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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異界之誤惹妖孽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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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4: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 節外生枝
  
  余昕逸心思一轉,得體的笑著:「昕逸這些年,只是不想見妖界起紛爭。更何況舅舅本來也可以繼承妖主之位,並沒有什麼好爭的。」
  
  對於妖神的「讚揚」,余昕逸回答得當,沒有居功更沒有客套什麼。
  
  過分的謙虛並不能讓妖神滿意,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能有這份心,真乃妖界之福。」墨昀繼續稱讚著余昕逸,「如今妖界形勢不容樂觀,最好能讓余靳爍一起對敵。」
  
  墨昀說完,轉身走了進去,並沒有去看余昕逸的臉色,也沒有等著他的回答。
  
  他要說的說完了,余昕逸如何想,就是余昕逸的事情了,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余昕逸站在原地微微的晃神,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最後快步的跟了過去。
  
  到了裡面的時候,妖神已經坐下跟妖主正談論著事情,見到他進來,妖主只是對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坐。
  
  「這是你們的意思?」余昕逸正好聽到妖神這麼問,注意力趕忙集中了過去。
  
  聽不出來妖神的喜怒,妖主也不好判斷妖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得小心翼翼的說著:「算是……」
  
  「算是?」墨昀微微一笑,依舊如春風拂面,只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讓妖主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難道他說錯什麼了嗎?
  
  「誰出的主意?」墨昀毫不理會妖主的反應,心平氣和的問著。
  
  妖主心知不好,聽妖神這個意思,想來是不滿意這個計劃。
  
  「我的主意。」還沒等妖主說什麼,房門一關一合,余麗菁穩步走了進來,看了妖神一眼之後,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旁邊,毫無怯色的與妖神對視。
  
  「你的主意?」墨昀輕輕的笑了什麼,就這麼一句反問之後,再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笑,笑得妖主心裡直發毛,余昕逸莫名其妙,更是笑得余麗菁心頭怒火暴起。
  
  就算她現在不是妖主,為了妖界的安危出了個主意有什麼問題?
  
  他算什麼東西?
  
  竟然敢嘲笑她。
  
  余麗菁重重的一拍眼前的桌子,怒問著:「有什麼問題?」
  
  對於余麗菁的質問,墨昀連話都沒有跟她說,而是轉頭看著妖主,溫和詢問著:「妖主也同意?」
  
  妖主並沒有立刻肯定的說著同意,而是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還在討論中,尊主今天過來,正好聽聽尊主的意思。」
  
  墨昀笑著不急不緩的說道:「本尊的意思,就是不能主動出擊。」
  
  「現在仙魔兩界隱隱有聯合的趨勢,要是不在他們準備完備之前,快速的擊敗一方,日後仙魔兩界聯合,我們妖界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他們的聯合攻擊?」
  
  余麗菁一聽完妖神的話,當時就怒了,冷言冷語的質問著。
  
  余麗菁的話讓妖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余麗菁是個強勢的女人,這點他很明白。
  
  當她還是妖主的時候,辦事說話絕對是說一不二,做出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問題是,以前可以,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
  
  余麗菁面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妖神,她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在妖神面前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妖界的事情自然要跟尊主商議,豈能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妖主直接的接下了余麗菁的話,同時也表明了他的立場,他是站在妖神這邊的。
  
  「這不就是在商量嗎?」余麗菁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從以前的一言堂變成現在的有商有量,對她來說已經是個很大的讓步了。
  
  「既然是商量,那就說說你的理由。」墨昀半點都不著急,妖界畢竟是妖主的天下,更何況眼前有三個妖主,雖說是一個是過去的一個是將來的,但是,畢竟是妖主,他總是要給他們說話的權力。
  
  余麗菁不屑的撇了撇嘴:「現在仙魔兩界的聯合不過是傳言,他們也許在談,卻還沒有行動,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既然如此,我們快速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墨昀笑了起來,「你覺得速戰速決是能立刻解決?」
  
  「當然。」余麗菁肯定的說道。
  
  余麗菁的肯定話語讓墨昀笑了起來,挑眉問道:「當然什麼?」
  
  「當然是把三界的大戰扼殺掉,讓我們妖界處於主動地位。」余麗菁秀眉緊皺,對於妖神的問題感覺到不耐煩。
  
  還是妖神呢,連這麼點問題都不知道,都想不清楚,有什麼用?
  
  守護妖界?
  
  就是這樣守護妖界的?
  
  「你所說的主動地位是什麼?是妖界挑起三界紛爭的主動地位嗎?」墨昀忍不住哂笑出聲,聲音也冷了下來,「余麗菁,你沒有長腦子嗎?這樣愚蠢的話,也說的出口?」
  
  「放肆,你跟誰說話?」余麗菁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忍不住怒斥著。
  
  墨昀冷哼一聲,反問著:「你又是在跟誰說話?」
  
  臉上笑意依舊溫和,春意盎然。只不過,這春日裡有了倒春寒,冷得刺骨。
  
  妖主一見,余麗菁與妖神要對上,趕忙出面:「尊主,她性子就是有些急,您別動怒。」
  
  一邊說著一邊給余昕逸使眼色,讓他勸勸余麗菁。
  
  余昕逸趕忙伸手一扯余麗菁的袖子,低聲說道:「娘,想聽聽尊主怎麼說。」
  
  一見是余昕逸勸她,余麗菁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氣,也不可能不給自己兒子面子,沉著一張臉坐了下來,並沒有跟妖神吵起來。
  
  墨昀自然不會跟余麗菁計較,三界的事情一觸即發,他沒有那個閒工夫去跟余麗菁浪費。
  
  「仙魔兩界既然有合作的打算,他們自然是有了方法。我們什麼都沒有查探清楚,貿然行動,最後不過是落人口實。」墨昀心平氣和的說道。
  
  妖主一邊聽一邊點頭:「這個我也想過了,只不過,仙魔兩界我們的人沒有辦法潛進去,就算是打聽消息也不會有什麼確切的消息。」
  
  三界各自休養生息,卻也是防範得緊,不能說是鐵桶,但也差不多。
  
  三界彼此是有一些人能查探到一點消息,不過,那都是邊緣的消息,根本沒有太大作用。
  
  「妖主忘了,現在妖界有仙界的人,不會一點作用都沒有吧?」墨昀含笑問著妖主。
  
  妖主自然知道妖神說的是誰,緩緩的搖頭:「上次問過了柳曄昌,他父親柳晉利還在場,總不好嚴刑逼供。」
  
  言下之意,就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總會有辦法的……」墨昀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余麗菁給打斷。
  
  「拖、拖……這樣拖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余麗菁不耐煩的質問著,「時間,時間是關鍵,難道一直拖下去嗎?」
  
  她不僅僅是擔心妖界拖得時間太長了,最後會被仙魔兩界吞併,而且,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狀況突然發作。
  
  離開了禁地之後,沒有了禁地力量的束縛,她的神志時而清楚時而糊塗。
  
  有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要努力好久才能讓她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
  
  「要是你認為等待適合時機是拖的話,本尊無話可說。」墨昀根本就跟余麗菁溝通不了,她整個一個瘋子。
  
  「等待適合的時機,連他們的情況都不清楚,等什麼?」余麗菁就是看妖神不順眼。
  
  他憑什麼就在妖界擁有那麼高的聲望?
  
  讓妖界的眾人將他當成個神似的供著?
  
  這幾天,她越是跟余靳爍聊天,聽到了關於妖神的種種事情,她心裡就越不舒服。
  
  就算她不是妖主了,現在的妖主也太窩囊了,愣是把妖界拱手讓人,這算怎麼回事?
  
  現在對於三界的事情,妖神還要插手。
  
  他們商量好了,給妖神一個指令不就好了?
  
  憑什麼要跟妖神商量,他有什麼資格跟他們一起商量妖界的未來?
  
  妖主倒吸一口涼氣,心裡那個急啊,余麗菁只是想幹什麼?
  
  處處的逼迫著妖神,想要把妖神逼得惱火,不管妖界了嗎?
  
  「連情況都不清楚,就去主動出擊。一方面落人口實,另外一方面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就這麼想要妖界去送死?」墨昀忍著怒氣跟余麗菁說著。
  
  聽到妖神這麼說,妖主在心裡長歎一聲,同時也很感動。
  
  妖神真的是為了妖界付出了太多,以妖神的性子,他會忍下這樣的侮辱嗎?
  
  妖神一身的本事,甩下妖界,他想去哪裡生活不行?
  
  隨便找個地方,他都可以活得風生水起,自由自在。
  
  要不是因為他的責任,又怎麼會甘心被妖界拖累了千年之久?
  
  更何況短短的千年時光就已經要經歷兩次大亂,要不是為了妖界,妖神何苦如此?
  
  「你知道什麼叫出其不意嗎?」余麗菁一點都沒有覺得妖神在退讓,依舊咄咄逼人的質問著,「我們現在突然的出手就是出其不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是妖界!」墨昀真沒有想到余麗菁會是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我來問你,妖界去攻打仙魔兩界的哪一個?」
  
  「哪一個都無所謂,只要破壞掉他們的合作就行。」余麗菁想都不想的說道。
  
  余麗菁說完之後,發現書房內的人全都沒有說話,齊刷刷的看著她。
  
  秀眉皺了起來,余麗菁感覺很不舒服:「幹什麼這麼看我?」
  
  妖主想要開口,卻又覺得他來說不太合適。
  
  余昕逸將這個「重任」攬了下來:「娘,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也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
  
  「我對食物早就沒有感覺!」余麗菁腦子是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並不表示她就笨,一下子就聽出來余昕逸話裡的意思,「你要趕我離開?」
  
  余昕逸閉上了嘴巴,他就是這麼想的。
  
  「你什麼意思?」余麗菁怒問著,「我說的有錯嗎?現在形勢不好,自然是要搶佔先機……」
  
  「你們都是什麼意思?」余麗菁話才說了一點就看到余昕逸他們的眼神不對勁,好像她的話說的很可笑似的。
  
  「有什麼想說的,你們倒是說啊!」余麗菁受不了被人這麼看著,就好像當初她頭腦不清楚,被其他的人那樣怪怪的看著,好像是用刀尖在戳她的心臟。
  
  這個時候,妖神與妖主自然是不會說什麼,余昕逸輕歎一聲,慢慢的說道:「不管是去攻打哪一界,我們妖界都要全力出擊。如此一來的話,另外的一界要是趁虛而入,妖界怎麼辦?」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的娘親竟然沒有想到嗎?
  
  「不是有這個妖神嗎?」余麗菁早就想好了對策,「他不是要保護妖界嗎?怎麼連別人的攻打都擋不下來嗎?」
  
  余昕逸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娘親,這樣的話,他娘親也可以說出來?
  
  「攻打過去,無論是仙界還是魔界,自然是要借助尊主的力量。要是沒有尊主的力量,我們怎麼可能去攻打他們?」余昕逸真不知道他娘親是怎麼想的。
  
  「要是沒有辦法打贏,那我們出擊就是一次失敗,損兵折將消耗妖界的實力。」
  
  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看不出來嗎?
  
  他們妖界的情況只能按著妖神剛才所說的,先弄清楚情況,才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
  
  那幾日說是商量,哪次不是在爭吵中結束的?
  
  娘親的強勢,一直是想讓妖界按照她的方法去做,問題是,根本就不可行。
  
  父親攔了幾次,最後是弄得不歡而散。
  
  正想去找妖神商量商量,沒想到妖神自己就先過來的,更沒有想到的是,娘親也過來了,這、這不是……搗亂嗎?
  
  「妖界真是越來越窩囊了。」余麗菁伸手揉了揉她隱隱作痛的額頭,她頭開始痛了。
  
  同時心裡也痛,只不過是才離開千年的時光,為什麼妖界就墮落到如此地步了?
  
  連一點攻擊都這樣的前怕狼後怕虎,猶豫不前,到底想幹什麼?
  
  「窩囊?」余麗菁的這話讓妖主聽不下去,「不管窩囊不窩囊,妖界這麼多年安居樂業,沒有受到任何的欺負。」
  
  「哼。」余麗菁根本就不認同妖主的話,「那是無風無浪,現在有了問題,妖界就知道退縮,被動,等著挨打吧。」
  
  「就算是挨打也輪不到你來說!」妖主忍了好幾天的怒火終於爆發,「余麗菁,你現在不是妖主,讓你在這裡說話只是給你個面子,你要是覺得不順心,日後可以不用來!」
  
  「閉嘴!」余麗菁怎麼會怕妖主呢?立刻的大聲的反駁著,「你要是把妖界毀了怎麼辦?這個責任你能承擔嗎?」
  
  「妖界毀不毀都跟你沒有關係。妖界交到了我的手上,至少妖界平安的度過了三界混亂,至少平靜了千年。」
  
  妖主冷聲的說道,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余麗菁,他面無表情,又有誰知道他心痛如絞。
  
  「平靜?又不是你的功勞,不是那個妖神保護,妖界早就完了。」余麗菁最近聽到的都是妖神怎樣,尊主如何,根本就沒有妖主什麼事兒。
  
  「你現在也不去問問,妖界誰還知道有個妖主?」提到這個余麗菁就是覺得諷刺。
  
  當初她把妖主之位交出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局面。
  
  妖主深吸一口氣,看向余昕逸:「昕逸,把你娘送回去。」
  
  余昕逸立刻點頭,起身,過去站到余麗菁的面前:「娘,你先回去吧。」
  
  「你趕我?」余麗菁不可思議的盯著余昕逸,這是她的兒子,竟然幫著外人欺負她?
  
  余昕逸眼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有改變主意:「娘,該用晚膳了,還是回去用膳吧。」
  
  余麗菁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盯著余昕逸,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只是,從余昕逸的眼睛裡什麼都看不到,她只感到濃濃的失望,她太失望了。
  
  「好、好、你們現在父子一心,我是多餘的。」余麗菁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不會留在這裡等著受人侮辱,起身,快速離開。
  
  房門被摔得巨響,讓妖主本就難受的心臟又是一痛。
  
  她還是那樣,根本就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即使是她的夫君。
  
  妖主在心裡苦笑著,他算是她的夫君嗎?
  
  「從柳曄昌的嘴裡一定要得知仙界的事情。」墨昀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管余麗菁的情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嗎?
  
  「仙界既然把柳曄昌放到妖界,必然是有他們的目的,不管怎樣,一定要弄明白。」
  
  現在不能把人送到仙界魔界打聽情況,總要把手裡有的人合理利用起來吧。
  
  「嗯,尊主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了。在柳曄昌的周圍查探,一有情況立刻就會回稟。」妖主自然是做好了準備,趕忙的跟妖神說出他做的事情。
  
  「很好。」墨昀點了點頭,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余麗菁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妖界。」
  
  誰到看得出來,余麗菁的神志有問題,又太過霸道,不好好約束的話,會出問題的。
  
  妖主看了余昕逸一眼,肯定的說道:「尊主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墨昀最後囑咐了一句:「不要節外生枝。」這次離開,留下了心情複雜的父子兩個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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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 全力配合
  
  離開之後的墨昀自然是去陪柳瀾煙吃飯,說話。
  
  他的責任是保護妖界,並不參與妖界裡面的具體其他事情。
  
  到底是怎麼運作,怎麼探聽消息,當然是由妖主來做的,更何況,他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在這次事情結束之後離開妖界。
  
  讓妖主他們快點適應沒有他的日子才是正事。
  
  墨昀當然是不擔心了,現在難受的可是其他人,比如說被氣得快要炸了的余麗菁。
  
  余麗菁匆匆的離開了王宮直接到了余靳爍的王府,直接進去,門口的守衛剛想過去阻攔,連話都還沒有說,就被余麗菁一巴掌拍到了旁邊。
  
  得到消息,說有人直闖王府,預警說急沖沖的趕了出來,誰這麼大的膽子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肚子的怒火在見到余麗菁之後立刻煙消雲散,笑了起來:「姐,來就來,怎麼也不先通知我一聲?」
  
  「怎麼?我來你這裡還要通報遞帖子不成?」余麗菁本就是被妖神氣得不輕,跟余靳爍說話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氣。
  
  「當然不是了。」余靳爍趕忙把余麗菁往書房讓,「姐要是通知我了,我派人去接你。」
  
  余麗菁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跟在余靳爍的身邊往裡走。
  
  進了書房之後,余靳爍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誰惹了我姐姐了?看我不去收拾他!」
  
  余麗菁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咬出兩個字來:「妖神。」
  
  「他?」余靳爍微微一驚,不敢相信的問道,「尊主怎麼會惹上姐姐?」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撒謊?」一聽余靳爍這話,余麗菁心裡的怒火燒得更旺。
  
  余靳爍連連擺手:「當然不是。」看著余麗菁陰沉的臉色,趕忙說道,「現在不是在討論三界的問題,怎麼還去惹姐姐?」
  
  「主動出擊的事情,是對妖界最好的。他們偏偏要去做什麼準備!準備什麼?」一提到這個余麗菁就氣得不行,恨不得過去一巴掌拍死那個跟她唱反調的妖神。
  
  「準備什麼?準備等著仙魔兩界打過來嗎?」余麗菁氣呼呼的低吼著,「真不知道妖界現在到底是怎麼了!縮手縮腳的,一點氣魄都沒有!」
  
  想她當初是妖主的時候,妖界怕過誰?
  
  雷厲風行的手段,在三界是聞名的,誰敢動他們妖界?
  
  現在,她不過沉寂了一段時間,妖界就變成這樣的窩囊樣,真是讓人心寒。
  
  「姐姐,現在不同了。」余靳爍並沒有立刻站到余麗菁的這邊,聽得余麗菁眉頭緊皺,質問著,「你什麼意思?」
  
  「姐,你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余靳爍好言好語的陪著笑臉,給余麗菁解釋著,「現在妖界的實力並不是很強,要是貿然出擊根本就不行。」
  
  「你的意思也是想要穩妥一些?」余麗菁微微的瞇起眼眸,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弟弟。
  
  余靳爍縱然是為難,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哪裡知道他才剛剛表態,余麗菁立刻就暴了:「一派胡言!」
  
  余麗菁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只需要用一隊精銳人馬,奪了魔帝或者是尊上的性命,其他幾個重要的人全都解決,剩下的無非是一盤散沙,還有什麼大作為?」
  
  余靳爍聽著沒有任何表態,余麗菁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余靳爍笑了笑:「姐,這件事情說的容易,但是誰才能潛入仙魔兩界?」
  
  「我不行嗎?」余麗菁微微的仰頭,自信的問著。
  
  余靳爍苦笑著搖頭:「姐,難道你自己去嗎?」
  
  「當然。」余麗菁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你以為我這麼長時間是白浪費的嗎?」
  
  「姐,這件事情萬萬不可!」余靳爍驚呼道,「仙魔兩界如此凶險,姐姐怎麼可以孤身前往?」
  
  「放心,我自有分寸。」余麗菁根本就不聽余靳爍的勸阻,想了想說道,「你不是有你的人馬嗎?給我準備好了。」
  
  「姐,你到底要幹什麼?」余靳爍不解的問著,要他的人馬幹什麼?
  
  「你把人馬給我就行了,我自有分寸。」余麗菁根本就沒有給余靳爍任何回答,而是讓他全力配合。
  
  「姐……」余靳爍緊張的勸阻著,「事情還是跟姐夫商量商量,別魯莽……」
  
  「你說我魯莽?」余麗菁一聽余靳爍這麼說,不善的盯著他,她怎麼魯莽了?
  
  「你是覺得我魯莽還是捨不得你的人馬?」余麗菁問道。
  
  「當然不是捨不得。」余靳爍怎麼會捨不得,「我是擔心姐姐的安危。」
  
  「我的安危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把人馬給我準備好就行了。」余麗菁打定的主意自然是不肯改變。
  
  余靳爍也知道他姐姐的脾氣,無奈的點頭:「好吧,姐,你什麼時候需要?」
  
  「越快越好。」余麗菁可等不起。
  
  她最近頭痛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開始糊塗了,到時真的需要回到禁地,那麼她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余靳爍跟余麗菁在盤算這邊的事情,那邊的柳瀾煙一個勁兒的瞅著妖神看,最後弄得墨昀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了一句:「我臉上長花了?」
  
  「你怎麼不說有金子呢?」柳瀾煙狠狠的白了妖神一眼。
  
  「花不是比金子好看嗎?」墨昀在柳瀾煙面前可是一點妖神的威儀都沒有,越來越往痞子無賴的方面發展。
  
  柳瀾煙深深的呼吸,不然的話,她真的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來。
  
  強壓著心頭的火氣,柳瀾煙「溫和」的咬牙道:「你不需要臉上長花了,已經美得傾國傾城了。」
  
  墨昀眨巴了一下眼睛,瞅著柳瀾煙,遲疑的問了一句:「傾國傾城是用來形容男子的嗎?」
  
  柳瀾煙笑了起來,那叫一個天真無邪:「不知道呢,小女子才疏學淺,不太懂那些詞的具體意思。」
  
  墨昀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隨即展開了笑容:「只要是瀾煙覺得好,我就覺得好。」
  
  一句話,徹底的把柳瀾煙打敗了。
  
  她的臉皮果然沒有妖神厚,他厲害!
  
  用力的揉了揉額頭,柳瀾煙決定不跟妖神繼續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的話,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她必然先瘋了。
  
  跟城牆比厚,她真是自歎不如甘拜下風。
  
  「事情怎麼樣了?」柳瀾煙決定不跟妖神繼續剛才的話題,不然一說起來還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
  
  墨昀奇怪的看著柳瀾煙:「什麼事情?」
  
  「當然是三界的事情了,你剛才不是去找妖主的嗎?」柳瀾煙眨了一下眼睛,難道說是她想錯了。
  
  「哦,是去找他了。」墨昀這才明白過來柳瀾煙說的是什麼意思,跟瀾煙在一起,他是真不想談論三界的事情。
  
  那種雜事,怎麼總是佔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時間呢?
  
  「有什麼結果?」柳瀾煙可是很關心三界的問題,誰知道三界什麼時候突然的就會亂起來。
  
  三界議論,妖神就該出手了,他到底會怎麼做到現在她心裡都沒有個底。
  
  在她的感覺來說,她隱約的知道妖神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具體的方法,他又沒有說,真的是讓她很不放心。
  
  看著柳瀾煙眼睛直冒亮光,墨昀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她是不是關心三界問題超過他了?
  
  「瀾煙……」墨昀特意的拉長了聲音,悶悶的有些委屈的叫著。
  
  「怎麼了?」柳瀾煙奇怪的瞅著妖神,他這個反應不太對勁啊,難道真的出現麻煩了?
  
  「你是不是關心三界太多了,更應該多關注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墨昀揚了揚眉,後面的比如沒有直接說出來。
  
  比如?
  
  柳瀾煙微微一愣,瞅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妖神,一下子反應上來,無奈的伸手,嬌嗔的一拍他的胳膊:「我關心三界的問題還不是因為關心你,你亂吃什麼飛醋?」
  
  話一說完,感覺自己說的太過直白了,輕輕的轉頭,不去看妖神,她的臉頰有點燙。
  
  從柳瀾煙的嘴裡聽到這個答案,墨昀的臉上笑開了花,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心裡舒服了。
  
  「余麗菁回來,讓事情麻煩了。」墨昀將其中的重點問題說給柳瀾煙聽,「她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一直主張妖界主動出擊。」
  
  「她瘋了?」柳瀾煙驚呼一聲,還沒有見到過這樣想讓自己的族人快速死亡的人呢。
  
  「她本來就是瘋子,不然的話,不會在禁地這麼多年。」墨昀搖頭歎息著。
  
  「她?瘋子?」柳瀾煙眉頭一皺,記得見到的余麗菁除了有點囂張之外,沒看出來有哪裡不太正常啊,怎麼就是個瘋子了?
  
  墨昀跟柳瀾煙解釋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余麗菁這麼多年一直在禁地。將妖主之位傳給了現在的妖主之後,余麗菁就自己去了禁地是因為她神志總是不清楚。」
  
  「以前可不知道禁地裡關著她……」墨昀想了想說道,「當初余麗菁進入禁地的時候我並不在妖界,不清楚這個事情。恐怕,知道禁地裡是余麗菁的也只有妖界少數的幾個人清楚吧。」
  
  「妖主說的,余麗菁的腦子總是犯糊塗,她才自己去了禁地。」墨昀輕歎一聲,「這次比較麻煩,余麗菁也不怎麼的就突然離開禁地,三界的事情麻煩了。」
  
  柳瀾煙同意妖神的話:「余麗菁的實力很強,但是,她要是腦子不清楚,到時可是會拖累妖界的。」
  
  想了半晌之後,柳瀾煙才問道:「不能跟妖主商量商量,讓余麗菁自己回禁地嗎?」
  
  墨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搖頭。
  
  唉……
  
  柳瀾煙長歎一聲,為什麼快到三界大亂了,妖界內部還是一團亂呢?
  
  「尊主。」門口有侍者輕輕的叩門。
  
  「何事?」墨昀揚聲道。
  
  「尊主,可否方便一見?」門外響起了妖主的聲音。
  
  「請。」墨昀隨意的說著,房門打開的同時,他也拉著柳瀾煙從內室走了出來。
  
  「尊主,今日的事情還望尊主不要見怪。余麗菁那裡我會去派人多看著的,不會讓她魯莽行事。」妖主想了半天,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心裡忐忑不已。
  
  要是真因為余麗菁的任性,讓妖神產生了反感,妖神一走了之,妖界要怎麼辦?
  
  對於現在的妖界來說,他們可是離不開妖神的。
  
  更何況,妖神說他會等到三界大亂結束之後再離開,問題是真的會嗎?
  
  妖神是什麼人?
  
  他可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存在,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縱然是知道余麗菁以前給過妖神恩惠,但是也沒有理由一直將妖神綁在妖界。
  
  上一次的三界大亂,千年的守護,早就足夠了。
  
  就算是救了妖神的命,這樣的回報早就遠遠超過了。
  
  保不住,妖神一生氣,甩手就走,到時妖界可怎麼辦?
  
  所以說,現在的妖主真的是很忐忑,裡裡外外的事情就已經夠煩了,余麗菁還鬧出這麼一出來,真是添亂。
  
  墨昀笑了笑,依舊淡雅如菊溫和似三月春風,一點都沒有焦躁不耐煩的意思:「不用想太多,本尊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妖神這樣的大度,反倒讓妖主不好意思,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吶吶的囁嚅著:「本來三界的事情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妖界內部又這樣,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妖主也不知道如何接著往下說才好。
  
  「妖主不用想太多,本尊應該做的事情,無需掛懷。」墨昀的雲淡風輕讓妖主更加的不安。
  
  妖神的反應與余麗菁的反應放在一起一看,到底是誰真心實意的為妖界,立刻就能看清楚。
  
  「本尊只希望妖主能看好她,不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才是。」墨昀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用言語安撫著妖主。
  
  告訴妖主,這件事情,他並沒有介意。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妖主知道沒有再說的必要了,起身帶著感激離開。
  
  妖主的到來並沒有讓墨昀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反倒是柳瀾煙心生感慨:「你還真是有情有義。」
  
  「怎麼呢?」墨昀好笑的問道。
  
  「其實,你本可以不管不顧的離開。」柳瀾煙輕歎一聲,現在妖神要是離開的話,他可是一點危險都沒有。
  
  但是,妖神之所以不離開,必然是因為如今是妖界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這樣有擔當的好男人,真是不多了。
  
  「我欣賞你!」柳瀾煙對於讚美是從來都不吝嗇的,尤其是妖神這麼的讓他欣賞,真是發自內心的聲音。
  
  然後,柳瀾煙直接看到妖神的眼睛一亮,本就漂亮的眼睛此時竟然像是要把人吸進去的深潭似的,讓她沉迷。
  
  更何況耳邊還響起了妖神低沉暗啞的蠱惑聲音:「既然這麼欣賞,三界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成親吧。」
  
  墨昀做出來一個自認為最完美的笑臉,對於柳瀾煙,他連色誘都用上了。
  
  「成親?」柳瀾煙癡癡迷迷的低聲重複著,顯然被眼前的某人無敵的魅力俘獲。
  
  「嗯,好嗎?」墨昀自然知道怎麼運用他的嗓音與表情的結合,心裡焦急的叫著,快點答應快點答應……
  
  柳瀾煙露出了笑容,伸手,慢慢的摸上了妖神的臉頰,笑得愈發的甜蜜。
  
  就在這甜蜜的笑容之中,妖神突然的驚呼一聲:「痛、痛、痛……」
  
  臉頰被柳瀾煙兩指擰著,再看對面的人,哪裡還有癡迷的笑容,是在笑,只不過那笑容看得他心驚膽戰。
  
  「當然痛了,不然你不長記性。」柳瀾煙捏得過癮,還別說,妖神的皮膚就是好,摸起來舒舒服服的爽滑,手感真好,彈性十足。
  
  捏了兩下之後,柳瀾煙戀戀不捨的放手,這才發現,妖神一直在嘴裡鼓著氣。
  
  「你幹什麼?」柳瀾煙不解的問著。
  
  見到柳瀾煙鬆手,墨昀也把嘴裡的那口氣吐出來,笑呵呵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捏著更方便。」
  
  一句話,差點沒把柳瀾煙的眼淚給逼出來,嬌斥一聲:「笨蛋。」
  
  墨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溫柔寵溺的笑,如一泓春水,差點讓柳瀾煙溺死在其中。
  
  妖主有了妖神的保證,他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妖神不會離開,他也可以放手做他的事情了。
  
  安排了人,仔細的注意余麗菁的情況,得知她去了余靳爍那裡。
  
  妖主也沒有怎麼上心,去余靳爍那裡發洩發洩,也許余麗菁就想通了。
  
  讓余麗菁先平靜一晚上,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好好的談談,也許就能說通了。
  
  只不過,很可惜,妖主忽略了一個問題,如今的余麗菁神志不清楚了,不是以前的余麗菁。
  
  在禁地獨自生活了千年之久的余麗菁已經不是他以前認識瞭解的余麗菁,所以,這一點點的失誤,讓事情的發展變得不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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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2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一章 時機不對
  
  余麗菁離開了妖界,才夜色之中匆匆的趕路,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身影,只能看到她快速移動之後留下的殘影罷了。
  
  余麗菁唇邊帶著冷酷的笑意,她早就打定了主意。
  
  現在妖界是被動挨打的階段,難道真的等著仙魔兩界攻過來再反擊嗎?
  
  開什麼玩笑?
  
  他們妖界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懦弱的傢伙了?
  
  一看就是太依賴妖神了,把妖界的鬥志全都消磨乾淨了。
  
  她現在就要用行動來喚醒妖界,讓妖界的人明白,他們妖界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余麗菁快速的趕路,直奔她的目的地。
  
  轉天,余靳爍就被妖主給叫去了王宮。
  
  「主上,有何要事,這麼緊急叫我過來?」余靳爍奇怪的看著妖主,他們現在的關係說不上敵對,但是絕對不能說是好。
  
  要是一起商量妖界的事情,也不應該單獨叫他前來才是。
  
  「昨晚余麗菁去找你了?」妖主沒有繞彎子,直接的問道。
  
  「對。」余靳爍並沒有覺得這個有什麼好隱瞞的,點頭承認,「姐姐很生氣。」
  
  平靜的話語裡帶著指責,讓妖主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現在什麼事情都要以妖界為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本王當然知道,不過,就不知道主上知道不知道,我姐姐是為了妖界好。」余靳爍就是見不得他們姐弟被人如此欺負,明明妖界就是他們的,難道他們會毀了妖界嗎?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那些問題的時候。」妖主煩躁的擺擺手,「余麗菁去找你幹什麼?」
  
  余靳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蔑的冷哼一聲。
  
  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妖主惱火起來,厲聲呵斥著:「余靳爍,你想清楚了,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你們任性隨意妄為的時候。要是妖界除了什麼差池,你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妖界,我們也有責任,這件事情,就不勞煩主上擔心了。」余靳爍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擺明就是不給妖主面子。
  
  妖主眉頭緊皺,等到余靳爍離開,立刻招來自己的手下,吩咐道:「隨時注意余靳爍,有任何異動立刻來報。」
  
  「是。」手下應了一聲,趕忙出去。
  
  妖主坐在那裡,眉頭緊鎖,低語著:「余麗菁余靳爍,你們姐弟千萬不要毀了妖界。」
  
  等到余靳爍將他的手下都調動起來之後,突然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他找不到余麗菁了。
  
  他以為這兩日,他姐姐在王宮裡休息,去王宮找根本就沒有看到。
  
  怎麼回事?
  
  余靳爍轉了兩圈之後,想到了一個關鍵,是不是妖主發現了他姐姐的舉動,所以把他姐姐關起來了?
  
  想到這裡,余靳爍匆匆的去找妖主,連門口的侍者想要通報的工夫都不等,直接闖了進去。
  
  「主上!」余靳爍咬牙切齒的低吼著,敢動他的姐姐,真是不想活了。
  
  「余靳爍。」妖主現在也是心裡有氣,竟然秘密的調動人馬,想要幹什麼?
  
  造反嗎?
  
  兩個人現在都是怒火沖天,恨不得好好的教訓對方一頓。
  
  「你跟你姐要幹什麼?」
  
  「我姐姐呢?」
  
  兩個人同時質問出聲,聽完之後全都愣住了。
  
  他們兩個人的話裡都有一個關鍵詞——姐姐。
  
  「余麗菁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我姐不在王宮嗎?」
  
  又是同時開口,問的問題讓彼此瞠目。
  
  余靳爍還想再說什麼,妖主大喝一聲:「余麗菁不是住在王府嗎?」
  
  「怎麼可能?姐姐一直在王宮了。」余靳爍可是記得那天晚上說完之後,余麗菁就離開了,說是會王宮。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妖主知道事情麻煩了。
  
  「兩天之前……」余靳爍心裡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姐姐不會做傻事吧?
  
  「余麗菁讓你做什麼?」妖主的質問,問的余靳爍一愣,還在猶豫要不要如實回答的時候,妖主已經猜到了答案。
  
  「余麗菁讓你去準備人馬,她要主動出擊!」妖主這根本就不是質問,而是肯定的呵斥,「糊塗!」
  
  低斥了一聲之後,立刻揚聲道:「快去請尊主,十萬火急的要事。」
  
  「是。」門口的侍者一聽,趕忙的領命前去,哪裡還敢走著去,完全是用狂奔的。
  
  一口氣衝到了妖神所住的地方,也顧不得什麼規矩,在門口大喊著:「尊主、尊主,主上以後要事請您過去相商,十萬火急!」
  
  房中正與柳瀾煙下棋的墨昀詫異的挑眉,放下手中的棋子,應了一聲:「嗯。」
  
  說完,看著柳瀾煙:「你自己在這裡休息一下,要是餓了就先傳午膳。」
  
  柳瀾煙點頭,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小心。」
  
  墨昀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一捏柳瀾煙的臉頰:「我不會有事的。」說著也不管柳瀾煙氣惱羞澀的神情,轉身,心情大好的離開。
  
  出了房門之後,臉上的笑容一收,掛上了他面對外人時拒人千里之外的溫和笑意,看到了傳話的侍者,隨意的說道:「走吧。」
  
  跟著侍者到了妖主的書房,正好看到妖主跟余靳爍兩個人同時黑著臉沉默的坐著。
  
  他們兩個人不對盤,盡人皆知,但是現在他們臉上的表情,又不太像平日的反應,這是怎麼了?
  
  「出了什麼事情?」墨昀沉聲問道。
  
  余靳爍一言不發,顯然他不想開口。
  
  妖主輕歎一聲,澀聲道:「余麗菁不見了。」
  
  「不見了?」墨昀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問道,「她回禁地了嗎?」
  
  「應該不是。」妖主苦笑著,他倒是希望余麗菁可以回禁地去,要是真那樣,他就萬幸了。
  
  妖主埋怨的瞪了余靳爍一眼,跟妖神解釋著:「兩天前,她去找余靳爍,讓他準備人馬,好像是要去主動出擊。」
  
  妖主一邊在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去注意妖神的神色,果然,在他說完之後,妖神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妖主心裡咯登一下。
  
  「這就是盯住了余麗菁?」墨昀很不高興。
  
  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妖主注意余麗菁的舉動,讓他注意注意再注意,注意到最後,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嗎?
  
  墨昀很是氣惱,他在妖界周圍布下的結界,只是會注意外地的入侵,但是妖界的人離開,不會有什麼動靜。
  
  這下,余麗菁就算是離開了妖界,他也不知道。
  
  「現在就派人去找……」妖主急急的說道,就要傳手下過來,派人出去。
  
  「現在去找有什麼用?」墨昀伸手阻止了妖主的舉動,「都兩天了,她早就離開妖界。」
  
  「以余麗菁的實力,現在恐怕都已經能潛入到仙界或者是魔界了。」墨昀想到這裡,頭就隱隱的抽痛,低斥一聲,「真是會惹麻煩。」
  
  「尊主,現在應該怎麼辦?」妖主一時也是沒有了主意,余麗菁這下真是的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只不過,連他們都沒有防備,真是太措手不及了。
  
  墨昀眉頭緊皺著,想了想手一擺,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來:「準備。」
  
  「準備什麼?」余靳爍奇怪的問道。
  
  墨昀冷笑一聲:「還能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應戰!」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準備什麼?
  
  墨昀看了一眼妖主:「把人馬都準備好,百姓安頓好。」
  
  後面具體的事情,墨昀並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
  
  看著妖神眉頭緊鎖的模樣,妖主心裡也是不舒服,本來他們還是有多一點時間準備的,現在被余麗菁的貿然行動完全打亂了,真是棘手。
  
  轉頭一看余靳爍還傻愣愣的坐在原地,妖主就氣不打一處來,怒斥著:「你還不趕快去準備你的人馬,在這裡傻坐著幹什麼?」
  
  余靳爍的心思全都被余麗菁的事情牽絆住了,也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想妖主的態度問題。
  
  「我姐現在怎麼辦?」余靳爍心裡一陣的慌亂,他聽妖主和妖神的意思,他姐姐是不是去了仙魔兩界。
  
  「以她的實力,要是想逃出來還是沒有問題的。」妖主想了片刻,壓下心底的擔憂,盡量平靜的說道,「她讓你準備人馬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會有什麼舉動,現在再擔心,晚了!」
  
  「我怎麼知道她自己當晚就行動了?」余靳爍不滿的反駁著。
  
  他還以為他姐讓他準備好人馬一起去,至少也要有人在外面接應一下。
  
  「你該想到的!」妖主一聽余靳爍推卸責任的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余麗菁是個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
  
  「她讓你準備人馬,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為的就是迷惑我,讓我以為她跟你在一起。」妖主越說越覺得無力。
  
  余麗菁太瞭解他了,用這樣的方法把他糊弄過去,真是……
  
  「你不是也沒有料到嗎?」余靳爍反駁道,事情怎麼可以只怪他?
  
  「對,是我考慮不周。」妖主頹然的長歎一聲,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希望余麗菁不會出事。
  
  余靳爍看了看妖主那個模樣,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問著:「要不,我們去找找看,也許能找到人呢?實在不行,就算是去接應也可以。」
  
  「去找?」妖主無奈的歎息著,「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仙界還是魔界?仙界魔界的哪個地方?」
  
  妖主的話問的余靳爍啞口無言,最後只得歎息一聲,起身:「我回去準備。」
  
  余靳爍離開,妖主忙了起來,將所有能調動的人全部都調動起來。
  
  柳瀾煙聽在外面有人急急跑動的聲音,心裡隱隱開始有些不安,是不是有事情要發生?
  
  才剛起身,妖神就已經走了進來,趕忙問著:「外面怎麼了?」
  
  墨昀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余麗菁去仙魔兩界了,三界的大亂馬上就要開始。」
  
  柳瀾煙沮喪的一拍自己的額頭:「難怪她需要到禁地裡生活,她的舉動根本就是個瘋子。」
  
  「我們要做什麼?」柳瀾煙問著妖神,「準備對敵嗎?」
  
  「沒什麼好準備的,就看仙魔兩界怎麼攻打了。」墨昀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反正事情也是要發生的,他再怎麼著急都沒有用,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妖界這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另外一邊的余麗菁卻是進展順利。
  
  她要是想去某個地方,還不容易嗎?
  
  找了一條最方便,最安全的道路,混入了仙界。
  
  在仙界之中,隱藏行蹤,慢慢的摸到了尊上居住的地方。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直接把仙界的尊上給殺了,然後仙魔兩界的合作必然不可能實現。
  
  到時,妖界就有了力量反擊,沒有了仙界,魔界也難成大器。
  
  她潛入到了仙界之後,就在等待最適合的時機去對付尊上,這次的偷襲只能成功,不容有失,不然的話,她搭上的便是妖界的未來。
  
  就在妖界一團混亂的時候,一個人悄然的到了柳府,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柳晉利差點沒暈過去,驚呼著:「鑫雅,你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麼?」
  
  「爹,現在三界快要交戰,我在魔界怎麼待得下去?」柳鑫雅無奈的說道,她也不想回來,可是……
  
  「你現在回妖界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柳晉利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裡犯了愁,「曄昌在妖界情況就已經很不好了,妖主問了他很多次,關於仙界的事情。」
  
  「你現在回來……要是被問到魔界的事情,可怎麼辦?」柳晉利就不明白自己的兒女了,怎麼一個個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全都回來,這是給誰出難題呢?
  
  「現在在魔界,女兒也生活不下去。」柳鑫雅將她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要是真的妖魔兩界打起來,女兒不想成為俘虜,不想被人用來殺一儆百。」
  
  「至少在妖界還有個家,在魔界,女兒可是什麼都沒有。」柳鑫雅說著,臉色暗沉下來,可憐兮兮的瞅著柳晉利,低喃著,「要是父親覺得女兒在這裡礙事,女兒現在就走。」
  
  「唉……你說你……來都來了,走什麼?」柳晉利再自私再急功近利對於自己的女兒他還是心疼的,趕忙攔住。
  
  「都到家了,難道我這個當爹的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柳晉利趕忙招呼丫鬟準備熱水讓柳鑫雅梳洗一番。
  
  「什麼都別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晚上我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柳晉利安撫著柳鑫雅,讓她別想太多。
  
  等到柳鑫雅離開之後,柳晉利在房中坐了一會兒,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出門,到了另外的房間。
  
  「爹?」正在房中打坐修煉的柳曄昌一見柳晉利進來,趕忙迎了上去,「有事?」
  
  「你大姐回來了。」柳晉利進去之後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大姐?」柳曄昌眼中閃過一絲不贊同的光芒,「現在三界的情況很複雜,大姐這個時候回來的時機不太對。」
  
  柳曄昌這麼一說,柳晉利立刻不舒服了,雖說,他也是知道自己女兒這麼回來可能會惹麻煩,但是柳曄昌也不該這麼說話。
  
  「曄昌,你說什麼呢?那是你大姐,她回來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柳曄昌趕忙解釋著,生怕柳晉利生氣。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棄你姐現在沒有夫君,在魔界沒有了靠山?我告訴你,那是你親姐。她是魔界的怎麼了,你還不是仙界的人?」
  
  柳晉利平日裡對柳瀾煙不好歸不好,但是對於他自己的子女,他還是很護短的。
  
  「現在三界關係微妙,你爹我敢收留你,自然也不能把鑫雅給扔出去不管不顧。」柳晉利氣呼呼的說道。
  
  柳曄昌無奈的陪著笑臉,小聲的為自己辯解著:「爹,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
  
  「你最好別是這個意思。」柳晉利說著,還不忘狠狠的瞪了柳曄昌一眼。
  
  「爹,我這不是怕大姐被魔界的人利用到時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反倒連累了爹你嗎?」柳曄昌並沒有生氣,而是給柳晉利慢慢的分析著。
  
  很可惜,柳晉利一點都聽不進去,還斥責著柳曄昌:「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妖界的人還沒有這個質疑了,你倒是先質疑開了。」
  
  「你還是仙界的人,那更應該被質疑了。」柳晉利瞪著柳曄昌,這個孩子真是不會說話。
  
  「爹,仙界和魔界可不一樣。」柳曄昌微微一笑的說道,「仙界的弟子不會去參與那些事情的,您看我回來這麼久,又說去打聽什麼妖界的事情嗎?」
  
  「就算是三界開戰,也是在戰場上見真章 。」柳曄昌提到這個,臉上露出了一抹驕傲之色,為他能成為仙界的弟子而驕傲。
  
  「算了,你啊,在仙界這麼多年,真是被仙界給傳染了。」柳晉利無奈的歎息著,連他這個兒子都有了身為仙界的優越感,竟然看不起妖魔兩界了。
  
  「我派人去給鑫蓉送封書信,讓她晚上回來,大家吃個團圓飯。」柳晉利感慨的說道,「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三界真的大亂的話,會不會波及到他們一家人?
  
  真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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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發表於 2014-11-21 18:2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所謂激將
  
  晚上,柳鑫蓉回到了柳府,面無表情的坐下,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絲毫都沒有奇怪為什麼柳鑫雅會出現。
  
  「鑫蓉,你這是怎麼了?」柳鑫雅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這才多久不見,柳鑫蓉完全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冷冰冰的沒有了以前一點熟悉的感覺。
  
  「我?挺好的。」柳鑫蓉回答得分外簡短,哪裡還有以往大小姐的嬌蠻狀態,好像是被冰層罩了起來似的,讓人無法靠近。
  
  柳鑫雅奇怪的側首看了看柳晉利,用眼神詢問著,這是怎麼回事。
  
  柳晉利哀傷的歎息:「好好一個人嫁進王府之後,就變了個模樣……」
  
  「爹,吃飯吧。」柳鑫蓉顯然是不想在這裡討論她的事情,出言阻止了柳晉利。
  
  柳晉利輕歎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招呼著柳鑫雅他們幾個人吃飯。
  
  一頓團圓飯本該熱熱鬧鬧,卻被他們四個人吃得是冷冷清清,要不是還能聽見一點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就跟屋裡沒人似的。
  
  柳晉利眉頭緊皺,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好好的一家子人,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撤下了晚飯,備上茶點,柳晉利看了看自己三個子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家人會有這麼相對無言的時候。
  
  「爹,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了。」柳鑫蓉好不容易開口,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差點沒把柳晉利氣死。
  
  「你怎麼早回去做什麼?你姐姐哥哥好不容易一起回來,大家在一起,你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柳晉利沒想到自己的小女兒會這麼的不懂事。
  
  「飯都吃過了,坐著有什麼意思?」柳鑫蓉冷漠的說著,在她的心裡,外邊的什麼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力。
  
  「現在三界的情況很混亂,你姐姐哥哥的身份比較不方便,你回去跟余靳爍說說,讓他在主上面前提一句,不要為難你哥哥姐姐。」柳晉利這次叫柳鑫蓉來,除了要一家團聚之外,還有著這麼一個心思。
  
  總不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死在他面前吧?
  
  他話才說完,突然見到柳鑫蓉笑了。
  
  一晚上都沉著一張臉的柳鑫蓉終於笑了,只不過她那個笑容看得柳晉利從心底發寒,笑得怎麼那麼詭異。
  
  嘲諷、失望、冷漠、悲哀……糅雜了太多的情緒,看得柳晉利心裡揪了一下。
  
  「我說話根本就不管用。在王府我根本就見不到余靳爍。」柳鑫蓉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也不怕丟人不丟人的了,直接告訴柳晉利,她這個王妃並不得寵。
  
  以前顧及著臉面,在人前做出一副幸福的模樣,現在她是想開了,她為什麼要這樣的委屈自己呢?
  
  「怎麼?余靳爍對你不好嗎?」柳鑫雅搶在了柳晉利前面問道,眼中滿是焦急與擔心。
  
  「好不好也都那樣。」柳鑫蓉並沒有任何的動容,只是無所謂的說著,「也許過一段時間,王府就會多幾個好妹妹,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
  
  柳鑫蓉的話讓柳晉利他們心裡直發涼,怎麼聽都覺得柳鑫蓉的情緒不太對勁,好像心如死灰似的。
  
  「鑫蓉,不行就回來吧。」柳晉利見不得自己的女兒不開心,勸著。
  
  「不用了。」柳鑫蓉瞟了一眼柳鑫雅他們,「我現在就算是回去,也找不到余靳爍。他最近忙著妖界的事情,整天都不見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柳晉利追問道,現在妖界亂成了一鍋粥,他身為大長老竟然聽不到什麼風聲,只知道妖主讓他們調用各自手中所有的勢力。
  
  「要開戰了。」柳鑫蓉現在稍微比剛才柔和一些,依舊是冷冰冰的,但是開口說的話,多了起來。
  
  「早就說要開戰,但是,也沒有聽說這麼快啊。」柳晉利感覺最近妖界亂的有點太快了,按照他的推算,大家應該是有條不紊的準備三界的事情。
  
  現在哪裡像是要打仗,完全就像是突然的被人攻打倉皇防備的感覺。
  
  柳鑫蓉想了想說道:「好像跟余麗菁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消息還是她偶然走過院中,聽到一個下人無意中說道的。
  
  具體是不是真的,她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不管怎麼回事,你們沒事就行。」柳晉利根本就想不通,余麗菁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方便去問,也就只能細細的叮囑柳鑫蓉,要是碰到余靳爍或者是提到柳鑫雅柳曄昌事情的時候,她可以勸兩句。
  
  柳鑫蓉答應著,離開了柳府。
  
  柳鑫雅坐在那裡自責的歎氣:「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回來。」
  
  「別胡說,回自己家還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柳晉利低斥一聲,「你回房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亂七八糟事情。爹怎麼說也是妖界的大長老。」
  
  柳鑫雅還想再說什麼,全都別柳晉利給攔了過去,催促她回房休息。
  
  「你現在也別惹事,不管怎麼樣,你和鑫雅的身份都比較敏感,最好在府中哪裡都不要去。」柳晉利凝重的吩咐著,「等到三界的事情過去之後,你們隨便去哪裡,現在能不惹事就別惹事,聽到了嗎?」
  
  「放心吧,爹。」柳曄昌點頭應是,自從他回來,他何時惹過麻煩?
  
  柳晉利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擺擺手,示意柳曄昌回房。
  
  等到房中就剩下他自己的時候,柳晉利就開始在盤算,現在他是不是應該撤身離開了?
  
  妖界可不太平了。
  
  柳晉利仔細的盤算著自己手中的關係,看看是不是可以離開妖界,至少在三界混亂的時候,他可以能找到一個避禍的地方。
  
  在魔界,接到了妖界的消息。
  
  「妖界備戰?」魔帝冷冷的看著下面站立的灤王,「這次妖界的反應怎麼如此迅速?」
  
  「不太清楚,但是傳回來的消息是,妖界一直在整頓大軍,顯然是在緊張的準備三界大戰的事情。」
  
  對於妖界的反應,灤王也是很奇怪。
  
  按說,以妖主的性格,並不是一個會主動出擊的人,就算是要準備也沒有必要準備得如此興師動眾。
  
  魔帝看了看其他兩個一言不發的齊王與荊王。
  
  齊王自然是不會開口,荊王看到魔帝在看他,也只能無奈的攤開雙手:「王,妖界的事情,屬下並不知曉。」
  
  就這麼一推,推得乾乾淨淨,魔帝也不好說什麼。
  
  「你怎麼看?」魔帝竟然主動的開口詢問齊王,這樣的舉動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的齊王一直是一個擺設,從來就不會參與這些事情,今天魔帝是怎麼了?
  
  灤王奇怪的看著魔殿上,事態的發展。
  
  「王主意已定,屬下沒有任何意見。」齊王恭敬有禮的說道。
  
  是他一貫對魔界之事不理不睬的舉動,灤王與荊王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正常,但是這番正常的話,在魔帝的耳中可是有了不一樣的意思。
  
  當初是誰特意找他,進諫說不要與仙界聯合,現在怎麼對妖界的事情一言不發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魔帝目光深邃的盯著齊王,那犀利的目光恨不得穿透齊王,直接看清楚他心裡的想法。
  
  只是,很可惜,這樣令人膽寒的目光並沒有讓齊王心生怯意。
  
  齊王僅僅是恭敬的垂下頭,站立在一旁,完全用逃避的方式躲開了魔帝的探究。
  
  魔帝皺了皺眉,擺手道:「下去。」
  
  「是,屬下告退。」三人齊聲說道,全都離開。
  
  灤王心裡很急,不知道魔帝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連應對的方法都沒有說,是不是魔帝另有對策呢?
  
  現在有荊王在一旁,他不方便問,看來只好另外再找機會了。
  
  齊王依舊是如往常一樣,跟個透明人似的往外走。
  
  哪裡想到才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齊王,請留步。」
  
  齊王停下了腳步,抬眼看著眼前平日裡沒有多少交集的荊王,問道:「何事?」
  
  荊王微微一笑,看似隨意的問著:「今日王對齊王的關心似乎比平日裡多一些啊。」
  
  這不是太反常了嗎?
  
  一個平日裡商討事情都不開口的人,今天竟然被魔帝問話,徵詢齊王的意見。
  
  要說裡面沒有事情,打死他都不相信。
  
  「妖界備戰,三界眼看就要大亂。王想要集思廣益吧。」齊王平靜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齊王的反應太過正常,太過冷靜了,冷靜得讓荊王都開始動搖他最開始的猜測,難道魔帝與齊王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荊王就沒有看著齊王,想要從他平靜的臉上抓到一絲端倪,只是,很可惜,什麼都沒有。
  
  齊王就這麼任由荊王緊盯著瞧,目光沒有迴避,臉上也沒有絲毫問題。
  
  看了一會兒,荊王先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魔界也要準備了。」
  
  齊王一點反應都沒有給荊王,而是微微的往旁邊斜跨了一步,越過荊王,離開了魔殿。
  
  在齊王那裡碰了一鼻子的灰,荊王也沒有任何的不快,反正平日裡齊王就是這麼一副模樣,他早就習慣了。
  
  灤王看了這麼一出鬧劇,也不等荊王的注意力轉移過來,轉身離開,他跟荊王沒有什麼好說的。
  
  荊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後,快速的聯繫黎長老,吩咐他,時刻注意妖界的情況。
  
  吩咐完黎長老之後,荊王同時著手準備魔界的事情,三界大亂的話,他便有機可乘了。
  
  這可是一個好時機,絕對不能放過。
  
  仙界,余麗菁埋伏了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找到一個下手的好時機。
  
  終於在一天下午,發現尊上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她平日裡防備嚴密的住處,往外走去。
  
  好機會!
  
  余麗菁將自己的氣息控制住,遠遠的跟了過去,看著尊上走入了仙界無人的地方,突然的失去了蹤影。
  
  余麗菁眼睛一亮,心裡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結界!
  
  要是在結界裡把余麗菁給結過了,那麼外面的天尊儒尊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再找機會把那兩個人了結了,那麼仙界這個大隱患就會被輕鬆的拔除掉。
  
  這個結界對於余麗菁來說完全是小意思,想要輕輕鬆鬆的潛入,跟玩兒一樣。
  
  余麗菁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確定裡面的尊上已經不會在結界入口附近,她這才動用力量慢慢的進入了結界,沒有驚動任何人。
  
  進入之後,立刻感覺到濃郁的天地靈氣,果然這裡是仙界的隱秘所在。
  
  余麗菁往裡面小心的走著,同時打氣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細的查探,看看尊上在什麼地方。
  
  這裡不會輕易的驚動外面,解決了尊上之後,她還可以休息調息,等到力量恢復之後,再去逐一的去瞭解天尊儒尊。
  
  余麗菁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天助妖界。
  
  結界之內,怪石林立,將整個結界弄得視野很是狹窄。
  
  這樣的所在倒也是為余麗菁提供了方便,方便她隱藏蹤跡。同樣的,找起尊上來,還是有點麻煩。
  
  走了快有一半的路程了,余麗菁還是沒有發現尊上的蹤跡,心裡開始有些嘀咕,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你可真有耐心。」突然出現的清冷聲音,好像是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一般,直接澆了余麗菁一個透心涼。
  
  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緊張的?
  
  余麗菁在最開始短暫的驚訝之後,轉身,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怪石之上,立著一個女子,衣裙在風中搖擺好像嬌媚的花瓣一般引人遐想。
  
  「不愧是尊上,竟然來引我入局。」余麗菁不緊不慢的說著,沒有半分焦急。
  
  就算是偷襲不成,面對面交手,她也不見得會輸。
  
  「余麗菁,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你似乎比以前退步了很多。」尊上冷淡的看著余麗菁,緩緩的吐出輕蔑的話語來。
  
  「退步?」余麗菁冷笑一聲,「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退步還是進步了。」
  
  竟然敢藐視她的實力,這千年禁地時光,她不是白白浪費的。
  
  心無旁騖的去修煉,比任何一個人都專注。
  
  所以,對於自己的實力,余麗菁是有很強的自信的。
  
  尊上聽完余麗菁的話,緩緩的搖了搖頭,隨著螓首的晃動,耳邊亮晶晶的耳環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
  
  「我說的是你的頭腦退化了,並不是你的實力。」
  
  尊上的這句話解釋了還不如沒有解釋,這不是擺明了在罵余麗菁嗎?
  
  「閉嘴!」余麗菁怒斥一聲,雙眼赤紅的死死盯著尊上,「我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罵我。」
  
  她的頭腦如何,不需要別人來評價。
  
  她是有時神志不清,神志不清怎麼了?
  
  她照樣可以把仙界給毀了。
  
  「看看,看看……」尊上惋惜的搖頭,嘖嘖有聲的感歎著,「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還是這麼暴躁,好像愈發的過分了。」
  
  「我怎麼樣,用不著你來擔心。」余麗菁根本就不想跟這個仙界的女人對話,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不舒服。
  
  「你當然不用我來擔心了。你應該自己擔心。」尊上彷彿沒有聽到余麗菁嘴裡的話似的,自顧自的說著,「要是當年你的脾氣能好一些,恐怕那個人就是你的,何必最後弄個玉石俱焚呢?」
  
  提到當年的事情,余麗菁心裡一震,臉上陡然出現了變化。
  
  尊上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余麗菁。
  
  她知道余麗菁到了仙界,特意的搜尋了一下之後,也大概確定了余麗菁的位置範圍。
  
  她絕對不能貿然出手,這麼多年,余麗菁的實力果然是提高很快,她沒有保證百分百可以把余麗菁拿下。
  
  反正這個時候,要是能把余麗菁拿下,到時對付妖界也許能省一點麻煩。
  
  贏面不大的事情,她不會貿然去做的。
  
  「閉嘴!」簡單的兩個字,被余麗菁從牙縫中硬擠出來,雙眼赤紅的盯著尊上,那神情,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身為仙界尊上,又怎麼可能會被余麗菁這樣的眼神給嚇到呢?
  
  氣定神閒的看著余麗菁,她有什麼好怕的?
  
  余麗菁越是生氣,她才越是高興呢。
  
  越生氣,心神越亂,她贏的面就越大。
  
  「真是不明白,那個人有什麼好,讓妖界堂堂的妖主放下了身段,如此癡迷狂戀。」尊上還生怕余麗菁情緒起伏不夠,又幫她添了一把柴火。
  
  余麗菁怒火越旺越好。
  
  「只是可惜啊,那個人沒有福氣,偏偏就是被蒙蔽了心智,放著妖界妖主不要……嘖嘖嘖……」尊上故意氣人的時候,也是很有「功力」的。
  
  「妖主啊,你可千萬別生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個人也不過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蠢貨。」尊上「好心」的勸著余麗菁,只不過她的這個勸,勸的余麗菁渾身發顫,臉色慘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忽的一下,一道火焰從余麗菁的背後冒起,熾烈的火焰啪的一下就將離它最近的怪石烤出了幾道裂縫,不停吞吐的火苗顯示著余麗菁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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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好的理由
  
  這就是尊上要的效果,余麗菁心緒一亂,她便可以趁虛而入。
  
  火焰在余麗菁的背後吞吐著,火苗忽大忽小,熱浪一股一股的拍打著周圍的怪石,在怪石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尊上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在等,等最適合的時機。
  
  突然,余麗菁背後的火焰頓住,隨即消失,空氣中的灼熱一下子不見,讓尊上十分的不適應。
  
  詫異的目光停留在余麗菁的臉上,余麗菁笑了起來,臉上一點都沒有剛才惱怒的神色,反倒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我怎樣也是妖界的事情,尊上還是先管好自己仙界的事情吧。」余麗菁笑瞇瞇的瞅著尊上,看到尊上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以及隨後湧起的憤怒,余麗菁笑得分外開心。
  
  「仙界好像也有人為了一個男子不顧仙界規矩,要嫁人吧。」余麗菁惡毒的譏諷著尊上。
  
  敢嘲笑她,也不想想仙界就是那麼乾淨嗎?
  
  要是旁人也就罷了,她可是清楚的知道仙界當年的醜事。
  
  「我身為妖主,要一個男人也不過是要。你們仙界可是要嫁,寧肯捨棄仙界身份都要嫁,真是讓人詫異啊。」
  
  余麗菁一邊說一邊挑眉瞅著氣得臉上肌肉發硬的尊上,心情大好。
  
  「仙界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嗎?不是看不起除了仙界之外的人嗎?那個人怎麼連這麼高貴的仙界身份都不要,非要一個低賤的男人呢?」
  
  「余麗菁,你與她不過半斤八兩,有什麼好說的?」尊上暗中喘了好幾口大氣之後,才找到了一句話來反駁。
  
  「那可不同。」余麗菁得意洋洋的說道,「那個男人不聽話,是我親手殺了。但是,你們仙界的那個人,好像是你們自己處置的吧。」
  
  「這件事情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一直不明白仙界為什麼要高高在上,現在想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對愛情忠貞不渝啊。只有讓旁人殺了才能停止那份愛意,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余麗菁惋惜的搖頭,無奈的感歎著:「我是不行啊。得不到的,我寧肯自己親手毀了。還是我們妖界的人心更狠辣一些,不近人情一些啊。」
  
  余麗菁的這番話一說出來,讓尊上臉色氣得鐵青。
  
  她就沒有想到,余麗菁竟然會如此伶牙俐齒的反駁。
  
  「仙界的事情還用不著妖界來管。更何況……」尊上不屑的打量著余麗菁,「你好像也不是妖主了吧。」
  
  「是不是都不勞煩你費心。」余麗菁目光陡然變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對於余麗菁的挑釁,尊上冷哼著:「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原話奉還。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以為你的故意激將我看不出來嗎?」余麗菁冷笑著,她是神志不清,並不代表她腦子退化變笨了。
  
  「那就沒有必要談了。」尊上明白,現在就是要用最直接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了。
  
  「本來也沒有必要。」余麗菁手一擺,火焰陡然從地下冒了出來,一道火線從地上延伸,連個眨眼的工夫都沒有,火焰變為火牆,直接燒向了尊上。
  
  尊上微微一笑,縱身往後飄去,竟然不戰而退。
  
  「尊上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怕了。」余麗菁冷冷一笑,她沒想到一向驕傲的尊上會在對敵的時候退走。
  
  尊上輕笑著,揚眉道:「余麗菁,這麼多年,變化會很多的。」
  
  正說著,周圍的巨石忽的一下飛起,重重的砸向了余麗菁。
  
  余麗菁心裡驚呼一聲,不好!這才明白她是自己踏入了尊上的陷阱。
  
  這裡哪裡是什麼結界,完全是被尊上設計好的專門對付她的陷阱。
  
  這些巨石根本就不是尊上力量催動才攻擊她的,而是結界裡面的力量運轉之後的結果。
  
  巨石砸下,那一條直線的火牆突然的折了回來,將余麗菁包裹在其中,擋下了巨石的攻擊。
  
  巨石還沒有接觸到火牆,只是碰到了火焰的熱浪範圍,彭彭彭,數聲連響,無數稍小一點的巨石快速的爆開。
  
  更大一些的巨石往前前行了一段距離,不過,最後的命運依舊沒有脫離開炸裂的結局。
  
  迷人雙目的粉塵在結界內飄蕩,就好像是突然的有了濃重的霧氣一般,充滿整個結界。
  
  火牆依舊熾烈的燃燒著,在火情之內,沒有半點粉塵,這才讓余麗菁自由自在的呼吸,不會被嗆得咳嗽連連。
  
  飄浮在結界內的石粉忽的一下落地,好像是有什麼強大的吸力,將它們整個吸了下去,厚厚的落在了地面一層。
  
  並不是虛浮在地面上,而是在不停的擠壓,瞬間,在地面形成了一層堅硬的石殼。
  
  剛才還巨石林立的結界,此時一覽無遺,地面上都是那種灰濛濛的堅硬的,泛著冰冷光芒的石殼。
  
  除了余麗菁的火牆之內沒有任何變化,外界真是大變樣。
  
  「終於不躲了嗎?」火牆的火焰稍微降下了一些,露出了余麗菁的上半身,盯著浮立在半空的尊上,冷冷的問著。
  
  尊上不甚在意的說道:「在仙界,若是還躲你,你真以為仙界如此無用?」
  
  說著,尊上仙力狂湧,襲向了余麗菁。
  
  余麗菁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縱身躍起,迎了上去。
  
  兩個人在獨立的仙界內激烈的交手,結界外,站著焦急的兩個人。
  
  「師兄,你別這麼走來走去了,看著我頭都暈了。」儒尊無奈的瞅著眼前不停轉圈的天尊,再這麼轉下去,他真怕仙界這裡出現一道溝渠。
  
  天尊腳步一頓,瞅了一眼結界的方向之後,又開始轉圈,顯然是沒有把儒尊的話放在心裡。
  
  「師兄,現在就算是擔心也沒有用。更何況尊上不至於會輸。」儒尊出言寬慰著天尊,他以為是師兄擔心尊上的安危。
  
  「在仙界結界裡,尊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大事。」天尊對這個還是有把握的。
  
  這下輪到儒尊不明白了:「那師兄擔心什麼?」
  
  「這下真的要跟魔界聯合對付妖界了。」天尊近乎抱怨的說了一句。
  
  儒尊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著天尊,沉吟了片刻才開口問道:「師兄,你就這麼討厭魔界?」
  
  哼。
  
  冷冷的哼了一聲,天尊準確的表達出他的意願來,他就是不喜歡魔界。
  
  「本來事情都好好的,幹什麼非要跟妖魔兩界有糾纏?」天尊微微的仰頭,倨傲的說道,「我們何必紆尊降貴的跟那兩界攪合在一起,真是有**份。」
  
  儒尊對於天尊的脾氣是很瞭解的,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兄一直都看不上妖魔兩界的人,只不過眼前的情況也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
  
  「師兄,現在不是我們要對付妖界,而是三界的情況已經處於這種微妙的時刻了。看看,今天余麗菁都找上了仙界,難道我們不出擊等著被動挨打嗎?」
  
  儒尊給天尊分析著利害關係:「更何況與魔界聯合也是魔界與妖界正面對敵,我們不過是在後方給魔界提供助力罷了。」
  
  「如此以來,並不算是真正的跟妖魔兩界有接觸。」儒尊硬是找了這麼一個不算是理由的勉強理由,試圖說服天尊,讓天尊心裡好受一點。
  
  「真是麻煩。」天尊皺眉,煩躁的瞅了瞅結界的方向。
  
  「師兄,這件事情尊上總是有打算的。」儒尊自然知道沒有辦法把天尊心裡對妖魔兩界的成見給消除掉,也只能這樣的安慰著。
  
  儒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天尊還能說什麼?
  
  之後只能輕歎一聲,安靜的等待結界內的結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讓天尊焦躁不安。
  
  漫長的兩個時辰過去,結界突然的發生一陣的波動,動靜之大,連天尊儒尊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盪,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從結界裡都能傳出來這麼大的力量波動,那結界裡面會怎麼樣?
  
  兩個人沒有再遲疑,趕忙的衝了進去,一進入結界,立刻感覺到呼吸一頓,好像被什麼東西重擊,一下子喘不過那口氣來。
  
  好強大的力量餘波。
  
  重重的砸了過來,讓天尊儒尊兩個人心頭一悶,狂跳不已,極不舒服。
  
  好在兩個人的實力都不俗,很快的就適應過來,再抬頭去看結界內的情況,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地面上深坑無數,幾丈、十幾丈的都有,更別提那縱橫交錯的裂痕,看得人心驚膽戰。
  
  用滿目瘡痍來形容,似乎都不夠。
  
  「尊上。」天尊的一聲驚呼,讓儒尊回神,轉頭看過去,看得他是心裡一跳,趕忙的跑了過去。
  
  尊上正靠著一塊兒從地下被掀起的巨石,滿身的血漬,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余麗菁的,臉色慘白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要不是靠近了,能看到她胸口微弱的起伏,真的會讓他們以為,尊上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什麼都沒有說,儒尊過去就要去抱尊上起來,不管怎麼樣,先回去療傷才是。
  
  「我沒事。」尊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儒尊阻止道。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也沒有氣若游絲的感覺,看來,尊上的傷勢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的嚴重。
  
  「余麗菁呢?」天尊左右看了看,一點都沒有找到余麗菁的痕跡,難道被打成齏粉了?
  
  「跑了。」尊上緩緩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余麗菁的實力。」
  
  千年的時間果然是改變了很多。
  
  尤其是余麗菁在禁地內修煉,心無旁騖,與她一直操心仙界事情的情況絕對不同。
  
  尤其是最後余麗菁發狠的模樣,那狀態真的是癲狂,讓她心有餘悸。
  
  「尊上,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儒尊擔憂的說道,就算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看著尊上這一身傷痕,讓他心裡也不舒服。
  
  「嗯。」尊上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還是扶著身後的巨石,這才保證她站起來。
  
  站起來是站起來了,身體微微的搖晃著,這不知道是受傷的原因還是因為脫力。
  
  儒尊一見,趕忙過去,一把托住了尊上的手臂,幫她穩住搖晃的身體。
  
  尊上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頭,看了看天尊:「余麗菁受傷不輕,她應該逃不快。」
  
  「我去派人抓她回來?」天尊立刻接口道。
  
  「不用了。」尊上阻止了天尊的提議,「通知下面的人,若是看到余麗菁,不讓她注意的情況下,放她離開。」
  
  「為什麼?」儒尊不解的問著尊上,「她把你傷成這樣,還讓她離開?」
  
  這不像是尊上的風格,更何況,要是把余麗菁抓起來,不是也可以威脅到妖界嗎?
  
  這也是當初尊上布下這個陷阱的時候,跟他們說的。
  
  「不用了。」尊上冷漠的說道,同時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靠著巨石站穩,「余麗菁現在傷勢很重,就算是回去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在三界交戰的時候,她沒有太大的作用。」
  
  尊上在余麗菁逃走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後面的事情:「現在余麗菁又不是妖主,在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余麗菁很有可能會成為棄子。」
  
  「這樣可有可無的棋子,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尊上不緊不慢的說著,「更何況,這次讓余麗菁離開,也是在告訴妖界一件事情。這次的三界大亂,是妖界先惹起來的。」
  
  三界肯定會有交手的時候,不過,由頭可以說的好聽一些就是了。
  
  這次余麗菁貿然來仙界找麻煩,她還要等什麼呢?
  
  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說出來,最好了。
  
  說完,尊上也不管天尊和儒尊怎麼想,轉身離開。
  
  儒尊擔心尊上身上的傷勢,趕忙追了過去。
  
  留下天尊在荒涼的結界內呆呆的出神,久到都快要跟周圍掀起的石頭融為一體,良久,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巨石上,發洩著他心底的怒火。
  
  因為這一拳什麼力量都沒有用,重重的砸了下去,巨石立刻被打成了兩半,但是天尊也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關節生生的痛,因為是仙體倒不至於有破皮流血的症狀,但是痛還是會痛的。
  
  仰起了頭,看著與他心情截然相反的晴空,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重重的吐出一口憋在心底的濁氣,低喃著:「三界、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唉……」
  
  悠長的歎息在結界內響起,聽得人心底一片的酸澀。
  
  天尊轉身大步離開,離開結界之後,隨手一擺,將結界封閉起來。
  
  看來仙界有的忙了。
  
  不知道尊上的傷勢怎麼樣了?
  
  天尊還是有點不放心,過去看了看,一進入尊上居住的院子,正好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儒尊:「怎麼了?」
  
  「尊上自己在療傷,我等她結束。」儒尊笑了一下,跟天尊說道,「師兄,妖界事情好像比我們預想的要麻煩得多。」
  
  聽到儒尊這麼說,天尊低斥一聲:「早就說了,不要跟魔界聯合,去攻打什麼妖界。」
  
  「你也不想想,就算是打贏了妖界又能怎麼樣?那樣的地方,去攻打,都辱沒了我們的身份。」
  
  天尊一直是不贊同,現在同樣的不贊同。
  
  儒尊無奈的苦笑著擺擺手:「師兄,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可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天尊當然明白情況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只能無奈的輕歎:「那就等尊上將傷勢調理好,我們好好的商量一下對策吧。」
  
  天尊這麼說,等於是認同了。
  
  其實就算是他不認同也沒有用,事情絕對不是他自己可以阻止的。
  
  仙界隨著尊上的傷勢,進入到了全面戒備的狀態,而余麗菁拖著一身的傷,「有驚無險」的「避開」了仙界的耳目,回到了妖界。
  
  一進入妖界,立刻發現情況不對,那緊張的感覺如臨大敵。
  
  心裡被塞滿了疑惑,余麗菁拖著傷重的身體還是回到了王宮。
  
  因為沒有特意的隱藏,更因為此時的王宮戒備森嚴,余麗菁才剛回來,妖主便已經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正在床上休息的余麗菁聽到房門彭的一聲大響,抬眼,毫不意外的看到臉色氣得鐵青的妖主大步踩了進來。
  
  夾帶著怒火,那一步一步,恨不得要把地面踩出大坑似的。
  
  「捨得回來了?」妖主見到余麗菁狼狽的模樣心裡痛得難受,但是想到她所做事情的後果,更是怒火難扼。
  
  余麗菁本來身子就乏,妖主這樣的質問更是讓她不爽,煩躁的揮手:「我現在很累,出去。」
  
  「出去?」妖主沒有想到余麗菁會變成這個樣子,闖下了大禍不說,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樣成何體統?
  
  「你去哪裡了?」妖主努力的壓下心裡的暴怒,盡量先把事情問清楚。
  
  只有事情清楚了,他們才好知道日後的問題要怎麼對待。
  
  他只是想將妖界的損傷降到最低。
  
  「我去哪裡還不用你來管。」余麗菁在誰的面前都沒有低過頭,對於這個她本就不喜歡的夫君,她更是不屑一顧。
  
  余麗菁的態度讓妖主瞳孔一縮,還沒等余麗菁反應過來,一聲脆響在房中響起,余麗菁不可思議的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痛。
  
  他、竟然敢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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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38: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 變相承諾
  
  「你打我?」縱然是余麗菁這樣的人,在遇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說出來的人依舊是那樣的爛俗。
  
  這也算是人的最本能的反應吧。
  
  大聲的質問,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在余麗菁轉頭過來,瞪向妖主的時候,妖主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將眼中的後悔痛楚強壓了下去。
  
  「這是警告。」妖主故意的冷硬的說著,「現在的妖界已經不是你做主了。記住了!」
  
  余麗菁眼睛霍地瞪大,恨不得過去,狠狠的撕了妖主的嘴,讓他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是曾經的妖主,但是現在的妖主是我。不管怎樣,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絕對不允許,因為你的魯莽行為,讓妖界蒙受災難。」
  
  妖主這話,聽著好像很嚴厲很苛刻,其實,現在說了等於沒說一樣。
  
  余麗菁已經去仙界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他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想讓余麗菁安靜一些,消停一會兒。
  
  只不過,很可惜。
  
  妖主的苦心,余麗菁是一點都體會不到。
  
  她現在在意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打了她。
  
  「你不想死,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余麗菁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殺了妖主。
  
  狂怒中的她還是理智尚存的,明白,妖主是妖界的支柱,要是殺了他或者是傷了他,將會動搖妖界的穩定。
  
  妖主深深的看了一眼余麗菁,冷冷的扔下了一句:「你好自為之。」隨後,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出了房門之後,喚來了手下,吩咐道:「去拿上好的傷藥送進去,吩咐下去,做些清淡可口的飯菜。」
  
  看著手下匆匆去辦他交代的事情,妖主這才放心的轉身,走向了妖神所在的宮殿。
  
  「尊主。」侍者通報之後,妖主進去。
  
  墨昀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妖主坐:「余麗菁回來了?」
  
  最近妖界人人戒備,當然墨昀對出入的人格外留意,所以,余麗菁一回來,他就發現了。
  
  只是,墨昀並沒有立刻過去,知道妖主會來找他,他又何必這麼匆忙的去看?
  
  「尊主,余麗菁受了重傷回來。我仔細觀察了她的傷勢,似乎是跟仙界的人交手留下的。」妖主剛才不僅僅是「教訓」余麗菁,而且還好好的觀察了她的傷勢。
  
  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才放心離開的。
  
  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離開?
  
  墨昀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垂眸沉思。
  
  墨昀這樣的沉默,讓妖主心裡沒了底,妖神這是怎麼了?
  
  沉默是在想妖界日後的情況,還是在琢磨余麗菁的問題?
  
  妖主陪著笑臉勸著:「余麗菁的事情已經做下了,也沒有辦法阻止。誰讓她最近神志不清,會做糊塗事也正常。」
  
  話裡話外還是在為余麗菁推脫,讓墨昀抬起頭來看了妖主一眼。
  
  就這麼平靜的一眼,妖主立刻噤聲,更多勸解的話全都憋在了心裡,不敢往外說。
  
  「仙界的尊上肯放她回來,應該是想用這個理由宣戰。」好在墨昀只是看了妖主一眼,並沒有去真的計較余麗菁的魯莽舉動。
  
  一聽妖神這麼說,妖主暗自鬆了一口氣,尊主沒有怪余麗菁就好。
  
  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怎麼為余麗菁求情。
  
  看著妖主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墨昀緩緩的說道:「不管余麗菁去不去,三界開戰那是肯定的,只不過,她這次去,無非就是給了仙界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罷了。」
  
  說到這個,妖主也是有點鬱悶,本來他們還是有一些時間可以準備的,沒有想到最後這麼匆忙。
  
  「余靳爍余昕逸的人馬都準備好了嗎?」墨昀並不想多談余麗菁的事情,還是妖界的安危更重要一些。
  
  妖神轉移了話題,妖主真是求之不得,趕忙整理好心情點頭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與妖界的各個族長也都商議過來,一部分人來一起對敵,一部分用來保護百姓。」
  
  他們不是說這次打完之後,妖界就不要了,這次不管輸贏如何,最後的結果總是免不了元氣大傷。
  
  日後妖界的重建還需要年輕一輩的努力,所以,保護年幼的一代人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墨昀若有所思的點頭,同意妖主的這個做法。
  
  「不管仙界魔界他們是一起進攻,還是一個進攻一個偷襲,妖界只會打開一個出口。」墨昀說著日後三界大亂之時的安排。
  
  「我會將力量全部用來保住妖界,唯一的出口就是供妖界的大軍出入。」墨昀的話裡透著凝重,聽得妖主不得不更加謹慎。
  
  「要是可以保住妖界,不出任何意外的就結束戰亂,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墨昀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要是大軍擋不住的話……」墨昀沉聲道,「本尊就只能放棄妖界的屏障,對敵。」
  
  妖神的決定讓妖主心裡一顫,臉色變了變。
  
  要是妖神都放棄了抵擋的話,那麼保護著妖界的屏障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那種時刻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他身為妖界的妖主,自問,在實力上還算不錯,單獨對付仙界或是魔界都沒有問題。
  
  但是,真的仙魔兩界聯手,他和他手下的大軍真的有可能不敵。
  
  他若是不敵,妖神便會出手。
  
  妖神一出手,那麼仙魔兩界就是攻擊妖界,那失去了妖神力量庇護的妖界屏障可以堅持多久呢?
  
  千年的時光,妖界已經習慣了被妖神力量保護,若是沒有了那樣的力量屏障,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妖界的普通百姓遭殃,被打回原形。
  
  「尊主,若是一開始就全力出擊呢?」妖主提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在仙魔兩界還沒有攻擊的時候,我們先發制人,將他們打敗呢?」妖主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這樣的話,便可以讓三界的戰事速戰速決。
  
  哪裡知道,這樣的問題,換來了妖神的輕笑。
  
  在妖神的笑聲裡,妖主慢慢的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他剛才的問題有多愚蠢,讓他感覺到尷尬。
  
  出其不意的前提條件是意外。
  
  妖神的力量擺在那裡了,仙魔兩界會有意外嗎?
  
  早就為了對付妖神特意的準備了吧。
  
  不能說完全的針對妖神的弱點,至少也是有了很多的針對性攻擊。
  
  要是妖神貿然的的行動出擊,仙魔兩界的人使用針對妖神的方法拖住了妖神,再快速的攻擊妖界的保護屏障,隨後,他們妖界恐怕連一點的防禦之力都沒有。
  
  墨昀看到妖主臉上苦悶的神情,輕鬆的笑了起來:「不用太擔心。」
  
  妖主聽到妖神的勸慰,無奈的搖頭,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悲觀。」墨昀給妖主慢慢的說著,「你以為仙魔兩界的聯合就這麼的嚴密,絲毫沒有私心嗎?」
  
  「尊主的意思是說……」妖主眼睛一亮,頗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你想想,千年之前的三界大戰,你是什麼想法?」墨昀笑問著妖主,那成竹在胸的模樣,讓妖主也漸漸的放下了心裡的焦躁,仔細的回想著。
  
  「著急,擔心,還有……恨!」妖主肯定的說道,提到恨字,腦中靈光一閃,「尊主的意思是……」
  
  「就是這個意思。」墨昀輕輕的笑著,「你恨,他們沒有理由不恨,不是嗎?」
  
  「對啊!」妖主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怎麼忘了這點。
  
  三界大戰,彼此都有損傷,並且損傷不小。
  
  這樣的三界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以前的事情,放下心中的芥蒂,親密無間的合作。
  
  傷了自己的人馬,殺害了自己的親人,誰還能跟自己的敵人把酒言歡,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不是聖人,自然是無法做到。
  
  魔帝那個人冷冷冰冰的跟個死人一樣,更沒有這麼寬廣的胸懷。
  
  雖說仙界的尊上是仙界的人,但是仙界絕對沒有他們表現的那麼大方。
  
  若是真的那麼大方的話,何必整日裡做出一副高高在上,對其他幾界不屑一顧的模樣?
  
  顯然,仙界的心胸也是很狹隘,至少沒有寬廣到可以包容往日的敵人。
  
  想來也不奇怪,連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都覺得低賤,又怎麼可能去原諒那麼低賤的人殺了他們親朋的事情呢?
  
  「仙界跟魔界的聯合也不是沒有可乘之機。」妖主想通了這點,心裡就舒服了很多,幾日來的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是稍微的輕鬆了一些。
  
  表面上看來是仙魔兩界來一起對付妖界,天知道仙界跟魔界之間就一點嫌隙都沒有嗎?
  
  恐怕仙魔兩界正打著他們彼此之間的小算盤呢。
  
  說是一起攻打妖界,最後恐怕又會成為三界混戰吧。
  
  只要不是針對他們妖界,這場戰事,他們就有八成的把握獲勝。
  
  更何況,魔界也不會想損耗了自己魔界的力量,讓仙界最近佔個大便宜才是。
  
  妖主想通了這些,真是輕鬆了很多。
  
  墨昀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看著妖主臉上表情的變化,知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等到看妖主終於平靜下來了,墨昀才問道:「當年三界為何大亂?」
  
  他是保護了妖界很久,只不過是為了報恩,說實話,對於三界突然大亂的問題,讓他很是疑惑。
  
  三界彼此是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但也不至於成為仇敵。
  
  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生存,怎麼突然之間就亂成那樣了?
  
  他真是無法想像,要是他來的晚了一段時間,千年之前的情況會變成什麼樣?
  
  那個時候真的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處處都是戰亂,屠殺。
  
  隨便的走過一個村子城鎮,就沒有一個是沒有戰爭痕跡的。
  
  「那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提到這個妖主也是疑惑。
  
  當年,三界的關係絕對不能稱之為緊張,算是淡淡之交,彼此的存在可有可無。
  
  但是某一天,三界的王者走動突然的頻繁起來,一段時間之後,又沉寂下來。
  
  隨後過了很長的時間,彼此又恢復成那樣不鹹不淡的交往中。
  
  然後在平靜了幾十年還是上百年之後,突然的爆發了大戰。
  
  大戰是那麼的突然,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就是那麼混亂的發生了。
  
  甚至現在想起來似乎都沒有什麼理由,也說不清楚是哪一界先開始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戰亂。
  
  沒有時間給三界的人去想前因後果,就已經別絞入了戰亂之中,好像是被拖進了泥潭,不停的下陷下陷再下陷。
  
  那樣的情況下,還有誰回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沒有了,當時的人想到的,恐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交戰,活著。
  
  「很糊里糊塗的一場仗。」妖主想了半天根本就不知道,苦笑著說道,「當初的事情,恐怕就只有餘麗菁知道了。」
  
  「不過……」妖主無奈的看著妖神,「就算是現在去問余麗菁,恐怕她也說不出來個究竟了。」
  
  余麗菁的神志不清,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看來最清楚當初始末的人就只有尊上和魔帝了。」墨昀若有所思的低語著。
  
  「應該是。」妖主想了想當年的事情,點頭,同意妖神的說法,「當年三界大亂,死了不少的老人,恐怕就算是有人知道當時的緣由,也都死在那場混戰之中。」
  
  「真是莫名其妙。」墨昀好笑的搖頭,「這樣的仗都打得起來。」
  
  妖主同樣無奈的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這個妖主,做的,不過是為了保住妖界,其他的事情,真是糊里糊塗的。
  
  「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不打擾尊主了。」妖主說著起身離開,跟妖神說了這麼一會兒之後,他心裡安定多了。
  
  果然,妖界還是要有妖神坐鎮,他心裡才踏實。
  
  只可惜,這次事情之後,妖神便要離開,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妖主離開之後,柳瀾煙從旁邊的房間走了進來:「余麗菁回來了?沒事吧?」
  
  她也是感覺到余麗菁回來了,剛想來找妖神,卻發現妖主過來了。
  
  妖主過來,她也不好進來,還是等他們談完再說。
  
  「沒事。」見到了柳瀾煙,墨昀的心情霍然大好,長臂一伸,把柳瀾煙圈入了自己的懷裡。
  
  對於妖神這個霸道的舉動,柳瀾煙也是習以為常,在他的懷裡動了動,找到舒服的位置,舒舒服服的窩在那裡。
  
  「受了些傷,惹得是仙界。」墨昀將剛才妖主告訴的消息轉達給了柳瀾煙。
  
  「仙界故意放她回來,還想佔一個攻擊的好理由。」墨昀自然是一眼看穿仙界的目的,「三界大戰恐怕就會發生在這幾日。」
  
  柳瀾煙抬頭,看了看窗外低語著:「入冬了。」
  
  天氣早已經轉涼,落葉全部掉光,外面的景色越來越蕭瑟。
  
  配上滿大街急匆匆的妖靈大軍,平白無故的讓本就變涼的天氣愈發的寒氣逼人。
  
  就連最普通的妖界百姓都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在王城裡,做生意的百姓都是那樣的神情恍惚,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街道上,買東西的人都是急匆匆的買了就走,哪裡還有平日那種悠閒的逛集市的休閒。
  
  人心已經亂了,不安在瀰漫。
  
  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家更是早早的休息,就連酒樓等熱鬧的場所都安靜下來,沒有了平靜時期的喧囂。
  
  王城內充滿了一種緊張的氣氛,人人自危。
  
  王城尚且如此,妖界其他的地方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種氛圍之下,柳瀾煙甚至希望三界的大戰快點開始,不然的話,繼續這樣緊張下去,大戰還沒有來,一些人恐怕就會被這樣的事情給逼得崩潰。
  
  「用不了春天,事情就會結束。」墨昀將頭搭在了柳瀾煙的肩膀上,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心滿意足。
  
  「到時,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柳瀾煙更在意的是這個,她不想讓妖神繼續在這裡,被妖界拴住,感覺這樣的妖神很可憐。
  
  自己為了一個妖界費心,勞心勞力。
  
  「肯定會離開的。」墨昀保證著,在柳瀾煙的耳邊低語:「我不會讓你擔心的,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三界大亂,他會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柳瀾煙是擺明不信妖神的說辭,但是嘴上並沒有這樣的否認,而是安撫的說道:「好,不會有事的。」
  
  柳瀾煙的敷衍又怎麼可能敷衍過妖神呢?
  
  墨昀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笑了笑問道:「瀾煙,你知道為什麼我上次給你看螢火蟲嗎?」
  
  「為什麼?」柳瀾煙好奇地問道,注意力果然被帶了過去。
  
  看著妖神神秘莫測的笑容,柳瀾煙腦海之中閃過了什麼,下意識的問道:「跟我以前有關係?」
  
  墨昀輕輕的伸手,一刮柳瀾煙的鼻尖,低語著:「不是跟你以前有關係,是跟我們以前有關係。」
  
  柳瀾煙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瞅著妖神。
  
  他倒是說啊,賣什麼關子?
  
  墨昀故作神秘的一笑,然後開口:「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告訴你。」
  
  柳瀾煙氣鼓鼓的瞪著妖神,這算什麼答案?
  
  柳瀾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墨昀,將她摟的更緊:「所以,我這次一定不會有事。我答應你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做到呢?」
  
  柳瀾煙心裡一暖,暗自笑著,這算是變相的承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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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38: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界出兵
  
  柳瀾煙柔順的點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她知道。
  
  對於妖神來說,保護妖界,還了余麗菁的這份人情,他才能輕鬆。
  
  若是,她強行讓妖神跟她離開,恐怕以妖神對她的心意,一定會跟她離開。
  
  只不過,那樣心有牽掛的妖神心裡必然會有一份愧疚。
  
  既然這樣的話,她幹什麼要逼著妖神這樣呢?
  
  一個三界大亂而已,她相信,她和妖神都不會有事的。
  
  她身體內的力量,縱然是心中不喜,卻並不是不能用。
  
  自從那種讓她不太喜歡的力量復甦之後,她一直都是在壓抑,哪怕是上次面對仙魂的時候,她依舊是在壓抑的使用。
  
  到了非常時期,她不介意看一看沒有壓抑之後的力量到底會怎麼樣。
  
  「好吧,信你一次。」柳瀾煙故意做出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來惹得墨昀哈哈大笑,伸手寵溺的一捏柳瀾煙的俏鼻,換來了自然是她嬌嗔不滿的瞪視。
  
  那可愛的模樣,讓墨昀,怎麼忍得住?
  
  低頭,準確的噙住了櫻唇,輕輕的舔咬著。
  
  沒有抗拒,柳瀾煙環抱住妖神,臉熱熱的,有一種幸福的東西在心裡蔓延,暖暖的。
  
  不管他怎樣,她都陪著。
  
  妖神與妖界四處忙亂的人不同,一直看起來都很悠閒,其他的人在張羅人馬,籌備,想對策,妖神依舊如往常一樣的生活。
  
  只是除了居住的地方從無塵居搬到了妖界王宮罷了。
  
  余靳爍將他的人馬都準備好,他並沒有去王宮與妖主等人商量妖界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他現在擔心的是,為什麼他姐姐回到王宮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面,只是傳了一個口信給他,說她沒事,不用擔心。
  
  連面都沒有見上,他怎麼能放心呢?
  
  偏偏,余麗菁不說見面,他也不方便硬闖王宮。
  
  最近他特別的煩躁,除了余麗菁的事情就是他手上的人馬要交給妖主統御,讓他極度的不爽。
  
  他準備了這麼久的人馬,最後反倒成了為他人作嫁,還有比這個更鬱悶的事情嗎?
  
  余靳爍煩躁,王府裡面的人都知道,盡量的沒事都不往這裡靠近。
  
  所以,余靳爍現在是想找人出氣,都抓不到下人一點錯。
  
  都不在他跟前出現,怎麼會有錯讓他去抓?
  
  余靳爍在屋裡生了一會兒悶氣,突然的叫道:「來人。」
  
  守在門外,今天當值的下人一個激靈,心裡暗呼著倒霉,不過,還是依舊硬著頭皮進去行禮:「王爺,有何吩咐?」
  
  「去叫夫人過來。」余靳爍沉著一張臉吩咐道。
  
  下人一聽,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找他麻煩。
  
  趕忙應了一聲是之後,匆匆的去請柳鑫蓉。
  
  柳鑫蓉聽到余靳爍叫她,自然是不敢不去,多多少少的都感覺到有些意外。
  
  在王府裡,他們兩個人基本上形同陌路,今天這是怎麼了?
  
  柳鑫蓉到了余靳爍的房中,進去之後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站到一旁一言不發,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余靳爍見到柳鑫蓉,只是先陰晴不定的上下打量著她。
  
  說實話,要是說美艷的話,柳鑫蓉比柳瀾煙更加的美艷,但是,那輕靈的氣質,卻是柳鑫蓉萬萬不及的。
  
  余靳爍越看他越是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放著柳瀾煙不要,非要娶這柳鑫蓉呢?
  
  余靳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注意到時間的長短,只是,他這樣的目光凝視下,讓柳鑫蓉心裡是極不舒服的。
  
  任誰被這麼一直盯著,都不會好受吧。
  
  偏偏柳鑫蓉又不能說什麼,只能渾身難受的站著,忍受著讓她渾身發寒的目光。
  
  終於,余靳爍打量完了,他舒服了。
  
  也終於意識到眼前還站著一個活人,這才開口問道:「聽說你姐姐也回妖界了?」
  
  「是。」對於余靳爍的問話,柳鑫蓉並沒有絲毫的隱瞞。
  
  這種事情也是瞞不下去的,她根本就沒有必要撒謊。
  
  「你姐姐回來幹什麼?」余靳爍慢悠悠的問著,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半點的喜怒,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柳鑫蓉沒有敢說半點謊話,生怕日後余靳爍查出來,她的日子更難過:「姐姐在魔界沒有了依靠,三界將要大亂,為了逃避戰亂,所以躲了回來。」
  
  這樣的說法,讓余靳爍聽了之後,笑了起來:「柳鑫雅回來避難?」
  
  「對。」柳鑫蓉點頭說道。
  
  「她不是為了打探妖界的事情過來的?」余靳爍想都沒想腦中就閃過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不要怪他想的多,他也不是故意的針對柳鑫雅。
  
  當初黎長老的事情,搭上線的可就是柳鑫雅,不然的話,怎麼會有秦銘那場鬧劇?
  
  柳鑫雅是不是狠辣,他可是一清二楚,為了自己的利益,柳鑫雅什麼事情都可能做。
  
  當初秦銘的死,真的是自殺謝罪嗎?
  
  別人也許覺得正常,但是他怎麼都覺得不正常,他甚至是想秦銘會不會是為了柳鑫雅才自盡的?
  
  不得不說余靳爍對於秦銘柳鑫雅有一定的瞭解,只是,他依舊低估了柳鑫雅做事之絕,錯估了秦銘對柳鑫雅的心意。
  
  余靳爍這樣的問,柳鑫蓉一點都沒有意外,任何人看到柳鑫雅在這麼個時機回到妖界,要是不懷疑才真的是奇怪了。
  
  「姐姐回來之後,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柳府,甚至連她居住的院落都很少出。等於是隱居的狀態。」柳鑫蓉並沒有給柳鑫雅辯解,而是將柳鑫雅在柳府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余靳爍看著柳鑫蓉,冷冷的笑:「你倒是很清楚你姐姐的情況。」
  
  「當然。」柳鑫蓉通過這段時間的「磨礪」對於余靳爍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恐懼的感覺。
  
  已經不怕死了,還怕什麼其他的嗎?
  
  「當然?」余靳爍本就心裡不爽,再看到柳鑫蓉這個模樣,他能舒服?
  
  眼眸一瞇,危險的光芒閃過,這是他要動怒的前兆。
  
  「姐姐回來,在這樣的時刻。我自然要多注意一下。一是為了姐姐,二是為了王爺。」柳鑫蓉這樣條理分明的話,倒是讓余靳爍意外。
  
  「哦?怎麼說?」余靳爍一點都不信,就柳鑫蓉還能說出理由來?
  
  之所以這樣問,不過是隨便找點話題消遣一下。
  
  「姐姐在魔界沒有庇護,回到妖界那是自然的。王爺是妖界的王爺自然要保護妖界,把姐姐的消息給王爺,也是應該的。」柳鑫蓉這樣明事理,讓余靳爍大感意外。
  
  「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啊。」余靳爍仔細的看著柳鑫蓉,倒是發現了她不一樣的另外一面。
  
  柳鑫蓉連虛假的賠笑都做不到,只是低垂著眼眸,盯著地面,並不去看余靳爍。
  
  這樣的柳鑫蓉讓余靳爍很不舒服,本來他找柳鑫蓉過來就不是「商討」問題的,而是用來發洩的,哪裡想到柳鑫蓉竟然軟綿綿的像一個棉花堆。
  
  一拳打過去,完全就是打空了。
  
  「算了,你回去吧。」余靳爍煩躁的擺擺手,總覺得眼前的柳鑫蓉讓他很不舒服。
  
  柳鑫蓉低頭行禮,沒有任何異議的離開。
  
  余靳爍無比的鬱悶,但是,對於魔界來說,同樣是個不太舒服的時間。
  
  魔帝將手中的信件直接的用手一握,化為了飛灰。
  
  灤王見到魔帝的臉色不太對勁,緊張又擔心的問了一句:「王,仙界有何要事?」
  
  「仙界傳來消息,出兵。」魔帝冷冰冰的說著,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卻讓灤王打了一個寒戰。
  
  仙界真的是夠過分的,這是什麼意思?
  
  命令嗎?
  
  仙界憑什麼來命令他們魔界?
  
  「王,仙界他們……」灤王還想再說什麼,魔帝手一擺,阻止了灤王后面的話,直接命令道:「出兵,攻打妖界。」
  
  「什麼?」灤王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他萬萬沒有想到魔帝的決定會是如此。
  
  魔帝冷冷的目光好像是出鞘的刀鋒銳利的掃了過去:「你沒有聽懂?」
  
  「屬下不敢。」灤王哪裡敢違背魔帝的決定,趕忙行禮之後退了出去,吩咐下去。
  
  很快的,魔界大軍整裝待發。
  
  荊王得知消息的時候,魔界大軍都已經整備完畢,他才匆匆的趕到了魔殿。
  
  「王,這件事情……」荊王有些不爽的問著,怎麼不跟他說就要去攻打妖界?
  
  他好歹也是魔界的三王之一。
  
  魔帝坐在王位之上,冷著眼睛斜睨著荊王:「魔界的決定需要等你的批准?」
  
  「屬下不敢。」荊王就算是再心存異心也察覺出來魔帝的情緒不太對勁,到底是怎麼了?
  
  「既然不敢,就跟著魔界大軍一起出發。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魔帝的命令一下,便是不容更改的。
  
  荊王心裡一緊,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了。
  
  暗中琢磨歸琢磨,魔帝的命令,荊王現在還是不敢違背的,趕忙退了下去,給他手下的人馬下了命令,立刻與魔界大軍匯合。
  
  就在荊王去準備自己人馬的時候,魔帝派人將齊王叫來。
  
  荊王都得到消息了,齊王與荊王身份地位相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不過,他與荊王不同,就算是知道了消息,他依舊在自己的府中,沒有一點觸動。
  
  直到魔帝傳他去魔殿,齊王這才跟著傳話的人過去。
  
  「齊王。」見到齊王過來,魔帝意味不明的問著,「仙界來了消息,他們開始發兵,往我們配合他們,一起出兵,你怎麼看?」
  
  「王做的決定自然是不會錯。」齊王不卑不亢的說著。
  
  這樣的態度,就如平日的他一樣,絲毫不起眼隨意便可以忽略掉。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魔界,等著給我們開一場盛大的慶功宴。」魔帝哈哈大笑著,一個整日裡冰冷如同冰塊兒似的人,突然的大笑起來,說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齊王如此沒有情緒波動的人,眉頭都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再怎樣,也僅僅是這樣細微的情緒波動,那點小小的波動,連一點湖面的小小漣漪都算不上,立刻就平息下來。
  
  齊王點頭應著,就一個字:「是。」
  
  「好。」魔帝揚眉大笑著,「三界這件事情,終於要有改變了。」
  
  齊王微微的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跳躍的一點精光。
  
  魔帝看了看齊王,隨手一點,將自己的心腹召了過來,吩咐道:「留在魔界,好好的幫齊王準備慶功宴。」
  
  心腹恭敬行禮,鄭重應著:「是,王。」
  
  魔帝擺擺手,示意齊王可以離開了。
  
  齊王退下之後,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站在門外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然後腳步一轉,往高處走去。
  
  登上了高樓,看到外面整齊劃一的魔界大軍,一個個精神抖擻,摩拳擦掌要大幹一場,齊王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
  
  扶著冰冷的石牆,齊王俯瞰著魔界大軍,唇、緊緊的抿著,臉上陰晴不定快速變化的神情與他平日裡僵硬不變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時辰之後,荊王也帶領著他的人馬到了魔界大軍旁邊,魔帝也從魔殿走了出來,往高台上一站,看著下面的魔界大軍,滿意的點頭。
  
  目光掃過荊王的人馬,沒有任何反應,最後冷冷的目光落在了荊王的身上,用眼神示意,荊王上前。
  
  「這裡的人馬是你的全部?」魔帝聲音冰冷的問著,那聲音足可以把人從內到外都凍成冰塊兒。
  
  荊王一愣,沒有想到魔帝會這麼問。
  
  荊王的唇動了動,想要回答,可是還沒等他先說出話來,就被魔帝搶先了:「你可以慢慢的想,讓大軍繼續再等你也無妨。」
  
  荊王一聽,這才理解了魔帝的用意。
  
  要不說剛才大軍都整頓得差不多了,魔帝才吩咐他去準備他的人馬,原來是有預謀的。
  
  荊王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等待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的魔界大軍,那一個個的眼中都開始有了不滿之意,並且開始氾濫,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當然了,他們全都摩拳擦掌的等著要去攻打妖界,大展拳腳的施展抱負,卻在這裡生生的等了兩個時辰,心裡怎麼能沒有氣?
  
  更何況,聽魔帝的意思,他們還要繼續等下去,要是情緒不激動,那才怪了。
  
  要是荊王的動作慢一些,恐怕,不用去攻打妖界,魔界就可能先發生內亂。
  
  荊王多聰明的一個人,當然不會在這裡沒有理由的與魔帝交手。
  
  他對魔帝早有了異心,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可以正常取代魔帝的好理由。
  
  「還有一部分人,馬上就過來。」荊王立刻解釋著,同時轉頭,問著他的手下,「那些人怎麼還沒有過來,去催他們,馬上過來,不要耽誤大事。」
  
  荊王的手下跟著他多年,早就十分的熟悉荊王的任何暗示,聽到荊王的話之後,立刻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很快的,又有部分人馬過來。
  
  荊王滿意的點頭,這裡有他三分之二的勢力人馬,這些人足夠他進行下一個計劃的。
  
  還留有三分之一的在妖界「備用」,以備不時之需,很完美。
  
  魔帝看了看,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手一擺,做了個出發的手勢,等得都有些焦躁的魔界大軍終於等到了出發的命令,一個個立刻鬥志昂揚的前行,恨不得立刻就衝到妖界去,殺妖界一個片甲不留。
  
  要知道,對於魔界的人來說,修煉的最好方式就是戰鬥、廝殺、流血,對於戰爭的喜愛,絕對是他們最熱衷的修煉方式。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一點都沒有要隱藏行蹤的意思。
  
  「王,我們這樣好嗎?」隨行出發的灤王緊張的問著。
  
  魔界大軍一點都不避諱,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前行,是不是有點太暴露目標了?
  
  「有何不好?」魔帝冷淡的問著灤王。
  
  「太明顯了。」灤王又不好直白的反駁魔帝,只好盡力婉轉的說著。
  
  「哼。」魔帝冷哼一聲,臉上就跟罩了一層冰霜似的,方圓幾米之內,氣溫絕對是接近冰點。
  
  「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魔帝並沒有回答灤王的問題,這句話只不過是他的發洩之語罷了。
  
  說完,繼續前行,沒有理會灤王。
  
  見魔帝如此,灤王也不敢說什麼。
  
  他就是要讓仙界妖界察覺到他的大軍,一方面是告訴仙界,他們魔界出兵了,仙界也絕對不能置身事外。
  
  要是想攻打妖界,就要集合兩界的力量,不然的話,魔界輸了,仙界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另外的一個方面也是防備仙界想要利用他們魔界對付妖界,仙界在一旁等著撿現成的好處。
  
  所以,這次他要高調的出戰。
  
  三界的問題,平靜了一千年,平靜之下,暗潮洶湧了千年時光,終於要徹底的解決了。
  
  魔界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魔帝轉頭,目光深邃的望著魔殿,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眸就好像是無底的深潭一般,隱藏了太多的東西,沒有人可以讀懂。
  
  看了一眼之後,魔帝唇角竟然微微的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轉頭,大步的離開,不再回頭,一眼都沒有去看魔界,一往直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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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38: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 誰更重要
  
  隨著魔界大軍的離開,魔界恢復了一片寧靜。
  
  因為這次的出兵帶走了大量的人馬,讓本就安靜的魔界愈發的顯得寂靜,這種靜讓魔界有一種荒涼的感覺,與現在冬日的蒼涼氣氛分外的吻合。
  
  齊王孤零零的站在高樓之上,遙望著魔界大軍越行越遠,直到消失在天地相交的界限,再也不見一個人影。
  
  冰冷的冬日寒風捲過大地,揚起了不知是哪裡飄來的塵埃,不直到這塵埃是否是因為剛才大軍踏過,在遺憾的呼嘯輕歎。
  
  歎大軍的離去,還是歎歸期未知?
  
  齊王感覺到了冷,寒風穿透了衣衫,無孔不入的想要鑽進他的骨縫之中,惹得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卻依舊沒有改變姿勢,一動不動的極目遠眺。
  
  遙望……
  
  遙望、空茫的盡頭……
  
  一片荒蕪……
  
  久久……
  
  魔界高調的出兵,妖界仙界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仙界尊上立刻吩咐早就準備好的人馬,出發,在與魔帝約定好的妖界之外匯合。
  
  天尊二話沒說,跟著就要出戰,卻被儒尊攔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天尊眼睛不善的瞇了起來,臉頰上那道細細的疤痕讓他身上的煞氣凝重起來,氣勢逼迫的儒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師兄。」儒尊無奈的苦笑搖頭,「仙界不能全都離開吧?總要有人坐鎮仙界,萬一要是妖界或者魔界想要趁虛而入。那麼到時空無一人的仙界可是會任人魚肉。」
  
  「嗯。」天尊點頭,就在儒尊以為他答應的時候,下面的一句話差點沒讓儒尊吐血。
  
  「你留守仙界。」天尊理所當然的說道。
  
  儒尊鬱悶得不行,師兄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啊。
  
  「不行,師兄。」儒尊態度堅決的拒絕。
  
  「有什麼不行的?我是師兄,當然是我說了算。」天尊也是寸步不讓的堅持著。
  
  「師兄,現在還爭執這個有什麼意義?」儒尊真是急得不行,這都要出發了,怎麼還在討論這個問題?
  
  天尊接著儒尊的話,立刻說道:「不用討論了,我去。」
  
  天尊的固執讓儒尊沒有辦法,只得繼續勸著:「師兄,要是你去的話,仙界就我自己在,我怕我沒有辦法守好仙界。更何況要是去妖界,我只是協助尊上,我只能做到這個。」
  
  「你太謙虛了。」天尊自然知道自己師弟的實力,擺明就是不信儒尊的說辭。
  
  儒尊沒有辦法,只好找後援:「師兄,我們兩個也別爭了,還是一起去問問尊上的意思如何?」
  
  天尊毫不猶豫的點頭:「走。」
  
  說著,拉著儒尊快步的往裡走去,生怕儒尊改變主意似的,弄得儒尊哭笑不得。
  
  尊上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兩個人,眉頭淡淡的皺了起來:「不是讓你們準備,你們都準備好了?」
  
  「尊上,儒尊留下守著仙界,我要隨軍出戰。」天尊直接說出他的目的,一點都沒有浪費時間。
  
  「不行。」尊上想都沒有想的否定。
  
  這樣利落的答案讓天尊愣怔一下,不解的問著:「為何?」
  
  要說實力他可是比儒尊好,怎麼會不行?
  
  彷彿是看出來天尊的疑惑,尊上放柔了語氣說道:「正是因為你的實力比儒尊強,所以,才要你守護仙界。」
  
  「我……」天尊還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下,才剛剛開了口,就被尊上給阻止。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與儒尊現在就出發。仙界就交給你了。」尊上既然這麼說,那就是說確定這件事情不可能更改了,天尊再想爭取也不可能。
  
  天尊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尊上與儒尊帶著仙界的人離開仙界,望著遠去的人,只有長歎。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三界再次大亂,不知道這次大亂之後的平靜可以維持多久。
  
  天尊無奈的輕輕搖頭,轉身回去,好好的守護著仙界。
  
  尊上與儒尊帶著仙界的人馬同樣沒有隱藏行蹤,浩浩蕩蕩的出發去妖界。
  
  一路上尊上是沉默的,儒尊同樣的一言不發,只是在某個時候會有意無意的看一眼尊上,隨後,快速的收回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就說。」尊上並沒有看儒尊,只是冷淡的說著。
  
  儒尊被人看破心事,有些許的尷尬,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此次前去,我們有幾成把握?」
  
  尊上沒有想到儒尊會問這麼一個沒有什麼內涵的問題,沉吟了片刻說道:「不知。」
  
  儒尊微微一驚,他一直以為尊上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不然的話,為什麼前期要與魔界聯合?
  
  而且一直都是那麼自信滿滿的樣子,到了現在怎麼又成了不知?
  
  儒尊的疑惑,尊上自然是明白,只不過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她現在的心裡還一直在琢磨那日在結界內見到的那縷幽魂,一個可以使用三界之力的幽魂。
  
  是魔界、妖界亦或是仙界的人?
  
  她真的是糊塗了。
  
  要說是魔界的話,有這樣的一個人,魔界還會在兩界聯合的時候,一點條件都不提嗎?
  
  難道說,那是魔界留下的一個暗棋。
  
  就等著在仙魔兩界攻打妖界的時候,用那個神秘的幽魂來出其不意的攻打他們仙界?
  
  她要好好的提防。
  
  要是那個幽魂是妖界的人,真是更麻煩。
  
  妖界有了一個妖神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要是再加上神秘的擁有三界力量的幽魂,那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妙。
  
  當然,讓她最不舒服的,就是擔心幽魂是仙界的某個人手裡的王牌。
  
  那這樣的內亂,可是防不勝防。
  
  所以,從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如今的忐忑不安,尊上現在對攻打妖界也沒有把握,一切都是未知。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三界之間的關係一觸即發,若是不出擊,便會被動挨打。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仙魔兩界的出兵,都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自然,妖界早早的得到了消息。
  
  妖主已經備好了大軍,等著仙魔兩界的到來。
  
  墨昀在早晨與妖主告辭,回轉無塵居,只要在那裡他才能更好的運用自己的妖力,穩固住妖界的屏障。
  
  妖主明白這個利害,與墨昀約定好,有什麼事情可以暢通無阻的兩方聯繫上。
  
  柳瀾煙跟著墨昀回到了無塵居,一路上可以感受到妖界緊迫又壓抑的氣氛。
  
  「怎麼了?」墨昀輕輕的捏著柳瀾煙的小手,軟軟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手。
  
  柳瀾煙抿了抿唇,低喃著:「終於到這一天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複雜的笑著,「心情比較矛盾,還緊張。」
  
  真的是比她自己跟人交手還要緊張擔心。
  
  墨昀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一點柳瀾煙的鼻尖,笑問道:「你緊張什麼?這種事情很簡單,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
  
  柳瀾煙挫敗的瞅著妖神,也就只有他才還如此輕鬆的把三界的事情說的這麼容易。
  
  真的要是跟他說的一樣簡單,妖主的神色至於如此凝重嗎?
  
  要是沒有什麼打算的話,仙魔兩界會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妖界嗎?
  
  擺明現在就是在針對妖界發起的攻擊,不管仙魔兩界會不會內訌,但是,針對妖界,這是沒有絲毫懸念的事情。
  
  不過,現在妖神這麼跟她說,是想讓她別擔心吧。
  
  想到這裡,柳瀾煙從善如流的含笑點頭,表示她不擔心。
  
  回到了無塵居,安靜的生活,等著仙魔兩界的大軍匯合,等著他們的攻擊。
  
  兩天之後,竟然等到了意外的消息。
  
  「什麼事情?」柳瀾煙驚訝的感應到了冰凌的消息,手一抹,將兩個人的聯繫連接上。
  
  難不成是爹娘那裡出了問題?
  
  不然的話,冰凌不應該這麼著急的找她。
  
  「小姐,不是我找,是……」冰凌怯怯的聲音響起,這樣的聲音還是第一次出現,讓柳瀾煙心裡不好的預感更重,焦急的追問著,「到底怎麼了?」
  
  「柳瀾煙!」一聲低吼,震得柳瀾煙耳朵轟鳴,無奈的摀住耳朵,抱怨著,「哥,你小點聲音,我聽的見。」
  
  她想不通,柳聞修幹什麼要突然的聯繫她。
  
  按說,爹娘的事情不會有問題的,結界也足夠牢固,沒有她的手段,不會有人能進入那個結界。
  
  那裡很安全啊。
  
  柳聞修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我要找你,你最好自己看看。」
  
  柳瀾煙奇怪的眨眼,手一擺,空中光芒一閃,憑空出現了一面鏡子似的,裡面浮現出柳聞修的模樣,以及他身邊的一男一女。
  
  柳瀾煙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爹、娘?」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爹娘這麼快就完全的甦醒過來,按照她的計劃是至少要三界的動亂過去,爹娘才會醒過來的。
  
  「瀾煙,把結界打開。」柳瀾煙的父親是一個極具威嚴的人,平日裡臉上總是沒有一絲笑容,也就只有面對瀾煙娘親的時候才會柔和一些,其他的人,一直都是板著一張臉。
  
  柳瀾煙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堅定的搖搖頭。
  
  「你不聽我的話?」很顯然,柳瀾煙的拒絕讓她父親很不滿,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就算是兩人相隔萬里之遠,柳瀾煙依舊可以感受到她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勢。
  
  也幸虧是遠隔萬里,不然的話,柳瀾煙還真有點怕自己的父親。
  
  「大長老已經換人了,爹為妖界做的已經夠多了,不用再回來冒險。我不讓!」柳瀾煙壓下對父親威嚴的恐懼,反駁著。
  
  反正她不撤下結界,誰都出不來,有什麼事情等三界的動盪過去之後再說。
  
  「打開!」柳瀾煙的父親氣得臉色發青,不容置疑的下著命令。
  
  「不!」柳瀾煙也是寸步不讓,就算是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妥協。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柳瀾煙的母親終於忍不住開口:「瀾煙,你這孩子……」
  
  一聽到自己的母親也責怪自己,柳瀾煙委屈的抿了抿唇,她為了自己的這個家好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父親和娘親就一定要為了妖界不顧一切?
  
  他們對於妖界來說,早就已經是戰死的人了,根本沒有必要再出來為妖界賣命。
  
  死過一次還不可以嗎?
  
  見到柳瀾煙的模樣,她的父親眉頭一皺就要說什麼,卻被瀾煙母親輕輕的拍了兩下,擋住了他差點要爆發的情緒。
  
  「瀾煙……」
  
  「我不聽,我不聽……」柳瀾煙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拚命的搖頭,叫喊著,「我要我的爹娘哥哥都好好的,妖界根本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為什麼還要為妖界賣命?」
  
  「這裡的事情,你們別管了,反正我不會打開結界的。」柳瀾煙這次就算是父親再震怒,她也不會妥協。
  
  自從開始計劃要讓自己一家人在妖界消失的時候,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無非就是父親母親生氣,震怒,最多就是不認她。
  
  不認就不認,總比為了妖界丟了性命強。
  
  柳瀾煙的任性讓她父親臉色都氣青了,要不是她母親攔著,恐怕真的會暴怒。
  
  「瀾煙!」柳瀾煙的母親突然的呵斥一聲,成功的將柳瀾煙的焦躁的情緒給鎮住。
  
  看著恢復正常的柳瀾煙,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瀾煙,你以為你爹是擔心妖界嗎?」
  
  「笨丫頭,你爹是不放心你才要回去的。」說完,也不管柳瀾煙那震驚的神情,接著說道,「乖,瀾煙,把結界打開,讓爹娘過去。你自己在那裡,我們怎麼能放心?」
  
  柳瀾煙完全是嚇傻了,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向把妖界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寶貴的爹娘,竟然、竟然……是為了她要離開結界……
  
  「還犯什麼傻,還不快打開結界?」瀾煙的父親見到自己女兒那不敢相信的模樣,心裡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身為人父在自己女兒的心裡,就是一個只有妖界沒有家人的形象嗎?
  
  好不容易從強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的柳瀾煙,一聽到她父親的話,想都沒想的一口回絕:「不行……」
  
  「瀾煙,你別耍小性子。」柳聞修在一旁低聲的勸著柳瀾煙,「你自己怎麼面對?乖,聽話。」
  
  「就是,你自己在那邊我們怎麼可能放心?」柳瀾煙的母親也是焦急的說道。
  
  妖界的存亡他們控制不了,但是至少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毀在妖界。
  
  「瀾煙不是自己一個人。」突然出現的聲音和人影,震驚了眾人。
  
  墨昀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柳瀾煙的房間,站到了她的身邊,含笑對著空中的影像說道:「我會保護瀾煙的。」
  
  「你……」柳瀾煙的父親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溫和男子驚呼一聲,「尊主?」
  
  妖界之神?
  
  墨昀含笑點頭:「二老請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瀾煙一絲一毫。」
  
  妖神的話,讓柳瀾煙的父母面面相覷,他們是從柳聞修的嘴裡知道了瀾煙跟妖神之間的事情,但是,真的「面對面」的這麼得到妖神的保證,還是讓他們不太適應。
  
  見到柳瀾煙的父母還在猶豫,墨昀繼續的說道:「現在仙魔兩界的大軍馬上就要到了妖界之外,你們就算現在趕過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墨昀側首溫柔的看了一眼柳瀾煙,繼續的說道:「我是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妖界,我不離開瀾煙自然不會離開。我已經牽連了瀾煙,要是再牽連瀾煙的家人,我更會於心不安。」
  
  「二位請放心,我用我的生命保證,要想有人殺瀾煙,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墨昀決絕的說道。
  
  妖神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柳瀾煙的父母能說什麼?
  
  踏著妖神的屍體過去?
  
  不知道三界之中有沒有這樣的能人。
  
  不過,這樣,至少也讓他們稍稍放心,可以確定柳瀾煙不會有什麼大事。
  
  柳聞修在一旁也順著妖神的話勸著他的爹娘:「是啊,咱們還是別去了。去了之後反倒讓瀾煙他們分心。」
  
  這個也是實情。
  
  要是妖神祇照顧瀾煙自己一個人,絕對沒有問題。
  
  但是要多照顧他們三個,那可就是大大的分心。
  
  他們要是非強要過去,恐怕對柳瀾煙不但沒有好處反倒會帶來危險。
  
  「尊主,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即使是面對著妖神之尊,瀾煙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女兒依舊沒有半點退縮,強硬的要妖神的保證。
  
  「絕對。」墨昀鄭重點頭。
  
  「三界的事情之後,立刻回來,聽到沒有?」瀾煙的父親明明是擔心柳瀾煙,偏偏多年的習慣,已經讓他不會說什麼溫柔的話,硬邦邦的命令著。
  
  這冷硬的話裡又包含著多少的關心多少的擔憂,也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嗯。」柳瀾煙拚命的點頭,不敢開口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會帶出哽咽的嗚咽來。
  
  墨昀對著柳聞修他們頷首而笑,幫柳瀾煙結束了這次的聯絡。
  
  當爹娘兄長的影像消失之後,柳瀾煙再也沒有硬撐,一下子軟倒在妖神的懷裡,抽泣著,好像是受了無盡的委屈似的。
  
  墨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摟著她,讓柳瀾煙慢慢的平復下她激動的情緒,同時也在想著一個問題,剛才柳瀾煙的母親,要是沒有看出的話,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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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40: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七章 絕望之域
  
  柳瀾煙在妖神的懷裡狠狠的發洩了很久,她其實一直是擔心的。
  
  她知道自己父親對妖界是多麼的忠心耿耿,她這樣擅做主張的讓父親脫離了妖界,她生怕日後父親醒了過來之後,會責備她、甚至是不理會她。
  
  其實,她都做好了準備,準備了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父親不再理會她,不認她。
  
  那她也認了。
  
  只要家裡人平安就好。
  
  她真是沒有想到,父親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個。
  
  回到妖界,不是為了妖界,而是為了她。
  
  這、讓她怎麼可能不激動?
  
  溫暖的懷抱給了她安心的理由,狠狠的發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只會,柳瀾煙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將頭埋在妖神的懷裡,好丟臉啊。
  
  小心的用臉頰蹭了蹭妖神的胸膛,感覺自己的臉上發燙到不行。
  
  感受到一直環著她的手臂微微的收緊,輕輕的拍了她兩下之後,頭頂響起了妖神疑惑的聲音:「瀾煙,你的娘親是人類嗎?」
  
  提到這個,柳瀾煙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從妖神的懷裡起來,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妖神點頭:「對啊,我娘親就是人類。」
  
  
  
  墨昀奇怪的皺眉:「但是,她身上的力量是……妖力?」
  
  他不會看錯,那確實是妖力。
  
  但是一個人類修煉妖力,這件事情……
  
  「嗯,娘親是人類。遇到父親之後,就開始修煉妖力了。」提到這個,也是她無意之中知道的,知道之後,曾經是唏噓不已。
  
  想不到自己的娘親對父親的感情是那麼的深,為了留在妖界,就去修煉妖力。
  
  「人類修煉妖力的話……」墨昀的目光閃了閃,他倒是知道一個可能。
  
  這種事情,旁人也許不知道,但是身為妖神,怎麼可能不知道。
  
  柳瀾煙也沒有瞞著妖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地府。」
  
  「娘親當年下了地府,經歷了地府的淬煉。」提到這個,柳瀾煙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但凡知道這個方法的人,都會不寒而慄。
  
  其實也不算什麼天大的秘密,只要是有一定見識的人,都會知道地府的這個秘密。
  
  地府之中有一片火海之域,也被稱為絕望之域。
  
  那是一片火海,越是靠近內部,溫度越高。
  
  其實不用去最深處,只要是靠近,還沒有抵達絕望之域,便會被那熾烈的火焰烤的皮開肉綻。
  
  那是一個絕佳的修煉所在,但是,所謂的絕佳必然是用同等的犧牲為代價。
  
  「娘親在靠近絕望之域的地方,待了兩年,才有了這樣的可以修煉妖力的體質。」提到這個,柳瀾煙就莫名的想打寒戰,因為受苦受罪的可是娘親。
  
  知道地府絕望之域的可是大有人在,但是真正趕去那裡修煉的人絕對是寥寥無幾。
  
  還沒有靠近絕望之域,便會被那個恐怖火焰力量烤的皮開肉綻,那種疼痛絕對不僅僅是作用在身體上,更是炙烤著靈魂。
  
  娘親在那裡兩年的時間,絕對已經是極限的極限了。
  
  「為了爹,娘真的是吃足了苦頭。」柳瀾煙感歎著,其實,一直以來,絕望之域那是一個不會被人談論的地方。
  
  那是每個人心裡一個最為恐怖的所在,甚至連談都不願意去談。
  
  「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想你的娘親也是甘之如飴。」墨昀淡淡的笑著,以前知道柳府,但是因為沒有察覺到柳瀾煙的氣息,自然不會過多的去關注柳家的情況。
  
  察覺到柳瀾煙之後,她的爹娘也早就離開了妖界,自然沒有注意到柳瀾煙的娘親以前是個人類。
  
  不要跟他說以前在妖界的王宮碰到什麼的這種話,他是那種有工夫去注意一個無名小卒嗎?
  
  就算是曾經的大長老,也入不了他的眼。
  
  「人能得一至愛之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柳瀾煙心疼娘親歸心疼,但是她更羨慕爹娘的感情。
  
  竟然可以讓娘親在絕望之域的外圍待上兩年的時間,果然,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
  
  「別那種表情。」墨昀輕輕的一彈柳瀾煙的額頭,「我可不允許你做那樣的事情。」
  
  「拜託,我本來就可以修煉妖力。」柳瀾煙忍不住白了妖神一眼,這樣不經大腦的話也說出來,真是……唉……
  
  柳瀾煙的眼神讓墨昀皺起了眉頭,伸手屈起食指,輕輕的一敲柳瀾煙的額頭,低斥著:「你那是什麼表情?」
  
  好像在看白癡似的。
  
  「什麼表情?有嗎?沒有啊。」柳瀾煙做無辜狀,假裝不明白。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櫻唇,墨昀選擇了一個最有效的方式結束他們的談話。
  
  柳瀾煙在心裡低呼一聲,這個傢伙,不過,很快的就沉淪在綿綿情意之中。
  
  無塵居內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妖界的緊迫,妖主那裡已經是嚴陣以待,派人隨時的觀察著妖界之外的動靜,時刻注意仙魔兩界的人馬到了哪個位置。
  
  大殿內,剛剛跟四位長老商議完事情,妖主連休息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就被人闖入打斷。
  
  看到來人,妖主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但是又不得不開口:「有事?」
  
  「沒事,我也不會過來。」余麗菁毫不示弱的說著,她可是從來都不吃虧的。
  
  余麗菁休養了幾日之後,身體恢復了大半,她這幾日想了很多,總是在有點頭緒,快要抓住問題關鍵的時候,頭痛欲裂。
  
  應該是有她很在意的關鍵問題,偏偏一到關鍵時刻,她就想不起來,再繼續想想去便是頭痛欲裂。
  
  「千年之前發生了什麼?」余麗菁問出來困擾她多日的問題,她總是覺得三界之間的關係很微妙,甚是並不僅僅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些東西,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余麗菁的問題讓妖主忍不住笑了起來,反問著:「千年之前當然是三界大亂。」
  
  「三界為何大亂?」妖主的回答讓余麗菁秀眉緊皺,她當然知道三界大亂,她在意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三界為何大亂?」
  
  她總是想不起來一個理由,腦海之中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印象,卻蒙上了厚重的紗幔,讓她無法窺視真相。
  
  余麗菁的問題換來的只是妖主的哂笑。
  
  余麗菁這幾日都快想破頭了,想的整個頭就跟被人拿著鎯頭一下一下重重的敲擊似的,偏偏她最在意的問題,到了妖主這裡,他竟然當笑話聽。
  
  余麗菁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你笑什麼?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當然好笑。」妖主好不容易的收回了笑意,問著余麗菁,「當年三界大亂的時候,你才是妖主,我只不過是妖界的一介平民。我怎麼會知道為何三界大亂?」
  
  就算是問人,她余麗菁也問錯了對象。
  
  「怎麼?當初的理由很重要?」妖主見余麗菁眉頭緊鎖的模樣,不像是一時興起,讓他心裡也重視起來余麗菁問的問題。
  
  余麗菁難得的沒有跟妖主吵架,而是思索了片刻之後,自言自語道:「我總感覺,三界以前還有事情……只是……」
  
  余麗菁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腦子裡亂哄哄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妖主看了看余麗菁,正色道:「那些事情,恐怕妖界沒有人會知道了。」
  
  當年老一輩的妖界的人死傷慘重,能知道內幕消息的人,恐怕都隨著當年的那場三界動盪一起消失了。
  
  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就只有餘麗菁了,偏偏余麗菁腦子糊塗了,忘記了很多的事情,還時不時的會發瘋。
  
  余麗菁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指望著還有其他妖界的人知道。
  
  就算是妖神,也不過是一個在三界大亂之時出來報恩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要是說仙魔兩界的話,魔帝與尊上肯定知道,當然,他們也是肯定不會說的。
  
  三界已經處於敵對的位置,還會在一起掏心掏肺的說一堆體己話嗎?
  
  根本就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了。」妖主總覺得千年的時光過去了,余麗菁不知道是因為在禁地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因為她的瘋病又嚴重了,想法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
  
  余麗菁根本就不聽妖主的勸,秀眉緊鎖,低頭沉思。
  
  「若是沒事,你就回去休息,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妖主看了看余麗菁,感受到她的情緒好像是很低落。
  
  看到余麗菁這樣,妖主心裡好像是被人揪著似的難受,情不自禁的放柔了語氣:「別想了,千年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三界再次動盪,再去想以前的事情沒有用。」
  
  余麗菁慢慢的抬頭,緊鎖的眉頭一點都沒有舒展的感覺,反倒是滿臉愁云:「我感覺那件事情很重要,要是可以想起來,也許會有幫助……」
  
  近乎夢囈的低喃,讓妖主心裡也不舒服,聽余麗菁這個意思,難道千年之前的事情真的這麼重要?
  
  她是瘋病發作了,還是真的有記憶?
  
  對於這樣的余麗菁,妖主拿不定主意。
  
  「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妖界裡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妖主現在也不知道余麗菁說的是真是假,對妖界有利的事情,他總是要多想想。
  
  余麗菁苦笑著搖頭,覺得妖主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要是還有其他人知道,我需要在這裡犯愁嗎?早就去問了。」
  
  妖主也很為難,在三界快要開戰的時候,就算是想查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慢慢想吧,要是可以想到就想,想不到就算了。」妖主最後跟余麗菁說道,「不管想到想不到,三界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沒有人可以阻止。」
  
  余麗菁的臉色不太好看,她不喜歡這種被蒙了一層迷霧的感覺。
  
  跟妖主說了半天也沒有結果,最後,只好起身離開。
  
  離開了這裡,在王宮內渾渾噩噩的走著,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她卻想不起來。
  
  「娘,怎麼了?」
  
  突然的聲音,將陷入自己沉思之中的余麗菁驚醒過來,一抬頭,正好看到擔憂的余昕逸。
  
  自己兒子擔憂她,讓余麗菁煩躁的心情舒服了一大半:「昕逸,你在這裡?」
  
  余麗菁這話真的是沒頭沒腦,好在余昕逸不會跟自己的娘親計較,更何況知道余麗菁的事情,知道她的腦子糊里糊塗的。
  
  「娘,沒事嗎?」余昕逸看著余麗菁的臉色不太好,不管他心裡對余麗菁多不滿,他還是擔心的。
  
  畢竟是血緣親情,他怎麼可能放下?
  
  「沒事,就是最近想事情,有點累。」余麗菁見到余昕逸對她這麼關心,心裡比喝了蜜還要甜,伸手一把拉住余昕逸,「去娘那裡坐坐。」
  
  余昕逸的手臂下意識微微一縮,細微的動作,被余麗菁敏銳的感覺到了。
  
  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好像被這冰冷的冬日凍住一般,怏怏的鬆開了手:「沒事,你去忙吧。」
  
  不知道為什麼,余昕逸一直跟她不親。
  
  其實明明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她可以感受到余昕逸對她很是親近的。
  
  後來為什麼,態度就不一樣了呢?
  
  余麗菁總感覺最近自己可以正常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她可能是這些人當中最希望三界大戰快點發生的。
  
  因為,她害怕到時,她堅持不住,腦子完全糊塗了,就一點忙也幫不上了。
  
  「娘,我扶您過去。」余昕逸抽回的手往前一伸,拖住了余麗菁的手臂。
  
  峰迴路轉的情況,讓余麗菁面露欣喜之色,連連的應著:「好,好。」
  
  余昕逸扶著余麗菁可以感受到她情緒十分的激動,就連她的手臂都在輕輕的發顫。
  
  其實余昕逸對余麗菁這個娘親心裡真的是很不舒服的。
  
  將他生下來,什麼都不管,全都扔給了他的父親,一走了之。
  
  說她身不由己,他也可以理解。
  
  問題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會對他的父親如此的絕情。
  
  當他父親是什麼?
  
  一個可以穩定了妖界的工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當初他們兩個人為什麼要成親呢?
  
  為什麼要生他呢?
  
  他想不明白,這麼多天,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所以,心裡就對余麗菁有了隔閡。
  
  對於余麗菁剛才的親密舉動,他有些不舒服,甚至是牴觸。
  
  但是,看到余麗菁臉上落寞的神情,他又心中不忍。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娘親,不是嗎?
  
  他還是選擇扶著余麗菁回去休息。
  
  三界馬上就要有一場大戰,到時會是什麼個情況,誰都說不清楚。
  
  那場大戰他是生是死還說不好,現在的這些日子將會是最後的時光也說不定。
  
  既然如此,那就多順著娘親一些吧。
  
  余昕逸扶著余麗菁回到了她的房間,余麗菁臉上興奮的笑容一刻都沒有消散,一直笑個不停的瞅著余昕逸。
  
  進去之後,立刻吩咐侍者去準備點心茶水。
  
  茶水點心端上來之後,余麗菁全都推到了余昕逸的面前,期盼的目光盯著他:「來,昕逸,快吃。」
  
  低頭,看著推到他面前的點心,余昕逸心裡直犯苦笑,搖頭:「娘,我不愛吃甜的東西。」
  
  話一說完,立刻看到余麗菁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就消失,跟落到烈火裡的雪花似的。
  
  「哦、對、對……」余麗菁自言自語的點頭,臉上滿是落寞的失望痛苦神情,「昕逸長大了,長大了……」
  
  她錯過了昕逸長大的過程,她再也看不到小時候的余昕逸了。
  
  「其實,偶爾我也是會吃點的。」余昕逸垂下了雙眼,拿起一塊兒點心,送入了口中,一股甜膩的感覺一下子充滿口腔,差點讓他吐出來。
  
  「好了,好了,別吃了。」余麗菁腦子再怎麼糊塗,也不至於糊塗到看不出來余昕逸是喜歡還是討厭。
  
  趕忙伸手輕拍著余昕逸的後背,讓他吐出來。
  
  余昕逸努力的嚼了幾下之後,憋著氣嚥了下去,臉上憋得通紅,看得余麗菁心疼不已,趕忙倒了茶水給余昕逸,讓他喝下去。
  
  直到嘴裡的甜膩感覺衝下去,余昕逸才舒服的長出一口氣。
  
  「沒事,很久沒吃了,偶爾嘗嘗也不錯。」余昕逸努力的擠出笑臉來,安慰著余麗菁。
  
  余麗菁看著余昕逸這個模樣,心裡泛起一陣陣的酸楚:「昕逸,娘當年不是故意要扔下你不管的,實在是我的身體不行了,留在外面只會給妖界帶來災難,一點好處都沒有。」
  
  余麗菁說完,她緊張的盯著余昕逸,希望她的兒子可以明白她當初的苦心。
  
  她真的是迫不得已,沒有辦法的辦法。
  
  要是因為這個,余昕逸記恨她,她真的是沒有辦法。
  
  「若是還那麼選擇一次的話,娘還是會那麼選。不能因為一些私事毀了妖界。」余麗菁自問,對於妖界來說,她做的事情,絕對對得起她當年妖主的身份。
  
  余麗菁的坦坦蕩蕩讓余昕逸長歎一聲,神情古怪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余昕逸的表情看得余麗菁莫名其妙的,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怎麼了?」
  
  「娘,您真的以為,我是因為那件事情心裡不舒服嗎?」余昕逸的問話讓余麗菁一頭霧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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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8:4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會是她嗎
  
  看著余麗菁疑惑不解的模樣,余昕逸心裡真的是好像被利刃狠狠的刺中了一刀,血流不止。
  
  「娘,您就沒有想過我爹嗎?」
  
  余昕逸再也忍不住的近乎低吼的質問出來。
  
  他不明白,明明一個是他的娘親一個是他的父親,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竟然這麼的微妙?
  
  說是親人,卻有著很深的疏遠感覺。
  
  說是陌路,卻又有最親密的聯繫。
  
  這種感覺太怪異了,讓他根本就適應不了。
  
  就算是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麼多天,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父親母親的相處模式,他就不舒服。
  
  「你爹?」顯然余昕逸的這句質問,不在余麗菁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余麗菁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應上來。
  
  余麗菁這種直接的本能反應,讓余昕逸的心全涼了。
  
  看來,對於母親來說,他的父親根本就不在她的生存範圍內,或者是,連想到都沒有想到過他的父親。
  
  「娘,我爹對於你來說,算什麼?」余昕逸心裡被濃濃的失望塞滿,但是,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僥倖,希望,真的是他想錯了。
  
  他的母親還是對他的父親有感覺的,哪怕是一絲一毫也好。
  
  余麗菁錯愕的盯著余昕逸看,腦子整日裡渾渾噩噩的她不太能思考太多複雜的問題,所以,對於余昕逸的問題,她想了好久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是知道了余昕逸的意思,余麗菁也沒有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去認真的思考,或者說是,換另外的一個,讓余昕逸比較好接受的答案來回答。
  
  余麗菁開口,完全是憑藉著她的本能來回答的,沒有任何的修飾,直接的說出了她最真實的想法:「他、不就是妖主,還能是什麼?」
  
  「妖主是什麼?」余昕逸發現他有想爆發的趨勢,心口的一團火在不停的燃燒,好像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似的。
  
  要不是他的自制力夠強,真的已經爆發。
  
  「妖主當然就是妖界之主。」余麗菁不太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問如此蠢的一個問題。
  
  「妖主就只是妖界之主嗎?他能做什麼?」余昕逸看著余麗菁那無辜的神情,他的心都在滴血,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自己的父親。
  
  「保護妖界。」毫不猶豫的,余麗菁說出了這個答案,這也是她一直追求的目標,她肩上的責任。
  
  「哈哈……」聽到余麗菁這個答案之後,余昕逸仰頭笑了起來,笑得聲音是那麼的大,那麼的悲苦。
  
  縱然余麗菁腦子糊里糊塗的,但是,並不代表她已經傻了,還是能聽出來余昕逸笑聲裡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了,昕逸?」余麗菁擔心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問題。
  
  「娘,難道父親僅僅是妖主嗎?你就沒有想過,他是你的夫君,你們是夫妻嗎?」余昕逸陡然的將那悲苦的笑聲收住,是那麼的突兀,就好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刀子切斷似的。
  
  這樣的突兀,讓余麗菁有些不太舒服,隱隱的感覺到余昕逸情緒不太對勁,小心翼翼試探的問著:「昕逸,你不高興嗎?」
  
  余麗菁的話,差點沒讓余昕逸吐血。
  
  她竟然敢這麼問他這個問題?
  
  這樣的話,她竟然也問得出來。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母親,這種問題也問得出口?
  
  「娘,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余昕逸決定不讓余麗菁逃避剛才的問題,他們母子要把這件事情討論清楚。
  
  余麗菁很認真的思索著余昕逸的問題,想了半天,才疑惑的反問:「你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怎樣,我和他已經生下了你,夫妻是事實,不會改變……」
  
  余麗菁還想再往下說,余昕逸卻突然的擺手,表示,他不想再聽了。
  
  一瞬間,余昕逸就好想是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身體搖晃的站了起來,踉蹌的後退,幾次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余麗菁慌亂的起身想要去扶,卻被余昕逸躲開了。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娘、你自己……好自為之……」余昕逸不知道跟他的娘親說什麼,真的不知道。
  
  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有這麼迷茫過。
  
  他算什麼?
  
  一個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嗎?
  
  他的父親是一件工具,一件在三界動盪之時,保護妖界的工具。
  
  那麼他算什麼?
  
  也是一個工具嗎?
  
  一個傳承妖主正統血脈的工具?
  
  真是可笑啊可笑。
  
  他從來沒有覺得他的人生這麼諷刺過。
  
  余昕逸真的覺得自己的父親如此的悲哀,當年三界大亂之時的臨危受命,千年為了守護妖界的太平,壓下身為男人的尊嚴,任由其他人尊敬尊主。
  
  只為了更好的保住妖界,父親從來就不去爭什麼虛名。
  
  父親是一個不會爭強好勝的人嗎?
  
  連問都不用問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不然的話,當年妖界第一人的稱號為什麼是父親的?
  
  可想而知,當年的父親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那樣的父親,為了妖界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為了娘親,放棄了所有,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余昕逸越想這些,心裡越是悲涼。
  
  他真的很痛苦,一邊是自己的娘親,一邊是自己的父親。
  
  他怎麼選擇,該怎麼辦?
  
  沒有答案,永遠都沒有答案。
  
  他其實要求的真的不多,僅僅是希望娘親的心裡,能有一點點父親的影子,作為夫君的影子便好。
  
  可惜……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奢求。
  
  娘親的心裡,只有妖界,自私的說,娘親的心裡,只有她自己。
  
  余昕逸全身冰涼,身體內的血液彷彿凍住了一般無法流動,他冷、很冷、冷得發顫!
  
  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冬天會這麼冷,冷得他快要結冰,從內到外沒有一處有溫度。
  
  急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什麼都沒有說,叫了丫鬟送上熱水。
  
  滿滿的一大桶熱水,跳進去,任由熱水淹沒了他,依舊無法緩解他身上的寒意。
  
  
  
  好冷。
  
  這個冬天真是太冷了。
  
  淹沒在熱水之中,余昕逸大睜著雙眼,看著眼前的清澈透亮的水,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知道這個答案,才這麼幾日,便已經受不了。
  
  他的父親,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呢?
  
  知道娘親會怎麼對他,卻依舊堅持了千年的時光,抗下了妖界之主的責任。
  
  真的是因為父親喜歡妖主的位置嗎?
  
  若是喜歡的話,就不會這樣任由妖神這樣的人物存在,至少不會讓人們忽略掉妖主的存在。
  
  這麼看來,父親還是對妖主之位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之所以能一直堅持,恐怕就是因為對母親的承諾吧。
  
  這樣的承諾,是因為多少的愛才堅持下來的?
  
  最後,得到的竟然是……
  
  在水中,余昕逸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心疼他的父親,很心疼。
  
  在余昕逸匆匆忙忙逃離的時候,余麗菁秀眉皺了起來,奇怪余昕逸的詭異舉動,卻也沒有多想。
  
  她依舊被腦海之中,時不時會冒出來的模糊記憶攪亂了心境之外,就是那種空落落的焦急感覺。
  
  到底是什麼被她遺忘了呢?
  
  余麗菁煩躁的抓撓著自己的長髮,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頭,她要想起來。
  
  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遺忘了,但是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很重要。
  
  就在余麗菁煩躁的時候,仙界與魔界的大軍已經在妖界之外的遠處匯合。
  
  他們所在的位置還不會被妖界直接的觀察到,離著妖界有一段的距離。
  
  仙界大軍到的時候,魔界已經駐紮完畢,在那裡等著他們。
  
  尊上並沒有停留直接到了魔界的主帳之內,儒尊吩咐手下人就地安營,他並沒有跟著過去,而是在他們仙界的營地等著。
  
  這個時候,尊上應該與魔帝有重要的事情談。
  
  比如商量如何對付妖界,以及到時會出現的所有問題。
  
  要是需要告訴他的話,尊上回來會說的。
  
  尊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魔界的主帳,主帳之內除了魔帝之外,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他也是等著尊上的到來,兩個人的想法很一致。
  
  「尊上,請坐。」見了尊上,魔帝倒是很客氣,只不過,他臉上跟罩了一層冰霜的僵硬表情依舊沒變。
  
  尊上坐下之後,依舊是那麼的淡漠。
  
  兩個人在主帳之內面對面的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偌大的主帳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兩個人,一個是面若冰霜一個是冷漠高傲,真是針尖對麥芒半斤八兩,不分高下。
  
  詭異的寧靜就在兩個人之間流淌,誰都沒有開口任由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無聲的蔓延。
  
  遠遠的守在主帳之外的士兵都隱隱的感覺到了主帳內恐怖的氣勢,艱澀的吞嚥著口水,不著痕跡的往遠處又挪了挪。
  
  不是他膽子小,實在是主帳裡的氣勢太過驚人,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臟狂跳不已。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刻鐘、半個時辰還是一個時辰,誰都說不清楚。
  
  魔帝與尊上依舊沒有開口,兩個人就跟在比試耐力一般的靜坐著。
  
  主帳內沒有敵視的火花,但是,兩個人同樣在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終於,尊上動了,抬起手臂,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散落在鬢邊的長髮挽到了耳後。
  
  有了這樣的一個小動作,主帳內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氛陡然的緩和了一下。
  
  「尊上有什麼好方法去攻打妖界嗎?」魔帝也就隨意的開口,打破了主帳內的沉默。
  
  「魔帝,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尊上並沒有接剛才魔帝的問話,而是想問一個一直困擾在她心頭的疑問。
  
  魔帝詫異的看著尊上,他所知道的尊上一向都是高傲的,這樣主動的出口詢問,那得是多讓她為難想不通的問題?
  
  「請講。」魔帝開口,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問題,讓尊上如此為難疑惑。
  
  尊上想了想,並沒有繞彎子,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前不久,我們仙界闖入了一個人。」
  
  魔帝點了點頭。
  
  他沒有任何的意外。
  
  三界一直保持著平靜,但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平靜,誰都知道,彼此是誰都不服誰。
  
  要是有人去別的地方查探很正常。
  
  只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尊上都如此在意呢?
  
  「那是一縷幽魂,我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不過我可以確定她是女人。」尊上並沒有想要隱瞞,有什麼說什麼,唯一隱瞞掉的,不過是他們仙界關於仙魂的秘密。
  
  「幽魂?」魔帝微微一愣。
  
  按說一個人的靈魂要是離開了身體,那需要很強大的力量才可以做到。
  
  因為一般情況下,正常死亡的靈魂都是要回歸到地府去的。
  
  僥倖留下的靈魂少之又少,最後能不消散的也是實力極為強悍的。
  
  活著的人是可以把自己的靈魂、或者是意識強加到別人的身上,不過這樣做,對使用者來說,極為的傷身,一個弄不好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特殊的理由,沒有人會這麼去冒險。
  
  「那尊上以為,那個幽魂是魔界的還是妖界的人?」魔帝明白尊上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在三界馬上就要開戰的時候,仙界被一縷幽魂入侵,她當然在意是哪方面派去的。
  
  要是妖界,就是說明妖界除了妖神等人之外,還有另外的勁敵。
  
  要是魔界,那也就是說,他們魔界跟仙界的合作並不是真心實意。
  
  難怪剛才尊上一進來的時候,氣氛就這麼不對,原來是她心裡揣著這麼一件事情。
  
  只不過,這人還真不是他派出去,不知道誰幹的。
  
  妖界還是荊王?
  
  「不清楚。」讓魔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尊上會給他這麼一個答案。
  
  「不清楚?」就算魔帝那臉上終年沒有什麼表情,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面露驚訝之色的盯著尊上。
  
  什麼叫不清楚?
  
  「那縷幽魂只是一閃而過?」魔帝唯一想到便只有這個可能。
  
  尊上發現了那縷幽魂闖入仙界,那縷幽魂也發現她的行蹤暴露了,所以,在仙界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就先逃跑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理解,為什麼尊上會不清楚那縷幽魂到底是屬於哪個地方的。
  
  「不。」尊上眼中眸光閃爍不定,顯然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與她焦急的心態完全相反的平靜語氣,慢慢的說道,「我與她交手了,所以,不知道她是哪裡的。」
  
  就算是魔帝再冷靜也受不了尊上這樣的驚嚇。
  
  都交上手了,尊上竟然還不知道那縷幽魂是哪裡的人嗎?
  
  難道說,那縷幽魂已經厲害到一出手就毀天滅地,直接秒殺了所有人?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立刻被魔帝大力的搖頭否定。
  
  要是把對手秒殺了,那麼坐在他對面的尊上是什麼?
  
  靈魂嗎?
  
  既然不是立刻秒殺了對手,那麼還看不出來對手是什麼人的話……
  
  魔帝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著各種可能性,突然的腦中靈光一閃,一個恐怖的念頭冒了出來,驚呼著:「三界之力!」
  
  這四個字一出口,對面的尊上身體一震,雖然僅僅是很細微的動作,但是也沒有逃過魔帝的眼睛。
  
  尊上的本能反應給了魔帝答案,他猜對了。
  
  果然是三界之力。
  
  正是因為那縷幽魂使用出來的是三界的力量,所以,尊上才沒有辦法從她的身上判斷出來到底是哪邊的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個人的實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魔帝的震驚完全落在了尊上的眼裡,尊上心裡咯登一下,難道說,不是魔界的人?
  
  她今天想要跟魔帝說出來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邊的人。
  
  要是大概能猜出一個方向來,她還可以盡早做一些打算。
  
  「看來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魔帝意有所指的說道。
  
  一個隱藏在不知道哪個陣營裡的神秘高手,精通三界之力,真是,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那個人三界的力量哪方面更強一些?」魔帝已經自動的把那縷幽魂當做人來看待了。
  
  沒有辦法,想也知道那絕對不會是真的幽魂,一定是某個高手,用靈魂控制的力量把靈魂逼出了身體之外。
  
  不過,就算是修習三界之力,那麼也總有個熟悉與相對熟悉的區別。
  
  就算是極度輕微的區別,在尊上這樣的高手面前也是會無所遁形的。
  
  畢竟尊上的實力擺在那裡了。
  
  聽到魔帝的問話,尊上眉頭皺了一下,緩緩的搖頭:「一樣。」
  
  「一樣?」魔帝顯然是沒有太理解尊上話裡的意思,不解的反問著。
  
  「三界力量一樣的強大。」尊上現在想起當日的情景,依舊是心有餘悸。
  
  「怎麼可能?」魔帝低聲的驚呼著,誰會有這個本事把不同的三種力量修煉得一樣強大。
  
  就在魔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海之中突然的浮現出來一個人名——柳瀾煙。
  
  會是她嗎?
  
  那個神秘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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