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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吳笑笑]誰咬了朕的皇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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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36:31
第079章 選秀,群芳爭妍

  沈若軒望著眼前的二個美人,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角色,頭疼不已,不但如此,一側的侍梅還在狠狠的拿眼剜他,似乎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沈若軒心裡頓覺委屈,他只不過想讓靜月離開北魯國罷了,這有什麼錯。

  靜月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夜凌楓根本不喜歡她,所以她便失了勝算,再一個,她也不是師傅的對手,何況還有一個夜凌楓,若是知道有人傷了海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沈若軒瞄向阮靜月,自已的皇妹,其實對於這個妹妹,他並沒有多大的感情,因為她仍是皇后所生,而他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嬪,而他很早便離開了皇室,所以於南翎國皇室的人並不親近,今日之所以來提醒靜月,就是看在血脈親情的面子上,誰知道靜月並不理會他。

  雅間內,海菱淡淡的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這阮靜月自然要見她,必然是有話要說。

  她說完還順帶瞄了一眼沈若軒,就是那麼淡淡的一眼,沈若軒便心驚不已,師傅不會不認他吧,會不會把他逐出師門,那他還沒有學醫術呢?沈若軒的一顆心啊冰涼冰涼的。

  侍梅一伸手便拽了他出去,侍蘭和撫月隨後,幾個人全走了出去。

  阮靜月也一揮手讓身後的侍女退下。

  雅間內沒有別人了,只有阮靜月和海菱兩人,海菱倒是沒說話,也沒有看阮靜月,只是輕輕的把玩著手上的七星琉璃鐲,小獅球球正在裡面睡覺。

  平常沒事的時候,她不放他出來,讓它待在七星琉璃鐲中,必竟它是一頭小獅,若是經常出現,會嚇到別人。

  阮靜月望著海菱,看著她週身的淡雅悠然,那神態間的傲氣並不比她這個公主低,心裡不由自主的生氣,蹙起黛眉。

  這姬府的小姐實在不太懂規矩,要知道她的身份好歹是南翎國的公主,不說她,就是夜凌楓見到她,也要客氣的打聲招呼,可是她竟全然的不在乎她,真是可惱。

  聽說她是姬府剛認回來的女兒,說不定平時沒有教養才會如此。

  阮靜月如此一想,心裡方平衡一些,緩緩的開口。

  「姬小姐不想知道本宮為何想見你嗎?」

  海菱總算抬頭望向她了,然後悠然的笑起來:「公主定然是聽說了京城的閒言碎語的,所以便想見我,看個究竟。」

  阮靜月勾唇,倒是個聰明的,既然她都知道,那麼她就不用拐彎抹角的了,笑著點頭。

  「是,我就是好奇,想見見姬府的小姐什麼樣子,竟然使得北魯的皇上如此重視,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美人兒。」

  「海菱再漂亮,恐怕也比不過靜月公主,聽說公主仍是天下第一美人。」

  海菱慧光流轉,勾唇輕笑,整張臉光華奪人。

  阮靜月心一沉,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夠美,就是自已要想比過她,也不是易事。

  不過她絕對不會把夜凌楓讓給這女人的,何況她的身份才足以當得北魯國皇后之位,皇上若是喜歡姬海菱,倒可以許她一個后妃的位置,反正自古帝皇后宮佳麗眾多,多一個姬海菱也不算多。

  「雖然人美,就是不知道是否夠聰明,能認清自已的身份。」

  海菱瞇眼,望向阮靜月,原來這女人今日邀自已前來,便是向自已示威的,她想嫁給夜凌楓,因為北魯京城的謠言,所以她便邀自已見面,給自已一個下馬威。

  「海菱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不知道公主所指?」

  海菱望向阮靜月,說實在的,這女人確實夠美,擺在任何地方都是吸引男人視線的一個,不過能不能吸引夜凌楓她就不知道了,何況這種事和她說有什麼樣,決定權在她喜歡的男人身上。

  「兩國聯姻是國之重事,如若姬小姐喜歡皇上的話,我想皇上定然會給姬小姐一個妃位,自古後宮三千粉黛,所以姬小姐這樣的絕色姿容,進宮侍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只不過不該宵想的還是不要宵想的好。」

  阮靜月表現得很大度,似乎北魯國皇后之位穩操勝券,而且眉眼間還有寬容,似乎願意讓海菱進宮,是她天大的恩旨似的。

  海菱不禁笑起來,她真不明白,自已有什麼必要與這女人坐在這裡說這種無聊的話題,別說進宮與人為妃,就是為後,她都不願意,所以她有必要與這人談這些嗎?

  心裡想著,人已站起身,神態從容,不慍不怒,神色間帶著威嚴,唇齒間卻有淺笑。

  「靜月公主請放心,海菱不喜歡與人共侍一夫,所以公主還是放寬心吧。」

  「不與人共侍一夫?」

  阮靜月錯愕,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世間有有哪個位高權重的男子願意只娶一妻的,她聞所未聞,心裡想著,卻見海菱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外,侍梅等婢湊過來:「小姐,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與公主喝茶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說完,便領著幾人往樓下走去,那沈若軒乘別人沒注意他,又悄悄的溜進了雅間內,沉穩內斂的望向阮靜月。

  「靜月,我再勸你一次,你回南翎去吧,別參加什麼北魯的選秀了,我怕你吃虧。」

  「本宮會吃虧?」

  阮靜月的嗓子不自覺的尖銳起來,望著沈若軒,氣惱的冷沉著臉。

  「你憑什麼說本宮吃虧,本宮是奉了父皇和母后的重任,肩負著兩國聯姻大計,前來北魯參加選秀,就是希望南翎和北魯聯姻,才樣才有機會扳倒少邑,你知道嗎?少邑又把城池奪了一大部分回去,不但如此,他們還滅了一個小國,現在的國土雖不比從前,也不差多少了,你說我們曾滅了少邑,他們會和我們和平共處嗎?眼下只有聯姻才是長久之計,可是你呢?什麼都不做,還說風涼話,憑什麼說本宮吃虧,就憑那個女人長得美一些嗎?」、

  阮靜月越說越激動,惱恨的瞪著自個兄長,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已的威風。

  沈若軒無語了,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算了,以後她有什麼事與他無關。

  反正他從來就沒有把南翎當成自已的家,他的家是藥王谷。

  「隨便你了。」

  沈若軒一甩手準備離去,恰在這時,一道雷霆怒吼傳來:「沈若軒,你又死了,看來你是不想回姬府了?」

  沈若軒一聽便頭皮發麻,這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除了侍梅沒有二人,臉色變了一變,趕緊閃身往外奔。

  阮靜月蹙眉,眼瞳中便有不屑,堂堂的皇子,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下人喲喝來喲喝去的,看他混成什麼樣子了?還有臉說她,不過仍然忍不住叫住沈若軒。

  「王兄,你喜歡姬府的小姐?」

  若是如此的話,倒不如鼓動哥哥娶了姬府的小姐,那夜凌楓不就是她的了嗎?

  可惜她一開口,沈若軒便嚇得變了臉,這種話若是傳進夜凌楓的耳朵裡,他就等著被他庵了吧。

  「不是,她是我師父。」

  沈若軒拋下一句,便閃身離去了,雅間內,阮靜月石化了,目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姬海菱竟然是王兄的師傅,她竟然是王兄的師傅,難道說她會醫,還醫術高超?

  雅間門外,小丫鬟閃了進來:「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阮靜月搖頭:「沒事,」整個人冷靜下來,這北魯的水看來很深,她還是小心些為好。

  姬府的馬車上,海菱和撫月侍梅等人坐在馬車內,沈若軒和馬車伕坐在外面。

  車外沈若軒擔心的開口:「師傅,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可惜沒人理會他,就連一向多話的侍梅也沒有說話。

  沈若軒心涼了,師傅真生氣了,怎麼辦怎麼辦?

  「師傅,我下次再也不騙你了,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讓靜月回南翎去。」

  「師傅,你千萬別生氣,一怒把我攆走啊。」

  他最近學的醫術正漸入佳境,而且對於那個手術十分的感興趣,師傅千萬不要把他逐出師門啊。

  沈若軒愁悶極了,一張臉都快擠成苦瓜了,馬車內的人也沒有理會,直到到了姬府門前,撫月一掀車簾,馬車內的三張臉都憋著笑意,他才知道原來三女人在耍他,沈若軒忍不住抱怨。

  「師傅,我都嚇死了,你好歹應一聲啊。」

  海菱下了馬車,淡淡的拋下一句:「難道你想被逐出師門。」

  「不要啊。」

  「再有下次試試。」

  海菱扔下一句,便領著撫月和侍梅等人進去了,沈若軒總算反應過來,師傅這次原諒他了,真是太好了,不過她說了不准再有下次,所以他以後千萬不要招惹她了,否則真的被逐出師門了,那才叫丟臉呢。

  海菱領著幾個丫頭進了香蕪院休息,侍梅守著,不准任何人打攪她。

  睡了一會兒醒過來,便有府內的管家領著人過來稟報。

  「小姐,有一個貴客進府要拜見小姐?」

  「貴客?」

  海菱不知道這來的人是誰,再加上今日剛見過阮靜月,她還真沒心情去隨便見人,蹙起了眉,望向管家:「什麼樣的貴客啊?」

  「奴才說不上來,這人看上去不是北魯的人,穿著不似我們北魯的服飾,倒好像大周朝的衣服,週身很是霸氣,所以奴才估計他非富即貴?」

  「喔。」

  海菱望向一側的侍梅:「你悄悄去看看,馬上來稟報我,看看是誰?」

  「是,小姐。」

  侍梅閃身便出去了,很快閃到將軍府的正廳,從門外偷偷的瞄了一眼,不由得大驚,來人竟然,竟然是?

  侍梅一刻也待不住了,飛身便回香蕪院,然後稟報海菱:L「小姐,不好了,來人竟然是,竟然是?」

  海菱奇怪的望著侍梅,見侍梅臉色難看,說話糾結,很顯然來的人是她們不願意見的,是誰?聯想到管家說的話,貴客,舉手投足很霸氣,現在又見侍梅的神色,海菱的心陡的一沉,緩緩開口。

  「難道是鳳紫嘯。」

  侍梅點頭,沒錯,來的人正是大周的皇帝鳳紫嘯,沒想到鳳紫嘯竟然趕了過來,他直接來姬府拜訪,分明是知道並肯定她便是以前的江海菱的,那麼是誰洩露了她的消息。

  「一定是昭陽王妃鳳瑤。」

  侍梅肯定的叫起來,那昭陽王妃先前不是恨主子嗎?最近卻很安份,很顯然的,她派人快馬加鞭的通知了鳳紫嘯,鳳紫嘯也是一刻都沒有耽擱便趕了過來。

  海菱聽了侍梅的話沒有反駁,不用想也知道是鳳瑤派人通知鳳紫嘯的。

  先前她受驚,驚過之後,卻淡定下來,就算是鳳紫嘯又怎麼樣?現在誰敢說她是大周的皇后,再一個她連見都不願意見那個男人,何況別的,如此一想倒釋懷,揮了揮手吩咐管家。

  「就說我身子不好,不見客。」

  「是,」管家領命退下去到前面去回話。

  香蕪院裡,侍梅和侍蘭二婢臉色難看,一時舒展不開。

  沒想到大周朝的的皇帝竟然來到北魯了,那麼她必須馬上稟報給爺,雖說大周和北魯聯姻了,可是倒底是兩個國家,不知道這鳳紫嘯來這裡是單純的想見到小姐,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小姐,我進宮去通知皇上,大周朝的皇帝來北魯了。」

  「嗯,行。」

  這次海菱倒是沒有阻止,比起夜凌楓來,她不知道有多討厭鳳紫嘯,這個男人竟然還膽敢跑到姬府來見她,不知道他還想做什麼?

  侍梅吩咐了侍蘭和撫月照顧小姐,自已進宮去了,因為上次曾進過皇宮一次,所以她還是有印像的,一路順利進了宮。

  皇上正在書房內處理政務,侍竹和侍菊二人,身著宮中侍衛服,正守在門外,還有太監幾名,個個小心的侍候著。

  侍竹一看到侍梅過來,便知道定然有事要稟報皇上,便先進去稟報了,很快出來,帶了侍梅進去。

  「稟皇上,大周朝的皇上竟然到了北魯。」

  「鳳紫嘯?」

  夜凌楓不由自主的蹙眉,眼神幽黑陰沉,雋美的五官上攏著一層寒意,陰驁無比的望著侍梅,侍梅趕緊點頭:「是的,他今日前來姬府拜訪小姐,小姐沒見他。」

  侍梅說完,夜凌楓的眼瞳撒旦般的幽冷無情,漆黑得好似一池深不可測的湖水,遍佈著暗礁。

  這說明什麼?鳳紫嘯知道菱兒便是大周朝的皇后江海菱,那麼是誰洩露了這個消息,很顯然,定是昭陽王妃鳳瑤。

  「你好好保護她,千萬別讓鳳紫嘯傷害到她。」

  「是,奴婢知道了。」

  「去吧,」夜凌楓揮手,海菱退了下去,等到海菱走了,夜凌楓便又喚了侍竹進來,命令他暗中派幾個人進姬府保護海菱,侍竹領命去辦這件事。

  不過書房內,一向冷魅霸氣深沉的男人,眼瞳深邃冷冽,因為侍梅的到來,心不再安寧。

  看來他要盡快把她娶到自已的身邊,那麼鳳紫嘯就沒有機會了,別人也沒有機會了。

  要不然總有人打她的主意,現在的她不比從前了,讓他無法安心。

  可是他又分不出身去守著她,他剛剛登上皇位,事情很多,身在其位,總要謀其職。

  侍梅回了姬府的香蕪院,海菱也沒有追問她進宮後的情況,什麼都沒有說。

  是夜,將軍府內一片安靜,屋簷之下的燈光,暈染得整座府邸一片柔和。

  香蕪院裡,守夜的婆子盡忠職守的守夜,其她人都去休息了。

  海菱睡的臥房內,掌著一盞燈,房內好似攏了一層輕紗,床上青紗垂瀉,一個如玉美人睡在床上,睡得正香甜,在她的床頭邊還伏著一隻透體黃毛的小獅,一雙眼睛像銅鈴似的大睜著,豎著耳朵注意四周的動靜。

  忽地,暗夜中有氣息逼來,小獅球球第一時間感應到了,身形一動便發出了一聲低哼,睡在房內的幾人同時的驚醒了。

  小獅敏覺超過常人的數十倍,它有動作,必然是有人來了。

  海菱和侍梅侍蘭三人一凝神,便感受到果然有人過來了,而且來人還不是一個,雖然沒有殺氣,卻讓人不敢大意。

  房內的三人相視一眼後,海菱一揮手指示侍梅和侍蘭,一人守著窗戶,一人守著門,她和小獅待在床上。

  來的人很顯然的沒有注意到房內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所以依舊有條不紊的停在窗外,然後便有人打開了窗戶,一人閃身而進。

  守在窗前的侍蘭哪裡由得他進來,身形一閃,手中的寶劍刺了出去。

  那人一看有人發現,身形一退避了開去,並沒有動手,只是一揮手,身後便有數十名黑衣人躍了出來,對上侍蘭,侍蘭立刻陷於危困中,而侍梅也飛身加入了打鬥。

  先前進來的一人,再次躍身而進,床上的海菱在第一時間摸出枕邊的銀簪扔了出去,直飛向桌上的燭台,打熄了燭火。

  房內一片漆黑,雖然都是練武之人,不會看不見,可是若認真細看,卻是模糊的。

  海菱之所以打熄了燭火,是因為她看到來人竟然是白日她拒不見面的大周朝的皇帝鳳紫嘯,她做夢沒想到鳳紫嘯一國堂堂皇帝,竟然夜闖將軍府。

  她打熄燭火,不是說懼怕鳳紫嘯,而是因為她討厭看到這個男人,看到他,便想到他們皇室把她設定為一棵棋子的事,娘親也是在這場局中死去的。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膽敢夜闖姬府?」

  海菱冷喝,根本不承認鳳紫嘯。

  房間裡,鳳紫嘯狹長的鳳眸一瞇,危險深邃的黑眸便射出了凌厲的光芒,這女人一出手便打熄了燭火,可見是個行動敏捷的,暗夜中,他依稀可見,她長得花容月貌,裊娜娉婷,週身的氣質更是冷潔皎皎,她真的是他的皇后嗎?

  鳳紫嘯不敢肯定,因為房內沒有燭火,他看不十分的真切。

  不過既然鳳瑤說了她是,這女人必然是了,想到這,鳳紫嘯不怒反笑,唇角微勾,慵懶的開口。

  「朕來接朕的皇后來了?」

  海菱面容一沉,涼薄如冰,眼瞳更是陰驁無比。

  沒想到再見面,這男人對她說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還有比他還更不要臉的人嗎?

  當初他是如何置她於死地的,如何想把她廢了的,現在一出現,竟然說接她的。

  海菱冷笑一聲,朝身邊的小獅球球命令:「球球,去,咬他。」

  球球早就討厭這男人了,就想咬這男人的一張俊臉,怎麼那麼討厭呢,此時一聽到主子的命令,哧的一聲,飛撲過去,鳳紫嘯一直盯著海菱,想把她的面容看得更真切一些,所以小獅一動,他便看到了,身形陡的躍起,避開小獅的攻擊,隨後便凝力揮掌攻向了小獅,一隻小畜生也敢對他不恭,找死,掌心渾厚的內力直拍向小獅球球,海菱一看臉色大變,陡的命令小獅。

  「球球,回來。」

  球球一聽命令,身形一縮便退了回來,那鳳紫嘯一掌拍了個空,俊毅的臉一片冷寒。

  此時,房間裡的打鬥,已驚動外面的人,奉了夜凌楓命令前來保護海菱的侍竹等人飛奔而來。

  不但是他們,就是姬府的人也驚動了。

  姬家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姬琮和姬紹成一聽到有人稟報香蕪院內有刺客,兩人齊齊的變臉,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便領著自個的手下衝了過來,頓時間,香蕪院內被團團的包圍,姬琮和姬紹成衝了進來,大家一起包圍了鳳紫嘯和他帶來的手下。

  姬紹成和姬琮,一來不知道來人是大周朝的皇帝,二來,討厭有人動到自已的女兒,所以出手又快又狠。

  眾人從房內打到了房外,殺戳聲一片。

  鳳紫嘯很是狼狽,他沒想到今日不同以往,現在海菱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多保護的人,想帶走她根本就不可能,眼看著手下一個一個受了傷,他又不好在這種時候,出聲表明自已的身份,如若說了自已是大周朝的皇上,那麼大周朝的臉面往哪裡放,此事若是傳出去,他真成了採花賊了,夜半闖進姬府來。

  至於海菱,眼看著鳳紫嘯等人挨打受困卻不加以理會,她就是要挫挫這人的銳氣,反正一時半會也要不了他的命,至少要讓他明白,現在的她不是大周朝江家時候的她,若是有人敢動她,不說別人,就是哥哥姬紹成和爹爹姬琮,便會和他拚命。

  打鬥還在繼續,鳳紫嘯的手下一個一個的倒下,剩下的人還在拚命,不過眼看著硬撐不下去,那些人朝鳳紫嘯開口:「主子,你快走吧。」

  鳳紫嘯哪裡丟了手下一人而去,出手又狠又辣,依舊堅持著,不過望向身後不遠處,靠在廊柱上觀看他們打鬥的海菱,心裡便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通過今晚的事,他至少知道一件事。

  海菱是恨他的,要想帶她離開這裡,恐非易事。

  不過既然她是他的皇后,他就不會讓她留在北魯,而且現在她是姬家的女兒,如若他能把她帶回去,那麼姬家的人定然會助他一臂之力,他想除掉江灞天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暗夜中,忽地一股強大的勁風捲過,一道快如流星的幽芒飄過來,眨眼落地,隨之有磁性冷魅的聲音響起。

  「住手。」

  明明是很懶散的話,卻帶著強大的壓力,使得眾人一顫,下意識的望向來人。

  來人竟然是北魯的新皇夜凌楓,夜凌楓週身的凌寒,身遭幾步開外,皆包裹著陰驁的冷氣流,一雙黑如點漆的深邃眼瞳,緊緊的盯著鳳紫嘯,緩緩開口:「想不到堂堂大周的皇帝,竟然夜探女子香閨,這還真是天下第一奇聞,難道說大周朝的女子皆是魚目,沒有一顆珍珠。」

  明明是隨意而出的話,偏偏能把別人貶得一錢不值,先前打鬥的人全都收手了,分退開來,站到兩邊。

  夜凌楓從後面走出來,逕直走到鳳紫嘯面前望著他。

  鳳紫嘯瞇眼,打量起夜凌楓來,很快從夜凌楓的眼睛裡看出端睨,唇角一勾,便肆狂的笑起來。

  「西凌楓,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成了北魯的新帝。」

  他先是溫融的說著,一句話說完,忽地臉色一寒,陰驁冷沉的開口:「不過,你最好別忘了朕來看望的不是什麼北魯的女子,而是朕的皇后,朕要接她回大周去。」

  他一說完,姬紹成便忍不住了,他想起了菱兒所遭受的一切,臉色陡沉,聲若宏鐘。

  「景帝當真是欺人太甚,這裡何來的大周朝皇后,試問天下何人不知道大周朝的皇后,仍是一個醜女,而我的妹妹卻是北魯有名的美人,兩者何時成了一人,今日本將倒要討教一番,堂堂大周的皇帝,竟然夜闖姬府,莫不是太不把我們姬府的人當回事了,即便你貴為一朝天子,本將也不懼,這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姬紹成氣勢洶洶,臉帶煞氣,直逼向鳳紫嘯。

  鳳紫嘯一看眼前的局面,無論如何他是討不了好的,同時他認清了一件事實,此次來北魯,要想帶走海菱,必然得海菱的同意,否則他別想帶走她,所以此事宜從長計較。

  鳳紫嘯如此一想,便不再說話,和姬紹成等人對恃,於自已不利。

  夜凌楓見鳳紫嘯不再說話,收斂了自已的囂張,總算神容好一些,雖然他十分惱恨鳳紫嘯竟然膽敢夜闖姬府,打攪菱兒,按照他的性格,必然要好好的重懲他。

  不過鳳紫嘯仍是大周朝的皇帝,自已是不能殺了他的,何況他也受了重創,暫時不會再來騷擾菱兒的,所以夜凌楓沉聲開口。

  「來人,送大周朝的皇帝前往驛宮去休息,另外傳御醫去驛宮為受傷的人治傷。」

  「是。」

  侍竹領著手下走了出來,恭敬的請了鳳紫嘯前往北魯國的驛宮。

  鳳紫嘯今晚可算是失利,抬首望向月色下的女子,從頭到尾一身的清冷,眼瞳涼薄如冰,那絕色的面容上,沒有似毫的表情,仿若他是一個陌生人,鳳紫嘯的心窒了一下,真的很難受,原來被人漠視是如此的不舒服。

  姬府香蕪院,鳳紫嘯被人請走了,那些受傷的手下,相互挽扶著,一起離開。

  剩下的便是姬琮和姬紹成還有他們的手下,姬琮和姬紹成一揮手,手下便退了出去,最後只剩下幾個人。

  姬琮和姬紹成厭惡鳳紫嘯,可同樣的對於新皇夜凌楓也沒有多大的好感,皇室中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傷害到菱兒,何況菱兒說了不想嫁進宮中,他們自然不能留著皇上和菱兒單獨在一起,若是菱兒吃虧了怎麼辦?

  這兩個男人一心一意的為自家的人著想,倒是忘了,皇帝仍是堂堂一國之君,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做什麼,何況這一國之君還是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若是他想要,有的是女人前赴後繼的撲上去。

  不過做為爹爹和哥哥的人,他們擔心的永遠是自已的女兒,妹妹。

  姬琮和姬紹成恭敬的垂首開口:「皇上,夜已深了,皇上該回宮了。」

  皇上喜歡他們女兒的事,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先不說菱兒喜不喜歡他,眼下選秀在即,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選進宮呢,菱兒哪怕貴為皇后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和那麼多女人共侍一夫,何況還有一個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恐怕為了兩國聯姻,最後女兒連皇后都沒得做,只是一個妃子罷了

  他們姬家還不需要靠一個進宮的妃子來穩固地位,他們只願意菱兒真心喜歡一個人,然後嫁得有情郎。

  夜凌楓並沒有離去,一雙黑得好似無邊蒼穹的眼眸,定定的望著海菱,那眼裡是燃燒的火焰,是翻滾的波濤,似乎隨時準備吞噬掉廊下一身輕逸的女子,兩個人就那麼對恃著,誰也不退讓。

  最後海菱總算緩緩的開口:「爹爹,哥哥,我和皇上談談吧。」

  姬琮和姬紹成相視一眼,都有些不放心,不過既然菱兒說話了,他們不會讓她為難,兩人齊齊的退後,然後往香蕪院外面走去,姬紹成走了幾步,想起什麼似的,陡的停住身子,回首望向海菱,沉聲開口。

  「菱兒,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就叫一聲,哥哥在外面呢。」

  他說完踏著月色離去,香蕪院門前的空地上,侍梅和侍蘭等人悄然的退下去,寬闊的庭院中,最後只剩下夜凌楓和海菱二人對望著。

  夜凌楓絕美的面容上慢慢的攏上了惱意,雙瞳從海菱的臉上移到了她的懷裡,隨之冷魅的聲音響起:「把那小畜生給扔了。」

  一個黃毛小獅竟然膽敢霸佔了菱兒的懷抱,這使得他心裡十分的不舒服,若不是因為那小獅在菱兒的懷中,他早就一掌拍飛它了。

  海菱無視於夜凌楓的怒意,淡淡的接口:「這大晚上的,皇上非要與我說話,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她一說完,並沒有聽從夜凌楓的話,扔了懷中的黃毛小獅,反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小獅球球的腦袋,球球看到這男人很緊張,她只是想讓它放鬆一點,它是一隻獅子,沒道理怕一個人怕成這樣。

  可惜她的安撫沒有半點作用,那小獅被夜凌楓越來越陰驁的眼神給唬得腿腳發軟了,這男人的眸光太嚇人了,它害怕啊。

  夜凌楓眼見海菱不理會他的話,身形陡欺,便逼了過來,伸手便往海菱的面前伸出,想抓住小獅球球,把它扔掉。

  可惜海菱早就喚出了火雲靴,看他快如星矢的閃了過來,身形一避,便讓了開來,使得夜凌楓的手落了一個空,兩人只隔了一米之地的距離。

  夜凌楓的深眸中,騰騰的冒著怒火,劈咧叭啦的燃燒著。

  「你竟然護著它。」

  海菱挑眉,這是她的小寵物,她自然護著,而且小獅都被他嚇壞了,一個小寵物,他有必要如此生氣嗎?不過看到小獅害怕,海菱倒是不忍心了,嘴裡默念一遍,便打開了七星琉璃鐲,把小獅收了進去。

  這只是眨眼之間發生的事情,小獅便憑空消失了。

  夜凌楓瞇起眼睛,黑瞳微瞇,危險犀利的光芒閃過,緊盯著海菱的手鐲,先前他看到她手臂上有一顆寶珠比別的珠子耀眼,而小獅便消失不見了,難道這小獅,還有先前她擁有的冷魔宮鎮宮之毒千日紅,都是這只鐲子的原因。

  這鐲子還真是神奇,夜凌楓望向那鐲子,不知道為何對這鐲子竟然感覺到有那麼一些的熟悉,隨之又恍然,他經常看到菱兒戴在手上,怎麼會不熟悉呢?

  海菱收了小獅,抬頭便看到夜凌楓盯著她手上的七星琉璃鐲,心裡瞭然,這男人大概已知道,她的七星琉璃鐲的有奇特的能力,她也不想瞞他,不過眼下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夜凌楓,請你收回讓我入宮選秀的名冊。」

  暗夜下,她的話冷然而且涼寒,清艷的小臉上是認真,沒有半點的拿喬,或者其他神色。

  夜凌楓光華如玉的臉上,陡的一片黑沉,眼瞳更是一片暴風雨,他身形飛快的往海菱身邊迫去,海菱自然不可能讓他如意,極力的避開他,可惜火雲靴的能力,還是不如出身入化的輕功,她最後被夜凌楓的給逮住了,夜凌楓緊握著她的手,磁性暗沉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不願意進宮,以前你是喜歡我的,卻為何這次從大周回來,便百般的牴觸我?」

  夜凌楓在海菱的面前,從來不用朕,在她的面前,他就是一個喜愛她的男人,雖然他滿身的光環,集榮耀權利於一身,可那又怎麼樣?現在他只是喜歡菱兒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放手的。

  海菱沒說話,她難道要說,討厭皇室的人,討厭他們的步步為營,處處算計,她只想單純的生活著。

  若今日夜凌楓是冷魔宮的魔君,那怕世人都說他邪惡冷血,冷酷無情,她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但他不是,他是一國之君,是北魯的新皇。

  何況他曾經幫過她很多忙,給予過她很多的溫暖,日後若是他需要她出手,她自然會幫他,只不過這其中不包括嫁入宮中為妃。

  「我不想嫁進皇宮。」

  海菱不想和這個男人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這念頭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恐怕是一個笑談。

  「這由不得你。」

  夜凌楓明顯的也生氣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十分的生氣,暗夜中,他週身攏著寒潭之氣,墨玉似的瞳仁中冷澈凜冽,性感好看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望著海菱。

  他用了最短的時間,登上了皇位,就是想讓她來北魯的時候,能身心皆安,誰知道她一來,便與他猶如陌生人,這讓他情何以堪,如何受得了,此刻,他不由得想念起以前的那個胖胖的快樂的小丫頭來,看到他的絕美面容時,甚至於流口水,甚至於吃他的豆腐,那些卻是他所喜愛的,眼前的小丫頭太冷清了,他不喜歡。

  不過他知道的她為何如此,一來是因為娘親去世,二來是因為被皇室所傷。

  想到後一種可能,夜凌楓的眼中陡生幽光,難道說,她討厭他,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因為他是皇室中的人。

  「難道因為我是皇帝的緣故?」

  夜凌楓開口,絕美的面容上攏上龍翥鳳翔之氤氳,光華萬太。

  他修長的大手不禁放鬆,望向海菱時,瞳仁已是大片的瀲灩之色,一掃之前的冷澈,暗磁的聲音響起。

  「菱兒,我不會負你的,不管是皇帝,還是大周朝的左相西凌楓,還是冷魔宮的魔君,任何一個都不會有負於你。」

  看著這樣子的他,那絕魅的容顏,光華如玉,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幽光暖意,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意,她似乎看到了從前在大周朝的一切,他的幾次出手,每一次都救她於危難之時,這樣的人,真的會是她一生的牽掛嗎?

  海菱俏麗的小臉蛋慢慢的攏上光暈,眼裡是光華點點。

  兩個人目光交會,暗夜寂靜無聲,卻一片溫和。

  忽然,有響聲起,海菱攸的清醒,手一收便從夜凌楓的手中抽出來,隨之望向夜色中出現的人。

  竟然是夜凌楓的手下侍竹,侍竹一見自已打擾了主子和海菱的相處,不由得懊惱,垂首望著地面,不敢望主子,即便遠離數尺之遙,他也能感受到主子的惱意。

  夜凌楓臉色冷寒,陰沉的開口:「怎麼了?」

  「回皇上的話,少邑國的使臣被安置在驛宮內,今夜屬下送大周朝的景帝前往驛宮,意外的發現,那少邑的使臣竟然是以前大周朝的白少將軍。」

  「白野?牧野?」

  夜凌楓念出了這兩個名字,心中瞭然,原來牧野與他一樣,是失蹤在外的皇子,他上次的失蹤就是帶著白家軍回到了少邑,奪取少邑被南翎取去的城池。

  「鳳紫嘯可見到他了。」

  「見到了,所以屬下才擔心他們起衝突,現在少邑和大周朝的國君都住在我們北魯的驛宮內,若是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北魯可就麻煩了?」

  侍竹雖然是一介手下,不過其心胸不亞於一個謀士。

  夜凌楓面容如水,緩緩開口:「立刻傳旨老將軍姬琮,帶領五千兵將,分佈在驛宮中,一定要小心,不准任何人傷害到三國來使。」

  「是,屬下立刻去辦。」

  侍竹轉身離去,夜凌楓便又喚住他,吩咐:「另外,傳旨姬紹成,讓他領著手下,在姬府保護菱兒。」

  「是。」

  侍竹下去傳旨,夜凌楓回首望向海菱,唇角是驚艷的笑意,眸光溫柔,慢慢的開口:「菱兒,三日後宮中選秀,朕在宮中等你。」

  說完,施展輕功離開了姬府,海菱望向月夜下的光影,驀然想起,自已是不想進宮的。

  雖然他說不負她,可是世上又有多少人說過這種話呢,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何況她是不會進宮與別人共侍一夫的。

  只是他既然開了口,那麼她就必然要進宮。

  海菱清艷的小臉上攏上月色的光芒,唇角緩緩勾出笑意,眼裡暗芒閃過。

  夜凌楓,既然你要我進宮,那麼我必送你一份大禮,到時候但願你受得起。

  先前退下去的侍梅侍蘭等人,恭敬的開口:「小姐,夜深了,該休息了。」

  「是,睡覺吧。」

  房內已被撫月領人收拾乾淨了,海菱盥洗一番繼續睡覺。

  姬紹成領著自已的手下,在香蕪院的暗處保護海菱,不讓那鳳紫嘯等人騷擾到海菱,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牧野,聽說那牧野便是當日大周朝的白野,和菱兒也有些關係。

  皇帝下令,不准任何人見菱兒。

  因為三國使臣的到來,再加上新皇登基不久,馬上便是選秀,所以事情很多,侍竹也只能隨侍在他的身邊聽命行事,所以夜凌楓只能傳旨姬紹成,讓他保護好了菱兒。

  北魯的京都,比以往熱鬧十分,大街上人來人往,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莫過於大周,南翎和少邑的來使,這三國都來人祝賀新皇的登基,而且三國的人都有意要與北魯聯姻,這真是太好了。

  大周朝已經和北魯聯姻了,若是南翎和少邑再和北魯聯姻,那麼北魯便平穩了。

  看來新皇福澤綿厚啊,一登基便有這種喜汛,整個京都的人,都把之前的注意辦轉移了,不再討論姬家的小姐了,反而說得最多的是來自於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傳聞靜月公主,不但是天下第一美人,才情皆優,還深得南翎國皇帝的寵愛,聽說公主若是嫁到北魯來,單是嫁妝便會有一大筆,這對於北魯來說,可是好事啊。

  所以大家紛紛猜測,有些人甚至於在酒樓茶莊裡押注,賭此次皇后之位,究竟花落南翎國的靜月公主,還是花落姬府的小姐手中。

  一時間,整個京城熱鬧異常。

  姬琮被派到驛宮去保護三國的來使,不准任何人傷害到這些人,這可事關北魯的和平,所以姬琮自然是十分小心的,他曾領兵打過大小數十場的戰場,所以對於這驛宮的保護自然是頗有心得的,布下陣法,不讓任何人有縫隙鑽。

  不過夜凌楓千算萬算,還是失算了一著。

  姬琮身為武將,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是一個正人君子。

  而在驛宮裡的牧野,雖是一國之君皇,但是愛民如子,又是大將出身,這牧野竟然和姬琮投緣,牧野常常給姬琮講海菱從前的事情,姬琮越發的心疼這個女兒,暗暗發誓要保護好女兒,若她不願,誰也別想強迫她嫁人。

  後來姬琮知道牧野有意於自個的女兒,連夜考較了牧野一番,例如後宮中不准有女人,例如若是女兒選他,他不准欺負自個的女兒等等,牧野沒有不答應的,姬琮歡喜不已,竟然心生讓女兒嫁到牧野的打算。

  因為牧野不會有後宮,只有女兒一人,那麼女兒就不會受苦,天下間能做到這點的,只怕很少。

  新皇選秀,三日後。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海菱基本沒有出府,只在府內看書,逗弄球球,不過京城內外的消息,她倒是全知道,因為侍梅和侍蘭二人會定時的出府一趟,把京城內的動向稟報給她,所以她知道眼下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翹首觀望,此次皇上選秀,會選何人為皇后,聽說押注的很多人都押靜月公主成為北魯的皇后。

  而她最可能是貴妃,聽到這個,海菱不由得笑起來。

  貴妃是嗎?別說貴妃,皇后她都不想當。

  夜凌楓非要她進宮參加選秀,到時候四國君臣齊聚,她定然會送他一份大禮,讓他知道,強迫她是不明智的。

  侍梅和侍蘭正在她的身邊侍候著,一看到小姐的冰冷的笑,便有些毛骨悚然,小心的開口。

  「小姐,明日便是選秀之日,小姐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

  海菱搖頭,悠然的摸向小獅:「沒有,你們想多了。」

  房內再次寂靜下來,一點聲響都沒有。

  翌日,天氣晴朗,竟是冬日難得的好天氣,天高雲爽,一大早,街道上便熱鬧異常,嘰嘰喳喳的議論個沒完,今日可是北魯新皇選秀的日子,那些下注的全都湧到酒樓茶館裡去了,有好些人可指著今日的這一賭翻身呢?

  長街盡頭,已出現了整齊的軍隊,後面有高據馬上的三國來使,緩緩的行駛過來。

  這些人正是前往宮中參加新皇選秀的,其中便有靜月公主。

  靜月公主端坐在華麗的輦車中,輦車四周輕紗圍成,隱約可見公主裊娜娉婷,墨黑的髮垂瀉在肩上,頭戴鳳形圖紋的金冠,身著白色的長裙,雖然看不十分的真切,光是這份朦朧婉婉,便令那下注的人信心倍增,今日選秀,一定是靜月公主成為北魯的皇后。

  整齊的馬蹄聲從街道邊響起,長長的隊伍往皇宮方向走去。

  而此時姬府的香蕪院內,海菱剛起來,還是被撫月給拽起來的,今日可是皇上選秀的日子,小姐可是接了名冊的,怎麼能睡懶覺呢?

  撫月把海菱折騰起來,便動手侍候主子穿衣,本來想挑一件濃麗色彩的衣服讓小姐穿的,可惜被小姐嫌厭了。

  她不喜穿艷麗的衣服,還是素雅一些的好,海菱瞄了一眼衣櫥,順手指了一件:「就那件吧。」

  撫月望過去,淺紫色的帶著淡淡的花紋,不但顏色素淨,連裁剪也是極簡單的,今日可是個大日子,小姐這樣怎麼行?侍梅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趕緊衝著撫月點頭:「那件就那件吧。」

  撫月只得取來了那淡紫色的長裙給小姐穿上,然後盥洗整妝。

  門外,有小丫鬟跑進來。

  「小姐,小姐,三國使臣進宮了,聽說那靜月公主也進宮了。」

  「喔,」海菱點頭表示知道了,腦海中不由得浮起阮靜月的樣子來,阮靜月身為南翎國的公主,不但身份高貴,而且還是天下第一美人,更傳聞她武功十分厲害,這樣的女子,配那夜凌楓,想必是綽綽有餘的,若是夜凌楓選她入宮,她便有借口了。

  只是為何,她的心似乎有些不自在,不過很快被她甩掉了,站起身瞄了銅鏡中的清冷美人一眼,嫻雅端莊,不招搖不張揚,本本份份,這就是她今日扮演的角色,她可不想和任何女人去搶男人。

  「走吧,去吃點東西吧。」

  「小姐。」

  撫月忍不住撫額,自家的主子真是與常人不一樣,難道小姐沒聽說那靜月公主已經進宮了嗎?雖說她不想嫁進宮中,可是好歹正常一些啊。

  侍梅伸出手扶了海菱的手,走出去吃東西,不理會身後苦著一張臉的撫月。

  等到她們用完了早膳,天色確實不早了,海菱才起身,領著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個婢女出了香蕪院。

  香蕪院門外,姬紹成領著屬下候著,一看到海菱出現,姬紹成伸出手來握著她。

  「走,我送你進宮。」

  「謝謝哥哥。」

  海菱淡淡的開口,姬紹成的心酸酸的,他不想讓妹妹去參加選秀,不要她嫁入皇家,他真的很害怕她步入他母親的後塵。

  兄妹二人不說話,一路出姬府,然後海菱和侍梅等人坐馬車,姬紹成和手下翻身上馬,尾隨在其後,一路進宮去了。

  宮中的廣陽殿,是歷代皇室用來招待臣子舉辦宴席的地方,今日新皇選秀,以及招待三國的來使,也選在了廣陽殿。

  廣陽殿內外,被佈置一新,宮女太監皆滿臉的笑意盈盈,穿梭在其中忙碌著。

  大殿上首,是皇上和太后的位置,旁邊側首的位置還有幾個座位,仍是宮中先皇的妃子,眼下皆隨了兒子住進王府的幾位太妃的位置。

  下首最前面的台階兩邊,分佈著三國來使的位置,再往下,依次是今日選秀秀女的位置,往大殿外面一些,便是北魯朝中重臣的位置,滿殿分佈得很細緻,這種時候,若是出錯,可就麻煩了,不是被仗斃,就是被砍頭的下場。

  門外已陸續有大臣和內眷趕了過來,今日選秀,除了本朝的臣子,以及各家的閨秀,還有三國的來使,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誰敢托大啊,所以理該早早來到。

  至於三國的使臣,已被皇上命人帶到廣陽殿的偏殿先休息,等到選秀宴席開始,再去請他們。

  所以來得最早的使臣,並沒有出現在廣陽殿的大殿上。

  海菱到的時候,很多朝臣都到了,還有那些待選的秀女,都是北魯重臣的女兒,一團團的聚在一起聊天說話兒,興高彩烈的,每個人都畫了精緻的妝容,穿了最美麗的衣服,一眼望去,滿殿的芳華,幽香撲鼻。

  海菱一出現,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她素面清顏,穿是也極其的簡單,可就因為人人都穿得華麗,而她只是簡單的衣著,卻反而成了最吸引人的一個,再加上她生得美,舉手投足也有一派悠然輕遠,雖然滿殿人,卻沒有似毫的扭捏做態,坦蕩淡然。

  北魯很多的佳麗都知道她的冷然涼薄,她們可不會忘了現在挑釁她的汪晴還在府裡不能見人呢,那光頭可是一個笑話。

  所以海菱出現後,那些女人雖然嫉妒,卻不敢隨便的上來打攪她,她也樂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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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37:05
第080章 四男爭女,滿殿震驚

  廣陽殿內,雖然很多人懼海菱,不過有兩個人卻是不懼她的,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前面的人自然是昭陽王妃鳳瑤,後面的便是太后的親侄女西妍,這兩個人自是不懼她,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眼裡隱有煞氣,不過臉上卻是嫵媚的笑意。

  「姬小姐過來了?」

  海菱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們能裝,她又何必撕破臉皮,不過她可沒有她們的厚臉皮,臉色淡淡的,沒有半分的諂媚奉承,清冷開口:「海菱見過昭陽王妃。」

  現在的鳳瑤身份上高她一級,她自然該見禮。

  鳳瑤伸出手扶她起來,外人眼裡,她們兩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親熱,卻不知,鳳瑤的眼底一片冷光,手裡更是冰涼一片,她扶了海菱的手,狀似無意的開口:「聽說今日不但是皇上選秀,連我皇兄也過來了,姬小姐可知道,我皇兄也是人中龍鳳,大周朝的皇帝?」

  海菱沒說話,眼睛微瞇,那鳳紫嘯出現,便是鳳瑤派人通知他了,這女人行動起來可真夠迅速的。

  一側的西妍見海菱沒說話,雖然不知道鳳瑤是什麼意思,倒也沒有忘了接話。

  「是啊,不但是大周朝的皇帝,聽說連少邑的皇帝也來了,今天我們可是有眼福了。」

  「是啊,本王妃今日也算有眼福的,不過姬小姐和西小姐今日可要好好把握,聽說三國的皇帝都十分的俊美,不但俊美還權勢集於一身呢?」

  鳳瑤的話裡有一絲挪諭,那西妍先紅了臉,海菱卻神容不變,只是眼底一片冷光,心中暗想,看來這鳳瑤和她做對是做定了,她還是小心才是。

  三個人正說著話,身後又有人加入了過來。

  「知道嗎?聽說今日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也會出現,你們說靜月公主有多美呢?」

  那說話的人,說完了這話,便雙眼瞄向海菱,想看看海菱的臉上有什麼神情,可惜卻什麼都沒有,這說話的人是安陽王妃的妹妹燕湘湘,燕湘湘的身後還跟著安陽王妃燕瀟瀟,安陽王妃的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個女人,護國公夫人,寧南候夫人,這些人都是上次過姬府的時候,姬紹成指給她的,所以海菱自然認得,此時這些個女人都一臉的看好戲,並沒有說話。

  西妍不遺餘力的接口:「一定是美若天仙了,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相信在場沒人比得過那靜月公主。」

  「那西小姐的意思,皇上會立靜月公主為後了。」

  燕湘湘逮住機會問,西妍唇角一勾,嬌羞的笑起來:「應該是吧,必竟靜月公主代表的是南翎國,眼下我們北魯能和南翎和平共處可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聽說南翎國的皇帝許諾,若是靜月公主嫁來北朝,會有一大批的嫁妝,你說這麼有利的事,皇上又怎麼會放過。」

  西妍雖然嘴上如此說,心裡倒底是酸酸的,因為她也喜歡年輕俊美霸氣的表哥,可惜姑姑說了,以她的身份,眼下只能為妃,是不可能做為皇后的,皇后人選,只能在靜月公主和姬海菱中間產生,是她們其中之一。

  西妍雖然沒有見過靜月公主,可是想想靜月公主的身份,若是嫁給皇上為皇后,她無話可說,可是若是姬海菱嫁給表哥為後,她就很不甘心,不就是長得美一點嗎?憑什麼一來北朝,便為北朝的皇后啊。

  「應該差不多。」

  西妍緩緩的開口,抬眸望向姬海菱,想看看她是不是很嫉妒,可惜她依舊沒有看到海菱的臉上有任何的表情,這使得圍著的幾個女人很失望,這女人倒底有沒有心啊,一點都不嫉妒嗎?

  海菱根本不理會眼前這些一唱一合的女人,不就是想挑釁她嗎?

  她難道看不出來嗎?不過她們只是言語挑釁,她犯不著對付她們,若是她出手,只怕便落人話柄,所以什麼都不理會便是,若是她們招惹她了,絕對不會輕饒,還有就是鳳瑤,她記下了。

  大殿門外,太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三國使臣到。」

  這下,那些本來圍在海菱身邊的女人一下子分開了,全都站在大殿的旁邊,注視著從殿門外走進來的三國使臣。

  這些人往大殿內一站,整個大殿便亮堂了起來,瀲瀲生輝,男的俊美,女的艷麗,整個大殿的人全都被吸引了視線。

  北魯國的朝臣議論紛紛,女子便盯著男人,男子便盯著女人。

  海菱抬眉望去,只見最前面的仍是南翎國的使臣,南翎國最吸引人的便是靜月公主,今日靜月公主,頭上墨黑的髮傾瀉下來,並沒有如北魯的女子挽成髻,而是和南朝的女子一般,隨意的披散著,卻在頭頂用一頂小小的金冠束著,那金色的光芒映襯得整個人高貴優雅,皇家的風範一覽無遺,一身的象牙白長裙,搖拽拖地,沒有一絲雜質,靜月公主的身上沒有多餘的首飾裝點,僅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頭上戴著一頂金冠,便勝過在場的所有女子,她是除了海菱之外,場上唯一清新脫俗的女子。

  海菱唇角勾笑,眼底有著認同,這靜月公主確實心思獨到,穿著妝扮得體大方,很好的體現出了她的美感,使得她在滿殿的芳華中,如冉冉升起的東方明珠般耀眼。

  果然,大殿內,很多人開始讚歎。

  「靜月公主好美啊。」

  「是啊,不需要任何的裝扮便如此美麗,果然不虧是第一美人。」

  很多人打量著靜月公主,便又望向海菱,想比較一下,這兩個人究竟誰更勝一籌,不過比來比去的結果,是自已看得頭暈腦漲,迷糊糊中想著,這兩人還真沒辦法比,一個像清月皎潔,一個像雪蓮清幽。

  海菱打量阮靜月的時候,阮靜月也打量了她,看她穿得極其的簡單,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這女人還真敢,今日選秀,竟然穿著如此簡單,也不怕惹惱了皇上和太后,這可是不尊重皇上和太后娘娘。

  靜月打量海菱的時候,海菱已望向了別人。

  鳳紫嘯她已見過了,雖然昨夜一片漆黑,不過這人在她的腦海中可謂清晰,不需要燈光也知道他是什麼樣子。

  狂傲不羈,俊美的五官上,峰眉如劍,黑瞳隱有火炬,就那麼大刺刺的打量著她,眼裡升騰著她所不熟悉的光芒,似乎是一種狩獵者看到獵物的欣喜。

  不過她討厭看到這樣子的他,所以只略略望了一眼,便移了開去。

  這使得鳳紫嘯十分的懊惱,從昨晚到今天,他所承受的足以讓他後悔,可是世上最沒有的便是後悔藥。

  誰會想到當日那個胖胖的江海菱,搖身一變,竟然如此美艷,可與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比美,而且她的睿智聰明,恐怕比靜月公主更厲害一籌,最重要的她還是北魯大將姬琮的女兒,這於他是有利的。

  可是眼下他該如何讓她回心轉意,心甘情願跟著他回大周朝呢?

  而且他知道,這北魯的皇上夜凌楓可是一心想娶她的,若是她答應嫁給夜凌楓可就麻煩了。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鳳紫嘯下定了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當著滿殿人的面,把她帶走。

  海菱自是不知道鳳紫嘯所想,若是知道,只怕嗤之以鼻了,她望向鳳紫嘯身側的少邑國新君武帝,他眉眼剛毅,五官立體,週身的霸氣外洩,和從前比起來,更加的張揚奔雙,那深邃的眼裡,隱有內斂的波濤,望向她時,卻一片柔和。

  少邑的武帝,果然是大周朝的少將軍白野,沒想到他竟然是少邑的二皇子,現在他總算如願以償的拿回了少邑,聽說他愛民如子,這一點海菱倒是高興。

  她望向牧野的時候,微微點頭,向他打招呼,牧意勾唇而笑,整張俊容大放光彩,眉眼奪人。

  一側的鳳紫嘯看他的神情,心裡惱恨不已,沒想到除了夜凌楓,竟然還有一個牧野在意她,當真是可恨,而她對牧野的態度,明顯的要比對他的好得多,這讓鳳紫嘯的心口很疼,卻無計可施。

  這時候,廣陽殿的大太監走到了三國人面前,恭敬的請了他們去前面的貴賓席坐下。

  大殿兩側,本來聊得熱鬧的人,也紛紛坐到自個的位置上。

  海菱身為北魯大將姬琮的女兒,位置自然也在上首,這樣一來,倒是靠得牧野等人很近,一抬眼便發現鳳紫嘯和牧野都望著她。

  不但是他們兩個,連南翎國的四皇子敬王也是一臉癡迷的望著她。

  南翎國的四皇子敬王阮希皓十分的好男風,聽說敬王府裡沒有一個女子,全是清一色的男子,這敬王好男風,可是人皆盡知的事,沒想到他一看到海菱,便看癡了眼,心裡生出了要娶她回敬王府的念頭,還從來沒有女子能讓他產生這樣的念頭,除了,敬王阮希皓掃了一眼身側的妹妹阮靜月,然後又望向了海菱,待會兒選秀開始,他一定要向北魯的皇帝討了此女回南翎國去做敬王妃。

  一時間,大殿內各人各心思。

  殿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昭陽太妃駕到,安陽太妃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這次連三國的人也站起了身。

  殿門外,走進來數道身影,為首的人,一身明黃的龍袍,頭戴紫金冠,霸氣冷傲,絕色的面容沒有似毫女子的脂粉氣,相反的舉手投足卻帶著與生俱來的華貴,大殿內的待選閨秀皆胸中一窒,眼神癡癡的望著皇上,皇上真是太俊美了,即便不能為皇后,四妃之位,她們也願意進宮。

  皇帝夜凌楓的身後,便是一身雍擁華貴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華衣錦服,頭上珠釵垂瀉,光華四射,她的身後另跟著幾個同樣高貴大方的女子,仍是先帝爺的后妃,昭陽王的母妃,安陽王的母妃。

  夜凌楓此次登上皇位,安陽王和昭陽王功不可沒,所以他登上皇位後,賜封了他們的母親為太妃,隨兒子住在各家王府內,至於另外兩三個先帝的妃子,便隨了太后住在宮中,她們都給先帝爺生了公主,所以也沒有前往庵堂出家。

  皇家一眾人走了進來,大殿內的臣子和閨秀都跪了下來。

  「見過皇上,太后娘娘,昭陽太妃,安陽太妃。」

  響亮的說話聲整齊有序。

  所有人都跪在大殿上,唯有三國來使沒跪,鳳紫嘯牧野和夜凌楓一樣是皇帝,身份相同,所以只略略的點頭,以示請安,而南翎國的敬王,見鳳紫嘯和牧野沒跪,他順了他們的勢也沒有跪,至於靜月公主,一看到夜凌楓出現,早雙眸傾慕的望著他,再也想不到了別的了。

  可惜夜凌楓卻從頭到尾沒注意到她,他一進大殿,雙眸便落到了海菱的身上,見這小丫頭週身上下素雅得很,唇角不禁微勾,輕輕一笑,滿臉越發的光輝燦爛,使得阮靜月的眼睛更移不開了。

  夜凌楓收回視線,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然後朝大殿下首開口:「平身。」

  「謝皇上。」

  眾朝臣和家眷,還有待選的閨秀全都起身站了起來,不過仍然垂首而立,沒有皇上的吩咐,他們自然是不敢坐的。

  夜凌楓率先望向三國的人,大周朝的皇帝鳳紫嘯和他的幾個手下,還有少邑的皇帝牧野,以及少邑的幾個臣子,另外南翎國的敬王和靜月公主各帶了幾名手下,此時齊齊的望著他,夜凌楓唇角一勾,溫和的笑著開口。

  「幾位遠道而來的貴客請坐。」

  「好說。」

  鳳紫嘯和牧野應聲,隨之坐下來,他們一坐下來,便把眸光移到海菱的身上,每個人的眼裡都有摯在必得,今日一定要把她帶回去,雖然人人知道這北魯的皇帝也喜歡姬海菱,可是現在他初登大寶,內憂外患,眼下最需要的便是和平,就算他想選海菱為皇后,只怕太后娘娘也未必會答應他。

  所以鳳紫嘯和牧野如此想,還是信心十足的。

  至於靜月公主,更是對皇后之位勢在必得,她不會輸給姬海菱的,她可是堂堂一國的公主,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沒有一樣輸人的,那夜凌楓沒有理由不選她為皇后,而立姬海菱為皇后。

  大殿內,各種暗氣流掃過,夜凌楓微瞇眼,眼瞳中冷光一片,隨之望向下首的臣子。

  「都坐下來吧。」

  「謝皇上。」

  眾人坐了下來,選秀盛宴總算開始了。

  高首的皇帝夜凌楓,雋美的面容沉浸如水,唇角擒著淺淺的笑,率先端起酒杯望向大周,少邑,南翎的人,暗磁的聲音響了起來。

  「朕謝過大周,少邑,南翎國的熱心,竟然不遠千里前來我北魯,祝賀朕的登基之喜。」

  夜凌楓說完,仰頭喝光了手中的酒。

  鳳紫嘯牧野等人好似沒聽到夜凌楓話裡的奚落,很是好心情的舉杯,和夜凌楓乾了一杯,放下酒杯後,便有太監上前倒酒,酒滿後,鳳紫嘯端起酒杯望向夜凌楓身側的太后娘娘。

  「朕敬太后娘娘一杯。」

  太后端酒,瞳仁閃過疑惑的光芒,不過倒也沒有推卻,笑著點頭:「景帝客氣了,景帝遠來是客,本該是哀家敬你才是。」

  「好說。」

  鳳紫嘯和太后娘娘喝了一杯酒,狹長好看的丹鳳眼泛出微醺的清光,沉穩的開口:「今日仍是燮帝選秀之時,不知道我們這些遠道來的客人,是否可以挑選一兩名北魯的大家閨秀經行兩國聯姻?」

  大殿內,雅雀無聲,眾人沒想到這大周朝的景帝竟然當面向太后提出這樣的條件,今日可是他們的皇上選秀啊,這大周朝的皇帝是什麼意思?

  不過鳳紫嘯說完,一側南翎國的敬王殿下,滿臉笑的接口。

  「是啊,本王瞧著北魯國的女子就是端莊大方,比起我們南翎國的女子又是不同的風貌,當真是令人愛不釋手。」

  敬王阮希皓說出這句話時,大殿內很多人鄙視了他一通。

  誰人不知道你敬王殿下好男風,今日又不知道抽的什麼風,誰若是被敬王殿下相中,那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大殿下首,眾人移目望向最正中位置上的皇上。

  夜凌楓微瞇眼睛,危險的冷芒遍佈在眼瞳中,隨之幽然而笑。

  「今日仍是朕選秀之宴,我北魯貴族之女皆在座,既然景帝喜愛北魯的女子,實屬北魯女子之幸事,聽說景帝曾攆了丑後出宮,現在宮中無後,若是瞧上我們北魯的美人,朕定會下旨冊封其為公主,前往大周朝聯姻,相信景帝自會以皇后高位迎娶。」

  夜凌楓一席話使得宴席下面熱鬧起來,很多北魯的貴族之女都滿臉的興奮,若是被大周朝的皇帝看中,就會被冊封為公主,前往大周朝和親,還是大周朝的皇后之位啊,這真是讓人夢魅以求的事啊。

  「好,只要本帝看中了,必然已高位迎娶。」

  鳳紫嘯說完,一雙眸子便望向下面的海菱,他的這番動作,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原來景帝喜愛的是北魯國姬將軍的女兒姬海菱啊。

  海菱自然知道鳳紫嘯正望著她,也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不過?

  她唇角勾出冷笑,她就算斬盡情緣,青燈古佛,也不會與此男人共度一生,而且,她只覺得這男人,不但鄙卑無恥,現在還加上不要臉,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眼下大周朝他的勢力全無,而他一心想除掉江灞天,如若他迎娶的是她,必須得到姬家軍的相助,那麼江家又有何懼,只是他做夢,她是絕對不會用姬家軍去和江灞天鬥的,何況姬家仍是北魯的人,和大周根本扯不上的。

  大殿最上面的夜凌楓一看鳳紫嘯的神態,眼裡冷光颼颼,陰驁無比。

  太后一看,今日選秀看來要有事啊,心裡不禁擔憂起來,趕緊一聲令下。

  「好了,開宴了。」

  大殿內,響起了絲竹之音,宮廷的歌姬上來獻舞,不是海菱府上的竹子舞,而是北魯有名的扇子舞,長袖如雲,輕羅小扇,行雲流水一般的擺動著,大殿內,眾人總算安靜了下來,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心裡尋思著。

  剛才大周朝皇帝的舉動,說明了他是中意姬府的姬海菱的,沒想到這絕色女子,竟然贏得了兩帝的注意,不知道最後她會花落誰家。

  而且精明的人都知道,今日的選秀宴,隱藏著的一股詭異莫測的暗流,兩國之間是否和平,可就看這選秀宴最後的走向了,搞不好兩國會因此惹上戰火,為了一個女人而陷百姓於戰火中,那麼這新帝之位可就危險了,有些不服夜凌楓的臣子,心中便存了看好戲的態度。

  再說今日待選的大家閨秀,本來都挺高興的,不但皇上要選秀,還有大周朝皇帝要選後,如若被俊美的大周皇帝相中,不但會被冊封為公主,還會成為大周朝的皇后,多麼金尊玉貴啊。

  可是最後,看了大周朝皇帝的舉動,眾人便知道這大周朝皇帝的意圖,卻是想娶姬海菱為後的,哪裡有她們的份啊。

  一時間滿殿的選秀女子皆雙眼幽怨的望著海菱,似乎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似的。

  海菱自然知道這些女人眼中的暗芒是什麼意思,不過卻不予理會,淡然自得的吃著案几上的精美菜餚,欣賞著北魯國有名的扇子舞,還別說,這些扇子舞確實很美麗,猶抱琵琶半遮面,倒把女子的嬌好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人看得很有趣味。

  海菱正吃得津津有味,忽地身後傳來一道冷諷。

  「你竟然還吃得下去?」

  海菱下意識的掉首望向後面,卻是後面一排的昭陽王妃鳳瑤,她正一臉陰驁的望著海菱,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眼看因為她,兩國之間便要禍起蕭牆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吃得下去,一臉的自得其樂,似乎大殿內發生的事與她無關似的。

  「為什麼我吃不下去?」

  海菱反問,眼底冷颼颼的寒流,她現在所處的境界,不就是她昭陽王妃的功勞嗎?如若她不通知鳳紫嘯,她便是江海菱,恐怕鳳紫嘯不會來北魯,又哪來的麻煩,現在惹麻煩的人,竟然還有臉來說她。

  「昭陽王妃是不是想多了?」

  海菱冷冷的挑眉,然後掉首又望向正中的歌舞,理也不理身後的昭陽王妃鳳瑤。

  鳳瑤的一張臉黑了黑,卻不再說話,陰驁的瞪著海菱的後腦勺。

  今日仍是新皇選秀,所以待選的閨秀,都坐在前面,她們這些陪襯的人即便身份再尊貴,也只是坐在後面一排。

  一曲歌舞終了。

  大殿內響起了鼓掌聲,掌聲一停,太后發話。

  「今日仍是皇上選妃的宴席,各家閨秀可以拿出自已的本事上殿來表演一番,不管會不會被皇上選中,哀家統統有賞。」

  太后生怕自已的兒子和大周朝的皇帝發生衝突,所以才會歌舞一停,便發話。

  北魯國,女子熱情奔放,所以不同於別朝的女子扭捏。

  她們為了心上人,可是什麼事都敢做的。

  北朝的選秀,也是各家閨秀自由上場表演,挑選自已最拿手的東西表演一番,若是讓皇上選中,便會納入後宮。

  所以太后的話音一落,便有人搶先站了起來,卻是安陽王妃的妹妹燕湘湘。

  燕湘湘一雙美目流連在新皇和大周朝皇帝,還有少邑的皇帝身上,今日在場的可是三國的皇帝,不管是被哪一國的皇帝看中,可一躍成為人上人了,所以燕湘湘才會搶先出頭,反正在北魯,這種事很正常,北魯的女子就是以潑辣為美的。

  燕湘湘一站出來,便恭敬的對著高首的皇上和太后施禮,然後開始表演。

  她表演的竟然是踩球,別人習以為常,海菱卻有些反應不過來,選秀之宴上,不是表演歌舞才藝嗎?這女人竟然表演踩球。

  一個圓形的大球,雙腳踩在上面,竟然能不跌下來,自得其樂,不但如此,她的手也沒閒著,兩隻手**有四個小球,不斷的彈跳變換著,在半空中繞得人眼花繚亂。

  不過說實在的,這些表演,比起那些什麼才藝表演好看得多了。

  海菱看著這燕湘湘的表演,不禁懷念起現代來,這女人的表演很有些現代雜耍的意味。

  這些本來該難登大雅之堂的,不過在北魯卻是很正常的。

  每個女人都會表演一兩樣這樣東西,不過也有人表演才藝的,總之,大殿上很熱鬧,眾人一邊吃一邊欣賞,似毫不讓人覺得無趣。

  但都是北魯待選的閨秀表演的,南翎國的第一美人靜月公主,一直沒有動。

  她一張如玉的絕美面容上,罩著得體的溫柔的笑,不過瞳底卻是一片冷寒。

  她是小瞧了姬海菱這個女人了,以往有她阮靜月在的場所,眾人只盯著她一個人,但今日細瞧之下,很多重量級的男人都盯著姬海菱,反而忽略了她,這使得阮靜月很生氣,所以她一直沒有出場表演。

  因為氣大必然影響她的表演,所以她才平息心中的怒火。

  等到太后的親侄女西妍表演完了,阮靜月總算站了起來。

  她一站出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眾人下意識的望向她。

  很多人還是被阮靜月吸引住了,倒底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份脫俗,那份出塵,自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比的,緩緩走到大殿正中,率先給上首的皇上和太后施禮,然後開始了她的表演。

  阮靜月表演的竟然是劍舞,她素白的手往腰間一摸,便抽出了一柄柔滑銀光灼亮的寶劍,在大殿內舞動如一條靈活的蛟龍,那嬌柔的身姿跳躍飛舞,吸引了所有的視錢,果然不愧為第一美人,這自創的劍舞柔潤無骨,堪稱一絕。

  雖然阮靜月行事不討喜,但是海菱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確實是個人物。

  如若她再有幾份心計,必然是個勁敵。

  大殿內,北魯的大臣,以及太后等人皆被阮靜月吸引住了,今日她穿一身白衣,頭戴金冠,舞動時,翩遷若銀龍,飛舞似閒花,看得人心頭大爽,等到一舞完畢,大殿內響起如雷的掌聲。

  掌聲一停,太后率先誇讚。

  「公主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美人,不但是人美,連這自創的劍舞也是一絕。」

  而且太后看出阮靜月應該身手十分了得,若是讓這樣的女子進宮,必會助楓兒一臂之力,只是楓兒,太后望向夜凌楓,很多事,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太后望了望自已的兒子,又望向姬府的小姐,姬海菱。

  滿殿閨秀皆已表演過才藝,唯有這姬家的小姐沒有表演。

  阮靜月唇角擒著得體的笑意,微微福身,謝過太后的誇獎,隨之便又望向大殿一側的姬海菱,眼裡便是挑畔的光芒。

  她這劍舞練習了數十年,她就不信,姬海菱有什麼本事比過她。

  她就不信今日夜凌楓不選她,依舊選這女子。

  海菱挑眉,眉梢清冷,人人表演才藝,按照道理,她也該下場表演才是,只是她本無意進宮,看著眼前的這些女人個個爭破頭的想進入後宮中,她便頭疼不已,現在她還沒有進宮,這些女人便對她嫉妒不已,若是進宮,夜凌楓再納別的女人,那麼她必然再次陷自已於水火之中,所以海菱不打算出來表演。

  只是她不想表演,別人未必放過她。

  太后的親侄女,西府小姐,西妍唇角一勾便是戲謔的笑意,如水般流暢的話響起。

  「大家都表演完了,連靜月公主也表演了劍舞,接下來,不知道姬小姐想表藝什麼才藝?」

  北魯的大臣一聽西妍的話,人人臉上攏上興奮,很想看看這姬府的小姐會表演什麼。

  今日大殿上,靜月公主表演的劍舞,可堪稱一絕,她人長得美,才藝更佳,再加上公主身份,無需置疑,按理該是她進宮陪王侍駕,成為北魯的皇后才是。

  海菱望向西妍,這女子身材高大健美,眉梢含著笑意,看上去十分的有禮,如果細看她的眼底,便不難發現那一抹戲謔,分明是想看她的好戲。

  其實海菱並不想進宮,開始便打定了主意不表演的。

  可是現在滿殿的人都望著她,很多人看她遲疑,便料她不會這些東西,必竟大周朝的女子不會北魯的這些東西,所以也不足為奇。

  大殿上首,夜凌楓唇角擒笑,眼裡是深邃氤氳的光芒,他知道著菱兒定然有辦法戰勝這所有的女人,只是要看她願不願意,現在他不出聲,就是讓她退無可退,只要她參加表演,他便可以選她入宮。

  除了夜凌楓,鳳紫嘯和牧野也盯著她,想看看她究竟會表演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表演。

  這兩個男人,現在都知道海菱是個厲害的角色,以往隱藏得那麼深,怎麼可能是一無是處的人。

  只是看她嫻雅的神情,恐怕她不想表演。

  海菱不看任何人,望向坐在下首的大臣姬琮,姬琮一臉的關切,似乎生怕女兒什麼都沒會,蹙起了眉,隱有起身阻攔的意味,若是海菱再不出聲,他便要站起身護女著她了,姬琮那麼愛她,海菱即會讓他難堪。

  本來是不想表演的,既然迫不得已,表演又何防,嫁不嫁依然是她說了算。

  如此一想,緩緩起身,清悅淡漠的聲音響起。

  「既然西小姐開了口,海菱豈能辜負西小姐的心意,那麼海菱就給大家表演一個舞蹈吧。」

  海菱開口,西妍倒是一愣,她沒想到姬海菱竟然如此乾脆的便答應了她表演節目,不過之前阮靜月已經表演了一段劍舞,那劍舞跳得皎若游龍,翩遷若蝶,所以就算姬海菱再跳,恐怕也沒辦超越靜月公主,所以她跳舞只不過是自找難堪。

  西妍如此一想,唇角擒笑,點頭。

  「那西妍就好好欣賞姬小姐的舞蹈了。」

  大殿內,眾人先是欣賞完了第一美人靜月公主的舞姿,現在又見這位北魯的美人要跳舞,興趣越發的高,殿內,雅雀無聲,唯有絲竹之音渺渺。

  海菱起身走到大殿下首,抬眸望向上面的夜凌楓,不難看出他深邃的眼瞳中閃爍出萬道光華,唇角瀲瀲笑意望著她,海菱施了禮,開始跳舞。

  雖然她穿著簡單,可是所跳的舞卻不簡單,仍是金花十八式的最後一式怒放的金花,腳下有火雲靴,身形三百六十度的大施轉,連轉十八圈,看不見人,只見一朵飛舞的花朵,滿殿旋轉著,怒放著。

  廣陽殿上,人人目瞪口呆,就是夜凌楓也不免震憾,他知道菱兒十分厲害,可是沒想到她的舞竟然如此出色。

  舞到人神合一,只剩下一朵花,這舞當真是世間一絕了,只見滿殿的人皆目露癡呆,說不出話來。

  看不見姬家的小姐,只看得見大殿上,一朵碩大的花朵飄舞在半空,盤旋著,怒放著。

  直到海菱緩緩的停住動作,那花才慢慢的散去,現出她的真身,慢慢的收手停立於大殿之上。

  滿殿的人都反應不過來,殿外卻有太監一臉驚喜的奔跑進來。

  「稟皇上,廣陽殿外,花草競相開放。」

  「大吉啊。」、

  太后激動的開口,這可是喜兆,此女絕非池中物啊。

  滿殿的人都醒過神來,隨之鼓起掌來,掌聲如雷。

  那些本來嫉妒海菱的大家閨秀,很多人滿臉欽佩的望著她,沒想到這姬小姐竟然如此厲害。

  別說她們,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恐怕也非她的對手,何況是她們。

  想到一個公主都不是她的對手,這些女人心中平衡多了,對海菱也少了不少的敵意,人家不但貌美,而且還十分的厲害,天生便有驕傲的本錢。

  不過殿上還有那麼幾個人心生嫉恨,緊盯著海菱。

  這頭一個便是靜月公主,沒想到自已精心創造的劍舞,在這個女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不管是品貌,還是這才情,她都輸她一籌,現在夜凌楓會選她為皇后嗎?

  大殿內,掌聲一停,鳳紫嘯便搶先一步開口。

  「北國的女子果然比我大周女子才情高,本帝甚是喜歡,尤以這姬小姐為最,朕意欲迎娶姬小姐為大周朝的皇后,和北魯再結良緣。」

  鳳紫嘯話音一落,北魯的朝臣便有些氣憤,因為今日仍是為他們的皇上選秀,不是給大周朝的皇帝選的,他憑什麼搶先一步開口,何況這姬小姐既然如此厲害,如何能嫁往大周朝呢。

  上首的夜凌楓臉色冷寒,唇角擒笑,望向鳳紫嘯,淡淡的開口。

  「景帝似乎忘了,今日仍是朕選秀之宴。」

  「是本帝唐突了,」鳳紫嘯笑著道謙,隨之眉梢一挑,便又接了一句:「這滿殿閨秀,除了這位姬小姐,定然有燮帝中意的人。」

  鳳紫嘯說完,夜凌楓臉色難看,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無恥。、

  當日他是百般嫌厭菱兒,今日便要百般的想把她帶回大周去,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夜凌楓並沒有開口,大殿下首的姬琮便站了起來,抱拳沉穩的開口。

  「稟皇上,老臣剛剛得女,不想讓女兒遠嫁千里之外,所以請周朝的景帝另選別家閨秀。」

  大殿內,夜凌楓真想喝一聲彩。

  好,一雙凌冽的眼睛望同鳳紫嘯,看吧,人家爹爹站出來說話了,根本不滿意你。

  不過鳳紫嘯是下定了決心,要把海菱帶回大周去,她本來就是他的皇后,憑什麼嫁給北朝的夜凌楓為皇后啊,既然她如此出色,和他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何能嫁給別人呢?

  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所以鳳紫嘯聽了姬琮的話,笑了起來,望向大殿下首的姬琮。

  「朕一直聽聞北魯的姬家仍是世代功臣,雖然老將軍一心愛女,但若是此女身上肩負著兩國和平的榮耀,那麼姬府一門即不是更加流芳百世嗎?」

  姬琮臉色一沉,便待發作,不過海菱卻舉起手阻止爹爹發火,她唇角擒笑,緩緩起身,週身的光華,吸引得大殿內的眾人全都望著她。、

  不知道她想嫁與何人,是大周朝的皇帝還是北魯的皇帝,不管是哪一個,此女從此後可是青雲直上三千尺,鯉魚出水化作龍。

  可惜海菱緩緩的開口,兩句話使得所有人驚駭不已。

  「景帝,你確定要迎娶我為皇后嗎?」

  鳳此嘯見她發問,眉眼如畫,立刻沉聲應了:「絕無異心。」

  「今日我本來想送一份大禮給燮帝,現在一併送給你吧。」

  海菱話落,滿殿的人皆詫異,呆愣,不知道這姬府的小姐要送什麼大禮給皇上,只見她忽然一揚手,一直立在她身側的兩名婢女騰空躍起,快如游龍,直閃向大殿中間的圓柱,一人抱著一根圓柱,另外一隻手取了一物,陡的一抖,竟是一幅對聯,。

  前面一聯寫著:「東宮西宮只此一宮。」

  後面一聯寫著:「家花野花唯有一花。」

  大殿圓柱之上的兩個人掛好了對聯,便又用雙腳環住銅柱,另一隻手一揚,兩人對拉,橫聯也出來了。

  只見幾個斗墨大字清晰的耀入眾人的眼簾:「一生只娶一妻。」

  滿殿的人目瞪口呆,這事太震憾了,海菱滿意的掃視一圈,最後挑釁的望向上首的夜凌楓,他不是逼她進宮待選嗎?好,今日她就當殿表明,要想娶他,此生只准娶一妻,倒要看看這大殿之上如何做答,海菱的眸光從夜凌楓的身上收回來,冷冷睥睨的望向鳳紫嘯。

  「景帝可瞧清楚了,若想娶我,此生只娶一妻,永世不再納妾,試問何人能做到?試問景帝能做到否?」

  錚錚冷語落地,眾人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雅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定住了。

  此生只娶一妻,這滿殿的人,試問誰能受得了只娶一妻啊,而且很多人早在十三四歲便先有了通房丫頭,試問誰人能一個女人都沒有,在場的恐怕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想得呆癡的的時候,大殿內,兩道宏亮深沉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朕可以做到。」

  眾人驚駭的紛紛抬眸望去,這說話的兩人,竟然是北魯的皇上,還有少邑的皇上牧野。

  大殿上,眾人再抽氣。

  本來以為大周朝的皇帝想娶這姬府的小姐,沒想到現在連少邑的武帝也想娶姬小姐,再加上他們北魯的皇上,這下可是三皇爭一後了,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光是看到眼前的這場景便讓人驚悚,這叫什麼事啊?

  偏偏南翎國的敬王殿下,還不嫌亂的摻了一腳。

  「本王也可以做到,姬小姐也要把本王考慮進去。」

  敬王阮希皓說完,那被海菱震住了的鳳紫嘯此時也反應過來,劍眉一挑,沉聲開口。

  「本帝決定為了你廢掉後宮。」

  四個男人爭一個女人了。

  廣陽殿,很多人臉色難看,皇上,太后,還有北魯的太妃等人皆臉色冷寒,瞇眼望向殿上的幾人,最後一起望向姬海菱,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竟使得四王爭一女。

  只見大殿上,那女子一身的清冷,不慍不怒,不卑不亢,神色間帶著威嚴,偏偏唇角擒著淺笑,並沒有一般女子面對這種境況的花容失色,或者心內不安,反而坦淡自得,光華瀲灩,能面不改色的說准此生只娶一妻之話的恐怕除了她,再沒有二人。

  許多看到她此刻神色的人,心中皆有所感,此女確實不凡,若得她真心相待,也不失為人生的一大幸事。

  可是現在大殿之上有四個男人同時想娶她,除卻了那南翎國的敬王,其她三個男人讓她如何選擇呢?

  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而且長像也都很出眾,其中為最的是他們北魯國的新皇夜凌楓,不但品貌一流,而且霸氣十足,和姬海菱最為相襯,可是現在大周朝和少邑的皇帝都張了嘴,大周朝的皇帝更是願意為了她廢了後宮,這可是難能可貴的。

  大殿內,人人望著海菱,就是她的爹爹姬琮也望著她,不知道女兒喜歡誰,又如何選擇。

  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沒想到眼前竟然這種局面,雖然她想嫁的男人永遠只是夜凌楓一人,但是現在大殿上,最有身份的三個男人,不,加上她的皇兄,共四個男人,皆喜歡那個絕色美人姬海菱,這怎不令她憤恨,心好似有千萬個螞蟻拱過似的,麻辣疼痛。

  眼前還真是一場難解的局,太后掃了一眼,望向海菱,解鈴還需繫鈴人,這姬家的小姐只有一個,所以只要她開口說出嫁給誰,那麼別人自然無話可說。

  不過,太后想起了先前海菱所說的話。

  此生只娶一妻,不准納一妾。

  這簡直是一個無稽之談,身為帝皇,身負著皇室血脈的傳承,如何只能娶一妻呢,如若此妻不能生育,難道皇室要絕了血脈不成,所以太后雖然中意這姬家的小姐,卻不希望她選中楓兒。

  不過想起兒子先前說的話,竟然當殿答應了這樣的條件,他怕是中意這姬小姐的吧。

  一時間太后也左右為難起來,不過倒沒忘了緩緩的開口。

  「姬小姐,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姬小姐看看,廣陽殿之上,誰才是你想嫁之人?」

  太后說話很溫婉,因為她知道能說出那番只准娶一妻,永生不准納妾的話的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所以她還是不要針對她的好。

  必竟她是她兒子在意的人。

  海菱眸光明澈,不見慌亂,充滿了淡定智慧的光芒。

  她唇角一勾,莞爾一笑,滿殿神彩。

  今日她根本就沒打算嫁人,既然不嫁給夜凌楓,卻又如何嫁給別人呢,這殿上的幾人,可都和皇室有牽扯呢?

  夜凌楓剛剛登基為皇,眼下朝局不穩,正需要選秀以鞏固朝堂,沒想到他竟然當殿允諾了只娶她一個,可是若日後因為需要穩固朝局,到時候她能阻止嗎?

  牧野,雖然她不怪這個人,可是同樣的對牧野並沒有好感,因為她們最初相遇的時候,他曾經為了江菲羽而針對過她,後來江菲羽死了,他到死都沒有去看一眼,那可是三年的相處啊,所以說這個男人的骨子裡同樣的冷漠寡情。

  至於鳳紫嘯,卻是她最憎恨之人,就因為大周朝皇室的利用,她失去了娘親,還有胭脂,還有一個南朝的敬王,這男人更是不值一提,他好男風成性,沒想到卻是個男女通吃的。

  海菱想了一圈,抬眸望過去,大殿上,所有人都望著她,等著她做選擇。

  夜凌楓一張雋美的面容此時罩了冷嗜的冰霜,深邃的瞳仁中,布著陰驁凌寒,直直的射向了海菱。

  若是今日她膽敢選別人,他不介意當場發難,讓她知道挑釁他的後果。

  海菱豈會不知道夜凌楓的心思,不過她根本就沒打算選誰,所以緩緩的啟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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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37:36
第081章

  海菱緩緩開口:「沒想到海菱竟然有幸入了幾位人中之龍的眼,實在是海菱的榮幸,不過如此匆忙之間,讓海菱選,就算選了,恐怕別人也是不服的,所以海菱決定公平起見,出三道題目,這考題時間到了自會送到各位的手上,誰答得最好,海菱便嫁給誰?」

  其實這只不過是拖延,至於三道考題,她到時候出了,為難他們,就說他們誰都沒有答對,那麼就誰都不用嫁了。

  海菱心裡算計著,大殿下首,卻是一片議論,上面的人誰也沒有說話,滿臉陰驁的瞪著站在大殿上,一臉坦然,光華逼人的女子。

  從古到今還真沒有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歷來只有男子選秀,沒想到今日竟然變成了女子選夫,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國之帝皇,這讓別人情何以堪。

  那阮靜月幾乎嘔血了,她滿懷希望而來,竟然得了這麼一個結局,所有人都追著要娶姬海菱,難道她就那麼好,阮靜月自認自己不輸於那個姬海菱,為什麼別人都當她是個寶,卻眼裡沒有她呢,為什麼他們不選她。

  下首吵鬧成一團,上首太后一舉手,才止住了所有的議論聲。

  太后望向自己的兒子:「皇兒,你看?」

  「今日選秀宴到此結束。」

  夜凌楓心情十分不好,想想菱兒竟然沒有直接選他,他的心便十分的不舒服,為何她不選她呢?他都說娶她,此生不再納一妾。

  皇帝一聲令下,使得選秀宴中斷了,不過時辰也不早了,中午的時候進宮,現在都晚上了。

  既然選秀宴結束了,眾人自然不好再留下,只是沒想到好好的選秀宴竟然成了這個模樣,很多待選的閨秀心中惱恨,卻無計可施。

  眾人紛紛起身,夜凌楓掃了一眼,望向姬綜。

  「姬老將軍,馬上護送景帝,武帝,敬王和靜月公主前往驛宮休息。」

  「臣領旨。」

  姬綜站了出來,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女兒倉促間選一個人,既然她決定了出三道題考較別人,總算有一個時間上的緩和,所以他便放心了。

  鳳紫嘯和牧野等人起身,領著各自的手下,和夜凌楓道了別,往殿外走去,經過海菱身邊的時候,兩個人眼裡都摒射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隨之走了出去。

  鳳紫嘯等人的身後,跟著的是南翎國的敬王和靜月公主。

  敬王阮希皓清雅的臉上,滿是癡迷,唇角的笑意拉開,十分的妖邪。

  他身後的靜月公主,卻是一臉的黑沉,少了之前的出塵,一甩手隨著皇兄的身後走了出去。

  此次北魯之行,她承載了父皇和母后的希望,本來十拿九穩的,一定嫁入北魯為皇后,父皇還許諾她,給她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沒想到最後的局面卻是如此。

  阮靜月恨得一顆心都快要滴血了,她不會就此放手的,她一定要當上北魯的皇后,否則她阮靜月便會被天下人嘲笑死。

  廣陽殿,三國的人都走了,皇帝夜凌楓也起身往外走,太后等人隨後。

  個個面色不暖,經過海菱身邊的時候,便有些深意,一起走出了大殿之門,身後的大臣齊齊的開口:「臣等恭送皇上,太后娘娘,太妃娘娘。」

  等到皇上等人一走,大殿內一下子喧囂起來,說話聲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話題都在海菱身上,其中甚至有人說她會妖邪之術,竟然舞姿如花,引得殿外花朵競相開放,不是妖人誰又能做到。

  一時間滿殿待選的閨秀,說什麼的都有,海菱神色淡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冷冷的掃了一因,很多人便唬住了,想到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娘娘,這念頭一起,便沒人敢說話了。

  姬紹成也是一臉冰沉的走過來,廣陽殿內,有不少北魯的女子是想嫁給姬紹成的,所以看他臉色陰驁冷沉,自然不會再說什麼話,殿內,有人陸續往外走去,也不再說海菱的壞話。

  姬紹成走到海菱的面前,溫融的開口:「菱兒,我們回去吧。」

  「嗯口」

  姬府的人隨了別人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

  

  廣陽殿外,自有太監宮人送他們出宮。

  此對天色已黑了,大殿門前,昭陽王妃鳳瑤一臉陰驁的笑意,望著姬府的馬車離去。姬海菱啊,姬海菱,這才是剛剛開始,你等著吧。

  鳳瑤正滿臉狠戾的望著殿外,殿內有人走到她的身邊,緩緩的開口:「昭陽王妃似乎很恨姬家的小姐,這是為了什麼呢?」

  說話的人是西妍,西妍瞇眼狐疑的望著鳳瑤,感覺這昭陽王妃似乎有什麼秘密,難道說之前在大周朝鳳瑤公主和那個姬海菱的關係就不好。

  鳳瑤一聽西妍的話,覺得自己過於神形外露了,雖然她恨姬海菱,也正想辦法對付她,不過卻不能讓別人知道,必竟現在姬海菱的身份和以往不一樣,她是姬國大將軍的女兒,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惹來禍端。

  「西小姐說什麼呢?鳳瑤只不過有些嫉妒罷了,難道西小姐不嫉妒嗎?想想今天廣陽殿內發生的事,是個女人只怕都會嫉妒吧,三個國家的皇帝都想娶一個姬海菱為後,卻把別的秀女當擺設,你說能不令人眼紅嗎?幸好我不是待選的秀女,否則會更加難過的。」

  鳳瑤說完,一招手便喚來自個的侍女,出了廣陽殿,拋下西妍一個人在大殿內發愣,臉色陰驁難看。

  想到今天廣陽殿上,皇上竟然答應了姬海菱那個女人此生只娶一後,再不納妾,這怎麼辦?她還想嫁進皇宮呢?一想到這個,西妍便心急如焚起來,氣狠狠的跺腳。

  「我去找姑母。」

  說完頷著幾個人去太后的宮殿去了人

  深夜,月明星稀,圓月輕輝,清光好似薄紗,朦朧而美麗。姬府香蕪院內,侍梅和侍蘭二婢侍候海菱盥洗,眼見著小姐一臉的深思,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侍梅不由得奇怪的開口:「小姐,你想什麼呢,還在為今兒個的事煩神嗎?」

  想想也確實煩神,四個國家的人都想娶小姐,自然讓她為難,不管嫁給誰,她都會得罪另外的人。

  海菱搖頭,對於會嫁給誰,她根本就沒想,她現在想的是如何盡快創建出屬於自己的勢力,然後回大周朝替娘親報仇,殺掉江濤天,然後拿回龍天決,可是想想姬府的人,卻又有不捨。姬綜和姬紹成是真心對她的人。

  「梅兒,我想建一個組織,否刻以我一人之力要想殺掉江莆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侍梅和待蘭愣住了,沒想到這種時候,小姐想的不是嫁給誰,竟然想的是替夫人報仇,一時還真轉不過彎來,等到轉過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受到暗處一股濃烈的戾寒之氣,眨眼便至,好快的速度,待到她們飛身奔向窗前的時候,來人便已到了,一揮手,掌心凝出強大的內力,撥開了侍梅和侍蘭二人的蓄意待發,閃身從窗外進來。

  侍梅和侍蘭二人一見,忙垂首:「爺。」

  原來來的人是夜凌楓,夜凌楓想到今天廣陽殿內發生的一切,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所以才會來探望海菱,只是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四周有戾寒的氣流。

  「下去口……」

  夜凌楓一出現,便冷冷的命令侍梅和侍蘭。

  侍梅和侍蘭二人自然不敢違抗自個的爺,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們會不知道嗎?不過倒也沒忘了眼神請示海菱,海菱不想為難她們,便點頭示意她們出去。房內很快只有夜凌楓和海菱二人。

  夜凌楓週身的凌寒,眼裡颼颼的冒著火焰,緩緩的走了過來,海菱挑眉,不知道這男人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不過看他此刻的神情,十分的危險,所以下意識的退後,保持一段距離,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停住身子,陡的氣惱的叫起來。

  「夜凌楓,你想幹什麼?」

  可惜夜凌楓卻不理會她,一雙深邃的瞳仁更是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寒芒,幽幽如鬼魅之火,熾熱的燃燒著。

  海菱還真害怕他這大晚上做出什麼違禮的事來,心神一動,腳上便多了火雲靴,連帶的那風雷手套也上了手,如若這男人敢動她一分,她絕對會讓他好看的。

  誰知,夜凌楓卻並沒有動她,只是走到她的面前,緩緩的開口:「菱兒,你為你娘親報仇,我來幫你。」

  

  海菱一愣,知道夜凌楓聽到了先前他和侍梅的談話,所以才會如此說。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假手他人來做這件事的,現在夜凌楓是北魯的皇帝,她不能因為一已之私,而害到他,雖然他手中有冷魔宮的人,可是江莆天絕非浪得虛名,若是冷魔宮的人失手了,最後被江莆天查出來了,那麼他定然會報復北魯的人,到時候,一場戰爭在所難免,而且想到了娘親杜采月的死,她就想親手殺掉那個男人,用他的血祭拜娘親。

  再說,現在她不想欠夜凌楓的任何人情,本來以前就欠他很多了,現在若是再用冷魔宮的人,那麼她只能嫁給他了,可惜這不是她想要的出路,所以海菱倔傲的昂頭,直截了當的拒絕。

  「不需要。」

  其實她最初來北魯的時候,其實走動了心思的,想借用姬家的人手替自已建勢力,然後殺回大周朝去替娘親報仇,若是沒有娘親的仇,她根本就不會來北魯,隨便什麼地方都行,但現在她和姬家牽扯上了,他們對她又這麼好,給予了她溫暖和關愛,現在再借姬家之手建自己的勢力,她真害怕這種做法傷害了姬綜和姬紹成的心,所以她才會一直沒動,現在她只想利用自己的能力來建這麼一個組織,然後重回大周朝。

  至於嫁不嫁的事,她根本就沒想。

  不過她一拒絕,夜凌楓的怒了,大手一伸撐住牆壁,把海菱因在中間,他陰驁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菱兒,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嫁給我呢?我是永遠不會負你的。」

  他答應她只娶一妻,而且他從來就沒有過娶別的女人,如若想娶別的女人,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娶她了。

  可是菱兒根本就不願意嫁他,這讓他很挫敗,即便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又怎麼樣,他在權利的頂峰,想她與他一起看風景,這難道有錯嗎?他知道她討厭皇室中的人,但他一定會讓她知道,皇室中的人也有例外的,只是她要給他一個機會。

  「你的三道題呢?我一定會解開,然後讓你嫁給我的。」

  夜凌楓並不放鬆,他不是那種輕易被難住的人,而且她這樣的人,即便設再多的難關,也是值得的。

  海菱不答,望著他,清冷的提醒。

  「夜凌楓,眼下你不該想著這個,別忘了你的皇位還沒有坐穩呢?還是多動動腦子如何穩固朝堂吧。」

  「你是替我擔心,因為這個所以不願意嫁給我?」

  夜凌楓瞇眼,神色竟然溫柔起來,眼裡的深邃更是明澈清潤,難道菱兒真正的擔心是這個,她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的,所以才會不嫁給他嗎?

  「你想得太多了,在大周朝,你曾幫過我的不少次,我有必要提醒你。

  海菱立刻搖頭,不承認自己是為他著想這樣的事。

  不過夜凌楓卻認了這理,不再生氣惱怒,一張臉耀了屋內的光芒,滿臉的光輝,手一伸便是一物吊在半空,晃來晃去的。

  海菱望過去,卻是一枚白色的玉珮,只是上面雕刻著的競然是一個猙獰的魔王頭像,難道這是冷魔宮的信物。

  「既然你不需要我出手,你不是要建勢力嗎?冷魔宮歸你來打理,這樣你便有勢力了。」

  沒想到他一出手,便把冷魔宮送給她了,海菱哪裡會要,沉著的搖頭。

  【『夜凌楓』我不想要任何你的東西。」

  「我的就是你的,我們還需要分彼此嗎?而且冷魔宮裡被我調出不少人建皇家羽衣衛,剩下的人有些亂了不如交給你打理口……」

  夜凌楓不理會她,修長的大手一伸,霸道的拉過海菱的手,海菱趕緊收了風雷手套,冷魔宮的信物便交到了她的手上。

  夜凌楓心情愉悅的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等你的三道題,我會娶你進宮的。」

  他說完身形一閃便離去了,房內海菱無語的望著手中的白玉魔王令。

  房外,侍梅和侍蘭二婢走了進來,一看到海菱手上的白玉魔王令,相視一眼,兩個人高興的笑了,走到海菱的面前。

  「小姐,你不是要建組織嗎?爺把白玉魔王令交給你了,就是把冷魔宮交給你了,你現在可以統管冷魔宮的人,到時候便可以回大周朝去殺掉江莆天了。」

  「不行,這可是一份大禮,若是收了冷魔宮,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還夜凌楓了。」

  

  以前欠他的就實在太多了,現在再收了冷魔宮。

  海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夜凌楓真的真的對她很好,她的心不是不溫暖不是不感動,可是他的那份在意,又能支撐多久呢?她恐惶,是怕自己未來承受不了人

  「小姐,你想得太多了,現在的冷魔宮和以前不一樣了,冷魔宮裡只剩下一半的人手了,一多半勢力被爺調出來,建了皇家羽衣衛,不過這事沒多少人知道,那剩下的一半人,小姐可以好好調教調教,讓他們從心底徹底信服你,才能用他們。」

  「喔。」

  海菱挑眉,即便冷魔宮的人只剩下一半的人手,恐怕也不在少數,而且她如何能再用夜凌楓的人,她可沒忘了他的話,我的就是你的,我們不分彼此,這話聽著便別有深意,她是萬萬不可用的。

  想到這,海菱把手中的白玉魔玉令遞給侍梅:「收起來,回頭再看到他時還給他人……」

  侍梅依言接了,不過沒忘了提醒海菱。

  「小姐,要建一個組織或者勢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首先尋常的人不會輕易給你賣命,所以即便組織起來,也是一樣貪生怕死之輩,根本沒有用,但是冷魔宮裡的人卻不一樣,他們很多人或是乞丐,或是被人嫌棄了的殘廢,更有的是爺從別人的手中救下來的,所以那些人才會替爺賣命的。「

  侍梅說完,海菱心中一動,確實有些動心,想好好訓練冷魔宮的人,如果訓服了這些人,便可以帶他們回大周朝去找江灞天報仇了,只是她該如何心安理得的用這些人呢?

  「算了,睡覺吧,夜深了。」

  這報仇的事,不急在一時,何況現在江莆天還遠在大周朝的西北部和蠻子打仗呢。

  現在她若走動江濡天,她便成了大周朝百姓心中的大惡賊,所以要想除掉江滔天,便要先讓江把天臭了名聲,然後再殺他,才是天理昭昭,人人喊打。

  侍梅和侍蘭應聲,便侍候了海菱睡覺。

  宮中,夜凌楓剛回宮,便見貼身太監小祿子在門前團團轉,一抬頭看到夜凌楓回來了,趕緊的迎過來。

  「皇上,太后娘娘讓人過來請你過慈安宮一趟?」

  「喔,那就去慈安宮吧。」

  夜凌楓停了一下,然後轉身領著小祿子等人前往慈安宮。

  慈安宮裡一片安靜,大殿一側,太后正歪靠在軟榻上休息,今天選秀的事還真是令人頭疼。

  那姬家的小姐竟然當殿發難,還說了若想娶她,此生只能一妻。

  她那樣的人,確實該配個好男兒,如若今日兒子是冷魔宮的西冷月,那麼她二話不說,讓她嫁給兒子。

  可是現在兒子可是皇上啊,北魯剛登基的新皇,眼下朝政還不穩定,需要鞏囡,還有那南翎國的公主阮靜月,如果兩國能和平,至少外亂是沒有的

  太后閉著眼睛正想得入神,大殿門前有腳步聲響起,她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夜凌楓領著人走了過來。

  「兒臣見過母后。」

  「坐吧,」太后坐直身子,示意夜凌楓坐到她身邊來。

  夜凌楓沒說話,不動聲色的坐在太后的身邊,只是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瞳泛起暗芒,注意著母后,不知道她又想說什麼?

  「兒子,今日選秀,你真的打算娶那姬海菱嗎?」

  「是。」

  這一點夜凌楓是很堅定的,其實若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是不選秀的,直接立菱兒為北魯的皇后,可是母后說,這不符合祖制的規矩,他剛剛登基便因此而壞了規矩,下面的朝臣更說話了,所以他才同意了,不過他是準備在所有人面前宣佈,立菱兒為北魯的皇后,讓大家知道她是他喜歡的人。

  只是沒想到海菱卻不想嫁,還要出三道考題,想到這個夜凌楓的臉色便罩上流寒。

  

  太后瞄了他一眼,可見他心情不好,知道他是因為姬海菱要出什麼三道考題,所以心情不好。

  「兒子,那南翎國的靜月公主怎麼辦?」

  「怎麼辦?」夜凌楓挑眉,微瞼的眼瞳可顯示出他的冷酷無情,他僅有的情都給了菱兒,對別的女人可沒什麼情意,所以淡淡的開口:「她願意聯姻,聯便為她選一個人聯姻,若是不願意呢,便回南翎國去。」

  他可不會因為什麼兩國聯姻就讓那女人進宮。

  「要不然,楓兒立姬家的小姐為皇后,立靜月公主為皇貴妃。」

  太后看出阮靜月是傾慕喜歡兒子的,讓她嫁給別人聯姻恐怕不可能,若是讓她稍微委屈一些,成為北魯的皇貴妃,那麼她一定是願意的。

  不過太后話音一落,夜凌楓的臉色便變了,雋美的容顏上冷霜遍佈,眼瞳更是森冷陰驁,抬首盯著太后。

  「母后,兒臣說過,只答應你選秀之事,至於選何人為妃這是聯的事,聯是皇帝,金口玉言,廣陽殿上,既說了只娶菱兒為後,此生不會再娶任何人,母后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太后歎氣,看來一切起源還走出在姬家的小姐身上啊。

  「一個皇帝,娶兩個女人總不過份吧。」

  太后還想努力一把,可惜夜凌楓卻生氣了,直接甩手:「這伴事不用再議。」

  然後起身告安:「兒臣累了,母后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他說完大踏步的離開慈安宮,太后伸手探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心裡歎氣,這叫什麼事啊。

  北魯的驛宮,不在汴梁城內,而是建在城郊外,方圓數十里,都有兵將把守,要想進來,十分困難,何況姬綜在驛宮內布下了兵法之陣,一不小心便會被抓,所以這驛宮裡一直很太平。

  南翎國的使臣所住的院子裡,此時傳來劈喇嘩啦的響聲,分明是有人氣惱在掉東西。

  正廳裡,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大發雷霆之火。

  下首坐著的一個邪氣的男子,柔聲勸她。

  「好了,靜月,你別氣了,還沒有到最後,說不定會有轉機。」

  「那又怎麼樣?」

  阮靜月喘著氣尖叫,人前的高雅端莊此時盡失,絕美的臉上布著憤怒,黑沉沉的一片,望向下首坐著的皇兄,一字一頓的開口:「皇兄,難道靜月沒有那個姬海菱美嗎?難道我堂堂一國之公主,不如一個大臣的女兒嗎?」

  不但是夜凌楓,就連大周朝的皇帝鳳紫嘯,還有少邑的皇帝牧野,都要娶那個女人,他們的眼裡似乎都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但凡有一人選她,她就不會如此憤怒,難堪。

  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倒頭來竟不如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

  阮靜月緊盯著自己的皇兄阮希皓,阮希皓聽她問,雙眼浮上氤氳,溫柔的笑起來:「在哥哥的眼裡,靜月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沒人比得上。」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這樣認為,為什麼夜凌楓要娶那個女人為後,卻不娶我,還有他為了娶那個女人,竟然當殿許諾,此生只娶一妻,那女人如果嫁進皇宮,他就再不會娶別的女人。」

  這掐斷了所有女人的退路啊,試問天下有哪個皇帝的後宮中沒有女人。

  阮靜月的話,使得阮希皓說不出話來,對於別人的思想,他如何能知曉,再一個,那個女人確實也不錯,不但是別人,就是他也動了娶她的心思,必竟他不能娶?阮希皓望向阮靜月,一瞬間心中疼痛,隨之面色邪氣的笑起來,掩蓋下自己的想法。

  「不如哥哥娶了她吧。」

  阮靜月陡的開口,阮希皓嚇了一跳,說實在的,他是想娶,不過他的前面可是有三大情敵啊,姬海菱可能不選前面的三人,而選他,安心做一個敬王妃嗎?

  何況他的臭名在外,想必是女人都不會輕易嫁給他吧。

  「如何娶?」

  

  「只要得了她的人,不怕她不嫁給哥哥。」

  阮靜月雙眼冒光,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而整個人顯得很激動,阮希皓無奈的開口:「你想做什麼?」

  「哥哥可以強寵了她,那麼她就只能死心蹋地的嫁給哥哥了?」

  阮靜月說完,阮希皓滿頭的冷汗,妹妹真是異想天開,姬府不是那麼好進的,而且還讓他堂堂王爺偷進別人的府邸偷香,這事若是傳出去,於他們南翎國可是沒臉面的事情。

  「妹妹,這怎麼行?」

  阮希皓拒絕,可是一對上阮靜月的臉,便手足無措了,慌亂的開口:「靜月,你哭什麼?」

  「別人瞧不起我,哥哥也不幫我,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哥哥可是忘了我們來北魯國父皇和母后說的話了,我們南翎並不若外面看到的平靜,眼下父皇身體不好,朝中幾股力量在動盪,外面還出了少邑的兵將,時不時的擄奪我們南翎的城池,這可是內憂外患的事,若是我們能夠拉攏了北魯的人,至少可以使得少邑有所忌禪,父皇和母后可是報了極大的希望的,但現在只因為一個姬海菱,便亂了我們整個計劃,哥哥認為我們有臉回南翎國嗎?」

  阮靜月本就生得極美,此刻再嬌柔的一哭,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何況是從小到大都對她沒撒的阮希皓。

  「靜月你別傷心了,有什麼話好好說。」

  阮靜月一聽阮希皓的話,便知道他妥協了,從小到大,這個哥哥,什麼事都依著她的,只要她一哭,他便會應了她,阮靜月一邊想著一邊擦乾眼淚

  「哥哥難道不想娶姬海菱嗎?」

  阮希皓臉色微暗,緩緩點頭,不忘提醒阮靜月。

  「靜月別忘了,那姬府不是那麼好進的。」

  其實他倒是希望她打消不好的念頭,可惜阮靜月一心想對付海菱,哪裡理會哥哥的話,沉著的開口。

  「這點哥哥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的。」房間裡,兩個人不再說話,死寂一片,阮希皓是希望靜月想不到辦法,而阮靜月是滿心的想主意,如何讓哥哥能順利進入姬府,然後強寵了那姬海菱,到時候,她不想嫁都沒辦法。

  第二日,阮靜月獨坐馬車前往皇宮,求見夜凌楓。

  身為南翎國的來使,夜凌楓沒有理由不見阮靜月,而且十分好奇,阮靜月要見他何事。

  上書房內,夜凌楓挑眉望著龍案之前盈盈施萍禮的女子,說實在的,這女子長相絕色,和菱兒可稱雙絕,只是她的那份神韻,和菱兒卻是無法比較的,南翎國的公主,雖然美貌非凡,但是和那些大家名門閨秀一般,沒有自己獨特的靈動之處。

  「靜月見過北魯的皇上。」

  「公主請起,賜坐。」

  夜凌楓開口,他的聲音低醇如酒,阮靜月聽在耳裡,心神蕩漾,這樣的男子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如何能鬆開手,讓姬海菱得了去呢?

  阮靜月正糊思亂想,夜凌楓開口詢問。

  「不知道南翎國的公主前來見聯,是有何事?」

  應該不是國事吧,如若是國事,為何敬王殿下不出現,卻讓一個女人出來呢?所以?夜凌楓眼瞳幽深凌寒,他知道這阮靜月一直以來屬意於他,不過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情緒,如若他喜歡她,早就帶了在身邊,也不會等到今日了。

  「本宮今日前來,是想問叟帝,當真只娶姬海菱一人為後?」

  「是。」

  夜凌楓坦然,因為提到海菱,本就出色的容顏,更是光華如玉,看得阮靜月癡癡相望,心痛不已,不,她一定不能讓那姬海菱獨佔了她心儀的男人

  「那麼兩國聯姻的事呢?」

  「公主可以在我北魯挑選任何一個人來聯姻,這聯姻依然有效。」

  夜凌楓冷漠的說著,俊美的五官上,微瞼的眼目中可清晰的看出他的冷酷無情,對於她阮靜月沒有似毫的心動人

  阮靜月臉色蒼白,緊緊盯著夜凌楓,咬牙最後一博。

  「叟帝別忘了,本宮手中可握有你過去不堪的經歷,難道你就不怕本宮傳揚出去嗎?」

  阮靜月拿夜凌楓過去的身份威脅他,說實在的,若是讓北魯的人知道現在的新皇仍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冷魔宮的魔君西冷月,只怕引起質疑,從而動搖他的江山。

  可惜阮靜月忘了,夜凌楓從來就不是輕易妥協的人,而且絕對不是讓人威脅的那個人,他唇角一勾,凜然的冷笑。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聯饒過你,不是因為你是南翎國的公主,而是因為你是沈若軒的妹妹,若是再有下一次,聯會讓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夜凌楓嗜血的警告,冷戾的望著阮靜月,那週身輕瀉出來的寒意,好似地獄竄上來的,令人不寒而慄。

  阮靜月生生打了一個寒顫,一句話也不敢說,她並不敢真的把夜凌楓是冷魔宮魔君西冷月的事說出去,因為說出去,她就會生不如死,西冷月的本性可是嗜血無情的。

  夜凌楓不理會阮靜月,朝門外命令。

  「來人送靜月公主出宮曰……」

  「是,皇上。」

  有侍衛走進來,恭敬的請了阮靜月出去,阮靜月往外走,走到門前,回首望房內的人,那麼俊美不可方物,舉手投足更是染盡世間芳華,這樣一個出色的人,難道她真的要放手嗎?

  不,一切都是姬海菱的存在,如若沒有了她,相信夜凌楓便會接受她了

  阮靜月眼神冷狠的轉身走了出去,一路出宮回去謀劃,如何讓哥哥阮希皓順利的進入姬府。

  辦法還是讓阮靜月想了出來,她查到了一個人,一個在姬府待了近五年的人,自然對姬府是十分熟悉的,就算整個姬府布下了地羅地網,總歸有讓人鑽的空隙。

  阮希皓為了幫自個的妹妹,終於違背心意,按照阮靜月的意思進姬府,還是從姬府的一個狗洞鑽進去的,這裡是整個姬府最薄弱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從狗洞鑽進姬府,所以便留了一個空檔給阮希皓。

  姬府內,遍佈著巡邏的護衛,姬紹成更是不敢大意,眼下三國的皇帝都盯著他的妹妹,他可不想讓妹妹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每天晚上領著人警慎的巡查各處,重點的佈防位置便是香蕪院。

  不過阮希皓有一張姬府的圖紙,所以想進入香蕪院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可惜,阮希皓大意的是,他和阮靜月小看了海菱,以及海菱身邊的人。

  即便阮希皓能進入姬府,也不代表他可以強了海菱。

  今天晚上,為怕被姬府的下人發現,所以阮希皓隻身一人進入了姬府,直奔香蕪院,他一靠近香羌院,房內的小獅球球便驚動了,伸出爪子去撓海菱的臉頰,海菱一驚醒了,翻身而起,侍梅和侍蘭二人也翻身而起,閃到窗前。

  房內的人冷然的盯著外面,有一根細細的竹管子伸了進來,然後有迷一香吹進來。

  侍梅一揚手示意小姐摀住鼻子,而她自己對迷一香卻沒有反應,身為醫者,。專門和這些迷一香,迷一藥的打交道,即會中了這小小的東西。

  海菱和侍蘭飛快的摀住鼻子,靜候著門外的人。

  只見來人等了一會兒,大概以為房內的人昏睡了過去,一伸手推開窗戶,輕盈的躍進來,隨之還關上了房門。

  房內的人一等到他進來,身如閃電的撲了過去,阮希皓立刻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和侍梅打了起來,侍蘭豈會做壁上觀,躍身便上,兩婢和阮希皓交上了手。

  兩個丫頭身為夜凌楓得力的手下,自然功夫了得,二人合力,很快便制伏了阮希皓,房內的打鬥,很快驚動了院子外面的人,姬紹成領著人飛奔而來,高舉著火把,使得香蕪院內外燈火通明,姬紹成沉聲問。

  「菱兒,出了什麼事?」

  海菱唇角一勾,便是森冷的笑,陰驁冷沉著臉瞪向那被擒住的人,仍是南翎國的四皇子敬王,好,很好……

  她的眼神一剎那的戾寒,這男人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的是想做什麼不好的事,若不是自己有小獅,還有侍梅等人護著,是尋常人的話,恐怕早就被這男人強了。

 

  阮家兄妹實在太可恨了。

  海菱身形一動,便從床上躍起,電光火石間的抽出了侍梅手中的寶劍,便往阮希皓的身上刺去。

  阮希皓大駭,冰涼的劍鋒冷戾的逼近他的眉稍,他心一窒,差點沒昏過去。

  不過那快到極至的劍釋,卻陡的一移,直往他的下身刺去,毫不留情的斬斷了他的淫根。

  「啊。」

  痛徹心菲的喊叫聲,在香蕪院內盤旋。

  門外,姬紹成一驚,抬腳一踹門,領著人便衝了進來,只見房內,海菱已把劍扔給了侍梅,週身的冷寒,沉聲開口:「南翎國的敬王,竟然夜圖不軌,出局,哥哥,把他帶出去。」

  「是。」

  姬紹成應聲,望向地上直打滾的南翎國敬王,此刻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滾,一隻手摀住下身,手上不斷的有血冒出來,可見菱兒做了什麼,姬紹成也想毀了阮希皓,可是親眼看到菱兒眼不眨的毀掉了一個男人的命根子,還是見識到了她的冷狠,不過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抹欣慰,菱兒做得實在太對了,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來人,把敬王帶下去。」

  就是這樣,他也不會放過他,他要查清楚,為何阮希皓可以輕易的進姬府,明明他在姬府內外布下了天羅地網,這阮希皓竟然輕而易舉的進了香蕪院,還闖進了菱兒的閨房,當真是可恨。

  姬府的侍衛一擁而上,把南翎國的敬王阮希皓帶了下去,自去審譏。

  房間裡,侍梅和侍蘭二人把地上整理乾淨,便又侍候著主子睡覺了。

  第二日早上,便得到消息,原來阮希皓能順利進入姬府,竟是葉流霜出賣了姬府的消息,所以才會使得阮希皓進了香蕪院。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阮希皓夜闖姬府,意圖對姬小姐不軌,所以被毀掉了命根子,從此後,他就是一個無能之人了,不過對於這個好男色的王爺,大家並沒有多少的同情,反正他長著男根,也不幹正事,倒不如廢了。

  姬府,姬紹成抓了葉流霜回來,正關在姬府的柴房裡,派專人看管著。

  葉家的人全都上門求情也沒有用,這次連葉氏都不說話了,躲在內堂裡誰也不見,葉家的人統統的被攆走了,葉流霜被姬紹成關在柴房裡,專等著海菱發落。

  香羌院內,海菱正在用早膳,姬紹成便領著下人過來了。

  侍梅立刻上了碗筷,領著人退下去。

  姬紹成坐在海菱的對面,陪著海菱用早膳,一邊吃一邊開口。

  「菱兒,昨日阮希皓被你教訓了,我派人放了他回去,因為他身份上仍是南翎國的皇子,受了重創便行,如果殺了他,必然使得南翎國和北魯國交惡。」

  海菱點頭,她昨夜廢了阮希皓,就是深知這個理,若不是因為這個,她早就一劍結果了阮希皓,何必廢了他。

  「嗯,我知道。」

  「不過阮希皓能進入姬府,都是因為葉流霜這個混蛋,竟然膽敢畫了我們姬府的圖紙給阮希皓,若非她畫了圖紙,阮希皓根本進不來,你知道他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從我們姬府的一個狗洞鑽進來的真是可恨至極人……」

  堂堂皇子竟然鑽狗洞,真是丟盡了南翎國的臉面。

  海菱挑眉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她倒是沒想到葉流霜竟然膽子如此大,這個女人看來欠教訓,望著姬紹成。

  「葉流霜現在在何處?」

  「被我命人關在姬府的柴房裡。」

  海菱點頭,便站起了身準備去收拾葉流霜,看來上次小獅給她的教訓還不夠。

  海菱走了幾步,便又停住了腳步,望向姬紹成:「若是我殺了她,你不會心疼吧。」姬紹成眉也不皺一下,葉流霜實在太可恨了,明知道南翎國的阮希敬想做壞事,竟然不阻攔,還幫著他,她用心太過險惡,這種人就算殺了,菱兒也沒什麼罪,她雖是他的表妹,可是和自家的妹妹一比,誰重誰輕,姬紹成可是不用想的,怎麼處理葉流霜,便看妹妹的意念了。

  「隨便菱兒如何處置,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海菱挑眉,就衝著姬紹成的這話,她會留葉流霜一條命,不過僅僅是留一條命罷了。

  「我會留她一條命的。」

  海菱走出去,姬紹成愣住了,菱兒是因為他嗎?心裡十分的高興。

  門外侍梅和侍蘭等人恭聲請示:「小姐?」

  「去後面的柴房,我倒要看看葉流霜的膽子為什麼就這麼大呢?上次球珠竟然沒有嚇住她。」

  侍梅等應聲,一眾人擁簇著海菱一路直奔姬府後面的柴房。

  柴房門外,有幾個護衛守著,一看到海菱過來,那護衛恭敬的開口:「小姐。」

  「把門打開。」

  有人打開了門,門內,葉流霜抗議的叫聲響起:「表哥,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竟然把姬海菱捧在手掌心,表哥,說不定她是個假的呢?表哥?」

  門響,葉流霜欣喜的抬眉望過來,以為是表哥過來看她了。

  可是對上的卻是海菱冷若冰霜的臉,瞳仁幽寒,週身冷煞,緩緩的從門外走進來,停在葉流霜的面前,緩緩的下蹲,和她視線直視,海菱低歎一聲,詢問葉流霜。

  「為什麼你就是要對付我呢?我和你有仇嗎?」

  葉流霜迷糊的想著,她和姬海菱有仇嗎?沒有,搖了搖頭。

  海菱又接著問:「那麼我曾經害過你嗎?」

  葉流霜再搖頭,海菱又接著問:「那麼我有害過你的家人嗎?」

  葉流霜不知道說什麼了,在海菱的一連串問話中,她發現,自己和這個女人根本沒仇,也沒有怨,只不過是因為她生得較美,又得了姑父和表哥的喜愛,所以她心生嫉妒,才會處處的對付她。

  「既然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陷害我,這帳我們該算算了?」

  海菱說完,便走到柴房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侍梅和侍蘭二人走到她的身後站好。

  柴房裡光線昏暗,隱約可見海菱的清艷逼人的小臉蛋上攏著嗜血的寒氣,雙瞳更是陰森一片,葉流霜後知後覺的害怕了,忍不住開口求饒。

  「表妹,你饒過我吧,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我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遲了。」

  海菱冷哼一聲,若不是她,換做另外一個女人,現在已經被阮希皓給強了,那麼她現在的求饒有用嗎?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諒……。

  「來人,」侍衛飛奔而進,閃了進來,恭候的等待。

  「把葉流霜給我拉下去仗責二十大扳。」

  「是,小姐,」有侍衛走過去一提葉流霜的身子往外走去,葉流霜臉色陡變,慘白磣人,尖叫著:「姬海菱,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表哥不會讓你打我的,表哥不會讓你打我的。」

  「葉流霜,你倒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嗎?我是姬紹成的妹妹,你這個人竟然聯合外人來害他的妹妹,你說他會饒過你嗎?」

  海菱說完,臉色更寒,望向侍衛又加了一句:「二十大扳打過,用鹽水潑她,然後再接著打二十板子,她必須牢牢記住,以後不該生害人之心,否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不過別把她打死了。」

  「是,小姐。」

  侍衛應聲,提了葉流霜便走,葉流霜驚嚇過度,已直接的昏了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很快院子裡便響起了痛苦的尖叫聲,這一次沒有再叫罵,似乎認命了,隨之便痛哭出聲。

  海菱起身走出去,望了望頭上的天,淡淡的歎氣。

  「梅兒,你說我是不是狠了。」

  「小姐不狠,葉流霜是活該的,若不讓她長記性,只怕她後面指不定又做什麼,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了,小姐這是在幫她。」

  海菱沒說什麼,懶得理會葉流霜,反正這次的教玉,如果還讓她收斂不了,那麼下次便是她的命了。

  「梅兒,去前面通知寧管家,從此後不准葉流霜踏進姬府的大門一步,若走進來,便打出去。」

  「是……」

  侍梅笑瞇瞇的應聲,她就喜歡小姐如此乾脆俐落,對這些人犯不著同情。

  這裡在收拾葉流霜,那邊,姬紹成進宮去稟報昨兒晚上南翎國的敬王爺竟然乘夜進姬府,被菱兒打了的事。

  驛宮。

  阮靜月望著躺在床上,滿臉慘白的王兄,心疼不已,她雖然讓御醫給王兄整治過了,可是看到王兄竟然讓姬海菱給廢了命根子,這讓她如何面對父皇和母后,阮靜月的眼裡嗜血一片。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要做。

  「來人,馬上送敬王回南翎國。」

  若是王兄再不走,接下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三國的皇帝都想娶那個姬海菱,若是知道皇兄竟然想乘夜強了姬海菱,只怕他們饒不過他,乘現在事情還沒有傳開,趕緊的讓他走。

  阮希皓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無法面對自己從此後廢人一個的悲慘之事,所以一直閉著眼睛,但聽到靜月說的話,忍不住睜開眼睛。

  「靜月,你和哥哥一起走。「

  他怕她留下來吃虧,阮靜月哪裡肯走,不,她一定要留下來,再想辦法除掉姬海菱,現在不但是想嫁給夜凌楓的事,還有皇兄被廢的事,她嚥不下這口氣。

  「你不走,我也不走。」

  「由不得你了。」

  阮靜月陡的開口,伸手一點,便點了阮希皓的穴道,然後望向站立在廳堂上的南翎國的侍衛:「馬上送敬王爺回京,不得有誤。」

  「是,公主。」

  侍衛應聲,一人上前抱起被點了穴的阮希皓往外走去,把阮希皓放在馬車上,隨後幾人翻身上馬。

  阮靜月冷冷的命令:「一定要小心,馬不停蹄的把敬王送到京城去。」

  「屬下等知道了。」

  侍衛一拉馬,馬車行駛起來,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驛宮的院門前,阮靜月的貼身丫環小溪忍不住擔心的開口:「公主,那個女人那麼狠你小心點。」

  「我會的。」

  阮靜月點頭,表示自己會的,小溪又請示:「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暫時不急。」如果她猜得不錯,很快便會有人來找她了。

  阮靜月轉身往石階上走去,人還沒有走進屋子裡,便聽到院門前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堆人魚貫走了進來,人未到跟前,便有冷沉的聲音響起。

  「阮希皓這個混蛋呢?讓他出來,聯今日非廢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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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39:09
第082章 江灞天叛變,鳳紫嘯回國

  這說話的竟是鳳紫嘯,他剛剛得到消息,阮希皓這個混蛋,竟然膽敢夜進姬府,準備對海菱行不軌之事,太可恨了,他本來想過來收拾他,便又碰到牧野,兩個人一起進來了。

  阮靜月站在白玉石階之上,輕風吹拂她的鬢髮,滑過如玉的臉頰,嫵媚嬌艷,美麗的臉上,滿是氤氳的笑意,緩緩的開口。

  「景帝和武帝這是做什麼?王兄昨夜生病了,所以一大早便回南翎國去治病了。」

  「生病了,他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吧,還生病,可笑。」

  鳳紫嘯沒好氣的開口,並沒有因為面對阮靜月的美貌,便有所憐香惜玉,相反的他對美人還有點自恃力,不是那種見色便忘事的人,而且南翎國與大周素無交情,所以說他不需要給他們好臉色。

  一側的牧野,剛毅的五官上,罩著陰驁黑沉,雙瞳煞氣,沉聲開口。

  「來人,馬上給我搜。」

  他就不信阮希皓不在這驛宮內,只要被他找到這死男人,他會把他打得稀巴爛。

  「牧野,你想做什麼?」

  阮靜月對於牧野可沒什麼好脾氣,這牧野可是從他們南翎國的手中,奪回了不少的城池,現在她看他,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難道還會怕他不成,今日若是在這驛宮裡發生點什麼事,自會有人站出來給他們一個交待,她是不擔心這種事的。

  「搜阮希皓。」

  牧野沉聲,根本不理會阮靜月週身的寒冷,一揮手,他身後的手下便直撲向阮靜月身後的院子。

  阮靜月哪裡讓人進院子搜查,這可是對於他們南翎國的羞辱,南翎國雖然最近有些落敗,但還不至於讓人欺凌到這步田地,所以阮靜月一揮手命令南翎國帶來的手下:「攔住他們,今日誰跨進這院子一步看看,除非從我們南翎國人的屍體上踏過去。」

  阮靜月小臉上一片凜然,身後的侍女還有手下也是週身的冷然,和牧野以及他的手下對恃著。

  一側的鳳紫嘯倒是樂得看好戲,前一刻的氣憤惱怒,此刻稍微的收斂,退後一步立定。

  眼看著南翎國和少邑國要打了起來,不知道誰會倒霉?他們兩家本就宿仇,現在打也沒什麼。

  鳳紫嘯心裡想著,不過他的好戲並沒有看成,便看到北魯的大將姬琮帶著人趕了過來,往中間一站,沉穩有力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牧野,這裡是北魯國的驛宮,要打你們各自回去再打,別在北魯國內生事。」

  牧野沒動,冷睨著阮靜月,阮靜月也沒有動,兩幫人各不相讓。

  姬琮冷哼一聲,臉色同樣難看,因為昨晚上被傷害的人是他的女兒,他都沒有時間回去看看女兒,這些人竟然還有臉在這裡打架,實在是可惱可恨,姬琮不客氣的開口。

  「南翎國的敬王被人送回去了。」

  先前他還不知道昨夜的事,所以便放了阮希皓離去,若是知道那混蛋竟然夜進姬府,想對他女兒做不軌之事,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收拾了那混蛋,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南翎國的敬王離開北魯倒是其事。

  牧野和鳳紫嘯一聽,臉色陰驁,卻不好再說什麼,罪魁禍首都走了,他們還鬥什麼?牧野一揮手命令身後的手下退後,然後轉身領著人離去。

  鳳紫嘯心中惱恨不已,相對於阮希皓,他更恨的是牧野,他明明是他們大周朝的將軍,他手下的兵將也是大周朝的兵將,卻為何個個都甘心跟他前往少邑呢,難道那些人沒兒沒女嗎?不過這事他已調查清楚了,白家軍很多人都是孤兒,當初組建的時候,一手由白野操辦,所以那些人只認白野,不認別人,而且其中不但有大周朝的人,各國的人都有,總之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所以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最最可恨的事,現在他竟然拿他全無辦法,因為他和自已一樣,也是一國的皇帝,他若是對牧野不敬,便是和少邑做對,現在的少邑,能力不錯,而且牧野比他實力強大,他的一切都建立在他自已的能力之上,而他現在一點勢力全無,所有的兵權全在江家的手裡,所以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帶海菱回大周去,這樣一來,有她的聰明可助他,二來,有姬家的人助他一臂之力,相信一定可以除掉江灞天。

  可惜現在要想帶走海菱,難如登天,不說她定了規矩,要解三道題才會嫁,就算他解掉三道題,她也許不會跟他回大周朝。

  而且他真的可以為了她,而廢掉整個後宮嗎?母后同意嗎?

  鳳紫嘯腦海中思緒眾多,最後領著人離去,姬琮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再望向阮靜月,疏漠有禮的抱拳:「公主,請進去吧。」

  說完便領著北魯的兵將離開了。

  阮靜月領著婢女小溪等人進去,一走進廳堂,便發起了脾氣,拚命的摔東西出氣,整張小臉雪白雪白的,看得小溪等人心疼不已。

  「公主,你別再難過了,還是想想接下來如何做?」

  「嗯,」阮靜月點頭,靜下心來,開始思謀,接下來的路如何走,絕對不能讓那女人好過。

  北魯的皇宮,皇帝住的清乾宮裡,此時姬紹成已把昨夜南翎國敬王闖進姬府,意圖對妹妹不軌的事稟報上去。

  大殿內一下子陰雲密佈,冷氣颼颼,夜凌楓眼瞳中嗜寒一片,大手一握,雷霆之怒大發。

  「阮希皓,他竟然膽敢做出這種事來,來人,立刻前往驛宮把南翎國的敬王殿下抓來。」

  膽敢動菱兒,就算他是南翎國的敬王也沒有用。

  侍衛奔了進來,領命準備前往驛宮去傳人,大殿下首的姬紹成趕緊阻止了,他已得到消息,那敬王已經離開了北魯,現在再追出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菱兒沒有受傷,若是皇上傷了敬王,那麼北魯和南翎國的仇便做定了。

  其實菱兒放了敬王,只廢了他,也是因為考慮到南翎國和北魯的交好之宜吧,要不然定會殺了他的。

  「皇上息怒,敬王阮希皓已離開我北魯國了,皇上還是別追了。」

  上首的夜凌楓瞇眼,幽光如芒,一揮手示意大殿內的侍衛退下去,隨之瞇眼望向姬紹成,眼底是關切,還隱有不悅。

  「菱兒沒事吧。」

  「沒事,皇上放心吧。」

  「你小心些,以後不能再讓人接近她。」

  夜凌楓叮嚀,姬紹成領命退了下去。

  清乾宮的大殿上,夜凌楓挑眉,一身的煞血之戾,唇角微勾,心裡暗思,這敬王一向好男風,但是胸中的謀略未必有,倒是那阮靜月頭腦十分聰明。

  阮靜月,若是讓朕查出是你在背後動了手腳,就別怪朕饒不過你。

  姬府,香蕪院裡,沈若軒一臉懺悔的坐在下面,等候師傅的責罰,因為他一大早便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沒想到他的二皇兄阮希皓竟然夜襲師傅,這個混蛋,沈若軒對於自家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幸好他當初沒跟他們姓,直接隨了母親的姓。

  「師傅,我?」

  海菱望著沈若軒,知道他是為了昨晚的事而自責。

  其實阮希皓的事和沈若軒沒關係,她不是隨便遷怒的人,所以搖頭:「不干你的事,何必自責,你還是說說,你們有沒有找到屍源?」

  沈若軒一聽,這種時候師傅還關心他們學醫的事,心裡感動。

  「我已經和官府的人說好了,汴梁城外,有一座義莊,義莊裡有不少暴死無人認領的屍體,我用一下,然後奮好上等的棺木,把他們大葬了。」

  海菱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那些人本無人認領,只要借用一個身體,就可以下葬,不至於被拋在義莊裡。

  「好,你可以在義莊旁邊臨時搭建一個房子,用來學習的時候用。」

  「是,我這就去辦。」

  海菱點頭揮了揮手,沈若軒走了出去,想到師傅沒有怪他,放下了一顆心。

  不過雖然阮希皓離開了北魯國,可是阮靜月還沒有走,她留下,不知道還想做什麼?

  他這個妹妹,不但武功不錯,而且頭腦也十分的聰明,他還真害怕她做出什麼不利於人又不利於已的事。

  看來他還是要跑一趟,讓她回南翎國去。

  沈若軒十分苦惱,為什麼他離開了皇室那麼長時間,還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啊,可是眼看著靜月陷進去,他總不好眼睜睜的看著她犯錯吧。

  沈若軒離開香蕪院,廳堂上,海菱正和侍梅在說話。

  「等到沈若軒把房子搭好了,我就開始教你們如何下刀,你沒事出去一趟,把需要的東西準備一下,所有東西都要最好的。」

  「是,小姐。」

  侍梅應聲點頭。

  門外撫月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小姐,少邑國的皇上求見。」

  「牧野?」

  海菱挑了挑眉,自從大周朝一別,她和牧野沒有單獨見過,此次北魯國會面,兩個人也沒有說過話,對於牧野這個人,海菱說不上什麼感覺,有時候感覺連朋友都不是,但有時候她還是敬重他的。

  「把他領進正廳去吧。」

  「是,小姐。」

  撫月走了出去,海菱起身,侍梅小心的盯著海菱的臉,想看看小姐是不是相中牧野了,要不然為何要見牧野呢?

  海菱豈會沒注意侍梅的動作,掉頭望她。

  「怎麼了?」

  「小姐,你不會想選牧野吧,要知道少邑族的人習性不是一般人可以適應的,他們多在山林中行走,多吃肉食,什麼虎獅肉豹肉,小姐恐怕不會喜歡那個地方。」

  侍梅為了自家的爺,算是拼了命的抵毀少邑了。

  海菱好笑的開口:「那北魯的人不也是喜吃肉嗎?我也一樣習慣啊。」

  「這個不同的,北魯人習肉,多是自已家養的肉,以羊肉牛肉為主,而且很多習性還是接近於大周朝的,但是少邑和大周完全不一樣。」

  這一點侍梅倒沒有說錯,北魯離大周朝比較近,所以吃食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少邑卻和大周完全不一樣。

  不過那又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會真的嫁給牧野。

  她對牧野沒有那個心思,也從沒想過去少邑,所以說侍梅擔心了,不過看她那一臉為夜凌楓擔心的樣,海菱便不爽,所以面無表情的開口。

  「指不定我也喜歡吃那些虎肉獅肉甚至於豹子肉。」

  海菱說完便走出去了,身後的侍梅一臉呆愣,難道說小姐喜歡牧野,想嫁給牧野,不會這樣吧。

  侍梅趕緊跟了上去,生怕小姐真的嫁給牧野。

  正廳裡,牧野領著兩名手下坐著,抬首打量客廳,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響起,掉頭望過來。

  那深邃幽暗的眸光裡,閃過耀眼的光芒,現在的她,和小時候一樣出色,吸引人的視線。

  可是他卻在最初的時間裡與她錯過了,牧野的心很疼,而且自責,她在大周朝曾經過得那麼幸苦,如果他早認出她,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有能力保護她了,而且此生娶她後他不會再納任何女人為妃,只要保護她就行,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海菱。」

  海菱笑著點頭,對牧野,她還能保持該有的客氣,走到正廳一側的位置,她沒忘了牧野現在是少邑的新君,雖然他在她面前可能不會在意,但她該注意的禮節還是會注意的。

  撫月上了茶,候在一邊。

  牧野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退下去,海菱見他似乎有話想單獨與自已說,也吩咐身後的侍梅等人下去。

  侍梅一聽,便苦了臉,真害怕這牧野說動了小姐,讓她嫁往少邑去,那麼爺一定會發狂的,到時候會生出什麼事來,誰也無法預料。

  不過小姐吩咐了,她可不敢不退出去,侍梅一揮手,正廳內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廳堂上只有海菱和牧野二人。

  「武帝想見我,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海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問。

  牧野眼深一暗,聽她如此生疏而禮貌的問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海菱,你嫁給朕吧,朕會傾盡所有,一生保護你,不准任何人欺負你,對你不好的。」

  牧野沉聲開口,一字一頓的說出自已想說的話。

  他不是不放手,而是生怕別人再傷害她,自已曾經傷害了她,鳳紫嘯更是利用她徹底,眼下北魯內有很大的隱患,他真害怕,她再一次的受到利用傷害,所以他只想帶她在身邊,不讓任何人再傷害到她。

  「牧野。」

  海菱沒想到牧野竟然直截了當的說出這樣的話,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望著他,慢慢的笑了,如美麗的雪蓮花開,沒有一點的雜質,是極致的純粹。

  「從此往後,只要我不想,就沒有人傷得了我。」

  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可是卻透出堅韌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的,從此後,只要她不想,就沒人傷得了她。

  「你別忘了,眼下你是姬家的女兒,若是夜凌楓讓你進宮,你能抗旨不遵嗎?北魯眼下還沒有穩定下來,若是你留在這裡,一定會捲進是非之中,不如隨了朕離開這裡,回少邑去。」

  牧野說著眼下北魯的局面,希望海菱能看清楚,不是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夜凌楓是一國之皇,若是他強行讓她嫁,只怕她未必不嫁,何況還有姬家這一層在裡面,恐怕她最後也不會忍心姬家因為她,而遭受皇室的對待。

  「牧野,謝謝你一心為我著想,不過我已經決定了,留在這裡,什麼地方也不去,至於嫁不嫁,那就要看看有沒有人值得我嫁。」

  這最後一句斬釘截鐵,她不是不嫁,而是要看看有沒有人值得她嫁,而不是躲避。

  何況她對牧野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嫁給他,隨他去少邑,如果真的那樣,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最重要的是,眼下夜凌楓絕對不可能允許牧野帶走她,如若她真的跟牧野離開,只怕那戰爭立刻爆發開來。

  「你還在怪我。」

  牧野黑瞳中有著很深的自責,剛毅的五官上懊惱寒徹,他是傷了她的心了。

  海菱沒想到牧野竟然自責起來,忙搖首:「牧野,你別自責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不過心底想著,若是當時自已那樣的處境,牧野真心待她的話,誰又能說,她不會喜歡上他呢,所以說最初他們錯過了,以後再說,一切都是枉然。

  廳堂上陷入了寂靜,門外,忽然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直接闖了進來,卻是一臉焦慮的侍梅。

  「怎麼了?」

  海菱奇怪的問,侍梅是很少失了顏色的,現在這樣子,說明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將軍府的門外,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阻住了將軍府的大門,說小姐仍是,仍是?」

  侍梅沒辦法接口,海菱臉色黑沉,清冷的開口:「是什麼?」

  「說小姐是禍國妖女,讓將軍把小姐交出去,攆出北魯,否則他們就不離開。」

  「我是禍國妖女?」

  說實在的,這真是好笑,海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已有一天竟然被人扣了這麼一大頂的帽子,禍國妖女,這是多大的罪名啊,就是處死也不為過的,真不知道自已做了什麼事,竟然讓北魯的百姓如此說她,或許也可能是有心人為之?

  海菱的眼裡烏光一閃,唇角便是嗜冷的笑,冷如水。

  她心中已有主意了,大殿上,她說要出三道考題,那麼現在她倒是很興趣,自已此刻陷於這種狀況,這要娶自已的三人將如何做?

  意念一起,海菱便開口。

  「侍梅,馬上派人送信驛宮給大周朝的皇上,另外再派人送信進北魯的皇上,我的第一道考題是,眼下我成了禍國妖女,身為即將迎娶我的男人,該如何做?」

  海菱話落,侍梅應聲往外走去,立刻送信前往驛宮和北魯的皇宮。

  至於牧野,正好在場,便直接的站起身,望著海菱。

  「這件事,我來處理。」

  海菱挑眉點頭,既然大殿上她說出了三道題考他們,牧野身為少邑的皇上,自然有資格去處理這件事。

  「好。」

  牧野起身大踏步的走出去,眉間有一些喜色,他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答對三道考題,只要答對了這三道考題,她就只能跟著他前往少邑。

  牧野帶人離去,姬紹成也領著人進來了。

  「菱兒,你不要出去,這件事哥哥來處理。」

  「嗯,」海菱點頭,其實她倒不是沒辦法處理,只是要看看這些男人該如何做。

  姬紹成領著人出去,海菱喚了撫月進來:「撫月,去府門外看著,若有什麼情況稟報進來。」

  「是,小姐。」

  撫月走出去,直奔府門外而去,這正廳上,海菱起身,自回房間去看書了,並沒有把這禍國妖女的謠言放在心上。

  姬府的門外,此刻圍了不少的北魯百姓,姬家一直是北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所以這些百姓雖然圍在門前,倒是沒什麼激烈的動作,只是一起高聲喊叫著。

  「姬海菱是禍國妖女,姬將軍不能護短,把她交出來,我們北魯不能留她,否則將會有戰爭。」

  「是啊,姬將軍把她交出來。」

  「讓她離開我們北魯,不知道從哪裡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的,一定不是姬將軍的女兒,肯定是個騙子。」

  「對,是個騙子。」

  一時間姬府的府門外,吵嚷成一團,人越來越多。

  大門忽啦一聲被人打開,姬紹成臉色黑沉的領著手下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少邑的皇帝牧野,兩個人居高臨下的望著姬府門外的百姓,黑沉沉的一層,而且眼看著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有些無法掌控,姬紹成生氣的大喝。

  「住口。」

  門前的那些人一聽他的怒喝,便全都住了口,一時間倒不敢多說什麼。

  姬紹成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們竟然如此忘恩負義,我們姬家世代忠臣,就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危,現在我妹妹菱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竟然被人利用,說她是禍國妖女,請問她做了什麼事,成了禍國妖女?」

  姬紹成話落,人群裡不知道誰冒出來了一句話。

  「若她不是妖女,怎麼會好好的跳個舞,竟然花草競相開放呢,這分明是妖人。」

  一人說話,其他人立刻附和起來,一聲接一聲的叫。

  「是啊,如果她不是個妖女,怎麼可以使冬天花開呢?」

  「一個女人竟然想讓皇帝只娶她一個人,這怎麼可能。」

  「現在三個國家的皇帝都想娶她,只怕幾個國家會因為她而打起來,若不是她,我們北魯會打仗嗎?」

  姬紹成的臉越來越黑,很顯然的,這些人是被人拾攛了的,究竟是誰在後面使壞?

  一側的牧野,一直注意著人群中的人,先前姬紹成說話的時候,百姓分明不動了的,可是其中一人喊話,其他人全都被挑起來了。

  牧野眼神一冷,揮手命令身後的手下:「把那人給我抓起來。」

  身後的手下,身形一躍便撲了過去,直抓向那為首鬧事的一人,那人一愣,待到反應過來,便被牧野的手下給抓住了,他粗著嗓子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少邑的皇帝在我們北魯殺人了。」

  這話一起,整個姬府門前亂成一團,人越來越多,很多人一起喊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這下就算姬紹成出聲命令那些人,也止不住了。

  所有人都往牧野和他的幾名手下跟前擠去。

  牧野的手下並沒有因為門前有鬧事的人,便放了那被抓住的人,反而更緊的抓著他,一直拽到主子的面前。

  「爺?」

  府門外,亂糟糟的根本沒辦法說話,牧野蹙眉,掃視著大門前的人,如若現在自已當著這些人的面收拾抓住的這人,只怕少邑和北魯真的便犯了衝突,所以這個人是不能動的,不過也不能輕易放,他可是看出來了,這人便是起事的人。

  姬紹成看著府門前中吵雜聲一團的人,陡的運力,氣沉丹田,一聲怒吼:「住口,別鬧了。」

  這一聲如雷轟頭頂,所有人心一窒,便停住了說話聲,一起望向姬少將軍,不難看出,少將軍氣得十分厲害,所以圍觀的人倒是不敢再大聲的嚷嚷。

  牧野望向手下抓著的人,沉聲責問。

  「說,是誰指使你鬧事的,交出幕後的指使之人?」

  那人一聽牧野的話,哪裡承認,大叫大喊。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都搶著要娶姬家的小姐,還願意為了她一個女人而不娶別的女人,試問她不是妖女又是什麼?她有迷惑人心的本事,迷惑了你們,所以你們才會答應。」

  那人一叫,圍觀的人又被激起了情緒,叫起來。

  「她一定是妖女。」

  這裡鬧成一團,忽地街邊有整齊的馬蹄聲響起,有人飛奔而來,眨眼數十匹馬停在了姬府的門外,為首的人竟然是俊美狂放的北魯國的皇上,高據馬上,冷睨著姬府門前的一眾人。

  這鬧事的人很快回過神來,趕緊跪地叩首。

  「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凌楓翻身從馬上躍下來,走到那些伏地的百姓面前,緩緩的聲音響起來:「是誰說姬府的小姐是禍國妖女的?」

  聲音低磁魅惑,可偏偏沒人敢說話。

  好久才聽到一道聲音慢慢的響起來:「啟稟皇上,姬家小姐如若不是妖女,為何三國的皇帝都想娶她,還願意為了她一個人不再娶別人,如若她不是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又如何讓別人答應呢,還有,她一舞花開,殿外花競相開放,如若不是妖女,花草如何會在冬日開放?」

  夜凌楓唇角勾笑,冷嗜萬分:「抬起頭來。」

  說話的人抬頭,竟然是護國候蔣原的夫人,這護國候蔣原祖上也是有功之臣,被先祖封為護國候,世襲三世,到這一世便完了,本來蔣家在北魯並不受寵,但是一貫以來護國候府的人和西府的人走得近,因為夜凌楓的登基,太后的娘家,西府一族的人興起了,所以這和西家走得近的護國候也有些意氣風發起來。

  今日護國候夫人,本來只是看熱鬧的,後來見人人喊打,她與西家親近,如若這姬海菱進宮,那麼西家的西妍就沒辦法進宮了,所以這護國候夫人巴不得姬海菱被攆走,便領著幾個丫頭,也摻合了進來,心想人多勢眾,說不定能把姬海菱逼離汴梁。

  只是她沒想到皇上會來,更沒想到這會子皇上來了,百姓竟然一個都不敢說話了,所以她只好開口了。

  不過她一抬頭,便看到年輕雋美的帝皇,臉上是嗜血的冷寒,唇角更是森冷的笑意,護國候夫人一陣發寒,忍不住寒怕了起來,不敢望向新皇的眼睛。

  而夜凌楓凜冽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來人,護國候夫人膽敢妖言惑眾,有辱北魯聲名,把她的嘴給朕封起來。」

  皇帝的話一落,那跪在姬府門前的百姓,全被震住了,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而護國候蔣原的夫人已清醒過來,驚駭的瞪大眼,只見四周的人全都一臉同情的望著她,心知不好,趕緊的磕頭求饒。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不過夜凌楓並不理會她,自有手下的侍衛閃身過來,提了那護國候夫人便走,直接去縫嘴了。

  護國候夫人受不了刺激,咚的一聲昏了過去,不過即便她昏過去,嘴巴依舊被人用針線給縫了起來。

  這下北魯的百姓,誰也不敢再說姬海菱是妖女,要攆她離開汴梁的話。

  夜凌楓走到姬府的門前高台上,一雙冷目睨向所有人,隨之命令侍衛。

  「把這些人全都押入刑部的大牢,三國來使在我北魯境內,竟然做出這等丟臉的事來,命刑部的官員,查這件事,一個個的排查,老實交待了後,無罪的釋放,有罪的一定重懲。」

  雷霆之火的速度處理了這件事情,宮中的侍衛立刻過來,姬海成也領著姬府的人過去,把一大批的百姓給押到刑部去了,全都關押起來,一個一個的審查。

  有罪的抓起來,無罪的釋放,一定要查清,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

  夜凌楓處理了這件事,並沒有進姬府,和牧野打了招呼,領著手下回宮去了。

  牧野瞇眼看著光華四射的人翻身上馬,動作俐落的疾駛而去,心不由得微微的歎息。

  他和夜凌楓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他完全是站在海菱的立場上處理事情,而他先前還是猶豫了,猶豫兩國之間會因為自已處理不當,而引發戰爭,他把國放在海菱的前面了,這樣的他,真的沒資格和夜凌楓相比。

  至於鳳紫嘯,牧野唇角一勾,冷諷遍佈在眼底。

  這男人更配不上海菱了,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為什麼不出現,還不是害怕陷入到北魯國的事件中,從而影響到兩國的事,。

  「走。」

  牧野也領著手下離去,直奔驛宮而去,路上總算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鳳紫嘯,牧野丟了一個冷眼給他,直接越了過去。

  鳳紫嘯豈會不知道牧野的意思,不過他依舊前往姬府走了一趟,然後詢問了一下海菱的情況,便又回了驛宮。

  香蕪院內。

  撫月稟報了府門外的情況,然後笑著開口。

  「小姐,沒事了,皇上出馬,乾脆俐落的處理了。」

  「嗯。」

  海菱應聲,沒有說話,想著夜凌楓一點也不顧及護國候府的臉面,他直接命人縫了護國候蔣原夫人的嘴巴,這不是把護國候府的人得罪了嗎?朝中的大臣恐怕對他更有非議了,心裡不禁浮起擔憂。

  侍梅從門外走進來,愉快的開口:「爺做事和從前一樣俐落,直接命人縫了護國候蔣原夫人的嘴巴,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這下沒人再敢說小姐的壞話了。」

  「那些說壞話的人也被抓了起來,奴婢想,一定會查出來是什麼人在背後使壞的,等到晚上少將軍回府便會知道的。」

  「嗯,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膽敢如此行事?若是被爺查出來,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侍梅說完,見主子沒有說話,想起考題的時,不由得開心的問。

  「小姐,你說這次考題的時,誰答得比較好?」

  自然是夜凌楓,因為女人需要的也不過是不管什麼情況下,男人都護著自個兒,把自已放在第一位,不是什麼國,也不是什麼權。

  牧野,他處理方法過於溫和了,他之所以如此做,是把自已的國家放在第一位了,所以他猶豫了,才會讓北魯的百姓有機可乘。

  至於鳳紫嘯,直接沒出現,事後派人來表示關心,這只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這更加肯定了他要娶她,一半是因為她的美貌,另一半卻是因為她是姬琮的女兒,姬家的勢力,足可對抗大周的江家,現在的鳳紫嘯,手裡的勢力十分的單薄,所以他才會動腦筋到姬家的頭上。

  這三人最合格的便是夜凌楓,他一得到消息,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完全沒想別的,狠厲乾脆的處事手段,一下子便震憾住了所有人,使得鬧事的百姓不敢再說話了。

  相信現在京城內沒人再敢提她是妖女的事了,因為護國候夫人便是她們的鏡子,只是夜凌楓這樣一做,倒是讓自已不利起來。

  海菱沒理會侍梅,自去睡覺,這還真是煩啊。

  夜凌楓對她是很好,可是她真的不想進宮。

  他護她一時,可會護她一生嗎?

  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總之這才是第一道考題,若是她一直不出第二道考題,相信他沒辦法讓她進宮。

  北魯的皇宮,太后住的慈安宮裡。

  西家的大小姐西妍正在告狀,氣憤的說著。

  「姑母,你還是說說表哥吧,他這樣下去,只怕失了北魯國大臣的心,今天他為了那個女人,竟然直接命人縫了護國候府蔣原夫人的嘴巴,還把不少的百姓抓進了刑部的大牢裡去了?」

  西妍說完,上首的太后瞇眼,眼裡說不清的光芒,緩緩的歎氣。

  這個兒子還真是不省心,他的個性冷嗜陰沉,並不是她能說得了的。

  今兒個他所做的事,確實是過了。

  只要查出背後指使的人,加以嚴懲便是,何必讓人把護國候夫人的嘴巴縫起來。

  這可是得罪了護國候府的人了。

  太后沒說話,西妍又接著開口:「你知道嗎?那女人太過份了,竟然還廢了南翎國敬王爺,你說我們北魯國以後和南翎國還和平得起來嗎?」

  西妍越說越氣恨,其實歸根到底,她最恨的便是那女人曾在廣陽殿說的話,要想娶她,便只能娶她一妻,而她也想嫁給表哥,進入後宮,榮華富貴一生,而且她們西家,豈能沒人進宮,若是姑母不在了,西府又靠何人支撐呢,所以她是一心想進宮的。

  雖然當不了皇后,當個妃子,也可以使家族榮耀一生,只是沒想到姬海菱竟然當殿說出,若想娶她,只能娶一妻,最重要的是皇上竟然答應了,那她若是真的嫁進宮,不就表示皇上再不會娶別人了,這怎麼不讓人憎恨。

  「那件事是南翎國的敬王爺做差了,哪有一國之王爺夜進人家女子香閨的,就衝著他這一點,南翎國的皇帝就沒話說。」

  太后又不是傻子,誰是誰非還分得清的,所以並沒有順著西妍的話往下說。

  西妍不由得氣惱,跺腳撒嬌。

  「姑母,你為什麼幫那個女人說話,難道你真的希望皇上只娶那女人一個,那我們西家怎麼辦?」

  西妍的話倒使得太后陷入了沉思,沒錯,西府的人是該進宮的,可是楓兒,並不是輕易妥協的人。

  通過他最近所做的事,她知道,他是十分喜歡那姬海菱的,她若說話不讓姬海菱進宮,恐怕他能一怒之下,連皇位都置之不理了,他之所以坐在這高位之上,就是因為顧慮她的意念。

  「你急促個什麼勁啊,此事從長計議,她若是真的進宮了,哀家會和她好好說的,必竟皇室不比別家,皇上答應是一回事,若是到時候她同意了,又是另一回事。」

  「可能嗎?那女人可是個狠角色,你以為她說過了,只准娶她一個,皇上再娶,她會同意?」

  西妍擺明了不相信這樣的事,雖然討厭姬海菱,不過她看著那人,很像是說出口的話,絕對不會妥協的那種人,所以說一切都是姑母妄想了。

  「好了,我被你吵吵的頭都昏了,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姑母。」

  西妍還想說話,可惜太后已經站起身,一側的嬤嬤伸出手扶了太后起身進寢宮內去休息,根本不理會一臉惱恨的西妍。

  西妍見沒人理她,只得跺腳,然後出宮去了。

  皇上命姬紹成連同刑部的官員審查那些造謠生事的人,最後查明有兩個隱身在百姓當中的人,給很多人五兩銀子,讓他們到姬府門前去鬧事,還有一些人則是不明就裡,糊里糊塗的便跟著別人亂喊一通。

  查明了原因,那些糊塗的百姓立刻放了,至於得了銀子到姬府門前鬧事的人,因為貪圖便宜而損壞姬府的名聲,這事有點嚴重,不過因為牽扯的百姓太多,所以姬紹成不希望因為菱兒把事情鬧大,最後讓刑部尚書大人,每人打了二十板子放了。

  最後只剩下兩個挑事的人,這兩個人很可能奉了什麼人的命令,前來做這種事,所以絕對不能放過。

  可是等姬紹成和刑部尚書大人處理了那些百姓,再準備提審那兩個人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服毒自盡了,他們的牙根下面藏了毒藥,所以一咬破便中毒死了。

  這下事情不了了之,刑部尚書進宮稟報皇上。

  姬紹成回府,進了香蕪院,把情況和海菱說了一下。

  海菱挑眉,事情做到這份上,已死無對證了,那麼就沒必要再查了。

  其實憑著那兩個在牢中死的黑衣人,她多少可以斷定出這幕後的指使人是誰?

  不出意外,定是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包括當初敬王阮希皓來姬府,恐怕都是這女人的主意,此次事件中的兩個黑衣人,竟然在牙關裡藏毒牙,這可是訓練有素的人,一般人家哪裡訓練出這樣厲害的人來,所以說最有可能的便是阮靜月做出來的。

  這女人一直想嫁夜凌楓,夜凌楓卻想娶她,所以她便想辦法要毀了她,先前只是想讓她嫁給阮希皓,但因為阮希皓被她廢了,所以阮靜月現在是想除掉她了。

  海菱唇角勾出冷笑,阮靜月接下來恐怕還會有動作。

  她就靜觀其變吧,阮靜月身為南翎國的公主,若是沒有證據,她總不好咬住人家不放,這可事關南翎國和北魯的兩國交好之宜。

  「哥哥,既然如此,你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嗯,你也早點休息。」

  姬紹成叮嚀了海菱一聲,便領著人出去香蕪院,海菱盥洗一番休息。

  驛宮,南翎國靜月公主住的地方,此時掌著燈。

  有人一臉黑沉的坐在客廳內,好半天一言不發。、

  上首的嫵媚嬌艷的女子,唇角緩緩勾出笑意,淡淡的開口:「皇兄這是怎麼了?」

  「關於禍國妖女的事,是不是你整出來的?」

  沈若軒惱怒的吼起來,他今天在郊外義莊那邊搭竹屋,直到傍晚回城才知道今日在姬府門外發生的事,他直覺上便認定了,這事的背後之人定然是靜月。

  所以直接便來了驛官。

  阮靜月優雅的笑了起來,清婉絹美,緩緩的開口:「哥哥,你說什麼呢?什麼禍國妖女。」

  「靜月。」

  沈若軒沒想到靜月竟然不承認這件事,反正該死的人都死了,不承認他也沒辦法,不過他不能讓她再留在北魯國了,她再留下來,恐怕更變本加厲了,到時候受苦的便是她自已。

  「靜月,你回南翎去吧。」

  「我不會回去的,父皇和母后可是可是對我報了很大的希望的,父皇還許諾了若是我嫁入北魯,兩國聯姻的話,會給我一大筆的嫁妝呢?」

  阮靜月從小到大被南翎國的皇后精心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但如此,她還學習武功,而且慧根不錯,可算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又出自於南翎國的皇室,所以一向心高氣傲。

  可是沒想到此次她來北魯,本以為是幸福光明的未來,誰知道竟是她人生的一劫。

  她無論如何不允許自已失去夜凌楓,就這麼獨自回南翎國去。

  那麼不但是父皇母后失望,就是她也將被天下人笑話。

  原來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竟然還比不上北魯國的一個女子。

  那她一直以來的榮耀,光華將一去不復返了。

  「這由不得你了。」

  沈若軒一見靜月不聽自已的話,也不理會她,手一伸便欺身直逼靜月,想點了她的穴道,強行送她回南翎國去,可惜他一動,阮靜月便動了,速度雖然不如沈若軒,卻也不差多少,她手一抖,手臂之上的長綾,化作兩根利器,直擊向對面的沈若軒。

  阮靜月一邊打一邊狠狠的說著。

  「沈若軒,我代表父皇和母后,不承認你是南翎國的子民,你不但不幫助我,還幫助那姬海菱,你還是南翎國的人嗎?」

  「你以為我稀憾什麼南翎國嗎?雖然出生在南翎國,但是我一直以來是在藥王谷長大的。」

  藥王谷在北魯和大周的交界,離南翎國很遠,所以沈若軒說起來,除了身上的血液,別的和南翎國並沒有交集。

  「你?」

  阮靜月怒瞪著沈若軒,下手毫不留情,並沒有因為他是她的哥哥,便手下留情,相反的她十分的恨沈若軒。

  沈若軒竟然拜那個女人為師,那麼那個女人定然是會醫的,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如此優秀,她就憤恨得想殺人。

  阮靜月見一時拿不住沈若軒,陡的朝暗處叫了起來:「來人,給本宮把這對南翎不忠不孝的人拿下,帶回南翎國給父皇和母后發落。」

  阮靜月的話音一落,暗處便便躍出幾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黑衣人一躍而上,直撲向沈若軒,沈若軒今日來驛宮見阮靜月,是獨自前來的,沒想到妹妹竟然翻臉無情,沈若軒不想再說什麼了,因為一切都是枉然。

  「今日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以後你的事和我無關。」

  沈若軒一揚手,便灑了一把白色的粉沫。

  阮靜月和手下大驚,生怕那藥粉是什麼毒藥,趕緊的躍身讓開。

  這空檔裡,沈若軒閃身便走,直接出了驛宮,回姬府去了,心情無端的沉重。

  這一夜,除了沈若軒拜訪了驛宮,驛宮裡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刺殺大周朝的皇帝鳳紫嘯,因為來人太多,雖然姬琮布下了精密的陣法,可是來人還是闖進了鳳紫嘯住的地方,刺傷了鳳紫嘯。

  鳳紫嘯受了傷,姬琮不敢大意,立刻用馬車把他送進北魯國的皇宮請御醫醫治,好在最後沒什麼事,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宮中。

  鳳紫嘯剛醒過來,便見到床前多了兩個人,竟是御京巡使衛臨和一個手下。

  「衛臨,你來這裡做什麼?」

  鳳紫嘯先前接了皇妹鳳瑤的信,立刻把朝政上的事交給了七皇子靖王,讓衛臨和晏戰等人協助他處理朝政上的事,自已很快便會趕回去的。

  沒想到此刻衛臨竟然出現在這裡,所以鳳紫嘯不用想也知道,朝堂上定然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就受了傷的鳳紫嘯,臉色蒼白,因為心急,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衛臨望著鳳紫嘯,實在不忍心開口,可是他冒險來這裡,就是想通知皇上的。

  「皇上,趕快回京吧,江灞天控制了整個朝堂,要擁戴五皇子壽王為皇上,皇上若是再不趕回去,只怕一切便無可挽回了。」

  「這個混蛋。」

  鳳紫嘯狂怒不已,重重的一捶軟榻,臉色越發的蒼白:「我要馬上回京。」

  「可是皇上的身體?」

  「先回去吧,路上再休養。」

  「是。」

  衛臨阻止不了皇上,而且眼下也沒辦法阻止,若是皇上真的留在這裡,只怕大周朝的一切便成定局了,所以就算硬撐著,也要趕回去,朝堂上可還有一大部分人是支持皇上的,若是皇上趕了回去,江灞天不會得逞的。

  鳳紫嘯領著帶來的手下,立刻和北魯的夜凌楓道別,離宮回大周朝。

  雖然他什麼都沒提到,但夜凌楓還是猜估出大周朝定然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鳳紫嘯才會在受傷的時候要趕回去,不過他此次在北魯國受傷,他們北魯也有責任,所以夜凌楓命朝中的大將,帶領人護送鳳紫嘯到兩國交界處,至少會保證在北魯的範圍內,不會再讓他出事,這一路下去,他的身體也休養得差不多了,出了北魯,進入大周的境界,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一眾人匆匆忙忙的離去,眼看著便要出城了。

  鳳紫嘯忽然想到一個人來,那樣光華如玉的一個女子,本是他的皇后,可是卻因為他的有眼無珠,所以與他錯手而過了,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她,難道他就這麼回去了。

  想想心裡真是不甘心,最後一咬牙命令駕車的侍衛:「回去,前往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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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39:32
第083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衛臨等人失聲叫了出來,皇上去姬府幹什麼?

  「皇上。」

  這一路上,關於皇上和姬家小姐的事,衛臨也聽說了,可是現在朝堂上出了問題,皇上竟然還有心情去和姬小姐道別,這讓衛臨很失望。

  不過鳳紫嘯卻不理會衛臨,命令駕車的侍衛:「快點。」

  那侍衛不敢違抗,立刻掉轉馬頭,前往姬府而去。、

  姬府,海菱正和沈若軒還有侍梅等人從香蕪院走出來,她準備和沈若軒等人前往義莊,教沈若軒和侍梅如何下刀。

  正好看到寧管家一臉心急的奔過來:「小姐,小姐,有人要見你。」

  「誰啊?」

  「大周朝的皇上。」

  海菱挑眉,這鳳紫嘯不是說被刺客刺殺,受傷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眼裡有一些冷厭,不過仍然沒忘問一句:「他來做什麼?」

  「聽說他們要回大周國了,臨行前,過來和小姐道聲別。」

  要回去了?海菱詫異的挑眉,鳳紫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他能從大周朝不遠千里的趕到這裡來,那麼又怎麼會輕易離開這裡回去呢,很顯然的,就是大周朝的朝中出事了,難道說江灞天擁兵自重了,所以他才會帶傷急著趕回去。

  既然人家要回去了,她沒有不見的理由。

  海菱點頭:「走吧。」

  一眾人往姬府的前面的正廳而去,姬府門外立著的十來個手下,正是鳳紫嘯的手下,海菱掃了一眼,便領著侍梅和沈若軒走了進去。

  沈若軒一進去,便自動走到鳳紫嘯的身邊,給他檢查了一遍,然後取了一些丹丸給鳳紫嘯,朋友一場,不管怎麼樣,不可能視若無睹的。

  鳳紫嘯奇怪的找量沈若軒一眼,緩緩開口。

  「你怎麼在這裡?」

  他還不知道沈若軒和海菱的關係,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沈若軒笑著開口:「我拜海菱為師,跟她學習醫術,所以一直住在姬府。」

  他的話一說完,鳳紫嘯和正廳上的衛臨睜大了眼睛,很是難以置信。

  海菱笑著開口:「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竟然會醫?」

  鳳紫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心裡越來越多的懊惱悔恨,這女人身上隱藏了很多的東西,若是他當初摒棄了外貌之嫌,哪裡還讓她離開大周,今時今日就不一樣了。

  衛臨更是歎息不已,難道說天要亡皇上,他竟然連一個能力非凡的人都看不清,這樣的人又如何擔負國家呢?

  看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海菱卻不再理會鳳紫嘯,反而是走到鳳紫嘯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不知道景帝為何要急沖沖的離開北魯?」

  鳳紫嘯不想讓海菱知道自已此刻的狼狽,搖頭:「沒什麼事,離開大周時間太久了,所以朕該回去了,只是你是不是該和朕一起走?」

  他眼裡浮起希翼,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直覺,若是能帶了這女人一起回大周朝,似乎會化解掉危機,可是她會跟自已走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

  海菱直接笑了起來,一點顏面都不給鳳紫嘯,鳳紫嘯臉色微暗,惱恨的開口:「你是朕的皇后。」

  「皇后?景帝是不是逢美女便會說是你的皇后,我看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輕,眼下你要做的是立刻趕回大周去,而不是在這裡和我討論這樣的話題,如若你不回去,別說皇后,恐怕連皇上都沒有了。」

  「你竟然知道。」

  鳳紫嘯失聲叫了出來,衛臨也緊盯著海菱,似乎只要這女人隨他們一起回去,他們便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海菱最討厭的便是鳳紫嘯,又怎麼會跟他們回去呢?

  「既然你為了我出現一次,我不防送你一句吉言。」

  衛臨心急的叫起來:「什麼?」

  「若是無可挽回的時候,不要硬拚,說不定最後還有一線生機。」

  她說完便站起了身,鳳紫嘯還有的一線生機,便是江菲雪,江菲雪很愛她,就算江灞天想奪他的皇位,如果他不拚死抵抗,說不定江菲雪可以保他一命,只要活下來,就會有希望。

  「謝謝。」

  衛臨沉聲開口,心中的懊惱不比鳳紫嘯少,如若當初不是攆了皇后,現在恐怕一切都不一樣。

  鳳紫嘯站起了身子,不甘心的盯著海菱:「你的三道考題,才出了一道,還有兩道考題呢,朕未必輸?」

  「你第一道題便輸了,不需要第二道題了。」

  真正合格的人只有夜凌楓一人而已,就是牧野也在那猶豫之間,失去了那樣的資格。

  要知道在那短暫的時間裡,可以發生很多事,有時候,那麼短的時間,一個人已等不起了,所以那樣的人,她不要。

  「為什麼?」

  「你不是我需要的那個人,我要的是全然的疼我愛我的人,無關乎江山,無關乎財富,你能做到嗎?」

  海菱笑望著鳳紫嘯,鳳紫嘯根本不用想,直接的接口:「朕可以做到。」

  「那麼為了我,現在不要回去,就算丟了江山社稷也無所謂,這個你也做到嗎?」

  海菱只是恐嚇他,因為她知道鳳紫嘯做不到,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相處的事情不長,但她知道他的個性,是以江山為重的人,如果女人和江山起衝突,他第一個想保住的便是江山,不會做任何不利於國的事。

  這樣的人本來是一個好皇帝,可惜他終究浮淺易燥了,所以根本不是江灞天的對手。

  正廳裡,鳳紫嘯和衛臨愣住了,呆呆的望著海菱,沒想到海菱竟然提到這樣的一個問題,讓鳳紫嘯不管大周朝,這怎麼可能,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江灞天叛亂不成,擁戴五皇子壽王為皇嗎?

  鳳紫嘯臉色蒼白,想得入神,海菱已站起了身。

  「快回去吧,現在時間很寶貴。」

  鳳紫嘯不再說話,他無話可說,因為他做不到為了一個女人而棄江山於不顧。

  「告辭,後會有期。」

  鳳紫嘯領著衛臨等人出了姬府,正廳裡,海菱同樣說了一句,後會無期。

  眼裡亮灼灼的一片,唇角微勾出笑意來,鳳紫嘯,其實你根本全無勝算,不管是回去還是留下。

  大周朝的皇帝離開了北魯,這消息立刻傳遍了北魯國的京城,大家都很興奮。

  因為少了一個人和皇上爭奪姬家的小姐了,那麼也少了戰爭。

  現在只剩下少邑的武帝牧野了,牧野本來住在驛宮裡,可是他與姬琮挺投緣的,所以姬琮邀請了牧野住到了姬府。

  夜凌楓得到消息,一張俊美出色的臉黑沉陰驁,一句話也沒有說,跟著他的手下,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最好少招惹他。

  至於海菱卻沒理會任何人,她領著沈若軒和侍梅等人出了京城,前往城外十里之地的義莊。

  義莊,陰森詭異,常年煙霧瀰漫,因為看守義莊的人,每天早晚都會給這些橫死暴死之人上一柱香,所以義莊終日裡青煙繚繞,這個地方平常是很少有人來的。

  沈若軒在義莊旁邊臨時搭建了一個竹屋,用來做刀房。

  至於義莊裡的屍體,有些是無兒無女,也沒有人認領回去安葬的,所以沈若軒和官府說通了,用過這些屍體之後,就會照舊縫好,然後把人家厚葬了。

  竹屋裡,有一副刀床,這是沈若軒按照海菱的要求訂做的,旁邊還有他準備了的手術器械,都是現打了的。

  接下來的時間,海菱開始教沈若軒和侍梅二人如何下刀,如何掌握精準的方位,一一的講解著。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兩個時辰,天色已不早了,該回城了。

  海菱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手臂,在竹屋裡洗手,然後望向沈若軒和侍梅:「怎麼樣?看得明白嗎?現在你們兩個沒事多研習這個,只有百分百準確的下刀,不差分毫,才能給病人真正的用刀,一刀下去是救人還是醫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師傅,我們會認真研習的。」

  沈若軒和侍梅本就習武,力度感比常人精準,所以學這個應該比常人容易一些。

  「侍梅,我們該回城去了,沈若軒留下來,把這裡處理一下,另外,回頭好好厚葬了這個人。」

  「是。」

  沈若軒和侍梅二人同時應聲,海菱領著侍梅出來,天已近黃昏,也該回府了。

  幾個人上了馬車,回京城。

  可是回京的路上卻出了意外,有人擋住了她們馬車,正確的說,應該是來人和她們的馬車擋住了。

  這條街道有些狹窄,但因為不是商舖街道,只是一些住宅小道,可容一輛馬車行駛,兩輛馬車沒法過,只能一輛馬車退出來,讓另外一輛先過。

  海菱掀簾往外望了望,對面的馬車高大豪華,一看便是京城權貴的馬車,她不想惹事,便吩咐外面駕車的馬車伕。

  「退出來,讓人家先過吧。」

  馬車伕一聽,忍不住開口:「小姐,為什麼要我們讓?」

  他們可是姬府的人,就算對面的馬車是汴梁城的權貴,也沒有道理讓姬府的馬車讓道的事。

  不過海菱臉色一冷:「讓你退就退,哪來的廢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在這些小節上計較。

  馬車伕一聽,雖然不甘心,不可拉馬準備往後退。

  偏偏這時候,對面馬車內的人掀起車簾,得意的望著這邊笑,然後脆生生的話響起來:「小姐,原來是姬府的人,她們往後退了,諒她們也不敢和我們西府的人鬥。」

  這話一起,姬府的馬車伕便不幹了,這分明是瞧不起人啊,他西府不就仗著是太后支撐嗎?這麼些年,西府的人又算個什麼東西,現在倒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起來了。

  就在剛剛,對面小丫鬟一掀車簾的時候,海菱清楚的看到了馬車內坐著的正是太后的親侄女西妍。

  西家離這裡很遠,根本不需要走這條道,那麼西妍出現在這裡?

  海菱眼瞳一亮,涼涼的笑意流瀉出來,原來人家是找碴找上門了。

  好,很好,既然是找碴的,她還真沒必要客氣了。

  她倒要看看,夜凌楓會在她和他的表妹兩下相鬥中,是什麼態度,意念一起,便冷聲開口。

  「想不到是西府的人,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家呢,也許這汴梁城內,我可以給很多人讓道,但是絕不會給西府的人讓道。」

  馬車伕一聽,心裡舒服起來,一拉馬,再逼近前面一些,兩馬相抵,誰也不讓。

  對面西府的人自然也聽到了海菱的話。

  而且正如海菱猜測的一樣,西妍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根本就是故意找碴的,她為什麼要找姬海菱的碴呢?

  就是不想讓皇上娶姬海菱進宮,只要沒有姬海菱,她便有機會進宮去,否則這女人進宮去,她們別的女人就沒機會進宮了。

  本來她還指望著姑母會阻止表哥,沒想到她根本不管表哥的行徑。

  那麼她倒要看看,如果這姬海菱欺負她們西府的人,姑母還會不會不說話。

  西妍是打定了主意的,所以此刻一聽海菱的話,噌的一聲掀起了車簾,站在了馬車頭上,迎風而立,雙臂環胸,冷冷的開口。

  「姬海菱,你說什麼?」

  「難不成西小姐耳朵也背了,剛才我家小姐說什麼你都聽不見了,奴婢再給她學一遍,姬府的馬車可以讓別家的馬車,但就是不讓西府的馬車,因為你們分明是故意找碴的,所以有必要讓嗎?」

  侍梅可不懼西妍,她跟了爺很長時間,性子裡也有他的冷戾嗜血,討厭別人的挑釁,西妍算是挑起了她的怒意。

  所以她十分不屑的開口,這下西妍大怒,沒想到姬海菱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如此猖狂,一個小丫鬟竟然不把西府的人放在眼裡,今日她一定要進宮稟報給姑母,看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不知道的是這小丫鬟在夜凌楓的心中比她重多了,因為侍梅跟了夜凌楓近十年,感情是有的,和她卻什麼都沒有。

  「姬海菱,沒想到你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便如此猖狂,就憑你這樣,也想進宮為後,還讓我表哥只娶你一人。」

  馬車內,撫月掀著車簾,海菱笑望著西妍,和她的怒氣沖沖正好相反,她一臉的清冷,不卑不亢,輕輕把玩著自已細長的手指,不輕不慢的開口。

  「我可沒讓他只娶我一個,我是說娶我的只能娶一個,但那個人未必就是你表哥。」

  「你?」

  西妍氣得抓狂了,這還不是一樣,有說跟沒說一樣,不過今兒個她非要和姬府的鬧起來,鬧得越大越好,她倒要看看姑母還理不理了,幫不幫自個兒了。

  「姬海菱,你太猖狂了。」

  海菱笑意盈盈的接口:「今兒個我就猖狂了,你怎麼樣?」

  這下不但西妍氣綠了臉,連帶她的小丫鬟都尖叫出聲:「小姐,她們太可惱了,竟然如此說話。」

  對面馬車上,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海菱卻打了一個哈欠示意撫月放下車簾子,然後對外面的侍梅軟聲細語的開口:「梅兒,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是,小姐。」

  侍梅一聽小姐的話,立刻心疼了,今兒個下午,小姐可是講了一下午的醫術,能不累嗎?這該死的西妍竟然敢擋住街道找碴子,好,真是太好了,侍梅二話不說,直接的提劍便上,她一動手,侍蘭便怕她吃虧,也飛身出了馬車,兩個人直撲向西府的馬車。

  對面的馬車上,西妍連同她的小丫鬟都呆住了,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氣勢洶洶的想幹什麼?

  而侍梅和侍蘭二人一撲到馬車上,長劍一揮,劍芒如利刃劃過半空,馬車嘩的一下毀掉了,四分五裂,那西妍和兩三個小丫頭連同馬車伕直接往地上栽去了,個個跌了個狗啃泥,那馬也受驚了,仰頭長嘯,然後撒足便奔,馬身下還拖著一些碎木,連帶的掛著馬車伕,從海菱她們馬車邊直接的奔了過去,馬車伕嚇得吼聲連連。

  「救命啊,救命啊,小姐救命啊。」

  可惜西妍等人已自顧不暇了,幾個人跌倒在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木板,車轅直接的往她們身上砸去,侍梅和侍蘭二人已不理會她們,反正那四分五裂的木板也擋不子她們的路了,一閃身上了馬車,命令姬府的馬車伕。

  「走,回府。」

  馬車伕得意的一拉韁繩,馬車行駛,從一堆廢木板邊揚長而去。

  那灰塵灑了半天高,西妍等人吃了一鼻子的灰,不停的咳嗽著。

  西妍臉色慘白的尖叫:「姬海菱,你太過份了。」

  海菱懶得理她,閉上眼睛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回了姬府後,她便進香蕪院休息了。

  經過一下午的講解,再加上西妍等人的鬧騰,她確實累了,所以用了點晚膳,自行休息。

  西府的西妍,立刻進宮去見太后。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太后一臉的睡眼醒忪,高坐在大殿上面,莫名其妙的望著下首狼狽不堪的女子西妍,滿臉無奈的開口。

  「怎麼了?西妍?」

  「姑母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姬海菱她實在太過份了,不但欺負侄女,還罵我們西府的人?」

  「姬海菱,你怎麼又招惹上她了。」

  太后沒好氣的開口,真想訓斥自個的這侄女,不過看她確實夠狼狽的,似乎受了傷,頭髮全亂了,臉上還有傷痕。

  「究竟怎麼回事?」

  西妍一聽姑母問話,立刻添油加醋的把她們和海菱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一旁的小丫鬟們給她配合著,一時間海菱便成了罪大惡極,可惡至極,持寵而驕的人了。

  太后蹙眉,望向一側的太監:「去讓皇上過來。」

  「是,太后娘娘。」

  太監飛快的出去,太后又傳了御醫,先給西妍珍治一下。

  皇上夜凌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大晚上的母后要見他,所以立刻趕了過來,一進殿便看到大殿的一側,御醫正在為西妍珍治傷,她身上臉上都受傷了,滿身的狼狽,夜凌楓挑了一下眉,倒沒說什麼,他對這西妍並沒有什麼感覺。

  從小他便不知道自已的身份,一直隨師傅學藝,除了自已的母親,很少見外人,所以個性涼薄。

  此次他順利登上了皇位,西家也是出了力的,所以他才會對西妍稍微和顏悅色一些,不過要論感情,可真是沒有的。

  西妍哪裡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一看到皇上走進來,雙瞳便浮起傾慕的光芒。

  她看皇上,真是越看越俊,皇上這樣的人中龍鳳,憑什麼讓姬海菱一個人獨佔了,自古帝皇后宮三千佳麗,她姬海菱憑什麼不准皇上納妃娶妾,所以她一定要破了她的原則。

  要嘛她不進宮,要嘛進宮就讓皇上納妃。

  「母后何事傳兒臣?」

  夜凌楓並不理會西妍,望向上首的母后。

  太后嘴巴一呶,示意他望向西妍,然後慢條斯理的說。

  「西妍說,今兒個她和姬府的小姐相遇,她被姬府的小姐打成這樣了,所以進宮來找哀家,哀家便叫了皇上過來,看看如何處理這件事。」

  太后倒是十分的聰明,這種事還是讓皇上處理的好,因為牽扯到姬府的小姐,她若是處理得不好,便會讓兒子生氣,所以倒不如什麼都不做。

  西妍一聽姑母的話,趕緊哭著開口。

  「皇上,你要為西妍做主啊,那姬海菱實在太過份了,我們西府的馬車和她馬車碰上了,因為街道太窄了,所以她竟然讓手下毀掉了西府的馬車,還打了妍兒和丫鬟。」

  小丫鬟立刻附和她的話:「是的,皇上。」

  夜凌楓挑眉望向下首的幾個人,一絲犀利冷寒攏在眼底,他根本就不相信菱兒是那種隨意打人的人,她是什麼樣心性的人,他豈會不知道,她若是那種持寵而驕的人,只怕不會處處刁難自已,直接進宮了,若是她進了宮,那就是皇后了,別人見她便要低三分的,正因為她不是那樣的人,相反的很討厭皇室的自私自利,所以才不會進宮。

  「你確定是姬家的小姐招惹的你們,而不是你們招惹的她?」

  夜凌楓一開口,西妍便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上面坐著的皇上,皇上的臉色很凌寒,陰驁。

  西妍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隨便開口。

  夜凌楓並不理會西妍:「若是朕傳來姬家的小姐,查明了是你們惹的她們,那麼你知道朕會如何處罰你們嗎?」

  「皇上?」

  西妍顫顫的開口,腿腳有些發軟,望向一側的太后姑母。

  太后一看這種情況,分明是西妍故意找了人家的碴子,不由得臉色幽寒,很是生氣,這西妍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了,沒事去招惹姬家的小姐幹什麼?

  就是她一個太后,也不敢隨便的招惹姬家的小姐,楓兒可是十分寵她的。

  「如若是你們招惹的她,朕絕不會輕饒你們的。」

  夜凌楓說著站起了身,太后望向夜凌楓:「皇兒,這事哀家來處理吧。」

  大殿一側的西妍再也不敢多說什麼話了,頭垂到胸前,夜凌楓看著這樣子的她們,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冷瞳如冰,一字一頓的開口:「朕看在這次西家出力的面子上,饒過你一次,但若是再有下次,朕不會饒過你們的。」

  「謝皇上。」

  西妍的聲音像蚊子似的,連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根本就是寵那個女人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根本不理會她們,只一味護著她,這樣她們以後就算想找那個女人的碴也沒用。

  夜凌楓起身大踏步的離去,臨走到門前的時候,還不忘回望了西妍一眼,然後冷著臉離開了。

  大殿內,太后臉色難看,陰驁無比的瞪著西妍:「你有點腦子好不好,真是給西家的人丟臉,沒事去找姬家小姐什麼碴子啊?」

  「姑母,我?」

  她只是看姑母總護著那個女人,所以不甘心罷了,心裡想著,若是自已和姬海菱鬥起來,姑母定然幫著自家人的,沒想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根本不理會她們。

  「姑母,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找那姬海菱碴子的。」

  「哼,」太后別提多生氣了,好好的睡個覺都不安寧,這西妍還真不是省心的人:「明日哀家讓太監傳了姬家的小姐進宮來,你好好跟人道個謙,記著,皇上定然會娶姬家小姐進宮為後的,到時候她就是北魯的皇后,你悠著些吧。」

  「難道姑母真的不想讓西家的人進宮嗎?」

  西妍好死不死的冒出這麼一句,太后的臉色立刻黑了,她怎麼不想讓西家的人進宮為妃,這是歷代朝政最常見的局面,可是現在皇上的事她做不了主,所以如何讓西家人進來啊?

  「你給我跪著,一個時辰後再起來,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

  太后一甩手便領著人離去了。

  大殿內,西妍虛脫了,明明她是受傷的人,進宮來不但沒有得到姑母的幫助,還被皇上怒斥,接著又被罰跪,真是倒霉透頂了。

  這時,大殿一角,冒出一個人來,一臉奇怪的開口:「姐姐,你怎麼了?」

  西妍望過去,卻是她的妹妹西媛,一看到西媛,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西媛妹妹向來得太后姑母喜愛,只要她去求情,定然會讓姑母網開一面,不罰自已跪了,她若是再跪,真是受不了了。

  「西媛,我被姑母罰跪,你去幫我求情吧。」

  西媛長著圓圓臉蛋,大眼睛,十分的單純可愛,不但是太后,就是在西府,也很得家人的喜愛。

  「喔,姐姐你等著。」

  西媛一聽,轉身便往太后的寢宮而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總算領著太后貼身侍候的嬤嬤出來了:「太后娘娘有旨,西小姐先下去休息吧。」

  「謝太后了。」

  西妍起身,卻因為跪得太久,差點跌倒,西緩上前一步扶住她:「姐姐,你沒事吧。」

  看到西妍臉上的傷嚇了一跳,關心的詢問姐姐怎麼受傷了,而西妍看著西緩的關切,不覺得暖心,反而有一些的嫉妒,為什麼姑母那麼喜歡西媛,卻不喜歡自個呢,什麼事只要西媛出馬了,定然可以擺平,但是她若出馬,一定會惹來她的責罰。

  西妍心裡生氣,什麼都沒說,西媛哪裡知道她的想法,扶著她進偏殿去休息。

  姬府,海菱一覺睡到天大亮,天亮後才知道一件事。

  少邑的武帝牧野竟然住到姬府來了。

  「小姐,少邑的皇帝竟然住到我們姬府來了,若是出什麼事可就麻煩了。」

  侍梅不樂意的說著,其實是不願意那個牧野住在姬府裡,之前這傢伙可沒少讓小姐吃苦,所以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若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拿回少邑的城池。」

  對於這個海菱倒是不擔心,只是爹爹姬琮為何會讓牧野住到家裡來呢?說明他是喜歡牧野的。

  門外撫月的說話聲響起:「少將軍。」

  「嗯,菱兒起來了嗎?」

  海菱起身,領著侍梅走了出去,門外姬紹成抬眸,笑瞇瞇的望著海菱。

  「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海菱點頭,然後問姬紹成:「有事嗎?」

  「昨晚上,爹爹命人讓武帝住到我們姬府上來,爹爹派人回來讓我和妹妹說一聲,其實爹爹沒什麼意思,就是和牧野投緣,所以想招待他住幾天。」

  「我知道了。」

  這也沒什麼,倒是難為姬琮了,生怕女兒不高興,還特地派人回來打聲招呼,其實牧野住姬府並沒有什麼,就是她和他也是朋友,招待朋友沒什麼錯。

  只不過姬琮也是存了私心的,那就是看看女兒能不能和牧野擦出點火花,再一個,也讓天下人知道知道,他姬琮的女兒多的是人求娶,不一定非要入北魯的皇宮為後。

  海菱和姬紹成說著話準備去用早膳,便見姬府的管家寧風領人過來。

  「小姐,宮中有太監過來傳旨,說太后想請小姐進宮一趟。」

  「太后?」

  海菱挑眉,眼底有冷峭,太后為何一大早來傳喚她。

  這分明是昨兒晚上西妍進宮去告狀了,所以太后一大早便派人過來傳她進宮。

  「小姐,你別擔心,我們昨晚上沒有做錯,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明事理的。」

  姬紹成還不知道海菱她們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所以一聽,緊張的追問。

  侍梅氣憤的開口:「還不是那西府的小姐西妍,竟然故意找我們的碴子,在我們回家的路上,用馬車阻住了我們的去路,所以奴婢一怒之下毀了她的馬車,她定然是進宮去告狀了,太后才會一大早便傳了小姐進宮。」

  「竟然有這等事。」

  姬紹成挑眉,漆黑的眼眸裡有惱意,沉聲開口:「那我陪你一起進宮去,倒要看看那西府的人想幹什麼?」

  若是在之前,西府又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因為夜凌楓的登基,竟然膽敢欺負姬家的人,可惡。

  不過海菱卻阻止了姬紹成,太后只是來接她進宮,究竟什麼意思還不知道,哥哥隨她進宮去,只怕太后會多想,所以暫時還不需要。

  「哥哥,我讓侍梅陪我進宮就行了,還不知道太后什麼意思呢?若是她只是讓我進宮去問下情況,你這樣隨了我進宮,即不是讓她多想了。」

  姬紹成沒在說話,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那你過去吧,我在府裡等你的情況,若是太后為難你,你立刻派侍梅回來通知我。」

  海菱點頭,身後的侍梅卻扯唇淺笑。

  爺在宮中,又怎會讓小姐吃苦頭呢,所以說這少將軍是想多了。

  一行人出府,門外有太監立在馬車外面,看到海菱過來,便恭敬的見禮:「見過姬小姐。」

  「嗯,起來吧。」

  海菱揮了揮手,領著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個人進宮去了。

  姬府的門前,姬紹成一臉擔憂的立著,不會出什麼事吧?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便進了宮,直接進了太后住的慈安宮。

  慈安宮門前,太監和宮女候著,一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俏麗出塵的女子,便知道這人定然是皇上喜歡的姬家小姐,誰也不敢怠慢,飛奔過來,排排站好,等到海菱下了馬車,所有人便恭敬的施禮:「見過姬小姐。」

  這姬家小姐不出意外,可是未來的皇后,她們自然該悠著些,誰敢找死啊。

  海菱點頭,示意大家都起來,一排的太監宮女,其中有個太監站出來:「請姬小姐稍等一會兒,奴才進去稟報太后娘娘。」

  「嗯,去吧。」

  那太監飛身便進去稟報,其他人則是陪著小心候在門前。

  海菱並不喜歡為難這些太監宮女,人家也是混口飯吃的,不是容易的事。

  她抬首打量著慈安宮的四周,這慈安宮倒是適合靜養的地方,四周幽靜,遠離其她的地方,方圓好幾百米也沒有什麼宮殿,皆栽種了一些花草樹木,空氣清新宜人,太后果然會享福。

  海菱正打量得入神,那進去稟報的太監已經出來了,飛奔到她的面前,恭敬的開口:「太后娘娘有請姬小姐。」

  說完轉身便在前面領路,海菱帶著侍梅侍蘭還有撫月三人一起走進了慈安宮的大殿。

  慈安宮的大殿上,雖然很華麗,金碧輝煌的,不過裝飾卻很簡單,一眼望去倒是令人很舒服。

  大殿上首端坐著當朝的太后娘娘。

  這是海菱第二次見到太后,這一次和先一次廣陽殿的時候不同。

  此次太后穿著極其的簡單,而且不戴金銀珠釵,衣著素淨單調,面容也是很安寧詳和的,一看到海菱走進來,便臉帶微笑。

  海菱倒是對她生不起厭來,微微福身施禮。

  「見過太后娘娘。」

  「起來吧,賜座。」

  「謝太后娘娘。」

  海菱起身,走到大殿一側坐下,太后身側還有另外一人,卻不是西妍,而是一個圓臉可愛的小丫頭,眉眼有神,偎在太后的身邊,一看海菱坐下來,便掩著嘴笑,然後望向太后。

  「姑母,這就是姬家的小姐嗎?長得真漂亮,難怪人家說她是我們北魯的第一美人,還真是呢?」

  海菱被人家直接的誇讚,還真有些不自在,不過看出這說話的小丫頭是個單純的人,所以也不往心裡去。

  太后點頭,笑拉著西媛的手:「那就是姬家的小姐,以後對姬小姐可客氣點,別學你的姐姐處處惹人討厭。」

  太后說完,便望向海菱介紹手邊的小丫頭:「這是哀家的侄女西媛,她的性子倒是單純,不像西妍總是惹事。」

  「喔,西小姐一看就是個單純的。」

  海菱點頭,太后笑臉對人,她自然不好擺出不好的臉色。

  太后見海菱如此,倒是有些滿意,看來姬家的小姐也是個知情達理的,倒是西妍的性子,一直胡攪蠻纏,想到西妍,太后的臉色便些暗沉,望向西媛:「去讓你姐姐出來,給姬小姐道謙。」

  「好的,姑母。」

  西媛應聲,便起身往偏殿走去,大殿內,太后和藹的和海菱說著話。

  很快西媛把姐姐西妍帶了進來,西妍臉上的傷已好了不少,不過一看到姬海菱,便心情鬱悶,不但如此,姑母還讓她跟姬海菱道謙,她怎能不生氣,可惜不道謙恐怕過不了姑母這關。

  西妍一張俏麗的臉蛋佈滿了不甘心,太后好像沒看到一般,冷著臉命令她。

  「去,給姬小姐道謙,以後若是再找她的麻煩,看哀家如何處罰你?」

  西妍一聽,臉都白了,只能走到海菱的面前,表面恭順的開口:「對不起,姬小姐,是我的錯,我不該找你的麻煩。」

  海菱挑眉,本來她還以為太后一定會護著西妍的,沒想到她竟然讓西妍向自已道謙。

  太后娘娘不糊塗,既然人家向她道謙了,又是太后的顏面,她就沒有死糾著不放的道理,海菱點頭:「算了,過去的事便算了,希望以後西小姐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你個頭啊,西妍在心裡怒罵,不過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點頭一臉的恭順。

  太后見事情完滿的解決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

  「以後大家和平共處,不准誰再有不好的心思,若是讓哀家知道,絕不輕饒。」

  太后說著,睨了西妍一眼,西妍豈會不知道姑母是在警告她,趕緊的把頭垂下。

  大殿上,西妍的妹妹西媛一臉嬌笑的奔到海菱的面前,望著她。

  「姬姐姐,你別怪我姐姐,她不是故意我,我代她向你道謙,你別生氣。」

  「沒事,都過去了。」

  海菱看西媛,實在不像是裝的,而且她只有十三四歲,如果能裝成這樣,那真是太厲害了,不過照她看,這丫頭倒是單純的,讓她不討厭。

  西緩見海菱神色淡淡的,便有些鬱悶:「姬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為什麼不高興呢?」

  海菱搖頭,自從娘親去世後,她一直是淡淡的,因為覺得人心太涼薄了,有時候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可怕得多,所以她的情緒總是淡淡的,並沒有不喜歡西媛意思。

  「沒有,西小姐想多了。」

  「姐姐叫我西媛吧,或者媛媛也行,我叫你姬姐姐吧。」

  「行。」

  海菱倒是不拒絕,大殿上首的太后望著下首的畫面,很是高興,又瞄了一眼西妍,眉就不自覺挑起來,這侄女啊,真不省心,還不如媛兒讓人省心。

  大殿內,西媛正高興的說著話,殿門外卻有太監奔進來,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小祿子一走進來先給太后行了禮,然後一甩佛塵恭敬的開口:「太后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前來接姬小姐去上書房晉見。」

  「喔。」

  太后挑了一下眉,心裡瞭然,這個兒子一定是聽說姬小姐被她接進宮的事了,所以生怕她為難姬家的小姐,便讓小祿子過來把人給接走了。

  「嗯,姬小姐去吧,皇上想見你。」

  「是,太后娘娘。」

  海菱起身和太后道了安,便又與西媛說了兩句話,然後領著人離開了大殿,跟著小祿子一路去皇上的上書房去了。

  慈安宮的大殿上,西媛一臉笑的目送著海菱離去,回首看到姐姐一臉黑線條的盯著她,西媛嚇了一跳。

  「姐姐你怎麼了?」

  西妍冷哼:「你還是西家的女兒嗎?你姐姐只是我,和那個姬海菱攀什麼姐妹。」

  「你?」

  西媛無語了,望向上首的姑母,太后立刻眼神陰冷,望向西妍,西妍頭皮發麻的醒過神,趕緊的垂首。

  太后歎氣:「你啊,什麼時候才能聰明一些啊。」

  皇上那麼喜歡人家,你沒事去招惹她,不是跟自已過不去嗎?說實在的,她也想讓西家的人進宮,但是知道楓兒喜歡那丫頭,她都不說話了,你說你一個西妍鬧什麼,昨兒的事,皇上若不是看她的面子,恐怕非要重打她一頓不可。

  海菱跟著小祿子等太監的身後去了上書房。

  上書房內,所有人都在外面候著,海菱施了禮後一邊坐下來,望著龍案之後端坐著的夜凌楓,絕美的五官上攏著關切,上下打量著她,似乎生怕她受什麼傷似的。

  「你沒事吧。」

  「沒事,」海菱搖頭,誰知道這句話剛說完,便感覺到胃一陣抽搐,很疼,才想起早上她還沒來得及用早飯呢?便被太后接進宮來了,這會子怕是胃空了,所以才會這麼疼。

  而那坐在龍案之後的夜凌楓,一看她的臉色難看,身子有些倦曲,不由得大驚,大踏步的走到海菱的身邊,一伸手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便要抱她出去找御醫整治。

  海菱一看,生怕他的大動作驚動了別人,到時候怕要說她小題大做了,趕緊阻止夜凌楓。

  「我沒事,只是餓了。」

  「餓了?」

  夜凌楓挑眉,朝書房門外叫起來:「來人,馬上傳點心和早膳進來。」

  「是,」小祿子應了一聲,立刻手忙腳亂的命人傳膳。

  皇上的口氣聽起來十分的著急,傳慢了,可保不準挨板子。

  書房內,夜凌楓抱著海菱坐到自已先前坐的龍案後面,伸出手輕拭了一下她的腦門,然後很憂心的詢問:「確定是餓了嗎?沒事吧?」

  看他如此關心自已,海菱的心一突,竟然有著難以抑制的情緒,如水般的流淌出來。

  不過很快垂首抑制了下去,慢慢的開口:「皇上讓人接我過來,是有事嗎?」

  「還是等你吃點東西再說吧。」

  夜凌楓光華瀲灩的容顏上,是焦急,不由自主的朝外面冷叫:「怎麼還不來?」

  門外的人早被搞得手忙腳亂了,小祿子在外面應著:「來了,來了。」

  一邊說一邊領著四五個宮女把早膳端進上書房,夜凌楓伸手把龍案之上的奏折全數拿開,讓出地方來命令那些宮女把糕點和吃食擺上來,隨之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去。

  小祿子領著人退下去,隨之叮嚀那些宮女。

  「剛才的事不准隨便說,否則悠著些吧。」

  「是,周公公。」

  小祿子滿意的揮手讓人退下去,他這樣做是確保萬無一失,眼下皇上還沒有立姬家的小姐為後,或者說姬家的小姐不肯嫁,其實他們皇上是望眼欲穿了,可惜人家不想嫁。

  姬家的小姐也是怪胎一枚,可不管怎麼樣?現在兩個人身份未定,所以有些事還是少說為妙。

  書房內,夜凌楓哪裡知道小祿子的花花腸腸的,他只管照顧海菱吃東西,還不忘關切的提醒她。

  「你別太急了,空腹吃東西,不能急,一急便會傷胃,說不定會更疼了,等吃完了還疼,便讓御醫檢查一下。」

  這種時刻,若是被別人看到,一定會嚇一跳,這風華如玉,卻深情萬分的男人是皇上嗎?是冷魔宮那個冷酷無情,嗜血十分的魔君西冷月嗎?

  海菱倒是沒注意,因為她此刻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案几上,肚子餓得感覺自已可以吃下一頭牛,哪裡還理會夜凌楓說了什麼。

  不過夜凌楓一直照顧著她,看她狼吞虎嚥的吃東西,不時的倒水遞到她的唇邊,喂一口,千萬別噎著了,光是一頓飯便吃得心驚膽顫的。

  「你慢點,慢點。」

  夜凌楓無語了,怎麼跟幾百年沒吃飯似的,不過此刻的她才是真實的,和在大周朝時對他流口水,喜歡搞怪的小丫頭是一樣的,夜凌楓的心忽然暖暖的,彷彿直到此刻,他們兩個人才真正的接近了。

  海菱吃了一會兒,總算飽了,好久沒聽到夜凌楓說話,奇怪的抬頭望過來,只見某只美男一臉凝思的望著她,似乎被她嚇到了。

  她剛才似乎吃得過於猛了,有點嚇人吧。

  海菱想著,打了一個飽隔,然後很認真的開口:「夜凌楓,你看到了,我就是這麼的粗魯,一點儀態都沒有,你說這樣的人進宮不是給你丟臉嗎?」

  她一邊說一邊還誇張的手舞足蹈的,可惜夜凌楓卻不上當,勾人心魂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好似一潭深不可測的池水,忽爾一笑,滿池蕩起漣漪,倒把海菱看得一愣一愣的。

  夜凌楓卻拿出了袖中的絲帕,輕巧的給海菱擦唇角的糕屑,磁性的聲音愉悅的響在海菱的耳邊。

  「別拿對付鳳紫嘯的那一套對付我,我不會上當的。」

  海菱翻了一下白眼,確實不能用對付鳳紫嘯的辦法對付夜凌楓,這男人根本就是個狐狸,他什麼事都知道的。

  不過眼下她吃飽喝足了,精神好了,還是來討論討論,他讓她過來做什麼?

  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夜凌楓便關心的詢問:「胃疼不疼了,要不要傳御醫?」

  海菱搖頭,然後嚴肅的盯著夜凌楓。

  「說吧,讓太監傳我過來做什麼?有話直截了當的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夜凌楓唇角勾出優美的彌度,心情十分的好,不知道這小丫頭有沒有發現,她在他的面前,已差不多恢復到從前的神態了,只不過眼下還是不要提醒她,以免她再縮回去。

  他並心急問她什麼,倒是朝門外命令:「來人,把東西收拾下去。」

  小祿子依舊領著門外的幾個宮女進來,把書房內龍案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去,然後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

  小祿子一下子放鬆了,心情舒展了,這都多少日子了,皇上的臉一直板得冷冷的,幸好今兒個有了些笑容,不容易啊不容易,緩緩退了出去。

  夜凌楓等到所有人退了下去,才回首望向海菱,優雅的開口:「我就想問問菱兒,上次你出的考題,我可是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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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0:37
第084章 被刺,別有心計

  海菱沒想到他傳她過來隻字不提她和西妍的事,似乎根本沒有那回事似的,這態度倒是讓她很舒服。

  不過想到他的問題,蹙起了眉,想說不過關,不過那樣似乎實在有違良心。

  、他一出馬,便擺明了百姓說她是禍國妖女的事,甚至為了她竟然令人縫了護國候夫人的嘴巴,這樣完全不顧自我,第一意念以她為準的事情,她若再說不過關,實在是過份了,海菱左想右想,最後想著,不是還有後面兩道題呢嗎?所以說就算這道題過了,她還有兩道題呢,如此一想,笑著點頭。

  「過了。」

  「你說出三道考題,那麼還剩下兩道考題呢?什麼時候給我?」

  他想立刻知道另外兩道考題是什麼,只要答對了,或者做對了,就可以娶她進宮了。

  這宮中太冷清了,除了母后就是他了,所以他想讓她進宮來陪他。

  至於其他的女人,他還真從沒想過讓她們進來,因為那些女人實在太俗不可耐了,讓他看一眼便嫌煩,更別提讓她們進宮了。

  海菱一聽人家問她要另外兩道考題,立刻笑得嫵媚:「對不起燮帝,還沒有想出來呢,等我一想起來,我便給你快馬加鞭的送過來,你別急,。」

  讓他慢慢等唄,反正她不想進宮,這可是個好藉口呢,可惜夜凌楓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伸出手笑得比她還妖治誘惑,輕輕的開口。

  「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時間還沒有另外兩道考題,那麼我就下旨讓你進宮為後。」

  「夜凌楓,你敢,。」

  「為什麼不敢呢?因為你根本就不想進宮,所以用兩道考題做藉口,那麼我為什麼不敢呢?」

  夜凌楓緊握著海菱的柔夷,笑得別提多開心了,好像半個月後馬上便可以接她進宮來似的。

  「你?」

  海菱無語了,沒想到他接她過來,竟然為了這事,十分的惱恨。

  不過卻無計可施,這男人再怎麼說也是皇上,而且自已當殿說了會出三道考題,如若過關了,自然沒有不嫁的理由。

  現在當初要娶她的四個男人,一傷一走,還剩下的夜凌楓和牧野兩個人。

  海菱臉色冷驁,眼神閃爍,發起了狠來,她就不信了,自已難道想不出兩道難題來難他,只要想到比較難的難題難住他,那麼就不用嫁進宮了。

  「好,半個月為期,若是到時候你答不出來,也別再讓我進宮了。」

  「菱兒,你為什麼不願意進宮呢?當日廣陽殿上,我不是說了嗎?不會再娶別人進宮,此生不負你。」

  夜凌楓不明白為什麼海菱不願意嫁進宮,俊美的五官上攏上凝霜,好看的瞳仁幽深似海,翻騰不息。

  海菱望著他,心無端的便有些沉重。

  不知道為何,自從接觸了皇家的人,她對皇室的人都沒有好感,甚至於沒有信心,今日如果是冷魔宮的西冷月說此生不負她,她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嫁給她,可是依舊是那個人,換了一個身份,卻讓她前所未有的猶豫著,因為男人的誓言,在皇權之上,真的不算什麼,如若有一日他變心了,她又如何自處。

  以她這樣的心性,只怕到死也原諒不了自已。

  這一次和鳳紫嘯那一次是不一樣的,若是夜凌楓負她,她怕自已過不了自已這關。

  所以寧願不進宮。

  「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今日所言皆是謊言,我又如何自處。」

  她緩緩開口,忽然間柔弱無助,完全不似人前的清冷高雅,華貴大氣,也許這一幕唯有夜凌楓能看到,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脆弱,別人也無法讓她卸下她的面孔。

  夜凌楓一看她此刻的神情,心疼不捨,知道原來她有心結,伸出手摟著她。

  「我不逼你,但我一定會解開你的心結,讓你嫁給我的,我會讓你明白,皇室中的人不全是自私自利的。」

  海菱不再說話,靜靜地窩在夜凌楓的懷中,聽著他磁性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還有上書房內好聞的幽香,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而他讓她如此的貼心,只是她害怕,害怕進宮。

  夜凌楓見她不語,不想一時逼她,所以轉換話題。

  「菱兒,聽說牧野住到姬府了?」

  他說這話時,話裡有濃濃的酸味,海菱不由得笑起來。

  「是啊。」

  「菱兒,你知道少邑嗎?」

  海菱搖頭,然後她反應過來一件事,自已窩在夜凌楓的懷裡算什麼事啊,所以掙扎開來。

  夜凌楓倒也不強迫她,不過剛才摟著她的感觸,果然舒服極了,眉眼間擒著笑意。

  海菱趕緊起身,走到上書房一側坐了,不敢再和他過份待在一起了,剛才自已脆弱了,借他的懷抱靠一下,千萬不能讓他多想了。

  夜凌楓對於她的動作,是好氣又好笑,也不去惹她,又問了一句

  「你知道少邑嗎?」

  海菱搖頭,對於少邑,她知道得很少,只知道他們少邑族土地山地居多,所以族人大部分喜歡打獵,多喜歡吃肉,和北魯有些相似,只不過北魯喜歡羊肉牛肉,都是自已養的家禽,而少邑族卻是野生的肉類,除了這個,再沒有別的了。

  「少邑族的人喜歡吃肉,而且還喜歡吃不熟的肉。」

  夜凌楓面上一本正經的,其實卻是為了毀損少邑族,誰讓牧野住在姬府呢?

  海菱有些難以置信,吃不熟的肉,生於現代的自已,知道有七分熟的牛肉,但國人還是喜歡吃熟牛肉。

  吃不熟的肉,光用想便有些令人談肉色變。

  「不會吧。」

  「怎麼不會,他們不但吃不熟的虎肉獅肉,還吃不熟的魚,另外聽說少邑族的女子地位十分的低下,男子多喜歡找女人,而且一個男人娶很多女人,然後讓女人出去打獵養活自已。」

  「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海菱的臉色越來看難看,雖然知道夜凌楓在說少邑的壞話,可是他總不至於全是編的,所以說多少有些真的,那麼真的很磣人。

  「因為他們的氣候原因,所以少邑的女人老得比別的地方快,臉上易長一種黃斑,而且壽命極短。」

  夜凌楓越說越佩服自已了,能說得如此圓滑,有真有假,才會讓菱兒無法分辯。

  海菱聽得一臉汗,然後感概:「少邑的女人真倒霉。」

  「是啊。」

  某男人一本正經的開口,然後望了望海菱:「時辰不早了,菱兒該回去了,我讓小祿子送你回去。」

  「好。」

  夜凌楓喚了門外的小祿子進來,派太監送姬家的小姐回去,另外叮嚀他多派些侍衛跟著。

  書房內,某個皇帝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像個狐狸似的。

  牧野,你竟然膽敢住到姬府去,那又怎麼樣?

  海菱領著侍梅等人坐了馬車回姬府去了。

  牧野住在姬府,並沒有打擾海菱,海菱呆在府上一整天也沒有看到他,最後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了,總算主動去探望了一次。

  對於夜凌楓說少邑族人喜歡吃肉,並喜歡打女人的事,海菱雖然不十分相信,不過心裡還是有些陰影,為什麼呢?

  因為食肉的人血液裡的因子是暴燥的,就算打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野住在姬府客院裡,環境優雅,沒什麼人打擾到他。

  只是海菱知道,他身為少邑國的皇帝,自然有很多事要處理,怎麼會有空閒的時間留在這裡呢,今日她過來就是要勸他回少邑去,她是不會嫁到少邑去的,不是因為夜凌楓的幾句話,而是因為她對他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客院的正廳上,牧野和海菱分兩邊坐下,撫月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牧野和海菱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上次你出的考題,我是不是沒答好。」

  牧野微微有些懊惱,他知道自已沒有處理好那次的事件。

  海菱抬眸望著他,心裡想著,若是是最初的時候,牧野認出的便是她,那麼便沒有後來這許多的事,所以一個人與一個人相遇,還要在對的時間裡遇到那個對的人,牧野卻是那個在對的時間,錯身而過的人,所以後來種種,她實在無法抹去從前的記憶。

  「牧野,回少邑去吧,我出三道考題,並不是為了給大家公平的機會,而是因為不想嫁進宮中。」

  牧野驚訝的抬頭,看到海菱慧光流轉,眼瞳中是真摯,沒有似毫的隱瞞,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為什麼?」

  他以為她心裡是有夜凌楓的,那個男人對她是勢在必得的。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相信皇室中的人,皇室中的人,顧慮得太多了,皇帝並不是好做的,牧野,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有時候為了各方的勢力,還有各種顧慮,總會做自已不願做的事,這不是誰對誰錯的事,而我不想捲入這是非中。」

  「我是不會讓你陷入這種境地的。」

  牧野沉聲,海菱笑了起來,瞇眼望著他,並不說話,牧野不由得想起她被人稱之為禍國妖女時,他的猶豫,害怕因為他處理不當,傷到兩國的和平,所以說他是把國放在她之上的。

  「牧野,身在其位,謀其職,所以你沒有什麼錯,只是你不是我要的那個人,你回少邑去吧,以後我們會是朋友。」

  海菱說得堅定,牧野的心很疼很疼。

  從來沒有過的疼痛,他想著,也許以後,他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

  可是聽了她的話,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已因為身在高位,而不得已的再傷害了她,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即便不是我,還有一個夜凌楓,我相信他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牧野想起了禍國妖女的事件事,夜凌楓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以她為第一的考慮對象,沒有半點的遲疑。

  「他?」

  海菱笑了起來,眉眼如畫,罩著一層光輝。

  「我不嫁他,除了不想捲入皇室是非中,另外一個原因是,他眼下需要納后妃入宮穩固朝堂,他幫了我很多忙,我從來沒有幫過他的,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所以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他在金殿之上難以立足。」

  海菱見牧野還想說話,笑了起來,轉換話題:「好了,不說他了,你還是回去吧,我想少邑族是不能沒有皇帝的,他們可在等著你呢?」

  「嗯,我會盡快回去的,不過臨走前,我要再看看,等到我的心確實放下了,我便離開。」

  牧野堅定的開口,他走,不是因為放棄,而是為了成全,他曾經傷害過她了,現在能為她做的,便是不讓她為難,但若是有一日誰傷害到她,他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好,那在北魯的時候,好好玩玩吧。」

  海菱見牧野放開了心頭的執念,很是放鬆,笑了起來。

  堂上一片輕鬆,門外,撫月走了進來,一臉焦急。

  「小姐,寧南候夫人求見?」

  寧南候夫人,廣陽殿上曾見過這女人,身份不低,而且寧南候的勢力不錯,只是她和那女人沒什麼干係啊。

  「她過來幹什麼,為什麼要見我?」

  撫月淡淡的開口:「聽說寧南候夫人的兒媳肚子里長了一個東西,找了很多大夫都沒用,就連宮裡的御醫都珍治過,說沒辦法,寧南候夫人想請沈若軒去幫她兒媳看看,可是有救?」

  海菱挑眉,沒想到是這事。

  「這應該去找沈若軒啊,找我做什麼?」

  海菱一臉的莫名其妙,撫月接著稟報:「聽寧南候夫人說,沈若軒發了話,說寧南候夫人曾對小姐不恭,所以不會出手。」

  「啊,」海菱站了起來,沒想到沈若軒如此維護她,心裡倒底還是感動了一把,沒錯那寧南候夫人確實看過她的熱鬧,肯定是侍梅告訴了沈若軒,所以沈若軒才會生氣,不過那寧南候夫人說起來,只是看了笑話,也沒有故意的為難她,沈若軒身為醫者,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寧南候夫人找到了她的頭上,那麼她賣她一個人情,日後若是兩下見面,便是好相處的。

  「喔,沈若軒在府上嗎?」

  「不在,他一早便出去了,聽梅姐姐說他去城外義莊那邊了。」

  「喔,立刻讓侍梅去找他,讓他回來一趟,人命關天的事,不能耽擱了。」

  「是,奴婢知道了。」

  撫月退下去吩咐侍梅,廳上海菱起身,笑望著牧野:「我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

  牧野笑著,點頭,望著她裊柔的身姿走出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想到要與她再一次錯身而過,心口不禁糾疼起來,一側的手下緊張的問:「主子你沒事吧。」

  牧野搖頭:「沒事。」

  餘生他唯有保護她,若是誰欺負了她,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海菱自然不知道牧野心中所想,她領著侍蘭和撫月二婢,還有一些婆子一起往姬府的正廳而來,門外,管家翹著張望,一看到海菱出現,忙迎了過來:「小姐,寧南候夫人在裡面哭呢?」

  看來寧南候夫人是真心急了,不顧體面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海菱領著兩個人走進去,寬大的正廳上,一個無聲垂淚的華貴夫人,止住了淚水,這夫人果然是寧南候夫人,寧南候夫人的娘家也是個有權勢的,北魯有名望的大家族,家族中有人從官也有人從商的,所以這寧南候夫人一身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

  可是前一次廣陽殿之上,她看著海菱被昭陽王妃和西府的小姐奚落,也沒有出口相幫,此刻一看到海菱,便滿面羞愧,再加上紅腫的眼睛,很狼狽,海菱視而不見,神色淡定,關心的望著寧南候夫人。

  「夫人這是怎麼了?」

  寧南候夫人一看海菱,便想起今兒個自已出現在這裡的事,忙推開了扶著她的小丫鬟,便就著要跪下來。

  海菱哪裡真由著她跪下,趕緊的扶著她:「這是怎麼了?夫人別折煞海菱了。」

  「姬小姐,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請你幫我請沈神醫出面吧,救我的兒媳一救,我兒媳可是我們寧南候府最最識大體,孝順的一個,這一陣子以來我只當她是身子不舒服,昨兒個晚上,忽然腹痛難忍,我是請遍了京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連宮的御醫都請了,可就是沒辦法診治她的病,聽說她肚子里長了東西,已經很大了,他們都說因為東西長得太大了,所以吃藥於事無補了,現在她已經昏迷了,我聽說沈神醫就在姬府,所以請了他,可惜沈神醫說我曾對你不恭,所以不願意出手。」

  海菱聽了寧南候夫人的話,一臉的黑線條,這沈若軒也真夠可以的,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

  「夫人請坐吧,我已命人去叫沈若軒,他會馬上趕過來的,夫人放心吧,我會讓他前往寧南候府幫你兒媳婦檢查的。」

  「謝姬小姐,謝姬小姐,若是真能救我媳婦兒一命,以後這天大的人情,我欠著姬小姐的了。」

  「夫人別這麼說。」

  海菱喚了撫月進來,命她帶了寧南候夫從去偏房盥洗一番。

  撫月帶人下去,海菱坐在廳上喝茶,對於寧南候夫人所說她兒媳的症狀,海菱有些懷疑,只怕沈若軒去了也沒有用,因為如果真的是肚子里長了東西,很可能要開刀,沈若軒現在還不適宜開刀,所以看來最後還要自已動手,只不過眼下還是等到沈若軒去查一下再說。

  撫月很快帶了寧南候夫人過來,海菱又勸了一番,沈若軒便和侍梅趕了回來。

  「師傅。」

  沈若軒一開口,那寧南候夫人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雖然先前,沈若軒說了他對姬家的小姐不恭,可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沈神醫的師傅啊。

  不過海菱卻知道沈若軒是故意的,一般在外人的面前,他不會喚自已師傅,現在當著寧南候夫人的面如此喚,分明是要讓這寧南候夫人知道知道,自已不是等閒之人,海菱不禁好氣又好笑,不過自然不好責怪沈若軒,點了一下頭。

  「寧南候夫人家的兒媳肚子里長了東西,你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是,走吧。」

  救命如救火,沈若軒其實並不是不想救那兒媳,他如此做,就是讓這寧南候夫人知道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再一個也讓這北魯的人知道知道,他師傅可不是只有美貌之名,還醫術高超呢?

  寧南候夫人滿臉的驚詫,又對著海菱一迭連聲的道謝,便跟著沈若軒的身後,直接回寧南候府去了。

  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二人回了香蕪院休息。

  至晚上的時候,姬府的大門被拍得啪啪響,護衛打開了門,竟是寧南候府來人,不但是寧南候夫人,這次連寧南候都出動了,姬紹成接待了他們,聽說他們要見她妹妹,不由得詫異,在前面招待寧南候夫婦二人,便使了手下過香蕪院請小姐。

  海菱並沒有睡,正在燈下看書,因為她懷疑寧南候府的兒媳要開刀,所以一直等著。

  一聽人稟報,就知道果然和自已猜測的一樣,便起身出了房間,帶著侍梅和侍蘭二婢過前面來,留了撫月在香蕪院守著,另外有幾個打燈籠的小丫頭在前面,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正廳。

  正廳裡,端坐著寧南候和寧南候夫人。

  這寧南候四十多歲,面容雖然有些發福,圓圓的,但絕對不是腦滿腸脂的人物,眼睛睿智有神,沉穩端莊,看到海菱時,臉上還是很疑惑。

  名滿天下的沈若軒跟他們夫婦二人說,若想要治他的兒媳,除了他師傅姬海菱,這天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救活她了。

  所以寧南候和寧南候夫人便親自上門請海菱,只是寧南候實在有些難以置信,這麼美貌絕色的女子,竟然醫術高超,連沈若軒都沒辦法,但這人便有辦法救他兒媳一命。

  可是雖然懷疑,兒媳的命,可是命啊,既然沈若軒說了,定然不會打誑語,那麼他們寧南候府的指望,可就全在這姬家的小姐身上了。

  姬紹成一看到妹妹過來,便招手讓她過去坐下,然後一臉認真的開口。

  「寧南候爺想請你救救他兒媳,你說?」

  姬紹成雖然知道沈若軒拜海菱為師的事,可一直沒見過海菱使醫術,所以有些難以置信,以往他只當沈若軒和妹妹鬧著玩的,沒想到現在寧南候府竟然真的來請妹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條人命啊,雖說姬府的人不怕寧南候府的人,但是同朝為臣,寧南候的勢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所以姬紹成怕妹妹若是沒辦法,反而害了那寧南候府的兒媳,妹妹要吃虧。

  「走吧,怕是去遲了就真不行了?」

  海菱知道這寧南候府的兒媳,定然是要開刀的,雖然沈若軒在那裡可以用藥保住她的性命,可是不知道這肚子里長的是什麼東西,若是化膿流入腹腔可就麻煩了。

  姬紹成見海菱如此說,知她定然會醫術,恐怕真的醫術十分的高超,因此放了一顆心,溫和的開口:「我送你過去。」

  「嗯。」

  寧南候夫婦感激涕零,候夫人更是抹著眼淚,跟著姬紹成和海菱的身後,上了府門外的馬車,浩浩蕩蕩的人便往寧南候府去了。

  再說寧南候府,京城內外很多人都知道,寧南候只有一個嫡長子,便是候夫人所生的,餘者皆是女兒,所以這世子爺是從小便富養著的,可惜候夫人年歲大了才生的他,所以從小體弱多病,後來到了年歲,給這世子爺娶妻,別看這世子爺體弱,可是卻很有主見,不願意隨便娶妻,非要自已喜歡的才娶。

  後來他果然相中了一人,仍是京城府尹大人的寶貝女兒,此女生得品貌秀麗,更重要的是心地極好,侍奉公婆,對待夫君,皆是溫柔有禮的,夫妻二人生有一女,感情十分的好。

  昨夜,世子夫人被查出肚子里長了東西,那世子爺是一宿沒睡,外加沒吃東西,眼看著那世子夫人沒死,他都要去掉了半條命,所以寧南候夫婦那是害怕加恐慌,若是這媳婦兒出了點差錯,只怕兒子也沒命了,若是兒子沒命了,寧南候府就後繼無人了。

  海菱等人匆匆趕到寧南候府時,房內一片淒慘。

  床上昏睡著的正是寧南候世子夫人,年輕秀美,此時臉色蒼白,還隱有黃色,床前坐著一男子,清秀儒雅,面色微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來這人便是世子爺,倒是情深意重的,海菱歎息,能得一君,世子夫人也是個有福的。

  海菱走過去,寧南候夫人便趕緊的拉了兒子起身:「快,讓姬小姐看看,是否有救?」

  床前的世子爺抬首,滿臉的期盼,起身讓了開來,海菱走過去,望著床邊的沈若軒。

  「怎麼回事?」

  沈若軒坦言:「除了師傅,只怕再沒人有辦法救了?」

  海菱點頭,知道定然是要動手術的,古代人如果遇到這種狀況便是只有聽天由命等死了。

  她俯身,開始給世子夫人檢查,最後查到她的腹部,便摸到一硬塊,而且上下滑動,軟軟的,有些粘綢之感,不由得臉色微變,望向一側的寧南候夫人。

  「世子夫人是腹部長了瘤子,這瘤子現在化膿了,膿水流出來,所以世子夫人才會疼得受不了,現在必須馬上採取措施,否則她就沒治了,你們所有人都退出去吧。」

  寧南候府上下一干人齊齊的變臉,沒想到這姬家小姐果然懂醫術,連宮廷的御醫也沒有查出這肚子裡的東西是瘤子,所有人眼裡都充滿了希望,紛紛往後退。

  海菱示意沈若軒和侍梅留下來幫忙,侍蘭在門外,不准任何人打擾,其實是怕人貿然的闖進來,因為現在自已實施的是手術,若是一般人看到,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她才會如此命令,侍蘭應聲不准任何人進前,寧南候爺招待了姬紹成去候府正廳用茶,其她人守在門外。

  房內,海菱已取出了所有的器械,然後望向一側的侍梅吩咐:「開始吧。」

  其實海菱先前和寧南候府的人說得簡單了,這世子夫人肚子裡的是囊腫,而且是長在卵巢上的東西,現在化膿了,搞不好便會致命,另外,她是一側的卵巢上長的這東西,若是雙側只怕以後要想受孕都困難。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開刀的要緊。

  海菱一聲吩咐,侍梅和沈若軒開始動手,房內陷入了安靜。

  因為是是單側卵巢裡面長東西,所以手術的時間並不長,一個時辰不到便摘除了卵巢裡面的東西,不但化膿而且潰爛了,拿出來有拳頭大小,很是駭人,侍梅用一個東西裝著,放在一邊,海菱開始上藥,然後縫線。

  手術很成功,而且是剝離,並沒有直接切除,所以寧南候世子夫人的生育能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海菱一邊縫線,一邊問沈若軒和侍梅。

  「你們看得可清楚了。」

  「嗯,清楚了。」

  海菱點頭不再說什麼,然後示意沈若軒取一些補神益氣的藥給世子夫人服下,一會兒的功夫,她縫好了針錢,便又給世子夫人上了一些消炎的藥,這些藥仍是沈若軒專門研究出來的,不比現代的那些特效藥差多少。

  「好了。」

  海菱長吐出一口氣,侍梅動手給世子夫人用白布包紮好傷口,為的是不想讓別人見到她的開刀傷口,侍梅以後負責來給世子夫人換藥,等到她的傷口完全癒合,別人也不會在意。

  這樣做法,是不想讓這個時代的人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收拾好了,沈若軒才拉開了門,衝著外面的人鬆了一口氣:「好了。」

  寧南候府的人全都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寧南候夫人直接便流淚,世子爺也是滿臉的激動,一起湧了進來,海菱正好洗淨了手,示意一側的侍蘭把水端出去倒掉,因為水盆裡全是血。

  別人只顧著激動,自然沒有在意,或者在意了,也不以為意,只要病人無大礙就好。

  床上,世子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不似先前的蒼白,一直蹙起的眉,也舒展開了,雖然依舊昏睡著,卻是舒服多了,大家一看,便知道她確實沒事了。

  那寧南候夫人,立刻便過來抓著海菱的手連聲道謝。

  搞得海菱倒不好意思了,其實她是醫生,做這些是自已的本份。

  「沒事了,候夫人,回頭沈神醫給你們開些藥,你們按時給她服下,另外,她腹部綁著白布,除了沈神醫和這位侍梅姑娘,其她人不讓動,以免再次感染化膿。」

  「好,好。」

  這種時候誰還不應,人人應著。

  那世子爺也過來道謝,臉色一下子竟然有了起色,好看得多,卻是個難得的俊秀之人。

  海菱瞧著他是個有情意的,心裡對此人也有幾分敬重,點頭,便和寧南候府的人道了別,和哥哥姬紹成出府回家。

  不過她留下話來,讓沈若軒留在寧南候府照顧世子夫人,寧南候府倒底不比別家,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可就麻煩了,而且最重要的,她看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有情有意的,不忍讓他們彼此遭受折磨。

  回到姬府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海菱實在是累了,便回香蕪院去盥洗一番睡覺,也不理會別的。

  一覺便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她醒過來,天色已不早了,太陽從窗欞照射進來,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寒冷的冬日慢慢的過去,眼看著春天便要來臨了。

  侍梅和侍蘭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到主子睜大眼睛望著窗外,不由得嗔怪著走近前。

  「小姐,你醒了怎麼不喚奴婢們?」

  海菱收回視線,無所謂笑笑,翻身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神清氣爽起來。

  侍梅過來侍候她穿衣,侍蘭在一邊打紗帳,嘴裡還興高彩烈的說著話。

  「小姐,你知道嗎?將軍一早便回來了。」

  她爹爹姬琮被皇上派去守護驛宮,上次鳳紫嘯被刺殺,姬琮很自責,後來等到鳳紫嘯走了以後,姬琮也查出來,原來是鳳紫嘯身邊有內奸,所以才會使得刺客輕易得手,刺傷了他,所以說這鳳紫嘯的後路堪憂啊。

  現在驛宮那邊,除了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再沒有別人了,大周朝的人離開了北魯,南翎國的敬王也走了,至於少邑的人,住在姬府內,所以驛宮那邊沒什麼人了,只有靜月公主一個人,姬琮也不敢大意。

  現在一聽侍蘭說爹爹回來了,海菱十分的奇怪,爹爹不是該在驛宮那邊保護靜月公主嗎?怎麼回府了?

  「難道出事了?」

  海菱直覺的開口詢問。

  侍蘭吐了一下舌頭,望著海菱:「小姐,你太厲害了,一猜便猜中了,沒錯,聽說靜月公主昨天晚上遇刺受傷了,所以被姬將軍送進宮中去救治了,現在住在太后的慈安宮裡休養,驛宮那裡沒什麼人了,所以將軍便回府了。」

  「阮靜月遇刺了?」

  海菱有些反映不過來,先是鳳紫嘯遇刺,後來查出來是大周朝的人動的手腳,現在又來個靜月公主被刺,爹爹只怕鬱悶了。

  「是的,可惜了並沒有大礙,聽說早就醒過來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刺殺的倒底是誰啊?既然是刺殺怎麼就不下了狠手的捅深一點。」

  侍蘭惡毒的說著,其實是想到那女人一直針對小姐,所以生氣說的。

  海菱眼裡閃過瞭然,然後望向侍梅:「爹爹呢?」

  「不知道。」

  對於老將軍的事,她們不太清楚。

  「去問問現在他在哪?」

  「好。」

  侍梅走了出去,侍蘭給海菱梳頭,撫月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請示:「小姐,讓她們準備早飯嗎?」

  「先不準備了,我想吃會讓你們傳的。」

  「是,小姐,」撫月應聲便退出去,讓人先不準備早飯,等小姐的傳喚。

  房內,侍蘭打理好了海菱的頭髮,那侍梅也回來了。

  「小姐,老爺一早上從宮裡回來,便進了書房,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聽說沒人敢打擾他。」

  海菱瞭然,想必爹爹是心情煩悶了,換誰誰都會煩悶,明明是沙場的老將,把驛宮內佈置得滴水不漏,按理不該出事的,可惜偏偏出事了,還是兩次,皇上即便不說話,這姬琮也覺得丟臉,所以自已把自已鎖書房裡去了。

  海菱起身:「走,我去書房看看他。」

  姬琮對她可是很疼愛的,做為他的女兒,她自然該為爹爹分擔一些。

  侍梅和侍蘭二人跟著她出房間,門外撫月也正候著,便又招呼了幾個小丫頭跟著小姐,一路往姬府的書房而來。

  書房門外,立著姬紹成和姬府的管家,兩個人正一臉凝重的說著話兒,管家的手裡還端著托盤,裡面有飯菜,很顯然的,爹爹早膳都沒吃,想必氣得不輕。

  姬紹成和寧管家看到海菱出現,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一聲:「小姐。」

  海菱點頭走過去,笑望著姬紹成和寧管家:「你們自去吧,我來和爹爹談談,定然會叫他沒事的。」

  「好,」姬紹成點頭,想到爹爹很疼菱兒,只要她出馬,沒有不成的。

  姬紹成想到昨兒晚上妹妹救了寧南候府的世子夫人,不由得驚奇,自已這個妹妹身上還真隱藏著很多的謎呢?

  他感覺只要妹妹開口說出來的話便一定會做到,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姬紹成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力量,但他相信她。

  姬紹成領著管家下去了,海菱吩咐侍梅等丫鬟在門外守著,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姬書的書房裡極其的簡單,除了書架,便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再沒有別的雜物,至多就是書桌上擺了一盆盆景,牆上掛了一幅不知道是誰的字,再無別物了,不過一眼望去,卻是十分的雅致的。

  「爹爹。」

  海菱先喚了一聲,姬琮知道進來的是女兒,抬起頭望向海菱,臉上便有了些暖色。

  「菱兒怎麼過來了?」

  「聽說爹爹回來了,女兒過來看看。」

  海菱沒有直接詢問姬琮關於阮靜月被刺的事,那樣只會讓姬琮難受。

  「嗯,菱兒有心了,來,坐下來陪爹爹說說話。」

  「好。」

  海菱應聲,便朝門外喚了撫月:「撫月,泡兩杯茶進來。」

  「是的,小姐。」

  撫月很快泡了茶進來,又退了下去,房裡海菱端起茶盎,笑望著姬琮:「爹爹是不開心嗎?」

  「沒有,」姬琮還想隱瞞,海菱卻已笑著開口:「爹爹怎麼對自已沒有信心了,竟然還關自已在書房內。」

  海菱一開口,姬琮便知道昨晚的事女兒已經知道了,一張老臉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在女兒的面前,他算沒臉了,竟然一連兩次失手,上一次可歸結為鳳紫嘯身邊有內奸,可是這一次呢?靜月公主再受傷,只怕別人便會說他能力有問題了,皇帝相信他,派他去驛宮擔負保護使臣的責任,雖說驛宮內,只有南翎國的靜月公主一個,可是他也不敢大意,可是誰想,倒底還是讓別人得手了。

  「沒想到爹爹竟然一再的失手。」

  話裡隱有羞憤,海菱見爹爹難受,忙開口:「爹爹對自已太沒有信心了,你該相信自已的佈置不會有錯才是。」

  「我沒有錯,為何靜月公主會受傷?」

  姬琮有些不明所以,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爹爹忘了鳳紫嘯第一次被人刺殺是什麼狀況了,這一次又有何不同,只不過演一齣戲罷了,爹爹何需煩惱。」

  「演戲?」

  姬琮有些明白了,眼裡閃過精光,不過還是有疑雲。

  「不惜傷自已演一齣戲,這值得嗎?」

  「值不值的端看他人自已怎麼看了,你別忘了靜月公主此番來北魯是做什麼來了,她帶著南翎國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前來,若是空手而回,只怕顏面盡失,再一個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恐怕不允許自已就這樣回去,所以才動起了心思,就是那阮希皓來姬府,只怕也是她的主意。」

  「那靜月公主倒是個有心計。」

  姬琮歎息一聲,原來不是自已的錯,是人家自已刺的自已,那他到哪裡去防備啊,就算人家自盡,他也沒辦啊。

  「爹爹別擔心,皇上不是傻子,不會看不透的。」

  海菱說著,便揉起了肚子,一臉的飢餓樣:「爹爹,我早飯還沒有吃呢,我們一起吃吧。」

  姬琮一聽女兒早飯沒吃,立刻心疼起來,再加上海菱解開了他的心結,他立刻命令門外的人:「來人,傳早飯進來。」

  「是。」

  門外有人應聲,撫月等人立刻去通知廚房,把早膳熱一下再傳進來。

  姬琮總算不生氣不鬱悶了,和海菱兩個,爺倆好的坐在書房內歡喜的吃起早飯來,姬府內的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皇宮。

  太后的慈安宮裡。

  皇上早朝過後,便過來請安,太后就靜月公主的事和皇上說了起來。

  「皇上,靜月公主受傷了,皇上不去看看她?」

  太后是看出靜月的心思了,一心想嫁給楓兒。

  說實在的,那麼一個美貌出色的女人愛自已的兒子,又是有背景的,太后自然是樂觀其成的,同樣的姬家的小姐她也十分的喜歡,所以她是希望這兩人一起進宮的,無奈兒子不這樣想啊。

  「不是說醒了沒什麼大礙嗎?」

  夜凌楓對於阮靜月的事根本不上心,若不是她是南翎國公主的身份,他早就讓人攆她走了,眼下她還能待在這裡,就是多少顧慮她的身份罷了。

  對於母后心中所想,夜凌楓理都不理,不但不理,還十分的惱火,這兩日連給太后請安,都有些臉色不善,太后也不敢深說什麼。

  這個兒子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很多事她都不能盡意,只能如此。

  「她好歹是一國之公主,又是在我們驛宮內受的傷,皇上理該探望她不是嗎?」

  「理該探望她,那驛宮被姬琮防守得滴水不漏,竟然還有人盯上她了,你說這人得有多厲害啊?」

  夜凌楓起身,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不過他的話太后倒是聽進去了,想了想,眼神閃過瞭然,難怪自已先前還覺得古怪,按理說姬琮身為一代老將,無論如何也不該發生這種事啊,雖然先前鳳紫嘯被人刺殺,可倒底是他的身邊出了奸細的原因,所以被人裡因外合,這一次卻又是什麼呢?原來如此,可是由此更看出,那阮靜月為了兒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兒子。」

  太后還想勸解勸解,可惜夜凌楓不給太后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了身往大殿外走去,走了幾步,便又停住望向太后。

  「母后還是等阮靜月好一些了,問她是要在北魯國選一個人來聯姻,還是回南翎國。」

  態度堅決,表明了這裡不歡迎她。

  太后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瞄向大殿一側,從簾幕後面,走出了一臉蒼白的阮靜月。

  身上那白色的長裙也比不過她臉色的蒼白,沒想到夜凌楓對她如此無情無義,以夜凌楓的能力,不會不知道她就在大殿的布幕後,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殘忍的話,這更說明那男人是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阮靜月哭了起來,太后忙命身邊的嬤嬤扶了她坐下來。

  「公主,身體還沒有大好呢,還是將養著身體吧。」

  「謝太后娘娘。」

  太后歎氣,這種事,她是幫不上忙的,再多說也沒有用:「明晚哀家準備辦一個宴席,招待少邑國的武帝,到時候靜月公主看看是否願意嫁給我北魯的其他王孫貴族,如若一直沒有要嫁的人,那麼便回南翎國去吧,在這裡只不過徒留傷心。」

  太后溫和的勸著。

  阮靜月一聽她的話,忍不住哭得更傷心了,大殿內漫延著細細的哭泣聲。

  不過她的眼底卻是嗜血的殘紅,姬海菱,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第二天晚上,太后在慈安宮的偏殿裡舉辦了宴席,招待少邑的武帝,除了武帝,便是北魯皇室中的人,還有一些親貴家的公子,總共也就兩席人。

  海菱不例外自然也在席上,除了她,爹爹姬琮和哥哥姬紹成也來了。

  靜月公主也參加了,今兒個她的神色好多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不過面容卻泛起淡紅,精神不錯,不但如此,不管看到誰,都是滿臉的笑意,就是海菱出現,她也沒有變臉色。

  不過海菱卻沒有和她過多的接觸,因為這個女人心計頗深,她還是小心些為好,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中計,但是這女人可沒有少算計她,只是沒成功罷了。

  自已千萬不能被她那甜甜的笑蒙蔽了眼睛,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已。

  海菱坐在第一席上,第一席上都是重量級的人物,上首的位置是夜凌楓,他的左手邊便是少邑的武帝,武帝下方是太后娘娘,至於夜凌楓的另一邊,坐著的則是海菱,然後便是西府的西媛,這西媛很喜歡海菱,一看到她,便纏著要坐在她的身邊,太后沒法,只得按排她坐在海菱的身邊,而靜月公主,便坐在西媛的下方。,

  除了她們這些人之外,下方的位置上還坐了北魯皇朝未婚的青年才俊,例如海菱的哥哥姬紹成,還有一些世子爺,身份都是尊貴的。

  海菱瞄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為何今天晚上會有這麼多的青年才俊,太后不是為了招待少邑的武帝嗎?卻為何找了這麼多貴公子過來啊。

  正想得入神,感受到一道玩味邪氣的眸光肆無忌撣的從她臉上滑過去,海菱抬眉望過去,見是一個長相輕佻邪魅的男子,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溫柔多情,高挺的鼻子,涼薄性感的唇,此刻微微的撇起,說不出的風流,一看便是個風流的人物。

  這人恐怕是未見面的昭陽王夜染翊,若不是看到旁邊坐著昭陽王妃鳳瑤,她還真就認不出這男子。

  傳聞北魯的昭陽王最是好色,沒想到,其人也長得極精緻,眉眼風流,一看便是個風流人物。

  昭陽王旁邊坐著鳳瑤,他的下首坐著的另一個男人,想必就是安陽王夜染陌了,夜染陌不如兩個兄長出色,長相略顯平凡,細高個子,五官尋常,那種放人堆裡便找不到的大眾臉,倒是他身邊的安陽王妃燕瀟瀟美麗而妖嬈,兩個人坐在一起很有些不搭。

  這一桌人,心中各有所思,太后率先開口。

  「今兒個哀家就辦了這麼兩席酒菜,請了大家過來陪陪少邑的武帝,各自高興些,別拒謹了。」

  太后一發話,所有人便應聲是。

  酒宴開始了,偏殿內,因為只安設了兩席,所以有很大的空間,那宮廷的舞姬便翩翩而舞,坐在桌設上的人一邊用膳一邊欣賞歌舞,十分的自在。

  只除了阮靜月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眼睛不時散發出狠厲的光芒射向海菱,她本來想維持著自已的傲氣的,可是看到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楓細心的照顧著海菱,不時的挾一兩樣菜放到海菱的碗裡,完全不顧別人的臉色什麼的,阮靜月便無法維持先前的那份樂觀了。

  至於其他的貴公子,因為有皇帝和少邑的武帝在場,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只靜靜的打量著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和北魯有名的姬家小姐,心裡很是傾慕,不過在場的人,誰敢和當今的皇上搶女人啊,新皇夜凌楓從頭到尾都細心的照顧著姬家的小姐,而一側的靜月公主,臉色不悅,分明也是傾慕皇上的,所以這些人收斂起心神,各個眼觀鼻,鼻觀心的邊安靜的用膳邊欣賞歌舞。

  一桌宴席上,只有一個人膽敢打量兩個美女。

  昭陽王夜染翊,細長的桃花眼微瞇,細細的打量著海菱和阮靜月,心裡不可否認,這兩個人都是美女,而且各有各的風姿,而且這兩個女人都喜歡皇上,但是聽說皇上只願意娶姬家的小姐,昭陽王夜染翊實在想不透,為什麼這種好事,皇上會不要,兩大美女充斥後宮,真是天下男人艷慕的事,可是皇上卻不要,難道腦子有問題?

  昭陽王正腹緋,夜凌楓冷冽的眸光射來,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皇上不可小覷,他還是別看他的女人了。

  席上,沒人再敢隨便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今兒個是太后招待人家少邑國的武帝的,場面竟然如此的尷尬。

  太后有些不自在,只得自已打圓場。

  「武帝在姬府住得可舒服?」

  「有勞太后記掛了,一切都很好。」

  牧野一雙深邃黑沉眼瞳望著海菱,見她正低頭吃東西,而一側的夜凌楓雖然貴為一國之帝皇,卻細心體貼的照顧她,牧野,心微微的抽搐,說實在的,他不承認都不行,夜凌楓真的很在乎海菱,兩個人在一起,哪怕一個小動作都十分的和諧。

  他看著心痛的同時,也為海菱高興,不能為她做到什麼,至少希望她是幸福的。

  這幾天,他也有細想過,若是海菱嫁給他,跟著他前往少邑,未必是好事,眼下少邑正是多事之秋,他一回國,便會讓將士們休生養息,很可能不長的時間,便又要再起峰煙戰火。

  身為少邑國的武帝,他沒有忘了國人對南翎國的憎恨,恨他們毀了他們的家園,這重建家園要近十年方纔,而且他們的家人死去了很多,這血海深仇是必然要報的。

  否則他愧為少邑族人,那些真心臣服他,擁他為帝的人,即不心寒。

  牧野想得入神,而坐在夜凌楓身側的海菱也沒好多少,當然她和別人所想的不一樣,她是很苦惱。

  夜凌楓要不要這樣啊,為什麼給她挾這麼多菜啊,而且當著大家的面,搞得場面怪怪的。

  不過說實在的,他所挾的菜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菜,他怎麼這麼瞭解她喜歡吃什麼啊。

  海菱想了一下,心中瞭然,定然是侍梅這個小混蛋搞出來的,如此一想,抬眸掃了身後的侍梅一眼,侍梅便有些頭皮發麻。

  太后咳嗽了一聲,掃視了桌上的人一圈,然後接著開口:「大家別拒謹了,放鬆一些,今日仍是哀家舉辦的家宴,你們自在些吧。」

  她說完,便望向大殿一側仍在舞動的歌姬:「都下去吧,讓我們安靜的說一會兒話。」

  「是,太后娘娘。」

  宮廷的舞姬退了下去,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北魯國的皇帝夜凌楓總算把注意力從海菱的身上收回來,端起酒杯望向身側的牧野。

  「來,朕敬武帝一杯,武帝不遠千里來到北魯祝賀本帝的登基之喜,同樣的朕也祝少邑國國強馬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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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1:14
第085章 阮靜月被下藥

  夜凌楓知道,少邑族的國人短時間內不會來侵犯他們北魯,他們和南翎國是血海深仇,要打也是打南翎,所以他沒什麼可擔心的,雖然此番牧野前來北魯,想娶菱兒,但是倒沒有為難菱兒,為這個,他就敬他一杯。

  牧野舉杯回應,兩個帝皇爽朗一笑,彼此喝酒。

  宴席上,總算熱鬧一些,有人開始說話,多是詢問少邑國的國情的。

  太后臉上露出笑意,滿意的掃視了一圈,望到悶頭吃飯不說話的靜月公主,心裡不由得歎氣,今天晚上,她除了想招待少邑國的武帝,主要還是讓靜月公主看看這北魯的公子,挑選一個好進行兩國聯姻,但照現在看來,似乎公主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她的心思是白費了。

  除了阮靜月,昭陽王妃鳳瑤和安陽王妃燕瀟瀟也十分的鬱悶,瞧瞧人家皇上對姬海菱那叫一個照顧,再看自家的老公,一個只顧盯著美女瞧,一個只顧著自已吃飯,根本不理會她們。

  不過昭陽王妃鳳瑤和安陽王妃燕瀟瀟可不敢當著太后的面找事,所以滿臉笑的陪著太后說話,其中還夾雜著幾句讚美海菱和靜月公主美貌之類的話。

  而那些世家公子也起了話題,和皇上一起陪著少邑國的武帝說著話兒,宴席熱鬧了起來。

  只不過各懷心思罷了,海菱有些厭惡這樣的場合,不過臉上卻不顯出來,依舊面無表情的吃自個的飯。

  西府的小姐西媛倒是活潑,不時的逗著海菱說話兒,時不時的還撒一句嬌,所以場面越發的融洽,除了她們這一席,另一席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起話來,大都是家長裡短的,誰敢在皇上面前議敏感的話題啊。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

  飯後,太后便有些累了,和牧野打了招呼,自去休息。

  夜凌楓和牧野又說了一套場面上的話,便下旨命太監送少邑的武帝回姬府,然後又吩咐太監,把大殿內的各人都送出宮去。

  一晚上的煎熬,哪些世家的公子早就想走了,此時皇上一聲令下,跑得比兔子還快,雖然很多人心中開始是惦記著靜月公主的,可是看到那從頭黑到尾的臉蛋,再美也嫌厭煩了,所以沒人動那靜月公主的心思了。

  海菱等人也乘機離開慈安宮,準備回府。

  不過馬車並沒有出宮,反而是把她拉到宮中的御花園去了,姬紹成哪裡放心妹妹一人被帶回宮中,也緊跟著她的身後。

  慈安宮。

  偏殿內住著公主阮靜月,阮靜月雖然先前受了傷,不過休養了幾日已無大礙,此時端坐在房內的軟榻上,一臉的陰沉,她手下的侍婢也不敢隨便上前,她貼身的侍婢小溪不見了。

  阮靜月的臉色雖然黑沉,不過面頰上卻紅似胭脂,十分的美艷。

  她感覺自已身上有些熱,而且呼吸急促,不過阮靜月沒有多想,只以為今天晚上火大氣燥,所以沒往心裡去。

  正在這時,殿門前的跑進來一個伶俐的身影,竟是阮靜月的貼身丫鬟小溪。

  小溪一奔進來,便湊到了阮靜月的身邊,小聲的在阮靜月的耳邊稟報。

  「公主,燮帝回他住的宮殿了。」

  「好,本宮現在就過去,。」

  阮靜月一掃先前的生氣,眼泛桃花,週身妖治的光芒,唇角擒著笑意:「本宮一定要上了燮帝的床榻,到時候看那姬海菱如何嫁。」

  阮靜月得意的說著,這寢宮內都是她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掩飾自已的心情。

  不過婢女小溪卻有些擔心:「公主,要是那燮帝依舊不娶公主,公主不是吃虧了嗎?」

  白白賠了一副身子,阮靜月一聽小溪的話,笑得越發開心了。

  「你想多了,本宮是什麼身份,若是那夜凌楓寵了本宮,他就必須給南翎國一個交待,難道他還能不娶本宮。」

  對於這一點阮靜月不擔心,她現在就是想辦法,如何讓夜凌楓真的寵幸她。

  她為何挑選今天晚上做這件事呢?因為今天晚上夜凌楓喝了酒,一般男人喝酒便會失去理智,而她這樣絕色的人兒,若是出現在夜凌楓的面前,她就不信那男人能把持得住,所以只要他寵了她,那麼就必須娶她。

  「公主?」

  小溪還想說話,阮靜月卻不耐煩了,而且她胸口燥熱,似乎光是想到夜凌楓便很激動了。

  「走。」

  阮靜月領著小溪又帶了兩名婢女悄無聲息的出了慈安宮的偏殿,叮嚀剩下的侍女好好守著殿門,不准任何人闖進來。

  阮靜月和她的婢女小溪還有帶著的兩個人,都會武功,小心的避開宮中巡羅的侍衛,還有一些太監和宮女,直奔皇上住的宮殿。

  清乾宮裡很安靜,燈火透明。

  前殿門前,有很多的太監和宮女,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根本不可能,只能從後面進去,後面的侍衛也不少,所以要小心了又小心,阮靜月武功不凡,自然不成問題,但那些丫鬟身手並不十分俐索,所以為防被人發現,阮靜月示意這幾個小丫鬟在後殿外面等候著,注意別驚動任何人,她一個人進去。

  小溪看她進去,有些不放心,想跟進去,卻被阮靜月一個冰冷的眼神盯著。

  她之所以不讓小溪等人跟著,還有一個原因,若是夜凌楓根本不屑於她的身子,那麼她至少可以偽裝一下,燮帝不在殿內什麼的,若是小溪跟了進去,知道自家的主子送上門,人家還不要這種事,她還有臉見人嗎?

  阮靜月一走,小溪示意幾個人蹲在角落裡,不讓人發現。

  一側的婢女忍不住小聲的開口:「小溪姐姐,公主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一樣。」

  小溪認真細想,沒錯,公主的臉色紅艷,喘息急促,另外,整個人很妖治,有些迫不及待。

  難道會出什麼事?

  小溪急了起來,不過卻不敢隨便的進清乾宮,若是她壞了公主的事,不被打死也被扒層皮,所以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誰讓公主今天晚上心血來潮,想把自已的身子送到那燮帝的床上去。

  清乾宮很大,阮靜月又要避開那些宮女太監,又要尋找位置,再加上自個的頭熱腦漲的,一時間竟然週身輕飄飄的,燥熱不已,忍不住伸手扒著自已的衣襟,今晚她似乎過於心急了,難道是因為想到待會兒要上夜凌楓的床,所以激動的,心裡想著,身子一直往前走。

  長長的廊道中寂靜無聲,一個人也沒有。

  阮靜月心急起來,夜凌楓究竟在哪裡啊?

  她正急切的想著,忽地廊道對面走過來一人,高大俊挺,眉眼似畫,這不是夜凌楓又是誰?

  阮靜月笑了起來,想做出最美的姿態,可是此刻她什麼都做不了,週身的燥熱,使得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夜凌楓的身體,那種被男人寵在身下的快感,使得她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直撲向來人的懷抱,玉臂便纏上了那人的脖子。

  而來人明顯的一驚,隨之卻沒有拒絕,大手一伸便摟住了她的纖腰,隨之俯身親她的臉頰。

  迷糊中,阮靜月想著,今夜夜凌楓還真是熱情,原來男人是表面一套,暗下裡一套,整個身子一軟,便汪成了一灘水般的軟在了男人懷裡,男人大手一伸抱了她便走,摸索著走進了一間房子,開始了旋妮香艷的一幕。

  同一時間,御花園的暖亭中。

  宮燈垂吊,輕紗垂掛,暖流輕溢,一光華瀲灩的男子正端坐在廳中,輕逸的品茶,直到亭外有人輕喚:「皇上,姬小姐過來了。」

  「嗯,讓她進來。」

  亭內的人唇角一勾,滿亭便耀眼起來,語氣愉悅。

  小祿子一聽,便知道皇上是因為姬小姐的原因,恭敬的朝身後的人做了一個請:「姬小姐請進,皇上在亭中候著呢。」

  海菱一挑眉,便走了進去,侍梅和侍蘭等人在外面候著。

  姬紹成更是站得遠遠的,沒有跟過來。

  亭中,海菱望著那端坐著,一臉好心情的男人,滿身的光華,耀眼奪目,那張臉該死的出色,此刻別提多愉悅了,而她心情卻很糟,這大晚上的,本來該出宮了,就因為他的一句命令,所以她又被人給帶回來了,這惱人不惱人,所以海菱沉著臉,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夜凌楓的對面。

  「夜凌楓,你是不是很閒啊?」

  「菱兒,快過來喝點茶,有助於消化。」

  海菱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大晚上的他命人帶她過來,就是為了讓她來喝茶有助於消化嗎?

  那坐在石桌前雍擁尊貴光芒四射的男人,已大手一伸便拉了她坐下喝茶,心情好得不得了。

  海菱奇怪的想著,今天晚上他大爺是發生什麼好事了,竟然心情如此之好,眉開顏笑的別提多愉悅了。

  「皇上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難道是撿到寶了,還是得了什麼好東西?」

  「菱兒,喝茶。」

  夜凌楓的心情確實好,因為今天晚上,海菱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沒有反彈他,他挾菜給她的時候,她都一一吃了,這表示她下意識的更接近他了,所以他能不高興嗎?

  說不定很快便可以娶她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夜凌楓的心情極好,才命人把已出宮的她又接了過來。

  不過瞧這小丫頭臉色冷冷的,嘴巴撇著,眼神更是恨不得拍死他,看到這樣子的她,夜凌楓不但不惱,反而心情越來越好,因為這丫頭所有的情緒都是為他而動。

  海菱哪裡知道夜凌楓心中所想的這些啊,見他只顧讓她喝茶,便端起茶水大口的灌了一口,然後嗆著了,在亭中咳了起來。

  夜凌楓自然的挨近了一些,伸手幫她拍背:「喝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

  「還不是你害的,說吧,有什麼事快說,你不會只是單純的想找我喝茶吧。」

  海菱怒瞪著罪魁禍首,夜凌楓好笑的望著她,然後極其認真的開口。

  「我就是找你來喝茶的。」

  「大晚上不睡覺喝茶,行,我服你了。」

  海菱舉起一隻手,大姆指朝著夜凌楓晃了兩晃,算是徹底服了這人。

  不過她動作還沒有收回來,那夜凌楓又接了一句,使得她滿臉的黑線條。

  「對了,我們半個月為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你的兩道考題呢?可想好了?」

  低磁如酒的聲音輕響在海菱的耳邊,海菱臉色陡變,什麼時候他靠得她如此近了,身形往後一避:「想到考題,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便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這大晚上的,兩個人待在這暖色生香的亭子裡,這男人還一臉邪魅的誘惑她,她沒看錯的話,他是有點引誘她的意思吧,而且這麼出色的一個人,她還是小心些為好。

  夜凌楓就是為了逗她,這樣逗她,兩個人越來越親近,所以才會如此。

  不過海菱沒走出去,便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很急切,兩個人忍不住相視一眼,然後望向亭外。

  夜凌楓一掃之前的邪魅瀲灩,週身的冷戾,朝亭外喝問:「出什麼事了?」

  小祿子已走了過來,恭敬的在亭外回話。

  「皇上,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夜凌楓挑眉,犀利攏在眼底,週身的寒芒,不知道這大晚上又出什麼事了?

  小祿子趕緊的稟報:「皇上還是去清乾宮看看吧,有太監過來稟報,是不好的事情。」

  「嗯?」

  夜凌楓起身便往外走,海菱因為好奇,緊隨著他的身後,一路走出亭子,亭外立了很多太監,還有不少的侍衛,連姬紹成也被驚動了,領著幾名手下過來,立在亭外,。

  夜凌楓並不驚訝姬紹成的出現,也沒有阻止姬家的兄妹跟著他,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跟著一個小太監的身後,前往清乾宮。

  清乾宮一間偏殿門外,此時立著不少的宮女和太監,個個面紅耳赦的十分的不自在,一看到皇上過來,便全部跪下,本來要開口說話的,夜凌楓一擺手,便沒人敢說話了。

  先前稟報的小太監上前一步回話。

  「皇上,清乾宮的這間偏殿內,有聲音傳出來,奴才們不知道是什麼人大膽竟然跑到這裡來?」

  偏殿門前,誰也沒有說話,殿內的嬌喘之聲不時的響起,還有那隱隱的歡愛之音,很是激烈纏綿。

  夜凌楓一張雋美的面容,罩著冰霜一般冷戾的寒氣,眼瞳更是銳利的鋒芒,其實後宮中並沒有妃嬪,所以他不擔心有人背著他搞出什麼來,只是這膽大妄為的偷情之人,竟然跑到他的清乾宮來做這種事,所以說太可恨了。

  「打開看看,朕倒要瞧瞧是何人膽敢如此大膽。」

  皇上一聲令下,小祿子率先過去打開了大門,偏殿門前有一架雕花鳥的屏風,所以看不見內裡的情況,可就是這樣,還是看到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衫,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連褻衣褻褲都散在地上了,可見這兩人是迫不及待了。

  小太監和宮女們心驚膽顫,根本不敢喘氣兒,生怕惹惱了皇上,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夜凌楓臉色冷寒,並沒有走進去,只是吩咐了一側的小祿子:「立刻給朕進去看一下究竟是何人在清乾宮做出這等事來?」

  「是,奴才這就去。」

  屏風後面已經沒有聲息了,小祿子走了進去,很快出來,滿臉的驚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啟稟皇上,是,是?」

  這是字之後卻說不出話來,夜凌楓蹙眉,冷冷的睨向小祿子,小祿子趕緊的開口:「是昭陽王爺和靜月公主。」

  此話一落,所在人全都抬起了頭,然後彼此相望,想看看自已是不是聽錯了,。

  這偏殿內的人竟然是昭陽王爺和靜月公主。

  靜月公主不是想嫁皇上嗎?怎麼和昭陽王爺發生了關係,再一個這裡可是清乾宮。

  不會是靜月公主想爬上皇上的床,結果爬錯了吧。

  一時間,大家只敢在心裡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不過這沉寂沒有過多長時間,便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叫起來:「夜染翊,你這個混蛋,竟然搞出這種事來。」

  這喊叫之人正是昭陽王妃鳳瑤,鳳瑤和昭陽王夜染翊,先前本來出宮了的,可是那昭陽王爺卻要出恭,所以便讓昭陽王妃鳳瑤在馬車上等他,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昭陽王妃一氣,便又回來找他,便聽到清乾宮這邊有動靜,沒想到一走過來,便聽到太監小祿子所說的話。

  自家的夫君竟然和靜月那個賤人搞到一起去了,那賤人不是想嫁皇上嗎?怎麼又勾搭上自家的夫君了,先前還擺著高高的姿態,好像什麼貞節烈女一般,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賤人一個。

  昭陽王妃鳳瑤自覺沒臉,氣得衝了進去。

  皇上夜凌楓並沒有進去,只是命令小祿子:「進去,讓昭陽王爺和靜月公主,馬上過大殿來,」

  「是,皇上。」

  夜凌楓領著海菱和姬紹成等人離開了。

  海菱本想離宮回姬府,不過實在好奇這阮靜月怎麼和昭陽王夜染翊搞到一起去了,便和哥哥一起跟著皇上,去了清乾宮的大殿。

  而清乾宮的偏殿內,此時正引發一場戰爭。

  鳳瑤一衝進去,便撲到床上去打阮靜月。

  她不敢打自家的夫君,不代表不敢打阮靜月,這個賤女人,害得她丟臉丟大發了,竟然丟到宮裡來了。

  阮靜月經過男歡女愛,本就身子酸軟無力,再加上昭陽王夜染翊是**高手,花花公子,對付女人自有一套,把阮靜月弄得死去活來,這會子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昭陽王妃鳳瑤一撲上去,她便只有挨打的份上。

  鳳瑤抓著阮靜月的頭髮,一捺便到了床上,然後拳打腳踢的。

  這動作驚醒了昭陽王,昭陽王夜染翊細眉一挑,大喝:「住手,鬧騰什麼。」

  這時候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不知道自已身側睡的仍是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只當在自家的府裡,小妾的床上,所以看到鳳瑤爭鳳吃醋的樣子,分外的生氣。

  鳳瑤也是怕昭陽王的,因為她現在母兄都不得勢了,昭陽王若是廢她,也沒人給她出頭,所以她便及時的收了手,哭了起來。

  那邊阮靜月總算清醒了過來,掉頭望向自已身側的男人,身材精壯,全身沒有一絲寸縷,幸好腰間有錦衾遮蓋著,而她?

  阮靜月感覺自已的身上有涼意,低頭一看,臉色大變,一拉錦衾蓋上,然後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盯著昭陽王夜染翊,臉色瞬間慘白,指著昭陽王,尖叫起來。

  「啊,啊。」

  殿外,很多人嚇了一跳,不過沒人敢進來,必竟殿內的人一個是昭陽王,一個是靜月公主。

  不但是那些小太監,就是靜月公主的婢女小溪等人也不敢進去,因為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

  這偏殿內,現在只有昭陽王夜染翊,昭陽王妃鳳瑤,還有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另外便是靜月公主了。

  昭陽王夜染翊一聽阮靜月的尖叫,嚇了一跳,隨之望了過去,卻愣住了,這女人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

  公主雪白的肌膚上竟然一塊塊青紫的吻痕,再想想先前的**蝕骨,原來是因為身下的女人不一樣。

  昭陽王夜染翊並沒有多大的反彈,不過很快發現這裡不是自已昭陽王府,臉色立刻變了,趕緊的開始穿衣,然後瞪向打了阮靜月的鳳瑤。

  小祿子見現場安靜了下來,趕緊的開口:「皇上宣昭陽王,靜月公主前往大殿。」

  阮靜月此刻身上是吻痕,臉上是傷痕,頭髮凌亂,眼神也是癡癡的,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明明昨兒個她上的是夜凌楓的床啊,怎麼和她抵死纏綿的人竟然是昭陽王夜梁翊,這讓她如何不恨。

  靜月公主一直坐著不動,小祿子走出去吩咐了靜月公主的婢女進來侍候她穿衣,前往清乾宮的大殿,皇上候著呢?

  小溪趕緊領著兩個人進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公主竟然和昭陽王上了床。

  這裡可是清乾宮,昭陽王怎麼會在這裡?

  「公主,起來吧。」

  小溪侍候阮靜月穿衣,阮靜月木木的聽任她的擺佈,很快穿好了衣服,小溪又給阮靜月梳理好了頭髮,扶著她走出去。

  那邊的昭陽王夜染翊一臉的凝重,不過想到先前自已睡了阮靜月,心情便又無端的好起來,誰能有機會親近天下第一美人啊,他倒是得了這外快了。

  一行人陸續的出了偏殿,往大殿而去。

  阮靜月一路走一路想,便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先前她是想過勾引皇帝,但不至於連人都睡不清啊,自已後來似乎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然後眼冒金星,看到男人便撲了上去,這分明是中了歡合散之類的藥了,是誰,是誰給她下藥了?

  阮靜月如此一想,整個人恢復一些精神,好看的眼睛瞪向走在她身後的昭陽王夜染翊。

  「昭陽王好手段,為了得到本宮,竟然如此卑鄙,使這種下三流的手段。」

  昭陽王夜染翊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卻堅定的搖頭:「本王可沒用那下作的招數,不過?」

  昭陽王瞇眼,想起昨兒個晚上的不對戲,他似乎也被人下藥了。

  「本王好像也被人下藥了。」

  「是誰這麼做?」

  鳳瑤和阮靜月同時開口,然後想起什麼似的互瞪了一眼,尤其是阮靜月,臉上還疼呢,這都是鳳瑤打的,她因為反應不過所以吃了這虧,鳳瑤給她等著。

  很顯然的,先前的宴席上,昭陽王和靜月公主都被人下了藥,究竟是被何人下藥的,三個人若有所思,最後一致想到一個人。

  阮靜月的臉上罩著狠戾的光芒,纖手緊握成一團,指甲掐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疼痛之意。

  等到她們幾人走進大殿,高首坐著的正是皇帝夜凌楓。

  一看到皇帝夜凌楓,阮靜月的眼淚便下來了,她一心一意愛慕的人可是皇上,可是現在卻和昭陽王夜染翊發生了關係,以後她再也沒辦法嫁給夜凌楓了。

  而今晚這一切都是,阮靜月的一雙冷瞳狠狠的瞪向一側的姬海菱。

  是她,都是她,一定是她為了霸佔夜凌楓,所以才會對她和昭陽王下藥,害得她失了身。

  阮靜月想著,忍不住哭著開口:「請北魯國的皇上給靜月一個公道。」

  「公道?」

  夜凌楓挑起了眉,冷睨著下首的幾人,自已的弟弟昭陽王夜染翊,夜染翊一向好色,這一點他是知道的,這一次更是變本加厲了,竟然睡了人家南翎國的靜月公主。

  這他可要給一個交待。

  大殿內,夜凌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殿門外,便在太監的尖叫:「太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抬首望向殿外,太后領著人走了進來,逕直往大殿前面走去。

  夜凌楓站起身,迎了太后坐到上首。

  下跪著阮靜月一看太后出現,心裡總算有了指望,大聲的開口:「靜月請太后娘娘給靜月一個公道,今晚的宴席上,竟然有人對靜月和昭陽王下藥。」

  「還有這等事?」

  太后一臉的驚訝,然後望向阮靜月,沉聲問:「誰給你們下藥了?」

  「姬海菱,唯有她才有下藥的動機,因為怕本宮住在宮中和皇上兩情相悅,所以她便給本宮下了藥,害得本宮,本宮?」

  阮靜月說不下去了,但是太后已聽人說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此時心中瞭然,聽了阮靜月的望話,望向大殿一側的海菱。

  海菱有些莫名其妙,自已這樣叫不叫躺著也中槍,她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看看熱鬧,現在便被人咬了一口,這阮靜月當真是好笑,自已和昭陽王搞出一腿來,還說她下藥。

  不過,海菱的臉色慢慢的變冷,眼裡有疑惑。

  阮靜月喜歡夜凌楓,如若沒被下藥,她是斷然不可能跟昭陽王搞出一腿的,還有昭陽王明知道阮靜月是南翎國的公主,他應該沒膽寵幸阮靜月,但偏偏兩人睡到一起去了,難道說他們真的被人下藥了,那個人是誰?

  海菱直覺的抬首望向高處的夜凌楓。

  難道說下藥的人其實是皇上?

  因為南翎國能與北魯聯姻是好事,但是皇上並不想娶阮靜月,所以便給她和昭陽王爺下藥,使得她們兩個人水到渠成,這樣既不用娶阮靜月,也不用和南翎國生惱。

  不過太后一直望著她是什麼意思,海菱認為有必要站出來說一聲。

  「啟稟太后,海菱並沒有下藥。」

  不過她一說完,阮靜月臉色越發的難看,那臉上本來被鳳瑤抓了兩道傷痕,此刻一臉的猙獰,真是有些磣人,尖叫起來。

  「不是你,是誰?如果不是你,你這麼晚了怎麼會在宮中,你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據,因為你給我下了藥,所以想看好戲,便留在宮中看熱鬧。」

  阮靜月大叫。

  她說的確實是個理兒,所以太后望向夜凌楓,不知道皇上如何處理這件事。

  夜凌楓正想開口,下首坐在海菱身邊的姬紹成便站了起來,沉穩的開口。

  「菱兒沒有給靜月公主下藥,從頭到尾我們都在一起,我可以證明。」

  姬紹成說的是實話,可是靜月公主哪裡承認這樣的說法,狠瞪著姬紹成。

  「她是你的妹妹,自然幫著她的,不是她又是誰?誰會給我和昭陽王下藥。」

  夜凌楓臉色陰驁,週身的冷戾,眼瞳凌冽徹骨,瞪向下首的阮靜月。

  「阮靜月你好大膽子,沒有證據竟然說別人下藥,而且你究竟有沒有被人下藥,根本就不可知,說不定你本就是水性揚花之流,所以才會發生今日這種事情。」

  大殿內,響著夜凌楓冷漠不帶任何情緒的話。

  阮靜月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上首的夜凌楓。

  天下人都知道,她一心傾慕的人只有他一個,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說她沒有中迷一藥,說她水性揚花,阮靜月心痛極了,眼淚如雨,嘶裂嘩啦的流下來。

  這一刻她心中的痛,比先前的**還要令她傷心絕望。

  夜凌楓,你竟然給我這樣的難堪,為什麼,為什麼?

  你竟然全無理由的相信這女人,你相信她,又憑什麼污辱我。

  大殿內,只有阮靜月的哭聲,夜凌楓卻已不看她,一雙陰驁深不可測的冷瞳望向昭陽王夜染翊,沉沉浮浮的沒有說話。

  太后看著眼前的境況,忍不住歎氣,然後開口。

  「皇兒,還是想想如何處理這件事吧,現在靜月公主和昭陽王已經這樣了。」

  夜凌楓瞇眼,陰驁的開口:「既然昭陽王和靜月公主,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那麼靜月公主賜於昭陽王為側妃,立刻由太監送往昭陽王府,擇日完婚。」

  皇上一聲令下,大殿下面的昭陽王領命。

  他是歡喜開心的,平白得了一個美人,本來還擔心皇上怪罪他呢,沒想到皇上竟然沒有怪他,昭陽王正想著,皇帝的話又響了起來。

  「昭陽王竟然膽敢夜宿清乾宮,按罪當責罰,不過念在是第一次犯這種錯,回府後閉門思過一月,不准出府一步。」

  「臣弟遵旨。」

  昭陽王高興的領旨,現在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就在他的府上,他就不需要出府門了。

  相較於昭陽王夜染翊的高興,王妃鳳瑤臉色難看,阮靜月則是直接的癱到大殿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拿一雙眼睛吞噬人似的瞪著海菱。

  海菱不再說話,這種時候,自已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因為阮靜月一心認定了是她下藥的,她就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楚。

  就算她解釋了,她恐怕也不相信,因為她恨她,就算嫁禍也要嫁禍給她。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夜凌楓,今天晚上,自已走了,又被他接了回來,難道這一切不是一個局嗎?她討厭被利用。

  海菱抬眸望向高首的夜凌楓,眼神冷漠而冰凍,夜凌楓週身的幽暗,心知不妙,菱兒定然以為是他下的藥,而他讓她回來,便成了利用她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夜凌楓眼神中滿是冷光,沉聲開口:「來人,送靜月公主去昭陽王府,擇日完婚。」

  昭王王夜染翊趕緊的領著鳳瑤告安,退了出去。

  大殿上面,姬家的兄妹也一臉難看的起身告安。

  海菱則是直接看也不看夜凌楓,便領著人走出了大殿。

  夜凌楓的心別提有多生氣了,今天晚上的事太奇怪了,究竟是誰給昭陽王和那靜月公主下藥了,自已好不容易和菱兒建立起來的親近,盡數瓦解了。

  「小祿子,給朕查,立刻去慈安宮那邊去查,一定要查出來,看究竟是誰給阮靜月和昭陽王爺下藥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

  小祿子趕緊退出去,清乾宮的大殿上。

  太后歎口氣望向一側的夜凌楓:「皇上還氣什麼呢?這事不是解決了嗎?」

  「母后?」

  太后卻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直接站起身來往大殿下面走去,輕輕的扔下一句:「此事到此為止吧。」

  說完便就著嬤嬤的手走了出去,高首的夜凌楓微瞼眼目,眼裡一片冷光。

  究竟是何人動了這手腳?

  姬府,香蕪院。

  海菱從回來便臉色不善,侍梅和侍蘭知道她心裡為什麼煩,不是阮靜月的誣賴,而是因為皇上有可能利用她的事,所以生氣。

  「小姐,我相信皇上定然不是那個下藥的人。」

  侍梅開口,一側的侍蘭也趕緊的點頭:「皇上不是那種小人。」

  「不是他,還有誰?」

  海菱氣憤的開口,不過她一說完,窗外便有人應了:「還真不是我。」

  窗外竟然是夜凌楓的聲音,房內的三人懷疑聽錯了,這才多長的時間,這位爺不在宮中,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侍蘭趕緊過去打開窗戶,果然是皇上正站在窗外。

  侍梅和侍蘭趕緊的一福身子:「皇上。」

  夜凌楓閃身進來,一揮手,侍梅和侍蘭二婢退出去,房內只有海菱和夜凌楓。

  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海菱忍不住蹙起眉,雖說侍梅說夜凌楓不可能給靜月下藥,可是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那阮靜月的存在還會和誰存在衝突啊,除了皇上。

  如果阮靜月回南翎國去,那麼兩國聯姻便有所衝突,而他又不想娶她,所以便給她下藥,讓昭陽王得手,這樣既不用他娶她,又可以保持兩國的聯姻。

  雖然他這樣做法,於自已是有利的,可是他竟然把自已接進宮,這使得有眼的人一看便成了她下的藥了,如果這真是他所為,即不讓人失望。

  「你說不是你做的,卻為何接我進宮去,恰好便是阮靜月和昭陽王兩個人生出那種事來?」

  海菱面容涼薄如冰,冷冷的望著夜凌楓。

  「朕說了朕沒有做過。」

  夜凌楓的瞳仁閃著犀利的光芒,這件事他會查清楚的,究竟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因為心情很糟,所以連朕都用出來了。

  海菱也懶得計較,這一大晚上的叫什麼破事啊,她都想罵人了。

  夜凌楓的心情也不好,他半夜出宮,就是想向她說一句,這些事不是他做的,不過現在看她的神色,未必聽得進去,所以夜凌楓決定讓海菱冷靜冷靜。

  「菱兒,我沒做,」他說完便閃身出去。

  房內海菱倒是很認真的想了,發現自已先前是衝動了,想起大周朝西凌楓的為人,他是冷魔宮的西冷月,西冷月說出來的話,那絕對不會有假,那麼他是真的沒有下藥,是誰呢?

  侍梅和侍蘭一看到皇上走了,便掀起簾子從門外走進來,見小姐在燈下踱步,一臉的深思,不由得奇怪的開口。

  「小姐,怎麼了?」

  「夜凌楓說不是他給阮靜月下的藥,那麼是誰給阮靜月和昭陽王下藥呢?」

  侍梅和侍蘭也認真的想起來,很快侍梅提醒:「會不會是太后。」

  「太后?」

  海菱倒是一直沒往太后的身上想,此時一想,太后倒也有理由這麼做,不過究竟怎麼樣,沒憑沒據的還真沒有辦法。

  「睡覺,不去想了。」

  此時的昭陽王府,可謂熱火朝天。

  北魯的人,仍至天下人都知道,昭陽王夜染翊是個好色之徒,所以那昭陽王府裡,自然是小妾成群的,一聽說天下第一美人現在進入了昭陽王府,還即將成為王府的側妃娘娘。

  這些人沒有一個安生的,全都湧到了王妃鳳瑤的住的院子裡。

  滿廳七嘴八舌的說話聲,聽得昭陽王妃鳳瑤臉色難看極了,冷喝一聲:「吵,吵什麼吵?」

  廳堂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昭陽王妃鳳瑤的臉色陰驁至極,昭陽王再不好,也是她的依靠,現在她沒有了哥哥和母妃可以依仗,所以只能依靠昭陽王,雖然心裡憤怒得想殺了那阮靜月,可是爺是好色的,若是她真做出了什麼,恐怕未必有她好受的。

  「爺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本就是個貪圖新鮮的,何況是天下第一美人,最近幾日誰也別鬧事,等這幾日新鮮勁過去,再說?」

  在這王府裡,鳳瑤的話還是算個話的,為什麼?因為她雖然是王妃,但是對於王爺,沒有獨佔著,而是雨露均占的,既不讓王爺專寵一人,也不讓王爺不寵一人,所以府內這些女人還指著她呢,只要有她在,爺就不是一個人的,若是沒有她,換個得寵的上去,指不定沒別人的份了。

  那些小妾雖然不甘心,不過也不好再說什麼,好幾個人應聲附和。

  「是,王妃。」

  「都回去吧,別驚動爺了,否則有你們受的。」

  昭陽王妃鳳瑤現在冷靜了下來,她不能再鬧,一鬧指不定那阮靜月便成了昭陽王府的正妃,而她成了下堂婦,所以女人這種時候一定要大度,不大度死得更快。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鳳瑤氣得臉都扭曲了,一直隨侍的丫鬟上前給她捏肩:「王妃,奴婢給你捏捏吧。」

  「嗯,」鳳瑤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靠在靠墊上。

  想著先前阮靜月說的事,阮靜月說是姬海菱給她下的藥,其實她倒認為不太像,姬海菱那個女人,在太后的慈安宮裡如何得手,除非是宮中的人動了手腳,是誰?

  皇上嗎?因為他不想娶,所以便下藥設計她們家的王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鳳瑤淡淡的想著,看來沒事的時候要提醒一下王爺,別讓他得意而忘了形,至於阮靜月那個小賤人,她不怕她長得美,王爺對人的新鮮勁,從來只有幾天,等過了這幾天她再來計較她。

  昭陽王妃的另一座院子裡,阮靜月便是被安置在這裡的。

  她坐在房間裡,一直沒說話,小溪陪在一邊,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看主子獨坐在榻上,雙手抱著膝蓋,十分的淒涼,小溪不由得心疼,輕喚了一聲:「公主,別想了。」

  阮靜月什麼都沒說,她的腦海裡一直響著夜凌楓的話。

  水性揚花,水性揚花。

  她阮靜月一直潔身自愛,怎麼水性揚花了,她只是愛慕他,難道便要受他這般污辱嗎?不,夜凌楓,你不該如此對我,阮靜月哭得淒慘不已,小丫鬟們也不敢勸她。

  昭陽王鳳染翊和靜月公主的事很快便在京城傳遍了。

  北魯很多人替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惋惜,竟然被昭陽王染指了,誰不知道這昭陽王夜染翊仍是個花花公子,王府上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再美的女人進昭陽王府也就三五日的新鮮勁,靜月公主一朵鮮花就這麼白白的便宜了昭陽王。

  不過眼下生米已成熟飯,不管別人如何扼腕歎息,那靜月公主是昭陽王側妃是無需置疑的事情。

  眼下靜月公主正住在昭陽王府,只等她稟報了南翎國的皇上,兩個人擇日完婚。

  外面議論得熱火潮天的,但昭陽王府卻很安靜。

  王妃鳳瑤命令了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擾到阮靜月,所以阮靜月只待在自已的院子裡,並沒有出來見人。

  姬府。

  海菱一覺睡到自然醒,對於外面的事也是不知的。

  不過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侍梅等人臉上皆有笑意,不由得奇怪的問:「怎麼了,一個個的臉上笑開了花?」

  撫月一向是個快嘴的,一聽海菱問,也不管侍梅朝她擠眼,只顧著稟報。

  「京城裡說翻了天,都在說那靜月公主和昭陽王爺的事,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昭陽王府的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實實的辱沒了靜月公主。」

  撫月的話一落,海菱沒說話,說實在的,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很同情靜月公主,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被下藥和昭陽王搞到了一起,不過從另外一方面說,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如若那阮靜月不是屑想夜凌楓,夜進清乾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一個,她當初自傷自身,不就是為了進宮,近水樓台先得月嗎?結果月沒得到,倒是得到了這麼一個大爛菜。

  「算了,不說她了,一說便心情不好。」

  海菱想到了昨晚阮靜月的指證,心情便無端的厭煩起來。

  撫月一看,知道自已惹禍了,難怪侍梅姐姐朝她擠眼,原來是怕小姐煩啊,忍不住抬眼望向侍梅,侍梅瞪了她一眼,然後走過去侍候海菱。

  「小姐起來吧,起來吃點東西。」

  「嗯,」海菱點頭,起床盥洗,不再理會別的事,倒是關心沈若軒在寧南候府的事情。

  「寧南候府那邊沒什麼事吧?」

  「沒事,沈若軒派人送信過來,說一切都安好,那寧南候世子夫人現在精神不錯,那裡一切有他在呢?小姐別擔心。」

  「我不擔心,沈若軒是什麼人?在他手上若是再出事,只怕這天下的大夫都喝西北風了。」

  如此一說,屋子裡的氣氛好多了,大家都笑了起來。

  海菱收拾妥當了,便領著侍梅幾個出了房間,一出門便看到迎面而來的姬紹成,姬紹成的臉上同樣罩著喜氣,海菱以為他也是因為今兒個京城裡傳著昭陽王和阮靜月的事,所以高興,必竟昨夜阮靜月一口咬定是她的時候,哥哥是很生氣的。

  「菱兒,大周朝有消息傳過來。」

  海菱沒想到竟是這個事,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她對大周的事情很敏感。

  看哥哥一臉的喜氣,好似出了氣似的,難道是鳳紫嘯?

  果然,她沒有開口,姬紹成便接著說了:「大周那邊,江灞天果然行動了,擁五皇子壽王登基為皇帝。」

  「那鳳紫嘯呢?」

  海菱挑眉,這個人死了嗎?

  說實在的聽到這個消息,她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死男人總算有報應了,她自已也好幾次的咀咒他遭到報應,現在他是真的有報應了,而憂的是鳳紫嘯雖然可恨,但對於大周的百姓卻是關愛的,以民為天,現在若是壽王登基,那麼大周的百姓是否安寧,誰知道壽王是什麼樣的人啊。

  海菱努力的想著五皇子壽王的稟性,以前瞧他是十分溫和的,不過那是在鳳紫嘯的面前,私下裡可就不知道了。

  姬紹成走到石階,站在海菱的身邊,和她一起往偏廳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聽說他路上遇到劫匪,所以被殺了。」

  「被殺了,能殺掉鳳紫嘯的人,可真不簡單啊,這江灞天可真會掩耳盜鈴啊。」

  現在他就在大周朝的京都,海菱真想立刻前往大周朝替母親杜采月報仇,可是連鳳紫嘯都鬥不過他,自已又如何是江灞天的對手,何況他眼下日頭正盛,別說自已,就算大周朝的百姓,恐怕也不敢有怨言,所以此時並不是動江灞天的好機會,她能做的,只有等。

  海菱和姬紹成走進偏廳,姬紹成見妹妹一直沒說話,若有所思的,並沒有任何的高興,奇怪的追問:「菱兒,你怎麼了?」

  海菱醒過神來,她的事絕對不能讓姬紹成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必然要動心思幫助她,若是害到他,自已的良心上如何過得去。

  「沒事,只是沒想到會這樣,鳳紫嘯說死就死了,才多久的時間啊。」

  姬紹成一聽海菱惋惜的話,笑著開口:「妹妹,別心疼那個男人了,他那樣的人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一個皇帝連人都識不清,你說他能成什麼事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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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2:17
第086 黑風崖下定情,嫁

  海菱笑著點頭,拋開心頭的事,吩咐撫月上早膳,她和哥哥邊說話邊用早膳,兄妹二人說的都是日常小話題,不提鳳紫嘯的事,也沒有說昭陽王和阮靜月的事。

  這些事與她們無關。

  飯後,姬紹成便自去忙事了,海菱回香蕪院看書。

  這一日,姬府迎來一件大事。

  皇上下旨,姬琮帶兵前往登州,登州仍是北魯最北方的地方,地廣人稀,經濟十分的落後,因為這裡的植物生長不起來,登州城外是苦寒之地,地面上總是冒出一層白色的像雪花似的東西,所以土地長不出來東西,這裡的人多以打獵為生,另外還採藥,登州城外有幾座山,山上有一些貴重的藥材,很多人便上山採藥,城內有專門收購藥材的地方,然後這些人用賣掉藥材的錢,買米買面,雖然不富足,但還可以養活一大家子。

  可是登州城外,再往北一些,居住著一個叫綠蟻族的人,這綠蟻族的人大部分都居住在天然的樹洞裡,把高大的樹木雕琢在空,然後他們生活在洞裡,和螞蟻的族群很像,而且他們的心性也和螞議相似,喜歡群體而居,族長就像議王一般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這綠蟻族的人,不但生性野蠻,而且會巫術,還喜歡養盎,總之是一群難纏的人。

  這些人平素最喜歡的事便是騷擾登州城的百姓,搶擄殺奪,無所不用其極,登州城的知府派兵捉拿他們,好幾次都失手了,所以登州苦不堪言,只得上報朝廷。

  夜凌楓接到奏報,本想派別人前往,不過眼下最有實力的便是姬家,姬琮和姬紹成父子二人在京城,都沒有領事。聖旨一下到將軍府。

  府內的人便忙碌起來,因為聖旨上註明了明日便要啟程,如此急促的時間,要準備姬琮的衣物,吃用等東西,自然著急。

  香蕪院內,海菱想到姬琮要離開姬府,心裡很不捨,現在她是真把姬琮當成她的爹爹了,沒想到他卻離京了,明日她一定送他出城。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頓歡歡喜喜的團圓飯,姬琮總算徹底的原諒了葉氏,並叮嚀她和姬紹成好好照顧海菱,萬不可讓人欺負了她。

  姬紹成和葉氏自然滿口答應,現在的葉氏也是真正的反省了的,知道多個女兒並沒有什麼不好。

  第二日一早,海菱便起來了,和姬紹成一起,把姬琮衝出城。

  五萬兵將連夜開撥,姬琮領著手下幾位將領後行,隨後趕上前面的兵將。

  海菱和姬紹成把姬琮送出城門二十多里外,姬琮拉馬回望著一對出色的兒女,笑著讓他們回去。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你們兩個領著人回去吧。」

  「爹爹保重。」

  姬紹成和海菱點頭,目送著姬琮離去,兄妹二人相視一眼,然後一起拉馬回京。

  不過,兄妹二人還沒有走多遠,便感到暗處有湧來的強烈殺氣,鋪天蓋地的瀰漫過來,姬紹成和海菱的臉色陡變。

  今日送父親出城,他們並沒有帶多少人過來,海菱只帶了侍梅和侍蘭二婢。

  姬紹成也只帶了幾名手下,他們是沒想到這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來殺他們,或者該是殺海菱。

  「菱兒,小心。」

  海菱一點頭,拉馬吩咐身後的侍梅和侍蘭二婢:「小心些。」

  「是,小姐。」

  話落,只見官道兩側的叢林中,凌空閃出數不清的身影,黑壓壓的好似鴉鳥,而且帶著鴉鳥的腐蝕之氣,這些人還沒有靠近,姬紹成和侍梅和姬紹成二人的臉色便齊齊的變了。

  「死士。」

  兩個人失聲叫出來。

  姬紹成飛快的掉首吩咐下去:「保護好小姐。」

  「是。」

  侍梅和侍蘭二人應聲,不過心裡卻沒底,這些死士,一來人多,一眼望去足有幾百人,二來,所謂死士,根本就是個活死人,這些人沒有思想,沒有意念,只憑主子的命令殺人,而且常年累月服一種藥,提升體能,使得身體達到頂峰,這些個人,每一個都十分厲害,而她們只有十個人左右,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究竟是誰要殺他們,這死士可要耗費不少的金錢和精力。

  不過眼下她們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因為那些死士已撲了過來,掌心挾風帶雨的呼呼生風,迎面便拍了過來,掌心艷紅如火。

  侍梅大叫:「小心,掌上有毒。」

  沒想到這些死士不但厲害,竟然是以毒喂大的,所以個個狠忍而嗜血。

  海菱立刻打開七星琉璃鐲,喚出小獅球球。

  球球一出現,便怒吼起來,和那些死士鬥到一起,海菱似毫不敢大意,連七星琉璃鐲中的毒蛇都召喚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姬紹成等人看到海菱的七星琉璃鐲,有如此強大的功能。

  有了小獅球球和那些毒蛇,他們可以抵擋一陣子,不過那些死士根本不怕毒,他們並不輸於這些毒蛇猛獸,相反的因為看到這些東西,體能被激起,反而越來越瘋狂。

  海菱看著小獅球球和那些毒蛇根本不是那些死士的對手,他們幾個人也飛身加入了打鬥,眼看著所有人都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海菱心中大駭,難道今日天要亡她們?

  為了不讓小獅球球丟了性命,還有那些剩下的毒蛇,若是她再不收回,便真的沒有了。

  海菱收回了球球和那些毒蛇,命令姬紹成和侍梅:「走,」

  他們身後已有幾個護衛因為不敵,所以被殺掉了,那些死士雖然也有折損的,可是人多,根本不在乎,而且死人在他們眼裡,就像家長便飯似的,看都不看一眼,依舊緊追不捨。

  海菱等深知,現在若是再打下去,他們必死無疑,所以只能逃。

  一行人使命的往一側的山上逃。

  身後的那些面無表情的活死人一個個的緊追不捨,根本不放鬆。

  「侍梅,侍蘭,你們兩個保護菱兒,我去引開這些人。」

  姬紹成擋在海菱等人的面前,示意侍梅侍蘭等人趕快帶著海菱離開,海菱哪裡同意,望著身後行動迅速追上來的不死人,沉穩的開口:「哥哥,我們人少,不能分開,分開也是死路一條,今日要死倒不如死在一起,走。」

  海菱話落,便領先往山崖之上奔去。

  姬紹成緊隨其後跟上,腦海快速的轉動著,眼下若是他們全都出事了,只怕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所以他飛快的望向身側的手下:「待會兒你乘亂離開,他們的目標不是你,所以不會追的。」

  「少將軍?」

  手下失聲叫起來。

  姬紹成臉色陰沉,不容抗拒的命令:「你下山立刻送信進宮,告訴皇上,就算我們死了,也要稟明皇上,這活死人的事,這可是大忌。」

  「是,」做為軍人,第一條便是服從,那手下強忍住傷心應聲。

  一行人往山上奔,眼看著越來越高,前面不遠便到了崖頂,竟然是一條絕路。

  海菱忍不住驚懼,望向身側的姬紹成:「這是什麼地方?」

  侍梅在一邊開口:「黑風崖,終年黑雲纏繞,所以才會有此名。」

  幾個人說話間已疾駛到黑風崖的崖頂。

  只見崖外黑雲繚繞,看不真切崖下的情況,海菱等人此時已退無可退,但那些不死人已趕了上來,團團包圍著她們,眼看著越來越近的逼了過來。

  「怎麼辦?」

  侍梅望向姬紹成,她們死了倒是不怕,但小姐死了皇上會傷心死,可是現在若讓小姐衝出去,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些不死人,都是毒人,他們若是過來,她們必死無疑,崖上呼呼刮著風,海菱沉著的望著一眼不見底的黑風崖,清絕的開口:「看來我們只能跳下黑風崖,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好。」

  姬紹成想也不想的應聲,既然他保不了妹妹,陪她死的決心還是有的,他一說完,當先一步往下跳。

  海菱沒想到他如此義無反顧,竟全然的不恐懼,她唇角一勾,便笑了起來,身形一縱,往黑風崖下跳去,身後,一個兩個,三個,崖邊的幾個人都跳了下去,只有一個手下,在沒到達崖頂的時候,被海菱等人掩護了下來。

  海菱縱落下來之時,伸出手拉著姬紹成。

  「哥哥,對不起,連累你了,如果這一次我們死了,來世,我一定還你此生之恩。」

  「說什麼呢?你是我妹妹,陪著你是我該做的事。」

  黑風崖越往下,壓力越大,腹腔吸進大量的氣流,幾個人開始發暈,海菱用力的朝侍梅和侍蘭開口:「梅兒,蘭兒,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小姐,我們?」

  崖下很快沒有聲音了。

  黑風崖上,黑壓壓的不死人,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崖下,然後掉頭迅速的轉身離開。

  空蕩的黑風崖上,此時多了一個人,正是姬紹成的手下,此時滿臉的眼淚,哽咽著,然後飛快的下山,直奔皇宮而去。

  傍晚。

  皇宮的上書房裡,夜凌楓正在處理公務,有些心神不寧,正用手揉著頭,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總覺得不舒服,似乎要出什麼事似的,一向冷靜沉穩的他,還從來沒有過此刻的焦慮呢?究竟是怎麼了?

  他正困惑,門外,小祿子一臉驚慌的奔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姬小姐出事了?」

  「她出什麼事了?」

  夜凌楓心急的望向小祿子,身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吼起來:「什麼事,究竟是什麼事?」

  「門外有姬府的侍衛前來稟報,說今日姬將軍出征,姬少將軍和姬小姐送老將軍出城,可是回城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群不死人的追殺,所以姬少將軍和姬小姐,他們,他們?」

  上書房內,夜凌楓身形一動,便閃到小祿的身邊,一把提起小祿的衣領,陰驁吞噬人的低吼:「他們怎麼了?」

  不死人,死士,這京城的天子腳下如何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夜凌楓滿臉陰寒,冰冷凶殘的眼神,恨不得吞噬了所有人似的令人感到害怕,小祿子吞嚥了一下口沫,不敢說。

  「姬家的侍衛就在書房門外。」

  「傳。」

  夜凌楓大手一鬆,小祿子便跌倒到地上去了,趕緊爬出去,再不出去他小命就沒有了。

  姬府的侍衛很快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失聲哭了起來:「稟皇上,少將軍和小姐在城外被死士追殺,他們跳下了黑風崖。」

  「什麼?跳下了黑風崖。」

  夜凌楓叫了一聲,身子倒退兩步,扶住龍案,臉色慘白一片。

  隨之大手一握,森冷的開口:「菱兒,朕要去救你。」

  說完一把拽了那姬府的侍衛,大踏步往外走去,小祿子一聽皇上的話,嚇得臉白了,趕緊追著夜凌楓的身後跳:「皇上,不可以啊,不可以,那黑風崖可是要沒命的。」

  從來沒聽人說過,掉下黑風崖還能生還的,皇上若是去黑風崖,還有命在嗎?

  小祿子朝門外的太監大叫:「快,攔住皇上,攔住皇上,皇上要去黑風崖,萬萬去不得,去不得啊。」

  大殿門外的太監一聽,齊齊的變了臉色,趕緊的奔出來,想攔住週身發狂的夜凌楓,可惜哪裡攔得住夜凌楓,他早大喝一聲:「閃開。」

  掌心一凝,便是強大的內力揮灑出去,門前倒了一大片,太監和宮女全都被掃到一邊去了。

  夜凌楓領著手下侍竹侍菊還有隨身的侍衛數人縱身便沒落到黑夜中去了,再不見一個人影,小祿子連死的心都有了,跳腳朝那些被掃到一邊的太監尖叫:「快,快,去稟報太后娘娘,皇上去黑風崖了。」

  姬小姐跳下了黑風崖,皇上不會也跳下黑風崖吧。

  夜凌楓領著侍竹和侍菊等人一路直奔城外而去,前往黑風崖。

  侍竹和侍菊二人擔心不已,跟著夜凌楓的身後開口:「皇上,你不會是想?」

  「我要下崖底找她。」

  「皇上,萬萬不可,那黑風崖究竟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啊,不如讓屬下二人先下去看看吧,如若姬小姐沒事,我們一定把她帶上來見皇上,皇上千萬不要以身涉險。」

  侍竹開口,一側的侍菊也點頭稱是。

  可惜夜凌楓的一顆心此刻染著嗜血的戾寒,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

  他恨不得和菱兒一起墜下黑風崖,就在剛才,聽到菱兒墜下黑風崖,他的一顆心差點停止了跳動,就是他自已,也想不到對菱兒的情意是如此的深,深到好像有幾輩子了似的,光是聽到她出事,他便不能呼吸了,所以哪裡理會侍竹和侍菊二人。

  「好了,你們別勸朕了,朕一定要下黑風崖一趟。」

  聲音冰寒陰森,好似從地獄中竄上來的,令人不寒而粟。

  侍竹和侍菊等人誰也不敢說話,十幾個人一起施展輕功趕到城門口,城門口侍竹一揚宮中令牌,那些守門的哪裡敢不放行,眾人出城一路往黑風崖而行。

  夜晚的黑風崖,黑沉沉的,陰森森的很恐怖,一點光線都沒有,天上連月亮都沒有,雖有閃爍的星星,卻光線不明。

  夜凌楓一路直奔黑風崖的崖頂。

  四周空曠,除了風嘯聲,便是林間野獸的悶哼聲。

  夜色下,夜凌楓衣袂飄飛,墨發輕舞,週身的冷決陰驁,侍竹和侍菊等人一看他的神情,大駭,飛快的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請三思啊,你可是一國之皇上啊,若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朕不會有事的,若是真有事,也是命裡該有此劫。」

  夜凌楓說完,長袖一揮,沉聲命令:「你們留在崖上,等朕的消息。」

  說完身形一縱便往黑風崖下墜落,侍竹侍菊二人是誓死追隨主子的,所以便緊隨主子之後躍下黑風崖,崖上的十幾個手下也準備隨主而躍,侍竹冷聲命令。

  「好了,你們留在上面等消息,說不定沒事,若是三日後,我們沒有上來,那麼?」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如果三日還沒有上來,說明他們必死無疑

  「皇上。」

  崖上一片叫聲,被風拉得很遠。

  黑風崖,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因為常年陰沉沉的緣故,所以很多人叫它黑風崖,其實黑風崖下另有洞天,只是沒人知道,所以海菱和姬紹成還有侍梅等人跳下懸崖後,昏睡了半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已躺在一處花草綠氤的平地上,海菱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已竟然沒事,趕緊尋找姬紹成和侍梅等人,好在他們都在不遠的地方。

  海菱上去試探了一下她們的氣息,個個都沒事,心裡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們竟然大難不死,逃出了生天。

  如若不是跳下黑風崖,留在那崖頂上,肯定要被那些死士殺氣。

  不過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派出來的,一看就知道背後的主子絕對是個厲害的狠角色,那死士可不是什麼人都培養得出來的。

  海菱正想得入神,便聽到身邊響起了輕囈聲,趕緊的掉頭望去。

  卻是侍梅醒了過來,揉著頭睜著眼睛望著四周,然後一臉的興奮。

  「小姐,我們沒事嗎?我們沒事。」

  其餘的人也陸續的醒了過來,姬紹成一睜開眼睛,便四處尋找海菱,直到確定海菱沒事,他才放下一顆心來。

  這時候,所有人都圍攏到了一起,打量著自已所在的位置,外有懸崖,內有崖壁,再往上,黑雲滾滾,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況,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有多高。

  現在所處的位置,只不過是黑風崖邊伸展出來的一塊平台,而他們正好掉落在這平台上,所以逃過一劫。

  大難不死啊。

  幾個人心中同時想著,不過眼下他們需要做的是如何上去,上面定然是變了天的。

  皇上若是知道小姐掉下來黑風崖,不知道要發什麼樣的雷霆大怒呢?

  海菱抬頭望了半天,然後吩咐侍梅:「梅兒,你輕功不錯,上去試探看看,是否上得去?」

  「是。」

  侍梅應聲,先調了一下氣,發現昨天晚上墜崖,並沒有傷到她,所以身子一縱便往崖上躍去。

  幾個起落,便沒了身影,不過很快又滑落了下來。

  「小姐,上不去,下面的崖壁還好一些,上面的太光滑了,沒有攀附物,所以根本沒法上去。」

  侍梅說完,姬紹成便又上去試了一次,果然如侍梅說的一樣,越往上,越光滑,而且還往外延伸,形成一個帽沿形式,根本沒辦法越過去。

  「難道我們只能待在這裡?」

  侍蘭張口問,其他人面面相覷,如果上不去,只能留在這裡,那和等死差不了多少,這裡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他們如何支撐得下去。

  「我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然後大家填飽了了肚子再想辦法,總之現在需要冷靜,說不定會有出路,老天既然讓我們大難不死,一定會有辦法的。」

  眼下只能如此了,海菱冷靜下來,開始分派任務。

  幾個人分開四處尋找,雖說地方不大,可也不小,為防走散了,所以最少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夥,這樣以免走散找不到。

  侍梅和侍蘭跟著海菱,一邊走一邊尋找可用的吃物和水源。

  「小姐,不知道皇上知道小姐不見了,會怎麼樣?」

  皇上若是知道小姐不見了,怕是急瘋了。

  侍梅一開口,海菱便停住了腳步,緩緩的開口:「能怎麼樣?他的身邊難道還缺女子不成?」

  忽然一道暗啞微磁的聲音響起:「缺一個。」

  這聲音?三個女人齊齊的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看到淺薄的霧氣中,迎面走來的高大俊逸的男子時,徹底的石化了,尤其是海菱,以為自已出幻症了,用力的眨眼睛,然後睜開,依舊是玉樹臨風的一人,在清晨的晨霧中,瀲瀲而來。

  海菱說不出來自已此刻心中是什麼想法,只有一個念頭,這男人怎麼這麼傻啊,然後便有眼淚湧到眼裡,隨之滾落下來。

  她墜落懸崖,以為九死一生,不敢多想,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黑風崖下,他是如此的想讓她流淚。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找到那個一直不肯嫁給我的女人。」

  夜凌楓的聲音透著愉悅,欣喜,他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總算,總算看到她沒事了。

  看來老天還是保佑他們的,讓她沒有事,便是讓他也沒有了事。

  兩個人癡望著,侍梅一揮手,領著侍蘭和侍竹等人悄聲無息的離去,把空間讓給他們兩個人。

  看到皇上出現,她們是鬆了一口氣,皇上的功夫十分的厲害,他若是想出去,必然是有辦法的。

  侍梅侍蘭等人離開,四周靜悄悄的,天地間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山風吹動他們的衣袂,飄然若仙,那黑如墨的髮在風中輕舞,兩個人同樣的絕色,同樣的光芒四射,遺世而獨立。

  夜凌楓緩緩的張開手臂,眸光深邃閃亮的望著那靜立在不遠處的小丫頭,她淚眼模糊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讓他心動,讓他開心。

  海菱站著不動,她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本來堅決不想嫁給他,不想進宮的。

  因為一直以來,總是想著皇宮裡的人,是那麼的自私自利,總是利用人,可是現在看到他出現在崖底上,她知道自已想錯了,也有人不一樣,這更加的難能可貴,望著那錦袍飄飛,墨發輕舞,耀眼的男子,他是值得她一生托付的人。

  在他出現在這黑風崖下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夜凌楓見她不動,只知道流眼淚,忍不住跨前幾步,修長的大手一伸便拉她靠近自已的胸前。

  「想什麼呢?我從來沒看過哭泣的菱兒,原來也是這樣的動人。」

  這眼淚比珍珠還珍貴。

  海菱在他的調侃中,總算回神,止住眼中的淚,揚起一抹笑。

  這個男人讓她說什麼好呢?

  「菱兒,現在相信我了嗎?此生我永不負你,上天入地我也會追著你的。」

  海菱點頭,黑風崖下的情況上面根本看不真切,所以若想下黑風崖,必須要抱著義無反顧,必死的決心才能下來,因為誰知道下面是無底洞,還是暗礁遍佈,一個不懼便粉身碎骨,而他堂堂皇帝竟然什麼都不顧,便下來了。

  「現在可願意嫁給我。」

  「我?」

  海菱正想說話,不遠處走過來的姬紹成等人,遠遠的一看到夜凌楓的身影,呆住了,隨之閃身奔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臣見過皇上。」

  姬紹成也很激動,沒想到皇上竟然為了妹妹,以身犯險,現在他算是認了這個男人,只要對菱兒好,他就認同他。

  夜凌楓有些失望,本來可以聽到菱兒說嫁給他了,可是因為姬紹成的一攪合,連她嫁不嫁的話都沒聽到。

  「起來吧。」

  夜凌楓牽著海菱的手走到大家的面前,眾人只覺得恍若一夢,沒想到黑風崖下竟然有這樣一個地方,幸好是這樣,所以救了菱兒。

  「皇上,眼下怎麼辦?根本上不了黑風崖。」

  侍梅開口說話,一側的姬紹成飛快的點頭:「是啊,我們必須盡快上去,要不然上面定然鬧翻天。」

  皇上跳了黑風崖,朝中大臣不知道慌成什麼樣子,所以他們要盡早的上去。

  要不然北魯便亂了,身為北魯的少將軍,姬紹成自然是關心朝政之事的。

  「其實要上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夜凌楓心中已有主意,他一說,眾人欣喜,鬆了一口氣,侍梅早心急的催促起來:「皇上,那還等什麼呢?我們上去吧。」

  「不,朕要等一個人的回答。」

  這下大家都停住了動作,望著皇上,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然後順著皇上深邃的瞳仁望過去,原來是在等姬小姐的話,等姬小姐什麼話呢?

  稍微一想,便都猜出來了。

  侍梅率先開口:「小姐,皇上還在等你話呢?皇上不顧自身安危,跳下了黑風崖,小姐還不答應嫁嗎?」

  海菱唇角微勾,望著身遭的人,個個都期盼的望著她,看來現在她不答應嫁便是犯了眾怒了,最後臉色微紅的點頭:「好,我嫁。」

  為了這個男人,她決定拼了,從此後,她會和他一起並肩而行,絕對不會拖累他。

  「皇上,皇上,小姐嫁了,太好了,太好了。」

  侍梅和侍蘭二人激動起來,抱成一團,歡呼著,其他人也高興的的笑起來。

  姬紹成雖然心裡酸澀澀的,而且很難過,但是夜凌楓的做法,讓他無可挑剔,也許換一個人,換一個地方,他會找碴,但現在他找不出碴來,唯有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宿。

  「菱兒,你答應嫁了,可不許反悔,這裡的證人很多。」

  夜凌楓雋美的五官上,滿是氤氳的笑意,在山風的吹拂下,光華瀲灩。

  「恭喜皇上,恭喜姬小姐。」

  響亮的聲音在黑風崖下連成一片,被山風拉出去很遠,這一刻,空氣中也充滿了快樂,喜悅。

  海菱笑望著眼前的一切,心輕跳著,臉頰有些熱,一伸手拉了夜凌楓伸過來的手,軟軟的開口:「好了,眼下我們還是想辦法上去吧,要不然北魯便會亂了。」

  「好。」

  夜凌楓眉眼如畫,心情愉悅,轉身掃了身遭的所有人一眼,隨之沉穩睿氣的開口。

  「現在在場的人,全都把自已的佩劍拿出來,斷成幾小截,朕會把這些插進崖壁上,這樣你們便有著落地了,我們便可以上去了,先前朕跳黑風崖的時候,有所感覺,這裡離崖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遠,所以定然會順利上去的。」

  「是,皇上。」

  姬紹成驚詫,沒想到夜凌楓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可以把斷劍插進崖壁上,這得有多深的內力啊,雖然他武功不錯,但是卻不可能把斷劍插進崖壁上,而且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侍梅等人顧不得感概,人人動手把自已身上的佩劍拿了出來,分別斷成幾節,然後遞到皇上的面前。

  夜凌楓望向海菱,笑得溫柔:「菱兒,把這些拿著,我帶著你一起上去。」

  他說完海菱便依言拿了那些斷劍,跟著他的身後,來到了黑風崖最有利的位置,眾人做好了準備。

  夜凌楓一伸手攬著海菱的腰,隨之提氣縱身往崖上飛去,風吹過,往上看,一點都不真切,因為這風黑沉沉的,夜凌楓一隻手緊攬著海菱,一隻手凝氣斷劍揮發出去,一聲嗡響過後,斷劍沒入了崖壁之上,隨之他一隻腳從斷劍之上惦過,縱身直往上,其實依他的功力,根本不需要試腳點,不過手上多了一個菱兒,為保萬無一失,所以才會在斷劍上落一下點。

  身後,眾人隨著他,一路往崖上而去。

  此時的黑風崖上,站滿了人,太后為首,朝中的大臣,還有數不清的宮中侍衛,京城守備司的兵將,把山頭圍得水洩不通,黑壓壓的一片。

  很多大臣跪著,嗚咽著開口:「皇上啊,皇上啊,你太癡情了,自古以來情字傷人啊。」

  哀嚎聲一片,其實有不少人心裡樂開了花,這下好了,皇上去了,他們還是想想擁安陽王為皇上,還是擁昭陽王為皇上的好,表面上傷痛,暗下裡不少人動了心機。

  為首的太后倒是滿臉的傷心,無聲的垂淚,旁邊陪侍的是宮中的嬤嬤,看太后傷心,搖搖欲倒,心疼之下,趕緊的勸著太后娘娘。

  「娘娘別傷心了,說不定皇上沒事,吉人自有天相,老天會保佑皇上的。」

  這嬤嬤一說完,崖邊響起大臣們整齊的聲音:「太后娘娘節哀,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就在大家傷心成一片時,崖上風起,一道磁性冷魅的聲音響了起來:「沒錯,朕仍是真龍天子,又怎麼會有事呢?」

  大家一下子呆住了,全都停止了傷心悲慟,盯著黑風崖外。

  只見兩個天仙似的人從崖下躍上來,明黃錦袍,袍帶輕舞,那墨黑飄飛的髮,雋美的五官上,愉悅的笑意,那笑使得他週身染了光華,耀眼如金烏,灑下萬道潤潔的光芒。

  而他懷中的女子,更是清靈出塵,眉眼如花,好似開在崖壁上最清絕的一朵雪蓮花。

  這兩人當真是美得不似人,可是卻又帶著壓抑人的霸氣,舉手投足便使人害怕。

  隨著兩人的落地,黑風崖上所有人回過了神,齊齊的叫了起來:「臣等見過皇上,皇上鴻福齊天,仍是真龍天子。」

  整齊響亮的聲音,夜凌楓懾人的眼芒掃視了一圈,心中冷笑,這裡面恐怕有不少人以為他必死無疑,心中已有了打算吧,別以為他不知道,只是眼下朝政初穩,他會一步步的來收拾他們的。

  夜凌楓的視線從那些臣子的身上收回來,落到最前面的母后身上,只見母后週身的憔悴,整個人顯得很蒼老,此刻望著他時,眼裡還有淚花氤著。

  直到此刻,夜凌楓才感受到自已做事欠考慮,沒有想過母后的心。

  不過即便重來一遍,他也不後悔如此做,因為一個人的內心是最真實的,他只是按照自已的心意來做。

  「母后,兒臣該死。」

  太后把眼淚逼回去,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楓兒,你太過份了,這一次的事哀家很失望。」

  「是兒子的錯。」

  夜凌楓放開海菱上前扶著母后,海菱站在他身側,這時候,崖下的人也陸續的攀著那斷劍上了崖,其實只是中間一段崖壁十分的光滑,沒有攀附點,而越往上面,就越陡峭,正好便給了他們施腳點,所以幾個人便輕鬆的上來了。

  姬紹成等人被黑風崖上面的情景嚇了一跳,黑壓壓的人群,佈滿了山頭,滿山的旌旗招搖。

  想想也瞭然,皇上跳下了黑風崖,這些做大臣的豈能不來。

  夜凌楓冷沉的聲音響起來:「眾位愛卿都平身吧,下山回宮。」

  「皇上起駕回宮了。」

  太監小祿子尖細的叫起來,皇上扶著太后娘娘,還有各位朝中的大臣,餘者皆隨後,一路黑壓壓的,好像螞蟻搬家似的婉延而下,回宮。

  夜凌楓和太后娘娘回宮,海菱和姬紹成也自回了姬府。

  姬府的上下,此時亂了一團,老將軍去出征了,少將軍和小姐出事了。

  姬紹成和海菱一出現,閤府人全都高興起來,大夫人葉氏更是開心,整個將軍府的下人統統的有賞。

  朝中的大臣也各自回府去了。

  本來京城籠罩著陰風颼雨,也隨著皇上的回歸,而雲開月散。

  諾大的京城內,多少種皇帝跳下黑風崖的版本,不管是哪一種,百姓都議論紛紛,而且喜氣洋洋,因為皇上如此情深意重,這樣的人來統管北魯的江山,他們北魯當真要出頭了。

  這怎能不高興,所以大街小巷內,人人議論,個個談論,更有人編了一首美麗的歌謠,街頭巷尾的傳唱著。

  宮中。

  太后的慈安宮,太后緊盯著夜凌楓,眼神中有深深的責備,還有心痛,好久才開口。

  「皇上,你讓哀家很失望,沒想到在你心中,哀家加上一個國都比不上一個女子在你心中重要。」

  夜凌楓雋美的五官上,攏了一層光芒,緩緩的開口。

  「母后,兒臣之所以坐上這個位置就是為了你,兒臣的心中只有母親和菱兒,兒臣可以為了母親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也可以為了菱兒跳下黑風崖。」

  當時,聽到菱兒跳下了黑風崖,他只覺得心很疼很疼,疼到他以為自已要停止呼吸了,唯有的感覺便是一定要下黑風崖去救她,其他的在他的腦海裡成了空。

  包括這個皇位,包括母親,連他自已也低估了以往對她的情。

  那種在乎,早已超越了生死,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亦不想獨活的感覺。

  「楓兒啊,一個皇帝如此深情,絕對不是好事。」

  「母后多慮了。」

  夜凌楓並不認為一個皇帝專情不好,相反的皇帝專情更有利於處理朝政,專心的打理江山,倒是那種後宮佳麗三千的人,才會使得政務荒廢而空虛,日積月累之下,大權旁落,所以才會使得江山動搖。

  太后聽著,歎了一口氣,兒子總算回來了,她也不想多說什麼了,想必他此番下黑風崖,定然是感動了那姬家的小姐,一定會嫁給他了。

  「那姬小姐是同意嫁給你了?」

  「是,母后。」

  夜凌楓的週身一瞬間摒射出瀲灩的光芒,眉眼滿是笑意。

  「罷,罷,罷,既是你的心意,你們就成親吧。」

  太后總算發下話來,此事已成定局。

  姬府,姬家的人吃過飯,各自回自已的院子,海菱沒看到牧野,奇怪的問撫月:「少邑的武帝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撫月先前只顧著開心,倒是忘了一事,聽到小姐問,立刻開口:「小姐,武帝離開姬府回國了,臨行前留了一封信,讓奴婢轉交給小姐。」

  海菱接過信,心裡有些瞭然,牧野定然是因為此次夜凌楓下了黑風崖,所以他不想再爭了,回少邑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寫了些什麼。

  海菱打開信,信中其實也沒有寫什麼,只是說了,他相信,她一定會吉人自有天像,不會有事的,因為他相信夜凌楓那樣強勢的人,既不會允許自已有事,也不會允許她有事,他說,祝你幸福,我永遠會注意著你的一切,此刻的收手,不代表永遠的收手,若是夜凌楓有一日傷害她,他一定會回來帶走她。

  海菱看了信不禁笑了起來,其實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牧野還是很大度的,做為朋友,其實也不錯。

  「走吧,我們回去休息。」

  「嗯。」

  幾個人回香蕪院去休息。

  宮中,上書房裡,夜凌楓正在招待少邑的武帝牧野,牧野前來皇宮和北魯的皇帝告別,他要回國了。

  書房內,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牧野望著夜凌楓,雙瞳一眨不眨,深邃幽暗。

  「武帝這是怎麼了?」

  夜凌楓挑眉慵懶的開口,他知道牧野有話要說。

  果然,牧野蹙了一會兒眉,緩緩的開口:「夜凌楓,我走,不是因為真的放棄了,只是因為想讓她幸福,知道嗎?她吃了很多的苦,本帝希望看到她幸福,你一定不要辜負了她,如果有朝一日辜負了她,我定不饒你,而且會帶她走的。」

  「你?」

  夜凌楓眼神陡冷,唇角一勾便是怒意,不過很快隱了下去,換上璀璨的笑意,現在最大的贏家是他,他氣什麼,何況他是不會負菱兒的。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我會對她好的,生生世世的對她好,就算下輩子也輪不到你。」

  「那就好,本帝告辭了,希望我們少邑和北魯和平共處。」

  「好,和平共處。」

  兩個男人開口,因為一個女人,所以兩個國之間也得到了和平。

  若是北魯不攻打少邑,牧野是絕對不會對北魯發起攻擊的。

  「保重,你們的大婚之禮本帝就不參加了,少邑國還有事呢?」牧野起身,灑脫的開口,其實心裡的不捨難過,只有他自已知道,不過剛毅俊逸的五官上,沒有一點的痕跡,讓人看不出分毫。

  「一路順風。」

  夜凌楓微微的點頭,命令門外的侍衛進來,把牧野一路送出宮,然後送出北魯的京城。

  侍衛領命,請了牧野離去,上書房內,陷入了安靜,夜凌楓的唇角勾出瀲灩動人的笑意,眼瞳深邃清澈,菱兒總算同意嫁給他了,那麼他還等什麼呢?

  想到這,喚了門外的太監小祿子進來。

  「立刻傳旨戶部,前往姬府去宣旨,立姬家的小姐姬海菱為北魯的皇后,另外讓禮部擬最近的黃道吉日,準備朕和皇后的大婚。」

  「是,皇上。」

  小祿子歡欣不已,領命便出去宣旨了,皇上大婚了,那麼以後他就不用經常看皇上的冷臉色了,這讓他很高興。

  夜凌楓等到小祿子去宣了旨,便又命侍竹和侍菊二人進來,眼神陰驁狠決:「馬上吩咐人去查那五百死士,一有動靜,立刻來回稟朕。」

  「是,皇上。」

  侍竹和侍菊二人現在統管著皇家羽衣衛,這些人是原來冷魔宮裡的人挑選出來的,現在已經訓練成功了,正式待命,不過這一支隊伍卻是暗下裡的,根本沒人知道,就連太后也不知道這麼一些人的存在。

  侍竹和侍菊二人領了命令,立刻走出去查五百死士的下落

  書房內,夜凌凌楓涼涼的笑了,整張雋美的臉都是嗜血的妖治。

  不管是誰,若是被他查出來,膽敢傷害菱兒,必死無疑。

  戶部接到了皇上的旨意,立刻擬旨前往姬府去宣旨,不但是姬府,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將迎娶姬家小姐的事,一時間,滿京沸騰,熱鬧不已,皇上十分的寵愛姬家的小姐,不知道大婚會怎麼樣隆重,所以京城內的人全都期盼著。

  由這婚禮,眾人不免又想到了天下第一美人,阮靜月,可憐那如玉的美人,竟然落進了昭陽王夜染翊的手中了。

  真是可惜了一條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此時的昭陽王府,阮靜月住的院子裡,站滿了很多看好戲的女人,這些女人一看到美貌如花的阮靜月,嫉妒心使得她們心裡快抓狂了,因此說出口的話便十分的難聽。

  「聽說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想嫁的男人是當今的皇上?」

  「那是,皇上是人中龍鳳,誰不想嫁啊,不過皇上想娶的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而是姬家的小姐,知道嗎?聽說姬小姐被人追殺,跳下了黑風崖,皇上義無反顧的跳下了黑風崖,去救姬家的小姐,結果兩個人全都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你們說那黑風崖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下的,定然是老天感動於皇上的深情,所以才會使得他們平安無事。」

  「是啊,是啊。」

  這些女人越說越起勁,一直坐在屋子一側的阮靜月,臉色難看至極,手指緊握成拳,隨著這些女人的說話,她越來越生氣,越來越憤怒。

  她被人設計,只能呆在這昭陽王府裡,而那個男人竟然為了姬海菱,可以奮不顧身的跳下黑風崖,這究竟是什麼概念啊,試問天下有多少男人會為一個女人做到此等地步,若是那夜凌楓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她,那麼她就是死也心甘情願了,可惜他在意愛惜的人根本就不是她阮靜月,所以她好恨啊。

  「滾。」

  阮靜月大叫起來,她的婢女小溪知道公主受了刺激,趕緊的走到一邊去開口:「各位夫人回去吧,公主累了,要休息了。」

  「滾什麼滾,現在你還不是側妃呢,你和王爺還沒有成親呢,憑什麼讓我們滾啊。」

  有人叫了起來,別人便附和著點頭,根本無視阮靜月的話,而阮靜月卻像瘋了似的站了起來,陰沉著臉,緩緩的走過來:「你們不走是嗎?不走是嗎?」

  她一言落,掌心陡凝,內力瀉出來,對著那些婦人直接拍了過去,那些人不防她一言不合便動手,個個嚇得花容失色,亂竄亂奔的,有一名小妾落到了阮靜月的手裡,她是下足了死力的打,從屋子裡打到屋外,直打得出氣多,進氣少,才息了手,冷傲的站在門前的石階上。

  「去問問你們爺,就算他,敢招惹我嗎?就憑你們也敢,馬上給我滾。」

  阮靜月的話落,昭陽王府的小妾全都唬得落荒而逃,那被打傷了的倒霉小妾,也被人架下去了。

  這些人浩浩蕩蕩的去找昭陽王夜染翊,結果不但沒得到王爺的保護,王爺還下了命令,今兒個去靜月公主那裡的人,全都禁足一個月,至於被打的小妾,那是活該,這下沒人再說話了。

  而阮靜月等到那些女人全走了,轉身走進內堂,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一側的小溪勸她:「公主,別哭了,莫哭壞了身子。」

  「小溪,你聽到了嗎?她們說皇上要大婚了,要與那個女人大婚了,我難道真的只能為昭陽王側妃嗎?」

  別說側妃,就是給她一個王妃做,她都不稀憾,昭陽王是什麼東西,一個好色的花花公子罷了,她根本就瞧不上那樣的男人。

  「公主。」

  主僕二人一起哭了起來,對於未來似乎一點主意沒有了。

  相較於昭陽王府,此時的姬府卻熱鬧得很,禮部侍郎領著禮部的幾名官員已經來姬府宣過旨了,皇上下旨迎娶姬家的小姐為北魯的皇后。

  滿府熱鬧。連一向不出來的大夫人葉氏也出來了,吩咐寧管家開始著手準備海菱大婚的一切事宜,凡事去香蕪院請教海菱,一切都照最好的辦。

  下午的時候,夜凌楓還細心的派了四個嬤嬤過來,幫著海菱準備大婚的相關事宜,大婚的日子暫時還沒有定下來,需要欽天監查看黃道吉日,方定日期。

  不過看皇上很急切,想必日子不會太長。

  姬家成了北魯的第一熱門大戶,很多朝中重臣都送來了貴重的禮物,慶賀姬小姐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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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2:33
第087章胭脂回來 阮靜月廢手

  皇帝下了特赦的旨意,命人快馬加鞭的趕往登州,通知姬琮趕回來,他最喜歡的女兒出嫁,夜凌楓不希望菱兒心有遺憾,所以有此特赦。

  香蕪院內。

  此時響著歡快的笑聲,正廳裡,海菱正在招待客人,這客人仍是太后的親侄女西媛小姐,西媛親熱的坐在海菱的身邊,給海菱道喜。

  「姬姐姐,你好厲害,竟然可以讓皇帝表哥只娶你一個人,你知道嗎?媛兒也希望將來嫁的夫君只娶媛兒一個人,媛兒不在乎他有沒有錢有沒有權,就想像姬皇帝表哥這樣,只娶媛兒一個人就成,你說媛兒想的是不是夢呢?」

  西媛一臉的期盼。

  一個女人一生能有一個男人守著,真的很幸福,那就是她的夢想了。

  海菱看著西媛,看來自已的做法給西媛帶來了很深的影響,不但是西媛,恐怕在這個時代造成很多的標傍,因為皇帝都能娶一個女人,為什麼別人不可以,也許這是從前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但現在有了先例,她們便敢想了,何況這開先例的人,還是當朝的皇上。

  「只要你堅持了,如果那個人也愛你的話,我想他會做到的,當然,你要看看那個人有沒有這樣的人品,若是他沒有好的人品,說話不算話,那麼也是沒用的。」

  海菱說著,想起了夜凌楓,唇角不自覺勾起了清艷的笑。

  「媛兒知道了,對了姬姐姐,你要大婚了,媛兒想送你一件禮物,你說你想要什麼?媛兒送給你。」

  西媛很認真的想著,還真想不出可以送海菱什麼東西,因為海菱身為姬家的人,將軍府裡的人都很疼她,自然什麼都不缺,再一個她可是未來的皇后,宮中也是什麼都有的,而且皇上很愛她,到時候,只要她想要,怕是金山銀山都搬得來,所以西緩實在想不出可以送她什麼東西。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姬姐姐我什麼都不要。」

  其實海菱很喜歡西媛,她說話處事很直接,也很單純,通過兩三次的短短接觸,她可以感覺這西媛心思很單純,並不是裝出來的,也許是西府的人把她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海菱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那美好的氣息,沒有任何的陰險算計。

  「那怎麼行呢?」

  西媛不同意海菱的說法,笑瞇瞇的開口:「回頭我親手繡一幅字給姬姐姐,姬姐姐別嫌丑啊。」

  「不會的。」

  海菱笑著,和西媛說得很開心,門外,侍蘭匆匆的走進來,臉色一片幽暗,張嘴欲言,又望見了坐在廳上的西媛,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卻很心急

  海菱奇怪的挑眉:「蘭兒,怎麼了?」

  「回主子的話,先前奴婢去街上買主子喜歡吃的糕點,發現了一個人。」

  「誰?」

  海菱驚訝,什麼人可以使得侍蘭變了臉。

  正廳上,不但是海菱,連西媛,侍梅等人也來了興趣,一起望著她,侍蘭本來不想說,但是因為心急,再加上激動,所以便急急的開口:「奴婢看到胭脂了?小姐。」

  「胭脂?」

  這話一響,海菱和侍梅二人齊齊變臉,海菱更是直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的開口:「蘭兒,你說胭脂,你說你看到胭脂了?」

  「是的,奴婢一直跟著她,確認了又確認,真的是胭脂,一點不差的。」

  「胭脂她沒死。」

  海菱激動起來,想到胭脂為了自已,差點死於江家軍的手中,她的心便很疼,一直想找她的下落,可是梅兒說,當日確實是有人帶走了胭脂,胭脂應該沒有死,可是再要想查她的下落,便沒了消息,不知道是那帶走她的人刻意隱瞞還是怎麼樣,總之她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她的消息了。

  「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海菱心急的抓著侍蘭的手,一側的西媛奇怪的挑眉,姬姐姐一向冷靜,沒想到也有如此失控的時候,那胭脂是誰啊?

  侍梅趕緊扶住海菱的身子,勸她:「小姐,你別急,侍蘭一定打聽了胭脂的下落。」

  侍蘭見海菱著急,趕緊的開口:「奴婢跟著胭脂進了紅袖樓,向樓裡的丫鬟打聽了,說那她失憶了,流落到胭脂樓裡,因為她堅持不賣身,所以便在紅袖樓裡做個跑腿的丫頭,現在她的名字不叫胭脂,叫小香。」

  「叫小香,你確定她是胭脂嗎?」

  海菱不確定的想著,胭脂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到紅袖樓裡,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紅袖樓仍是北魯國有名的青樓,海菱是知道的,沒想到胭脂竟然落到了青樓中,一想到她為自已所做的,海菱的心又疼了起來,連帶的臉色都白了,最後起身沉穩的開口。

  「走,去紅袖樓,我要去見她,我要看看,她倒底是不是胭脂。」

  「小姐,這樣去怎麼行?不行不行,去換件衣服吧。」

  紅袖樓仍是妓院,哪裡允許女子進入,所以侍梅和侍蘭強行拉了海菱進房換了男裝,然後梳了束髮,一個俊俏的貴公子便出現了,侍梅見小姐的臉蛋依舊十分的明艷,便又拿起筆來,給她畫了兩道粗眉,這樣看來,總算硬朗了一些。

  侍梅和侍蘭二人也換了一套男裝,準備前往紅袖樓,那西媛一看大家都穿男子的衣服,束髮,她覺得十分的新鮮,所以也拽著海菱的手臂,要穿男裝,和她們一起去妓院。

  海菱沒辦法,只得又命侍梅到府裡找了一個小廝的衣服,讓西媛換上。

  一行幾個人便出了姬府的後門,前往紅袖樓而去。

  傍晚,紅袖樓已打開門做生意,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老鴇領著姑娘們在樓前迎客。

  當然這些在門前做招待的都不是紅袖樓裡的美人,只是一些過氣的沒人要的女人,才會做這種迎來送往的事情。

  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等人一走到紅袖樓門前,老鴇和姑娘們看到他們幾個,雙瞳冒光,便跟看到獵物似的雙瞳冒光,全都圍了過來,上下的打量,嘖巴著嘴。

  老鴇每天迎來送往的,一看海菱等人便歡喜不已,這公子好俊啊,雖然眉有些粗了,不過卻恰到好處的使得他少了纖柔感,很是英俊。

  「公子,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紅袖樓嗎?我們紅袖樓裡的姑娘可是這北魯最美的,什麼樣的類型都有,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只要公子說得出來,咱就有,保證讓公子心滿意足。」

  老鴇說得口沫飛濺,眼冒金光,她們紅袖樓的招牌話便是,不放走任何一條大魚,把所有的客人都變成紅袖樓的常客。

  海菱哪裡有心思聽這老鴇的廢話,臉色一沉,冰冷的問:「聽說你們樓裡有個叫小香的丫鬟,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馬上。」

  老鴇一聽,這公子原來想見小香啊,他不會是想小香?可是小香她?

  門前老鴇正想得入神,紅袖樓裡卻傳來了尖叫聲,還有怒罵聲,隨之便有人衝了出來,直撲到老鴇的身邊。

  「媽媽,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個客人看中了小香,非要拉小香去尋歡做樂,不香不從,鬧了起來。」

  門前海菱等人一聽,哪裡還理會,用力的一推擋著門的老鴇便衝了進去,老鴇反應過來,也帶著幾個龜奴衝了進去。

  紅袖樓的大廳一側,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這些人人手一個摟著姑娘,姑娘們無一例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味撲人。

  此時裡面隱有哭聲傳來,海菱一聽那哭聲,早怒了,從人群外面往裡擠,那些被擠到的人不由得氣惱的罵人,可惜走過去的幾個人根本不理會他們,一直擠到最前面,便看清了正中的情況。

  一個胖胖的長得肥頭大耳男人,拉著一個穿著綠荷色的長裙的丫頭,滿面怒容的指著小丫鬟,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大罵。

  「爺看中你,就是你的福氣,你竟然膽敢反抗,你還想不想在這裡混了。」

  「老爺,奴婢只是一個端茶送水做粗活的,求求你別讓奴婢去侍候了,樓裡的姐姐們長得比奴婢漂亮多了。」

  「呸,大爺喜歡誰還用得著你教,今兒個大爺便相中你了。」

  那個丫頭因為被那胖男人拽著,所以看不真切她的臉,海菱便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心跳得很快,有些緊張,她真的很希望這丫頭便是胭脂,若是真的是她,她會好好待她的。

  海菱一伸手,搭上了小丫頭的肩,那小丫頭驀然回首望了過來。

  纖細的眉,濃黑的眼睛,雪白的肌膚,尤其是那臉上兩團艷紅的胭脂,似血一般。

  海菱一瞬間好似觸電似的,下意識的開口:「胭脂,果然是你。」

  不但是她,連侍梅和侍蘭二婢也忍不住的開口:「果然是胭脂,我們找到你了。」

  三個人都有些激動,眼裡隱隱潮濕,望著胭脂,胭脂的一張梨花帶雨容顏上,是楚楚可憐,是不明所以。

  不過那抓著胭脂的胖男人卻不幹了,朝著海菱等幾個大叫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這可是爺相中的人。」

  他話音一落,海菱陡的抬手,一拳狠狠的甩了過去,這一拳雖然沒有風雷手套,但是卻依然力量不減,那抓著胭脂的胖男人被打得嗷嗷叫,海菱還不死心的命令。

  「侍梅,侍蘭,給我狠狠的打。」

  侍梅和侍蘭二人看那男子先前想污辱胭脂,十分的生氣,哪裡還理會別的,早一躍而上,直撲向那胖男人,她們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吃受得住的,所以幾拳下去,那男人臉色鐵青,傷痕纍纍。

  身著男裝的西媛,趕緊的奔到海菱的身邊低聲的嘀咕。

  「姬姐姐,快別打了,打出人命可就麻煩了,這男人可是安陽王妃燕瀟瀟的表哥,現任戶部侍郎的趙竺,他可是朝廷命官,打死了是抵命的。」

  海菱一聽,總算命令侍梅和侍蘭二婢收手

  這下樓裡的人像炸了鍋一般,喧囂吵鬧,老鴇更是氣得臉都變綠了,直撲到趙竺的身邊,連聲的安慰著。

  「趙大人,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那趙竺此時疼得呲牙裂嘴的說不出話來,眼睛一會兒圓睜,一會兒瞼上。

  而另一邊的海菱緊拉著胭脂的手,激動的開口:「胭脂,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過胭脂的臉上卻是一片迷茫:「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她一開口,海菱聽著這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再看她的神容,沒有易容也沒有喬裝,所以說她真的就是胭脂,只是她失去記憶了。

  「胭脂,我一直在找你,現在我找到你了,不會再讓別人傷害到你的,誰若膽敢傷害你,他就別想好過。」

  「小姐?」

  胭脂不知道說什麼了,這麼多人裡,只有眼前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令她心裡很暖。

  不過她們來不及多說什麼別的,那被侍梅和侍蘭怒打了的趙竺已爬了起來,一看這邊的人,郎情妾意的,想到自已所挨的打,那叫一個生氣,憤怒的朝老鴇命令:「把這些歐打朝廷命官的人抓起來,送到刑部的大牢中去,一個不准放過。」

  「是,是,是,趙大人你別生氣了,你別生氣了。」

  老鴇哄勸著趙竺,等掉轉頭,眼神便凶狠無比,完全沒有先前招攬客人時的諂媚勁,朝龜奴命令。

  「把這幾個搗亂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是,」一聲落,有幾人龜奴便撲上來,侍梅和侍蘭一看,哪裡由得了他們胡搞,直接的把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衝了上去,這下紅袖樓裡亂了套了,那些恩客和姑娘的全都亂叫成一團,四處躲閃,生怕招惹到自已的身上。

  這時候除了紅袖樓的龜奴,連趙竺家裡的下人也衝了上來,十幾個大漢圍著侍梅和侍蘭打鬥。

  西媛擔心的叫起來:「姬姐姐,這可怎麼辦?」

  「沒事。」

  海菱神色不變,侍梅和侍蘭二人收拾這些壯漢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她關心的是,胭脂為何會失去記憶。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裡,海菱伸手扶了胭脂起來,安撫著一臉受驚的她。

  「胭脂,你別害怕,以後我不會讓你受罪的,我帶你離開這裡?」

  「小姐。」

  胭脂泛著淚眼,哽咽著開口,這動作越發的和從前的吻合了,看來她是胭脂無疑。

  這裡兩個人說著話,那邊的侍梅侍蘭早把十幾個大漢打傷在地,一個個的呻一吟著,在地上打滾。

  戶部侍郎趙竺心驚膽顫的退後一些,胖手怒指著海菱:「好啊,你們竟然在京城內行兇,還歐打朝廷命官,老子今兒個一定要讓刑部抓你們。」

  海菱抬眸,冷光四射,嗜寒萬分,那趙竺生生被這冰冷的眼神給唬住了,不敢再亂說話。

  海菱見趙竺被震住,緩緩的開口:「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朝廷允許所謂的官員流連妓院,還強逼良女,不知道御史們是吃什麼乾飯的,那一個個眼睛都盯到哪裡去了?」

  這聲音冷冽至極,紅袖樓裡,許多人害怕起來,趕緊的躲進房間去,諾大的大廳裡,一下子空曠起來。

  海菱不再看趙竺,而是望向一側的老鴇,森冷的開口:「這位姑娘我帶走了,回頭到姬府去娶銀票,另外把她的賣身契帶上,若是耍什麼心計,我就滅了你們紅袖樓。」

  面容冷絕,狂傲至極,那老鴇生生的被唬住了,忘了反應,直到海菱領著人離開了紅袖樓,大廳內老鴇才反應過來。

  「趙大人,這是什麼人啊,如此狂啊?」

  趙竺也陷入了深思,剛才這人狂妄冷然,而且他說是姬府,姬府除了姬紹成,並沒有別人啊,不對,趙竺的腦海一亮,不由得大驚,失聲低喃:「難道剛才的人是姬家的小姐?」

  「姬家小姐,你說是那個即將入主中宮的姬家小姐嗎?」

  這下老鴇的臉色也白了,連身子都搖搖欲墜了,如果真的是皇后娘娘,那麼要想封這一個小小的紅袖樓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啊,老鴇心急起來,朝著身邊的人叫:「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皇后娘娘若是生起氣來,封了我們紅袖樓怎麼辦?」

  另一邊的趙竺也臉色難看,沒想到今兒個隨便的相中一個人,便是皇后娘娘在意的人,自已怎麼這麼倒霉啊,竟然得罪了當朝皇后,以後這仇便是結下了。

  不管怎麼樣,眼前的這種事不能驚動別人,如此一想,趙竺便朝四周命令:「今兒個的事,不需要傳出去。」

  「是,是,趙大人。」

  老鴇連連應聲,隨即便又命令身後的下人:「趕快的把先前小香那丫頭的賣身契送到姬府上去,記著不許要一分錢。」

  「是,媽媽。」

  有人應聲去辦這件事。

  姬府,香蕪院內。

  海菱拉著胭脂坐在廳堂的一側,拉著她的手心疼的詢問:「胭脂,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呢?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竟然也在北魯。」

  「小姐,我?」

  被海菱稱為胭脂的小丫頭有些恐慌,四下打量精緻的客廳,然後望向海菱時不安的接著說:「我不知道,我以前的記憶沒有了,有的記憶便是這裡了,後來因為沒錢吃飯,四處乞討,紅袖樓裡有個姑娘見我可憐,便讓我去紅袖樓做打雜的,本來她們見我長得還可以,便想讓我做姑娘,我不願意,只做下人不做姑娘。」

  沒想到她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海菱伸出手緊握著胭脂:「以後不怕了,胭脂,我會保護你的,另外,我會讓人治好你的失憶。」

  「謝謝小姐。」

  胭脂回來了,海菱十分的高興,侍梅和侍蘭二人也很高興。

  海菱先讓侍梅給胭脂檢查一下,看看胭脂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她很想知道她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侍梅檢查過後,發現胭脂的後腦勺有血塊,所以導致她暫時的失憶,應該用藥調理調理便會恢復記憶了。

  本來海菱想給胭脂施刀,只要清除後腦勺的血塊便行,不過腦子裡的血塊,手術程度有些難,最近她到古代後,都沒有動多少刀,若是有偏頗,不但治不好胭脂,反而是害了她。

  所以最後決定讓侍梅用草藥調理。

  胭脂回歸,大家很開心,而之後便又有另一件喜事降臨姬府。

  禮部已擬定了黃道吉日,前往宮中請了皇上的旨意,前來姬府宣旨,三月**婚。

  三月十六,便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如何趕得上。

  不過皇上下令了,禮部所有的人都開始著手準備這件婚事,務必在三月十六,讓帝皇帝后舉行盛大的婚禮。

  禮部哪裡敢不應,因此眼下所有人手都開始準備這件大婚事宜。

  自從禮部宣過旨意,皇帝賜了很多東西進姬府,都是海菱大婚之時需要的東西,可以說,她們姬家現在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只需要到時候上花轎便行了。

  香蕪院裡,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等小丫頭個個滿臉的喜氣洋洋,廳上還有沈若軒,沈若軒已從寧南候府回來了,世子夫人的命現在沒有大礙了,傷也好了,所以他在哪裡也沒事了。

  另外寧南候府也備了大禮送過來,寧南候夫人更是領著世子夫人親自過來道謝,那世子夫人果然是個溫柔秀慧的,名戴婧,一看到海菱便親熱不已,拉著她謝了了幾次。

  海菱也十分的喜歡世子夫人,還把自已常戴的一枚玉鐲,贈送給了世子夫人。

  閒下日的時間,宮中的四個嬤嬤,開始給海菱講宮中的一些規矩,不過這些嬤嬤可不敢為難海菱,皇上寵這位姬小姐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為了姬小姐連黑風崖都下了,所以她們誰敢刁難,何況這位可是入主中宮的權威,她們以後可要仰仗她過日子呢?因此那幾個宮中的嬤嬤十分的和善。

  海菱的日子過得很愜意,胭脂回來了,自已又要大婚了,這一次,是她心甘情願大婚的,嫁給心裡想嫁的那個男人。

  夜凌楓一路對她的細心照顧,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他的吸引,只是以往總是壓抑了罷,現在她總算嫁了,以後,她會和他比肩而立,一路扶持,白頭揩老的。

  這些日子夜凌楓並沒有出現,只派人過來傳話,他正在親手給她準備一件禮物,所以暫時沒有空,等到大婚的時候便會送給她。

  三月十五,大婚的前一晚。

  海菱睡不著覺,便讓侍梅等人在偏廳內陪著她說話兒。

  房內,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個陪著她一起坐在軟榻上,明日便是小姐大婚的日子,她們三個算是有福的,也被指定了跟著小姐進宮,所以她們自然很高興,雖知道宮中不好混,不過能跟著小姐還是很興奮。

  海菱隨意的歪靠著,懷中抱了一個抱枕,笑瞇瞇的,整個人容光煥發,清艷動人。

  侍梅和侍蘭等人看得木愣愣的,都說人逢喜事倍事親,看來是真的,小姐此刻看上去,就像一朵嬌艷的花兒,開成最美的時候。

  「小姐,真好看。」

  撫月忍不住說出來,海菱假裝嗔怒的瞪了撫月一眼:「你個小丫頭就是嘴甜,看來我是離不了你了。」

  「奴婢說的是實話」

  撫月因為和海菱呆的日子有些長了,知道小姐的稟性,所以也不害怕,一臉的實話實說。

  海菱想起了一件事,胭脂的腦子裡的血塊不知道好了沒有,望向侍梅。

  「胭脂腦子裡的血塊,可好些了?」

  「還沒有大好,奴婢曾試著問過她,但是她依然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不過?」

  侍梅張嘴,欲言又止,海菱瞄向她,想問她怎麼了?難道胭脂的病不太好。

  「怎麼了?」

  海菱的臉上有些緊張,侍梅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想多了,因為通過最近一段日子的相處,發現胭脂的行為和從前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失憶後的人,和從前有差別也沒什麼,因為必竟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再加上吃過不少的苦,她可能比較重視錢財,有好幾次她發現胭脂偷偷的試戴小姐的首飾,一臉的羨慕。

  她記得以前胭脂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個性也是很淡薄的,不重視錢財。

  可是現在她竟然有些貪財,而且愛慕虛榮,這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不過小姐和胭脂很親,若是她多嘴了,豈不是讓小姐傷心,所以她能做的便是小心的注意著胭脂,若是真的發現她別有用心,那麼她便會戳穿她。

  海菱望著侍梅,見侍梅臉色變幻莫測的,不由奇怪起來,盯著她。

  侍梅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胭脂端了一碗東西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瞇瞇的開口:「你們都在啊?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一看到胭脂,侍梅更不能說什麼了,因為若她真是胭脂,自已誤會她了,可就傷人心了,她想起江家後宅內,胭脂一臉的決絕,命令她和侍蘭帶小姐走,似毫不在乎自已的死活,那樣絕決而明艷

  眼前的這個人,和胭脂長得一模一樣,既沒有易容,也沒有假裝失憶,她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這侍梅是可以肯定的,世上又怎麼會有人和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呢,雖然相像的十之六七,可真正要做到一模一樣的,絕對不可能。

  海菱一看到胭脂進來,便高興的招手示意胭脂坐下來。

  「胭脂,你忙什麼呢?我們正聊天呢。」

  「奴婢給小姐準備了銀耳湯,小姐還是喝點早點睡吧,明日一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新娘子可要漂漂亮亮的。」

  「還是胭脂最好了。」

  海菱對著胭脂撒嬌,從前她也會這麼幹,所以習慣了,一伸手便接了胭脂手邊的銀耳湯。

  侍梅一看,想阻止,可是看胭脂的神色,卻沒有似毫的不妥,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胭脂是不可能做什麼手腳的,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想到這,侍梅暗罵自已神經,難道是最近想多了,她暗自猜測著。

  海菱輕啜了一口銀耳湯,點頭:「味道不錯,你們要不要喝一點。」

  「不要了。」

  侍梅和侍蘭等人搖頭,海菱又喝了幾小口,侍梅越看越覺得不安,抬頭盯著胭脂,陡的發現她的眼裡有一抹快速閃過的狠光,不由得大驚,難道說湯裡有問題,如此一想,侍梅陡的起身,撲了過去,打翻了海菱手裡的湯碗。

  嘩啦一聲,屋內所有人都驚住了。

  海菱望著侍梅:「梅兒。」

  侍梅不理海菱,直接取出銀針,對著地上的湯汁測試了一下,眨眼間的功夫,銀針全是黑色,這湯裡竟然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房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侍梅週身的嗜血殘冷,直接命令侍蘭:「把胭脂拿下。」

  侍蘭已回過神來,直撲過去抓住胭脂的手臂,困住了她。

  而撫月撲到海菱的身邊,驚慌失措的哭了起來:「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侍梅的動作更快,她飛快的用銀針封住了海菱的三大穴位,控制著毒素,不讓毒汁流竄。

  隨之一雙冷戾如狼的瞳子盯著胭脂:「你為什麼要害小姐,小姐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害她?」

  胭脂一看,嚇得搖頭:「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

  海菱臉色微微慘白,望著胭脂,實在有些難以置信,胭脂如何會對她下毒手呢,一定是旁人,一定是這樣的。

  她身體上的毒,沒有讓她難受,但是如若這真的是胭脂下的,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是她的親人啊,她好不容易盼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見到她,開心得不顧一切,從來不懷疑她,不疑心她,雖然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合理,她也以為,這是失憶的原因,所以才會和從前有些差別,可是她竟然給她下毒?為什麼?

  「不會是她的,一定是別的人,梅兒不會是她的。」

  海菱痛心的搖頭,臉色越發的慘白,侍梅根本不理會她,心急的朝門外叫起來:「來人,小姐中毒了,立刻通知老將軍。」

  門外的小丫鬟本來也在開心的聊天,一聽裡面的說話聲,全都慌了,小姐中毒了,小姐中毒了。

  所有人叫了起來,直衝出去。

  很快姬琮和姬紹成奔了過來,父子二人衝進了廳堂,便看到海菱臉色慘白,唇隱隱的散發出黑色,確實是中毒了。

  姬琮和姬紹成慌了,兩個人害怕的撲到海菱的身邊,一人握著一隻手:「菱兒,菱兒你怎麼會中毒的,怎麼會中毒的?」

  侍梅沉穩嗜冷的指著胭脂:「老將軍,把這人帶下去查,一定要拿到解藥。」

  「是她。」

  姬琮和姬紹成的眼睛綠了,直接撲到胭脂的身上,把她給提了出去,胭脂還在哪裡尖叫:「不是我啊,不是我,小姐真的不是我。」

  海菱喘了幾口氣,仍然不願意承認這是胭脂給自已下的毒

  「梅兒,一定不是她,你別錯怪了她,她是胭脂,她怎麼可能給我下毒呢?」

  侍梅眼裡閃過心疼,小姐啊,人是會變的,可是她沒辦法和海菱說這句話,因為小姐已經很難受了,若是她再多說,她只怕更傷心了。

  侍梅望向一側的撫月:「立刻去叫沈若軒過來。」

  「是。」

  「侍蘭,去宮中請皇上過來。」

  「別,別,梅兒別驚動皇上了。」

  海菱望向侍梅輕聲的開口,發生了這種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擔待得起的,侍梅哪裡敢自做主張,明日便是皇上皇后大婚的日子,今天晚上皇后中毒了,若是發生什麼事,她們所有人陪葬是小事,只怕皇上有所折損,所以侍梅擔待不起這種責任,依然堅定的命令侍蘭:「快點,另外讓侍竹過來,他對毒有研究,讓他過來查一下,這下的究竟是什麼毒?」

  「是,」侍蘭閃身便走。

  這時候海菱的身上有些冷,開始發抖,侍梅雙手一伸便摟著她:「小姐,小姐,你不會有事的。」

  她對毒沒有過多的研究,只能暫時的控制著那毒不漫延,但是這毒似乎十分的厲害。

  屋外幾個小丫頭進來了,連帶的宮中的幾個嬤嬤也進來,滿屋子的人,所有人都驚駭的望著這一切,小姐中毒了?

  誰都想不出,若是小姐出事了,皇上會怎麼樣?她們這些人是否還有活路,。

  整個廳堂內籠罩著死氣沉沉的寒氣,不過很快沈若軒趕了過來,侍梅趕緊的放開小姐,沈若軒上前一步給海菱檢查。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驁,眼瞳戾寒。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侍梅看到沈若軒的神情,害怕極了,忍不住伸出手緊抓住沈若軒的手臂:「你說,小姐怎麼了?她不會有事吧?」

  一向無所畏懼的侍梅,竟然牙齒有些打顫,她太害怕了。

  「是南翎國的龍舌。」

  沈若軒並沒有隱瞞侍梅,他一邊回話,一邊開始掏出保命丸,餵了海菱服下,先保住她的心脈。

  海菱此時神志還很清醒,只是週身的寒冷,牙齒打顫,唇上的黑氣很重,她極力的忍住。

  侍梅一看她的樣子,再也忍不住,趕緊的伸出手緊抱著她,哭了起來:「沈若軒,既然是南翎國的龍舌,你必然是有辦法的,快幫助小姐解了這龍舌的毒。」

  沈若軒滄然的搖頭,他離南翎國很久了,怎麼會有南翎國的龍舌毒解藥呢?

  那龍舌是生種在南翎國皇宮裡的一種花,全身劇毒,四季花開不斷,芳香撲鼻,雖然全身是毒,但它的花卻可以使得整個宮殿保持著芳香,另外,它也是一種入味的良藥,此花十分的珍貴,除了皇室,別處根本沒有。

  沈若軒雖然識得此毒,卻沒有解藥,因為他離開南翎國很久了。

  「我沒有解藥。」

  侍梅一聽,直接的怒了,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捶沈若軒的肩:「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們南翎國的東西,一定是阮靜月那個混蛋幹出來的,沒想到她進了昭陽王府,還不死心,竟然來害小姐?」

  海菱忙伸手抓住侍梅的手:「梅兒,別怪沈若軒了,不關他的事。」

  「小姐。」

  侍梅收回手,哭得更厲害了,小姐是如此的善良,為什麼別人總是要害她呢?她從來沒有害過別人,或者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小姐,你不會有事的,皇上來了,他不會讓你有事的,梅兒還想侍候你呢?」

  「謝謝你,梅兒。」

  沈若軒看著眼前的畫面,心裡很煎熬,痛恨的責備起自已來,為什麼當初沒有注意到南翎國的龍舌有什麼解藥呢,這些年,他一直鑽研醫術,卻很少涉及到毒。

  房內,不但是侍梅和沈若軒,就是小丫鬟們也哭成一片。

  門外,姬琮和姬紹成衝了進來:「菱兒,菱兒。」

  他們兩個一進來,侍梅好像看到了希望:「怎麼樣?胭脂交了嗎?解藥呢,解藥呢?」

  姬紹成睜著血紅的眼睛,瘋狂的大叫:「沒有解藥,她說是阮靜月給她的毒藥,讓她給菱兒下毒的。」

  「快,立刻去昭陽王府,把阮靜月抓來。」

  侍梅尖叫,姬紹成和姬琮二人看到女兒此刻的臉色蒼白,唇角發黑,兩個人早近顛狂了,直接的掉頭就衝了出去,立刻召集將軍府的下人,便衝了出去。

  海菱張了張嘴,想叫他們,卻沒有叫出聲來。

  她睜著眼睛,意念有些模糊,心裡想著:「胭脂,為什麼要給她下藥呢?胭脂啊,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呢,要知道我心裡的痛,遠比身上的痛要痛得多。」

  海菱慢慢的陷入了黑暗,她張嘴,虛弱的開口:「梅兒,跟皇上說,說?」

  可惜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她想說,讓皇上別責怪她們,可惜沒說出來。

  侍梅豈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啊,一直以來陪著她哭她笑,她不再單純的當她是主子,而是親人了。

  「小姐,小姐。」

  侍梅哭著,房內哭慟聲一片。

  忽地一道冷沉嗜血的喝聲起:「哭什麼?」

  一道旋風平地掀起,房內多了一人,竟是一身白色錦衣的夜凌楓,夜凌楓的週身罩著殺氣,森冷狠絕,臉上黑沉沉的,眼瞳裡隱著害怕不安慌恐,一伸手便把海菱從侍梅的懷中奪了過去,狠狠的朝著侍梅大叫。

  「你是怎麼侍候她的,你是怎麼侍候她的?」

  侍梅撲通一聲跪下,房內跪滿了人。

  只聽夜凌楓嗜血冰冷的聲音響起來:「如若她有事,今日香蕪院裡,所有人都要陪葬。」

  一室的寂靜,唯有抽氣聲。

  夜凌楓已不理會別人,雙手緊摟著懷中的海菱,眼裡滿是驚嚇,害怕,命令一側的侍竹:「快,看看她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沈若軒不待侍竹上前,便沉痛的開口稟報:「皇上,是南翎國的龍舌。」

  南翎國的龍舌是什麼樣的毒花,夜凌楓是知道的,一想到竟然是南翎國的龍舌害的菱兒,夜凌楓憤怒的黑瞳冒著火盯著沈若軒:「那還不快解她的毒。」

  「我沒辦法解。」

  夜凌楓一聽沈若軒的話,急急的望向侍竹:「你呢,可有辦法解?」

  侍竹一慣研究毒,自然是有研究的。

  上前一步,示意皇上把姬小姐放開一些,然後給她診了脈,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幸好服的毒不多,若是服的多了,只怕回天無術了,現在皇上用內力給她驅毒,然後屬下準備藥湯給她排毒,相信可以保她無事,只是皇上若是給她驅毒,只怕會傷到自身?」

  一聽有辦法可以醫菱兒,夜凌楓根本就不顧別的,直接朝侍竹命令:「馬上去準備藥湯,朕給她排毒,其她人全都滾出去。」

  侍梅飛快的起身,一揮手命令房內的人全都退下去。

  夜凌楓一抱海菱的身子便擺放在軟榻上,自已與她對坐,雙掌一伸,便對上了她的掌心,開始為她排毒。

  屋子外面,所有人都跪著,廊下,大紅的燈籠搖晃著,卻沒有了喜氣,有的只是一地的淒涼。

  遠處,一隊人急急的走了過來,姬琮和姬紹成押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一邊走還一邊大罵。

  「姬琮,姬紹成,你竟然膽敢抓本宮,本宮仍是南翎國的公主,你不但抓本宮,你還打本宮。」

  阮靜月的臉上有五個紅腫的指印,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穿的是一套中衣,她正在睡覺,便被姬琮和姬紹成給抓了過來,他們打了她,還逼她要南翎國龍舌毒的解藥,她哪裡來的解藥啊,這次來南翎國,根本就沒有帶龍舌毒的解藥。

  香蕪院的院子外面,所有跪著的人,都抬頭盯著阮靜月,恨不得吞食了她才解恨,阮靜月被這麼多的眼睛瞪著,總算不罵了,可是仍然忍不住開口:「你們為什麼要抓我,為什麼?」

  侍梅沙啞著嗓音,凌寒的開口:「阮靜月,你竟然指使胭脂給我們家小姐下毒,你別忘了,我們小姐明日便是北魯的皇后,你一個南翎國的公主,竟然膽敢下毒害我們北魯的皇后,現在你還敢叫?」

  「我下毒害姬海菱?」

  阮靜月睜著眼睛,她是恨她,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至於所謂的胭脂,她更是聽都沒聽說過,怎麼會成了指使胭脂下毒的人。

  「你們血口噴人,本宮根本沒有下毒。」

  阮靜月叫著,然後想起什麼似的指著廳堂方向,尖叫著喊。

  「一定是姬海菱用計害本宮,對不對,你們串通成一氣來整本宮,本宮什麼都沒有做過,先是下藥害本宮和昭陽王在一起,現在又說什麼本宮給她下毒,想除掉本宮是嗎?本宮不怕你們?」

  阮靜月在院子裡大叫,侍梅再也忍不住發起瘋來,小姐都快沒命了,這死女人還一口一聲的小姐陷害她,小姐從來就不會陷害人,只有她們這種人才會使這些刁鑽下作的招數。

  侍梅撲向阮靜月,一把便把她的頭捺到了地上,拳打腳踢起來。

  院子外面,誰也沒攔著,都很恨這阮靜月,她們小姐和皇上是郎情妾意,你一個阮靜月仗著是公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們小姐,打死了也活該。

  侍梅下手極重,那阮靜月的武功也不凡,可是一來前先被姬琮和姬紹成重傷,二來,自已氣勢上先輸了一大截,所以只能任憑侍梅的怒打,滿身傷痕纍纍。

  侍蘭一看生怕出事,趕緊的上前一步拉住侍梅。

  「梅兒,別打了,再打就死了,皇上會處治她的。」

  侍梅總算止住了手腳,明明是打人的人,此刻竟滿臉的淚,她實在太擔心了,倒不是自已的死活問題,實在是想到小姐沒招誰惹誰,偏偏總是有人來害她。

  沈若軒看到阮靜月被打,此刻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靜月,這龍舌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不是靜月又是何人呢?

  「靜月,如果是你下的毒,你就拿出來吧。」

  如果是這樣,他至少可以保她一命,如若她執迷不悟,夜凌楓完全可以殺了她,而南翎國的人也不敢亂說話。

  可惜阮靜月哪裡想到沈若軒的用心,怒瞪著他,掙扎著站起來,一手怒指著沈若軒:「沈若軒,你不是南翎國的人,也不是我兄長,眼看著自已的妹妹被人欺負,竟然可以視而不見。」

  她一說話,牽動臉上的傷痕,忍不住疼得蹙起了眉,不過氣勢卻很強硬,她根本沒有下毒害姬海菱,一切都是姬海菱的計策罷了,這個女人可真是歹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除掉她。

  可恨那夜凌楓竟然全然的不知道,還深陷在她的溫柔陷阱中。

  阮靜月正在心中自說其話。

  門前響起了腳步聲,夜凌楓抱著海菱走了出來,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巨大,帶著陰驁冷森,掃視了一眼院子內的人,眼光直接落到阮靜月的身上。

  夜凌楓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焦急在門前等候的姬琮和姬紹成撲了過去,父子二人一左一右的圍在海菱的身邊,查看她的臉色,發現她的臉色好多了,可是那毒依然沒有解掉。

  姬琮的眼裡便湧出了淚水,直接吼起來:「皇上,菱兒怎麼樣?她怎麼樣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交出解藥?」

  姬琮一隻手怒指著下首跪著的阮靜月。

  阮靜月一看到夜凌楓出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男人身上的殺氣太重了,她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殺氣,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不一是一我,不是我,我沒有下藥。」

  她話落,有好幾道聲音響起來,一起朝著她叫。

  「這是南翎國的龍舌,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那龍舌可不是隨便什麼人便會得到的。」

  夜凌楓緊樓著海菱,看到她受苦,他恨不得她此刻所受的苦全在自已的身上,抬眸望向阮靜月,冷冷的命令:「阮靜月,你只有一個開口的機會,還是交出龍舌的解藥?」

  「沒一有,不是我的下的。」

  阮靜月真正感受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後怕,她真怕自已下一秒種便會被這男人殺了,他的眼神太嚇人了,就像看一個宿世的仇人似的,

  她說完,根本沒人相信,侍梅想撲上來了,被侍蘭攔腰抱住了,侍梅指著阮靜月:「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是你又是誰,誰會給小姐下毒,你若是不交出解藥來,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

  夜凌楓已不再理會他們,他心急的是菱兒的毒。

  「侍竹,排毒湯呢?」

  侍竹立刻從一側的廂房裡奔出來:「皇上,屬下正在準備,現在好了,立刻把小姐放進湯裡吧。」

  「好。」

  夜凌楓轉身便走,往隔壁的廂房而去,姬琮和姬紹成等人都跟著他。

  一眾人迅速的往隔壁走去。

  阮靜月看著夜凌楓心疼痛苦的樣子,不由得眼紅不已,忍不住一手指著姬海菱大叫起來:「夜凌楓,想不到你這麼聰明的人,竟然被姬海菱玩弄於股掌之中,她是騙你的,她先是給我下藥,再是陷害我,就是為了除掉我。」

  「你太高估你自已了。」

  一道地獄中竄起來的陰森冷語過後,暗夜中光芒一閃,阮靜月那只怒指海菱的手,便被那撲面而來的長劍給凌空斬斷了,因為速度太快,她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只看見自已的一隻手,以完美的姿勢落到了地上,隨之她才感受到了疼痛,啊,尖叫聲響徹整個姬府。

  她疼昏了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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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3:57
第088章 盛大豪華的婚禮

  可惜夜凌楓理也不理她,直接命令手下的侍衛:「送她去刑部,先關押起來。」

  「是。」

  幾名侍衛奔了過來,直撲向阮靜月,把她提起來便走,送往刑部的大牢中去。

  沈若軒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來,因為皇帝都下令了,他說什麼都是枉然。

  他已經仁至義盡了,而夜凌楓已抱著海菱進入了侍竹為海菱準備的房子,裡面準備好了湯藥,開始讓海菱排毒。

  姬琮和姬紹成恐慌不安的想跟著夜凌楓的身後進入房間,誰知道夜凌楓進去後,直接一腳踢上房門,吩咐手下:「守住門,不准讓任何人進來。」

  姬琮和姬紹成面面相覷,想發怒,可是想到菱兒此刻的處境,他們早忘了要說的話,兩雙手下意識的緊握在一起。

  房內,夜凌楓把海菱放進侍竹準備的放滿藥草的藥桶裡,自已陪在身側,寸步不離,只命了侍竹等人退下去,吩咐讓侍梅和侍蘭二人進來侍候著。

  兩個時辰後,海菱臉上的毒氣慢慢的淡去了,而湯藥中的水,變黑了,侍梅第一時間發現了,心裡激動起來,也顧不得夜凌楓的身份,歡喜的叫起來:「皇上,皇上,你快看?」

  夜凌楓本就就盯著浴桶中的海菱,聽了侍梅的話,亦有些激動,但他怕自已看錯了,所以又問了一句:「菱兒的毒解了?她沒事了。」

  「是,皇上,小姐不會有事了,她不會有事了。」

  侍梅連連點頭,這一次眼裡的淚花,是歡喜的,高興的。

  侍蘭也連連的點頭,興奮的接口:「皇上,你放心吧,小姐不會有事了,她不會有事了。」

  「真是太好了,她不會有事了,朕有點累了。」

  夜凌楓話一落,高大挺拔的身子便軟軟的往地上滑去,侍梅和侍蘭二人大驚,一邊撲過去,一邊朝門外叫起來:「侍竹,侍竹,快看看皇上,快看看皇上?」

  侍竹和侍菊二人閃身便闖了進來,一看皇上的神情,侍竹臉色幽暗,飛快的走至皇上的身邊,伸出手給他診脈,然後一顆解毒丹給皇上服下,緩緩的開口:「皇上先前給小姐排毒的時候,中了一些龍舌,不過他內力高深,所以不會有大礙的,只是因為神經崩得太緊了,此時一鬆,氣沖大腦,所以才會暈過去,不會有事的。」

  「快,把皇上送進去休息,我們來給小姐換衣。」

  「好,」侍竹和侍菊二人扶了皇上出去,門外,姬琮和姬紹成驚呼,趕緊的一起動手,扶了皇上前去香蕪院的偏房休息,皇上千萬不能出事啊,要不然菱兒醒過來,肯定會自責死的。

  這兩個人啊,現在是真的很喜歡對方了,什麼都顧著對方,想不到自已。

  姬琮很欣慰,菱兒能幸福,他做父親的很開心。

  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等人給海菱換了乾淨的衣服,便抱了她去自已的房間休息。

  海菱總算沒事了,香蕪院內的下人全都小聲的啜泣起來,每個人都到閻王那繞了一圈,最後又繞了回來,這是喜極而泣。

  房內,姬琮和姬紹成,端坐在床前望著床上的海菱,見她面色上的黑氣又退去了不少,總算徹底的放下心來,可是菱兒所吃的苦呢?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阮靜月這個該死的女人的,還有那個什麼胭脂,竟然膽敢害當朝的皇后娘娘,根本就是找死。

  「菱兒,你沒事就好了,昨天晚上急死我和爹爹了。」

  姬紹成輕聲的開口,直到此刻他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底的恐慌,不安,現在一顆心總算落地了。

  姬琮也在一邊接口:「是啊,菱兒,你嚇死爹爹了。」

  說著眼裡便潮濕了,望著床上的女兒,雖然沒有醒過來,可是看到她氣息平穩,臉上的毒氣散去,他便踏實了。

  只要女兒沒事就好。

  侍梅走過來輕聲開口:「老將軍,少將軍,小姐沒事了,兩位還是下去休息一會兒吧,天快亮了,天一亮,便是皇上和小姐大婚的日子,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呢?」

  「大婚?」

  姬琮和姬紹成相視,他們倒是把大婚的事忘了,明日便是菱兒和皇上大婚的日子,現在她還沒有醒過來呢,難道說這大婚還要進行下去嗎?不過大婚的日子仍是禮部欽定下來的,皇上下了聖旨的,要改恐怕不可能。

  「是的,兩位將軍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小姐這兒有奴婢呢,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侍梅很是自責,都怪她大意了,若是一懷疑胭脂的時候,便與小姐說出來,說不定就沒有這事了。

  「不用,我們守著她,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

  姬琮和姬紹成根本就不走,賴在房裡,態度堅決的守護著海菱。

  只有看著她沒事,他們的心才安寧,現在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呢,他們怎能離開。

  不過門外有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侍梅和侍蘭一看,趕緊的福身行禮:「皇上。」

  夜凌楓一睜開眼睛便過來了,看見房內姬琮父子霸佔著床沿,便挑起了狹條的眉,霸道的命令。

  「姬老將軍,姬少將軍,你們下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裡有朕守著呢?」

  姬琮和姬紹成趕緊的起身,先給皇上叩首,然後領命退出去,其實心裡百般不願,不過想到夜凌楓為菱兒所做的,他比他們都還愛菱兒,所以即便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夜凌楓等到房內姬琮父子二人下去,便又吩咐一側的侍梅:「你們兩個也下去吧。」

  「是的,主子。」

  侍梅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好好的,心裡很欣慰,總算沒有出什麼大事,領命和侍蘭二人退出了房間,在門外守著。

  房內的夜凌楓,則伸手摟了海菱,自已側身歪靠床上,海菱靠在他的胸前。

  看到她沒事了,直到此刻他的一顆心才落地,伸手緊握著海菱的手。

  菱兒,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總像是前生便認識一般,那種不顧一切,只想你好,只想寵著你的心那般的強烈,看到你受傷時,你知道我多害怕嗎?那是你不知道的感覺,似乎天蹋了地陷了似的,什麼都不存在了。

  以後你可要給朕好好的,不需有一丁點的折傷。

  夜凌楓唇角勾出笑意,清絕動人,然後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海菱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好閉著眼睛休息,便看到他緊摟著自已,一隻手握著她的手,那種生怕失去什麼東西的神態,使得海菱心中湧起熱流,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不過因為她剛中了毒,所以身子極虛,一會兒的功夫,便又睡著了。

  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了,香蕪院內一片寂靜,夜凌楓的身影已不見了。

  幾張放大的臉孔守在她的頭頂上方,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床裡一縮。

  「你們這是幹什麼?」

  床前幾個守著她的人,看到她醒過來,立刻滿臉笑,個個激動起來,姬琮和姬紹成父子二人高興的抱在一起,激動的互相拍對方的背,而沈若軒則是鬆了一口氣,侍梅和侍蘭二人則是緊握著彼此的手,然後侍梅便忍不住抱住海菱的身子,語無倫次的開口。

  「小姐,你沒事了,沒事就好了,你知道嗎?奴婢擔心死了,你現在好好的就行。」

  海菱聽她的話,不由得鼻子酸酸的,看來她中毒的事嚇壞了不少的人,她一直以為小梅兒很冰冷,沒想到她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想到這,海菱綿軟的開口:「梅兒,原來你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小姐我還以為你是冰棍呢,沒想到不是。」

  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力氣開玩笑,房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小姐是真的沒事了。

  姬琮見侍梅抱了女兒,他吃起味來,一把推開兒子,便擠了過去,拉過侍梅的身子,便把海菱抱住了:「菱兒啊,你嚇死爹爹了,以後不許這樣嚇人,爹爹老了,禁不得你這樣嚇唬了。」

  聽到姬琮充滿了感情的話,海菱心裡甜甜的,雖然她中了毒,可是得到了這麼多人的愛,她覺得那中毒也沒有那麼的痛苦。

  「爹爹,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房子裡,大家都很開心的笑了,門外,四個宮中的嬤嬤走了進來,一福身子提醒各位。

  「老將軍,少將軍,今日仍是皇上和姬小姐大婚的日子,姬小姐還是起來開始大妝吧,眼看著吉時便到了,皇上恐怕也快過來了。」

  依照皇上對姬家小姐寵愛的程度,今日大婚,皇上定然來親迎,所以嬤嬤才會如此說。

  姬琮和姬紹成總算醒過來神,催促起女兒。

  「菱兒,瞧爹爹老糊塗了,今日可是你和皇上的大婚日子,你起來吧,看看精神可還行?」

  沈若軒早取了一粒丹丸湊了過去:「師傅,服顆丹藥吧,這樣你的精神就不會那麼虛弱和差了。」

  侍梅趕緊伸手接了沈若軒遞過來的那粒明黃的丹丸,侍候海菱服了下去,然後讓所有人都出去。

  房內只剩下海菱和侍梅侍蘭撫月,還有四個宮中的嬤嬤。

  海菱見姬琮和姬紹成走了,想起胭脂來,心口便刺痛起來,胭脂何時和阮靜月勾搭上了,竟然聽命於阮靜月給她下藥,她真的讓她好難受,這些日子以來,她仔細的觀察了的,她既不是易容的,也不像別人假扮的,因為世上有不少想像的人,但大多數人仔細辯認還是分得清的,但是胭脂經過她幾日的注意觀察,實在看不出她是假的。

  「胭脂,她為什麼要給我下毒?」

  侍梅一聽海菱提到胭脂,臉色凝重起來,她知道胭脂和小姐的情份很高,雖然胭脂給她下毒了,她並不想胭脂死,只是胭脂敢給小姐下毒,皇上又豈會饒了她。

  「聽說她交待了,是阮靜月派人找她的,說她本是官家的小姐,她的家人全是被小姐給害死的,所以她才會對小姐下毒。」

  「她真糊塗,怎麼別人隨便兩句話,她便相信了。」

  「她不相信小姐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所以心裡存了疑,正好阮靜夜派人聯絡上她,她便認為小姐真的成了害她全家的主子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

  「爺命人處置她了,小姐別想她的事了。」

  海菱聽到這個結果,知道夜凌楓是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的人的,但這樣的結果,令她心痛,兩行清淚自眼裡滑落。

  侍梅一看,為小姐心疼起來:「小姐,天色不早了,讓嬤嬤給你大妝吧,皇上很快便會來了,你可不許再七想八想的了。」

  海菱沒說什麼,點頭,可是心裡還是很疼。

  侍梅吩咐人傳了兩樣點心進來,給海菱填填肚子,雖說大婚的日子不能吃食,只有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才可以吃東西,但是小姐昨兒晚上中了毒,身子很虛弱,所以還是吃點東西提提精神吧。

  海菱並沒有什麼胃口,一來是因為中毒身子虛,二來是因為胭脂做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傷了她的心。

  不過不想拂了侍梅的一番心意,所以略吃了一塊。

  宮中的嬤嬤便開始為她大妝,房內靜悄悄的,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人在旁邊配合著嬤嬤的要求,遞東遞西的。

  姬府,賓客盈門,人來客往,十分的熱鬧。

  北魯大將姬琮嫁女兒,朝中的大臣自然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何況人家的女兒要嫁的是當今的皇上,所以很多人更是擠破了頭也要進姬府來祝賀一番,不但是官場上的人,就是汴梁城有頭臉的商貿巨富,江湖上的一些俠義之輩也皆前來姬府祝賀。

  所以整個姬府成了汴城最熱鬧的地方,其他的各個地方都疏忽了。

  刑部的大牢,關押阮靜月的牢房中,有數十人闖了進去,打傷了守門的兵將,迅速而兇猛的把牢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阮靜月給救走了。

  刑部的守兵立刻把此事稟報到刑部尚書面前,無奈今日仍是皇上的大婚之事,所以刑部自動壓了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

  香蕪院內,宮中的嬤嬤已給海菱開了臉,上了妝容,又梳了高貴大氣的髮髻,開始換衣服。

  大紅的嫁衣,仍是皇后專用的鳳袍,上繡展翅飛翔的鳳凰圖案,耀眼奪目,穿到海菱的身上,觸目驚心的美艷,光芒四射,擋都擋不住的絕色。

  侍梅和侍蘭等人早已見慣了海菱的美貌,可就是這樣,還是忍不住看呆了眼

  原來小姐很適合穿大紅的衣服,透著一種妖治睥睨天下的霸氣,舉手投足間輕易的渲染出不輸於爺的強勢。

  「小姐,你真漂亮。」

  撫月輕喃,癡癡的望著小姐。

  小姐和皇上相配,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管是橫看豎看,上看下看,沒有再比他們兩個人相契合的一對人兒了。

  不但是侍梅等人看呆了眼睛,就是宮中的嬤嬤也看呆了眼睛,說實在的,這些嬤嬤在宮中很多年,先皇的後宮可是有很多妃子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美麗非凡的,可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便透出一份俗氣來,姬家小姐的美不但有靈氣,而且還有一種讓人塵服的霸氣。

  「姬小姐,開始戴鳳冠了。」

  其中一個嬤嬤捧出了皇后的鳳冠,這華麗的鳳冠,雖然美不盛收,但是卻沉重無比,海菱昨兒個晚上剛中了毒,身子還很虛,怎麼能戴這麼重的鳳冠呢,別到時候等不到拜堂,便昏過去。

  「等一下,這個真的要給小姐戴在頭上嗎?」

  侍梅忍不住擋了一下,四個嬤嬤臉色微變,忍不住齊齊的開口:「姑娘說什麼呢?這是皇后專用的鳳冠,別人想戴還戴不了呢,知道這頂鳳冠上鑲嵌了多少名貴的東西嗎?最正中的是一顆價值千金的夜明珠,旁邊圍繞的頂級白珍珠六顆,餘者都是小一些的珍珠共一百零二顆,再瞧這上面的鳳凰,是宮中的巧匠用金絲打造出來,然後鑲上去的,總之這頂鳳冠,可謂價值連城,一般人想戴也是沒得戴的,再一個這鳳冠可有比喻,最正中的夜明珠仍是喻指當朝的皇后娘娘,娘娘珍貴無比,光輝可比日月,不是別的任何釵珠可掩蓋其出色的。」

  除了皇后,宮中任何的女人都別想戴這個鳳冠,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說話的嬤嬤十分的羨慕,而且面有喜色,她們能摸到這頂鳳冠,前來侍候娘娘,也是個有福的。

  雖然嬤嬤說了這頂鳳冠是多麼的華麗,珍貴,可是海菱的頭微微有些疼,嵌了這麼多的東西上去,可想而知,這頂鳳冠比她能想像的要重得多了,過去曾在電視上看到,有人戴這種鳳冠拜堂,似乎看上去沒什麼重量,現在自已用手掂了掂,少說有幾十斤,要頂著幾十斤的鳳冠在頭上一整天,她真怕自已虛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感。

  可是今日仍是她的大婚之禮,而且所嫁的也是自已喜歡的人,所以海菱一咬牙,拼了。

  「戴吧。」

  嬤嬤一聽滿意的捧了過來,正準備為海菱戴到頭上。

  忽地,外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隨之有太監的叫聲響起:「皇上駕到。」

  門外丫鬟僕婦們齊齊的跪了一地:「見過皇上。」

  夜凌楓並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逕自走進房裡。

  房內,宮中的四個嬤嬤有些發愣,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吉時未到,皇上竟然親自過來了。

  侍梅反應快,一揮手指示,房內的幾人都跪了下來。

  只有海菱端坐在銅鏡前,笑意盈盈的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高大挺拔,一身明黃的錦衫,外罩紫紅的滾金邊的長袍,金冠束髮,那雋美的五官上,雙眼堪比日月的光輝,此時掩蓋不住的喜悅,卻又隱隱擒著不捨。

  第一眼看到海菱的時候,唇角的笑意加深,光華逼人。

  他緩緩的走過來,修長的大手中捧著一個華麗的錦盒,停在海菱的面前,暗磁的聲音響起:「菱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打開來看看?」

  海菱低首望著他手中的錦盒,看上去不大,裡面便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嗎?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伸手慢慢的打開來,盒中的光芒一下子耀了出來,一頂小巧精緻的金冠,除了中間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四周再無一物,前面流蘇輕垂,雖然簡潔,可是卻貴氣逼人,海菱一眼便喜歡上了,忍不住欣喜的伸手取了出來,托在手上仔細的欣賞。

  「這是你送給我的嗎?真的好漂亮。」

  房內跪著的人,聽了海菱高興的話,忍不住的抬頭,全都被吸引了,這鳳冠雖然小,又簡潔,但是那中間的夜明珠可是珍貴的,而且獨此一珠,更顯雍擁大氣。

  夜凌楓伸手從海菱的手上接了過來,慢慢的戴到她的頭上去,立刻給海菱增添了神秘感,頭上的夜明珠光彩逼人,而那流蘇,罩住了海菱的臉,卻又隱約可見,竟比之前更吸引人的視線。

  「這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你的,獨此一姝,再沒有別的任何人。」

  原來這頂鳳冠是夜凌楓用了心思的,只鑲嵌了一顆夜明珠,意旨宮中只有她一個人。

  海菱忍不住笑了,昨夜被傷害的心,慢慢的收斂,今日仍是夜凌楓和她的大婚,這個男人是很愛她的,她對他也是心動的,所以什麼事都拋開去。

  「謝謝。」

  這是發自內心的一聲謝,不是謝他做了這頂鳳冠,而是謝他一路堅持了下來。

  夜凌楓又豈會不知道她所說的意思,唇角擒笑的伸出手緊握著海菱的手,兩個人彼此凝望著。

  屋子裡的熱流燒灼得所有人都臉頰火辣辣的,侍梅和侍蘭等人正準備退出去,卻聽到外面欽天監的聲音響了起來:「吉時已到,恭請皇后娘娘登鳳輦。」

  房內的人也齊聲的開口:「恭請皇后娘娘登鳳輦。」

  夜凌楓一伸手抱了海菱的身子,往屋外走去。

  身後所有人全都起身,緊隨其後的出了房間,跟著皇上的腳步,前往姬府的門外而去,他們是要隨皇后娘娘進宮的,所以自然不能落下了。

  姬府裡,大紅的地毯從香蕪院一直鋪到了府門外,姬紹成正站在紅地毯這頭,本來北魯的風俗,應該由父兄把新嫁娘抱上花轎,可是姬紹成沒想到,竟然是皇上親自抱了妹妹出來,今日的妹妹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大紅的嫁衣襯得她肌膚似雪,頭上的鳳冠在陽光下耀眼至極,雖然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不過隱約可見她唇角勾勒出來的喜悅,還有嬌羞的粉頰,無一不顯示她心情的愉悅。

  看著這樣子的幸福的她,姬紹成心裡苦澀澀的,身子竟然忍不住的後退了兩步,臉色蒼白,幸好今日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所以誰也沒有在意。

  直到這一刻,姬紹成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的心底其實是喜歡這個妹妹的,不但是兄妹之情,還隱有男女之情,所以他才會如此的痛。

  早在妹妹是大周朝的江海菱時,他便受了她的影響,當時只是因為她的身份擺在哪裡,他還曾惋惜過,如若沒有太子,當時他動過讓她嫁給自已,進行兩國聯姻。

  不過,他不會讓人知道這種事,既然發現了,他絕對不允許繼續下去,他要慢慢的消淡這份不該有的情思。

  姬府的紅地毯兩邊,站滿了人,從後面一直排到前庭,有些人看不到,還拚命的惦腳張望,就想看一看帝后風彩,兩個人都是絕色的人,今日大婚,又是怎樣傾國傾城的驚艷呢?

  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呆住了,不是因為他們的美,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很出色,即便此刻身著華衣,也不足以讓他們呆住,他們呆住,是兩個人臉上的神情,是那般的幸福,皇上一臉的小心翼翼,似乎捧著珍愛的寶貝一般,而皇后娘娘,一臉的嬌羞,十足的小女人嬌態。

  一向冷漠寡情的兩個人,此刻的神情,實在是刺激了大家的眼睛,眾人呆呆的,目送著他們離去,眼看著帝皇帝后要走到大門口,才想起來沒有跪拜,黑壓壓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上鳳輦。」

  響亮的聲音拉出去很遠,等到皇上和皇后過去,那些朝中的大臣也都紛紛走了出去,因為今日皇上皇后大婚,他們要到宮中的殿廟去朝拜皇上和皇后娘娘,就連姬琮也不例外,隨了文武百官的身後,一起往大門前走去。

  只見姬府的門外,鮮花鋪地,華麗的鳳輦四周,流蘇輕紗垂掛,兩側綴滿了鮮花,一眼望去,滿目芳華,空氣中更是濃郁的清香。

  絲竹之音不絕於耳,前面有五百皇家侍衛,然後是清一色的白色駿馬,竟然有十匹,那些白馬的脖子上無一例外掛著一朵大紅花,駿馬之上端坐著的竟是清一色的身著宮裝的女子,那些女子手中提著花藍,手上長長的飄帶,在風中輕舞,形成一道壯麗的風景線,後面才是他們要坐的鳳輦,鳳輦四周上綴滿了鮮花,根本就是一輛奢華的花車,再後面是宮廷的儀仗隊,然後是姬家的陪嫁之物,姬家陪嫁了很多的東西,不是因為海菱要嫁往皇宮,而是因為她是他們喜愛的女兒,再加上皇上賜進姬府的東西,長長的隊伍後面又是五百皇家侍衛。

  這一路排下去,足排了兩道街道下去方止住。

  海菱望著眼前的場面,真的是震憾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說知道帝皇家的婚禮本就奢華大氣,但是卻比不上今日的精心設計,那些鮮花,不說別的,就是所費的人工,就有多少,再說那些白馬,竟然數十匹一模一樣的,要找到並不容易。

  「菱兒,我們走了。」

  欽天監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放禮鴿,皇上皇后娘娘登輦車。」

  姬府門前,一式的鐵籠子打開,那些鴿子一飛沖天,撲扇著翅膀紛紛的飛向藍天。

  夜凌楓抱著海菱登上了鳳輦,輕輕的放下她,緊握著她的手,擒笑望著外面。

  禮儀官一聲令下:「起輦。」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開始駛動了,一路緩緩的往皇宮而去。

  今日帝后大婚,街道兩邊用黑屏圍起半人高的位置,百姓站在黑屏之外,惦腳引頸的張望,從未有過的熱鬧,本來皇帝和皇后大婚,這所經過的街道該驅散民眾,以防有壞人行刺,但是皇上下令,帝后大婚與民同樂,今日黑屏只拉一米高,准許百姓在黑屏之外觀看。

  此旨一下,整個汴梁城都熱鬧起來,一大早所有人都趕早的出來了,搶好位置的搶好位置,奔酒樓的奔酒樓,總之,迎親隊伍所經過的道路,皆人山人海的擠滿了人。

  今日大婚,夜凌楓不但派出了皇家侍衛,兵部,還暗中調集了自已組建的皇家羽衣衛,他絕對不會允許人在他們大婚的時候,傷害到菱兒,而且今日羽衣衛出動了,那些死士若是出現,定然會一個不留的抓住,他要查出這死士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這人恐怕不簡單。

  夜凌楓眼瞳深邃,暗光浮過,先前讓侍竹等人去查,竟然查不到這些死士的下落,說明他們很少行動,所以才會很難查,而且沒有在汴梁城活動,今日大婚,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出現?夜凌楓一閃而過的念頭,想到現在是自已的大婚,菱兒總算嫁給他了,不由得唇角勾出誘人的笑意。

  街道兩邊三個一兵五個一將的維持著則序,兵部可是佈置了多少天,不敢有似毫的差池。

  若是有刺客行刺,傷到了皇上或者皇后,他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了。

  大街上,百姓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皇上和皇后好恩愛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專寵,瞧今日大婚的豪華程度,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這些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親自到姬府來接人,這在歷朝歷代都是比較少見的。

  外面的說話聲,一句一句的傳進輦車裡。

  「皇上好寵皇后娘娘啊。」

  「是啊,皇上為了皇后還跳下了黑風崖呢?」

  「我們皇上好深情喔,但願皇后娘娘以後也好好愛皇上。」

  輦車裡,海菱和夜凌楓相視而笑,雙手緊扣,以後他們會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與手,與子揩老,一輩子不離不棄。

  前面的駿馬之上,每個手執花藍的宮婢不時的抓一把鮮花從半空灑過,空氣中撲鼻的香氣,大家紛紛的陶醉在這濃郁的氛圍中。

  迎親的隊伍因為太長了,所以走得很緩慢,到達宮門的時候,時辰已不早了。

  輦車中,夜凌楓緊握著海菱的手,柔聲問她:「菱兒,是不是餓了?」

  「不餓,今日早上,梅兒讓我吃了點心。」

  海菱這時候慶幸侍梅讓她吃點心了,要不然恐怕支撐不到晚上。

  夜凌楓見她有些虛弱,便伸出手拉了她靠近自已的胸前,哄勸她睡一會兒。

  「你睡一會兒,等到了,我會叫你的。」

  「嗯,」海菱當真閉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身邊,她覺得很安全,似乎沒有人傷得了她。

  這是全然的信任。

  夜凌楓看她全然的把自已交到他的手上,心裡很高興,緊摟著她。

  本來今日大婚,夜凌楓以為那幾百死士定然會出現刺殺,誰知道竟然眼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進入了皇宮的大門,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刺客出現,這說明那幾百死士的背後主子很警慎,很小心。

  此人究竟是誰?

  看來以後他要當心才是,一定要留意一切。

  皇上和皇后的大婚禮儀,要在宮中的廟殿內舉行,帝后站在大殿的正中,文武百官分列在大殿的兩側,先由禮儀宮宣讀了致詞,有上告天地的,還有上告祖宗的,總之繁鎖而沉悶,好在海菱先前在婚輦中睡了一小會兒,這會子精神了很多,便安靜的立著,聽那禮儀官抑揚頓挫的宣讀著,大殿內,沒有一絲的雜音,肅靜無比。

  不但是朝中的文武大臣,連太后娘娘也來了,先皇的幾位妃子,還有昭陽王安陽王等人都出現了,齊齊的列在廟殿一側,聽著禮儀官宣讀致詞,等到致詞讀完了,便是拜天地了。

  「拜天地。」

  夜凌楓和海菱舉行拜天地的形式,接著是拜祖宗,兩個人又向著廟殿上首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拜,最後又向還健在的太后行了拜禮,再來是夫妻交拜。

  最後面的便是文武百官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禮儀官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頭揩老。」

  「再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貴子。」

  「三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百子千孫。」

  文武百官拜完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昭陽王和安陽王也領著人過來拜見皇上和皇后,這次他們行的是家禮,很簡單。

  等到大家禮成,夜凌楓緊握著海菱的手,當著滿殿人的面子,沉穩的開口。

  「朕今日迎娶皇后入宮,從此後,皇后與朕比肩而立,她可代朕發號任何施令。」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眾朝臣紛紛驚悚的望向上首的皇上,想確定皇上是不是說錯話了,不過皇上的神情看上去別提多認真了。

  太后忍不住失聲:「楓兒,」

  歷來後宮不得干政,若是以後皇后等同皇上可以發號施令,那麼這後宮可就干政了。

  夜凌楓沒有理會自已的母后,雙瞳幽寒,冷冷的望向大殿下首:「還要朕再說一次嗎?」

  「臣等遵旨。」

  沒人敢說話了,連太后說的話都沒有用,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

  最後大婚儀式結束,宮廷中執掌帝后房內儀式的嬤嬤以及宮婢過來請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前往清乾宮。

  本來,皇后有專用的宮殿,但是皇上下了令,皇后就住在清乾宮中。

  所以清乾宮被裝點得華麗一新,前面長長的一溜兒人領路,一直把夜凌楓和皇上送進清乾宮的寢宮。

  此時天色已晚了,朝中的文武大臣全被招待到廣陽殿去入宴,廣陽殿內熱鬧極了。

  對於新皇如此寵愛新皇后,有人擔憂,有人歡喜,擔憂的人認為,自古帝皇專寵一人,便會有禍國亂民之險事,歡喜的人是巴不得皇上整日只顧著寵皇后娘娘,好把江山荒廢了,那他們不就有機會了嗎?

  清乾宮的殿宮內,夜凌楓握著海菱的手坐在雕花的大床上,海菱有些緊張,手心裡全是汗水。

  宮中的資深的嬤嬤走過來,接過一側宮婢的托盤,往他們身後的大床上,灑花生各種果子,嘴裡還念叨著:「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貴子。」

  夜凌楓和海菱正襟危坐,兩個人對於這種事,都是第一次,所以很是新奇,看熱鬧似的瞧著那嬤嬤忙碌著。

  那嬤嬤灑完了花生果子等物,便一招手,又有宮婢端了托盤過來,托盤上擺放了一對富貴碗,碗裡擺放著六個不大不小的湯圓,海菱一看到這湯圓便眼光金光,頓覺飢餓,只見嬤嬤端著托盤,擺到海菱的面前,示意他們用筷子攪一下,嘴裡並唸唸有詞。

  「祝皇上和皇后娘娘從此後團團圓圓,稱心如意。」

  夜凌楓遵照那嬤嬤的意思,拿起筷子攪了一下,然後放下。

  海菱卻直接的拿筷子挾了一個吃了,頓時間,房內的人全都大眼翻小眼的望著她,皇后娘娘竟然把湯圓給吃了。

  那執事的嬤嬤有些發愣,還從來沒見過人洞房花燭夜,當著所有人面吃得下的,好在這嬤嬤也是沉穩的,立刻接口:「好事成雙,娘娘請再品嚐一個,奴婢祝娘娘一胎雙子。」

  海菱忍不住笑起來,說實在的,這嬤嬤真的很會說話,不過她正好餓了,吃兩個便吃兩個,一伸筷子又吃了一個。

  接下來的儀式,要等到皇上去了廣陽殿招呼過大臣們,以後再回來舉行,例如結髮,喝交杯酒等。

  寢宮內,嬤嬤請了皇上前往廣陽殿,稍後回來繼續接下來的房內禮儀。

  夜凌楓起身,滿臉新郎的喜氣,光華逼人,唇角一勾,笑意盎然的開口:「菱兒,你稍坐片刻,我很快便會回來。」

  「皇上去吧。」

  海菱點頭,夜凌楓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等到他一走,海菱便開始打量著這座清乾宮,喜慶之氣充斥著,大床上,還灑滿了鮮花,一看到床,海菱便想到今天晚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臉色不由噌的一下紅了。

  生於現代的她,對於男女之事並不陌生,可是那種肌膚交纏的畫面,在她的心目中既陌生又不安,她不由得焦慮起來,抬眼掃了一眼寢宮內垂手而立的幾個嬤嬤還有宮婢,清冷的開口:「你們都下去吧。」

  她天生的威儀,一出口的話,沒人敢有半分的遲疑,今日大婚,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皇上很寵這位新後,而且直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下了,皇后的號令等同於皇上的號令,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權限啊,所以沒人敢挑釁這位皇后娘娘,雖然她此刻的話有些不合禮儀。

  海菱現在才不管自已所說的話合不合禮儀,她滿心的焦慮,總覺得怪怪的,最後忍不住站起了身,在房內踱步,寢宮內,有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人,一看主子臉色不對勁,忙關心的問:「主子,怎麼了?」

  海菱掃視了一眼寢宮內的三個小丫頭,她能說是害怕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嗎?她還沒有從心裡全然的接受這種事呢?

  侍梅和侍蘭見海菱不出聲,奇怪的相視,不知道主子怎麼了?明顯的不安啊。

  海菱踱來踱去的,忽然想到一件事來,立刻從袖中取出兩張紙來,遞到侍梅和侍蘭二婢面前。

  「這個待會兒給皇上。」

  「這是什麼東西啊?」

  侍梅就著手看了起來,越往後看臉色是又想笑又想無奈的神情,吸引得侍蘭也湊了過去,撫月不太識字,所以只能看著她們的神情,焦急的追問:「這是什麼東西啊。」

  第一張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訓夫六大招,第二張紙上畫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侍梅不解的望著房內的主子,眼神請示,這是什麼意思啊。

  「待會兒,皇上過來,不准他進來,第一,讓他把這六大條例背下來,以後要按著這個做,至於另外一張,雖說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不過卻有些不同,讓皇上把她們之間不一樣的地方找出來。」

  海菱說完,房內的三個丫頭皆張大嘴巴叫起來:「皇后娘娘,不會吧,這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啊。」

  洞房花燭夜還要搞怪,娘娘果然與別人不一樣,**一刻值千金好不好?

  不過她們沒人知道,海菱就是有些害怕那**一刻值千金,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會不會像她這樣,反正她是有點不安又害怕的,拿手術刀的時候,她眼都可以不眨一下,可是偏偏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感覺不自在。

  「你忘了上次我說了出了三道考題考較他們,若是真正的合格了,才是過關了,這就是兩道考題,如若第一張背不上,或者是第二張找不出來不一樣的地方,那麼就不准皇上進來,記住了沒有?」

  侍梅和侍蘭三人的臉色可不好看了,她們有幾個腦袋敢攔皇上啊,皇上恐怕要跟她們急了。

  「好了,退下去吧,說不定他待會兒便過來了,記著,這兩樣沒辦好,不准皇上進來,知道嗎?」

  海菱盯著三個丫頭,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硬著頭皮應了走出了寢宮,她們是實在想不透主子為什麼在大婚的晚上,還要出題考較皇上,這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誰人不知道皇上寵愛這位主子,寵到了變態的地步,現在她竟然還興致勃勃的在新婚夜考較皇上。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整出了什麼訓夫六條例,什麼娘子的話永遠是對的,哪怕颳風,娘子說下雨那肯定是下雨,還有什麼永遠服從娘子大人的管教,不准說不。

  侍梅感覺自已心臟抽搐,快昏過去了,不過主子如此做,說不定就對了他們爺的稟性,要不然他也不會寵主子寵到沒天理了,人人眼紅,個個羨慕。

  侍梅侍蘭等人自怨自歎的走出寢宮,宮門前,立著一長溜的宮女和嬤嬤,一看到皇后娘娘連自已的貼身婢也攆了出來,不由得奇怪的面面相覷。

  這時候,皇上大踏步的順著長廊走了過來,停在寢宮門前。

  侍梅心一橫,要殺要剮,橫豎一死,拼了,身子一衝便擋在了寢宮門外,氣沉丹田,一氣呵成的開口。

  「皇上,皇后娘娘說了讓皇上把這六大條例背上,並找出另一幅圖上的兩個人哪裡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皇后娘娘還說了,上次在廣陽殿上說出三道考題考較皇上,結果只出了一道,這是第二道和第三道。」

  侍梅說得又麻利又快,說完便心虛的垂首,等著皇上大發雷霆之怒,反正橫死豎死,她都落得個為主而死的,不冤。

  不過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皇上開口,侍梅悄然的抬頭,皇上正在看她手中紙上的條例,並沒有似毫的生氣,見侍梅抬頭望他,伸手接了過去,緩緩的開口:「既然是皇后吩咐的,那朕就來找找看。」

  皇上說完,當真拿了那兩張紙離開了寢宮,前去清乾宮的上書房背海菱的六大訓夫條例和找出圖上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但是這些小玩意兒,似毫無傷大雅,以後若是菱兒想玩,他必然陪她。

  皇帝走了,〔寢宮門外的所有人皆一身的冷汗,就在剛才她們以為皇上一定會大發雷霆之怒的,她們這些人肯定要倒霉的,沒想到皇上的臉色很好,連一點的脾氣都沒有。

  這下沒有一個人不在心裡鄙視,皇上寵這位主子是真的變態了。

  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三個衝進了寢宮,海菱正坐在床邊愣神,整個人似乎很落寞,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侍梅本來還想數落主子兩句,看到她的樣子,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胭脂的事。

  胭脂的事是她心裡一個痛,她一直心心唸唸的想找到她,結果找來的卻是一個向她下毒手的人。

  侍梅捨不得讓主子難過,所以趕緊換上歡快的神情:「主子,主子,你知道嗎?皇上真的真的去背那六大條例,和找圖上兩個人不一樣的地方了。」

  海菱立刻回過神來,忘了去想胭脂的事,今日可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她還是別想那些了,抬頭笑望著侍梅:「我知道他會去做的。」

  話裡充滿了自信,侍梅聽得一愣,可是她是實在想不透,主子為何在這種時刻去出兩道難題考較皇上呢?

  「主子,今天可是你和皇上的洞房花燭夜,即不是白白的浪費了?」

  她一提這個,海菱便又有些不安,臉頰緋紅起來,好半天一聲不吭,此刻的她充滿了小女人味,緊張的搓著手。

  侍梅盯著她,恍然大悟,難道說小姐其實是牴觸洞花花燭夜,所以才會出題刁難皇上,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主子,你不會是?」

  海菱一看侍梅的神情,便知道她是猜中了,一下子糗極了,趕緊的叫起來,轉移話題:「我餓了,我餓了,要吃點東西。」

  侍梅忍不住搖頭,有時候主子真的很可愛,讓靠近她身邊的人,發自內心的把她當成親人。

  她看主子發糗,也不去點破,自去照顧主子吃東西,侍蘭和撫月二人自然不知道為什麼主子會出題考較皇上,還是在大婚之夜。

  寢宮內沒有一點的聲響,只有海菱安靜的吃東西。

  門外的幾個嬤嬤忍不住打起磕睡來,心裡不免得怨念,人家皇上皇后大婚,那**一刻值千金,早早開始洞房了,偏她們的皇后娘娘能整,竟然有心思在大婚之夜,給皇上出考題。

  真是聞所未聞,不過更讓人鬱悶的便是皇上了,一點都不責罰皇后,反而是乖乖的拿著那東西走了。

  這些宮中的嬤嬤,雖然還不太瞭解皇上,不過這位新皇上的脾氣絕對不會好,宮中很多人怕他,若是誰有錯,落到他的手裡,鐵定是不留情面的處罰,所以現在他在面對皇后的時候,如此安靜,實在讓人鬱悶。

  她們可以封一個天下最寵女人的男人稱號給皇上了。

  外面的人心中碎碎念,房內的海菱卻吃飽喝足了,而且打起了哈欠,因為她昨夜中了南翎國的毒花龍舌,雖然解了毒,倒底傷了元氣,幸好,幸好她一點內力都無,才保住了性命。那龍舌毒性揮發得極快,若是本身有內力,流竄氣息比尋常人快,那麼那毒究竟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而主子是沒有內力的,才會倖免一死。

  「主子,奴婢侍候你先睡吧。」

  海菱確實有些虛弱,昨夜剛剛中了毒,今早便是大婚,這一天下來,她是實實在在的累了,所以侍梅說了她並沒有阻止,侍梅招手示意侍蘭和撫月二人一起動手給娘娘取下鳳冠,又退了嫁衣,然後扶著她上床休息。

  至於皇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背上那六大條例,和找出兩個人身上不一樣的地方啊?

  看來主子是早有準備啊,前幾天她沒事寫寫畫畫的,她還以為她無聊呢,沒想到卻是準備來對付皇上的。

  侍梅忍不住掉頭望向床上的人,看她安靜的睡著,那肌膚白得晶瑩,白得透明,睡著的她,就像一個乖巧的娃娃,令人想捧在手掌心,生怕摔壞了,也難怪皇上捨不得讓她難過了。

  一個時辰後,寢宮門外,總算響起了嬤嬤和宮婢們的聲音:「見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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