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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異界之誤惹妖孽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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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1: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路沉思
  
  面對著女子的急急追問,余靳爍並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將頭轉向一邊,問了一句:「姐,你還要在這裡多久?」
  
  「妖界是我們的,不是那個男人的。」余靳爍沒有聽到女子的回答,大聲的說著,「我們才是一家人,他算什麼?」
  
  女子,也就是余靳爍的姐姐余麗菁抬頭,目光複雜的看著余靳爍:「他當妖主不是當得挺好的?」
  
  「挺好嗎?」余靳爍古怪的笑了一聲,「身為妖界之主,自己無法保護妖界,還要靠著妖神的力量,這樣算是好?」
  
  余靳爍的譏諷讓余麗菁心裡有些不舒服,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將剛才她一直都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剛才你說什麼?誰要殺你?」
  
  「就是我的好姐夫。」余靳爍想都沒想的咬牙說道,提到這個他立刻想到了黑夜之中冰冷的大坑以及那飄散到鼻間刺鼻的化骨水的味道。
  
  他曾經離死亡這麼的近,近得讓他終身難忘。
  
  「他?」余麗菁驚訝的摀住了唇,這才沒有驚呼出聲,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怎麼會要殺你?」
  
  「外甥的實力不足以承擔下妖主的重任,他可能是不想讓我來繼承妖主之位。」余靳爍滿不在乎的說道。
  
  「胡鬧!」余麗菁秀眉緊皺,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滿是不贊同,「昕逸的實力不行,由你來繼承妖主之位那是天經地義。怎麼?他還想獨佔妖主之位不成?」
  
  對於余麗菁的話,余靳爍只是無奈的搖頭:「姐,你在這裡時間太長了,他、應該已經變了。」
  
  「為什麼這麼說?你發現什麼了?」余麗菁眼眸一瞇,緊緊的追問著。
  
  「這麼多年,他可是沒有特意的教導過昕逸。就這麼任由他隨意的成長,現在的昕逸,都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余靳爍提到余昕逸,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顯然余麗菁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幅模樣,驚訝的皺眉,「昕逸小的時候資質還可以的,就算不能成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也斷然沒有可能成為一個紈褲子弟。」
  
  余麗菁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但是余昕逸小時候乖巧可愛的模樣還存留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實在是無法想像自己的兒子跟一個整日裡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混為一談。
  
  「昕逸小時候是什麼樣子,我自然知道。小時候什麼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怎麼培養的。」余靳爍並沒有指明是誰的錯,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余麗菁還聽不出來嗎?
  
  「他、竟然這樣的對我的孩子!」余麗菁眉頭緊皺,雙眼之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眼看就處於爆發的邊緣,身後的乾硬土地忽的一下憑空出現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我要把他碎屍萬段!」余麗菁咬牙切齒的低吼著,雙眼已經陷入一種狂亂的迷茫之中。
  
  余靳爍瞳孔一縮,在心裡輕歎一聲,果然,姐姐的神智還是不清楚。
  
  這麼多年的安靜獨處,她的神智似乎一點都沒有恢復的意思,總是這樣時而清楚時而瘋癲。
  
  「走!靳爍,我們去找他!」余麗菁一把抓住了余靳爍的手臂,因為完全忘記控制了力度,疼得余靳爍忍不住低呼出聲。
  
  聽到余靳爍的痛呼,余麗菁的意識才多少清醒一點,低頭一看,被她抓的慘白的手臂,趕忙的鬆開,連連道歉:「沒事吧?我不小心……怎麼樣?讓姐姐看看。」
  
  「沒事。」余靳爍笑著說道,並沒有在意他被抓痛的地方,而是關心的說道,「還是去看看昕逸吧。」
  
  「別只說昕逸,他想殺你,就是因為他想霸佔妖主的位置嗎?」余麗菁終於想起來關鍵的問題,那個人想要殺她的寶貝弟弟,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允許發生?
  
  「也許是我太著急了吧。」余靳爍很聰明,聰明的知道他姐姐是如何的護短,知道他姐姐跟妖主之間的「感情」,更明白,有的事情以退為進反倒更好。
  
  「著急?」果然,一聽余靳爍這麼說,余麗菁反倒不高興了,「什麼叫著急?既然昕逸的實力不夠,自然是由你來坐這個妖主之位。」
  
  余麗菁冷哼一聲:「當年讓他去做,只不過是因為三界動盪罷了。」
  
  想好妖主沒有在這裡,不然聽到這句話,絕對可以吐血而亡了。
  
  「走,姐姐跟你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余麗菁冷哼著,她還就不信了,在妖界裡還能讓那個男人反了天不成?
  
  余靳爍的目的達到,他反倒不著急了,寬慰著余麗菁:「姐,先不急。這些年我也有我的人馬,先與我的心腹手下聯繫,到時,看看妖主之位是給昕逸還是……」
  
  「不用說了。」余麗菁手一擺,阻止了余靳爍的話,「既然昕逸的實力不強,妖主之位自然是你的。」
  
  「其實姐姐也可以重登妖主之位的。」余靳爍開口說道。
  
  余麗菁自嘲的笑了一聲:「別傻了,我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我自己明白,我的腦子總是糊里糊塗的,難得清醒。」
  
  說著,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總是眩暈的感覺真的不太舒服。
  
  「你說你要聯繫心腹手下,現在就去吧,別再耽誤時間了。時間長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的意識還清醒不清醒。」說到後來,余麗菁的聲音裡是難以掩藏的落寞。
  
  「好。」余靳爍說完,轉身離開。
  
  余麗菁站立在原地,美麗的眼眸之中蘊含著一場狂虐的風暴,秀麗的五官漸漸的扭曲,好像是在拚命的壓抑著什麼似的。
  
  猙獰的表情,陰森而恐怖,好像是一隻快要爆發的野獸似的,隨時都會暴起,狠狠的撕咬她的獵物。
  
  與她剛才平靜說話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個人該有的平靜。
  
  余麗菁猛的閉上了雙眼,身體周圍忽的一下冒出了一圈火焰,將她整個包裹在其中。
  
  熊熊燃燒的火焰掩藏住了余麗菁那扭曲的恐怖神情,同樣也埋下了一個大大的隱患。
  
  誰能指望著一個隨時會失去神智的人去做事?
  
  偏偏余靳爍就要兵行險招。
  
  無塵殿內,墨昀冷眼看著彭臻,好像是對於他剛才的話沒有聽清楚。
  
  彭臻無奈的苦笑著,只好將目光求助似的轉向了柳瀾煙。
  
  接收到彭臻無奈的目光,柳瀾煙好笑的輕輕一推墨昀:「你不高興也別嚇彭臻啊。」
  
  彭臻不過是傳個話,看他那反應,跟要殺人似的,把彭臻嚇得。
  
  要不是彭臻的定力好,估計早就轉頭跑了。
  
  「他們是幹什麼吃的?妖界要他們有什麼用?」墨昀無奈的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數的怨念,聽得彭臻遍體生寒,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怎麼知道尊主要跟柳姑娘去踏青呢?
  
  他怎麼知道他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呢?
  
  他是無辜的!
  
  無辜的!
  
  在心裡喊了無數遍,奈何嘴上一遍都不敢說。
  
  彭臻只敢在心裡小小的抱怨一下,都怪妖主,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非要來請尊主過去幹什麼?
  
  「去吧。現在踏青也沒有什麼好踏的。」柳瀾煙笑著哄著墨昀。
  
  「誰說沒有好踏的?」墨昀心裡可是一百個不願意,難得的柳瀾煙說想去周圍走走,妖主那裡又鬧起來了,真是掃興。
  
  柳瀾煙無奈的笑著,妖神啊,怎麼接觸時間長了,反倒像個小孩子呢?
  
  其實她說要去踏青也不過是想讓他散散心,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
  
  也算是三界大亂之前最後的放鬆吧,只是,很可惜,妖主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以後有得是時間。」柳瀾煙笑著安慰著妖神。
  
  墨昀認真的看著柳瀾煙,然後點頭,輕輕的笑了起來:「對,以後有得是時間。」
  
  「彭臻,準備一下去王宮。」墨昀的話讓彭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柳瀾煙。
  
  還是柳姑娘說話管用啊。
  
  領命之後,彭臻立刻下去準備。
  
  要不是大事,別怪他不客氣!
  
  墨昀在心裡憤憤的想著,太過分了。
  
  「這次,找不到余靳爍,妖主真的是要想個好辦法,不然的話,妖界……唉……」後面的話柳瀾湮沒有說,事實擺在那裡,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明白。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墨昀摟過柳瀾煙,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讓她相信他的能力。
  
  柳瀾煙笑了,輕語道:「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她有的不過是擔心和心疼,希望這次事情解決之後,他可以與妖界脫離關係。
  
  上次他們談話也隱隱有那個意思,妖神跟妖界是有很深的羈絆,卻不是一直要羈絆下去的。
  
  她會陪在他身邊,一直陪下去,陪著他離開妖界這個痛苦的根源,然後過他們的幸福生活。
  
  柳瀾煙突然起身,催促著妖神:「好了,走吧。」
  
  看著自己空空的懷抱,墨昀在心裡輕歎一聲,問題真的要快點解決了。跟柳瀾煙在一起的事情越長,他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
  
  總想跟她更親密的接觸、接觸、再接觸……
  
  正想著,抬頭發現柳瀾煙已經跑到了無塵殿外,墨昀無奈的看著遠處的柳瀾煙,他有那麼可怕嗎?
  
  從墨昀的神色中已經讀出他的意思,柳瀾煙在心裡大翻白眼,誰讓他總是毛手毛腳的,不知道她會不好意思嗎?
  
  不過,顯然,讓妖神意識到這個問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個傢伙的眼神,平日裡那熾烈的彷彿快要把她燒成灰燼的眼神,讓她明白,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放開她的。
  
  有的時候真的在懷疑,為什麼他會對她這麼上心呢?
  
  他、堂堂妖界之神,高高在上,為什麼要對她如此特別呢?
  
  要說是前世的羈絆,也不可能,他說過,他不在意前世的問題。
  
  就連她沒有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他都不在意。
  
  很顯然,他要的是她這個人,而非以前的什麼記憶罷了。
  
  說實話,即使是沒有心中那模糊的前世的感覺,她也會喜歡上他的。
  
  沒有任何理由。
  
  「在想什麼?」恍惚間聽到妖神的聲音,柳瀾煙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調皮的笑了一下,歪著頭看著妖神,輕聲說道:「在想有的人很無聊。」
  
  說完低哼一聲,轉身就走,弄得墨昀呆立在原地一頭的霧水,這、這是什麼情況?
  
  皺了皺眉,墨昀決定還是以後再說吧,好像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啊。
  
  離開了無塵殿坐上馬車去王宮,先把妖主的事情解決再說。
  
  一路無話,兩個人都在沉思,柳瀾煙在想妖主要怎麼做。
  
  畢竟余靳爍消失不見了,妖界內部的問題已經凸顯出來,總不能當做沒有發生吧。
  
  余靳爍的手下,是收服還是棄之不用,都是一個大問題。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隱患,一個避無可避的隱患。
  
  無論怎麼做,對於妖界來說,都是一場災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怎麼把這場災難的後果降到最低。
  
  柳瀾煙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蹙眉沉思的妖神,他也很為難吧?
  
  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沉思的模樣了,妖界的事情是有點問題,但是,總是會解決的。
  
  還沒有到天塌下來的地步。
  
  「別想這麼多,總會有辦法的。」柳瀾煙開口安慰著妖神,看到他如此為難的模樣,她心裡難受。
  
  真是能力越大,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壓力越重。
  
  看著風光無限的妖神,又有幾個人能體會到他的苦澀與艱辛。
  
  「我理解不了。」墨昀暗啞的開口,顯然他剛才一路都在想問題,那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讓他很為難的問題。
  
  柳瀾煙同樣的點頭:「我也理解不了。妖界的事情怎麼就這麼混亂,偏偏在這個關頭出了亂子。」
  
  墨昀聽到柳瀾煙的話,驚訝的抬頭,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你剛剛說妖界怎麼了?」
  
  「妖界出亂子啊……」柳瀾煙理所當然的話說到了一半,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驚訝的盯著妖神,「你沒在想妖界的事情?難道是還有更麻煩的問題?」
  
  相對於柳瀾煙的激動與震驚,墨昀是很冷靜的,在聽完柳瀾煙的問話之後,鄭重的點頭。
  
  「什麼問題?」柳瀾煙急急的追問著,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仙界還是魔界?
  
  他們兩邊又發難了嗎?
  
  「我怎麼就無聊了。」墨昀眉頭緊皺,問出了他想了一路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啊?」柳瀾煙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定型,不可思議的盯著妖神,她剛才是不是聽見了什麼?
  
  是她的幻覺嗎?
  
  見柳瀾湮沒有聽清楚,墨昀又重複了一遍:「我怎麼無聊了?」
  
  「你一路就考慮這個問題?」柳瀾煙不可思議的問道,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磕巴。
  
  墨昀抬頭,認真的看著柳瀾煙,很鄭重的說道:「這個問題很重要。」
  
  柳瀾煙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氣急敗壞的低吼著:「你、真的很無聊!」
  
  又說他無聊。
  
  墨昀真是冤死了。
  
  好吧,那個問題先不說了。
  
  「瀾煙,你餓不餓?」墨昀說著,從馬車的抽屜內將準備好的點心取出來。
  
  妖界真是會送消息,偏偏選怎麼一個時候,把吃午飯的時間正好耽誤在路上。
  
  「還可以。」柳瀾煙隨意的捏起一塊兒點心吃著,說實話她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
  
  「怎麼了?不合胃口?」墨昀奇怪的看了看明顯心不在焉的柳瀾煙,這些都是她平日喜歡吃的,怎麼現在不太喜歡的樣子?
  
  「不是不合胃口,是沒胃口。」柳瀾煙一邊說著,一邊將點心放了下來。
  
  墨昀一看這哪行,趕忙挑了幾樣清淡可口的都推到柳瀾煙的面前,低聲的誘哄著:「就算是沒胃口也要吃一點,晚飯在王宮裡吃,那就更不合胃口了。」
  
  王宮的膳食被墨昀如此批評,不知道御廚知道之後會怎麼樣痛哭流涕,這是鄙視啊,**裸的鄙視。
  
  「跟口味沒有關係。」柳瀾煙無奈的輕歎。
  
  墨昀立刻想明白了,勸著柳瀾煙:「別想這麼說,妖界的事情,你不用煩心。我會處理好的。」
  
  柳瀾煙瞥了妖神一眼,突然的伸手,將妖神的衣領扯出,往懷裡一拉,低聲咬牙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擔心妖界的事情?」剛說完,墨昀立刻就否定了剛才的說法,「你在擔心我?」
  
  「嗯。」柳瀾煙重重的點頭。
  
  「不用擔心我,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我……」墨昀剛想要趁機的表現一番,省得柳瀾煙擔心他的安危,卻在接收到柳瀾煙古怪的眼神之後,慢慢的閉上了嘴巴。
  
  那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擔心他安危的樣子,心裡忐忑的小聲問了一句:「瀾煙,你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你最近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柳瀾煙冷哼一聲。
  
  妖界都快大亂了,他一路沉思了半天就在沉思她羞惱之下的一句話啊?
  
  他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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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2: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逼入困境
  
  墨昀愣怔的看著柳瀾煙,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反應,這樣的情況完全在他的準備之外。
  
  看著妖神那漂亮的眼眸裡滿是迷茫,就算是再無奈,柳瀾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擺了擺:「好了,別想了,馬上就到了。」
  
  現在他們已經進了王城,用不了多久就到王宮了。
  
  「嗯。」墨昀含糊的點頭,壓下心頭的疑惑。
  
  柳瀾煙迅速的吃了幾塊兒小點心,保存一點體力,她可沒有到妖神那種無需飲食的地步。
  
  到了王宮之後,在大殿之上左右踱步的妖主立刻迎了過來:「尊主,您可算是來了,這次真是麻煩了。」
  
  「還是沒有找到。」墨昀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首位,肯定的說道。
  
  無論是從妖主那裡得到的消息,還是他派出的人馬,都是沒有找到余靳爍的下落。
  
  余靳爍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倒是讓人頭疼了。
  
  「一點線索都沒有。」妖主頭痛的說道。
  
  墨昀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臉平靜的柳鑫蓉,沒有等他說話,妖主就已經在一旁說了出來:「已經問過她了,她也沒有半點消息。」
  
  墨昀不相信的看著柳鑫蓉,自己的夫君不見了,身為妻子是不是有點太冷靜了?
  
  「尊主有什麼好不相信的?」柳鑫蓉倒是比以前聰明了許多,看出來妖神眼中的不信。
  
  只不過,聰明是聰明了一些,魯莽還是那樣的魯莽。
  
  這樣的問話別人還沒有什麼反應了,柳晉利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
  
  他這個寶貝女兒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在跟誰說話啊?
  
  眼前這個人可是尊主啊。
  
  「我家王爺什麼事情都不會跟我說的,平日裡就是見面的次數都少的可憐,我又怎麼可能知道王爺的下落?」柳鑫蓉冷冷淡淡的說著,絲毫沒有將妖神的身份放在眼裡。
  
  這倒不是她膽子有多大,而是一種生無可戀的悲哀。
  
  悲哀到已經不去顧忌什麼東西,是生是死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自從嫁給了余靳爍之後,除了打罵就是整日的擔驚受怕,讓她心中的所有希望一點點的都被磨平。
  
  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比她以前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還要長。
  
  她自從嫁入王府之後,再也不是大長老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而是一個直接被扔到角落裡的垃圾。
  
  不對,她連垃圾都不如。
  
  垃圾還不會整日擔驚受怕呢,她天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天天提心吊膽的,不是知道什麼時候余靳爍的巴掌就落下來。
  
  可以說,現在余靳爍消失了,對於別人來說是擔心焦慮,對於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舒心日子。
  
  柳鑫蓉這麼說完,大殿上的人全都互看了一眼,這才明白,原來柳鑫蓉並不受寵,一直被余靳爍冷落。
  
  要是被余靳爍冷落,那麼柳晉利的如意算盤不是全都落空了嗎?
  
  接收到個人複雜的目光,柳晉利心裡那個氣啊。
  
  自己的女兒怎麼這麼不爭氣,以前不是一直心心唸唸的要嫁給余靳爍嗎?
  
  嫁過去之後怎麼也不知道好好的把握?
  
  就算不知道好好把握,現在余靳爍都失蹤了,她也不該這樣的說他們夫妻之間感情不合吧?
  
  「鑫蓉,不要亂說話。」柳晉利低聲的呵斥著,「夫妻之間鬧點小矛盾很正常,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柳晉利的話惹得大殿上的眾人在心裡暗笑不已,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柳晉利還想掩蓋什麼嗎?
  
  有什麼意義,真是可笑。
  
  妖主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管柳晉利柳鑫蓉他們的事情,夫妻和與不和,都跟他們沒有關係,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妖界安危。
  
  「就算平日裡少見面,終究是在一個王府中,一點線索都沒有?」墨昀還是不信。
  
  余靳爍是在王府消失的,自然最可疑的就是王府裡面的人。
  
  「尊主,都查過了,沒有。」妖主當然是知道妖神的意思,很可惜,無論怎麼查都沒有半點線索。
  
  「門窗無損?」墨昀看向妖主。
  
  妖主無奈的點頭。
  
  墨昀輕輕的勾起了唇角,笑了起來:「原來是高手。」
  
  「尊主,我們商量了一下,感覺不像是我們妖界的人做的。」妖主將這幾天大家商量的結果說了出來。
  
  墨昀轉頭,目光在大殿上眾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了妖主的身上:「你的意思是……」
  
  「大家的意思是——仙界或者是魔界,要不就是他們兩界聯合一起做的。」妖主特意的把自己摘乾淨,不說是他的意思,而是表明是大家一起商量的結果。
  
  「仙界、魔界……」墨昀重複著這幾個字,然後就再也沒有反應,大殿之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所有的人全都等著妖神後面的話,想要看看他到底要怎麼說。
  
  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之後,墨昀開口:「為什麼不會是他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妖主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看下面的人之後,才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我想他不會的。」
  
  「不會?」墨昀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妖主,「當日秦銘的事情,妖主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說著墨昀的目光在柳晉利的身上掃過,淡淡的目光卻讓柳晉利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自己做過了什麼事情,柳晉利當然是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被妖神這樣說出來,他心裡直發虛。
  
  到了這個時候,妖主也沒有必要為余靳爍再隱瞞了。
  
  「嗯,當初的事情查過了,余靳爍跟魔界是有聯繫。」妖主說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柳晉利。
  
  柳晉利剛剛被妖神嚇了一次,再被妖主嚇一下,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微微的發抖。
  
  其他的人全都看了柳晉利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柳晉利的事情已經不是關鍵問題,更何況當初他也是為了配合余靳爍。
  
  秦銘的事情是余靳爍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這些日子妖主也都跟他們說清楚了。
  
  他們從震驚到接受,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只是因為妖界面對著大事,以前的那件事情大家算是揭過去了。
  
  「尊主的意思是說,余靳爍跟魔界聯合,偷偷的離開?然後想對妖界不利?」妖主順著墨昀的話往下說,不知不覺之中想把責任都推到墨昀的身上。
  
  這話可不是他說的,而是墨昀說的。
  
  「如果猜測正確的話。」墨昀也不是吃素的,他才不會被妖主給繞進去。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妖主低頭沉思,藉著這個動作掩飾眼中的閃過的精光,看來這次的事情比他想像的稍微麻煩一點。
  
  「問問余靳爍的手下,看看他們怎麼說。」墨昀不緊不慢的開口建議著。
  
  大殿上的人全都同意妖神的話。
  
  不管現在余靳爍的手下知道不知道他們主子的下落,至少比他們要熟悉得多,萬一要是有什麼線索呢?
  
  「好。」妖主立刻點頭同意,喚來侍者之後,讓他立刻去傳余靳爍的手下。
  
  不大一會兒,余靳爍的手下進來,見到妖神高坐在此,趕忙行禮。
  
  對於妖主,他可以有傲氣,但是面對著妖神,他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
  
  墨昀擺了擺手,讓余靳爍的手下起來。
  
  他並沒有問任何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妖主。
  
  妖主明白妖神的意思,這是讓他問了。
  
  乾咳一聲,妖主直奔主題:「余靳爍失蹤這麼久有沒有跟你們聯繫?」
  
  「怎麼可能聯繫?」余靳爍的手下苦笑著說道,「我們所有的人全都派出去找了,已經找遍所有的角落,還是沒有王爺的消息,大傢伙都快急死了。」
  
  妖主轉頭看了看妖神,用眼神示意著,問余靳爍的手下,就是這樣的結果。
  
  墨昀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們的主子,沒有可能跟魔界或者是仙界聯繫嗎?」
  
  余靳爍的手下臉色陡然的一白,隨即的漲紅,然後快速的轉為憤怒的發青,顯然,墨昀的這句問話讓他怒不可遏。
  
  要不是在意墨昀妖神的身份,恐怕他早就上去大罵了,甚至直接出手。
  
  「尊主,王爺絕對沒有去跟魔界或者是仙界聯繫。」余靳爍的手下很肯定的說道,「王爺對妖界的心意天地可鑒,絕無二心。」
  
  聽到余靳爍手下的話,妖主臉上泛起了淡淡的譏諷之意,對,余靳爍對妖界忠心不二,但是對妖主之位也是一心一意的謀劃。
  
  「沒說他想毀了妖界。」墨昀淡淡的說道,「他要的東西,大家都應該明白……」
  
  墨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妖主的身上。
  
  余靳爍對妖主之位虎視眈眈眾所周知,顯然這次余靳爍的消失,是針對妖主而來的。
  
  妖主在眾人各種複雜的目光中沉默著,良久之後才低沉的說道:「不管他要妖主之位還是其他的,都不能這樣將妖界安危置於危險之地。」
  
  「想要妖主之位,可以,正大光明的來。」妖主抬頭看著大殿上的人,「大家都可以知道,這麼多年,余靳爍在妖界是個什麼地位。」
  
  聽到妖主這麼說,眾人誰都沒有說話。
  
  確實,妖主對於余靳爍的縱容已經很寬鬆的。
  
  偏偏余靳爍還不知道收斂鋒芒,有的時候還成心的跟妖主作對。
  
  不管余靳爍是不是妖主默認的日後繼承人,妖主一日沒有退位,一日他就是妖主。
  
  余靳爍這樣的做法已經是當眾打妖主的臉了。
  
  「余靳爍這樣不知好歹,罔顧妖界安危,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妖主之位也不能給他。」妖主咬牙怒聲道。
  
  說著看了一眼下面余靳爍的手下,目光灼灼:「你們是想跟著余靳爍還是要為妖界效力,最好想好。」
  
  余靳爍的手下完全沒有想到妖主會在這個時候,把這個問題給挑明了,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墨昀一直坐在高位上冷眼看著,看來今天是有好戲啊。
  
  微微的側頭,看了一眼柳瀾煙,發現那個丫頭正單手支腮看得不亦樂乎,心裡暗笑一下,不愧是他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既然柳瀾煙都沒有什麼反應其他人就是嚇死了跟他都沒有關係,所以,墨昀很厚道的決定,繼續看戲。
  
  妖界的事情總要有個解決方法,早晚都要過這一關,早說早好。
  
  余靳爍的手下一言不發,現在這個時候,他怎麼選擇?
  
  難道當中讓他反了妖主?
  
  他反正是絕對不會背叛王爺的,問題是,現在王爺下落不明,他貿然的反了妖主,其他的兄弟同伴怎麼辦?
  
  要是真的把妖主惹怒了,到時派出妖靈大軍將他們圍剿。
  
  王爺要是回來了,他們怎麼助王爺完成大業?
  
  沒有了他們,王爺自己開始孤掌難鳴,至少有他們,可以與妖主的勢力對抗的。
  
  「主上,王爺就算是有的事情上稍稍有點不妥,也是瑕不掩瑜。」余靳爍的手下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說了這麼一句場面話,同時也是提醒的話。
  
  意在提醒妖主,余靳爍王爺就算是有點小問題,有時可能稍稍的囂張了一點,但是,王爺是日後妖主之位的繼承人。
  
  就憑著這個,為了妖界日後的安危,妖主就不能忍一下嗎?
  
  大殿上的人全都聽出來余靳爍手下話裡的意思了,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愧是余靳爍的手下,說出來的話頗有餘靳爍的風格。
  
  這樣都可以當做籌碼來說,膽子真是大。
  
  「瑕不掩瑜?」妖主冷笑著,盯著余靳爍的手下,問道,「現在余靳爍下落不明,仙魔兩界虎視眈眈,你怎麼說?是讓妖主之位立刻換人嗎?」
  
  這樣的問話噎的余靳爍的手下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大殿上一言不發。
  
  現在是說什麼錯什麼。
  
  大殿上的人心裡都在快速的分析著妖界如今的形勢。
  
  余靳爍的失蹤完全是撲朔迷離,聽余靳爍手下的意思,大有要妖主之位換人的意思。
  
  現在仙魔兩界的情況不明,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三界大戰一觸即發。
  
  還有一點最不好,那就是妖界內部的情況也不明朗。
  
  要是真的出現了問題之後,妖界可是內外混亂,一個弄不好,妖界可是就會土崩瓦解,毀於一旦。
  
  現在妖主的處境真的是不妙啊。
  
  余靳爍要是真的自己失蹤可是將了妖主一軍。
  
  妖主低頭,沉思,什麼都不說。
  
  妖神在一旁,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好像根本就沒有感受到大殿內緊張的氣氛。
  
  柳瀾煙更是放鬆的坐在了妖神的身邊,安靜的看著完全是置身事外。
  
  大殿上的幾個人更是各懷心思,目光閃爍不定。
  
  柳晉利現在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在心裡不停的嘀咕著,余靳爍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到底是跟別人合作的消失,還是自己的離開,怎麼都不給他一個消息呢?
  
  這要讓他怎麼選擇啊?
  
  這不等於是給他晾在一邊,他可怎麼辦?
  
  妖主都知道秦銘的事情,他也有參與,要是一個不好,他可是會丟了性命的。
  
  其他的長老面面相覷,難道說現在就要選擇陣營了嗎?
  
  是站到余靳爍那邊還是要跟著妖主。
  
  現在余靳爍的失蹤是個謎,但是在現在的妖界來說,他們的選擇可不簡簡單單的是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
  
  現在的問題決定著很多人的生死。
  
  要是說余靳爍是被人害了,那麼,他們就可以跟余靳爍的手下融為一體,壯大妖界的力量一致對外。
  
  要是余靳爍是自己消失的,或者是借助仙界魔界的力量離開的,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余靳爍在妖界的勢力很有可能會成為隱患,在妖界全力對抗外敵的時候,內部發生混亂。
  
  一場裡應外合,妖界必然毀於一旦。
  
  「主上,不管怎樣。妖界都是需要王爺的。」余靳爍的手下打破了這場令人窒息的寧靜。
  
  他說的這話是沒有問題,但是在眾人聽來,覺得妖主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沒有哪個王者喜歡被人威脅,尤其是對他位置虎視眈眈的人威脅。
  
  妖主譏笑著,冷冰冰的盯著余靳爍的手下,一言不發。
  
  旁邊一直好像是置身事外的余昕逸在安靜的看著,如他平常一樣的看著,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一步一步的逼入絕境。
  
  現在,在這個時候,只有手中的實力夠強,才能壓得住場面,才能震得住余靳爍的手下勢力。
  
  如今,妖界內憂外患,要是妖界再有什麼意外,後果將會無法想像。
  
  「屬下認為,還是盡快的找到王爺,不然的話,仙魔兩界真的襲來,恐怕讓妖界無法迎敵。」余靳爍的手下就是抓著他們手裡有人馬這個籌碼,在與妖主談判。
  
  「就算是仙魔兩界來襲,人馬也不會僅僅是王爺手中才有。」突兀的聲音,讓眾人驚愕的回頭,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開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他們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余昕逸無視眾人驚愕的神情,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平日裡那鬆懈的神情一掃而空,真正的體現了他的身份——妖界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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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2: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展露實力
  
  余昕逸?
  
  大殿中的人驚訝的盯著緩步從角落裡走出來的余昕逸,這個被他們忽略許久的妖界殿下。
  
  平日裡就只能看到他的享樂,誰會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站出來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昕逸,別胡鬧!」妖主蹙眉盯著余昕逸,用眼神示意他趕快站到一邊去。
  
  讓余昕逸來這裡一起討論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
  
  誰不知道,妖主之位的繼承人是余靳爍,每次讓余昕逸來,只不過是讓他的面子好看一些。
  
  不管余昕逸再怎麼的不長進,也是妖界的殿下,這些表面工夫還是要做的。
  
  「爹。」余昕逸朗聲說道,「並不是只有餘靳爍才可以為妖界排憂解難。」
  
  余昕逸的話讓大殿之上的幾個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昕逸!」妖主聲音已經是極為嚴厲了,甚至是在斥責。
  
  斥責余昕逸不懂規矩,不分場合,現在這種場面是他可以說話的嗎?
  
  余靳爍的手下笑了,真想不到這個時候余昕逸會如此自不量力的站出來。
  
  其實,他們早就商量過,今天要逼妖主一個姿態,就是要承認余靳爍存在的價值,要是能逼迫妖主保證余靳爍現身,就立刻妖主之位換人最好。
  
  這樣,不管他們的王爺是真的失蹤還是假的失蹤,都是對王爺有好處的。
  
  這是他們這些手下商量了幾日的結果,所以今天在大殿之上,他才會如此的咄咄逼人,要逼著妖主表態。
  
  哪裡想到會殺出余昕逸這麼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只不過,就算余昕逸想要表態,也要先看看他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殿下的意思是……妖界日後的安危要交給殿下?」余靳爍的手下笑著問道,只不過,這笑容裡有多少真誠,多少虛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多慮了。」余昕逸微微一笑,竟然有一種大將之風,與他平日裡的「不學無術」大相逕庭。
  
  「妖界的安危如何,都有妖主來操心,具體如何,也是妖主與尊主兩人共同商議,還容不得我們在一旁指手畫腳。」
  
  余昕逸說完,也不去理會余靳爍的手下是什麼神情,伸手,將一塊兒漆黑如墨的玉珮雙手呈獻給妖主。
  
  妖主莫名其妙的看著,但還是接了過來,疑惑的問道:「這是……」
  
  看到那個東西,柳瀾煙眼中閃過了一抹瞭然的笑意,原來如此。
  
  「財力、妖界各大商賈可以為妖界無條件提供支援;武力、妖界各個族長會全力支持。」余昕逸說的很平靜,但是大殿上的人聽得可不平靜。
  
  余昕逸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他的勢力已經遍佈妖界所有商賈種族嗎?
  
  妖界自然是各種不同的種族組成的世界,無論本尊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是修煉成妖,自然是有他們的相對親近的族群。
  
  剛才余昕逸說什麼?
  
  各個族長都會全力支持?
  
  余靳爍的手下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算是他們王爺培養手下,也是自己慢慢培養出來的。
  
  余昕逸這一手可玩大了。
  
  族長在各個種族中的地位,那絕對是權威的。
  
  族長要是全都站在了余昕逸這邊,那麼他所能控制的人馬豈不是比王爺還要多嗎?
  
  怎麼會這樣?
  
  余靳爍的手下完全傻在那裡,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反應。
  
  別說是余靳爍的手下了,就是其他的長老也全都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平日裡最不看好的余昕逸,怎麼會如此「大手筆」?
  
  「昕逸,你這是……」很顯然,妖主也被震撼到了。
  
  平日裡他是痛心余昕逸的表現,但是,從來就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教育他。
  
  知道自己的兒子不長進,他很痛心,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兒子突然一下這麼長進了。
  
  長進的讓他都不認識了。
  
  墨昀側首與柳瀾煙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余昕逸一直在培養他自己的勢力。
  
  沒想到的是余昕逸一直在等時機,原來他所做的準備就是怕余靳爍突然的反水。
  
  剛才妖主差點被比如絕境,要是沒有餘昕逸的勢力支持,恐怕會在余靳爍手下的逼迫下低頭吧。
  
  現在完全不同了。
  
  余昕逸交給妖主的勢力完全可以打壓余靳爍,換句話說,別說現在余靳爍下落不明,就算是在大殿上,也不可能有什麼優勢。
  
  余靳爍的手下老實的閉上了嘴巴,如今只能看形勢再做打算了,硬爭肯定是爭不過的。
  
  「昕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妖主畢竟是妖主,很快的鎮定下來,問著余昕逸。
  
  手裡慢慢的撫摸著那塊兒光滑溫潤的玉珮,等著余昕逸的解釋。
  
  余昕逸微微的垂下了眼眸,突然的一撩衣服的下擺,跪倒在地。
  
  對於余昕逸突然的舉動,妖主只是微微的皺眉,並沒有出聲。
  
  「一山不容二虎,妖界只要一主便可。」余昕逸的話簡單明瞭,大殿上的人全都聽得明明白白。
  
  深深的震撼,震撼於余昕逸的深明大義。
  
  正牌的妖主之位繼承人,竟然可以忍下所有的抱負,頂著罵名,只為了保住妖界的安穩,這樣的余昕逸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
  
  余昕逸的形象完全被顛覆,從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陡然直接上升為一個為了妖界安危深明大義的隱忍之人,這樣的落差,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太震撼了。
  
  「好!好!好啊!」妖主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勁兒的在那裡不停的說好。
  
  眼裡蒙了一層水霧,顯然是很激動。
  
  妖主直接下去,一把將余昕逸扶了起來,這樣的兒子他疼還疼不過來了,又怎麼會捨得打罵?
  
  轉頭,問著妖神:「尊主,如今的事情好像沒有那麼麻煩了,我們的事情是不是要重新計劃一番?」
  
  墨昀點頭,從他的臉上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驚訝的意思。
  
  余昕逸看了一眼妖神,心裡瞭然,柳瀾煙果然將他的事情跟妖神說了。
  
  「也好。」墨昀看了一眼余靳爍的手下,並沒有其他的任何表示。
  
  除了柳晉利之外,其他的三個長老從心底裡都認可了余昕逸。
  
  開始的時候,他們可是一直都把余靳爍當做下一個妖主來看待,所以,就算是余靳爍平日裡囂張一些,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現在,完全不同了。
  
  余靳爍跟余昕逸放在一起一比較,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余靳爍仗著自己的實力,仗著他的身份,肆意張狂,目無妖主,儼然就是把自己已經放在了妖主的位置。
  
  甚至,明裡暗裡的處處的彰顯他的超然身份。
  
  反觀余昕逸,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實力,不是為名不是為利,而是為了妖界的穩定。
  
  看到了余靳爍的實力,自動的隱藏起來自己的實力,不跟余靳爍去爭去奪。
  
  現在看看余昕逸手裡掌握的力量,絲毫不遜於余靳爍。
  
  這樣的兩個人擺在眼前,到底誰才是最適合的妖主之位繼承人,連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余昕逸。
  
  妖主看了看大殿上的人:「你們先下去,不管怎樣,盡力的尋找余靳爍的消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仙界魔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發難,要將所有的隱患都剷除乾淨。」
  
  「是。」不管大殿上的眾人心裡是什麼想法,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這裡心情最複雜的人恐怕就是余靳爍的手下了,他要快點找到王爺,不然的話,事情真的麻煩了。
  
  「昕逸,你這個孩子,真是、真是……唉……」妖主真是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個究竟來。
  
  微微顫抖的嘴唇,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很是激動。
  
  余昕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含笑的看著妖主。
  
  其實,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將他的實力展現在眾人的面前,但是,父親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怎麼可能再隱瞞下去?
  
  「尊主,現在有昕逸的力量,要是余靳爍真的想要在妖界內部作亂,昕逸的力量就可以處理了。對外,我們的力量足夠了,不會受到干擾。」妖主得到了余昕逸的相助之後,有了底氣。
  
  「嗯。」墨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余昕逸,稱讚道,「想不到殿下如此識大體。」
  
  「尊主謬讚了。」余昕逸自謙的說道。
  
  「好了,尊主,就不要再表揚他了。這小子,連我都瞞,瞞的我好苦。」妖主好像是在不滿余昕逸,但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掩不住的得意。
  
  「我們還是先商量商量妖界的事情。」妖主將問題轉了過來,他更是擔心妖界的未來。
  
  「殿下如此能幹,相信,余靳爍應該得到消息了,不需要多久,他也許就會自動現身。」墨昀一點都沒有著急,信心十足的說道。
  
  「當然,除非他是真的被誰給除掉了,也就沒有辦法。」墨昀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
  
  看了一眼妖主,問道:「妖主,你覺得余靳爍是被殺了還是與人聯合,自動的消失?」
  
  妖主聽到妖神的問話,面色微沉,似乎是極其為難的說道:「我寧肯相信余靳爍是被人殺了。」
  
  頓了頓,妖主好像是極不情願的說著:「余靳爍要是真的跟外界聯合,那恐怕……」
  
  輕歎一聲,妖主無奈的搖頭:「我真不願意看到他投奔敵方,他終究是妖界的人,怎麼可以那麼做?」
  
  「尊主,先用晚膳吧。」妖主抬頭說道,「事情太匆忙,讓尊主趕來,想來柳姑娘也該餓了。」
  
  墨昀自己當然是沒有什麼,但是柳瀾煙的胃可是他關注的重點。
  
  「好。」墨昀欣然點頭,妖界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他不著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柳瀾煙被耽誤的吃飯時間。
  
  幾個人移步去偏殿,妖主吩咐了侍者端上飯菜,其實這個時間吃晚飯還是有點早,但是,墨昀可沒有覺得早。
  
  飯菜端上來之後,墨昀很自覺的將柳瀾煙喜歡吃的,都給她夾到了碗裡,省得她還要自己弄,怪麻煩的。
  
  妖主值當沒有看到,沒有說話,四個人安靜無聲的開始吃飯。
  
  用完晚飯之後,端上了茶點,一邊飲茶一邊說著妖界的事情。
  
  余昕逸這才細細的將他的勢力範圍都說了出來,那些人是否可以放心的用,都一一交代。
  
  正說著,外面突然的響起了嘈雜之聲,隱隱的聽到了什麼,讓妖主眉頭皺了起來:「何人在殿外喧嘩?」
  
  侍者急急的進來行禮稟報著:「王爺求見妖主。」
  
  妖主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傳。」
  
  侍者離開,妖主轉頭看向了妖神:「消息傳得太快了。」
  
  墨昀輕笑著:「很有可能是妖界裡他的人太多了。」
  
  妖主愣怔了一下,隨即點頭:「尊主說的是。」
  
  余昕逸的勢力才拿出來,連兩個時辰都不到,余靳爍就現身了,這是巧合嗎?
  
  越是這樣,他越要謹慎對待。
  
  「主上。」余靳爍進來之後,依舊行禮,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余靳爍,這麼多天,你去了哪裡?」妖主沒有說什麼,直接問道。
  
  余靳爍一笑,瞅著妖主:「難道主上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嗎?」
  
  「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去了哪裡?」妖主眉頭緊蹙,不解的問著余靳爍。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余靳爍知道他說什麼都沒有用。
  
  難道說他知道妖主要殺了他嗎?
  
  證據!
  
  沒有證據,都是空口說白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更何況,妖主以前多縱容他,妖界的人都知道。
  
  怎麼想都不會覺得妖主會對他動手,這也是他從影魅那裡得知消息之後,才驟然發現妖主的可怕,心機太陰沉。
  
  「余靳爍,話、你大可以說清楚。」妖主並不懼怕余靳爍,而且,現在有餘昕逸的支持,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主上,我想,不需要我再說清楚什麼了,有人比我更有說話的權利。」余靳爍笑著往旁邊一站,那樣的笑容讓妖主的心裡咯登一下。
  
  余靳爍不該是這樣的反應,他這樣好像有十足的把握,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主在心裡暗中嘀咕著,正好看到余靳爍身邊的空間火光一閃,一個婀娜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那裡。
  
  熟悉的身影,讓妖主霍然的瞪大了雙眼,竟、竟然是……
  
  余昕逸奇怪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那眉眼,那神情,是如此的熟悉,心裡突突的跳著,熟悉又陌生,讓他心臟劇烈的顫動。
  
  女子現身之後,誰都沒看,一眼就釘在了余昕逸的身上。
  
  美麗的眼眸裡迅速的佈滿了水霧,紅唇微張,輕輕的喚了一聲:「昕逸……」
  
  那一聲濃濃的、濃濃的全都是思念,讓余昕逸身體一震,心裡好像有什麼情緒被激起,劇烈的翻騰。
  
  「我是娘啊,昕逸,我是娘啊!」余麗菁激動的伸出手臂,想要上前去擁抱自己的孩子。
  
  只是記憶之中那小小的軟軟的小孩童已經長大了,長成了一個比她還要高大的男子。
  
  讓她想要上前,卻又有些情怯。
  
  余昕逸的唇動了動,腳步慢慢的往前蹭了一點,然後看一眼身邊的妖主,看到的是妖主含淚肯定的點頭,余昕逸再也沒有半分的遲疑,直接的撲了過去。
  
  「娘。」余昕逸一把抱住了余麗菁,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娘親,他想了很久,記憶中都模糊的人終於出現在這裡了,在他的面前。
  
  「昕逸、昕逸……」余麗菁激動的喚著,抱著的人,體格健壯,已經是一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男兒。
  
  余麗菁是又欣慰又難過,她錯過了太多的東西,緊緊的抱著余昕逸,余麗菁潸然淚下。
  
  妖主在一旁看著,幾次側過臉去,用衣袖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然後,才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余昕逸的肩膀:「讓你娘先坐下,別站著說話。」
  
  經妖主這麼一提醒,余昕逸這才想起來,趕忙鬆開余麗菁:「娘,坐、快坐。」
  
  柳瀾煙看了一眼妖神,用眼神無聲的問著,這是什麼情況?
  
  妖神微微的搖了搖頭,同樣用眼神示意著,先看看。
  
  柳瀾煙聽話的繼續看戲,心裡暗中慶幸,今天果然是來著了,事情比她想的更複雜啊。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余昕逸的娘。
  
  在她看來,妖界根本就不要仙魔兩界來攻打了,就是內部的事情處理不好都可以讓妖界自動毀滅。
  
  柳瀾煙心裡一痛,伸手,重重的握住妖神的大手,心痛的握著。
  
  這麼多年,他是這麼過來的,維護著這個殘破的複雜的妖界。
  
  經歷了幾多風雨?
  
  不管,未來如何,她要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一起面對。
  
  彷彿是感受到了柳瀾煙的心意,墨昀回握著,十指相扣,兩個人無聲的傳遞著彼此的心意。
  
  「昕逸,你長大了。」余麗菁近乎貪婪的看著余昕逸,悲喜交加。
  
  余昕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陪在自己母親的身邊,這一刻讓他覺得幸福無比。
  
  「不過,有的人卻是越來越失敗了。」余麗菁目光一轉,落到了妖主的身上,她可沒有忘記這次是幹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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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焰印記
  
  余麗菁的目光不善,盯著妖主。
  
  妖主看著余麗菁並沒有立刻說話,反倒是余昕逸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低聲問著:「娘,這是怎麼了?」
  
  「昕逸,你知道不知道有人要殺了你的舅舅?」余麗菁嘴裡是在跟余昕逸說話,但是目光直直的釘在妖主的身上。
  
  「娘,事情不是那樣的,還都沒有弄清楚……」余昕逸怎麼都沒有想到,千年不見的娘親,突然現身之後的結果竟然是與自己的父親反目成仇。
  
  怎麼會這樣?
  
  「難道你舅舅會騙你不成?」余麗菁根本就見不得自己的兒子為妖主說話,「這裡的事情娘會處理,你不用操心。」
  
  「爹,您快說一句,事情不是娘想的那樣。」余昕逸突然的發現,這麼多年裝瘋賣傻的,直到這一刻他才是真的傻了。
  
  這是什麼情況?
  
  「現在說什麼有用嗎?」妖主平靜的說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半分的喜怒。
  
  「爹、娘,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余昕逸頭痛不已的問道。
  
  剛才不還是在談論妖界的事情了嗎?
  
  怎麼突然的就轉到這裡來,而且情況往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著。
  
  「昕逸,你別管,娘會處理。」余麗菁嚴厲的說道,不給余昕逸半點反駁的餘地。
  
  余麗菁定定的注視著妖主,將他臉上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都收入眼底:「你是不是派人要殺靳爍。」
  
  完全就是肯定的陳述,根本就不是詢問。
  
  連質問都不是,直接的就給妖主判了刑,定了罪。
  
  「我要說不是,你信嗎?」妖主平靜的看著余麗菁,回答他的是余麗菁不屑的一聲冷哼。
  
  聽到余麗菁的冷哼,妖主笑了笑,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隨後抬眼看著余麗菁問道:「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來問我?」
  
  「你一直在禁地裡,又怎麼會知道是誰去對付余靳爍?還不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妖主已經盡力在保持平靜,但是心裡積攢的情緒太多,縱然是想怎麼壓制都沒有辦法控制他聲音微微的發顫,讓旁人感受到他情緒的激動。
  
  「你為什麼就沒有想過,是余靳爍在危言聳聽?」妖主問著余麗菁,此時在他的眼中誰都沒有,只有餘麗菁。
  
  「危言聳聽?」余麗菁笑了起來,譏諷的笑看著妖主,「真是好笑,靳爍有什麼理由要這樣的危言聳聽?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他是我的弟弟,親弟弟。他有必要騙我嗎?」
  
  余麗菁大聲的質問著,問完之後,沒有人來回答她。
  
  偏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這片沉默之中,妖主聲音低沉的響起:「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
  
  余麗菁譏笑出聲:「誰騙我,他自己心裡明白。」
  
  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誰還聽不出來?
  
  余昕逸往前跨了一步,他最不想見到之中情況出現,這是怎麼了?
  
  他的娘突然的冒了出來,冒出來之後就跟父親吵架,這根本就不是他一直盼望著的生活。
  
  「昕逸,今天有些話是要說清楚的。」妖主伸手對著余昕逸擺了擺,阻止了他開口。
  
  轉頭,看著余麗菁,眼眸之中閃過誰都看不懂的情緒:「我為什麼要殺余靳爍?」
  
  「這還看不出來嗎?你想要妖主之位。」余麗菁冷笑著說道,覺得妖主問的這個問題十分的可笑。
  
  「我要妖主之位?」妖主伸手一指旁邊的余昕逸,「難道你不知道咱們的兒子有足夠的資本繼承妖主之位?你要是不知道的話,為什麼余靳爍會帶著你急急的現身?」
  
  「昕逸的實力,不過是才剛剛顯露的,這也是你沒有預料到的。」余麗菁皮笑肉不笑的譏諷著,「你如意算盤打得好,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兒子爭氣,讓人的計劃全都落了空,成了我兒子的墊腳石。」
  
  妖主臉上露出了笑容,分明是在笑,可是看得人心裡那麼的酸澀:「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會跟我們的兒子爭妖主的位置?」
  
  「說不好。」余麗菁冷笑著,「靳爍不就是最有可能繼承妖主之位,才招來殺身之禍的嗎?」
  
  「好、好、好……」妖主一連說了好幾個好,然後問著余麗菁,「我來問你,當初妖主之位是我要爭的嗎?是誰把我推上去的?」
  
  提到這個余麗菁的眸光閃爍了一下,不得不承認的點頭:「是我。」
  
  「那個時候我有跟你說過我要當妖主嗎?是不是你先跟我提的?」妖主繼續追問道。
  
  「沒錯。」余麗菁點頭承認。
  
  「那個時候余靳爍實力雖說不如現在,但是他要去當妖主的話絕對沒有問題。昕逸還小,自然是無法擔當妖主的重任。為什麼不讓余靳爍成為新的妖主?偏偏讓我這個『外人』去當妖主?」
  
  妖主特意在外人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當時我自然是有我的考慮。」余麗菁冷靜的說著,「要不是我因為一些事情沒有辦法繼續當妖主,我也不會讓你來當的。」
  
  「沒錯,我理解。」妖主已經壓下了他自己激動的情緒,冷靜的說道,「你那個時候已經神智不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犯病,想不讓位都不可能。」
  
  「你……」一下子被戳中了痛楚的余麗菁怒目瞪著妖主。
  
  「我有說錯嗎?」妖主冷聲的反問著,難道她還不承認嗎?
  
  「沒錯。我是神智有時糊塗,所以我才會自我封印在禁地的,我就是為了不讓妖界因為我而走入歧途,才如此。怎麼?你想用這個說我是不負責任?」
  
  余麗菁從來就沒有覺得她那麼做有錯。
  
  為了妖界的安危,她必須讓賢。
  
  妖界絕對不需要一個神智有時不清醒的妖主。
  
  「沒有。」妖主立刻肯定的說道,「你為了妖界的安危,自我封印在禁地,一點問題都沒有。對於妖界來說,你作為妖主,明大義識大體,是妖界之福。」
  
  「我的問題是,為什麼不是余靳爍而是我成為妖主!」提到這個,妖主的聲音愈發的嚴厲,甚至還帶著一點點逼問的感覺。
  
  「我的決定還需要跟你說嗎?」余麗菁擺明是不屑回答這個問題,好像妖主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余昕逸一直聽著自己爹娘的爭執,他的腦海中也冒出了無數的疑問,是啊,為什麼當初不是讓舅舅繼承妖主之位呢?
  
  要是按血統來說,舅舅比父親更適合。
  
  「是不需要跟我說還是不願意說?」妖主冷哼著。
  
  余麗菁立刻被妖主的態度所激怒,猛的一拍桌子,質問著:「你什麼意思?」
  
  「我來回答你。」妖主冷聲說道,「因為那個時候三界動盪,你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去冒那個險。」
  
  妖主的話讓余昕逸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
  
  他的母親讓自己的父親……
  
  「所以,我就坐上了妖主的寶座,成了妖界至高無上的妖主。」妖主的聲音極其的平靜,只是特意的咬重了「寶座」以及「至高無上」幾個字的發音。
  
  「等到三界平定的話,自然有正統的血統來繼承,不是余靳爍就是余昕逸。要是在三界動盪的時候,妖界不敵,最後受辱受死的人便是當時的妖主,對不對?」
  
  妖主的話讓余昕逸的身體巨震,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會有這樣的「算計」。
  
  兩個都是他最親近的人,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對於妖主的質問,余麗菁並沒有否認,反倒是冷笑數聲,用一種極其輕蔑的眼神斜睨著妖主:「你明知道如此,還接下妖主之位,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你貪圖妖主之位的虛榮?」
  
  「虛榮?虛榮?哈哈……」妖主陡然的大笑著,笑得不能自已,身體發顫,「余麗菁,這麼多年了,我在你的心裡就是如此嗎?如此不堪嗎?」
  
  「為了一份你口中所謂的虛榮,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嗎?三界動盪之時,妖主之位根本就是一個催命符。你會不明白這點?要是不明白的話為什麼不讓余靳爍去當那個至高無上的妖主?」
  
  妖主說話的時候,聲音之中帶著一種艱澀的痛苦,那是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苦澀,無法掩蓋,不會被沖淡。
  
  「我為什麼接了妖主的位置?因為昕逸、昕逸那個時候還小,因為余靳爍,因為余靳爍是你的親弟弟……」妖主微微的仰頭,掩去臉上的痛楚。
  
  「余麗菁,你怎麼就從來沒有想過,我是為了什麼才如此做的?」
  
  妖主的問題換來的只是余麗菁的冷笑:「你若是不貪戀權勢,又怎麼會入贅?又怎麼會成為我的夫君?」
  
  妖主身體一震,這麼多年的苦,遠不如此時心裡的苦澀、無邊……
  
  「在你的眼裡,我原來一直是這樣的角色。」妖主淒然而笑,連連點頭,「好、好啊……我現在才明白……以前都是我的自欺欺人。」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愛得如此卑微,卑微到,所有的尊嚴全都粉碎,不留一點完整的自我。
  
  縱然是低到了塵埃之中,又怎麼樣?
  
  最後換來的不過是她的不屑一顧,依舊認為他是別有深意。
  
  「余麗菁,你現在回來幹什麼?」妖主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當痛到了極致,也不過是一場麻木。
  
  「你要殺余靳爍我自然要回來看看,妖界要是被有心人士顛覆,豈不是對不起先祖。」余麗菁完全漠視妖主眼中的痛楚,自顧自的說著,冰冷絕情。
  
  「放心,既然我是妖主,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顛覆妖界。」妖主沉聲說道,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儀,正是身為妖主的驕傲。
  
  「既然現在余靳爍回來了,你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擔此重任……」余麗菁習慣的命令著。
  
  縱然是她在禁地千年多的封印,絲毫無損她身為上位者的威嚴。
  
  
  
  「余麗菁,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妖主突然的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問出來,余昕逸突然的感覺到莫名其妙。
  
  爹是不是被氣糊塗了,他怎麼會問娘,他叫什麼名字?
  
  夫妻一場,難道還不認識嗎?
  
  無奈的笑容在看到余麗菁困惑的神情之時,突然的凝固在臉上。
  
  沒有等余麗菁回答,妖主自己譏笑著說了出來:「果然不知道,是吧?」
  
  余麗菁白了妖主一眼,做出一個不屑一顧的姿態:「這樣無聊的問題有必要去問嗎?」
  
  「沒必要,因為這是一個很無聊的問題。」這麼說著,妖主轉身,往偏殿的正座走去,一撩衣袍的下擺,穩穩的坐了下來。
  
  「如今的妖主是我,余麗菁,你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我會考慮。至於日後的妖主之位繼承人是誰,就不用你操心了。」
  
  妖主冷著一張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你、你敢忤逆我?」余麗菁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妖主冷笑著搖頭:「現在我是妖主,忤逆二字,你用錯了。」
  
  「你、你……」余麗菁想不到妖主竟然敢跟她作對。
  
  妖主看向余昕逸:「昕逸,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情我再派人去找你。」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參與到其中,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會舒服。
  
  「昕逸,別走。」余麗菁根本就不想讓余昕逸走,她要找一份支援,「你讓你的舅舅當妖主有什麼問題?」
  
  「娘……」余昕逸剛要說話,妖主就立刻的呵斥,「余麗菁,妖主之位傳承,只有妖主可以做主。」
  
  妖主的意思很明白,妖主之位的繼承人是誰,是他說了算,而不是一個已經退位的前妖主。
  
  「更何況,我兒昕逸的能力足可以擔當妖主之重任……」妖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余麗菁的譏諷打斷。
  
  「既然昕逸可以繼承妖主之位,你現在怎麼還不退位讓賢?」
  
  她就知道妖主根本就是貪戀權勢,以前她沒有看錯,現在更沒有看錯。
  
  「余麗菁……」妖主一字一頓的喊出余麗菁的名字,這樣的嚴厲是從來沒有過的。
  
  恍惚間,被妖主的氣勢驚到,這才意識到,當日那個普通的妖界男子,如今經過妖主之位的磨練,身上的氣質完全改變,真的有一界之主的威嚴。
  
  「如今仙魔兩界對妖界虎視眈眈,你想讓我們的兒子這個時候繼承妖主之位嗎?」妖主咬牙質問道。
  
  「你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我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妖主沉聲說道。
  
  「哈,這麼多年,你竟然連個孩子都沒有。」余麗菁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去譏諷妖主。
  
  「成為妖主,你難道就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勢,收羅妖界美人嗎?」余麗菁的話已經不是譏諷了,而是刻薄。
  
  就連余昕逸都聽不下去,站了出來,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道:「娘,這麼多年,爹一個女人都沒有。」
  
  簡單的一句話,讓余麗菁身體一震,隨即又掩飾的移開了目光:「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余昕逸心涼了,為了自己的父親心涼了。
  
  他以前不懂,為什麼父親不另找女子成婚,妖主之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在他小的時候問過一次,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父親的神情,期待中帶著落寞與淒楚,很輕卻很堅定的跟他說:「昕逸的娘親去休養了,只要休養好了就會回來,爹在等、等昕逸的娘親,到時我們一家團圓,昕逸高興不高興?」
  
  記得年幼的他,開心的抱著自己的父親,大聲的歡呼:「高興、高興!」
  
  被父親摟進寬厚的胸膛,聽到父親沉沉的聲音以及有力的心跳聲:「我們一起等,等昕逸的娘親回來。」
  
  所以,他才會堅定自己的娘親沒有死,沒有消失,只是還沒有休養夠,他盼著親人團聚的一天。
  
  沒有想到,這一天的到來,是如此的不堪。
  
  「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必要,現在是在妖界生死的關鍵時刻,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妖界。」妖主沉聲說道,深深的看了余麗菁一眼。
  
  「你還是回禁地去,你神志不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你想幹什麼?獨攬大權嗎?」余麗菁譏笑著問道,「我神志不清也不是現在,我要在這裡坐鎮。既然仙魔兩界有異動,我更不能離開。」
  
  「隨便你。」妖主似乎很累,擺了擺手,「你去休息吧,余靳爍留下。」
  
  「憑什麼讓他留下?」一聽這個,余麗菁又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差點跳起來。
  
  「他莫名失蹤,難道不該說清楚,他在妖界的勢力難道不應該一起出來保護妖界?」妖主理直氣壯的質問著。
  
  「是嗎?」余麗菁擺明是不信,「他是我的弟弟,用不著你來審問。」
  
  「余麗菁,現在妖界是我做主!」妖主就算脾氣再好,也沉不住氣,動了真怒。
  
  「想做主也要看打不打得過我!」說著,一簇火焰陡然從余麗菁的身後冒出,熊熊燃燒,強大的力量逼迫著偏殿眾人。
  
  余靳爍、余昕逸,乃至於妖主的額頭突然的浮現出了火焰的印記,柳瀾煙驚奇的看著,轉頭剛想問問妖神這是怎麼回事,一回頭,驚愕的發現,妖神的額頭也有跟他們一模一樣的火焰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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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知恩圖報
  
  墨昀回頭,看到了柳瀾煙驚愕的目光,立刻就意識到她看到了什麼,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坦然的迎接著柳瀾煙的目光,沒有一絲退縮。
  
  柳瀾煙驚訝的神情收了起來,對著妖神笑了笑,只是突然的出現了跟妖主他們一樣的印記,她有些驚訝罷了。
  
  對於妖神,她還是百分百信任的,相信,就算是有什麼疑惑,等到可以說的時候,妖神也會跟她說清楚的。
  
  「余麗菁,你想幹什麼?」妖主真的是怒了,厲聲呵斥著,「這裡是王宮,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妖主死死的盯著余麗菁:「你要是想重新當回妖主,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余麗菁聲音陡然拔高,殺意瀰漫,背後的火焰忽的一下往上竄高了幾分。
  
  偏殿內的溫度陡然的提升,壓力加劇。
  
  「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內鬥不成?」妖主冷聲質問著,依舊坐在椅子上動都沒有動一下,「你要是想內鬥,我奉陪。」
  
  「姐,算了,還是妖界安危要緊。」余靳爍在這個時候出聲,勸阻著余麗菁。
  
  「不管那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沒事嗎?」余靳爍覺得壓下他被人「暗殺」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不是跟妖主斗的好時機。
  
  現在他不僅有妖主這個對手,而且,余昕逸展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是他可以小覷的。
  
  更何況,余昕逸是自己的外甥,余麗菁的親生兒子,他斗沒有半點好處。
  
  還不如順水推舟,將事情壓下來,日後再做打算。
  
  「可是……」余麗菁自然是不希望這個時候妖界發生內亂,但是,什麼都不做,她沒有辦法跟自己的弟弟交代。
  
  「明明你是最有資格做下一任妖主的。」余麗菁輕聲的歎息著。
  
  「一樣的,昕逸有那個能力,不是更好嗎?」余靳爍欣慰的笑著,「一直以為昕逸實力不濟,如今才知道,他一直是讓著我這個舅舅。」
  
  「昕逸都有這樣的氣度,難道姐姐以為我會跟自己的外甥去爭嗎?」余靳爍安慰著余麗菁,「姐姐,先去休息,回頭好好的計劃計劃妖界日後的事情。」
  
  「如此也好。」余麗菁點頭,「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先把妖界眼前的情況解決了再說。」
  
  余麗菁火焰力量消退,偏殿內的壓力立刻消失不見,妖主等人額頭上的火焰印記也同時隱去。
  
  余麗菁轉頭就走,拉著余靳爍:「走,今天就住在王宮裡。」另外一隻手去拉余昕逸,沒成想余昕逸竟然往後一躲。
  
  「昕逸?」余麗菁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就算是沒有經歷過他的成長,母子天性,也不應該跟她怎麼陌生。
  
  他為什麼躲她?
  
  「我跟爹有些事情要談。」余昕逸低聲說著,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不去看余麗菁。
  
  從他的語言和動作擺明就是在抗拒余麗菁。
  
  余麗菁嘴唇動了動,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樣的對待她,想要呵斥,想要質問,卻被余靳爍攔了下來。
  
  「姐,先去休息,來日方長。」余靳爍說道,用眼神示意著余麗菁。
  
  他們母子才相見,中間千年的時光分開,怎麼可能立刻就相處融洽呢?
  
  余麗菁看了看余昕逸,輕歎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就要離開。
  
  「等一下。」妖主突然的出聲,「這是尊主,千年時間妖界多虧了尊主的庇護。」
  
  余麗菁聽到妖主的話,這才轉身,冰冷的目光打量著妖神,然後撇了撇唇:「身為妖主,竟然還要依靠外人來保護妖界,真是……哼哼。」
  
  後面的話,余麗菁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的那兩聲哼哼,也讓妖主的臉色變了變。
  
  余麗菁對妖主的鄙視,連掩藏的功夫都不願意下。
  
  「看來是不認得本尊了。」墨昀沒有去在意余麗菁的態度,溫和的笑著說道。
  
  余麗菁眉頭輕皺:「我認得你嗎?」
  
  即使是面對妖神之尊,余麗菁也沒有絲毫的敬畏感覺。
  
  「本尊與你可是有很深的淵源。」說著,墨昀伸手撫過自己的額頭,剛才已經消失的火焰印記再次浮現,是那麼的清晰,看得余麗菁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我的印記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身上?」余麗菁難以置信的問著。
  
  那個火焰印記是屬於她的私人印記。
  
  只有她的親人,或者是對她有特別意義的人才會有這個印記的。
  
  「當年對本尊有大恩,本尊說過一定會回報的。」墨昀不緊不慢的說著。
  
  妖主這才恍然大悟的看著妖主,難怪當年妖神什麼都沒有說的來幫妖界,這麼一幫就是千年時光。
  
  經歷的這麼多事情,妖神一直都沒有退縮,事事為妖界著想。
  
  「我對你有大恩?」余麗菁秀眉緊皺,努力的回想著,只不過,她的思維亂哄哄的,根本就記不起來以前的細緻事情。
  
  越是去想,腦子越疼,額頭已經見了冷汗。
  
  「對你來說,當年的本尊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墨昀坐在那裡慢慢的說著,「不過,當日的恩情,本尊一定會報答。」
  
  「千年時光的守護,兩次三界渡劫,應該夠了來吧。」墨昀的話讓妖主一驚。
  
  妖神這是什麼意思?
  
  千年時光,是妖神這麼多年的守護。
  
  兩次三界渡劫的話……妖神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算是一次,那麼第二次就是指這次嗎?
  
  換句話說,這次之後,妖神就不會繼續守護妖界了嗎?
  
  「尊主,您的意思是……要離開妖界?」妖主失聲驚問著。
  
  他完全沒有準備,這麼多年妖界已經習慣了有妖神的庇護,這樣突然的離開的話,讓他完全是措手不及。
  
  「不是立刻,等到這次三界的事情過去之後。」墨昀側首,看了看妖主,算是緩和的說著,沒有說立刻就走。
  
  事情做到這個份上,絕對是仁至義盡了。
  
  要是現在妖神轉身就走,也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
  
  妖神是自願的留在了妖界,保護妖界。
  
  就算是妖主也沒有那個權力能力留住妖神。
  
  「尊者,這事情太突然了,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是等這次三界的事情過去之後再說吧。」妖主可是最不希望妖神離開的。
  
  余麗菁一直看著妖主與妖神在說話,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妖神?」
  
  墨昀轉頭對著余麗菁微微的頷首,輕輕的「嗯」了一聲。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妖神。」余麗菁自從離開了禁地之後,在王城內,天天聽到最多的就是妖神這兩個字。
  
  隨便的一打聽,就知道妖神這麼多年在妖界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更何況,她離開禁地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了妖界的天地靈氣是那麼的充足,與她做妖主的時候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她一直以為妖神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沒想到如此的風華,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怎麼不記得給過你這樣的人物什麼樣的恩惠。」余麗菁神智經常的糊塗,但是,要是以前遇到過這樣光彩奪目的男子,她絕對不會忘記的。
  
  「與你相遇的時候,我還一文不值,不過是一碌碌無為之人。」墨昀含笑說道,「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余麗菁緩緩的搖頭,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她何時見過這樣的人物。
  
  「要是碌碌無為的人,我又怎麼會在你身上留下印記?」余麗菁腦子有些糊塗,對以前的事情很模糊,但是並不說明她傻。
  
  一個人,這麼厲害的妖神,盡心盡力的來守護妖界,不是他腦子有問題就是背後另有目的。
  
  余麗菁的話問的合情合理,也確實是妖神保護妖界的「疑點」。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妖神的身上,想聽聽他要怎麼回答。
  
  墨昀輕輕的笑著,不緊不慢的說道:「印記是本尊求你留下的。」
  
  求?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實在無法想像這個字跟妖神聯繫在一起。
  
  余麗菁奇怪的看著妖神,微微的揚眉,詢問的目光等著妖神的回答。
  
  墨昀微微的笑著,一點都沒有覺得他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因為本尊不喜歡欠被人任何東西。」
  
  「看來,當日的恩情很大。」余麗菁微微一笑,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倒是很樂於見到的。
  
  不管當日她幫了妖神什麼,今日取得的回報就很值得。
  
  「今日都累了,先休息吧。」妖主說著,詢問的目標只有一個人,那自然就是妖神。
  
  「也好。」墨昀知道,妖主現在沒有心情來說妖界的事情,就他們家中的私事就夠他們聊的了。
  
  墨昀起身拉著柳瀾煙離開,熟門熟路的來到他在王宮休息的宮殿。
  
  偏殿之內,余麗菁對著余昕逸叫道:「昕逸,跟娘走,我們娘倆好好的聊聊天。」
  
  「我一會兒過去看娘。」余昕逸依舊在拒絕,讓余麗菁眉頭皺了起來。
  
  她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兒子發怒但是她全都把這些遷怒到了妖主的身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等到他們全都離開,偏殿就只剩下妖主跟余昕逸。
  
  「爹……」余昕逸低聲的喚著。
  
  「昕逸,你先回去休息。」妖主說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著,「別想太多,你娘只是脾氣有些……這麼多年,在禁地生活,你娘過得很苦。」
  
  「為了妖界的安危,你娘自我封閉在禁地,你娘是個好妖主,你不要埋怨她。她也是想照顧你的,當年離開的時候,你娘是哭著離開的,捨不得你……」
  
  妖主近乎絮絮叨叨的跟余昕逸說著,聽著妖主的話,余昕逸的目光越來越沉,眸底有異樣的光彩流動。
  
  「爹。」余昕逸出聲,打斷了妖主的話,「怎麼了?」
  
  妖主奇怪的問著余昕逸,想到了一種可能:「爹沒有騙你,都是真的。」
  
  「我知道。」余昕逸點頭沉聲說道,「我只是想問問,為什麼爹還要為娘辯解?」
  
  妖主一時沒有領會過來余昕逸話裡的意思,奇怪的看著他。
  
  「娘那樣的對爹,爹為什麼還要維護娘?」余昕逸心裡一陣陣的鈍痛,好像有生銹的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心臟,緩緩的滲出鮮血來,很痛很痛……
  
  對於余昕逸的問話,妖主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說什麼胡話呢?那是你的娘。」
  
  余昕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定定的凝視著妖主,那樣專注的眼神,看得妖主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僵硬。
  
  妖主想要努力的保持自信的笑容,只是很可惜,他失敗了,最後連僵硬的笑容都保持不了,只得收起了扯得生疼的唇角。
  
  良久,妖主輕輕的歎息:「昕逸,我跟你娘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
  
  「爹,我不是小孩子了。」余昕逸問道,「難道今天的表現,還不能換來爹的信任嗎?」
  
  他這麼多年慢慢積累起來的勢力,足已經表明他有這個實力承擔事情。
  
  妖主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艱澀開口:「昕逸,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跟自己的兒子談論這個問題,真的是有點怪,但是今天余麗菁的態度,實在是給他太多的傷害。
  
  余昕逸緩緩的搖頭,可能會對某些女子有過好感,但還沒有到了喜歡的地步。
  
  「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會發現,自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妖主自嘲的一笑,「爹知道你娘的心裡沒有我,當年,也不過是因為我的實力很強,你娘才選上我的。」
  
  說到這裡,妖主笑了起來:「昕逸,當年你爹也會風光無限。雖然說沒有妖神如今的風采,但是當年也是妖界第一人。」
  
  余昕逸點了點頭:「我相信,現在爹也是妖界第一人。」
  
  縱然知道這是余昕逸的恭維,妖主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能得到自己兒子的肯定,比任何其他的榮譽都好。
  
  「沒有是理由,就是喜歡。」妖主幽幽的歎息著,「所以……可以為你娘做任何事情。」
  
  「別記恨你娘,你娘也是為了妖界,只是手段稍微強硬一些。不過,作為妖主手段不強硬,是沒有辦法保護妖界的。」
  
  妖主自嘲的笑著:「現在你爹的能力就不強,不然的話也不會有尊主來保護妖界了。」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余靳爍的勢力,是不是那麼安分還是一個煩心事。」妖主並不打算多談他跟余麗菁之間的事情,而是轉移到了妖界的事情上。
  
  畢竟事情也是要分主次的,更何況,再談余麗菁的事情,余昕逸會更不喜歡他的母親。
  
  「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在妖主的催促中,余昕逸行禮退下。
  
  偏殿之內只剩下妖主獨自坐在主位,空無一人的偏殿愈發的清冷,讓他感覺到身體發寒,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讓他疲憊的闔上了雙眼,靠著椅背休息。
  
  妖神休息的宮殿裡,柳瀾煙如常的坐在那裡,沒有一絲想要問問題的意思。
  
  「瀾煙。」墨昀遞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到柳瀾煙的手裡。
  
  柳瀾煙笑著接過,低頭慢慢的喝著。
  
  「我認識余麗菁的時候還沒有現在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是在底層的底層。」墨昀決定跟柳瀾煙坦白,就算是她不問,他也想說給她聽。
  
  「因為她,我才有了一個契機,成為今日的我。」墨昀慢慢的說著,似乎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久到已經讓他忘記了當日的感受。
  
  「所以,我要回報妖界。」墨昀是很平靜,但是,該他做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不做的。
  
  「千年的時間,兩次三界大劫,是我心中許給她的回報。」墨昀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柳瀾煙的反應,「瀾煙,你生氣嗎?」
  
  柳瀾煙快速的搖頭:「我早就想到了,你一定是跟妖界有羈絆。」
  
  說著,柳瀾煙又自己笑了起來,弄得墨昀有點莫名其妙,好奇的問道:「笑什麼?」
  
  「高興啊。」柳瀾煙將茶杯放了下來,轉頭伸手,輕輕的一捏妖神的臉頰,真是好捏啊,不捨的多捏了兩下,看著妖神白皙的臉頰微微的泛紅,心裡大爽。
  
  墨昀無視在他臉頰上作怪的小手,不解的問著:「高興什麼?」
  
  「高興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是忘恩負義,不是那種不負責任。」柳瀾煙很滿意妖神的做法。
  
  對敵人就要狠,她自然是見過妖神對待敵人的舉動。
  
  對待親人,恩人就要好,雖說耗費千年時光報恩,是很奢侈很艱難的事情,別人也許會說妖神傻,但是,她就是喜歡這樣真性情的人。
  
  「害你擔心。」這是墨昀一直都過意不去的事情。
  
  「不會的。」柳瀾煙開心的就著剛才的動作,手臂往下一滑,環住妖神的脖頸,「我在你身邊,時時都可以看到你,陪著你,不會擔心的。」
  
  墨昀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問道:「瀾煙,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話才說完,對面的柳瀾煙刷的一下,臉頰脖頸甚至是耳朵全都紅了,隨後低吼一聲:「不是,我是在跟豬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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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3: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快要崩潰
  
  噗嗤一下,墨昀沒忍住笑了出來,伸手拉住怒氣沖沖的柳瀾煙:「瀾煙,我的本尊不是豬。」
  
  「不是,我看也差不多了。」柳瀾煙根本就不想去看墨昀,奮力的想要掙脫他的大手,只不過,他的手跟個鉗子似的,怎麼都甩不開。
  
  「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墨昀抱定打死都不放手的原則,長臂一收,把柳瀾煙抱進懷裡。
  
  墨昀笑呵呵的說道:「再說了,我要是豬的話,瀾煙不就成了豬婆了?」
  
  「你才是豬婆呢。」柳瀾煙動了兩下,根本就不上妖神的當。
  
  「是,是,我是豬婆。」墨昀笑著應了下來,現在柳瀾煙說他什麼,他都應,誰讓剛才瀾煙那麼大方的表白了呢?
  
  柳瀾煙看著妖神那模樣,真是氣不得笑不得,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賴呢?
  
  唉……外人都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算了,她就大方的包容一點吧。
  
  「這次三界的事情結束之後,你真的可以離開?」柳瀾煙還是比較在意妖神未來的事情。
  
  千年之前,三界就發生了大亂,這才平靜了千年時間,又要發生大亂。
  
  這千年的時間,妖神為了保護妖界不知道做了多少的犧牲。
  
  別說平定一些內亂,時時盯著外界的事情,這份心力的損耗,無法計算。
  
  這次就算是度過了三界的危機,誰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還有,度過危機之後的一些事情,都是麻煩。
  
  「嗯,離開。」墨昀肯定的點頭,「再大的恩情,這次之後也都報完了。」
  
  柳瀾煙可沒有妖神想的那麼樂觀,遲疑了一會兒問道:「要是他們不想讓你走呢?」
  
  不管怎麼樣,余麗菁對他有恩,更何況,三界大亂平定之後,妖界內部還會有一場混亂的。
  
  看看剛才在偏殿的情況就知道了,妖主他們家裡真是一團亂啊。
  
  墨昀看著柳瀾煙,笑了起來,認真的說道:「瀾煙,若是我想走的話,誰能留得住我?」
  
  柳瀾煙愣住了,他真的是下定決定了?
  
  「更何況,我有了你,不可能再過這樣的生活。」墨昀笑著說道,「等到三界平定之時,無塵居也會消失在妖界。」
  
  這麼多年的部署,只為了最後的這一步。
  
  柳瀾煙眨巴著眼睛看著妖神,腦海之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情不自禁的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話才說完之後,柳瀾煙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這麼說太自大了,他要是否認了,自己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熱度爬上了臉頰,卻沒有躲避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妖神。
  
  墨昀看著柳瀾煙,直言不諱的承認:「對。」
  
  肯定的答案,讓柳瀾煙心裡陡然一跳,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就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似的,不安分的跳動。
  
  「可是……你怎麼知道會等到我?」柳瀾煙還是覺得這個根本就不確定。
  
  轉世嗎?
  
  既然是轉世的話,萬一她的靈魂消散了呢?
  
  萬一她不肯轉世呢?
  
  「一定會等到的。」墨昀輕輕的彎起了唇角,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的生命可以與神界的神君相媲美。」
  
  並不是直白的答案,卻清晰的傳遞出來一個消息——他會等到天荒地老。
  
  「我……」柳瀾煙張了張嘴,感覺到嗓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澀澀的心裡難受,半天才擠出了沙啞的聲音,「這麼多人,你怎麼知道哪個是我?」
  
  妖界有多少人?
  
  更何況,他怎麼確定她一定會轉世到妖界呢?
  
  墨昀笑彎了眼眸,額頭輕觸了一下柳瀾煙的額頭,溫暖的熱度一下子從額頭燙貼到心裡,軟軟的,好像是陽光下的蜜糖融化開來。
  
  「你出生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你。」墨昀輕輕的蹭了蹭柳瀾煙的額頭,隨即坐直,「而是在與你見面的前不久才發現你。」
  
  柳瀾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妖神。
  
  「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墨昀溫柔的問著柳瀾煙。
  
  柳瀾煙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怎麼知道?
  
  「再想想。」墨昀並不給柳瀾煙答案,而是在引導她自己想起來。
  
  見面的不久之前……
  
  柳瀾煙果然在妖神的引導之下慢慢的回憶著,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突然的,腦中靈光一閃,驚呼出聲:「我恢復了力量?」
  
  在與妖神見面之前,她發現了身體內隱藏的力量,與她小時候的力量不同,那種力量更為的強悍,但是她從心裡本能的有一種排斥。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排斥。
  
  墨昀笑著點頭:「是的,我感受到了你的力量。」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樣確實可以讓妖神找到,問題是……
  
  「要是我的力量不恢復呢?」柳瀾煙心裡一涼,要是她那個隱藏的力量沒有出現,那他們是不是就錯過了這一世?
  
  聽柳瀾煙說完這句話,墨昀定定的凝視著她。
  
  墨昀的眼眸漆黑如墨,深邃似潭,好像燃燒著熾烈的黑色火焰,要把她燒成灰燼似的。
  
  柳瀾煙感覺到一陣的口乾舌燥,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唾沫,妖神這是怎麼了?
  
  「不會的。」墨昀肯定的說道,這時的肯定比剛才還要確定,比相信他自己的力量還有信心。
  
  「就算你排斥自己的力量,你也會恢復過來,因為,你說過,你會與我相遇。」
  
  這句話,墨昀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凝重無比的說了出來,好像是心底深處的心血凝結而成。
  
  柳瀾煙什麼都沒有說,只感覺她的心臟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暖暖的,柔柔的,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化為了一聲歎息。
  
  「看,你不是來了嗎?」墨昀將柳瀾煙摟緊,下巴搭在了她的頭頂,低聲的說道,滿足的歎息。
  
  柳瀾煙靠在妖神的懷裡,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味道,悶悶的說著:「過了千年啊……」
  
  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千年?」墨昀輕輕的笑著,因為他的笑聲,胸膛在顫動著,「能等到你,千年的時光算什麼?」
  
  「放心,我會努力想起來的!」柳瀾煙保證著,既然這麼深的情感,她沒有理由忘記,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她沒有記起來。
  
  柳瀾煙的保證讓墨昀笑了起來:「笨丫頭,你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會想起來的。」
  
  「嗯。」柳瀾煙想了想也對,既然以前的力量都在慢慢的恢復,她何必著急呢?
  
  「現在的事情,不知道妖主他們怎麼處理。」想到余麗菁的出現,柳瀾煙就一陣的頭疼。
  
  連自己的夫君都是這樣的態度,當初幹什麼要成親呢?
  
  墨昀鬆開了柳瀾煙,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妖主跟余麗菁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斷然不會在三界有危險的時候出現問題。」
  
  「余麗菁這麼霸道,真虧得妖主受得了。」想到剛才在偏殿的情景,她身為一個局外人都寒心。
  
  成親這麼多年,連孩子都有了,竟然不記得妖主的名字。
  
  「當年,妖主在妖界也算是風光無限。」墨昀慢慢的回憶著,「當時妖主就很喜歡余麗菁。」
  
  「至於他們怎麼成親的,就不清楚了。不過大概也可以猜測出來,想來是因為妖主的實力夠強,可以撐起妖界吧。」從剛才妖主與余麗菁的對話中也可以聽出來。
  
  「他們成親的時候你不在?」柳瀾煙奇怪的看著妖神,以為他很熟悉妖界呢。
  
  墨昀好笑的搖頭:「那個時候我不在妖界,除了最開始有餘麗菁有過交集之外,等我回來的時候,三界早就大亂了。」
  
  「他們怎麼樣,跟咱們都沒有關係,這次三界的事情解決完,我們就離開。」墨昀對余麗菁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奇,也不想去參與。
  
  他們自己家的內部問題,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他現在只要注意一下仙魔兩界的問題,並可以了。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仙魔兩界快有行動了。
  
  這些問題都夠他想的,哪裡還有閒工夫去注意余麗菁的事情。
  
  「要是余靳爍背後做小動作呢?」柳瀾煙不放心的問著,她可是害怕妖神在前方對敵,妖界後方內亂。
  
  「妖主不會同意的。」墨昀笑了笑,很篤定的說道,「就連余麗菁也不會同意。」
  
  「你這麼確定?」柳瀾煙奇怪的看著妖神,他怎麼會知道余麗菁的想法?
  
  「你看余麗菁的反應就知道。」墨昀給柳瀾煙解釋著,「她把自己封印在禁地,為了什麼?不是僅僅為了修煉,而是要控制她自己。」
  
  「她自己知道自己神志不清,無法統御妖界,所以才會找了妖主這個當年妖界的第一人成親,將妖主之位交了出去。」
  
  「妖主跟她有了余昕逸這個孩子的羈絆,再加上,妖主一直對她有狂愛的愛戀,無論怎樣,注定了妖主會死心塌地的為她守住妖界。」
  
  「她為了妖界可以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可見,在余麗菁的心裡,妖界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這次,你以為余麗菁是因為余靳爍才離開禁地的嗎?她是擔心妖主除掉余靳爍之後,妖界會大亂,畢竟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余昕逸還有這樣的實力,可以繼承妖主之位。」
  
  墨昀將他想到的說完,看了看柳瀾煙,發現她竟然在低頭沉思,奇怪的問著:「怎麼了?」
  
  「很可憐。」柳瀾煙抬頭,同情的說道,「余麗菁的眼裡只有妖界,為了妖界,她可以犧牲掉自己的幸福,自己的親情,家人……」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柳瀾煙實在理解不了余麗菁的思維,「難道是因為她身為妖主的責任?作為妖主都要這樣?」
  
  「也不對啊,現在的妖主並不是不顧親情。他對余昕逸很好啊。」柳瀾煙想不明白余麗菁為什麼這麼絕情。
  
  一個為了她在妖界動盪之時,做了妖主的人,一個為了他接下妖主的重任,沒有去找任何一個女人,沒有續絃,全力的撫養余昕逸。
  
  這樣的男人,余麗菁怎麼可以一直無視呢?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墨昀的注意力並不在余麗菁的身上,「那是他們的問題,先休息吧。」
  
  「嗯。」柳瀾煙想想也對,那些問題,跟他們沒有關係,只要確定妖界不會有內戰就行了。
  
  墨昀和柳瀾煙休息,另外一邊,妖主卻是有些糾結,站在房間門口半天了,一直沒有進去,手臂抬起來幾次,終究還是放了下去,眼前的門板好像萬斤巨石似的,根本就沒有力氣推開。
  
  「有什麼事情,進來說。」房間內傳來了余麗菁的聲音,算是給妖主了一個選擇。
  
  輕歎一聲,妖主推門進入,反手將房門關好,後面的事情,應該不太適應開門談。
  
  「你知道余靳爍這麼多年做的事情嗎?」進門之後,妖主反倒沒有了剛才在門口的糾結,直接質問余麗菁。
  
  不要余靳爍隨便的說什麼,她都相信。
  
  余靳爍的一句話,就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他身為妖主,這麼多年為了妖界可以說傾盡全力的付出。
  
  「做了什麼?」余麗菁在禁地內,自然是不知道妖界的事情,更何況她離開禁地的時間很短,聽到的無非是妖神的豐功偉績。
  
  突然冒出的妖神,自然是牽扯了她更多的注意力,打聽的都是妖神的事情。
  
  再說了,余靳爍是她的親弟弟,有什麼好在意的?
  
  「余靳爍一直在培養自己勢力,拉攏商賈,秘密培養大軍,他這是要幹什麼?」妖主問著余麗菁。
  
  「他身為王爺,自然會想有自己的勢力,很正常。」余麗菁並沒有覺得余靳爍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妖主之位早晚是他的,他有必要這樣的急功近利嗎?」妖主逼問著,他除了生氣余靳爍的迫不及待,更是氣惱余麗菁的偏袒。
  
  這麼多年,她的心就沒有一刻是為他著想的。
  
  他在余麗菁的眼裡,就是一個工具,一個在三界大亂被推出去的擋箭牌,一個幫著妖主之位傳承的人罷了。
  
  「可能他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余麗菁低頭微微的沉吟片刻,這才說道。
  
  妖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余麗菁。
  
  余麗菁接著說道:「不管怎樣,余靳爍也是我的弟弟,日後由他來統治妖界沒有任何問題……」
  
  「不行!」妖主斷然拒絕。
  
  「什麼不行?」余麗菁怒目而視,狠狠的瞪著妖主,「妖界現在是誰說了算?」
  
  「當然是我!」妖主寸步不讓,冷笑著,「別忘了,現在妖界的妖主是我,不是你!」
  
  「你……」余麗菁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因為妖主並沒有說錯,就算她以前是妖主也沒有用,現在的妖主是他。
  
  「你以為余靳爍的實力很強嗎?他很適合成為下一任妖主嗎?」妖主沉聲的質問著。
  
  「怎麼不適合?他的實力不強嗎?」妖主這樣說余靳爍,讓余麗菁很是不滿。
  
  「在我看來他足可以繼承妖主之位。」她自己弟弟的能力她還能不瞭解嗎?
  
  「沒錯。」妖主也沒有否認余靳爍的實力,但是,他有不同的意見,「你覺得一個妖主可以肆意的無視妖界眾生的性命嗎?」
  
  「難道你真的不記得,前一段時間你所在的禁地發生了什麼事情?」妖主本來不想提,但是余麗菁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當然不能不說了。
  
  禁地?
  
  余麗菁恍惚的有點印象,好像那個時候有什麼讓她煩躁的事情。
  
  看著恍惚迷惑的余麗菁,妖主直接說明:「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余靳爍想接著事情立威,所以觸動禁地的力量,讓妖靈大軍損耗不少,死了很多將士。」
  
  「這樣的人,適合做妖主嗎?他配嗎?為了自己,他都可以無視妖界眾生的性命,你認為他成為了妖主之後,會為妖界付出多少?」
  
  面對著妖主的質問,余麗菁無言以對,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當時禁地發生事情,她是有些恍惚,但是,可以感覺到一些東西,好像跟妖主說的有些符合。
  
  難道說,余靳爍真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妖界的安危?
  
  見到余麗菁臉上的落寞神情,妖主心裡一痛,開口說道:「現在也知道昕逸的實力了,他完全可以承擔下妖主的重任。」
  
  「昕逸……」余麗菁笑著點頭,「也是,昕逸真是讓我驚喜。」
  
  既然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再親的弟弟也沒有自己的孩子親。
  
  「我去跟昕逸聊聊,看看他有什麼想法。」余麗菁提到余昕逸,一刻都不想等,直接離開。
  
  余麗菁是那麼的著急,為了見自己的兒子,為了去查看妖界下一任的妖主誰更合適,急匆匆的連房門都沒有關上。
  
  夜晚的涼風直接的捲了進來,掀起了妖主的衣擺,淡淡的涼,侵入骨髓。
  
  一聲低沉又壓抑的歎息響起,在房間內徘徊不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眼裡只有他……」妖主的聲音是那麼的沉痛,背負了千年時光的情感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快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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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3: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怎麼可能
  
  余麗菁可不管妖主怎麼想的,她的眼裡妖界為重,現在更有一個人上升到了與妖界一樣重要的位置,那就是余昕逸,她的兒子。
  
  「昕逸……」余麗菁輕輕的叩了一下房門。
  
  「娘。」余昕逸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外的余麗菁。
  
  余麗菁看了看擋在門口的余昕逸,笑問著:「怎麼,不讓娘進去?」
  
  後知後覺的余昕逸這才反應上來,讓開了身子,讓余麗菁進去。
  
  進了房間之後,余麗菁左右打量著房間裡的佈置,東西都很新,一看就是鮮少有人使用。
  
  「你不經常住在王宮?」余麗菁轉頭問道。
  
  「我在王宮外有自己的府邸。」余昕逸如實答著,「我住在王宮也不方便。」
  
  余麗菁不贊同的一笑:「有什麼好不方便的,他不是沒有另外的女人嗎?」
  
  「你在身邊,他也好教導你不是?」想到自己的兒子自己住在王宮外,余麗菁就有些心疼,他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爹對我很好,而且,在外面住也方便,不會惹來閒話。」余昕逸並沒有覺得他的住所有任何問題,這是妖界一向的規矩。
  
  余麗菁回頭看了看余昕逸,半晌才幽幽的歎息:「昕逸,你長大了。」感慨的輕歎一聲,接著說道,「可惜,娘錯過了很多。」
  
  「娘親也是為了妖界。」余昕逸談不上恭維也說不上是勸慰的說了一句,聽起來很正常,但是細細一品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太過冷漠了。
  
  根本就不像是跟自己的親人在說話,反倒像是與陌生人之間的客套。
  
  余麗菁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她可以記得他們才見面的時候余昕逸那激動的反應。
  
  這孩子當時並不排斥她,現在這是怎麼了?
  
  「昕逸,你恨娘?」余麗菁要弄明白余昕逸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尤其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血,她不想跟余昕逸之間疏遠。
  
  余昕逸搖了搖頭:「沒有。」
  
  余麗菁眼睛一轉,大概明白余昕逸的想法:「你是在怪娘對你爹的態度?」
  
  余昕逸淺淺的一笑,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眼神已經表明,他就是此意。
  
  「昕逸,上一輩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太多。總之,你娘這麼做有這麼做的原因。」余麗菁不想在自己的兒子心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昕逸,你是大人了,應該可以理解。」
  
  余昕逸點了點頭:「在理智上我可以理解,但是在情感上,娘,你真的對不起爹。」
  
  這麼多年,妖主是怎麼過來的,他都看在眼裡,最後所有的付出在余麗菁的心裡什麼都不是。
  
  這讓他怎麼想?
  
  「放肆!」余麗菁斷喝一聲,她現在是不是妖主了,但是那威儀猶在,一瞪余昕逸,讓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身為人子,誰給你的膽子來質疑你的娘親?」
  
  余昕逸定定的凝視著余麗菁,然後慢慢的垂下了頭,行禮道:「兒子錯了。」
  
  余麗菁剛剛滿意余昕逸的態度,哪裡想到他微微的抬起了頭,沉聲說道:「但是,我說的話絕對不會收回。娘,您就是對不起爹!」
  
  「放肆!」余麗菁怒斥一聲,一巴掌扇在余昕逸的臉上。
  
  余昕逸沒有躲閃,硬是接下了這一巴掌,臉被打向一邊,唇角有一絲殷紅滑下。
  
  這一下出手,余麗菁就後悔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她這樣打下去真的是心疼。
  
  手動了動,剛想去摸余昕逸被打的臉頰,就聽到余昕逸冷漠的聲音:「娘,兒子想休息了。」
  
  冷漠的將她拒之「門」外,余麗菁剛要伸出去的手,用力的一捏,衣袖一甩,強迫自己冷聲說道:「也好,你好好休息。」
  
  說著,余麗菁轉身離開,回房去休息。
  
  隨著房門重重的合上,余昕逸就好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似的癱坐在椅子上,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會是這個樣子的。
  
  這就是他一直盼望回來的娘親嗎?
  
  一個對自己夫君冷漠的娘親?
  
  余昕逸腦子裡亂哄哄的,好像有千兵萬馬在奔騰咆哮,一切都亂了。
  
  他盼了這麼久的娘親,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余昕逸頭痛、心痛,遠遠的超過了臉頰上的痛。
  
  余麗菁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妖主早就不在,偌大的臥房空蕩蕩的,分外冷清。
  
  跌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她剛才怎麼會打自己的兒子呢?
  
  她真的沒想打他的,只是、只是,一時沒有控制住。
  
  用力的咬牙,她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
  
  難道說她的神志不清越來越嚴重了?
  
  快點把妖界的事情解決完,她還要回去禁地,不然的話,神志不清的她在妖界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仙魔兩界的人,到底要幹什麼?
  
  余麗菁用力的敲擊著自己的頭,努力的想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
  
  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除了讓腦子更疼更混亂之外,一點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姐,你睡了嗎?」房門輕響,傳來了余靳爍的聲音。
  
  「靳爍,進來,我沒睡。」余麗菁應聲說道,將發顫的右手緊緊的捏成拳,縮進了袖子裡,不想讓余靳爍看到。
  
  余靳爍進來,坐到了余麗菁的對面,沉默著。
  
  「怎麼了?特意來找我,不是就為了陪著我坐著吧?」余麗菁想快點結束談話,她感覺到自己有些累。
  
  不知道是因為不適應禁地外面的情況還是因為她的神志不清嚴重了。
  
  「姐,有些事情還是跟昕逸說清楚吧,也許他會理解的。」余靳爍的讓讓余麗菁驚訝的抬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過來是說這個的。
  
  難道不是說他要繼承妖主之位的事情嗎?
  
  余麗菁的驚訝,全被余靳爍看到了眼裡,笑了起來:「姐,你一起我會跟自己的外甥去爭妖主之位呢?」
  
  「昕逸如今這麼爭氣,我這個當舅舅的甚是欣慰。」余靳爍輕歎一聲,「以前還以為昕逸不爭氣,現在才發現,這小子,有實力有頭腦,更重要的是,他心裡裝著妖界。」
  
  「姐,這不就是你的原則嗎?」余靳爍笑著說道,「昕逸如此優秀,我這個當舅舅的自然會好好的輔佐他。」
  
  「想不到你心胸如此開闊。」余麗菁滿意的笑著,其實在知道余昕逸的實力之後,她心裡的天平已經傾向了余昕逸,還在琢磨怎麼跟余靳爍提這件事情,想不到他自己倒先說了出來。
  
  「姐,是你小看了你弟弟。」余靳爍笑著,將這個話題帶過,沒有什麼好談的。
  
  「姐,為了日後的妖界,你還是要跟昕逸說清楚當年的來龍去脈。」
  
  余麗菁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然後擺了擺手:「當年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我並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為了妖界,找上妖主,那是必然的結果。
  
  身為當時的妖主,她這樣做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一直在妖界,跟我說說仙魔兩界的情況。」余麗菁現在唯一的消息來源渠道就只有餘靳爍了,當年她怕自己腦子突然的犯糊塗,做出什麼對妖界不利的指示,所以將她當年的心腹全都交給了妖主。
  
  「好。」余靳爍將最近仙魔兩界的事情一一細說了出來,當然,當日柳鑫雅和秦銘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隱瞞,甚至就連他跟魔界的聯繫都交代清楚了。
  
  「為什麼這麼做?」余麗菁倒沒有立刻發火,而是平靜的問著。
  
  「想要拿下魔界。」余靳爍倒也沒有隱瞞他的目的,「跟我聯繫的人是荊王的人,他想要當魔帝,我與他聯繫,讓魔界發生內亂。到時,我們妖界就可以趁虛而入。」
  
  余麗菁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想了想,搖頭:「靳爍,你太心急了。」
  
  「三界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這個時候,大家休養生息恢復得都差不多了,你這樣一弄,會引起反彈的。」余麗菁給余靳爍分析著,說完之後,並沒有責備余靳爍。
  
  「不過,現在也沒有關係了,仙魔兩界也是會對妖界出手,這次三界之間的戰爭絕對是無法避免。」
  
  那次的秦銘的事情對於余麗菁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浪花罷了,隨便一翻就過去,根本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靳爍,不管以前怎樣,現在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度過眼前的事情。三界真的大亂的話……」余麗菁的聲音頓了頓,上一次她經歷過,那混亂的血腥場面還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就算是她神志不清,忘記了很多的東西,但是,那場面好像烙印一般的殘留在腦海之中。
  
  如今只是想起來,呼吸之中都彷彿可以聞到當日的血腥味道。
  
  「妖界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得住。」余麗菁擔心妖界,不是說從戰亂的創傷中可以那麼快就恢復過來的。
  
  「姐別擔心,不是還有妖神了嗎?」余靳爍並沒有在意妖界的未來,妖界一直有妖神這個保護神,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某一天妖界會出大事。
  
  「胡鬧。」一聽余靳爍這麼說,余麗菁立刻訓斥出聲,「難道我們妖界只能靠這麼一個人來保護嗎?更何況,對於妖界來說,這次是三界大亂,難道,他一個人可以同時滅了仙魔兩界嗎?」
  
  千年之前的事情她聽說了,妖神確實是大發神威,但是那個時候的情況跟現在怎麼能相提並論?
  
  以前是三界措手不及,如今卻是早有準備。
  
  這麼長的時間,他們要是針對妖神做了防範呢?
  
  或者是,已經找到了妖神的弱點,那麼到時,他們妖界只依仗妖神,那不就等於是自尋死路嗎?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余靳爍笑著說道,「如今妖界的妖靈大軍勢力不小,更何況我和昕逸的手中都有人馬。整合妖界所有的力量,難不成還怕仙魔兩界不成?」
  
  「你把仙魔兩界想的太簡單了。」余麗菁緩緩的搖頭,「上次千年之前的三界大亂,你還太年輕,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內幕。」
  
  余麗菁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裡就不舒服,盯著余靳爍遙想著當年的事情。
  
  余麗菁這樣的眼神,讓余靳爍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他姐姐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明明是看著他,偏偏又像是越過他看著其他的什麼東西,難不成,她的瘋病又發作了?
  
  「總之,你不要太掉以輕心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累了。」余麗菁半晌才回神,示意余靳爍離開。
  
  「好,姐姐,你好好休息。」余靳爍起身,知道今天晚上再談什麼都沒有用了,更何況,他的主要目的達到了。
  
  他要讓余麗菁相信,他是不會跟余昕逸爭妖主之位的。
  
  一夜無話,看似很平靜的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輾轉反側。
  
  次日,用完早飯,柳瀾煙和墨昀正在王宮的花園中散步,迎面正好看到匆匆而過的蘇瀚昊。
  
  蘇瀚昊一抬頭正好看到墨昀,立刻過來行禮:「尊主。」
  
  墨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示,除了在柳瀾煙面前,其他的時候,他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如同天邊的雲彩一般,永遠無人可以碰觸,只能仰望。
  
  「瀾煙,聞修怎麼突然的離開了?」蘇瀚昊終於看到柳瀾煙,也顧不得妖神在旁邊,直接問了出來。
  
  「哥哥一向喜歡修煉,見我沒事,就又去修煉了。」柳瀾煙笑嘻嘻的說道,反問了一句,直接把蘇瀚昊後面的話給堵死,「怎麼,哥哥沒有告訴你嗎?」
  
  「他走的太匆忙了,根本就沒有跟我說。這個聞修,害我擔心這麼多天。」蘇瀚昊咬牙氣惱的抱怨。
  
  柳瀾煙笑了起來:「那好,等以後再見到哥哥,你可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他這個人啊,一說到修煉真是什麼都不顧了。」
  
  「別了,修理他?我可打不過他,反過來被他修煉。」蘇瀚昊誇張的擺手,「他沒事就好。」
  
  「放心吧,哥哥沒事。」柳瀾煙笑著說道。
  
  蘇瀚昊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急急的說道:「我要趕快過去了,我爹在大殿,去晚了,又該被訓了。」
  
  說完,蘇瀚昊向墨昀告罪之後,急匆匆的離開。
  
  「我們是不是也要過去?」柳瀾煙抬頭問著妖神,妖界的事情越來越複雜,應該需要妖神給他們一點建議吧。
  
  墨昀笑了笑,低頭,在柳瀾煙的耳邊輕輕的說著:「他們找來再說。」
  
  這麼好的時間,當然是跟柳瀾煙散步要緊。
  
  柳瀾煙眨巴著眼睛,瞅著妖神,那眼神讓墨昀想要無視都不可能,只好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一點都不著急。」柳瀾煙輕歎一聲,她還擔心的要死,偏偏他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著急不著急已經沒有用了,事情總是要發生的,不會因為我著急就不發生。」墨昀說的一本正經,伸手牽過柳瀾煙的小手,興致勃勃的說道,「王宮好像抓住了一條五彩鯉魚,去看看。」
  
  柳瀾煙任由妖神拉著她過去,在心裡不由得無聲嘀咕著,三界的事情,真的沒有問題嗎?
  
  怎麼感覺妖神一點都不緊張呢?
  
  墨昀拉著柳瀾煙往前走,眼角餘光瞅到了柳瀾煙小臉上愁苦的神情,無聲的笑了起來,目光柔柔的。
  
  也只有她才會在這個時候擔心他吧,其他人擔心的都是妖界安危,最多就是會想,他這個妖神能不能把三界的動亂再次壓下去。
  
  又是一次三界動盪。
  
  墨昀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別樣的笑容,這次之後,他就可以一身輕鬆的跟瀾煙離開,再也不用去理會那些煩心事。
  
  其他人也許是在緊張三界的動盪,甚至想要拖上一段時間,恐怕只有他是那麼的期盼,期盼那一天早點到來。
  
  大殿之上,妖主將長老甚至是長老家中實力不俗的子嗣都召了來。
  
  一起商量這次的事情,當然余麗菁的出現也是讓那些長老嚇了一跳,雖說已經隱隱的得到了消息但是真正的見到了余麗菁還是大感意外。
  
  與余麗菁見禮之後就開始討論妖界要對這場浩劫怎樣應對。
  
  「仙界的話很簡單……」余麗菁開口,目光落在了柳晉利的身上,「現在妖界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仙界的人嗎?」
  
  柳晉利一愣,趕忙說道:「屬下的孩子只是在仙界修行,跟這場事情……」
  
  「不管有沒有關係,到時叫來一問便好,難道沒事,我們會說他有事不成?大長老你心虛什麼?」余麗菁一句話就把柳晉利後面的話全都給堵上。
  
  目光一轉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魔界會有什麼舉動?」
  
  被余麗菁這麼一問,大殿內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寧靜,眾人一起沉默。
  
  此時的魔界,柳鑫雅在房中也是緊張不已。
  
  剛剛她才接到了一個任務,正是因為這個任務,手中的手帕早就被她絞成了碎片,縱然如此還是無法緩和她的緊張不安。
  
  讓她混入妖界,為魔界打探消息。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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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4: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措手不及
  
  黎長老明明知道上次的事情之後,妖界對她已經有了防範,還讓她去妖界,難不成讓她送死去嗎?
  
  秦銘上次已經死了,她為了表明忠心,親手殺死了秦銘。
  
  黎長老還在懷疑她嗎?
  
  不對。
  
  不是黎長老。
  
  難不成是荊王?
  
  如今三界的形勢已經是一觸即發,要是以前,三界的關係沒有那麼緊張,哪怕是出了秦銘的事情,她回妖界也沒有問題。
  
  現在可是完全不同。
  
  三界全都繃緊了神經,誰知道哪件事情會觸動那根弦。
  
  黎長老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告訴她,讓她去妖界,探聽情況。
  
  不是商量,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柳鑫雅完全是懵了。
  
  她以前在妖界,正是因為不受重視,才會來到魔界的,攀上了黎長老的關係,又有秦銘,才在魔界有了立足之地。
  
  要是現在不聽黎長老的,那麼她日後豈不是沒有生存之所?
  
  魔界,荊王的勢力不是她可以抵抗的。
  
  在妖界,她更是身份尷尬。
  
  仙界?
  
  仙界一向高高在上,看不起魔界妖界的人,她又憑什麼去仙界躲著?
  
  黎長老正是知道了她如今的處境,才給她這個命令的吧。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反正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
  
  柳鑫雅淒楚的苦笑著,把她所有的後路都斬殺了,她現在徹底的淪為了一件工具了。
  
  「秦銘……」不知道怎麼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溢出櫻唇,聲音出口,柳鑫雅自己都愣住了。
  
  她怎麼會喊秦銘的名字呢?
  
  他、已經被她殺了。
  
  微微的蜷縮起身體,柳鑫雅在顫慄。
  
  要是當初沒有殺了秦銘,如今的她是不是還有一條退路呢?
  
  她的退路……竟然是被她自己斬斷的……
  
  真是可笑啊!
  
  柳鑫雅壓抑的笑著,那笑聲好像是從胸腹之中低吼出來似的,如暗夜深山老林之中那受傷的野獸,低沉的咆哮。
  
  府中的下人遠遠的躲開,沒有一個人敢去靠近,都知道他們的夫人情緒不定,說不準誰就成為她發洩的對象。
  
  輕則重傷,重則斃命。
  
  他們感覺,自從他們家老爺身亡之後,夫人越來越暴戾了,以前那識大體的夫人早就不見了。
  
  偌大的戰將府邸,下人全都躲了起來,空蕩蕩的,滿目蒼涼。
  
  戰將府邸,柳鑫雅居住院落的一角,慢慢的飄出了一個虛幻的身影,沒有人看到,這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那正是秦銘的魂魄。
  
  輕飄飄的,秦銘直接穿牆而過,來到了柳鑫雅的身後,輕輕的歎息,看著床上的人身體抽搐,肌肉無意識的一跳一跳的抽搐,就跟有一根線似的,牽扯著他的心臟也一抽一抽的痛。
  
  「何苦呢?」秦銘暗啞著說著,只不過身為一個靈魂,除非柳鑫雅有特殊的本事,不然的話是聽不到的。
  
  看著柳鑫雅那麼痛苦的樣子,秦銘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離開。
  
  直奔一個地方,荊王的府邸。
  
  既然是荊王命令黎長老,黎長老又逼迫柳鑫雅的,那麼他殺了荊王,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到時就沒有人去逼柳鑫雅去妖界。
  
  靠著他的戰將餘威,他的資產,也夠柳鑫雅衣食無憂的過下去。
  
  但是,現在荊王的事情讓柳鑫雅沒有辦法好好的活下去,他不得不出手了。
  
  一個靈魂,在城中遊蕩,自然不會被那麼輕易的發現。
  
  有那個能力的人,比如魔帝,當然不會無聊的去時時監視城裡的情況,其他的三位王爺更是很忙,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有他們的事情。
  
  所以,秦銘的靈魂在城裡快速的到了荊王府邸,悄無聲息的潛入,特意的隱藏了他的力量,就好像在外面遊蕩的、沒有意識的隨時會消散的遊魂一樣。
  
  進入了荊王府邸之後,摸到了書房外,仔細的查探著,感受到了裡面確實有人,而且正是他的目標——荊王。
  
  沒有半點的猶豫,秦銘催動所有的靈魂力量,要一舉將荊王打成重傷。
  
  殺死荊王,他知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只能拼盡全力,不惜魂飛魄散也要把荊王打成重傷。
  
  就在秦銘毫無保留的催動靈魂力量的時候,突然的虛無的身影晃了一下,沖天而起。
  
  在書房內正在看東西的荊王猛然的感覺到什麼,抬頭,看了過去,方向正是剛才秦銘所在的位置。
  
  只不過,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
  
  荊王眉頭微微一皺,明明剛才感覺到了什麼東西,怎麼現在又沒有感覺了?
  
  剛才那一瞬間真的是很危險,讓他差點本能的出手。
  
  還沒有出手,那個帶給他危險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荊王還是起身走到了窗邊,伸手一把,推開了窗子,暖暖的陽光灑了進來,剛才的冰冷殺意煙消雲散,要不是他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真的會誤以為剛才那是他的錯覺。
  
  到底是誰要對他動手?
  
  魔帝?灤王?
  
  都沒有可能,他們不會做如此低級的事情。
  
  就在荊王努力去想到底是誰做手腳的時候,秦銘正經歷著最大的危機。
  
  「你是什麼人?」飄浮在半空之中,秦銘真有一種沒著沒落的感覺,心裡極其的不踏實。
  
  剛才在出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毀滅性的危險。
  
  就算是他強行出手,最後,還沒有傷到荊王,他已經煙消雲散了。
  
  眼前沒有任何人,只有一片虛空,但是秦銘快要感應得到,那裡是有人的,所以,他才喝問。
  
  他確定,那片虛空之中隱藏著剛才襲擊他的人。
  
  呵呵的笑聲響起,秦銘聽得頭皮發麻,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的瘆人?
  
  眼前的虛空,突然的一陣湧動,扭曲,從裡面剝離出來一個人影,根本就看不清楚五官、外貌的的人影,比他這個靈魂還要靈魂的虛幻。
  
  「實力很強,跟我走吧。」那個近乎透明的模糊人影說道,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秦銘想都沒想,轉頭就跑。
  
  不是對手,他知道,他絕對不是對手。
  
  那個模糊的人影實力太強,比他強上很多。
  
  就是靈魂力量都可以直接壓過他,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倍,除了逃跑,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方法。
  
  剛剛轉身,身體猛的僵住,背後有巨大的吸力襲來,就好像被捲在了漩渦的邊緣似的,不停的把他往後面扯。
  
  秦銘拼盡了全力,想要掙脫,無論怎麼催動靈魂力量,都沒有用。
  
  只能感覺到,靈魂力量好像是落到沙漠上的水似的,迅速消失。
  
  掙扎,只會讓他愈發的被扯回去。
  
  秦銘無奈的歎息,放棄了催動靈魂力量。
  
  徒勞無功的掙扎,是什麼用都沒有。
  
  感覺到眼前一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什麼都摸不到,想來是被那個模糊的身影給囚禁到了什麼收容靈魂的器皿之中吧。
  
  時間已經沒有了感念,在那裡更是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不知道過了過久,隱隱的聽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這只靈魂力量很強啊。」
  
  秦銘感覺到他所在的空間晃動了幾下,好像是有人晃來晃去,想要聽聽他的動靜。
  
  秦銘凝神靜氣,想要聽聽外面的情況,很可惜,除了剛才那個聲音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到底是誰抓他?
  
  怎麼回事?
  
  要是地府的話,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
  
  一道亮光透進了他在的空間,秦銘不知道外面是好是壞,但是還是往亮光的方向飄去。
  
  脫離之後,再想辦法逃離。
  
  才脫離了黑暗,立刻被眼前漂亮的光芒差點晃暈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感覺到背後一股大力推來,讓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衝去。
  
  一下子就被各色的光芒纏住,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似的,一下子就給拽進了光球之中。
  
  如果還有人能聽到秦銘聲音的話,一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那聲慘叫實在是太痛苦太淒厲了。
  
  很可惜,在這個塔底,除了光球之外的尊上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尊上一身輕紗衣裙搖曳生姿,只是那婀娜的身段沒有辦法柔化她臉上冷漠的線條,冷冰冰的盯著各色光芒不停流轉變換的光球,看著秦銘的靈魂別吞噬,看著他左突右撞,想要找到出口。
  
  只是很可惜,任何靈魂到了這裡之後,都沒有辦法離開,注定成為了仙魂的養料。
  
  「幹的好。」秦銘的力量讓尊上十分的滿意,就算是讚揚也是冷冷淡淡的。
  
  旁邊模糊的身影興奮的點頭,在看到尊上微微頷首之後嗖的一下衝進了光球之中。
  
  比起其他靈魂的痛苦掙扎,模糊的身影是享受的。
  
  好像是泡在溫暖的泉水中,舒舒服服的吸收著力量。
  
  秦銘掙扎了半天,發現那都是徒勞,越是掙扎他陷入的越是深。
  
  漸漸的,秦銘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最後終於停止不同,任由各種光芒將他包裹住,融合在了光球之中。
  
  尊上安靜的看著,臉上浮現出來一抹笑意:「能有這樣的靈魂,真是少見。」
  
  想了想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要是總有這樣的靈魂多好。」
  
  唉……
  
  尊上在心裡輕歎一聲,她當然知道這個是她的癡心妄想。
  
  但凡有人死去,都會被地府給收走,看來這個靈魂生前也是實力強勁的人物,死的時候應該是遇到了契機,才能存留在世間。
  
  看著光球裡恢復了平靜,尊上沒有再過多的停留,轉身,緩步離開。
  
  隨著尊上的離開,牆壁上的燈盞一盞盞的熄滅,偌大的空間內只有光球的光芒在閃動,誰都沒有發現,在光球的內部,一角,一個小小的、小小的殘留著自己意識的一點好像是水底的細沙一般沉靜著。
  
  秦銘沒有抵抗,而是退而求其次,保全住自己最後的一點意識,他還不能消散。
  
  荊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柳鑫雅還沒有脫離危險。
  
  他終於看明白了,這裡竟然是仙界!
  
  他萬萬想不到,仙界竟然會做這樣下作的事情,用靈魂養靈魂。
  
  現在,他只能拼盡全力,賭一把了。
  
  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可以的話,也許柳鑫雅就有救了。
  
  要是不成功,他也死而無憾了。
  
  將自己保留的力量慢慢的催動,感應著,微微的向外發散著。
  
  唯一的一點點聯繫,不知道會不會找到。
  
  秦銘全心全意的催動力量,因為所有的力量都被他使用去聯繫,所以,保護他自己的力量就沒有了。
  
  靈魂被光球的力量腐蝕,痛得他全身直哆嗦,本來就脆弱的靈魂慢慢的接近透明,透明得好像是一碰就要碎裂。
  
  絕望、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將秦銘整個淹沒。
  
  殘留的力量已經快要枯竭,他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
  
  秦銘知道,他的大限將至。
  
  最後,終究還是不行,但是,他真的盡力了。
  
  就在秦銘最後一絲力量快要耗盡的時候,光球外的空間有一陣波動,柳瀾煙出現半空,奇怪的看著這個空間。
  
  「柳瀾煙。」秦銘驚喜的聲音微弱的響在柳瀾煙的耳邊,柳瀾煙看向光球,一眼就感應到了秦銘最後一絲力量所在。
  
  「秦銘,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瀾煙奇怪的靠近了光球,光球因為柳瀾煙的靠近,立刻又開始流轉起來光芒,嗖的一下探出一道光芒,就要把柳瀾煙也給抓進去。
  
  柳瀾煙微微一笑,看都不看的手一揮,直接把拿到光芒給打到一邊。
  
  她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閒工夫跟這個東西玩。
  
  伸手,直接的凌空一抓,一把將光球之內,縮成小小一點的秦銘給揪了出來。
  
  一脫離開那個光球,秦銘立刻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倒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靈魂的光芒在微微的浮動,忽明忽暗。
  
  光球想要將柳瀾煙給拉進去,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那一下子,讓它心生懼意,再也沒有敢輕舉妄動。
  
  「這是怎麼回事?」柳瀾煙奇怪的問著秦銘,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不知道,我被抓來的。」秦銘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力量可以自如的說話,立刻回答著柳瀾煙。
  
  現在,他知道,只有柳瀾煙可以救他了。
  
  更何況,剛才看到柳瀾煙對付光球時的輕鬆模樣,讓他愈發的堅定,柳瀾煙絕對可以對付這裡的情況。
  
  「這裡是仙界。」秦銘將他知道的唯一一點消息,告訴給了柳瀾煙。
  
  「仙界?」顯然這個消息對於柳瀾煙來說太過意外,不由得挑眉驚問著。
  
  秦銘點頭,表示他並沒有說謊。
  
  柳瀾煙並沒有理會秦銘,而是走到了光球前面,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然後,伸手,直接探了過去。
  
  柳瀾煙這樣的舉動,嚇得秦銘驚呼出聲,卻發現柳瀾煙的手臂伸進了光球裡面,光球流動的各色光芒一頓,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
  
  柳瀾煙毫髮無傷。
  
  秦銘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同樣是靈魂體,柳瀾煙的靈魂似乎太強大了。
  
  「怎麼了?」秦銘發現柳瀾煙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心裡一顫,不會離不開這裡吧?
  
  他可不想被困在這裡,只好試探的問著:「柳瀾煙,你不會沒有辦法帶我離開吧?」
  
  柳瀾煙擺擺手:「帶你離開沒有問題。」稍稍的安撫了秦銘之後,柳瀾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在妖界王宮感覺到了秦銘的靈魂求救,本來並沒有想要過來看看的,但是,隨著秦銘的求救力量,她感覺到了另外的一種讓她困惑的力量。
  
  這才找了個借口,回房,直接用靈魂狀態,過來。
  
  到了之後,這裡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好像是被扔進了水裡似的,讓她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
  
  「你先走吧。」沉思了一會兒的柳瀾煙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秦銘,直接的打開了一條只能靈魂通行的通道讓秦銘離開。
  
  「你,不走?」秦銘站在通道口,回頭看著柳瀾煙,這裡可是仙界,她留下幹什麼?
  
  「我還有事情要辦。」柳瀾煙直接一甩衣袖,將秦銘送入了通道,他在這裡還真是有點礙事。
  
  通道閉合,柳瀾煙轉過頭來,看著那各色光芒流轉的光球,若有所思。
  
  這就是仙界仙魂產生了意識的原因嗎?
  
  用其他的靈魂來滋養仙魂,想要讓他們有了意識之後,可以更好的增強仙界的力量嗎?
  
  但是,這樣的方法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靈魂,這樣的力量別仙魂吸收了,可是會「污染」仙魂的。
  
  會讓仙魂純粹的力量,染上各種「污垢」,就會有了各種殺戮之心,漸漸的脫離了仙魂的界限,往魔的感覺靠了。
  
  上次襲擊她的兩個仙魂,就已經隱隱有了要魔化的意思。
  
  仙界的人還沒有發現嗎?
  
  這到底是要增強仙界的力量還是要毀了仙界?
  
  看來,有必要在仙界好好查探一番,不然這麼多即將有意識的仙魂產生,到時三界真的打起來,妖界可是很吃虧的。
  
  她可不想讓妖神被打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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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界之力
  
  不知道仙界的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到底是仙界還是魔界?
  
  柳瀾煙看了一眼眼前的光球,不知道這樣培養仙魂的方法是只有這一處,還是有其他的?
  
  柳瀾煙從見到這個東西開始,就已經決定要留在仙界先弄清楚,所以,才把秦銘給送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真是想不到,當初為了多瞭解魔界,留下了秦銘的魂魄,現在竟然幫了她一個大忙,連仙界的事情都能瞭解了。
  
  柳瀾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光球,然後轉身,看著這個房間,心裡閃過一瞬間的恍惚,念頭閃過的太快,快得讓柳瀾煙想要抓住都沒有辦法。
  
  再想回想又找不到頭緒,柳瀾煙皺了一下秀眉,甩了甩頭,把剛才那個奇怪的念頭壓下,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
  
  順著漆黑的地方飄出去,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了盤旋而上的樓梯,不停的往上升,越是往上,柳瀾煙心裡越是不舒服,好像上面有她不想面對的事情。
  
  中途,柳瀾煙停住,站在樓梯上前後左右全都被黑暗淹沒,一點聲音都沒有。
  
  伸手,按在了牆壁上,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悸難耐。
  
  到底是怎麼了?
  
  柳瀾煙不解的在心裡問著自己,這種心慌的感覺不像是要面對敵人的緊張。
  
  仙界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
  
  柳瀾煙伸手一拍牆壁,繼續往上,不管有什麼了,先把情況打聽清楚再說。
  
  誰知道仙界會有什麼準備,要對妖界怎麼樣?
  
  她可要好好的弄清楚,要是能給破壞了就更好了。
  
  終於到了塔頂,裡面輕紗佈置,竟是分外的溫馨,與塔底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經過了漫長的漆黑的沉悶的樓梯之後,竟然有一種從地府爬上神界的感覺。
  
  柳瀾煙動作頓了頓,飄到了塔頂的邊緣,竟然什麼都看不到,眉頭一挑,輕輕的笑了起來,低喃著:「結界?」
  
  「有點意思。」柳瀾煙縱身躍下,往結界的邊緣走去,伸手,在虛空之中摸索著,尋找結界的出入口。
  
  並沒有將結界完全的打開,只是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閃身出去。
  
  一離開結界立刻感受到仙界的莊嚴氣息,這種感覺真的是很奇妙啊,好像是被最乾淨的天水徹徹底底的洗滌一遍,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妖界的天地靈氣比仙界要濃郁得多,但是,跟這裡的氣氛完全不同。
  
  果然,仙界和妖界還是有區別的,估計是因為修煉的方法不同,所以出來的氣息也不同吧。
  
  柳瀾煙安靜的飄著,將自己的氣息完全的掩蓋住,對於靈魂的控制力,她可是使用十分精準的。
  
  靜靜的感受著,感受著仙界的氣息,感受是不是其他的地方還有這樣的靈魂「飼養」所在。
  
  良久之後,柳瀾煙睜開了眼睛,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難道說,仙界就只有那一處嗎?
  
  她將意識發散,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其他結界的跡象。
  
  微微的揚眉,柳瀾煙輕輕的笑了起來,這下簡單了,不就是一個地方嘛,毀了之後,仙界就沒有什麼依仗了。
  
  想到這裡,柳瀾煙轉身進入了剛才的結界,才一踏入結界,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背後躥起一陣的冰涼,腦海之中快速的閃過兩個字——危險!
  
  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結界,再伸手,卻發現結界已經緊緊的閉合,沒有辦法開啟。
  
  短暫的慌亂之後,柳瀾煙快速的冷靜下來,轉身,平靜的面對著身後的人。
  
  「怎麼,沒臉見人嗎?」尊上聲音冷冷淡淡沒有絲毫起伏的問著。
  
  柳瀾煙笑呵呵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靈魂可以清楚的展露容貌?」
  
  尊上冷哼一聲,擺明是不屑柳瀾煙的答案:「別的靈魂也許不可以,但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我仙界,這樣的靈魂連保持本來面目都做不到嗎?」
  
  要不是她對這裡一直在意,時刻不敢放鬆,還真察覺不到這個靈魂的到來。
  
  只是感覺到了輕微的異動,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異動。
  
  要是在其他的地方或者是其他的時間段,她真的就忽略過去了。
  
  但是,正是因為現在,三界蠢蠢欲動的時候,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下,又是這麼一個關係到仙界日後情況的地方,她怎麼能不慎之又慎?
  
  抱著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的念頭,過來了。
  
  幸好是過來了。
  
  不然真的出事了。
  
  想不到還有靈魂可以強悍到這樣的地步,悄悄的潛入仙界,只引起這麼小的動靜,讓她意外啊。
  
  「本來面目嘛,當然是有的。不過……」柳瀾煙笑呵呵的問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看?」
  
  囂張的態度讓尊上危險的瞇起了眼眸,這個靈魂,讓她很不舒服,看來沒有留下的必要。
  
  要是把她抓起來,仙魂的恢復會更好、更方便。
  
  看到尊上眼裡閃過危險的光芒,柳瀾煙往後飄了兩步:「怎麼,也想把我當養料?這個可不好。」
  
  「怎麼不好?」尊上對於眼前這個看不清楚容貌的靈魂,心裡有一種厭煩。
  
  她控制的仙界,怎麼可以被一個靈魂闖進來,更何況還是沒有驚動其他的情況下。
  
  讓她很不舒服,極其的不舒服。
  
  心裡就好像紮了一根刺似的,催促著她一定要拿下柳瀾煙,不然的話,她心裡的這根刺下不去。
  
  「當然不好。」柳瀾煙輕快的笑著,只是笑聲裡,她的聲音漸冷,「怕你們胃口不夠,吞不下去,反倒撐到。」
  
  尊上冷冷一笑,墨發緩緩飄揚而起,周圍的自然力量隨之開始旋舞:「不勞煩你費心。」
  
  柳瀾煙將氣息收斂,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靈魂被那些力量給吸了進去,再被絞成碎片。
  
  凝神靜氣,細細的感受周圍情況的變化,接收到了尊上濃郁的殺氣。
  
  這個仙界尊上,還真是對她下了殺心。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客氣呢?
  
  想到這裡,柳瀾煙快速上飄,似乎是想要脫離尊上的攻擊範圍。
  
  對於柳瀾煙的「倉皇逃跑」,尊上眼中閃過一抹冰冷殺意:「想跑?太幼稚了。」
  
  在仙界之內,她設下的結界之中,還想逃出去,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剛才在她身體周圍湧動的自然力量猛的上揚,好像是海上的漩渦突然的暴起,形成風暴追逐著柳瀾煙。
  
  柳瀾煙連低頭看的工夫都沒有用,依舊不停的往上飛,只是速度快了很多。
  
  腳下,自然力量的風暴漩渦已經化為實體,就好像是捲起了塵埃的龍捲風一般,要將天地連接起來。
  
  好像是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長蛇,追逐著柳瀾煙,要將她一口吞入腹中。
  
  尊上的臉上依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區區一個靈魂也想跟她鬥?
  
  要是能有多點這樣的靈魂自動來仙界,就真是好事一件,省了她不少的工夫。
  
  就在那風暴的前段纏住柳瀾煙腳踝的時候,她上升的趨勢陡然一頓,低頭,右手猛的按壓下去。
  
  「不自量力……」最後一個「力」字才說出,連聲音都沒有消散,尊上譏諷的笑容已經凝固在臉上。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血紅的掌印沖柳瀾煙的掌中發出,越來越大,好像是從半空中劈下的巨掌一般,用力的拍了下去。
  
  自然力量風暴,在那血紅的掌印之下,就好像是腐朽的乾草,瞬間轟塌。
  
  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她凝聚起來的自然力量灰飛煙滅。
  
  怎麼會這樣?
  
  尊上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瞅著浮立在半空中,容貌不清楚的靈魂,明明看不到靈魂的五官,她卻感覺到那個靈魂在笑,在嘲笑她。
  
  「你是魔界的人!」尊上大聲又肯定的叫道,咬牙切齒。
  
  她真是萬萬想不到,魔界有這麼大的膽子。
  
  才剛剛的談好了聯合,轉過身來,又派了一個靈魂來仙界搗亂。
  
  「你還不是死人吧。」尊上直接的猜透了柳瀾煙的身份。
  
  應該是一個對靈魂力有極強控制的人,不然的話,不可能這樣靈魂與身體分開之後還有這麼強的力量。
  
  魔界、魔界果然是藏龍臥虎,不可低估。
  
  「你才是死人!」柳瀾煙一點都不吃虧的反駁著。
  
  現在尊上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柳瀾煙口中的不敬之意,她現在要好好的衡量一下,到底要怎麼對付眼前這個來自魔界的靈魂。
  
  看來,不能殺了。
  
  要抓住之後,好好的跟魔帝去「談談」。
  
  仙魔兩界聯合要對付妖界,這樣的「重禮」倒是是為什麼?
  
  仙界需要一個交代。
  
  既然是魔界的人,那就好辦了。
  
  尊上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催動仙力,純粹的仙界之力快速湧來。
  
  因為是在仙界,更因為是在仙界這個結界密閉的空間之內,所以,仙力比在其他的地方要濃郁很多。
  
  魔界的力量再怎麼強,也是跟仙界相剋的。
  
  這就是為什麼在三界大戰的時候,仙界一直佔有一定的優勢。
  
  要不是當初妖神的力量太強,出現的太意外,那一輪狂風暴雨似的攻擊讓仙界措手不及,當初還不知道是誰勝誰負呢。
  
  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尊上有信心,這次三界的大戰讓仙界成為最後的贏家。
  
  因為要活捉柳瀾煙,所以,尊上使用的力量就凸顯了一個字——囚!
  
  結界內湧動的仙力好像是一張張大網一般,要將柳瀾煙給罩在其中。
  
  這樣的力量,就算是用魔力破除,也是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就好像小小的火焰想要衝破水網的籠罩,還沒等將一個水網燒乾蒸發掉,更多的水網已經罩了過去。
  
  面對著擠壓過來,鋪天蓋地的仙界力量,柳瀾煙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雙手,在空中快速的舞動,化掌為抓,凌空將仙力凝聚的大網直接的撕碎。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讓尊上瞠目結舌。
  
  仙力凝聚的大網,在柳瀾煙快速的凌空虛抓之下,就好像是有吸力一般,迅速的被她抓到手中,呼的一下撕成了碎片。
  
  這、這力量……
  
  「仙力?你到底是什麼人?」尊上失聲驚呼。
  
  怨不得她大驚失色,實在是柳瀾煙的力量太過詭異,從魔力轉化到仙力,這樣是可以隨便轉變的嗎?
  
  完全相剋的兩種力量,她是怎麼轉變的?
  
  而且,在兩種力量使用出來的時候,看不到柳瀾煙身上有任何的停滯感覺。
  
  看來,對於柳瀾煙來說,這樣的力量轉變是如此的順暢。
  
  這個想法讓尊上心裡有不安的感覺,怎麼可能做到?
  
  她不是不知道魔力的修煉方法,問題是,她從來都沒有去想過修煉。
  
  因為魔力的修煉方法太過霸道,那是要將本身修煉的力量完全的破壞掉。
  
  何為魔界?
  
  魔界裡有的不僅僅是人、更有妖、獸、甚至是仙。
  
  只有自甘墮落,心生魔念的才會墜入魔界,去毀掉自身原有的修為,成為魔界的一員。
  
  成為了魔界一員,毀掉了以前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再使用了。
  
  就算是催動,出來的力量也不會是純粹的以前的力量,無論是哪界的力量都是會帶著魔力的。
  
  但是,剛才她在柳瀾煙的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任何雜質。
  
  在使用魔力的時候,是純粹的魔力。
  
  在使用仙力的時候,是純粹的仙力。
  
  兩者根本就沒有糅雜,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你到底是什麼人?」尊上沒有等到柳瀾煙的答案,急急的追問了一句。
  
  「仙界,也不過如此……」淡淡的嘲諷聲音,好像是一根針,刺中了尊上心底驕傲的神經。
  
  「仙界不過如此?那你算什麼東西?」尊上越看這個模糊不清的靈魂越是有氣。
  
  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個傢伙給抓住,狠狠的修理一頓。
  
  氣歸氣,但是尊上還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知道要留下活口。
  
  「知道我不會告訴你,還問,真是低能得可怕。」柳瀾煙故意的左右看了看,轉動脖頸,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大聲的感歎,「仙界到現在還存在,真是一個奇跡。」
  
  「不得不說,老天對仙界真是厚愛啊。」
  
  柳瀾煙的感歎,徹底的激怒了尊上。
  
  陡然之間,結界之內發出一陣刺目的光亮,好像是滿天的烏雲被重重的撕破,露出了藏在後面的驕陽一般。
  
  高高的巨塔,隱在一片暗黑之中,與光芒大盛的結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卑鄙!」柳瀾煙渾身一陣的刺痛,下意識的縮了縮。
  
  靈魂畢竟是靈魂,對於太過光明的東西是有排斥的。
  
  靈魂力量強悍的話,自然可以在白天行動,問題是,當這個「白天」的正面力量太過強盛,對靈魂的傷害可就顯現出來了。
  
  柳瀾煙想都不想的轉頭,就要往巨塔那邊飛奔,只有那裡是不被光明照射的。
  
  尊上又怎麼可能讓柳瀾煙如願?
  
  她可是不惜催動仙界的光明力量,如此大量消耗仙力的功法,就是為了對付這個不知死活的靈魂,她怎麼會讓柳瀾煙跑了?
  
  手臂一動,巨塔周圍陡然的罩上了一層透明的屏障,阻擋了柳瀾煙的靠近。
  
  尊上不惜自身的仙力,大力的催動著,勢要將柳瀾煙給拿下。
  
  她就不信了,區區一個靈魂,她還對付不了了?
  
  說出去,仙界的面子還要不要?
  
  悲鳴,從巨塔內傳出,順著高高的塔身發出,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愈發的深遠低沉,同樣也更加的陰森恐怖。
  
  真是是靈魂發出的悲鳴,鬼哭狼嚎的,聽得人頭皮發麻,汗毛豎起,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就連塔中的靈魂都受不了結界內的光明力量,在哀嚎,可想而知,沒有巨塔保護的外面,那靈魂有多痛苦。
  
  柳瀾煙冷冷的笑:「仙界果然是實力強大,對付起敵人來,真是不留餘地啊。」
  
  「知道自己是敵人,這麼做也是應該的。」尊上冷漠的回答著,表面上她很平靜,其實心裡早就嚇到了。
  
  她的力量如何,她當然是最清楚的。
  
  這個靈魂竟然還沒有立刻消亡,看來,比她估算的實力要強。
  
  「好吧,那就試試,看看,誰更強。」柳瀾煙嘿嘿一笑,不退反進,一下子從高空衝擊而下,直奔尊上而去。
  
  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柄利刃一般,生生的劃開了光明的力量,在這個前衝的工程之中,沒有一點的滯澀感覺,速度之快,竟然響起了尖銳的呼嘯聲。
  
  這樣的情況,大大的出乎尊上的意料,就算是沒有把那個靈魂體弄得灰飛煙滅,至少也應該重創她啊。
  
  這是怎麼回事?
  
  尊上凝眸仔細的觀察,這才發現,在那個靈魂體的周圍裹著一層力量保護屏障。
  
  那是仙力?
  
  哼,真是有點小聰明,知道用仙力保護自己,只不過,那樣薄薄的仙力力量根本就不夠……
  
  尊上剛剛想到這裡,突然的發現柳瀾煙周圍的力量不太對勁,不僅僅是仙力,好像還糅雜著別的東西,那是……
  
  魔力?
  
  不、不對,還有……妖力?
  
  竟然是三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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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4: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該干預了
  
  就在仙界尊上一個晃神的工夫,柳瀾煙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
  
  強悍的三界力量一起狠狠的砸了過來,就好像是突然爆發的火山,巨大的岩石滾落,砸碎了一切想要阻擋它們的障礙。
  
  氣勢洶洶的力量襲擊,愣是讓尊上選擇了避讓。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對方的實力高低,要是弄不好,真的會兩敗俱傷。
  
  稍稍的後退一點,不僅可以卸去攻擊的力量,而且還有更大的餘地反擊。
  
  尊上這樣的反應一點錯都沒有,是在面對未知的力量時候最正確的選擇。
  
  問題是,柳瀾煙的想法跟她一樣嗎?
  
  她根本就不是想著要攻擊尊上。
  
  所以……在尊上微微後退的時候,柳瀾煙陡然的身體拔高,直接開闢出來一條屬於靈魂的通道,直接消失。
  
  速度之快,完全是弄了尊上一個措手不及。
  
  剛才還狂暴的力量瞬間消失,尊上根本就沒有辦法這麼快的反應過來。
  
  等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被人耍了!
  
  剛才那個面目不清的靈魂體,根本就不是想要跟她交手,是來刺探仙界消息的吧?
  
  尊上秀眉皺了起來,散去了結界內的光明力量。
  
  巨塔地下的哀嚎這才停止,慢慢的歸於平靜,結界內又恢復成了當初的安寧,彷彿剛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要不是現在尊上心裡還殘留著奇怪的恐懼,她真的可能以為剛剛出現了幻覺。
  
  三界之力?
  
  三界之力!
  
  一個人的身上可以出現三種不同的力量嗎?
  
  她還真沒有聽說過,誰能平安無恙的同時修煉三種不同的力量。
  
  且不說魔力是要在毀壞自身修為的情況下才能修煉,就說一個妖界修煉成仙界的力量,那也很不正常。
  
  一個妖要想修煉仙界的力量,那也是要好好的淨化一番的。
  
  縱然如此,也不可能馬上就修煉仙力。
  
  更何況在修煉的仙力之後,是不能修煉其他力量的。
  
  尊上眉頭重重的擰在了一起,她實在是想不通。
  
  現在她是徹底的糊塗了,因為,她根本就無法確定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靈魂到底是屬於哪裡的。
  
  仙界?
  
  妖界?
  
  還是魔界?
  
  三界的力量都會……
  
  這到底是什麼怪胎?
  
  這樣的人……為什麼跑了?
  
  「有本事,你留下來,一對一打啊!」尊上咬牙切齒的低吼著,空空的結界自然沒有人回回答她。
  
  靈魂通道裡,柳瀾煙聽到了尊上的話語,無聊的撇了撇唇:「跟你打?我腦子又沒有毛病。」
  
  尊上出來之後,她知道沒有辦法毀去塔底的東西,不過,她已經知道仙界的秘密,到時可以防備一下。
  
  確定仙界其他的地方沒有那個靈魂的東西,只有一個塔底的東西,她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到時怎麼對付。
  
  故意的使用了三界的力量,讓尊上猜去吧。
  
  看看她是不是有那麼本事,猜出來到底是哪界的人潛入仙界的。
  
  柳瀾煙快速的回歸自己的身體,一股劇痛瞬間爆發出來,頭痛欲裂,身上每塊兒骨頭,每條神經都在疼痛,痛得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周圍的情況,身體痙攣。
  
  涼涼的汗水打濕了衣衫,忍著靈魂深處一**如潮水一般湧來的疼痛,柳瀾煙慢慢的蜷縮起身體。
  
  冰涼的,全身沒有一點溫度,伸手,用力的將身上的被子抓緊,可惜,一點提升溫度的作用都沒有,只能冷得發顫。
  
  撕裂的痛,好像是驚濤駭浪,狠狠的掀起,重重的拍擊而下,將柳瀾煙撕成了碎片,不知道身在何處。
  
  強烈的失重感,讓柳瀾煙頭暈目眩,好像自己在拚命的往下落,根本就感覺不到盡頭。
  
  奇怪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瀾煙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眨巴著眼睛,腦子裡還在嗡嗡的亂響,卻已經沒有那種撕裂般的痛。
  
  長出了一口氣,柳瀾煙輕歎一聲,果然這樣的使用靈魂力量還是有點吃力啊。
  
  又不想要使用隱藏起來的力量,就只能硬撐著,還好,沒有什麼大事。
  
  起身,把被冷汗浸濕的衣服換下,又弄了一床乾爽的被子,這才舒舒服服的躺好休息。
  
  真夠討厭的,那個尊上的反應真是夠快。
  
  柳瀾煙輕輕的笑著,這樣也好。
  
  尊上這麼快就發現了她的行蹤,說明尊上一直在盯著結界裡的情況,換一句話說,也就是,仙界就只有那麼一個地方。
  
  抬眼看了看天色,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也就是一個午睡的工夫。
  
  柳瀾煙等到體力恢復了一些之後,起身,直接去找妖神。
  
  出了她的房間,轉身,就進入妖神的房間,兩個人住的相當的近——隔壁。
  
  「怎麼了?」墨昀詫異的看著柳瀾煙,她不是回房午睡了嗎?
  
  怎麼突然急急火火的跑來找他?
  
  「仙界在用靈魂培養仙魂。」柳瀾煙也沒有繞彎子,直接的說道,「最可惡的是,他們是四處去抓靈魂來餵養仙魂。」
  
  墨昀眉頭皺了起來:「仙界……竟然用這樣的方法。難道尊上已經入了魔道不成?」
  
  「應該還沒有。」柳瀾煙想了想,通過剛才的交手,她一點都沒有發現尊上有魔化的趨勢,「只是行事比較偏激。」
  
  墨昀點了點頭:「到時我會注意。」
  
  「啊?」柳瀾煙驚訝的瞅著妖神,這就完了?
  
  她告訴他仙界在培養仙魂,日後要是三界打起來,那將會給妖界帶來很大的傷害,他難道就不想想應對方法嗎?
  
  一句,他到時注意就完事了?
  
  是不是太輕率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墨昀笑著伸手,一把攬過柳瀾煙,在她的耳邊低語,輕輕的問了一句,「累嗎?」
  
  很隨意的話,並沒有特意問出的感覺,所以,柳瀾煙也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不累。」
  
  話一出口,柳瀾煙身體陡然的一震。
  
  她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她忽略了。
  
  為什麼她會知道仙界培養仙魂的方法?
  
  為什麼她會知道仙界尊上並沒有遁入魔道?
  
  他知道的。
  
  他知道剛才她匆忙的離開,所謂的午睡托詞有多麼的生硬,可是,他依舊順著她的話,讓她離開沒有追問。
  
  到了她匆匆過來,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他依舊沒有去追問。
  
  給了她足夠的空間,足夠的信任,最後,要的,不過是一句她的回答。
  
  她累不累。
  
  心裡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滿滿的酸澀中帶著甜。
  
  「我去了仙界,所以發現了仙界的情況。」到了這個時候,柳瀾煙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仙界?」顯然,柳瀾煙低估了這個消息對墨昀的震撼,「你怎麼跑去仙界了?你沒事嗎?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墨昀急急的說完,突然的意識到不對勁,稍稍思索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靈魂離體?」
  
  「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墨昀伸手輕輕的按揉著柳瀾煙的太陽穴,他自然是知道靈魂脫離身體之後,稍有差池,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沒事了。」柳瀾煙感受著妖神指尖的溫度,輕輕的搖頭。
  
  妖神的手指並沒有禁錮住柳瀾煙的頭,而是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根本就不會去弄痛她。
  
  柳瀾煙輕歎一聲,對一個人好不好,不是說的,也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而是細節,在相處之中的點點滴滴的細節。
  
  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為對方著想,這些點滴才能體會出彼此的心意。
  
  「當初我不瞭解魔界的情況,所以就跟秦銘完成了一個交易。」柳瀾煙全盤托出事情的始末。
  
  秦銘?
  
  墨昀微感詫異,不是死了嗎?
  
  「他心有不甘,我留下他的靈魂不被地府收去,他告訴我部分魔界的事情。」柳瀾煙笑著聳肩,「這次也真虧了跟秦銘的交易,不然的話,還真發現不了仙界的事情。」
  
  墨昀聽完柳瀾煙的話之後,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低著頭,盯著地面。
  
  柳瀾煙不解的看著妖神,他這是怎麼了?
  
  努力的想了想,並沒有發現她剛才的話裡有什麼問題啊,難道說有什麼事情不妥,讓妖神生氣了?
  
  雖然妖神沒有任何的舉動,但是她明顯的就可以感覺出來他在鬱悶,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憋著話去猜,不是柳瀾煙的風格,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擺在明面上來談。
  
  聽到了柳瀾煙的問話,墨昀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她,眼中有壓抑的情緒,看得柳瀾煙心裡狂跳,腦中閃過了什麼念頭,太快,沒有抓住,卻讓她很不安。
  
  與眼中激烈情緒完全相反的是墨昀口中平靜至極的話:「靈魂離體並不簡單。」
  
  柳瀾煙微微一愣,她當然知道並不簡單了。
  
  正在疑惑的柳瀾煙忽的一下明白過來妖神的意思,眼眸瞪得老大老大的,死死的盯著妖神,眸底流轉而過複雜的情緒,急急的解釋著。
  
  「我肯定是要去查探一下魔界的事情,這件事情……」
  
  柳瀾煙急急的解釋還沒有說完,肩上一緊,人已經落在了妖神的懷裡,被緊緊的摟住,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柳瀾煙還想要說什麼,她不能讓妖神亂想。
  
  「噓……」墨昀在柳瀾煙的耳邊低低地說著,帶著微微濕氣的熱氣送入了柳瀾煙的耳中,「什麼都別說,我都知道,都明白。」
  
  柳瀾煙不舒服的動了一下,在心裡輕輕的歎息著,把所有的話全都嚥了回去,伸手,反摟住了妖神。
  
  是了,沒有必要說了。
  
  他不需要自責,跟不需要難過。
  
  他們兩個人都明白,若是沒有妖神的出現,柳瀾煙已經離開了妖界,隱居起來。
  
  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勢力,任何的線索去查探魔界的事情。
  
  柳瀾煙這麼做了,為了誰,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都明白。
  
  妖神在這個時候要是去自責,說什麼他沒有把柳瀾煙保護好,那真的是褻瀆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可以為柳瀾煙做一切,柳瀾煙自然也可以為他做。
  
  感情當中,付出是神聖的,坦然接受同樣也很偉大。
  
  所以,墨昀什麼都不想說,他只想好好的抱著柳瀾煙,抱著這個牽著他所有心神的女子。
  
  小心的呵護,再不放手。
  
  柳瀾煙也明白妖神的心思,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這麼做不是在說妖神無能,而是她不想看到他自己孤軍奮戰而已。
  
  兩個人不需要說什麼,他們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對於他們來說,沉默安靜便是最好的交流。
  
  「放心,三界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很快就會過去。」墨昀輕輕的拍著柳瀾煙後背,對她說道,「瀾煙,不要再做什麼了,我都看應付。」
  
  「嗯。」柳瀾煙並沒有跟妖神爭執,而是重重的點頭。
  
  既然是妖神說的,那麼她就相信。
  
  「好好休息休息,靈魂離體對靈魂身體都有損傷。」墨昀揉了揉柳瀾煙的秀髮,輕輕的哄著她。
  
  「嗯,知道了,囉嗦。」柳瀾煙輕輕的皺了一下小俏鼻,似嬌似嗔的嘟噥了一句。
  
  墨昀眉頭一挑,不善的說道:「敢說我囉嗦?」
  
  「本來就是囉嗦嘛。」也只有在妖神的面前,柳瀾煙才會展露屬於她的小女子嬌態。
  
  「囉嗦就囉嗦。」說著,墨昀低頭,一下子準確的壓上那微微嘟起的紅唇。
  
  輕輕的一咬柳瀾煙的下唇,惹得她低低的痛呼了一聲,小手不滿的一打他的胸膛,這個傢伙,是什麼東西,就知道咬人。
  
  墨昀可是不管其他那麼多事情,霸道的舌趁機鑽了進去,抵死纏綿,激烈得讓柳瀾煙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心跳越來越快,被動的承受著。
  
  感受著妖神的霸道,他的激烈。
  
  沒有任何的掙扎,柳瀾煙生澀的配合,換來了更為狂烈的熱情。
  
  她知道這是因為妖神剛才努力壓下的情緒,他需要一個途徑來爆發。
  
  甚至可以說,是想要確定她的存在,應該是這樣的吧……
  
  柳瀾煙理智上是可以明白的,但是在實際操作上有很大的難度,她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暈,太快了,完全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最後,腦子裡一片的漿糊,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耳邊響起妖神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猛的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剛才差點被憋死。
  
  哪裡知道,剛剛那一口呼吸太大,愣是被嗆到了,咳得驚天動地,換來了妖神忍俊不住的大笑。
  
  柳瀾煙氣得狠狠的瞪著妖神,都是這個傢伙惹的禍,他還好意思笑?
  
  墨昀看著柳瀾煙因為咳嗽而蒙上了一層淡淡水霧的眼眸,與其說是瞪他還不如說是誘惑他,讓他忍不住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的低語:「瀾煙,你最好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怕自己的自制力不夠。」
  
  「你……無恥!」妖神的厚臉皮讓柳瀾煙徹底沒話,他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無恥?」墨昀顯然是不認同柳瀾煙給他的這個定義,低低的問著柳瀾煙,「我不對自己的女人無恥,我要對誰無恥?」
  
  別的女人,他還不屑無恥呢。
  
  「你、你、你……」柳瀾煙氣得全身發抖,這個自大狂傲的傢伙!
  
  墨昀看著戳著他肩膀的素白手指,想都沒想的頭一低,緊緊的含住,細細的吸吮,靈活的舌頭舔舐著指尖,微微的挑著眼睛,從下往上的看著柳瀾煙。
  
  看著柳瀾煙的臉頰脖頸耳朵轟的一下全都染上了紅色,笑意充滿眼底,果然還是他的女人最可愛。
  
  「放手啦。」柳瀾煙垂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燙,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手指往回縮了縮,卻被他的牙齒細細的咬住,羞得柳瀾煙不知道怎麼辦。
  
  墨昀抬起了雙手,用動作表示,他手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鬆口啊……」柳瀾煙說到最後,聲音小的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看著柳瀾煙微紅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墨昀知道,他要適可而止,不能逗得太狠了。
  
  微微的鬆了口,柳瀾煙的快速的縮回了手指,什麼都沒有說,急匆匆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柳瀾煙落荒而逃的背影,墨昀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等到柳瀾煙回房之後,他也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看來,三界的事情他要好好的管一管了。
  
  本來是想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的,但是,瀾煙現在開始操心,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擔心呢?
  
  出了他們所住的宮殿,墨昀一路緩緩而行,往妖主的書房走去,一路上有侍衛侍者不停的對著他行禮,墨昀連點反應都沒有,看都不看,一直的走過去。
  
  正好要進妖主宮殿的時候,看到了剛剛進去的余昕逸。
  
  余昕逸一見妖神,趕忙的行禮:「尊主。」
  
  妖神側首看了看余昕逸,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余昕逸往旁邊挪了一下,讓妖神先過去,有妖神在他自然是不會搶先。
  
  「殿下這麼多年來為了妖界,辛苦了。」墨昀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停下了腳步,看著余昕逸說了這麼一句。
  
  余昕逸微微一愣,不明白妖神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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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8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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