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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4:17
第089章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寢宮門前,夜凌楓沒有說話,手裡拿著兩張紙大踏步的走進寢宮,一進來便看到新婚房的大床上,睡著一個安靜乖順的可愛傢伙,比睜著眼睛的時候,可愛得多了。

  侍梅一看皇上過來了,主子竟然還呼呼大睡,趕緊走過去,想叫醒主子。

  夜凌楓卻一舉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自已走過去,把手中的兩張紙放在床邊,伸出手抱了她坐在床邊。

  這一動,海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夜凌楓,便又虛軟的閉上眼睛。

  門外,執事的嬤嬤們走進來,開始接下來的儀式,先是結髮,把兩個人人的頭髮結成一起,表示以後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永不分開了,接下來便是兩人喝交杯酒了,這是洞房內的最後一個儀式,那執事的嬤嬤巴不得立刻完成好去睡覺,就算中間還有一些什麼小細節,她也懶得去計較了,就沒看過如此隨便的一對帝皇帝后。

  「菱兒,喝交杯酒了。」

  夜凌楓輕聲喚海菱,這一次她總算清醒了一些,眨了眨眼睛,然後配合的接過遞到嘴邊的酒,和夜凌楓喝了她們的交杯酒。

  儀式結束,宮中的執事嬤嬤便告退出去了,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也齊齊的告退走了出去,這可是皇上和皇后的新婚洞房夜,她們若留著,就太不識趣了。

  不過侍梅擔憂的想著,主子的身子似乎還很虛弱,能經受得住魚水之歡嗎?

  按照醫學上的道理,這是不行的,想說,卻不好再進去,若是碰到什麼不好的畫面,可就難堪了,最後守在門外。

  寢宮內,夜凌楓摟著海菱,雙眸蘊藏著濃郁的熾熱的火花,就那麼盯著海菱,海菱忍不住吞嚥唾液,然後有些緊張的開口:「你你想做什麼?」

  夜凌楓不禁錯愕,隨之便笑了起來,這丫頭可真不知道她腦袋瓜裡想什麼呢?

  「你說做什麼,這可是我們洞花房燭夜,自然做該做的事。」

  夜凌楓本就絕色的面容,再加上他刻意散發出來的魅力,實在是讓人無法抵消,海菱不自覺的伸舌舔了一下唇,紅紅的小粉舌就那麼一閃,縮了回去,可是卻使得夜凌楓的腦子碰的一聲炸開來,之前他是故意逗她的,可是現在卻被她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給撩撥了,忍不住俯身便吻上了那櫻桃小嘴。

  果然和想像的一樣嬌甜,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都喘起了氣,放開了彼此。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所以連接個吻都不會換氣,憋到臉紅。

  海菱眼看著夜凌楓像親上癮似的便又湊了過來,腦海裡天馬行空的想像著,接下來,接下來是不是該那個了,是不是該那個了,越想越緊張,陡的腦子靈活的爆發出來。

  「等一下,你的六大條例背上了,還有那幅圖可找出不一樣的地方了?」

  夜凌楓瞳仁幽光一閃,心內已瞭然,原來這丫頭出什麼六大條例,還有找什麼圖像上不一樣的地方,完全是因為心裡不安,所以出了這些稀奇古怪的名堂來拖延時間的。

  「背上了,要不,朕給你背一遍?」

  軟聲細語,吐氣如蘭,附在她的耳邊,溫柔的把那六大條例一條不少的背了出來,隨後便又抽出那幅畫作,上面不一樣的地方已被他圈了出來,海菱想著,誰說古人笨來著,有些人不比現代人差。

  正想得恍神,夜凌楓一伸手抱她往床上移去,海菱心急的叫:「你幹什麼」

  「你說呢?」

  夜凌楓極力的憋著笑,細心的把海菱放到床上去,高大的身子也往海菱的身上湊過去。

  這下海菱神經反射,直接的說了一句:「我的頭好暈啊。」

  然後腿一伸眼一閉,人昏了過去了,其實因為緊張,雙手仍然下意識的緊抓著,早洩露了她根本沒有昏的事實。

  不過夜凌楓不戳破她,反而是細心的伸手拉了一條錦被替她蓋上,然後自已也上了床,睡在海菱的身側,擁她入懷,自言自語的開口。

  「這小丫頭一天到晚的不知道想的什麼,我只不過就是替她蓋個被子,竟然嚇昏了過去,難道我有這麼恐怖嗎?」

  這話一字一漏的傳進了海菱的耳朵裡,海菱那叫一個汗,人家根本沒想過做什麼事,自已竟然嚇得昏過去了。

  夜凌楓俯身親了她臉頰一下,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昨夜菱兒中了龍舌毒,他就是再慾火難耐也不可能不顧她的身子,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準備今晚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還是等她本能的接受他了,身子將養一些,再來過他們的洞花房燭夜吧。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夜凌楓便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屏風後面,由著貼身的小太監侍候著去上早朝了。

  海菱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空空如也,心裡不由為夜凌楓心疼,原來做皇帝的這麼幸苦,就是現代還有婚假呢,可惜皇帝卻沒有這份福利。

  想到夜凌楓,便想到昨夜自已的糗事,人家只不過想給她蓋下被子,她竟然當人家想做什麼,真是羞死人了,海菱一想到這個,沒臉了,一拉薄被把頭給蒙上了,其實她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因為自已前一夜中毒了,身子還很虛,夜凌楓那麼在意她,自然不會在她身體虛弱的時候要她。

  屏風外面,正有侍梅守著,聽到房內有響動,便領著兩三個守夜的宮婢走進來,一看主子用被子把臉蒙得緊緊的,本來以為她正睡著,可是那一簌一簌的動作,表明她根本沒睡,不但沒睡,似乎還在鬧彆扭,這一大早的怎麼了?

  「主子,你醒了?」

  海菱一拉被子,露出一張被捂得紅紅艷艷的小臉,隨之不自然的笑了。

  「梅兒,剛醒,呵呵。」

  隨之自已先傻笑兩聲,總覺得每個人看自已的眼光不一樣,人人都很曖昧,忍不住張嘴想解釋:「其實我,我們昨晚?」

  侍梅豈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一看主子今兒個精神這麼好,便知道他們昨晚是純純的睡覺,那圓房的事還沒有做,看來皇上是疼她入心坎裡的,什麼事都以主子為先,這令侍梅開心,以前的爺是冷酷無情的,現在卻充滿了溫柔細膩,都是因為主子,他才會如此的柔軟,所以看著眼前的一對,侍梅覺得她就想守著他們,看著他們好好的,相親相愛的一輩子,她就開心了。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你身子不舒服,皇上自然是疼惜娘娘的,現在奴婢侍候娘娘起來,用點早膳,稍後還要去慈安宮向太后請安,。」

  海菱一聽侍梅的話,總算鎮定了一些,她在什麼事上都很坦然,倒是在這種事上,很是彆扭,也許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有些不安吧,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如此。

  稍後侍梅領人侍候了海菱起身,又傳了膳進來,讓主子吃了早飯。

  一番忙碌下來,天色已不早了,海菱起身領著這清乾宮內的宮女前往慈安宮去向太后請安。

  想到要見婆婆,海菱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自古婆媳的關係是最難處的,現代那麼開明,婆媳關係還難相處呢,何況這古代,古代的婆婆可是勢壓媳婦一頭的,以前雖然瞧著太后娘娘和善,可倒底不是她的婆婆,現在真正成了她的婆婆,不知道會不會改變態度。

  軟轎搖搖晃晃的一路往慈安宮而去,轎外兩側分別跟著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現在她們可不敢有分毫的大意,她們是再不允許娘娘發生任何不好的事。

  慈安宮離清乾宮有些遠,宮中無后妃,一路上很寧靜,除了一些宮女太監的到處悠閒的晃蕩,再看不見別的什麼正經的主子,那些太監和宮女,一看皇后的娘娘的軟轎經過,無一例外,慌恐的跪下磕頭,軟轎過去,才敢起身站起,然後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這可是北魯國最尊貴的女子了,真是讓人羨慕啊,那眼神久久的收不回來。

  海菱坐在軟轎裡,雖然沒有掀簾看,但憑她的第六感覺,還是可以感應到這宮中有些亂,沒有則序,沒有主子可以侍候的下人,留在宮中除了閒逛,應該無事可做,若是後宮佳麗三千,她們不但忙著侍候主子,還要為各自謀福利,再一個還要忙著為主子出謀劃策,總之人人有事做,可是現在卻無一事可做,這日久月累的可不是辦法,如此一想,倒心生念頭。

  既然宮裡不需要這麼多人,那麼何不恩施仁德,把一些大齡的宮女放出去配婚,另外那些年老的太監也可以讓他們各自回去告老還鄉。

  這事待會兒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和太后提一下,雖說夜凌楓說了,她的權力等同於他,不過一進宮,她可不想惹這位太后婆婆不開心,必竟一個是夜凌楓的媽,一個是她,兩個人都是他在意的人。

  她們要和平共處,夜凌楓才會開心。

  軟轎已到了慈安宮門前,門前有太監和宮女候著,一看到有轎子過來,便飛奔過來,跪了一地:「給皇后娘娘請安。」

  這宮中除了皇后並沒有別的后妃,所以有眼的一看便知道這定然是皇后娘娘的轎子,誰人敢不恭敬啊,皇上可是說了皇后的權力等同於皇上,別說是她們這些宮女太監,就是朝中的大臣若是犯法了,皇后同樣可以處置。

  「起來吧。」

  海菱清冷的聲音中不怒而威,自有一股高位者的凜冽,太監和宮女謝恩起身,有一個為首的太監走過來恭敬的開口:「太后娘娘有旨,皇后娘娘過來,讓奴才領了皇后娘娘進去,太后娘娘正在用早膳呢?」

  「走吧。」

  海菱一聲吩咐,幾名慈安宮的太監在前面帶路,一眾人往慈安宮的大殿走去,人還沒有進去,便見裡面有說笑聲傳出來,應該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愉悅的開口。

  「娘娘,這下你可是放心了,皇上娶了親事,很快皇后娘娘再給您生個小金孫子,你就萬事足矣。」

  「哀家就等著了。」

  太后的聲音也是開心的,不過兩個人的話傳到殿門前的海菱耳朵裡,臉頰不由得微燙。

  殿門口,太監的喚聲已起:「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海菱開口,示意太監起身,大殿內正說得開心的兩人嘎然而止,太后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人真是不經念,一念便過來了,菱兒過來了。」

  海菱走過去,先給太后娘娘施了禮,然後回話:「是,海菱過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一伸手拉了她起來,坐到自已的身邊,親熱的開口:「你這孩子,怎麼還這麼見外啊,該喚哀家母后了。」

  「母后,菱兒知道了。」

  海菱恭敬的叫了母后,太后仔細的打量了她兩眼,關心的詢問:「聽說前兒夜裡有人給你下毒了,現在可是沒有大礙了?」

  「沒有了,菱兒的毒解了,本來還有些虛,不過休息了一夜便又好多了。」

  「千萬不可大意,回頭讓宮中的御醫給你好好檢查檢查,另外讓他們開些滋補的藥,調理調理身子,你可是太瘦了。」

  太后如此親切,一點不像印像中的惡婆婆,看上去她不用擔心婆媳關係難處了。

  「有勞母后惦記了,」海菱笑著向太后道謝,大殿上的氣氛十分的融洽,太后望向一側的楹嬤嬤,吩咐著:「我剛讓你燉的銀耳蓮子呢,命人取了來,讓菱兒補補。」

  「是的,娘娘。」

  楹嬤嬤見太后婆媳相處得融恰,自然也是高興的,便招手吩咐大殿一側的宮女,去把給皇后娘娘準備的東西端過來。

  一會兒的功夫,銀耳蓮子送了上來,太后和海菱一邊吃一邊說話。

  不經意間講到了夜凌楓小時候的事,太后便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眼神飄忽,還隱有傷痛,慢慢蒙上了潮濕的霧氣。

  「菱兒,以後好好對待楓兒,他實在是太苦了,小時候我把他送上山跟他師傅學藝,你都不知道,明明該是在父母懷裡撒嬌討歡的年紀,卻偏偏身著單衣,在山上習武,沒有玩伴,沒有華衣美服,有的只是發憤努力的練功,而他是那麼的懂事,從來不叫苦,他看哀家難過的時候,還那麼乖巧的跟哀家說,娘親,你不要難過,楓兒會好好的練武,將來會好好孝敬娘親的,那時候,哀家的心像被刀絞一般,生生的被人從身上割肉啊。」

  太后說到最後,哭了起來,海菱趕緊的掏出袖中的帕子遞過去,並柔聲勸她:「母后,別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昨日的種種造就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母后是功勞最大的。」

  海菱的心也很疼,沒想到傳聞冷魔宮冷酷無情的西冷月,竟然有著這樣令人傷心的往事,風華絕代的真相下掩蓋著的是他的血和淚的付出,兩三歲的可愛小孩子,本該是父母摟在懷中疼愛的時候,卻偏偏只能吃苦耐勞的練武,重複一日,所以他的性子才會十分的冷漠,但是同樣的,正因為以前的努力,才成就了他今天的一切。

  不過當年宮中發生了什麼事,使得一國的妃子帶著年幼的皇子流落到民間,海菱心裡想著,卻不敢多問。

  這是皇室的內幕,她何必多問。

  一側楹嬤嬤勸太后當心身體,莫要傷心了,現在皇上已經登基了,一切都朝好的地方發展,所以別想從前的事了。

  太后總算止住了眼淚,海菱便又勸了一會兒,太后的心才算好受一些,一直伸著手拉著海菱。

  「哀家知道皇上答應娶你一人,哀家有些不樂意,不過既然是他堅持了,哀家就由著他了,以後你們可要相親相愛。」

  太后倒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海菱也不惱恨,反而慶幸這婆婆明理,若是她就是死咬著這口,她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夜凌楓夾在她們兩個人中間便很難做人了,由此也看出太后是真的很疼愛夜凌楓。

  海菱點頭,她既然嫁了,自然是因為全心全意的在意他的。

  「放心吧,母后,菱兒會照顧好皇上的。」

  殿內正在說話,殿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太后一聽,便先笑了起來:「今兒個是怎麼了?哀家是念著誰,誰就來了,哀家的嘴巴可靈著呢?」

  楹嬤嬤一聽她的話,鬆了口氣,知道太后的心裡總算過去了,忙笑著搭腔:「你老人家的話一向是靈驗的,剛才不是念叨了想要個金孫嗎?相信這宮中很快便會有孩子的。」

  這話倒把海菱搞了個大紅臉,不過夜凌楓已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海菱起身,先施了禮,夜凌楓一伸手拉了她起來,便向著母后施禮,然後一臉溫和的開口。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楹嬤嬤一直跟著太后身邊,對皇上從小看到大,自然也是有些面子的,所以便接了口:「太后娘娘剛才念叨著皇上和皇后什麼時候生個金孫給太后娘娘帶。」

  這話一起,海菱更彆扭了,昨夜便糗了一次,這一早上的還提,垂著的嬌艷臉蛋上好似充了血似的,十足的一個小女人姿態,夜凌楓看得心悸動,這丫頭不管什麼樣的神態都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看她彆扭,心裡已是不捨,便開口:「楹嬤嬤,朕早膳還沒吃呢?可有吃的。」

  說完便拉著海菱坐下來,先前他下了早朝,回清乾宮看望海菱的時候,才知道她過來給太后請安了,所以才便又過來了。

  楹嬤嬤一聽皇上開口,趕緊的命人準備早膳,夜凌楓瞄了一眼桌上的點心,擺了擺手:「不用了,朕將就著吃些吧。」

  說著便真的就這麼吃了起來,海菱坐在他身側,倒了茶細心的遞上去,關心的開口:「小心點,別著急了。」

  兩個人滿臉的幸福,太后和楹嬤嬤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笑了起來:「看來我們成礙眼的了,哀家累了,楹嬤嬤,扶哀家回去休息一會兒。」

  海菱無語了,母后可真會無時不刻的打趣她啊。

  等到太后和楹嬤嬤一走,海菱便感受到旁邊男人灼熱的視線盯著她,似乎恨不得吞噬了她似的。

  「菱兒,你現在的樣子真美啊。」

  海菱抬眸望著夜凌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可不是嘴甜的人啊,今兒個早上,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想著下意識的伸手試了試夜凌楓的腦袋,然後又試了試自已的,自言自語的開口。

  「沒發燒啊,怎麼嘴巴這麼甜呢?」

  夜凌楓好氣又好笑,一伸手拉了她的手下來,笑著提醒她:「是誰昨夜讓我背訓夫六大條例了,這第一條不就是沒事要向娘子表達愛意,讓她此刻感受到我的愛心嗎?你瞧,我這是嚴格執行菱兒的六大條例呢?」

  海菱認真一想,可不是嗎?昨夜她確實讓人家背了訓夫六大條例,她本來是寫好了想整他的,沒想到他真的實行了。

  「不錯不錯,表現好。」

  「那是不是該有獎勵啊。」

  夜凌楓順口說,海菱的臉便紅了,他要獎勵,不會是要?不行不行,人家也許沒那麼想,是自已想歪了,昨夜自已就夠糗的了,想到這一本正經的開口:「要什麼?」

  「把你從姬紹成手中贏得的珍瓏棋送給我。」

  果然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樣,海菱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丟臉,不過就在她慶幸的時候,夜凌楓便又俯身過來,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磁性迷離的話響起:「這個是附加的。」

  他知道菱兒對於男女之事有些緊張,所以他不會逼她,一切都順其自然,讓她慢慢的適應他們自然的親暱舉動,到時候便是水到渠城了。

  海菱被偷親了一下,臉上麻麻的酥了一下,隨之便緊張的抬頭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動作,望了一圈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殿內竟然空無一人,原來楹嬤嬤早讓人退了了下去。

  海菱鬆了一口氣,隨之想起夜凌楓的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副珍瓏棋,雖然價值不菲,倒也不至於讓夜凌楓另眼相看,當然她是不會想到,某人是因為小心眼。

  「行,送給你吧,我記得你送了不少東西給我呢。」

  夜凌楓唇角一勾便笑了,滿臉的光華。

  海菱想起太后所說的事,小時候他吃了多少的苦,才成就了今天的地位,幸好有所付出便有所收穫,以後,她是絕不會負他的。

  殿內沒有聲音,夜凌楓用了早膳,見海菱眼神氤氳的望著他,不由得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海菱自然不可能提到他小時候的事,那樣只會讓他想起從前的幸苦罷了。

  「是不是被夫君迷得七暈八葷了,我記得某人還曾經對著我流過口水來著?還吃了我的豆腐,這個我可是要一一討回來的。」

  夜凌楓舊事重提,海菱不承認了,拒絕承認從前那些動作是她做出來的。

  「有嗎?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夜凌楓,你可真是個健忘的人,我可沒做過那些丟臉的事情來。」

  海菱說完起身往外跑,夜凌楓看她跑路,心便擔憂起來,急切的開口:「你別跑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呢?」

  菱兒雖然有本事,但是她的本領來源於那七星琉璃鐲,而她自身卻沒有內力抵禦,所以身體恢復自然比練武的人慢,不過之前的龍舌毒案中,沒想到那阮靜月竟然被人救走了,可惡,本來今兒個他還準備命刑部的人重審,那阮靜月口口聲聲的說不是她下的,難道還有個中隱情,他本不想冤枉她,只等大婚過後,便處理這件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乘他大婚之時,救走了阮靜月,所以說給菱兒下毒的人,究竟是不是阮靜月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會命人注意查這件事的,至於南翎國,他已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了一封信過去,並把靜月公主所做的事稟報了南翎國的皇帝。

  殿門前,海菱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回首見夜凌楓一臉的若有所思,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便關心的又走回來。

  「夜凌楓,發生什麼事了?」

  夜凌楓一聽她的稱呼,便不滿意了,直接挑眉:「菱兒,現在你可是我的娘子,怎麼還叫得這麼生疏,這太難聽了,不如換一個吧?」

  海菱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們是在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稱呼,不過仍然沒忘接口:「那你說我該叫你什麼,皇上大人?這個名字滿意嗎?」

  「你可以叫凌,或者楓。」

  大殿內,兩個人親暱的討論起叫什麼的問題,若是被太監和宮女看到,只怕看掉了眼珠子,可惜這兩個人就是這麼的自然而親暱,那種融在血液裡的自然。

  「我看不如叫夜,怎麼樣?」

  海菱偏不如他的意,挑了夜凌楓最前面的一個字,然後一臉嬉皮的笑望著站在面前的男人,看他如何辦?

  不過夜凌楓卻沒有不悅,相反的高興的點頭認同了:「好,就叫夜吧,這是屬於菱兒一個人專用的名字,其他人,斬。」

  說到後一刻週身便籠上了殺意,不過只是一閃而過的光景,再抬頭時,唇角瀲瀲的笑意:「菱兒,我送你回去吧。」

  海菱挑眉,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盯著夜凌楓,她知道這男人想忽悠過去,不過她的記性力可是極好的,所以今天早朝的時候,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他不想讓她憂心,但同樣的,做為人家妻子的人,也想為相公分擔責任。

  「說,究竟早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剛才想到什麼不悅的事情了,別跟我說沒事,也不要跟我說我想多了,還有別打著為我好,不想讓我憂心的旗號,然後有事瞞著我,記著,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管什麼事,我們兩個人一起分擔,如若讓我知道你有事瞞我,你知道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海菱的小嘴劈裂叭啦的說著,夜凌楓卻在她說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時,心徹底的投降了,瓦解了,是的,從此後,他不是一個人,他就是她,她也是他,他們是一一體的。

  想到這,俯身便吻住了那喋喋不休說個沒完的小嘴,海菱眨巴著眼睛,呆住了,大眼睛小鹿亂跳似的眨啊眨,夜凌楓誘惑人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菱兒,閉上眼睛。」

  她順著他的引導,慢慢的閉上眼睛,兩唇柔軟的相觸,她一點都不反彈,相反的很享受,原來親吻是如此美妙的事情,整個人好似融在雲端一般,不知道身在何處,她也學習著他的動作,慢慢的回吻著。

  殿內寂靜無聲,陽光大片大片的灑進來,他們週身染著霞光,那般的完美而契合。

  一吻過後,兩個人都臉色紅艷,黑瞳氤氳,直到調整好了氣息,海菱才敢看夜凌楓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那麼的漂亮,就好似上等的寶石似的,忍不住想伸手觸摸,。

  夜凌楓伸手握著她的手,溫柔的開口:「菱兒,我不會騙你的,永遠。」

  「我也是,」海菱點頭,兩個人因為這一吻,彼此的身心更加的嘖洽了。

  夜凌楓伸出手牽著海菱的手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送你回去吧,連走邊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了?」

  海菱沒說話,望著那牽著自已的大掌,牢牢的密不可分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似乎生來就該等著她的,要不然為何如此絕色的一個人,卻從來不親近別的女人呢,而偏偏愛上了她,所以說人與人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直到兩個人坐到馬車裡,海菱才回過神來,望向夜凌楓的時候,便看到他的臉上布著冷驁,想來是與早朝的事有關,海菱認真的望著他。

  馬車內響起冷冽的話:「昨日我們大婚,阮靜月竟然被人從大牢中救走了?」

  海菱昏迷後,對於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侍梅講給她聽過,所以她知道自已中的是南翎國的龍舌,既然是南翎國的龍舌,那麼大家懷疑阮靜月指使胭脂給她下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聽說阮靜夜口口聲聲的不同意是她下的毒,那麼又是何人借刀殺人呢,看來北魯的水很渾啊。

  海菱眼冒冷光,伸出手緊握著夜凌楓的手,清悅的開口:「夜,別想了,是馬腳總會露出來的,現在人都被救走了,所以說再想也沒有用,不過不知道是誰救走了這女人,還有她會藏在哪?」

  「我已經派人查了,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我便會派人把她抓起來,另外也派特使送了一封快信到南翎國,把阮靜月的所做所為稟報了過去。」

  海菱點頭,想起阮靜月來,不免可氣又可恨,如果她真的是被人利用的,確實也夠倒霉的了,無端成了箭耙子,還有上次她被人下藥的事,究竟是誰給她下藥的?

  「上次她說被人下藥,所以才會迷迷糊糊的和昭陽王在一起,不知道是何人給她下藥的。」

  海菱一說完,便感受到夜凌楓的臉色幽暗,隨之輕聲開口:「我查了的,是母后動的手腳,因為阮靜月是南翎國的人,所以她大概是希望我們北魯和南翎國聯姻,才會設計昭陽王和阮靜月。」

  海菱聽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果然是太后動的手腳,在慈安宮裡,別人要想動手腳恐怕很難,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太后而已,保括阮靜月在內,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眼下她被什麼人帶走了,不過由這一件事來看,太后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自已可千萬別招惹到她。

  海菱正七想八想的,夜凌楓見她沒說話,抬頭便見她滿臉的變幻莫測,不由得緊握她的手。

  「別怪母后,她也是為了我好。」

  「我知道,」想到了先前在慈安宮的大殿上,太后娘娘說起夜小時候的事情,她的心便很疼,何況是一個做母親的,所以他們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才會如此行事吧。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個罪魁禍首被我處置了。」

  夜凌楓說到胭脂的時候,週身一瞬間籠罩了戾寒,整個馬車內都是寒流,海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可是心裡依舊難受,夜凌楓一伸手便摟了她入懷,馬車內什麼聲音都沒有,直到車外的太監聲音響起。

  「皇上,皇后娘娘請下馬車。」

  清乾宮到了,夜凌楓和海菱一先一後下車。

  因為海菱中毒的原因,夜凌楓怕她累著,所以便送了她進寢宮休息,並吩咐了侍梅和侍蘭好好照顧娘娘,別讓任何人驚擾她,安排好了一切,夜凌楓才離去。

  寢宮裡,侍梅和侍蘭還有撫月等人皆笑瞇瞇的侍候著海菱,海菱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們笑什麼呢?一個個嘴都合不攏了。」

  「奴婢們是替皇后娘娘高興,娘娘和皇上可是恩愛得很。」

  說完幾個未嫁的小丫頭便先紅了臉,海菱一邊往床上躺,一邊不忘調侃這幾人:「趕明兒個你們有了意中人,可別瞞著我,我一定替你們做個大媒,保管你們大家都恩恩愛愛的。」

  「皇后娘娘。」

  寢宮內一片叫聲,海菱笑瞇瞇的躺下,心裡暗想,總算制了這些丫頭一次,總拿她的事來說。

  海菱雖然中了龍舌毒,不過因為吸食進去的本就不多,被夜凌楓內力排了一些出來,又泡了湯藥,其實並無大礙,除了人虛弱一點,別的並沒有什麼事了。

  睡了一覺起來,便發現宮中實在太無聊了,夜凌楓要處理政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她,所以以後她要自已找樂趣,這樣便想到夜凌楓交給她的那枚白玉魔王令,以前她是不想欠他的人情,現在他和她可是一體的,所以海菱便動起了心思,喚了侍梅和侍蘭進來問話。

  「那冷魔宮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給我說說?」

  侍梅一聽海菱的話,便知道主子動起了心思,不由得開心的笑了,能把那些人利用起來是最好的,侍梅想著立刻把冷魔宮裡面的情況稟報給海菱。

  「冷魔宮真正的教徒有兩千多人,至於一些擴招的並不在內,因為那是在每個人頭上的,各人管自已名下的人,有的能力強的人,手中可能有數十人,能力小的人,手中便有幾個人,不過上下倒是一心,沒人敢違抗爺的話,他們以接任務為主,由宮裡的人一致安排,派誰出手,所得的進項,宮裡得一半,剩餘的便是他們自個得一半。」

  海菱點頭,不過這理念倒是不差的,這樣分擔到個人的頭上的事,自然會管好了。

  「前一陣子,爺把冷魔宮裡的人抽調出大約一千多人出來組建了皇家的羽衣衛,剩餘的人現在正留守在冷魔宮裡,也不敢私接任務。」

  「大約有多少人?」

  侍梅想了一下:「教徒有五六百人,把他們手中的人加在一起,大概也有一千多人。」

  海菱點了一下頭,對於冷魔宮裡的情況知道了一些,然後把自已的計劃說出來。

  「我想把冷魔宮這些剩下的人重新編製,然後重起一個組織,從此後我們不再接殺人的任務。」

  海菱對於打打殺殺的不感興趣,倒是對於金錢方面的很感興趣。

  不過侍梅和侍蘭卻驚訝不已:「主子,若是不殺人,他們靠什麼過日子?」

  「打劫,專劫那些貪官污吏,他們每一個都肥得冒油,朝廷抓不住他們的把柄,也沒辦法整治他們,但是我們卻可以把他們所貪的官銀全都打劫過來,然後用到有用的地方,或者幫助窮苦的百姓,或者幫助遠方征戰的將士們,總之這些錢一定要用到該用的地方。」

  海菱說完,見侍梅和侍蘭沒有說話,奇怪的抬頭看她們,只見二人雙眸冒著晶光,牢牢的盯著她。

  「皇后娘娘,你真是太聰明了,奴婢們從來沒想過這個呢,爺也沒想到,沒想到你卻想了這麼一個賺錢的點子。」

  海菱被誇得有些飄飄然,這個也叫聰明嗎?她是因為想到了上次在紅袖樓裡看到那個趙竺,那男人一臉的腦肥肚圓的定然是貪了不少的東西,所以她才有了這麼一個主意。

  沒想到到了侍梅等人的嘴裡,便成了聰明絕頂了。

  「好了,你們還是別顧著誇我了,還是想想如何來整理這件事吧,對於現在剩餘的人,我還不太熟悉,需要你們兩個去處理一下,對了,先把那些不願意再幹這個營生的人退出去,另外,剩下的人也好好的檢查一下,那些沒用的人,全部都清除出去,我們要的是精英。」

  「精英?」

  對於這新穎的詞,侍梅和侍蘭二人愣住了,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海菱笑著解釋:「所謂精英,就是最好的,最頂級的,不可以把爛芝麻充好充在裡面,這會壞事的。」

  「是,奴婢知道了。」

  兩個丫頭點頭,互望了一眼,然後侍梅開口:「這件事先由奴婢去辦,侍蘭留下來侍候主子。」

  「嗯,你先去看看吧,對了,別著急,這種事急不來的。」

  海菱沒忘了叮嚀侍梅一聲,侍梅點頭退了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主子,若是我們組織不叫冷魔宮了,那麼以後我們叫什麼?」

  這倒是個事兒,海菱凝眉深思,一定要取個大雅又不俗的名字來提升這即將建起來的組織,讓天下人一聽便記住了。

  「無影樓。」

  「無影樓,」侍梅和侍蘭二婢同時叫了起來,這名字一聽便有一種神秘感,連影子都沒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抓住的,侍梅滿臉笑容的點首退了下去。

  寢宮內,海菱又和侍蘭說了幾句,才起身盥洗。

  一下午的時間,便這麼悠悠的過去了,晚上夜凌楓過來的時候,海菱的臉上還有愉悅的笑意,這使得夜凌楓忍不住好奇:「菱兒,什麼事這麼高興?」

  海菱拉著他坐到桌邊,宮婢們開始傳晚膳,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下午的話題,夜凌楓一聽,便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義,而且菱兒的腦袋總是有很多聰明搞怪的鬼點子。

  以前他可就沒想過辦這樣的一個組織,倒比他建冷魔宮強多了。

  「好,你放手去做,需要我的時候,和我說,我全力的支持你,只是做什麼事前,先告訴我一聲。」

  「行,我一定先告訴你。」

  海菱點頭答應,她知道自已若是有事,最急的便是夜凌楓了,所以做什麼事,讓他心中有數,這樣他才可以真正的放心,因為北魯的水很深,不但是那些朝中的大臣,就是阮靜月被誰下毒這件事,還沒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還有一個便是那幾百死士,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了,她既然嫁給了夜凌楓,那麼以後必然助他一臂之力,等到神貓俠盜真正名揚天下,財力物力都有了的時候,她便回大周殺掉江灞天,替娘親報仇。

  海菱一番打算下來,再抬頭揚唇輕笑,清艷的小臉,誘人至極,夜凌楓看得眼神深幽起來,牢牢的盯著她,想起了早上兩個人在慈安宮大殿的一吻,身子不由得熱了起來。

  海菱先還沒有主意,等到那熱流慢慢的燃燒到自已的身上時,她不由得一怔,下意識的有些不安,可是隨之想起早上那蕩人心神的一吻,那令人情難自禁的感覺依然在唇齒間,這使得她不再那麼的抗拒,慢慢的垂首,露出一截白晰的脖勁,線條優美,細膩性感,夜凌楓的眼神越來越熾熱,好似那燃燒起來的火焰,呼吸微微的急促,不過難得的這種時候,他還能沙啞著嗓音輕輕的問。

  「菱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海菱的臉頰更燒燙了,連脖勁都隱隱泛著紅絲,哪有人這樣問話的,她是要回身體好些了,還是說還沒大好,不管哪一種似乎都很不自在,不過她那不勝嬌羞的模樣早已落到了夜凌楓的眼睛。

  夜凌楓大手一伸,便抱了她的身子,引發海菱的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的環繞著他的脖子,臉頰便貼在了夜凌楓的胸前,聽到他的心跳聲同樣的很激烈,不由得稀奇的拿著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那咚咚有力的聲音,忽然便不那麼不安了,原來夜凌楓也跟她一樣是有些激動緊張的。

  耳邊卻傳來低低的吐氣如蘭的誘惑人的話:「菱兒,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海菱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什麼都瓦解了,週身的酥軟無力,只能用雪白如玉的雙手攀著夜凌楓的脖子,然後大腦開始當機。

  寢宮內外,眾人皆退了下去,再沒有眼頭見識,也看出了皇上和皇后兩個人粘在一起的那眼神兒,所以大家都退得遠遠的。

  朱紅的大床上,風吹紗帳。

  夜凌楓輕輕的放下海菱,見她嬌羞粉艷的臉,在燈光下,越發的晶瑩而精緻,一向冷澈的大眼睛此時蒙上了霧氣一樣淺淺的**,當真是望一眼便讓人無法自拔,而他也不打算退避,這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小心些便是,想著慢慢的俯身,輕吻上那花瓣一樣好看的唇,早上慈安宮大殿內,那濃麗的觸感依然存在著。

  這一次比早上更激烈一些,不再是單純的唇與唇相印,而是舌與舌的糾纏,身子燒熱起來,彼此的呼吸急促,那纏綿緋側的吻中,還夾雜著海菱細細的喘息聲,越發的透露出**若骨。

  夜凌楓的吻從她的唇上慢慢的移開,親到她的臉頰上,往下移,大手一伸便拉扯了兩個人身上的束縛,不過有些不太熟練,折騰了一會兒,總算去掉了海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她花兒一般曲線優美的身子,怒放著,海菱在這樣的目光中,週身上下皆泛起了淡粉的膚色,迷離的眼神中,既有對兩人接下來所做的事期盼,又有不安。

  夜凌楓大手一伸緊握著她,十指相扣,心與心接觸,使得海菱不再恐慌不安,全然的把自已交付給這個男人。

  而夜凌楓在這樣全然信任的眸光裡,哪裡還能再等待,他的週身快爆炸了,有一股火從小腹往上竄,直湧上心房,隨之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他俯身再次親吻住那欲語還休的小嘴,兩個人纏綿在一起。

  風吹起紗帳,大紅的錦色紗帳在夜風中輕搖淺晃,床上的身影荼緋纏綿。

  一殿的迷離之色,直到兩個人心滿意足的累得睡著了,殿內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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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4:58
第090章 皇后不好當

  第二日天還未亮,夜凌楓的貼身太監小祿子便立在屏風外面,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皇上,該上早朝了。」

  昨夜皇上和皇后娘娘遲來的洞房花燭夜,現在一定是極累的了,可是早朝上不上,還要皇上說了算。

  大床上,夜凌楓陡的睜開眼睛,深邃的黑瞳精光四射,隨之便想起昨兒晚上的洞花,想到最後菱兒在他身下受不住的而昏昏欲睡,他總算想起她的身體而稍許收斂了自已的**,放過了她,要不然鐵定纏綿一整夜。

  看著她窩在自已的懷裡,如玉的肌膚上,滿是青紫的吻痕,心裡既心疼又不捨,再看床上盛開出的處子之花,那般的完美無暇。

  菱兒的完美,是世間所有女子所不及的,以後她會是他一直寵著的寶貝,不過同樣的,他知道一件事,她不是一般的尋常女子,她的骨子裡有著聰慧和果斷,還有著獨立,這也是她魅力的一種,所以他才會在大婚之時,說了,皇后的施令等同於他的施令,因為她一定會做事,但他相信她,所以給予了她那樣的權利。

  只要她以後隨時讓他知道她的情況,讓他每晚看著她平安就好。

  女人並不是男人的禁腐,有時候她們也是一隻雄鷹,男人要做的不禁是禁固,還可以是另外一種,比翼雙飛。

  屏風外面,小祿子又開始叫了。

  「皇上,皇上,奴才去回了早朝可好。」

  夜凌楓一聽,不由得微惱,責了小祿子一聲:「胡說。」

  眼下朝中很多人都說他寵后,怕他廢了政務,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肯定很多人會攻擊到菱兒的頭上,他又怎麼會把她置於那樣的風口浪尖上。

  夜凌楓輕手輕腳的起身,見沒驚動海菱,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讓小祿子侍候他換衣,上早朝。

  等到海菱睜開眼睛的時候,哪裡還有人影兒,只有侍梅和侍蘭二婢在床前候著,一看到主子睜開眼睛,便屈膝福身,滿臉喜氣洋洋的笑意:「奴婢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海菱一聽她們的話,便知道她們說的什麼意思,臉蛋再次紅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必竟這是事實,她嫁人了,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還有些不習慣罷了,不過仍然沒忘嗔了侍梅和侍蘭一聲:「你們兩個小蹄子,倒是會說麻利話。」

  其實她現在這兩丫頭面前,很隨和自在,當她們和她一起跳下黑風崖,當她中毒時,小梅兒緊摟著她的時候,她們便是她的親人了,而她對於親人一向是隨意柔和的。

  侍梅和侍蘭心裡很暖和,以前跟著爺的時候,她們只知道自已是屬下,爺也容不得她們一點越規的地方,但是跟了主子,看到她和胭脂相處的親熱,她們兩個最初是不可思議,慢慢的便受到了吸引,也知道主子其實很善良,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淡漠,只要真心對她,她就會真心對人,而慶幸的是在她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們終於取得了彼此的信任,而她們也得了主子的肯定和當她們是家人的對待,所以侍梅和侍蘭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娘娘,起來吧,皇上早朝的時候說了,下了早朝,便過來和娘娘一起用早膳,奴婢侍候娘娘去沐浴盥洗吧。」

  浴房就建在寢宮旁邊,只要拐過一條長廊便到了,海菱點頭,侍梅和侍蘭二人扶她起來,見她脖勁上吻痕斑斑的,二婢饒是冷靜鎮定的,仍然忍不住臉紅,扶了海菱去沐浴盥洗。

  等到從浴房出來的時候,皇上早朝下了,正在偏殿候她,早已命人傳了早膳,候著她。

  海菱一進去,便看到那端坐在桌前,光華如玉的人,想起昨夜兩個人的親密,唇角的笑意便濃熱幾分,清艷的嬌顏,嫵媚動人,一掃外人面前的疏離冷漠。

  侍梅和侍蘭二人跟著海菱過來,卻讓夜凌楓揮退了下去,然後自已照顧海菱,兩個人在桌邊一邊吃一邊說話,親熱無比。

  夜凌楓想起昨兒晚上海菱說到的事,仍然不放心的叮嚀她。

  「菱兒,你想做什麼事,我不阻止你,因為你是閒不住的人,而且我支持你,但是你要記住一件事,否則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其實之前,海菱從來沒想過,嫁給夜凌楓還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因為他必竟是一個皇帝,而她是他的皇后,一個皇后怎能隨隨便便的做自已想做的事,但是這個男人太寵她了,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支持她。

  這讓她的心慢慢的淪陷,一點一點的深了進去。

  海菱伸出手握著夜凌楓的手,很認真的說:「夜,謝謝你,不過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離危險遠一點,如果所做的事,有危險必然要告訴我,另外,你只要多籌劃便行,讓下面的人去執行便可。」

  「好。」

  海菱一口便答應了,他如此為她著想,她怎能再讓他擔心呢?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擔心的,我們兩個人一起來面對所有的事。」

  「我相信菱兒說到便會做到,」夜凌楓很滿意,眼光一轉,便瞄到了海菱脖子上的吻痕,唇間笑意瀲灩,眉眼光華逼人,忍不住傾身,柔聲開口:「昨夜,沒傷到你吧?」

  海菱一聽這話,好端端的怎麼又說到這個了,雖然接受了兩人彼此的親熱,但還不習慣討論這樣的話題,所以有些扭捏。

  夜凌楓則是直接的笑了起來,原來這小妮子也有如此害羞的時候啊,他的菱兒真是有趣啊。

  夜凌楓笑完,想起一件事來:「菱兒,這兩日你可有事要做了,明日要賜宴姬府,本來你只需要賜姬府的女眷便可,但是姬府的女眷只有一個,略顯冷清了,何況姬老將軍一定想見見你,你就在清乾宮的偏殿一起招待他們吧。」

  這算是特赦了,海菱立刻笑著欲起身謝恩,夜凌楓拉了她坐下來:「以後我們之間可不需要這虛的,除了人前的必要,人後你和我不分彼此。」

  「夜,知道了。」

  海菱也不習慣那樣,既然夜凌楓和她一致認定,私下他們可以自在的相處,那麼又何防呢?

  「對了,夜,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昨天去了太后的慈安宮,本來想和母后說一聲,誰知道後來夜凌楓去了,她便沒機會說了,此時正好和夜凌楓說一聲。

  「什麼事?」

  夜凌楓又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海菱的碗裡,示意她吃飯。

  海菱一邊吃一邊輕聲細語的開口:「昨日我看到宮中宮女和太監四處閒逛,無所事事,甚至有人還私下裡賭錢,這些人養在宮中,一來吃用開支頗大,二來,人多必然生事,眼下宮中,根本沒有多少的主子,所以我的意思是,把那些該放的大宮女,放出去嫁人,還有那些年老的太監,全都遣退出去,熙養天年,你看這事可行嗎?」

  「行,這樣的事,理該你來做,宮中本來就無聊了,我又不能常常陪你,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開心就好。」

  海菱聽了眉開顏笑,總算不無聊了,找到事做就好。

  「來,多吃點,補補身子。」

  這話一起,便又讓她想入非非了,趕緊的低頭吃東西,算是認識某人的厚臉皮了。

  早膳過後,兩個人又粘了好一會兒,夜凌楓才離開清乾宮,前去上書房處理政務。

  其實北魯並不如外表看到的那麼興旺,先皇在世時,後宮嬪妃眾多,再加上迷戀女色,荒廢朝政,使得朝廷上下欺上瞞下,貪污受賄,買官賣爵,國庫空虛,就是此次大婚,他都是自討腰包辦的,只想給菱兒一個盛大的婚禮,現在他喜歡在意的女人就在身邊,他更有動力來整治朝廷了,眼下最大的是把那些駐蟲清除出去,換上新血,所以他正不動聲色的考察,現在的朝堂上,何人好用,何人不好用。

  總之事務繁雜,只是不捨菱兒,明明是大婚,他卻沒有時間多陪她,不過等到一切穩定下來,他一定會補償她的。

  先前她說清理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卻正合他意。

  既讓她有事可做,又可以節省不必要的開支,可算解了一個難題,想到菱兒,夜凌楓的唇角便忍不住的笑意,使得跟著他的太監小祿子等人一看便知道皇上的心情有多麼的好,和以前的冷酷無情不可比,這讓跟著他的他們也好受多了。

  皇后娘娘的魅力果然大啊,小太監們心裡歎息著。

  清乾宮的大殿上,侍梅招了宮婢進來,把早膳撤下去,便和主子一起出了清乾宮的大殿門,在後花園裡轉悠。

  此時已是春天,花開滿園,一眼望去,千紫萬紅,十分的好看,再加上風一吹,清新動人。

  海菱忍不住舒服的大吸一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她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夜凌楓還擔心而已,不過,昨夜的纏綿,令她腿腳有些軟。

  身後的侍梅和侍蘭等人笑著跟在海菱的身後,一邊走一邊欣賞花草。

  「娘娘,這花開得可真艷。」

  「是啊,皇宮裡的花草可比別處嬌艷得多,而且品種齊全,一眼望去,就是花的海洋。」

  撫月一聽,便俏皮的接口:「娘娘可是這花園裡最美的一朵花了。」

  撫月的話引來了大家的共贊,不但是侍梅和侍蘭,還有身後跟著的宮婢都點頭稱是,娘娘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紫裙,墨發鬆鬆的挽起,一小揖在臉頰上拂過,那臉蛋嫵媚嬌艷,比出水的芙蓉花還好看,可不正是花園中最嬌艷的一朵花嗎?

  「撫月,你今兒個又吃糖了。」

  這話一起,滿園再起笑聲,笑完,海菱想起一件事,吩咐撫月領著人去辦。

  「明兒早上,我要在清乾宮的偏殿賜宴姬府的人,撫月你領著她們一起去打點一下,必務要準備好。」

  「奴婢領旨。」

  撫月福身,領著幾個宮婢退下去。

  後園內,只剩下侍梅和侍蘭二婢,二人一起望著海菱,侍梅便稟報了昨兒個出宮的事情。

  「娘娘,奴婢已聯絡冷魔宮裡的四大執事堂堂主,相信他們接到號令,很快便會過來聚合的,只是娘娘到時候如何出宮呢?皇上他?」

  「這件事我告訴了皇上,他同意我去做這件事,到時候需要出宮,我會和他說的。」

  「那就好,」侍梅聽了鬆口氣,本來她還害怕皇上不同意主子如此做,所以擔著一顆心呢,沒想到皇上卻同意主子如此做,想想皇上可真比常人令人尊敬,一個尊重女人的男人,更讓女人愛戴,相信主子現在是全心的接受了皇上。

  三個人又在後花園逛了一會兒,然後海菱腿腳更無力了,便回清乾宮去休息。

  下午的時候,去了慈安宮一趟,把先前和皇上說的事,又和太后說了一遍,沒想到卻引來了太后的詫異。

  「難道說真的沒什麼銀子了?」

  太后的臉上滿是不安,海菱有些莫名其妙,望著太后,淡淡的開口:「母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前哀家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北魯的國庫中其實沒什麼現銀了,但哀家問楓兒的時候,他說沒這事,現在菱兒如此一說,哀家所以才會問?」

  海菱一聽太后的話,不由得挑眉,國庫中沒銀子了,這可是頭等大事,既然沒錢了,他們辦的婚禮可是極豪華的。

  太后看出了海菱的疑惑,緩緩的解釋:「這次大婚的一切費用,聽戶部的話,是皇上自個的銀子,根本沒動到國家的銀子。」;

  國庫沒錢,這可不是玩笑,海菱還真是有些受驚,夜凌楓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透露給她,但她不怪他隱瞞這件事,眼下他們兩個才大婚,他怎麼可能會提和她提這件事,他那麼寵愛她,就算以後有什麼不好的事,他恐怕也不會告訴她的,有些事她是不會怪他的,因為一個帝皇,自有他的尊嚴。

  不過她若有能力,自然不可能不幫他,。

  「母后別想多了,菱兒不知道這件事,回頭定然詢問皇上,至於宮中放出去的宮女,還有退出去的太監,因為宮裡沒什麼主子,那些人閒著沒事,便聚眾鬧事,有的甚至於還會喝酒賭錢,若是這些事傳出去,豈不毀壞了皇家的聲譽,所以菱兒才會來請示母后。」

  太后聽了海菱的話,臉上緩和一些,不過想到她所做的事,倒底還是欣慰的,楓兒的眼光倒底不一樣的,這姬家的小姐,確實比一般大家閨秀更聰慧。

  「好,你放手去做吧,哀家的年紀也大了,以後這宮中有什麼事,該如何做,你自去處理。」

  「是,母后。」

  海菱領旨,便又和太后說了一會子話,才告安退出了慈安宮。

  慈安宮的大殿上,楹嬤嬤忍不住笑著開口:「皇后娘娘倒是個嫻慧的,一進宮便忙著操心宮中的事情了,看來皇上的決定也沒有錯,說不定會因為她的存在,而助皇上一臂之力呢?」

  太后笑著點頭,不錯,這兒媳是確實不錯的,看來她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海菱回了清乾宮後,臉色便沒了去慈安宮時的笑意,侍梅等人知道主子是擔心國庫沒銀子的事情,如若太后娘娘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北魯還真是一個空殼子,皇上要想整治好,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娘娘,你是不是想太后娘娘那兒聽來的話,奴婢想著,這事也未必是個真,這麼大的一個國家,竟然沒有多少銀子,恐怕不太真切吧。」

  也許確實不多,但不至於像太后娘娘說的那麼嚴重。

  「不過定然也不輕,那閒言碎語都傳到太后那兒了,可想而知事情肯定不輕,而且你沒看到太后的慈安宮裡開銷很節儉嗎?」

  雖然只是去了慈安宮兩次,但海菱還是發現一些端睨,太后娘娘的用膳都是幾樣,還有就是太后娘娘的衣服,也就是那麼兩套華服,其餘的都是很普通的衣服,如果內廷府裡真的有很多現銀,太后不會如此節省的。

  「那麼我們現在能做什麼呢?」侍梅現在深切的認識到眼下組建無影樓實在是太及時了,國庫中沒銀子,她們可以藉著機會出頭,又可以幫助國家,最重要的是把那些肥得冒油官員的銀錢全都扒出來。

  「眼下我還沒有十分好的辦法,不過先把宮裡那些多餘的宮女和太監遣送出宮,然後再把無影樓給辦好,再一個這兩日,我除了要招待姬家的人,還要招待北魯那些誥命夫人,原來我不瞭解北魯皇家的事,現在瞭解了,想必那些錢比國家還多的女人們,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本宮定然要在她們面前打一個完美的勝仗,你們一定要盡心準備這件事。」

  「是,娘娘。」

  侍梅和侍蘭領旨,然後遵照海菱的意思,把宮中內廷府的太監總管給找了過來。

  「奴才張德見過皇后娘娘。」

  張德便是內廷府的太監總管,專管宮中的一些大小雜務,太監和宮女便在他手上。海菱望過去,此人生得有些凶狠,一看便不是個善茬,不過在海菱的面前,卻低眉順目的不敢有半點的差池,傳聞這位主子不是個良善之輩,他可不想栽在她的手上。

  「起來吧。」

  海菱不動聲色的開口,這種人早晚還是要把他攆出去,不過眼下沒抓著他的錯,自然不會動他。

  「本宮傳你過來,是想問問這宮中現在有多少的太監和宮女。」

  這事先前侍梅和張德提過,所以他奮了兩大本名冊過來,一本是太監名冊,一本宮女名冊,此時一聽海菱詢問,便恭敬的把名冊奉上,海菱翻了翻,並沒有多看,便又問張德:「本宮是問你話,不是讓你遞名冊,這後宮有多少的太監和宮女?」

  這聲音便比先前多了幾分銳利,張德一顫,趕緊的努力的想,這宮裡究竟有多少的宮女和太監,可是實在是記不清了,自從先皇生病後,這後宮中便亂了,各個后妃都勾心鬥角,爭奇鬥勇的,暗下裡不知道死了多少太監和奴婢,所以他實在記不起了,再加上新皇很少過問太監和宮女的事,最近一段時間,他看都沒看,查也沒查,只顧著吃酒賭錢了。

  本以為帶了名冊過來,能搪塞過去,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的嚴厲,他倒是膽怯了。

  「太監應該是近一千人,宮女是八百多人。」

  本來還要再多一些,不過在儲皇子爭位時,死了不少的人,張德稟報完,便開始用衣袖擦臉,沒想到這皇后娘娘如此難搞,就這樣還不知道能不能過關,果然他念頭一落,海菱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冷了。

  「張德,你身為內廷府總管,竟然連宮中有多少太監和宮女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管事的?」

  「奴才該死,娘娘饒過奴才一次吧。」

  海菱眼下還不想動他,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馬上拿回去查清楚,還有這名冊上的也是做不得數的,你去查查,多少日子上面沒有動過了,眼下宮中生病死去的,都沒有登記在冊,如何確定多少人數?」

  張德跪在地上,身子都抖了起來,這主子太厲害了,只不過瞄了兩眼,便知道他多少日子沒看過名冊,也沒有查過這種事了,又是哀求:「奴才這就去查,這就去查,娘娘給奴才一個機會吧。」

  「只此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第一個便把你攆出去。」

  海菱開口,張德總算鬆了一口氣,不敢大意,侍梅又把那兩本名冊遞給了張德,張德捧著名冊,告安後退出去,那腿抖得格外的厲害。

  等到他走了,侍梅不解的開口:「娘娘,為何不懲罰他。」

  「先讓他幫我做做事,回頭再找個理由收拾他。」

  對付這種人隨時可以找個機會收拾了他,不過眼下還是先讓他幫她做做事。

  處理了這件事,便又說了幾句話,皇上竟然回來了,可見他心心戀戀繫著的便是皇后,所以才會一得空便跑來清乾宮,侍梅等人臉色曖昧,這一次也不等皇上吩咐,便自動自發的退了下去。

  夜凌楓一走進來,便看到海菱眼中一閃而過的憂色,大踏步的走過來,一把抱著她,關心的詢問:「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還是去母后那兒受了氣?」

  他知道她今兒個要去見母后,還以為海菱在母后哪兒整出悶氣來了,必竟母后對於他只娶菱兒一個人,還是有保留意見的,夜凌楓以為海菱是聽了什麼不耐聽的話,所以心裡不舒服了。

  海菱搖頭,其實她和太后之間還真就一點事都沒有,沒有一般人家婆媳關係的難相處,相反的太后很喜歡她,也許是因為喜歡夜凌楓吧,所以才會連帶的對她也很好。

  但是也真是去了太后哪兒,所以知道了國庫中沒有多少銀子的事了,既然她是真心喜歡他的,他有麻煩,她又豈會不煩惱。

  「我和母后好得很,下午的時候我去找她說把宮中多餘的太監宮女裁出去的事,卻聽說了另外一件事?她看我如此做,懷疑國庫中沒銀子了?難道這是真的?」

  海菱坐在夜凌楓的懷裡,抬頭盯著他的臉,見他張嘴欲言,就知道他又想說什麼沒有這回事什麼的。

  「別把我當成母后,既然連母后都知道了,我想庫中肯定沒多少錢了,聽說連我們此次大婚,都是你自已掏的腰包。」

  這次夜凌楓沒有急著否認,而是眨著一雙邪魅好看的眼睛,然後很苦惱的逗海菱:「菱兒,嫁給一個窮光蛋的皇帝,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死了,我可是貪財的。」

  海菱還真被他逗笑了,兩個人有來有往的說起來,等到逗笑了一會兒,海菱便收斂了嬉疲,認真的開口:「我手裡有不少的東西,如果你在什麼地方要用,可以拿了去,眼下雖然困難,但是會過去的。」

  「我怎麼能用你的銀子呢?」

  夜凌楓帝皇的霸氣顯露無遺,海菱立刻板了臉:「都說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還有下次若是再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就給我背訓夫六大條例。」

  「是,為夫知道錯了。」

  夜凌楓以頭抵著海菱的腦袋,那好看的眼睛散發出大海一樣幽藍的的光芒,籠罩著海菱,使得她說不出話來,夜凌楓便俯身親她,細細柔柔,纏綿婉轉的一個深吻。

  其實海菱不知道,夜凌楓並不在乎什麼皇權,什麼地位,現在所做的只不過是身在其位,而謀其職,要做便要做得最好,一切他都會謀劃好的,只是眼下困難一些。

  兩個人的親熱的吻了一會兒,夜凌楓放開海菱,看到她的小嘴紅艷艷的潤色了一般,心裡升起了無比的滿足感,雖然朝廷上的事很繁雜,但只要想到她在宮中陪他,他便不會覺得空虛和無聊了。

  「如果我需要,一定會和你說的。」

  「眼下你準備如何做?」

  海菱關心的詢問,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慧光流轉的眸子望著他。

  夜凌楓笑著用手捏她的小鼻子:「你啊就是個操心的命,放心吧,我會處理的,我準備換血,先把一些過份的傢伙收拾了,然後換上我的人,不過說實在的這人才可真是難選啊?」

  他剛登基不久,再加上北魯眼下的局面,外向的看熱鬧,內行的看門道,這種時候,誰願意進來趟這渾水,搞得好了,至多是臣子應盡的本份,搞得不好了全家倒霉,還要受百官排擠,所以這新血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我倒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只是人家聽不聽用,我就不知道了?」

  海菱想起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出頭。

  「誰?」夜凌楓倒是來了興趣,不知道海菱要推薦的人是什麼人?

  「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這個人是個不錯的人才,而且我曾出手救了文彬的夫人,那寧南候府的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如果能把寧南候府的一脈拉攏過來,你不是就穩住了一股力量嗎?要把朝掌上的力量,逐步分化。」

  海菱的建議,夜凌楓很認真的聽了,不知道為什麼菱兒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不過有很多都是可用的,而他倒是賺到寶了。

  「可是聽說文彬體弱多病,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又怎麼會為官呢?」

  「他要真是身體不好,倒也罷了,不過是避著些罷了,身為寧南候府的世子,他若是好好的,還能像現在這樣清閒呢,」上次海菱認真的看了寧南候府的世子爺,雖然身子不太好,不過卻不至於不能出仕,他不過是不想入官場罷了。

  「原來如此。」

  夜凌楓恍然,同時想到一件事,為什麼找不到可用的人,這個要他自已去尋找,不可能人家自已蹦出來的,再一個,自已還要讓人家相信,跟著他會前途光明,人家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

  「如果寧南候府的世子文彬真的如你所說,那倒真是個人才。」

  兩個人說著話,天色黑了,侍梅領著兩個人走進來,站得遠遠的恭敬的開口:「皇上,是否傳膳?」

  「傳進來吧。」

  還真是餓了,他們兩個人只要在一起便有很多話聊,不知不覺的時間便過去了,夜凌楓寵溺的望著海菱一笑,吩咐侍梅和晚膳傳過來。

  晚膳傳了進來,兩個人開始用膳,這一次倒是話題不多,不過夜凌楓望向海菱的眸光,擒著熾熱的火焰,似乎快融化了身邊的小女人,海菱在這樣的目光裡,哪裡還吃得下去。

  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夜凌楓便抱著海菱回寢宮去了。

  寢宮裡,燈花輕跳,一室的大紅氤氳。

  昨夜的纏綿,似乎還分佈在宮中的各個角落,海菱被放在床上,夜凌楓俯著身子凝視她,一隻手支頭,一隻手輕輕的描海菱臉頰,一寸寸很是細緻,在他眼裡,她清晰的看到自已的珍貴,那是一種連自已都比不了的珍惜。

  海菱癡癡的望著這樣子的他,眉間一點秋色,慢慢的染開,好似深秋滿山紅火的霜葉,令人看了陶醉,那墨玉般的眼瞳中,是濃郁的如酒般的芳香,慢慢的燃起讓人深陷其中,永遠不醒過來的沉溺,海菱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臉頰,然後輕吐出兩個字。

  「妖孽。」

  夜凌楓唇角一勾,更是妖孽萬分的誘人笑意,俯身便嘶咬她的唇辯,輕輕的低語:「就是要誘惑你。」

  一向對於皮相不在意的他,此刻倒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成就感,因為至少可以用皮相,沒事勾引勾引這小妖精。

  房內旋旎,高大的身子壓下,封住那小嘴,夜那麼的纏綿。

  寢宮內隱約有聲音響起:「菱兒,朕,生來就是為了勾引你的。」

  這句話沒落在暗夜中,既狂妄霸氣,又充滿了疼寵。

  皇上和皇后大婚,按照祖制的規矩,皇后該賜宴給娘家的誥命夫人,可是姬家沒有多餘的人,只有葉氏一人,幸好皇上特赦了,准許姬琮和姬紹成一起前來赴宴。

  宴席只開了一桌,反正人不多,一家人吃頓團圓飯,本來夜凌楓想過來陪陪海菱,可是想想,若是自已一過來,姬琮和姬紹成就不自在,倒不如讓他們一家吃得開心點,便沒有出現。

  清乾宮的偏殿內。

  姬家的三個人一起拿眼睛盯著海菱打量,發現這丫頭滿臉的紅光煥發,眉眼梢處皆有幸福染著,不由得放下心來。

  看來皇上是真的很疼寵這個丫頭,他們算是放心了。

  不過姬紹成的心裡還是有一抹刺痛,好在他壓抑了之後,坦然得多。

  桌席上,多是姬琮在說話,姬紹成很少說話,海菱關心的望著他。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吃得少,臉色也不太好,難道生病了?」

  海菱是萬不會想到更深一層的地方的,她是把姬紹成當成真正的哥哥了。

  姬紹成搖頭,爽朗的一笑:「沒事,就是這兩天身子有點不舒服,妹妹別擔心了,我們武將,這些小病小痛的不會礙事的。」

  姬紹成說完,一旁的姬琮點頭:「菱兒,別擔心了,他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好好的安心休養才是,現在身體還虛嗎?」

  姬琮說完,海菱有些冒汗,她身子是有點虛,不過和毒沒關係,是因為兩個人的魚水之歡造成的,但這個如何和姬家人說,抬眉笑得溫柔:「毒已經沒事了,爹爹別擔心了,我在宮裡不會有事的。」

  宮中沒有后妃,只有她一個人,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寵著她,要說有事,便是整日呆在宮裡,太無聊了,不過很快便有事做了。

  海菱和姬紹成姬琮說話的時候,看到葉氏一直在旁邊安靜的吃飯,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不由得關心的問:「大娘,你是吃不慣這宮中的菜餚嗎?」

  葉氏一顫,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海菱第一次如此喚她,趕緊站起身來,慌恐不安的開口:「娘娘,你別這麼說,臣婦實在是,實在是?」

  她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就是以前成兒會叫娘了,也沒有此刻的這番激動。

  其實海菱早就原諒了葉氏,她該受的罪也受了,對自已也是從來沒有惡意的,所以上一輩的事情一直糾纏著會很累的,現在只要他們姬家過得好好的便行了。

  「大娘,這是家宴,坐下來吧,你也別叫我娘娘,隨了爹爹叫我菱兒吧。」

  「娘娘,這?」

  葉氏想說這不合禮制規矩,就算娘娘親和,她們也斷沒有不講規矩的時候,葉氏過去也是大家小姐,接受的正規的教育,所以很少越規,後來深愛姬琮才會變成一個悍婦。

  「既然菱兒讓你叫,你就叫吧,別掃興了。」

  姬琮攔了下去,葉氏便點頭復又坐了下來,姬紹成望著海菱,心底深深的折服。

  這個妹妹所做的事,不能不讓人折服,他可以說,就是一個男子也沒有她這等的心胸和氣魄。

  所以說得她,幸者。

  這天下最慧眼識明珠的人便是夜凌楓,拂去浮塵,還以明珠,如若當日鳳紫嘯真心待她的話,他可以想像,他的皇位未必會覆滅。

  一頓宴席便在溫馨歡樂的氣氛中用完了,宴後,姬琮和姬紹成自覺的起身告辭,本來今日進宮就是皇上的特赦,他們還是有這點自覺的,不過姬琮倒是沒忘了叮嚀海菱:「菱兒,若是皇上欺負你了,你可要告訴爹爹,我們姬家的女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他雖然給女兒助威,不過卻知道皇上無論如何是不會欺負自已這個女兒的,皇上所做的一切,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天下間很多傳聞,北魯的燮帝有一個寵后,美色驚人,深得燮帝的寵愛,並許諾一生獨寵。

  不過姬琮還是生怕女兒受欺負,這可能是每一個為人父母者都會擔心的事情。

  海菱笑著點頭,把他們送出了清乾宮,命太監把他們送出宮。

  下午的時候,自去寢宮休息一個時辰,醒來時,侍梅稟報,內廷府的張德過來了,已查清了宮中現有的太監和宮女,此時前來回話。

  現在放宮女出去和遣送年老的太監回鄉養老,這是迫在眉睫上的事情。

  國庫沒銀子了,還養這麼多的閒人,沒事聚眾鬧事,打架鬥毆,外加喝酒戲耍。

  「張德,查清楚了?」

  海菱一開口,威儀並發,張德抖索了一下,趕緊跪下回稟:「奴才昨天一夜沒睡,連夜查了的,宮裡現有太監九百一十六名,宮女八百三十四名。」

  「現在本宮想放出去一批適齡可嫁的宮女,還有那些年老的可以回鄉熙養天年的太監,你去查一下,可放出去多少人。」

  「是,奴才遵旨。」

  張德一直想不透皇后娘娘要查宮女和太監做什麼,現在聽她一說,才明白,原來皇后娘娘是想精減人員,說實在的,這宮裡沒有后妃,這些宮女太監的根本沒事做,私下裡打對食,喝酒賭錢無一樣不做。

  皇后娘娘倒是精明的,放出去是對的。

  不過放出去的宮女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太監,因為年齡大了,有很多人家鄉也沒什麼親人了,如果放出去,他們一無著落,二無住處,恐怕不願意出去啊。

  張德眉梢跳了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實在的,他還真怕這位皇后娘娘,總感覺她那眼神兒,似乎最想放出去的便是自已,所以他還是小心些為好。

  「不過不可過於強制,那些老太監,如果宮外面沒人的話,便留下來,找到人就放出去,另外,最好警告他們別沒事惹事,。若是被本宮發現了,第一個攆出去的人便是你。」

  海菱冷冷的怒責,張德打起了寒顫,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皇后娘娘第一個想收拾的人,根本就是自已,他可不想被攆出去啊,張德連連磕頭:「奴才一定好好當差,不負皇后娘娘的重托。」

  張德退了下去,自去辦理這件事。

  晚上,夜凌楓回來,海菱便把放宮女和太監出去的事,告訴了他,不過對於這些事,夜凌楓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海菱的身體,還有第二日的賜宴,那些朝廷的誥命婦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菱兒,明日你可當心些。」

  朱紅的大床上,兩個人溫柔的相偎著,光華如玉的面容上,攏著笑意,雙瞳如寶石般明亮,透著荼緋的色彩,鎖著懷裡的小丫頭,用力的緊緊握著,雖然現在她是他的皇后了,可是有時候感覺不踏實,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我會的,你放心吧。」

  海菱點頭,知道他是關心她的,這個男人是一切以她為先的,一個女人能得到這些,是最大的幸福了,海菱的唇角不自覺的勾出得意的笑。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些人欺負了的,再怎麼說,我也是當朝的皇后,她們難道大得過皇后嗎?」

  不過那些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倒是真的,因為她雖然是皇后,可是卻是一個窮光蛋的皇后,人家雖然是誥命婦,可能個個都是肥得冒油的誥命婦

  明日,就讓她來回回這北魯的貴婦們。

  海菱正想著,夜凌楓俯身過來,湊到她的耳邊,輕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使得她忍不住顫了一下,抬眸望去,便看到頭頂上方的男人,那黑得無邊的眼瞳中,是熾熱如小獸似的火焰,騰騰的燃燒著,經歷過男歡女愛的海菱又豈會不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麼,忍不住舔了舔唇,這一簡單的動作,更是撩撥得夜凌楓情焰高漲,直接餓狼撲虎似的吻了過去。

  「菱兒,我們一起努力生個小孩子玩玩,這樣你就不無聊了。」

  海菱的嘴巴被阻住,整個人被禁固在夜凌楓的懷裡,想抗議,卻說不出來,只唔唔的反駁,眼下這種光景如何生孩子,還是把北魯整頓好了,再考慮生孩子的事吧,不過夜凌楓才不理會別的,一雙大手早在某人的身上開始撩火點焰,房間裡,曖昧纏綿起來。

  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火熱而持久,兩個人足足纏綿了半宿方息,第二天,夜凌楓精神抖擻照常上朝,沒有似毫的疲累,反倒是比從前更有精力了,倒是海菱,週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似的,兩腿軟綿綿的好像不是自已的,心裡才知道,原來之前,他是因為顧慮她的身體,所以才會那麼的溫柔而含蓄,男人,果真是虎狼之輩,被他們盯上,不死也脫層皮了。

  不過不管她能不能爬起來,今天都是賜宴誥命婦的日子,海菱自然不可能精神萎縮,沒精打彩,讓那些誥命婦小瞧了,所以她起來後,便先泡了一個澡,等到身子輕爽了一些,才開始著裝,黃色繡鳳凰的碧霞羅,腰間繫白色煙紗,三千青絲輕挽,本就白晰的肌膚被那明黃嬌艷的色彩,映襯得越發的嬌艷,那碧霞羅勾勒出她曲線優美的身姿,舉手投足間,輕易便渲瀉出母儀天下的貴氣來,眉眼間氣勢攝人,清冷的雙瞳隨意的飄過,便有一種冷冷睥睨的霸氣。

  侍梅和侍蘭二婢看得滿意,抿唇輕笑:「娘娘今日一定可以奪個頭彩,也讓那些女人瞧瞧什麼叫母儀天下的風範。」

  今日她就是要好好的震一震場子的,雖然眼下北魯國庫空虛,內部混亂,但是夜凌楓一定會整頓好的,而她做為皇后,自然會幫著他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亂,也不能讓這些女人小瞧了。

  「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海菱詢問,侍梅點頭,然後回報:「太后娘娘先前派人傳了信,今兒個她身子不舒服,所以不出席了,凡事讓皇后娘娘自已裁度。」

  海菱點頭,母后不去正合了她的心意。

  「走吧。」

  海菱轉身走出去,身後跟著侍梅侍蘭等婢,浩浩蕩蕩的往廣陽殿而去。

  今日宴席,便設在廣陽殿。

  等到太監的一聲喚:「皇后娘娘駕到。」

  廣陽殿內,說得熱鬧的女人們,全都停住了,一起望向大殿門口,只見殿門前眾星捧月的走進來一個女人,不是皇后又是何人?

  所有女眷都起身,朗聲施禮:「臣婦等見過皇后娘娘。」

  海菱並沒有直接讓這些夫人們起身,一雙俏麗的美目一一的掃過去,把大殿內的人大略的看了一眼,便瞧出一些門道,這些生活在上流社會的夫人,手段可不比各家的夫君差多少,所以她稍微掃了一眼,便可看出,大殿內,分成幾大派。

  這幾大派也許正是朝堂上的幾股力量,要想安頓好北魯的朝政,必然要整治好這幾股力量。

  其中有西府的人為一派,連帶的護國候蔣原的夫人等都站在西府人的身邊,然後是丞相鍾離一派的,還有一個異姓王席容,異姓王雖然權勢不怎麼樣,但是聽說北魯很多經濟命脈掌握在席家的手裡,每一次朝廷有事,席家都會捐出一大筆錢財,所以深得北魯百姓的喜愛,另外,便是寧南候府一派,寧南候府文家和海菱有緣淵,所以寧南候府夫人和世子夫人一看到海菱出現,便比別人親熱。

  另外還有安陽王府和昭陽王府兩派,總之,醒目的便是這幾大派,至於私下裡的,究竟還有多少名堂,這不是光看就看得出來的。

  海菱一番打量,人已走到大殿正中的位置,如酒般清醇的聲音響起來。

  「大家都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大殿內響起整齊響亮的聲音,隨之各人起身,這時候眾人才抬頭望著上首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是美若天仙,能得燮帝獨寵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事,這麼美的女人,獨寵也是理該的。

  有人心裡如此想著,不過昭陽王妃鳳瑤看著高貴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的心裡恨得滴血,牙齒都快咬碎了。

  不但是昭陽王妃鳳瑤,就是安陽王妃燕瀟瀟也是氣惱海菱的,本來她還想讓她的妹妹燕湘湘進宮陪王侍駕呢,沒想到這皇后竟然獨霸了皇上一人,想想這女人便可恨。

  可是即便恨這女人,也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所以眾女人紛紛的圍到海菱的身邊,說起拍馬屁的話來。

  天已中午了,宴席開始。

  海菱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她身側陪坐著的正是安陽王妃燕瀟瀟,和昭陽王妃鳳瑤,餘者依次而下,西府的夫人,丞相的夫人,還有異姓王滄王妃,寧南候府的人。

  總之這一桌,都是身份高貴的夫人,餘者坐的是另一席。

  桌席上很安靜,對於這位美貌又冷清的皇后娘娘,有些人不安,有些人不喜,總之一時間沒人說話,寧南候府文家和海菱可是親近的,寧南候夫人見沒人說話,直接的端起酒杯。

  「臣婦敬皇后娘娘一杯,祝娘娘和皇上白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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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5:40
第091章 狐狸帝皇帝后

  寧南候府的人在北魯是很有地位有臉面的,寧南候夫人主動向皇后娘娘敬酒,其她人豈會沒有眼頭見識,這桌席上所有女人都站了起來,端起酒杯,一起望向皇后娘娘。

  「臣婦等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年好合。」

  海菱唇角微勾,滿臉笑意,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來:「坐下一起喝一杯吧,大家都有心了。」

  眾人喝了一杯酒,隨後都坐了下來,話題陸續的起了。

  安陽王妃燕瀟瀟一臉關切的詢問海菱:「聽說娘娘曾在大婚前夜中了毒,現在身體可大好了?」

  表面上看來,這安陽王妃燕瀟瀟一臉的關切,其實她只不過幸災樂禍,生怕別人不知道。

  其實也是,這宴席上還真有不少人不知道,除了幾個知道內幕的人,所以燕瀟瀟一起頭,便有人驚呼,然後詢問:「誰這麼大膽竟然膽敢給我們皇后娘娘下毒?」

  燕瀟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還不是那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嗎?為了咱們皇上,竟然給皇后娘娘下毒,本來皇上下令刑部的人抓了她的,誰知道她竟然被人救走了,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燕瀟瀟說完,桌席上有些人不安,緊張的追問起來。

  「那南翎國的皇帝會不會和我們北魯打起來啊。」

  「是啊,是啊。」

  大殿內,很多憂慮的聲音響起,她們這些命婦,不但身份高貴,而且權錢皆有,誰願意打仗啊。

  海菱一雙俏麗的眼睛望向燕瀟瀟,隨之慧光流轉,悠然的開口:「大家別擔心了,沒錯,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向本宮下毒了,那麼現在南翎國該給我們一個交待,不是我們給他們一個交待,而且他若沒有交待,我們是必然要打他們的,不是他們打我們。」

  說到後來,聲音狠厲,斬釘截鐵。

  眾人一怔,隨之便有人反應過來,是啊,這南翎國的公主竟然害北魯的皇后,是她們該給我們交待,我們慌什麼啊,大家總算恢復了冷靜。

  不過說實在的,心底也都挺同情那阮靜月的,貌美如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敗在了姬海菱的手裡,敗就敗了,這女人還只讓皇上娶一個女人,所以那阮靜月連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否則就算不為皇后,能成為北魯的皇貴妃,也是一段風流佳話。

  宴席便又熱鬧的開始了,邊吃邊說,大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場面話,或者是恭諱海菱的話。

  這所有人裡面,最生氣氣悶的便是昭陽王妃鳳瑤,看著身側的女人一身的光華,高高在上的樣子,便心裡不舒服,害她的仇人,現在不但混得好吃得好睡得好,還高貴榮寵,她又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除了鳳瑤,西府的人臉色也不好看,因為西家的女兒西妍本來是要進宮的,卻因為多了這個女人,他們西府便離得皇權遠了一些。

  護國候蔣原的夫人,表面上滿臉的笑,她可沒忘了自已的嘴巴曾被皇上下令縫過,為了休養,她一直躲著不敢見人,今兒個若不是這正式的場合,她還不打算出現呢,現在她感覺所有看她的人,都會盯著她的嘴看。

  護國候夫人正自覺沒臉見人,偏偏丞相夫人還不放過她,提了出來。

  「說起咱們皇上,可是天下間的最寵女人的皇帝了,為了皇后娘娘不但下了黑風崖,成就一段千古佳謠,就是誰說娘娘不好,那也是要縫嘴巴的。」

  她這話一起,宴席上說話聲嘎然而止,大家的眼光一下子落到了護國候夫人的嘴上。

  護國候夫人臉色噌的一下子紅了,怒瞪著丞相夫人,便發作起來:「你說什麼?」

  「喔,我忘了護國候夫人了,該打該打。」

  丞相夫人恍然大悟似的,明明是挑畔人家的,偏偏好像剛明白似的,趕緊的虛作的輕打了自已兩下,然後端起酒杯望向護國候夫人:「老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賠禮道謙了。」

  護國候夫人,僵著一張臉,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最後硬著脖子喝乾了酒,心底越發地把海菱給恨上了,都是這個女人才害得她如此丟臉,她堂堂護國候夫人,竟然如此丟人現眼,當真是可恨。

  海菱冷眼旁觀,發現這丞相府和護國候府似乎不對,護國候府和西府聯繫在一起,那麼西家很可能和丞相一派不和,至於別家,便又一臉看好戲,看來這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時候,鳳瑤開口招呼人吃菜。

  「好了,今兒個可是皇后娘娘賜宴,我們都安靜些吧,吃菜吃菜。」

  海菱瞄了瞄鳳瑤,眼裡閃過犀利的光芒,你們這樣不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一邊想著一邊笑著:「來,大家別拒謹了,本宮向來是隨和的人。」

  「是啊,皇后娘娘一看就是隨和的。」

  寧南候夫人接腔,她的表現,有眼的人都看出寧南候府目前的趨勢,雖不至於和皇室走到一起,不過至少他們寧南候府的態度,是不會為難皇家的。

  滄王妃和寧南候府的人也是走得近的,所以笑著點頭附和。

  一時間,宴席上,氣氛有些轉換,大家心裡有數,丞相夫人想起一件事似的望著寧南候夫人。

  「上次夫人說兒媳病重,後來得皇后娘娘出手相救,這是可是真的嗎?」

  丞相夫人雖然如此問,但擺明了不太相信。

  從來沒聽說過皇后會醫的,卻如何救世子夫人啊。

  其她人也是紛紛的望向寧南候夫人,然後望向正中的皇后,如果世子夫人真的是皇后相救的,那麼以後寧南候府的人是不會和皇室疏遠的。

  寧南候夫人立刻笑著點頭:「是皇后娘娘出手相救的,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名滿天下的沈神醫其實是皇后娘娘的徒弟。」

  此言一出,滿席的人全都受了驚,一起望向海菱,這不太可能吧。

  名滿天下的沈神醫竟然是皇后娘娘娘的徒弟,這究竟是逛語,還是真的?

  不過寧南候夫人是不可能騙人的,那就是真的的了。

  寧南候夫人不理會宴席上那些女人一臉便秘的神情,拉著兒媳,端起酒杯望向海菱:「說起這個,今天,臣婦婆媳兩人還要借這地方向皇后娘娘獨敬一杯呢,謝皇后娘娘的出手相救。」

  海菱端酒杯,溫和的開口:「那也是我和世子夫人的緣份,我倒是十分喜歡世子夫人,秀外慧中,而且善良大方,是她命裡自已結的善緣,人若做多了好事,就會有善緣,相反的若是做多了壞事,便會結惡緣,總會有一天報到自已頭上的。」

  明明是淡若輕風的話,可是偏偏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再加上寧南候夫人婆媳二人滿臉笑的連連稱是,宴席上,先前還個個洋洋得意,現在便有些黯然,沒想到這女人不但貌美如花,而是聰明絕頂,現在竟然還是醫術高超的神醫,看來她嫁給皇上,皇上倒是沒虧。

  難怪先前三國的皇帝都搶著娶她,根本就是知道她才貌雙全,所以才會個個動心吧。

  接下來的宴席,便有些安靜了,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衣服,首飾什麼的,也有人時不時的恭諱一聲海菱的,海菱冷眼旁觀,這一次她出現先摸摸門道,現在心下瞭然,下一次再召這些命婦進宮的時候,便是她們肉疼的時候了,不對,應該是她們常常肉疼的時候了,因為她會時不時的搞個捐資的活動,讓這些自喻慈善的夫人沒事多掏掏腰包,相信以後這些人看見她便後怕得冒冷汗。

  一頓宴席好不容易用完了,膳後,又轉到正殿吃了茶,眾誥命婦便告退各自回府去了。

  海菱單獨留了寧南候府的婆媳二人,仔細的關心的詢問了世子夫人的情況,並提醒寧南候夫人不可讓世子夫人過份勞累等等話題,那寧南候府的兩婆媳更感激了,領了命回去。

  大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侍梅和侍蘭立在海菱的跟前,一言不發的望著主子。

  「娘娘,你看她們一個個都挺厲害的。」

  「那是自然的,如果是省油的燈,北魯就不會眼下這種狀況了,」海菱唇角勾出冷笑,今兒個的收穫雖然不是十分的大,不過她至少可以看出眼下最出頭的便是丞相府的人,就是西府的人還要靠後一些。

  所以那丞相夫人才會趾高氣揚,不過別忘了槍打出頭鳥,她這根本就是找死,如若丞相有把柄,相信第一個倒霉的便是他們了。

  「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海菱開口,這些事慢慢的做,不著急。

  一行人回了清乾宮,海菱略休息了一會兒,便心血來潮的用清乾宮的小廚房給夜凌楓做了一道甜湯,兩樣點心,領著人去上書房了。

  此時的上書房裡,正冷冽異常,陰風颼雨的刮著呢。

  上首的皇帝一臉的黑沉,週身的戾氣,怒瞪著下首立著的戶部尚書。

  「你竟然說戶部一分錢都沒有了?上次朕記得不是還剩下三十萬兩銀子沒動嗎?」

  戶部尚書恐慌不安的開口:「回皇上的話,此款已撥為石河建壩所用款,每年石河都會發水,所以今年的款項臣早早的撥了過去,以防再有水災,到時候民不聊生,災民遍地。」

  夜凌楓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先前他接到了登州城內發來的快報,北魯的兵將在登州城外與綠蟻族的人交戰,那陰險詐的綠蟻族人竟然燒掉了登州城內的糧庫,現在將士們衣服不飽,如何打那些綠蟻族的人,所以眼下要立刻撥糧響過去,可是他調了戶部過來,竟說戶部一分錢沒有了,這怎不令人著急。

  眼下北魯只能東挪西湊的先度日子,可是一時之間到那去湊錢啊。

  「你身為戶部的尚書,竟然允許發生這樣的事,立刻給朕去想辦法,滾。」

  夜凌楓實在氣不過了,直接大手一揮,攆了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臉色發白,緩緩的退後,出了上書房。

  上書房門外,海菱正好坐軟轎過來,一下轎便看到戶部尚書大人急沖沖的走過來,滿臉的蒼白,一邊走一邊擦汗,一抬頭看到皇后娘娘,忙恭敬的行禮:「臣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海菱威儀的點頭,然後淡淡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戶部尚書張嘴想說,想想,皇后可是一個婦道人家,後宮不得干政,他和她說了有什麼用,趕緊的搖頭:「沒事。」

  「沒事你臉那麼白,沒事你抹什麼冷汗,本宮再問你一次,出了什麼事?最好不要再讓我重複?」

  海菱的聲音有些戾寒,她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戶部尚書的臉色才會如此難看。

  本來她也可以問夜凌楓,但是若是不好的事,她自然不想讓他煩心,所以才會問戶部尚書大人,沒想到這人竟然不願意告訴她,無非認為她是婦道人家,後宮不得干政什麼的。

  不過她關心的是事情,不是禮俗。

  戶部尚書大人抖簌了一下,不但是皇上,這皇后娘娘也令人害怕啊。

  「回皇后娘娘的話,登州發來消息,說糧草竟然被燒了,所以眼下朝廷必然盡快發糧響過去,可是眼下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調出現銀來,所以皇上大發雷霆之怒。」

  海菱眼神陡的幽暗,揮了揮手:「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

  戶部尚書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海菱的身後侍梅忍不住喚了一聲:「娘娘,還要去看皇上嗎?」

  皇上現在遇到這種事,心情定然是十分煩的了,娘娘去了恐怕惹皇上心煩呢?

  「去,為什麼不去。」

  海菱剛走了幾步,那上書房門前一直小心翼翼候著的太監便發現了,趕緊的一溜兒的奔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

  海菱直接的越過那些太監也不用人通報,便帶著侍梅和侍蘭往上書房走去,書房門外,立著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還有侍竹和侍菊二人,一看到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出現,便恭順的彎腰見禮。

  「見過皇后娘娘。」

  「不必拒禮了,」海菱點頭,然後伸出手接了身後侍梅手中的食盒,吩咐幾個小丫頭:「你們就在外面候著吧。」

  自已拿著食盒走進了上書房,房內的人早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見門被推開,臉色已好多了,看到海菱走進來,便起身迎了過來,接過了海菱手中的食盒,關心的問:「今兒個賜宴的那些婦人沒有為難你吧。」

  海菱笑著搖頭:「沒有,你放心吧,我堂堂皇后難道還怕那些命婦不成,倒是我剛才心血來潮,親手做了幾樣小點心給你嘗嘗,你看行不行?」

  夜凌楓一聽是菱兒親自做的,立刻打開了食盒,取了出來,配合的吃了一些。

  其實海菱知道他眼下沒有心思吃這些東西,登州需要糧響,但朝廷沒銀子,這一時間到哪弄銀子呢?

  海菱也動起了心思,忽然來了靈感。

  朝廷上沒銀子,那麼這些錢現在流到什麼地方去了,其實就是在各人的腰包裡,那麼他們可以從這些人的腰包裡掏出來。

  「夜,你是不是心急糧響的事?」

  她一開口,夜凌楓便知道海菱定然是問了那戶部尚書,知道了登州需要米糧的事,倒也不瞞她,放下手裡的筷子,一伸手便抱了海菱坐到一邊的榻上:「你別擔心了,我會想辦法的。」

  海菱笑瞇瞇的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眨著眼睛,可愛的開口。

  「我倒有個辦法。」

  「說說看?」夜凌楓來了興趣,每次菱兒的點子都是好點子,她就是個鬼靈精,而且特別的聰明。

  「你說朝廷每年的賦銀什麼的都挺不錯的,各地的收成也還好,雖然有地方弄弄災什麼的,但也不至於窮成眼下這種樣子,所以你說,這錢到哪裡去了?」

  她說完也不接著往下說,但聰明如夜凌楓豈會不明白。

  銀子都到私人的腰包裡去了,而且一個個還是大貪蟲,每人的小金庫裡銀子恐怕都比國家多,太可恨了。

  「皇上何不從他們手裡拿出來。」

  夜凌楓瞇眼,眼中是攝人的冷芒,他正想找個由頭來殺雞儆猴,正好眼下需要銀子,現在恰是個時候,不過最先動誰呢?

  海菱見夜凌楓的神色,便知道他考慮動誰,便給他一個建議。

  「戶部一向掌管著國家的銀子,這些銀子流出去,必然是要經他們之手,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子,所以?」

  夜凌楓一聽,便知道最先動誰了,立刻喚了門外的侍竹和侍菊二人進來,命令兩個人。

  「你們兩個立刻帶人去查戶部尚書週年和戶部侍郎趙竺,記著,一定要多查他們的貪污受賄的證據,另外,戶部有帳冊,你們小心取了出來,上面一定有名堂,各人分頭行動,明早我便要所有的東西。」

  「是,屬下這就去辦。」

  侍竹和侍菊領命,他們冷魔宮的人原來就是辦這個的,不說別的,就是資料也是很多的,要想查誰並不是十分的困難,現在他們負責手下的羽衣衛,就是為了替皇上辦任何差事。

  上書房內,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海菱便望向夜凌楓,見他臉色好多了,笑著開口。

  「皇上還是忙著吧,菱兒該回去了。」

  說完想起身,夜凌楓卻拉著她的手:「走,今天陪你了,你可是忙了我一個大忙呢,走,咱們回去。」

  現在就等侍竹和侍菊二人拿到戶部尚書等人的罪證,明日拿下他們,然後查抄周趙二府,相信可以搜出不少的銀子,那麼登州那邊的糧響就不成問題了,他的難題便解決了。

  而且他正好借戶部尚書週年的落網,來讓那些暗處的人慌慌神,至於週年最後會交待出什麼,正是那些人該擔心的,他不擔心。

  兩個人出了上書房,門外的小祿子一看皇上臉色溫和,唇角有笑意,拉著皇后娘娘出來了,一顆心總算落地了,伸手抹臉上的汗,看來皇上的剋星便是皇后娘娘啊。

  夜凌楓和海菱回了清乾宮。

  海菱說了明日想出宮一趟的事,侍梅先前和她說了,明日那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在和風樓候著她,她自然要出去見他們。

  夜凌楓一瞇,便有些不放心,冷魔宮四大執事堂堂主可不是良善之輩,他不去總歸不放心,慵懶的接口:「明日下了早朝,我陪你一起出宮一趟。」

  「可是你明日不是要處理政事嗎?」

  海菱想起眼下登州迫在眉睫的米糧問題,還有朝廷上的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他這個皇帝啊。

  夜凌楓豈會不知道海菱的想法,不過不甚在意。

  「與你的安危相比,什麼事都靠後。」

  一句話便讓人心裡熱呼呼的,海菱笑得心裡如蜜甜,原來男人嘴甜是好事,讓人心裡無時不刻的充溢著幸福。

  兩個人回了清乾宮,一直粘在一起,一整晚窩在寢宮裡,倒沒有繼續之前的纏綿,而是在大床上,擺了一大張紙,兩個人饒有興味的對眼下北魯的情況大加分析,有利有弊,不管是什麼事都標在紙上,這樣下來,腦海中通暢了很多,該如何做,立體而鮮明。

  眼下北魯的朝堂上,分別有幾股中堅的力量,丞相,西府,滄王府,寧南候府,姬家,至於安陽王府和昭陽王府,總歸是皇家,自然不可能與他們明面上有什麼牽扯,但私下裡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海菱通過今日賜宴,發現他們眼面前能拉攏的人便是寧南候府,滄王府,姬家自然不是問題,至於西府,因為牽扯到太后娘娘,又牽扯到護國候等人,所以海菱建議先不驚動他們,保著觀望的態度,而眼下可以開刀的便是丞相一脈。

  丞相仍是朝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官,北魯現在的情況,他其中的壞事恐怕沒少做。

  海菱坐直了身子,笑著開口:「拉攏寧南候府自然不在話下,我相信憑我和他們的交情,他們定然是對我們有心的,如若我們能拉攏了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入朝為官,那麼必然可用他們,而且我派人打聽了寧南候府的人,所做的事,一般還是不會太出格的。」

  夜凌楓點頭,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睛,氤氳一片,點頭示意海菱繼續說。

  「另外可以拉攏的便是滄王府的人,滄王仍是異姓王,先祖曾是有功之臣,後封襲為異姓王,這也是北魯僅有的一脈異姓王,雖然他們一直很隱晦,族中也很少有人位高權重,但是北魯的經濟名脈卻在他們手上,所以他們的勢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滄王世子爺席寒之和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一起長大,兩個人交情素來好,而且寧南候府和滄王府走得也近,我們可以拉攏的指望也高一些,何況滄王府的人和朝廷一向沒有過多的糾纏,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威害到朝廷,至於那經濟命脈,我們可以不動聲色的盤剝一些過來,只要不受制於他們就行。」

  海菱抬頭望向夜凌楓,見他沒說話,眼神裡十分贊同她的意見,她便又接著往下說。

  「只要拉攏了這兩股的力量,那麼我們手中的勝算便大得多,再加上我們姬府的力量,皇上就不需要擔心那些駐蟲發難了。」

  她說完,夜凌楓長吐出一口氣,深不可測的眼瞳好似漆黑的蒼穹,耀著華麗的濃厚的亮光,一伸手便摟了海菱的小身子過來,給她一個長長的纏綿的吻。

  「我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可惜沒人與我一起琢磨,現在和菱兒的一席話,當真是令人神情氣明起來了,你啊,就是老天賜給我的解語花了。」

  海菱被他一說,嘿嘿的笑起來。

  其實她倒是喜歡與他討論這些,兩個人的心會因為這些小細節靠得很近,感情越來越好。

  只是歷朝歷代以來,不准女子過問朝中之事,後宮不准干政更是明文令下的,嚴重的都可以滿門抄斬了,這在史上不是一件兩件的事了。

  而他卻從來沒有阻止過她的想法,反而讓她更盡情舒暢的發表自已的觀點,只要是對的,他便會採用。

  只有這樣,她才會真心的給他建議,若是一般的迂腐之人,她還不開口呢,又不是非說不可的事。

  整理好了這些,兩個人盥洗一番抱著休息了,一夜無話,第二日,夜凌楓一起床,便得到了侍竹和侍菊二人送過來的有關於戶部尚書週年和戶部侍郎趙竺的一些不法證據,夜凌楓看了兩眼,臉色大變,沒想到小小的戶部尚書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多次挪用國庫中的現銀,動到不知名的地方,還有收了大量的賄賂,另外還編造假帳。

  另外,這戶部尚書是由丞相鍾離大人一手提拔上來的,看來這丞相早就是一手遮天了,好,此次他倒要看看這鍾離會有什麼表示,是不是看著他一直沒動,所以便把他當成傻子了,或者以為他不敢動他們了。

  夜凌楓週身的戾寒,氣沖沖的去上早朝。

  早朝上,當著滿殿文武百官的面,擲下了戶部尚書週年和戶部侍郎趙竺的不法之證,週年和趙竺唬得臉色大變,當殿跪出來,抖得跟落葉似的,一個字說不出來。

  滿朝文武皆驚,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厲害,輕鬆的便拿到了週年和趙竺做壞事的證據,似乎直到此刻,這些人才正式的認識了皇帝的雷霆之手段,當下人人自危,準備趕快擦自已身上的屁股。

  不過眼下週年和趙竺被抓,會不會牽連到他們,卻誰也不知道。

  若這兩個人不交待便罷,若是交待了,只怕他們統統倒霉。

  不過夜凌楓並不打算一下子收拾整個朝堂上的人,因為要循序漸進的來,把朝堂上的人逐步穩固下來,如若一下子清除乾淨,這換上來的人誰知道又是誰的爪牙,誰的幕後勢力,除非確定那個人是他的人,他才會動用。

  「來人,押週年,趙竺入刑部,查抄其家族,全部充公。」

  皇帝一聲令下,週年和趙竺直接當殿昏了過去,一個屁都沒放。

  這趙竺被抓,連帶的安陽王府的人都緊張起來,因為這趙竺仍是安陽王府燕家的表親,若是趙竺入牢,保不準他們受到牽連,若是皇上再多想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時間,大殿上人人自危起來,不敢再輕視皇上。

  「退朝。」

  夜凌楓冷喝一聲,便甩手離開了金鸞殿,回清乾宮去了。

  海菱已起來了,看到夜凌楓唇角微勾,一臉幽寒,便知道定然是查抄了周家和趙家。

  既然如此,何必再生氣呢?

  「別生氣了,不是查抄了他們兩家嗎?現在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反之你應該高興才是,因為登州的糧草有著落了,可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米糧可是件麻煩事。」

  這也正是夜凌楓煩心的事,一下子從哪裡調那麼多的米糧啊。

  不過海菱很快便想到一個人來,眼睛晶亮的開口:「我倒是想到一個人來,只要他肯出手,必然能籌到糧草。」

  「誰?」

  「席寒之,滄王府的世子爺,這位世子爺一直很喜歡經商,他們滄王府的事業大部是他在打理,聽說北魯的人都叫他『算珠公子』因為他的腦子比算珠還厲害,他們席家的米糧鋪子不但遍佈了北魯,還遍佈了別的國家,只要得到他的出手相助,定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米糧。」

  海菱說完,夜凌楓可沒有忽略一件事。

  「既然人稱算珠公子,必然是精打細算,又是典型的商人嘴臉,如若我們想得到他的幫助,那麼必須要出不少的價錢,你說從周家和趙家抄出來的錢夠買那些米糧嗎?」

  「一分錢不要出,我只要出一塊地皮,便可以換他二十萬擔的糧食,還可以得他的三成賦稅。」

  海菱眨著眼睛,一臉的俏皮,紅艷艷的粉頰好似蘋果似的,實在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夜凌楓也不含糊,直接便咬了下去,不過到臉上的時候,便成了吮了,這下,海菱臉紅了,好在大殿內沒什麼人,只有侍梅和侍蘭等人,可是看到皇上的動作,還是極力的憋著笑。

  侍梅和侍蘭二人想著,若是從前她們是不敢想,爺會變成現在這樣邪魅又厚臉皮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好得讓人眼紅。

  不過她們只有高興,他們越恩愛,做為奴僕就越高興。

  海菱嬌嗔的哼了一聲,拽著夜凌楓:「走吧,去準備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出宮去。」

  兩個人長得太出色了,所以一出去便引人注目,所以海菱才拽了夜凌楓進寢宮的房間,好好的易容一下,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夜凌楓坐在軟榻上,憑憑海菱在他的臉上鼓搗,微瞼上眼目,想著不知道這丫頭在他臉上鼓搗出什麼來。

  等到收拾妥當了,海菱一聲好了。

  夜凌楓睜開眼睛,便看到海菱滿臉憋不住的笑意,連帶的寢宮內的侍梅和侍蘭二婢也笑了起來,看來菱兒給他畫的易容有點古怪啊。

  這時候海菱還不死心的伸出手取了鸞鏡遞到夜凌楓的面前,笑瞇瞇的開口。

  「瞧,這下沒人認出你是皇上了。」

  夜凌楓接了過來,瞄了兩眼,原來是把他的臉色塗黑了,還畫了粗眉毛,竟然還在鼻子下面粘了鬍鬚,一眼望去便是一個中年大叔,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眼角處,給畫了一個大大的黑痣,別提多古怪了。

  夜凌楓雖沒有十分的潔癖,但也是十分的不適應,忍不住出聲:「菱兒。」

  「皇上,這可是沒辦法的事,難道你想讓人認出你來嗎?」

  他長得這麼出色,如果不多易容一下,肯定會有眼熟的人認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海菱一邊說一邊開始給自已易容,她給自已易的容可簡單得多了,也就是臉色塗得略黑一些,眉毛畫粗一些,換上了一套男裝,看上去也就是一個黑眉黑臉的俊朗少年,比起夜凌楓的妝容好了何止十倍。

  夜凌楓起身,伸手便取了一個石黛,然後給她點了一個大大的黑痣,和他正好是一對,一人在左邊,一人在右邊。

  這下海菱笑不出來了,倒是夜凌楓笑得開心,伸手扯了她便走。

  「走吧。」

  這樣他們依然是一對啊,外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弟。

  侍梅和侍蘭二人早已換好了男子裝扮,簡單的易了容。

  這一次出宮,他們只帶了侍梅侍蘭侍竹侍菊四人,別的什麼人都沒帶,撫月被海菱留在宮中了,讓她別讓人知道他和皇上出宮了,就說他們在宮裡面休息呢,眼下他們兩個人大婚,就算都留在寢宮裡,別人也不會在意。

  一行人行走在北魯的大街上,感受到和往日不一樣的氣氛,大街上雖然人很多,但是卻個個小心警戒,還有不少的兵將來來往往的,很顯然的是去查抄周府和趙府的人。

  夜凌楓倒是對於查抄周府和趙府感興趣,吩咐了侍梅前去和風樓,讓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稍候,他們一會兒過去。

  侍梅領命而去,他們一行人則去了周府。

  只見往日熱鬧的府門前,層層兵將把守著,那敞開的大門內,隱約可見周府內亂成一團,叫喊聲不斷,那從周府查抄出來的東西,一車一車的拉走,不但是夜凌楓和海菱看得氣憤,就是在他們周圍觀看的這些百姓,也都氣憤不已,個個開始議論。

  「看到了嗎?這傢伙太貪了,府裡竟然這麼多的東西。」

  「是啊,一個個都是貪官,幸好皇上聰明,才會抓住他們的證據,然後查收家產。」

  「是啊,皇上英明啊,看來我們北魯有望了。」

  一聲一聲的議論在夜凌楓和海菱耳邊響起,他們悄悄的離開,夜凌楓來周府,是想看看周府究竟有多少的東西,夠不夠此次登州糧草所備,但現在一看,他倒是不擔心了。

  不過同時臉色冷冽而難看,因為被易了容,此刻的他根本是嚴肅又威儀的,身側的人都沒有說話,等到他的氣消了一些,海菱才開口。

  「好了,氣什麼呢?你現在知道他們這些駐蟲便是壞了北魯根本的所在,所以以後做事用不著顧忌了,相信北魯很快便會好起來的,這是好現像啊。」

  這話倒是個理,何況以前也不是他的事情,他要做的是眼前的事,如何整頓好北魯。

  再有一個,今日出宮是為了見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何必理會這起子小人。

  「走,我們去和風樓。」

  一行人便又迅速的前往和風樓。

  和風樓仍是北魯城內的一家精緻的茶樓,這家茶樓精緻在什麼地方呢,很隱憋,要想談個生意,或者商討個什麼事情是很安全的,所以不但是一些朝廷的官員,就是各商家也喜在這裡談生意,它們不但有前門,還有另外三條通道出去,如若遇上不想見的人,便可以從別的道上離開,所以才會如此引吸人。

  夜凌楓和海菱一下馬車,便看到侍梅正和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面前迎候,一看到他們下車,便引了過來,恭敬的開口:「主子,他們正候著呢?」

  兩人點頭,一眾人走了進去,也用不著店小二的帶路,直接上了二樓。

  樓上各處花草盆景擺列,還有各種造型格開,總之一眼望去,便像到了一個小型的居所,分不清哪裡有房間,哪裡有人,果然是設計巧妙,海菱讚歎一聲,這幕後的主子果然有經商頭腦。

  一行人在侍梅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雅間,房內坐著的四個人一聽動靜,便齊刷刷的起身,望了過來。

  待看到夜凌楓和海菱之後,便都愣住了,一時間認不出這兩人是誰?齊齊的望向侍梅。

  侍梅眉梢一挑,眼瞳中便是冷光,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四人趕緊再望向夜凌楓和海菱,隨之其中一人恍然,趕緊的行禮。

  「見過爺。」

  其他人一聽,認真打量,便心裡瞭然,慌慌的行禮:「見過爺。」

  他們先前並沒有認出這中年威儀的大叔,便是他們以往那個妖孽冷酷無情的爺,這會子頭頂上方天雷轟轟,爺可真能夠裝啊,竟然易容成中年的大叔,好歹易容個好的啊,竟然這般醜陋,還在眼邊畫了一個黑痣,真夠駭人的。

  夜凌楓倒也不生氣,一揮手讓這幾人起身:「起來吧。」

  他拉著海菱坐到雅間的最正中的位置,然後嗜冷的開口:「坐下吧。」

  「是,爺。」

  四個執事堂堂主恭敬的坐下來,他們四人當初是被爺救了的,後來跟著他出身入死的一起謀事,從心裡到身體上對爺都是臣服的,所以恭恭敬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四人坐了下來,便開始打量爺身邊的公子,聽侍梅說,爺把冷魔宮送給皇后娘娘了,從此後,他們便是娘娘手裡的人了,娘娘還打算把他們改編成無影樓,從此後不再殺人,而是打劫那些肥得冒油的官員,這倒比從前所做的事有意義得多。

  莫不是這位黑眉黑臉的少年,便是皇后娘娘,當然他們知道眼前的少年也是易了容的,傳聞皇后娘娘美若天仙,自然不會是眼前的容貌,只是看到她右眼角上的痣,四個執事堂堂主還真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瞧這兩位,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多恩愛似的,竟然連易容都畫一樣的痣,可見爺是真的很疼這位主呢?

  不過四個執事堂堂主的眼裡,慢慢的浮起興味,眼前的皇后娘娘,面對他們四個人打量的眼光,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一臉悠閒的喝著茶,那氣勢竟然不輸於他們的主子,厲害,厲害。

  一般人在他們四個人的眼光中,總是敗下陣來,但這位過關了。

  四人一起站起身,從左到右開始開口。

  「在下南堂堂主戴維。」

  「在下北堂堂主簡游。」

  「東堂堂主宮九。」

  「西堂堂主顏良。」

  夜凌楓見了這四人的態度很滿意,不過從頭到尾沒說話,把說話權交給海菱,因為現在白玉魔王令在她的手上,她就是他們正經的主子。

  海菱不急不燥,抬眸打量著四個人,那眼神冷然蕭殺,威力十足,週身更是不經意的便染著霸氣,一隻手輕摸著茶杯,緩緩的開口:「嗯,坐下來吧,現在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從此後,江湖上沒有冷魔宮了,只有無影樓,我們也不再會殺人,殺人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把那些貪官污辱貪吃下去的銀子給他扒出來。」

  「是,主子。」

  四人同時應聲,海菱挑了一下眉,淡淡的開口:「以後,你們叫我無影公子,有什麼事,我不會親自出面,但是會讓梅兒傳密信給你們,眼下你們各自回去,把樓裡該處理的那些不中用的傢伙全都清理出去,記著,好好打點他們,讓他們活得自在一些。」

  「是,屬下知道了。」

  對於這位新主子,四人聽著她條理分明的佈置,越發的折服,眉眼間沒有一點的怠慢,這不是因為爺的原因,而是這主子自身有這種氣場能量,可以震住他們,。

  海菱對這幾人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從隨身的袖子裡取出幾張紙,這是她對無影樓目前的規劃,分別遞到四人的面前。

  四個人看了後,都激動起來,對於無影樓的分佈,還有各人的工作,南堂堂主統管查天下貪官,不拒什麼國家,只要是大貪,便全都把他的資料整理出來,北堂堂主,負責查,查這些髒物在什麼地方,東堂堂主則是負責前去劫銀子,西堂堂主把這些銀子經行分例,自身該用的,還有一部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這樣一番下來,每個人都覺得所做的事很有意義,和從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而且這紙上的分佈太詳細了,包括他們之間每一處需要多少人,哪些地方該多人,哪些地方該少人,都詳詳細細的。

  公子真有謀略之策啊,四人讚歎,然紛紛起身:「以後任憑公子的差遣。」

  海菱滿意的點頭,然後望向侍梅:「梅兒,現在開始你隨了他們一起去做這件事,直到把無影樓全都引上正軌,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夠不夠。」

  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而且這無影樓早成立起來,那麼對於北魯的幫助越大。

  如果真的需要銀子了,他們也可以乘機拿出一些。

  「是,奴婢領命。」

  侍梅應聲,然後一招手領著四大堂堂主告安退了出去。

  雅間內,海菱望向夜凌楓,只見這男人滿臉的光華,即便是中年丑大叔,也難掩他深邃眼瞳中的光彩,笑望著她。

  看來他想的沒錯,菱兒天生就不該是被束縛住的女子。

  「怎麼了?」

  海菱柔聲問,反正雅間裡沒人,她難得柔軟的挨過去。

  「沒想到四大堂堂主輕易便被你折服了。」

  「有能力的人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折服別人。」

  海菱笑著開口,對於這一句夜凌楓倒是十分的贊同,沒錯,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令人折服的。

  兩個人說著話,海菱無意間抬頭往外張望,忽地被和風樓門外三四道身影給吸引住了,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倒是忘了理會夜凌楓,夜凌楓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卻是幾個年輕華衣錦服的公子,個個長得不錯,有說有笑的走進和風樓裡。

  夜凌楓一看菱兒看人家看呆了,心裡便不樂意了,伸手扳正海菱的臉。

  「瞧什麼呢?」

  海菱回過神來,她是瞧著外面的那些人熟悉,所以才會多看了幾眼,這進和風樓的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守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另外的人,她雖然不熟悉,但還是有一人是識得的,正是先前她和皇上念叨的滄王府的世子爺席寒之,既然今兒個遇到他們,豈有錯過的機會。

  「走,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誰啊?」

  「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還有滄王世子爺席寒之,你忘了,我給你說過,讓他給朝廷出二十萬擔的米糧。」

  「難道先前的幾個便是他們。」

  「正是,」

  海菱點頭,便拉著夜凌楓起身,出了雅間的門,門外侍蘭和侍竹等人一起開口:「爺,現在回去嗎?」

  「不急,我們去會幾個人。」

  說著,兩個人領著幾個手下便往樓下走去,前面不遠處,果然傳來了說話聲。

  一道清悅愉快的聲音響起來:「沒想到周府竟然被查抄了,抄出那麼多的銀子,沒想到這週年,平時看他倒也是個老實人,竟然做出這麼多的壞事。」

  「皇上倒也是個精明的。」

  「算了,朝廷上的事,我們還是少議論為妙。」

  有人擋了,別人便噤聲不再說話,只有腳步聲走過來,很快,兩幫人相遇,那些人想讓道,海菱卻不偏不依的擋在中間,隨之笑容可掬的開口:「這不是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公子嗎?」

  這幾個走過來的人,正是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等人,今兒個沒事出府來逛逛,沒想到這會子竟然聽到人呼他,便抬首望過來,一瞧之下,竟然是陌生人,挑了眉正想詢問,不過他身邊早有一人拉了他,然後湊到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文彬飛快的抬首望向海菱身後的侍竹和侍菊二人,很快一臉的恍然。

  原來是皇上和皇后微服出宮了,忙領著人過來見禮。

  「文彬見過皇?」

  這裡是外面,海菱哪裡由著他亂叫,趕緊的擋了:「我們和文公子還真是有緣啊,既然相遇,不如一起坐一坐。」

  文彬奇怪的望向海菱,皇后雖然救了他的夫人戴婧,但是很少與他過多交會,這會子是什麼意思,略有思索,便有些警戒,何況望向皇后娘娘時,發現她的笑似乎有點陰森,讓人毛骨悚然的。

  不過既然皇后開口了,他就沒有理由拒絕,所以文彬恭敬不如從命。

  「各位請。」

  這家和風樓其實是滄王府名下的產業,這樓裡的設計也是出自於滄王世子席寒之之手筆,所以這樓裡有一間他們相聚時的雅室,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一進了雅間,沒有了外人,文彬和席寒之等人便給夜凌楓和海菱見禮。

  「小民等見過皇上和皇后娘娘。」

  這一次海菱沒有說話,倒是望向一側的夜凌楓,夜凌楓知道海菱是想讓他收服文彬等人的心。

  「起來吧。」

  眾人領了命坐下來,文彬便給他們介紹,這下剩的幾個人。

  長得溫文爾雅的人果然是滄王府的世子爺席寒之,另外兩個也是與寧南候府走得近的官員的公子,都是比較正直的人,夜凌楓打量了一番,心裡有計較,這些人倒都是可用的。

  不過他們恐怕不太願意入朝為官,若是願意,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宮,是為了什麼事?」

  文彬一臉的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這一對帝皇帝后出宮做什麼來的,所以先要搞清楚才好說話。

  夜凌楓和海菱二人一先一後的開口:「訪賢。」

  「本宮是為了找人做生意的。」

  這兩個不同的回答,使得文彬和席寒之二人同時的跳了一下眉頭,然後相視,兩個人都有一股不寒而粟,將要被人算計的陰謀味道,這對帝皇帝后好似狐狸似的,分明是不懷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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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6:22
第092章 故友喜相逢

  雅間裡,文彬和席寒之雖然不安,可他們也不是沒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便冷靜下來,坦然自得,不管什麼事,還要一個願者上鉤,皇上和皇后再有權,也不能壓迫別人不是嗎?

  如此一想,兩個人便笑了起來,吩咐門外的手下:「吩咐小二徹壺頂級的碧螺春。」

  「是,」有人應聲去準備茶水。

  雅間裡坐在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楓,一雙深邃神秘幽暗的眼睛便盯著文彬,還有席寒之,然後是另外兩個人,他的眼光生來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霸氣,強勢,可以以形控制人的情緒,所以文彬和席寒之等人慢慢的有些不自在,被人盯著可不是好滋味,再加上這人還是皇上。

  文彬終於坐不住了,起身恭敬的望向夜凌楓:「不知道皇上如此打量文彬是有事嗎?」

  夜凌楓唇角一勾,凜傲暗磁的話響起。

  「朕是看看寧南候府的世子爺究竟生了怎樣的病,竟然可以做到自私如斯,不忠不孝的地步?」

  一出聲便強勢的扣了一頂大帽子給文彬。

  文彬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了,不但是他,就是雅間的別人都被震住了,這文彬做了什麼事,被皇上一照面便扣了這麼頂的大帽子?

  海菱卻心裡憋著笑,看來夜也挺腹黑的,明明是看上了文彬,想讓文彬給他入朝為官,偏偏還要裝著瞧不起人家,不過對付文彬這些自命清高的人,就要用這麼一著子。

  過了一會兒,文彬受驚過後,面帶小心的開口。

  「不知道皇上何以說文彬不忠不孝,還自私?」

  「難道不是嗎?世人都說寧南候府的世子爺體弱多病弱不禁風,可是朕瞧著你這樣的似乎並沒有多大的病,只不過是弱了一些,竟然把寧南候府的所有重擔扔在寧南候爺的手裡,只顧著自已庸風弄雅,自以為高人一等,朕想著,若是有一日寧南候爺不在了,不知道你們文家一脈是不是從此一撅不慎了,可憐候爺和候夫人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既不能撐著祖宗的臉面,又不能光宗耀祖,你說生了又有何用?」

  一上來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這罵還讓人無以分駁,一來是因為皇上的身份,二來是因為從來沒人罵過文彬,雖然寧南候和寧南候夫人也動過念頭想讓他出仕,以光宗耀祖,因為日後寧南候府的人可是指著世子爺一人的,可是每次一和文彬說,文彬便拿病推托了,而候爺候夫人愛子心切,自然不敢強逼兒子做不願意做的事。

  再說文彬其實不是排擠入朝為官,他只是瞧不上這北魯的朝堂,你說亂七八糟的叫什麼事啊,官對官的互相勾結,皇子之間為了儲君之位爭個沒完,還有那些后妃,整日拉攏這個朝廷官員,拉攏那個官員,你說這樣的朝廷讓人如何心甘情願的進去呢,一個白人進黑池子,不黑也黑了,否則根本沒法生存,所以他才會不贊成入朝為官,只是沒想到竟被皇上臭罵了一頓。

  雅間裡,文彬沒說話,倒是席寒之等人看不過去了,席寒之與文彬的交情向來好,所以沉穩的開口。

  「皇上,其實?」

  他的其實還沒有說出來,門被叩了一下,店小二端著頂級的碧螺春進來,還有幾樣點心,一一擺好,並沒有離去,而是立在一邊望著席寒之,席寒之揮了揮手吩咐他下去:「別讓人打擾到我們。」

  「是,席公子。」

  小二退了下去,不過這動作讓夜凌楓和海菱瞭然,看來這席寒之便是和風茶樓的背後的主子,這席寒之的經商天賦,果然不一般。

  雅間內,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已退了下去,席寒之恭敬的站起來,親手給夜凌楓和海菱斟上了茶,如果先前一刻,他們對眼前的帝皇帝后除了小心,還有些不以為意外,現在看來,這兩人卻是個狠角色,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些。

  今兒個這兩個擺明了是找他們的,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皇上,皇后娘娘,請嘗嘗這頂級的碧螺春,是剛取來的貨,還很新鮮呢?」

  碧螺春被熱水一泡,茶香味散發出來,整個雅間便充斥著香味兒。

  夜凌楓和海菱端起茶,倒不著急說話,坐在對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這一對老大搞什麼,不帶這樣玩人的,能玩死人的,幾個人是越想越膽怯,唯有一個念頭,趕緊把這兩尊大神請走吧,如此一想,席寒之咳嗽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皇上皇后娘娘有所不之,文彬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寧南候爺知疼他,並沒有讓他過多的接觸什麼大事情,二來,朝廷一度很亂,他又是個心思正直的,禍從口出,他是不想給寧南候府惹來禍端,所以才會不理任何事。」

  席寒之說的其實沒錯,文彬雖然名字文,而且體弱,事實上他的個性可不文,很火爆,尤其是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時,總是喜歡拒理力爭。

  「自古多少文人能臣,為了給百姓創造一個和諧安寧的社會,而置自已生死於外,只想為天下人盡一份綿薄的力量,你呢未盡全力的時候,便想到的是自身的安慰,試問這不叫自私嗎?就算天下全是黑的,難道我就不能一身青白?非要同流合污,夾縫中生存,也是一種祟高的品質,為什麼不以自身的白帶動別的白呢?」

  夜凌楓可不贊同席寒之的話,也沒有給文彬的面子,文彬的臉一下子黯然了,他是把皇上的話聽了進去,沒錯,他自喻清高,可是倒頭來只不過自私了一場罷了,眼前的皇上能說出這番話來,說明什麼,他不似一般的皇家之人偏聽偏信,他是一心想把朝廷打理好的,這讓他有些高興。

  文彬垂頭深思,然後緩緩的開口:「皇上,我?」

  「朕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既然有志向有才能,為什麼不為北魯獻一份力量呢,何況你們寧南候府一派也不能沒有人,老候爺的年紀必竟大了。」

  夜凌楓一派體恤朝臣的態度,使得文彬無話可說,沉穩的開口:「容小民想想。」

  「好。」

  夜凌楓和海菱相視一眼,知道擺平了文彬。

  海菱是真佩服自家的男人了,瞧他明明想用人家,最後搞得他施了多大的恩惠似的,文彬眼下還沒有悟出來,事後悟出來恐怕哭笑不得了。

  文彬的事解決了,夜凌楓便又抬頭望向席寒之和另外兩個官員的公子,沉穩的開口:「朕瞧著你們幾個,走得比較近,本性也都正直,若是能一一為國家出份力量,不知道百姓如何感恩戴德,偏學風流雅士,自命不凡,沒事賞花賞月賞春秋,試問春秋過了,你們還剩下什麼?」

  這下席寒之和另外兩個人也目瞪口呆了,皇上真的太厲害了。

  席寒之最先反應過來,緩緩的開口:「皇上,小民素來喜愛經商,對於別的事不太感興趣。」

  「商是國之根本,你喜歡商本無可厚非,可是你的商若是做得大了,壟斷了朝廷的經濟,與皇家衝突了,你說皇家的人會視而不見嗎?」

  夜凌楓直截了當的開口,席寒之面色一怔,眼神微暗。

  這確實是一大忌,他一直在小心處理這種狀況,席家身為異姓王,他們不想與皇室過多的牽扯,以免惹火上身,再加上他從小到大喜歡經商,所以便自小經商,只是沒想到他的商做大了,成了北魯的經濟第一家,為了這,他私下裡很憂心,商再大也是仰仗著皇家吃飯,也許皇室的一句話,便可以把整個滄王府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皇上。」

  今日皇上說了這麼一番話,那麼他是想?

  席寒之望著夜凌楓,夜凌楓勾唇一笑:「要想平安無事,只有和皇家合作,或是你的商沾了一份皇氣,朕想應該更通暢吧,另外一個,也用不著你平時上打點下打點的,送了這個送那個。」

  夜凌楓說完,望向海菱,他只知道海菱想出一塊地給席寒之,讓他出二十萬擔糧草,外加三成的分紅,至於別的他還不清楚。

  其實關於這塊土地,海菱早就有了主意,並繪了圖紙,想在汴梁城內建一家最大的商業街鋪,只有經濟發達了,國家才富強,而且民生民運,就是說百姓賺到錢了,他也肯消費,那麼所有的錢都在市場上滾動,不至於過多的流落到私人的腰包裡去。

  眼下她先對汴梁城試驗,等到成效不錯,她便根據各個城的情況,來制定一個方案,讓各地的民眾可以富庶起來。

  海菱想著,取出了圖紙,遞到席寒之的面前,慢慢的打開。

  席寒之和文彬等人湊到近前一看,對於圖紙上的繪畫,十分的震驚。

  「娘娘,這是?」

  「本宮準備把這裡到這裡,這幾道街道全部拆除了,建成汴梁成最大的商業街,這一半是賣出去的商舖,這一半是用來租的商舖,怎麼樣?席公子有興趣嗎?」

  席寒之一看便心動了,只是和皇家做事,利益恐怕不會太大,而且這建商業街,所費的銀錢可不會少。

  「如何合作?」

  席寒之仍是商人,商人重利,一開口便是這個,他可不想做賠本的生意,最後還落不得好。

  「其實若不是眼下有急需,本宮不一定非把這種好事落到你的頭上。」

  海菱不緊不慢的收起了圖紙,緩緩的開口:「若是席公子沒興趣,我可不在意找別人合作,再一個,到時候人家可是皇商,至於你們席家,雖然有一部分皇商之鋪,可都是小打小鬧的。」

  以退為進,海菱笑瞇瞇的樣子,全然不在意的神情,倒是刺激了席寒之。

  「皇后娘娘說說如何合作。」

  「爽快。」

  海菱點頭,拿出了圖紙,晃了晃,。

  「眼下登州糧草被燒,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可以把這商業街所有的籌建事業都交給你們席家,並批示為皇商之建,你三天之內,給我們二十萬擔糧草,另外,這商業街建成之後,利潤分成五五對分。」

  「什麼,二十萬擔糧草,五五對分,」席寒之那叫一個肉疼,這皇上和皇后哪是給他做生意的,分明是來敲錢的,。

  席寒之連連的搖頭:「不行不行,這我是鐵定賠死了。」

  「賠?若是你不願意合作也沒辦法,但是別忘了本宮若是與別家合作,打壓的可就是席家的事業,你確定這是你所要的結果?」

  席寒之無語了,雅間內幾人同情的望著他,看來皇后娘娘打算來硬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五五分成不行,我八你們二。」

  因為他要先籌二十萬擔糧草呢,還沒合作就先拿二十萬擔糧草出來,這不叫人肉疼嗎?

  海菱搖了搖頭,圖紙捲起來,便往袖子裡寒:「不行,至多六四分成,再少不行了。」

  「七三分成怎麼樣,我七你們三。」

  這是席寒之最大的讓步了,因為先出二十萬擔糧草,再加上三成的分成,他們皇家一分錢不出,全是他自個籌錢,自個做事,最後卻要分他們三成,再多實在沒辦法做了。

  其實七三分成就是海菱心中所想的,開始只不過是商人談判的本色,先從高起讓他往下壓罷了。

  海菱心裡同意,臉上還是有些遲疑,最後拿出了圖紙:「好吧。」

  一臉的勉為其難,其實心裡早樂開了花,她只不過運用現代的房地產構建罷了,土地還是原來的土地,只不過改建一下。

  「至於原折建的那些用戶,如果仍然願意居住在原地呢,便照原來的給他們一間商舖,如果不願意,就給他們錢。」

  海菱叮嚀席寒之,席寒之拿著圖紙正在觀看,仔細的測算著自已會不會賠錢,其實今天這件事,擺明了是皇后娘娘找到他頭上了,不同意是不可能的,不過席寒之看了一遍,賺的利潤還很大,而且席家的事掛上了皇家之名,以後也通暢些。

  「我會處理好的。」

  夜凌楓和海菱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不過沒忘了叮嚀席寒之。

  「三日內一定要把糖糧草奮好。」

  雅間內的幾人全都起身,恭送了他們出去,海菱還沒有走出去,席寒之想起一件事來。

  「皇后娘娘請等一等?」

  海菱停住腳步,回首望向席寒之,以為他有事要問她,便等著。

  席寒之恭敬的開口:「寒之的妹妹涼兒想見娘娘一面,不知道娘娘可否見她一面?」

  席寒之想起了妹妹席涼,這個妹妹是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很得全家人的喜歡,可是前兩日她去了一趟寧南候府和世子夫人玩了一場,回來便滿臉的激動,說想見當朝的皇后娘娘,一直纏著他,本來他沒答應,因為他哪裡見到皇后娘娘啊,沒想到今兒個竟然見到了。

  海菱一聽席寒之的話,笑著點頭:「原來是小郡主要見我啊,好,明日本宮派人去滄王府接她吧。」

  「謝娘娘了。」

  夜凌楓和海菱走了出去,幾個手下保護著他們離開,一路回宮去了。

  而雅間內的,文彬和席寒之總算冷靜下來,然後腦子清明了,面面相覷,最後恍然大悟,互相指著說不出話來。

  原來一開始,皇上便想讓文彬入朝為官,皇后娘娘想找席寒之籌這二十萬擔的糧草,偏偏他們還一直沒發現,看來這一對帝皇帝后是個精明厲害的。

  不過這倒使得文彬和席寒之對於北魯未來的情況有所期待了。

  席寒之起身告辭:「我要立刻開始準備糧草,三天的時間啊,要人命了。」

  說完也不理會後面的哥們了,直接奔出去。

  文彬也想起了自個的事,他打算了,準備入朝為官,他一直以來都有編制律法,還是回去整理整理,好上報給皇上吧。

  這兩人一走,身後的兩個人忍不住無語相視:「我們做什麼?」

  「他們以後有事可做了,我們也找事做吧,既然皇上和皇后如此精明,我們何不為國出一份力呢?」

  「對,走。」

  往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們,總算找到了目標,一起奔了出去。

  宮中的馬車上,夜凌楓摟著海菱,一隻手緊握著她的柔夷:「菱兒,你真能每時每刻都給我驚喜啊。」

  海菱吃吃的笑,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你也是。」

  她本來對夜凌楓只是心動,但是嫁給他後,她的一顆心啊深深的受他的吸引,因為這個男人真的疼她到骨子裡了,她又怎麼會不幫助他,陪著他呢?

  馬車一路進宮去了,回宮後,夜凌楓送了海菱回清乾宮休息,而他自然去處理朝中的政務。

  眼下錢的方面暫時不要操那麼多心,因為有了席家的二十萬擔米糧,再加上查抄了周府和趙府的東西,很快還有別家,眼下他要操心的事,如何打擊這些駐蟲,讓他們無所循形,還有週年和趙竺還關在刑部大牢裡呢,所以要讓人開始審,能查出多少就是多少。

  「小祿子,去傳了姬老將軍進宮。」

  上書房裡,夜凌楓命令小祿子去姬府傳旨,因為姬琮本來該在登州領兵作戰,因為菱兒的大婚所以趕回來,現在登州出了事,他自然該前往登州,三日後席家的糧草準備好了,他正好押著糧草一起前往登州。

  「是。」

  小祿子去姬府傳旨,夜凌楓便又傳了刑部和兵部兩個尚書,立刻開始審理週年和趙竺之案。

  等到刑部兵部尚二人退了出去,姬琮也進宮了,夜凌楓便把三日後押糧草去登州的事告訴姬琮,姬琮自然領命而往,本來他能回京就是皇上的恩賜了,眼下自然該回登州去坐鎮指揮。

  「臣三日後立刻出發。」

  「好,下去好好休息吧。」

  姬琮退下去後,夜凌楓想起登州之事,不由得微惱,這綠蟻族的人,不但陰險狡詐,最主要的是她們會使盎,會巫術,所以一般人防不勝防,才會總是鬥不過他們,但是這綠蟻族的人若是不滅,登州便不得安寧。

  這一次姬琮前往,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夜凌楓猜度著,卻不再多想,開始做事。

  清乾宮裡,海菱休息了一會兒起床,內廷府的太監總管張德過來稟報宮女和太監放出去的情況,宮女放出去二百多人,太監放出去近三百個。

  宮裡現剩下六百左右的宮女,太監不足八百人,雖然對於眼下的宮中仍然有些多,不過也不好一下子放出去。

  只等以後慢慢的再放,不過這麼多的宮女和太監也不是省事的,海菱命令張德。

  「以後一定要嚴加看管,若是發現賭錢鬧事,吃酒打架的,全都打了板子攆出去。」

  「是,奴才遵命。」

  張德乖巧得不得了,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海菱揮手讓他退下去,侍蘭走到她跟前。

  「娘娘,別想那麼多了。」

  海菱點頭,眼下確實不用多想這些事,還是想想如何幫助夜凌楓斂斂財才是真的,國庫中沒多少銀子,心裡終歸不踏實,沒事的她,幫助他找找銀子還是可以的。

  下午她便呆在清乾宮內想主意了,晚上的時候夜凌楓沒有回來,派了小祿子過來告訴她一聲,正在和刑部的官員處理戶部週年等人的案子,她自然不會去打擾他,飯後便睡了,迷迷糊糊間,感受到有人拉自已入懷,鼻間聞著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他回來了,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夜凌楓一臉寵溺的親了她一下,雖然有些心猿意馬,不過看她睡得熟,也不想鬧醒她,便抱著她睡了。

  第二天海菱醒了後,夜凌楓依舊去上早朝了。

  海菱想起昨天答應了席寒之的事情,要接他的妹妹席涼進宮,只是這席涼為何要見她呢?海菱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依舊吩咐了太監前往滄王府,接了那小郡主進宮一趟,看看這郡主為何要見她。

  人很快接進宮裡來了,海菱正在花園裡散步,只聽得身後有腳步聲響了起來,她掉轉身子望向來人。

  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一個十三四歲粉面含春,眼神明亮,激動而來的小丫頭,離海菱三步開外的時候,她停住了,一雙黝黑的眼睛緊盯著海菱手上的七星琉璃鐲,然後再也移不開了,最後海菱的心便一點點的往下沉,最後興奮襲上腦海,難道,難道她是?

  她是她的好朋友慕冰,除了慕冰認得她的七星琉璃鐲,別人很少在意她的鐲子,因為最多認為這是一個名貴的鐲子,並不以為它是一個有異能的鐲子。

  而現在這位要見自已的小郡主,竟然一臉激動的盯著她的七星琉璃鐲,這眼神她是不會看錯的。

  海菱如此一想,便朝著那小丫頭叫起來:「慕冰,你是慕冰嗎?」

  她一開口,那三步之外的身影便躍了起來,直撲到她的身上,緊緊的抱著她,又跳又叫起來。

  「海菱,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原來你就是北魯的皇后啊。」

  海菱也很激動,伸出手抱著慕冰,兩個人便在後花園裡,又跳又叫,像兩個瘋子似的,一刻停不下來。

  不遠處的太監和宮女全都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各人暗自猜測著,難道說這滄王府的小郡主其實認識皇后娘娘,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不過那高興壞了的兩人,依然沒有理會別人,只顧笑著跳著,等到興奮勁過了,才停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皆笑得開心。

  海菱一揮手,便吩咐下去:「都下去吧,本宮和小郡主聊聊天。」

  眾宮女和太監都退了下去,海菱便拉著慕冰,不,現在她叫席涼,拉著席涼的手走進後花園的亭中,一起坐下來,聊起了當初穿越後的情況。

  「席涼,三年多,快四年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現在總算見面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海菱開心的盯著席涼,沒想到自已穿得竟然比席涼大,席涼穿過來的時候,只有十一歲左右吧,現在才十三四歲的樣子。

  席涼點頭,哽咽了起來:「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前兩日去了寧南候府看望世子夫人,聽她無意間說了生病的事,還說不知道為什麼肚子上便多了一道疤,我便有些激動,讓她給我看看,結果真的是現代的手術,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動的手術,菱兒,你一切都好嗎?」

  「挺好的,不好的也過去了,你呢?沒想到竟然成了滄王府的小郡主,現在生活得怎麼樣。他們對你好嗎?若是不好,你可以告訴我。」

  海菱激動的一迭連聲的說,她一直在找席涼,當初在大周的時候,她畫素描,吹玉蕭,就是希望有一日席涼會想到是她,而來找她。

  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她們竟然是在北魯相見的。

  「你別激動了,我很好,菱兒,我沒事兒,倒是你,我比較擔心你。」

  雖然身居高位,未必就是好,不過她聽說很多關於皇帝寵她的事,這倒也是令人開心的。

  「好,一切都好,你別擔心,對了,你當初穿過來的時候,便是在滄王府嗎?」

  海菱關心的問,席涼搖頭:「其實當初我穿過來的時候,是被一個人販子拐了的,後來被人救到了南翎國,那個人是南翎國的王爺,後來他幫我找到了親人,我便回到了北魯來了。」

  「南翎國的王爺。」

  海菱發現席涼說這句話的時候,臉頰含春,眉眼暈紅,心裡不由得一動,席涼一定是喜歡那個王爺的吧,所以才會如此含羞帶怯。

  「席涼,你喜歡那個王爺是不是?」

  海菱和她從前便是如此,也不會拐彎抹角的,席涼自然也是如此,她們從前就是要好的好朋友,說話一向無拘無束,所以根本用不著那些虛套,過去更是談男人談衣服,所以席涼自然不會遮遮掩掩的,乾脆的點頭。

  「嗯,我喜歡他,我正想著嫁到南翎國去呢?只是眼下北魯和南翎國正僵著,所以一時不能嫁。」

  「席涼,他喜歡你嗎?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只娶你一個的話,我會幫你,讓你嫁到南翎國去。」

  做為好朋友,她自然不希望看到席涼不幸福,相反的她希望她幸福而快樂的,沒理由自已幸福了,席涼卻不幸福。

  只是她要肯定那個男人是值得席涼付出的,她才能幫助她,否則就是害了她。

  海菱問完,席涼先紅了臉,和從前的她一點都不一樣,從前的席涼像個男子似的,一直大大咧咧的,對於男朋友也是如此,完全不像現在,以前她還糾正過她的想法,慕冰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人,你若喜歡人,就是個小女孩子了,可惜當時她還和她辯證了一番呢,現在看來,她算是說對了,席涼是真的喜歡那個王爺了。

  「他很喜歡我,而且疼我,王府裡也沒有別的女人。」

  「那就好,我們正在等南翎國方面的消息,等到兩下平穩了,我便讓你嫁到南翎國去。」

  「好,菱兒。」

  席涼開心的笑,本來她還不知道如何和爹爹和娘親說這件事呢,沒想到卻遇到了菱兒,看來老天還是疼她的,席涼一邊想一邊望著海菱,發現海菱長得真美啊,和北魯的皇上可算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席涼,以後你沒事便進宮來找我,我在宮裡可是很無聊的。」

  「行,以後你想做什麼壞事,找我,我幫你一起做。」

  席涼笑了起來,兩個人在亭中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中午的時候,海菱留了席涼在宮裡用了中膳,才放她回去。

  等到席涼走了,侍蘭和撫月二人一直盯著海菱看,然後奇怪的開口。

  「皇后娘娘,你和滄王府的小郡主倒是投緣。」

  海菱抿唇笑,並不多說什麼,她和席涼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何況現在她們是異世相遇,她能不高興嗎?今天她是十分的高興的。

  等到晚上的時候,夜凌楓回來,也發現了海菱不同以往的開心,關切的詢問她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海菱便說了席涼來的事,不過她沒說席涼與她一樣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只說了那小丫頭她很喜歡,與她極是投緣,以後沒事便會接她進宮來玩什麼的,有人能陪她,夜凌楓自然很開心,看來這滄王府的小郡主也是不同尋常的女人,因為菱兒很少第一眼便神形外露的。

  大床上,海菱仍然興致勃勃的說著,夜凌楓的一隻大手已握上了她的腰肢,火熱燒燙,唇一下子阻止住了海菱的唇,舌靈巧的滑進去撩撥著海菱的舌,他可不想與菱兒一整晚都說一個外人,他們可是新婚燕爾呢,還是多親熱才是真的。

  「唔。」

  海菱被吻住了唇,忍不住發出輕吟,寢宮裡一團火熱,夜凌楓已經從最初的摸索中,找出了經驗,所以一雙手所過之處,讓海菱輕顫不已,整個人便化做了一汪水,攀駙著身上的男人,纏綿消魂。

  兩個人纏綿恩愛了幾番,便摟著一起睡覺,半夜的時候,寢宮外面傳來急切的叫聲。

  「皇上,皇上。」

  夜凌楓的眼睛陡睜,深邃幽寒,第一直覺便是出事了,要不然小祿子不敢半夜驚到他。

  夜凌楓起身,瞄向身邊的海菱,見她有要醒的跡像,趕緊拍了拍她的背,然後輕手輕腳的穿起衣服,走出去:「什麼事?」

  小祿子見皇上滿臉的陰驁,冰寒,哪裡敢耽擱,趕緊的回話:「刑部那邊出事了,聽說戶部尚書週年和戶部侍郎趙竺,被人連夜殺死在刑部的牢房裡了。」

  「什麼?」

  夜凌楓此時可不是憤怒了,而是要殺人了,這些可惡的傢伙,分明是怕週年和趙竺交待出什麼事來,所以便給他來個殺人滅口,還是在刑部殺人滅口,可恨。

  小祿子侍候皇上穿衣,然後兩個人往外走去,夜凌楓一邊走一邊命令下去。

  「立刻宣刑部和兵部的尚書進宮,朕倒要問問他們兩家還能辦什麼樣的事情?」

  「是,奴才這就去辦。」

  小祿子立刻領命派人出宮去傳旨。

  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進宮,兩個人的臉色死灰一片,齊齊跪在上書房內,顫抖著身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兩個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二人竟然死在了獄中,還是被人殺死的,事實上他們派了大量的兵將守著刑部大牢,但還是讓人得手了,原因是刑部內裡有人有內奸,那兩個人內奸已經死了,外面的人假裝劫獄,裡面的人便進了刑部地大牢,把兩個大人殺死於牢中了。

  出了這種事,他們刑部和兵部的人首當其衝,所以兩個尚書跪在地上,抖簌成一團,哀求著。

  「皇上,饒過臣等一命,臣一定會查出究竟是誰殺了週年和趙竺。」

  刑部和兵部尚書二人連連的磕頭,夜凌楓雖然生氣,恨不得殺了這兩個人沒用的東西,不過眼下不能一鍋全端了,那樣朝堂便亂了,所以先緩衝一下。

  「立刻給朕去查,如果沒有查不出來,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

  皇帝一聲令下,那刑部和兵部的尚書,眼淚汪汪的退了出去。

  想到如果查不出來,腦袋不保的事,兩個人連腿都軟了,扶著牆往外走去。

  沒想到這皇上竟比任何人都厲害,他們這些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了,而且死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上書房裡,夜凌楓喝退了刑部和兵部尚書二人,便又喚了侍竹進來,命令侍竹領著羽衣衛去查。

  「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殺掉了週年和趙竺,另外周家和趙家的動向要留意著,看看有什麼人和他們家接近。」

  週年和趙竺二人不是無能之輩,能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定然是有心計的,現在他們二人被人殺死,那家裡人怎麼辦,他們定然是早就有安排的,所以他倒要看看,這背後究竟何人會出手?

  「是,屬下明白,」侍竹領人下去辦事了,上書房,夜凌楓蹙眉,眼裡冷光一片,唇角是嗜寒的笑意,他就不信查不出這背後的老狐狸,竟然膽敢殺了朝廷的命官。

  清乾宮,海菱醒來的時候,便感到宮內有些壓抑,起身的時候,便詢問侍蘭。

  「發生什麼事了?」

  侍蘭揮退了寢宮的宮女,小心的稟報情況。

  「聽說昨夜,戶部尚書週年和侍郎趙竺被人殺死在牢中了。」

  海菱臉色微怔,看來這是殺人滅口了,生怕週年和趙竺交待出不利已的事,所以殺人滅口了,這人究竟是誰啊,竟然膽敢在刑部殺人,若是抓到他,就是大卸八塊也不為過。

  「皇上早就走了。」

  海菱詢問,侍蘭點頭,寢宮沒有聲響,少菱穿衣起床,這種事急也沒有用,相信夜凌楓定然有能力擺平,她還是少操心為好。

  不過,早膳後,慈安宮那邊太后倒是派了人過來傳她過去。

  「兒臣給母后請安。」

  海菱給上首的太后娘娘請安,心裡想著,不知道母后派人請她過來做什麼,臉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很是恭順,太后示意她起來,坐在她的身邊。

  「哀家是今兒個精神不錯,所以喚你過來,問問前兩日宮裡放出去的宮女和太監的事,可安排妥貼了。」

  「一切都還行,放出去二百左右的宮女,太監近三百人,雖然宮中眼下宮女太監的還有些多,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可能好好的全都攆出去,所以菱兒已吩咐了好生管理著便是,母后放心吧。」

  「嗯,那就好。」

  太后笑著鬆了一口氣,然後打量著海菱。

  「你可要安心養著身體,早日給哀家生個小金孫子,至於朝堂上的事,就讓皇上去操心吧。」

  「是。」海菱應了一聲,心裡暗自猜度著,這母后的話,是提點她呢,還是聽說了什麼?不過她倒是知道,她是不喜她過多的參與朝政上的事,其實海菱一點都不怨恨她,因為歷來女子不准干政,做為夜凌楓的母親,她自然要替兒子的江山擔著一份心。

  「聽說昨兒個滄王府的小郡主進宮來了,菱兒是與她認識嗎?怎麼會想著接她進宮來了?」

  太后滿臉的慈愛的笑,讓人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別樣的心思。

  但海菱知道,太后娘娘絕對不是無能之輩,她眼下一直以來對自已都很好,一種可能是真的好,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看著夜凌楓的面子對她好,這後一種可能,說明她心中自有保留的餘地。

  對於眼面前的很多事未必滿意,只是挨於皇上的強勢,所以才會不發表任何意見。

  「其實是我在宮中太無聊了,有一次見了滄王府的小郡主,所以自覺親近,便接了她進宮來陪我了。」

  「喔。」

  太后點頭,並不接著小郡主的事說話,倒是提了另外一件事。

  「菱兒若是煩悶了,可讓西媛進宮陪陪你。」

  「兒臣知道了。」

  海菱實在摸不準太后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接她過來敲敲打打的,說不到重點上。

  不過她倒沒有猜多久,太后便接著說話了,有些語重心長。

  「菱兒啊,聽說朝堂上最近事多,皇上一個人如何把持得過來,你可讓他悠著些,另外,他可要有識人之明啊,眼下有現成的人不用,若是用了別人,可就被人說了。」

  太后這話一起,海菱便知道她這繞了一圈的意思,定然是西府的人進宮來過了,眼下戶部尚書的位置空缺了下來,所以西府的人打起了主意,便進宮來拾攛太后來了。

  說實在的,眼前西家在朝堂上雖有些勢力,但並沒有多大的實權,如若能拿到戶部尚書之職,掌管著北魯的經濟,那可是大實權,也難怪他們動心思。

  不過海菱對於西府沒有什麼好感,雖然太后不錯,但西家並沒有任何的建樹,而且他們背後的風言風語很多,並沒有多大的好評,再一個,西家和護國候等勢利的府邸攏在一起,日後指不定還做出什麼事呢,所以這種事,她是不會接口的,想到這,海菱便笑著開口。

  「母后說的是,皇上心中自有分寸。」

  想讓她開口說什麼,這是萬不可能的,母后打錯主意了。

  先上來給她一番敲打,接下來便又想讓她開口,她想都不想。

  太后臉色暗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便和海菱聊一些家常話,然後藉故頭疼了,便讓海菱回清乾宮去了。

  慈安宮內,寢宮裡,楹嬤嬤見太后一臉的苦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便勸她。

  「娘娘別煩了,皇上做事定然有分寸。」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做為母親,楓兒做事的原則我是知道的,他是不可能把戶部的空缺給西家人坐的,你說他們都張口了,哀家這麼個大活人,一點忙都幫不上,總歸說不過去。」

  本來還想讓海菱張這個口,誰知道她卻是不應,她那麼聰明,定然知道她的意思,卻偏偏假裝不知,所以她的心裡不舒服。

  「娘娘,休息吧,別想那些了。」

  週年和趙竺被殺,刑部和兵部集中兵力的查,可惜對方設計得天衣無縫,所以根本無從查起。

  因為他們的死,整個朝廷上一片蕭殺,人人恐慌不安,皇帝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嚴令繼續查,若是查清,絕不輕饒。

  夜凌楓暗下派出去查的人,也沒有多大的收穫,不過倒是周府和趙府的人,傷心歸傷心,安份守已的打理著府上的一切。

  夜凌楓聽著侍竹的稟報,忽地唇角勾出算計來,既然他們隱著不動,那麼他便逼著他們動。

  如此一想,命令侍竹。

  「去,立刻散步謠言,就說周家和趙家有名冊,是週年和趙竺留下來的東西。」

  他就不信,那暗處的人不著急,不行動。

  「你去姬家,讓姬紹成帶姬家的人配合你的行動,必務要抓住這幕後指使的人。」

  「是,屬下立刻去辦。」

  侍竹走出去,自去辦理這事。

  一天的時間便這麼忙碌著過去了,夜凌楓領著人回了清乾宮,不管朝堂上有多少煩心的事,他一進清乾宮的大門,便滿臉的栩栩光輝,絕對不會讓海菱看出他的忙碌。

  兩個人一起用了膳,膳後回寢宮休息,海菱想起白日太后所提的事,便假裝不在意的開口。

  「夜,現在戶部尚書一職空缺,你可有好的人選了。」

  「嗯,其實我早就擬了一份可用人的名單,都是平常品行比較端正的人,明日便會調人上來。」

  「喔,」海菱點了一下頭,夜凌楓見她關心這件事,以為她手裡有人:「難道你手中有人?」

  「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想問問皇上有沒有想過重用西家的人?」

  「西家?」

  夜凌楓蹙眉,這西家的人是他母親一族的人,按理幫助娘舅也是理該的,不過他是認真的查了的,西家的人並不正直,在先皇在世的人時候,一無所為,這不能說是先皇打壓他們,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既然沒有能力,他就不能因為和他沾親帶故的,便重用他們,他是想建一個有能力的北魯,不是搞親臣關係。

  「短時間內,我是不會重用西家人的。」

  夜凌楓直接開口,海菱倒也認同他的觀念,因為西家確實有些浮挎,不說別人,就說那西妍,刁蠻任性,若是正規有教養的人家,是斷然不會教養出這麼一個任性妄為的小姐的。

  夜深沉,房內的兩人說著話,便休息了。

  一日後,京城內,有不少的小道消息,說週年和趙竺臨死前留下了一本帳冊,帳冊上記載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很多朝中的官員有關。

  這下,北魯的朝堂上,掀起了一股詭異的暗流。

  人人害怕恐慌,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人是誰?這帳冊若是落到了皇上的手裡,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是夜,天邊漆黑,連一絲兒風都沒有。

  周府和趙府,有不少的殺手光顧,只不過被早有準備的侍竹和姬紹成等人逮個正著,一時間,暗夜中,喊殺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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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7:08
第093章 聯姻的明珠公主

  天剛亮,便有人稟報到清乾宮內,這一次不但是夜凌楓,便連海菱也驚動了,兩個人穿衣起床,喚了侍竹進來瞭解情況。

  果然有人夜進周府和年府,想殺人滅口,可惜被他們逮個正著,不過那些人拚死抵抗,只抓了數十個人。

  現在這些人全都關押在刑部,已派了重兵把守。

  夜凌楓大怒,早朝也沒上,領著朝中的文武百官,前往刑部,重審這被抓的人,究竟是受什麼人指使的,竟然膽敢殺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等朝中官員。

  不過被抓的人也是死咬了不交的,不過到了刑部,重刑之下,能熬過去的沒幾個人,最後有人交待,竟然是受了大將軍楚中雲的指使,前往周府和趙府殺人。

  大將軍楚中雲,仍是北魯有名的戰將,是姬家之外的,另一員虎將,沒想到竟然和此次的刺殺朝廷命案有關,夜凌楓十分的震驚,震驚之餘,很是痛心,命人前往楚府抓人。

  沒想到楚中雲卻自殺於楚府書房內。

  查來查去,卻得了這樣一個結局,夜凌楓心底別提多憤怒了,不過眼下不宜再往下扯,越扯越大,這北魯便成了半個窟隆的皇朝了,所以還是邊查邊修,補好了再查,。

  此事便由此定案。

  楚家被查抄,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兩人被降三級,調出京城。

  皇帝又以雷霆不及掩耳的速度,提了三名官員,都是他自已考較過的人,可謂親信,任命為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還有戶部尚書,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為兵部侍郎。

  如此一番任命下來,整個北魯的朝堂,再沒有人敢小瞧當今的皇上。反而是震憾於皇上的鐵血手腕,辦事雷霆之速,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人人小心,不再似從前散漫,不經心。

  慈安宮內,太后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沒想到皇上連用了三名官員,竟然沒有動用西家,這把她的臉面往何處擱啊。

  難道當真是當她好欺了不成,尤其是楓兒,真的是讓她太失望了,再怎麼樣,西府也是他娘舅親啊,當初他登基的時候,西府也沒有少出力啊,怎麼這白眼狼,竟然不幫助西府的人呢?

  這北魯的江山,以後靠誰庇佑,他心裡清楚嗎?

  太后臉色黑沉,氣得胸脯上下喘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她已命太監去請皇上過來了,一側的楹嬤嬤正在勸她:「娘娘,莫氣了,皇上待會兒過來了。」

  殿內本就在生氣,偏在這時候,有太監進來稟報:「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過來給你請安了。」

  「哼,她還給我請安,來瞧哀家的笑話的吧,她倒是有本事了。」

  太后冷哼,臉色又黑了一層,如果說之前她對這姬海菱還能容忍的話,現在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了,還有兒子,根本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若是這姬海菱說話,他未必不聽,可是自已呢,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實是讓她做母親的寒心。

  楹嬤嬤一聽太后的氣話,忙細聲的開口:「娘娘,皇后娘娘未必知道朝堂上的事,你別錯怪她了。」

  太后也知道自已氣急了,揮了揮手:「讓她進來吧。」

  海菱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上首坐著的太后臉色黑沉,眼神冷漠,一徑的望著走進大殿內的她,海菱知道太后是為了什麼生氣,皇上接連罷免了三個官員的官職,但是到頭來西府沒撈到一個實權的,連寧南候府的文彬都成了兵部侍郎,她老人家能不生氣嗎?

  不過她只假裝不知道,恭敬的上前施禮:「菱兒給母后請安了。」

  太后點了一下頭,海菱如此恭順,她自然不好發脾氣,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開口:「一邊坐下吧,哀家今兒個精神不太好,沒什麼力氣說話。」

  海菱應聲坐到一邊去了,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到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一道明黃挺拔驕健的身影走了進來,狂傲肆意,逕直走到大殿內,先給上座的太后請安:「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不說話了,冷著臉望著兒子。

  夜凌楓並沒有等太后開口,直接抬首望了過去,溫潤的開口:「母后這是怎麼了?」

  「你們都下去吧。」

  這一次太后揮手,讓大殿內的太監和宮女都下去了,等到沒人了,太后才咬著牙狠狠的問夜凌楓:「楓兒,你真是讓哀家失望,你忘了你能當上皇上,西府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現在你不重用西府的人,卻重用那些摸不著邊的阿貓阿狗的,你真是出息了啊。」

  太后一開口,夜凌楓的臉色便暗了一下,不過礙於母后正生氣,所以沒有發作,只是沉穩的稟明。

  「兒臣不是不重用西家的人,而是他們沒有這樣的人才,若是有豈會不用,母后認為何人可行?」

  「你舅舅西雨難道不能勝任這些官職。」

  「母后,眼下任命已下了,以後若是再有職位,兒臣一定會用舅舅的。」

  夜凌楓不想和母親為了這種事鬧分意見,所以往後拖延,太后一聽那臉更黑了,瞪著夜凌楓,最後手捂著心口,揮手:「哀家老了,你們都回去吧。」

  看她精神確實不好,夜凌楓便叮嚀了兩句,和海菱二人告安離開。

  兩個人一走出清乾宮,便聽到殿內,太后砸東西的聲音,不由得相視苦笑了一下。

  海菱歎氣:「看來這一次母后氣得不輕,你可要悠著些。」

  「我知道,不管怎麼樣,朕也不會隨便亂用人的,等到他們確實可用的時候,我會用的。」

  夜凌楓喚了軟轎過來,吩咐人把海菱送回清乾宮去,並叮嚀海菱好好休息,因為最近朝堂上事多,他沒多少時間陪她,讓她自已找樂子,或者把滄王府的小郡主接進宮來陪她,海菱笑著催他自去忙吧。

  「你去吧,我會自已找樂子的。」

  兩個人在慈安宮門前分手,一人回上書房,一人回清乾宮。

  三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席寒之準備的二十萬擔糧草準備妥當了,姬琮領著五千兵將,護送糧草往登州,海菱稟了夜凌楓一聲,出宮送他,這一次姬紹成帶了不少的手下,倒是沒出什麼意外。

  送走了姬琮,兄妹二人回城,海菱並沒有立刻回宮,而是去找了席涼。

  好不容易出趟宮,她才不想那麼早回去呢,宮中都快悶死了。

  既然出來了,自然要找人好好逛逛,以前沒有姐妹淘,現在有了席涼,正好逛街。

  席涼一見海菱,自然也是高興的,最後兩個人在滄王府內,女扮男裝溜上街去逛街,只帶了幾個手下。

  汴梁城內,人山人海的很熱鬧,雖然朝堂動盪得厲害,但是百姓們卻歡天喜地的,人人臉上是興高彩烈,想想那些朝中的大員,貪官污吏的落馬了,做為百姓的能不高興嗎?同樣的大家也都支持著皇上,皇上可謂英明啊。

  海菱和席涼二人一邊逛,一邊聽著街上百姓的議論聲,不時的相視而笑。

  「菱兒,沒想到新皇上如此英明睿智,深得人信任呢,就是我爹爹和哥哥也欽佩得很呢。」

  席涼擠眉弄眼的,歪嘴吐舌的逗海菱:「你算是撿到寶了。」

  海菱笑得開心,眉眼如畫,即便易容了,。也是十分的俊俏。

  「你呢?怎麼樣?那個王爺究竟是不是你的良人啊?」

  海菱關心的問席涼,席涼的臉紅了,小嘴巴撇了撇:「他若是不良,我就打得他從良為止。」

  十足的小悍婦一個,海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兩個人一邊逛一聊著,和從前一般開心。

  忽然,前面有叫罵聲傳來,兩個人停住了腳步,望過去卻發現前面圍了不少的人。

  海菱吩咐侍蘭去前面打探看看出了什麼事?

  侍蘭很快過來,原來是一家藥鋪子,因為有個乞丐沒錢抓藥,所以被他們攆出來了,那乞丐不願意走,擋了別人的道。

  海菱一聽便蹙眉了,一旁的席涼,伸手拽了她:「走,過去看看。」

  一行幾個人擠進去,便看到街道上,有幾個人正在打一個乞丐,而藥鋪門前,一道嬌俏的身影正發號施令,命令手下狠狠的打那乞丐。

  「給我打,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然跑到我們西府的地方來撿便宜,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這少女囂張拔扈,很多人厭惡,海菱和席涼望過去,發現這發號施令的女子,竟然是西府的小姐西妍,此刻柳眉倒豎,雙手叉腰,一副茶壺狀,整個人盛氣凌人,眼裡煞氣凌厲。

  圍觀的百姓個個指指點點的,那西妍不但不感到羞恥,反而有一種沾沾自喜,海菱很是奇怪,究竟是什麼人能教出這種東西出來。

  眼看著那乞丐要被打得沒氣了,也沒人站出來,海菱湊到侍蘭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侍蘭領命,走了過去,冷喝一聲:「住手。」

  西家的下人,一聽有人說話,便停住了動作,一起望向侍蘭。

  侍蘭因為易容了,所以西妍並沒有認出她,滿臉不屑的冷睨著她,等著侍蘭開口。

  「你們是開醫藥鋪子的,即便這人沒有錢,也不至於打成這樣,他要什麼,我來替他付錢。」

  侍蘭的話音一落,圍觀的百姓便點起了頭,紛紛稱讚她的義舉。

  其實這圍觀的人很多早就想出聲了,只是沒人敢和西府的人做對,因為西家是太后一脈的人,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如何和皇家鬥啊,所以才會忍住,現在見有人出手,便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大多說西府仗勢欺人什麼的,海菱聽在耳朵裡,一聲不吭。

  席涼也沒說什麼,必竟這西府牽扯到皇上,她一個外人不好多嘴。

  本來這事可以完滿的落幕了,可是那西妍見有人出來針對她們西家的行為,心裡十分的惱恨,竟然理也不理侍蘭,反而是氣勢洶洶的指著侍蘭。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和我們西府做對,你以為你有錢幫他就行了嗎?有錢也不賣。」

  西妍說完,侍蘭臉色暗了,這時候那乞丐掙扎著爬起來,磕頭哀求著:「西小姐,你行行好吧,不是我要用的,是我兒子,我兒子若是沒有了這藥,就沒命了,求求發發慈悲吧。」

  「哼,就你們這種賤命,就算死了又怎麼樣?活著也是受罪,倒不如早早的去死。」

  西妍一臉不屑的開口,眼見著藥鋪面前人越來越多,便命令西家的手下:「你們幹什麼,還不把人攆走,我們怎麼做生意啊?」

  西府的下人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耀武揚威的,聽了大小姐的話,早走了過來,開始驅散人群,順帶的攆侍蘭離開。

  侍蘭那叫一個氣啊,雖然她的性子不如侍梅火爆,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一看有西府的下人來拉她,直接抬腳便踢了過去。

  這下,可是捅了馬峰窩了,西家的下人立刻圍到了侍蘭的身邊,開始動手打了起來。

  一時間,街道邊打鬥成一團,海菱和席涼二人冷眼旁觀,侍蘭的身手,這幾個西家的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很快便被她打趴在地上了,呻一吟不已,西妍臉變了,指著侍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們西家的人。」

  這一次,侍蘭沒有說話,倒是海菱實在忍不住了,從人群中走出來,淡淡的開口:「打你們西家的人,怎麼了?難道西家的人是天不成,還打不得了?」

  這話一起,人群嗡的一聲響,炸開了鍋似的,一起望著海菱,只見她是一個眉目清俊,皮膚黝黑的少年,週身的氣派卻是逼人的,令人不敢小覷。

  只是很多人替她擔了一顆心,這西家一向蠻不講理,這少年不會有事吧。

  西妍一看海菱出來,本來張嘴想罵,可是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認真的細看了兩眼,心中便知道,眼前的是何人?心裡那叫一個恨啊,卻不敢再胡作非為,咬著唇一聲不吭。

  那圍觀的人一看西小姐這神態,不由得奇怪。

  海菱命令侍蘭帶了乞丐進去:「給他抓藥。」

  「是,主子。」

  侍蘭領命去辦事,很快為乞丐抓了藥,那乞丐激動的連連道謝,抓了藥便走。

  西家的藥鋪子門前,西妍的一張臉憋得通紅,今兒個她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吃瞥了,都是姬海菱這個死女人,不過西妍可不敢正面和海菱衝突上,上次被太后姑母罰跪又教訓的,她還記著呢。

  等到藥鋪門前的人散了,海菱領著席涼走到西妍的跟前,不緊不慢的說。

  「西小姐,以後給西家長長臉吧,別動不動西家西家的,西家頭上還有皇上呢?」

  說完便領著人施施然的離開,身後的西妍那雙眼睛裡快噴出火來了。

  席涼望著海菱,好心的提醒她:「你小心點,君子好防,小人難纏,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何況她後面還有太后。」

  「這個我知道。」

  海菱自然是知道的,就在剛才,若不是那藥鋪子是西家的,她都命令人封了的,不過因為後面有太后,所以她也不好太過為難她們。

  說到藥鋪子,海菱想到那些無錢醫病的人,不由得起了念頭。

  「席涼,不如我來開家醫館吧,幫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

  「好啊,這主意不錯。」

  席涼也來了興趣,窮人看不起病,進不了醫院,她們若是能開這麼一家醫館,那麼既是幫助了別人,也為皇室添了榮耀。

  「你打算怎麼做?、看我能不能幫你。」

  席涼興趣足足的,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海菱唇角一勾便有了主意,笑意盈盈的開口。

  「明兒個本宮辦一個賞花宴,把北魯那些有頭臉的命婦,全都請來賞花,到時候正好讓她們出資,以本宮的名義辦一個保濟堂,你認為怎麼樣?」

  「好啊,不錯,明日我一定配合你,把那些人身上的油水敲些下來。」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人說定了,便道別各自回去了。

  海菱領著侍蘭等人回宮,一進宮,便聽到太監的稟報,皇上有旨,說娘娘回來了,去上書房找皇上。

  海菱便領著人去了上書房,本來以為夜凌楓有什麼事要見她,等見到他,才知道原來他是不放心,就想看看她沒事,才安心,海菱好氣又好笑,不過正好把辦保濟堂的事,告訴了夜凌楓,夜凌楓自然是贊同的。

  最後聽到海菱說到西府所做的事時,臉色便有些戾寒。

  「你啊,該好好陪我才是,整日忙東忙西的。」

  夜凌楓抱著海菱坐在自已的腿上,吃味的咬了海菱的小嘴一口,提醒某女務些正業,她該多陪陪他這個皇上相公才是,不是整天比他還忙。

  「吃醋了?」

  海菱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邪魅的眨眼睛,俏皮又可愛。

  夜凌楓也不客氣,直接的點頭:「是,我吃味了,以後可要多陪陪我。」

  「遵命。」

  海菱做了個滑稽的動作,逗得夜凌楓眉眼擒笑,又偷了一記香吻,然後海菱便在他的書房裡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夜凌楓辦完了政事,兩個人一起回了清乾宮,一夜親熱。

  第二日,一早,海菱便神清氣爽的起來了,吩咐了太監先去送信,邀那些命婦進宮參加賞花宴。

  宮裡,後花園裝點一新,臨時搭建的檯子,擺放了各種的吃食,水果等物。

  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等到那些命婦進宮後,時候已不早了,天近中午了。

  宮中舉辦賞花宴,是舊年常有的習慣,所以那些貴婦自然也沒什麼奇怪的,皇后娘娘邀人賞花,這是恩賜,不管願不願意,自然不會缺席的。

  一時間,滿園花草氤氳,桃紅柳綠。

  等到人都到齊了,海菱也出現了,宮中後花園,熱鬧起來。

  皇上一連串的動作,使得這些貴婦們,不再如之前那般盛氣凌人,相反的很多人小心翼翼的,所以海菱出現後,這些人不敢大意,全都陪著小心。

  一邊賞花一邊說些家常話,不過大家心裡同時有個意念,皇后娘娘不像是喜歡辦宴席的人,她今兒個辦這賞花宴,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大家正猜測著,便看到海菱笑意盈盈的開口。

  「昨天,姬老將軍押糧草前往登州,本宮去送他,回城的時候,發現一件事情,所以今日辦了賞花宴,和大家共同商討商討?」

  這商討說得可謂有些驚心,下首本來相談正歡的貴婦們,全都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起望向上首說話的皇后娘娘,不知道這即下來商討什麼事?一起等候著。

  後花園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無聲。

  海菱很滿意這效果,又接著往下說。

  「沒想到諾大的汴梁城內,不但有人吃不飽穿不好,連病都看不了。」

  海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那西府的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幾個命婦的臉上便不自在起來,不過也沒有說話,海菱接著又往下說:「身為北魯的皇后,本宮看了十分的痛心,昨夜本宮想了一夜,最後決定,由本宮帶頭,和大家一起籌資,為那些看不了病的人建一間免費醫館保濟堂。」

  「免費的醫館?」

  這話一起,便引起了極大的爭論,眼前的這些命婦,很多人家手中都有鋪子,就是藥鋪子也是不在少數的,如果皇后娘娘建了免費的保濟堂,那麼她們各家的藥鋪子,到哪裡去掙錢啊,一時間議論紛紛,就是沒人表態。

  海菱也不著急,一邊喝茶,一邊聽著下面的人討論著,。

  很快便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皇后娘娘有仁心是好事,可是如果建了保濟堂,那麼別家的醫藥鋪子又如何開得起來呢?」

  「本宮說了是為了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如若查出有人看得起病,竟然跑到保濟堂去混水摸魚,一定會重懲不貸。」

  她說到後面一句話時,聲音陰驁,臉上的神情也是戾寒的。

  保濟堂是為了看不起病的人,如若真有那種惹事生非的人,那麼她倒是不在意好好收拾他們。

  「刑部的大牢裡,有的是位置等著鬧事的人。」

  她冷冷的出聲,本來議論紛紛的人不再說話了,海菱掃視了一圈,最後不緊不慢的開口:「今兒個本宮辦的這賞花宴,就是找大家來籌資來了。」

  這下,眾人總算意識到這問題了,原來皇后娘娘是跟她們要錢來了。

  先前只顧著擔心自家的商舖,卻忘了,皇后娘娘的初衷。

  後花園內,沒人說話,個個面面相覷,倒不是不想捐錢,而是不知道捐多少,皇后娘娘張嘴了,她們不捐錢是不可能的,若是捐得多了,自個心疼,捐得少了,只怕落人話柄,所以誰也不好開這第一口。

  海菱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滄王府的席涼身上,朝席涼點了一下頭。

  席涼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笑瞇瞇的站起身來。

  「皇后娘娘仁慈有愛心,那麼我們斷然沒有不捐的話,我來做這第一個人吧,雖然席涼沒什麼錢,但平時積攢下來的還有些體已銀子,今兒個一併拿出來吧,我捐八百七十一兩。」

  其實席涼手裡還有不少的銀子,當然眼前她的身份,容不得她多捐,因為她只是滄王府的一個小郡主,能捐出八百多兩的銀子,說明她是把自已的體已錢全都捐出來的。

  果然席涼一出手,下面的那些婦人便都議論紛紛起來。

  寧南候府的人率先站了起來:「我們寧南候府捐三千兩。」

  這捐錢是個學問,捐得多了,不但不討喜,還會惹上嫌疑,捐得少了,又要被別家嘲笑,所以寧南候府的人一捐,其她各家紛紛效仿,大都是一捐便是兩千兩,三千兩的。

  雖然這些女人紛紛捐錢,不過心裡卻是十分的不樂意的,可是挨著皇后娘娘的面子,不捐又不行。

  昭陽王妃鳳瑤和安陽王妃燕瀟瀟,一張臉別提多難看了,卻不好發作起來,這女人分明是搶錢。

  一個保濟堂能用多少錢啊,大家每個人都捐出這麼多錢,剩下的還不是進她自已的口袋裡去了,越想越惱怒,卻無計可施,誰讓人家是皇后呢,她們只是王妃呢。

  等到錢捐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眾人也吃飽了,鬱悶飽了。

  臨了,海菱還笑瞇瞇的來一句。

  「今兒個,本宮才知道,大家都是慈善的,以後本宮一定會和大家一起多做這些努力。」

  這下有一半的人臉色挎了,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卻沒辦法。

  最後海菱讓人送了這些命婦出宮,自已留了席涼在宮裡玩。

  清乾宮的大殿上,笑聲不斷。

  席涼手捂肚子,實在是想到先前那些女人的臉便笑抽了。

  「菱兒,你沒看到那些女人氣得臉都綠了,想發作卻又發作不了的痛苦,有多搞笑。」

  「這些女人也真是小氣,你說她們穿綾羅綢緞,吃名貴菜餚,可是外面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了,讓她們捐點錢,一個個跟死了親娘似的,太沒有良心了。」

  海菱冷哼,不屑至極。

  「好了,你也別煩心她們了,總之順利拿到錢是好事,還是想想保濟堂如何安排,等保濟堂開了,我去給你捧場。」

  「行,這事等梅兒回來再說。」

  她打算把這保濟堂交到侍梅的手裡,讓她去打點。

  兩個人正說著話,便見到殿門外有太監一臉變了色的衝了進來,直撲到大殿內,驚慌失措的叫起來。

  「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海菱一聽,不明白好好的出什麼事了,冷冷的開口:「你慢點說,出什麼事了?」

  「今兒早上有人在一口廢棄的井裡發現了近十名宮女的屍體,那屍體實在是太駭人了。」

  「什麼?」

  這下不但是海菱的臉色變了,大殿內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光是聽說便令人害怕了,宮中竟然有宮女被殺,而且不是一個兩個,還是近十個。

  海菱起身領著席涼,跟著小太監的身後,直奔那口廢棄的枯井,只見後宮裡,隨處可見的太監和宮女皆臉色慘白,明顯的被嚇到了。

  等到海菱和席涼趕過去的時候,那廢井邊,圍滿了人,一看到海菱出現,跪了一地。

  那些被打撈上來的屍體,此時被一具具的排放著,而且個個都蓋著白布。

  海菱欲走過去查看,跟著她身後的侍蘭等人趕緊阻止了。

  「娘娘,不可以。」

  不過海菱卻沒有理會,逕直走了過去,掀起白布,只見那些屍體完全乾癟了,一點水份都沒有,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也張著,十分的駭人,脖子上還有兩個黑糊糊的牙洞,分明是被人咬了的,不但如此,身上的血液被一點點的咬乾的,所以才會如此的乾枯駭人。

  席涼在海菱身後瞄了一眼,沉聲開口:「恐怕這是練的一種邪功,要採納處女身上的血液,所以才會死相如此淒慘。」

  「荒唐,宮中為何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海菱站起身,在廢井邊踱步。

  身側跪了一地的的宮女,全都慌慌不安,有些膽小的人直接的哭了起來。

  海菱冷眼掃視著週遭一圈,正準備命令,宮中的侍衛開始查宮中各處,一定要把這人查出來。

  遠處,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沒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夜凌楓,夜凌楓領著人大踏步的走過來,一看到海菱,便關心的問。

  「怎麼樣?沒事吧。」

  海菱搖頭,她倒是沒事,只是這死屍太駭人了。

  「皇上,沒想到宮中竟然發生這樣的事,一定要嚴查,不放過任何一處。」

  夜凌楓點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廢井邊的太監和宮女個個臉色慘白,很多宮女眼裡有淚花,有些膽小的都嚇昏了過去的,生怕下一個倒霉的便是自個兒。

  「來人,立刻嚴查宮中各處,任何地方都不准放過。」

  皇上一聲令下,宮中的侍衛開始巡查各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不過折騰了大半天下來,並沒有查出任何的動靜,倒是驚動了太后。

  慈安宮內,太后一臉的蒼白,掃了夜凌楓和海菱一眼。

  「哀家聽說,宮中竟然有人混了進來?還殺了近十個宮女?」

  夜凌楓點頭,見母后的臉色不好看,最近她確實是被打擊了,先是西府的官員一事,再加上這件事,夜凌楓不想讓她心煩,便出聲安撫她:「母后放心吧,兒臣一定會查出這暗中動手腳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太后點頭,可是臉色終究難看,沒想到宮中竟然生出這種事來。

  清乾宮的寢宮內,海菱和夜凌楓二人穿了黑色的夜行服,領著幾個手下,出了清乾宮。

  今夜他們要守株待兔,查查究竟是什麼人躲在深宮之中。

  這人未必離開了皇宮,白日宮裡大肆搜查,他若想離開,根本不可能,晚上才是他的機會,所以他們躲在暗處,跟蹤這人,看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躲在宮中,殘害宮女。

  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沉沉的一片。

  夜凌楓緊摟著海菱,縮在宮牆一角,不時的張望著,整個皇宮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海菱忍不住打哈欠,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那人究竟還在不在宮中,他們這樣守著未必能抓得到他,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反正夜凌楓的懷抱,很厚實很舒服,她就權當換個地方睡覺,想著,當真偎在他的懷裡睡了起來。

  夜凌楓一臉疼寵的望著她,有她陪著,他也不覺得無聊

  不遠處的手下也很自覺,不打攪皇上和皇后。

  半夜的時候,海菱忽然被夜凌楓叫醒,她立刻精神一震,知道那藏身於宮中的壞人現身了,飛快的抬頭望去,暗夜中,果然有影子晃動,卻是從冷宮的一角躍出來的,一出現,便身輕如燕,好厲害的身手啊。

  夜凌楓和海菱二人趕緊遠遠的跟上那道身影,只見他在宮牆內穿梭,竟然十分的熟悉,如入無入之境,很快出了宮,一路往遠處閃去。

  身後的幾人跟著他,一路尾隨,也不擔心那人發現他們。

  因為夜凌楓的身手十分的厲害,不是一般人可以發現的。

  只見那道影子最後竟然進入了安陽王府,海菱和夜凌楓臉色難看,難道是安陽王府派人潛在宮中。

  一直以來,他們倒是沒留意過安陽王府的人。

  安陽王一直以來安份守已,並沒有過多與朝堂上的人接近,他為何派人夜進皇宮,還害死了近十名的宮女。

  夜凌楓和海菱滿臉的疑惑,卻也沒有遲疑,直接一揮手幾個人便進了安陽王府,小心避開那些侍衛。

  書房門外。

  只聽得房間內,傳來了嚴厲的訓斥聲。

  「混帳,你竟然膽敢在宮中吸食那些宮女,本王只是讓你進宮去打探一下情況?」

  「王爺,饒命,昨夜屬下實在忍不住,所以才會?」

  啪的一一聲響,很顯然那手下被安陽王打了,隨之還傳來她他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讓你辦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只是讓你進宮打探一下戶部尚書一案中,本王有沒有受到懷疑,你倒好,竟然給本王惹出這麼大的事來,還有,你現在半夜回來,有沒有人發現?」

  「沒有,王爺放心吧。」

  誰知道他話音一落,便聽到王府門外,響起了拍門聲,有人包圍了安陽王府。

  這下書房內的人驚了,整個安陽王府的人也驚動了。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陽王拉開門,便看到書房門外,幾名手下倒在地上,而立在門外的正是當朝的皇上和和皇后娘娘,還有幾名手下。

  安陽王腿一軟,便直接的栽到地上了,害怕的跪下來。

  「皇兄,皇兄?」

  夜凌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安陽王:「安陽王,你竟然派人進宮,還害了近十名的宮女,你究竟想做什麼?」

  安陽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在這時,不知道誰叫喊了一句:「殺了狗皇帝。」

  此言一起,安陽王府一下子冒出來很多的黑衣人,直撲向夜凌楓和海菱等人,安陽王本來還在遲疑,此時卻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已不出手,恐怕也是死路一條了,所以一揮手,命令下來。

  「殺,有人夜闖安陽王府,照死裡打。」

  王爺一聲令下,那些侍衛便拼了全力的攻上來,夜凌楓和海菱沒想到安陽王竟然臨了來這一出,幸好她們早做了安排,命侍竹等人帶人包圍了安陽王府,否則今天晚上究竟怎麼樣還未可知呢?

  「菱兒,小心些。」

  夜凌楓一邊出手,一邊叮嚀海菱,兩個人靠攏在一起,對付那些攻上來的侍衛。

  安陽王府外面的人很快攻了進來,一場混戰之後,安陽王府的人落敗,全數被抓住了。

  整座王府內亂成一團,尖叫連連。

  安陽王臉色慘白如紙,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聲不吭,任憑夜凌楓處置。

  安陽王妃燕瀟瀟卻不死心,責問連連:「夜凌楓,你個混蛋,為什麼要抓我們安陽王府的人,要知道你那皇位我們安陽王府可是出了力的,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她實在想不透,為什麼華麗的大廈一刻間傾毀,她從人人艷慕的安王妃變成了階下囚。

  夜凌楓命人把安陽王和安陽王妃下入大牢。

  天沒亮,便有大臣進宮,稟報了太后,太后命人喚了夜凌楓過去。

  「楓兒啊,你瘋了,剛剛收拾了朝堂上的幾個官員,這會子怎麼又抓了安陽王和安陽王妃?」

  太后心急如焚,生怕兒子過於急切,而毀了北魯的江山。

  他登基的時候,安陽王府可是出了力的,現在他如此不念舊情,把安陽王府往絕路上逼,朝中的大臣,個個寒心哪。

  夜凌楓臉色陰寒,其實這件事,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和安陽王府扯上關係,只是沒想到宮中的人竟然是安陽王派進來打探消息的,那人還殺了宮裡的宮女,最可恨的是安陽王竟然惱羞成怒想殺了他,難道他也無動於衷嗎?

  「回母后的話,兒臣沒想動他,是安陽王想殺了兒臣。」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太后滿臉的驚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夜凌楓對於安陽王的事,還是有所保留的,因為一直以來安陽王府都很安份守已,昨天的一切發生得太意外了,所以他一定會嚴查這件事的,絕對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隨便的讓人枉死。

  誰知道,安陽王等不及夜凌楓的寬恕,連夜自殺於大牢中。

  安陽王府的家產全部充公,安陽王府的其他人全都遷出汴梁城,永遠不准回京。

  北魯在一連串的事件中,逐步的沉穩下來,形成了一派新氣象,朝堂內外,大家皆表現得齊心合力,不似從前的散漫。

  就在這樣的日子來,迎來了南翎國的消息。

  南翎國的皇上接到北魯送去的消息,十分的震驚,南翎國的皇帝派使者就靜月公主所做的事,向北魯尊重道謙,不但如此,南翎國仍然希望和北魯聯姻,並另派了一名公主前來北魯聯姻,公主和使臣不日便會抵達北魯京城汴梁。

  夜凌楓接報,便派了戶部的人好好招待南翎國的來使,而且人家一心想聯姻,他們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南翎國的皇帝為了誠意,竟然陪送了一大批的嫁妝。

  清乾宮內。

  夜凌楓正抱著海菱坐在榻上,兩個人一起說話兒,不時的偷一口香。

  「菱兒,你看這南翎國派人來聯姻,我們讓誰娶這位明珠公主,進行兩國聯姻?」

  夜凌楓眼神晶亮,一臉的算計,海菱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還不是想讓哥哥姬紹成迎娶南翎國的這位明珠公主,只是哥哥他願意嗎?何況這位明珠公主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往從來沒聽說過南翎國有這麼一位明珠公主,這會子巴巴的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若是不好,豈不委屈了哥哥。

  「還是等公主到了再說吧,到時候宮中辦一個宴席,看看公主喜歡什麼樣的人,皇上再給她指婚不就行了嗎?」

  「行,就按你說的辦。」

  夜凌楓應了,海菱伸出手輕劃他的雋美如玉的臉,緩緩的開口:「不過我可不許有人動你的心思。」

  「你啊?沒人敢動我的心思。」

  夜凌楓大笑,翻身便壓著了某女人,上下其手的活動了起來,寢宮內嬌喘吟吟,一殿的荼緋。

  兩日後,南翎國的明珠公主,到達了汴梁城,戶部負責接待南翎國的來使,以及這位公主。

  晚上,宮中的廣陽殿,便被佈置一新。

  北魯各家大臣的公子全都被邀請了參加宴席,準備兩國聯姻之事,若是公主喜歡誰,到時候皇上定然下旨賜婚,這樣南翎國和北魯以後可算兩下和平了。

  傍晚,廣陽殿內外,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各大世家公子擠擠一堂,高談闊論,人人意氣風發,紅光滿面,對於今天晚上將現身的明珠公主,十分的好奇,只聽說南翎國有一位靜月公主,從來沒聽說過有位明珠公主,不知道公主生得怎麼樣?

  今日宴席,南翎國的使臣,早就被接進宮來了,安置在偏殿休息,所以大家沒有看到那明珠公主長得怎生的模樣。

  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了,大殿內安靜下來,眾人忙著行禮,隨之便有人前往偏殿去請南翎國的使臣和聯姻的明珠公主。

  隨著太監的和聲輕喚:「南翎國的使臣到,明珠公主到。」

  大殿門前,數道身影緩緩而進。

  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五官艷麗,兩頰生紅霞一般的美態,雲鬢高挽,那流蘇隨著走動,搖搖擺擺,芳姿如柳,美不勝收。

  大殿內,很多的北魯的公子看呆了眼,心底暗讚,這明珠公主生得不俗,宛若明珠一般,潔白無暇,果然引人暇想。

  只是,這明珠公主一出現,殿內便同時有幾個人臉色變了,週身的冷寒之意,颼颼的冷芒直射向那明珠公主。

  大殿上首的夜凌楓便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人,眼瞳微瞇,懾人的寒芒疾射向那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竟然長得和上次給海菱下毒的胭脂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海菱忍不住站起了身,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記得上次侍梅說過,胭脂給她下毒的時候,被夜凌楓給處置了,那麼眼前的明珠公主,又是何人?為何長得卻與胭脂一模一樣?

  海菱身後的侍蘭等人也看呆了眼睛,隨之低喃:「這是怎麼回事?公主竟然和胭脂長得一模一樣?」

  南翎國的使臣已經走到了大殿正中,明珠公主並不知道自已給別人造成的困擾,恭敬而有禮的領著南翎國的使臣上前施禮。

  「納蘭明珠見過北魯的皇上。」

  大殿內,夜凌楓臉色陰驁,冷沉,他知道自已是下令了處死了這女人的,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來,還是南翎國的明珠公主,難道先前的人沒有處死,這不太可能,他是命令侍竹親自動手的,夜凌楓冷眼掃向侍竹,侍竹肯定的點頭,表示處死了先前毒害皇后的女人,那麼眼前的納蘭明珠,並不是那個給海菱下毒的人,只是她們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納蘭公主平身。」

  夜凌楓壓抑下怒火,緩緩的開口,納蘭明珠施恩,不卑不亢的起身,隨之緩緩抬頭往大殿上望去,只見殿堂之上,北魯的皇上尊貴霸氣,雙瞳如注,舉手投足便是皇家的王者之氣,令人不敢小覷,再看他身側端坐著的女子,北魯國的皇后,長得傾國傾城的美姿,那份高貴端莊,不是一般人可以比過的,難怪她們南翎國的靜月公主比不過她,只是她卻為何覺得她熟悉呢?

  納蘭明珠忍不住瞇眼,盯著坐在那裡,神情複雜望著自已的美艷女子,她的眼睛深邃而漆黑,如蒼穹的星星一般明艷耀眼,她的肌膚賽過雪,唇紅艷艷的一片,那週身的氣派,是那般的熟悉,竟然和她記憶中的一人重疊在一起。

  小姐?納蘭明珠張大了嘴巴,忘了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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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8:10
第094章 吃醋了,打劫西府

  南翎國來的納蘭明珠便是胭脂,這狀況令人難以置信,那麼先前給海菱下毒的又是何人呢?

  廣陽殿的大廳內,夜凌楓等人臉色難看,不過礙於眼前公主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吩咐了明珠公主歸座,宴席開始了。

  海菱自從納蘭明珠出現後,她的一雙眼睛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從她的身上,她看到了胭脂的影子,她的一一言一笑,和從前一般無二,而且她看出胭脂也認出了自已,很是激動。

  海菱本想當殿和胭脂相認的,但是現在卻不是好時機,所以便安靜的坐下來。

  既然納蘭明珠是胭脂,那麼先前給她下毒的那個女人就不可能是胭脂,她會是誰呢?

  廣陽殿內,南翎國的使臣已站起了身,端了酒恭敬的向夜凌楓和海菱敬酒。

  「我南翎國的使臣向北魯的皇上和皇帝敬酒,奉我皇的命令,向北魯的皇上道謙,曾給北魯造成困擾。」

  夜凌楓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是來賠罪的,他斷然沒有理由拒絕,點頭共飲了一杯。

  雖然南翎國眼下示弱,要與北魯聯姻,那是因為南翎國內部有矛盾,再加上他有宿敵少邑,所以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對付別的國家,眼下才會一心想和北魯聯姻。

  不過同樣的,他們北魯內裡的水也是渾的,此時是不適宜打仗的,所以夜凌楓才會同意聯姻。

  「坐下吧。」

  宴席正式開始,廣陽殿上,熱鬧異常。

  不過納蘭明珠卻沒什麼吃東西的心情,一來因為初見小姐有些激動,所以吃不下東西,她沒想到小姐竟然就在北魯,還是北魯國的皇后,二來,她發現殿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似乎有人很惱她似的。

  納蘭明珠想著,自已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麼偏就讓人心裡生厭了呢?

  一頓宴席下來,只顧著想心事了。

  海菱自然也是希望宴席快點結束的,這樣她就可以問問這位納蘭公主,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就是她的胭脂呢?

  那麼先前害她的那個女人又是誰?不管怎麼樣,那個女人至少和胭脂是有關係的。

  一個時辰後,宴席結束,夜凌楓掃視了大殿一圈,最後眸光落在納蘭明珠的身上,緩緩的開口:「今日宴席之上的公子都是我北魯有頭臉的大員公子,不知道明珠公主可有中意的對象。」

  納蘭明珠愣了一下,才想起現在她代表的身份是南翎國的公主,前來北魯聯姻的,她倒是忘了正事了,趕緊的抬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大殿上果然很多的青年才俊,不少人眼裡閃著光芒,似乎十分的滿意她,不過納蘭明珠對這些人並沒有什麼感觸,她並不是那種輕易動心的人,一圈望下來,最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人她是識得的,北魯的戰將姬紹成,先前自已見過他一次,便對這個男人有好感,既然要嫁,倒不如嫁一個認識的,納蘭明珠意念一動,素白的手一指,直落到姬紹成的身上。

  大殿上,很多人失望,姬紹成的臉色卻很冷,眼底冷芒一片,這女人長得和那害菱兒的女人一模一樣的面孔,竟然想嫁給他,可笑。

  夜凌楓的聲音已響了起來:「納蘭明珠賜姬紹成為夫人,擇日完婚。」

  「謝皇上。」

  南翎國的使臣鬆了一口氣,兩國聯姻後,短時間內,北魯是不可能向南翎國動手的,那麼他們只需要解決少邑的事便成,。

  大殿上,眾人紛紛起身恭送皇帝和皇后離去,其他人陸續的離去,南翎國的使臣自有戶部的官員護送進驛宮。

  海菱一回到清乾宮,便命了太監去請了明珠公主過來。

  夜凌楓倒也沒有阻止她,他也很想看看,那納蘭明珠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軟轎很快便把明珠公主抬到了清乾宮,大殿內,海菱和夜凌楓正候著。

  納蘭明珠激動的給海菱行禮,她是完全不知道這其中曾發生的事情,只顧看著小姐便開心,而且小姐瘦了的時候,好美啊,她過去便知道她是最漂亮的。

  海菱從大殿上下來,伸手扶了納蘭明珠,仔細的打量著她,然後聲音便有些哽咽。

  「胭脂,是你嗎?」

  這一聲喚,使得兩個人似乎回到了從前,納蘭明珠的眼裡滿是淚水,用力的點頭。

  「是,小姐,沒想到胭脂還能再看到你,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她查海菱的消息,卻從來沒想過,海菱仍是北魯的皇后,也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所以才會與她錯手而過。

  「胭脂。」

  海菱想到了從前,再也顧不得去想之前有人害她的事了,她是從心底高興,她和胭脂的感情,與別人是不一樣的,最難過的時候遇到的她,她們可以說是相依為命的。

  「小姐。」

  大殿內,兩個人雙手緊握在一起,笑得氤氳。

  上首的夜凌楓感覺這畫面很刺激,身形一動便起身,走到海菱的身邊撈了她的身子走到一邊,冰冷的望向納蘭明珠:「朕有一事不明起請教公主?」

  「請說?」

  納蘭明珠看出夜凌楓對她很有敵意,不知道是何原因,而且除了這北魯的皇帝,連侍蘭等人也對她有些不滿,不由得心下微涼,想起當初,離開北魯的時候,她是一心一意希望小姐好的,沒想到再相見,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不由得心很疼,臉色蒼白。

  「公主可有姐妹?」

  納蘭明珠詫異的挑眉,緩緩的點頭:「有,我有一雙生妹妹納蘭明棠,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活著?」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人恍然,那麼先前那個和胭脂長得一模一樣,失去了記憶的女子,定然是納蘭公主的妹妹納蘭明棠。

  「不知道皇上何故如此問?」

  這一次不用夜凌楓說話,侍蘭開口解釋:「先前皇后娘娘見到了一個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把她帶了回來,因為她失去了記憶,所以我們把她當成了你,誰知道她竟然被人利用,反過來給皇后娘娘下毒,那一次,皇后娘娘差點沒命,所以我們一看到你?」

  侍蘭接下來的話沒有說,納蘭明珠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滿臉的陰驁,待到侍蘭說完,心急的望向海菱。

  「小姐你沒事吧。」

  海菱搖頭,看到胭脂好好的,還成了南翎國的公主,她十分的開心:「我沒事,你放心吧。」

  納蘭明珠總算知道為何大家看她是一臉小心防犯了,原來是因為有人曾害過主子,那個人定然是她的雙生妹妹納蘭明棠。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糊塗,膽敢害一國的皇后,這不是找死嗎?

  其實她們姐妹二人也是苦命的人,她父親是南翎國的將軍,有一次一家人回鄉祭祖,誰知道竟然中了匪人的暗算,父親和從人都被殺,她們姐妹二人被棄於荒野,一直在外面流落,後來納蘭家的人找到了她,帶她回了南翎國,當今的太后娘娘憐恤她的遭遇,便加封她為明珠公主,前來北魯聯姻。

  既然知道納蘭公主便是胭脂,胭脂沒有任何害她的舉動,所以海菱十分的高興,留了納蘭明珠在清乾宮陪她聊天,連夜凌楓都被她攆回了寢宮。

  納蘭明珠從頭到尾都沒有問妹妹納蘭明棠的事,想也知道,定然是被收拾了的。

  她雖然有些心疼,不過相較于小姐來說,她更多的是心疼小姐,所以便拋開了納蘭明棠的事情。

  第二日,侍梅回來了,宮中又熱鬧了一些。

  侍梅也知道原來之前的那個女人並不是胭脂,眼前這個明珠公主才是真正的胭脂,心裡總算釋懷了。

  清乾宮的大殿上,說話聲不斷。

  除了納蘭明珠,席涼也被海菱接進宮裡來了,幾個人算是臭味相投,越說越開心。

  「梅兒,我準備辦一家保濟堂的醫館,交給你來打量,沒什麼問題嗎?」

  海菱想起辦保濟堂的事,立刻來了興趣,望向侍梅,侍梅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恭敬的領命:「奴婢領命,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我相信你。」

  海菱笑著點頭,席涼和納蘭明珠二人全都贊同的點頭,能為百姓辦點事,是令人開心的事情。

  這裡說得正熱鬧,大殿門外,撫月領著幾個宮女太監急沖沖的走進來,。

  「娘娘,娘娘,慈安宮那邊有客人呢?」

  太后的慈安宮來客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海菱不以為意,挑了挑眉毛:「怎麼了?來客人就來客人吧,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娘娘,太后派人過來請娘娘過去呢,聽說那客人很得太后的歡心。」

  撫月蹙眉,總覺得不太好似的,因為先前過來稟報的小太監,偷偷的告訴她,太后可喜歡那個客人了。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客人,竟然讓太后這麼喜歡。

  最近宮中的動向,撫月還是有些感觸的,太后似乎對主子有意見了,因為皇上沒有重用西家的人,太后很可能把這些帳算到了娘娘的頭上,其實那都是皇上的意思,和娘娘有什麼關係。

  不過太后未必如此想,現在慈安宮來了這麼一個人,太后竟然如此高興,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客人。

  最近太后可沒有高興過。

  「好,既然慈安宮裡有客人,本宮倒要瞧瞧是什麼樣的客人了?」

  海菱說完起身,望了一眼納蘭明珠和席涼:「你們要不要一起過去給太后娘娘請個安?」

  納蘭明珠和席涼點頭,一來好奇那慈安宮裡的人究竟是什麼人,二來說不定可以幫幫海菱,聽說太后對海菱可是有很大的意見的,她們是好朋友,豈有不相幫的道理。

  一行人起身,往慈安宮而去。

  今日的慈安宮,與往日的冷蕭不一樣,喜氣洋洋的,海菱等人還沒有進殿,便聽到大殿內傳出來的愉悅的笑聲。

  其中太后的聲音最響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海菱的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心倒底還是有些不安。

  眼下太后對她很是不滿,因為皇上此次的任命上,她沒有開口說什麼,所以太后便把帳給她記下了。

  現在這慈安宮來人,她便巴巴的命人請了自已過來,分明是別有用心的,只是這來的人究竟是誰?

  一眾人走進慈安宮的大殿,率先看到的便是一個嬌艷明媚的水做的女子,之所以說是水做的,實在是因為那女子明麗的眼眸中好似攏了一層煙雨似的,氤氳迷濛,頰上兩個小巧的酒窩,一笑起來,惹人憐愛,此時正窩在太后娘娘的懷裡,享受著太后的憐愛。

  海菱等人一進去,那先前說得熱鬧的兩人,便嘎然而止,殿內安靜無聲。

  太后和那女子一起望了過來,海菱便直直的打量起那女子來,那女子也打量著她,然後掙扎著想起身來給海菱施禮,不過太后卻壓著她的身子。

  「好了,你身子不好,用不著這些虛禮了。」

  「謝太后娘娘。」

  那女子謝過恩,乖巧的坐著不動,海菱不以為意,領著納蘭明珠和席涼上前給太后行了禮。

  「兒臣見過母后。」

  「納蘭明珠見過太后。」

  大殿內,幾道聲音同時的響起來,太后的臉上滿是笑意,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起身:「坐下來吧,哀家今兒個很是高興,所以叫了皇后過來,見見客人。」

  海菱點頭,領了納蘭明珠和席涼坐到大殿的一側,隨之溫婉的開口。

  「母后特地命人去請兒臣過來,不知道要讓兒臣見何人?」

  雖然知道讓她過來便是見太后身邊的人,不過海菱只假裝不知道,隨意的開口問

  太后拉著身邊明艷可人的女子,笑意盈盈的開口介紹:「這是挽星,小時候她最喜歡粘著楓兒了,還揚言長大了要嫁給楓兒呢。」

  太后一說完,那叫挽星的女子臉便紅了,趕緊的垂首,不依的抗議。

  「太后娘娘,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還提。」

  大殿內,海菱臉色有些冷,這太后看來是真對她不滿了,所以才會把這女人接進宮嗎?還是小時候陪著夜凌楓的人,不是說他小時候一直在山上學藝嗎?怎麼會有空和一個小丫頭玩在一起,不過不動聲色的點頭。

  「原來是挽星姑娘,不知道挽星姑娘怎麼進宮來了?」

  太后笑著拍拍挽星的手,望向海菱,眼裡幾不可見的冷光,淡淡的開口:「是哀家派人去找了她,宮中很冷清,哀家一直很喜歡這小丫頭,所以便命人去找她,現在接她進宮來陪伴哀家。」

  「喔,那挽星姑娘好好陪母后吧。」

  海菱倒是不以為意,其實還不是自已讓太后不痛快了,太后又想著讓自已不痛快。

  雖然這挽星是夜凌楓從小的玩伴,自已有些吃味,但還不至於惱羞成怒,所以說太后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大殿內,納蘭明珠和席涼二人都望著海菱,這婆媳二人表面上看上去一派平和,可是暗下裡卻是波光詭譎的,太后分明是拿這挽星姑娘來制海菱,難不成太后想讓這挽星姑娘進宮?

  這不知道從哪裡空降出來的挽星,雖然長得柔弱,讓人一見便想保護著,不過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角色。

  納蘭明珠和席涼心裡想著,一起盯著那挽星,只見她被這麼多人的盯著,一點也不慌亂,依舊是淡定的笑著,掃視了海菱和納蘭明珠等人一眼,妙語如珠的開口。

  「皇后娘娘放心吧,挽星會好好陪太后的。」

  「那就好。」

  海菱點首,大殿外面,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海菱領著納蘭明珠席涼起身,望向殿門外,唇角幾不可見的勾出笑意,她倒要看看人家如何的認這發小之情。

  夜凌楓並不知道慈安宮內發生的事情,太后派人去請他過來,他便過來了,一走進大殿內,便看到海菱和納蘭明珠等人也在,光華如玉的面容上,攏上了鳳翥龍翔的姿色,看得大殿內很多人心底讚歎,皇上當真是美男子。

  太后身邊的舒挽星,一雙俏麗氤氳的美眸便移不開了,驚歎的望著眼前年輕的皇上。

  他尊貴霸氣,風華瀲瀲,舉手投足更是帶著一股炫人的光彩,讓人不受吸引都難。

  「不知道母后喚兒臣過來所為何事?」

  夜凌楓行了禮,走到大殿一側,坐到海菱的身邊,望向上首的太后娘娘。

  太后笑著拉了舒挽星的手,柔聲開口:「楓兒,你還沒有向挽星打招呼呢?」

  「挽星?」

  夜凌楓挑眉,雙瞳直直的望向太后身邊的艷麗女子,我見猶憐,如水般清柔,腦海中立刻想起了小時候見過他的小丫頭,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也長成了窈窕淑女了。

  舒挽星見夜凌楓望她,緩緩的起身,嬌羞的開口:「凌哥哥不會忘了挽星吧?」

  她一開口,殿內幾個人變了臉色,海菱還在其次,納蘭明珠和席涼等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切,真能裝啊,還凌哥哥,有必要裝得叫得這麼親熱嗎?什麼凌哥哥,你當皇帝是你家的。

  夜凌楓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眉動了一下,隨之沉穩的開口。

  「挽星既然進宮了,就在宮中好好陪陪母后吧。」

  「哀家正有此意,今天晚上,哀家準備為挽星辦個宴席,熱鬧一下,楓兒不會不賞臉吧,你小時候,挽星可沒少陪你。」

  太后說完,似有意無意的睨了海菱一眼,見海菱從頭到尾便沒什麼表情,心裡不由得微惱,不過也不好再說什麼。

  「朕會來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夜凌楓已看出些端睨來了,看來母后就是為了氣菱兒的,不由得挑眉望向一側的海菱,見她臉上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心裡略鬆一些,不過依舊不敢大意,這小丫頭不會生氣吃味吧。

  他和舒挽星可沒有什麼,小時候她確實陪過他,不過是很多年前的記憶了,他都記不清楚,不過他記得母后一向喜歡挽星。

  大殿內,舒挽星見皇上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她,心裡不免失望,不過仍然滿臉的笑意,她有太后疼著,就不相信一點機會都沒有。

  聽說這皇后是個善妒的,竟然一個人霸佔著皇帝,真是不要臉的女人,舒挽星想著。

  太后叮嚀了夜凌楓,便又不忘叮嚀海菱。

  「皇后晚上也一併過來參加宴席,納蘭公主和滄王府的小郡主也一起過來吧,人多熱鬧些,宮裡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眾人一起應了,便告安退了出去,出了慈安宮的大殿,海菱的臉色便臭臭的,雖然不是十分的生氣,可是仍然覺得不舒服,太后如此做,分明是針對她的,以往她不說話,只是因為暫時的按兵不動,現在她是按捺不住了嗎?

  「菱兒,」夜凌楓送海菱回清乾宮,路上向海菱解釋了關於舒挽星這個人。

  其實也沒什麼,舒挽星的家在夜凌楓過去練功的山腳下,舒挽星第一眼看到夜凌楓的時候,便驚為天人,一直粘著他,不過夜凌楓可沒有多少時間陪她,也就那麼少得可憐的幾次糾纏。

  沒想到這一次太后竟然把這麼個人找了出來,海菱臉色微暗。

  「母后恐怕是對我生氣了。」

  其實她不想和太后鬧僵了,讓夜凌楓夾在中間難做人。

  可是很明顯的,這一次朝中任命官員的事,她沒張嘴,太后心裡便惱她了,所以才會找了這什麼舒挽星的出來。

  不知道她還想做什麼?

  「菱兒,別想多了,我和那舒挽星什麼都不是。」

  「可是先前太后還刻意的提到人家小時候就想嫁給你呢?」

  海菱的嘴巴微微的嘟起,明顯的不悅,自已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了,這感覺自然不好受。

  夜凌楓緊抱著她,俯身啄了她的紅艷的嘴一下,然後寵溺的伸手捏她的小鼻子:「你啊是在吃醋嗎?」

  「是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海菱可不掩飾自已的心思,這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的女人雖然沒什麼份量,但很顯然的給她添阻了,太后娘娘如此做分明是沒有放開心頭的打算,那就是讓皇上再納別的女人進宮。

  清乾宮裡,夜凌楓陪了海菱一會兒,便去上書房處理事情了,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舒挽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不過他也知道母后心中對菱兒是有意見的,不過他不會理會任何人的。

  等到皇帝一走,海菱便吩咐人叫來了納蘭明珠還有席涼。

  兩個女人一臉擔心的望著她,很認真的開口。

  「菱兒,看來太后娘娘把這個舒挽星找出來就是想對付你了。」

  海菱又豈會不知道,之前看太后對自已很好,她還以為她們兩個很好相處呢,沒想到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太后根本不贊成皇帝只娶她一人,只不過先前沒有動作罷了,現在她把這舒挽星接進宮來,定然是有想法的。

  舒挽星和夜凌楓從小一起玩過,兩個人肯定是有些情份的,和一般人不一樣,太后便是仗著這個,所以才會把那個女人弄進來,到時候若是舒挽星進宮了,那麼西家的人才會進宮。

  想想也是,身為西家人,太后又豈會讓海菱一人獨大,佔了北魯的後宮。

  她一直沒動,不代表不會動,只是不想觸怒皇上罷了。

  海菱伸手揉了揉腦袋,頭有些疼,這叫什麼事啊。

  「算了,我會小心些的,今天晚上你們一起參加宴席吧,看看她們能搞出什麼名堂。」

  三個人說了一會子話,自去休息,等到傍晚的時候,太后的慈安宮裡,果然來人請她們幾個過去赴宴。

  慈安宮裡,除了海菱和納蘭明珠等人,太后還請了不少朝中的命婦,擠擠一堂,很是熱鬧。

  大殿上,三個一群,五一個一黨的圍坐在一起,很多人嘀嘀私語,議論著太后手邊的女子,不知道這女子什麼來歷,竟然得了太后的眼,太后滿臉的笑,一直拉著她,很是疼寵的樣子。

  海菱和納蘭明珠,席涼三個圍在一起,聽著身邊的喋喋議論,一邊不忘回應那些過來打招呼的人。

  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太后一聲令下開宴,自有太監來引領她們坐到自已的位置上。

  海菱身為皇后,自然坐在太后的身邊,太后的另一邊坐著的便是那舒挽星,其她人依次往下坐。

  對於這個舒挽星的身份大家仍然在猜測著,不過太后一坐下來,便把舒挽星介紹給了大家。

  「這是哀家最喜歡的小丫頭挽星,她可是哀家的開心果,以前哀家可多虧著她陪著。」

  太后一說,很多人朝舒挽星點頭打招呼,心內卻有些不以為然,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竟然成了太后的心尖尖,太后如此做,分明是打皇后的臉子啊,最近有傳言,太后因為朝堂上的事對皇后惱怒,看來是真的啊。

  很多人心裡存了看好戲的念頭,面上卻不顯,說得倒是好聽又熱鬧。慈安宮內的宴席,夜凌楓並沒有出現,只是派人來通知了太后一聲,說有政事要處理,就不來了。

  宴席上,大家邊吃邊聊,坐在海菱下首的仍是昭陽王妃鳳瑤,鳳瑤的唇角勾出笑意,看出心情極好,只要看到姬海菱不好過,她的心裡便舒服,想到這,鳳瑤端了一杯酒與海菱吃了一杯,隨之小聲的開口。

  「皇后,你說太后娘娘是不是有意給皇上納妃呢?」

  雖說大婚之時,皇上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只納她一後,但若是太后做主,也未必行不通。

  鳳瑤雙瞳晶亮,得意萬分,海菱冷睨了她一眼,分明是災災樂禍。

  「昭陽王妃還是多操心昭陽王吧,別操心本宮的事了。」

  一句話便把鳳瑤的話阻死了,同時氣得她臉色碧綠。

  不過這宴席,確實讓人吃得鬱悶,太后一口一聲的挽星,使得在座的女人全都心中有數,看來太后是真的想把這舒挽星的給皇上納進後宮,不知道皇后會否答應,一頓飯的功夫,眾人吃得少,全用來捉摸事情了。

  宴後,天色已不早了,各家命婦告安出宮了。

  慈安宮的大殿內,楹嬤嬤正在給太后捏肩,忍不住小聲的開口:「太后娘娘,你不會真的有意想皇上納舒姑娘為妃吧?」

  「有什麼不可以?」

  太后反問,單手支著腦袋,一臉的懊惱,今天晚上的事,她本來是想敲打敲打皇后的,別不把她當回事,至於讓挽星進宮,她還真沒想過,因為皇上不是她做得了主的。

  只是一想到皇后從頭到尾就沒當回事,太后的心裡一口氣便出不了。

  「娘娘?」

  「好了,哀家有數,皇上未必聽哀家的,楹嬤嬤,你說哀家守了這麼多年,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讓西家光宗耀祖嗎?你說現在因為一個女人,皇上連後宮的妃嬪都不納,再一個西家的人也沒法進宮,那麼哀家努力了這麼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太后氣恨恨的一捶身邊的案幾,滿臉的陰驁。

  她是小瞧了姬海菱的,當初看她進宮,本以為,她至少會顧忌她的臉面,顧忌西家的人。

  「娘娘?別想那麼多了?」

  楹嬤嬤也很頭疼,她侍奉了太后多年,知道太后一心想讓西家出人頭地,沒想到現在竟然遇到了眼前的狀況,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重用西家的人,也許太后娘娘就不會如此生氣了,偏偏他們根本不重用西家的人,所以太后才會生氣,才會不顧顏面。

  「嗯。」

  太后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什麼,修長的手指在案幾上輕敲,有一下,沒一下的很有節奏。

  清乾宮裡。

  海菱也十分的惱火,雖然太后沒說什麼,但是那些命婦都是人尖子,太后拉著那舒挽星,一口一聲心尖上的人,別人會怎麼想,有眼睛的一看便知道她們婆媳之間有矛盾啊,這能不讓人鬱悶嗎?

  「娘娘,早點休息吧。」

  侍梅走過來請示海菱,海菱實在睡不著覺,在寢宮裡踱來踱去的,最後唇角勾出冷笑。

  「梅兒,我心裡煩得很,不如我們去找樂子。」

  「娘娘是想?」

  「既然太后老人家送了我一個禮,我是不是該還一個禮給西家呢?」

  海菱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開口,她一說話,侍梅便知道她想幹什麼?

  「娘娘是想劫西府?」

  西家雖然不是北魯第一家,不過府裡想必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她們何不去鬧他們一鬧,好彌補彌補今天晚上的氣惱,要不然她胸口的這份蝕氣實在出不來,她也沒幹什麼壞事啊,太后便把所有的帳都算到她的頭上了,她若再不做些什麼,豈不是對不起她了。

  暗夜,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二婢,又調了無影樓的十個人前往西府去搬東西了。

  清乾宮裡,夜凌楓一回來,便看到諾大的寢宮內,一個人也沒有,不由得詫異,喚了撫月進來,才知道海菱出宮去了。

  他只略想一下,便知道她出宮去做什麼了?不由得搖頭,看來母后是惹到她了,所以她去西府找碴子了,趕緊領著幾個手下前往西府而去。

  西府此時籠罩在一片寂靜中,諾大的府邸中,沒有一點的動靜,只除了偶爾響起一兩句話。

  「好了,撿值錢的搬吧,不值錢的不要。」

  這分明是海菱的聲音,正指揮著侍梅和侍蘭還有無影樓的手下搬西府裡值錢的東西呢?

  夜凌楓出現後,她只挑了一下眉,似毫沒有收手的打算,反而搬得更歡了,眼裡隱有挑畔的意味,夜凌楓知道她還在生氣呢,也只好由著她,等到東西搬得差不多了,一眾人從西府內撤退出去。

  侍梅命人把西府裡拉出來的東西收好,便跟著主子一路回清乾宮去了。

  寢宮內。

  夜凌楓斜靠在榻上,見海菱的臉色依舊不好,關心的開口:「怎麼了,還生氣嗎?明兒個朕就下了旨意讓她回去。」

  「別,你一下,人家更當我是個善妒的,太后還什麼話都沒說,我便鬧著讓你下旨了,指不定什麼樣的髒水污水都往我身上潑,其實那舒挽星怎麼樣,我還真沒放在眼裡,實在是今兒個母后說的話太惱人了。」

  海菱趕緊阻止夜凌楓的動作,那什麼舒挽星她還不放在眼裡,重點是太后的話,實在讓人喜不起來,一口一聲她的心尖兒,一口一聲喜歡她,那把她這個兒媳放在什麼地方了,再一個,她如此這般做,不就是想讓她明白,她頭上還有一個她呢?如果她不順著她的意,就沒自已的好日子過嗎?

  難道她怕她不成,她還就和她鬥鬥法了,自古婆媳天生是天敵,所以想躲是躲不開的。、

  她不找事,但事找上她,她也不躲著。

  「好了,別氣了,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夜凌楓伸手抱海菱上床休息,不讓她再想這不好的事情,唇角一勾,便狠狠的吻了下去,讓海菱無暇去想,寢宮內很快火熱起來,那僅剩的一些惱怒,早煙消雲散了。

  半夜,天還沒有十分的亮,小祿子心急火燎的在殿外叫起來:「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這聲音在暗夜中一響,突兀而急切,寢宮內的兩個人全都醒了過來,不但是夜凌楓,就是海菱也一驚而醒,手腳俐落的穿衣下床,。兩個人走出了寢宮,偏殿外,小祿子正跪著,一看到主子起來,趕緊的呈上急信。

  夜凌楓伸手一接信,便閱了起來,很快臉色難看起來。

  海菱也不安起來,一伸手接過他手中的信看了起來,這一看,她的臉色比夜凌楓還難看,身子竟然搖晃了起來。

  原來是爹爹姬琮押了二十萬擔糧草行到玉奇谷的時候,糧草被當地的山賊所劫,現在他們在玉奇谷的狹谷裡,出不得進不得,連人帶糧食都被困在那裡,如若沒有救兵,只怕死路一條,這急信是爹爹派手下的將士奮力衝出來送進京的。

  不說丟失了糧草是多大的罪,就說若是他們再不趕過去,爹爹和那五千將士便會被活活的困死啊。

  清乾宮裡,海菱和夜凌楓的臉色一片冷沉蕭殺。

  燈光輝映著夜凌楓的臉,寒若冰霜,黑瞳如火炬,一字一頓的開口。

  「朕要御駕親征,去救姬老將軍,並滅掉綠蟻族的人。」

  綠蟻族的人不滅就是一大隱患,每年要消耗多少的糧食,沒完沒了的打仗,所以夜凌楓決定親自領兵前往玉奇谷,一來救出姬琮,二來除掉綠蟻族的人。

  「皇上。」

  海菱一聽夜凌楓的話,不由得擔心,他可是一國之皇帝,按他的能力御駕親征不是問題,可若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還是派兵前去救援吧。」

  「等他們趕到玉奇谷恐怕姬老將軍等人早就死了,朕只帶一千輕騎前往,一定可以救他們。」

  夜凌楓決定了,海菱便不再反駁,只是想到要和他分開,心有不捨,但是眼下爹爹生死未卜,她也顧不得兒女情長了,用力的點頭:「好,你要保重。」

  「菱兒,你要好好的,朕一救出姬老將軍,便會派人送信告訴你。」

  夜凌楓知道海菱擔心姬琮的安危,所以安慰她,而且想到宮中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放心,伸手緊握著海菱:「等我回來。」

  「我會的。」

  海菱用力的點頭,夜凌楓又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一枚皇帝專用的御旨金牌放在她的手中,他俯身叮嚀她:「朕的江山由你守著,朕只相信你。」

  他說完直起身子,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海菱望著他的背影,一動也不動。

  侍梅走到跟前:「娘娘,天還沒有大亮呢,娘娘還是再休息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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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8:35
第095章 皇后有喜了

  玉奇谷,仍一險要陝谷,繞著一座大山,進去的機會多,出來的機會少,若是有人在此埋下伏兵,只要數百人便可斷其退路,使其死無葬身之地,本來姬琮等人前往登州,不一定非要經過玉奇谷,但是一來姬琮大意了,想不到在北魯境內,竟然有強人敢公然搶劫官家的糧草,二來,他也是為了盡快趕到登州,從玉奇谷經過可走少走不少的路,是以他們一行人才會經過玉奇谷,誰知道偏被強人斷其後路,困在玉奇谷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要想破玉奇谷,並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夜凌楓才沒有派兵前往,因為若是等到兵部的人趕到,只怕姬琮和那五千將士死傷不剩了,另外一個,二十十萬的糧草可是好不容易籌建上來的。

  最後,夜凌楓帶了一千輕騎火速趕往玉奇谷,另外,五千兵將隨後支援,務必要救出姬琮等人。

  宮中,夜凌楓把朝中的大事交給了幾位信任的臣子,一起商討,有重大事可向皇后請旨,另一方面調派了五十個羽衣衛保護海菱的安全,還派了姬紹成帶人暗中保護海菱。

  至於自已的母后,心中對菱兒有意見,他也是前往慈安宮和母后打了招呼的,婆媳二人要一致對外,守護好北魯的江山,太后滿口應承,夜凌楓總算放了一些心,帶著人離開了汴梁城,前往玉奇谷而去。

  宮裡。

  清乾宮,戶部的人正在稟報事情,仍是南翎國的明珠公主和姬將軍的大婚事宜,是否延後?

  姬琮現在生死未卜,姬紹成哪裡有心思去大婚,所以海菱徵得了明珠公主的同意,大婚暫時延後,明珠公主留在宮中陪伴海菱。

  南翎國的使臣啟程回南翎國去了。

  慈安宮裡,太后派人過來請皇后娘娘過去一趟。

  海菱便領著納蘭明珠和幾個丫頭一起過慈安宮裡,今日慈安宮倒是安靜,各處靜悄悄的,沒有先前的熱鬧。

  皇上御駕親征,宮中的人自然不好喧嘩,安靜無比。

  大殿上,太后娘娘的臉色比先前好看多了,看到海菱和明珠公主行禮,示意她們起來。

  「菱兒,哀家聽說了姬老將軍的事,你別擔心,皇上親自去玉奇谷,一定會把人救出來的。」

  海菱微怔,倒是沒想到太后娘娘會在這種時候安慰她,大出自已的意外,看來有困難的時候,大家還是一致對外的。

  「謝母后的關心,」人家關心自已,自已哪裡還能生她的氣,海菱恭順的開口。

  「嗯,最近皇上不在宮中,我們凡事要小心一些。」

  對於江山社稷,太后可不敢大意,十分的慎重。

  「是,菱兒會注意的。」

  兩個人正和樂融融的說著話,便見到太監奔了進來,慌慌張張的稟報:「太后娘娘,西大人進宮來了,說,說?」

  「說什麼?」

  太后臉色一冷,瞪向那稟話的小太監,話都說不周全。

  小太監趕緊的稟報:「西大人說昨晚西府被人洗劫一空?」

  此話一出,太后的臉變了,海菱的臉色也微變,有些心虛,瞄向上面的太后娘娘,當然太后是不會想到她的頭上的,只顧著揮手命令小太監:「讓他進來。」

  殿外,西大人蹌踉的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扯著嗓子便叫:「太后娘娘要為臣做主啊,臣慌恐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后蹙眉問,先前難看的臉色,現在好多了,倒底是太后,自然不能自亂了陣腳。

  西大人鎮定了一下,然後稟報:「昨夜,西府遭了賊人洗劫,府上但凡值錢的東西全被洗劫了。」

  「傷到人沒有?」

  太后關心的詢問,東西仍身外之物,人傷不傷到才是重要的。

  西大人搖頭:「人倒是沒傷,只洗劫了東西。」

  「來人,傳兵部尚書進宮來見哀家?」太后一聲令下,殿外有太監領命奔進來,準備去兵部宣旨,海菱一看,不能不說話了,趕緊的開口:「母后,不可。」

  海菱一開口,太后望過來,西府的西左大人也望了過來,這才看到海菱在大殿內,想到因為這女人使得自已與朝中重位無緣,眼瞳裡一片冷光。

  海菱卻不理會那西左,只望著太后,緩緩的開口:「母后,眼下不宜有此動作,皇上前腳剛走,後腳便搜查京城,只怕要引來種種猜忌,到時候朝堂混亂,此事只宜私下暗查,不宜調派兵部的人。」

  「私查?」

  太后重複了一句,雖然不甘心,最後便也同意了,又仔細的詢問了西大人昨夜被劫的情況,除了東西被劫並沒有傷亡,這還是好事,太后命令了西府的人私查這件事,一有消息便來通知她。

  西大人退出去後,太后的臉色一直冰冷陰驁,沒有舒展:「這什麼無影樓的人太大膽了,竟然膽敢劫西府,分明是針對西府而來啊,若是被哀家查出來定然饒不過他們,不但劫東西,竟然還敢大張旗鼓的留下名號,太可惡了。」

  說完便心煩意燥的揮了揮手:「算了,不說這件事了,等查清楚他們在什麼地方再說吧。」

  太后說完,海菱乾笑,她能說什麼,那就是她昨夜心血來潮幹的好事,誰讓母后先前給她添阻了,她若不把那個什麼舒挽星的接進宮來,她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

  海菱正想著,便聽到大殿一側響起悅耳的說話聲:「太后娘娘,這一大早上誰惹你老人家生氣了?」

  想曹操曹操到,人還真不禁念,她剛想到這女人,這女人便出現了,海菱唇角勾出譏諷的笑意。

  舒挽星領著兩個小丫頭從偏殿後面走出來,本來看太后娘娘臉色不好,所以才會開口說話,等到說完,發現皇后娘娘和明珠公主也在,忙掉轉身子向海菱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

  海菱也沒有為難她,揮了揮手,舒挽星施了恩起身,又走到太后的身邊,柔聲細氣的開口:「這一大早上的生氣,對身子可不好?娘娘還是莫要氣了,挽星特地下廚準備了太后娘娘愛吃的雞肉粥,太后娘娘還是用早膳吧?」

  舒挽星滿臉溫柔的笑,太后的氣便消了不少,伸出手握著舒挽星的手。

  「挽星有心了。」

  「為太后娘娘盡力,是挽星的福分。」

  當真是會說話,海菱和明珠兩個人相視,腦子裡同時的閃過這念頭,然後二人起身,準備告安離開。

  「母后,兒臣先行告退了。」

  舒挽星一聽海菱要走,忙嬌柔的轉身,笑望著海菱:「皇后娘娘也留下來用些早膳吧,挽星準備了很多呢?」

  「挽星好好侍候太后吧,本宮早上已用過早膳了。」

  海菱淡淡的開口,既看不出她的任何不耐,也看不出她對這位挽星姑娘有任何的親熱狀態。

  不過宮女把早膳端上來的時候,經過海菱的身邊,她忽然感覺到胃裡十分的難受,忍不住的想嘔吐,雖然極力的想忍住,可最後還是受不了的乾嘔了起來,嘴裡泛起了酸水。

  太后一看,大驚,緊張的開口。

  「皇后這是怎麼了?」

  皇上離京時把她托付給自已,不會他剛離京,皇后便生病了吧,到時候,這話就不好說了,所以太后很緊張,一邊詢問海菱一邊不忘命令宮女傳御醫。

  「來人,馬上傳御醫進來。」

  「是,太后娘娘。」

  大殿內也顧不上用早膳了,全都忙碌起海菱來了。

  納蘭明珠更是上前一步扶著海菱,走到一邊坐下來,然後緊張的追問:「怎麼樣?有沒有好些,哪裡不舒服?」

  海菱搖了搖頭,她就是胃裡泛酸,似乎是聞到那早膳有些想嘔吐的,那什麼雞肉粥的令她難受,海菱身側的侍梅本來想上前給海菱號脈,但是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已會醫術,所以她沒有動。

  御醫很快傳了上來,近前給海菱診脈。

  大殿內安靜無聲,很多人望著御醫和海菱,只見御醫的臉上變幻莫測,有驚有喜,最後恭敬的起身,跪到地上向海菱和太后賀喜。

  「臣恭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這是喜脈。」

  「喜脈?」

  大殿內好幾道聲音響起,眾人都有些不在狀況之內,最後反應過來,各人便興奮不已,圍到海菱的身邊向她道賀。

  「恭喜娘娘了。」

  太后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她身後的楹嬤嬤也是滿臉的花兒,向太后賀喜。

  大殿上,唯有舒挽星心情鬱悶,一臉的冷色,暗暗嫉妒,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懷孕了,還真是好命啊,霸佔著那樣一個光華如玉的男人,也不怕折壽,現在老天還讓她懷孕了,若是她懷不了孕,太后娘娘還能以她不懷孕為藉口,好替皇上納妃呢,現在都懷孕了,那她要怎麼進宮啊。

  舒挽星只顧想著自個兒,滿臉的哀怨。

  太后已顧不得想別人了,高興地命令下去:「來人,今日慈安宮內的人,重重的賞。」

  「謝太后娘娘,謝太后娘娘。」

  大殿內,一片喜氣洋洋,納蘭明珠緊握著海菱的手,眼下皇上不在宮中,她定然要護娘娘一個周全,娘娘懷了孕,這可不是大意的事情,納蘭明珠的一雙眸子射向大殿一側的舒挽星,這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舒挽星見納蘭明珠望她,眼裡滿是氣憤,似毫不示弱的瞪回來,兩個人怒瞪了一會兒,同時氣恨恨的收回視線。

  太后已從大殿的上首走了下來,難得和顏悅色的伸出手拉了海菱的手。

  「皇后,你現在有了身孕,一定要保護好自已,千萬不要大意了。」

  海菱的心仍然沉浸在驚喜當中,反應不過來,她懷孕了,竟然在這種時候知道自已懷孕了。

  夜剛離開汴梁城,她便懷孕了,若是他知道,不知道會如何的高興,她可以肯定,他定然十分的開心和高興。

  「母后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孩子的。」

  海菱伸手摸上自已的肚子,感覺十分的奇特,沒想到她大婚不久,便懷孕了,想想她和夜之間的恩愛,懷孕也不足為奇。

  「來人,送皇后回清乾宮。」

  「是,太后娘娘。」

  侍梅和侍蘭等婢領命,海菱和納蘭明珠向太后告安,離開了慈安宮,回清乾宮去了。

  清乾宮裡,侍梅等人再次向海菱道喜,海菱命令下去,宮中人人有賞。

  但是這種時候懷孕,相對的危險係數也大,侍梅吩咐了清乾宮的所有太監和奴婢都上來,好好的訓了一場,皇后懷孕,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一宮的人全都別想活,所以大家悠著些,最好什麼心機都別動。

  「娘娘,奴婢想立刻把沈若軒調回來?」

  侍梅不相信宮中的御醫,雖然她醫術不錯,但是倒底不如沈若軒的醫術高明。

  自從娘娘大婚後,沈若軒回藥王谷,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娘娘懷孕,皇上不在宮中,暗處隨時可能有危險,所以侍梅才會有此一說,海菱想想倒是同意了,因為侍梅有無影樓的事要操心,還有保濟堂即將開業,沈若軒過來正好幫幫她們。

  「行,你讓他過來,幫忙打點保濟堂的事,等到保濟堂上了正軌,他再回去也是一樣的。」

  「是,娘娘。」

  侍梅領命,立刻走了出去辦事。

  大殿上,納蘭明珠望著海菱,冷靜的開口:「我留在宮裡陪著娘娘吧,多一個人多留一份心,一切等到皇上回來再說。」

  海菱點頭,明珠還是和從前一般,是她最要好的姐妹。

  皇后懷孕,太后有旨,不管是朝堂上的還是宮中的事,都不准驚擾到皇后,直接稟報到太后的慈安宮裡。

  海菱也樂得清閒,太后娘娘既然想管,便由著她吧,省得她們之間剛建立好的婆媳關係又鬧僵了。

  而且朝堂上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事情發展,眼下她懷孕了,一切以孩子為準,能不理的事就不理。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海菱讓侍梅忙碌保濟堂的事,保濟堂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一切就等開張了。

  保濟堂開張,海菱這個幕後的老闆豈能不現身,何況她呆在宮中實在太無聊了,快悶得發霉了,所以一大早便拉了納蘭明珠,二人在寢宮內女扮男裝,領著侍梅和侍蘭二人偷偷的溜出宮了,撫月留在宮中,不讓任何人打攪娘娘休息。

  海菱出宮,除了自帶的幾個手下,還有姬紹成暗中保護她,所以她不擔心自已有什麼事,何況懷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所以只要小心便會沒事了。

  對於這個孩子,她是十分期待的,因為他是她和夜凌楓愛情的結晶。

  一行幾人出了宮,宮外面自有馬車候著,海菱和明珠二人上馬車,侍梅和侍蘭駕車,一起往保濟堂而去。

  保濟堂,在一處地段不太繁華的街面上,此時店門已打開,很多人圍著看熱鬧,指指點點的,議論聲不斷。

  其中還有不少人竟然對著保濟堂磕起頭來,嘴裡唸唸有詞。

  感謝皇后娘娘的仁慈,感謝菩薩似的娘娘。

  保濟堂雖然是侍梅打點,但她只是幕後指點,店內有專門的大夫為病人治病,另有人抓藥的,只要是沒錢看病抓藥的,都可以到保濟堂來治病,如若是有錢人跑到保濟堂來混水摸魚,那麼定然要挨一頓打,然後送到刑部去。

  保濟堂門外,貼著佈告,上面明明確確的註明了,只有看不起病的人,才可以進保濟堂治病。

  這家保濟堂仍是皇后娘娘開的,這汴梁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所以沒人敢招惹。

  海菱和明珠二人隱在人群中觀看,不少人開始進保濟堂看病。

  「小姐,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總是想著別人。」

  明珠有感而發,不禁想起過去的時光,雖然貧窮,可是那三年的時間很快樂,小姐雖然胖,可是很快樂,不像現在,即便漂亮,即便身在高位,可還是要防身邊形形式式的人。

  「明珠,我沒那麼偉大,別忘了你家小姐我啊,是一個大夫,大夫總是喜歡救人的。」

  海菱心情愉悅的笑著,伸手抓了明珠的手:「走,我們去逛街怎麼樣?」

  「好啊,不過小姐當心點。」

  明珠並沒有因為現在的公主身份,便自視甚高,相反的,她寧願自已是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能日日陪著她,便是她的心願了,現在雖然是南翎國的公主,肩負著兩國和平的使命,可是那些接了她回去的人,又有幾人是真心疼愛她呢,她們只不過是因為她有利用的價值罷了,南翎國的皇室,除了阮靜月,並沒有適婚的公主,所以她才會被冊封為公主,前來北魯聯姻,並不是因為愛。

  而她與小姐的感情,卻不是別人可取代的,包括那死去的雙生妹妹納蘭明棠。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準備去逛街,誰知道還沒有上馬車,便見街道上人群好似瘋了似的往一邊跑去,侍梅和侍蘭臉色一變,飛快的開口:「娘娘,小心。」

  明珠更是直接抱住了海菱的身子,把她往旁邊一帶,擦著她們身邊飛奔而過的人,一邊跑還一邊嚷。

  「不好了,不好了,兵部尚書厲煌厲大人在怡紅樓殺人了?大家快去看啊,兵部尚書大人在怡紅樓裡殺人了。」

  兵部尚書厲煌仍是夜凌楓信任的臣子之一,這厲大人海菱是見過的,為人頗有正直,平素並不好女色,現在竟然在怡紅樓裡殺人了,海菱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

  侍梅和侍蘭二人望著海菱:「娘娘,你看?」

  一直隱在人群中跟隨著她們的姬紹成也出現了,沉穩的開口:「菱兒,你看這事?」

  海菱臉色陰驁冷沉,這兵部尚書可是皇上指派的臣子之一,若是他出事了,必然會被下入大牢,那麼兵部尚書一職會怎麼樣?可想而知的下場,海菱週身的戾寒,一揮手沉穩的命令。

  「去怡紅樓。」

  「是,」姬紹成應聲,扶了海菱上馬車。

  馬車內,海菱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想到這三日自已對於朝堂上的事不聞不問,真是不該,皇上臨離開的時候,把御用金牌交給她,並說了相信她,她卻什麼都沒做,現在竟然發生這樣離奇的事,兵部尚書厲煌跑到怡紅樓裡去殺人。

  這怎麼可能?

  海菱是擺明了不相信這件事的,馬車內,納蘭明珠和侍梅等人看主子臉色難看,便知道她心急如焚的原因,趕緊的勸她:「娘娘,你別心急了,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怡紅樓仍是一家青樓,而且並不十分的有名,此時樓前的街道上,被官兵包圍了。

  任何閒人不准進,海菱和姬紹成等人過去的時候,被幾個兵將擋住了去路,那些官兵嚴肅的喝止。

  「任何閒人不准進,此是命案現場。」

  姬紹成臉色一沉,他身後的手下便發作了:「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們姬府的少將軍,難道也不能進去。」

  那擋人的兵將立刻收斂起囂張,小心的瞄了姬紹成等人一眼,然後一臉為難的開口。

  「屬下等奉了西大人的命令,閒雜等人不准靠近,現在刑部正在查案,姬少將軍,你別為難我們。」

  「西大人?」

  海菱挑了眉,這是刑部的事,怎麼又扯上了西大人,不出意外,這西大人便是西府的人。

  「是,西大人奉了太后的事,正和刑部的人在查這件事。」

  海菱這個氣啊,不打一處來,這才三天的時間啊,母后竟然可以把西家的人抬到這個份上了,連刑部的事,西家竟然插手了,實在太可惱了,她可真能啊,一方面表現得很關心自已,讓自已在清乾宮裡養胎,一方面乘機把西家抬上來,若是這兵部尚書落馬,不出意外,她定然要讓這西左上位了,那麼以後就算皇上回來,也不好再罷免他的官職了,她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本來自已不想理事,就是不想與她之間鬧矛盾,但她這樣做,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如此一想,海菱直接冷下了臉,望向那兵將:「立刻讓刑部尚書武尚滾過來?」

  海菱週身的寒氣,眼瞳嗜冷,那些擋路的兵卒望了望,見姬將軍都不敢多說話,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一人趕緊進怡紅樓裡去稟報刑部尚書大人。

  刑部尚書武尚也是夜凌楓提起來的人,很得夜凌楓的信任,此時正和西家的人在樓裡盤問情況,一聽兵卒的稟報,便領著人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西府的人,太后的親弟弟。

  西左西大人臉色陰驁難看,冷冷的罵那些兵卒。

  「什麼人要見尚書大人?不會攆了出去。」

  「小的,小的?」

  那兵卒無語了,姬少將軍可在場呢,他們若是多說話,只怕倒霉的便是他們了,誰知道那人是誰啊?好霸道的氣場。

  刑部尚書武尚和西大人一起走了過來,自然一眼便看到了海菱。

  刑部尚書武尚仍是皇上的人,自然不想和西府的人摻合到一起,無奈皇上不在宮中,宮中還傳出皇后娘娘懷孕了,太后下旨,所有事都不准驚擾到皇后娘娘,所以武尚正擔心呢,沒想到這會子竟然看到了皇后娘娘,武尚大喜,立刻領著人跪了下來。

  「臣見過皇后娘娘。」

  怡紅樓門外,眾人呆愣住了,待到反應過來,才明白這清俊的少年,竟然是當朝的皇后娘娘,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見過皇后娘娘。」

  那些先前攔著海菱等人的兵卒自然不敢再攔著,全都放下刀劍跪下來。

  海菱領著人走了過去,望向武尚,然後是西府的西左,西左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遇到皇后,眼裡閃過冷芒,不過很快掩飾了下去,跪下來給海菱施禮。

  「臣等見過皇后娘娘。」

  海菱並沒有直接叫人起來,而是直接向刑部尚書武尚發難。

  「武尚,這裡發生了命案,你身為刑部的尚書,責無旁貸,這西大人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武尚一聽正想回話,西左唇角一勾冷笑,然後沉穩的回話。

  「老臣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在此辦差,厲煌身為兵部的尚書,竟然殺人,臣一定要查明此案。」

  「西大人奉了太后的旨意辦差,那麼以後是不是什麼事都要西大人親力親為了?」

  海菱直接問,西家真的太過份了,如若夜凌楓現在在京城,他們要怎麼做,她無權過問,但萬不該在夜凌楓不在京城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西左的臉上有著得意,緩緩的開口:「臣奉命辦事而已。,」

  「奉命?奉誰的命?這是朝堂上的事,有刑部在,這是刑部的事,西大人竟然一句奉命,便想過問不該過問的事嗎?」

  「皇上不在,太后最大,臣自然是奉太后的命辦事。」

  西左仗著皇上不在京城,盛氣凌人的開口,似毫不懼海菱。

  海菱怒極反笑,看來夜離開汴梁的時候,恐怕是想到了眼下的這種局面,所以才會把皇帝的御用金牌交給她,好,很好。

  「西左,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皇上不在沒人制得了你。」

  海菱手一揚,陽光下,皇帝的御用金牌赦然在手,西左臉色大變,飛快的跪伏:「皇上萬歲萬萬歲。」

  海菱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望向刑部尚書武尚:「立刻讓閒雜人等離開,西大人請吧。」

  「臣遵旨。」

  西左狠聲接口,緩緩起身,一揮手命帶來的手下離開,當著所有人吃了個悶虧,西左不但臉面無光,而且心中記恨起了海菱。

  其實海菱並不是有意針對西左,但是西家人的心思顯而易見,這案子若是讓他們摻合進來,沒事恐怕也有事了。

  「厲煌呢?」

  海菱收起了令牌望向刑部尚書武尚,武尚恭敬的起身帶路:「正在裡面呢?」

  「走吧。」

  一行人火速的走進怡紅樓,此時樓裡被封了,很多人被困在房間裡不得出來,樓裡的老鴇正在哭天滄天,咀咒發誓罵娘,刑部的人正在盤話的盤話,找東西的找東西。

  武尚直接把海菱等人帶進二樓一間雅致的房間裡,房間裡,有一女人死在床上了,胸前被刺了一刀,血濺出來,已經凝固了,再看房內的地上坐著一人,正是兵部尚書厲煌,厲煌神情呆滯,目光渙散,很顯然的被這種突發的事情給驚到了,好半天沒有反應,最後還是武尚走過去提醒他。

  「厲大人,皇后娘娘過來了?」

  厲煌一驚,總算清醒了過來,掙扎著起身,便跪到地上,哽咽著開口:「老臣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為臣做主啊,臣真的沒有殺這女人啊。」

  不但沒殺,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早上便有人在門口大叫說他殺人了,而在他的身邊確實死了一個女人,仍是怡紅樓裡的頭牌姑娘。

  「厲煌,你身為兵部尚書,竟然夜宿青樓?」

  對於這個,海菱十分的反感,瞪向厲煌,虧皇上那麼相信他,他竟然是這種人。

  厲煌一聽海菱的話,趕緊的搖頭:「臣冤枉啊,皇后娘娘,昨夜內閣的柳大人邀臣談事,他定在這裡了,可是臣過來的時候,左等右等也沒看到他,後來臣昏了過去,等到早上臣便成了殺人兇手了。」

  厲煌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房間裡,海菱和姬紹成等人皆蹙起了眉,難道說有人給厲大人下套。

  「武尚,你派人問過柳大人,有沒有叫厲大人這回事?」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查了的,柳大人說沒有這回事。」

  看來真是一個設好的套子,海菱和姬紹成的臉色很難看,這不會是西家人下的套吧,就為了除掉厲煌,得到兵部尚書的職位,如果真是這樣,可真是讓人痛心。

  不過沒有查清楚前,不能妄查猜測,但是這案子確實棘手,人就死在厲煌的床上,厲煌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海菱起身走到那被殺女人的面前,來回的踱步,觀看死者的面相,還有胸中的刀。

  很快發現一個破綻,立刻命武尚喚了忤作進來,指著那刀口緩緩的開口:「這個下刀的位置顯示出前端的力量不如後端的力量足,所以前面的創口沒有後面的大,從流血的狀況來看,這兇手是一個六指,六指相連,這第六指還應該長在大拇指上,所以致使前面的力量不足。」

  此言一出,忤作趕緊仔細的驗,最後點頭贊同。

  「皇后娘娘說得沒錯,這兇手是個六指,第六指連著大拇指。」

  這下兵部尚書厲煌可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的嫌疑沒有完全的洗脫了,至少知道不是他動的手。

  「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

  厲煌惶恐的開口,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他必死無疑了。

  海菱卻不理會厲煌,命令武尚:「立刻抓抓這六指之人,另外兵部尚書厲煌暫押刑部的大牢。」

  「臣等遵旨。」

  武尚領旨,海菱眼看著事情差不多了,便領著侍梅和侍蘭還有姬紹成等人出了怡紅樓。

  樓外面還有很多百姓圍觀著,一看到海菱出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對於北魯這位皇后,很多人是尊敬喜愛的。

  直到海菱等人上了馬車,那些百姓還在說著。

  海菱望了一眼怡紅樓,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姬紹成:「給我查查這怡紅樓背後的情況。」

  「是,」姬紹成點頭。

  海菱領著人回宮,馬車裡,明珠一臉擔心的望著海菱。

  「小姐,你這樣做可是得罪了太后娘娘的,你說太后娘娘會不會大發脾氣?」

  娘娘現在可懷著孕呢,皇上可什麼時候回來啊。

  海菱默不作聲,說太后不會怪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恐怕她這一回宮,太后便坐等著她了,不過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就是接下來,她也會插手朝堂上的事,不會不聞不問的。

  「走吧,別想那麼多了,我會小心注意的。」

  馬車一路進宮,等到海菱等人回到宮中,已經下午了。

  清乾宮門前,撫月等宮女和太監全都跪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冒著汗珠子,顯然跪得時間不輕了。

  海菱一出現,撫月等人忙恭敬的開口:「見過皇后娘娘。」

  侍梅率先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怎麼個個跪在宮門口?」

  撫月抬眉望了一眼海菱,然後小聲的開口:「是太后娘娘發現皇后娘娘不見了,所以罰我們跪在這裡。」

  宮門前,幾人變了臉色。

  海菱揮了揮手示意撫月等人起身,領著人往清乾宮走去。

  撫月在身後稟報:「太后娘娘還說了,讓娘娘回來,立刻前往慈安宮去。」

  海菱出宮大半日,現在很累了,哪裡有精神去慈安宮,所以先在清乾宮的寢宮內休息,等到睡了一覺才起身前往慈安宮。

  慈安宮內。

  太后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眼裡騰騰的冒著怒火,大發雷霆之怒。

  「皇后真是好威風啊,竟然威風到外人面前了,還拿出了皇上的御旨金牌。」

  一說到這個,太后都想殺人了,沒想到楓兒竟然留了一枚金牌給這女人,若不是這金牌,憑她姬海菱的話又起得了什麼作用呢?

  「母后?」

  海菱知道太后生氣是意料中的事,任由她發脾氣,也不說話,等到她的火出得差不多了,才緩緩的開口。

  「母后別氣了,那兵部尚書殺人一案仍是刑部的事,菱兒是怕外人非議,所以才會不讓西家人插手。」

  「如此說來,哀家倒要謝謝你了。」

  太后冷睨著海菱,見她不說話,就那麼定定的望著她,好久才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

  「皇后啊,你身為皇后,又懷了孕,你說你不好好養胎,出宮幹什麼,竟然還攪合到兵部尚書殺人一案中,以後在宮中養胎,別理會那些閒氣了,這種事讓哀家來處理吧。」

  說到最後,太后還是不死心,就是想自已掌權,好把西家的人捧上去。

  既然自已出頭了,就不會任由著太后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海菱眼裡烏光閃過,臉上淺笑若盈,淡淡的開口。

  「菱兒謝過母后關心,母后放心吧,菱兒會小心身體的,另外,皇上離開汴梁城的時候,曾叮嚀菱兒要注意著朝堂上的事,菱兒自然不能撒手不管。」

  海菱搬出了夜凌楓,太后漆黑深邃的眼睛望著她,好久才笑了起來。

  「好,既然皇后一心想過問,那就問吧。」

  她說完,伸手揉了揉腦袋:「哀家累了,皇后回去吧。」

  「母后早點休息吧。」

  海菱起身,領著侍梅和侍蘭離開了慈安宮,殿門,侍梅只覺得心底不安:「娘娘,我們要當心些,太后娘娘的眼神讓奴婢不安。」

  不安是會有,不過太后好歹是夜凌楓的母親,她再不好,也不會害她吧,眼下她肚子裡可有夜家的骨肉呢,所以海菱並沒有侍梅的緊張,一行人回了清乾宮。

  因為太后和海菱之間關係的緊張,海菱身邊的人都很小心,生怕海菱惹來太后的報復,衣食住行,一一小心檢查,容不得出一絲的差錯。

  不過很顯然的,是她們想多了,太后並沒有什麼動作,海菱也吃得好睡得好。

  至於兵部尚書厲煌殺人一案,刑部已抓住一個六指的犯人,確實是他殺的人,他之所以殺人,是因為認出了兵部尚書厲煌,正好殺人栽髒,沒想到最後倒使得自已落了網。

  刑部把此事稟報上來,海菱又細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是那六指的人臨時起意殺人,至於厲煌在怡紅樓中,很可能是受人陷害,那人想把他的名聲搞丑,然後罷了他的官職,好取而代之吧。

  事情到這步田地,刑部自有一套程序,海菱也沒有過多的參與,一應按照程序走。

  幾天後,沈若軒總算從藥王谷回來了,他一出現,侍梅提著的一顆心,便放鬆了下來,這些日子,她可是提著一顆心呢?

  「見過皇后娘娘。」

  清乾宮的大殿上,沈若軒給海菱謝禮,海菱示意他起來,詢問了他在藥王谷習醫的情況,沈若軒大致說了一遍。

  侍梅立刻讓沈若軒給主子診一下脈,仔細的檢查檢查,千萬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沈若軒給海菱檢查了一遍,確認腹中的胎兒無事,眾人才放了一顆心,最後大家一起認為,皇后腹中的孩子仍是太后的親孫子,太后即便再生皇后的氣,也不可能不顧慮著這孩子,所以他們是想多了。

  這一夜,宮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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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9:12
第096章 火燒清乾宮

  宮中,一片寂靜,畫梁雕棟古色古香的宮牆,淹隱在淺薄的霧色中,簷沿下的燈籠在風中輕搖,除了偶有巡邏的侍衛經過,各處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清乾宮內,也是安靜無比,守夜的人歪靠在各處打盹兒,四處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寢宮內,海菱和侍梅等人正熟睡,而且有點沉,臉頰上透出詭異的紅艷,在燈光下,妖治而清艷。

  床頭,小獅球球睜著一雙大眼睛,敏感的晃著腦袋,有些不安,左右張望著不時的吐著紅舌頭。

  忽然,房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起了霧白似的濃煙,越來越多,瀰漫了整個寢宮,而寢宮內,所有人都熟睡著,竟然一無所知,睡得如此的沉,小獅球球再也顧不得多想,撲上前便咬著床上海菱的衣服,拚命的嘶咬,吼叫,可惜床上的人,包括房內的人竟然一無所知,依然睡得死死的。

  小獅球球顧不得再吼叫,咬了海菱拚命的往大床外拖,雖然它是一隻未成年的獅子,但是力量很大,所以竟拽得海菱整個人往寢宮之外而去,而寢宮內的其她人依然熟睡著,一無所知,。

  濃煙越來越厚,味道嗆人。

  暗夜中火光大起,北魯皇宮中各個地方都驚動了,唯有清乾宮各處的人睡理死死的。

  腳步聲不斷的湧過來,還夾雜著很多人驚慌失措的叫聲:「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一直躲在暗處保護海菱的五十羽衣衛和姬紹成等人發現了,趕緊的閃身衝進了清乾宮內,開始各處救人。

  姬紹成很快找到了妹妹菱兒,菱兒倒是沒事,被小獅球球給拽出了清乾宮,拖到了寢宮外面的一處僻靜的角落,依然熟睡著,姬紹成確認妹妹沒事,鬆了一口氣,喚來幾名手下保護妹妹,然後又領著人進寢宮救人。

  宮中,火勢越來越大,各處驚慌聲不斷。叫喊聲連成一片。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在哪啊?」

  「快救救皇后娘娘,快救救皇后娘娘。」

  因為濃煙瀰漫的原因,沒人知道海菱是第一個脫險的,她根本就沒事。

  姬紹成和五十羽衣衛衝進清乾宮,好不容易把清乾宮內的人救了出來,清乾宮內的火也被撲滅了,各處燒得黑焦炭似的,無一處完整。

  這火不但形勢兇猛,而且十分的迅速,先由裡面燒起來,然後才是外面,姬紹成等人便在不遠處保護,等到發現,竟然火光大起了。

  清乾宮外,一團人圍著海菱,正驚慌的呼叫海菱。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沈若軒今夜正好夜宿在清乾宮別處,此時也趕了過來,正在海菱的身邊給海菱把脈,一會兒的功夫,搖了搖頭,表示海菱沒有大礙,又抬頭聞了聞空氣中的氣味,臉色凝重,吩咐姬紹成。

  「娘娘沒事,現在先把娘娘等人找地方安置下來,很快便會醒過來的。」

  四周的人鬆了一口氣,很快有人過來把皇后娘娘扶起來,安置到別的殿閣去休息。

  沈若軒又給侍梅等人號了脈,確認她們都沒事,只是中了一種奇特而少見的迷一香,才昏迷不醒的。

  清乾宮著火,慈安宮那邊很快驚動了,太后娘娘大驚,領著人過來,眼見著姬紹成等人皆在,才鬆了一口氣,沉穩的詢問沈若軒。

  「皇后怎麼樣?」

  「娘娘沒事,她是中了一種迭羅香的迷一香。」

  「迭羅香?」

  太后蹙眉,這種香她是從來沒聽過的,很奇怪的名字,不過皇后沒事便好。

  「皇后沒事便好,她肚子裡的胎兒呢?」太后關心的詢問,臉色蒼白,沈若軒搖頭,表示胎兒也沒有事,請太后娘娘放心。

  太后鬆了一口氣,掃視了身遭一圈,大發雷霆之怒:「這好好的怎麼會起火呢?皇后等人竟然還中了迭羅香,侍衛統領何在?」

  宮中的侍衛統領趕緊領著人過來,恭敬的候命。

  太后命令下去:「立刻各處搜查,看看賊人是否還藏在宮中,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膽敢在宮中放火?」

  如果不是這迭羅香,太后還有可能認定是無意起火,但現在皇后等人皆中了迭羅香,這分明是先給皇后等人下藥,然後再放的火。

  如此蓄意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

  「是,屬下立刻去查。」

  侍衛統領領命帶人到宮中各處搜查。

  太后便坐在宮殿一側候著,等候海菱等人醒過來。

  海菱等人並沒有睡太長的時間,很快便醒了過來,眼睛沒睜,便聞到一股難聞的焦味,然後是頭有些疼,海菱忍不住蹙眉輕哼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便見到自已的床前圍了很多人,哥哥姬紹成,還有沈若軒等人,大家皆一臉關切的望著她,然後關心的問。

  「娘娘,沒事吧,沒事吧。」

  海菱一臉的莫名其妙,搖了搖頭,然後動了一下身子,身上好幾處疼的地方,這是因為小獅球球拽她出去的時候,硌到了骨頭,所以才會疼,海菱先是不以為意,很快便有些不對勁,飛快的掃視了身邊的人一眼,沉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娘娘,清乾宮被人放火了?」

  姬紹成犀利的稟報。

  海菱睜大眼睛,冷光一片,清艷的面容上罩著一層冷霜,一言不發,滿臉的沉思,此時太后走了過來,關心的詢問:「皇后,你沒事吧?」

  海菱望向太后,見她滿臉的關心,臉色蒼白,明顯的也是受了驚嚇的,搖了搖頭:「母后,沒事,你放心吧。」

  太后點了點頭,身後的楹嬤嬤扶著她,柔聲勸她:「太后娘娘,你別多想了,皇后沒事就好。」

  海菱點頭,然後吩咐楹嬤嬤:「扶母后回慈安宮休息吧,這裡有本宮呢,本宮會查清楚是什麼人放火的。」

  「是,娘娘。」

  楹嬤嬤領命,太后又叮嚀了海菱兩句,才領著幾名太監和宮女離去。

  等到太后一走,姬紹成和沈若軒便圍到了海菱的身邊,擔心的開口:「娘娘,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事,真是讓人擔心啊,。」

  這背後的人分明是一心想置娘娘於死地的。

  海菱並沒有害怕,反而愈發的鎮定,望向沈若軒:「為什麼我們會一無所覺呢?」

  「是因為清乾宮附近的空氣中,被人灑了迭羅香,此香仍是雲疆人所產的迷一香,是一種迭羅的樹籽所制,這迭羅香外面根本沒有,除了雲疆的人,但雲疆人很少出外,所以此事十分的奇怪?」

  「雲疆?」

  海菱驚駭,沒想到宮中竟然有雲疆人出現,雲疆是一個神秘的部族,生活在熱帶山林之中,很少露面,雲疆人生性陰冷寒薄,而且他們素來喜養各種毒物,聽說每一個人出生後,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各種毒,還有人用自已的血餵養各種毒怪,所以這些人不但長相妖治,心性也是十分古怪的,不過好在他們很少與外界的人交往,也從不與外界的人起衝突,所以一直以來並沒有聽說有關於他們的事跡,可是誰知道現在竟然有雲疆的迭羅香出現,這可不是好事。

  「娘娘,我們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何人放的火,要不然後患無窮啊,這雲疆人可不比別人啊?」

  海菱點頭,心情沉重起來,如果單純是縱火的人,她倒是無所畏懼,可是現在竟然有雲疆人出現,這可是麻煩事。

  這裡正說著話,不遠處的侍梅侍蘭還有納蘭明珠等人醒了過來,正好把沈若軒的話聽了進去,不由得個個震驚。

  幾個人走過來,圍到海菱的身邊。

  「小姐,我們一定要查出這背後縱火的人,這雲疆人可是毒辣得很,不過奴婢對於雲疆之事還是瞭解一點的,聽說他們有族規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則不得和外界的人接觸,這迭羅香究竟是雲疆人所為,還是有人曾從雲疆人手中得到過,還不知道?」

  「你們說究竟是何人下的這毒手?」

  納蘭明珠提醒大家,然後眼裡閃過一絲懷疑。

  她的神色,使得眾人認真的去想,究竟是何人想害皇后娘娘,最後幾個人的臉上同時閃過疑惑,相互張望,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個懷疑的對象,不過海菱立刻阻止了大家如此想,。

  「你們別想了,她是不可能如此做的,本宮肚子裡可是?」

  她沒有說下去,眾人心裡恍然,是啊,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夜家的皇脈,太后即便惱怒皇后娘娘,也不可能如此沒人性,竟然要殺自個的兒媳和孫子啊,如此一想,便覺得她們想多了。

  這裡正在商討,門外小太監奔了進來,飛快的稟報:「皇后娘娘,奴才收拾清乾宮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

  「信?」

  海菱望了姬紹成和沈若軒等人一眼,命人把信拿了過來,飛快的打開看了一眼,臉色陡變,眼瞳更是陰驁一片。

  姬紹成等人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心急的問:「怎麼了?寫的什麼?」

  海菱伸手便把信遞到姬紹成手裡,姬紹成和沈若軒等人一起看過去,只見信上並沒有寫多少話,只不過一句而已。

  「今夜只是個警告,下次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先是給人下迭羅香,然後火燒清乾宮,現在竟然還來了這麼一封信,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警告,這背後的傢伙實在太狂妄了,他究竟是什麼人?

  「可恨。」

  姬紹成忍不住一拳捶向身邊的牆壁,整張臉都氣綠了。

  沈若軒等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都不說話了,眼下沒有任何線索,他們急也沒有用。

  海菱最先冷靜了下來:「看來這人是找上我了,急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小心應對才是真的,一定要查出這麼一個人來,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幕後縱火的傢伙,心態有些不正常,屬於神經質的人,大家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是。」

  眾人應聲,此時天近亮了,侍梅和侍蘭走到海菱身邊,侍候她躺下再休息一會兒。

  小獅球球乖順的窩在她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海菱抱著球球,閉上眼睛,忽然很想念夜凌楓,若是他在的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獨立的支撐著了。

  清乾宮被燒,北魯的朝野上下震驚萬分,朝中的幾位大臣一起進宮看望皇后,直到確認皇后沒事,大家才放下心來。

  兵部請得皇后的旨意,開始搜查京城,滿京戒備。

  不過海菱知道那人既然有所準備,定然不會輕易讓他們抓住的,這幕後的傢伙,是個陰險又厲害的傢伙。

  清乾宮被燒了,海菱搬到了本該是皇后居住的宮殿,琉月宮居住。

  琉月宮的大殿上,此時坐了不少的人,朝中和海菱交好的命婦都進宮來請安了,席涼也隨了其母進宮,大殿內此次彼落的安慰之聲。

  「皇后娘娘千萬要當心身子,兵部的人一定會查到那縱火之人的?」

  寧南候夫人溫和的開口,一側的世子夫人戴婧也點頭,一臉的關切,她們先前聽到了清乾宮被燒時,心急如焚,後來聽說皇后沒事了,才放下一顆心來,。

  「是啊,兵部的人一定會查清楚的,而且皇上很快便會回來了,到時候一定不會饒過那個幕後之人。」

  滄王妃開口,她一開口提到皇上,不少的人便想起皇上離京有一段日子了,皇上該回來了,若是皇上回來,定然會查出那縱火燒清乾宮的人,到時候若是逮到了那幕後的人,定然要把他大卸八塊,方能解恨,竟然膽敢燒清乾宮,想燒死皇后。

  大殿內,雖然有關心海菱的人,自然也有見海菱遭受這種對待而欣喜若狂的女人,只不過臉上不顯出來罷了,西府的人,和護國候府的人是最開心的,還有昭陽王妃鳳瑤,見著眼前的這種狀況,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不過仍然有遺憾,為什麼那把火沒有把這女人燒死呢,她的命還真是大啊,先是被下藥,再是被放火,竟然還沒有把她燒死。

  昭陽王妃鳳瑤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皇后娘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大家該為娘娘高興才是啊。」

  鳳瑤一開口別人便聽出這話有些奚落之意,沒人理會她,不過也不好直接給昭陽王妃臉面,只不說話。

  席涼聽了鳳瑤的話,可是十分生氣的,她唇角一勾,便笑著開口。

  「昭陽王妃可真會說話,難怪從頭到尾都笑得很開心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昭陽王妃幸災樂禍呢,原來王妃只是為了皇后娘娘高興啊,不過昭陽王妃若是想試試,也不是沒有這種機會,說不定王妃也是那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人呢?」

  昭陽王妃鳳瑤沒想到滄王府的小郡主竟然直接發難,不由得氣惱,瞪向席涼,席涼可不懼她,依舊笑瞇瞇的望著鳳瑤。

  「王妃怎麼了?是嫌沒機會嗎?放心吧,老天可是靈驗著的,想什麼來什麼,說不定昭陽王妃很快便會應驗到這句話了。」

  「你?」

  鳳瑤氣惱的一伸手怒指著席涼,滄王妃一看女兒惹事,趕緊的攔了過去,向鳳瑤道起謙來。

  「昭陽王妃別生氣,涼兒只是小孩子,她說話就是沒遮沒攔的。」

  滄王妃都開口了,鳳瑤自然不好說什麼,再一個,人家是小孩子,她若過於計較,倒顯得不成熟了,最後惱怒的瞪了席涼一眼,不過,倒是收斂了幸災樂禍之情,因為這大殿上,有好幾個人看她不順眼了,她還是有些意識的。

  「算了,本王妃不和小孩子計較。」

  席涼冷睨了她一眼,這女人一看便是居心莫測的,席涼瞇眼起了眼睛,這清乾宮放火,會不會和這個女人有關啊,看來要派人好好查查這女人。

  大殿內再起說話的聲音,海菱笑著一一回應,現在在北魯的朝堂上,不少人是站在她身邊的,和之前已經不大相同了,這一點還是讓她很是欣慰,滿殿的輕聲細語安慰聲。

  昭陽王妃鳳瑤不理會別人,只顧著打量琉月殿,很快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海菱身邊的南翎國的公主納蘭明珠,竟然有些熟悉,仔細的觀看,不由得大奇,納蘭明珠竟然和姬海菱身邊的丫頭胭脂長得一模一樣,這女人不會和胭脂是親人吧。

  鳳瑤一看,心裡便動起了心思,唇角勾出幾不可見的冷笑。

  琉月殿內的太監過來稟報,宴席已準備好了,請示皇后娘娘是否開膳。

  海菱命令下去,眾命婦起身,移駕琉月殿的偏殿,開始用膳,膳後,眾命婦紛紛告辭,出宮去了。

  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被皇后娘娘留在宮中,陪伴她了,滄王妃知道女兒和皇后娘娘要好,所以先前才會對昭陽王妃出言不善,她一方面高興,另一方面怕涼兒說出不該說的話得罪皇后娘娘,所以叮嚀了兩句,方讓席涼留下。

  琉月殿,此時安靜了很多。

  海菱和席涼坐在一起,席涼關心的望著海菱,想到她一個人身處深宮,不由得擔心極了。

  「菱兒,眼下你可千萬要當心,皇上不在宮中,不知道究竟是誰一心算計你,你說會不會是昭陽王妃鳳瑤?」

  席涼直接把矛頭指向昭陽王妃鳳瑤,那女人擺明了沒按好心。

  海菱瞇起了眼睛,沒說話,眼裡冷光一片。

  不管是不是鳳瑤,眼下她都沒有證據證明是鳳瑤動的手腳,若是被她查清楚了,是鳳瑤動的手腳,她定然不會放過她的,不但燒了清乾宮,而且差點害到了她的孩子。

  「鳳瑤手裡如何會有雲疆的迭羅香?再一個她是大周朝的公主,如何會接觸上雲疆的人呢?」

  現在是迭羅香的問題,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麼他比鳳瑤可怕得多了。

  雲疆不比別處,那裡出來的人,一身陰險的算計,比起昨夜的火燒清乾宮,更可怕得多,現在夜凌楓不在汴梁城內,所以她心內不安。

  席涼不說話了,這確實是個問題。

  那迭羅香的事,她也是聽說一點的,很是難得,因為那迭羅樹仍是雲疆的特產,別處根本沒有,所以才會很少見。

  「我留在宮中陪你吧。」

  席涼堅定的開口,不管怎麼樣,知道她在宮中不安全,她便做不到安心住在滄王府。

  「好,你留下來陪我,我倒是高興。」

  宮裡太冷清了,除了明珠,便沒人陪她了,現在席涼願意留下來,她自然是高興的。

  海菱和席涼二人說了一會子話,侍梅和侍蘭侍候了海菱進寢宮休息。

  等到海菱睡了,席涼喚了侍梅詢問有關於清乾宮被燒的事情。

  「宮中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侍梅搖頭,那背後策劃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用迭羅香先迷昏了她們所有人,然後把火硝灑在清乾宮內裡,所以那天晚上的火是由內往外燒的,所以等到暗處的五十羽衣衛和姬紹成等人發現的時候,裡面已經燒著了,而且火勢不輕。

  「看來這背後謀劃的人是個厲害的角色,皇后究竟和哪些人有仇呢?你可知道?」

  席涼準備來個盤查法,看看哪些人有嫌疑,哪些人沒有。

  侍梅身為海菱的貼身婢女,自然是知道的,聽了席涼的話,立刻稟報。

  「要說娘娘的仇人,倒有那麼幾個,西府的人便是第一個,因為此次皇上的大調動,西家的人沒有撈上實權,他們便把這些帳算到了主子的頭上,再一個護國候府也是和娘娘有仇的,那護國候夫人,因為亂說娘娘的壞話,所以被皇上下令縫了嘴,她們自然也是恨娘娘的,還有昭陽王妃鳳瑤,其實她嫁來北魯的事,與主子無關,可是她偏偏怪主子放走了鳳淺公主,所以一直很恨主子,還有在刑部被人救走的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她恐怕是極恨主子的。」

  席涼用筆把這些人記了下來,然後拉了侍梅一起坐下來,研究誰最有可能放了清乾宮裡的那把火。

  不過查來查去發現不好查,因為大家看上去個個有理由,可是卻誰也沒有那個實力。

  海菱一覺醒來,便看到寢宮內,那兩三個人還在研究是誰害了她,不由得暖和起來,先前心中的不安散去,動了一下,侍梅和侍蘭二婢回過神來,趕緊的站起身去侍候主子起來。

  殿門外,納蘭明珠領著兩個婢女衝了進來,一臉欣喜的開口。

  「娘娘,有進展了?」

  「什麼進展?」

  幾個人全都來了興趣,海菱和席涼一起望向明珠,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張紙條,直接的衝到海菱的身邊,激動的開口:「有人出手了,娘娘,這說不定是個機會?」

  「有人出手了,」

  海菱和席涼也高興了起來,只要那暗處的人動,她們便會查出他們是什麼人,只要查出來,定然饒不過他。

  原來先前明珠在琉月殿偏殿休息的時候,有人扔了一個小紙團進她的寢宮,她打開來一看,竟然是有人要見她,並說知道她親人的下落,這個親人明珠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定然是從前的自已,現在暗處的人,不知道自已就是胭脂,只當她和從前的自已是親人,所以才會送紙條給她,目的就是調撥裡間的再實行害人的事。

  「好,太好了,明珠,今天晚上你去見她,記著,這人不管是誰,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她說什麼你都照做,給你毒藥什麼的,你都要拿著。」

  「那麼我們需要做什麼?」

  席涼也緊張起來,這一次一定要逮到背後的人,然後除掉他,如果不除掉這個人,菱兒便不會安全,因為這個人很可能是雲疆族人。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今天晚上有人出現,我便有辦法讓這背後的人現身。」

  海菱眼裡滿滿陰驁的冷光,既然那人膽敢招惹她,那麼便要有膽承受後果,不但害她,現在是連她的孩子一起害。

  「好,我們一起等著。」

  席涼和納蘭明珠伸出手握著海菱,不管怎麼樣,她們會一直陪著她。

  暗夜,宮中,一片淒冷,因為清乾宮被放火,所以宮中各處的太監和宮女都不敢隨便出來,不但如此,甚至於還有流言,說那些曾被人殺死的宮女靈魂不安,經常半夜的時候在宮中哭泣,所以越發的使得皇宮淒慘無比。

  琉月宮的偏殿,納蘭明珠再次得到了一張小紙條,先前給她送紙條的人出現了,邀她在冷宮門前見面。

  冷宮,仍是宮中最詭異的地方,先皇曾經廢過幾位妃嬪,那些妃嬪因為不甘寂莫,最後都死於冷宮中了,或上吊,或割腕,或者是吞金,總之個個死得淒慘。

  沒想到來人竟然邀在冷宮門前見面。

  明珠心中有些害怕,但是為了查出害小姐的人,最後還是咬牙決定前往,為免打草驚蛇,她只帶了一個打燈籠的小丫頭,順著青枝小道,一路飄忽的往皇宮最偏僻的冷宮而去,路上小心的避開巡羅的侍衛。

  等到走到冷宮的門前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而她一身的冷汗,身上全濕了,被風一吹,全粘連在身上,但心裡還是清醒的,雖然這背後的人很厲害,而且手段狠辣,但現在他們要利用自已,所以不會傷害到自已,而且她不能露出害怕的心情,因為那樣就抓不住真正的縱火兇手了。

  冷宮門前,一燈如豆,飄忽輕搖。

  漆黑的夜色下,如鬼冥幽光,幽幽浮光,照射著納蘭明珠的臉,竟然生生多出幾分猙獰來。

  直到一聲歎息聲起,她陡驚,抬首望去。

  只見一道素白的影子飄過,來人身穿白色的斗篷,頭上戴著白帽子,根本看不真切臉,長髮順著臉頰垂瀉下來,有點像孤魂野鬼,在夜色中飄浮著,令人害怕。

  納蘭明珠繞是心裡鎮定,仍然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倒退數步,沉穩的開口:「你是,你是人是鬼?」

  那人不說話,慢慢的開口:「納蘭公主膽子可真小啊?」

  納蘭明珠聽得出這話裡有譏諷,不過她關心的不是這個:「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見我。」

  「我見你,是有一事請教,不知道納蘭府可有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親人?」

  「自然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本宮有一一雙生妹妹,仍納蘭明棠,不知道你所說的人是否是我的妹妹納蘭明棠?」

  納蘭明珠鎮定的開口,事實上沒人知道她姐妹二人究竟誰是誰?

  「原來是雙生子,難怪長得一模一樣?」

  那白衣女子歎了一口氣,然後同情的開口:「公主可知道你妹妹現在何處?」

  「不知道,我一直在查她的下落?」

  納蘭明珠搖頭,然後失聲叫:「難道閣下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是。」

  「她在哪裡?」納蘭明珠為了把戲演得像一些,所以完全根據該有的情緒走,不能讓眼前的女人起疑,因為這女人絕對不是真正的指使人,背後的人那麼厲害,不會親自冒險前來,所以今天晚上,她的四周並沒有任何人跟過來,只有她和一個小丫鬟。

  「你妹妹名胭脂,仍皇后姬海菱的婢女,皇后大婚前一夜,你妹妹因為犯了錯,所以被皇后所誅。」

  白衣女子說完,陡的抬頭望向納蘭明珠,那眼神冰冷澈骨,沒有一絲的溫度,令人下意識的害怕,納蘭明珠忍不住叫了起來,卻不是因為知道妹妹被誅,而是被眼前之人嚇的,她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的眼晴如此的空洞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好似一個活死人似的,在這眼睛裡面,你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害怕二字。

  納蘭明珠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然後搖頭:「不,這不會是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打聽,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

  白衣女子說完便又垂下頭來,週身沒有一點的氣息,納蘭明珠吞嚥了一下垂液,她覺得自已的腿有些無力,差點支撐不住了,這女人真的很像一個幽靈,一具沒有氣息的幽靈,她倒底是什麼人,實在是太令人害怕了。

  納蘭明珠雖然害怕,卻沒忘了自已該有的反應:「不,我不相信這件事,皇后那麼善良,她怎麼可能殺了我的妹妹納蘭明棠呢?」

  她說完蹲下身子,抱成一團,身子簌簌發抖,其實是被眼前的白衣人嚇的,但是到了白衣人的眼裡卻以為納蘭明珠是因為憎恨,心中很滿意她的態度,緩緩的開口:「這件事很好查,相信納蘭公主會查清楚的。」

  「不。這不會是真的。」

  那白衣人說完便往後退,忽地,一道白光耀起,一包白色的藥粉扔了過來,直飄到納蘭明珠的面前,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天竺絲,說不定公主會用到。」

  話落,人飄遠,眨眼就像幽靈似的不見了,等到那白衣身影消失不見了,納蘭明珠直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她身側提燈籠的丫鬟也簌簌發抖,哆嗦著開口。

  「公主,那人不見了,她是人是鬼啊?好嚇人啊。」

  人定然是人,這一點納蘭明珠還是可以肯定的,只是這人為什麼沒有一點人的氣息,就好像終年累月和鬼魂生活在一起似的。

  「我們走吧。」

  納蘭明珠開口,伸手撿了那天竺絲,主僕二人掙扎著爬起來,一路搖搖晃晃的回琉月宮。

  等到快到琉月宮的時候,侍梅和侍蘭二婢領著幾名宮女出現了,扶著她們主僕二人回了琉月宮。

  此時的琉月宮大殿上,正端坐著數個人,大家一起等著納蘭明珠。

  看到侍梅和侍蘭二婢扶著納蘭明珠進來,一臉的慘白,眾人不由得奇怪的挑眉,公主怎麼嚇成這樣了。

  海菱則是直接走到了納蘭明珠的身邊,扶著她走到大殿一側坐了,關心的詢問:「明珠,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人好嚇人?」

  納蘭明珠總算恢復了一些鎮定,想到了先前見到的白衣女子,趕緊的開口。

  席涼,姬紹成,沈若軒等人全都圍了過來,聽了納蘭明珠的話,一起望向海菱,海菱蹙眉,胭脂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的,過去的她,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在江府還是很膽大的,她既然說那個人很嚇人,那麼那出現的人定然是很磣人的。

  「她是什麼樣的人?」

  海菱問,納蘭明珠想了一下,冷靜的描述自已所見那女人的樣子。

  「她穿著白色的斗篷,戴著帽子,低垂著頭,走路的時候是用飄的,第一眼看去,竟像一個幽靈,還是沒有氣息的幽靈,而且其中只抬了一次頭,雖然只是一下子,可是我卻瞧得很清楚,她的眼睛沒有一絲的情緒,就像一口空洞的沒有波瀾的枯井,冰冷而且嗜血。」

  納蘭明珠的形容下,眾人雖然沒有見過這女人,但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畫面。

  不但是納蘭明珠,大殿上幾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這人很可能就是背後縱火的人,也就是那個雲疆來的人,果然有這麼一個人,她究竟替替誰辦事?

  「她恐怕就是雲疆的人?」

  海菱雖然是問話,但說出的話卻是肯定的。

  雲疆人天性喜歡毒物,從小到大便與動物打交道,所以個性涼薄,沒有情緒,她究竟是替誰辦事啊?按照道理,雲疆人是不會理任何人的,也不會隨便聽誰的命令行事。

  「竟然真的有這樣一個人。」

  姬紹成沉聲開口,看來大意不得啊。

  本來他們還猜想著,不會有這麼一個人,而是因為某人得了雲疆的東西,現在竟然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人。」

  沈若軒斬釘截鐵的開口,席涼清冷的開口詢問:「她究竟聽命於何人行事呢?」

  納蘭明珠想到了那個女人給自已的毒藥,直接的取出來交到海菱的手上:「這是她給我的毒藥,說叫什麼天竺絲。」

  「天竺絲?」

  沈若軒和侍梅二人同時出聲,這天竺絲自然也是雲疆產出來的毒藥,他們雲疆所用的毒藥,一般都是自已所制,採用山林中有毒的樹木果子所制,或者是自已養的毒物製出來的,裡面的人信手拈來,天生會使用毒藥。

  這天竺絲仍是從高大的天竺樹上提煉出來的,毒性十分的強,只要人服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會斃命。

  沈若軒和侍梅二人臉色難看,不再說什麼,而是忘向海菱手中的毒藥,小心的提醒她

  「娘娘,你小心些,這毒藥可是十分厲害的,千萬別誤傷了自個兒。」

  海菱點頭,掃視了大殿內的眾人一眼,漆黑的瞳仁中幽光明艷,一片冷厲之色,唇角卻勾出妖治的笑容。

  她有辦法試試,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明日,本宮設宴,宴請朝中大臣入宮,本宮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查明究竟是何人想對本宮動手,並害了本宮?」

  「娘娘有什麼辦法?」

  海菱一臉高深莫測,揮了揮手:「夜深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明日我請你們看一場好戲,一定要讓這背後的人無處躲藏,本宮要看看他究竟和本宮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如此的害我?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

  海菱的手撫上自已的肚子,她十分的喜愛肚子裡的孩子,那背後的人竟然連她的孩子一起害,做為母親,她不能原諒這個人,所以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琉月宮的大殿上,幾個人應聲,紛紛起身,一起告安退了出去。

  姬紹成依舊領人守在暗處,沈若軒和納蘭明珠跟著太監宮女的身後,走出去休息,寢宮內,侍梅和侍蘭等人侍候海菱休息。

  侍梅和侍蘭十分好奇明日娘娘如何讓那背後的人現像,所以忍不住追問。

  「娘娘,你明日如何讓那背後的人現形?」

  「你忘了球球,」海菱笑著開口,倒是沒有隱瞞侍梅和侍蘭二婢,她一開口,侍梅和侍蘭兩個人便明白娘娘娘打算如何做了。

  球球仍是靈獅,只要它的鼻子聞過這天竺絲,若是背後的兇手曾用手摸過這天竺絲,那麼定然無所隱藏,到時候只要那人在場,定然會露出破綻。

  「好,真是太好了。」

  侍梅和侍蘭兩人點頭,心裡放了心,現在就等著明日抓人。

  她們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何人膽敢背後算計皇后娘娘,不但如此,竟然在皇宮中縱火,若是皇上回來,只怕不會饒過這幕後之人。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海菱便命太監佈置廣陽殿,準備晚上宴請朝中的大臣和各家的命婦,名詞是皇上不在朝中,各位朝中的大人幸苦了,皇后娘娘賞宴宮中。

  宮中一整天都在忙這件事,很多太監宮女都被調派到廣陽殿當差。

  太后在慈安宮裡也聽說了這件事,派人過來請了海菱過去,仔細的詢問,海菱為什麼要辦宴席。

  皇后懷孕了,先前在清乾宮中,又遭遇火燒,所以說眼下皇后最該做的事不是在宮中好好靜養嗎?怎麼反倒辦起了宴席,宴請朝中的大臣啊,太后心內不安,不知道皇后這是唱的哪一出,對於這姬家的女兒,太后實在是無法掌握,雖然不想承認,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這皇后的心計還是有十分深的。

  海菱領著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一起去慈安宮給太后請安,正好逢到西家的小姐西媛在慈安宮。

  西媛一看到海菱,便心疼不已,拉著海菱問長問短的。

  「皇后娘娘,你沒事吧?媛兒一直想進宮來瞧你呢?」

  「媛兒有心了,我沒事了。」

  海菱對於西媛還是十分喜歡的,她與西家的其她人不一樣,很單純。

  席涼和西媛也熟悉,對於西媛的個性倒也不討厭,三個人坐在一起,時不時的說一句,彼此間十分的友好,太后滿意的望了一眼,關心起海菱請宴的事。

  「皇后,哀家聽說今天晚上你要宴請朝中的官員,你的身子可吃得消嗎?」

  太后一開口便是關心的話,海菱心裡略好受一些,抬頭望向太后,柔聲開口:「母后放心吧,菱兒沒事。」

  太后雖然如此說,可是心底還是關心海菱為什麼要宴請那些朝中的大人。

  「你明明身子不太好,為何偏又要請人宴席呢?」

  海菱自然不可能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今天晚上,她還等著抓幕後的指使人呢,又怎麼可能洩露口風,所以笑著開口:「母后忘了,皇上離京已有一段日子了,皇上不在,朝中的事,多虧大人們撐著,做為皇后,菱兒自然該宴請這些大臣。」

  話說到這個份上,太后即便心中有懷疑,也不好再追著問,不過是細心的叮嚀幾句,讓海菱當心身子什麼的,千萬不可大意什麼的,海菱都滿口的答應。

  幾個人又坐在慈安宮裡說了一會子話,海菱便領著席涼離開了慈安宮,回琉月宮打點晚上的事,西媛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也巴巴的跟著海菱的身後,一起進琉月宮裡去玩了。

  晚上,廣陽殿內外被佈置一新。

  朝中的大臣們揩著內眷早早的便到了,殿內外喧嘩一片,熱鬧異常。

  今夜有月,月光如水的照在廣陽殿內外,海菱懷中抱著小獅球球,領著一眾人一路進了廣陽殿,大殿內,所有聲音都停止了,眾人紛紛向海菱行禮。

  「臣等見過皇后娘娘。」

  海菱掃視了一圈,滿殿黑壓壓的人,全都恭敬的立著,她笑著點頭,慢慢的走過去,眼裡卻是冷瑩瑩的光芒,該來的全都來了,但願那利用雲疆的人就在這些人堆裡,待會兒球球便會抓住這摸過天竺絲的人,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的恨她,不惜放火燒清乾宮。

  「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眾人謝恩,海菱領著席涼,納蘭明珠等人往上首走去,海菱一身紫色的輕紗羅裙,墨發輕挽,週身光華,緩緩的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懷中抱著黃毛小獅球球,滿身的霸氣尊貴,小獅的腦袋一半歪靠在她的懷裡,所以別人看不真切它的樣子,只當它是一般尋常的寵物,不甚在意,席涼和納蘭明珠的座席便安置在海菱的下首,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護著海菱,今日廣陽殿內,很可能便有那幕後的指使人,雲疆人是否就在這人的背後,不得而知,所以她們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人傷了海菱。

  大殿下首,各人坐好,海菱笑著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清冷的聲音響起。

  「今日本宮設宴,一來是感謝朝中的臣子,皇上不在朝中,大家都能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已的事情,本宮身為皇后,很欣慰,所以賜宴謝謝大家了。」

  她說完,下首很多的大臣站起身來:「臣等惶恐,為皇上效力是臣等的使命。」

  「坐下吧,今日不必拒謹,至於另外一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前幾日有人火燒了清乾宮,本宮想著,能不能藉著今日的宴席,把這個罪魁禍首找出來。」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眾大臣一時不知道皇后娘娘什麼意思,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最後有寧南候爺站起身:「娘娘的意思是,那縱火之人就在我等之中?」

  「本宮只是懷疑,所以才會如此說,至於究竟有沒有,本宮也不知道,不過本宮倒有法子一試?大家都坐下來吧,稍安勿燥,待會兒便清楚了。」

  話音落地,寧南候爺便領命坐下,大殿內,有人害怕的,有人坦然的,有人更是心神不寧的,總之各人各神情,海菱和席涼等人冷眼旁觀的看著下面的人。

  海菱卻不再看向任何人,倒是望向懷中的小獅,然後取出了天竺絲放在了球球的鼻間,笑容滿面的開口。

  「球球,去看看誰身上有這種藥的味道,把她找出來,今兒個本宮就賞你吃三塊肉。」

  球球一聽她的話,雙瞳發亮,身子便晃動起來,毛髮直抖,高興得晃起了腦袋,海菱放開它的身子,它一縱身躍到了大殿之上。

  這時候,滿殿的人才看清,原來這黃毛大眼的傢伙竟然是一頭未成年的小獅子,雖然未成年,但它的樣子依舊駭人,毛髮金黃一根雜毛都沒有,張著血盆之口,吐著紅紅的舌頭,不時的哈著氣,興奮的喘息著,在大殿內來回的踱步,因為看到有人害怕,有人恐慌,這球球越發的興奮了,也不急著去找人,便在大殿內來回的走動著,不時的昂頭吼叫一聲。

  這刺激得滿殿的人啊,臉色慘白,身子抖簌,好似風中的殘葉一般,那些武將還好一些,文臣直接是身子發軟,動也不敢動,有人直接朝上首的海菱叫起來:「皇后娘娘,這是做什麼?」

  海菱瞧著球球把人家嚇到了,好氣又好笑的叫它:「球球,還不快去找,別嚇人了。」

  她聲音愉悅,說完便望向大殿兩側的人,柔聲解釋:「這是本宮養的寵物球球,大家不要害怕,它不會傷人的,只要你們沒做過傷害本宮的事情,球球是不會咬你們的,反之則不然?」

  這話說完,那些沒害過皇后娘娘的人,鬆了一口氣,反之那些曾有過害她之心的人,臉色依舊難看,球球也確實如海菱所想的一般,它所經之處,若是這人氣場上讓它感受到了什麼,它便停下了腳步,搖晃著腦袋,嚇唬一通,反之便走過去,滿殿挨個的尋找著。

  海菱,席涼,納蘭明珠,一個個的都盯著球球,注意著它的動作,眼見它一個一個的挨過去,而沒有動靜,眾人心裡不由得失望,難道說那指使雲疆下藥的人,其實根本就不在這裡,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朝中的人?幾個人心裡正如此想著,忽地球球金色的身子騰空一躍,便朝一人撲了過去,又快又狠,好似黃色雷電般的迅疾,直撲向一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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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49:40
第097章 鳳瑤自盡

  宴席之上,小獅球球如火球似的,飛身撲向一人,當著滿殿的人面前,一屁股坐在那人的身上,然後晃著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嗷嗚一聲叫,震得大家耳朵嗡嗡響,待到吼聲停,只聽得有人啊的大叫起來。

  眾人望過去,只見那只黃毛小金獅壓著的人竟然是昭陽王府的王妃鳳瑤公主,此時公主的臉上花容失色,眼裡布著害怕恐慌,雙手亂舞,想撥開身上的小畜生,可惜球球不但不離開,還伸出兩隻爪子按著她,張著大嘴,雙眼冒著凶光,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咬她一口。

  這死女人,壞女人,就是她身上有天竺絲的味道,是她想害自已的主子,所以它饒不過她,想著,便又晃了一下腦袋,更近的湊到鳳瑤的面前,鳳瑤尖叫連連。

  「滾開,不要啊不要。」

  殿內,很多人倒抽氣,不是因為小獅坐在鳳瑤的身上,這隻獅子雖然看上去兇惡,但還是很有理智的,並沒有咬人食人的衝動,大家抽氣是因為先前皇后娘娘說,小獅會找出火燒清乾宮的罪魁禍首,現在小獅坐在昭陽王妃的身上,那麼昭陽王妃便是火燒清乾宮的人嗎?這太不可思議了,大家想著,便開始議論。

  海菱瞇眼,冷冷的望著那臉色慘白的鳳瑤,席涼和納蘭明珠等人皆氣憤無比的瞪著她,果然這女人幹的好事,既然知道是她,斷然不會放過她的,一起望向海菱,海菱週身罩著寒潭之氣,直接朝球球命令。

  「球球回來。」

  小獅球球得到命令,立刻騰空一躍,便落到了海菱的腳邊,然後乖順的鑽到海菱的懷裡。

  這一幕看得很多人咋舌,由此對這位皇后又驚懼了一分,不敢大意。

  海菱不理會任何人,直接朝門外的侍衛命令:「來人,把昭陽王妃抓起來。」

  大殿外面,宮中的侍衛飛奔而進,直撲到昭陽王妃鳳瑤身邊,幾個人一伸手便抓了鳳瑤。

  滿殿喧嘩,大家紛紛望著鳳瑤,這時候鳳瑤已從小獅球球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尖叫連連:「皇后娘娘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抓我?」

  她叫完,便又朝著先前坐在自已身邊的昭陽王夜染翊大叫起來:「王爺,救救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做。」

  昭陽王夜染翊雖然不喜鳳瑤,但她倒底是他的女人,斷然沒有一句話不說的道理,所以站了起來,雙瞳幽深的望向海菱。

  「皇后娘娘難道憑一隻小畜生便要認定我的王妃做壞事嗎嗎?」

  大殿內,眾人不說話,一起望向大殿上面的海菱,海菱唇角擒著笑,週身籠罩著陰驁,正輕輕的撫摸小獅球球,球球因為昭陽王夜染翊的話,已有些焦燥,竟然罵它是小畜生,它是一隻靈獅,球球的雙瞳噴著火,騰騰的燃燒著,怒瞪著昭陽王夜染翊,你才是小畜生,你們一家都是小畜生,我是靈獅,靈獅,。

  海菱好氣又好笑,一隻手按著球球,不讓它反彈起來,一雙深不可測的幽寒瞳仁泛起冷澈的暗芒,慢慢的凝視著昭陽王夜染翊,夜染翊在這樣的眼光裡,竟然感覺很深的壓力。

  這時候海菱開口了,不急不燥。

  「昭陽王好像搞錯了,本宮的球球可不是什麼小畜生,它是天下罕見的品種黃金沙,世人都知道黃金沙仍是有名的靈獸,所以它比一般人可要聰明得多,有人想用天竺絲對本宮下毒,可惜被本宮發現了。」

  海菱說完揚了揚手裡的白色粉包,大殿下首的昭陽王妃鳳瑤一雙眼睛飛快的望向納蘭明珠,眼裡恨意頓起,咬牙怒視著。

  納蘭明珠根本不理會她的食人的眸光,相反的還以狠狠的瞪視。

  海菱接著往下說:「小獅球球聞過這天竺絲,自然知道誰曾經碰過這天竺絲,現在它糾出昭陽王妃鳳瑤來,那麼她必然是碰過這天竺絲的,請問昭陽王,這又如何解釋呢?」

  夜染翊瞳仁一暗,憤恨的瞪向昭陽王妃鳳瑤,隨即開口。

  「娘娘先前說找出縱火燒清乾宮的人,現在這件事只能證明鳳瑤意圖給皇后娘娘下毒,娘娘並沒有中毒,至於縱火一事,恐怕不是鳳瑤所為。」

  若只是單純的想向皇后下毒,罪不至死,但若是火速清乾宮,那可就是大罪,昭陽王倒不是有多想幫助鳳瑤,而且牽扯到他昭陽王府,若這一切真是鳳瑤所為,那麼別人如何想他昭陽王府。

  「喔,本宮忘了告訴昭陽王,先前在火燒清乾宮的現場,曾有人在清乾宮裡下了雲疆所產的迭羅香,這種迷一香,仍是雲疆人的特產,而準備向本宮下毒的人,手中有這天竺絲,同樣只有雲疆人所擁有,所以本宮才會肯定昭陽王妃便是縱火燒清乾宮的幕後指使人。」

  海菱清冷的話說完,大殿內一片嘩然。

  昭陽王妃夜染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狠狠的瞪著昭陽王妃鳳瑤,實在想不出她何時與雲疆人有了關係。

  鳳瑤一聽海菱的話,心裡懊惱,她終是大意了,就不該向納蘭明珠動心思,這下好了,自已露出目標來了,不過她堅決不承認,倒要看看姬海菱如何讓她交待,如此一想,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上嚎哭起來。

  「皇后娘娘,你不能冤枉妾身啊,妾身什麼都不做,雖然妾身身上有天竺絲的味道,很可能是背後的兇手用的計謀啊,那人膽敢火燒清乾宮,什麼事想不到啊,娘娘千萬別中了歹人的計啊。」

  昭陽王妃鳳瑤一喊叫,大殿內的臣子聽了,自然也是認真想的,也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

  很快有人站了起來,恭敬的開口。

  「皇后娘娘一定要明查,千萬不能中了歹人的毒計,這人既然膽敢燒清乾宮,心計肯定是深的,陷害昭陽王妃也是有可能的事。」

  此說話之人仍是內閣學士柳潭,柳潭一開口,朝中又有不少的臣子站起來,請海菱明查此事。

  海菱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來,然後望向鳳瑤,緩緩的笑了。

  「昭陽王妃何必心急呢,本宮會讓你親口一交出來的,」說完朝大殿下首的太監命令:「宣沈若軒。」

  「是,娘娘,。」

  太監一路奔出去一路走:「宣沈若軒,宣沈若軒。」

  大殿上,安靜無聲,眾人不知道娘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起望著她。

  海菱笑意盈盈的開口:「想必大家知道這沈若軒仍是名滿天下的神醫,本宮聽說他研製了一種藥丸,名九轉迴腸真話丸,只要服下此藥,便會神智不清,說出自已曾經所做過的事,本宮相信昭陽王妃若是服下此藥,定然會交出自已曾做過什麼事,若是她沒有做過,本宮自然不會為難她。」

  海菱說完後,大殿內,再次爆發出議論的**,人人稀奇的討論著。

  昭陽王妃鳳瑤的眼裡閃過驚駭,心中恐慌起來,隨即自已給自已打氣,不,這不可能,一定是這女人騙自已,她才不相信呢?抬首望向大殿上面的姬海菱,只見她面容清艷絕色,舉手投足光華瀲瀲,此刻週身的璀璨,擋都擋不住的耀眼光華,這使得鳳瑤的一顆心恨得幾乎滴血了,咬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殿外面,沈若軒錦服華衣,閑雅的走進來,先給海菱施了禮,等到海菱示意他起來,便立在大殿的一側。

  海菱望著沈若軒,緩緩的開口:「沈若軒,本宮聽說你曾研製出一種真話丸,人吃下去可以說出曾經所做過的事,是否有這種藥丸?」

  沈若軒恭敬的施禮,朗聲回話:「是,小民確實研製出了這麼一種藥丸,這種藥丸仍是由五十六種草藥研磨而成,五十六種草藥刺激著人體的神經,使得神經麻痺,不受人的大腦控制,從而達到講真話的目的。」

  「好,很好。」

  海菱點頭,示意沈若軒取出一粒真話丸,遞給昭陽王妃鳳瑤。

  「昭陽王妃服下吧,如若你當真什麼都沒做,相信服了這真話丸,便現真假,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沈若軒拿著一粒丹藥,停在鳳瑤的面前,雙瞳如水,盈盈寒光。

  鳳瑤狠狠的瞪著他,然後抬首掃視大殿內的人,此時滿殿寂靜,每個人眼裡都閃著稀奇,還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這些人分明都想瞧她的熱鬧,鳳瑤看著,忽然便笑了起來,一把推開沈若軒手中的丹藥,淒然的指著大殿內的人。

  「你們都想看我的笑話是嗎?想聽我說什麼是嗎?好,我說。」

  沈若軒聽了,鬆了一口氣,悄然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海菱。

  其實這什麼真話丸的根本就是假的,哪有什麼藥讓人服了,便講真話的,他們使得只不過是一種激將之法,做壞事的人,總歸懷疑別人知道自已所做的事,他們一刺激,這鳳瑤保不準自已交待了,本來他們還擔心著,她不上當,現在看來,她還真是上當了。

  鳳瑤一開口,昭陽王夜染翊叫了起來:「鳳瑤,你?」

  可惜鳳瑤根本不理會他,直接指著姬海菱大吼:「沒錯,是我指使人放火燒的清乾宮,我就是想燒死你,就是想燒死你,是你害了我,當初若不是你放了鳳淺,我又怎麼會嫁到這北魯來,嫁給這個風流成性的花花王爺,我早就想你死了,可惜你福大命大,一直死不了,所以我恨,恨老天不公平,為什麼壞人可以活得好好的,而我卻要受這種折磨,現在我的兄長母妃都陷入了災難,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卻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不甘心。」

  鳳瑤說著,發起瘋來,在大殿內轉著,然後跌倒在地上,雙手狠狠的捶著地板。

  滿殿的人,人人臉上驚駭,沒想到清乾宮的大火真的是昭陽王妃放的,這女人瘋了,竟然膽敢向皇后下毒手,而且還如此恨皇后,還有她原來不想嫁給昭陽王啊,眾人又是恍然,又是心驚,而且這昭陽王妃和皇后娘娘是舊識啊,以前便有仇了,所以才會一直想害娘娘嗎。

  大殿上,海菱和席涼還有納蘭明珠等人臉色陰驁難看,緊盯著鳳瑤

  海菱想起當初那個假胭脂給自已下龍舌之毒的事,當初阮靜月一直說不是她下的毒手,難道那次也是鳳瑤動的手腳,栽髒給南翎國的公主的。

  「難道上次買通胭脂,向本宮下南翎國龍舌的毒也是你的手腳?」

  鳳瑤再次哈哈大笑:「沒錯,我只不過借了阮靜月那個蠢女人的手,你們便上當了,還斬了阮靜月的一隻手,真是好笑啊,南翎國的龍舌有多名貴啊,難道我就沒有嗎?竟然一口咬定阮靜月下的毒,你們也不是多聰明啊。」

  鳳瑤一口承認了,根本就不否認。

  「那麼黑風崖的幾百個手下也是你派的?」

  海菱又追問一句,難道所有的事都是鳳瑤整出來的,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一直以來都在害她,而她竟然全無所知。

  不過這一次鳳瑤倒是沒有承認:「我倒是想是,不過我手中沒這麼多人,若是真有,我一定天天讓人追殺你,讓你睡不能睡食不能食。」

  鳳瑤咬定切齒的尖叫,臉色猙獰。

  大殿內,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誰也沒有說話,一直瞪著昭陽王妃,這女人瘋了。

  海菱命令下去:「來人,把昭陽王妃拉下去關起來。」

  「是,娘娘。」

  侍衛衝上來,幾個人撲向鳳瑤,嵌制住了她,往外拖去。

  鳳瑤一路往外走一路還不忘大叫:「姬海菱,別以為你會有好果子吃,阿朗不會放過你的,他會為我保仇的,你等著,你也不會好過的。」

  「阿朗?」

  海菱和席涼等人同時念了一句,然後臉色齊齊變了,這阿朗很可能就是那個雲疆族的人,先前納蘭明珠見到的那個幽靈似的女人。

  大殿內,眾人臉色驚懼,人人小心,海菱一聲令下:「開宴。」

  宴席開始了,可惜因為昭陽王妃的事,整個宴席壓抑無比,人人心情沉重,一來心裡不安,二來替皇后娘娘擔心,昭陽王妃最後一句話,很顯然的是後面還有人,那個人肯定會找娘娘報仇的,娘娘若是出事可就麻煩了。

  滿殿愁雲慘霧,宴席好不容易過去了,眾臣子紛紛告安,出宮去了。

  昭陽王夜染翊立刻前往慈安宮,把廣陽殿發生的一切稟報給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臉色陰驁難看,沒想到今天晚上的宴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先前她就覺得古怪有名堂,原來竟然是為了這種事。

  沒想到火燒清乾宮,竟然是昭陽王妃鳳瑤所為,這女人當真是太可恨了,竟然可以放火燒皇宮,當真是膽大包天,該死。

  太后命昭陽王出宮,這件事他不要插手了,王妃鳳瑤所做之事,與他無關,一切自有那女人自已受著。

  琉月宮大殿上。

  此時端坐著數人,個個臉色冷冽,神情緊張,一起望著坐在大殿一側的海菱。

  鳳瑤被抓前所說的那個人,定然是雲疆的人。

  「娘娘,現在怎麼辦?那個叫阿朗的人一定就是鳳瑤背後雲疆族人,她既然那麼說,說明背後的人肯定會幫助她。」

  席涼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擔憂,坐立不安,最後站起身,在大殿內踱來踱去的。

  姬紹成的臉上同樣布著焦慮,他真害怕菱兒會受到傷害,這什麼阿朗的一定是個陰險的角色,不知道這人如何和鳳瑤扯到一起去了。

  納蘭明珠等人同樣著急,一起望著海菱。

  殿內的人著急,海菱倒是一臉的鎮定坦然,其實她也不安,但是心急並不能起什麼作用,所以眼下是如何抓住阿朗這個人物才是關鍵。

  「我已經派人守住了宮中的牢房,若是阿朗出現,定然會把他抓住的。」

  姬紹成開口,先前他已派了人守在宮中的牢房外面,若是那個阿朗出現,定然會抓住他的,就怕他不出現。

  「如果不出意外,這阿朗一定會出現救鳳瑤,等到他出現,我們抓住他。不能讓她逃了。」

  席涼沉聲開口。

  沈若軒瞇起了眼睛,望著殿內的人,這麼多人同仇敵愾,一定可以抓住那個雲疆人。

  「你們也別過份擔心了,那阿朗的雖是雲疆族人,只不過慣使毒罷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沈若軒說完,海菱便點頭贊同。

  「沒錯,你們別太擔心了,那阿朗的若是出現,我們抓住他便是,難道我們這麼多人怕她一個不成?不過聽這名字,倒像個男子,可是明珠之前看到的不是女子嗎?」

  海菱問出心中的疑惑,先前在大殿內聽到鳳瑤叫阿朗,她便感覺這應該是個男子,可是之前明珠看到的卻是個女子。

  納蘭明珠聽了海菱的話,想了一下接口:「說不定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個男人,他男扮女裝呆在昭陽王府鳳瑤的身邊罷了。」

  明珠一說,眾人也贊同,席涼忍不住開口:「要不然派兵去昭陽王府抓捕這女人?」

  「恐怕她早就逃走了,又如何會呆在昭陽王府不動呢?」

  海菱冷靜的分析,這阿朗此刻絕對不可能在昭陽王府,不出意外,他應該在宮中暗處,尋機救出鳳瑤。

  「哥哥,你領人守在牢房外面,如果人手不夠,讓宮中侍衛統領調兵一起防守,還有這阿朗的會使毒,你們小心些。」

  「是。」

  姬紹成應聲,身側的沈若軒站起身開口:「我陪姬將軍一起守吧,對於那些毒,我懂得多一些。」

  沈若軒開口,海菱更放心了,點頭:「嗯,你們都要小心些。」

  姬紹成和沈若軒點頭,兩個男人相視一眼,走出去。

  大殿內,海菱望了一眼席涼和納蘭明珠等,她們同樣的很危險。

  「你們可都要小心些,現在這阿朗便是一枚毒瘤,稍不留神,便會傷到我們。」

  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已的事,而使得席涼和納蘭明珠被傷,那樣,她的心也不會安寧的。

  席涼和納蘭明珠同時點頭,然後開口:「我們今夜待在一起吧,以免那人出現,也好有個照應。」

  「好。」

  海菱應聲,想起七星琉璃鐲中還有一些毒蛇和毒蜘蛛等物,不如把這些東西放出來,守在寢宮四處,還有小獅球球,那阿朗再厲害,要想靠近她們也不容易,現在她們已警戒,就算他想放迭羅香也不會察覺不了。

  「走,我們一起進寢宮。」

  海菱開口,不出意外,今夜,這什麼阿朗的肯定會出現,只要抓住這男人就沒事了。

  一行幾人進了寢宮,海菱打開了七星琉璃鐲,放出了毒蛇和毒蜘蛛,布在了寢宮外面,內裡還有小獅球球守著。

  雖然佈防得一絲不漏,不過幾個人還是睡不著覺,最後全窩在寢宮的在大床上聊起了天。

  宮中,有一處牢房,是平時用來關押犯錯后妃的地方,此時四周被圍得水洩不通,所有人都埋伏著,等待那將出現的人,傳說中的雲疆人阿朗。

  暗夜,清月皎皎,餘光灑落在各處。

  燈籠在月影之中搖晃,一地的荼緋。

  忽地,一道鶴嘯起,幾道身影破空而來,快如星矢,眨眼便落到牢房門前的長廊下。

  為首之人一身黑色的勁裝,滿頭黑髮垂瀉,於暗夜之中,無聲無息,沒有一丁點的氣息,抬頭,黑瞳似無邊無際的汪洋,冷冷徹徹,沒有一點的溫度,抬眉朝暗處望了一眼,卻是不意為意。

  牢房門外,守著的侍衛,一看到來人,便失聲叫了起來:「什麼人?」

  黑衣人便是鳳瑤口中的阿朗,微微挑眉,蹙了一下,似乎沒聽到,也沒看到有人靠近,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他身後的幾個手下,便跟著他一起往牢房門前走去。

  那幾個侍衛圍過來,不見阿朗有什麼動作,無聲無息間,幾名侍衛便倒地不起了。

  暗處的姬紹成和沈若軒看得心驚,這男人週身的死亡氣息,沒有一點活人的溫度,無聲不息間便致人於死地。實在是太可怕了。

  「上。」

  不管怎麼樣,姬紹成都不希望人被他帶走,而且若是讓這人走了,只怕後患無窮。

  一聲令下,暗夜下,無數道身影飛出來,沈若軒沉聲提醒各人。

  「憋住氣,這人渾身上下都是毒,若是吸進去,便會中毒。」

  他一開口,所有人臉色大變,行動間便小心起來,因為他們的武功不足以運氣自如,稍有不慎便會吸進去毒氣,那麼便會死亡,所以大家都很小心,如此一來,倒使得那阿朗和幾個人打開了牢房,閃了進去。

  姬紹成和沈若軒領著人也衝進了牢房。

  牢房內,關押著鳳瑤,鳳瑤一聽外面的動靜,便心急的叫了起來:「阿朗,阿朗。」

  黑衣人身形一閃便躍到關押鳳瑤的牢房外面,手一運力,打開了牢房。

  鳳瑤從牢房中衝了出來,只見牢房內,四面八房鋪天蓋地的人,個個小心,警戒的盯著鳳瑤和黑衣人。

  姬紹成和沈若軒從後面趕了過來,擋在別人的前面,沉聲開口。

  「鳳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勾結雲疆人,縱火燒清乾宮。」

  「那又怎麼樣?那個女人根本就該死,當初若不是她送走了鳳淺,我就不用嫁到北朝來了,如果不嫁來北朝,我就會嫁給阿朗。」

  鳳瑤狠狠的說著,那黑衣人,一聽她的話,抬頭眼中閃過嗜血妖治的光芒,手一抬,毒煙渺渺。

  沈若軒臉色陡變,一伸手拉了姬紹成往後退,並沉聲警告所有人:「往後退,摀住嘴。」

  眾人臉色大變,紛紛後退,很多人摀住了嘴巴,就是這樣,還是有不少的中了毒煙,在地上掙扎起來,很快便沒氣了。

  這下手之狠辣可謂少見,一眾前來抓捕他的人,皆面色難看。

  所有人往後退,而黑衣人阿朗拉著鳳瑤一路逼近,很快便往牢房外面走去,一行人很快退到了牢房外面。

  姬紹成和沈若軒對視一眼,不再往後退,而是一揮手沉著的命令:「包抄。」

  一聲令下,外圍很多人用先前準備好的濕布巾包住了臉,飛身往前,團團的擋住了阿朗和鳳瑤等人的去路。

  「上。」

  姬紹成和沈若軒當先一步,飛身便上,手下力道迅速,此事宜速站速決,不能拖延。

  黑衣人阿朗一揮手,身後的幾名手下迎了上來,幾個人便迎著姬紹成和沈若軒二人而來。

  光影浮遷,人影躍動,暗夜中,打鬥成一片,刀劍相碰的刺耳之聲,以及喊叫聲,連成一團。

  阿朗一揮手,黑袖拂開,內力渾厚,直擊得靠近他身邊的幾人虎口發麻,同時倒退。

  他冰冷的聲音響起,命令鳳瑤:「瑤兒,你退後一些。」

  說完,黑色的身影竟然如大鵬似的展翅躍來,隨著他的身影靠近,彌天黑色的煙霧,這煙霧分明是籠罩著毒氣的,就算遮住了口鼻,也是躲不過去的,沈若軒大叫:「不好,避開,別硬碰。」

  數道身影同時疾退,不敢硬接他的攻擊。

  姬紹成和沈若軒臉色難看,這人根本就是個毒人,難道今天晚上他們真的抓不住他,而讓他們逃脫。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忽地暗夜中,響起一道妖治冷寒的聲音,穿透夜幕,騰空而來。

  「大膽阿朗,竟然膽敢跑到這裡來害人,我等奉命前來拿你。」

  姬紹成和沈若軒等人飛快的抬首望去,只見暗夜中,數道燈籠亮過,幾道身影從半空中飄過,衣袂飄飛,眨眼的功夫,便有數道紅衣綠裳的女子從半空墜落下來,幾個人身姿如燕,凌空疊羅,竟重疊得好似花兒一樣。

  其中一個紅衣妖嬈的女子,素手一抖,手臂上的長凌直直的朝阿朗拋去。

  阿朗一看這些人的出現,明顯的受了驚,掌心一收,身形便倒退回去,直落到鳳瑤的身邊。

  鳳瑤一看阿朗的神色,不由得心驚,追問:「阿朗,她們是誰。」

  阿朗沒有說話,倒是那紅衣女子一收紅凌,唇角挽出妖治的笑意:「我們是誰不重要,我們仍是奉族主之命前來捉拿這叛徒。」

  說完一揮手,從數人之頂端落下,身後數名女子紛紛散開,提著燈籠落地,分列在這紅衣女子的兩邊,一起冷冷的望著阿朗。

  姬紹成和沈若軒一看眼前的狀況,大喜。

  這些人看來是來自於雲疆,奉命捉拿這個叫阿朗的回去的,那麼他們便不必擔心,他會傷人了。

  暗夜下,黑衣人阿朗和鳳瑤二人皆是一臉的驚懼,鳳瑤更是護在阿朗的面前,尖銳的叫起來。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帶他回去。」

  紅衣女子面色冰冷,眼神嗜寒,掃視了鳳瑤一眼,然後望向阿朗:「阿朗,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難道要我動手嗎?」

  「不,阿朗,你快走,快走吧。」

  鳳瑤心急的叫起來,轉身便去推身後的阿朗,她不想看到阿朗被人抓回去,當初她救他的時候,他差點死了,現在再回去,只怕死路一條了。

  「不。」

  阿朗陡的抬頭,眼裡便是冷冷的殺氣,緊盯上那紅衣女子,陰森森的笑了:「誰也別想抓我走。」

  「那就試試吧。」

  紅衣女子一聲令下,一揮手,身側的數名婢女飛身便起,直飛向阿朗,手中的長綾舞動,身子騰空,從四面八方圍向阿朗。

  阿朗身側的幾名手下,一動,姬紹成和沈若軒便動了,攔劫了幾名手下的動作,把那幾名手下包圍起來,直攻向他們,很快數人一起動手殺了那幾名手下。

  而阿朗面對雲疆族人,明顯的不似先前的勇猛,先前他和姬紹成等人對上的時候,使的是毒術,可是面對這些女子的時候,毒術根本就沒用,那些女子一臉的無視,他的毒無處可使,很快便落了下風。

  鳳瑤一看眼前的局面,心急如焚,眼裡忍不住流下淚來,朝著阿朗尖叫。

  「阿朗,你快走啊,快走啊,別管我了,」

  可惜阿朗根本不理會她,依舊不死心的和那些女子打鬥在一起,鳳瑤絕望的望著眼前的所有人,眼裡是嗜血的恨意,他們究竟得罪誰了,為什麼樣要落得這樣的下場啊,一邊流淚,一邊陡的從頭上拔下一枝金簪,想也不想的便朝胸前刺去,又快又狠,誰也沒防到她竟然自盡。

  等到姬紹成等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前湧起大片的鮮血,她臉頰上浮起妖治的笑意,望向那一臉驚駭閃身而來的黑衣人阿朗。

  她救他的時候,他是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幾年的時間裡,他一直留在宮中陪她,她喜歡上了他,可是母妃和哥哥卻讓她來北魯和親,她恨啊,可是為了母妃和兄長的大業,她願意犧牲自已,可是她不甘心的是犧牲了自已,到頭來,他們什麼都沒有。

  「阿朗,走,替我報仇,否則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見你的,你快走。」

  她用力的推開那模糊的身影,慢慢的陷入了黑暗,她不是想讓他報仇,只是怕他想不開,留下來。

  那時的彼時,她沒想到,遇到他,會是今日的一劫,笑從唇角流出來。

  「鳳瑤,」

  暗夜中,阿朗如狼似的哀嚎起來,然後撒足狂奔,跟瘋子似的顛狂,然後消失在無盡的暗夜中,任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狂性大發,眨眼奔出去。

  姬紹成和沈若軒一看,大驚,想追上去,卻被那幾名女子擋住了去路,為首的紅衣女子冷冷的開口。

  「閣下請留步,阿朗是我們雲疆族人,我們會帶他回去的。」

  「可是他走了,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姬紹成沉聲開口,十分惱怒的瞪向那紅衣女子,可惜紅衣女子根本不理會他,舉步正準備離開。

  誰知道夜色中,陡的又響起另外一道聲音。

  「瑟瑟,你太冷漠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和人說話要溫和一點,溫和一點,你這樣什麼時候嫁得出去啊。」

  一道高貴優雅的身影從暗夜的一角閃了出來,一直走到紅衣女子的面前,雙手環臂的教訓面無表情的紅衣女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表情,那紅衣女子名瑟瑟,此刻一聽這後出來之人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恭敬的開口。

  「鳳姑娘,瑟瑟是從小便習慣了的。」

  「改,要改,要不然你嫁不出去,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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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23:50:04
第098章 皇上傷了

  那女子口齒伶俐,吐字清脆,說出來的話銀鈴兒似的。

  先前還冷若冰霜面無表情高傲不可方物的紅衣女子瑟瑟,聽這這女子的話,竟然一動不動的維持著一臉的恭敬,還應和著。

  「謝鳳姑娘操心了,瑟瑟記住了。」

  「嗯,那就好。」

  這說話的女子總算滿意了,然後緩緩的掉轉身望向姬紹成和沈若軒等人,暗夜的月光,如水的灑在她的週身上下,她身著華貴的羅裙,五官秀麗嫵媚,舉手投足更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眉似纖柳,眼似新月,唇齒間笑意盈盈,掃視了一圈之後,視線落到了倒在地上死去的鳳瑤身上,慢慢的蹙起了眉,眼裡便有一抹難以置信,最後走前兩步,又仔細的看了兩眼,最後一指鳳瑤,沉聲問。

  「這是怎麼回事?」

  紅衣瑟瑟恭敬的稟報:「這女人是自殺而死的。」

  「我是問她怎麼會在這裡?我沒記錯,這裡應該是北魯吧。」

  她說著便望向姬紹成等人,等著他們來回答。

  姬紹成倒也沒有拒絕,上前一步沉穩的開口:「這是我們北魯國的昭陽王妃,和雲疆族的阿朗狼狽為奸,殘害我北魯的皇后,現在事發,她自殺而亡。」

  「殘害北魯的皇后?為什麼?」

  這羅裳華裙的高貴女子又問了一句。

  暗夜中,很多人奇怪的望著她,發現她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了。

  紅衣女子瑟瑟奇怪的開口:「鳳姑娘,怎麼了?」

  「她是我的妹妹鳳瑤,沒想到當日和親,竟然是她而來。」

  說話的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姬紹成等人眉一蹙,想起昭陽王妃先前所說的話,似乎是因為皇后娘娘曾放了一人,使得她嫁來北朝和親,那麼之前本來該何人嫁到這北朝,難不成該是是眼前的姑娘?

  如此一想,姬紹成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姑娘仍是大周朝的長樂公主鳳淺?」

  對於來北朝和親的公主,姬紹成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說之前本來該是皇室嫡長女長樂公主前來北朝和親,後來長樂公主逃出了大周,便由鳳瑤公主來北朝和親。

  姬紹成話音一落,那女子便詫異的啊了一聲,隨之盯著他,點頭。

  「沒錯,本宮便是樂長公主鳳淺,閣下是?」

  「在下北魯的少將姬紹成,見過長樂公主。」

  姬紹成望著鳳淺,只見這鳳淺公主週身明艷耀眼的光芒,比起那鳳瑤卻要高雅得多,舉手投足更是帶著落落大方,眼神也是正直無私的。

  「原來是姬少將軍,幸會幸會。」

  鳳淺抱拳淡淡的回禮,對於這姬紹成倒是多看了兩眼,這人一看便是一個正直有為的青年。

  話到這個份上,姬紹成心裡有了底,先前因為阿朗離開而擔憂的心,此時落了地,這長樂公主一定是菱兒的朋友,所以當初她才會放了鳳淺離開,現在鳳淺出現,那麼要想抓住阿朗,自然不在話下。

  「不知道姬紹成可否請長樂公主見一個人。」

  「何人?」

  鳳淺挑眉,好看的黑瞳中幽深一片,稀奇的盯著姬紹成。

  姬紹成也不遮掩:「我北魯的皇后,仍是長樂公主的朋友,公主定然要見上一見。」

  「我的朋友。」

  鳳淺的眉心一跳,心慢慢的沉下去,然後望向身後的鳳瑤,想起先前姬紹成所說的話,眼裡便閃過期盼。

  「好,姬將軍帶路,既然是本宮的朋友,本宮倒要見上一見了。」

  鳳淺說完,那紅衣女子瑟瑟領著人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鳳姑娘,還是小心點,以防有詐。」

  瑟瑟此次出雲疆,可是奉了主上的命,要保護這鳳姑娘的,若是她出了什麼意外,主上饒不過她。

  這位鳳姑娘可是她們雲疆族主上的心頭肉,只因她呆在雲疆過於煩悶了,所以才允她出雲疆遊玩,本來她們早就該查到阿朗的消息了,誰知道她們一出雲疆便得到消息,這鳳姑娘的兄長竟然被人殺了,所以她們一起回了大周朝一趟,可惜什麼人也沒見到,白費了些日子,一路上鳳姑娘的心情一直不好,直到最近才開心點。

  鳳淺一心只想見海菱,哪裡理會瑟瑟的話,笑著開口。

  「瑟瑟,你太小心了,不是有你們呢嗎?」

  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瑟瑟等人可是有毒的,一般人根本不能招惹她們,若是得罪了她們,可是死路一條。

  而且她在雲疆待了近一年了,對於雲疆的毒藥也有很多研究,一般人若想傷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身上可有不少的毒藥呢?

  「長樂公主請。」

  姬紹成等人恭敬的開口,請了長樂公主鳳淺前往琉月宮。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往琉月宮而去,走了幾步,長樂公主想起妹妹鳳瑤來,停住腳步,望向姬紹成:「請厚葬了鳳瑤。」

  「是,。」

  姬紹成點頭,命令侍衛立刻收殮昭陽王妃鳳瑤,侍衛自領命而去。

  琉月宮,寢宮內,海菱和席涼等人聊了近大半夜,眼看著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全瞇上了眼睛。

  誰知道剛睡醒,便聽到外面太監扯著嗓子的尖叫聲:「娘娘。娘娘,姬將軍求見。」

  那小太監的聲音抖簌得跟破籮似的,斷成了幾截,想想也不怪人家,這寢宮外面,各處或趴或吊著不少的毒蛇和毒蜘蛛,那些小太監和小宮女的哪個不害怕啊,根本不敢近前,只能遠遠的扯著嗓子叫。

  寢宮內,本就睡得不熟的幾個人立刻睜開了眼睛,翻身坐了起來,幾個人的臉上都閃過激動,難道說姬紹成抓住了阿朗。

  海菱唇角擒笑,沉聲命令:「好了,把他帶進大殿去。」

  寢宮內,海菱用七星琉璃鐲收了毒蛇毒蜘蛛的,侍梅侍蘭等人過來侍候著床上的幾人起來,收拾妥當了,一起出了寢宮,往琉月宮的大殿而去。

  大殿上,此時坐著三人,姬紹成,沈若軒,還有長樂公主鳳淺。

  燈光之下,鳳淺的眉眼越發的俏麗,還帶著一股豪爽的英氣,眼瞳深邃瀲灩,一直緊盯著大殿一側,心情明顯的十分激動。

  瑟瑟等人隨身而立,不敢大意,警惕的注意著琉月宮內外的動靜。

  這時候大殿一側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很快,花團錦簇的擁出來一堆人,為首的女子絕色的芳容,舉手投足風華絕代,身側圍繞著幾名同樣出眾的女子,眾星捧月一般的出現在琉月宮的大殿上。

  鳳淺忍不住瞇眼打量那最正中的女子,北魯的皇后。

  先前她回了大周朝,曾聽說了皇后海菱和皇兄的事情,知道當日皇兄曾廢了她,然後她便不知去向了。

  可是記憶中的女子雖然可愛,卻是胖胖的身軀,眼前的女子不但不胖,而且姿容絕色,不但如此,還神情冷冽,令人望而生畏。

  她是海菱嗎?

  鳳淺正遲疑著,海菱領著席涼和納蘭明珠等人出現在大殿上首,幾人一起望向大殿下面,一眼便看到了姬紹成等人,同時也看到了長樂公主鳳淺。

  席涼是不明所以,但是納蘭明珠卻是一眼便認出鳳淺公主的,忍不住失聲叫出來。

  「長樂公主?」

  納蘭明珠的這一聲叫,使得發愣的海菱回過神來,立刻高興的從大殿上面奔下來,看得侍梅等人心急的在後面叫。

  「娘娘,小心點身子。」

  海菱卻已跑到了鳳淺的面前,滿臉的笑容,如一朵絢麗燦爛的花兒。

  「鳳淺,竟然是你,沒想到竟然看到你了,你怎麼樣?現在還好嗎?你近一年的時間去哪裡了?」

  一連串的問話,使得鳳淺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回話,卻由此知道,她正是先前皇兄娶的江家的小姐江海菱,只是她為何會出現在北魯呢,還成了北魯的皇后,鳳淺的腦海裡也是一連串的問話,不過只伸手抱住了海菱,激動的笑起來。

  「海菱,是你嗎?沒想到你竟然成了北魯的皇后。」

  她說到這裡,心底湧起湧湧的悲傷,然後便抱著海菱哭了起來。

  海菱一聽她哭,便知道鳳淺定然知道了鳳紫嘯和她母后的事情,所以才會觸動心底的悲傷。

  「別哭了,都過去了。」

  海菱拍著鳳淺的後背,柔聲安慰著她。

  大殿內,別人都望著她們這一對,等到鳳淺平定了情緒,放開了海菱,伸手拉著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不起海菱,我是太激動了。」

  「沒事,來,」海菱拉著鳳淺的手走到大殿一側坐下來,開始詢問當初鳳淺離開大周朝後的事情,鳳淺便把當初離開了大周朝後遇到了雲疆族族主赫連千尋的事講給了海菱,當日她離開了大周,漫無目的之下,竟然得罪了一個翩翩錦衣的病公子,赫連千尋,她只不過罵了一句赫連千尋,美人身子病秧子命,便被赫連千尋給帶回了雲疆,後來在雲疆兩個人針鋒相對,竟然生出了感情,本來赫連千尋是不允許她出雲疆的,不過此次正好赫連千尋命瑟瑟等人出雲疆抓捕阿朗,她便乘機出來了,誰知道一出來,回大周朝,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根本就變了,再不是以前了,她的兄長和母后,竟然全都不在了。

  一說到這個,鳳淺便又哭了起來。

  海菱趕緊勸她,不再傷心了,這事過去很長時間了,她傷心,鳳紫嘯和她的母妃也看不到了,以後她只要開開心心的活著便好。

  「海菱,你呢?當初又是如何來到北魯的?還成了北朝的皇后?」

  鳳淺關心的問,海菱又簡短的把自已後來所遭遇的事說了一遍,說到被鳳紫嘯攆出皇宮的事,鳳淺便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哽咽著開口。

  「皇兄,從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貴的,他終是敗在了這一籌之上。」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難得的相遇,該高興才是。」

  兩個人說到最後拋開了心頭的傷心,高興起來,難得的相遇,自然該是高興的。

  海菱喚了席涼和納蘭明珠過來,把她們兩個人介紹給鳳淺,四個人便在大殿上說起話來。

  姬紹成和沈若軒二人熬了一夜,也都累了,海菱吩咐他們下去休息,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而她們幾個女人便在大殿內繼續聊天,殿內此次彼落的說話聲,天很快亮了。

  鳳淺出現後,知道那阿朗要害的人便是海菱,做為海菱的朋友,義不容辭的留在了宮中陪著她,不能讓阿朗傷害到自已的好朋友,這樣一來,大家倒是安心了不少。

  不過在大家的等待中,阿朗一直按兵不動。

  這一日,夜凌楓派人送信回來了。

  琉月宮大殿上,侍竹恭敬的給皇后娘娘請安,然後奉上了主子的信。

  海菱激動的打開信,信中夜凌楓告訴她,已經成功解救了姬琮,現在他和姬琮押著糧草前往登州,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滅掉綠蟻族的人,然後回京,讓她乖乖的留在宮裡等他回來,他會用最短的時間滅掉綠蟻族人,然後回來。

  信的末尾還寫了他的思念,菱兒,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海菱看到這句話,想到最近自已所受的委屈,一瞬間,眼淚便衝擊著自已的眼眶,幾乎要落下來了,她好不容易的才忍住,一雙纖白的素手忍不住撫上自已的肚子,心中充滿了思念之情。

  夜,我有我們的孩子了,你一定要早點滅掉綠蟻族的人回來啊,我和孩子在這裡等你們。

  大殿下首,侍梅正在問侍竹,關於玉奇關解球姬老將軍的事,侍竹便把當時的情況講解了一下,大家聽得驚心動魄,身臨其境,似乎眼見了當時的險峻,若不是皇上前往,只怕姬老將軍等人必死無疑,還有那二十萬擔的糧草,若再不運到登州,只怕將士們都沒得吃了。

  殿下,侍竹望著上首的皇后娘娘,關於主子離京後,娘娘所遇到的事,也是十驚九險的,他是一一聽說了的,若是主子知道這些,只怕再不管登州之事了,一定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

  不過海菱可不希望因為自已的事,夜凌楓所做的事半途而廢,所以她寫了一封信,讓侍竹帶往登州,另外囑咐他,關於宮中的所有事情,不許告訴他們主子,若是洩露半個字,她定不饒他,一定要等到他們主子滅掉綠蟻族的人,平安回來再告訴他。

  侍竹雖然心疼皇后娘娘,不過知道眼下只能如此,最後侍竹帶著海菱的信復又重返登州。

  北魯的阿朗,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似的,一點蹤影都沒有,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海菱等人感覺到了壓抑,最後連鳳淺都感受到了不安,這阿朗,不會一直就這麼和她們耗著吧。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夜,琉月宮內,海菱和鳳淺睡得正香,忽地聽到長長的大殿上,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太監的聲音長長的傳來:「娘娘,娘娘?皇上受傷回宮了。」

  海菱從寬大的床上一驚而醒,望著殿外撲進來的太監,心驚的叫起來:「你說什麼?」

  小太監一臉的蒼白:「回娘娘的話,奴才剛才聽到消息,說皇上在登州受了傷,現在已經秘密回京了,就在闌緣宮裡,御醫院的御醫們全都被召了過去。」

  海菱心一窒,只覺得週身的無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一片蒼白,鳳淺一看,心疼的握著她的手,柔聲勸她。

  「你別心急了,說不定沒什麼大事,現在還是過闌緣宮看看吧?」

  「是。」

  侍梅等人趕緊的過來,伸手侍候主子起來,眾人手忙腳亂的忙碌著,收拾妥當,海菱便急急沖沖的往外走,鳳淺跟著她的身後,連聲叮嚀:「你別急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闌緣宮而去。

  闌緣宮燈火輝煌,御醫進進出出的十分忙碌,每個人的臉上皆是小心。

  太監和宮女守在門前,大氣也不敢出,海菱領著鳳淺等人出現,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見過皇后娘娘。」

  海菱不理會這些人,領著鳳淺等人正準備進闌緣宮看夜凌楓。

  誰知道卻有闌緣宮的太監總管擋住了她的去路,恭敬而惶恐的開口。

  「皇后娘娘請留步,奴才們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請娘娘暫時不要進去。」

  「為什麼?」

  海菱失聲叫起來,裡面躺著的是她的男人,她愛著的男人,他受傷了,為什麼不讓她進去,太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海菱滿臉的陰驁,週身的殺氣,一伸手便甩了那太監總管一耳光,怒罵。

  「大膽的奴才,太后是主子,本宮難道不是主子嗎?皇上病了,本宮心急如焚,如若你再膽敢多說一句話,本宮就殺了你這狗奴才。」

  說完便闖進去,誰知道剛走了兩步,迎面便看到太后臉色陰驁,眼神冽寒的從大殿內走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皇后,你做什麼?」

  若是以往,海菱還能好聲好氣的和太后說話,但今日一想到太后所做的事,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反唇相譏。

  「母后說兒臣做什麼,皇上受傷了,母后竟然命人擋住了菱兒的去路,不讓菱兒探視皇上,不知道這是何道理?」

  錚錚冷語,凌寒至極,整個人更是如寒冬霜雪。

  太后聽了海菱的話,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一旁扶著太后的舒挽星,忍不住開口責怪。

  「皇后娘娘,沒看到太后娘娘都快急瘋了嗎?娘娘稍等片刻便是,現在御醫正在裡面為皇上檢查,娘娘若是進去,心急之下,必然會影響御醫診斷。」

  「本宮便是大夫,難道本宮還不知道如何處理一個病人?」

  海菱心中那叫一個氣啊,身子直接往前逼近,冷瑩瑩的瞪視著舒挽星,這個女人若是再敢說一句,她非命人打落她的牙齒不可。

  舒挽星被她的眼神給嚇住了,雖然憤恨,卻不敢再說話,眼前的女人倒底是皇后,六宮之主,就算是太后,權力也未必有她大,所以她還是悠著些,不過太后卻並不怕海菱發難,直接的開口。

  「皇后,你若再胡鬧,哀家就命人把你帶回去。」

  「你敢?」

  闌緣宮門前兩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海菱是真的氣壞了,太后為什麼不讓自已見夜,難道說?

  她如此一想,心痛加劇,喘息都急促起來,直接望向身後的侍蘭:「立刻去請沈若軒過來。」

  「是,娘娘。」

  侍蘭自去了,太后卻不願意讓別人給皇上診治,直接朝侍蘭叫起來:「宮中有御醫呢?用不著沈若軒。」

  海菱卻自不理會她,直接挺身而進,一伸手便拽住太后,沉聲開口:「母后最好別逼我,若是夜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不管是誰我都不會饒過?」

  包括太后。

  她雙瞳陰森,寒氣從週身流瀉出來。

  太后氣得臉色煞白,身子被海菱一撞便讓了開來,海菱領著身後的幾人直接闖進大殿,往闌緣宮的寢宮而去。

  身後的太后,身子輕搖,差點沒栽到地上去,舒挽星趕緊伸手扶著太后。

  「娘娘,娘娘,你別氣壞了身子,皇上還指著你呢?」

  舒挽星眼看著太后的皇后之間的矛盾加劇,忍不住歡欣起來,一臉關心的扶著太后,提醒太后,皇后可是進寢宮了,太后娘娘還不進去。

  太后一回神,打起精神領著人跟著海菱的身後往闌緣宮的寢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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