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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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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劍動山河(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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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7-31 00:13:09
第一百四九章 紫槐樹妖

    那都天神雷電光閃耀中,最前方三隻怨魂,立時發出哀嚎,魂軀頃刻間崩碎開來,而電流隨後往四方濺射跳動,又連續將五六隻怨魂的魂軀,徹底的打碎。

    不過就在頃刻之後,莊無道就望見在遠處的方向,那紫槐的下方,似乎又有新的魂影生成。

    莊無道仔細望去,發現那些魂影,赫然就是剛才被都天神雷,徹底打散的那幾個陰魂。看起來有些虛弱,然而確確實實是複生了。

    穆萱也看在眼中,眼神更是陰沉:“那些魂晶應該在那紫槐體內,魂晶不毀,滅了它們也沒用。”

    隨著那紫槐妖的靠近,此時周圍還有更多的魂影陸續出現,加快了圍攏過來的速度。而地面上,則是泥土翻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下往這邊延伸。

    穆萱也仰頭望瞭望天:“現在是子時,有這紫槐妖在,附近應該沒有其他妖物。只要拖到明天清晨日出之時,這些陰魂就不足為患。莘薇你主持這九宮都天神雷旗陣,在陣內助我,無論什麼情形都不要出來。”

    見莘薇堅定的點了點頭,穆萱眼現欣慰之色,而後又看向了莊無道。一時間是陷入猶豫,不知該怎麼安排莊無道才好,躊躇了片刻才道:“師叔靈識強橫,應該擅長術法?”

    “略略會一點,才開始學不到三月。”

    莊無道搖頭,神色輕鬆道:“相比術法,我倒是更擅近身搏戰。話說回來,何必要支撐到天——”

    “擅近身搏戰更好!你在陣內護住莘薇,別讓那些怨魂傷到他。你那星火神蝶的本命神通,可以先留著等我示意。還有危急之時,馬上用真傳玉牌逃命!”

    穆萱皺起了眉,根本就沒打算聽莊無道後續的言語,就自顧自的安排著。

    陰魂沒有實體,非是特殊的功法。內外功近身搏戰作用不大。再說莊無道,一個才剛入門不到兩個月的練氣境弟子,近身搏戰之術又能有多強?

    雖是是真傳弟子,卻不代表莊無道的修為實力,就能應付眼下的場面。

    話語落時,穆萱直接躍出了陣外。用的靈兵,卻是一雙紫金鴛鴦刀,人還在半空中,那刀身之上就燃起白色火焰。

    刀光閃落處,立時就有一頭魂獸身軀燃燒,化為了灰燼。穆萱的身法,極其輕靈。一雙紫金鴛鴦刀,也迅捷無比,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令人賞心悅目的火白色弧光。身形動作,皆不發出一​​絲身息,然而眨眼之間,就有十數魂獸,被刀光斬滅。

    莊無道本想說些什麼,不過看看遠處那紫槐本體,距離至少還有兩千六百餘丈,距離極遠。而穆萱的模樣,還頗是輕鬆。身法強過那些靈智全無,只按紫槐驅使行動的怨魂太多,游刃有餘。莊無道便也就暫時強忍下來,不再多言。似模似樣的,也開始施展起了靈術。

    他修習術法的時間不長,不擅咒語手訣。然而在這次離開本月樓之前,依靠養神丹之助,神念之強已經可以完全覆蓋到周圍六十丈的範圍,已全不遜色於當初的皇甫第。

    低階的道法,只需不要念咒,都是信手拈來。

    “天璇借法,石火力士!”

    一剎那間,就有四隻高約五丈的火紅傀儡,陸續從地下拔地而起。渾身都是石質,外殼燃燒著熊熊的火焰。行動時山搖地動,每一個動作,都是蘊含千鈞之力。

    莊無道修的是天璇照世真經,此時施展的術法,也與這門大法有關,可威力倍增。

    而火焰本就是陰魂剋星。有這四尊'石火力士'的加入,在旗陣之外的穆萱,立時就輕鬆了不少。

    四尊'石火力士',每一尊都有相當於練氣境五重樓的勁力,有天璇星火護身。莊無道又靜擅搏擊鬥戰之術,意念指揮下,每一尊都不俗實力,與穆萱配合無間。

    僅僅只是幾個會合,穆萱就已對莊無道的印像大為改觀,忍不住出言讚道:“好一個石火力士!師叔的天璇照世大法修的不錯,只憑這四尊'石火力士',這次大比山試的新進弟子中,師叔就定可入前五十之列!”

    莊無道的額頭上,浮著一層薄汗,面上苦笑了笑。四尊'石火力士',已經是他能禦使的極限了。主要是他的真元道力有限,若是再增一尊的話,真元消耗多半根不上。而他如今的神念分化,也只能做到一分為四,分心四顧。

    不過莊無道仍舊擠出了幾分餘力,為穆萱再加持了一個'石火盾'。土系術法,往往厚重難破,恰是這是陰魂無可奈何的。

    而旁邊的莘薇,則是在專心駕馭'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不時召來都天神雷之餘,又把那六口'赤流金'放出。金光電斬,帶著一絲絲雷力,同樣可在瞬息間,就把一頭一階初期實力的魂體,徹底斬殺碎片消散。

    那紫槐控制的怨魂,大約在四百之數。每一次魂散之後,都會在那紫槐樹下再次重生。不過實力都會稍稍下降,有一段虛弱時期。

    穆萱雖被無數魂獸圍在中央,卻反而是漸漸輕鬆,游刃有餘。最麻煩的,卻是那些有離塵宗弟子死後化成的人型陰魂,有著些許靈智,可施展一些術法,頗是難纏。也狡猾的多,絕不與穆萱及那四尊石火力士正面對上。而對莘薇禦使的赤流金飛劍與天都神雷,也往往能提前一步避開。

    也恰在三人,心神漸穩之時。地面之下,瞬時間泥沙四濺,無數的木藤從地下拔地而起。

    其中近半之數,都在往穆萱席捲而去。還有近半,則是向那四具石火力士伸展。

    穆萱周身刀光漫捲,幾乎是水潑不進。然而那些樹藤,皆是粗如人腿,勢大而力沉,材質又極是堅韌。

    穆萱僅僅斬斷了十幾根,就再無力為繼。不得不施展開了身法,在方寸之地挪移閃避,以躲開藤木襲擊。

    莊無道早有防備,然而也依舊有一具石火傀儡躲避不開,被那些藤木徹底絞碎。

    好在是術法形成,石火傀儡雖毀無傷。莊無道一個意念,一個咒印,一瞬間就可再召出一具。不過有這木藤牽制,也漸顯吃力,真元道力的消耗陡然加劇。

    而旁邊的莘薇,就更是不堪。赤流金幾次險險被這些藤木纏住,御劍而戰,劍力本就是極弱,對這些藤木完全無可奈何。

    而以'九​​宮都天神雷旗陣'召來的天都神雷,也是如此。往往都會被這些藤木擋住,那一條條藤木燒焦之後,又會有新的生成,從地下鑽出。

    僅僅半個時辰,三人就漸漸陷入了左支右絀之境。不止是穆萱,身形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火色刀光展開的範圍,也由之前的十丈,收縮到了三丈。

    甚至連'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也被沖擊動搖。幾面陣旗,都顯出破隙裂痕。

    莊無道不禁暗暗發愁,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局面越來越艱難。別說支撐到天明日出之時,就是一個時辰都撐不下去。

    那穆萱眼內,也漸漸現出了焦灼之色,咬牙道:“撐不下去了!只能施展請神之術,莊師叔,到時注意用你的星火神蝶。你我合力,看看能不能突圍殺出去!”

    莊無道卻是搖頭,並不搭理。看了看林中深處。那紫槐未盡全力,周圍還有數量近二百的怨魂隱伏不出,地下也埋著大量的藤木。

    陰魂的遁速,本就超過他們修士,而在這個範圍之外,更不知有多少妖獸在窺伺,即便真能逃出去,只怕也難脫險境。

    倒是那紫槐妖的本體,在這半個時辰裡,不知不覺間已經靠近到七百丈左右。

    莊無道的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亮澤:“逃不是辦法!拖延之策也不可行,如今之計,只有向紫槐妖的的本體下手!只要毀了那誅紫槐樹,一切危難都可迎刃而解。”

    穆萱見莊無道對自己的吩咐置若罔聞,本就惱火。此時聞言,就更是氣急敗壞道:“說的倒是容易,你有本事,不如你自己試一試?”

    距離越近,紫槐妖能動用的藤木,也就越多,樹葉枝條也都可動用防身。不止紫槐妖的實力會大增,那些怨魂在靠近自己魂晶之後,同樣將更難應付。

    莊無道挑了挑眉,也不再說話,就徑自走出了'九宮都天神雷旗陣'的範圍。

    莘薇頓時吃了一驚,眼現慌亂之色。那穆萱也頓時亂了章法,急急道:“餵!小師叔你可別亂來,我只是說氣話而已,快回去。”

    莊無道是哭笑不得,更懶得答言。一個印決,數千火蝶轟的一聲,在虛空中現出。

    三次'星火神蝶'合在這一次使用,而三千火蝶合流,也使莊無道身周上下,都燃起了赤白火焰。使那些隱圍聚過來的魂獸根本就無法靠近,稍一近身就會被化作石塵灰燼。

    地下的藤木,倒亦是對火蝶畏懼不已,不過當莊無道行至距離紫槐四百丈距離時。紫槐妖終於按耐不住,一根根的藤木亂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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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零章 丁丑神將

    那些紫色藤木的一部分還未靠近,就被星火神碟中的石明焰力,化成了石質崩散。

    卻仍有一部分強行穿過了莊無道布下的火障,如一條條巨蛇般,往他的腳下腰部糾纏而來。

    莊無道卻無動於衷,全不去理會,不閃不避的大踏步前行。而那些紫藤纏上之後,非但不能將他困束,反而一根根才剛接觸,就被撕扯崩裂了開來。

    莊無道的牛魔元霸體,本就巨力驚人,已達七十六牛,而此時每一步,都用上的大摔碑手的部分發力心法。

    一步邁出,往往有著二十象以上的力道。那些藤木雖是堅韌,卻又哪裡可能困得住他?

    施展開練了十數年的龍行虎步,莊無道身如行雲流水,似慢實快,接近著那紫槐。

    穆萱看在眼中,卻是大驚失色,情急之下也就顧不得什麼驚稱,直接嬌聲罵道:“莊無道,你是瘋了?想死也別拖著別人。”

    她正是因知曉紫槐妖本體的難纏,才從未打過那紫槐樹的主意。那些藤木,不止是刀刃難傷,更有著尋常修士難以企及的巨力。那條條枝葉則如刀鋒,而紫槐妖禦使的怨魂,就更是麻煩。

    即便她請來丁甲神將,也最多只能敵住紫槐樹,無法真正真正接近到紫槐樹三丈之內,將其身軀斬斷。一旦力盡,反而會身處險境。

    火能克木,按說她的三陽火麟訣正好克制。然而草木生生不息,若修為不夠,反而會被木所壓制。

    何況這一階巔峰的紫槐妖,肉身強度與妖力,已差不多能與一些二階妖獸比擬。

    紫槐妖似乎也是在暴怒,無數樹枝沙沙作響,意念發出無聲的嘶嚎,瀰漫數千丈方圓。

    當那些紫藤木再次拔地而起時,卻是十數條纏卷糾合在一起,如水桶般的粗細。往莊無道的方向,迅猛地鞭打抽擊。

    莊無道雙眼也終是一瞇,驀然間一掌大摔碑印出。瞬間三十二象巨力驟然爆發開來,而拳架舒展之時,也是自然而然,就已用上了吞日血猿的'碎山河'拳意!

    ‘轟’的一聲炸響,大地顫動。那水桶粗細的木藤立時崩散,化作無數的碎片,四下飛騰、

    而紫槐樹也猛地發出了一聲哀嚎,引得數千丈方圓內,氣浪翻滾。

    那哀叫痛嘶之聲,穆萱莘薇二女雖無法聽見,然而意念間卻可感應。似乎是真的痛楚無比,那隱藏在紫槐樹內的妖魂劇烈的顫動,久久不息。

    “這是,拳意?”

    穆萱一陣發楞,身有拳意並不稀奇。許多練氣境修士,都已早早掌握了武道之意。

    然而似莊無道這般,以拳意轟打,直接創及紫槐樹的元神,那就極不簡單了。

    就在那紫槐樹嘶嚎之時,更多的藤木從地下拔地而起,群魔亂舞一般。

    而那些陰魂,也徹底陷入瘋狂,朝著莊無道蜂擁湧去。

    一時之間,穆萱周圍卻是一空,凶險盡去。就連那'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也穩定了下來。九面陣旗,都在緩慢復原著。

    在紫槐樹三百丈前,卻是一條條粗如水桶的巨大藤木,在不斷的向莊無道抽打!撞擊!

    成千上萬的樹葉飄落,有如一道道的利刃、而那些怨魂,則更是全不懼死,頂著三千星火身蝶的焰力,試圖近身。

    莊無道卻已經把身周磁元罡氣徹底張開,又將小乾坤​​戒內那面'磁元靈盾'取出。身上穿著兩件寶衣,真正是刀刃不加,術法難傷。那些陰魂怨力,即便是僥倖穿過了火焰,也是剛一近身就被彈開。

    莊無道什麼都不用管,只是一掌接一掌的大摔碑手轟出。而幾乎每一掌出,都是意含破碎山河,蘊開山裂石之力。任是那一條條打來的藤木,再粗再強,也能硬生生徹底崩散打碎!而腳下則穩如磐石,不動不搖。行走時則如巨人跨步,使大地震晃,將所有的糾纏全都強行扯碎!

    簡單而又霸道,以近乎野蠻的氣勢,往那紫槐樹妖靠近著。莊無道將自己精神意志,漸漸的集中收束,融於拳法之中,渾圓如一。一掌掌大摔碑,一次次碎山河轟擊而出。到了後面,哪怕是一式普通的拳架,也會使身周罡氣震盪。那些陰魂也往往抵禦不住,在碎山河拳意衝撞之下,紛紛粉碎。

    竟然是一路輕輕鬆鬆,就已到了那紫槐樹妖本體的五十丈前。

    穆萱看得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槐樹那穩穩超越練氣境巔峰修士的巨力,對莊無道全然無用,根本就是碾壓。伸展出來的樹藤雖是堅韌,可在莊無道的大摔碑手震擊之下,都彷彿是泥捏的一般,一片片的粉碎,完全不堪一擊。

    那些怨魂,則更是全無作用。有星火神蝶與磁元罡力兩重阻隔,任是陰魂數量成百上千,也奈何不得莊無道。

    至於那墜落的千萬樹葉,雖一片片有如刀刃,對於莊無道而言,更是連蚊蟲盯咬般都算不上。

    而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莊無道就又再接近了二十丈之距。距離紫槐樹妖的本體,越來越近。

    莊無道這時,也終於出聲道:“力不從心,有請二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畢竟是無限接近於二階妖獸的紫槐樹妖,莊無道雖自問自己功法,可以克制這妖物。能夠行至那紫槐樹之前而安然無恙,甚至可全身而退。

    然而若要想將這紫槐樹妖擊殺,卻必須要有人從旁協助才可。

    莘薇卻是無需去他提醒,自'九宮都天神雷旗陣'穩定之後,就已在聚集雷力。

    無數的天都神雷,盤旋在旗陣的上空,被這一小片天地映得通明一片。直到那神雷電光,再積蓄不下去。

    莘薇才以指結印,朝著那七百丈外紫槐樹妖遙遙一指。瞬時一連串的的'劈啪'聲響,巨大的雷光,有如一條閃光巨蛇,纏住了紫槐樹妖的本體。

    無數的樹枝,在這剎那間化為焦炭。甚至一部分都天神雷,蔓延到了紫槐樹妖的主幹,使樹妖的嘶嚎愈發慘烈,刺人心神。

    穆萱也如夢初醒,執著那雙紫金鴛鴦刀,緊隨著莊無道的身影向前。她雖無莊無道那般的強橫巨力,然而刀影凌厲,也迅捷無比。身姿閃動,則如舞蹈般輕靈。

    “弟子穆萱,有請丁丑神將加持!”

    穆萱的身後,頓時出現了一個金色的身影。高約七尺,渾身穿著火紅甲胄,同樣是手持雙刀。面容則隱在赤金面罩之後,只能從那窈窕有致的身材,辨認出是女子的形象。

    穆萱的身影頓時更速,每每刀光閃過之後,呼嘯之聲這才響起。犀利鋒銳,那些藤木幾乎是觸之即斷。

    漸漸的,那赤紅刀影連成了一片,覆蓋三十丈方圓,宛如一個巨大的赤金火輪。

    “偽無雙,赤火輪!”

    那火輪旋轉,赤紅色的刀光,幾乎是橫掃一切。穆萱的身行,一眨眼就超出了莊無道,將三十丈內,所有的一切都全數掃滅。

    不過卻未就勢往那紫槐樹繼續衝擊,而是護住了莊無道的身周左右,把他身前的一切障礙,都徹底清空。

    紫槐樹妖可能是真正感應到了危險,徹底陷入了瘋狂。一根根龐大的樹根,翻捲著泥土,不斷從地面之下探出。而周圍那成百上千的怨魂,則全都匯聚在樹下,朝著莊無道發出一聲聲厲嚎。

    莊無道笑了笑,身形猛地加速。一雙肉掌,也再次膨脹。

    “偽無雙,大裂石!”

    恰是一根巨木,被那紫槐樹妖當空砸來。掌木交擊,'篷'的震響聲中,莊無道一聲悶哼,被巨力生生砸飛出十丈。

    而遠處的紫槐樹妖,卻被一掌接近五十象的巨力,生生的掀飛。在哢嚓聲中,往旁斜斜的傾倒!

    那紫槐樹妖,將大半的樹根都全數拔起,以防禦二人的威脅。僅餘的部分,在巨力衝擊之下,根本就抓不住地面。

    莊無道目中精芒閃現,已經握住了身後的輕雲劍。時機已現,接下來只需一個拔劍術,就可將這株已經身軀傾倒的紫槐樹妖,一劍了結!

    莘薇卻已首先看到了機會,六枚'赤流金'飛劍瞬時合一,斬入紫槐樹妖的本體之中。

    穆萱也不落人後,雙刀再變。斬出的千般刀影,都全數收縮,只剩下兩道赤紅流光。

    ‘偽無雙,斷水流! ”

    刀光閃出,又化做了成千上萬。將那紫槐樹妖的本體,一片片的削碎斬裂。最後又合而為一,斬在樹幹中央。

    無數的慘綠色晶石暴露了出來,被粉碎瓦解。使那些陰魂,在哀嚎聲中,魂軀陸續潰散,

    連續不絕的斬擊之下,那紫槐樹妖終於沒了聲息,所有的藤木,都無力的垂下。

    一直到確定這紫槐樹妖,已經徹底死去之後,穆萱才收起了那雙紫金鴛鴦刀。

    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穆萱回過頭,神情怪異的打量著莊無道。似是頭一次認識一般,眼中依然滿含著驚異不信:“師叔你修的功法,是牛魔元霸體?剛才那又是什麼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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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一章 九節角鹿

    “師叔你修的功法,是牛魔元霸體?剛才那又是什麼掌法?”

    穆萱的言語間,已不自禁的,帶著幾分以前沒有過的尊重之意,還有好奇。

    只因剛才莊無道那碾壓般的強勢,實在是讓人震撼,也印象深刻。

    “是牛魔元霸體,至於掌法,那是大摔碑手,穆萱師侄你估計沒見過。”

    莊無道毫無溫度笑了笑,走到那紫槐樹妖的殘軀之前,隨手使用了一個召水術法。水液噴灑中​​,一點點澆滅了紫槐樹上的殘餘火焰。

    “大摔碑手?隱約有聽說,不過卻是末流武學。師叔莫非是尋到了古譜?”

    “古譜我沒見到,無非是結合幾套拳法要詣,復原出上古大摔碑手的幾分真意而已。”

    莊無道撒起謊來是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他總不可能日後每掌握一種功法,一種秘術,都要向旁人解釋其來歷。推在自己的'悟性'上,是最簡單安全不過,不怕被人拆穿。

    至少這套大摔碑手,他還是有幾分底氣的。雖然是雲兒教了他大摔碑手真正的發力心訣,然而那碎山河拳意,卻是他自己悟了出來,與雲兒不搭邊。

    “復原?”

    穆萱再次一楞,莊無道說是'復原',然而沒有古譜指引,與自創有什麼區別?

    莘薇此刻也離開了旗陣,明媚的大眼裡,全是崇拜的光澤:“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這一次,我們又要一無所獲的逃回去。還是小師叔厲害,剛才最後一掌,只怕至少有五十象之力?許多築基巔峰修士用了玄術神通也比不上,怪不得五師叔他會那麼贊你。”

    穆萱悶哼了一聲,有些不滿。不過卻也無言可說,莊無道最後那一掌,確實有拔樹移山之力。

    “你既有這樣的實力,怎不早說?不安好心——”

    早知道莊無道有這樣強橫霸體,無敵掌力,她們也不用苦戰了這麼久。

    “那可對不住,莊某的性情,一向較為謙虛。”

    莊無道失笑,小心翼翼的剖開了紫槐樹的樹幹,在裡面搜尋著:“再說這傢伙,不自己接近到這距離,我即便有橫練霸體也沒用。”

    紫槐樹妖不接近到一千丈範圍內,九宮都天神雷旗陣對它的傷害,就小而又小。

    莘薇前後兩次針對紫槐樹本體的雷擊,作用巨大,直接決定著勝負。

    若非都天神雷遲滯了紫槐樹的動作,莊無道絕無法順風順水,在最後大裂石一掌中從容聚力。

    穆萱也知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啞然無言。她放不下面子,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緩和關係。不過眼眸裡,卻還是透出了幾分慚愧尷尬之色,欲語還休。

    換作是旁人,看到穆萱這神態,必定能心領神會給個台階。三言兩語就將二人間的尷尬化解,莊無道卻根本就沒在乎,自顧自的從那紫槐樹的樹幹內,小心翼翼取出了一塊深紫色的木塊,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晶核。

    這木塊是紫槐最精華的一塊靈木,價值萬金。槐能養靈,不但修士的神念可以藉此木修行,滋養精魂。那些擅長操屍驅貴的道門,也往往會將奴役的諸般鬼靈,養在槐木之中,

    而紫槐又是槐中之王,紫槐妖也至少有著千年積累。使這塊'紫槐心木'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莊無道手中這塊,大約是人的手臂大小。深紫顏色,毫無瑕疵,正是精品中的精品。

    只可惜下方處,有一道隱約的刀痕。是最後被穆萱斬出的刀氣傷到,也使這塊'紫槐心木'的品階下降了不少。

    否則此木,甚至可用來蘊養二階後期的鬼靈。

    莊無道的唇角不禁抽了抽,方才那最後一擊。若不是穆萱,而是由他施展出拔劍術,可確保這塊'紫槐心木'完整無缺。

    不過也是賺了,按照雲兒的說法,僅僅只這一小塊'紫槐心木',就可以抵得七八隻一階後期的妖獸祭品。

    那位'阿鼻平等王'是八百由旬冥界之主,與普通的魔主不同。似這種能滋養陰魂的靈物,反而能夠得其喜愛,回饋也往往豐厚之至。

    莊無道心內頗是滿意,也毫不客氣的,將這塊'紫槐心木'納入懷中。然後順手把那晶核,丟給了穆萱道:“這塊木頭我要了,晶核歸你們二人平分如何?若是師侄認為有不妥,我可另取他物補償。”

    穆萱將晶核接在手中,先是挑了挑柳眉,卻也沒說什麼。神情又恢復了之前的利落幹練,搖了搖頭:“已經足夠了,這次畢竟是你出力最多。”

    她與莘薇雖也有出力,然而若無莊無道的橫練霸體,三人最後也只能落荒而逃,甚至未必就能逃得掉。

    而那塊'紫槐心木'雖然珍貴,卻畢竟有著一些瑕疵。與她手裡這塊一階巔峰的紫槐晶核,價值相仿。

    想起那道瑕疵,穆萱臉上又不免有些暈紅。本是可以避免的,她是深恐那紫槐樹妖再整旗鼓,出刀時稍稍急切了一些。

    不是那道裂痕,這'紫槐心木'的價值,至少可再增五倍!

    好在莊無道,又把她的心思,拉了回來:“接下該怎辦?是換個地方,還是在這裡繼續宿營?周圍窺伺的妖獸怕是不少。”

    有紫槐樹妖在,其餘的妖獸及邪祟之物,自然是不敢靠近。然而紫槐樹妖一死,情形就不一定了。

    他們與紫槐妖這一戰動靜極大,應該已引來附近不少妖獸。而云兒的靈識感應裡,就發現了十幾頭。其中至少有五頭,是一階後期。

    穆萱目光凌厲的看了四周一眼,而後就不屑道:“不用換了!這株紫槐樹妖在這附近,應該也是一方霸者,活動的地盤廣大。附近妖物的數目應該不多,又才被巡山使清理過一次。在沒搞清楚我們虛實之前,絕不敢輕舉妄動。反倒是我們現在動身離開,顯出心虛,那時反而不妙。等到明日你我的玄術神通恢復之後,哪怕那幾隻妖獸合力,也能夠輕鬆打殺。”

    莊無道反正無論是走是留都無意見,穆萱出入天南林海的經驗,遠比他豐富得多。聽這女人的,應該不會什麼太大的差錯。

    果然一如穆萱所言,當三人重新整理了一番營地,再次安頓下來之後。外圍的那十幾隻妖物,果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焦躁不安的在外圍徘徊等候了兩個時辰,就紛紛散去。

    第二日清晨,穆萱也沒準備動身。而是就在紫槐樹妖佔據的這片領地附近,四處搜尋著。

    雖沒找到九節角鹿群的蹤跡,卻著實發現了不少靈珍。借助莊無道對地下的感應,尋到了四枚'地黃果'。品相都很不錯,其中一枚至少也是三百年的年份,加起來價值足有九百善功,讓莘薇開心不已。

    莊無道的心思不在這善功上,然而一天下來,心情卻也很不錯。善功能在離塵宗內換取功法,丹藥,靈器以及秘術等等,甚至能夠免去四不赦之外的所有罪罰,用處極多。

    身為離塵弟子,實在不可或缺,而且越多越好。

    直到第三日,十二時辰之後,兩人的玄術神通都全數恢復。三人才在清晨時分動身,繼續深入。

    而就在又兩日後的午時,三人到了林海內六千里範圍時,穆萱總算是尋到了九節角鹿的鹿群。

    這些九節角鹿,也算是異獸,不過多達百餘隻鹿群中,卻僅僅只有六頭入了階。

    三人聯手合力,輕而易舉的就將鹿群放到了大半,不過都不約而同未下殺手,僅僅只是困住,或者擊暈。而後再由穆萱莘薇二人,一隻隻的取血。

    穆萱行事幹練,每與妖獸搏殺,手段都是狠辣無比,絕不留情。然而對這些九節角鹿下手取血時,卻存著憐憫之心。每一隻成年的九節角鹿,都只取一升血液。而取完血之後,還要餵食早就準備好的靈藥,以免這些九節角鹿因大量失血而傷了元氣。

    動作輕柔,甚至還為那些被莊無道隨手拍暈的九節角鹿,而狠狠瞪了莊無道一眼:“怎麼這麼不知輕重?以你的實力,輕易就可擒住它們。又何用敲暈?”

    莊無道撇了撇唇,忖道現在在取血的可不是他。要擒住這些角鹿,倒也簡單,可他又何必多費功夫?

    “我看你的三陽火麟訣,已經快要突破第二重天。這點鹿血,只怕遠遠不夠,還不夠你用上三月時間。”

    穆萱的手中,自有保存之器。可以使這些鹿血,一年之內都不會失去靈性,也不會凝固。

    然而每隻九節角鹿只取一升血液,數量實在太少。最多兩個月,穆萱就必須再來一趟天南林海。

    這林海內的凶險,他已經領教過了。進入到六千里範圍,一階後期的妖獸,就大量增多。在這附近闖蕩,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穆萱卻搖了搖頭:“九節角鹿是善獸,與我人族為友。強取它們血液,已經很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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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二章 血毒狼豺

    “什麼善獸?這個世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九節鹿族無有保身食弱之力,那也就只好與人為善。也沒見他們的祖宗麒麟獸,溫和到哪去。”

    莊無道對眼前二女的行事,是打心裡的不以為然。在越城十年,弱肉強食的法則,早已深植入他心內。

    穆萱為了不取這些九節角鹿的性命,反而屢次三番把自己置身險地,這種事情在他眼裡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即便今日他們將這群九節角鹿放過,在這妖獸橫行的林海之內,只怕也遲早要淪落其他猛獸之口。

    穆萱微搖了搖頭,並不與莊無道爭辯。莘薇卻氣鼓鼓道:“才不是呢!世間生靈,也都是父母生養,有血有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固然不錯。然而這些九節角鹿既然與我們無礙,又何必為了一點鹿血就隨意打殺?再說麒麟,那也是瑞獸。”

    莊無道深深看了莘薇一眼,卻再未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為人處世的方式,對世界的觀點看法,沒必要強求別人,定要與自己相同。

    不過莊無道也實在看不下去,徑自走到一旁,飛落在一處樹梢上,為正在取血的二女望風。

    而就在半刻之後,莊無道的雙耳微微一動,隱約聽到上風處,傳來了一些人聲。不由愕然的,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不止是人聲,還有一陣陣擾動不寧的靈力波潮,方向應該是在十五里外。那是他與雲兒的靈識,感應不到的地方。

    好在那附近,就有他分佈過去的星火神蝶。

    “應該是有人在與妖獸搏殺,而且處境不妙。距離十七里,我能依稀感覺到十幾頭妖獸的氣息,實力都很不弱。對了,麒麟的確是你們人族的祥瑞之獸。據說麒麟之祖上古時與你們人族之祖乃是盟友,本來是約定了要世代相善呢。”

    雲兒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莊無道腦海之內。莊無道挑了挑眉,沒理會劍靈後面那一句,環視了一眼四周後,就躍到附近最高處的一個樹梢,而後放目遠眺。

    果見那邊,此時正煙塵四起。看不清具體情形,然而上空處,卻有兩隻巨大的蒼鷹,正在圍繞著那片地方盤旋。觀其妖力,至少也是一階後期的巔峰境界。

    莊無道深吸了一口氣,知曉情形怕是有些不妙了。不算那些偷入之人,能夠進入這天南林海的修士,也就只有離塵宗的弟子了。

    “穆師侄,可否過來看了看,那邊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

    穆萱已經把鹿血取得差不多,聞言之後,也立時幾個跳躍,到了莊無道的身側。往那邊方向才看了一眼,就也神情凝重萬分。

    這個距離,不可能見死不救。如果對方發出求救的信符,那就更不能推託。

    “是同門遇險,既然遇上了,你我就不能坐視。”

    雖是這麼說著,穆萱臉上卻現出了幾分苦澀之意,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上空一眼:“那兩隻白翅鷹,至今都還沒撲下獵食,在半空盤旋不定。定然是那下方,還有令他們忌憚之事。你我三人若能早點趕過去,應可化危為安。”

    說完之後,也不待莊無道同意。穆萱的身影就躍下了樹梢,往那邊急掠而去。

    “是有師兄弟遇險了麼?穆師姐你等等我!”

    莘薇在下面見狀之後,也匆匆忙忙的御劍而起,緊隨在了穆萱之後。

    莊無道也沒怎麼猶豫,就也駕馭著元磁之力,虛空滑行。雖後發而先至,反而趕到了穆萱的前面。

    知曉此刻,根本就沒有他退縮的餘地。從宏山集的山口進入天南林海的,有一半都是他們宣靈山一脈弟子。這時候想要見死不救,除非是他以後,都不要在離塵宗內混了。

    碰到了這種事,只能算他們倒霉。

    十幾里路,以三人的遁速,也不過片刻時光就已趕至。而莊無道也終於望見,那邊的具體情形。

    只見八九位穿著離塵宗弟子袍服的修士,正背靠背的,聚在中央處。其中二人,已經倒在地上。氣息微弱,生死不知,不過身下處卻並無太多的血液。

    而外圍處,竟然是一大群的豺犬。都體型不大,比之普通人的身形,還要略小一些。

    然而一眼望去,卻至少有三百之數,氣勢驚人。其中的入階妖獸,就有三十幾隻。莊無道辨認出來一階後期,也足有六頭之巨。

    “是血毒狼豺!混蛋,那個巡山使到底是乾什麼吃的?這樣一大群妖豺也沒清理,是想讓我們宣靈山一脈弟子在這裡死絕?”

    同樣的話,穆萱已經是第二次說。而不止穆萱,莊無道也不禁頭皮一陣發麻。

    幸虧是進入這六千里地域之後,三人行動都極小心。有經驗豐富的穆萱在,一路上都盡量遮掩氣味痕跡。否則說不定,今日遭遇這豺群圍攻的,就會是他們。

    血毒狼豺嗅覺驚人,身影敏捷異常,爪牙之內含有血毒。性情兇猛異常,又喜歡成群結隊。而那些入階的血毒狼豺,更擅風遁之術。

    一旦被這種豺群圍住,就很難逃脫。

    他與穆萱有真傳玉牌,可以瞬移到三前里外。莘薇就麻煩了,劍遁雖快,然而也只比一階血毒狼豺的風遁,快上那麼一線而已。

    莘薇卻在辨認著那中央處人影,而後驚咦道:“穆師姐,那邊是吳煥師兄呢,好巧!”

    穆萱的面色,頓時更加的難看。莊無道也過了半天才想起,這吳煥是宏山集上,背後說穆萱是災星臨世的那一位,與穆萱同樣拜在了雲靈月的門下。

    他們二人,還準備在外圍先觀察一番情況。莘薇卻已是不管不顧,當先一人撞入了進去。

    御劍飛行的同時,連續十數枚同樣的'赤流金'陸續從她的袖中穿出,然而一一落在了豺群之中。

    “偽玄術,都天劍殛!”

    一大片的紫色雷網,驟然從那些'赤流金'飛劍上瀰漫開了。電網細弱游絲,卻在一瞬間漫步數百丈地域。

    那些血毒狼豺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有二十餘頭,被那爆發開來的都天神烈,直接燒成了焦炭。其中兩頭一階中期的狼豺,也不能倖免,直接遭遇衝撞。

    莊無道無奈,眼見那些豺群的注意力,已經往他們二人轉移過來。也只好循著莘薇打通的這條通道,衝入到了豺群包圍之中。

    “是莘師妹!”

    場中幾名離塵弟子,都是背靠背的立著,只唯獨那吳煥是御器浮空,分明是在防著天空上,那兩頭白翅鷹。

    此時望見莘薇率先御劍而來,頓時一喜。看到後面的穆萱,卻沒什麼好臉色。不過神情也輕鬆不少,知曉這二女實力,皆是不弱,不在他之下。

    至於莊無道,吳煥雖不認得,卻也感激的點了點頭示意。

    “想不到你吳煥也有今日!”

    穆萱一聲冷笑,不過也一眼就看出中央幾人的情形不妙,都已差不多脫力,真元耗損極劇,也不知在這裡被困了多久。

    她手中的一雙紫金鴛鴦刀立時展開,火焰刀氣,立時覆蓋了三十餘丈。

    “偽無雙,赤火輪!”

    刀光漫捲,影在聲先,在半空勾畫出了一道道火紅色的軌跡,也帶起了一蓬蓬的鮮血灑出。

    僅僅一瞬,就使周圍整整二十餘隻妖豺,被直接砍斷了脖頸,將周圍六十丈範圍,完全掃空。

    不過也就在她的刀勢將盡之時,兩道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突然襲至。那森白的妖爪,瞬間就穿過了那一重重的刀影,到了穆萱的身前。正是豺群之中,五頭一階後期的豺妖之二。

    穆萱雖早已有防範,然而這兩隻豺妖的速度實在太快,又出其不意,左右夾擊,根本就不給她抵禦閃避的餘地,

    而眼見那四雙妖爪就要及身,穆萱花容慘白之時。旁邊的莊無道,也忽然出手。

    也不用兵刃,直接就以兩雙肉掌迎了過去,與兩隻撲擊而來的豺妖'篷'的撞在了一處。

    吳煥不知究竟,在上空焦急的提醒:“師弟小心,這是血毒狼豺。一旦被其爪牙傷到,必中血毒!”

    話音卻戛然而止,只見莊無道好端端的立在原地。即便以一人之力,對抗兩頭五階後期的豺妖,也僅僅只退後兩步而已,就穩穩噹噹的立住了下盤。

    而一雙肉掌,則是白玉無瑕,沒半點傷口。

    吳煥的瞳孔,也微微一縮,而後大喜過望:“是橫練霸體?師弟好大力氣。”

    血毒狼豺以靈敏迅捷而聞名,並無多少力氣。然而究竟也是一階後期的妖獸,莊無道能以一敵二,而不落下方。這力量至少也是二十五象之上了,許多練氣巔峰的修士都比不上,確實是巨力驚人。

    吳煥沒想到在穆萱與莘薇之外,又來了一位強手。而且是剛好不畏懼,那血毒狼豺的爪牙與風刃的人物。

    “不是師弟,而是小師叔!”

    莘薇提醒著,身形迅閃,將一面面'九宮都天神雷旗陣'的陣旗,插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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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三章 白翅巨鷹

    “小師叔?”

    吳煥微微走神,看向了莊無道。小師叔?莫非是節法師祖門下,還未真正入門的第七弟子?

    絕頂的橫練功法,實力倒真是不錯。不過也有傳言,這位未來的'七師叔',也只有五品靈根而已。

    就在他失神之際,空中的一隻白翅鷹妖,立時見機,俯衝而下。

    好在穆萱及時出刀,一團刀影絞向了上空。而吳煥也及時醒覺,身影下沉的同時,同樣是一道刀光閃出,往上方橫掃。

    與穆萱的紫金鴛鴦刀不同,吳煥用的,卻是一口開山後背大刀。幾乎有門板大小,份量十足。

    不但刀勢強橫,刀速也不是很慢。與那抓下來的鷹爪撞擊,發出了一連串的火花。

    不過到底是一階巔峰的妖獸,吳煥與穆萱,雖都是練氣境後期的修士,卻也力有不如。

    二人聯手合力,也依然被那鷹爪拍下,迫得狼狽無比。

    也就在吳煥穆萱,都被白翅鷹妖逼迫牽制之時,又是七八頭豺妖飛撲而至。

    莘薇也不等陣法佈置妥當,就立時召來了天都神雷抵禦。其餘幾位離塵弟子,雖已真元虛乏,此時也是奮起餘力抵抗著。

    好在還有莊無道,持著那磁元靈盾左拍右擋,穩住了局面。他力量驚人,硬抗那幾頭一階後期的血毒狼豺也不落下風。

    反而是那些豺妖,召來的風刃風刀,對他全然無用。而只要實力在中期之下的血毒狼豺,被他的掌勢與盾牌,稍微擦著碰著,都是立時重傷,嚴重一點更是立時身死。

    僅僅只幾個回合,那些血毒狼豺,就已知道了他的厲害。不敢再強攻,而是由那五隻頭領級的豺妖帶領著,繼續徘徊在外,與他遙遙對峙。

    那幾個離塵宗弟子,也是大喜過望,將莊無道倚若長城,極力的配合。

    上空的穆萱卻是傾盡全力,才與吳煥聯手,將兩頭白翅巨鷹再次逐退,面色難看道:“吳煥你的玄術神通了?剛才怎麼不用?”

    “我之玄術,也不過只有四種而已。在這裡被圍了四個時辰,早用得差不多了。”

    吳煥緊握著刀,指節發白:“只有一式'斬空極'而已,若無絕對把握能斬落一頭,哪裡敢用?”

    穆萱柳眉斜斜一挑:“四個時辰?沒用信符向宗門求援。”

    “怎麼沒求?有那兩頭白翅鷹在,求援信符根本就傳不出去。”

    穆萱的神情,愈發的凝重,環視了四周。發現即便他們三人到來,也沒使情勢改善過少。

    白翅鷹妖一個扇翅,就是百里之距,的確是快過信符許多。而即便那些豺妖,遁速也是極快,同樣有著攔截信符的能力。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五頭一階後期的豺妖上。

    “就沒有想過,擒賊先擒王?”

    “那也需有王可擒!最強的那一隻血毒狼豺,早​​已被我們宰了,根本沒用!”

    吳煥指向了一側,目光則是陰惻惻的盯著遠處的林內:“我懷疑還另有豺王,實力應該是一階巔峰,還未現身。”

    穆萱也望見了不遠處一具躺倒在地的豺屍,果然是諸多血毒狼豺中,體型最大的一隻。不由扯了扯唇角,這吳煥一群人,原來也不算無能到家。

    “其實這些豺妖已不足為慮,你我幾人聯手,輕易就可擊殺。關鍵是上面的白翅鷹妖,若不除去一隻,根本就沒法脫困。”

    吳煥鬱悶道:“我真有些後悔,上次積累的那些善功,怎麼就沒想到兌換一件乾天一氣伏雷網出來。”

    兩隻一階​​巔峰的白翅鷹妖在上空牽制,一擊即走,恰是讓他們最忌憚的。根本就無法全力以赴,去應付那些血毒狼豺。

    穆萱冷笑不已,轉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莘薇。此處其他幾人都已力盡,需要時間修養。她自己則是專修武道,只有莘薇,對於術法之道頗有造詣。至於修習天璇照世真經的莊無道,根本就不在她考慮之中。

    只是後者卻咬著唇,為難的搖著頭:“無法可想,如果是普通一階後期,還能想辦法打下來。可這兩頭白翅鷹妖,卻是一階巔峰。”

    不是沒有合適術法對付,而是力不能及。

    諸人正失望之際,旁邊莊無道忽然插口:“我若能把那白翅鷹妖弄下來,你二人可有把握,能將它一舉擊殺?”

    白翅鷹妖的鷹爪之力,可不是那些豺妖能夠比擬,可以擊破他的磁元罡力。

    莊無道倒不懼受傷,只需及時發動牛魔亂舞,以霸體對抗便可。只是如此一來,自己身上的離塵道袍與地蠶內甲,只怕多半要收損不淺,得不償失。

    吳煥的眼,頓時微微一亮。而穆萱則是吃了一驚,莊無道的霸體強絕,掌力滔天。除此之外,居然還有這能耐?

    二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還是吳煥開口:“若她能請來上界丁甲神將化身,那就有十成把握。”

    穆萱雖不說話,卻也輕輕一頷首。心裡不怎麼相信,卻也抱著萬一的希望。

    若能先誅殺一隻白翅鷹妖,那就是徹底打開了僵局。

    莊無道點了點頭,就看向了上空。而後變掌為爪,往上空遙遙一抓。

    就在穆萱等人,正不解之時。驀地一股罡勁自莊無道身上驟然排開,那元磁之力也猛地膨脹。

    偽無雙,擒龍震虎!

    三百丈高的半空中,一頭白翅鷹妖立時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整個身軀,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倒栽蔥一般,猛地往幾人所在飛墜而下。

    那巨大的鷹軀,也超過了正常墜落的速度,似被什麼力量攝引著一般。那雙翅雖是傾力揮展,也依然無可奈何。

    “這是,鎮龍寺,擒龍勁!”

    吳煥是又驚又喜,又不敢置信。莊無道的這一手,與那號稱克制天下間所有遠程術法,飛禽鳥獸以及蟒蛇之屬的擒龍勁,簡直相似到十分!

    也來不及細思究竟,就在那白翅巨鷹墜落地面的剎那,吳煥猛地拔地而起,半空中猛然出刀。

    這次是毫不猶豫,就用上了自己最後玄術神通。

    命無雙,斬空極!

    “擒龍勁?還真的下來了——”

    穆萱喃喃自語,卻也知此刻遲疑不得,亦是念念有詞,身後現出了金甲女神將的身影。而後一雙紫金鴛鴦刀,同樣破空而去。

    偽無雙,斷水流!

    穆萱斬出的刀影,可謂是見縫插針,割開了那白翅巨鷹身周的護體罡氣,斬入那一片片堪比精鐵的羽毛內,一瞬間無數的血水四濺飆灑。

    然而穆萱的火紅刀影,卻只牽製而已。真正最致命的一擊,還是吳煥。那厚背大刀化作一道肉眼難以目睹的白光,直接割斷了白翅巨鷹的半邊脖頸。又從胸腹劃過,將一整片翅膀生生斬裂。

    那噴出的血液,將吳煥整個人都染成了血紅色,而那白翅巨鷹,也一聲痛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轟的一聲,撞擊在了附近的草地上。十丈寬的身軀,把地面砸出一個偌大的深坑。再無動靜,只雙腿不斷的抽搐,引得上空另一隻白翅鷹妖,發出了一聲聲刺耳哀鳴。

    “虛空之力?”

    莊無道詫異的一挑眉,這吳煥的玄術神通,赫然也是三品超凡。那一刀中,分明含著一絲修士可見不可及的虛空之力。

    難怪這一刀,被喚作‘斬空極’。也難怪那白翅巨鷹,毫無反抗之力。

    離塵宗的真傳弟子,果然是少有弱者!

    不過莊無道此時,也已經無法分神。就在他施展'擒龍震虎'這一式的剎那,前方正對面的三頭練氣後期的血毒狼豺,幾乎同時間疾撲而至,目標也是默契之極,不約而同的都選定了他。

    好在'擒龍'之後,還有十二式震虎擊。莊無道以大摔碑手的發力心法,連續十二拳打出。硬撼這三頭血毒狼豺,也仍能不落下風,僅僅只是被迫退了十數步而已。也不用旁人相助,就把這殺局輕鬆化解。

    不過也就在這時,雲兒突然出聲提醒:“劍主小心!”

    莊無道的心神一凜,眼瞳驟然收縮,幾乎本能就是一掌'大裂石'往身前拍出。

    危急之刻,他也顧不得留力。這一掌幾乎是全力以赴,以碎山河拳意,把本身七十六牛力量,生生推高到了大摔碑手最高八倍增幅。那高達六十八象的力量,排山倒海般的向前排出。

    而隨著他的肉掌,與眼前一團直撞而來黑影接觸。莊無道頓時只覺自己骨骼都差點震散,下盤再穩不住,整個拋飛而起。

    地面則粉塵飛揚,似如兩頭巨獸撞擊,那炸開來的強橫力量,聲勢還在墜落的白翅巨鷹之上。

    遠處那黑影,也同樣拋飛了出去,終於現出了蹤影。卻是一條黑色的血毒狼豺,目光凶橫嗜血,氣機強橫,不過體型則比普通的狼豺更小數分。嘴裡透出了幾絲血液,顯然已是被莊無道這一掌'大裂石'給傷到。

    莊無道也同樣是氣血翻滾,他的傷勢亦是不輕。雙臂幾乎骨折,肺腑震盪。

    一部分是因這只血毒狼豺的力量震擊,一部分卻是因自己,強行打出了八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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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摔碑手的發力,最高是五到八倍。而自莊無道,將大摔碑手修煉到第一重天境界,掌握了碎山河拳意之後。每一掌發出,都可輕輕鬆松,推升到六倍力量。

    而玄術神通級的'大裂石'則更勝數層,最高可達至十一,甚至十二倍。

    然而自從練氣境之後,莊無道在實戰中施展大摔碑手時,就從未達到過四倍力以上的力量。而即便是'大裂石',最高也只能到六倍。

    這是因莊無道的肉冇身骨骼承受不住這樣龐大的力量,若是強行施展的話,他這大摔碑手未能傷人,反而要先傷了自己。

    究竟還是他入練氣境的時間太短,修為雖增加的極快,短短的時間,就通過各種手段,攀升到了練氣境七重樓。

    然而肉冇身骨骼的淬煉,卻沒能夠及時跟上。反而是練氣境之前,莊無道因雲兒灌注的天地元靈,速成牛魔元霸體的同時,也強行改變了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同階。那時他真元未成,氣力尚弱,施展大摔碑手毫不用顧忌。

    遠強過此刻施展大摔碑手時,不得不慎而又慎,盡量控力的局面。

    本來這骨骼強度不足的隱患,只需每日以練骨易筋丹,配合牛魔元霸體與大摔碑手的煉體拳架,以及天地陰陽大悲賦的發音。鍛煉個一年半載,就可徹底解決。

    然而莊無道連續幾月來,都在雲兒催迫下全速提升修為,根本就無足夠時間。以至於此刻,莊無道迫不得已下全力以赴,八倍力量的'大裂石',反而是將自己給震傷。

    唯一可使莊無道欣慰的是,對面那隻黑色狼豺的傷勢,只會比他更重。

    這只血毒​​狼豺連續打出的十八道風刃,都被他的磁元靈盾以及身上兩件衣甲抵消。身周的磁元罡氣,則依然是巋然不動。

    反而是他那六十八像力量的大裂石,這只一階巔峰的血毒狼豺,卻是完全無法承受。

    並非是這只血毒狼豺的實力遠不如他,而是他的牛魔霸體與大摔碑手,在正面硬撼上,實在佔了太多的便宜。而云兒的及時提醒,也將血毒狼豺出其不意的奇襲優勢,全數打消。

    “果然!諸位小心了,應該是一隻變異的血豺。”

    解決了一隻白翅鷹,吳煥的神情,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不過當望見被莊無道擊退的那隻血毒狼豺之後,眼神中又掠過了一絲凝重。

    而就在他說話之時,那隻黑色狼豺,身影就在樹蔭下漸漸淡化。竟然是在幾人眼皮底下,完全的消失,不知去向。

    而穆萱的臉色,也稍顯難看:“居然是隱遁神通?怪不得剛才豺群中看不到它,我看這頭變異血豺,應該才是真正的豺王。”

    莘薇則鼻尖鬆動,猛力​​嗅了嗅,而後柳眉輕蹙道:“也聞不到氣味,無聲無色無影,好厲害的隱遁之術。”

    莊無道暗暗搖頭,能嗅得到才奇怪,你當冇自己是狗鼻子?雖然無法目視,不過他的神念,卻能依稀捕捉到這頭變異血豺的一絲蹤跡。

    那是方才他大摔碑手打出的一絲真元,在變異血豺的體冇內,依然凝而未散。

    目光游動,莊無道的身影,驟然一閃。運用起那特殊的'土遁'遁法,整個人突兀至極虛空滑行,一個眨眼,就電閃到了三十丈外。輕雲劍驀然出鞘,帶起了一道璀璨的半月型弧光。

    他還無法真正確定那頭變異血豺的蹤跡,所以這一劍,只是用上普通的拔劍術而已,並未用上玄術神通。

    然而當他手中劍光掠過之後,果不其然的使一團鮮血飆出。那頭一階巔峰的血毒狼豺,再次顯現出身影,一聲怒吼中,連續撤出了十數丈,回到了豺群中,眼光凶橫的盯住了莊無道。

    傷勢不重,只胸前被斬開了一絲細口,轉眼間就已癒合。不過這頭狼豺身上的血腥味道,卻又濃重了幾分。

    似乎要將莊無道深深記在心底一般,這頭血毒豺王瞪視了良久,而後轉頭就走。

    整個豺群也似收到了信號,紛紛撤離。竟然是極有章法,五頭一階後期的妖豺加上那頭豺王,分批斷後。井然有序,較之訓練有素的軍隊都不差多少。也使得莊無道幾人,根本就不敢追擊,只能眼看著豺群,退出了視線之外。

    而天空剩下的的那隻白翅鷹,可能也是見事不可為,在一次淒厲哀鳴聲中,飛翔遠去,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快走!此地不可多留——“

    一等到那白翅鷹妖遠離,吳煥就迅速收了幾個妖獸晶核,當先抱起一個受了毒傷的子弟,飛速奔騰。

    而其餘幾人,也毫不遲疑,施展開了遁法,緊隨在吳煥之後。

    這裡死了的妖獸,足有數十,還有一隻一階巔峰白翅鷹妖,血腥氣味極其濃郁。

    那群妖豺雖然退走,然而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有更多的妖獸被腥氣吸引,匯聚到此間。那時候他們想走都走不成。

    穆萱莘薇是女子,其餘幾人則都已力盡。只有莊無道似生龍活虎一般,真元依然在全盛狀態,遁法又是諸人中速度最快的。只能是當仁不讓的,將另一人扛起。

    一群人全力奔行,往林海之外遁逃,直到六百里外一處安全地域,才停住了腳。此時大半人的真元道力都已跟不上,在停下駐足後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入定養氣,盡量恢復真元。

    吳煥的修為,則要雄hòu得多,到此刻都無需怎麼回氣。稍稍調息了片刻,就已站起了身。

    然而當望向了兩個中了毒傷的弟子時,面色就又難看無比,眼現哀傷之色。

    這二人都是被血毒狼豺抓到,不過有離塵道袍護體,傷勢其實都不嚴重。

    最難辦的還是血毒,整整六個時辰,已經毒入肺腑,即便餵了專門怯毒的倒要也沒用。氣息越來越是虛弱,估計最多再拖一兩個時辰。

    “我看他們,最多還能撐上一個半時辰。而要從這裡返回宏山急,即便我們教程最快的,也需半日。”

    穆萱的面上,也同樣冷凝,語中透著譏諷之意:“你吳煥不是自問能耐不小,原來也有今天?沒這個把握,就別帶他們去那個地方。一群人,才四五個練氣境中期而已,真以為那六千里林海,是任你等來去的輕鬆所在?”

    吳煥怒目瞪視,然後一聲冷笑道:“我也在奇怪,那里以前沒事,偏偏今日就出了差池,害兩位師弟沒了性命。原來是某個人就在附近,災星臨頭!”

    “吳煥!”

    穆萱一聲怒喝“鏘'的一聲就拔出了紫金鴛鴦刀,向吳煥當頭出去。

    好在莘薇就在身側,急忙將穆萱一把抱住道:“師姐不可!快冷靜下來,殘害同門是不可赦​​的大罪,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還有吳師兄,你也太過份!沒有穆師姐在,今天這幾人能保住性命?兩年前王師兄的死,又不是穆師姐她的錯。王師兄他太過自信,師姐勸都勸不住。力不能及,怎麼救人?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吳煥面色被莘薇說得忽青忽白,半晌之後,又看了眼那兩名毒傷昏迷的弟子,而後哀聲一嘆,手抱著頭蹲了下來,沮喪無比。

    穆萱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自顧自的走到一處樹根底下坐著,眼神同樣是暗淡無冇比。

    此時幾個本來已入定養氣中的弟子,也陸續被二人的爭吵聲驚醒,面色亦是或傷或悲,再無法安然調息。使得仳處,一時間氣氛沉重至極。

    只有莊無道,一直在那兩個受傷弟子的身側。握著其中一人的手,以指探脈,又不時翻動著二人的眼瞼嘴唇。

    半晌之後,才遲疑著道:“應該還有得救!我需要一些藥草。手中沒有,不過附近應該能尋到。”

    “有救?”

    穆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聽錯,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莊無道你還會療毒?”

    血毒狼豺在天南林海中極其常見,而這種妖獸的血毒,即便是宏山集內,積年的醫者丹師也難以化解。十人中能活下來的,不足三人。

    而若是中毒的時間太久,根本就無法存活。

    “應該是有!”

    莊無道也無法確定:“最多是三成把握,反正是死定了,把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死了諸位也別怪我。只是我手中,缺了幾樣藥材。”

    說能醫治這二人,卻不是因雲兒的提醒。這劍靈只對他如何提昇實力感興趣,似無名道人與聶仙鈴那種,才會偶爾關注。

    對這兩個普通的離塵內門弟子,根本就懶得搭理。

    他之所以說有把握,是因讀過的醫書中,恰好有醫治這種狼豺血毒的丹方。

    若只是如此,也不可能將中毒五六個時辰的這兩人就醒。然而加上雲兒教給他的小還陽針法,應該頗有奇效,給了他自信。

    穆萱本來想出言訓斥,沒這本事就別亂開口。然後想到這兩人反正是死,讓莊無道試一試也無妨。

    吳煥卻不管這許多,身影一閃就竄到了莊無道的身前:“你缺的藥材,到底是哪幾種?我給你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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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六滴魔血

    莊無道需要的藥草,都是極其常見之物,也不怎麼珍貴。穆萱與吳煥二人,對這天南林海內,都極其熟悉,又擅遁法。不過片刻,就為莊無道尋來了這幾種藥材,份量甚至還有多。

    莊無道將之搓揉碾壓,擠出了汁液,然後配合離塵宗的解毒丹與生血丹,給二人分別服下。

    尋來的幾中藥草是專門針對狼豺血毒之物,而離塵宗的解毒丹則是萬金油,那配名貴靈藥。無論是對那種毒素,都有著一定的緩解效果。

    不過服用了丹藥沒用,還需使藥力化開才可。

    中了狼豺血毒之後,短短三個時辰之後,人體冇內的血液就會開始腐敗。而再三個時辰,血毒會蔓延到肺腑。

    要解此毒,最麻煩的就是如何使中毒之人的血液,順利吸收藥力。

    這就需要依靠那《小還陽三十六路秘針》。

    莊無道收斂心神,開始為二人施針。首先是放血,將二人體冇內腐敗的腥臭之血放出,主要是心肺五臟部分。其餘四肢部位的血液流通,則暫時封冇鎖,以免有毒血回灌入心。

    接著再以針法,jī發二人體冇內的潛力,尤其是血髓。

    幸虧是吳煥等人,給他們及時服用了好集中怯毒靈丹。雖沒真正解開血毒,卻多少拖延了毒素蔓延的時間。

    把生血丹的作用一步步完全jī發,使得那五臟六腑間流動的,大多都是新鮮血液,之後才是引導出那解毒丹的藥力。

    莊無道也不是第一次給人用針,在劍衣堂的那幾個月,也常給自家兄弟看診。

    然而今日這一套小還陽針法施展下來,莊無道額頭上,卻是微微見汗。精神損耗,雖未到筋疲力盡程度了,也不差多少了。

    需要長時間的專注心神,每一針冇刺下去都需要消耗一定心力。知曉自己稍有差錯,接下來就可能功敗垂成。

    好在當這二人身上,都插滿了銀針之後,呼吸都已漸漸平穩了下來。面上雖還是蒼白如紙,卻不再是之前那般的青黑色,更多是因失血過多導致的許多。

    “謝天謝地,總算都活過來了!”

    吳煥眼神敬佩的看了莊無道一眼,而後真心實意的深深一禮:“吳煥代他二人謝過師叔!前有救命之恩,後有施針之德。日後師叔旦有所命,吳煥絕不敢推辭。”

    穆萱的神情亦是複雜無比,眼眸中即是驚異又是佩服。之前莊無道施展出大摔碑手,以及類似擒龍勁的武技,也沒能令她如此。

    “勿需如此!”

    莊無道搖著手,有些疲憊的笑了笑:“份屬同門,總不能見死不救。我也只是把他們毒傷穩住而已。回去之後,還要請幾位練氣境後期的前輩為他們逼毒。且這三年內,除非有服食固本培元的靈珍,否則他們的修為怕都難有進境冇,需要仔細調養。”

    周圍諸人卻不管這麼,都紛紛一喜,真心實意的感jī,口中稱'小師叔'時,也誠摯無比,沒半點彆扭。這個時候,兩人能保住性命就已很不錯,修行方面的損害,卻是等而次之了。

    那二人依舊昏迷未醒,不過在場諸人都是修行有成之士,不用探脈,只需聽會就知曉他們性命已經無礙。

    之後又在此處修養了半日。待得所有人都真元氣機全復,玄術神通也恢復得差不多。便再次一起動身,往林海之外行去。

    吳煥等人是才經大難,驚魂未定,根本沒心思在林海之內多呆。而穆萱則是已經取到了九節鹿血,至於莘薇,也撈到了足夠的善功。

    莊無道也同樣是心滿意足,他對這林海之內,已經有了些了解,也找到了合適的血祭之地,以及祭品所在。

    就在到達林海外圍二千里時,莊無道便主動脫離了隊伍。用的藉口,是對林海還不熟悉,想在外圍繼續呆上一陣,四處看看,順便收集些善功。

    穆萱吳煥幾人,對莊無道倒沒什麼不放心的。莊無道一路上都未真正展出全部實力,然而也已超卓出眾,只需不是太深入林海,就不懼有什麼凶險。說出的藉口,也是合情合理。

    剛入門的弟子,對這天南林海總會有些好奇。對於宗門的善功,也是極其渴求。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兩名離塵弟子的毒傷。然而傷勢已經穩定,情況也在好轉,此時距離宏山集也已極近,實在沒理由去挽留。

    分手之後,莊無道又在林海外圍晃蕩了半日。直到夜間,才身形猛地加速,獨自一人再次奔往了林海深處。他的目的地,正是那株紫槐樹妖身死之地附近。

    所有妖物,對'領地'的爭奪通常都是最殘酷不過。而那株紫槐樹妖佔據的地域極其廣大,又土地肥沃,靈力極盛。之前有穆萱與莊無道幾人在,周圍的妖獸都是盡量避而遠之,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一旦他們離開,那些自問有些實力的妖獸,就必定會為這片寬達百里的區域爆發爭鬥,拼死搶奪。

    當莊無道用了兩個時辰,再次抵達此處時。果然就在這裡不遠處,陸續發現了好幾頭受傷的妖獸。

    幾乎沒用上什麼玄術神通,莊無道就已輕輕鬆松,強行擒拿到了幾隻血祭的祭品。

    其實祭祀冥主,祭品只需他手中的那塊'紫槐心木'與'龍犀晶核'就足夠了。

    然而既然是血祭,就自然離不開'血'字。無有血食,就不足以討魔主歡心。

    阿鼻平等王是地獄冥主,掌握冥獄,傳說本身也是陰魂之身,與尋常的魔主有些不同。然而獻祭之時,也同樣免不了'血食'這一項。

    湊齊了五隻一階後期的妖獸,莊無道便按照雲兒的吩咐,用手裡的蘊元石,大費周章的在一處密林遍布的隱秘所在,布了一個禁靈之陣。以壓制血祭之時,引發的魔息異動,以及靈力波潮。

    又將那十八隻星火神蝶,四面散開,分佈在三千丈外。

    “周圍暫時沒有妖獸,也無其他修士的神念蹤跡。”

    莊無道身後的輕雲劍身此時熱得發燙,可見劍靈此刻,已經是全力以赴了。

    “方才那兩人的情形,雲兒也看了。能夠穩住他們體冇內的血毒,劍主在醫道上,確有幾分天賦呢。有時間的話,這方面不妨用些功夫—— ”

    莊無道心內也是欣然,不過血祭之即,他的神情越來越是凝重。

    這是第二次,莊無道多少有了些經驗,利落的佈置好了血祭之陣。又把那'紫槐心木'與'龍犀晶核',擺放在了已經展開​​來的'祭壇'上。除此之外,還加上了那枚白翅鷹死後的晶核。

    這頭鷹是他以擒龍震虎,從空中強抓了下來。最後雖是穆萱與吳煥聯手斬殺,二人卻不約而同,都將那頭白翅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讓給了莊無道。

    價值遠不如'紫槐心木',然而卻也抵得兩頭普通一階後期的妖獸。

    擺放的位置,也有講究。紫槐心木與白翅鷹晶核稍稍靠後,表示此二物乃供奉的祭品之一。龍犀晶核則是在神像最前方,內中的磁元妖力,乃是他索求之物。

    將那五隻擒來的祭品都陸續放完血,莊無道便在陣中靜坐,口念《無間平等經》。

    周圍鮮紅獸血,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般,開始湧動著,形成一個個鮮紅色的陣紋。

    鑲嵌在磁元靈盾內頁的神像,也閃現著瑩光。

    隨著莊無道,把《無間平等經》念動到第三遍時,一股強橫的意識,也陡然降臨到了此間。

    壓得莊無道,身軀微微低伏。意念之強,也明顯超出了前次。並不在乎祭品,卻似對莊無道本人極感興趣,縈繞左右不散。

    莊無道面色平靜,心神依舊安寧,將第三遍《無間平等經》一字字念完,而後向上方躬身一禮。

    “道門小修,魔名蒼茫,有請冥主,享用血食!”

    所有的儀式動作,做得一分不差。

    那冥主意念,這才退去。先是部分血潮逆流,湧冇入到了那黑色的神像之內。

    之後才是那龍犀晶核,及紫槐心木與白翅鷹晶核這三件。迅速縮水,化成了青煙散去。

    僅僅片刻,三件祭品都不見了蹤影。只神像之前,留下了幾滴淡金色的血液。

    “恭送冥主,尚饗!”

    莊無道依然是一絲不苟,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最後部分,才看往了祭壇之上,自己的收穫。

    這次卻是總共六滴,其中兩滴夾雜著土黃冇色,另外一滴則是淡青。

    “它果然是對你另眼相看,六滴魔血中,兩滴可增強你的磁元之力,一滴可增你魂念。回饋之豐,遠超他人。真不像是一個以吝嗇聞名的冥主。”

    “是因我的戰魂之體?”

    莊無道在心裡說著,手卻毫不猶豫,將那六滴魔血,吸入到了體冇內。

    是一樣的無比歡愉,彷彿身在仙境,無憂無慮。然而莊無道已有經驗,不過片刻,就在幻覺中掙扎了出來。

    不用《無間平等經》,而是口念著'天地陰陽大悲賦',一點點​​煉化體內的魔血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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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魔噬之器

    可能是供品豐厚,這次莊無道吸收的魔血精華是前一次的兩倍之多,過程也痛苦數倍。

    大悲賦的第一訣,莊無道借助魔血之力,卻仍舊只能說到第二十二字'無處話淒涼,,後面的使相逢應不識,七字,莊無道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完整的道出。

    莊無道也知自己,此刻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除非是修為到達練氣境九重樓,進入練氣境後期,或者另有領悟,自己在這天地大悲賦上,只怕再難有多少進境。

    好在僅僅只是前二十二字的大悲賦,也依然可以助他煉化體內魔血精華,只是時間要比前次稍長一些。

    莊無道從深夜子時,一直熬到了正午時分,體內的痛楚之感,才稍稍減緩

    無數次的大悲賦口誦出來,此時的莊無道,已隱隱約約窺得體內一處位置,在發生變化。應該是一處偽靈竅,已經快要打開,然而莊無道卻始終無法確定這偽靈竅的具體方位。

    莊無道自己估計,當他把這大悲賦第一訣,進展到使相逢應不識,的最後一字時,應可順理成章,將這處偽靈竅打開。也可看到更多‘大悲劍,的劍式——

    六滴魔血精華,直接將他的修為推升到了練氣境八重樓的中期,效果遠不如第一次。

    不過這次真元內混入的怨煞魔息,同樣要少於前次。

    而莊無道最滿意的,還是自己身周的磁元罡力,此時已經能遍布周身。而且全力展開之後,可達四尺的厚度。肉身骨骼方面,也有大幅度的增強。

    此時他無論哪一方面,肉身、力量、還是罡氣。都已達到了牛魔元霸體一重天的巔峰層次。

    只需他能對雲兒給他的那張'上古神犀,圖像有所領悟,這牛魔元霸體就可輕而易舉,跨入到了第二重天境界。

    還有神念,那枚淡金中夾含森綠色的魔血,直接把他神念靈識,強化到了七十二丈之廣

    靈識感應,已經可覆蓋七十二丈之內,每一個角落。任何風吹塵落,都在他意念之中。

    這已經達到,甚至超越了一般練氣境巔峰的層次。按說到了這地步之後,神念每擴張一分都艱難。然而莊無道卻感覺自己的元神,還遠未增強到極限

    “天生戰魂——我的元神難道真是如此之強?”

    莊無道心裡默默自問,而後就又猛地用力一握,手臂肌肉膨脹。

    無有具體的參照,他無法準確估測到自己的力量。只能猜測,此時自己的力量,大約在八十二牛到九十牛之間。換個單位,那就是接近十象之力。

    再試著以大摔碑手發勁,到第四倍時,莊無道就已感覺自己的骨骼,隱隱生疼,手臂上的肌肉也接近崩裂。

    莊無道不禁暗暗搖頭,以大摔碑手發力,看來最多也只三十六象的力量而已。

    而若是大裂石,則是五十四像到六十像力量之間。

    他在肌肉骨骼上的淬煉強化,其實已經是極快了。此時的強度,甚至還超過了大部分的同階修士。然而大摔碑手對肉身的要求,實在太過苛刻。

    要想施展出真正的八倍發力,至少需要超過現在三倍的身體素質才能勉強辦到

    “劍主無需擔憂,血祭之效,除非是尋來特殊的祭品,否則都會逐次下降。劍主要想再更進一步,突破練氣境九重樓,進入中期,至少需一年時光。一年時間,已足夠劍主把肉身淬煉到極高層次。”

    雲兒出言勸慰著:“那天地陰陽大悲賦,本是至少築基境修士,才可修煉的輔修功法。劍主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甚至有完成第一決的可能,實是出人意料。這門大悲賦配合大衍決,本就是最佳的煉體之術。”

    莊無道也不置可否,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前的血色祭壇。

    “劍靈。難道日後每三個月,我都需這樣血祭?”

    他並非是感覺厭惡,或者是嫌棄獻祭太過頻繁。反而是在渴望,能大幅度的增加自己修為,又不觸及自己的底線,這樣的好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然而這裡畢竟是離塵宗的勢力範圍,這次血祭前後,他都是心驚肉跳。生恐有其他的離塵宗弟子無意間闖入目睹,又或者有高階修士,將神念靈識覆蓋此間。

    那時的他,必將原形畢露,成為億萬人得而誅之的邪魔。

    而且日後,可能有事在身,可能需閉關修行,未必能夠抽得開身,也沒可能次次都有這麼多時間去準備祭品。

    “三個月到半年之內。”

    雲兒也察知了莊無道的憂慮,放低了聲線:“且我煉製那面磁元靈盾,本就是為劍主進入離塵宗準備。劍主可取來一觀,此器必定有了些許變化。”

    莊無道心中微動,把那中央處的'平等王神壇,,召在了手中。果然發現這東西,與之前已大不相同。

    那神像之下,出現了更多的血色紋路,繁複而又條理分明,充滿著玄秘詭譎的氣息。

    莊無道一時也看不出究竟,就將此物再次合攏,還原成了那面'磁元靈盾,,以靈識潛心感應著。

    仍舊是十二重的法禁,並未增加。然而材質卻似乎大幅度的增強,盾外的磁元罡力,也增厚了幾分。

    而除此之外,這面'磁元靈盾,,似乎還多了一種他還無法理解特異能力

    莊無道沉吟良久,半晌之後才忽然靈光一閃,驚愕道:“這是,魔噬之器

    這面'磁元靈盾,無論怎麼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靈器。金光耀目,正氣堂皇,絲毫都不引人疑竇。

    然而云兒卻偏能在其上,又增加了'魔噬之器,的能力。

    而所謂'魔噬之器,,是一種魔道煉器之法。能夠吸噬死者的精血真元,各種天地靈珍的元氣,用以完善自身法禁,強化材質。

    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煉器之法,每一件'魔噬之器,,都沾染著無數生靈之血,是名副其實的凶器。

    而那些禦使'魔噬之器,的主人,也往往受魔噬之器的影響,神智大變,瘋狂嗜血。最後就連自身,也會淪為'魔噬之器,的養份食物。

    不過這'磁元靈盾,中的魔噬之能,卻並非是磁元靈盾本身,而是那藏在盾中​​的阿鼻平等王神像。

    “此物還不算真正煉成,完整的磁元靈盾,可以'魔噬,之能吸收各種血煞精華,以供奉魔主。甚至還可儲存起來,待你一年半載之後,進行獻祭。”

    雲兒解釋著:“那個時候,便可免了三月一次的血祭,時間地點都自由得多,也更隱蔽。可惜這面靈盾材質有限,估計最多也只能提升到四十八重法禁而已。再高的話,那就要代價倍增。”

    莊無道這才面色一鬆,若真能如雲兒所言,那就是解決了他最大的麻煩。

    “如此最好不過我一直奇怪,按你所言,阿鼻平等王乃是與仙界那些仙王相提並論的人物,是幽冥八百由旬之地的主人。這樣的人物,會看得上我提供的這些祭品?一階巔峰的妖獸,對於這位阿鼻平等王而言,只怕連不足道,四字都算不上。”

    “原來劍主也有自知之明。”

    雲兒發出了一聲輕笑,有如仙音:“劍主的祭品,確實是微不足道然而那些呼風喚雨的大能,元神修士,登仙境大修,乃至仙君仙王,哪一個不是從小小的練氣境,一步步成長起來?阿鼻平等王所為,不過是四處撒網,廣播魔種,然後等待大魚而已。”

    見莊無道若有所悟,雲兒又道:“再說阿鼻平等王化身億萬,諸方世界之中都有其身影。你道這些化身是怎麼來的?即便阿鼻平等王法力再怎麼高強,又無法維持。都需依靠信眾魔徒的供奉來維持存在,獻祭的品質越高,化身的實力也就越強。其實你若能精研《無間平等經》,以阿鼻平等王對你的眷顧,劍主也能學會請神之術。阿鼻平等王的神位,可是遠在丁甲神將之上。”

    請神?

    莊無道搖頭,他不習慣依靠外力。再說請來一位魔主,哪怕這位也是道家敕封的冥主之一,也依然要被離塵宗上下,視為異類。

    將手中這面磁元靈盾收起,莊無道又開始動手消除現場中的一些痕跡。那些妖獸的骨骼,也需毀去。別看事小,卻也不可輕忽。

    若不清理一番,一旦有人經過此間,多半就可推斷出有人在這裡獻祭過,也定然會驚動整個離塵宗。

    那些元神修士,真要認真追查起來,哪怕只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都是危險無比。

    而就在莊無道,才剛將那些獸骨全數化盡,一一清理了此處殘留的魔息怨煞。就忽的心中一警,心驚肉跳。

    雲兒也在意念中警示:“不對勁劍主小心,附近有三階妖獸,好快——

    莊無道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白影急掠而來。然後還未等他聚力防範,就已抓住了他的脖頸,整個人猛地離地倒飛,砸在了身後一株巨樹上,身軀幾乎嵌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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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滄海之石

    莊無道眼前是金光亂閃,只覺整個人好像是散了架,好半天才恢復了過來,望向眼前。

    那是一個近似人形的生物,形狀似人似獸,渾身白色的毛髮。高有近丈,五官倒是極其英俊,然而卻滿口的獠牙。雙眼如血寶石一般,透著令人驚悚的光澤,此時正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

    雲兒剛才說,是三階妖修?

    莊無道只覺是頭皮一陣發麻,妖獸中的三階,也就等於是人族的金丹修士。雙方間差了整整兩個階位,是哪怕他由劍靈附體,也根本就無法抗衡的存在

    唯一使莊無道心中稍安的,是這頭不知來由的三階妖獸,似乎並不欲取他性命。方才那一擊,也留有分寸。除了渾身骨骼差點震散之外,就連輕傷都沒有。

    莊無道四肢皆是動彈不得,任由這白色怪物上下打量這自己。漸漸的也覺眼前的妖修,形貌似乎有些熟悉。腦海之內,也頓時靈光一閃。

    這是一個多月前,他在靈骨寶船上,見過的那頭白背妖猿?

    三階妖獸,已可稱為妖修,與人族的金丹修士等同。除了天地法相之外,也有了第二法身的神通。

    這些妖修,可化身出千百餘丈的法相,也可變化出第二法身。而絕大多數妖修的第二法身,都是選擇人形,也就是通常所謂的形,。

    只因此時的人族,乃是天地之主人。傳承的功法最多,掌握的神通最廣,也擁有無數的強者。甚至以一族之力,便可壓制天地間諸般生靈。

    而不出意料,他眼前這頭白色怪物,就是那頭白背妖猿變化而成。只是修為還低,人形法身變化得還不到家。

    只是這頭白背妖猿,來尋自己做什麼?

    就在莊無道,心中疑惑不解之時。那頭白猿,卻又放下了抓住他脖頸的手,退出到了二十丈之外,目光莫測。

    「吞日、血、血、猿,你、不、不是吞、日血、猿為,為何——」

    語音斷斷續續,幾乎是一字一句,顯得艱難無比。語音也含糊不清,莊無道差點就無法聽懂。

    倒沒怎麼意外,妖獸化形之後,便可煉化喉間橫骨,四階時就能口吐人言。而白背妖猿身為猿族一脈,比其他妖獸族類更有優勢。化形時更為輕易,煉化橫骨的時間,也遠較其他妖修要早。

    接連咳嗽了好幾聲,莊無道不斷大口的呼吸,又摸了摸自己脖子,確證那裡完好無損,這才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了對面白背妖猿。

    吞日血猿?這頭妖猿,難道是為吞日血猿而來?

    白背妖猿目光卻是更為兇橫,神情無比的暴躁。

    「說、說清楚,不、不然,殺,殺了你」

    莊無道皺了皺眉,感應到那凝若實質的殺意,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不清楚這白背妖猿到底為何而來,又該如何與這頭三階妖修交流。

    好在意念,雲兒及時的出聲提醒:「劍主,此妖應該是感應到了當日吞日血猿的戰魂,這才追擊至此。它想要的,應該是血脈進階之機。妖猿性情暴躁,卻並不嗜殺、劍主小心應付,或者還有脫身之望。」

    莊無道心中微動,試著擺出一式大摔碑手的起手拳架。勢意相合,那一絲碎山河拳意,蘊於拳勢之間。

    那白背妖猿頓時眼光一亮,眸裡的血紅色,頓時平復了不少,卻仍舊搖了搖頭。

    「不、不夠吞,吞日血猿,給,給我看——」

    莊無道暗暗一聲苦笑,也沒凝思遲疑多久。就試著在意念內,觀想著吞日血猿的圖影。

    他是意識到在這哪怕在三階妖修,也是最頂尖存在的白背妖猿面前,自己根本就沒討價還價的餘地。

    而僅僅片刻,莊無道渾身的氣息,就是一變。兇橫悍戾,桀驁不羈,似遠古凶獸,重臨世間。

    莊無道的身後,更現出了一個渾身紫金戰甲的血猿虛影。

    然而這次卻僅僅維持了片刻,莊無道就面現痛楚之色,再支撐不住,使身後那虛影崩散消失。

    白背妖猿先是大喜過望,目不轉睛,然後又滿臉的失望之情。不過眼裡的熾紅殺意,卻已是全數消失不見,只剩下暴躁焦急之意。

    急不可耐之下,也不再口吐人言,而是沖著莊無道一聲咆哮。以雙手錘地,發出一連串震天動地般的聲響。

    莊無道不知所以,好在還有雲兒為他翻譯:「你身上有吞日血猿的印記,他多半已視劍主為同族,還無法確定,這才沒立時痛下殺手。方才此猿應該是有所領悟,要你再喚出吞日血猿的戰魂。」

    莊無道一陣頭疼,剛才召聚出那一絲吞日血猿的戰魂,已經是他的極限。

    再維持下去,只怕他的神智,又要陷入迷失的狀態,被吞日血猿的意念侵襲,這可非他所願。

    旋即又生出靈感,這只白背妖猿需要的,是血脈進階的契機,未必就定需戰魂才可。

    拔出了輕雲劍,莊無道以劍代筆,在地面上勾畫著,不多時就繪出了一個吞日血猿的草圖。

    然而僅僅片刻,當莊無道試著將‘碎山河,拳意,也融入圖中時。

    地上的圖畫,果不其然的粉碎了開來。

    吞日血猿的真形圖,絕非是普通的泥圖可以承受之重——

    那白背妖猿望見地面上的圖案,先是喜得抓耳撓腮,而後又狠狠地一錘地

    不過似也知普通的材質,無法承載住吞日血猿真形圖。白背妖猿驀地又往身前隨意一抓,而後就從那一無所有的虛空中,取出一塊蟒皮,丟在了莊無道的面前,又手示意。

    「畫、繼續畫。我要——」

    莊無道的瞳孔則微微一縮,認出這張皮上的紋路,正與當日那頭綠森蚺相符。

    記得這頭巨蟒,也是三階後期,頭生獨角,已經開始了由蛇化蛟的過程。那日大敗之後,就以這頭綠森蚺逃得最快。

    卻真沒想到,這頭綠森蚺,終究還是沒能逃過白背妖猿的追殺。

    記得當日,這些妖獸是在爭奪一株獨葉妖靈草。一月不見之後,這白日妖猿的實力,只怕比當日還要強一些。

    自然具體是到了什麼層次,他也分辨不出來,不過劍靈卻不在此例。

    「此獸雖非四階,然而卻已可以四階視之。一旦施展出吞日變與血猿變,許多元神修士,都不是它對手。」

    比擬四階的妖猿?

    莊無道心中發苦,那麼此時此刻,即便離塵宗四位元神境真人都在場,也未必能將他救下。

    不過莊無道卻依然是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並無繼續繪圖之意。這可能是他,唯一能從這白背妖猿手中,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

    那妖猿果然雙眼一眯,紅眸中殺意再起,手繼續指了指蟒皮。

    莊無道面色平淡,毫不動容。手指了指自己:「繪圖可以,交易公平

    既然已知道了對方索求之物,那就自然也有了討價還價的本錢。

    白背妖猿的神情,果然緩合了下來。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就又把手探入虛空。

    而後又取出一物,卻是一大串白金顏色,仿佛是皮筋一般的東西,丟在了莊無道的面前。

    莊無道一陣發愣,正覺不解時,雲兒卻已經錯愕道:「這是這那只綠森蚺體內的筋膜韌帶,雖還未完全變化,卻已可算是三階蛟筋了,好東西」

    那白背妖猿卻似覺還不夠,將三枚紫玉顏色的玉石掏了出來,同樣丟在了莊無道的腳下。其中二枚生有七個竅孔,另一枚則是內蘊紅光。

    「這是——」雲兒的聲音,更是驚異:「滄海七竅石與通脈石,這是深海之物,真不知他從哪裡尋來。」

    「滄海七竅石與通脈石?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中的道典,難道就沒有記載?此二物是你們修士眼中的至寶,是可以複製靈竅,增加修士玄術神通之物。劍主任意一個偽靈竅,只需融入一枚滄海七竅石,靈竅就可一化為二。也就是說,可連續施展兩次同樣的玄術。可惜品階稍低了些,只能複製四品的玄術神通。而通脈石,則是可以聯脈通竅之物。就如劍主你的大裂石與拔劍術。」

    莊無道仍沒聽懂,卻已知此二物的珍貴,滄海七竅石,可使偽靈竅一化為二。若是融入拔劍術,所在的偽靈竅,那麼這門無限接近二品的玄術神通,就可一日間施展兩次

    而通脈石,只怕更是珍貴。可將任意兩種玄術神通,融合在一起,提升玄術神通的品階。

    莊無道不由一陣無語,他方才話裡是意思。是他為白背妖猿畫出真形圖,而白背妖猿,則要放過他性命。

    「劍主,這妖猿才化形不久,太複雜的言語根本就聽不懂。劍主語中之意越簡單越好。不過,以兩枚滄海七竅石與一枚通脈石,換取吞日血猿的真形圖,倒是再公平不過。在妖修眼中,這些人族修士的至寶,多半都是用不上。然而七竅石與通脈石,卻是例外。」

    莊無道深呼了一口氣,極力勉強著自己,把視線從那三枚玉石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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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7-31 00:16:12
第一五八章 蛟蛇之筋

    那白背妖猿似已等得煩躁,沖著莊無道呲牙咧嘴,一聲悶吼。

    莊無道無奈,卻仍舊繼續搖頭道:「交易,還有性命,我能夠回去。」

    白背妖猿這次卻聽是懂了,旋即就眼透不解之色:「我吞日猿族,守信我血脈,發誓同,同族,不取,不取你性命」

    莊無道這才心神一松,他不知吞日猿族的信譽如何,不過既然是以血脈發誓。那麼這白背妖猿一旦違約,日後其血脈,就再無進階之機,已經是極重的

    莊無道再無言語,默默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以血代墨,開始在蟒圖上繪製著吞日血猿的真形圖案。

    純論材質,這綠森蚺之皮,較之當日的靈骨寶船上的三階妖獸,還要強上數倍。

    然而當莊無道繪到一半時,那蟒皮倒是沒再出現潰散的情形。然而莊無道自己,卻是首先承受不住,執劍的右手,被無形的巨力,生生的崩斷。而握劍的五根指骨,也是突然間寸寸粉碎。

    莊無道皺著眉,強忍著痛,眼含無奈的,看著對面的白背妖猿。他頓悟出的真形圖,其實也不是完全的版本。

    然而要想將這部分繪之於形,哪怕是一半也無法辦到。

    不過那白背妖猿,卻已是滿眼的欣喜,猛地一把將蟒皮抓走。接著眼神異常複雜的,看著莊無道,有感激,也有疑惑,更夾含著幾分親近。

    「我,袁,袁白你,記住。莊無道,我,記得」

    說完這句,白背妖猿就不再多言,身形一個閃動,消失在了餘地。也不知是用了什麼神通遁法,將莊無道設下的禁陣,完全視如無物。

    而當那如山一般的壓迫力,徹底在身上消失。莊無道只覺是渾身一軟,整個人似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了地上。

    這白背妖猿給他的壓迫力,根本非是司空宏能夠比擬。

    「看來此妖,還真是把劍主當成了同族。你的真形圖,當可助他更進一步。想必不久之後,就會踏入到四階。袁白,應該是他的名字。」

    莊無道搖頭,一隻四階的白背妖猿,對於近在咫尺的離塵宗而言,必將是一個災難。

    好在看情形,白背妖猿與林海內的其他妖獸,關係不算太好,甚至彼此仇視。

    不過無論怎樣都好,總之這位‘袁白,,已經暫時與他無關,莊無道也不願與它再扯上關係。

    不過莊無道胸內,卻仍有一絲疑惑。

    「他又怎知曉我的姓名?」

    「雲兒不知,可能此妖已經跟隨了劍主一段時日。天賦不錯,連我都不能察覺。」

    莊無道雙手緊緊的一攥,也就是說,很可能早在他進入天南林海內的那一刻起,這只白背妖猿就已尋了過來。

    那麼方才的血祭,這位‘袁白,,又看到了多少?

    旋即莊無道就又暫時把擔憂壓下。那袁白畢竟是妖身,不會被離塵宗信任,雙方是敵非友。離塵宗的四位元神境,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妖修之語。

    若無確實的證據,這袁白即便目睹,也難以指正。

    莊無道也不會以為,一位實力出群,幾乎一隻腳進入天一修界巔峰層次的四階妖修,會無聊到尋他這個小小修士的麻煩。

    妖修一脈對魔修雖也反感,然而也不到必欲除之而後快的地步。為抵禦各大宗派的絞殺,雙方間也偶有聯手。

    自然這些,也只是莊無道自我的心理安慰而已。

    雲兒則遲疑著道:「也不用太過擔憂,此猿對劍主應該是心懷善意。不過看它情形,只怕日後還會來尋劍主。劍主畫出的那副吞日血猿真形圖,最多只能助他進入四階境界。也不足以⊥其吞日血猿的血脈,再提升層次。」

    莊無道身軀頓時一僵,面色發紫,好半天才恢復了過來。

    四階之後,還會來尋他麼?希望那時候的自己,能夠有些許自保之力。

    定了定神,莊無道才又將地上那蛟筋,以及三枚紫色玉石,收到了手中,仔細看著。

    那蛟筋大約小拇指粗細,堅韌無比,展開之後,足有三千餘丈。

    不過莊無道更在意的,是三枚玉石。滄海七竅石,顧名思義,有著七個竅孔,有著一絲絲淡紫色的氣血,在竅孔中流轉。而那滄海通脈石,裡面的紫光,則似一多火焰,在玉石之內躍動著。

    「雲兒,這兩種石頭,真有你所說的那般神奇?連脈通竅,增加竅穴。」

    「自然是不假」雲兒斬釘截鐵道:「你仔細觀那七竅石,結構與你體內的偽靈竅,是否剛好相仿?還有一種滄海九竅石,可以與本命靈竅融合,增加本命神通。至於滄海通脈石,裡面的‘紫火,,是一種極特殊的靈液,遇血而凝,可以作為溝通靈竅的橋樑。天地造物之神奇,非常人能夠想像。」

    莊無道眼中喜色微閃,一時間竟有些躊躇不定。

    滄海七竅石,能夠複製一處偽靈竅。不過按照雲兒的說話,他手中的這兩枚品階稍稍低了些,只能複製四品極絕級別的偽玄術。

    也就是說,能夠使用著兩枚滄海七竅石的,就只有‘大裂石,與擒龍震虎,。

    牛魔亂舞是他的本命玄術,而拔劍術是三品超凡的巔峰,甚至還超越了牛魔亂舞。而星火神碟,則介於四品與三品之間,是依靠石明精焰之力,才提升到三品超凡的上階層次。

    兩枚滄海七竅石,也就等於是使他,多出了兩式四階絕級層次的偽玄術。

    至於通脈石,則更作用巨大。拔劍術與大裂石掌結合之後,生生把拔劍術這門玄術,推升到了二品聖靈的層次。

    若是他把擒龍震虎與大裂石掌合一,則每一掌的擒攝之力,可激增數倍。

    再若是大裂石掌與牛魔亂舞連通,可以使牛魔亂舞九九八十一掌的每一掌,都達至大裂石的最高十二倍發力

    那種情形,莊無道自己想想,也覺是毛骨悚然。也覺不怎麼現實,自己即便聯脈成功,自己的肉身,只怕也支撐不住。

    十息之內,發出八十一掌大裂石,沒把人打死,自己反而要被力量反震到沒了命。

    自然連脈通竅,也需考慮相信。比如星火神碟與牛魔霸體,就難以連竅。即便強行合在一起,也沒可能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這七竅石與通脈石,到底該怎麼用?」

    「需要整整一年時間來融合煉化,這一年之內,劍主都不得這動用玄術神通。」

    「一年?」

    莊無道陷入了沉吟,一年時間不使用玄術,也沒什麼大不了。

    在離塵宗內,只要不是遇到千年前,陷空島那樣的大劫。半月樓內,應該可保安全無慮。只要自己,不輕易離開離塵本山,就不會有什麼兇險。

    只是那大比山試,卻是與他無緣了——

    不過那司空宏也說過,讓他這一次主動退出山試大比。

    「那麼血祭怎辦?」

    他此刻越來越覺那位阿鼻平等王,是自己一個包袱。獻祭的好處固然不少,然而有時候也極不方便。

    「劍主可以短時間內連續數次血祭,不取那些魔血回饋就可。如此可以取悅於魔主,一兩年內,都不用擔心反噬。」

    雲兒出謀劃策道:「劍主才領悟了碎山河拳意,這個時候能穩一穩境界,也是好事。」

    莊無道不禁一笑,雲兒的言語間,果然已經沒有了兩個月前的迫切。

    主動讓他停下腳步,穩固現在境界,倒真是難得。

    將那三枚紫色玉石,慎而又慎的收起。莊無道便又感覺到,自己右手臂上傳來的刺痛。這才想起,要處理自己的傷勢。

    至於那些蛟筋,則是隨手甩入到小乾坤戒內。

    然而雲兒卻又道:「劍主,這些蛟筋對你而言,價值可不在那兩枚滄海七竅石之下,甚至更有勝之。」

    「怎麼會?」莊無道奇怪的問著,心裡也沒怎麼在意。他更關注自己的手臂,要親手將自己折斷的骨骼,一一歸位。

    「劍主難道忘了,那金菟絲草?」

    「金菟絲草?」莊無道終於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偽造隱靈根?」

    記得當日雲兒曾言,如能取來三兩龍筋,哪怕只是有龍族血脈的蛟蛇之筋也可,加上地心元核與這金菟絲草,那麼‘造,出真正的隱靈根,也未嘗不可

    「這綠蚺已經化蛟在即,只需完成蛻皮生鱗就可。其筋其膜,已經算是真正的蛟蛇之筋。有了此物在,就不能算是偽造,,而是真正的隱靈根。」

    莊無道雙眼內精芒頓閃,喜不自勝:「換而言之,我現在只需尋到足夠的地心元核?」

    他現在已不同於幾月前,見識增廣了不少。知曉地心元核雖是少見,然而相比蛟筋,卻又不算什麼。

    只要有足夠的財貨,就可購得。

    「地心元核,只能用於融煉出土系的隱靈根而已。」

    雲兒笑了笑:「那只綠森蚺,兼具土木二行。恰好那金菟絲草,也是一樣。你要自己造出隱靈根,那就還需任意一種萬年木心才可。你修的是天璿照世真經,木生火,也易被火焚,最好是萬年梧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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