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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88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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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來]天神禁條(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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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昨天 01:41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借用

 羅本一手拿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另一隻手放在桌上,一根手指豎起,靜靜的黑色氣息好像若軟的火苗,燃燒著,輕輕搖擺著……

  牙不自覺的伸過頭來,瞪大眼睛,一雙手似乎想摸又不敢摸,生怕自己碰一下這黑色火焰就會消失的一樣,臉上的神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看著牙瞪大眼睛前後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黑色氣息,羅本稍覺好笑,感覺上好像自己拿出了什麼新奇的玩意,逗得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女孩大呼小叫一般。

  「這個……就是詛咒之力?」牙小心的指指羅本指尖上的黑色氣息,「可我記得古書上說這力量十分狂暴的,但是現在我怎麼感覺這氣息十分安靜,甚至有點祥和。」

  羅本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另一朵黑色的火焰在指尖燃燒起來,和之前的那股火焰般的氣息不同,這股氣息顯得劇烈的多,如同不安的小惡魔一樣疾速的跳動著。

  牙臉色一驚,「好強的邪氣!」

  羅本將手上的兩股氣息全部散去,喝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古書上記載的不錯,這力量十分狂暴,而且邪惡,嗜血好殺,對血肉有著極其強盛的渴求,不過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我現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種力量了,起碼現在不會被它操控,只要不透支過度這種力量,我還是會保持理智的,甚至在戰鬥的時候,這種力量還能派上大用場,不得不說……這種力量十分霸道,並非是普通力量可以抗衡的存在,而且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會滲透對方的精神,肉體,持續性的破壞一切。」

  牙忍不住向回縮了縮身子,「這麼厲害……」

  羅本看著牙雙眼依舊瞪的老大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說起來是很厲害的,但其實並沒太大的實際作用,因為如果想要這種力量強大到足以戰勝某些重量級的對手,那麼自己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每一次深入的催動這種力量,的確可以獲得幾乎無敵的能力,但是沒多催動一分,你的身體,你的精神就被多侵蝕一分,慢慢的……甚至是如果你一次催動了太過強大的力量,那麼,你的精神,你的意識將永遠陷入深淵,變成一個嗜血的猛獸,尋找可以啃食的血肉,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直到肉體完全崩潰。」

  牙打了個冷顫,「那……這力量,根本是得不償失!」

  「呵呵……想有回報,必然要付出代價,這種力量在遺忘的確給我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但也在幾次的關鍵時刻讓我從危機中脫身,如果好好的利用的話還算是一種不錯的力量,但每一次使用後都會帶來極大的精神負擔,那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會誘使你不斷的追求更強的力量,直至意識淪陷。」

  「安,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這種力量驅除掉,這種東西……太過危險了。」

  羅本放下茶杯,瞧了瞧牙,呵呵笑道:「戰神大人這麼說,是不是就意味著不再怪我了,聽口氣還蠻關心的,我真是受寵若驚。」

  牙不客氣氣的敲了敲桌面,「安,我是在和你說正事,這種危險的東西我看不要也罷,你已經足夠強大了!」

  「啊——」羅本長嘆一聲,「我的戰神大人,如果您知道什麼百分百能驅除這種力量的辦法,我倒是願意讓這種力量遠離我,但是……您知道該怎麼辦嗎?」

  牙一怔,「這個……我還沒有查過,但你既然已經十分熟悉這力量,肯定知道什麼辦法的才對吧?我可以幫你,給你提供許多便利。」

  羅本苦笑,「您這麼說我真是感動,可惜……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徹底拔除這種力量,而且從各種找到的情報上看,但凡和這種力量扯上關係的,一生……都無法擺脫。」

  牙微微凜然,「安……難道,就算我們合力也沒有辦法嗎?」

  「想擺脫這種力量的辦法倒是有那麼一個。」

  「是什麼!?」牙頓時眼神一亮。

  「死。」羅本淡淡回答,牙頓時愕然。

  「這種力量糾纏著你的精神,糾纏著你的靈魂,只要你還是你,只要你的靈魂還沒有消散,甚至只要你的肉體還存在,這種力量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稍加不慎,那麼你就會變成怪物,而我……就更加倒霉一些。」

  「倒霉……是什麼?」

  羅本無奈的吹吹茶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據說這力量也分很多層次,雖然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分界線,每個層次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我知道修煉,或者說被這種力量糾纏的話,會有在這種邪力中誕生的凶靈降臨到一些人身上,當然……也不是誰都是這樣的,而我……恰好是這麼一個倒霉蛋。」

  牙的聲音乾澀起來,「你是說……凶獸!」

  羅本點點頭,「啊,就是那種東西了,開始我也不大清楚這個什麼凶獸是怎麼回事,但是後來……後來我清楚了,因為有了受害者。」

  牙面色一緊,「受害者!」

  「是的,我差點吃了她,啊……不,是已經吃掉了她。」

  「什麼?」牙眸子縮了起來,「安!你……你說……」

  羅本悵然,「還好……後來我救活了她,只是她為此和之前有了些變化,她十分恨我,我不知道這份仇恨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化解,可能……永遠也不會了吧,雖然上一次她說我們兩不相欠,但……那怎麼可能。」

  牙驚疑不定,「安,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把這種力量控制住了?」

  「如果不去碰它的話,我想最起碼會平靜很長時間吧,上一次在營地裡本來是沒事的,不過克里克察覺到了我正在壓制力量的氣息,她以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跑到了營地裡來,直接攻擊了我,最後導致了力量的暴走,我很抱歉……」

  牙搖搖頭,「沒事,我已經聽克里克說過那次的情況了,我們沒有什麼損失,這樣已經很好了。」

  羅本給自己添了些茶水,思量一下,說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可以保證。」

  牙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在神界這麼久,我倒是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有奇怪邪靈在神界出現的傳聞,想必你一直把這種力量控制的很好。」

  羅本暗暗慚愧。

  牙忽然有些奇怪的問道:「不過……安,你這種力量,我卻幾乎感覺不到,你在這裡主動釋放這股氣息我才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邪氣,但,這種力量的波動卻……」

  羅本點頭,「這是好事,這種力量在遠古時代也是禁忌,沒有大範圍的流傳過,能夠準確察覺到這種力量波動的……全部都是這種力量的使用者,也就是……被這種力量糾纏的倒霉傢伙,感覺不到這股力量的存在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戰神大人不必介意,如果哪一天您忽然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存在,那才是最值得警惕的事。」

  「呃……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羅本見牙似乎在猶豫什麼,主動問道:「戰神大人是不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您說怪不得……是指什麼?」

  牙看了看羅本,還是選擇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安,你知道克里克的,她……」

  「哦,你說那個上一代的魔族女王。」羅本心中一片瞭然,原來牙是想說克里克的事。

  放茶杯,羅本想了一下,說道:「關於那個女人,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這次去了人類大陸,更是很直接的看到了她,不錯,她身上的力量,就是這種詛咒之力了。」

  牙的眉不由自主的稍稍皺了一下,「果然是嗎……我一直有這樣的懷疑,可是她的事我不能過多的去問,去查……畢竟神王對此是要我保密的,可是她在使用力量時散發出的那股邪氣……讓我深深的感到寒冷。」

  「她還只是個初階使用者。」羅本很客觀的說道,「不過這也是她聰明的地方,她沒有冒險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否則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活到現在。」

  牙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安,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也就意味著……那些戰士,真的一點後路都沒有了,對嗎?」

  羅本愣住,看著牙凝重的臉,心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全部都是從那個克里克那裡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卻被這力量的邪氣折磨著,侵蝕著,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和這種力量對抗,很多戰士……還沒有做任何事就必須永遠長眠在那個寒冷而不為人知的冰谷中。」

  「他們的話……或許還有辦法。」羅本輕輕的說。

  「有辦法?」牙愕然。

  羅本也不是很確定,猶豫的說道:「他們畢竟不是直接接受了這種力量,算是通過特別的方式得到了這種力量,而且……他們被侵染時間雖然很長,但和我這樣的使用者,和克里克那種真正的使用者相比,這種力量對他們的影響其實很小。」

  「很小?」牙有些不能接受的搖頭,「安,他們每一個都具有堅強的意志,可是……」

  「我明白……」羅本解釋的說道,「但正是因為他們還不是真正的使用者,所以他們根本無法掌握一個使用者對付這種力量的方法,可以說他們一直在和這種力量糾纏,並且是在一種極為不利的情況下,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們或許會有辦法擺脫這種境地,當然……也僅僅是有可能……」

  羅本忽然感到有些奇怪,「戰神大人,這些戰士的出現是神王的意思,您怎麼……會想到這些事情?」

  牙被羅本這句話問的一下愣在了那,好半天才答道:「我是想……這次大戰後,或許,或許可以讓他們回到正常的狀態……」

  羅本輕輕一嘆,「他們……已經是死去的亡靈了,不可能再回來,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對神族的忠誠,戰神大人,他們如果重新以自己的名字出新,重新拾起從前的一些東西,那麼……您要怎麼解釋他們消失的原因,解釋他們的力量源頭,您又讓神王如何解釋呢?」

  牙默然。

  「他們……就算是活著,也再也不能以從前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畢竟他們的存在是違背我們的信仰的,神……是不會讓身邊存在罪惡與黑暗的。」

  「戰神大人,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雖然您的想法十分仁慈,但……這會害了你的。」

  牙身體微微一顫。

  深深的吸了口氣,牙的目光沒有焦距的望向了窗外的遠方,「安……我感到十分疲憊,這麼多的歲月過去,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疲憊,這次大戰……讓我腦子十分混亂。」

  「這不是你的錯,這一次大戰……我想任何人都會感覺十分混亂,除了……幾位少數的一些人。」

  「少數?」牙頓時目光一閃,「安,你說少數是什麼意思?」

  羅本其實一直有些猶豫,因為自己和神族對立的立場,但是和牙之間模糊的關係,而這次回到神界來,牙的態度卻讓羅本有了很大的觸動。

  羅本總覺得……牙是自己人,雖然這種想法羅本也知道十分愚蠢,可依舊還是忍不住往這邊想,甚至想為此做些什麼。

  「牙,到了現在,我感覺這次大戰之所以出現了這麼多的意外情況,並非偶然。」

  「並非……偶然!」牙相當的驚訝,「安,難道說……這其中有必然的原因。」

  羅本還是仔細的思考一下,最後覺得如果說的太露骨的話自己未免就顯得太可疑了,緩聲說道:「我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偶然雖然會存在,但如果過多的偶然全部都聚集在一起,那麼就絕對不僅僅是偶然了。」

  牙微微吸了口涼氣,「你這樣說……這次大戰,卻是發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短短時間內一切都陷入了混亂中,這如果全部說是偶然,的確有些牽強,可……」

  羅本接口說道:「可一切都顯得十分合情合理,每一個偶然甚至都可以找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一下,這讓我們從來都沒有感覺十分奇怪過。」

  牙皺起眉,「安,你說必然的話,就是有什麼人在暗中操控什麼了……也就是說。」

  思索片刻,牙說道:「這次大戰混亂的起因是人類掀起的戰爭,究其根源是那個人類羅本在人類大陸受勳的時候暴露了身份,難道說那是陰謀的開始?是魔族策劃了一切嗎?」

  「有可能……」羅本只能這樣說。

  牙又想了一會,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之後有些事和這個羅本並沒有太多的關係,我們族內也出現了許多狀況,這些……」

  頓了頓,牙忽然嘆了口氣,「說起來,我現在倒是真的很想見見那個人類羅本。」

  羅本稍稍一愣,「見他?見他做什麼?」

  牙凝眉說道:「其餘的事我還抓不到頭緒,但是有些問題卻和這個人類羅本有著千絲萬縷,甚至是直接的關係,我很想當面問問他,或許會有些收穫。」

  羅本撓撓臉頰,「這個……不大可能吧,他現在躲著我們還來不及,而且他是敵人,向敵人詢問什麼似乎也不大靠譜。」

  「敵人……」牙沉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們的敵人只是魔族,而人類……並非我們的敵人。」

  這句話讓羅本十足的吃了一驚。

  「戰神大人,那個羅本……可是投靠了魔族,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換取了強大的魔力,他幾乎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牙點點頭,「所以說……是個可憐的傢伙啊。」

  羅本心頭一震。

  牙繼續緩緩說道:「人類,永遠都是人類,由人類母親的身體降生,由人類的習性長大,他投靠了魔族,雖然換取了強大的力量,但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他捨棄了自己的根本,或者說被剝奪了作為人類的權利,就一個人類而言,他沒有選擇,只能倒向魔族,出賣自己的一切,換回了力量之後繼續被魔族利用。」

  牙的目光看著羅本說道:「沒有誰天生就邪惡,我一直相信這一點,魔族也是如此,人類更是這樣,如果我們在人類大陸的統治能更好一些,我想羅本這樣的人類根本不會出現,究其根本……還是我們將人類推到了魔族那一邊,這是我們的失誤。」

  羅本簡直無法相信,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於那個羅本來說,如果又更好的選擇,他也不會冒險投靠魔族吧,畢竟魔族凶名昭著,似乎也是我們對他發出了擊殺令之後他才投靠了魔族,或許當初在人類大陸的受勳事件,根本不是一個陰謀,而是一個值得嘆息的悲劇。」

  「戰神大人,您……您這樣的言論,要是傳出去的話……」

  牙不在意的笑了笑,「對你說,難道還會傳出去嗎?那樣其實也很簡單,我找你算賬就是了。」

  羅本愕然。

  牙眯起眼睛,看著羅本,似乎在看著羅本靈魂似的說道:「我其實一直都覺得這個羅本很值得我們注意,但是我們對他的關注只是抓捕,擊殺,再無其他,我無法違逆整個神族的意志,可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把他爭取過來。」

  羅本微微一抖,「戰神大人,您這樣的話……這次說的未免太認真了。」

  牙一笑,「是的,我之前提起過,那同樣也不是玩笑,這個羅本是人類,並非魔族,沒有必要非為魔族賣力,一個人類捨棄了自己本源的生存權利,我想……這不會是自願的。」

  羅本舔舔發乾的嘴唇,心緒一片混亂,牙的眼神似乎要刺穿自己,似乎看到了自己另外的一張臉……

  「安,你的情況也提醒著我,這世界上其實本來沒有什麼絕對的邪惡,就算你被那樣邪惡的力量侵染,但這依舊不妨礙你成為我的朋友,那個羅本也是一樣,就算他投靠了魔族,拋棄了自己的靈魂,但這依舊不能改變他是一個人類,他想要的東西和魔族不同。」

  輕嘆一聲,牙囈語似的說道:「下次如果還能有機會面對面的話,我想和他談談,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值得我們挖掘,值得我們爭取,或許我們能從這裡面看到一些大戰中隱秘的事,安……你在人類大陸上如果有得手的機會,儘量不要殺他,儘量把他帶回來。」

  羅本低頭,去端自己的茶杯,實際上是感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牙的那種目光。

  喝了口微涼的茶水,羅本沉聲說道:「戰神大人,您的這個想法……也很危險。」

  牙笑了笑,「我知道,先不說是不是能得到什麼,就算是傳出去也是一場軒然大*,那個人類羅本在神界實在是臭名昭著,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不過……在這次大戰混亂的情況下,我想我也不能一成不變的思考問題,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感覺很無力的原因,我可能也該仔細的思考一下這其中的事情,單純的看待這次大戰……似乎會把自己拉近無法翻身的困境中。」

  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牙無所謂的說道:「至於可能造成的影響我已經不去考慮了,反正現在的影響就已經惡劣到不能再惡劣了,我想就算再出點什麼問題也無所謂了。」

  羅本不知道在這個話題上自己到底應該表達自己什麼樣的看法,見牙提起別的事,說道:「戰神大人,你說惡劣的影響,難道現在的情況比您開始說的還要糟糕嗎?」

  「啊……是的。」牙聳聳肩膀,「本來這次大戰混亂的狀況就讓族人們很不滿意了,我這個備受尊敬的戰神也是受到了小小的質疑,但是這次克里克忽然跑去人類大陸就讓這種狀況變本加厲的惡劣了起來,就連許多身居高位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戰神都開始對我不滿,而雷姆那種用腳趾頭思考問題的傻蛋更是跳出來直接指責我,現在真是討伐聲一片。」

  「而且神蹟之地都為此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一段時間已經很少有大陸那邊的族人過來了,許多商人也紛紛撤離,還有……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昨天我的軍需官居然對我說在外採購物資的時候遭到了刁難,這可真是讓我無奈啊……」

  羅本臉色微白,沒想到克里克一個人的行動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

  「而且啊……現在克里克的部下還在我這裡賴著不走,三天兩頭的詢問克里克的狀況,就好像是我一腳把克里克踢到人類大陸,並且讓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一樣,這些傻蛋……」牙的眉角忍不住的抽動,「我又不能告訴他們,那個被人尊敬,被人敬畏的戰神其實是個十足的傻蛋,自己腦子一熱就跳到人類大陸去了!只能每天躲著他們,這種事……我還真是從來沒幹過。」

  羅本聽到這真是為牙感到無奈,克里克一時欠考慮的行為居然給牙鬧出這麼多的麻煩來,這次回去要是把這些事情和克里克說了,估計她的頭就要大上幾圈了。

  放下茶杯,牙吐了口氣,說道:「有人說說話真是不錯,這段日子簡直要把我氣的渾身無力,那些傻蛋真是讓我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

  說完,牙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好了,抱怨完了,心情也好了,安……你要是沒有特別的事就先回去吧,現在人類大陸只有克里克一個的話還是很危險的,我知道你來回很辛苦,但是現在的情況……我也只能辛苦你了,以後會補償你的,嘿嘿!」

  羅本也知道自己沒時間回家去看一看了,克里克在人類大陸時刻都可能有威脅,雖然自己給碧瑞斯女王留了消息,但魯達的行動很難被控制,自己必須盡快趕回去才行。

  「好吧,既然您也刺了我一劍,我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

  牙乾笑一下,「安,不要記仇吧……反正刺一下也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你的確讓我很惱火的,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看你的傷都已經痊癒了,男人嘛……不要計較這麼多。」

  羅本覺得牙在耍無賴……但自己只能苦笑。

  「好……好,這件事就不提了,反正提了也沒用,不過我還是想在這裡休息一晚上,畢竟來回走動還是很耗力氣的,順便……我想見見克里克的部將。」

  牙一愣,「你見他們幹什麼,那些傢伙一直都好像我害了克里克一樣,你和我的關係很不錯,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你去見他們不會有好臉色看的。」

  羅本有些哭笑不得,堂堂一個戰神現在要躲著一大群部將,還要對自己抱怨連天,這可真是苦了牙這個耐性好的女人了。

  「我可以勸他們回去,雖然我別的幫不上忙,但這個還是可以的。」

  「你能讓他們回去?」牙驚愕的張大了嘴,「安,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要是再惹出事來,我可是真的說不清了。」

  羅本一樂,「放心吧,要不你跟著我去,我說錯了你立刻再刺我一劍。」

  「說好了不提這件事的……」牙馬上強調。

  「好好,但讓我去見那些部將,就現在,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牙很懷疑的盯著羅本說道:「安,你真的有把握?」

  「差不多,說過了你可以跟著的嘛!」羅本無奈。

  片刻之後,在一個竹園門前,羅本有氣無力的對背後說道:「戰神大人啊……您還真的要跟著啊?」

  牙就站在羅本身後,瞪眼道:「不是你說的,現在又反悔啦?那些傢伙很難纏的,一不小心就會出問題!」

  羅本只能嘆氣,「好吧……我們走。」

  看的出來,牙對這些克里克的部將是從優招待的,這是一個環境典雅清幽的竹園,在竹園中心有假山和環形水池,水池中央的空地上是一處別院,克里克的部將全都在這休息。

  牙和克里克一踏進竹園,立刻就驚動了裡面的守衛,羅本卻皺起了眉,因為那些守衛顯然不是牙的部下,衣甲上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他們立刻返回去報信,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人出來打招呼,這是十分無禮的行為。

  「別介意,一直是這樣的,我早就把這裡的守衛撤掉了,免得和他們起衝突。」牙見羅本皺眉,無奈的解釋。

  「這些傢伙未免太過份了。」

  「沒什麼,和現在的各種狀況相比,這是十分可以接受的情況了。」

  羅本暗暗搖頭,這種欺負上門的事情,估計就只有牙能忍了,要是像雷姆那樣的凶神,這些部將早一個不剩的被砍成碎片了。

  別院有一個不小的正廳,牙和羅本到了這裡的時候,克里克所有的部將已經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羅本一眼看過去心想這可真是夠瞧的,這裡居然有四五十的神將,另外的那些守衛什麼的根本不算,這些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見過戰神大人。」

  還好,這些克里克的部將雖然臉色難看,但基本的禮節還是一點不差的,牙和克里克走進正廳,所有人單膝跪地行禮,整整齊齊。

  「起來吧起來吧。」牙有氣無力的說,「今天我過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們說說,是關於克里克的。」

  「哦!不知道戰神大人有什麼消息嗎?」這些部將們頓時群情動容。

  「先給你們介紹,這位……就是目前在人類大陸征戰安.達克,我的先鋒營指揮官。」牙稍稍後退了一步,把羅本讓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羅本身上。

  「原來這位就是安先生。」克里克的部將們站了起來,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目光很是凌厲的打量著羅本,對牙的恭敬態度一掃而光。

  羅本並不奇怪,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個先鋒官而已,而在場的這四五十個神將,無一不是身居高位的強者,估計沒人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笑著點了點頭,羅本說道:「看到大家還都這麼精神,我很高興,在人類大陸,克里克大人可是十分惦記著各位。」

  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不自覺的向前聚集過來,而那個為首的神將沉聲問道:「你帶回來戰神大人的消息嗎?」

  羅本依舊笑著,「當然,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來這裡,我專程從人類大陸趕回來,就是為了帶回克里克大人的口信給各位,正紅各位都在這裡,倒是節省了我來回趕路的時間。」

  「戰神大人有什麼吩咐?」

  羅本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也寒了下來,沉聲說道:「克里克大人叫我囑託各位,稍安勿躁,做好自己的事,別給克里克大人丟臉。」

  「什麼?」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全都皺起眉來。

  「現在,傳克里克大人的口諭,所有人聽令!」

  克里克的部將們愣了愣,雖然面上有些懷疑,但還是迅速又全部單膝跪了下來。

  羅本咳嗽了一聲,想了想克里克平日的態度,寒聲說道:「我在人類大陸一切安好,叫那些傢伙安分一點,別給我惹是生非,在大戰以前做好自己的事,要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我就要他們的腦袋!記得……尤其叫他們別去牙那裡鬧事,否則,有一個算一個,嚴懲不貸!」

  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臉色都白了。

  牙在羅本身後卻是滿臉懷疑,這話雖然的確像是克里克說的,但是這次過來明顯是這個傢伙臨時起意的結果,克里克真的帶回了這樣的話,要不是的話……這可是假傳戰神的命令,是要砍腦袋的。

  羅本動了動眉毛,「以上,是克里克大人的話,各位聽明白的話,請自便吧。」

  「等等!」為首的那個中年神將站了起來,目透精光的看著羅本,「既然有戰神大人的口諭,那麼自然也該有戰神大人的信物才對,否則空口無憑,我們怎麼能相信。」

  牙的目光不由在羅本臉上轉了幾圈,心想這次看你怎麼辦,克里克那麼討厭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有什麼信物!這次要是弄出了問題,那可真是亂上添亂……

  羅本伸手入懷,將意見東西直接丟到了眼前神將的懷裡,「這個就是克里克大人給我的信物,你留著好了,不過……你們最好趕緊離開,在我回人類大陸之前!」

  周圍神將的目光迅速集中到為首的神將懷中那件信物上,等看清楚那神將捧在手裡的東西,臉上都是一片驚訝。

  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紋章,黃金色,躺在那個神將的手裡,流動著淡淡的陽光色澤。

  這是克里克鎧甲上紋章。

  那站起身的神將立刻又跪了下來,雙手舉起手裡的紋章快速說道:「安先生,這件東西我不敢留下來,請您帶回給戰神大人,我們即刻離開這,請您務必向戰神大人說明這一點。」

  羅本也不客氣,伸手拿回了紋章,「好的,我會回稟克里克大人,陳述你們的忠誠和果斷。」

  「多謝安先生。」那神將說完立刻站起,轉身沉聲說道,「立刻收拾形狀,我們現在就離開!」

  「是!」眾將答應一聲,飛速散去。

  牙和羅本在正廳站了不大五分鐘,所有的神將全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重新回到了這裡。

  那個為首的神將再次對牙和羅本行禮,大手一揮,帶著所有人匆匆離去。

  「呵呵,這些傢伙還真有意思,看來克里克平時待他們還不錯,只是這個女人自己就不怎麼靠譜,部下更是粗魯,哎……」羅本看著那些神將快速消失在了竹林外,哈哈笑著嘆息。

  牙萬分古怪的面孔伸到了羅本眼前,無比懷疑的打量了羅本幾下,拿走了羅本手上的紋章。

  將紋章拿在手上仔細觀看,牙立刻大皺眉頭,「克里克的鎧甲我是知道的,這件東西不是她胸口的徽記,這是她腰甲上的裝飾,你是怎麼弄來的?」

  羅本哈哈一笑,「戰神大人真是明察秋毫,這個細微的差別都發現了,這東西的確是腰甲上的,我把它取下來還費了不少功夫,差點就弄壞了。」

  牙眼睛瞪大了一圈,「你……你是怎麼拿到克里克的腰甲的?」

  羅本嘿嘿一笑,從自己的戒指裡摸出了一樣東西來,牙頓時目瞪口呆。

  那正是克里克的腰甲,不過已經殘破了,中間的裝飾自然不翼而飛,卻在自己的手上。

  「你,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巨人魯達來襲擊過營地的,雖然沒把克里克怎麼樣,但還是打壞了她平時穿的鎧甲,你也知道那個女人吃毛求疵的,一個部件有了損壞就整套都不要了,真是奢侈,反正她隨便的丟掉了,我就偷偷撿回來利用一下,這上面有她的徽記,而且不止一個,我就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用的上,你看……今天的效果很好吧!?」

  看著羅本喜滋滋的模樣,牙頓時啞口無言。

  「總之就是這樣了,這個文章您可要還給我,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到。」

  羅本去拿牙手裡的文章,卻被牙反手抓住了手腕,「安,你這個傻蛋!你這是假傳戰神的命令,是要被砍頭的!你還想要這紋章!難道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抓抓頭,羅本很無奈,「好吧,那這個給你了,反正我還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牙氣的大叫。

  羅本卻笑了起來,「好啦好啦,不用緊張,我回去之後只要和克里克說一聲,她自然不會計較的,而且回來後還會狠狠教訓一頓那些神將,這件事根本沒有破綻,至於這個紋章,我就說是從你這借的!」

  「我哪有那種東西!?」牙的聲音又高了八度。

  「現在你不是就有了。」

  「我……」牙愕然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紋章,然後無比惱火的丟到了羅本的腦門上,「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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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2
匿名  發表於 昨天 01:41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大舅哥

 「安,這樣真的沒問題,克里克說不定會十分生氣的。」

  從那個竹園別院回來的路上,牙始終有點不大放心的說著剛才的事情,對於羅本私自用克里克的紋章假傳口諭的事情始終惴惴不安。

  「那……我們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反正那些神將也不敢主動提起這件事。」羅本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回答的漫不經心。

  「安……」牙拉了長聲,這是很嚴肅的事。

  羅本笑了笑,「我知道,不過誰叫我本來就不算什麼好人,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想也是有情可原的,對不對戰神大人?」

  牙無力的嘆氣,對於羅本笑嘻嘻的樣子無可奈何,「好吧……這件事先不說了,你回去後……怎麼和克里克講是你的事了。」

  「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羅本笑呵呵的回答。

  「對了,這有你一封信。」

  羅本很奇怪的看牙在她的戒指上摸出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大信封來,然後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的信?」羅本接過信一瞧,頓時有點傻眼,這信封大到離譜不說,而且上面還十分花哨,甚至鑲著黃金鑽石,雖然看起來十分貴重,但是一股暴發戶的氣息迎面撲來,這是給自己的信?

  看了一眼寄信人,羅本愣住,居然是皮爾西斯給自己來的信。

  「這個……這個傢伙給我的信?」羅本大感不解,皮爾西斯給自己的信為什麼會在牙這裡,似乎這信應該是送到菲特港才對的吧?

  牙點點頭,「那不是寫的很明白,這個皮爾西斯可是很久都不露面了,看到他的信我倒是也有些吃驚。」

  羅本反過來調過去反覆的看著這個大信封,心裡十分奇怪,「這裡面……說什麼?」

  牙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里面說什麼,不過來送信的說是非常感謝你上次在財團總部接待克里克時的良好表現,這個算是表達謝意。」

  「謝意!」羅本訝然。

  牙看著那封信,頗有幾分研究的意味,「我看這個皮爾西斯很中意你,說不定是感覺你是很有潛力的年輕人,所以打算先像是示好,嗯……信封給我看看,我還沒仔細看呢。」

  不由分說,牙將信封拿過去,在手裡仔細的看了一會,揚起眉毛說道:「這黃金倒是沒什麼,寶石雖然貴重但也不算出色,可是這信封本身……好像是黑漿木棉編成的。」

  「黑漿木棉。」羅本頭上跳出個大大的問號,「那……是什麼東西?」

  牙十分意外的看了看羅本,「你居然不知道,在神界的日子都在好吃懶做嗎?這可是有名的魔法材料,據說僅僅是一根頭髮絲那麼細,手指長短的黑將木棉就能燒出驚人的熱量,有的火法師用這種東西做魔杖的芯,效果十分出眾。

  「呃……那這個……」羅本看了看那個鑲金鍍銀,極盡奢華,但是信封本身卻有些黑乎乎的信,有點哭笑不得,「難道說是給我的禮物?」

  「難說,不過這麼大的東西都是黑將木棉編織成的,這可是大手筆啊。」牙驚嘆,將信封丟給了羅本。

  羅本看看這信封,滿心疑惑的說道:「可怎麼送到這裡來了?」

  「反正你是拿到了,如果送去菲特港的話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也看到嘍,我的先鋒官居然有人送了厚禮,我可要好好看緊,別被人搶走了才行,這個皮爾西斯……還不如直接給我些好處,我在給你些虛銜的獎勵,大家就都很高興了。」

  羅本:「……」

  將那大大的信封在手裡擺弄了半天,羅本忽然發現一個讓自己哭笑不得的事情,這信封是直接編死的,根本沒有開口,難道說要直接撕開,可是牙說這東西很貴重的……

  「這個……似乎沒有開封的地方,撕破的話……是不是太浪費了。」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想拆開來看看吧?」牙看白痴似的看了看羅本,「這東西明顯是給你的好處,哪會有什麼真實的內容,而且你在財團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前的事了,皮爾西斯沒有立刻給力來信,拖了這麼久顯然就是在準備這件東西,目的更是明顯,只有傻蛋才會想著怎麼打開這封信。」

  羅本怨念,傻蛋怎麼了……起碼傻蛋知道有信要看看裡面的內容……

  處理了克里克部下的事情,天已經很晚了,羅本準備睡上一覺,稍微休息一下,留下一封家書,然後就回人類大陸去了。

  在自己的房間裡寫著蹩腳的文字,羅本心裡卻有其他的打算,現在來說自己的身份算是半公開了,這樣的話大模大樣的使用傳送陣或許也不是什麼問題了,下次回來就在菲特港那邊留下一個傳送點,這樣的話以後往返神蹟之地和菲特港就方便的多了。

  寫著寫著,羅本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桌邊那個大大的信封上。

  看著這個信封,羅本越想越是奇怪,皮爾西斯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這麼討好自己吧,他的脾氣可臭的很呢。

  拿起信封,輕輕搖了搖,裡面沒有任何聲音,這頗為沉重的信封似乎完全是空的,只有這麼一個空殼而已。

  想來想去,羅本還是不大放心,指尖透出了青色的光刃,在信封的一段慢慢的將信封劃開了口子,等將一邊完全切開後,羅本微微吐了口氣,這種什麼黑將木棉居然這麼堅韌,用風刃切居然會發出切在石頭上的聲音……

  反手一倒,羅本手上什麼也沒出現,這讓羅本臉色一陣發黑,用力的敲了敲信封,裡面還是什麼都掉出來。

  將信封開口敞開,湊到眼前一瞧——裡面空空如也。

  「哎……我就知道你這個傻蛋肯定會這麼幹的,而且還什麼都找不到。」一個聲音忽然傳到了耳朵裡,頓時把羅本嚇了一跳。

  雖然說在戰神殿裡不必擔心被襲擊,警戒意識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也不會讓人摸到這麼近的距離而不自知。

  心中吃驚之際,羅本卻立刻又鬆了口氣,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牙,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牙正從窗子裡跳進來,手裡還拿著東西。

  把信封收了起來,羅本愕然的看著牙來到了自己面前,坐到了桌對面,將手裡的酒壺,小酒碗全部放到了桌上。

  「怎麼這麼看著我?」牙很奇怪的問,並且自顧的開始為自己倒酒。

  羅本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摸了摸腦袋說道:「戰神大人,您這個時候……從窗子跑到我的房間裡來,似乎不大好吧,要是被看到的話……」

  牙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的確是這樣的吧!」

  「啊?什麼……的確是這樣?」

  「這樣的深夜,孤男寡女,偷偷摸摸的,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吧?」

  羅本一陣冒汗,「戰神大人……您既然知道……」

  「所以我沒有走正門,而是走了窗子,誰也沒有看到我……怎麼樣?我現在也學聰明了。」牙笑呵呵的說著,把酒壺推到了羅本這邊,「這是今天才到時間的三日香,不要浪費了。」

  「哦,好。」羅本端起酒壺,瞬間覺得不對勁,把酒壺重新放下,無力的說道:「我的戰神大人,我們說的似乎不是這個吧!」

  牙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別人也不會發現,你天亮就要走了,現在你和克里克都在人類大陸,連個陪我說話喝茶的人都沒有,我今天當然是抓你陪我聊天了。」

  這……我不是說了今天要休息一下,明天好回去的,你當時還說晚上睡個好覺,羅本頓時就鬱悶了。

  「在幹什麼?」一端起小酒碗喝了一口,滿臉陶醉,「那個信封裡沒有更好的東西了嗎?」

  羅本知道自己剛才對著信封開口一隻眼使勁看的窘相被看了個正著,直接翻翻眼睛說道:「我只是想把那個信封打開,仔細看看該怎麼拆開來用而已,我總不能把那個信封整個的拿來幹什麼。」

  「哦!」牙很感興趣的說道:「安,這個說法就是經常說的打死也不認輸了對吧?」

  羅本:「……」

  「這是什麼?」牙飛快的拿過了羅本桌上正寫的信。

  「喂喂……我說戰神大人,私自看別人的信件可是不好的。」

  牙聽了羅本的話不僅沒把信還給羅本,反而越發認真的看了看那封信,之後皺著眉把信放到了桌上,「安……你寫的字簡直是自帶保密的功能,想給我看我都看不懂。」

  羅本覺得……這樣的話自己聽的多了,倒是感覺有些習慣了。

  把信放下,牙忽然很好奇一般的問道:「安,你說這次大戰要多久才會結束?」

  羅本頓覺無奈,牙的這副表情可不是來討論什麼嚴肅問題的表情,明顯是來喝酒聊天,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架勢。

  看來今天晚上是沒的睡了……

  拿過酒壺來給自己也倒一杯酒,羅本慢悠悠的說道:「這個誰知道呢,這次大戰朦朦朧朧的,說不定還會出什麼狀況,說不定很快人類大陸就會跳出第二個羅本來。」

  「瞎說,那一個就夠我們頭疼的了。」牙咯咯笑了。

  「也說不定他明天就會跑到我們這裡來說願意改邪歸正。」

  牙立刻認真的點點頭,「這個倒是可以,如果他來的話,我倒是十分歡迎的,這個傢伙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勝利的希望的。」

  「戰神大人,您覺得這次要是我們所有的戰神全部都降臨到人類大陸去,先把人類佔領,然後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什麼來,我們是不是就贏得大戰了。」

  「想得美……你知道降臨戰神是一件多麼麻煩而且危險的是嗎?克里克能活著都已經是奇蹟了,而且就算我們都去了,影響也不大,魔族也不是只有一個入口通往人類大陸的。」

  羅本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而且說的都是不怎麼著邊際的事情,顯然牙很開心,羅本則是有點無奈,本來這次還想好好的,慢慢的寫一份家書,展現一下自己書法的進境,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還是得寫一封只有莎莎她們才看得懂的書信回去……

  一直聊著些無所謂的事情,牙有時候倒是也會提起一些嚴肅的問題,不過說話方式大多數就是:「安,你既然是被那個凶獸糾纏的話,現在能不能變個怪物給我看看?」之類的……

  眼看將將天亮,牙卻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羅本自然也不能直接趕人,只好頻頻以眼神看窗外,示意牙現在晚上都要過去了。

  「安,外面有什麼東西嗎?」牙很奇怪的看了看窗外,然後回過目光來奇怪的看著羅本。

  羅本無語。

  等到天色終於開始放亮,陽光照到了牙的臉上,牙似乎這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不知不覺說了一夜的話,困死了……」

  這女人也知道困……羅本無奈的苦笑,「戰神大人,您現在不回去的話,恐怕會被發現的。」

  「沒關係,就算發現我不在也不知道我在這裡。」

  羅本心想這其實是很好聯想的事情,我這前腳才回來,你就開始夜不歸宿,這到底有多麼清楚明白啊……

  牙嘿嘿笑著繼續說道:「安,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感覺,其實做戰神蠻累的,而且這麼多歲月過去,我的生命似乎也沒有因為成為戰神而有過多的完整,我似乎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羅本心裡微微發毛,因為牙笑呵呵的看著自己,那眼神,怎麼說呢……說不懷好意似乎過分了一點,但顯然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真是羨慕你啊……自由自在的生命,想去哪就去哪,想留下來幫朋友就幫朋友,想娶老婆就娶老婆,而我……卻必須作為戰神,守著這片土地和族人,萬年不變,只有在大戰的時候才離開這裡,但也只是戰鬥而已,我的生命到底應該走向什麼地方呢?到底在什麼地方才會完整呢?」

  「這個……自己的生命只能自己尋求答案,這或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甚至一生的時間都找不到答案,不過……只要不斷尋求,其實就賦予了自己生命另一種意義。」

  牙笑的更開心了,「啊……這話倒是很有意思,安,和你聊天果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你之前的話我都記得,我想我已經知道我該向什麼地方走,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完成現在自己的使命,為了神王大人,為了族人們贏取這次大戰的勝利,之後……我倒是想也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

  羅本忍不住心中嘀咕,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到時候你會不會幫我?」牙滿臉期待的問。

  「呃……」羅本感到壓力巨大,「這個……能幫忙的話我自然一定會幫的,但是有些事我畢竟力有不及。」

  「沒關係沒關係!」牙立刻笑著說道,「我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的,只是這件事必須找一個信得過的,而且對生命有十二分執著的傢伙才行。」

  難道還有生命危險……羅本立刻提高警惕,眼前這個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和平常人可是不那麼一樣的,到時候弄出一個驚人的要求來,那自己……

  忽然,羅本愣住……不自覺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

  牙說的事,那要在大戰之後了吧……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可能還會在神族中有立足之地,人類羅本的名號足夠所有神族殺自己而後快了。

  「嗯?安,你怎麼了?不會是立刻就後悔了吧,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牙奇怪的說道。

  「戰神大人,等到大戰之後,只要可以……我一定會幫你,不過事有多變,大戰之中更是變數多到數不清,到時候如果出了意外,就恕我無力幫忙了。」

  牙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安,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叫做出了意外?難道你以為這次大戰你會死嗎?」

  「呃,我……我不是……」

  「聽著!」牙盯著羅本說道,「大戰中的確變數很多,我也經歷過幾次險死還生的情況,不過……我想憑你的本事,想死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我只能把那當做是你的逃脫!我不會原諒你的,因為我等著大戰後你給我好好的幫忙,你明白嗎?」

  「…………」

  牙站起身,閉上眼吸了口氣,睜眼說道:「安,好好的保重自己,魔族那些不入眼的小角色不是你的對手,不要讓我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記住這點。」

  羅本只好笑了笑,「好的,我記得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好好保重的,畢竟我還有家人要我去保護。」

  「哦!對了!你要是敢出什麼事的話,你的妻子兒女我可是不會去管的,失去了男人她們以後可是會很辛苦的,你自己可要想清楚這件事。」

  羅本哭笑不得,「戰神大人,怎麼您說的好像我自己很想去送死一樣。」

  牙揚揚眉毛,「總之就是這個意思了,下次回來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讓你的妻子們先過來,你們也好見見面。」

  羅本心裡一暖,「多謝戰神大人。」

  牙很自得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戰神大人留步!」羅本一頭冷汗的趕緊叫住牙,「您是不是……不要從大門出去。」

  「哦……對了。」牙立刻想到了什麼,來到窗邊向外看了看,皺眉說道,「怎麼感覺偷偷摸摸的。」

  「呃……其實就是偷偷摸摸的。」

  牙臉色古怪,「算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記得聯繫我。」

  才出去不到十秒鐘,牙又從窗子跳了進來,正想盡快寫好家書的羅本頓時愣住,「戰神大人,您這是……」

  牙衝過來將桌上的酒壺和酒碗統統收走,「消滅證據!」

  羅本:「……」

  等牙這次真的走了,羅本這才吐了口氣,在自己的房間周圍布下了結界,重新將那個大大的信封拿了出來。

  這信封裡的確沒有任何東西,不過……

  羅本將信封完全剪開,展成一張紙後,在裡面的字跡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這老傢伙還真是大膽,這樣的東西就不怕被人看到,羅本暗暗心驚,這上面的字可是寫的端正的很,是人就認得。

  信封上的字一共也沒有多少,羅本掃了兩眼全部看完,心中不有打起了小鼓。

  皮爾西斯已經幫自己做過了調查。

  利用這個老傢伙無孔不入的資源網,很容易的就查到了一些隱秘交易的物品流向,這其中有不少交易看起來還是財團親自經手的。

  從各種記錄上來看,神界的六位戰神中,牙現在正在住持戰局,積極的準備各種物資,屬於比較正常的狀況,而其餘的幾位都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其中的一個,卻從神界各地,以各種渠道明裡暗裡的吸納數量驚人的戰爭物資,最後海納百川似的通過各種路徑彙集到自己的領地,不動聲色的儲藏起來。

  這個戰爭物資的收集數量遠遠的超過了牙的數量,甚至是牙的兩倍以上,而且其中涉及到一些十分奇特,十分稀缺的戰爭物資。

  把信封收起,羅本心中思量起來,牙似乎說他的軍需官去採購物資的時候受到了刁難,到底是怎麼樣的刁難雖然沒有說,但恐怕是價錢方面的問題……但或許這根本不是刁難,而是物資已經提前被人以各種名義和渠道買走,數量的稀缺導致了價格的偏高。

  果然還是你啊……蒙多。

  羅本立刻坐下來,匆匆的寫了一份家書,自己潦草,而且意思也很隱晦,不過羅本倒是並不擔心什麼,梅斯冰雪聰明,必然會看得懂自己的意思,她會展開調查,收集蒙多的情報的。

  把信寫好,裝進信封,羅本打定注意,下一次回來……一定要去蒙多那裡看看了。

  留下書信,羅本也沒吃早飯,匆匆的離開。

  不過羅本沒有直接回人類大陸,因為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辦,之所以很著急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件事不好和牙提起,只要裝作已經回去。

  迅速來到海邊,羅本跳上半空,看看太陽辨識了方向,身上浮起了淡淡的黑色氣息,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天邊。

  雖然菲特港也在雷姆的領地上,不過……去雷姆的主城卻不是那麼順路,繞路的話未免耽誤時間,而且羅本擔心自己一旦回家的話……就會賴著不走了。

  上一次來,和雷姆大打出手,這次又回來,羅本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雷姆這個殺神做事可不考慮那麼多,真的是只要能把對手殺死什麼都做的出來,想起他在自己的城市發動心境,羅本就感到心中發涼,整個城市所有人口的命運在雷姆看來居然並不那麼重要。

  這次神力充盈,詛咒之力也聽話了很多,羅本只用了半天的時間火箭般的趕到了雷姆的主城。

  這個速度稍微有些快了……中間還迷路了一次,到了雷姆的主城後,羅本看著天上的日頭,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拉菲斯不在家。

  不過這也是自然的,現在這個城市看起來還是在戒嚴,上一次雷姆發動心境的惡劣影響還在,恐怕拉菲斯現在是在軍營裡待命。

  想了想,羅本覺得自己還是別等到晚上,弄不好拉菲斯晚上都不回來,那自己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悄悄向軍營移動,精神力恢復之後,及其完美的隱身效果讓羅本直接從軍營大門走了進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其實已經有一個不速之客混了進來。

  拉菲斯和洛西的鬥氣是一脈相承的,可以說教導洛西鬥氣的老師實際上是拉菲斯,儘管洛西有自己的老師,據洛西說,拉菲斯似乎是擔心鬥氣修煉太過辛苦,不放心其他老師對洛西的嚴格要求。

  當然,洛西也總是以此吹噓說要不是拉菲斯並沒有認真教導自己,那麼她現在肯定也是一個六翼戰將了。

  神念散發到周圍,仔細的搜索著和洛西類似的氣息,同時不斷的移動著,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搜索,羅本終於在這個巨大軍營西邊的營裡裡找到了正在和幾個神將商量什麼的拉菲斯。

  悄悄溜過去等了一會,拉菲斯終於和幾個神將說完了話,將幾個神將打發走,自己則在自己的主帳裡來回的踱著步,從緊皺的眉頭看來,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羅本發現拉菲斯明顯削瘦了,這讓頗有女人相的拉菲斯看起來十分憔悴,那一頭金色長發顯得暗淡了許多,不見往日的光彩。

  正來回的踱步思考著什麼,拉菲斯猛的一轉身,手掌成刀狠狠的劈了出去,一樣東西被拉菲斯直接劈碎。

  轉身,弓步,腰間的長劍瞬間出鞘,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遲鈍,拉菲斯雙眼寒光閃閃,臉色也愈發凝重起來。

  偌大的議事大帳內什麼都沒有。

  但……目光掃了一眼地面,那裡有一些被擊碎的石屑,剛才確實有一塊石子忽然投向自己,被自己一掌劈碎。

  目光鎖定剛才石子拋來的方向,拉菲斯面色冷厲,「誰!?」

  「嘿嘿,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但身手卻沒退步嘛。」拉菲斯眼前光線扭曲了幾下,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

  拉菲斯大吃一驚,「你……是你!?」

  羅本一笑,「當然是我,哪有刺客會拿石子砸你的?」

  拉菲斯迅速看了一眼大帳之外,現在的議事大帳門簾向兩邊拉起,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況,但……現在正好有一隊士兵路過,卻無人對裡面出現一個便服的怪人而有任何意外,甚至……就連站在門口的衛兵都沒有任何反應。

  按理說,在自己大喝一聲的時候,就應該有人衝進來才對。

  「不用看啦,我自然是在這裡佈置了結界,要不然我這個樣子出現在這不被抓走才怪。

  魔法結界?拉菲斯心中驚訝,自己沒有感覺到任何魔法結界,而且外面的士兵一直守在那,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佈置的結界。

  「這個……」羅本心虛的笑了笑,「我是受洛西委託回來看你的,你看是不是先把劍……」

  「嗡!!」羅本話沒說完,拉菲斯的劍已經帶著尖銳的嘯聲抵在了羅本的喉嚨上,拉菲斯雙目瞬間赤紅,「你還敢跟我提洛西!?你帶走了我妹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封語焉不詳的書信!等我要去帶她回來的時候,她居然已經去了人類大陸!」

  拉菲斯咬牙切齒,「你這個該死的騙子!我以前居然會相信你!結果你卻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現在……你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見我!」

  羅本心驚肉跳,急忙伸手抓住了拉菲斯的劍鋒,瞬間,劍上傳來了驚人的力量,羅本被撞的身體向後一歪,險些摔倒。

  這要不是自己手快……絕對被一劍穿喉了。

  羅本滿頭流汗,「拉菲斯,冷靜,冷靜一些……洛西現在很好,她真的很好,你要是殺了我的話,洛西就變成寡婦了,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

  「你說什麼?」羅本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拉菲斯頓時怒沖頭頂,全身的金色鬥氣爆炸一樣漲了起來,「寡婦!?」

  拉菲斯牙齒咯咯作響,「你……你居然敢把洛西,你這個該死的狂徒!還我妹妹來!!」

  劍鋒上傳來一聲爆響,羅本大呼不妙,但是卻已經慢了一步,一道鋒銳耀眼的金色劍氣從拉菲斯的劍上直刺出來,本來拉菲斯的劍尖距離羅本的喉嚨就只有幾寸的距離,這一劍避無可避,正中羅本的咽喉。

  拉菲斯眼中殺氣盈然,卻在下一刻被驚愕填滿。

  鋒銳的劍氣刺中羅本的喉嚨,但是羅本的腦袋並沒有被割下來,只是腦袋被撞的向後仰去,劍氣反而被撞碎了。

  見羅本慢慢的回過頭來,滿臉痛苦之色,拉菲斯心中更是大怒,身上的鬥氣瘋狂的向長劍上灌注進去,整把劍瞬間透出了金色的光芒。

  羅本哪還能再吃同樣的虧,身形一扭,在驚人的劍氣再次刺出之前,人已經閃到了一邊。

  「你要是再這樣,就永遠也別想見到洛西了。」羅本還沒站穩就甩出了這句話來。

  果然,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一擊不中的拉菲斯好像一隻怒獅又要追擊,卻被羅本這句話生生的將腳釘在了地面上。

  全身顫抖著,拉菲斯以劍指著羅本喝道:「你……你說什麼?」

  羅本扭著自己的脖子,感覺自己的喉骨似乎受傷了,這個拉菲斯還真是一點不留情,那真是要砍掉自己的腦袋啊,雖然說自己先斬後奏,但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妹夫,居然一見面就要砍自己,要不是自己有神力護身,這來認親的第一步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首先,冷靜……」羅本知道現在自己只有說軟話的份,剛才那句已經是極限了,誰叫自己拐跑了人家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唯一的一個看的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的妹妹。

  「是洛西讓我回來的,她有話要我帶給你。」

  「洛西……她說什麼?」拉菲斯極度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衝出去把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砍成碎片。

  「洛西說……很抱歉。」

  「抱歉?」拉菲斯眼角抽動。

  「啊……她說,私自就離開了,這些天想起以前的事,感覺十分對不起你,這一次我回來,她特別叮囑我要來看你,並且……」

  「住口!!」拉菲斯一聲大喝,額上青筋鼓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禽獸!是我欺騙了我妹妹,將她帶走,現在……居然替我妹妹來道歉!?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居然這樣神魂顛倒,她……她居然丟下我,和一個男人……一個你這樣的禽獸私奔!」

  羅本有點無力做答,真的說起來……這的確是私奔了。

  而且羅本感覺十分無奈的是,這次洛西沒有給自己什麼信物,要是能看到洛西的東西,或許拉菲斯還能更相信自己一些,呃……不過也可能會看到洛西的東西在自己身上而更加憤怒,總之……

  羅本覺得自己的腦子總之比較混亂,回來的時候就想想到拉菲斯肯定是會狂怒不已的,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沒什麼辦法安撫這個破碎的兄長心靈。

  忽然,羅本想起了洛西對自己說的事,似乎拉菲斯有一個喜歡的女戰士,自己要是找到她幫忙說情的話……

  羅本忽然一愣,似乎……似乎洛西沒告訴自己這個女戰士叫什麼名字,甚至……任何資料都沒說。

  絞盡腦汁的回憶,羅本嘴裡發苦,這個……似乎真沒說,而且自己也愚蠢的沒有問。

  這種事拿到碧瑞斯女王那去說,肯定是蠢貨陪傻蛋了……

  見羅本臉上一會驚喜一會苦悶,忽然間表情變化不斷,拉菲斯倒是心疑起來,腦子熱度過後,稍微冷靜一下,頓時發覺自己剛才的行動有失妥當。

  瞄了一眼羅本的喉嚨,那裡似乎有些紅印,這讓拉菲斯暗暗皺眉,剛才自己含怒出手,雖然時間倉促,但可沒有留情,沒想到這樣的一擊只在這個傢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紅印,難道……傳聞是真的?

  緩緩的,拉菲斯將自己的劍插回了劍鞘,「你,到底回來做什麼?」

  羅本正在冥思苦想,搜腸刮肚的也想要找出一點點關於那個女戰士的資料,忽然被拉菲斯這麼一問,抬眼看去,拉菲斯已經收起了劍,臉色鐵青的站在那,不由驚訝。

  「我在問你……你到底回來做什麼?」拉菲斯心中惱怒,這樣一個反應遲鈍,愚蠢至極的男人居然拐走了自己的寶貝妹妹!這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

  「其實,真的是洛西放心不下你,非要我回來看看。」

  拉菲斯微微動容,但是臉色卻依舊難看的要命,「她……還記得我這個哥哥!?」

  見拉菲斯冷靜了下來,最起碼是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羅本放下心來,說道:「當然,洛西其實一直都十分不安,很多次對我說起她自己的不對……」

  「所以她就跑到了一個滿是女人的家庭中不知羞恥的做了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之後又一邊感到對不起我這個哥哥,一邊跑到了人類大陸去送死!?」拉菲斯的拳頭捏的嘎嘎作響,眼神好像要吃了羅本一樣。

  羅本有點無奈,一邊嘆氣,一邊聳了聳肩膀,「好吧,這些事我沒有辦法說什麼,我是來傳達洛西的歉意的,不過我想說的是……你是他的哥哥,從小照顧她長大,她已經習慣依賴你,被你保護……很多時候,她會覺得:即使這樣,哥哥也不會生氣,會原諒我,會理解我吧。我想……大概就是這樣。」

  拉菲斯臉上怒色湧動,嘴角一抽一抽的說道:「所以,所以她就干出了這樣的事來!?」

  「啊,我想……正因為你是她唯一的親哥哥,所以……她才做出這樣的事來,事後……也才敢回來道歉,期待你的原諒。」

  拉菲斯嘴唇開始哆嗦起來,「愚蠢……愚蠢至極!我……我對她有那麼高的期望,她,她居然……居然還想讓我原諒她!」

  陡然,拉菲斯面色又是一變,「不……不!洛西沒錯,洛西一直是個好姑娘,她善良單純,她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瘋狂,是……是你!!」拉菲斯怒目看著羅本,「是你騙了她!是你……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洛西就會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保護她,我可以讓她依賴,這……這全都是因為你!」

  羅本暗暗皺眉,這事情沒的說的,拉菲斯又開始陷入暴怒了,看來今天自己只能先退避,等拉菲斯完全冷靜下來才行。

  「拉菲斯……你是洛西的哥哥,你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做出了選擇,你該慎重的考慮,而不是一味的發怒,那樣才算做到了哥哥對妹妹最大的責任。」

  「住口!」拉菲斯的劍閃電般拔出,然而在砍向羅本之前,羅本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人早消失不見,只留下殘影在那裡。

  「拉菲斯,我晚些時候再來,希望你冷靜一下,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去,我希望……我能給苦等的洛西帶回好消息。」

  羅本的聲音隨著人影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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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黑幕

 夜色深沉,軍營中也安靜了下來,除了巡邏的士兵們發出的腳步聲,還有不是對口令的聲音外,軍營裡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禁止。

  在拉菲斯的主帳裡一片黑暗,拉菲斯沒有電燈,靜靜的坐在黑暗裡,等待。

  帳篷的門簾已經放下,只能偶爾聽到外面士兵的腳步聲,黑暗顯得愈發寂靜,拉菲斯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

  自己的妹妹,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居然離開了自己,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生活,最讓自己無法容忍的是,在這之前居然沒有告訴自己,是忽然間就離開了……

  拉菲斯兩隻手握在一起抵著自己的額頭,腦海裡閃現過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和妹妹相依為命的種種過往,這些自己一直以為最美好的東西,現在卻殘忍的刺痛自己。

  無論是妹妹自己做出了選擇,還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欺騙了她,其實結果只有一個,自己的妹妹離開了,去了自己看不到,摸不著的地方。

  而且,或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就沒有可能逆轉。

  拉菲斯靜靜的坐在那裡,雙眼盯著地面,好像一個木頭人。

  漆黑的主帳內亮起了微弱的光,一個幽靈般的身影慢慢的在半空中浮現,從門口走進來,悄然的坐在了拉菲斯對面,他身上帶著淡淡的光亮,將這黑漆漆的主帳照的一片朦朧。

  「怎麼不點燈,一個人在黑暗裡呆久了,心中就會滋生出一些可怕的東西。」羅本口氣輕快,好像是來聊家常一樣,又似乎自己早就坐在那裡,早就在和拉菲斯聊天。

  拉菲斯吸了口氣,放下雙手,慢慢的抬起頭來,眼前的羅本身上浮動的微弱光亮正在慢慢消失,看起來似乎是施法後的結果。

  周圍已經被佈置了魔法結界,拉菲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動作稍有些僵硬的將燈點亮,明亮的光線照出了拉菲斯更加僵硬的面孔,「你真的又來了。」

  羅本在拉菲斯的臉上看到的是憤怒,以及忍耐,想必經過一下午和半個晚上的思考,拉菲斯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我必須來,洛西還在等我的消息,她希望知道你的情況。」

  拉菲斯的嘴角抖了一下,臉色依舊十分僵硬,「洛西……她現在在哪?」

  「在先鋒營裡,在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拉菲斯的雙眼不受控制的放大一圈,立刻緊握雙拳,情緒又被他壓制了下來,「歷次大戰……先鋒營的傷亡,都近乎百分之百!」

  羅本點頭,「是的,所以他們是最值得尊敬的戰士,不過……洛西並非先鋒營的一份子,現在她是戰神大人的貼身侍衛,負責戰神大人的起居還有傳令等等的任務。」

  拉菲斯當即一愣,「洛西,成了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

  羅本笑了,「是的,所以我說她在最安全的地方,她待在戰神大人身邊,沒有任何危險能夠威脅到她,就算有……也還有我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的安全。」

  顯然,這個消息讓拉菲斯有些錯愕,他坐在那,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回神,就那麼愣愣的看著羅本,也不說話。

  羅本則輕輕說道:「洛西對我說,她以前總是要你照顧,要你保護,在你的羽翼下生活,但是現在她想要自己走出一條路,等這次大戰結束,她就可以成為一個經歷過真正戰火洗練的戰士,再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任性的小丫頭了,到時候她會以一個戰士,還有一個妹妹的身份回到神界來,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並且希望……你能以她為驕傲。」

  拉菲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激動,傷感,憤怒,甚至是諒解和欣慰,洛西的笑臉不斷在眼前浮現,拉菲斯感覺自己想要大哭一場。

  自己的妹妹……終究是長大了嗎?似乎就在昨天,那還是紮著幼稚的小辮子,跟在自己屁股後,嘴裡永遠嘟囔著什麼的小丫頭,但是一轉眼,她已經站在神魔大戰的最前線,成為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了。

  拉菲斯無限感慨。

  洛西離開了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從前的日子再也不會有,再也不會有了……拉菲斯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個讓自己心如刀絞的事實。

  看著拉菲斯僵硬的面孔慢慢的化為悲傷,最後甚至是悲切的將要落淚的感覺,羅本自己似乎都有些被感染。

  雖然拉菲斯只是坐在那裡,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這個錚錚鐵漢所表達出來的強烈情緒卻讓外人都能清晰地感覺的到。

  從小亦父亦兄的照顧洛西長大,特殊的環境下兄妹倆個相依為命,這個世界上他們唯一擁有的,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對方而已,當其中一個離開的時候,另外一個,或許會感覺墜入了深淵。

  羅本輕輕一嘆,雖然洛西一直都在拉菲斯的庇護下成長,洛西從小就依賴著拉菲斯,但是同時……拉菲斯又何嘗不是依賴著洛西,依靠著保護妹妹的信念,才從一個受盡白眼,流落街頭的毛頭小子成為了現在人人敬畏的六翼戰將。

  洛西對於拉菲斯來說,不僅僅是妹妹吧,或許那是生命力無可替代的一部分。

  拳頭幾次握緊,又放開,額頭上的青筋鼓動著,拉菲斯的臉色慢慢的發紅,看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了上來一樣。

  「拉菲斯,你……再冷靜一下。」羅本不得不出聲提醒,看拉菲斯的樣子,羅本真擔心他忽然頭部忽然炸開。

  拉菲斯深深的呼吸著,緩緩的低下頭,似乎是要把自己身體裡的灼熱之氣全部的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拉菲斯沉重的喘息聲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抬起頭,拉菲斯的臉有恢復了僵硬,看著羅本的目光也漸漸發寒起來。

  羅本知道拉菲斯是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印象改善的,無論他覺得洛西的選擇是對是錯,對於自己這個把洛西從他身邊奪走的男人來說,他現在心中應該只有憤怒。

  「洛西……現在是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拉菲斯問。

  「是的。」羅本簡單的回答。

  「戰神大人還好嗎?」拉菲斯又問。

  羅本稍微錯愕,沒想到拉菲斯居然會突然問起克里克的事情,只好答道:「戰神大人一切安好,現在正計劃對卡頓帝國的進攻,這次我回來主要是受戰神大人委託辦些事情,並且來看你。」

  拉菲斯點頭,「就是說……洛西真的是很安全的,她只要在戰神大人身邊的話,就不會出事,對吧?」

  「是的,沒有誰能在戰神大人身邊傷害她。」

  拉菲斯又慢慢的吐了口氣,似乎終於稍微放下心來。

  凝著眉,拉菲斯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在思考,羅本也不去打攪,拉菲斯只要能安靜的說話,自己這才其實就算沒有白來了。

  臉頰的肌肉抖了幾下,拉菲斯緩緩說道:「告訴洛西,我不怪她,她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戰士,比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要了不起,我以她為榮。」

  這些話,羅本卻聽出了一些心酸的味道。

  「還有……無論怎麼樣,無論她私自離開了也好,私自和男人離開了……但是,但是她應該安全的回來,這次大戰……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去人類大陸,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所以,既然她知道自己錯了,那麼……那麼……」

  拉菲斯顯得有些激動和語無倫次,「雖然我不怪她,但……她必須要回到神界來,回來才能向我道歉,只要她回來,我就不會追究那麼多,但她必須回來,完好無損的回來,你就這樣告訴她。」

  目光抬起,拉菲斯的眼神透著寒霜似的冷氣,「你必須保護她……保護她回到神界來,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

  拉菲斯的眼中透出了駭人的殺氣,讓羅本一陣不寒而慄,那眼神簡直和野獸一樣。

  看著拉菲斯雙目中的殺機,羅本心裡卻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在作怪。

  現在的拉菲斯……看起來又可敬又可憐。

  「好的,你的話我會轉達給洛西,至於她的安全,我會以生命負責,只要我活著,洛西就不會有事。」

  「就算你死了!洛西也必須完好無損的回來!」拉菲斯低吼了起來。

  羅本點點頭,「好的,這個……我盡全力辦到,時間也不早了,我該離開了,戰神大人也在等我的回信。」

  「等等!」

  羅本奇怪的看了看拉菲斯,「還有事嗎?」

  拉菲斯的目光刺在羅本身上,彷彿在打量一件古怪的事物,「你到底,是什麼人?」

  羅本一愣,「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問?」

  「我很早就在意你的身份了,但是因為種種事情卻耽擱了追查,其中自然也有洛西的原因,你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後來成了貴族,成了先鋒官,受到戰神的器重,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一個小小的魔法師怎麼可能在菲特港和老提魯對招,而就算是老提魯……也未必就能被我一劍刺在脖子上還什麼事都沒有。」

  羅本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願下次你不要在這樣了,差一點我的腦袋就搬家了,這件事我不會對洛西說的,而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其實不必計較,我就是我,現在的先鋒官,魔法師安.達克,每個人都有些秘密不想別人知道,但這些秘密不一定都是有害的,尤其……不會對洛西有什麼危害。」

  「現在外面風傳你本是神蹟之地的臣民,而且和戰神大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次克里克大人誤進了大傳送陣,隻身被送到了人類大陸……也是你們的計劃。」

  「什麼?」羅本一驚,「你說什麼!計劃?是誰在說這些荒唐的事!?」

  見羅本忽然變色,拉菲斯似乎倒以為這件事的可信度大大提高了起來,說道:「怎麼,你回來之後卻連這件事都沒聽到嗎?現在每個人都在說這件事。」

  羅本眼神微微一縮,心中忽然亮了起來。

  自己回來之後一直馬不停蹄的跑來跑去,甚至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上,哪有功夫去打聽這些,而且牙根本沒有對自己說這些情況,只是浮皮潦草的一筆帶過,或許……昨天晚上來找自己聊了一個晚上,也不僅僅只是想來和自己說話,多殺也有不想讓自己有機會聽到其他聲音的意思吧……

  想到這,羅本不由憤然而起,大聲說道:「戰神大人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是克里克那個混蛋自作主張的跑去了人類大陸,為此差點釀成了大禍!現在戰神大人在為她背黑鍋!居然……居然還有人敢說出這些毫無根據的話來!!」

  看著羅本神色憤然,拉菲斯卻沒有絲毫動容,「沒想到……你居然敢叫克里克大人混蛋。」

  羅本雙眼怒瞪,「這沒什麼錯誤!」

  羅本的態度讓拉菲斯稍微愣了下,忽然面有嘲弄,「可這件事,似乎並非毫無根據。」

  「根據?」羅本瞪大了眼睛,「有什麼根據!?」

  「克里克大人安全的降臨到人類大陸,這就是根據。」

  羅本瞬間愕然的張大了嘴巴,「這……這是什麼根據。」

  「戰神的降臨涉及到的事十分繁雜,要有足夠人數的魔法師團,要有能量相當龐大的魔守護陣,要有出現意外後打通逆行通道的後備魔法師團,這還只是基本中的基本,可以說沒有充足的準備,降臨戰神是不可能的,而要說在意外的情況下戰神降臨到人類大陸,而且絲毫無損,這……更是絕對不可能的。」

  羅本完全僵在了原地。

  「從神蹟之地發來的消息看,克里克大人已經安全的降臨到人類大陸了,而且沒有絲毫的損傷,這……其實就是戰神大人直接承認了早有預謀的事吧?我想……你也該清楚這件事才對,因為從消息上看,你是和克里克大人一起去人類大陸的。」

  「這……克里克之所以,她……」羅本急怒攻心,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這……這簡直是荒謬!!」

  「可……事實似乎就是這樣的。」

  「放屁!!」羅本大怒,指著拉菲斯的鼻子罵道,「克里克那個蠢貨因為私人恩怨,自己脅迫牙開啟了整個大傳送陣!她本來早該死在虛無空間裡了,要不是我腦子壞了的非要去救她,你們這群混蛋哪還有機會在這裡說三道四!是不是克里剋死了你們就覺得事情變得正常了!?我們這些人在人類大陸因為錯綜複雜的戰況焦頭爛額的時候,居然有你們這樣的雜碎在這裡心懷叵測的胡說八道!簡直是一群該死的蠢貨!!」

  見羅本怒髮衝冠,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個不停,拉菲斯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哦……這些話,和我知道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只有蠢貨才會去相信流言蜚語!」羅本憤然的一甩袖子,「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沒事的話我現在要回去了!」

  拉菲斯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安,我希望你明白,我說的話……就是你現在的立場。」

  羅本心中微微一怔,不由愕然回過身來,「你說什麼?」

  「這次克里克大人無緣無故的降臨到人類大陸去,在神界已經掀起了軒然大*,這雖然還不能撼動神蹟之地那位偉大戰神的地位,但也已經是驚人的壓力,你也是承受這種壓力的一員,風傳中……你和那位戰神大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一次也是同謀。」

  這傢伙……在提醒我?羅本忽然明白了什麼,不過同謀這個字眼卻讓羅本覺得芒刺在背。

  拉菲斯輕輕嘆氣,「去吧,不要讓洛西久等,該來的終歸會來,該走的終歸會走,洛西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可以獲得幸福,在那之前……她必須安全的活下來才行,無論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得到了她的信任,不過現在……去保護她吧,同時注意你的立場,我不希望洛西最後還要受到你的連累。」

  羅本思索一陣,皺眉說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會仔細考慮,今後也會留意著方面的動靜。」

  轉身欲走,羅本忽然又回過頭來說道:「在軍營最南面的兵團裡,我已經替你說過情了。」

  拉菲斯猛的呆住,「什……什,什麼?」

  羅本搖頭,「太好認了,那個女孩長的和洛西很像,我說你喜歡她,她很驚訝,但沒有罵我,也沒喊人來抓我,我想你還是很有戲的。」

  「啊……你,你你……」拉菲斯的臉一瞬間變成了茄子色,怒然而起就要把劍。

  羅本已經身上再次浮起微光,對著拉菲斯擺了擺時候道別,風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門簾微動,主帳裡再沒了動靜,只剩下按著劍柄,滿頭冒著青煙的拉菲斯。

  離開軍營,羅本迅速的遠離這座城市,無論如何這裡都是雷姆的主城,呆在這是有危險的,雖然自己名義上還是雷姆這邊的人,但恐怕現在就連雷姆都不這麼認為了。

  遠離城市之後,羅本在荒郊野外找了個極為僻靜的地方,開始細緻的刻畫起傳送魔法陣。

  同時,羅本的心情有些沉重。

  沒想到克里克到人類大陸去的事居然引發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在神蹟之地自己看到克里克的部下時本該就意識到這點,卻被牙故作輕鬆的笑容瞞了過去,看來牙是不想自己和克里克擔心什麼,自己把一切都承擔了下來。

  但是……這個後果似乎不是那麼好承擔的,戰神是神界力量的象徵,精神信仰的極高點,擅自冒巨大的風險降臨戰神,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整個神界的底線,甚至是謀殺戰神的巨大罪名,這些……真的可以若無其事的承擔起來嗎?

  沒想到,自己救了克里克,卻反而成了讓牙陷入無比窘迫境地的主要原因。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個人攪亂了這麼多事!」羅本忍不住心中大恨,要不是克里克沒腦子似的舉動,哪會有這樣多的麻煩,現在自己救了她,倒反成了暗算她的幫兇,這種事……越想越是惱火。

  「這些吃乾飯的飯桶!」羅本悻悻的罵著,將最後一點魔法陣畫好,仔細的檢查幾遍,確定周圍也沒人在監視自己,這才發動了魔法陣。

  魔法陣上湧起一層黑光將羅本包裹在其中,黑色的氣息在夜色中卻顯得十分氣息,旋轉,蠕動著……

  猛的魔法陣散發出一陣強烈的黑色光芒,凝如實體的黑色氣息在瞬間瓦解開來,好像一陣輕煙般漸漸消失,地上的魔法陣也隨之消失不見。

  羅本離開不到五分鐘,天上一道極其微弱的白色光芒好像一顆不起眼的流星落了下來。

  「嗯……又失去了蹤跡。」落下的白色光芒散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居然是阿卡利斯。

  看了看手上的搜捕魔法陣,阿卡利斯又看看周圍靜悄悄的荒野,滿臉疑惑,「這個傢伙真是來去如風,根本不給別人抓住的機會。」

  摸了摸鬍子,阿卡利斯笑了起來,「不過……逃不出我的手心。」

  早已經進入了虛無空間的羅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出現了漏洞,心中還在思考著關於克里克降臨人類大陸的事。

  等羅本從天空敞開的空間裂縫裡跳出來的時候,人類大陸也是一片夜色籠罩。

  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先鋒營駐紮地附近留下了空間坐標,羅本稍微辨識一下方向,急速向著先鋒營的方向飛去。

  「安!」

  當羅本出現在克里克的睡帳前是,正在站崗的洛西驚喜無限,周圍夜霧正濃,洛西也沒有顧及其他,跑過來一下撲到了羅本懷裡,「這麼快就回來了!」

  輕輕抱住洛西,聽著洛西輕柔的聲音,羅本感覺壓抑的心緒多少有了些改善,微笑的答道:「當然啦,要是讓我的老婆大人等著急了,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貧嘴。」洛西嬌嗔一聲,卻是笑的十分開心。

  「洛西,我見過拉菲斯了。」羅本直接說道。

  洛西正笑著的面孔頓時一僵,「是,是嗎?他……他怎麼說。」

  「他說,只要你安全的回去,他就不怪你。」

  一句話讓洛西身體微微一顫,瞬間雙眼湧起了霧氣,「他……哥哥他這麼說?」

  羅本輕輕擦了擦洛西的眼角,「他差點殺了我,之後說起這些……又差點掉下眼淚來,洛西,等我們再回去的時候,一起去道歉吧。」

  洛西把頭埋進羅本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言安慰著,羅本忽然有種很溫馨的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這種感情很難理解,但是……當時拉菲斯那種強烈的心緒波動,現在洛西的感情,這些自己似乎都能感覺的到。

  雖然矛盾重重,雖然現在已經見不到面,但……血,畢竟是血,親人畢竟是親人。

  哭了一小會,洛西抬起頭裡迅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眼中還是一片朦朧,卻笑著說道:「安,下次……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要不……我害怕。」

  「當然,我們必須一起去。」

  洛西開心的笑了笑,「好,那我們就安安全全的回去,到時候……到時候勉強讓那個討厭的傢伙數落我們一下,然後再把他丟下,哈!」

  羅本忍不住刮了刮洛西的鼻子,「就你鬼主意多。」

  「哼!」洛西皺皺鼻子,頗有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忽然,洛西看看左右,露出了一臉鬼祟的模樣,貼到了羅本耳根說道:「安,再過一會我就要換崗了,然後……我去你那。」

  羅本心中一蕩,摟著洛西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一些,口中卻笑著問道:「去我那,幹嘛?」

  「你……討厭死了!」洛西臉色本來紅撲撲的,被羅本一問立刻羞的滿臉都是通紅,舉手就打。

  美人情義怎能拒絕,羅本早低頭下去,在洛西驚呼聲才到一半就吻住那雙嬌嫩的紅唇。

  「嗯~~嗚嗚~~」洛西無力的拍打幾下羅本,羅本哪去理會,吻著洛西不放,不忘**她滑膩的小舌。

  等把洛西整個人都吻的軟了,羅本這才算是放手……應該是放口,還不讓吻吻她的鼻尖。

  「要……要死啦!」回過氣來,洛西趕忙從羅本的狼爪裡掙脫出來,「會被發現的。」

  羅本嘿嘿一笑,「這麼說不被發現就可以了對不對?我們用魔法結界,就算那個女人……」

  洛西臉上一片慌亂,「不行的,你……你不要亂來,乖乖……乖乖回去睡覺。」

  羅本忍不住好笑,「你不是叫我回去等你,怎麼又叫我睡覺。」

  洛西臉色漲紅,「呃……我,不和你說了!再來的話我可就要大叫了!!」

  羅本這次險些笑出聲來,怎麼感覺自己正在調戲別人的老婆……

  輕咳幾聲,羅本拿出一副正經的面孔說道:「洛西,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等不及了!」

  「你……不理你!」洛西哼了一聲,轉身向回走去,羅本立刻跟上。

  洛西氣惱,回過頭壓低聲音說道:「傻蛋,不要鬧了,會被戰神大人聽到的!」

  羅本心想你也知道會被聽到,你最開始那一聲喊恐怕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我有事要見她。」羅本這次是真的拿出了正經面孔。

  「現在?」洛西看看天空,「都已經深夜了,戰神大人一直都沒有怎麼睡覺,今天難得睡了,你不要打攪了。」

  「睡了?可我怎麼覺得是在裡面生悶氣?」

  洛西眨巴眨巴眼睛,「什麼……什麼生悶氣。」

  「洛西,叫他進來吧。」克里克的聲音從睡帳裡傳了出來。

  洛西頓時嘴巴張成圓形,一臉大事不好的樣子,羅本暗暗好笑,克里克自然是把剛才自己和洛西的話聽到了,本來要是睡著了也沒事的,可是洛西卻見到自己大叫了一聲自己還沒發覺……

  洛西滿臉窘迫,自然也是想到了這個狀況,忍不住使勁兒的瞪羅本,顯然是在說羅本壞心眼的沒有提醒自己。

  羅本只是偷笑,舉步向前走去,擦過洛西的身邊,忽然扭頭用極小的聲音在洛西耳邊嘀咕道:「一會去洗的白白淨淨的,然後去我那等我。」

  洛西頓時氣的雙眼瞪圓,毫不客氣的扭了羅本的胳膊一下,羅本頓時知道自己平時不穿鎧甲有多吃虧了……

  等進了克里克的睡帳,羅本一抬頭,見克里克穿著束身長褲,寬鬆的紋花襯衫冷著臉,敲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看著自己。

  這女人或許打扮一下會很女人化,很漂亮,不過……這身打扮怎麼看怎麼像俊俏的小白臉。

  不過……羅本實在是忍不住的向克里克的胸口上瞄了幾眼,十分顯然,從前的飛機場現在豐潤飽滿了起來,雖然從襯衫的領口依稀能看到纏著白色布條的痕跡,可是和以前比起來,這絕對是天差地別了,特別是穿著這種男性化的平胸襯衫,更能看出這種變化。

  十分顯然這女人很喜歡這個打扮,但是她肯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有變化……

  一個男人三更半夜跑到你的睡房來,這本身就會讓女人很不爽了,而且一進門就往自己的胸口瞄過來,還是躲躲閃閃的……當然在克里克看來那是再猥瑣不過的眼神,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手指一彈,一道劍氣從克里克指尖射了出來,羅本頓時嚇的冒了身冷汗,急忙一偏頭,劍氣堪堪擦著自己的耳朵刺了過去,帶起的勁風颳的半邊臉都疼了起來。

  「再這麼無禮,我就挖下你的眼珠子!」克里克惡狠狠的說。

  有了變化還不讓人看,再說這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事……羅本大感冤枉。

  坐下來,羅本揉了揉被劍氣激的生疼的面孔,悻悻說道:「戰神大人還真是好精神,這麼晚了還不睡。」

  克里克的打扮十分乾淨利落,而且床鋪也乾乾淨淨,顯然是還沒睡呢。

  「我倒是想睡,可是有人在我的帳外吵個不停,還盡說些下三濫的話。」

  「戰神大人,我只是和自己的妻子說說話而已,可沒想吵到您。」

  「妻子!」克里克有些驚愕。

  「當然,幹嘛那麼吃驚,雖然我還沒有回神界正式迎娶洛西,但其實我和洛西在菲特港已經登記在冊,是合法的夫妻了,這一點我想還是讓戰神大人知道的好,免得總以為我是個下流的惡棍。」

  克里克眼角抖了抖,「還不是一樣,就算她是你的妻子,還是改變不了你的本性。」

  羅本大嘆,現在似乎不是和女人講道理的時候。

  攤攤手,羅本無奈的說道:「好吧,戰神大人這麼認為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關於神界的情況,我已經查看過了,所以過來和戰神大人匯報一下。」

  克里克面露疑惑,「你離開了這麼兩天,真的弄清楚神界的狀況了嗎?」

  羅本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時間調查,只需要看一眼就足夠了。」

  克里克面色微僵,「你的意思是……我來人類大陸的事,已經引起了嚴重的後果嗎?」

  這女人倒是不傻,這一點猜的很準,羅本思索一陣,說道:「情況,還是比較糟糕的,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完全告訴你,畢竟就算你知道了,也於事無補。」

  「告訴我!」克里克急聲說道,「我想知道神界的情況,全部都想知道。」

  羅本從克里克的臉上看到了急迫,以及擔憂,或許這個女人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才讓自己回去確認。

  「好吧,或許我不說實話你反倒心裡不安。」羅本無奈,「我在牙那裡見到了你的部下。」

  「我的部下!?」克里克大吃一驚。

  「一共有幾十個,全部是神將,為首的一個是看起來很斯文,面皮白淨的中年男人。」

  「格爾文!?」克里克雙目微微一紅,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這個該死的咋種!!他去牙那裡做什麼?」

  「戰神大人,這樣責罵對你忠心耿耿的部下,他們也太可憐了一點,他們可是為了你才冒死去牙那裡詢問情況的,要知道,這樣大批神將闖進其餘戰神的領地,要是惹怒了那位戰神,恐怕他們就要有性命危險了。」

  克里克神色微微恍惚一下,臉上漸漸露出了頹然之色,「是嗎……是為了問我的情況……」

  「不過牙的脾氣很好,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一切平安無事,我已經幫你把他們打發回去了,現在他們可能還在回去的路上。」

  克里克稍稍一愣,「你打發他們回去,他們會聽你的?」

  「當然不會,他們連牙的話都不聽,倒是對你十分忠誠,我就說是你的意思,然後他們就乖乖的回去了。」

  克里克驚訝的張大了嘴。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鬧的有些沸沸揚揚的,不過倒也沒什麼問題,不用擔心什麼。」羅本輕鬆的說道。

  克里克慢慢閉上嘴巴,眉梢動了一下,「還有呢?」

  「還有?」羅本奇怪的問。

  「不要把我當成和你一樣的蠢貨!我的部下可不是白痴,無緣無故怎麼可能跑到牙那裡去,而且還是那麼多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是說了,他們……」

  「別想騙我!」克里克勃然作色,「詢問我的狀況,不會那麼做的,他們又不是想死!如果這次牙和他們衝突的話,這件事將出現無可逆轉的巨大混亂!我的部將應該清楚的知道這些,可他們還是去了,而且是那麼多人一起,這說明……他們已經打好注意不回去了。」

  羅本微微一驚,這件事自己並沒想到,難道說克里克的部下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去牙那裡的?

  克里克皺起眉,「是不是我來人類大陸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引起了什麼麻煩?」

  羅本忍不住多看了克里克一眼,這次這個女人又猜中了,而且奇準無比。

  摸摸眉毛,羅本嘆了口氣,「本來,我也不想說的,畢竟這些牙都沒有告訴我,而且還可以的隱瞞,顯然是不想我們有什麼負擔,我也不想辜負她的好意,但既然你這麼問……」

  羅本沉下了聲音,慢慢說道:「因為你私自來到人類大陸,現在神界對牙已經是一片討伐之聲,這其中還包括其餘的幾位戰神,大家認為牙急功近利,不顧大局的私自將你推到了人類大陸來,打亂了戰爭部署不說,還讓整個神族經受了巨大的風險,而且……這件事我還是同謀。」

  克里克全身輕輕抖了起來,目光落到了地面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啊,而且現在牙有口難言,因為牙自然會維護你,不會說是你腦子發熱自己跳到了人類大陸來,而是說這次的降臨其實是個意外,但遺憾的是,我好死不死的把你從虛無空間拉到了人類大陸來,你毫髮無損的降臨讓牙備受質疑,無數聲音都在說這是個陰謀,牙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然後將你降臨到了人類大陸來。」

  「胡說!!」克里克氣的雙目圓整,猛的站了起來,「是哪個混蛋在說這些事!?」

  「大家。」羅本無奈的搖頭,「很多人都在說。」

  克里克激動無比,全身打著顫,牙齒咯吱咯吱的作響。

  「等……等等!」克里克忽然面色一寒,「沒有別的說法了嗎?難道……都在指責牙?」

  羅本想了想,拉菲斯沒必要騙自己,而且從牙那邊的狀況來看,這個情況是有相當的普遍性的,羅本點點頭,「是的,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牙。」

  克里克的臉迅速黑了下來,「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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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霧夜情話

  「有人操縱?」羅本聽了克里克的話臉上愣了一下。

  「如果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牙,那麼就一定是這樣。」克里克面沉似水,「這件事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向發展,恐怕更多的矛頭應該指向我才對。」

  「指向你?」羅本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可是……就算是我也覺得這件事對牙更加不利一些。」

  克里克立刻冷哼了一聲,「就連你這樣的腦子都知道情況只是對牙稍微不利一些,那麼怎麼可能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牙?」

  羅本:「……」

  「雖然我和牙加好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不過作為戰神,牙一直都備受尊敬,她仁慈溫和,從不爭名奪利,獨自守在海外的神蹟之地,從來也不和其他人衝突,並且擁有最好的風評,相比起來,我可就沒有那麼多的優點了。」

  這句話倒是十分實在,羅本忙不迭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克里克沒有在意羅本的舉動,繼續說道:「我降臨人類大陸的緣由,就算牙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別提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結果應該有兩個聲音,一個是指責牙利用了我,再有一個,應該是指責我利用了牙,而牙的話是及有信服力的,這件事雖然看起來對牙很不利,但是如果綜合平時的威信,信譽,種種因素的話,最多是一半一半,有些人覺得牙做錯了事,而有些人會覺得牙是無辜的,但……」

  克里克雙眉扭在一起,「如果說整個神界都在發出一個聲音,空前絕後的指責牙的過失,那就絕對有問題了。」

  羅本仔細的思量一番,奇怪的說道:「可……什麼人會這麼做,似乎把牙推到不利的境地去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麼好處。」

  「這一點我不知道,但必然不會是普通人,以言論攻擊戰神並且獲利,或者還有什麼後續陰謀的傢伙,說不定有著讓我們都十分驚訝的身份。」

  羅本緩緩說道:「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想……牙應該也明白才對。」

  「牙當然明白……」克里克面色有些沉重,「不過以她的想法,肯定不會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們的……這個傢伙有的時候性子十分執拗,而且愚蠢。」

  「我倒是覺得這是堅持和善良。」

  克里克瞪了羅本一眼,「堅持和善良並不能救自己,那個蠢女人只知道忍耐,她要是拿出本事來,怎麼會有人敢在她頭上動歪主意。」

  目光四下的掃了幾圈,克里克顯得焦躁了起來,「這件事……有些超出我的預估了,或許神界有什麼事發生,但我們卻不知道,或許這是有人在排擠牙,但……也有可能是敵人在暗中作亂。」

  「敵人?」羅本心裡微微涼了那麼一下。

  克里克十分不耐的說道:「你這個蠢貨難道沒有想過嗎?那個人類羅本在神界一再出現,可是總能來去無蹤,甚至能躲過大規模地毯式的搜捕,現在還高高興興的活在卡頓,這只能說明他在神界有一定的根基,肯定還有他的同黨在幫他,而且……這些同黨說不定還是神族。」

  這……已經十分明顯了?羅本暗暗吃驚。

  克里克思考片刻,決定似的說道:「這次大戰果然情況複雜難明,我為了一己之私攪動了大局,還被有心人利用了這件事,這次真的是罪該萬死了,現在沒有時間再耽擱了,我們必須立刻進攻,將人類大陸的敵人掃空,將敵人的基礎連根拔起後,一定能發現一些痕跡,然後……」

  克里克雙眼亮起了寒光,「把神界那些該死的傢伙也一併剷除。」

  「戰神大人……準備快速進攻。」

  「不錯!」克里克來回的在羅本面前踱步,「我的傷短時間內沒有可能完全恢復了,我已經不指望這件事,但是敵人可不會等我們的,而且神界的情況也開始變化,現在我們務必要盡全力將敵人擊潰,而第一件事,就是先將那個魯達除掉!」

  「不知道戰神大人有多少把握除掉那個魯達?」

  克里克停下腳步,猛的回身過來,用一種肅然的眼神盯著羅本,「沒有把握,但我們也必須立刻行動!」

  「戰神大人,現在敵人的情況還不是十分清楚,那麼魯達到底是什麼底細更完全不知道,你的傷也才好轉不久,現在就……」羅本並不想克里克立刻進攻,更希望因為什麼事情兩方僵持住。

  神界那邊梅斯一定已經著手調查蒙多的事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些成果,也許能一窺這次神魔大戰的真相,而克里克立刻進攻的話必然是攪亂人類大陸的局面,和魯達正面決戰,無論那一面勝了,對自己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好處。

  「不必多說了。」克里克直接打斷羅本的話,「明天開始,我們急速行軍,再不理會沿途的城市,叫神官團緊隨我們,我們已經接近了敵人的領地,要是掉隊的話很可能會受到對方精靈和魔女的偷襲。」

  克里克的口吻不容置疑,「現在神界的情況不明,人類大陸的狀況就更加不能這樣拖下去,我們在短期內無比要讓戰況明朗化!」

  羅本知道自己在說其他完全就是白塔,克里克已經鐵了心要迅速進軍,這或許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如果神族在人類大陸獲得了勝利,那麼多少對於牙來說是一種支持。

  不過羅本現在心中主要思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不是克里克提醒的話羅本倒是也沒意識到,現在神界的情況難道是有人推波助瀾的結果?這件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梅斯她們也不可能會看牙不順眼,說起來自己還好多次提起牙的善良,表達過自己的愧疚。

  也就是說……牙在神界還有其他敵人,並且這件事被敵人利用了起來。牙這樣與世無爭,獨具海外的戰神居然也會有敵人?

  說起來……有意陷害牙的傢伙不可能是泛泛之輩,最起碼從這件事中會得到好處,最有可能的就是其他的幾位戰神了,不過……就算是雷姆那個看起來的確不怎麼聰明的傢伙也該知道,如果牙陷入了麻煩之中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

  實際上牙現在指揮大戰的開頭戰事,那麼……將牙陷進麻煩中,對於整個世界都沒有什麼利益可言。

  這件事顯得十分奇怪。

  「嗡!!」

  尖銳的嘯聲襲來,羅本驚的全身冒出一層冷汗,急速向旁邊一躲,鋒銳的劍氣再次擦著羅本的耳朵飛過。

  「你……這是干什麼?」羅本驚怒交加的望著臉色寒冷的克里克,現在她正慢慢放下手,顯然是她又在襲擊自己。

  「只是提醒你別坐在那裡發呆,連我的話都聽不到。」

  「呃……」剛才想了想事情,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倒是一時間忘了聽這個女人的話。

  克里克柳眉一豎,「事情說完了嗎?」

  「說完了。」羅本怔了怔,之後仔細思量一番,覺得似乎沒什麼遺漏的了。

  見羅本很認真的回答,然後怔怔的看著自己,克里克頓覺其不打一處來,吼道:「那就……滾!!你到底想賴在這裡多久?這是我的睡帳!」

  羅本滿臉不滿的從克里克的睡帳裡走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得不躲過了克里克的一道劍氣。

  這女人也未免太喜怒無常了,剛才還好好的說話,一轉臉就來用劍氣攻擊自己。

  羅本小聲嘀咕著,忽然發現外面的洛西不見了,而是換了一個戰士,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自己在裡面呆了這麼久了。

  洛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去洗的白白淨淨躲到被窩裡等自己羅本不清楚,說不定自己說多了話惹惱了老婆大人,現在她已經回自己的睡帳拿枕頭當自己的替身拳打腳踢。

  羅本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反正來日方長,自己也不是那麼急色。

  讓羅本稍微有點在意的是克里克手中射出的劍氣,那絕對是微光劍的劍氣。羅本倒是記得,克里克的微光劍其實是收在身上的,就好像一道融合進她身體的光,完全就好像魔法一樣。

  那把劍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玄機,說是開天闢地的第一縷光什麼的,這個想必只是杜撰的,不過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而克里克想要迅速進軍,看來她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傷已經回到了短時間內最好的狀態,再想進一步恢復就需要時間的積累,那個時間還需要她自己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需要很長的時間。

  現在神界也出了事,自己看來是無法勸說克里克,但如果就這麼跑去和卡頓決戰,場面肯定十分慘烈。

  羅本有些撓頭,一路想著怎麼減緩卡頓那邊和神族這邊的衝擊,一抬頭,已經來到自己的睡帳前了。

  雖然是很簡譜的一個小帳篷,簡譜到不像是統帥的住處,但卻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小窩之一,羅本進了睡帳,頓時感覺全身乏累,這一次來往神界還從來都沒休息過,倒是腦子受到了各種事情的煎熬,最後還被克里克的劍氣嚇出了一身冷汗。

  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

  其實……在倒下去之前羅本已經發現不對了,不過,反正就算不對也沒什麼問題,羅本也懶得理會,只是順便翻了下身,從躺的姿勢變成了臥倒。

  黑暗裡一聲輕呼傳來,羅本已經趴在了床上,將床上忽然冒起的身影抱在了懷裡。

  「嗯……這是什麼味道,好香。」羅本心頭大樂,用床單七扭八扭的把懷裡的身影捆個結實,鼻子湊到了微微傳來香甜吐息的口鼻間嗅了嗅。

  「安……你,討厭,快放開我。」洛西不依的聲音從羅本懷裡傳來。

  「哦?怎麼這麼像我家的洛西,不過我家洛西已經生氣的自己睡去了,你肯定不是我家的洛西,那麼……就是假冒的嘍,快說,你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難道是要刺殺我。」

  洛西被床單裹住,還被羅本抱在懷裡,根本動彈不得,只能露出個頭來,黑暗裡感覺一張嘴正在自己的脖頸上慢慢移動,時而親親自己,時而舔舐一下,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肌膚上,酥麻麻的讓自己心跳不斷的加速。

  「安!你這個傻蛋……別鬧啦。」洛西扭動身體,但羅本可沒有放手的打算。

  「哼哼,果然是刺客,可只有我們家洛西才這麼叫我。」

  「你……我就是你家的洛西啦!傻蛋快放開我,我動不了了。」洛西沒好氣的叫道。

  「哦?你是我家的洛西?」羅本瞪大眼睛湊到羅本臉上看了看,不過深夜之中,帳外是迷濛夜霧,帳內沒有燈光,哪看得清什麼。

  而且,就算羅本看得清什麼也當做沒看見。

  「嗯……似乎有點像,不過也只是臉而已,刺客都會儀容的,不過我們家洛西的身體什麼樣我可是記得的,現在……讓我摸摸看。」羅本嘿嘿而笑,聽聲音簡直就能想像的出一個裂開嘴傻笑,而且直流口水的男人面孔。

  洛西驚叫一聲,忍不住又掙紮起來,但哪掙扎的動,羅本現在也算是把這門功夫修煉的爐火純青了……雙手探進床單的同時,依舊可以緊緊摟著懷裡柔軟,而且漸漸火熱起來的身軀。

  「安……」洛西小聲的求饒,聲音好像一隻蚊子。

  羅本的手才落到洛西的身上,頓時一愣,之後忍不住撲哧的一下笑了出來,慢慢的笑的越來越大聲,甚至連對洛西驗明正身的事都被打斷了。

  「你……你笑什麼?」正感覺情慾慢慢從身體內翻湧出來,壓在自己身上的心上人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開始傻兮兮的笑,洛西又是不滿又是奇怪,伸頭輕輕撞了羅本幾下,「你傻啦?」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忽然打斷一下真是抱歉。」羅本笑的呼呼喘氣。

  「我……我才沒什麼正事要和你做,放開我!我要回去睡啦!」

  羅本止住笑聲,立刻又拿出了剛才的聲音說道:「什麼?還想跑?來刺殺我被識破了還想全身而退,你當我是傻瓜嗎?而且……」

  羅本的手開始在洛西身上遊走,撫摸著那柔滑的肌膚,嘿嘿壞笑道:「你都已經光著身子了,那我只好也成人之美,免得你刺殺不了我不說,到了最後一無所獲。」

  聽到羅本說自己光著身子,而那兩隻手已經分別襲向自己身體的上下兩處,洛西較弱的輕呼一聲,「你……明明,明明是你說的,我才……」

  洛西的話到了一半就沒了下文,只剩下嗚嗚的聲音,羅本已經找到這抗議的聲音,恣意品嚐這雙香甜的紅唇。

  被單被羅本解開,幾下扯去衣服,將洛西火熱的身體抱進懷裡,溫香的問道和柔軟滑膩的處決讓羅本一陣顫慄。

  洛西有些迷醉,四肢得到瞭解放迅速的纏到了羅本身上,「記得……到時候抱我回去。」

  羅本一愣,念頭轉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洛西是怕明天早上被人發現她在這裡過夜,本來克里克就不准兩個人親近,要是被發現了一定又被狠狠的責罵。

  想到這羅本嘿嘿一笑,親了下洛西額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去你那。」

  「嗯……嗯?」正意亂情迷的洛西忽然一愣,「去……我那?啊!不行,那裡就在戰神大人的睡帳,啊!安,等等……不行,我說等……我的衣服還……」

  羅本的睡帳裡只留下了散落的衣衫,早已經人去樓空……

  整整一夜,本來打算睡上一覺,好好休息的羅本卻都在和洛西抵死纏綿,洛西顯得緊張又興奮,這裡距離克里克休息的地方就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雖然知道睡帳外有結界保護,但是……洛西不敢出聲。

  幾次被火熱的親吻和異樣的撫摸從意識模糊中拉回來,彷彿被野獸捉住的無力羔羊一般任憑擺佈,幾次無聲的高潮後,洛西已經無力控制自己,清晰的喘息和歡愉的呻吟聲在誰帳內迴蕩,洛西自己聽的簡直無地自容,自從跟了這個壞壞的,不講道理的,總欺負自己的男人後,自己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到頭來,就算是身體最強韌的洛西還是在極度的愉悅中昏厥了過去。

  羅本倒是覺得自己精神奕奕,說起來有一段時間沒和洛西睡在一起了,今天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女人居然真的聽自己的話,洗的白白淨淨,脫的光溜溜的跑到床上等自己,這讓羅本又是好笑,又是有點感動。

  洛西昏睡過去,羅本卻捨不得放手,輕輕抱著洛西,讓她在自己懷裡安睡。

  望著周圍的黑暗,羅本全無睡意,在這種緊張而危險的日子裡,和自己的妻子難得偷閒親熱一下,這短短的幸福時光讓羅本分外珍惜,甚至都不願意隨隨便便的睡去。

  現在可以感覺到洛西緊靠在自己身上的肌膚,那輕柔的呼吸,偶爾模糊的囈語,還有那就算昏睡過去,也依舊挽著自己的手臂,似乎對自己帶著無限的依戀。

  羅本更知道,現在自己懷裡的……並非一個人類女子,而是一個來自神界的神族,這種種族的隔壁現在是在自己隱形的身份下藏匿著,但如果自己不好好的將所有的事情做到完美,那麼等自己的身份暴露,這個種族的壁障將會成為一種難言的痛苦和無奈。

  羅本眼前閃過碧瑞斯女王帶著壞笑的狐媚面孔,心中亦是一蕩,這個女人拋棄了一切,雖然她本來生於虛無,但她本可以選擇在幻境裡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那個世界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虛幻,但她拋棄了一切,冒著化為虛無的危險將自己的靈魂帶到了這個世界上,跟隨著自己,痴纏著自己,雖然時常暴躁的發怒,對自己橫眉立目,甚至會和自己動手,但那份情誼,那份至死不悔,面對殘忍的命運不假思索的情誼卻每每讓自己震撼,那柔柔的情話也讓自己每每感動不已……

  她無所奢求,只求和自己在一起。

  但,自己怎能因此而高枕無憂,她……畢竟是魔族,雖然不能算是嚴格的魔族,但她有著魔族的天性,有著與生俱來的魔族特質,當自己和魔族徹底決裂時,她也就徹底斷絕了和族人再次聯繫的可能。

  羅本心中微微嘆息,對於莎莎,梅斯,還有芬妮她們三個,羅本發現自己倒是並不那麼擔心,她們生性善良,在神界現在也比較安全,而且無論最後怎麼樣,她們都會和自己在一起,或生,或死,人類短暫的命運卻也十分容易滿足。

  羅本現在放心不下懷裡的洛西,還有苦守自己的碧瑞斯女王,和神族與魔族的對立,無論如何都將牽動她們的思念。

  要和神族和魔族對抗,否則只能死……但卻不能和他們徹底的決裂,也沒有能力和他們徹底決裂,那不僅自己不好接受,而且將會受到兩族巨大力量的絞殺,自己的所有退路都會斷絕。

  作為人類……自己真的能和神族與魔族有對峙的資本和地位嗎?

  一隻小手忽然伸了過來,蓋在了羅本仰望黑暗的雙眼上,「安,你在想什麼?眼睛瞪的這麼大。」洛西聲音軟軟的,和她的身體一樣軟綿綿的無力。

  「你醒了……」羅本輕輕握住這只小手,親了一下,又回頭親親洛西的額頭。

  「再親幾下,不要這麼小氣嘛……」

  羅本一笑,低頭對洛西的紅唇就是一番痛吻,直到洛西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

  洛西氣喘吁吁,「這下……好點了嗎?」

  羅本稍稍疑惑,「什麼……好點了?」

  洛西將手指壓到了羅本的嘴唇上,數落似的說道:「不行哦……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嘴唇都被你親腫了,你不可以再想那些煩心的事,老老實實抱著我睡覺,再睜大眼睛,我要打你嘍!」

  羅本無聲的一笑,摟緊了洛西,輕聲說道:「抱歉,是我的想法打擾了你的好夢嗎?」

  「你都不像平時那麼抱著我,我睡不著……就醒了。」洛西埋怨似的嘀咕。

  「抱歉,是我不對。」

  「嗯,知錯就好。」洛西不無得意。

  兩人沉默了一下,洛西的小手慢慢又探了過來,撓了撓羅本的下巴,「安,你剛才在想什麼?」

  「洛西,你不是說……不要想了,好好抱著你睡覺。」

  「告訴我嘛……就一下,然後我就乖乖抱著你睡。」洛西信誓旦旦一樣的說。

  羅本哭笑不得,「沒什麼……只是一時沒睡著而已。」

  「嗯…………不許騙我哦,睡在一起的話,我可是會夢到你的想法的。」

  羅本笑著吻了下洛西的臉蛋,「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洛西忽然起身,俯到羅本身上,摟著羅本的脖子,緊貼羅本的面孔看著羅本,黑暗裡,羅本似乎能見到洛西閃閃發亮的眼睛。

  「安,你在擔心我嗎?」洛西輕聲的問。

  羅本訝然。

  「呵呵。」洛西發出了自得的笑聲,「傻蛋,一下就被我猜中了。」

  羅本怨念,怎麼每個老婆都叫自己傻蛋,而且說起來似乎的確自己沒這些女人聰明。

  「你怎麼會猜這個,我可沒說你猜對的。」羅本打算從洛西這裡尋找走出傻蛋名聲的突破口。

  儘管黑暗裡一片模糊,羅本也沒有使用魔法,但羅本似乎看得見,洛西溫柔的笑了,笑的甜美,幸福,甚至那不像是平時很小孩子氣的洛西,笑的如此美麗,不似人間景象……

  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羅本,雖然只是輕輕的淺嚐輒止,羅本卻在這個吻中感覺到了無比濃烈的情誼。

  洛西小聲的說道:「安,你抱著我的時候,手總是不規矩,但是剛才,你摟著我的腰,摟的緊緊的,就好像怕我離開你一樣,我感覺你在發抖……」

  羅本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這些……自己可沒有意識到。

  「安,在擔心神界的事嗎?」洛西輕輕的問。

  「嗯……你說就告訴你一下的,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

  「可是『一下』不一定只是一個問題。」洛西很理所當然的說,說完自己也忍不住一笑,「安,告訴我啦……要不然我要欺負你嘍,親你嘍,要摸嘍……還會咬你的。」

  「那……我倒是很高興。」

  洛西氣的笑了起來,「好啦~~安~~告訴我好不好,我可是你的妻子,要知道你的煩惱,分擔你的苦悶,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不在這裡的莎莎她們,對得起女王姐姐,等見到她們會被罵的。」

  洛西不依不饒,輕輕晃著羅本,小孩子似的開始撒嬌。

  羅本挨不過洛西軟磨硬泡,無奈的說道:「我只是在想今後我們的去向,和神族,和魔族……」

  「哦?」洛西愣了下,黑暗中眼珠轉了轉,笑了,「原來我的夫君大人是在想這些事,那好吧……作為妻子,我就開導一下你好了,記得感激我。」

  羅本忍不住笑道:「我的老婆大人,您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洛西一笑,親暱的用面頰磨蹭著羅本的臉,輕聲說道:「不,我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對我的丈夫有信心,我堅信他會為我帶來幸福的,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讓我感到幸福。」

  羅本一時不能回應洛西的話。

  「安……」洛西忽然有些羞澀,「我,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女王姐姐已經先說過了,嗚~~~不過,我對你也是有足夠的信心的,從我迫不及待的,不知羞恥的跑到菲特港去,明明知道你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還是忍不住的希望你擁抱我,親吻我,那個時候起……我就有種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感覺,我感覺……這個壞蛋會帶給我好多我意想不到的東西,會讓我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

  輕笑一聲,洛西繼續說道:「到了現在……我更加相信這個,因為,因為你的確做到了,雖然還沒有最後做完,不過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的,我將被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暈過去,然後再被你搶救回來,然後我們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再也不理會這些什麼戰爭,殺戮的事,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小島,你可以釣魚,我呢……我,嗯……我,我,我幫莎莎姐姐做飯。」

  努力了半天,憋得臉有些發紅的洛西發現自己似乎不會做什麼……

  「然後我們生一大堆小羅本。」羅本插言。

  「對哦!」洛西雙眼一亮,「我們到時候可以……啊?壞蛋!那不是我說的!」洛西立刻知道自己又被調戲了。

  羅本呵呵大笑起來,「洛西,不必再說了,我明白的……」

  洛西嘟嘟嘴,不依不饒的又扯了扯羅本的臉頰,「你這個傻蛋真的明白?」

  「啊……真的明白。」羅本的手緩緩移動到了洛西的屁股上。

  洛西嘴唇微微一抿,「幹嘛……」

  「我其實也只是有些擔心,但注意既然已經打定了,我可是不會停步的,我的目的很簡單,竭盡所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製造一個我們可以自由來往神魔人三界的結果出來,到時候我們就不會再是這樣被神魔兩族追殺的對象了。

  「嗯……這麼有信心?」

  「嗯,就這麼有信心?」羅本也和洛西一樣調皮似的說道。

  「那……」雖然知道羅本可能看不見,但洛西還是瞪了羅本一眼,「那……那你摸我的屁股幹嘛?」

  「想了些多餘的事,耽誤了老婆大人睡覺,當然要補償才行。」

  「嗯……不要啦,天都要亮了再過一會我就要去站崗了。」洛西求饒。

  「那不還只是快要天亮了,還沒有呢……」

  「壞蛋,又來欺負我……補償應該是讓我多睡一會。」

  「嗯……我想換個補償的辦法,而且你幹嘛老蹭來蹭去的……我睡不著的。」

  「嗚~~~咬你!」

  「啊……我也咬你!」

  等天色開始放亮,洛西終於無力喘氣起來,羅本也有些氣喘,而且身上滿是洛西的牙印……兩個人好像兩個傻子一樣不停在對方身上咬著牙印,一直咬到天亮。

  「嗚~~這下沒法出去見人了。」洛西起來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牙印居然都集中在脖頸和胸乳上,而且昨晚瘋狂之後,全身痕跡斑斑,不帶頭盔的話一眼就看出不妥了。

  「打你打你打你,咬你咬你咬你!」洛西拽過正在身後摩挲自己肩背的羅本就是一陣蹂躪,直到……羅本舉顫巍巍的手,手裡拿著一張魔法卷。

  「哼!敢欺負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洛西喜不自勝,數量的把魔法卷在身上一貼,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在身體上,冰鏡中的自己全身肌膚的紅印和微弱的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發現羅本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湊到自己背後對自己的身體戳戳捏捏,洛西略感無力,回過身來將羅本稍稍推開,「好啦,不要糾纏我了,我真的要出去了,再不出去的話會被戰神大人罵的,乖乖的哦,不許大搖大擺走出去哦,要偷偷的……偷偷的回去知道嗎?可不能讓戰神大人……啊!傻蛋,回來!」

  洛西正一邊說著一邊穿衣服,卻發現羅本早穿好了衣服要出門了。

  羅本很無辜,「天還沒亮呢……霧也沒散,不會被發現的,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的嗎……」

  「不……行!」洛西將羅本拉了回來,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羅本的額頭,「必須老老實實的,偷偷摸摸的回去!否則……沒有下次嘍!」

  羅本好笑,什麼叫老老實實,偷偷摸摸的回去。

  伸手攬住正急急忙忙穿衣服的洛西,羅本笑著說道:「不要這麼著急,還有事沒做。」

  「好啦……」洛西口氣軟了下來,見羅本這麼痴纏自己,洛西心裡甜絲絲的,不過……現在真的必須離開才行了。

  羅本毫不客氣的回敲了一下洛西的頭,「小色女,以為我和你一樣總是想這些事情,好啦,別廢話,快脫衣服!」

  不由非說,羅本立刻又把洛西剝成了赤luo的小白羊,在洛西疑惑又羞澀中雙手亮起了藍色的波光。

  柔和溫暖的水團包裹了洛西的身體,水團輕輕流動著,清洗著洛西健美柔軟的身軀,片刻功夫將洛西洗了個白白淨淨。

  「討厭……」雖然心裡有些甜蜜,知道羅本是愛護自己的身體,不過洛西還是皺皺鼻子,等羅本將自己身體迅速烘乾,立刻穿起衣服來。

  羅本倒是覺得很有意思,洛西雖然對自己千依百順,可是現在卻還是很害羞,對於自己這樣看著她身體的事扭扭捏捏。

  等飛快的穿好衣物,套上輕鎧,洛西這才松了口氣,終於有種在色狼的目光中解脫的感覺。

  帳內的光線也漸漸的明亮起來,洛西看看羅本還坐在那,忽然一笑,過去飛快的吻了羅本一下,之後嬌笑的向外跑去,「記得,偷偷的哦……不然再也不理你了。」

  洛西消失在帳篷門口。

  羅本輕輕笑了,笑的多少也有些無奈,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女人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了,梅斯一向如此,莎莎和芬妮其實也是一樣,碧瑞斯女王甚至在自己還沒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要想什麼,現在就連相處時間最短的洛西也猜得到自己的心思,而且奇準無比……

  自己真的是傻蛋嗎?

  不過……就算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堅強,並沒有那樣超人一等的氣魄,知道自己只是個平凡,陰差陽錯走上這條不歸路,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奢望的男人,可是……

  羅本用力的眨了眨眼,喃喃自語,「看來……不拼盡全力為這些小狐狸精帶回些什麼,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啊。」

  搖著頭,羅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床邊……

  天光大亮,克里克早起升帳,宣佈了讓大家有些意外,但羅本早已經知道的消息,全軍急速突進,向卡頓進發,沿途不再從任何城市停留,務必在第一時間和掃滅卡頓的敵人。

  戰神的命令自然沒人敢反對,雖然……羅本才是這裡的第一指揮官,但羅本站在那裡好像沒事人一樣一言不發,眾將自然是直接行禮,飛快的散去整頓隊伍準備出發。

  這一次克里克似乎下了決心,這讓羅本也有些為難,克里克抱著這樣的決心去卡頓的話,說不定會打破現在的局勢,一場大戰下來,說不定會兩敗俱傷。

  「戰神大人,我覺得現在的情況……」

  羅本還沒說完,克里克已經站了起來,冷聲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掃清人類大陸的障礙,為神界的牙爭取有利的條件,並且揪出那個羅本在神界的據點,所以……」

  克里克轉過臉來,滿眼寒色,「我才不想追究你在軍營中對我的侍衛大呈yin威的事實。」

  羅本臉一跨,心想難道……被她發現了,可是這不大可能,昨天晚上又不是自己在壓制詛咒之力,自己只是用魔法結界隔絕了聲音而已,絕對不會有什麼能量外洩的事情發生,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見羅本一臉震驚的樣子,克里克不屑的哼了一聲,「讓你統領先鋒營,牙真是異想天開,我的睡帳不遠處居然無緣無故冒出了一個魔法結界,這可真是掩人耳目的好辦法啊,我的先鋒官。」

  這……

  羅本恨不得打自己的臉,這可真是……真是不打自招,自己居然蠢到這個地步……

  克里克似乎的確沒心情追究這樣的事,急速拔營,順著大陸急速行軍。

  匆匆趕了兩天的路,終於把寒冷的夜霧天氣甩在了身後,但是先鋒營卻不得不在正午時分停止了前進。

  就在先鋒營前進的大陸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大魔法陣。

  圓形,直徑大概有百多米,就那麼橫在這片荒野中的大路上,更奇怪的是裡面只有極為簡單的筆直線條,連一個魔法符文都沒有,但卻在這些線條的交匯處堆著不少石頭。

  「這是什麼?」克里克接到報告,迅速感到了軍隊前方。

  「戰神大人,這是從裡面拿來的石頭。」弗利特將一塊石頭遞到了克里克面前。

  克里克拿過來一瞧,頓時大皺眉頭。

  羅本就在一邊看著,那石頭上用鋒利的比劃刻出了一個徽記來,正是碧瑞斯女王魔王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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