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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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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劍動山河(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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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 01:13:34
第二一零章 再回越城

此時的玄節,手中就有著三滴血液,封印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之內。血液殷紅,光澤鮮亮,說明其主人氣血健旺,修為應該是介於練氣境五重樓到八重樓之間,其餘也看不出什麼迥異與常人處。
  
“這又是門內哪位弟子的精血?”
  
身後一個聲音傳至,沉穩雄渾的嗓音裡,微含好奇:“至少練氣境五重樓境界,年紀應該不過二十,天資應該不弱。是那莫問,還是李昱?門內對他的二人,居然看重至此,這麼早就要上天機榜了?究竟怎麼回事,我看師兄,似乎頗有為難之色?”
  
玄節都不用回頭,就知這位是自己的師弟竇文龍。與他一樣,都是出自宣靈山一脈子弟。
  
宣靈山數千年煊赫,元神真人幾乎從未斷代。金丹高手的數量,亦是二山七峰最雄厚的一支,幾乎相當於其他諸脈的兩到三倍。
  
所以入駐天機城的美差,能由他與師弟竇文龍二人獨享。可若是等到是十年之後,未必就有這樣的好事了。
  
思及此,玄節微微一嘆,悵然的搖了搖頭:“不是,他們兩人還早。不到築基境界,明翠峰與絕塵峰兩位首座,絕不會允他二人,登上穎才榜單。”
  
一般而言,大宗大派若無必要,不會將門下傑出弟子的精血,過早的送入天機榜內。以免意外發生,或者對頭心生歹意,使弟子夭折。
  
不過也有例外,似那穎才榜中排名三百七十一位的乾天宗方孝儒,第三百七十四位的燎原寺法智,都是早早就名聲之外,根本就藏不住。而中原三聖宗,也不懼那些陰私手段。所以這二人,早早就列名於天機榜上,聲名遠播。
  
莫問與李昱,雖都是難得一見的超品靈根,卻都在南方,聲名不顯。修為也有不足,此時上天機榜,確實還太早了些。
  
“不是?”竇文龍眼含不解:“不是他們,那又是誰?”
  
離塵宗內,難道還有其他的練氣境弟子,值得宗派費心,專程將其精血送至天機城外?
  
“是真人座下第七弟子,名喚莊無道”
  
玄節面無表情,眼眸之中,同樣閃過了一絲疑惑。這裡距離南屏諸山,雖有數十萬里之遙。
  
然而宗門之內,近年來的風波軼聞,他其實都有聽說。
  
知曉兩年前的節法真人,出乎意料將一個只有五品靈根的少年,收入座下,給予近年唯一的一個秘傳弟子名額。引致宣靈山上下,都極其不滿。
  
只因此子,有著一手據說更勝於無極峰幻陽子的醫術,才使宣靈弟子怨氣稍平。
  
然而在暗地裡,依然是暗流洶湧。許多人都在擔憂,節法羽化之後,到底該由何人來支撐門庭?
  
五品靈根,這樣的人物,真有必要早早把精血送至天機榜前?
  
據說此人早年曾服用過地髓,固而修為早早就突破至練氣五重樓境界。巔峰之時,甚至一日之內,獨敗東吳國道試前四人。
  
然而受資質之限,此時已再次沉寂下來。這次的大比山試,甚至都未曾參加。
  
“莊無道?是我們首座真人?”
  
竇文龍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這個名字,也有所聽聞。不過旋即就不在意道:“既然宗門有命,那麼遣個人送過去便是。特意將他精血送來這裡,必是有所用意。”
  
“問題是這非宗門之命,而是節法真人他私人的請託。”
  
玄節一聲苦笑,本山真人之請,他絕不會不從,也沒什麼好猶豫的。真正讓他為難的,不在於此。
  
“真人他的意思,可不止是簡單把精血送入天機榜就可。令諭中特意讓我將精血滴入之時,需獨享天機堡。”
  
竇文龍瞳孔猛張,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獨享天機堡,也就是要求清場獨占。精血滴入,不可有外人在場。哪怕大靈國的看守之人,也一樣需要退出。
  
整個天機堡都被暫時包下,禁陣封絕,無有外人能夠窺伺動靜。天機榜上的任何變化,也不會被他人知曉。
  
不過也是花費驚人,哪怕只短短一個時辰,也需耗費八百枚的三階蘊元石。足夠一位金丹修士,一年的供奉。
  
失神了片刻,竇文龍才恢復了過來,只覺口中有些於渴:“真人令諭,你未曾看錯?”
  
為一個五品靈根的練氣境弟子,獨占一個時辰的天機堡,這莫非是發瘋?
  
“難道師弟你覺得,我已老眼昏花?”
  
玄節目光復雜,又從袖中取出了兩件事物:“還有這東西,連同那八百枚三階蘊元石,都已隨信送來。”
  
卻是兩塊玉石,色澤與普通黃玉差相彷彿,不過石生七竅,位置與人之眼耳口鼻這些孔竅,正好相仿。
  
竇文龍卻是再一次,倒吸了口寒氣:“這是,封絕石?”
  
   那天機榜,能知天下之事。所有人的修為境界,靈根資質,乃至術法與武道高下,都能一一羅列榜上。
  
然而這數万年來,天一諸國的強宗大派,也不是沒有想過應付之法。總有一些陰私之事,不想讓他人知曉。
  
所以歷年的積累,有了為數近千種的秘法靈器,專用於封印天機榜上的一些信息。
  
而絕石,,正是其中最可靠的一種。可以封印天機榜中,一條不欲他人知曉之事。
  
“那莊無道到底是何德何能?讓節法真人他,如此看中?”
  
八百三階蘊元,兩枚封絕,真人他到底意欲何物?還是說,那莊無道真有什麼異於尋常處?
  
節法真人將他收為最後一位入室弟子。到底又是因何緣故?
  
“其中的緣由,我又何嘗不想知道?”
  
玄節搖著頭,而後就目含深意的,再次看向那天機城的方向:“我已向天道榜提出了交涉,確定了獨占天機榜時間,時間排定在十三日之後。只需半個月,一切都可見分曉,師弟你又何需著急?”
  
   竇文龍目光閃了閃。也平靜了下來。反而對玄節後一句,頗覺意外:“這麼快?天道盟是什麼時候,也對我離塵宗另眼相待了?”
  
那天道盟說是散修聯盟,倒不如說是一個從屬於大靈國皇室的大型宗派。此時天機堡一應事務,都是由天道盟在代管。
  
而這天下間除十大宗派之外,擁有元神境真人坐鎮的大宗,還有二近百之數。更不用說,還有那多如毛牛的修行世族,諸國王室。
  
有資格也有財力獨占天機堡的,非只是離塵宗一家。天道盟能把他們的時間,安排在三個月之內,就已經是極其優待了,
  
只短短十三日,確實是出乎意料。
  
“不是天道盟給我們顏面,而是赤陰城”
  
玄節笑的有些苦澀,離塵宗雖是雄踞東南,亦是天下十大宗派之一。卻忝居末位,在中原之地,根本不受重視。地位也只比尋常的修真宗派,稍稍強些
  
在天道盟與大靈皇室眼中,更是只是邊遠荒夷之地的一家普通大宗,對天下大勢的影響,小而又小。
  
“赤陰城已將一次獨享天機榜的機會,讓給了節法真人。條件是莊無道精血滴入天機榜之時,赤陰城需得有人旁觀——”
  
   “原來如此”
  
竇文龍這麼說著,神情卻更為疑惑。這莊無道,怎麼又跟赤陰城扯上了關係?
  
   ※※※※
  
有三位金丹一起坐鎮,又不惜消耗蘊元石。這次莊無道乘坐的靈骨寶船,只用了短短三日,就達到了越城的上空。
  
一年半之後重回故地,莊無道卻沒顧得上感慨,就直接尋到夏家百兵堂的所在。
  
這裡他以前來看過,那時看著夏氏製作精良的兵器,只能立在門下垂涎欲滴。
  
甚至不能久站,在門口呆得久了,就有守衛護院過來趕人。
  
此時此刻,他以離塵宗真傳弟子的身份,再抵此處時,卻又是截然不同的情形。
  
才剛入門,就有人急急入內通報。不到半刻,莊無道就如願見到了夏苗之父,夏氏的現任家主。
  
夏氏的家主名喚夏傑,年歲已有五十,不過駐顏有術,望之不過三十許人
  
也是一位修士,練氣境十重樓的境界。在越城修界,已是站在最頂端的幾位人物之一。
  
莊無道以前,是對這些人敬仰有加。此時卻可能是見多了練氣境修士,再未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不過也心知肚明,這些大家之主。戰力絕非普通的練氣境修士可以比擬。
  
同一境界,哪怕以一敵十,只怕也不在話下。
  
見面之後,夏傑眼裡卻明顯是疑惑居多。面上雖是笑著,可眸中深處卻含著幾分冷意與不解。
  
莊無道也同樣驚奇,他以為夏家,應該是對自己的根底,知道些什麼。如今看來,卻又不像。贈他地心元核之事,竟彷彿是那夏苗一意孤行。
  
好在那夏傑看他的眼神,雖是古怪複雜,東西卻給的於脆。二人間只交談片刻,就已把那藏有地心元核的錦盒,交給了莊無道。
  
東西一入手,莊無道就已是目現喜色。知曉錦盒之內,確實是三階最上品的地心元核,沒有半分的折扣。
  
夏苗果然不曾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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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萬事俱備

直到從百兵堂中走出時,莊無道依舊無法將那波動起伏的心緒,壓制下來。
  
興奮難以自己,莊無道只能死命的板著臉,以免喜形於色,失態於人前。
  
“雲兒,這枚地心元核,可足夠了?”
  
“綽綽有餘,也出乎雲兒意料。”
  
劍靈的語間,也含著幾分欣然之意:“三階上品,這是最上等的地心元核,剛好與那一萬二千年梧桐木心搭配。天品靈根,已十拿九穩。”
  
“那麼這偽靈根,我該如何開始融煉?”
  
莊無道深深一個呼吸,語中的焦迫毫不掩飾。
  
土木二系的天品靈根,不止是他日後修行,會更為迅速。此時的修為,也將突飛猛進。
  
光是能將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天璇照世真經與蘊劍訣,這幾種靈修功法,一舉突破至第二重天境界,就已使人迫不及待。
  
   “不急”
  
雲兒的聲音,依然淡然寧遠:“萬年梧桐木心與地心元核的品階太高,如此一來。劍主體內的金菟絲草,品階就有些低了。要想萬物一失,最好是再尋一株,同樣需三階上品——”
  
莊無道聞言,反而是輕鬆了一口氣。
  
三階上品,若是其他的靈珍,他會感覺為難。但若只是金菟絲草,這種對修士而言,並無太大用途之物,卻是極易尋得。
  
他現在不止能動用離塵宗在東吳境內的資源,便是北堂家與夏家的人力,亦可支使。
  
估計最多兩三日,就會有結果。而且價格方面,也絕不會昂貴到讓他承受不起。
  
接著下一刻,就又聽雲兒嗯的一聲,發出了一聲驚咦。
  
莊無道眉頭一挑,奇怪的詢問:“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他此時是患得患失,生恐自己煉製偽靈根之事,會有什麼差錯。
  
   “不是”
  
雲兒沉默了一陣,就再次語氣怪異道:“我方才感覺,有人似在窺視少主。不過極其小心警覺,我才剛發現了些許端倪,那人就已收束住了神念。”
  
   “有人神念窺視?”
  
莊無道想起那日從天南林海回歸之後,王絕的提醒。不禁冷笑出生,若不出意料,應該是同一夥人。
  
居然千里迢迢,又追到了此間——
  
王絕曾言,這些人應該來自北方,那麼除了太平重陽與沈家之外,就再不會有別人。
  
   ※※※※
  
搜尋三階上品金菟絲草的時間,比之莊無道想像的要長些。直到四日之後,才有北堂家的部屬,在越城東南一萬七千里外的程國京都,尋到了一株。
  
好在此物送來越城的過程,卻是順風順水,北堂家甚至為此,重金請動了一位築基修士,以二階靈舟專程送貨。兩日之後,這株三階上品的金菟絲草,就已到了莊無道的手中。
  
不過他也為此,支付給北堂家高達二百枚的二階蘊元石。
  
北堂婉兒雖說北堂家的人力物力,他都可以動用,卻並不意味著,他動用之後無需付出代價。
  
莊無道反而頗是歡喜這種合作方式,彼此各取所需。事了之後,也不會再有什麼牽扯。
  
此時所有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便連融煉偽靈根的地點,都不用發愁。
  
出發之前,離塵宗為他們考慮極其周到。因這數百宣靈山的精華,都可能要在此常駐一年之久。未免影響修行,蘇秋來時就帶了一座'兩儀內景地闕九宮陣,。
  
只需尋一個地勢上佳,靈力較為濃郁的所在,將這'兩儀內景地闕九宮陣,布下,陣法就可自行抽取附近的靈力。兩三年內,此處的靈力濃度,都不會比離塵本山稍差。
  
此外還有著一套'九宮都天烈火無量陣,,據說是'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的微縮版本,可謂是攻防俱佳。便連元神修士攻打,也可抵禦一兩日時光,撐到門內元神真人到來。
  
蘇秋最後將這兩套陣法,都定在了距離越城南面,六百五十里處的一座無名山峰上。
  
此處對於凡人軍勢,可能不算什麼險地。然而在修士眼裡,卻真真是地控要津。
  
通過此處地脈,可操縱周圍五千里範圍內的元氣變化。距離東離國,也剛好不遠不近。
  
既不過份刺激移山宗,又可為那定海公許維,提供足夠的支撐。
  
莊無道這幾天,也在這座無名山峰的半山腰處,選了一個石質堅硬的所在,開闢了一座臨時洞府。
  
不過是兩人高,大約二十丈大小的山洞,內中開了四五間石室,供他與聶仙鈴起居。洞外則布了一座普通版本的九宮都天神雷旗陣,也算是'九宮都天烈火無量陣,的子陣之一。
  
拿著新到手的金菟絲草回到無名山,莊無道便聽到一片的叫好聲,在山下轟然震響。
  
引得莊無道訝然望去,只見一大群修士,圍在那山腳處。遠遠的看不清楚,不過他的靈識卻能感應,是古月明與吳煥二人正在人群中央鬥劍。
  
莊無道挑了挑眉,也頗感好奇。走入到人群之內,只見此刻古月明施展的,正是那式清風霽月,。
  
整個人浮在高空之中,一道道青色劍氣,無窮無盡般劈斬而下。而吳煥則在下方,不斷狼狽躲避著,全無還手之力。
  
莊無道只看了片刻,就心中微驚。古月明的這一式命無雙。已經與兩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每一劍出,都是手下留情,卻又能恰好預料到吳煥下一步的動作。在盡量不傷人的同時,也使吳煥不能有反擊之力。
  
每一道清風霽月劍氣,更是控禦自如,如臂指使。回環斬擊,莫不聽從其
  
劍氣之凌厲,更已勝過兩年前的十倍
  
兩年前若是換作此時的古月明,估計他即便把牛魔亂舞施展出來,也是毫無用處,必死無疑。
  
震撼之後,莊無道卻又微微一笑。兩年時間,進步的絕不止是他莊無道一
  
劍術上有如此進境,怪不得此人能夠強闖過第二條道業天途,在山試大比中名列前茅。便連北堂婉兒,也惜敗在其劍下。
  
吳煥似也自知對手確是留了許多餘地,自己絕非對手。他的命無雙空極,,雖也同樣是三品級的玄術神通,卻完全無法近古月明之身。
  
又閃避了片刻,吳煥就果斷的棄劍告負,略含不甘道:“古月師弟當真是好劍法,你們這套家傳的'月神劍,也果然神妙,我吳煥不敵。不過你要知曉,今日之敗,卻非是我劍術弱於你。待得你我皆能御劍飛空時,你我再來比過
  
   “吳師兄此言不差”
  
那古月明從空中緩緩落下,極有風度的笑著:“我家的'月神劍,,專以劍氣傷敵。築基境之前,確實優勢不小。今日之戰,是我佔便宜了。若只論劍術,吳師兄可能還勝我半籌。就如師兄之言,待得築基境之後,你我再來戰過
  
吳煥雙目微瞇,而後點了點頭,哈哈大笑著把劍收起:“你這人是很不錯,日後可常來怒濤閣尋我,我吳煥認了你這朋友”
  
怒濤閣,正是他在離塵本山的居所。
  
“能得師兄為友,是我古月明之幸。”
  
正說著話,古月明的視角余光,突然望見一人,頓時眼神一亮:“莊師兄,自兩年前越城一戰,古月明敗北之後,一直想與師兄交手一次。不知師兄這幾日,可有空暇?”
  
他的玄術神通,已在與吳煥交手之時用得差不錯。要再與莊無道鬥劍,就至少需等到明日。
  
隨著他的話音,在場諸人都把目光紛紛投望了過來。其中不少,都是興致大起。
  
莊無道頓覺頭疼,有些後悔自己,來看了這場熱鬧。他心中也是意動,能與古月明這樣的劍術高手切磋一番,對自己的劍術修行,確實頗有些好處。
  
不過仔細想想之後,莊無道還是果斷的搖頭:“還是算了,我最近實在抽不出空暇。要切磋鬥劍的話,等過一段時間,擇期再戰——”
  
這是語出至誠,最近幾日,不但要著手塑造融煉出自己偽靈根,還有那隻為患陽湖周邊的三頭鯤,需要盡快解決。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暗中窺伺的北方來人。也是如他肉中之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依他之意,二人鬥劍之期,最好是選在一個月之後最佳。待他處理玩這些事情之後,心中再無掛礙,便可領教古月明的精妙劍術。
  
然而莊無道還沒把話說完,人群中就人陰陽怪氣道:“擇期再戰,莫非又是在推託?身為秘傳弟子,已經避開了山試大比,我宣靈山也沒人說你什麼。如今關起門來,師兄弟之間切磋,你也欲避戰不成?”
  
那聲音也知從何處傳來,四面八方都有。在場之人,包括吳煥古月明在內,都是深深皺眉。皆神色不悅,不齒其人。
  
不過也有不少人,對這句話頗感認同,小聲紛紛耳語著。莊無道神識靈敏,就親耳聽到附近一人在小聲咕噥:“身為宗門第八秘傳,節法真人座下第七弟子,卻連與同門一戰都不敢,確實是太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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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偽造靈根
  
那人的聲音,就彷似打開一個水閥,場中議論之聲漸起。多數人的語中,都是含著幾分憤然之意。
  
“不會是羞於見人?這又何必?誰不知他是五品靈根,又能有多少期待。即便是敗給了古月師弟,也是理所當然,誰會笑他?”
  
“應該是這兩年來,他修為進展不佳?我看他此時也不過練氣境三重樓的境界。即便用了斂息術,也不可能一點長進都沒有。”
  
“靈根暗弱不是他的錯,避戰就不對了。難道以後的山試與師兄弟切磋較技,他都要避而不戰?”
  
“也不知是怎的,居然能哄騙了節法真人,收他為入室弟子。”
  
“十年內唯一的秘傳身份給了他,四十年後,我宣靈山難道真要沒落?”
  
“此言不錯,這次真人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把他排在玄機子與姬師叔之後。這諸多練氣境的師兄弟裡面,也只有古月師弟,讓我心服口服。”
  
“也不能這麼說,莊師弟的醫術真是不錯的。我那朋友,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最後好是被師弟救了回來。”
  
“醫術不錯,那就老老實實當個醫修,我們誰不敬重有加?明明資質不夠,為何還要佔個秘傳弟子的位置?我若是他,就該知羞恥才對。”
  
莊無道神色平淡,環視了周圍人群一眼,目光已鎖定住了一個方位,頗有深意看著。那人說話時,雖刻意以術法混淆了方位,卻瞞不過雲兒的靈識。
  
不過莊無道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些許的議論譏嘲,還不至於讓他激怒失態,情緒失衡,更不會在道心內留下哪怕半點痕跡。
  
他只是感慨,早知宣靈山內的弟子,對他仍有些不滿。卻不知暗中的潛流,居然是到了這種程度。
  
原本這怨氣已在化解,可節法將他排在姬師叔之後,成為這是東吳之行的第六位主事之人。卻又把矛盾,再次激發。
  
搖了搖頭,莊無道啞然失笑,便徑自行出了人群,往山上走去。
  
他實在懶得解釋什麼,最佳的辦法,就是以自己的實力與實打實的戰績,讓這些人閉嘴,如此才能心服口服。
  
不過此刻,吳煥與古月明的玄術神通都已用罄,莊無道是在提不出與之一戰的興趣。
  
而除了這二人之外,場中無一人值得他下場。
  
相較這些人的議論看法,莊無道更在意的,卻是自己的隱靈根。
  
不過就在莊無道,快行至半山腰時。穆萱與莘薇二女就齊齊踩著一口'赤流金,,一起御劍而至。
  
才一落地,穆萱就是憤憤不平道:“這些人難道都眼瞎了,古月明哪一點比你強?要非是五師叔他故意壓制,這一次山試大比,哪裡輪到上那個莫問,拿下新晉弟子的首席?”
  
“就是我跟他們解釋,他們都不肯信。”
  
莘薇猛點著頭,引得乳波蕩漾,隨即卻又規勸道:“莊師兄你別生氣,其實大家都是不知道而已。師兄是能令羽師姐也要自認不如的人物。穎才榜上遲早會有師弟的名字,也遲早會有一日,會令所有人心服口服,名震南屏諸山。莊師兄,他們不曉事的,你千萬別跟他們計較。”
  
莊無道是哭笑不得,轉過身道:“你二人尋我,就是準備與我說這些?”
  
這是擔憂他負氣,與宣靈山一脈的同門疏遠?
  
穆萱的面色,頓時微顯尷尬:“原來師弟你沒生氣啊?”
  
“原來在你二人眼中,我是如此狹隘之人。”
  
莊無道搖了搖頭,一邊繼續往自己的洞府方向行去,一邊故意做出唏噓感概之色。
  
   其實他能生什麼氣?仔細想想,這群同門對他心懷怨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真正心懷惡意的其實極少,更多的是對節法真人羽化之後的恐懼,還是對他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只需日後真相大白,就自可化解。自己實在沒必要與之計較,也無需去怨恨。
  
避開山試大比這件事,既然自己做了,那就不能怨別人說。
  
   “才不是”
  
莘薇亦是俏臉微紅,捏了捏穆萱的手心,然後笑問:“聽說莊師兄,已經接下了誅殺那頭三頭魚鯤的善功?可要我們二人幫忙?”
  
莊無道再次回過頭,深深看了莘薇一眼:“莘薇你進境不弱,半年時間,居然能以這口赤流金,多搭載一人。神念靈識,想必又已大進?”
  
獨自御劍飛空,與搭乘旁人飛行,可不是一個概念。多了一倍的重量,需求的真元魂力,卻不止多增一倍。
  
莘薇一時不明其意,不過也微現笑意:“多虧了師尊指點,這半年時間,修為確實有不小進益。”
  
其實是因上次天南林海之事,被鳳雪關了足足半年時間。直到近日,在越城有善功可混,才被放了出來。
  
半年閉關不出,修為自然是進境不笑。
  
莊無道卻又詢問:“陽湖水深約有一萬三千尺,不知莘薇你如今劍力幾何?可有避水之法?”
  
莘薇頓時面色微變,水中有陸上不同,有湖水的阻力。她引以為豪的御劍術,在湖中立時就要威能減半剩不到四成。展開的神念,也要大幅縮水。
  
至於避水之法,有倒是有,卻不足以應付那隻三頭魚鯤。至於布陣,湖中無依無靠,布陣只會更為艱難。
  
穆萱亦是微微頭疼,顯然也是想到自己的一雙鴛鴦紫金刀,可能在水下的威力不減。然而身法挪移卻成問題,無法近身,她的刀法再強也是無用。
  
二人一起同去,只怕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是個累贅。
  
“你二人的心意,我都知道,也多謝了。”
  
莊無道輕聲笑道:“不過這一次,還是算了。不會以為,我連一頭二階初期的妖魚都奈何不得?”
  
莘薇連忙搖頭,莊無道的戰力,她是親眼見過的。實力超強,天南林海中,正面硬撼二階妖獸,也能不落下風。
  
這一次去誅殺三頭鯤,即便不能勝,也能夠全身而退,不會危機性命。
  
眼看莊無道已經遠去,穆萱忽又高聲大喊:“莊無道我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一個人情。日後有要用到我穆萱地方,不管什麼事,都可來尋我”
  
聲傳數十里,使山下正在比試較技的弟子,也為之側目。
  
莊無道步伐亦頓了頓,眸中微現訝色,隨即就不再停留,走回自己的臨時洞府內。
  
此時聶仙鈴正在閉關,開始衝擊練氣境界。莊無道沒去驚擾,走回到自己了的石室,稍稍調息恢復一番,就開始最後的準備。
  
此時室內,有三座爐鼎,分成了三才方位。鼎爐之下,則是由古月家提供的銀絲星碳。
  
據說是由上千年份的紅櫻木燒製而成,非普通的木炭可以比擬。如黑玉般質地的黑碳上,有著絲絲點點的銀色光澤,故此得名。燃燒之後沒有半點煙火之氣,火焰呈銀白之色,焰中雜質極小,焰力極盛,據說可以比擬一些二階的靈火。
  
這是莊無道因無名山底下並無地火存在,而採取的替代之策。
  
而三座爐鼎之內,則分別是萬年火梧木心,地心元核,以及獨角綠森蚺的三階蛟筋。
  
莊無道坐在正中央處,打出了三朵星焰,使三座座爐鼎下的銀絲星碳,齊齊燃燒。
  
而後又取出了那株三階的金菟絲草,由自己的體內引出部分石明精焰的焰力,在配合自己以天璇照世真經招來的星火,開始祭煉。
  
三件奇物都可依靠靈火外力,唯獨這金菟絲草,乃是核心之物。全以己身之力融入軀體中,效果才能達至最近。
  
“所謂的靈根,不過就是人之軀體對天地之靈的吸引,以及人之經絡,能容納包容靈力的程度而已。說它對修士而言至關重要,這句話其實不對。只要能達到合道歸元二境的上乘修士,對靈根其實早已不在意。說不重要也不妥,修士若無上佳的靈根,連入門都難。尤其是在劍主所在這天一世界,元靈薄弱,就更顯艱難。”
  
“所以七劫之前的那些大宗派修士,就已在研究如何彌補靈根缺失之法。我不知那場大劫之後,這些方法有無傳下。不過我卻恰好知道幾種,金菟絲草正是其中之一隻因這種靈物的絲葉,甚至可以直接代替人之經脈。七劫之前許多經絡破損的修士,都是依靠金菟絲草,繼續修行。那時每一株品階七階以上的金菟絲草,都可抵得一件仙器的價格,貴重無比。而哪怕只一階,也價值萬金。”
  
雲兒現身在莊無道的身前,開始指點著他,熔煉這四種靈物的步驟。
  
“三品金菟絲草,可以融入你的身體之內,強化經絡。三階蛟筋,則可助你吸聚天地之靈。而萬年火梧木心與地心元核,作用則是駐靈,為你容納土木二元之靈此外木生火,土生金,融練這兩件靈物之後,體內自然就可生成金元與火元靈力,使你金火二系的靈根,也大幅提升。所以每一種靈物都不可缺失,每一個步驟,都不能有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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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第二重天

莊無道專心凝神,將身前的金菟絲草,煉化成一絲絲大小與人之經絡差相彷彿的絲線。
  
傳說人體內的經絡,全數展開之後,長足有十萬零八百丈之巨,合一小周天之數。
  
莊無道不知真假,不過他這次融煉金菟絲草,卻無需真煉到十萬零八百丈的長度。只需一千零八十丈,覆蓋住主要的經絡脈穴就可。
  
按照雲兒的說法,十萬零八百丈,那至少需要七階的真龍之筋,七階的金菟絲草。
  
偽造出來的靈根,也不再是天品,而是仙品,乃至神品靈根的境界。
  
隨著一絲絲金色的絲線,從金菟絲草之內抽出。三座鼎爐,也應他神念之招,鼎爐紛紛打開。內中靈光紛現,紛紛匯聚而來。
  
最前方'天,字方位的鼎爐內,是獨角綠森蚺的三階蛟筋。莊無道以火焰軟化之後,也從中抽出一絲與經絡同樣粗細的絲線,與身前抽出的'金菟絲,,合併為一。
  
字方位的鼎爐,則是地心元核。早在兩日之前,莊無道就已將之磨成了粉末,此時已化成了火紅色的熔漿。他只從鼎內,取出只有頭髮絲十分之一大小的一束,混入金菟絲草與三階蛟筋之內。
  
熔岩與絲草,本該觸之即燃才對,卻出人意料的混雜在了一起,為絲線染上了一層銀色。
  
之後之是'人,字方位,一萬二千年的萬年火梧木心遇火不燃。不過卻也被莊無道碾成了粉末,星星點點的火梧木粉,附加在絲線之上。使那金銀二色的絲線,又混雜著紅色的光澤。
  
當莊無道把這絲線,撤到大約十丈長時,就開始在自己的掌心處,切開了一個傷口。
  
將這絲線吸納入體,直接覆蓋在了自己的經絡的外層,融為一體。
  
一千零八十丈,整個過程,要要立時歷時三日才能完成。每一刻都不能分心,每一息都需專心致志。
  
在雲兒的述說中,一氣呵成才是最佳。一千零八十丈的絲線,需盡量連接不斷。
  
每一個斷點,都會影響到最後成型的偽靈根品質。嚴重一些的,甚至會降低到不到一品的層次。
  
而若然能夠接續的好,未有斷線,自然也會在預期之外,大幅度的提升。
  
所以莊無道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凝神忘我,甚至連雲兒到底在說些什麼,都沒去關注。
  
而為防人驚擾,莊無道甚至還在臨時洞府之外,多增了一座'九宮都天神雷旗陣,。
  
雲兒似也知莊無道此時的狀態,也不再說話,只在旁靜靜看著。時間在靜寂中,慢慢推移。
  
三座鼎爐內的熔漿與粉末,還有蛟筋,也在逐漸減小。
  
可大約在七百三十五丈之時,莊無道渾身肌膚,已經沒了血色,蒼白無比。額前全是豆大的汗珠,全身衣物,也都濕透。
  
掩飾不住的疲乏,也在他的臉上顯現出來。
  
最終那金銀赤三色絲線,終於還是斷開。莊無道怔了怔,一聲嘆息之後,無奈的暫時停下動作。
  
他已疲憊之至,體內的真元,也已損耗了大半。需要調息修養一番,才能繼續融煉、
  
盤膝坐在正對面的雲兒,卻欣慰一笑:“七百三十五丈,已經很不錯了劍主的心志毅力,實堪稱絕佳。我初時還以為你,最多能撐到三百丈左右就會斷線,結果卻是一倍有多。後面只需不出意外,天品的偽靈根,已經十拿九穩。若只是這一個斷點,那麼靈根的品階,至少也是天階中品。”
  
莊無道筋疲力盡,實在笑不出來,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熔煉這金菟絲草時,最難受的其實不是將這四種奇物合而為一。而是在體內,將這三色絲線覆蓋住自身經絡,需承受千刃加身般的痛苦,所謂凌遲也不過如此。
  
一些奇經奇絡,更深埋骨髓之中,就更是敲骨抽髓之痛。
  
一邊在努力磨,著自己,一邊在忍耐的同時,還要分出足夠的心力,使絲線不斷。可想而知,那將是何等的艱難。
  
支撐到現在,確實已是極限了。若非是這幾年裡,被天地陰陽大悲賦日以繼夜的鍛煉了出來,他可能連二百丈都堅持不住。
  
“不過融煉到了七百三十五丈,劍主應該也可感知,自己體內的變化。此時恢復,是不是感覺更快了不少?”
  
   “唔?”
  
莊無道入定調息,內視感應著。的確如此,此時他每一個呼吸,都能感受到超出之前近六倍的天地之靈,洶湧澎湃著衝入他的體內。
  
而若說他以前的經絡,像是一個水桶。那麼此時,就完全就是一個粗大的水缸。
  
真元的恢復,也更加快了近倍。日後自己使用牛魔元霸體與大摔碑手時,氣脈定會更顯悠長。
  
氣血與靈根無關,然而真元道力,卻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復。
  
他曾見過聶仙鈴修煉時的情形,知曉自己此刻,已是接近超品靈根的程度
  
聚靈方面或有不如,然而體內能夠容納的靈力量,已分號都不遜色。
  
整個人似一個深不見底的水眼,在吞噬這周圍的土木二系之靈,引發漩渦
  
而隨著那天地之靈,漸漸將身體填滿。莊無道又嗎,慢慢只覺渾身上下都在發現,體中氣血澎湃,是平常時的兩倍之巨。
  
神識元魂也在劇變,轟然炸響,而後瘋狂的向外擴張的擴張。
  
   “這是?”
  
   莊無道震驚失措,萬分不解。不過卻又隱隱知曉,這可能就是雲兒所言,自己將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與天璇照世真經,衝入第二重天境界的契機所在
  
“無需在意,修士之身,體為渡船,魂為船中載客。元神之上的高階修士,能以魂念遨遊與世,以這片天地為船。然而元神之下,此身仍為魂之本。以前受限於五品靈根,你體內雖有潛力,卻無法激發。雖有天生戰魂,卻受道體之限,不得伸展。”
  
雲兒在對面,淡淡的解釋著:“如今你已成超品靈根,大半的束縛,都已解開。無論是肉身之力,還是魂識神念,都自然會大幅增長。不過我若是劍主,會等到天品偽靈根真正完成之後,而不是在現在,就提前享受成果。”
  
雲兒的語中,帶著安撫心神之力,莊無道的情緒,頓時就平復了下來。
  
也開始動用餘力,將這些變化,都強行壓下。而後又一次排除雜念,入定調息。以往他若真元耗盡,至少要修養三個時辰。這次卻僅僅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已全面恢復,體內的真元又接近飽滿。
  
而看到了效果之後,莊無道已是精神振奮,再無之前的萎靡之態。愈發的專心致志。
  
後面剩下的二百餘丈,再未出現斷線。而隨著最後一截絲線,也被他吸收入體。
  
莊無道亦再次斂神入定,最開始時,依然是天地之靈,控湧而至。比之前一次,還要更為瘋狂,洶湧澎湃,無窮無盡。
  
而在莊無道的軀體之內,則是氣血鼓脹,在全身上下高速循環流動,不斷的衝擊著那些以往淤塞不同之處。
  
魂念中也是如此,似毫無止境般的擴張——一百零九丈,一百一十丈,一百二十丈,似能無窮無盡般的向外延伸。
  
只是不同於前次,莊無道再未阻止,而是潛心於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與天璇照世真經這兩門功法。
  
後者是水到渠成,莊無道就在自己暴漲的神念內,完成了一副天璇星圖。將那週天星力引至,與自己的神念融為一體。
  
天璇屬土,他此時乃是是土行天品靈根,此時魂念已超出正常巔峰練氣境界修士半倍。
  
第二重天之境的天璇照世大法,輕而易舉。
  
《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稍稍艱難一些,然而'雷屬木,,'木生火,。隨著木元之靈,把他的渾身經絡填滿。一絲絲火屬之靈,在軀體之內生出。
  
這門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也在十數息之後,同樣跨過了第二重天的門檻。
  
使莊無道的身周,產生絲絲淡白色的雷光。
  
離塵宗第一重天的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只需能自如控禦一階都天神雷就可。
  
然而到了第二重天,除了要操控第二重天的都天神雷之外,還講究自生雷力,以做到'不求於外,。
  
“果然就如雲兒所言,偽靈根是近期我這兩門功法突破的唯一機會”
  
隨著莊無道將這兩門靈修功法,一一晉升到第二重。他的魂識神念,也再一次的瘋狂暴漲,就似火中添油,擴增之勢猛地又再次增速。
  
一百六十丈,一百七十丈,直到二百一十九丈,才現出了衰歇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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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生死之別

“哪怕是築基修士,也不過如此了——”
  
莊無道微微失神,練氣境巔峰,最好也不過是百丈左右。一般的練氣境,大多數都在七十丈到八十丈之間,甚至還不到這個數字。
  
只有一些神念特別強大的,可把靈識覆蓋周圍一百二十丈到一百五十丈的距離。就如那日莊無道見到的那個同禦三口飛劍的散修。
  
而築基境初期修士,則是以三百丈為標準。很少有在進階之後,超過這個層次。
  
二百一十九丈,他的神識魂念,即便與築基境修士正面硬撼,也不會怎麼吃虧。
  
莊無道卻並未就此歡欣振奮,放鬆下來。一待自己的神念魂海,在二百二十四丈左右穩定下來。就又轉過了注意力,潛神內觀。
  
接下來是蘊劍訣,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與《天璇照世真經》這次是否能夠突破第二重天。莊無道並不怎麼在意,對他戰力影響,其實十分有限。哪怕突破的時間晚一些,也能接受。
  
然而第二重天的蘊劍訣,他卻是志在必得。
  
之前開闢偽靈竅,凝聚出那式忄術,,他體內的劍氣,已經增至到十縷。
  
莊無道這次先是藉助已強橫了無數倍神念,不斷的對十道劍氣沖刷洗煉,再以自身充沛真元氣血,使之壯大。
  
而後小心翼翼的開始分離,十道劍氣中,都抽取出細若游絲般的一縷,然後融合為一。而後又周而復始,每一次,都需花費四五時辰。
  
   第十一道,十二道,十三——
  
當第十三道劍氣,在體內自然生成。那本來是在莊無道渾身上下游走的劍氣都瞬時一凝,而後就一齊往莊無道的下腹處衝擊而去。
  
莊無道的只覺自己腹部一疼,生出麻木之感。渾身氣脈震盪,氣血逆流。
  
   又數息之後。莊無道更把一口血液吐出,染紅了身前三丈。好在此時,他體內的變化,已經初步平復了下來。
  
只莊無道的臉上,現出了震驚疑惑之色。此時就在他的肚臍的下方,赫然多出一個不知名的竅穴。
  
那十三道劍氣,都已經凝成了劍形,仿似輕雲劍的模樣,在這竅穴之內,整齊的排成了一個圓形。
  
十三口劍的正中央,則是一口大號版本的'輕雲劍,。不過卻再無以前見到的腐朽之態,在這處竅穴之內,放著無量光華,鋒芒盡顯。古樸玄奧的禁紋之上,一點點靈光閃動。
  
   “雲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莊無道既驚又奇,下意識的發問,卻並未得到回復。睜開眼時,雲兒顯化出的身軀,已不見了蹤影。
  
莊無道眉頭一挑,感覺有些不對。神念探入到自己身後的劍匣,而後就發覺那口輕雲朽劍,此時也同樣不在匣中。
  
   “不見了?”
  
心中一陣波動,使莊無道幾乎心神失守,險些就使魂念無序,真元暴走。
  
儘管他初時並不情願,然而隨著與輕雲劍相處的時間日後。不知不覺間,這名喚輕雲,的劍靈,已經成為他生命最重要的人物,也是他心底深處唯一的依靠。
  
   不在劍匣,又到底去了何處?自己果然終非是這口神劍之主麼?
  
剎那的惶恐之後,莊無道卻忽又心中一動,升起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莫非這口'輕雲神劍,,此時已經進入到他的身體之內,就在那處竅穴之內。
  
而僅僅下一刻,就聽雲兒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劍主凝神,排除雜念劍主忘了,莫非還有那門'天地陰陽大悲賦,,不趁此時機,完成這第一決,要更待何時?”
  
   莊無道楞了楞,就反應過來。皺著眉,繼續進入忘我之境,口中輕誦靈言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雲兒她還在,確實讓他鬆了口氣,然而莊無道心底深處,卻對自己能否完成這'天地陰陽大悲賦,的第一決,不抱希望。
  
這門功法,他早已有明悟,絕非是氣血充足,魂念廣大,就能辦到。
  
不過雲兒之言,他已很少會反駁。即便心中不以為然,也會盡力嘗試。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
  
一道道劍光劍影,出現在了莊無道的心念間,就如以前念誦這'大悲賦,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估計這次,他也會與往日一般,念到縱使相逢應不識之時,就難繼續。
  
   “劍主可看清了”
  
莊無道訝然抬頭,只見那雲兒的身影,再一次在他的身前顯化。卻是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裙,執劍而舞。
  
一劍一式,都恰於他腦海內出現的那些影像完美的重疊,完全一模一樣。一套大悲劍訣施展下來,無半點不合錯漏之處。
  
漸漸的演至最後,雲兒的劍式,卻又忽然一變。似乎將之前的所有劍式,都糅合在了一起,驀地再一劍刺出。然後那劍光,便有如水銀瀉地一般,星星點點,漫灑虛空,絕美而又璀璨。只是那劍影飄忽,不帶半點煙火氣,又給人以虛幻不實之感。
  
天人永隔,生死分離,孤身淒涼,一股難以自抑的悲意,自莊無道的胸中湧現出來。
  
   “這是?”
  
莊無道的瞳孔微縮,眼透不可思議之色。腦海之內,亦是轟然炸響。
  
以前他總覺的這套大悲劍訣,缺少了些什麼。然而當念到縱使相逢應不識七字之後,就再難以為繼。
  
後面的部分劍訣,也完全無法知曉。
  
然而這次見雲兒舞劍,卻下意識的就感覺,這必定是這套天地陰陽大悲賦第一決的後續,這套殘缺劍訣的後續變化
  
在他意念之內,那舞劍人的影像,也不再阻止於此。同樣如雲兒一般,一劍刺出,瞬間十年,生死永隔。
  
莊無道也忽而心中微動,福至心靈一般,驀地長身站起。意念一起,身後的劍匣中鏘啷,一聲,一口三才玄陽劍頓時飛出,到了他的手中。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
  
執劍而舞,莊無道一邊舞劍一邊體悟。發覺這一次他誦念大悲賦時,與以往完全不同。
  
自己的神念魂識,正隨音波動,居然還在擴張著,一直到了二百五十丈之巨。
  
體內也是一樣,每一塊血肉,每一塊骨骼,五臟六腑,氣血髓元,都是規律似的震盪。
  
每一次震音之後,渾身都似強化了不少。
  
而當念到最後'應不識,三字時,莊無道目光閃動,而後身周劍影都全數消失,只餘一劍往前刺出。
  
之前下苦功練習過的那十五個基礎劍式——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撥、壓、拔,此刻在他手中,徹底的融彙為一。
  
此時他腦海之內,已經徹底明悟。這是大悲賦的第一決'生死別,,這一劍出,不但有著'生死,之力,更能一定程度,超越時間的束縛。
  
   十年一瞬,生死兩分
  
軀體之內氣血潮湧,尤其是左腹處,竟然是陣陣轟鳴,一陣絞痛難當。
  
莊無道卻是義無返顧的,把一劍繼續刺了出去。灑出千點劍光,將身前世界,完全籠罩。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勢如破竹,一鼓作氣,全無滯礙之出。莊無道發現此刻自己的身軀,都彷彿已不屬自己所以,只是循著這劍式,不斷的變化身影,完全不由自己。
  
卻聽'轟,的一聲炸響,連續兩聲。一聲是這石室之內,一股浩蕩無邊的劍氣才衝出。那前方石壁,連同不遠處的洞門,都紛紛粉碎了開來。
  
莊無道的這一劍,分明未用半點的真元道力,己身力量也用不到一分。然而那些堅硬的石壁,卻瞬時化成了石粉。
  
甚至洞門之外,也是一片狼藉。莊無道來不及細望,只見那兩套佈在洞府之外的'九宮都天神雷旗陣,,都已經損毀了至少四分之一。
  
而周圍一百四十丈內,所有的草木,都全數枯萎凋謝。
  
另一聲震鳴,則是傳自於體內。莊無道可清晰感覺,自己的身軀中,赫然又是一個偽靈竅在打開。
  
此處靈竅,竟是異常的寬闊,不但超越了蘊劍決,甚至還似要強出自己的本命靈竅一籌。
  
   氣血真元,俱皆倒灌而下。一個新的玄術神通,正在內中凝聚。
  
只是這個過程,莊無道完全不能操控。似乎天地間自有股冥冥之力,在助他塑成這一式玄術神通。
  
“雲兒,這不覺該給我一個解釋?”
  
莊無道依稀感覺,自己是否分心,對這一式玄術神通凝聚,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便於脆目視著身前的劍靈詢問。
  
此時此刻,他也確實是好奇之至。
  
“劍主你不是知道了?生死別,是一招劍式的名字。”
  
雲兒的聲音平靜,用彷彿看一件藝術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莊無道。
  
“天地陰陽大悲賦,每一訣完成之後,都必定可開一處靈竅,生成一種劍術神通。而這第一訣,就名喚生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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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劍竅開辟

      “我知道這一劍,是名喚生死別”
  
      庄無道皺眉道:“要問你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偽靈竅,開的有些不同——
  
      那處靈竅內空間廣闊,可以容納更多的真元氣血在內循環。若是本命靈竅,還不足為奇,然而這處非但不是,而質量上甚至還超越了本命靈竅
  
      也隱隱有種感應,自己這式‘生死別,完成之后,只怕絕不僅僅只限于三品而已。
  
      很可能會打破單竅玄术不超二品的常規,直接凌駕于二品聖靈位階
  
      “天地陰陽大悲賦,最初從凰劫手中傳下時,一共只有五訣。到第四任劍主手中,才增至到七訣之數。每一訣,都只開一處靈竅。然而這門大悲賦,卻是一品遮天的功法,劍主你可知為何?”
  
      卻不等庄無道說話,云儿就已解釋道:“不是因它的每一決,都帶有一套世間絕頂的劍术,也不是它的固本培元之能。是因這門天地陰陽大悲賦,是世間僅有的七種練竅功法。劍主你每日誦音,念動第一決大悲賦,其實都是在練竅,强化竅穴。其余洗練魔息,增强五髒六腑本源,只是這門大悲賦附帶的功用而已。有了此术,哪怕一個微弱的竅穴,也可强化擴强到超越本命靈竅的程度。”
  
      庄無道一陣怔神,定定不動。心忖道這才是天地陰陽大悲賦,真正的奧秘
  
      强化靈竅——
  
      “其實這處靈竅,還遠不到極致,只是勉强到可以打開的程度而已,”
  
      云儿繼續用著淡淡的語氣,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的說道:“真正强化開辟完全,應該是在劍主你金丹之后。那個時候,這式劍术配合大悲劍意與蘊劍決,應該是一品遮天級的玄术神通所以云儿一直在說,這門蘊劍決,最好是金丹境界再習練。不過現在提前開啟,也非是沒有好處。不過日后這大悲賦第一決,劍主仍需繼續習練,直到真正完成為止。”
  
      庄無道卻已無法再分神去聽,此時他左腹處的靈竅,已經接近于完成。
  
      隨著這式生死別完成,一波浩瀚無邊的劍意,頓時如潮般,席卷掃蕩著周身。
  
      霸道莫名,似凌駕于諸天之上,擊潰衝垮一切將他的渾身四肢肺腑,都徹底清洗,純化了一次,所有的雜質都在擊碎之后,强行排出了体外。
  
      尤其是混雜在自身真元氣血內的魔息煞力,几乎都是一觸即潰,使庄無道的周身,都散出了一絲絲的黑色氣霧,而后紛紛消散化開。
  
      庄無道頓時眉頭一挑,是既驚又喜。驚是驚的這劍意之强橫霸道,喜的卻是此刻他体內,僅余的一些魔息煞力,此刻都被這劍意清除。等于渾身上下,都被一位高階修者以强橫法力清理了一次,似洗筋換髓一般的效果。
  
      也知此刻,是難得的時機。庄無道下意識的,就已收斂主了心神,催動起了真元,開始大周天循環。
  
      此前他体內的真元道力,就已經積蓄到了一個極致,已經是遠超正常練氣境八重樓修士的程度。
  
      此刻靈根已被提升至天品程度,而混入真元內的魔氣,也已經全數洗去,純淨無比,本身又無什麼瓶頸。隨著庄無道心念一動,那經絡內的真元就已如潮水一般的漫過全身上下。
  
      而渾身的牛魔罡力,則顯得愈發渾厚起來。練氣境九重樓的的門檻,輕輕松松就已跨越了過去,毫不費力。
  
      庄無道再睜開眼時,已是喜不自勝。這几日比試的收獲之大,簡直難以計算,甚至可以抵得他几十年的苦修之功。
  
      不計那第二重天境界的《天璇照世真經》與《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還有那蘊劍決與天地陰陽大悲賦。光是一直可修到天品境界的偽靈根,就可使他省去至少六七十年時間的真元積蓄。
  
      除此之外,還收獲一式至少二品聖靈,到現在還不知威能如何的劍术神通——‘生死別,
  
      此時他的戰力,已超越了半年前至少六倍有余
  
      庄無道又凝神內視,而后他的眸中,又現出了几分不可思議之色。
  
      “連脈通竅麼?”
  
      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這一式‘生死別,,居然與那式忄式,與拔劍式,,居然是自然連通。
  
      靈竅打開,這三式劍术神通,就已然是連脈通竅的狀態。
  
      更與那大裂石、大碎石、千里磁殺這三式玄术之間,有了間接的聯系。
  
      換而言之,他可將這几式玄术神通全數連脈,合為一式施展
  
      “何需驚訝?這門蘊劍決,本就是第四代劍主,為增强《天地陰陽大悲賦》的威能而創出的輔修功決。二者本就是一体,靈竅打開,就自然可以連脈。
  
      “那麼我腹下又是怎麼回事?這處既不是靈竅,又非氣海,養著這些劍氣也就罷了,別說那口輕云劍,也到了我肚子里?”
  
      “這是劍竅蘊劍決修至第二重天之后,開出的蘊劍之所,最頂尖時,可蘊養十万零八百道劍氣”
  
      云儿冷哼了一聲,不過還是盡量的詳細的解釋著:“劍竅之內,是比靈器級別的劍鞘劍匣,更好的養劍之术。不但云儿可以更快恢復,劍主也能得些好處。”
  
      “十万零八百?”
  
      庄無道不寒而栗,十万零八百道劍氣,自己到底要分化到什麼時候?
  
      倒是云儿說的好處,他已經感受到了。能夠吸聚靈力,等于体內又多了一道靈根,自己修行時,可更迅速便利的積累真元修為。對與劍鞘內的劍氣,也時時有所反饋。
  
      至于其余是否還有其他好處,他現在還看不出來。
  
      “在体內溫養,倒也無妨。不過事情最好告知我一聲,這是你我的約定—
  
      庄無道一邊繼續默查体內,一邊說著。神念已是漸漸鎖住了体內兩個方位,那里隱隱已有靈竅開啟的前兆。
  
      他心中明悟,知曉這是因《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與《天璇照世真經》,衝入第二重天境界之故。
  
      只需兩門功夫,都穩固下來,就可自然自然,再凝聚兩門玄术神通。也隱隱明白,這估計是自己練氣境界,最后能打開了兩處竅穴。
  
      忽的庄無道又心中一動,再次出言問道:“對了,云儿你說你知曉的靈竅數目,只有六十。可我看著有些不對,現在練氣境我就已打開了八處。而光是一個蘊劍決,就有四十九處靈竅,只怕云儿記憶中的靈竅,遠不止是六十之數
  
      “之前確實是不記得,現在想起了一些,尤其是你把蘊劍決,突破第二重天之后,現在大約有七十之數——”
  
      云儿蹙起了眉頭,陷入了凝思:“最初在我記憶中,七劫之前那場大劫之后。我似乎放棄了一切記憶,只保留了蘊劍決與天地陰陽大悲賦作為根本。之后輕云劍還有十几任劍主,卻從無人能將蘊劍決修至第二重天境界。也從無人,能使我想起這麼多七劫之前的事情。”
  
      庄無道挑了挑眉,這麼說來,自己是獨一無二麼?
  
      這名喚云儿的劍靈,運道到底有多衰?明明有著兩門絕世的功法,卻連續十几任劍主,都在蘊劍訣第二重天之前隕落。
  
      也就是說,還不到筑基境界?
  
      “蘊劍決,不是這麼簡單的”
  
      云儿似知他心意,微微搖頭道:“蘊劍決與天地陰陽大悲賦,俱都是魂体雙修之法。强大的元魂,才是根本。劍主若不是有著天生戰魂,我也不敢在練氣境,教授你這兩門功決。換成普通修士,即便到元神境界,也未必就能夠修成”
  
      庄無道這才訝然,記起從始至終,云儿對修士肉身就不怎麼在意,始終都是强調著元神。
  
      認為身是渡船,當乘客有了游渡之能,大可棄船而去。
  
      兩人正說著話,云儿卻忽的說道:“有人來了”
  
      話音一落,人就已經不見。而后庄無道就只見不遠處,另一個石室入口,聶仙鈴剛好推門而出。
  
      先是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洞府內的一片狼藉,還有那破損的石壁洞門。聶仙鈴完全不知所以,只好疑惑的看向庄無道:“老爺?這是——”
  
      “練劍時不太小心,沒有控住力道。”
  
      庄無道胡侃著解釋了一句。而后就苦笑道:“看來你我是該考慮換一個洞府了。”
  
      他方才這一劍,絕不止是粉碎那石壁洞門,周圍的山体結構乃至地脈,也受到了衝擊。此處隨時都可能有崩跨之險,不再適合居住。
  
      與其花費時間整修,倒不如直接換個地方。
  
      不過這無名山峰不大,已經被離塵宗的諸多弟子,挖得滿是坑洞。好地方都已被占去,剩下宜居的地方,已經不多。
  
      聶仙鈴張了張唇,欲言又止,轉而失笑道:“我看那河邊就很不錯可以如半月樓一般,在那附近立一個小樓。”
  
      她口中說的河是‘豐河,,乃是松江的支流之一。一部分江水由此出海,一直延伸到東離國境內,與‘離湖,通連。
  
      只因每年夏天海潮倒灌,松江之水不能出海,才有了這條支系,流往東離地勢低窪處,聚水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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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此界排名

“豐河?沒必要,那裡船來船往,可沒半月湖那樣的清淨”
  
莊無道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豐河是松江支系,也是唯一的一條連接東吳與離國的河道,故而江山舟船無數,比之松江河道還要繁忙。
  
而那裡建修行之地,也不安全。臨水之畔,應該是這座九宮都天烈火無量大陣,防禦最薄弱的所在。
  
“我看那左面山頂就很錯,嗯——”
  
一聲驚咦之後,莊無道詫異的往洞門之外看了一眼。心忖道云兒說有人到來,其實並不是指聶仙鈴,而是指門外的那一位。
  
立時禦空而起,到了洞門之外。只見一個白衣人影,正立在數十丈外,若有所思的看著附近那些生機斷絕,已經徹底枯萎了的草木。
  
   “是蘇師兄?”
  
來者正是蘇秋,莊無道只是稍覺奇怪,就平靜了下來:“讓師兄見笑下,方才練習劍術,一時未曾控住劍力。師兄來此,可是尋我有事?”
  
要知他方才那一劍,經兩座陣法緩沖之後,其實動靜不大。聲不出百丈方圓,也未有什麼太劇烈的靈力波動。
  
一劍'生死別,,其實並未調用太多的天地之靈。雖使一百二十丈草木枯敗,然而卻是無聲無息間完成,應該不會有人察覺才是。
  
“方才我在山巔靜修,感覺到這裡有一絲劍意,才過來看看。”
  
蘇秋說著,看向莊無道的目光中,卻是頗含深意:“這一劍,是出自你手?用了幾分劍力?”
  
莊無道頓時躊躇難言,感覺這蘇秋的神情,似乎已看穿了自己一般。
  
可難道要誠實回答,這一劍他其實未動用真元道力,只用了一成左右的力量?
  
卻又不能不答,只好強笑道:“師弟我這一劍,還只是初習,不甚純熟。
  
言下之意,是自己運劍之時,還不敢全力以赴。
  
   “不肯說就算了”
  
蘇秋也看出了莊無道的為難,也大約猜到了幾分言中真意,揮了揮手後,就又再次詢問:“方才除劍意之外,我更覺此地氣機變化有異,分明是有人氣血衝溢,衝溢於外。無道你如今,可已是到了練氣境後期?”
  
   “師弟確已到九重樓境界”
  
莊無道無意隱瞞,也知此事他瞞不過去,誰讓那兩座九宮都天神雷旗陣,被自己一劍強行打散?無法隔絕掉蘇秋的神念窺探?
  
暫時潛藏隱忍,韜光養晦是司空宏的要求,他也深以為然。然而許多時候,都會出現不得已的情況。難道自己方才,還能放棄衝擊練氣境九重樓的機會
  
   “九重樓?”
  
這次換成蘇秋陷入沉默,此刻距離大比的館試道試,已經有一年半之久。
  
然而儘管如莫問李昱與古月明之輩,修為亦是突飛猛進。然而能早早進入練氣境後期者,卻只莊無道一人。
  
轉過頭,蘇秋似頭一次認識一般,看著身側的少年。
  
“這一次山試大比,你為何要避而不戰?”
  
若是莊無道出手,無論是莫問也好,李昱也罷,都絕不可能勝過莊無道
  
之前莊無道的醫術,只讓他消去惡感。然而今日這一劍,卻讓他的認知,徹底顛覆。
  
莊無道一聲苦笑,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蘇秋卻已眼神微動,沉吟道:“是五師弟可對?那日上山,他確實說過,四十年後只有師弟你,才能支撐宣靈山的門庭。師弟他看似豪爽不羈,其實疑心甚眾。在他眼裡,門內二山七峰無一可信,在你無有自保之力前,絕不會允你在山試中出頭。”
  
   “師兄明見”
  
莊無道應付似的答著,對於蘇秋言中對司空宏的評價,並不值一語。
  
他雖非君子,卻也知不能背後議論親朋是非的道理。
  
蘇秋卻隨即又微微搖頭道:“我雖惱他這性格,不過此事,倒是做得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尤其我宣靈山。三五年內,師弟築基境之前,切不可太過出眾不群。”
  
莊無道神情凝然,連蘇秋也是這麼想?那離塵宗內,到底已亂到什麼地步
  
“不過也無需想太多有什麼風雨,自然有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給你遮擋
  
蘇秋隨手一揮,周圍那些枯萎的樹木,都化作了塵沙散去。
  
“我來尋你,本是為那道劍意而來。不過如今倒是另有一事,若是師弟近日有空,可否隨我去見一人?東離國定海公許維,此時就在七百里外等候,不知師弟可有興趣?”
  
   莊無道楞住,許維?自己要見他做甚?不過隨即就又望見蘇秋眼中的期冀之色。
  
莊無道無奈,只好點頭道:“除了要重建一處洞府之外,師弟這裡,暫時倒是別無他事,可以奉陪。”
  
   ※※※※
  
大靈國靈京城內,清晨卯時不到,玄節就已從入定中甦醒過來。只稍稍梳洗了一番,就出了離塵宗在靈京城的道觀,徑自行入了附近的天機成。
  
並不另帶他人,只有師弟竇文龍在旁隨從。走入到了那高達三百丈的石堡內,只見那偌大的天機碑附近,此時赫然空空寥寥,寂靜異常。
  
天機碑正面,是天一諸國,修為最高的百位修士姓名。背面才可查詢各方修士人物,此時已有一男一女二人立在了那裡。
  
   這兩人玄節都認得。一位是天道盟觀月散人,金丹巔峰修士,天機城的主事之一。天機榜山排名九百二十七位,幾乎僅次於那些元神高人。在天道盟中,可謂舉足輕重。
  
另一位,卻是一位妙齡女修,道號'天辰子,,也是一位前途無量的築基境巔峰。
  
與此時他的身份差相彷彿,此女也是由赤陰城,排遣在靈京城的主事之人
  
卻不似他,修途暗淡才來這裡混善功,以謀求從宗門內換取那號稱'九玉鼎,一金丹,的玉鼎丹。這天辰子之所以來這靈京城,卻是為窺中原三聖宗與天道盟的動靜。赤陰城謀求再次復歸中原,已非一日。
  
而兩宗世代交好,故此玄節認得此女。
  
   “觀月前輩,有勞了”
  
走到近前,玄節先是深深一禮,恭恭敬敬將一個乾坤袋,送至到觀月的身
  
乾坤袋空間不大,卻剛好能容納八百枚的三階蘊元石。
  
而那觀月的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只隨手一招,就已把玄節手中之物收入到了袖中。
  
之後又再一個印決打出,頓時周圍法禁,都被激發顯化。石堡內三千丈範圍的空間,頓時浮現出無數的靈符陣紋,層層疊疊,也不知有多少重。
  
“一個時辰內,無人能窺此地究竟,也無人能夠闖入,哪怕元神修者也不例外。不過也只限一個時辰,若是拖延超出半刻,就需另加八百蘊元石。天機榜的規矩,你該知曉不需賒欠,要知光是這座陣,開啟之後,一個時辰就需消耗四百三階蘊元。”
  
交代了一番,那觀月也不再多做言語,一個閃身,就到石堡之外。
  
玄節起身之後,又朝著那女修一笑:“天辰道友,不知可否開始了?”
  
那天辰子麵色冷淡,眼含狐疑,微微點了點頭:“我無妨,只是奉命而至,看看究竟。道友你可自便”
  
玄節也不再問,徑自走到石碑之前。天機石碑也無需什麼儀式,只需將那水晶瓶中的精血滴入便可,然後就是等待。
  
大約有刻鐘之後,那天機碑上才光華顯現,卻並不出現字跡,而是閃現出一片片的混亂不堪的靈紋。
  
周圍靈潮,亦是隨之波動不休。地面微微震晃,石碑之下更有一絲絲的裂紋產生。
  
   “這是?怎麼回事?”
  
竇文龍愕然不解,也一陣驚惶。他在大靈國京城已有十年,也算是常年接觸天機碑,此前從未見過這種情形。
  
玄節倒還面前算是鎮定,眉頭皺起,露出不解意外之色。
  
那天辰子卻冷冷道:“無需驚慌,這是天機石碑,遇到了無法辨識之事,才會如此。最後只需半刻,就可安靜下來。赤陰城以往,就遇到了七例。你們離塵宗,應該也有記載才是”
  
雖是這麼說著,天辰子眼中,卻終透出了幾分興致。
  
原本她對這道宗門諭令,並不以為然。那位大小姐,也實在太過任性妄為
  
可既然連天機榜,都無法辨識。這個名喚莊無道的離塵弟子,怕是真有幾分奇異處。
  
玄節則聞言啞然,他卻是頭一知曉,這世間還有天機榜不能查知之事。
  
幸虧他還算穩重,沒在赤陰城的道友面前,太過丟人現眼。
  
繼續等候,果然不到半刻時光。周圍的靈潮,就又漸漸恢復平靜,地面不再震動。
  
而那天機碑上,也終於現出一行字跡。
  
“——天一世界莊無道,此界中排名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三位——”
  
後方還有​​出生之地,以及現居之所。
  
“生於周國沈莊,現居東吳越城。離塵宗天一別院門下弟子,年歲十八,練氣境九重樓——”
  
後面的字跡,玄節根本就去看,此時已是目光發怔,死死看著最頂上那行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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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未知魂體

“此界中排名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三位——”
  
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三,他沒看錯?
  
玄節只覺是口唇發於,腦海內一片空白,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
  
天一諸國,有強宗大派五十餘家,三萬里方圓之地的王朝十七,傳承兩萬載以上時間的世家十二。
  
築基境修士,沒有百萬之數,也有八十萬。僅僅離塵宗一家,就有築基修士六千三百餘人。而雄踞中原的三大聖宗,則是各有築基境弟子接近三萬。
  
莊無道一介練氣境九重樓的修士,居然能在天機榜上,可以高據於這百萬築基境修士之上豈非是不可思議?
  
還有這練氣境九重樓,本身就已使人驚訝——
  
他那為師弟,據說入門還不到兩年,居然已經是入了練氣境後期境界?
  
天辰子亦是失神片刻之後,才清醒了過來。目光閃動,天辰子信手一拂,就將五枚三階蘊元石,送至到石碑基座之上。
  
“查詢,莊無道的潛力,我天一界中排位多少?資質靈根,到底為何?”
  
那些三階蘊元石瞬時靈光黯淡,所有的靈元,都在頃刻時光內被抽取一空,化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石粉。
  
而天機榜也似能聽懂人言一般,碑上的字跡,也開始變化。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潛力排名第三位。生於周國沈莊,現居東吳越城。離塵宗天一別院門下弟子,年歲十八,練氣境九重樓。父太平道重陽子沈玨,母莊小惜已逝——”
  
   而下方處還有幾行字跡——
  
   三階天品木靈根(隱)
  
   三階天品土靈根(隱)
  
   三階三品火靈根(隱)
  
   三階三品金靈根(隱)
  
   悟性:超品
  
   根骨:一品
  
   元魂:天品(未確定)
  
   魂體:未知——
  
那個兩個未知字樣,顯出刺眼的紅色。玄節頓時了悟,這'未知,二字,應該就是方才,天機榜無法查知之事。
  
可望著那碑上那三個'天品,字眼,還有赤紅色的'第三,兩字,玄節卻依然面上漲紅一片,渾身氣血衝湧。心念間積蓄著一股情緒,難以自已。
  
三階天品木靈根與三階天品土靈根麼?可惜不到四階,三階的隱靈根,只能修行到金丹巔峰境界。到了元神境,就再指望不上。
  
只有四階的隱靈根,才可修行到元神之境。
  
還有那天品等階的元魂,據說修煉魂力神識時的效果,為遠過他人數倍。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玄節卻只覺自己四肢發軟,渾身微熱,那胸膛裡的喜悅之情,似快不受控制的飛躍而出。
  
   “天品元魂?”
  
天辰子陷入凝思,而後搖頭道:“我曾聽羽旭玄師叔說起,到了元神境界之後,靈根雖仍舊重要,卻已等而次之。一旦到了金丹巔峰的境界,就要看元魂的品階,品級最高越是易修成元神。至於這所謂魂體,卻是不知詳細,能令天機榜無法辨識,想來也必定不凡。之所以只排位第三,多半還是受他修為有限,僅只煉氣境的影響。我聽說這莊無道,乃是北方太平重陽之子,前次離塵宗道試大比,此子險些被明翠峰拒之門外?你們宣靈山這一次,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節法真人他慧眼如炬,宣靈山後繼有人。”
  
“多謝天辰道友美言赤陰離塵同氣連枝,若我宣靈山興盛,必然不負赤陰——”
  
玄節此時已勉強控制住情緒,矜持的一笑。他心內的惋惜之情,其實只是在遺憾不完美而已。
  
宣靈山能將這世間潛力第三的弟子納入門下,這樣的運氣,哪怕是中原三聖也要羨慕有加。哪裡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
  
然而當再看一眼那石碑之後,玄節的目內,卻又現出些許為難之色。
  
半晌之後,才苦笑道:“天辰道友,你們赤陰城,可還有絕石,這種東西,能否借我一枚?”
  
看眼前這情形,只怕這兩枚絕石,,遠不夠用。
  
“封絕石我沒有,神絕符倒是有兩張”
  
天辰子極其爽快,直接就取出兩張金色道符,甩到了玄節的身前。
  
“此符我赤陰城也不多,暫借你用,記得三月之內歸還。”
  
玄節子頓時神色一喜,將這兩張衤紳絕符,接在了手中。知曉這東西,全名為衤紳絕無印符,,是效果比之封絕石,還要更強數倍之物。
  
毫未猶豫,玄節子就將手裡的兩枚封絕石捏碎開來。那石內頓時現出一條靈光,彷彿是全由靈紋構成的飄帶一般,在玄節子的靈決指引下,覆蓋在石碑中,那'三階天品木靈根,與'元魂,天品,二行大字之上。
  
片刻之後,就見那字跡再次變化,都顯出了'未知,二字。
  
只是莊無道的名次,卻未從潛力榜上降落下來,依然還是第三的字樣。
  
天辰子望在眼中,頗是驚奇:“這又是為何?”
  
“我曾聽人說起,莊師弟他之前主修的功法,乃是降龍伏虎拳,之後轉修牛魔元霸體之後,修為才突飛猛進。天品土靈根,別人猜都能猜到,藏了也無用。”
  
玄節子盡量輕描淡寫的解釋,可其實在十幾日前對節法的諭令感覺好奇時開始,他就已特意為莊無道做了不少功課。
  
莊無道拜入離塵宗時的前後一切過程,不能說瞭如指掌,卻是大致心中有數。
  
說完這句,玄節子一陣凝思之後,又一個印決,把一枚衤紳絕符,引動。赫然只見一片金光,遙遙的散去,覆蓋在那石碑第一行字蹟之上。
  
那天機碑上,頓時又是一番變化,莊無道的三字隱去,現出了'人物未知,四字。
  
天機碑上的全文,也就變化成了——
  
“天一世界未知人氏,此界中潛力排名第三位。生地不詳,年歲不詳,居處不詳,修為不詳,父母不詳——
  
   木靈根:未知
  
   三階天品土靈根(隱)
  
   三階三品火靈根(隱)
  
   三階三品金靈根(隱)
  
   悟性:超品
  
   根骨:一品
  
   元魂:未知(未確定)
  
   戰體:未知
  
   魂體:未知——”
  
天辰子啞然失笑,而後又看了一眼上方。只因查的是潛力榜,固然莊無道的前一名與後一面,都同樣在天機榜上顯現了出來。
  
“第一位是太平重陽,第二位卻不知是哪一家弟子,也是顯出的未知人氏這四字。這一百年間,世間英才何其之多?便是如羽旭玄師叔那般,在一百二十年內成就元神的人物,也被擠到了潛力榜第九。不對,現在是第十位——”
  
“依我看,多半是那玄聖宗的弟子。”
  
玄節子頷首猜測道:“中原三大聖宗,乾天宗有方孝儒,燎原寺也有一個法智。只唯獨玄聖宗,依然是無聲無息,並無特別出色弟子,已經有許多人都在好奇。”
  
“確實有此可能,不過這第二位,未必就不是那方孝儒或者法智。要知這潛力榜上,至今可都查不到方孝儒與​​那法智的具體名次。”
  
天辰子冷然哂笑:“以往各家有出色子弟,都恨不得天下人全知曉才好。只有這幾十年特別奇怪些,潛力榜上排名前百之人,居然有三十四人,藏匿住了姓名。”
  
玄節聞言啞然,忖道這些年的風勢確實不到,未嘗不是大亂將起的徵兆。
  
近年在中原,不止中原三聖宗紛爭漸起,赤陰城與北方太平道的介入,也是使中原之局,亂上加亂。
  
而大靈國三百年來國泰民安,國力亦漸漸雄厚,天道盟網羅的元神強者,明里暗裡已超過了二十四位之巨,幾乎不遜色於天一第一大教乾天宗。
  
此時的大靈皇室,已經穩坐皇位,觀群虎之爭。
  
天辰子這時卻又冷冷的出言:“你該知道,這神絕無印符效用有限。似中原三聖宗那樣的強宗大派若是好奇,仍是有辦法解開。”
  
   “這個自然知曉”
  
玄節子微微頷首,卻並不在意:“以莊師弟的天資,足可使我離塵宗,賜下一枚'星羅盤,。”
  
全名是'萬象星羅命機盤,,固名思議,作用是萬象星羅之力,封鎖命機。哪怕是天機榜,也無奈其何。此物的作用,也遠遠不止是應對天機榜而已。
  
只可惜此物是出在於那些上古時代留下的洞府,此世的修者,都不知煉製之法。
  
   故此數量有限,極其珍貴。便是離塵宗,也只有寥寥三枚而已。
  
“你心中有數就好,離塵宗衰落已有千年,我赤陰城也不欲此子,早早就隕落。”
  
早在七百年前,赤陰城就有希望再入中原故地,卻因離塵宗的拖累,導致最後功敗垂成。
  
離塵宗內有這樣的天才人物出現,天辰子雖是心緒複雜,卻仍是'樂見其成,的念頭居多。
  
說話之時,天辰子手中,又是五枚蘊雲石丟出。
  
“天機榜,查詢,離塵宗弟子莊無道,總榜排位幾何?”
  
   一行字跡,再次在碑上顯現。而這一次,莊無道的名次排位,卻又有了些許的變化。
  
   與之前的名次,並不相同。
  
“——天一世界莊無道,此界中排名二十七萬二千一百六十四位。生於周國沈莊,現居東吳越城。離塵宗天一別院門下弟子,年歲十八,練氣境九重樓。父太平道重陽子沈玨,母莊小惜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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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 01:16:21
第二一八章 練氣第一

    天辰子與玄節,頓時是面面相覷,都眼現出奇怪之色。知曉莊無道在天機總榜上排名掉落,應該是那枚神絕無印符的作用。

    神絕無印符的品階,要遠遠強過與封絕石。後者雖能天機榜封住'三階天品木靈根,的信息,卻不能降下排位。

    而神絕無印符,卻能在莊無道總榜排位中,把潛力佔據的比重,徹底剝離開來。

    然而正因明白,二人才會感覺驚奇。為何在排除靈根資質這一部分之後,莊無道仍能在總榜中,高據二十七萬二千一百六十四位?仍舊凌壓於六十萬築基修士之上?

    天辰子皺了皺眉,而後若有所思的詢問:“你說莊無道的主修功法乃是牛魔元霸體,如此說來,他是擅長拳法和橫練功體可對?”

    “擅長拳法是不錯,然而我曾聽說,他的劍術也極其了得。今日我離塵大比山試,在新晉弟子中排名第四的蓋千城,據說就曾在道試中,被他一劍擊敗

    說完之後,玄節子又一陣猶豫道:“除此之外,師弟他術法上的實力,可能也不弱。除牛魔元霸體之外,此子更修有一門天璇照世真經,在練氣境一重樓境界之時,就融入了一朵石明精焰入體。而入門之後,師弟他唯一選修的本門功法,就是我離塵《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

    “也就是說,他這是無道術法雙修?倒是頗有些意思。”

    天辰子一聲輕贊,而後將十五枚三階蘊元石,丟到了天機碑的基座之上。

    “天機碑我想知道,莊無道的武道排名,以及他劍​​術與拳法,究竟排位幾何?“

    隨著蘊元石中元靈被汲取一空,石碑之上,又陸續顯出了三行銀白色的篆字”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武道排名一十四萬一千三百二十二位生於周國沈莊,現居東吳越城。離塵宗天一別院門下弟子,年歲十八,練氣境九重樓。父太平道重陽子沈玨,母莊小惜已逝——”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劍道排名十二萬三千五十五位生於周國沈莊——”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拳法排名十九萬五千六百二十二位生於周國沈莊——”

    玄節子的瞳孔微縮,不禁倒吸了口寒氣。劍道排名十二萬三千五十五位,換而言之,那莊無道在劍道上的造詣,已經勝過絕大多數的築基境弟子。

    怪不得,能在不計資質靈根之後,依然在天機榜上,穩據高位。

    那天辰子以是怔了一怔,然而再連續又將十五枚蘊元石,扔在在天機碑前

    “仍舊此人,武道,劍道與拳法三樣,只限練氣境界——”

    頓時間靈光一幻,天機碑又發聲了戲謔變化,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練氣境修士武道排名第一位”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練氣境修士劍道排名第一位”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練氣境修士拳法排名第一位”

    天機石碑前,頓時一陣死寂。良久之後,天辰子才一聲嘆息。

    “好一個莊無道,居然還真是劍拳雙絕。記得羽旭玄師叔昔年,練氣境時也不過是術法第一而已。卻不知他術法如何?若是也能據於高位,那麼你們離塵宗,只怕未來六百年都可安枕無憂。”

    玄節默默不說話,卻是轉而將手中最後一張神絕無印符,金光灑落天機碑,覆蓋在了莊無道劍法排名之上。

    既然離塵宗上下都知莊無道,主修的是牛魔元霸體,拳法又是穩據當世練氣境界第一人。那麼這莊無道在天機榜的劍道排名,就毫無必要。

    他此時已經眉頭深皺,宣靈山一脈後繼有人,這是好事。然而這麼早就鋒芒畢露,卻並非好事。尤其是在宣靈山,正勢力衰落之時。

    他不敢置疑節法真人的決斷,就只好盡力代莊無道遮掩。

    天辰子靜靜的看著,並不出言。直到玄節子,將那一行字完全封印。變幻成'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練氣境修士劍道排名未知,的字樣,才又取出了五枚三階蘊元石丟出。

    “查詢,莊無道天機榜術法排位”

    所有銀白的篆字,全數小時,而後天機榜上,又靈光變幻。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中術法排名四十四萬三千二百二十四位。

    天辰子頓時舒了口氣,四十四萬左右的排名,對於一個擁有'天品元魂,資質之人,還算是正常。

    真要是也高據二十萬之上,那這莊無道,就完全可算是一個妖孽。

    而後她的目光,又落在下方處,另外一個人名。

    倒非是那人有什麼異於尋常處,而是在下面敘述中,居然同樣有著太平重陽這四字。

    “天一世界周國蕭政,此界中術法排名四十四萬三千二百二十五位,現年五十七歲,太平道蕭氏靈僕,築基境六重樓。主母蕭靈淑,主人太平道重陽子沈玨,現居天一界東吳越城——”

    天辰子柳眉微挑,太平重陽的​​靈僕,術法排名僅低於莊無道一位,也同在東吳越城。

    倒真是巧了對於一個世家靈僕而已,五十七歲,就成修至築基境中期五重樓的境界,可算是極其出色。

    與那莊無道同在越城,卻不知又是因何緣故,不會毫無關聯。

    天辰子卻也並不怎麼在意,莊無道有自己的師長護持,僅僅只是術法上,就穩穩壓了這蕭政一個名次。

    即便修為還只煉氣境境,非是這蕭政之敵,要想全身而退,卻並非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沈家一脈,莫非是受了什麼天眷?父親是如今的築基境第一人,其子也同樣是練氣境第一,潛力無盡。

    好在是父子不合,一投北方太平道,一則拜入離塵門下。否則這整個天一諸國,都將是太平道的天下。

    微搖了搖頭,天辰子又是五枚蘊元石丟出。

    “只限練氣境,莊無道排位幾何?”

    “天一世界離塵宗莊無道,此界練氣境修士中術法排名第五位”

    玄節面透笑意,這個排位,倒是不高不低,不至於太招人嫉恨算計。可那天辰子想了想之後,卻是主動再取了一張神絕無印符。一片金光灑下,將這個術法排位,也同樣封印遮蔽。

    “天辰道友?這又是為何?”

    玄節並不奇怪天辰子的大方,赤陰城所據的西川之地,號稱是天府之國。資源之盛,可說是僅次於中原之地。

    “別忘了天機正榜”

    天辰子淡淡說著,又將五枚蘊元石,丟在了天機碑前。

    “再查,莊無道正榜排位多少?”

    玄節皺眉看著,卻見那天機碑上顯現出'天一世界莊無道,此界中排名五十七萬三千二百八十四位。生於周國沈莊,現居東吳越城——,這些字樣。

    玄節這才微微一驚,若不是天辰子,以​​這張神絕無印符,遮住了莊無道的術法排位。

    只怕他這師弟在天機正榜上的排位,仍舊是壓不下來。

    “你二人可知穎才榜上那法智與方孝儒二人,在天機正榜上,到底排多少名次?”

    “法智是五十八萬一千四百五十四位,方孝儒稍高一線,是四十五萬七百五十三位不過這是在三個月前——”

    玄節子一邊回憶這三月前的那次穎才榜,一邊眼現出了感激之色。

    “三個月時間變化應該不大,莊師弟他現在的排位,應該是在他二人之間

    心中卻是明晰,哪怕那方孝儒還有隱藏的實力,未曾現於天機榜內。莊無道的名次,也可穩穩的壓過。

    莊無道在穎才榜上,應該已進入到前二百之列。

    “三枚神絕無印符,兩枚封絕石,瞞不了多久。潛力榜前百位出現變化,天道盟第一時間就會知曉。這些強宗大派,誰不想知究竟?好在下一屆的穎才榜,要等到半年之後。”

    天辰子笑了笑,御劍禦空而起:“此間一應之事,我會完完整整告知羽師叔。就先告辭了,二位之後當善加處之才是。宣靈山能有這樣的後起之秀,實為不易。”

    說完之後,天辰子就已直接穿空而起,直接從天機榜的上空,禦空離去。

    天下第五,可與中原三聖宗抗衡的赤陰城,自然有著能夠蔑視天道盟威嚴的資格。

    玄節則是苦笑了一聲之後,轉過頭朝後方,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竇文龍道:“竇師弟,此時還請盡快告知節法真人”

    竇文龍一直失神,怔怔的望著天機碑,這時才驚醒了過,忙俯身道:“遵命”

    隨即就見玄節似笑非笑,竇文龍頓時醒悟,反應了過來。

    “師兄放心,我會親自回一趟宣靈山,請金丹護行,用最好的飛舟。將此間的情形詳細,都全數告知節法真人。”

    靈京城距離宣靈山有六七十萬里之遙,路途間實在有太多的意外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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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1 01:16:41
第二一九章 心潮感應

也就在天辰子與玄節三人離開不久,依然沉寂的天機碑前,忽而又是一個人影閃現。
  
卻正是一個時辰前,從此處離去的觀月散人,看著眼前的天機碑,若有所
  
而隨著此人身旁的,卻還有著另外一位道裝打扮的修士。
  
“觀月道兄,似對那離塵宗方才的動靜,頗為在意?”
  
“是不想在意都不行方才的動靜,你也望見了,天機碑許久都不曾如此
  
觀月散人微微笑著,眼含好奇。
  
“天機碑都無法查知之事,元寧道兄,你就不覺好奇?”
  
“好奇也無用封絕禁陣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我都不知究竟。”
  
那元寧搖著頭:“只怪早年天道盟的太過實誠,這天機堡的禁陣毫無半點破綻。這三人至此,你我既不知其目的何在,也不知他們是送何人的精血過來
  
“也未必就一定查不到這次整件事就透著古怪,離塵宗這次特意將弟子精血送過來,卻偏只宣靈山一脈的兩人在場。事前也並不動用宗派資源,而是依靠赤陰城之力。不過不管如何,那離塵宗諸人,想必是對那位頗有自信才是。不出意料,應該是為穎才榜而來——”
  
觀月散人口裡說著,袖中赫然五枚蘊元石滑出,落在了石盤基座之上。
  
“查詢,此界修者中前百位最具潛力之人。”
  
那石碑瞬時就現出密密麻麻,整整一百行的紫金篆字。將整個三百丈的石碑,都全數鋪滿,
  
而後碑前的二人,目光就齊齊落在了第十個人名上。
  
“天一世界赤陰城羽旭玄,此界中潛力排名第十位”
  
   “第十位?”
  
元寧頓時面現詫異之色:“赤陰城那位羽真人,潛力榜上何時掉落到這個位置?”
  
“就在方才不久三日之前,乾天宗還特意為羽旭玄的羽蛇化寒毒,查過天機榜單,為此封堡長達半年。”
  
觀月散人由第十位開始上望,然後直到第三位時,這才停住。
  
只見赫然是'天一世界未知人氏,此界中潛力排名第三位——,
  
   “應該就是此人了——”
  
觀月散人的眸中,頓時是精芒微閃:“真是出人意料,我本只是猜測而已,自己都不敢相信。可結果居然還真是如此,潛力排名第三,事實往往比想像還要玄奇。”
  
“印像中道兄你一向都料事如神,從未錯過。”
  
元寧震驚之後,隨即就又無奈:“可惜是匿了名姓,即便你我知道了這位離塵弟子,在潛力榜前三又能如何?不知此人姓名,總不能在天機正榜上一片片的查下去。”
  
天機正榜此時有名有姓者,總數三百四十萬人。而每一次查榜,都需五枚三階蘊元石,天機碑最多也只現出百人的名姓與排位。
  
幾萬人幾萬人的查下去,哪怕是財勢雄厚如天道盟,也承擔不了。更不可能為一個後起之秀,興師動眾,耗費如此巨大。
  
所以天道盟排定的穎才榜,只能是一年一次。
  
   “無妨”
  
觀月散人揮了揮手,意念動間,就又是五枚三階蘊元石,落在石碑前。
  
這次他查的,卻是排位第三的所有靈根資質,隨即就見更詳細的資料,在石碑上顯出。
  
“天一世界未知人氏,此界中潛力排名第三位。生地不詳,年歲不詳,居處不詳,修為不詳,父母不詳——
  
   木靈根:未知
  
   三階天品土靈根(隱)
  
   三階三品火靈根(隱)
  
   三階三品金靈根(隱)
  
   悟性:超品
  
   根骨:一品
  
   元魂:未知(未確定)
  
   戰體:未知
  
   魂體:未知——”
  
“三階天品土靈根?三階的天品靈根,居然就想在潛力榜上,位居前三?莫非是笑話?”
  
觀月散人一聲冷笑,接著就望著石北之上,那四個'未知,字樣。
  
“木生火,此人的木靈根,必定是超品之上。元魂未知,然而既然連天機榜也無法確定,想必也是極高品階。如此才能在潛力榜上,高據第三”
  
元寧也搖頭道:“確有欲蓋彌彰之嫌不過既已遮去了姓名,那也就無妨了。除非是破去封禁,否則除我天道盟之外,誰人能知這人到底是誰?又是哪一家修士?讓我好奇的,是這魂體——”
  
說到此處,元寧現出凝重之色:“道體與魂體,天一諸國中有記載以來的三萬年中,只有二百七十三次。每一次,都會引發莫大風波。擁有道體魂體者,也莫不是穎才榜上高據前十。可這些道體與魂體,都有名號,就如那太平道重陽子的寒君道體。又比如那羽旭玄的玄靈道體,卻從未曾出現過連天機碑都不能知的魂體,而這戰體二字,更聞所未聞”
  
“也未必就定是此人的道體戰體,讓天機碑無法識別。或者是那玄節與天辰子二人以封絕石封印了,也未可知。”
  
觀月散人眼眸裡是興致盎然,此時他倒是有心,強行破開這第三位的封禁。然而想想破封的代價,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若真如他所料,此人是依靠土木二系的三階超品隱靈根,加上超品之上元魂,才登上潛力榜前三之位。
  
那麼這所謂戰體道體,只怕也強不到哪去。
  
“其實也無需心思,近四十年來,離塵宗除了一個靈華英,可以與三大聖宗的嫡傳弟子比擬之外,其餘就無甚麼太出眾的人物。可讓人去仔細打聽一番,離塵宗門下,最近可有什麼傑出的弟子?尤其是那宣靈山一脈。只需事先知曉了姓名,查榜時便方便的多。”
  
觀月散人說到此處,又頓了一頓,語氣凝然道:“最近仙華園內的那些五蘊無花桃,怕是快要成熟了?”
  
   “正是”
  
元寧微微頷首,對此事他更瞭如指掌:“還有一個半月,就可成熟。這次的產量稍多,一共有二百三十七枚。”
  
“這倒是個好消息元寧道兄,兩個月後你可將其中三枚,送往離塵宗節法真人的手中,算是我天道盟的問候。”
  
   元寧怔了怔,並未立時應下。五蘊無花桃是世間奇珍,無論是百歲老人,還是元神修者,服食之後都可延一年之壽。除此之外,更有恢復元氣,活絡血髓之效。
  
所以天下修士,莫不對此物趨之若鶩。對走入暮途的修士而言,哪怕能多活一年,也可多一分希望。
  
而恢復元氣,活絡血髓,更是那些年歲剩餘不多,氣血元力已漸衰敗之人的福音。
  
所以即便是著著四十株五蘊無花桃樹的天道盟,也同樣是供不應求。
  
不過觀月散人身份不同,本身成的是九轉金丹,一旦成就元神境界,就定可在天機正榜中,位列前五十人。
  
所以在天道盟地位尊貴,確有此權限,即便是他元寧,雖與觀月以道友相稱,其實卻是對方的下屬。
  
使元寧驚奇猶豫的,只是這觀月散人的目的。
  
   “散人的意思,莫非——”
  
這位是認為,幾十年後的離塵,依然將是由宣靈山一脈執掌?
  
“提前結好,送個人情而已。這個時候,三枚五蘊無花桃,雖不能算雪中送碳,卻也足可使宣靈山一脈感激。”
  
觀月散人唇旁浮起了一絲冷笑,定定望著此時天機碑上的第一位。
  
“那離塵宗當真是福澤深厚,風雨飄搖之時,居然還有這樣的造化。北方的那位,怕是打錯了算盤。”
  
   ※※※※
  
莊無道依靠磁遁之法,立在雲空中,此時正眉頭緊蹙著,看著北面的方向
  
方才莫名其妙的,渾身上下就有種陰冷的感覺。似乎有一波冰冷的意念,瀰漫過了自己全身上下。
  
感覺自己渾身,所有的一切,都被這意念一覽無遺。
  
似乎是發自於他自己的血脈深處,然而莊無道卻本能的以為,這應該是來自於北面。
  
“應該是天機碑,你如今的姓名,已經在天機碑上。應是有人將你的精血,滴入到了碑內。”
  
可能是莊無道的蘊劍決,已經修到了第二重天之故。雲兒自信滿滿,即便明知蘇秋就在身側,也依然在與莊無道以心念交流,全不懼司空宏查知。
  
   “天機碑?”
  
莊無道想到了那日,羽師二人告別時,被司空宏索要過去的三滴精血。節法師尊他的目的,果然是為天機碑麼?
  
他並不抗拒此碑,也知曉自己的名姓,遲早要名列榜上,更有與北方的那人,一爭高下的雄心。
  
然而以司空宏與蘇秋的言談作為來看,此時還明顯不到時機。宣靈山一脈,如今聲弱勢衰,這二人都無護住自己的萬全把握。
  
那麼節法真人他,到底是有何用意?
  
搖了搖頭,莊無道暫時壓下了疑惑。只需知曉,節法真人絕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害了自己就已足夠。
  
至於這位真正的意圖,久而久之,自然就能知曉。
  
莊無道轉而就對自己此刻,在天機碑上的排位,好奇起來。
  
“雲兒,你說我的天生戰魂,乃是世間十大戰體,十大魂體之一,遠遠凌駕於天品靈根之上。那麼此時我在榜上,到底會排位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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