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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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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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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9 01:03:59
第十九章

哲羅姆的掙扎讓押送著他的那個潛龍堂的學員一下子有些冒火了,翻手拿出手上的長劍,就待用手上長劍的劍柄給哲羅姆的腦袋上來一下。

一看這樣的情況,張鐵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師兄且慢……”

“啊,是張鐵師弟!”那兩個潛龍堂的學員看到張鐵過來,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兩個人前幾天曾和張鐵一起突襲青石關要塞,對張鐵印象非常深刻,而這幾日中張鐵滅魔神矛的名頭漸顯,兩個人也是知道的,更不用說張鐵原本在潛龍堂中也不是無名之輩,無論是發明全效藥劑還是一舉登頂潛龍財富榜榜首,都曾經在潛龍堂中引起轟動。

潛龍堂是懷遠堂家族精英的進修之地,能來這個地方的人也沒有幾個是傻子,都知道人脈的重要性,所以此刻兩人看到張鐵,也就非常的客氣,一點也不敢擺出師兄的架子來。

看到張鐵走了過來,哲羅姆的臉色微微有一點激動,就沒有再掙扎,而是使了兩個眼色給他的同伴,幾個人都老實了起來。

“兩位師兄,不知道這幾個人犯了什麼事?”張鐵問道。

“這幾日因為天寒城之事,不少外圍的勢力和妄想發財的人都想混入到難民營中,然后通過難民營再找機會潛入天寒城,這幾日這樣的人我們已經抓到了不少,這幾個人就是今天才抓到的!”

張鐵一聽,心里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這幾天的確抓了不少這樣的人,那些家伙潛入天寒城,十有八九都是抱著發財的目的去的,因為那些人本身也無大惡,被抓到之后,也就是做幾天苦力,略施薄懲告誡一番也就把人放走了,算不上什麼事。

張鐵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直接當著兩個師兄的面把哲羅姆嘴上塞著的布團拿了下來。

“張鐵……”布團一拿下,哲羅姆就立刻喊出了張鐵的名字,然后給張鐵使了一個眼色,看了一眼和他一起被押解著的幾個家伙。

那兩個師兄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有點驚訝,“師弟和他們認識?”

“這是我以前的朋友,兩個師兄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把人交給我!”張鐵直接開口說道。

“哈哈,原來是師弟的朋友,那好,人就交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師弟自行處置便是!”

“多謝兩位師兄!”

“舉手之勞,師弟不用客氣!”

那兩個潛龍堂的學員直接把幾個人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后和張鐵聊了兩句,也就離開了。

和哲羅姆在一起的,總共有三個人,連上哲羅姆總共四個,幾個人重獲自由,一個個都連忙活動著手臂,另外三個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張鐵。

“你怎麼在這里?”張鐵和哲羅姆互相看了看,然后同時用西伯語問出了這個問題,然后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這里說話不方便,你們先跟我來吧!”張鐵看了看幾個人,直接帶著哲羅姆四個人來到他的帳篷之中。

哲羅姆幾個人也沒多說話,而是乖乖的跟著張鐵,任由張鐵安排。

張鐵的帳篷不大,住五個人肯定有些擠,但坐著五個人在里面說說話卻沒有多少問題。

在進入到張鐵的帳篷中之后,幾個人的神情明顯的放松了下來,哲羅姆的一個同伴進入到帳篷之中后,看了看帳篷里面張鐵的擺在帳篷里面的那身重裝鏈式板甲和板甲上的標識,眼光亮了亮,用熟悉的華語說了一句,“懷遠堂!”

張鐵笑了笑,讓幾個人坐下。

哲羅姆的另外三個同伴一個是身材瘦弱的干癟老頭,一個是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壯漢,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留著一頭短短的棕色頭發,看起來頗為精明的家伙,后面這個家伙好像會說華語。

因為張鐵知道哲羅姆不會說華語,所以直接就用西伯語和他們交流,也省得麻煩。

“哲羅姆老師,你怎麼會在這里?”

哲羅姆笑了笑,“我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了,在你隨著鐵血營離開黑炎城后不久,我也辭去了老師的職務離開了黑炎城,隨后游歷到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傭兵帝國阿麥斯,在哪里呆了一段時間后加入到了雷神傭兵團,這次奉命來晉云國完成兩個任務,對了,你呢,你怎麼會在這里?”

哲羅姆既然在自己隨后離開了黑炎城后也離開了,那說明他還不知道隨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于是張鐵也撿著緊要的東西大概的說了一下自己離開黑炎城后發生的事情。聽著張鐵的經歷,不光是哲羅姆,就連旁邊的那三個人也感嘆不已。

張鐵的這段經歷,也算有些傳奇色彩了,先是隨著鐵血營在戰場上立功,然后和諾曼帝國的秘密警堊察死掐,被帝國通緝,最后竟然又峰回路轉的被懷遠堂接到了晉云國,跳出了是非圈,現在則卷入到天寒城事件之中,而且現在看張鐵的樣子,似乎還混得不錯,看著現在的張鐵,再想想一年前在野狼山谷試煉時的那個少年,就連哲羅姆的內心都激蕩了一下,感到了命運的神奇。

“你說你現在在懷遠堂?”哲羅姆問道。

“不錯,這次我正好參加了懷遠堂突襲天寒城的行動,所以現在才在這里!”

哲羅姆和另外三個人對視了一眼,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看哲羅姆的神情,張鐵就知道幾個人要有事求自己,但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你們的任務需要我幫什麼忙嗎?”張鐵主動開口問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們弄到天寒城里去,天寒城現在完全被晉云國的幾個大家族的武裝封鎖住了,連空域都不放開,外來的飛艇不聽警告一靠近就要被擊落,一般的人很難進去!”哲羅姆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張鐵。

“你們要在天寒城呆多久?”

“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夠了,我們知道天寒城的甄氏家族在城中有一批城衛軍此刻已經被傀儡蠕蟲控制住了,我們需要俘獲兩到三名的城衛軍的魔化傀儡!”

“需要把人弄走嗎?”

“不需要!”哲羅姆搖了搖頭,指著他旁邊那個干癟的老頭向張鐵介紹道,“這位是西蒙教授,西蒙教授是一名魔族生物學家,也是雷神傭兵團的首席法醫和驗屍官,我們只需要把俘獲的天寒城城衛軍的魔化傀儡交給他,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完成解剖,獲取我們所需要的信息就可以了!”

哲羅姆這樣一說,張鐵立刻就明白了,這段時間,在天寒城中,就有不少原來天寒城中城衛軍的魔化傀儡被晉云國的六大家族與外來的各大勢力弄走,張鐵自己也參與過一次捕獲城衛軍魔化傀儡任務,那些城衛軍的魔化傀儡,普通人拿在手上毫無辦法看不出名堂,但落在那些有能力的勢力手上,卻能從一具魔化傀儡的身上發現許多有用的信息。

在這些信息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魔化傀儡身上傀儡蠕蟲的蟲卵開始寄居的時間。

因為天寒城城衛軍是甄家手上最強的力量,也是長時間呆在天寒城,不會到處亂跑從而導致蟲卵離開母蟲一定距離后自然而然死亡,可以讓傀儡蠕蟲的蟲卵在寄居后順利發育生長的最好樣本,所以研究這個樣本,可以確定甄家開始在天寒城中投放傀儡蠕蟲蟲卵的最準確時間。

一旦確定了這個時間,許多事情就能推斷自然而然的推斷出來,對那些大勢力來說,這個時間點的確定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是大人物們做出許多與未來聖戰相關的重大決策的依據。

懷遠堂自己從天寒城中弄走的魔化傀儡的數量就不少于40個,那些傀儡中許多還是原本天寒城城衛軍中的高級軍官,懷遠堂在弄到這些樣本以后,都是把那些魔化傀儡直接交給從懷遠郡趕來的專業人士研究解剖,利用完后直接就丟去火化了。

“你們要去幾個人,就你們幾個或是還有其他人?”一旦確定了哲羅姆他們的目的,張鐵也不耽擱,而是直接干脆的問道。

“我們還來了幾個人,不過那幾個人和飛艇在一起,去天寒城的話就我們四個!”

“好,你們在這里稍等一下,我去為你們準備點東西!”張鐵說著就站了起來,“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武器,現在的天寒城可是非常危險的!”

“我要一把長劍就可以!”哲羅姆說道。

“我需要一把戰斧,50到100公斤的都行!”那個身材高大結實的壯漢說道。

“給我一桿長槍,對付那些魔化傀儡的話,我希望他們離我越遠越好!”那個有著一頭短短棕色頭發的人說道。

“至于我麼?”干癟的西蒙教授攤了攤手,苦笑了一下,“我沒有什麼武力,隨便給我來一樣,如果我需要逃命的話那個東西越輕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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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張鐵前腳剛剛離開帳篷,后腳,帳篷里的幾個人就同時把奇怪的目光投向了哲羅姆。

“哲羅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學生,真是令人意外!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那個大漢開口問道。

“佐丹,不是我不說,而是我根本就沒想到他現在在這里!”哲羅姆無奈的攤了一下手,“剛剛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我離開黑炎城的時候,他去了卡魯爾,就在幾分鐘前,我都一直以為他現在應該還在諾曼帝國的鐵角軍團中,哪里會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他!”

“這個少年實力不弱!”干癟的西蒙教授微微瞇著眼睛,“在他身上,我聞到了很多與死亡有關的味道!”

“這套重裝鏈式板甲更不錯,嘖嘖嘖,這是晉云國懷遠堂出產的最精良的重裝鎧甲,這種鎧甲,除了在重量上稍微讓人詬病以外,簡直是這個時代把防護力與靈活性做到最完美集合的非符文裝備,戰斧傭兵團曾經仿造過一批這種重裝鏈式板甲想要裝備給傭兵團的中高層,不過始終沒有懷遠堂這種原裝的貨色要好,而且制造費用始終無法降低,那種冒牌貨的成本比起這種原裝貨來也差不了多少,最后不了了之了……”

有著棕色短發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有些迷戀的在張鐵鎧甲上那優美的,銜接得密不透風的一層層的鏈式活動金屬防護層上摸索著,眼睛放著光,“哲羅姆,你這個學生估計在懷遠堂混得不賴,不然不可能弄到這種單價要100個金幣以上的裝備,有他幫忙,咱們這次來天寒城的任務估計不難完成!對了,他現在幾級了,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他,發現有些看不透!”

“我也不知道他幾級,去年我離開黑炎城的時候,他四級,這個時候,我估計可能已經五級了吧!”哲羅姆想了想說道,“這個年輕人修煉的是鐵血神拳,非常有天賦,許多人無法修煉出的鐵血暗勁,他似乎沒有費什麼力就練成了,是我遇到過的學生中最出色的一個!”

“五級?那不是有可能練成鐵血化勁了嗎?我看他的樣子最多也就是十七八歲!”佐丹有些驚訝的說道。

“或許吧!”哲羅姆點了點頭,語氣頗為感慨,“我也沒有想到他身上居然流著長風伯爵家族的血脈,他的父母當初在黑炎城的時候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沒有顯示出特別之處啊!”

“許多家族祖先的優秀血統和一些特殊的基因,是可以隔著一代或者很多代遺傳給后人的,他的祖先是長風伯爵,那就意味著最少也有著十五級以上的實力,只有非常強大的騎士才有可能在聖戰中獲得貴族與爵位的冊封,這樣的家族中,后代出現在修煉上有天賦的人的幾率非常的高。”西蒙教授以權威的語氣下了結論。

“剛好,我們還可以向他dǎ聽一下全效藥劑的事情,聽說全效藥劑就出現在懷遠郡,對這件事,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老大對這件事很重視,我們來的時候他交代過,就算天寒城這邊的事情沒結果,也一定要和懷遠郡那邊能制造出全效藥劑的丹藥師搭上線!”

哲羅姆點了點頭,整個人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隨著天寒城事件一爆發,整個布萊克森人走走廊,各種藥劑的價格都在飛漲,許多人都在大肆囤積各種藥劑,原本還算正常的藥劑來源與供應,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現在在傭兵帝國阿麥斯,不光是雷神,就連戰斧,巨蛇,綠色高地和鋼鐵聯盟這些超級傭兵團中各種藥劑也都出現了短缺,大家都在想辦法,如果出現在懷遠郡的全效藥劑真如傳說中那樣在解毒效果上可以超過初級解毒藥劑的話,僅僅這一點,對現在的阿麥斯來說,就無異于雪中送炭。

阿麥斯所處的環境是毒物遍地,每年都需要大量的初級解毒藥劑,而現在藥劑供應一緊張起來,初級解毒藥劑自然也就出現了短缺,其他藥劑如果出現短缺還可以咬咬牙堅持或想辦法克服,但對處于被延綿萬里的蛇神山脈和一望無際的鬼霧沼澤包圍的阿麥斯來說,初級解毒藥劑一旦出現短缺,那就意味著每天都可能有許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全效藥劑的出現對阿麥斯來說就像一道黑暗中的曙光,對傭兵帝國的所有傭兵團來說,這個時候,一種比初級解毒藥劑的解毒效果更強,而且在需要時還可以代替其他藥劑使用的藥劑的出現,簡直是天降甘霖。

對那些生活在阿麥斯,用刀劍拼命來掙口飯吃的傭兵們來說,還有比這種藥劑更好的藥劑嗎?沒有了!98以上的普通傭兵們所需要的幾乎一切初級或者低階藥劑的功效,都在這根藥劑里了,能解毒,能療傷,能增強精力,能讓傷口加速恢復,能增強身體各方面機能,能治療諸多大大小小的疾病和頑癥,沒有任何副作用,可以疊加使用,價格在所有藥劑中不算貴,饑餓時甚至可以當營養棒的東西,對傭兵們來說,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藥劑。

所以這一次,在來晉云國的時候,雷神傭兵團老大交代的任務,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與制造全效藥劑的丹藥師搭上關系,最好能讓那個丹藥師答應每年為雷神傭兵團定量供應一些全效藥劑。

懷遠郡出現全效藥劑的這個消息是一些拓荒者從晉云國傳到阿麥斯,消息傳到阿麥斯的時候,關于這個消息的許多細節已經模糊不全,甚至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所以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能制造出全效藥劑的人,一定是一名丹藥師,而且有很大可能是一名頗有名望的高級丹藥師,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解決丹藥師世界中幾百年來無人能解決的關于全效藥劑猜想的這個難題。

關于全效藥劑的這個消息在阿麥斯引起的轟動比任何地方都要強烈,也就是在全效藥劑的消息傳到阿麥斯之后沒幾天,轟動大陸的天寒城事件傳來,雷神傭兵團的老大于是才點將,派出一批得力手下,奔赴晉云國。

哲羅姆雖然才加入雷神傭兵團沒多久,但卻因為其出色的頭腦和不錯的實力,很快就被傭兵團的高層看中,所以這次也跟著一起出來,算是這次行動的半個負責人,另外那半個負責人,此刻,則在他們的飛艇的落腳處。

能在這里遇到張鐵,對哲羅姆來說是意外之喜,能在這種情況下把天寒城的任務完成,這對他在雷神傭兵團中的地位有著很大的提升與鞏固,但是想到與全效藥劑有關的那個任務,卻不得不讓哲羅姆的心里稍微有點dǎ鼓。

只要到了懷遠郡,找到那個能夠制造全效藥劑的丹藥師並且與之搭上線哲羅姆還是有信心的,雷神傭兵團雖然在晉云國這種地方不起眼,但它畢竟也是有著六萬多人規模的一支大型傭兵團,在阿麥斯和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北方地區也不算無名之輩,多少有一點名氣,靠著這點名氣,應該不會被人拒之門外。

但是要與那個丹藥師建立良好的關系,讓人家為雷神傭兵團每年提供數量不菲的全效藥劑,對這件事,說真的,哲羅姆心里一點把握都沒有,哪怕雷神傭兵團已經為此做好了出血的代價和準備,但有些事情,不是你出點血或準備付出些什麼就一定能換來回報的,藥劑畢竟是藥劑,而不是礦坑里的石頭,要是藥劑可以輕易的大量制造,現在阿麥斯和整個人族走廊也不會這麼緊張了。

而且,聽說除了雷神以外,阿麥斯的其他幾個傭兵團也派人到了晉云國,抱著的,也是和雷神一樣的dǎ算。這讓哲羅姆感覺接下來的任務的完成難度,又增加了不少。

“全效藥劑真的能有大規模制造的可能性嗎?”想到后面那個真正艱巨的任務,哲羅姆問了西蒙老頭一個問題。

“我只能說存在這種可能,但到底這種可能有多大,我也說不清!”西蒙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理論上的全效藥劑就是一種超級酵素,酵素按照其形成原理來說,其發酵產生的制造工藝和過程存在可以大量制造的可能性,因為沒有其他的信息和情報,我也不太清楚出現在懷遠郡的全效藥劑的制造過程是怎麼樣的,是否需要一些特別的東西,那種特別的東西是否又很珍貴,所以,一切都只能看運氣!”

“希望這次傭兵之神能給雷神一點好運氣吧!”哲羅姆苦笑道,“接下來我們先把天寒城的任務完成,然后再考慮全效藥劑的事情!”

“也只能這樣了!現在各種藥劑都開始吃緊起來,短短幾日,僅僅在阿麥斯,市面上的各種藥劑的價格最少的也上浮了兩成,有些藥劑則供不應求完全斷了貨,現在盯上全效藥劑的絕對不止我們這一家,就算那個丹藥師真的能大規模的生產全效藥劑,憑雷神的實力,想要在一大堆對手中獲得多一點的份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對后面那個任務,西蒙老頭也有一點悲觀,雷神傭兵團的實力,在天寒城這里遭遇的情況就是最好的寫照,不到十萬人的傭兵團,在許多大勢力和大人物的眼里,只是一個不起眼小伙計而已,哪怕就算來到了這里,卻根本連擠進這里圈子湊個熱鬧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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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血城

哲羅姆他們在張鐵帳篷里面只等了五六分鐘,張鐵就回來了,回來的張鐵一只手上拿著四套和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樣的野戰服,一只手上則打包一樣的提著四個人所需的武器——一把短匕,一把長劍,一桿長槍,還有一把50多公斤的雙面雪刃巨斧。

“衣服都是按照你們四個人身材選的,各自穿上,拿上武器,我們就可以了走了!”

哲羅姆他們幾個人大喜,沒想到張鐵辦事這麼利落,也不多說話,各自在帳篷里拿過一套野戰服,利索的換了起來。

在西蒙教授脫下外褲之后,張鐵才發現這個干癟老頭的小腿上,居然還裹著一層皮質的工具包,里面全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小刀小勾之類的東西,拿著這一套東西,差不多可以做外科手術了。想必剛才幾個人被抓到的時候,潛龍堂的的那幾個師兄看到沒什麼戰力,事情也不算大,所以也不屑去搜他的身,所以才沒有發現他腿上藏著的那包東西。

趁幾個人換衣服的功夫,哲羅姆則向張鐵介紹了一下他的另外兩個同伴,個子最高的那個大個兒叫佐丹,是八級的戰士,也是他們這幾個人中實力最強的人,雷神傭兵團中的一名中隊長。在傭兵帝國阿麥斯的軍階劃分中,佐丹相當于一個上尉。

傭兵團的體制與正規軍稍有不同,但大體上各階層還是非常分明的,在阿麥斯,各傭兵團中的戰斗單位大體都按照戰斗小組,戰隊,小隊,中隊,大隊,聯隊,縱隊來劃分,其人數,大體上相當于許多人類國家軍隊中的班,排,連,營,團,旅,師團這樣的戰斗單位。

哲羅姆他們這次總共來了九個人,是傭兵團中一個標準戰斗小組的配置,不過這九個人中,除了西蒙教授之外,其他的八個人都是六級以上的戰士,這樣的戰斗小組的陣容,在傭兵團中,只能用“豪華”兩個人來形容了。

留著棕色短發的那個家伙叫史萊克,他們這幾個人中唯一會說華語的家伙,等級七級,雷神傭兵團中的一名高級斥候,眼睛很毒,人也機靈,最擅長在城市中的偵察與巷戰。

看著這個“豪華”的戰斗小組,張鐵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感覺,在黑炎城的時候,成為一名六級的戰士曾經是他和他老哥最大的夢想,但到了此刻,就連張鐵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十級以下的,在一年前需要他仰望的那些戰士已經沒有了那種敬畏的感覺。

這些人現在在張鐵眼中,除了部分九級的家伙可能會給他帶來一點麻煩以外,大多數戰士對他來說,和普通的五級以下的戰兵根本沒有區別,都是一矛或者一拳就能解決掉的存在。

這段時間與魔化傀儡的較量,讓張鐵的鐵血神拳在大量的廝殺與實戰中打磨得更加的光彩奪目,鐵血神拳在張鐵的手上,慢慢展現出諾曼帝國開國皇帝借以在布萊克森人走走廊威震八方,立國稱雄的強大風采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帳篷里的幾個人都穿好了張鐵帶來的野外作戰服,戴上作戰服的帽子,把帽檐兩邊那一層填裝著軟質活性炭材料,同時有著口罩,防寒與隱藏自己面目三重功效的口鼻呼吸罩拉下來扣好,哲羅姆幾個人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沒有幾個人還認得他們原來的模樣。

幾個人各自拿上了張鐵拿來的武器。

“這樣沒問題嗎?”哲羅姆還是小心的問了一句。

“沒問題,現在圍困著天寒城的,還有懷遠堂颶風軍團的部分精銳士兵,颶風軍團的士兵都來自天南地北,各個種族的都有,你們跟著我,只要不太顯眼,不會有人來過問的!”張鐵自信的回答道。

哲羅姆點了點頭,“雷神傭兵團欠你一個人情!”

張鐵笑了笑,“大人物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想讓普通人知道過多的關于聖戰的信息,但我覺得,這樣的信息越多人知道越好,至少對普通老百姓來說,起碼不會隨隨便便被人推到前線去做炮灰,最后懵懵懂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的想法很特別!”西蒙教授看了張鐵一眼,“大家族里很少有人會像你這麼想的!”

張鐵聳聳肩,“大概是因為我以前也生活在底層吧,所以我比較明白普通人是怎麼想的,像聖戰這種事情,如果前線失利,局勢危險,有錢有勢的人可以坐著飛艇就跑了,留下被魔族糟蹋和承受災難的,都是那些后知后覺的普通人,那些人根本連跑的機會都沒有,我覺得這不公平,要是普通人能多知道一點于此相關的消息,就算要逃命的話,也可以多一點時間準備!”

“雷神軍團的人都是戰士,不是只會逃跑的懦夫,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讓那些可惡的魔族嘗嘗我斧頭的厲害!”試了試手上大斧重量的佐丹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

“你們是戰士,但你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他們未必都是戰士,要是你知道魔族的大軍一年后會攻打阿麥斯,你會讓你的家人和朋友留在阿麥斯和你一起拼命嗎?要是你知道兩年后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有可能魔族遍地,你會不會讓你那些不是戰士的朋友先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要是你知道聖戰半年后就爆發,你會不會讓你的家人從現在開始就省吃儉用,儲存糧食,做好過冬的準備?”

佐丹不吭聲了。哲羅姆看著此刻的張鐵,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安慰感,仿佛又看到了在野狼山谷試煉時的那個堅忍淳樸的少年,仿佛又看到了意氣風發的張鐵站在決斗臺上,卻沒有把那最后的一劍朝著躺倒在地上的對手砍下去,這一年的時間,有很多事情變了,很多人也都變了,但這個少年內心之中的那一絲善良,卻依舊存在。

有這樣的學生,或許科林那個家伙也會感到欣慰吧!哲羅姆在心中對自己說了一句。

聽了張鐵的話,帳篷里的幾個人心中都若有所思。

張鐵也不再說話,而是背起那個這些日子已經殺敵無數的九聯裝的重裝金屬矛囊,掀開了帳篷,“走吧!”

幾個人都跟著張鐵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營地,走了幾百米之后,就是野外,遠處的天寒城已經可以看得見了。從營地里一路走來,許多人看到張鐵身后跟著幾個人,也都見怪不怪,果然沒有一個人來過問。

“這里到天寒城大概有十五公里,要走的話會很耽擱時間,你可以堅持多快的行軍速度?”張鐵問西蒙教授,這個老頭年紀有些大,自然要問一句。

“我雖然不是戰士,但好歹也是五級的戰兵,15公里的距離,我一個小時可以跑到沒有問題!”西蒙教授自豪的說道。

“那好,大家跟上我,為了不在路上耽擱時間,我會選擇一條路上碰到魔化傀儡相對較少的路線,避免被它們糾纏上!記住,除非把魔化傀儡的腦袋砍下來或者把他的整個軀體或頭轟碎,破壞了它的大腦組織結構,否則魔化傀儡不會輕易的死去!”

張鐵又提醒了一遍,所有人點了點頭,于是在張鐵的帶領下,五個人都跑動了起來,朝著天寒城沖去。

這一路上,一行人果然遇到不少的隊伍,那些隊伍,有多有少,少的三五人,多的幾十人上百人,來自各個地方,有的是太史家的風云鐵騎,有的是懷遠堂的各部精銳,還有的是從難民營中招募的部分青壯,所有人都分散開來,在天寒城的外面,撒下了一張大網,在獵殺著那些從天寒城里跑出來的魔化傀儡或者把那些被獵殺的魔化傀儡的餓屍體收集起來焚燒或者埋掉。

在與那些隊伍相遇了好多次之后,哲羅姆一行人這才明白,要是沒有張鐵,就算他們能從難民營中混進來,想要接近天寒城也非常的不容易。

張鐵背上的那個九聯裝的重裝金屬矛囊這個時候幾乎已經成為了張鐵在這片戰場上的標志,所有看到張鐵的人,無論是太史家或者是懷遠堂的,果然沒有一個人敢來找張鐵的麻煩,有好多隊伍看到張鐵,還在一旁興奮的高呼起來。

“滅魔神矛……”

“滅魔神矛……”

除了史萊克之外,哲羅姆幾個人都聽不懂華語,一開始有人看到他們這支隊伍大聲喊出這個口號的時候,幾個人還有些緊張,以為是遇到了麻煩,等這樣的隊伍多遇到幾次以后,哲羅姆幾個人都明白了,那些人,完全是在看到張鐵之后在叫出來的。

“史萊克,剛剛那些人在叫什麼?”吭哧吭哧的在張鐵身后的佐丹問道。

“他們在喊一個口號!”史萊克看了平靜的張鐵一眼,“那個口號的意思是,消滅魔族的神奇之矛,好像是對張鐵說的!”

“那是華族的贊美還是榮譽稱號?”佐丹驚異的問道。

這個問題把史萊克難住了,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華族和他們文化背景的不同,許多東西一解釋那意義和理解也就不同了,剛剛那句話哪怕是翻譯過來也有可能存在歧義,因為華族的一個魔字和一個神字,意思可以同時指代西伯語語境下的幾十個詞匯,那個神字同時就有神奇,神聖,神靈,造物主,奇妙,甚至是一個人精神意志和玄妙的意思,魔字的意思則有魔族,魔鬼,邪惡,黑暗,惡人,歹毒,非人類,或難以理解等諸多含義。

在西伯語地區,一個戰士要獲得榮譽稱號,那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除非那個人做出什麼豐功偉績,否則絕對不可能獲得什麼榮譽稱號,而且按照這個時代約定俗成的規矩,就像封爵一樣,一個戰士的榮譽稱號必須是在與魔族的戰爭中才能取得,而且榮譽稱號一般都有著固定的格式,那格式一般都是在取得豐功偉績的地點表示其功績或特征的名詞來表示,那些人對張鐵的稱呼明顯不是榮譽稱號,更不是贊美,而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只有在華族文化背景下才能準確表達出的一個東西。

在史萊克撓頭的時候,跑在前面的張鐵開口了,“那不是榮譽稱號,也沒有贊美那麼正式與神聖,你可以把那理解為一個帶著欣賞與表揚意味的綽號,就像你們傭兵團里有些人的外號一樣!”

“就像我在雷神傭兵團里的綽號鋼斧一樣嗎?”佐丹感興趣的問道。

“差不多!”

“可我的這個綽號也就是在傭兵團里還有幾個人知道,一出來就沒有人知道了,大家都叫我的名字,知道你這個綽號的人好像很多!”佐丹微微有點郁悶又有些羨慕的說道。

沒想到這個大個子還挺可愛,張鐵笑了笑,“那是因為你的這個綽號不夠響亮,特征不夠鮮明,你如果把自己曬黑一點,在練習使用斧頭戰技的時候再追求一點極限效果,比如說超快的速度,我給你取一個綽號,保準可以讓更多人都能知道!”

“啊,是什麼綽號?”

“黑旋風!”張鐵用開玩笑的心態說道。

沒想到佐丹認真的想了想,卻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好,就是它了,黑旋風這個綽號果然比鋼斧這個綽號聽起來更威風,史萊克,哲羅姆,從此以后你們就叫我黑旋風好了!”

一個小時后,在張鐵的帶領下,一行人只是零零散散的遇到了十多個普通的魔化傀儡就順利的抵達了天寒城的城郊,那十多個普通的魔化傀儡,還不用張鐵出手,就早已經被極力想證明自己“黑旋風”這個威風綽號的佐丹揮舞著巨斧瞬間砍成了碎片。

抵達天寒城的城郊后,一切的情況都和剛才不同了。

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早上九點多,太陽已經升起,大地上的溫度正在緩慢升高,一股恐怖的,讓人窒息的惡臭,從天寒城里散發開來,離城還有差不多一公里,從天寒城那個方向吹來的晨風,就一下子讓哲羅姆幾個人的臉色變白了。

那晨風中的味道,對幾個人來說都談不上陌生,但是如此濃烈到有著這樣的殺傷力,所有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連一路上沒有把野戰服帽子上的口鼻呼吸罩拉下來的張鐵,這個時候也把那個可以把這股氣味部分隔絕的口鼻呼吸罩拉下來扣好。

“這里到底殺了多少人?”西蒙教授變色問道。

“不是人,而是魔化傀儡,從7月7日到現在,僅僅在天寒城四個城門附近一里之內,被干掉的魔化傀儡就至少有10萬左右!”張鐵沉聲說道,“現在天寒城里的魔化傀儡的數量還在100萬以上,這些被干掉的魔化傀儡的屍體根本無法清理,我們的人只是控制了四個城門附近的部分區域,在剿滅這些魔化傀儡的同時讓城門通道保持相對暢通,以便讓天寒城中還活著的人能逃出來!”

天寒城中的魔化傀儡太多了,除了原來天寒城城衛軍的那些魔化傀儡還有些戰斗力以外,其他的魔化傀儡身體的各項能力指標,也只是和作為其前身的人類差不多,但它們與普通人相比,整體戰斗力卻要強出一層,因為所有的魔化傀儡都瘋狂無比,而且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痛苦和恐懼。

天寒城中的那一百多萬魔化傀儡,也就是和一百多萬最英勇的死士一樣,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存在,要不是所有的魔化傀儡在傀儡蠕蟲母蟲死亡后按照它們的本能依然只會在最后感應到母蟲存在地方的周圍活動,只有少部分魔化傀儡會自然而然的游蕩出天寒城,恐怕此刻的整個瑯琊郡,早已經生靈涂炭,到處亂成了一鍋粥了。

這一百多萬的魔化傀儡,只要行動起來,在母蟲的指揮下,完全可以輕松硬撼兩個人族的普通軍團,而整個瑯琊郡位置相對偏僻,這里所有地方勢力的軍隊加起來,也不到40萬人,如何是一百多萬魔化傀儡軍團的對手。

這也可以看出甄家用心的險惡,如果真的聖戰到來,甄家在天寒城發難,整個瑯琊郡的局勢,幾天之內就會徹底糜爛到不可收拾,瑯琊郡位于晉云國的西北部周圍一千多公里內都沒有強大的勢力和家族存在,有這一百多萬魔化傀儡軍團在手的甄家,到底會在瑯琊郡做出什麼樣更瘋狂的事情來,根本沒有人能猜到。

在第二次聖戰的時候,由魔族掌控的那些最強大的傀儡蠕蟲,甚至可以同時控制300萬以上的魔化傀儡。

此刻,除非是從千里以外調動兩個軍團以上的部隊而且準備付出高昂的代價,否則對付天寒城中這些魔化傀儡的辦法,就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在把天寒城圍起來之后,利用小股的精英武裝在天寒城內進行圍剿,一點點削弱和減少天寒城中那些魔化傀儡的數量。還好魔化傀儡沒有生育能力,殺一個就少一個,否則這里還會更麻煩。

到了天寒城城外,這里的屍體幾乎每走一步都會碰到幾具,所有的屍體都是那些魔化傀儡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屍體要麼被砍掉腦袋,要麼就是分散成很多塊,許多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生蛆——哪里是地獄,這里就是!

以雷神傭兵團中那幾個人見慣了死亡與血腥的神經的強悍,面對著這種場面,還沒走出一百米包括號稱生物學家與雷神傭兵團首席法醫和驗屍官的西蒙教授在內,四個人都開始嘔吐了起來。

張鐵沒有嘔吐,他早已經過了嘔吐的那個階段了,這個場景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那些整個腦袋還連在脖子上,但已經徹底炸開的屍體,大多都死在他的飛矛之下他看著那些屍體眼神里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在那哀傷之中,還燃燒著一股冰冷的火焰!

這些屍體,曾經都是和他一樣的人啊!

天殺的魔族!

張鐵這輩子到現在曾悄悄的立下過兩個人生目標,第一個人生目標是在卡魯爾拍賣場中立下的,從那個時候起,張鐵就立志一定要當一名煉金師。

第二個人生目標就是在天寒城立下的幾天前,站在天寒城一座城樓上的張鐵看著深邃的夜空下了決心,這一輩子,他要不殺夠一百萬的魔族和三眼會的走狗,讓死在他手下的魔族的屍體和三眼會走狗的屍體把天寒城這麼大的一個地方填平,他死不瞑目!

從那天開始,再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張鐵就沒有再嘔吐過,張鐵的眼里只有哀傷,心里,則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幾乎把苦水都吐出來的哲羅姆彎著腰看著張鐵此刻依舊挺拔的背影,覺得此刻的張鐵,那並不高大與強悍的身體,似乎像一座鋼鐵一樣的雋永雕塑,凝聚著一種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少年能擁有的冷峻而堅硬的力量。

這個少年有些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有些地方,則不一樣了——一個念頭在哲羅姆心里閃過。

張鐵安靜的等著他們,等幾個人吐得差不多了,直起腰來一個個看起來都感覺有些眼睛紅紅,眼淚汪汪的,這才點了點頭,“走吧,吐完就好了,現在城外的死屍多一點,城里則要好一點,但更危險!”

幾個人繼續跟著張鐵在那宛如地獄一樣的地方行走著,很快來到了天寒城的南門,在這里,幾個人看到了一場快速而利落的廝殺。

一批穿著和此刻幾個人身上穿著一樣衣服的人,在這里,正干脆利落的把一批聚攏在城門通道的魔化傀儡殺得干干凈凈,然后把那些屍體丟到一邊,把城門通道清理出來。

張鐵走了過去,隨意一腳把一只正蠕動著從一個人腦袋里爬出來的粉紅色的蠕蟲狠狠的踩在腳下,像踩死一只蟑螂一樣,用腳碾碎踩爆。

“張鐵!”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人走了過來,叫著張鐵的名字,哲羅姆幾個人都閉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樣,今天還有沒有從里面活著出來的?”張鐵看著劉旭問道。

“沒有!“劉旭搖了搖頭,被遮住一半的臉色也明顯的不太好,“這都差不多一個星期了,能出來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幾位是……”

劉旭的眼光轉向了張鐵身后的哲羅姆幾人。

“我以前認識的幾個朋友,聽到天寒城出事,想到天寒城看看,我就帶他們過來了!”張鐵直言不諱的說道,言語中根本沒有掩蓋哲羅姆幾個人身份的意思。

劉旭的眼光從哲羅姆幾個人身上挪開,就像沒看到幾個人一樣,然后一下子放低了聲音,走近了一步,“聽說家族長老正在與其他幾個家族的大人物商量著處理天寒城的事情,天寒城內城中的幾個敏感地方與外城中的幾個銀行外面家族都有高手盯著,還有部分高手在城內游擊,你自己小心些!”

張鐵知道劉旭是好意,也知道劉旭在提醒著自己什麼,他伸手在劉旭肩上拍了拍,“放心,他們只是想進去了解點情況,估計會到原來天寒城城衛軍的幾個軍營附近轉悠一下,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走了!”

“那就好,你小心一些!”劉旭也一下子明白了。

張鐵點了點頭,帶著哲羅姆幾人,踏著腳下滿是血跡的通道,就走進了天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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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戰斗

張鐵身上背著的九聯裝重裝金屬矛囊里面的飛矛的每根長度將近130厘米,那金屬制成的飛矛,除了利于投擲以外,拿在手上,也可以作為近戰武器,當做短矛使用。

此刻的張鐵,手上拿著兩支飛矛揮舞起來,剛剛發現了五人行蹤向著五個人沖過來的二十多個魔化傀儡,眨眼之間就被張鐵手上的飛矛爆了十個腦袋。

張鐵的動作迅猛,犀利,直接,簡單,面對著那些沖過來的魔化傀儡,張鐵的動作只有一個——刺!

張鐵每刺出一槍,他手上的短矛都會發出一個劃破空氣的“嘶嘶”的低沉的爆音,以顯示出他手上短矛在極短距離內能達到的恐怖速度。而相對于他手上短矛的威力,被張鐵刺中的那些魔化傀儡的腦袋,則一個個瞬間像西瓜一樣的爆開,腦漿往后面濺射出去。

雖然被殺的都是魔化傀儡,但是這些魔化傀儡的外表與穿著,卻是原來天寒城中的普通人——有普通的商人,有市民,有學生,有家庭主婦,還有老人和小孩。

剛剛被張鐵一槍把頭爆開的那個40多歲的男人,身上甚至還穿著郵遞員的衣服,一個大大的,黃色的華文“郵”字,就映在那個人藍色制服的左胸上。在那個“郵”字的下面,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張鐵還是看到了表明他生前職業的郵遞員的身份標牌,身份標牌上是那個人生前照的一張端正的證件照,還有那個人的名字——谷安明。

與郵遞員身份標牌上那張端正的證件照比起來,被魔化了將近一周的谷安明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以前端正的模樣,他的兩只眼睛變成了充滿殺戮意味的血紅色往外突著,臉色猙獰扭曲,嘴角有腥臭的液體溢出,齜著牙,像完全就像一只野獸一樣,張牙舞爪的就向張鐵撲了過來。當然以他普通人的實力,對張鐵來說,還沒等他靠近張鐵,就被張鐵一矛爆了腦袋。

在張鐵把“谷安明”爆掉腦袋之后,這一批魔化傀儡中最后剩下的幾個一下子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一聽這個尖叫聲,張鐵就臉色一變,干脆利落的又把一個魔化傀儡的腦袋刺爆,快速的對哲羅姆幾個人說道,“它們在招呼同伴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里!”

佐丹的巨斧卷過,一次就把他周圍的兩顆魔化傀儡的腦袋斬得飛了起來。哲羅姆和史萊克兩個人也各自把自己面前的一個魔化傀儡干掉,然后幾個人隨著張鐵快速的沖到旁邊的小巷里,向著遠處沖去。

西蒙教授被幾個人保護在中間,跑得氣喘吁吁,幾個人剛跑出不到一百米,張鐵看到巷子旁邊的有一個米店開著門,二話不說就沖了進去。

幾個人也一起跟著沖了進去,殿后的佐丹沖進商店后正想把門關起來,被張鐵連忙阻止了“不用關,讓它保持原樣!”

“那要是被魔化傀儡沖進來怎麼辦?”

“不關沒事,關起來反而會引起那些魔化傀儡的注意快,跟我上來,腳步放輕一點!”

聽著外面從遠道近傳來一陣陣呼應的尖叫聲和那混亂的奔跑聲,幾個人連忙跟著張鐵沖到了米店的二樓。

米店的二樓是一個小小的倉庫,似乎以前還住著人,似乎經過一番混亂,倉庫里的各種雜物丟得到處都是許多米袋都破損了,地上還有一些血跡,不過此刻卻已經沒有人了張鐵一上來,唰的一聲一下子就把二樓的窗簾一下子拉了起來,然后站在窗臺邊上,做出噤聲的動作,所有人一下子都放細了呼吸。

史萊克則警覺的竄到了樓梯口的上面,在那里警戒,看著下面門口和樓梯的情況,如果有魔化傀儡沖進來的話,他會第一時間發現。

外面魔化傀儡的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越來越近,米店旁邊的小巷里和另外一面的街道上亂哄哄的,聽聲音,先是有幾百個人奔跑而過的樣子,后面零零散散的又來了不少,幾乎就沒有停下過,光聽聲音,就知道哪些魔化傀儡奔跑的方向正是剛剛幾個人干掉哪些魔化傀儡的地方。

西蒙教授,佐丹,還有哲羅姆幾個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只要幾個人在那里再耽擱半分鐘,一定就會被后面這些魔化傀儡給圍住,雖說一般的魔化傀儡只是和普通人差不多,戰斗力並不放在幾個人的眼里,但魔化傀儡的瘋狂勁兒,卻不由讓人心寒,真要一下子被幾百個不要命不怕疼的家伙給包圍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一行人來到天寒城已經兩個多小時,在這兩個多小時中,幾個人已經經歷了六次大大小小的戰斗,越來越明白那些魔化傀儡的可怕。

那些魔化傀儡就像是食人魚或者行軍蟻,在攻擊目標的時候,都是所有人一起上,除非死亡,否則根本不會停下來,在被魔化傀儡包圍的時候,一旦被一只魔化傀儡纏住超過兩秒鐘,更多的魔化傀儡就會抓住機會一擁而上,兩秒……四秒……六秒……八秒……直到把你淹沒,吭得連骨頭都不剩。

再強大的戰士面對這樣的攻擊,也會肝膽俱寒。

樓下傳來響動聲,有魔化傀儡走了進來,守在樓梯口上面的史萊克朝著大家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

佐丹一下子又捏緊了手上的斧頭……

哲羅姆也微微瞇起了眼睛,把手上的長劍換了一個位置……

西蒙教授似乎則在祈禱,用手在自己的胸口畫著什麼……

張鐵則盯著樓梯口……

下面的響動聲持續了十多秒,好在,大家沒有聽到魔化傀儡上樓的聲音,然后闖進來的魔化傀儡又跑了出去,外面那些魔化傀儡的尖叫聲慢慢少了下來,幾分鐘后,在外面那讓人緊張的響動慢慢遠去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史萊克從樓梯口上面的位置跳了下來,走到了幾個人身邊,一屁股坐在了一個米袋上,哲羅姆則在窗口位置小心的往外面看了看,“那些魔化傀儡都走了,外面的小巷里只有兩三個魔化傀儡在游蕩!”

“西蒙教授,那些魔化傀儡為什麼總是在看到我們的時候不尖叫,而總要剩下最后一兩個的時候才會尖叫招呼同伴呢?”史萊克問道。

“在失去了傀儡蠕蟲母蟲的指揮后,所有的魔化傀儡的團體組織性都非常的差,這種東西的智力有限,不比我們看到的蜘蛛和螞蟻強多少,他們看到我們的第一眼,都是本能的把我們當成食物和殺戮的目標,這會讓他們感到興堊奮,他們看到我們的反應,就有點像那些低智力的動物看到食物和配偶一樣,你說他們會不會主動叫別人過來分享?”

聽到西蒙教授這樣說,佐丹卻打了個冷顫,“西蒙教授,你能不能換個比喻,食物就食物嘛,還什麼配偶,誰會想摟著那些家伙或被那些家伙摟著睡覺呢?”

西蒙教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理會佐丹,“只有在最后確認我們的實力可以輕松把他們干掉,他們徹底沒有機會把我們當做每餐之后,那些生物才會向同類發出求救和報警的叫聲!”

“在來天寒城之前,我還以為那些魔化傀儡還會說話呢,沒想到只會叫!”

“語言是人類大腦中非常高級的功能,需要很高的智力作為支撐,那些傀儡蠕蟲雖然可以通過寄居在人類大腦中的方式控制一個人的行動,但卻無法掌握語言功能,原因就在于傀儡蠕蟲的智力本身也非常低,它無法處理人類大腦語言區的那些復雜功能,更不可能理解人類的語言邏輯和內容是什麼,自然不可能通過語言來交流!”

這邊幾個人在小聲交流著,那邊張鐵卻在糧店二樓的一堆雜物中翻了起來,找到一點果干,然后把果干分給幾個人,“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吧,這樣的戰斗,后面或許還有不止一場!”

進入天寒城就是進入了戰場,張鐵自然是抓住每一絲可以恢復體力的機會力求讓自己的體能和精力在任何時候都處于最佳狀態,這是他在鐵血營中學會的戰場生存技巧,戰場上除了搏殺之外,許多時候,更多的,比的是堅持的能力。

“從這里到原來天寒城城衛軍最近的軍營有多遠?”微微思考了一下的哲羅姆問張鐵。

張忒值了指窗戶外面的一個方向,“還要穿過兩個街,大概還有一千多米,現在在天寒城中,只有那里還有少量的城衛軍在游蕩,其余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原來的天寒城城衛軍,現在都集中在天寒城的內城周圍!也就是傀儡蠕蟲母蟲死去的地方……”

“我看我們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這樣太危險了,特別是對于西蒙教授來說!”哲羅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上的長劍在地上畫了畫,“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在這個區域內找一個方便落腳的地方先讓西蒙教授安頓下來,做好準備,然后留下兩個人保護西蒙教授,剩下的兩個人去弄兩個城衛軍回來,這樣的好處一個是暴露的機會小,另一個是就算外出的人遇到什麼危險,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快速的逃掉,不至于大家都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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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軍營

“我看就我和史萊克一起去弄兩個城衛軍的魔化傀儡回來好了!”張鐵也點了點頭,“哲羅姆和佐丹負責保護西蒙教授,如果出現任何意外,需要撤離的話,任何一方都可以先離開天寒城,撤到城外,天寒城的南城門附近可以成為我們的預備集合點!”

“我同意!”

“同意!”

“同意!”

所有人都點頭,西蒙教授這邊,需要一個高手和一個頭腦好的家伙在一起比較保險,而張鐵原本就對天寒城比較熟,史萊克原本就是高級斥候,擅長偵察與巷戰,這兩個人出去弄兩個城衛軍的魔化傀儡回來,正合適。

“西蒙教授,不知道你這邊需要魔化傀儡身體的那些部分,是不是只要魔化傀儡的腦袋就行了?”張鐵問道。

“腦袋雖然是最關鍵的,但最好還要保留身軀,傀儡蠕蟲的蟲卵在寄居后會對一個人的臟器和消化器官有一些影響,通過對他們身體各個器官的完整研究可以得到更精確的信息,而且還可以相互印證,準確性更高!”

“明白了!”

在商量好之后,一行人在米店二樓的倉庫稍事休息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這里。

米店外面的巷子里還有幾個魔化傀儡在游蕩,在走出店門的瞬間,張鐵的飛矛就飛了出去,在那幾個魔化傀儡發出尖叫之前,就把幾個魔化傀儡爆了頭。

剛剛一路過來的時候與那些魔化傀儡都是短兵相接,這是張鐵第一次在幾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飛矛絕技。哲羅姆幾個人都是在看到張鐵把飛矛投擲出去之后才聽到飛矛的破空聲音擊!

幾個人都沒想到張鐵的飛矛絕技既然已經達到了音擊的效果,心中都暗暗有些吃驚,特別是哲羅姆,他和張鐵最熟,沒想到張鐵才離開黑炎城后一年就達到了這種水準,心中的驚訝更甚。

精通投擲的人想要完成音擊,絕大多數都是要在八級以上,身體的力量和爆發力才能夠支撐起音擊所需要的能力,比如說科林上尉。科林上尉的也是在八級中后期才擁有了音擊的能力,

“張鐵。你現在究竟幾級了?”哲羅姆一邊跑一邊問張鐵。

“剛剛七級!”

相對于剛剛看到的音擊,哲羅姆幾個人對這個答案反而不怎麼以外,幾個人都在想,或許是張鐵回歸家族后學習了什麼秘傳,所以才成長得這麼快。在一些底蘊深厚的大家族中,像張鐵這個年紀達到七級的。並不罕見。

張鐵自然也不會過多解釋。而是一邊跑過去,把自己的飛矛快速的收了起來,然后帶著幾個人朝著遠處城衛軍的一個營地跑去。

大街上的魔化傀儡比較多,所以張鐵專門走小巷,有時候則直接進入到旁邊的建筑物之中,在那些建筑的房頂上奔行。也避開絕大多數的魔化傀儡。但即使眾人已經非常小心,在跑出幾百米的距離之后,還是不可避免的和那些小股的魔化傀儡遭遇了四次。

吸取了前面的經驗,在后面這幾次的遭遇中。所有人動起手來的速度都非常的快,幾乎沒有給那些魔化傀儡尖叫的時間,就已經把和他們遭遇到的魔化傀儡干掉了。

張鐵注意到史萊克在把那些魔化傀儡干掉后還非常利索的扒下那些魔化傀儡身上的錢袋,對此,張鐵也不多說什麼,傭兵團的傭兵們干這個自然在行,現在在天寒城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來發這樣的財。

天寒城現在財富最集中的地方,一個是在原來的內城之中,第二就是甄家在這座城里開設的天寒城銀行里,這兩個地方,現在都已經被懷遠堂的高手盯死了,不過其他地方,油水卻是大大的有。

遠處傳來一陣魔化傀儡的尖叫,聽到這聲尖叫,街道周圍的所有魔化傀儡一下子都沖了過去,周圍的街道為之一空。

張鐵和哲羅姆幾個人靠在一間屋子里,默默聽著外面的那些散亂奔跑的腳步聲。

“好機會,估計是其他人把那些魔化傀儡吸引過去了,現在街道上空了下來,我們可以直接沖過去,大家準備……”

張鐵也豎著耳朵,但外面那些腳步聲越傳越遠,而且周圍沒有再響起的時候,張鐵沖了出去,發足狂奔。佐丹直接把西蒙教授抗了起來,跟著張鐵跑。哲羅姆和史萊克在跟在后面。

張鐵的目標,就是兩百米外的那一座十多層樓的酒店。

這是所有人進入天寒城以來一口氣奔行得最遠的一段距離,兩百多米的距離,對眾人來說,只是十多秒的時間就沖到了。

跑在前面的張鐵剛沖到那座酒店的門口,就看到酒店的大堂里搖搖晃晃的走出四個穿著酒店服務員制服的魔化傀儡,那四個魔化傀儡自然也看到了張鐵,張鐵“嗖嗖嗖嗖”的眨眼之間就投擲出四根飛矛,在那幾個魔化傀儡發出聲音之前,瞬間爆了他們的腦袋。

所有人都沖到了酒店的大堂之中,一路上沒有被任何魔化傀儡發現,佐丹有些劇烈的喘息著,“媽的,來的天寒城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可以自由暢快的奔跑也這麼爽!”

“混蛋,快把我放下來!”西蒙教授怒罵道。

佐丹連忙把西蒙教授放了下來。

兩分鐘后,五個人在又干掉了在酒店里面徘徊的七八個魔化傀儡之后,一起來到了酒店頂樓的一個會議室內。

站在會議室里,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幾百米外的城衛軍的軍營和在軍營外面閑逛著的幾個穿著城衛軍制服的魔化傀儡。

“這里不錯,地點就選在這里吧!”哲羅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

“好,如果我們兩個小時不回來,那就是一定遇到了意外和特殊情況,你們自行撤離!”張鐵對哲羅姆說道。

“好!你們自己小心”哲羅姆點了點頭。

商量好細節以后,張鐵和史萊克也不再耽擱,兩個人一起從樓梯上下了酒店,兩個人從酒店的后門離開,在離開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一個人選了一個方向,就朝著城衛軍的軍營那邊跑去。

史萊克走的是一條巷子,張鐵則直接在大街上狂奔起來,原本史萊克還以為張鐵會選旁邊那一片低矮建筑的樓頂,沒想到張鐵如此毫無顧忌,不由得微微愣了愣,“這個瘋子,難道他不怕被魔化傀儡給圍上嗎!”

張鐵當然不怕,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他不相信天寒城里有什麼魔化傀儡可以追得上他,擋得住他,以他的體力,他在天寒城里跑上一天都沒問題,那些魔化傀儡就算再多,他也可以把他們甩開。

現在天寒城里十級以上的魔化傀儡,大部分都被家族高手清除了,還有少量的十級以上的魔化傀儡,則集中混雜在天寒城的內城附近,很少出來閑逛,就算倒霉遇到,張鐵自信,在自己的疾行術的加持之下,就算打不過,跑掉總是沒問題的。

在離開酒店的時候,張鐵已經給自己加持了一個疾行術,整個人的奔跑起來的速度,更是風馳電掣。

張鐵如此明目張膽的跑在大街上,果然剛剛沒跑出幾步就被在大街上游蕩著的一些魔化傀儡發現了,一起向張鐵追過來,張鐵也懶得理他們,繼續奔跑,發現張鐵的魔化傀儡的數量越來越多,一個個向他追過來,張鐵還沒跑出兩百米,追在他身后的魔化傀儡的數量就已經有數百個。

普通魔化傀儡的速度在跑起來后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差別並不是太大,在張鐵跑起來之后,那些魔化傀儡一個個在他身后越追越遠,沒有一個能挨著他邊的。

對張鐵來說,只需要速度,就可以讓他堂而皇之的在天寒城中的任意一個地方擺脫那些魔化傀儡的襲擊和騷擾,除非他刻意停下來,否則絕不會被魔化傀儡包圍住。

追著張鐵的魔化傀儡開始的時候很多,慢慢的,隨著雙方的距離越拉越大,只要張鐵在奔跑中一改變路線,或者轉個彎,許多跟在張鐵身后的魔化傀儡就會徹底失去張鐵的目標,然后重新變得在無所事事的游蕩起來。

張鐵采用曲線前進的方法靠近那個軍營,僅僅幾分鐘后,擺脫了所有魔化傀儡的追擊,圍著軍營繞了一個大圈的張鐵出現在那個軍營的東面,然后從三米多高的軍營圍墻外翻過圍墻一躍而入。

整個營到處一片狼藉,都是一周前被懷遠堂戰爭飛艇肆虐過后留下的痕跡,營區四分之一的地面和五分之一的建筑,都有被白磷凝膠燃燒彈攻擊過的痕跡。地面上更是到處都是懷遠堂戰爭飛艇上小口徑速射弩炮射下來的金屬箭矢,許多箭矢直接沒入到土里。

和那些戰爭痕跡相對的,則是軍營營區里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那些屍體都是一周前留下來的,因為沒有人收拾,此刻已經非常的惡心,絕對讓人看了一眼后就沒有看第二眼的興趣。

這個時候,曾經駐扎一萬多人部隊的整個營區幾乎已經徹底成為無人區,一大片的訓練場,除了幾個游魂一樣的魔化傀儡以外,已經徹底沒有一個人張鐵除外。

那幾個在營區游蕩的魔化傀儡看到張鐵,還不等張鐵沖過去,他們就朝著張鐵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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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雙魚(兩章合一)

    衝過來的城衛軍的魔化傀儡一共有三個,三個魔化傀儡的樣子都非常的噁心,其中的兩個魔化傀儡的身體表面的皮膚被燒焦了大半,一個一隻眼睛掉了下來,還有一個腦袋上的頭髮和頭皮都燒沒了,幾乎可以看得到頭蓋骨,剩下的一個右邊胸口還插著一隻弩箭,傷口處流著噁心的膿液,三個魔化傀儡的身上都散發著惡臭,還有一堆蒼蠅在這幾個魔化傀儡的身邊飛來飛去……

    只看了這三個魔化傀儡一眼,張鐵就放棄了把他們帶給西蒙教授去研究的打算,沒別的,實在是太噁心了。張鐵可不想帶著這麼噁心的東西再跑回去。

    張鐵拿出一支飛矛,像拍蒼蠅一樣,用最快的速度把三個衝到他面前的噁心的腦袋抽碎,然後就在這個軍營裡尋找了起來。張鐵沒有在軍營裡看到史萊克,估計這個傢伙的目標應該是在軍營外面遊蕩著的那幾個魔化傀儡。

    這個軍營佔地很大,連上訓練場在內的話,足足有幾百畝,營區內還有許多高高低低的建築,那些建築中,許多建築已經被燒毀,剩下的最多的是普通的營房,還有部分訓練設施,倉庫與食堂等。

    按照魔化傀儡的習慣,有少量的魔化傀儡會喜歡在寄居者生前經常呆的地方遊蕩,所以張鐵不相信偌大的一個軍營裡面只有三個魔化傀儡,雖然訓練場上已經沒有了,但其他地方說不定還有。

    張鐵直接向著離他最近的一棟營房跑了過去。

    營房的門半關著,跑到面前,張鐵一腳踹出,就把營房的門踹開了,張鐵在裡面看了一眼,營房裡空蕩蕩的,有些散亂,上下兩層的床舖一眼可以看到頭,除了灰塵,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張鐵連續踹了八間營房的門,都沒有發現,只是在踹到第八間的時候,張鐵已經來到營區的一棟大樓前。

    那棟大樓很氣派,整個大樓有四層高,大樓外面是一層精緻的大理石牆磚,大樓外面的牆上,還掛著一個銅質的牌子——天寒城城衛軍第三旅團司令部。

    大樓的門口還有兩個衛兵的崗亭,可此刻崗亭裡已經空無一人,大樓旁邊的停車場裡停放著一些軍用車輛,還有幾輛輕型的輪式步兵戰車,那些車此刻雜亂無章的擠在一起,沒有一點生氣,還有一輛兵部戰車則直接衝到了大樓旁邊的花台裡,在撞碎了一片花台的護欄之後,整輛車斜翻在花台裡,已經嚴重損毀。

    這裡的所有一切,似乎都在訴說著一周前懷遠堂的飛艇突襲封鎖這個軍營時這裡混亂的場面。

    張鐵原本並不打算進去,可來到這裡的時候,張鐵突然聽到大樓的樓上似乎有點什麼響動,這才改變了主意,決定到裡面去看看。

    進入到這棟樓中,那響動聲更清楚了,就是在樓上,每隔幾秒鐘就傳來“嘭……”的一聲聲音,拿著飛矛的張鐵放輕了腳步,找到了大樓的樓梯,快速的順著樓梯衝了上去。

    就像其他此類建築的樓梯一樣,這棟大樓的樓梯就在大樓的中線位置,一道樓梯,左右分開,順次而上,每層樓樓梯的兩邊,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是各個辦公室,佈局一目了然,很有軍隊的風格。

    二樓三樓的走廊裡都沒有人,聲音來自四樓,這裡的四樓比二三樓更豪華一些,地毯上還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張鐵來到四樓,幾乎不用找,就看到樓梯左邊走廊的盡頭,正在有一個穿著軍裝的傢伙,用手一下下使勁兒的砸著一道被關起來的房門。

    因為那個人被對著張鐵,張鐵無法看清他的眼睛,所以一時之間張鐵也無法判斷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魔化傀儡。

    整個走廊兩邊的各個房間和辦公室的門都是大開的,各種文件紙張散落一地,只有走廊盡頭那邊的那一間的房門是鎖著的。

    張鐵看了一下,這裡好像並沒有別人,於是他放心的走了過去,在走到那個不斷用力敲擊著房門的那個穿著軍裝的傢伙身後十米之處,才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咳……”

    張鐵的咳嗽聲在空寂的走廊里分外響亮,一聽到這個聲音,那個穿著軍裝的傢伙一下子就轉過了身來。

    血紅色的眼睛,猙獰扭曲的臉部肌肉,還有嘴角滴下的一一絲粘液,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著這個人的身份,正是一個魔化傀儡,讓張鐵意外的是,這個傢伙居然還是一個少尉。

    張鐵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遇到一個看起來沒有那麼噁心的傢伙了。

    那個魔化傀儡向張鐵撲了過來,一拳向張鐵的臉上打來,動作麻利,很符合一個六級戰士應該有的實力,張鐵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空手迎上,就像一個壯漢欺負一個剛會走路的孩子一樣,半秒鐘就決絕了戰鬥。

    張鐵用一隻手抓住那個魔化傀儡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然後一隻手按住那個人的腦袋,一下子“哢嚓”的一聲把那個人的腦袋旋轉了一個360度,然後就像掰玉米一樣,直接把那個人的脖子扭斷,整個腦袋的後腦勺像後彎曲180度,和他的後背靠在了一起,頭頂對著地面。

    整個過程沒有流一滴血。

    張鐵鬆開手,那個有著少尉軍銜的魔化傀儡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軟倒在地上。

    讓張鐵意外的是,那個魔化傀儡居然沒有一下子死去,雖然已經軟倒在地,但那個魔化傀儡的手腳還在輕微的抽動著,就像失去了控制的機器一樣,一雙血紅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自己,似乎想要尋找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雖然早就知道這些魔化傀儡的生命力之強大異於常人,但張鐵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這個魔化傀儡居然還想要試著站起來。

    “媽的!”張鐵罵了一聲,直接抬起腳,把地上的那個魔化傀儡的手腳踩斷,那個魔化傀儡才沒有再動,但一雙血紅的眼睛還是盯著張鐵。好在張鐵的神經早已經強大無比,對這點“注目禮”根本不在乎。

    原本張鐵想抓著這個魔化俘虜就走,可是看了看走廊盡頭的這道門門上的金屬銘牌之後,張鐵心中一動,一下子又改變了主意。

    那金屬銘牌上寫著幾個字——旅團長辦公室。

    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張鐵心中冒出一個想法,說不定能發點小財,反正是甄家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似乎因為這裡比較重要,所以就連辦公室的門也是一道加固的金屬防護門,此刻這道門應該是被鎖了起來,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用拳頭砸了半天,只是把門砸凹了一下,但還沒有打開。

    “啪啪啪……”張鐵用手在那道門的四周拍了拍,那厚實的迴響聲一下子就讓張鐵估摸到了這扇門的分量。

    張鐵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退後一步,接著用盡全身的力氣,以鐵血神拳中的一式“象踏”,狠狠的踩在了那道金屬防護門的門鎖處。

    “嘣……”的一聲脆響,那道金屬防護門的整個門框和門板一下子就發生了巨大的形變,原本一下子嚴絲合縫的門縫在張鐵一腳之後已經可以塞得進一個兩個拳頭。

    又是一式“象踏”踩在那道門上,在一聲轟然的巨響中,那道門連著門框一下子就往裡面倒下。

    頭上走廊的天花板上有被震落的牆灰和細碎的水泥塊撲簌撲簌的落下,遂不及防的張鐵立刻被弄得一頭一臉。

    “呸……呸……呸……”張鐵一邊吐著掉到自己嘴裡的水泥牆灰,一邊拍打著自己頭髮上的灰塵,然後走進了這件辦公室。

    要是這裡面什麼都沒有,那就真的虧大了。

    映入眼簾的,是辦公室的一個外間,有三十多平米大,這裡有幾個文件櫃,有一組沙發和一個靠近門口的辦公桌,牆上還掛著幾幅地圖,這裡似乎是秘書或者參謀之類的人呆的地方,張鐵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油水,也就懶得搜查。

    這個房間的進門靠右邊的一面牆上,還有一道暗紅色的門,那道門此刻半掩著,沒鎖,踩著房間裡厚厚軟軟的地毯,張鐵走了過去,把那道門推開了。

    相比起外面那間屋子來,門後面的房間才真正有了一點旅團長辦公室的樣子,這間辦公室有一百多平米,張鐵一走進去,就看到了房間中央擺放著的一個巨大的天寒城的模型沙盤,和正對著門口的牆壁上掛著的兩把交叉的,精光閃閃的漂亮長劍。

    “嘖……嘖……甄家在天寒城稱王稱霸,的確有錢啊!”張鐵感嘆著,摸了摸門口左右兩邊那兩根一米多高,重達數百公斤的大型水晶柱。

    放在辦公室門口兩邊的那兩根水晶柱的品相很好,通體晶瑩透明,在那兩根高大的水晶柱的內部的核心位置,已經各自形成了一個饅頭大小的金字塔的能量沙影,張鐵一靠近,就感覺到了這兩個超級“水晶發電機”帶來的強力的能量效果。

    這樣的大型金字塔水晶,其等級,至少已經接近了六品,張鐵從來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金字塔水晶,這兩個東西的價值,絕對超過一萬金幣以上。

    在確認了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也不會被人看見之後,張鐵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就把這兩個巨大的金字塔水晶收到了黑鐵之堡裡面。

    不說別的,就算最後只有這點收穫,張鐵也覺得不虧了,總算沒有讓自己白費力氣把外面的那道鐵門砸開。

    這間旅團長的辦公室佈置得很有格調,除了那兩根巨大的“水晶發電機”之外,還有幾個橡木書櫃,書櫃裡滿滿噹噹的塞滿了書。看到那幾個書櫃和書櫃裡的書,張鐵也是兩眼放光。他想都不想就把幾個書櫃全部收進了黑鐵之堡他的書房之中。

    剛好他在黑鐵之堡的書房還空著,有這些書櫃和里面的書籍,當然不能浪費了,一直到此刻,張鐵都還記得他在布拉佩格蘭特家族的私人圖書館裡消費的經歷,這個時代的書籍,同樣也是一種重要的財富。

    在甄氏家族會館的時候,張鐵原本也有機會把那個會館裡的書籍搗騰到黑鐵之堡,可是因為當時情況特殊,一個是時間緊迫,沒功夫把那些散亂的書籍再一本本的收好,第二個是張鐵怕後面張家的人來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什麼貓膩,所以沒動,而此刻麼,當然不用顧忌那麼多。

    這間辦公室裡除了書櫃之外,還有一個酒櫃,酒櫃裡也裝著各色的美酒,不過對那些酒,要喝下肚子裡的東西,張鐵可沒有什麼興趣,誰知道那些酒裡面有沒有什麼東西。

    房間的一面牆壁上掛著不少的精良武器,除了武器之外,還有兩幅看起來不錯的盔甲,對這些東西,張鐵只是看了看,沒有動手。

    在房間辦公桌的一側,還有一個保險櫃,可那個保險櫃此刻已經完全打開,裡面空空如也,張鐵也不知道裡面原本有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在混亂的時候被人取走了。那些東西此刻落在誰的手上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除了保險櫃之外,整個房間裡,最後就只剩下那張辦公桌了。

    張鐵來到那張辦公桌面前,拉開了辦公桌下面第一層的抽屜,抽屜裡面是一些文件之類的東西,張鐵隨便翻了翻,又把抽屜按回去。

    第二層的抽屜裡面有幾盒雪茄和一些雜物,那些雜物有些看起來似乎是藥劑,包裝非常的精美華麗,張鐵拿起一盒藥劑,發現藥劑盒的包裝上有幾個體態妖嬈性感的女人,媚眼如絲,酥胸半露,充滿了挑逗,在這包裝盒上還有三行華文:

    ——美人夜夜嬌

    ——一次使用,堅挺一晚,補腎養身

    ——東方大陸太夏瓊樓秘製。

    “我靠!”張鐵罵了一聲,又把抽屜按了回去。

    第三層的抽屜拉開,裡面有幾個勳章和獎章,還有一個三十厘米見方,十多厘米高的用白銀與黃金一起打造出來的一個精美的盒子。

    張鐵把那個盒子從抽屜裡拿出來,打開盒子……

    盒子裡面,一根有著金屬質感,黑色質地,同時夾雜金色與銀色菱形花紋的腰帶正安靜的躺在裡面。看到這根腰帶的瞬間,張鐵幾乎不敢相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會吧!

    張鐵內心雖然在狂叫著“不會吧”,但這腰帶的款式,結構,和那堪稱華麗與碩大氣派的腰帶扣和腰帶扣那修長的形狀,卻讓張鐵激動了起來。

    這樣的腰帶,對張鐵來說,簡直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另外一條赤煉,只不過與當初張鐵在鐵角軍團獲得的赤煉相比,這根腰帶無論款式,做工,用料還有賣相,似乎都要比那條赤煉明顯高出一個檔次。

    張鐵按下腰帶扣中間那顆“雙魚吐珠”的珠子,隨著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嚓”的一聲,腰帶扣中間的那兩條“吐珠”的雙魚一起彈了出來。

    張鐵拿起那兩條魚中的一條,魚身上那細膩的鱗片所起到的防滑的手感和那沉重的質感,一下子就讓張鐵找到了當初手上握著赤煉時的那種熟悉的感覺。

    張鐵拿著這條體型刻意製作得有些修長的金色的魚形劍柄看了看,發現魚身背面,隱隱刻著幾個華文小字——“雙魚劍之金鯉”

    鐵血戰氣微微一震……

    劍光一下子從魚口中噴出,直達六米之外,那劍光之中,顯露出一條似乎正在游動的活靈活現的金色的鯉魚——和當初的赤煉完全一樣,一用戰氣催動的時候,那在劍刃中刻下的秘紋就會像投影一樣的投射出一個生動的圖形效果。

    張鐵用左手拿起另外一把劍,同樣鐵血戰氣微微一震,一條劍光從魚口中噴出,那細薄的劍刃,同樣直達六米之外,唯一不同的,是這把劍中用戰氣催動出來的圖像,是一條銀色的鯉魚。

    張鐵兩隻手同時揮動,整個辦公室內,霎時間,劍光縱橫,遠遠看去,張鐵就像在變魔術,一條條活靈活現的一米多長的金色和銀色的大鯉魚從他手中游了出來,搖頭擺尾的在他身前六米的地方來回游動。

    嘩啦一聲,因為一下子不太習慣用兩把這樣的武器,而且武器的作用距離有點遠,還沒用慣,搞不好還會互相磕碰在一起,張鐵的左手一個操控不當,那游動的銀色的鯉魚一下子就從遠處的酒櫃中間游過,整個酒櫃嘩啦的一聲,連同著裡面的那些酒瓶,一下子全部出現一條整齊的切口,然後所有的東西都碎散開來。

    “哈哈哈哈……”張鐵開心的大笑了起來,手上的這兩把雙魚劍,絕對要比當初的赤煉要高出一個等級,這劍不僅是兩把,比赤煉多出一把,而且它的威力半徑,它的鋒利程度,還有做工等各方面,都強過了當初的赤煉。

    張鐵猜測這東西應該是有人送給這個辦公室原來的主人的,這送人的東西,果然要比當初在鐵角軍團倉庫裡供人挑選的東西要好很多。

    更讓張鐵沒想到的是,雖然他知道當初的那把赤煉只能算少見,算不上稀有,但他沒想到時隔一年之後,自己居然還能再次收穫一套同樣的劍。

    這莫非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甄家的人在海島龍窟讓他失去了赤煉,現在他卻在甄家的地盤上收穫了一套更好的雙魚劍!這一飲一啄之間,就像老天早已經註定好的一樣。

    張鐵當場就把雙魚劍重新係到了自己的腰間,有野外作戰服的下擺遮著,誰都看不出來張鐵換了一根腰帶。

    至此,張鐵有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再次看了一眼這個辦公室後,張鐵嘴角含著笑,離開了這裡。

    來到門外,張鐵一隻手抓起依舊躺在地上瞪著一雙血紅色眼珠,似乎還想掙扎著站起來的魔化傀儡,像抓著一隻小雞一樣的飛快的跑下了樓,朝著營地的外面衝去。

    ……

    十分鐘後,再次把一大堆追趕著他的魔化傀儡甩脫的張鐵繞了一個圈子,然後回到了西蒙教授幾個人所在的那個酒店。

    張鐵回來後不到兩分鐘,史萊克也回來了,史萊克的手上,也提著一個被他幹掉的魔化傀儡。

    “好了,現在它們歸我了,請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不要打擾我!”

    一把那兩個魔化傀儡放到酒店會議室的會議桌上,西蒙教授的身上立刻出現了一種氣勢,就像酒店的大廚要操刀烹飪兩條肥魚一樣,立刻把工作地點的閒雜人等趕了出去。

    張鐵,史萊克,哲羅姆,還有佐丹都被西蒙教授趕出了酒店的會議室。

    在會議室的門口,史萊克勾著佐丹的脖子在一旁鬼頭鬼腦的嘀咕了幾句,佐丹就狠狠的咽了幾口口水,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哲羅姆,西蒙教授這裡有你就夠了,我現在想和佐丹在酒店裡巡視一下,看看這裡還有沒有隱藏著其他的魔化傀儡,以便把隱患清除掉!”史萊克擠眉弄眼的說道。

    以哲羅姆的聰明,自然知道他們想去幹什麼,只是叮囑了一句,“注意,別把酒店外面的魔化傀儡引進來就好!”

    “好的!”史萊克一下子笑了起來,然後看著張鐵,“怎麼樣,要不要我我們一起在酒店裡'巡視'一下?”

    “不用了,你們去吧,除了錢和一些貴重的東西,帶在身上太礙眼的東西不要拿,不然會有麻煩!”張鐵說道。

    這個酒店檔次不低,無論是酒店裡的或者是酒店客人的,都應該會有不少的錢和一些值錢的東西,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史萊克和佐丹高興的走了。

    “你不去?”哲羅姆笑著問張鐵。

    “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有很多,不必急在一時!”剛剛才發了一筆財的張鐵平淡的說道。

    “我差點都忘了,天寒城對你來說什麼時候想來都行!”哲羅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對了,你現在有科林上尉的消息嗎?他也離開黑炎城了嗎?”

    哲羅姆搖了搖頭,“一個月前我和他聯繫的時候,他還在黑炎城第七國民中學,你也許還不知道,這個傢伙現在還在黑炎城的明光大街附近買了一套房子!”

    “買房子?”

    “作為一個想要給女人帶來安全感和責任感的男人,在黑炎城沒有一個穩定的居所怎麼行!”哲羅姆自嘲的笑了一下,“科林雖然大大咧咧,但卻是很少會對女人動感情的人,他喜歡上了你們學校的黛娜老師,除非碰得頭破血流徹底死心,否則他不會離開黑炎城的!為了攢夠在黑炎城裡買一套房子的錢,這個傢伙這幾年就差去打劫了……”

    黛娜老師,再次聽到這個熟悉又美麗的名字,張鐵不禁微微恍惚了一下……

    兩個小時後,史萊克和佐丹兩個人腰間鼓鼓紅光滿面的回來了,擦拭著手上血蹟的西蒙教授也從酒店會議室裡走了出來。

    張鐵只看了西蒙教授那略微顯得有點蒼白與驚駭的臉色,整個人心中就微微一沉。

    西蒙教授的聲音在沙啞中顯現出一絲顫音,“我……我必須馬上回阿麥斯……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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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9 01:06:03
第二十五章 提前到來的危機

    張鐵等五人離開天寒城回到出發營地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下午兩點。

    回到營地後的哲羅姆幾個人重新在張鐵的帳篷裡換好衣服,然後張鐵直接把幾個人從難民營里送了出去。

    “不管怎麼說,雷神傭兵團欠你一個人情!”,乾癟的西蒙教授說著,和張鐵擁抱告別。雖然大家只是認識了一個早上,但怎麼說也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了。

    “有空來阿麥斯,我介紹最火辣的姑娘給你!”佐丹一邊說著也一邊和張鐵來了一個熊抱,“還有,謝謝你給我取的那個外號,黑旋風,我喜歡!”

    “你是一個能給人帶來好運的傢伙!”史萊克也和張鐵擁抱了一下,說了一句臨別的感言,“現在的天寒城就像一座金庫,說實話,我都不想走了!”

    輪到哲羅姆,張鐵也和他擁抱了一下。

    “你自己多保重!”哲羅姆對張鐵說道。

    “你們也多保重!”張鐵說道。

    “原本我們還想去懷遠郡一趟,看來暫時是去不了了,西蒙教授的發現必須以最快時間通知雷神的總部,讓他們做好應變的準備!”哲羅姆微微有點遺憾的和張鐵說道。

    “你們原本還要準備去懷遠郡嗎?”這個消息讓張鐵微微訝異了一下。

    “嗯,聽說懷遠郡中有丹藥師製造出了全效藥劑,在天寒城事件之後,現在各種藥劑的供應非常的緊張,阿麥斯是一個毒物遍地的地方,解毒藥劑的供應一出現問題會引起很多不好的連鎖反應,原本我們準備在離開天寒城後到懷遠郡想想辦法,現在麼……”哲羅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的飛艇只有一艘,在發現了更重要的信息之後,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自然就只能先回阿麥斯了。

    “你們雷神需要多少全效藥劑?”

    “雷神對全效藥劑的需求量每年至少4000支!”哲羅姆回答道,4000支的藥劑交易,在任何地方,已經算是一筆大數目了,特別是對於一個傭兵團來說。

    如果雷神傭兵團是哲羅姆的,張鐵現在一秒鐘都不猶豫就會拍著胸口把這件事攬下來,哪怕就是送給哲羅姆也行,張鐵做人的宗旨,很受他老爸老媽影響,講究的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曾經在野狼山谷試煉時哲羅姆​​和科林上尉曾在噬金蟒的洞穴中救過他半條命,那麼,張鐵自然不會吝嗇那麼一點全效藥劑。

    不過雷神傭兵團不是哲羅姆的,哲羅姆在雷神傭兵團中只是一個剛剛受到傭兵團高層器重的人,說白了就和一個商團的職員差不多,甚至連股東都算不上,那麼,這一切就得好好想想了,要把人情還給雷神的話那就真的表錯情了。這份人情是還給哲羅姆的,起碼要讓雷神傭兵團領了哲羅姆的這份人情,知道哲羅姆的分量,這對哲羅姆以後在傭兵團的發展也有好處。

    許多的念頭在張鐵的腦中一閃而逝。

    張鐵笑了笑,裝作從自己身上的戰術背心的藥劑囊中取東西的樣子,實際上則不動聲色的從黑鐵之堡裡拿出了兩根他留著備用的全效藥劑,遞給了哲羅姆。

    “你們說的全效藥劑,是這種東西嗎?”

    一看到張鐵拿出的那兩根藥劑,折籮姆和西蒙幾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陽光下,張鐵手上剔透的水晶藥劑瓶閃耀著一股彩虹般的光彩,這更讓藥劑瓶中那綠中帶金的藥劑顯得神秘非凡。藥劑瓶上那獨特的曼殊沙華的標識更像是有一種魔力一樣,一下子就把幾個人的眼光吸引過去了。

    “啊,曼殊沙華,對了,聽說全效藥劑使用的就是這個華文標識……”哲羅姆還沒有說話,旁邊眼尖的史萊克就先叫了起來。

    “張鐵,你也有這種東西?”

    “懷遠郡裡面的好東西,張家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呢!“張鐵隨意的說道。

    看著手上的那兩支藥劑瓶,哲羅姆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出了光彩,“聽說這種藥劑在懷遠郡中流出來的不多,在阿麥斯則誰都沒見過,只聽說過這種藥劑的神奇,這種藥劑真的能代替初級解毒藥劑使用嗎?”

    “如果只是解毒的話,效果比初級解毒藥劑還要好上一點點,我身邊有人試過,這種東西可以輕易的把百足蜈的中毒症狀解除!”

    聽到張鐵這麼說,好奇的西蒙教授拿過一支全效藥劑,認真的盯著看了看,似乎想把藥劑瓶打開檢查一下,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因此用徵詢的眼光看了張鐵一眼。

    “沒關係,這兩瓶藥劑就送給你們了!”

    聽到張鐵這樣說,西蒙教授一下子就把藥劑瓶的密封圈打開了,然後就把瓶口湊到了鼻端小心的聞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精彩起來,佐丹和史萊克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啊,這種藥劑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聞……”佐丹一下子叫了起來。

    “這就是超級酵素的味道嗎?”西蒙教看著那瓶藥劑,微微有點失神。

    “怎麼了,教授?”史萊克問道。

    “唉,我年輕時候的夢想是做一名丹藥師,自學過一些草藥學徒的知識,也曾經想泡製超級酵素一下子功成名就,可惜沒有成功,為​​此還浪費了幾年的時間,現在看到這瓶藥劑,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來……”西蒙教授搖了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哲羅姆看著張鐵,眼神之中的詢問和渴望的意味甚至不用說張鐵都能感覺得到。

    “下次你到懷遠郡的話,可以去金海城找到金烏商行,在那裡,你可以弄到全效藥劑!”張鐵對著哲羅姆說道。

    “金烏商行?”一聽商行,哲羅姆微微有一點意外,因為所謂的商行,都是小型的商貿組織,更大的,則是商社,再大的,則是商團,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懷遠郡金海城中的一家金烏商行居然會掌握著炙手可熱的全效藥劑,這讓哲羅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金烏商行難道在銷售這種東西?”

    “要是別人到金烏商行買這個的話,就算花大價錢也不一定能買的,如果是你去的話,一定可以買到,金烏商行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弄到全效藥劑!”

    張鐵這話,不光是哲羅姆聽懂了,就連旁邊的西蒙教授和史萊克與佐丹都聽懂了,幾個人都不由微微有些詫異的看了哲羅姆一眼,哲羅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通廣大了?無論如何,不管張鐵的那些話中有沒有誇張的成分在內,哲羅姆有可能在懷遠郡弄到全效藥劑,這對雷神來說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哲羅姆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心里莫名感動,在張鐵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哲羅姆終於確信,眼前的這個少年,有可能成長到連他都感覺陌生了。

    男人間有些話是不用說的。

    哲羅姆再次喝張鐵擁抱了一下,“保重,希望下次還能再見!”

    “你也保重!”

    張鐵終於和哲羅姆幾個人分開了,一直看著哲羅姆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張鐵呆呆的在野外站了一會兒,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頭頂上那炎炎的烈日,這才轉頭回到營地。

    天上的太陽此刻陽光燦爛,但張鐵的心中卻莫名有一股寒意升起。

    看著那幾個離開的背影,張鐵也不知道此刻剛剛分開的這幾個人以後還有沒有再次見面的機會,或許這次見面也就是最後一次見面。

    在去年的時候,唐德曾經告訴他距第三次聖戰全面爆發的時間是快則五年,曼則二十年,算上今年的話,唐德曾判斷最快四年聖戰就將到來,但是今天西蒙教授從對魔化傀儡解剖與分析中得到的信息,卻一下子讓這個時間加快了很多。

    留給張鐵的時間,最短的,不再是四年,而是一年,因為根據西蒙教授的分析,天寒城城衛軍被傀儡蠕蟲蟲卵寄居的時間已經超過36個月,如果不出意外,讓那些傀儡蠕蟲的蟲卵自然生長的話,最遲在明年,最快甚至是六個月以後,那些蟲卵就將完全自然孵化……

    這是一個很要命的信息,這個信息透露出來的意思更是讓人不寒而栗,這意味著——魔族與其在人類中發展的三眼會的走狗們計劃在威夷次大陸掀起魔災,把整個大陸全面推入到亂世的時間,也就是在明年——最遲就是明年的八月——這是西蒙教授對傀儡蠕蟲蟲卵最晚孵化時間點的判斷。

    真正的亂世已經來了,天寒城只是開始,在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地方變成像天寒城這樣的人間地獄。

    張鐵不知道天寒城甄家的覆滅和暴露會不會讓魔族和三眼會的某些計劃再次提前,因為既然西蒙教授都能分析出來的信息,張鐵不相信晉雲國的那些大家族會分析不出來,那些從天寒城弄走了不止一個魔化傀儡的大陸上的其他的國家和勢力會分析不出來?

    這些人一旦加快了應對聖戰和魔災的步伐,那麼,實際上,也就是在逼著三眼會和魔族提前發動,所以,真正留給自己和大多數普通人應對準備的時間,有可能,更短!

    因為所有的戰爭都不會等雙方完全準備好後才開始,戰爭,從來都是一開始,就是雙方的速度比賽!

    心裡想著那些讓人難以平靜下來的信息,張鐵心情微微有些煩悶的走在難民營中,看著那一張張悲傷麻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臉,心情漸漸沉下來。

    此刻的張鐵,就像一個在平原上奔跑的人,原本看著遠方的地平線,那個奔跑的人還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再跑上一段時間,應該還可以看到更多的希望,可是突然之間,那個奔跑的人卻發現所謂的地平線,只是海市蜃樓,而實際上,他已經站在了一道懸崖邊上,前方就是萬丈深淵,已經沒有了路。

    ……

    一個紅色的皮球從遠處翻滾著撞到了張鐵的腳上,讓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張鐵一下子轉過了頭,向旁邊看去。

    一個滿臉陽光和笑容的四五歲的小男孩咯咯咯的笑著從遠處跑了過來,“大哥哥,能把球踢給我嗎?”

    小男孩臉上那燦爛的笑容讓張鐵怔了怔,在難民營裡轉了這幾天,張鐵還是第一次在難民營裡看到有人的臉上會有這樣的笑容。這簡直就像在滿天的烏雲中看到一縷燦爛的陽光一樣。

    有些發怔的張鐵一直等到小男孩說第二遍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用腳輕輕一挑,就把地上的皮球挑在了手中,張鐵拿著皮球向小男孩走了過去,蹲下來,摸了摸那個小男孩的腦袋,把皮球遞給了他,“怎麼,就你一個人嗎?你的爸爸呢?”

    “我爸爸在天寒城中抓壞人!”小男孩神氣的說道,“他是天寒城的警察,你這樣的衣服我爸爸也有一套,只不過爸爸的衣服是藍色的!!”

    “你爸爸在天寒城中抓壞人?”這樣的答案讓張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天寒城中現在還有壞人……不,天寒城中現在還有活人嗎?

    “是啊,我媽媽告訴我的,我爸爸可厲害了,以前抓過好多的小偷,我們現在在外面野營,等我爸爸把天寒城中的壞人全部抓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野營?張鐵看了看這個到處扎著帳篷的難民營,正想說話,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些惶恐的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啊,對不起,對不起,剛剛小星玩球的時候沒注意,沒碰到你吧!”

    “媽媽,我正在和這個哥哥在說著爸爸的事情呢!”小男孩轉過頭對他媽媽說道。

    “啊,小星,我們到那邊去玩好不好,這個哥哥還有事情,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們在玩的時候最好不要影響到別人!”

    “可我正想問問這個哥哥有沒有見過我爸爸呢,爸爸也有一套和這個哥哥差不多的衣服哦,這個哥哥也是警察!”小男孩天真的說道,然後就問張鐵,“哥哥,你也是警察嗎?”

    “啊……是啊!”張鐵笑了笑。

    “你也抓壞人?”

    “差不多吧,不過沒有你爸厲害,我還沒有抓到過小偷呢!”

    “那你現在也每天在天寒城中抓壞人嗎,你有沒有見過我爸爸,他現在怎麼樣了?媽媽說過幾天爸爸就會給我寫信了!”

    小男孩沒有看到,但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蹲在他身後的他的媽媽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女人忍著淚,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張鐵。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啊?”張鐵耐心的問道。

    “我爸爸叫方韋強!”

    “哦,我見過,上次我去天寒城的時候還看到他抓了好幾個小偷!太厲害了。”

    “真的嗎?”小男人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那等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告訴他,星星想他了,在這裡住帳篷好好玩,我想和他一起玩!”

    “好的!”張鐵點了點頭。

    小男孩高興的把球丟在地上,又是一腳把球踢開,咯咯咯的笑著去追他的皮球。

    “謝謝!”那個女人連忙抹著眼淚站起來對張鐵說道。

    對這樣一個母親的用心,張鐵除了嘆了一口氣之外完全找不出一句能說的話,“他遲早會知道的!”

    “能讓他高興一天就一天吧,他現在還小,我不想讓他現在就知道他已經沒有了爸爸!”,女人的眼中有堅強,也有痛苦。

    張鐵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我叫張鐵,就在懷遠堂的營地之中,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謝謝!”女人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

    張鐵離開難民營,那個女人剛剛給張鐵也上了一課,從那個女人和那個小孩身上,張鐵學會了一個道理,不管未來如何艱難,這日子,總是要過的,你也許無法決定要發生的事,但是你至少可以決定自己的態度。

    一個小孩都可以把在難民營當做是野營,在住帳篷中找到樂趣,那自己,為什麼不能把那艱險莫測的未來,當做是一場生命的豪賭呢?

    未來的開局不妙,但自己,似乎因為全效藥劑的關係,在這不妙的開局中,已經占到了一絲先機。藥劑資源的突然緊張,則意味著自己手上所掌握的全效藥劑的分量變重了。這預示著什麼呢?更多的錢,更多的掌握資源的機會,更加的舉足輕重,當然,還有更多的不可預測的危險和暗箭會朝著自己洶湧襲來。

    張鐵回到營地,卻沒有想到潛龍堂中的兩個執事已經在他的帳篷那裡等著他。

    “張鐵嗎,家族長老想見你!”

    一聽這個消息,張鐵心中一震,家族長老召見,會是什麼事呢?

    “請問兩位大哥知道是什麼事嗎?”張鐵客氣的問道,難道是自己帶外人進天寒城的事被人告發了,不會啊,這種小事怎麼能驚動家族長老這樣的存在。

    “我們也不知道,你跟著我們過去就是了!”兩位執事的話十分客氣,沒有一點冰冷感,這讓張鐵微微有點忐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張鐵直接跟著兩個執事向遠處的飛艇旗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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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永不低頭

    停在地面上的飛艇看起來就像是一棟幾十層樓高的龐然大物,一根根的粗大鋼繩從飛艇的艇身上筆直的拉下來,像搭帳篷時候釘在地上的繩索一樣,牢牢釘在地面的木樁之上,才把飛艇固定住,如果不把飛艇固定住,像怒風級這樣的龐然大物停在地面上的時候,有時候一陣大風刮過來,就會出現嚴重的事故。

    大型的飛艇在地面上停靠和大型的船隻入港停靠一樣,是一件技術活兒,不是馬馬虎虎就能行的,這也是著幾天張鐵學到的一項本事,看著那艘給自己帶來極大壓迫感的飛艇,張鐵的心裡轉悠著誰都不知道的念頭——

    已經好多天都沒進入黑鐵之堡裡面吃果子了,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幹掉的這些魔化傀儡有沒有什麼新的果子生長出來,或者自己再弄一個魂劫果出來,然後在魂劫空間中試試駕駛怒風級飛艇的滋味。

    巨大的飛艇的停靠在一片廣闊的沙地上,許多人都在飛艇尾部打開的艙門裡進進出出,這裡儼然已經成為懷遠堂在天寒城的一個臨時的指揮部,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就在飛艇艙門的門口,還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站崗的懷遠堂的士兵,在試行著門衛的職責,沒有許可的話,就連潛龍堂的學員都不能隨意的進出這個地方。

    在那兩名執事的帶領下,張鐵順利的進入到了這艘巨型飛艇的內部,來到了飛艇二樓一個房間的外面。

    “啟稟長老,張鐵已經到了!”那兩名執事在輕輕的敲了敲門後,恭敬的在門外說道。

    “讓他進來吧!”門內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

    一個執事推開門,做出讓張鐵進去的手勢,張鐵懷著心裡的疑惑,走進了房間。

    房間佈置得典雅而素淡,房間內,一個穿著一身素袍的老人跪坐在一張茶几面前,專心致志的在調理著一壺氤氳的茶水。這個老人的表情專注而虔誠,一舉一動都讓張鐵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張鐵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還帶著血腥味的衣服,再看了看房間裡的環境,突然有一種狗肉被端到上流社會的酒會上的感覺,那盆狗肉,當然不用說,就是他自己。

    張鐵抓了抓腦袋,不知道要走上前去徹底把那種氛圍破壞乾淨,還是要站在這裡,說實話,這是張鐵第一次見到懷遠堂長老一級的大人物,這種大人物不僅本身實力恐怖,而且還掌握著懷遠堂的權柄,不是擺設,更重要的是,按照輩分和血緣算起的話,這個人,應該是自己太爺爺一輩的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過來,坐吧!”張家長老的態度倒很溫和,似乎也明白張鐵此刻在想什麼,他抬起手,把張鐵招過去,“不用拘束,天地萬物,以人為貴,只有東西配不上人的,沒有人配不上的東西!”

    只有東西配不上人的,沒有人配不上的東西——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張鐵心裡震動了一下,似乎飽含著什麼深意,聽到家族的長老這樣說,張鐵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過去,像那個長老一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茶几面前。

    “嚐嚐!”那個長老把一杯碧如琉璃的茶水推到張鐵面前。

    那茶水一推到張鐵面前,張鐵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那味道似乎不能用香來形容,只是淡雅之極,又帶著一股清新勃發的濕潤氣息,張鐵一聞那味道,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山野之中初春雨後的情景。

    張鐵把整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咂了砸嘴,沒品出什麼來,對張鐵來說,那茶水的味道只是微微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好像也沒什麼特別。

    “感覺如何?”那個長老滿含期待的問了張鐵一句。

    “要是再放點糖,能再甜一點就好了!”張鐵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那個長老的眼皮抖了抖,然後垂下目光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同樣一杯同樣的茶,隔了半響,才嘆了一口氣,“你以前沒品過茶麼,來自東方大陸的極品'野春',你居然嫌它不夠甜,想要在茶裡面放糖?”

    “我以前的確沒有品過茶,只是含過一次茶葉!”張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想到自己了解的張鐵一家以前在黑炎城的生活情況,懷遠堂的長老搖了搖頭,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陶醉的聞了聞那茶水的香味,然後細細的啜了一口茶,用很平淡與隨意的聲音就問了張鐵一個問題,“你今天帶外人進天寒城了?”

    一聽到這個問題,張鐵的心中驟然一緊,面前的這個老人雖然依舊在不溫不火的品著茶,但張鐵卻一下子感覺到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老人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像一座山一樣,一下子朝著他壓過來,壓得他的呼吸都有些緊張起來。

    這是一種純粹的精神上的感受,更是修煉者跨越了許多個境界後在氣場,精神,能力,意志和諸多可說與不可說的狀態上全方位的壓制與俯視。

    此刻的張鐵,就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螞蟻,無論跳得多高,都是一隻螞蟻,而這個老人,卻是一座山,無論是坐是臥,都是橫看成嶺側成峰,讓他有一種無法逾越與抗衡的感覺。這個時候的張鐵甚至懷疑,只要對面的這個老人動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形神俱滅。

    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張鐵就駭然的發現自己在這樣的恐怖壓制下似乎正在失去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自己整個人的身心狀態似乎處在一個強大到無所不在的力場之中,這個力場,像洩地的水銀一樣,毫無阻礙的浸透到自己的身體之中,甚至已經強大到可以影響自己的中樞神經和大腦對自己身體發出的指令。

    在這樣的壓力下,張鐵原本挺值的脊背和身軀正在像承載了太多東西的扁擔一樣慢慢向地面自然而然的彎曲下去,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這一刻似乎都有一種跪拜與徹底放棄抵抗的本能在驅使著他低下自己的頭。

    懷遠堂的家族長老仍然在悠然的小口小口的啜著茶,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茶杯上,根本沒看張鐵一眼。

    這就是騎士的力量嗎?或者,這就是師傅所說的三昧的力量?張鐵的心中震驚無比,腦子雖然清醒,但卻充滿無奈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彎下去,整個人的額頭越來越接近雙腿跪著的地面,那地面米黃色地板上的木質花紋在自己的眼裡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不,打死也不能趴下……張鐵在心裡憤怒的狂叫了一聲,整個人的額頭上青筋暴起,用盡了全身的精氣神和所有力量,要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這一刻,張鐵的腦子裡出現了一些圖像,他看到了自己被哈克與斯內德綁架後被人踩在地上放血的那個自己……他看到了格力斯對自己不屑的冷笑……他看到了那第一次就把自己差點逼入必死境地的七匹野狼……剛剛走下決鬥台後射來的塗抹著藍霜劇毒的暗箭……想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的太陽神朝黑羽兵團的不死怪物……法蘭卡少校狼一樣的眼睛……還有甄家的雜碎在海島龍窟之下對自己對追殺……

    不……不能趴下……張鐵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強大的鐵血戰氣在張鐵的氣海之中沸騰了起來……

    識海中精神力漩渦中的精神力沸騰了起來……

    張鐵全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全身的每一絲肌肉開始變得像鋼鐵一樣的堅硬……

    就在張鐵的腰桿被壓彎,整個人的額頭離地面只有一個雞蛋的距離,眼看就要碰到地面時,張鐵扶在膝蓋上的雙手,終於變成拳頭緊緊的捏起。

    頭上的汗水順著張鐵的鼻尖一滴一滴的低落到了眼前的地板上,因為離那地板太近,張鐵的耳朵似乎都能聽得見自己汗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張鐵的頭終於沒有再向下,而是停住了,然後,張鐵的低下的頭和整個人彎曲的腰桿就那麼一絲絲,一絲絲的重新慢慢抬起——慢慢變直——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讓張鐵的全身的肌肉與骨骼關節發出了那種類似很久沒有上油後鏽蝕的金屬加工台上那些夾具被強行用蠻力打開的“哢哢哢哢”的聲音。

    張鐵足足用了兩分鐘,才徹底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腰桿重新挺值。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張鐵整個人,就像剛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汗水已經被全身的作戰服浸濕了,比他在天寒城中廝殺了一天感覺還要累。

    一直到張鐵重新挺立起身體和抬起頭的時候,喝著茶的家族長老才微微有點意外的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張鐵喘著粗氣,就連剛剛喝下一杯茶水的嗓子也變得沙啞了起來,他無畏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不錯……我今天的確帶了四個人到天寒城!”

    “難道你不知道上面下的命令嗎?”懷遠堂的長老看著張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剛剛還算溫和的目光一下子像利箭一樣,一下子就射到張鐵心裡,“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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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成蟻,則成龍!

    面對著那直指人心的銳利目光,張鐵也毫不怯弱的和懷遠堂的長老對視著,“我並沒有覺得我有什麼特別的,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你應該做的?”懷遠堂的長老臉上出現了一個冷肅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懷遠堂在這裡行的是軍法,你覺得你應該做的事情,如果要按軍法處置,有可能讓你掉腦袋,懷遠堂能從無到有屹立至今,無論家族內外,靠的就是懷遠公留下的家族法規與令行禁止四個字,懷遠堂中森森鐵規如山如岳,這數百年來,連違反家規的長風伯爵的繼承人都能被家族廢掉,圈禁終身,你覺得因為你能製造全效藥劑,所以家族法規對你就無用,懷遠堂就不敢殺你嗎?”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要是我違反了規矩,想要​​我的命,懷遠堂自然是敢殺我的!”張鐵昂起了腦袋,“只不過人活在世,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哦,你還有理了?”懷遠堂的長老怒極而笑,“你的理由難道比家族的規矩還重?你倒說說看你的理由是什麼,那幾個人值得你為他們這麼做?”

    “那幾個人中有一個人曾經救過我的命,這個恩我不能不報,這是其一!”

    “其二呢?”

    張鐵微微沉默了一下,聲音也一下子低了下來,但語氣卻更加的堅硬如鐵,“天寒城一百多萬普通民眾用命換來的信息,不是屬於某個人的,也不是屬於晉雲國的六大家族與那些有權有勢的王公貴族的,沒有人有資格,有權力把這沾著天寒城一百多萬無辜者鮮血的信息據為己有,把聖戰的消息封鎖起來讓更多的普通人沒有一點準備的去做炮灰!”

    “這就是你的想法?”懷遠堂長老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是!”張鐵越說越大聲,整個人的胸膛也挺了起來,“這些天已經有許多勢力和許多人從天寒城中得到了他們想得到的消息,憑什麼只有大陸上中央國家同盟的那些大人物和大家族們有資格知道聖戰和魔災最早明年甚至六個月後就會全面到來,憑什麼其他人就不能知道這個與他們每個人的命運息息相關的信息?”

    懷遠堂的長老仔細的審視著張鐵臉上每一寸的表情,那銳利的目光,完全像是要​​穿透張鐵的眼睛直射到他的心中,“你想問憑什麼嗎?因為每次聖戰能堅持到最後,能給魔族最大殺傷和保存人族最多元氣的,就是這些人和家族,他們累積起來的實力和組織能力讓他們有資格提前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的信息!”

    “所以普通人注定就要被犧牲嗎?”

    懷遠堂的長老臉上的神情嚴肅無比,“你看到過洪水來的時候螞蟻是怎麼過河的嗎,螞蟻不會游泳,所以它們過河的時候只能幾千幾萬隻螞蟻抱團在一起滾過去,這個過程,在最外圍的那些螞蟻有很多會被河水沖走,只有那螞蟻團中間的螞蟻可以活下來,這次聖戰,對人族來說,就是一次洪水來臨螞蟻過河的考驗,最後,有的螞蟻會被洪水沖走,而有的螞蟻可以渡過面前的這條河,犧牲在所難免,在無法保證讓每個螞蟻都過去的情況下,只有那些有著強大抱團能力的螞蟻,才是整個螞蟻族群未來的希望所在!”

    張鐵知道懷遠堂的長老說的是對的,在聖戰來臨的時候,絕大多數的普通民眾和沒有強大勢力依靠與抱團的普通人,根本無法組織起對魔族的有效反擊,他們只會逃跑,逃跑,逃跑……

    在這種時候,大人物們的視角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大人物們關注的是那些抱團的蟻群的命運會如何,最後會有多少螞蟻活下來,而自己,卻想讓那些普通的,無法抱團的,許多注定要被洪水沖走的螞蟻在洪水來臨之前提前一步做好一點準備,它們或許無法像其他那些螞蟻一樣的抱團滾過河去,但至少,能給它們一個為自己找片樹葉的機會。

    有誰錯了嗎?誰都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想法雖然美好到近乎狂妄,可實際上,自己能幫助到的“螞蟻”會非常有限,一個幾萬人的雷神傭兵團在這樣的大勢面前算什麼呢,什麼也不算,自己只能在遇到的時候能盡點力,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因為,在來懷遠堂之前,他們一家人,都是此刻那些大人物眼中註定要被這場洪水沖走的那一部分螞蟻。

    張鐵自嘲的笑了一下,一直到了此刻,他才發現,就算他現在有錢了,地位比以前高了,能抱上懷遠堂這顆大樹了,但他卻永遠成為不了像蘭云曦或其他家族精英那樣的人,因為他根本無法像他們那樣去思考問題,自小在黑炎城底層生活的經歷,已經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中,他的骨子裡,就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窮小子,一個會因為看到像他​​這樣的人遭受不公或註定成為炮灰時會忍不住想做出什麼事的鐵荊棘戰館裡的那個人肉沙包。

    張鐵以前聽唐德說過一句話,唐德說,根據大災變之前人類心理學家的發現,每個人這一輩子其實只是在做一件事——讓自己童年時形成的人格變得完整。

    體會不到大人物們的“良苦用心”,只顧著讓自己心裡好受,讓身邊的人好受,即有些逆來順受,又充滿了反叛精神,然後期待著這個世界變成變成“人人平等”的天堂——這就是自己那個“完整的小市民人格”所期待的嗎?

    “這次突襲天寒城的行動原本你可以不用來,沒有人能強迫你來,但你主動來了,響應家族的徵召,而且在戰場上作戰勇猛,身先士卒,這一點,我很欣賞!”看到張鐵不說話,懷遠堂的家族長老在喝了一口茶之後開口了,“念你是初犯,你這次私自縱人入城之罪,就以懷遠堂軍中徇私之罪論處,這次行動家族獎勵你的家族貢獻點全部取消,再責打100鞭,你可服氣!”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觸犯了懷遠堂的規矩,我甘願受罰!”張鐵沉聲說道。

    “好,這次叫你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事,也要告訴你知道,甄家曾有一人在晉雲國的丹藥師工會任職,你上次訂購藥劑瓶之事,因為數量太大,引起了那個人的注意,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上次在潛龍島上追殺你的,也是甄家的人,甄家是魔族在人族之中發展的三眼會家族的一員,在知道你能大量製造全效藥劑的消息之後,三眼會的其他隱藏著的家族和成員極有可能也已經知道了同樣的信息,所以你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

    “三眼會的人要殺我?”這個消息才是真正讓張鐵心中震動了一下,原本他以為把甄家滅了這事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甄家對他的行動搞不好只是一個開始,甄家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加詭秘莫測的服務於魔族的三眼會此刻又可能對他虎視眈眈。

    “以三眼會的行事風格,在聖戰來臨之際,一切能增強人族整體實力,有助於人族戰勝魔族的人,他們都會想辦法把他除去,最近威夷次大陸諸多丹藥師被暗殺和去年卡爾羅聯邦丹藥師工會長老家族被滅之事,以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看來,都是出自三眼會之手,你的價值比一個普通的高級丹藥師還要大很多,所以,在知道你的能力後,三眼會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把你除掉!”

    “謝謝長老提醒,我會注意的!”

    “隨著甄家的暴露,此刻的三眼會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那些人暫時有可能會潛伏一段時間,不敢馬上跳出來,所以你短時間內應該還是安全的,但時間一長就不好說了,如果你願意,家族可以派遣高手做你的保鏢,保證你的安全!”

    “我覺得對我最好的保護就是消失,讓誰也找不到,或者乾脆讓三眼會的人覺得想要幹掉我只會得不償失,所以,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張鐵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之後就拒絕了家族長老的建議。

    ……

    一分鐘後,面沉如水的張鐵離開了家族長老的房間……

    平心而論,這次家族對他帶人進天寒城的處置不輕不重,只能說是得當,張鐵心中既不覺得僥倖不公,更沒有什麼感激和怨恨,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只是通過這件事,他一下子感覺到了自己和那些大人物之間的那道看不見的鴻溝,同樣的這道鴻溝,也存在於他和懷遠堂之間。

    這道鴻溝,不是利益之爭,而純粹是不同的價值觀與世界觀造成的。大人物們在天寒城這件事上所顯現出來的那種對小人物和普通人理所當然的冷漠,讓張鐵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這一次大陸中央國家同盟或者懷遠堂最後能發表一個詳盡的公告,坦誠的把關於聖戰與魔災的事實講出來,讓更多的普通人能有所準備,也許可以挽救億萬人的生命,但張鐵知道,他這個想法只是做夢。

    在離開家族長老房間的時候,張鐵腦子裡面,閃現的都是他在黑炎城和布拉佩那些朋友的面孔——巴利,歐文,道格,西斯塔,巴格達,萊特,愛麗絲,貝芙麗,漢娜,玫瑰社的女生們,還有……黛娜老師。

    ——這些人,張鐵知道,就是屬於剛剛家族長老口中那些會被洪水沖走的“螞蟻”,在漫長的聖戰之中,他們的死活無關緊要,能活下來是他們的幸運,死了也理所當然。哪怕聖戰和魔災就近在眼前,也沒有人覺得有必要知會他們一聲。

    這種感覺不僅讓張鐵不舒服,還有一些憤懣。

    然後,張鐵就在飛艇裡看到了蘭云曦,前幾天張鐵聽說蘭云曦在突襲天寒城的時候強行催動她的先祖血脈,一舉格殺了三名十級以上的甄氏家族高手,然後她本身也元氣大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隨後蘭云曦就從戰場上消失了。

    張鐵多方打聽了一下,居然沒有人知道蘭云曦到底去了哪裡,張鐵還以為蘭云曦回懷遠堂休養了,此刻看到蘭云曦,張鐵心裡微微有點意外。

    蘭云曦的身邊跟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二十多歲,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身材碩長,身上穿著一套藍色的武士錦袍,腰上佩著一把長劍,一副玉樹臨風英武不凡的模樣。和蘭云曦這樣的女人走在一起,那個男人的氣場竟然也沒有完全被蘭云曦壓倒,而是照樣談笑自如。

    張鐵面無表情的從兩個人身邊走了過去,看也沒看兩個人一眼。

    在與張鐵擦肩而過的瞬間,蘭云曦看了張鐵一眼,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也沒說話。至於那個男人,則直接把張鐵當做空氣和路人甲。

    三個人就在飛艇內擦肩而過……

    ……

    “曦妹,這是我剛剛讓飛艇去清華山取來的澹台家的玉髓養元膏,特地送來給曦妹調理身體……”

    在走過兩人幾步之後,張鐵的耳邊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張鐵暗暗捏了捏拳頭,心里莫名有些泛酸。

    ……

    五分鐘後,張鐵在潛龍堂的營地中公開受刑的場面引得許多人前來圍觀。

    “潛龍堂學員張鐵,犯下徇私之罪,私自帶人進入天寒城,特取消他在這次突襲天寒城行動中獲得的一切家族貢獻點,並處鞭刑100,以儆效尤!”懷遠堂軍中的一個糾察官在看到周圍有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之後,大聲宣布了張鐵的“罪狀”,然後就讓旁邊的士兵準備給張鐵行刑。

    周圍的人聽了這樣的話,都面面相覷,這幾天張鐵在天寒城表現突出,名聲漸響,沒想到突然之間來了個這樣的轉折,所有人都默不吭聲的看著。

    張鐵的面前,釘著根一人多高的木樁,木樁上有銬住一個雙手的鐵鍊,方便在鞭打的時候不讓受刑的人亂動。

    行刑的士兵走過來,要把張鐵的雙手拷在木樁之上。

    “我站在這裡不動,你們儘管抽就是!”張鐵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精赤健壯的背部。

    “軍中的鞭刑可不是說著玩的,那是變異虎鯨的大筋夾雜著鋼絲製成的虯龍鞭,一般的人,三鞭下​​去就會被抽得暈過去,還是拷上吧,等一會兒行刑的時候你如果耐不住亂跳或者被抽暈過去再把你銬起來抽,那就不好看了,我也是看你這些日子在天寒城的表現算是一條漢子,才提醒你一句! ”糾察官走過來小聲的和張鐵說了一句。

    “謝謝,不用了,我正想試試懷遠堂的鞭子能不能讓我清醒一點!”,張鐵說完,還對著遠處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的馬艾雲幾個女生笑了笑。

    那個糾察官看了張鐵一眼,後退開來,然後對著幾米外拿著鞭子準備行刑的一個渾身肌肉糾結的赤膊大漢點了點頭,那個大漢先打開身旁的一個紅木盒子,把盒子裡面一根有小兒手臂那麼粗大的黑色的鞭子拿了出去,舉起來,讓周圍的人看清楚,然後把鞭子放在旁邊的水桶裡泡了一下,撈起,接著揚手一鞭就朝著張鐵抽了過去……

    “咻……”鞭子發出銳利的破空聲和尖嘯,抽在了張鐵的背上,發出一聲結結實實的脆響——“啪……”

    周圍所有聽到那帶著回音的響聲的人一下子都感覺自己的皮膚的寒毛炸了起來。

    張鐵的背上多了一道血痕,但身子卻紋絲不動,宛如鐵柱,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

    那個抽打張鐵的壯漢在抽了一鞭之後,看到張鐵沒什麼反應,還疑惑的把手中的鞭子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看看是不是鞭子出了問題,發現鞭子沒有問題之後,又是一鞭抽出。

    “啪……”

    “啪……”

    “啪……”

    ……

    轉眼之間,那個大漢已經抽出了二十多鞭,不光是圍觀的人變了臉色,就是連行刑的人也變了臉色,那一鞭鞭下去,就算是抽打在頑石身上也能在石頭上留下幾條痕跡了,何況是一個人,但張鐵的身體始終宛如鐵鑄的一樣,一動不動,張鐵不要說跳起來,從背後看上去,就連張鐵背上的肌肉也沒抽動一下。

    開始的時候每挨一鞭,張鐵還會微微的皺一下眉頭,十鞭過後,就連眉頭都不會皺了,而是一臉平靜。

    能硬抗二十多虯龍鞭不動一下的人,周圍的人不要說是看到,就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僅是潛龍堂的人,就連懷遠堂中颶風軍團和破日軍團的許多士兵都圍了過來。凡是捱過鞭子的人,看到張鐵此刻的表現,沒有一個不咋舌的。

    再用盡全身的力氣抽了十多鞭之後,行刑的大漢已經有些微微喘息起來。

    “力氣小了,你沒吃飯嗎,不過癮,換個人再來!”張鐵大吼道。

    這聲一喉出,周圍的人群中立刻就有圍觀士兵的聲音大叫了起來,“好漢子!”

    冷著臉的糾察官親自走了過去,把鞭子拿了過來,然後,更加尖銳的破空聲和抽在張鐵背上的著肉聲響了起來。

    ……

    然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抽一鞭,所有圍觀的人就開始一起為張鐵大聲的報出數目。

    ……

    “58……”

    “59……”

    “60……”

    這報數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把在遠處的人都驚動了。

    聽到飛艇外面傳來的越來越大的喧嘩聲,一直在房間里安靜的品著茶的懷遠堂的長老皺了皺眉,然後走到了窗邊,向外看去,因為飛艇的艇身很高,那個長老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像鐵柱一樣站著,一動不動正在受刑的張鐵。

    此刻的房間內,除了懷遠堂的長老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也走到了窗邊,看著遠處的情景。

    “可惜了……”那個人看著張鐵,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年輕人就是太過婦人之仁,自從在潛龍島上被人刺殺之後,我感覺他對懷遠堂似乎有很深的忌憚,似乎在刻意與懷遠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剛剛到懷遠堂,沒有什麼根基,被家族派給他的護衛背叛刺殺,對一個剛剛掌握了全效藥劑製作方法的年輕人來說,他還能與長風商團保持原先的合作關係,依舊呆在潛龍島上,已經算有膽色了!”剛剛呵斥了張鐵一通的懷遠堂的長老此刻的語氣卻帶著對張鐵的欣賞。

    “我覺得懷遠堂應該把全效藥劑的製作方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旦這個年輕人遭遇了不測的話,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怖很難有第二個人再能製造出同樣的東西了!為了家族著想,全效藥劑這麼重要的東西,掌握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上,無論對他還是對懷遠堂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這和小兒持寶過鬧市是一個道理!”

    懷遠堂的長老驕傲的笑了笑,“懷遠堂能屹立至今,靠的,又豈是一瓶小小的藥劑?不管如何,現在全效藥劑的製造方法是掌握在懷遠公的血脈與子孫手上,這就夠了,如果懷遠堂今日用巧取豪奪之法讓他交出全效藥劑,讓家族人心崩離,你以為,以懷遠堂今日的基業和規模,還有暗中窺視著懷遠堂的那些人的能力,懷遠堂還能撐過這次的聖戰嗎?”

    “不過這實在有些可惜……”那個人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張鐵,“這個小子要是再聽話一點,用不了幾年,懷遠堂中一定又能多出一個獨當一面的猛將,現在麼,我感覺這小子的心思還沒有完全和懷遠堂站在一條線上,這次他敢私自帶人到天寒城,違反懷遠堂的規矩,將來還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而且這100鞭子抽下去,將來懷遠堂裡恐怕沒有人再能讓他做什麼事了!”

    “無論是誰,壞了規矩就要受到懲罰!將來的事情,只要他不主動背叛懷遠堂,欺師滅祖,做出有損懷遠堂利益的事情,就算他有些離經叛道,偌大一個懷遠堂,也不會容不下一個怪胎,由他好了,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對了,那件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已經確定了,可以把這個小子的嫌疑排除了,一個是他的能力還有些不足,特別是在突襲甄氏會館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裡那麼多人,以他的能力,無法做到短時間內把那些人全部幹掉,特別是在有些人還根本動都來不及動一下的情況下,第二麼,那天晚上他在金烏堡和人喝酒直到深夜,第二天也一切正常,仍然在潛龍島,除非他會飛,否則沒有可能一夜之間來回跨海奔襲千里,做下這麼一件事,那天晚上潛龍島上沒有任何飛艇與船隻的離境記錄,第二天早上也沒有飛艇進入潛龍島海域的記錄,第三麼,最關鍵的是,他怎麼知道甄家人在懷遠堂的佈局?在甄家人謀劃懷遠堂的時候,他還在黑炎城呢,所以現在我們唯一能肯定的是,甄家會館被屠之事,一定有一名修煉鐵血神拳的高手參與其中。”

    “那會是誰呢?”懷遠堂的家族長老也皺起了眉頭。

    ……

    在飛艇的另外一個房間,蘭云曦看著遠處的張鐵,臉色微微變得有點發白起來。

    ……

    “97……”

    “98……”

    “99……”

    “100……”

    隨著最後一聲皮鞭著肉的爆響,周圍那震天響的數數聲在一百後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張鐵,和張鐵關係比較要好的馬艾雲等幾個女生已經雙眼含淚的一下子跑了過來。

    袁紫衣毫不顧忌的拿出創傷藥,就往張鐵的背上抹去,顧彩蝶則連忙把張鐵的衣服拿了起來,為張鐵披上。

    張鐵則看著遠處天邊的雲彩,那雲彩一會兒像螞蟻,一會兒又像蒼龍,剛剛的這100鞭,真的把他抽醒了,剛剛,就在那恐怖的痛苦中,他的大腦卻是前所未有的剔透,看著那天邊的雲彩,一下子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張鐵,你沒事吧?”看到張鐵似乎有些神遊天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馬艾雲摸了摸張鐵的額頭,擔憂的問了一句,害怕張鐵直接被抽出毛病來。

    “馬師姐,我沒事!”張鐵齜牙咧嘴的笑了笑,一直看到張鐵這個笑容,馬艾雲才放下了擔心。

    剛剛挨抽的時候沒有感覺什麼,此刻張鐵想要動動手,從自己的包裡掏出的東西,手一動,才感覺整個人的身體就像被人切割成了很多塊一樣,讓張鐵的臉色都微微有點扭曲了起來。

    “你想拿什麼,我幫你!”馬艾雲一把按住了張鐵的手,“是全效藥劑嗎?”

    “不,是錢包!”張鐵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對馬艾雲說,“麻煩馬師姐你把我的錢包拿出來,裡面有錢,馬師姐你幫我到後勤處去買上150個人吃的酒肉!”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吃喝?”馬艾雲的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

    “今天晚上我答應了請太史家的一些騎兵兄弟們喝酒的,不能食言,你們也來吧,等劉旭他們回來再把他們給叫上,就算給我踐行?”

    “什麼,你要走?”

    聽到這話,一直幫張鐵塗抹著傷藥的袁紫衣的手都忽然一抖,讓張鐵的眉頭又跳了起來。

    張鐵點了點頭,“我感覺自己現在繼續呆在這裡有點不合適了!”張鐵才說完,就看到幾個女生的臉色瞬間一黯,張鐵的臉上又出現了一個陽光般的笑容,一下子壓低了聲音,有些賊眉鼠眼的說道,“難道幾位師姐想看我每天撅著屁股睡覺的樣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個姿勢性不性感,幾位師姐要看的話,以後悄悄來金烏堡找我,我免費讓你們參觀,穿不穿褲子都行……”

    剛剛還莫名有點想哭的袁紫衣一下子破涕一笑,手上不注意一用力,張鐵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啊,我的媽呀,輕點兒…… ”

    周圍的那些人有看著張鐵滿眼敬佩想圍過來的,一聽到張鐵這殺豬般的一嗓子,一下子又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看,剛剛那個硬漢呢?怎麼鞭子一挨完那個硬漢就不見了,難道剛剛都是裝的?這抽都抽完了,要是再裝一會兒該有多好啊,怎麼最後還拉稀了呢……

    ……

    這一晚,張鐵與太史慈,劉旭,楊元康,馬艾雲等,還有一干太史家的騎兵在野外圍著篝火痛飲大醉……

    晚上,半醉的張鐵回到自己的帳篷,半夜,一個身影鑽到了張鐵的帳篷之中。

    “馬師……”

    一下子警醒過來的張鐵剛剛喊出兩個字,就被一張有些火燙的臉堵住了嘴……

    春夢了無痕……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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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9 01:07:17
第一章 陌生之地

平靜的海面上,無風也有三尺浪,就在那陣陣的浪濤中,一艘樣子已經頗有些陳舊的30多米長的木質的拖網漁船正艱難的行進在海面上。

那漁船水線以下斑駁的船體已經讓人看不清原本漆水的顏色,輪機室裡那震耳欲聾的蒸汽發動機的響聲似乎也在預示著這條漁船上最關鍵機器的工況似乎已經大不如前,就像一個步入垂暮之年的老牛還在艱難的拉著在上坡的牛車,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一群賊鷗跟著這艘陳舊的拖網漁船在飛行著,生活在這片海域的賊鷗們都已經知道,這些漁船一旦起網,有些個頭太小的沙丁魚或者海蝦,這漁船是不會要的。船上的水手會把那些個頭太小的魚直接拋到海裡,那就是它們美餐的時候。

如果水手們心情不錯的話,還會哈哈大笑的把魚扔在空中,看著那些賊鷗們像表演空中雜技一樣,一條條的把那些魚蝦咬到嘴裡。

賊鷗們已經跟著這條陳舊的拖網漁船飛了一個早上,一個早上的時間,這艘漁船下了六次網,有兩次收穫還不錯,賊鷗們也跟著沾了兩次光。

此刻的漁船的魚艙之內,已經裝滿了大半的海鮮,還有一點差不多酒要裝滿,那數噸的鮮貨,讓那苦力老牛般的漁船發動機的聲音,更加的尖銳刺耳起來。

不光是漁船上的發動機在叫,就連天上的賊鷗們此刻都大聲的叫了起來。

“老大,下網吧,連天上的那些賊鳥都等不及了!”一個水手大叫了起來。

船舷邊上,一個五十多歲身體粗壯被海風雕琢得一臉風霜的中年男人叼著一根煙斗,一直凝神看著旁邊的海水。那專注的模樣,似乎好像真的能把海水看穿一樣。

聽到船上水手的叫聲,那個男人把自己的目光從單調的海水中抬起,看了看天色,然後一隻粗壯的手用力的一揮,大聲的道,“下網,收了這一網,我們就回家!”

隨著男人的動作,船上的幾個水手都忙活了起來。一個個把整理好的漁網陸續從船尾放到海中。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從船舷邊上來到駕駛室,直接對掌舵的人說道,“蒙特,右舵,我感覺這裡的海下有洋流。那些銀頭斑最喜歡跟著洋流跑!”

“好咧!”操舵的人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了一眼甲板上那些水手們放網的情況。等那些網一放完。操舵的男人就熟練的轉著船舵,讓漁船往右邊劃了一個大圈。

船老大又來到甲板上,和其他水手一起注視著從船尾放下的漁網上的浮漂。

“老大,這梭魚號太老了,差不多跑了十多年了,跑不動了。你給大夥換一條新船吧……”

“是啊,現在行情這麼好,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不管有多少貨。只要拉到岸上就會被人掃光,現在城裡那些罐頭廠的採購員,一個個現在整天都蹲在碼頭上,看到有貨來就像看到漂亮的娘們兒一樣,一個個都撲過來了,以前是我們求他們,現在輪到他們來求我了!”

“聽說現在那些罐頭廠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加班,外面的訂單都多得都讓那些廠裡不敢接了!”

“上次我在酒館裡聽外面的水手說,現在大陸上亂得很,好像要打仗了,魔族要捲土重來,有一座城好像全城的人都被魔族給滅了……”

“管他呢,只要我們有錢賺就好了!”

“可惜再過兩個月港口一凍起來就無法出海了,不然賺的錢更多!”

幾個水手趁著收網前的這個空檔在這裡議論紛紛,船老大依舊叼著煙斗,眼光緊緊的盯著船尾,腦子裡,卻閃現著一艘鋼制的全新的50多米長的漂亮拖網漁船的樣子。

水手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又想不到呢,新的漁船的訂單已經下了,就在明斯科船廠,他找了一個老朋友,走了一點關係,可以讓他不用排隊,在九月份的時候就能拿到船。

現在船廠的生意也爆好,不僅爆好,而且船廠生產的漁船就像那些魚肉罐頭一樣,也開始漲價了。

想到自己已經完全預交的那1800多個金幣的船款,船老大又是一陣心疼,就在一個月前,同樣50多米長,總噸位460噸的鋼制拖網漁船的價格,也就是剛剛1500多個金幣的樣子,他那時就考慮過要換新船了,可是當時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想等到明年再換,再讓梭魚號堅持一段時間,就這麼一猶豫,就錯過了最好的購船時機。

就這麼一耽擱,船廠的漁船價格,一下子整體上浮了20%。

……

等煙斗裡的煙都被抽完之後,船老大在船舷上磕了磕他手上的鯨骨煙斗,“好了,幹活了,收網吧!”

船上的水手們立刻轉動起船尾的絞盤來,隨著絞盤的的轉動,放下的漁網被一點點的收了上來,隨著漁網慢慢的被收上來,船老大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水手們轉動絞盤越是輕鬆,就預示著越沒有什麼收穫,因為所有的收穫都是沉甸甸的。

最後的漁網全部收上來了,空空如也,別說是魚,就連蝦子都沒有一隻,更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漁網的底部,大家發現了一個直徑差不多有兩米多的整齊的大洞。

船老大和幾個水手蹲在漁網邊上,仔細的檢查著漁網上那個蹊蹺的大洞。

“是海裡的魔獸麼?”問這個話的水手牙齒都開始打顫起來。

“不是,如果是魔獸的話,要撕扯出這麼大的洞,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我們在船上應該會有感覺的!”一個經驗更加豐富的水手搖了搖頭。

船老大用手撚了撚那破洞口的漁網,把斷裂的地方的魚線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整個漁網的大洞的斷裂部分的線頭,整齊光華,就像是被利器瞬間切割開來的一樣,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不光是船老大看出來了,就連其他水手也看出來了。

水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瞬間把這個漁網弄成這樣,要是那個東西的目標是這條船的話……想到這裡,船上的所有人都有些心寒。一個個水手把目光看向了船老大。

“今天的收穫已經夠了,我們回去!”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感覺如釋重負……

梭魚號開始掉頭,往北駛去,重新在海面上航行了半天之後,在入夜時分,這艘今天收成還不錯的拖網漁船終於駛入了卡加島上的一個到處都是漁船林立的喧鬧的漁業碼頭。

看到一路無事,在平安回到碼頭上之後,船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回到碼頭,梭魚號上今天捕撈的魚很快就被人搶購一空,在帶著一干水手忙活了一天之後,今天的梭魚號給船老大帶來了90多個銀幣的收入,這個價錢比起一個月前的行情已經高出了一大截,領到今天工錢的水手們興高采烈的離開。

船老大直接叫來一輛拖板車,把船上破了一個大洞的漁網卸下,要連夜拿回去讓人補起來,不然明天肯定無法下海了。

幾個小時後,隨著外出的漁船陸續的回來,賣完鮮活,整個碼頭上的人越來越少,過了夜裡十二點以後,隨著守在碼頭上的最後幾個罐頭廠採購員的離開,整個漁業碼頭區域都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只有海水的湧動聲。

這個時候,梭魚號的船尾,一個黑色的人影像傳說中的水鬼一樣,從水中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沒有一絲聲音的用手抓住船舷,然後就翻到了漁船的甲板上。

然後那個身影來到了漁船上船員倉的門口,鎖住船員倉大門的那把小小的鎖具被那個人用力一扭,發出輕微的哢的一聲,就失去了作用,變成了一團廢鐵。

三分鐘後,那個人影在船員倉裡找了一套還算乾淨合體的水手衣服,在換上那身衣服後,快速的上了岸,離開了這個漁業碼頭。

這座城市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路燈,不過這對擁有黑暗視覺的張鐵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張鐵走在街道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這座城市裡沒有太高的建築物,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在六層以下,頂部都是尖頂或坡頂,絕大多數建築物的外牆面都是白色,米色或淺木色,而且保留著那些用來建造房屋的木材,石材等建築材料最原始的質感,即自然簡約,又堅固厚重。

城市裡幾乎看不到像黑炎城裡那樣的高大的煙囪,地上也沒有有軌交通工具的軌道和痕跡,就連停在街道兩邊的汽車也不是很多,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明這裡的工業不是太發達。

對張鐵來說,這裡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三天前,在安排好了在懷遠郡和潛龍島上的一切事宜之後,張鐵就離開了潛龍島。

沒有人知道張鐵要去哪裡,就連張鐵在離開的時候都無法確切的知道自己要到哪裡,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大致的目標威夷次大陸的北方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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