數息之後,莊無道的面色就漸漸古怪起來,鐵青著臉,難看無比。

    ——養靈三階!僅僅一個月不到,這聶仙鈴就已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進入到了養靈三階!

    這難道就是超品天資?

    超品靈根的聶仙鈴就已是如此,那麼擁有天品靈根的重陽沈玨,又將是怎樣?

    聶仙鈴修煉的天璇照世大法,簡直完美無缺,一點滯礙缺陷都沒有。果然是如其所言,對他講述的入門之法,已完全領悟了。

    莊無道連續幾個深呼吸,才強壓住了胸中波蕩不已的心緒。然後就看見聶仙鈴的雙手上,纏滿了白紗。

    一個大家小姐,從未勞作過芊芊玉手,二十幾天既要開闢靈天,又要抽時間給他準備三餐,當真是難為她了。

    莊無道也沒怎麼細思,就把自己那雙早就不用的金絲手套遞了過去。這件'破甲錐',後來雖升至五重法禁,然而品質實在太差,已經無法再次提升。只因是他使用的第一件靈器,才一直留著,沒有交給秦鋒一起帶走。

    不過此物給這聶仙鈴用,倒還合適。至少這女孩幹這些粗活雜役的時候,不會再傷到了手。

    “我用不上的。”

    聶仙鈴卻退後了一步,猛搖著小手:“靈器珍貴,仙鈴已承老爺太多恩惠,怎能再厚著臉皮,心安理得的再受老爺饋贈?萬萬不敢——”

    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剛才可是仙鈴修煉的天璇照世大法,有什麼不妥?”

    莊無道那難看的臉色,實在嚇到了她。

    “借給你的,愛用不用。”

    莊無道心道果然如此,一如他的所料。不過也覺好生無趣,一腔好意,卻被人踩到了泥地裡。便隨手就把金絲手套丟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走;“你進境不錯,也無不妥之處。按部就班的修煉就可,不用太急。十日之後,我會出山一行,可能需時近月。修行上有什麼疑難,就及早請教,別憋在心裡。這一次,我說不定要什麼時候回來。”

    然而聶仙鈴要麼不問,開始問的時候,卻是一大堆。

    就在莊無道離開之前的兩日尋上門,莊無道花了足足一天兩夜的時間,才將心滿意足的聶仙鈴打發走。

    這時才知曉,仙鈴鑽研的,已經不止是《天璇照世真經》入門的部分。對經文的領悟,已經到了第一重天境界之後,也開始參研《天璇照世真經》中,附帶記錄的各種術法。

    莊無道也如夢初醒,以聶仙鈴這樣的天資,自己僅僅五日一次的講解,只遠不能滿足聶仙鈴所需。讓這女孩只局限於一本《天璇照世真經》,也是拘束了聶仙鈴的才華聰敏。

    便乾脆去請玄機子,每十天護送聶仙鈴前去一次宣靈山,那裡有宣靈山一脈私設的'小傳法殿',可以抄錄各種道法典籍。

    有一位築基修士親自負責接送,這群山間雖野獸成群,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反正玄機子最近,仍未從那場寶船血案的官司裡完全脫身,不能閉關修行。莊無道也就不擔心,會打擾了這位師兄的清修。

    又拜託玄機,在自己不在的這個一個月,代他照顧半月樓。莊無道第二日就動身,獨自一人背著輕雲劍前往'宏山集'。

    這一路上再無玄機與聶仙鈴陪伴,然而莊無道也不覺寂寞。

    “一個月零十二天,養靈四階!”

    雲兒的聲音,在莊無道心念內讚歎著:“雖說養靈之法,入門的確是比內外功要快些,然而快到這種程度,也真不可思議。若我沒料錯,那女孩除了超品靈根之外,元神之強,也不在劍主之下呢!”

    “這些天雲兒你已不止贊過一次,就不嫌煩?”

    莊無道不滿的一聲輕哼,又若有所思的問道:“元神之強,不在我下?如此說來,這聶仙鈴難道也是什麼十大魂體之一。”

    “十大魂體,諸方世界千萬年都難都一見,哪裡可能這麼容易就遇到?雲兒也是不知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了劍主這樣的人。”

    雲兒說到此處,乾咳了一聲,似乎也覺自己這後一句,略有些曖昧了,轉而道:“其實我之前所說的十大魂體,十大戰體,前面還要加上先天二字。不過這世間,既然有先天魂體,先天戰體,先天道胎,先天魔種。自然也就有了後天魂體,後天戰體——”

    越來越像是個人了!而且是人格分裂的那一種!

    莊無道在心裡面默默的自言自語著,雲兒在夢境中的語氣神態,越來越生動靈活。然而也變化多端,時而活潑,使而淡漠,時而強勢,時而拘謹,時而冷靜。

    不過自從他偶然觀想出'吞日血猿圖',召來一絲吞日血猿的戰魂之後。雲兒的言語,就再沒了先前的壓抑與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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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四章 地蠶內甲

    “後天魂體,後天戰體?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女孩若能修煉得法,成就出後天魂體,並非難事。效果僅在先天魂體之下呢!”

    雲兒唏噓著道:“悟性也很不錯,至少不弱與你,真是最絕頂的資質。”

    莊無道不禁翻了個白眼,雖然雲兒並不在他身前。

    “你莫非能夠治好她不成?”

    “不能!”

    雲兒語氣中的興奮,果然是再次衰減了下來,然而卻又含著一絲此前沒有的希望:“不過這一個月時間,她的體質,真是改善了不少。此女也的確是堅韌不拔,靈田已開墾到了七十畝。如此品性,又是天才橫溢,早早逝去實在可惜。”

    “我知道許多人買來新的瓷碗陶罐之後,都要砸出一個缺角再使用。”

    莊無道心緒平靜無波道:“你說得再多,不能使她延壽到金丹境,那也是無用。”

    太過完美的人,通常都容易夭折——

    “延壽到金丹?再說吧。仔細想想辦法,也未必沒可能。”

    說這句話時,劍靈的言語中卻透出了幾分心虛之感:“我只是以為此女,日後如修行有成,或可為劍主臂助而已!哪怕是那些絕代仙王,也都有自己的得力部屬,左膀右臂。”

    莊無道依然搖頭,聶仙鈴此刻雖是他的靈僕。然而若真是解決了三寒陰脈的問題,突破障礙,修成金丹。

    離塵宗又豈會容這樣不遜於太平重陽的​​絕代之才,繼續做自己的奴僕?

    即便是聶仙鈴自己。怕也是不會情願的。強自約束,也只會使人離心離德。

    他幫助聶仙鈴,只是因不忍心而已,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目的​​。讓聶仙鈴成為自己臂助這個念頭,更是想都未想過。

    半日之後,莊無道到達宏山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煉器術冠絕南屏諸峰的雪心齋。直接拿出了在越城購得那件內甲,擺在了其中一位掌櫃的面前。

    “地蠶內甲?百年地龍蠶絲,這材質的確是浪費了。”

    雪心齋的幾個掌櫃,大多都有一定年紀。唯獨莊無道面前的這位,也不知是否服用駐容丹藥,相貌異常的年輕。

    自稱姓王,名叫王絕。

    “不過要想重新祭煉,也不可是不可。然而麻煩得很,須得請築基境的煉器師為此物洗去法禁。可這價格,卻有些不好說。”

    言下之意,是要重新祭煉可以,然而價格卻只怕會很昂貴。

    莊無道懶得討價還價,直接將一瓶裝有兩枚養神丹的小瓶,放在了桌上。

    他現在手中,再無多少金票。蘊元石倒是有不少,然而也另有用處,這次也就只能用養神丹來抵價了。

    那王絕看了眼,卻是面不改色。而後目光,又落在了莊無道身上的道袍上。尤其是衣袖處,那兩朵雲紋。王絕這才微微動容,笑道:“原來師弟是我離塵真傳弟子,真是年輕有為!兩枚養神丹少了些,不過我們雪心齋,卻願交莊師弟一個朋友。如何?”

    莊無道眉頭微微一挑,而後微微頷首。王絕之言不盡不實,不過此人有結交之意,倒是真的。然而能與一位雪心齋的掌櫃交好,對他而言,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又不是真正性情孤僻之人,浮空寶船上,只是因無友可交而已。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條人脈,這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又怎會拒絕?

    ※※※※

    王絕說是洗去'地蠶內甲'原本法禁的過程,會異常麻煩。然而莊無道在雪心齋內,總共不過呆了三個時辰。這件重現煉製的'地蠶內甲',就被再次送到了他面前。

    不過這段時間,莊無道倒是與王絕相談甚歡,知曉了不少離塵宗內的秘辛。比如離塵二山七峰之間的恩怨,及宣靈山九位金丹的性情喜好等等,這都是從那裡,不可能打聽得到的。

    不過談得最多,卻是外面的天南林海。王絕雖足不出戶,沒進入過幾次林海。然而人面極廣,對天南林海內的情形,基本是瞭如指掌。

    從這宏山集出去一萬里方圓之內,都是離塵宗控制下的區域。離塵宗每年都會定時清理,所以二階的妖獸,是少而又少。

    然而也不是沒有漏網之魚,一些善於藏匿的妖獸,經常能夠躲過離塵宗修士的巡查。還有外圍的二階妖獸,也會偶爾闖入,尋覓獵物。

    宏山集外兩千里範圍之內,倒是絕對安全的區域。不過在這片地方,也通常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收穫。好一點的靈珍與妖獸,早就被離塵弟子,搜刮的一干二淨。

    所以進入林海的離塵弟子,基本都會走出兩千里外。不過時間與方位卻也有著學問。選在妖獸發情之時較為危險,然而收穫往往也大。而冬天則最為安全,許多妖類都會冬眠。不久前,就有人在林海之南,撿了一條冬眠的碧眼蟒回來,晶核蛇骨與蟒皮都賣出了天價,

    林海的東面最好是不要去。那裡靠近林海內的一支妖族大勢力'黑雲地窟',有兩位四階妖修坐鎮,實力不弱於一些大宗派。

    戰力強悍,就連近在咫尺的離塵宗,對它們也無可奈何。而'黑雲地窟'中的妖修,在攻擊離塵宗修士時,也往往都是肆無忌憚。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需要小心防範的危險妖獸,以及應對方式。

    王絕擅談,不但條理清晰,更博聞廣見。莊無道即便從未進入過林海,也依然可覺一副副天南林海內影像,已躍然於腦海之中。最後甚至還從王絕手中,抄繪了一張天南林海內的地圖,各個區域的地形,都標註的詳盡無疑,一些危險區域,圖上更特意劃上紅圈,免了他再去從別人那人收購。

    “天南林海內,最常見的金銀三葉草,紅花參之類,然而也最不值錢。無道你要想積累善功,最好是去買個土靈針,可探查地下二十丈之內所有生靈礦物。林海南面三千五百里外,有大量的'地黃果'。還有西南五千里區域,七絲血棠花,都是不久後離塵宗內最急缺之物,幾乎所有的商家都在偷偷囤積。不過那裡的妖獸也有不少,據說可能有兩隻二階妖獸,無道你要去的話,最好找幾個師兄弟聯手同行,以策萬全。 ”

    “土靈針?地黃果?”

    莊無道默默的念了一句,地黃果是煉製回氣類靈丹的主材之一,即便是生食,也可使人恢復不少真元。而七絲血棠花,則可用於療傷。磨碎之後塗在傷口上,立時就可止血恢復。尤其是內傷,煉成丹藥後服食,效果更彰。

    離塵宗大量需求這兩種靈藥,莫非是不久之後將有大戰?然而王絕,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他。

    不過土靈針倒是沒必要去收購,他身有磁元霸體,可操縱磁力。對地面之下的探測,遠非土靈針可以比擬。

    “若是想打那些妖獸的注意,則是以地龍金蠶,百年青線蠶,三眼雪絨狐最值錢。尤其後二者,是你們離塵宗煉製二階道袍的主材之一,需求及大。不過也沒必要誅滅,只需收取了蠶絲與雪絨狐的毛髮就可。自然無道師弟若尋到了上好奇珍異材,還請優先照顧我雪心齋。”

    王絕笑著交代完這些之後,就將那重新煉製過的內甲,遞到了莊無道的面前。

    “這是我雪心齋內一位築基後期的器師,親自出的手。洗去原本法禁的過程,還用一滴'洗元水'。如今十二重法禁,最多可以祭煉到二十四重,無道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莊無道拿在手中,閉目感應著。片刻之後,面上就透出了欣喜之意。

    十二重法禁,剛好是他現在修為能催發的法禁極限。而這套地蠶內甲中,按照他事前的要求,正是加持的'石甲變'與'坤元術'。可使他磁元罡體的強度,至少激增四成!這件內甲,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

    莊無道幾乎是當場就將這套地蠶內甲,穿在了身上,再外罩上那件離塵宗制式的紫青道袍。

    然後當莊無道試著催發內家中的'坤元術',以及自己的'磁元罡氣',就望見了對面,王絕那異樣的目光

    莊無道不禁失笑,坤元術能聚土行之靈於元磁之力,對他的磁元罡氣增幅極大。再加上那一階的離塵道袍,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屬烏龜的。

    不對,烏龜也只是一層殼而已,遠及不上他。

    此時修為不到之人,連他身外的磁元罡氣都破不開。就更不用說,里外穿著的道袍與內甲,還有牛魔霸體。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這兩件靈器在手,即便遇上一階巔峰的妖獸,他也大可不懼。

    而這坤元術除了能增強他的'磁元罡氣'之外,也能大增擒龍力的攝勁之威。再加上腰間掛著的磁靈佩,足可增九成的攝力,使他的降龍伏虎拳,對那些練氣後期的修士,真正有了威脅。

    而就連他那變異版本的'劈空掌',也可大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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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五章 穆萱莘薇

    語含感謝的謝過王絕之後,莊無道就走出了雪心齋。至於王絕所言,有什麼奇珍異材,要悠閒考慮雪心齋云云。莊無道根本沒放在心上,估計王絕自己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在意。也不認為他莊無道,能在林海中尋到什麼好東西。今日與他說這些,只是預先與他結個善緣。

    一走出雪心齋的門,雲兒就在他心念內道:“牛魔霸體與離塵道袍其實已足夠,劍主再加上這層地蠶內甲,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真要是遇到二階妖獸,加上這層內甲也沒用。高明劍者,往往會寓守於攻。似劍主這般,甚不可取。”

    言語間,少見的含了一絲諷刺之意。就差沒明著問,莊無道你到底有多怕死了。

    “哦?難道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若對上練氣境後期的修士會怎樣?”

    劍靈頓時陷入啞然,此時的莊無道,的確不是尋常的練氣境後期修士能傷,只好旁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只知太過看重於防禦,反而會滋生怯懦之心。劍主對霸體太自信,也容易輕忽大意,失了警惕之心——”

    “這個我不管。”

    莊無道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有備無患,有總好過無。這地蠶內甲可不僅僅只是用來增加元磁罡力,我聽說地龍蠶絲,亦能增土遁之能,也不知是真是假。”

    在越城街頭與人鬥毆廝殺了十年,他只悟出了兩個要訣,一個是即便打不過,那也至少能逃得掉,所以才會苦練龍行虎步。一個是事前最好為多自己留幾條退路,所以每每戰起之前。莊無道都會盡量摸清楚附近的地形,以免跑入到死胡同。

    重新煉製萬了地蠶內甲,莊無道前往的第二個地方,是易靈居。

    千奇閣與易靈居,同是玄機子為他介紹,宏山集內最厚道的兩大商家,背景雄厚。不過前者專攻靈器買賣,後者則是丹藥​​方面的資源強一些。

    在易靈居內,用僅餘的金票換取了一些療傷丹藥。莊無道這才行至山口處,目光在那諸多修士中梭巡。

    莊無道的到來,也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這裡聚集的,多是離塵宗的低階修士。

    袖間能有兩條云紋的,可說是屈指可數,少而又少。非是築基修士,就是宗派真傳弟子,無論是哪一種,實力都不俗,自然是引人注目些。而若是後者,就更使人在意。

    幾乎立時就有幾人走上來,想與他搭上話。

    “不知是師叔是哪一峰弟子?可以要前往天南林海。師侄不敢自誇,這天難林海五千里範圍,都是瞭如指掌!”

    “師叔可聽說金尾火蠍?我前些時日在毒雲坑附近曾偶然發現了一頭,只有一階中期。這一次過去,就是為獵殺此獸,已經有好幾位師兄動了心。一隻金尾火蠍,可是價值一千善功。即便幾個人平分,那也是足可抵得數次出入林海的收入了。”

    “我師尊曾言,不到練氣境後期,最好還是遠離毒雲坑為佳。師叔,我這幾個師兄弟,都是係出同門,合作了多年。這一次,是第一次準備突入三千里林海。”

    莊無道深深皺起了眉,修煉了斂息術,固然能配合陰陽二化分氣法,隱藏真元中的魔氣與煞力。然而也有一點不好,易被人輕視。

    這尋來的幾人,都還不過練氣境三,四重樓的修為。與他此刻的境界實力,實在相去甚遠。

    三千里林海?這人倒是厚道誠實。然而若只是三千里林海,他自己獨行就可,又何必要另尋同伴?

    至於那金尾火蠍,與毒雲坑,這個人是想死不成?

    在王絕給他的那張地圖中,毒雲坑是標記中的重中之重。別說是練氣境後期,即便築基境也要避之唯恐不及。

    那裡毒瘴瀰漫,毒物橫行,一不下心就要著了道。除非是有避毒之寶,否則還是盡量遠離為佳。

    懶得去理會,莊無道繼續看著四周,仔細尋覓著。附近來搭話的修士,見他態度冷淡,漸漸的也就知趣不再來煩他。只是有些人失望之際,難免說些酸話,諸如什麼'不知好歹','不過是練氣境二重樓而已,以為是真傳弟子就很了不起了','怕也是一品的靈根,傲到這種程度,不好相處'等等。

    莊無道都只當是不聞。好在這些人也心知,宗門真傳弟子,絕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即便是在議論,也盡量壓低了聲線,生恐將他激怒。

    而莊無道看了半天之後,眉頭就漸漸深鎖。這裡雖有數千修士,卻沒一個合他心意的。

    這次出去,是準備先去看看林海內的具體情形。再伺機獵殺幾頭一階後期的妖獸,完成三月一次的獻祭。

    然而若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至少要深入到林海之內六千里。到那裡才算是脫離塵宗巡查修士的掌控範圍,可以放心召來魔主化身。也有足夠的一階後期妖獸,作為祭品、

    然而這一圈走下來,莊無道雖看中了幾個隊伍。然而這些人,要麼是合作已久,排斥新人加入,分薄自己的收益。要麼是看不上莊無道的修為實力,也不信任他人品,甚至都不願與他多談。還有些極端的,乾脆就是排斥莊無道真傳弟子的身份。

    有實力者,也都往往自傲,並不是人人都想討好於他。自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與一個同是練氣境的'師叔'同行。

    再還有就些那些散修,倒有幾人的實力,能入他之眼。然而這些人匯聚在此,大多都有其特殊目的。也不是固定的隊伍,難以捏合,更無法信任。

    莊無道幾次碰壁,只能以手撫額,暗暗一聲苦嘆。難道還真要自己孤身一人,進入林海不成?

    也頭一次開始後悔,當初在船上,沒答應夏苗的提議。有夏家四五位練氣境後期的供奉跟隨,這一次,他就不用如此頭疼了。

    其實北堂婉兒與夏苗,實力都很不錯。宣靈山一脈,應該也有些修為不俗的新人。

    然而這一次大比道試後入門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在參研功法,在師長的指點下苦苦修煉?最開始的幾年,也無需太多善功。

    哪裡會像他,入門還不到兩個月,就已籌劃著進入天南林海?

    凝思了片刻,莊無道還是轉身往回走。準備在集鎮上尋個臨時住宿處,再住個一兩天等等,看看能不能尋到其他的可靠之人結伴。

    他生性謹慎,甚少做冒險之事。不是怕死,而是大志未酬,所以惜身。

    以前與秦鋒他們一起,在街上與人打架。一旦見勢不妙,莊無道往往不是第一逃的,卻定然會是第五個,第六個。然而每當與人衝突的時候,莊無道也往往會站在最前面,是一群兄弟中的最強悍將,也是尖刀。

    他不缺賭性,然而也要在對賭局有點了解之後,才會下注。

    所以此刻,他寧願再等等看,也不打算孤身闖入。

    不過就在他才剛轉身時,身後卻響起了一個軟糯的女聲:“這位師,師叔,可是我宣靈山節法真人收錄的第七弟子莊無道,莊師叔?”

    莊無道愕然回首,只見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修,正怯生生的立在他​​身後。容貌甜靜可人,面頰上滿是紅暈,神色忐忑不安,支支吾吾道:“師叔可是欲入林,林海一行?如師叔不棄,可與,與我們一起。我們這裡有位師妹出了事,剛好還缺一人。”

    莊無道怔了怔,狐疑的看著這女修。看起來是二十歲左右,然而修士的外表年紀,往往都做不得準。

    雙手在背後,絞在一起,顯然是極其不安緊張,甚至連話都說不圓。把他當成了什麼怪獸似的,似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才敢與他說話,

    莊無道哭笑不得,眼裡的疑惑之色更濃數分,面色卻極其溫和:“我是莊無道,不知道友是?”

    他是真傳弟子,卻也不可能真就心安理得,毫不客氣把這些年紀修為都強了他不少的同門,當成自己的師侄對待。

    然而也不能以兄弟相稱,那是對節法真人的羞辱。道友這個稱呼,卻是長輩晚輩都可用得上。以示謙遜,不敢自居長輩。

    “莘薇,莘莘學子的莘,微是紫薇的薇。”

    那女修的語氣,明顯輕鬆了不少。 “我師尊鳳雪長老,不過十年之期未至,還未能真正列入她門牆。鳳雪師尊,與師叔同在節法真人門下。師叔叫我薇兒就好,無需對我客氣的。”

    莊無道一笑,果然放鬆了幾分警惕。按照師承,這名喚莘薇女孩,是他真正的同門,而非是離塵宗內,那三十萬廣而泛之的'同門'。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輕易答應。

    “師姐那邊缺人?”

    莊無道遊目四望,四下看了看:“不知另外幾位何在?”

    “就是我,還有一位穆萱師姐。”

    莘薇說著,往右側的方向指了指:“喏,師姐她就在那裡!”

    莊無道順著莘薇的手指處遊目望去,果見一個少女,也正立在谷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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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六章 天生災星

    莊無道順著莘薇的手指處遊目望去,果見一個少女,也正立在谷口處。穿著緊身服飾,身段窈窕曼妙,手持著劍,英姿颯爽。俏麗的瓜子臉上,則全是不耐之色。

    頓時有些發楞,他以為這莘薇,必定有著四五個同伴才對。結果只是兩個女孩——

    “師姐她也是節法真人一脈,是二師伯雲靈月雲長老的座下弟子。她已經入了門,如今也已是真傳弟子。”

    莊無道這才注意到,那穆萱雖未穿著離塵宗的道袍,然而那短袖上,也同樣繡著兩朵雲紋。

    真傳弟子,實力應當是不會太弱。

    不過再看一眼莘薇,莊無道心裡還是搖了搖頭,笑著道:“我這次是準備去林海之南五千里去看一看,怕是不能與你們二人同路。”

    莘薇卻現出驚喜之色,根本就沒聽出莊無道言中的婉拒之意,很是開心道:“原來師叔也是去那邊?我與師姐也是同樣。師姐她想要尋一些九節角鹿的血,來修煉第二重天的三陽火麟訣。我則是打算賺些善功,在傳法堂換那本《仙影浮光》。師尊說我術法符籙雖已入了門,然而卻不擅冰火二系的殺傷之術,御劍之術也遠不夠火候,日後若遇到修習橫煉霸體的修士,怕是要吃上大虧不可。所以一門絕頂遁法,是必不可少,”

    莊無道不禁揉了揉眉心,這女孩倒真是坦誠的性子。都不用人套話,就把自己的根底,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來。也是個聽不懂人話的,與她說話,看來是不能太過委婉。莊無道便加重了語氣:“薇兒道友!我聽說天南林海內,一旦入了五千里地域,隨時就有被妖獸圍殺之險。你們只兩個人,會不會太少了?不是我莊無道不願,而是人——”

    “啊!”

    這次不待莊無道說完,莘薇就已聽了出來,一聲驚呼後,手忙腳亂的搖著手:“師叔你聽我說!我與師姐其實都很厲害的。穆萱師姐她已是練氣境後期,又極擅請神之術,可喚請一次上界丁甲神將的化身。即便是遇到了二階妖獸,也能抵擋一時半刻的。”

    她心情焦急之時,語句反而是流利了起來:“就是我,也有些自信。宣靈山內,練氣修士中,薇兒的術法,至少可入前三!”

    莊無道詫異的再次看了那穆萱一眼。練氣境後期麼?真是看不出來。大約也是修了斂息術之類的法門。

    不過此女,居然掌握了請神之術,可喚請'丁甲神將'化身,卻是真不可小覷。

    六丁六甲,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與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丁神六位支為陰,都為女神,甲神六位支為陽,都為男神。

    這十二位神將,據說都是上界神主之一。位階不高,然而天一諸國道門諸宗,都有供奉祭拜,往往是陪供在祖師神座之上。

    是道門的護法神明,能夠化身千萬,為各支道門役使。

    然而要在練氣境界,就請來'丁甲神將'化身,卻必須有'通靈'之資。能夠靈感上界,溝通神明。

    這穆萱,無論是能取來六丁神將的哪一位,都確實有與二階妖獸一戰的資格。支撐一時片刻這句話太過誇張,不過至少有了幾分保命之能。

    可這莘薇——

    莊無道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莘薇,這個連跟人說話都害羞的女孩,能有什麼本事,敢稱自己是宣靈山同輩中術法前三?

    他與穆萱都有著離塵真傳玉牌,三道千里移光術,可在瞬間挪移前裡。即便遇上了二階妖獸,也仍有機會逃離。

    這莘薇又能有什麼能耐,從妖獸的口中,安然脫身?

    莘薇知曉解釋無用,咬著牙不再說話,只把自己雙手在胸前合攏。身周時間幾道靈乍光,紅光刺目,銳氣逼人,滴溜溜的圍繞著莘薇旋動,帶起無數金色的流光。

    竟然是六枚細小的赤色飛劍,在飛舞盤旋。

    莘薇神色則異常認真道:“師叔,我神念不是太強,然而自問同階中也堪稱翹楚。尤其擅長神念分化之法,所以師尊給我找來這​​一套'赤流金'。這套劍器附有一座禦空陣法,真有什麼危難時,莘薇也可御劍逃離的,絕不會成為別人累贅的。”

    莊無道膛目結舌,練氣境中期就能同時駕馭六枚飛劍。這女孩神念之強,不僅僅只是'堪稱翹楚'而已吧?只怕連那位皇甫第,也是遠遠不及。

    這宣靈山節法真人一脈,還真是藏龍臥虎,不容小覷。怪不得兩個女修,就敢深入林海五千里。

    遠處正等候的勁裝女修卻已等得不耐了,驀地移步往這邊行來,不滿道:“小薇,你與他在囉嗦些什麼?我們二人聯手,這林海八千里內哪力不能去得?何必再尋個不相干之人?不知根底,到時候只怕反而成了拖累。”

    莘薇忙將那六口赤色飛劍收起,回首輕嗔道:“師姐你又這麼說!師尊她說過,我等修真之士,切忌自尊自大,不知自己深淺如何。師姐的丁甲神將固然無人能敵,卻不能持久。林海凶險,每年我們離塵宗,有多少師兄弟因一時輕忽,死於妖獸之口?總之一次都不可大意。總之多一人就多一份力氣,也多一份應變的把握。”

    “真是囉嗦!只說了小薇你一句而已,就回了這多句,算了!不過也不用尋他。”

    穆萱皺起了眉,瞪著莊無道,一聲冷笑:“他有何德何能,可與你我並行?別以為是真傳弟子,別人就需敬你幾分。離塵宗內,頂著真傳弟子身份的廢物,可是比比皆是!才剛入門而已,能有多少實力?”

    莊無道笑了笑,對於莘薇的印象,倒是大為改觀。這女孩人雖靦腆了些,性情卻應該能夠與他合得來。關鍵是本身實力,也很是不弱。

    也讓他改了心意,與這兩位女孩通行,或者比他再去尋五六個同門結伴都要強得多。

    同樣是練氣境修士,然而戰力也有高下之分。這莘薇穆萱,都是其中佼佼者。

    不過不等他說話,莘薇就已笑道:“師叔他不同的,前幾日五師叔去面見我師尊時,兩位談起過莊師叔。記得當時師尊面懷憂色,不過五師叔卻與師尊開起了玩笑,言道最多五六年時間,莊師叔或者就可傲凌離塵宗上下,所以練氣境同階弟子。說不定那天機'穎才榜'上,也能有莊師叔一席之地。”

    “竟有此事?”

    穆萱終於微微動容,五師叔,就是司空宏。那位性子素來桀驁不馴的五師叔,對此子的評價,居然是如此之高?

    莊無道也同樣感覺意外,怪不得莘薇會無緣無故的,在人群中找上他。原來是早就聽說過自己。

    不過他這位師兄,到底在搞什麼鬼?對自己真就如此看重自己?

    傲凌離塵所有練氣境——這句話他還真敢說!幸虧是還沒多少人知曉,否則豈不讓別人笑掉大牙?

    不過那'穎才榜',他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上的。

    若不能在這張榜單上據有一席之地,排位靠前。日後又如何能與常年霸居榜單第一位的那人抗衡?

    那穆萱依然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目中漸生狐疑。

    “五師叔真是這麼說?沒開玩笑,我看他也沒什麼出奇之處。”

    莊無道搖了搖頭,他也是同樣懶得廢話的性子,說不如做。意思一起,幾隻赤色火蝶就悄然從他袖中散出,而後毫無聲息的,落在了穆萱的肩上。

    “五師兄他實在太過譽了,莊某愧不敢當,更覺惶恐。薇兒道友方才不也說了,只是五師兄在開玩笑而已?什麼五年內傲凌同階,不用當真。不過莊某修為雖弱,在靈覺方面,倒是還有幾分自信。”

    “石明精焰?”

    穆萱看了自己肩側一眼,冷哼了一聲。直接發力一震,便將那幾隻赤色火蝶震得粉碎。

    不過眼中的輕視之色,倒是少了一些。練氣境界,就能融煉石明精焰。這個世上,是少而又少。

    能方才的火蝶,也分明是一種可長久維持的玄術神通。

    莊無道這一手,更顯出他神念強橫。無聲無息,就瞞過了她的靈念感應,說明莊無道的神念之強,已經超出了她許多。

    而通常神念強大的,靈覺也不會太弱。

    “不錯,算你還有幾分能耐!只是還不夠。你靈覺雖強,比我二人卻也強得有限。我可不想帶一個保不住自己性命的廢物出去,真要出了什麼意外,反而要背個不救師長的罪名。薇兒——”

    莊無道也不說話,右手一個訣印,那幾隻被穆萱震散的火碟,又從一丁點火星重新恢復了過來。然後整整十八隻,遠遠飛到了數百丈開外。

    “我能感應到一千二百丈外,有幾人說話,恰好提起了穆道友與莘薇。那人說你們兩人是天生災星,凡是與你們一起結伴入林海的師兄弟,要麼身死,要麼重傷,每一個能全身而退。這些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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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七章 什麼遁法

    “我能感應到一千七百丈外,有幾人說話。有位名叫吳煥的師兄,恰好提起了穆道友與莘薇。那人說你們兩人是天生災星,凡是與你們一起結伴入林海的師兄弟,要麼身死,要麼重傷,每一個能全身而退。這些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見穆萱面上變了色,莊無道這才笑了笑:“不知這本事,可有資格與二位同行?”

    說實話他心裡也是意外,這兩位女修,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穆萱的臉上,則是忽青忽白。練氣境修士的靈覺,除了防範身後的暗算外,基本沒太大用處。築基巔峰,最多只覆蓋個七八十丈地域。這段距離,都在視覺範圍之內。修士的眼力,也強過普通人許多,更有種種術法輔助。

    所以這靈覺,只是聊勝於無。

    然而能感應一千七百丈外之事,這概念就已全然不同。已經可以預防許多危險,尤其天南林海內,多的是擅長潛蹤匿蹟之法的妖物。

    許多幻術,能瞞過人的眼睛,卻瞞不過靈覺。

    深深看了莊無道一眼,而後穆萱就咬牙切齒,盯著一千七百丈外某處,眸子也快噴出火來:“吳煥!那個廢物點心,背後說人是非,我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他!”

    莘薇忙把自己師姐的臂膀扯出,衝著莊無道強笑了笑:“吳煥師兄他也是我們節法一脈,與穆師姐一同拜在雲靈伯門下。不過師叔你別信他,我與穆師姐,總共才只去過林海兩次。”

    莊無道唇角毫無溫度的扯了扯,忖道這個小妞,原本也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老實的。

    吳煥語中的災星,僅指穆萱一人。這莘薇與穆萱兩個,確實只一起入了兩次林海。然而穆萱與其他人結伴,卻已多達九次,結果是死了七位師弟。此外還有五人重傷,至今都還元氣未復。而其餘人等,也沒一個完好的,都是僥倖才保住了性命。

    兩個姿容氣質俱都上佳的女修,卻被人視之如洪水猛獸,自有其因。

    ※※※※

    天南林海內的情形,與南屏諸山又大不相同。這裡固然是巨木林立,也濕汽極重,瘴氣瀰漫。不少地方,更暗藏沼澤。普通人一不小心踩下去,腳就再拔不出來。

    而靈力極盛之所,也確實容易滋生妖孽。哪怕是不能移動草木之屬,都可能擁有著神智。隨便一根有著千年樹齡的巨樹,都有著比擬一二階妖獸的妖元。儘管不能為害,卻也使人心驚。

    莊無道也是直到進入林海之內以後,才發現在這裡要把神念散開後維持,並不簡單。

    似有無數聽不懂的低囈細語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起匯入到他的神念之內。是那些草木,正在互相'交流談論'著。

    莊無道要將之區分忽視,從中篩選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真不是一件易事。

    好在還有劍靈雲兒,論到靈覺之廣,雲兒要遠勝於他。運用靈覺的經驗,也遠遠不是他能比擬。

    所以真正擅長此道的雲兒,莊無道現在,還只是在雲兒指導下,在練習實踐而已,暫時是別想將自己的神念靈覺真正實用。

    不過莘薇卻不如此以為,見莊無道進入林海後,帶著二人連續感應到了幾隻妖獸的蹤跡,一一獵殺之後。莘薇已經是現出了佩服之色:“師叔靈覺,真是同階無二,莘薇遠遠不如,實在佩服。”

    穆萱看莊無道的眼神,也緩和了下來:“也算不上什麼!只是幾隻才剛入階不久的低階妖物而已,論到潛蹤匿蹟之能。連那些一階後期妖物的零頭都比不上。”

    莊無道笑笑不言,並不接話。這幾隻妖獸,以他們的能耐,誰都不會放在眼裡。獵殺後的些許收穫,也不值錢。三人在之所以這林海的外圍搜尋,只是因穆萱,測驗他在靈覺感應方面的具體強弱而已。

    而緊接著穆萱的語氣也是一轉道:“沒必要在這裡再浪費時間!過些日子,節法師祖就又要開壇講道,沒時間耽誤。林海外三千里內,都沒什麼像樣的妖物。真正值錢的靈珍,都被搜刮都差不多,還要深入五千里內才行。接下來要趕路,不知莊'師叔'可擅長遁法?若是走得慢了,我二人可不會等你,”

    “二位請便先行就是,莊某自信遁法上不會落於人後。”

    莊無道點了點頭,做了先請的手勢。心中則是暗嘆,這穆萱人雖是有些實力,然而性子也未免太傲了些,怪不得此女人緣,會如此之差。北堂婉兒雖也性情驕橫,然而卻也頗有自知之明,並不自負。且只要是她看重之人,都會以禮相待,折節下交。兩人相比,實在差得太遠。

    不過他到底還是選了與穆萱莘薇二人一起同行,一是這兩位女修的實力確實都很不弱,二是沒有其他選擇,三是他自己,其實也沒多少耐心繼續等下去。

    至於運勢仙緣一說,莊無道始終是半信半疑的,並不是太過在意。反正是有真傳玉牌在手,有著最後保命的手段。真要有什麼不對,那就立時跑路走人。他才不會憐香惜玉,顧忌什麼。

    就如秦鋒所言,死道友不死貧道。夫妻有難,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呢,又何況是區區同門?

    “果真?”

    穆萱一臉的不信,不過卻未有深究之意。遁法的高下,反正稍後看一看就知曉。

    “我與莘薇二人遁法,都與眾不同,不是普通人跟得上的。除非你學了那門《仙影浮光》。”

    莘薇也擔憂的看著莊無道,她那時聽司空宏說起。本門功法中,莊無道只選了一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與遁術不怎麼沾邊。

    穆萱卻不管這些,徑自取出了兩條滿繪著符文的絹布,纏在了自己的雙足上。

    然後又取出了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隨著著那符紙無風自燃,那兩條絹布,也漸漸閃爍靈光,彷彿有清風纏繞,足生雙翼。然後輕輕一個跨步,就已經到了二十丈之外。

    “丁甲神行術?”

    莊無道的眼,微微一瞇。確證了莘薇,說穆萱能夠請來​​丁甲神將化身的說法,至少這件事上,莘薇並未騙他。

    能施展丁甲神行,自然也能藉引丁甲神將的化身降臨。

    “師姐的氣機悠長,丁甲神行之術可以不眠不休,日行三千里而不大耗真元呢。”

    穆萱說完,不好意思的朝莊無道笑了笑。六枚'赤流金'飛劍也再次飛空而起,而後並在了一處。穆萱也穩穩踏在了劍上,劍身微沉,而後連人帶劍就瘋狂前飆。

    遁速之快,竟然還勝過那穆萱一籌,看穆萱輕鬆的模樣,分明還未盡全力。

    莊無道也是錯愕不已:“雲兒,不是說要築基境之前,才可以御器飛空麼?此女的神念真元,竟如此之強,可媲美築基。”

    莘薇說她危急之時,可以御劍逃離。莊無道原本以為她是為讓自己安心的吹噓之言,然而此時看,此女還真有這本事。

    “確實是需築基之後才可,不過要禦器飛空,也非是沒有例外。”

    劍靈在心念內淡淡解釋著,言語間也並不無太多的訝意:“不是她的神念真元強過於你,而是所修功決之故。三垣劍心經,這門御劍術,最擅的就是意劍相合之法。且那套飛劍,也頗有神異之處。雖是十二重的法禁,然而結合起來,卻有一套特殊陣法。不過此女這麼早就能神念分化,倒是有些意思。”

    莊無道這才釋然,然而整個人也浮空而起,離地大約三尺。而後也無甚麼特殊的身法動作,就往前飛速的'滑'行。所過之處,花草辟易,泥土飛濺。

    然而滑速之快,卻能與莘薇腳下的劍器相提並論。僅僅熟悉,就同樣是神情輕鬆的追上了兩人,與二女並肩而行。

    “禦空飛行?不對,你這又是什麼遁法?”

    穆萱是目瞪口呆,禦空飛行比之禦器飛空,又要難上一些。

    然而莊無道此時,確實是離地三尺。而她與莘薇二人雖快,一個卻要配合提縱之術,不時的起躍挪藤。莘薇御劍,同樣要以劍訣控劍。同時操控六口飛劍,煞費心神。

    莊無道卻簡簡單單,把手背負在身後。也不用管其他,無比的輕鬆寫意。規避那些巨木時,也游刃有餘。莊無道只需稍稍側身,就可改變規矩。

    同樣的速度。然而無論氣度聲勢,還是靈活便捷,都是莊無道遠勝。

    “什麼遁法?”

    莊無道斜睨了穆萱一眼,淡淡答道:“自然是土遁之術。”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好自己現在,到底是用的土遁,還是雷遁。

    練習了整整十年時間的封靈決,配合離塵宗的諸般功法,果然是有著奇效。

    在半月樓這一月多時間,莊無道也未做什麼,主要精力,還是在研習大摔碑。

    然而那《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卻已自然而然就入了門,到了第一層的門檻。

    而此時他的遁法,就是結合自身磁元罡力及御雷真法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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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7-31 00:12:53
第一百四八章 這是土遁

    穆萱卻不肯信,滿臉的不信:“你這是土遁?你這是哪門子的土遁?”

    通常的土遁之法,不是潛入到地底?借助土元之力遁行?

    逃命的本事一流,然而遁速通常是慘不忍睹。

    “就是土遁!穆道友你這是少見寡聞了。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莊無道一臉的淡定,這門遁法其實是得自於雲兒的指點。要點是以自身磁元之力聚於腳下,再藉助雷法,與地心磁力相斥。自然而然的,就能浮空而起。

    在虛空滑遁,雖不如真正的御空而行。然而遁行之速,卻也快捷絕倫!

    維持遁法時,損耗的真元也不大,只需將身外的磁元罡氣,稍稍引動,再加入些許雷力就可,輕鬆得很。

    莊無道試過,不惜真元的話,自己最高可以飛至五千丈高空,最快應該可日行一萬二千里路,已經極其強悍。

    就是挪移閃避方面,要稍稍差一些,不練到臻至化境的地步,不能做到靈活自如的變幻。

    雲兒說修成了《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自然就能掌握一門不在仙影浮光》之下高明遁術。

    而現在他還沒修成,遁法方面就已大有進展,

    那穆萱是啞然無語,不過也能感覺到,莊無道腳下隱隱散出的磁元之力與一絲絲紫色電光。

    而莊無道也不再理會她,猛地加速,往前超過了二女幾十丈的距離。

    莘薇則是滿臉的艷羨之色,眼裡發光道:“師叔這門遁法,真可謂是超絕一切。根本就沒用全力,卻比之我的劍遁,還要快上幾分呢!也不知要怎麼才能學會。以前真的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否師叔自己自創出來?”

    “自創?他能有這本事?多半是出自哪本古籍!“

    穆萱一聲輕笑,臉色有些掛不住,不過卻悄然加快了腳步,試圖追上莊無道的身影。

    然而每當她靠近時,莊無道總會提速。每當她慢下來,就也會放緩速度。

    莊無道始終背著手,雙足一動不動,然而遁法之快,卻超出了兩人中任何一位。

    在密林中穿梭了半日,莊無道總能提前一步,規避開林中隱伏的妖族。不是奈何不得,而是懶得麻煩。

    整整三個時辰都是順風順水,沒發生任何戰鬥。直到三人,進入到天南林海內南面四千六百里時,莊無道於身後二女,都是不約而同,放慢了遁速。

    “我是第一次入林海,這裡的地勢妖獸。我都不熟悉。”

    莊無道極其自覺的,退到了二女的身後。三人中以穆萱的經驗最為豐富,帶路這種事情,自然是要當仁不讓。

    穆萱冷冷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未說什麼。開始查看著三人所在的方位,而後當先而行道:“往西南走,那邊以前是很危險。不過我聽說昨日清晨,宗門巡山使已經帶人去那里特意清理過,附近應該已經沒有了二階妖獸。那里以前也常有九節角鹿群出沒的。你們不是要積累善功?那裡的附近,亦有很多'地黃果',最近還未有多少同門過去搜刮,應該能有不少。”

    莘薇一切都聽穆萱的,莊無道也是無可無不可。

    不過在這裡,三人卻更小心翼翼,遁速都不及之前的一半。莊無道也'土遁'之時,也盡量減少噪音,以免驚動遠處潛伏的凶獸,

    再往前走了大約七百里路,莊無道卻是驚喜連連。他修的牛魔霸體與大摔碑手,都是土行功法。對地下的感應,尤其靈敏。

    走了七百里,就感應到七顆地黃果。而且這附近,應該是許久都沒人過來,地黃果的品階都是不低。

    而一顆一階上品的地黃果,交給宗派的善功是一百,即便三人均分,收穫也很是不低了。

    反而是穆萱想尋的九節角鹿群,始終沒有蹤影,甚至連蹤跡蹄印也沒有,讓穆萱氣沮無比。

    莊無道卻在留意觀察著附近的環境,有云兒在,再藉助星火神蝶誇張靈覺。

    他能夠看到的,遠比穆萱與莘薇要多。三千五百丈範圍內,都逃不過雲兒的靈識感應。

    那位離塵巡山使,顯然是沒把這裡清理的太乾淨。或者是故意如此,只除掉盤踞此間的二階妖獸,對於許多一階後期的妖獸,並不加以理會。

    離塵宗弟子在這裡行走,還是會有一定的凶險。然而數量也不是太多,不會有被群妖圍攻的危險。周圍也沒什麼人跡,走了足足七百里,也依舊沒看到哪怕一隊離塵宗的修士,

    莊無道已經盤算著待得三人一起回歸之後,再單獨來此,獵殺妖獸。

    四處無人,足夠的血祭來源,這片地域,對他而言,實在是最理想不過的地方

    天色漸暗,直到空中星光滿掛,穆萱也終於放棄,無奈道:“還是選個地方紮營休息罷,明天再說!林海內一過了子時,就較為危險。什麼古怪東西都會跑出來,很麻煩的。尤其新人,需要小心再小心。”

    最後幾句,卻是對莊無道解釋。莊無道笑了笑,這女孩人雖傲了些,然而心地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天南林海,是一塊不遜色於大宗派山門的靈地,也滋生了各種靈奇怪異的事物。

    許多低階的妖修,也靠吞吐月華來修行。一旦過了子時,實力往往增強數層。

    穆萱選的紮營之處,是一片空曠之地。特意讓莘薇與莊無道二人,把附近百丈內樹木雜草,都清理了一遍。

    這是穆萱幾次深入林海得出的經驗,周圍地形地貌越是複雜,越給人可趁之機。

    似這種平地,四周雖無險可峙。然而旁人若要悄無聲息的靠近,卻是斷無可能。

    莘薇又在外面,佈置了一套'九宮都天神雷旗陣'。這裡距離離塵諸山不遠,依然可藉用主陣'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中的部分都天神雷之力。

    且這套旗陣本身的殺傷力,也很是不小。

    莘薇與穆萱都帶有帳篷,都各自入自己的帳篷內修行。只有莊無道是露天席地而坐,借引著天璇星力來修行。

    修士靈覺敏銳,一有危險就會驚醒。這林海之內,雖也不敢真正入定冥想,進入忘我之境,所以也無有守夜之說。

    然而當子時剛過,莊無道就睜開了眼睛,皺眉看著遠處。雖無法直接目視,然而劍靈雲兒卻已感應到,那邊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悄然靠近著。

    黑色的妖力瀰漫,幾乎化為實質。

    莊無道施展出'朱雀瞳',加持雙目,卻依然看不出究竟。幾千丈遠處,被一層黑霧阻隔瀰漫。這才無奈道:“二位,都出來吧,有客人來了。而且看來實力不弱,我們有麻煩了。”

    僅僅片刻,穆萱首先不滿的掀帳而出,身上穿著單衣,似乎是臨時披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讓莊無道的眼皮頓時一跳,這女孩還真是大膽!方才在營帳內,似乎是裸著身軀?就不怕真有什麼意外,被人看光了去?還是被看了也不介意?

    穆萱瞪了他一眼,眼含警告。還是後面鑽出來的莘薇,代她解釋道:“師叔你不知道,師姐她修煉的三陽火麟訣,需要日日以陽熱之血擦拭周身,吸收三陽之氣。最麻煩不過——”

    莊無道頓時唇角微彎,撇開了頭。穆萱的身材雖是很不錯,蠻有看頭,卻還不能讓他驚訝。

    不過陽熱之血麼?怪不得有這濃的血腥之氣,也怪不得,穆萱要尋九節角鹿。

    若論陽熱之氣,自然是鹿血為佳。而九節角鹿,又是鹿中上品。

    “到底什麼妖物?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穆萱的話音未路,就見前方行來數十異物。其中竟有幾個是人形,赫然穿著離塵道袍。雙眼孔洞,面​​色僵冷,身影有些虛幻。

    而其餘都是獸性,也同樣是毫無生氣,透著陰森森的氣息。

    穆萱倒吸了口寒氣,再眺目看著遠處。只見似乎有一顆巨樹,正緩慢向這邊靠近。

    “紫槐樹妖?該死。那為巡山使到底是乾什麼吃的,把這東西給漏掉?”

    大凡草木之靈,不開靈智還好。一旦開了靈智,入了階位,往往一發不可收拾。

    妖力之盛,遠超同階。一階巔峰的草木之妖,往往妖力量能與許多二階妖獸抗衡。

    而紫槐樹妖,更是大名鼎鼎。凡是槐樹之屬,都有收攝束縛怨煞傀儡之能。將那些人妖死後的怨魂,趨為己用。

    而若把槐樹與蛇族比擬,那麼紫槐就是與已生出一絲龍血的半蛟同一級別,二者可相提並論。

    穆萱幾乎想也不想,手中就是一團火焰發出,擊在一頭妖獸的魂影上。

    赤火燃燒,那頭狼形妖魂歷史發出了一聲哀嚎。然而其魂體,卻居然不曾立時散去。反而在月光照耀下,魂體漸漸恢復。

    穆萱二女臉色更加青白,那狼形妖魂的魂體一擊不散,顯然是實力已到了入階妖獸的地步。

    而再看遠處影影綽綽,這等實力的妖魂,也不知道有多少。

    莘薇掐動起了靈決,催動起身周的旗陣,立時三道落雷從空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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