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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88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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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無來]天神禁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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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9 01:41:21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借用

 羅本一手拿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另一隻手放在桌上,一根手指豎起,靜靜的黑色氣息好像若軟的火苗,燃燒著,輕輕搖擺著……

  牙不自覺的伸過頭來,瞪大眼睛,一雙手似乎想摸又不敢摸,生怕自己碰一下這黑色火焰就會消失的一樣,臉上的神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看著牙瞪大眼睛前後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黑色氣息,羅本稍覺好笑,感覺上好像自己拿出了什麼新奇的玩意,逗得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女孩大呼小叫一般。

  「這個……就是詛咒之力?」牙小心的指指羅本指尖上的黑色氣息,「可我記得古書上說這力量十分狂暴的,但是現在我怎麼感覺這氣息十分安靜,甚至有點祥和。」

  羅本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另一朵黑色的火焰在指尖燃燒起來,和之前的那股火焰般的氣息不同,這股氣息顯得劇烈的多,如同不安的小惡魔一樣疾速的跳動著。

  牙臉色一驚,「好強的邪氣!」

  羅本將手上的兩股氣息全部散去,喝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古書上記載的不錯,這力量十分狂暴,而且邪惡,嗜血好殺,對血肉有著極其強盛的渴求,不過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我現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種力量了,起碼現在不會被它操控,只要不透支過度這種力量,我還是會保持理智的,甚至在戰鬥的時候,這種力量還能派上大用場,不得不說……這種力量十分霸道,並非是普通力量可以抗衡的存在,而且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會滲透對方的精神,肉體,持續性的破壞一切。」

  牙忍不住向回縮了縮身子,「這麼厲害……」

  羅本看著牙雙眼依舊瞪的老大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說起來是很厲害的,但其實並沒太大的實際作用,因為如果想要這種力量強大到足以戰勝某些重量級的對手,那麼自己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每一次深入的催動這種力量,的確可以獲得幾乎無敵的能力,但是沒多催動一分,你的身體,你的精神就被多侵蝕一分,慢慢的……甚至是如果你一次催動了太過強大的力量,那麼,你的精神,你的意識將永遠陷入深淵,變成一個嗜血的猛獸,尋找可以啃食的血肉,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直到肉體完全崩潰。」

  牙打了個冷顫,「那……這力量,根本是得不償失!」

  「呵呵……想有回報,必然要付出代價,這種力量在遺忘的確給我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但也在幾次的關鍵時刻讓我從危機中脫身,如果好好的利用的話還算是一種不錯的力量,但每一次使用後都會帶來極大的精神負擔,那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會誘使你不斷的追求更強的力量,直至意識淪陷。」

  「安,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這種力量驅除掉,這種東西……太過危險了。」

  羅本放下茶杯,瞧了瞧牙,呵呵笑道:「戰神大人這麼說,是不是就意味著不再怪我了,聽口氣還蠻關心的,我真是受寵若驚。」

  牙不客氣氣的敲了敲桌面,「安,我是在和你說正事,這種危險的東西我看不要也罷,你已經足夠強大了!」

  「啊——」羅本長嘆一聲,「我的戰神大人,如果您知道什麼百分百能驅除這種力量的辦法,我倒是願意讓這種力量遠離我,但是……您知道該怎麼辦嗎?」

  牙一怔,「這個……我還沒有查過,但你既然已經十分熟悉這力量,肯定知道什麼辦法的才對吧?我可以幫你,給你提供許多便利。」

  羅本苦笑,「您這麼說我真是感動,可惜……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徹底拔除這種力量,而且從各種找到的情報上看,但凡和這種力量扯上關係的,一生……都無法擺脫。」

  牙微微凜然,「安……難道,就算我們合力也沒有辦法嗎?」

  「想擺脫這種力量的辦法倒是有那麼一個。」

  「是什麼!?」牙頓時眼神一亮。

  「死。」羅本淡淡回答,牙頓時愕然。

  「這種力量糾纏著你的精神,糾纏著你的靈魂,只要你還是你,只要你的靈魂還沒有消散,甚至只要你的肉體還存在,這種力量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稍加不慎,那麼你就會變成怪物,而我……就更加倒霉一些。」

  「倒霉……是什麼?」

  羅本無奈的吹吹茶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據說這力量也分很多層次,雖然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分界線,每個層次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我知道修煉,或者說被這種力量糾纏的話,會有在這種邪力中誕生的凶靈降臨到一些人身上,當然……也不是誰都是這樣的,而我……恰好是這麼一個倒霉蛋。」

  牙的聲音乾澀起來,「你是說……凶獸!」

  羅本點點頭,「啊,就是那種東西了,開始我也不大清楚這個什麼凶獸是怎麼回事,但是後來……後來我清楚了,因為有了受害者。」

  牙面色一緊,「受害者!」

  「是的,我差點吃了她,啊……不,是已經吃掉了她。」

  「什麼?」牙眸子縮了起來,「安!你……你說……」

  羅本悵然,「還好……後來我救活了她,只是她為此和之前有了些變化,她十分恨我,我不知道這份仇恨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化解,可能……永遠也不會了吧,雖然上一次她說我們兩不相欠,但……那怎麼可能。」

  牙驚疑不定,「安,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把這種力量控制住了?」

  「如果不去碰它的話,我想最起碼會平靜很長時間吧,上一次在營地裡本來是沒事的,不過克里克察覺到了我正在壓制力量的氣息,她以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跑到了營地裡來,直接攻擊了我,最後導致了力量的暴走,我很抱歉……」

  牙搖搖頭,「沒事,我已經聽克里克說過那次的情況了,我們沒有什麼損失,這樣已經很好了。」

  羅本給自己添了些茶水,思量一下,說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可以保證。」

  牙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在神界這麼久,我倒是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有奇怪邪靈在神界出現的傳聞,想必你一直把這種力量控制的很好。」

  羅本暗暗慚愧。

  牙忽然有些奇怪的問道:「不過……安,你這種力量,我卻幾乎感覺不到,你在這裡主動釋放這股氣息我才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邪氣,但,這種力量的波動卻……」

  羅本點頭,「這是好事,這種力量在遠古時代也是禁忌,沒有大範圍的流傳過,能夠準確察覺到這種力量波動的……全部都是這種力量的使用者,也就是……被這種力量糾纏的倒霉傢伙,感覺不到這股力量的存在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戰神大人不必介意,如果哪一天您忽然察覺到了這種力量的存在,那才是最值得警惕的事。」

  「呃……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羅本見牙似乎在猶豫什麼,主動問道:「戰神大人是不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您說怪不得……是指什麼?」

  牙看了看羅本,還是選擇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安,你知道克里克的,她……」

  「哦,你說那個上一代的魔族女王。」羅本心中一片瞭然,原來牙是想說克里克的事。

  放茶杯,羅本想了一下,說道:「關於那個女人,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這次去了人類大陸,更是很直接的看到了她,不錯,她身上的力量,就是這種詛咒之力了。」

  牙的眉不由自主的稍稍皺了一下,「果然是嗎……我一直有這樣的懷疑,可是她的事我不能過多的去問,去查……畢竟神王對此是要我保密的,可是她在使用力量時散發出的那股邪氣……讓我深深的感到寒冷。」

  「她還只是個初階使用者。」羅本很客觀的說道,「不過這也是她聰明的地方,她沒有冒險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否則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活到現在。」

  牙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安,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也就意味著……那些戰士,真的一點後路都沒有了,對嗎?」

  羅本愣住,看著牙凝重的臉,心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全部都是從那個克里克那裡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卻被這力量的邪氣折磨著,侵蝕著,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和這種力量對抗,很多戰士……還沒有做任何事就必須永遠長眠在那個寒冷而不為人知的冰谷中。」

  「他們的話……或許還有辦法。」羅本輕輕的說。

  「有辦法?」牙愕然。

  羅本也不是很確定,猶豫的說道:「他們畢竟不是直接接受了這種力量,算是通過特別的方式得到了這種力量,而且……他們被侵染時間雖然很長,但和我這樣的使用者,和克里克那種真正的使用者相比,這種力量對他們的影響其實很小。」

  「很小?」牙有些不能接受的搖頭,「安,他們每一個都具有堅強的意志,可是……」

  「我明白……」羅本解釋的說道,「但正是因為他們還不是真正的使用者,所以他們根本無法掌握一個使用者對付這種力量的方法,可以說他們一直在和這種力量糾纏,並且是在一種極為不利的情況下,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們或許會有辦法擺脫這種境地,當然……也僅僅是有可能……」

  羅本忽然感到有些奇怪,「戰神大人,這些戰士的出現是神王的意思,您怎麼……會想到這些事情?」

  牙被羅本這句話問的一下愣在了那,好半天才答道:「我是想……這次大戰後,或許,或許可以讓他們回到正常的狀態……」

  羅本輕輕一嘆,「他們……已經是死去的亡靈了,不可能再回來,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對神族的忠誠,戰神大人,他們如果重新以自己的名字出新,重新拾起從前的一些東西,那麼……您要怎麼解釋他們消失的原因,解釋他們的力量源頭,您又讓神王如何解釋呢?」

  牙默然。

  「他們……就算是活著,也再也不能以從前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畢竟他們的存在是違背我們的信仰的,神……是不會讓身邊存在罪惡與黑暗的。」

  「戰神大人,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雖然您的想法十分仁慈,但……這會害了你的。」

  牙身體微微一顫。

  深深的吸了口氣,牙的目光沒有焦距的望向了窗外的遠方,「安……我感到十分疲憊,這麼多的歲月過去,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疲憊,這次大戰……讓我腦子十分混亂。」

  「這不是你的錯,這一次大戰……我想任何人都會感覺十分混亂,除了……幾位少數的一些人。」

  「少數?」牙頓時目光一閃,「安,你說少數是什麼意思?」

  羅本其實一直有些猶豫,因為自己和神族對立的立場,但是和牙之間模糊的關係,而這次回到神界來,牙的態度卻讓羅本有了很大的觸動。

  羅本總覺得……牙是自己人,雖然這種想法羅本也知道十分愚蠢,可依舊還是忍不住往這邊想,甚至想為此做些什麼。

  「牙,到了現在,我感覺這次大戰之所以出現了這麼多的意外情況,並非偶然。」

  「並非……偶然!」牙相當的驚訝,「安,難道說……這其中有必然的原因。」

  羅本還是仔細的思考一下,最後覺得如果說的太露骨的話自己未免就顯得太可疑了,緩聲說道:「我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偶然雖然會存在,但如果過多的偶然全部都聚集在一起,那麼就絕對不僅僅是偶然了。」

  牙微微吸了口涼氣,「你這樣說……這次大戰,卻是發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短短時間內一切都陷入了混亂中,這如果全部說是偶然,的確有些牽強,可……」

  羅本接口說道:「可一切都顯得十分合情合理,每一個偶然甚至都可以找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一下,這讓我們從來都沒有感覺十分奇怪過。」

  牙皺起眉,「安,你說必然的話,就是有什麼人在暗中操控什麼了……也就是說。」

  思索片刻,牙說道:「這次大戰混亂的起因是人類掀起的戰爭,究其根源是那個人類羅本在人類大陸受勳的時候暴露了身份,難道說那是陰謀的開始?是魔族策劃了一切嗎?」

  「有可能……」羅本只能這樣說。

  牙又想了一會,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之後有些事和這個羅本並沒有太多的關係,我們族內也出現了許多狀況,這些……」

  頓了頓,牙忽然嘆了口氣,「說起來,我現在倒是真的很想見見那個人類羅本。」

  羅本稍稍一愣,「見他?見他做什麼?」

  牙凝眉說道:「其餘的事我還抓不到頭緒,但是有些問題卻和這個人類羅本有著千絲萬縷,甚至是直接的關係,我很想當面問問他,或許會有些收穫。」

  羅本撓撓臉頰,「這個……不大可能吧,他現在躲著我們還來不及,而且他是敵人,向敵人詢問什麼似乎也不大靠譜。」

  「敵人……」牙沉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們的敵人只是魔族,而人類……並非我們的敵人。」

  這句話讓羅本十足的吃了一驚。

  「戰神大人,那個羅本……可是投靠了魔族,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換取了強大的魔力,他幾乎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牙點點頭,「所以說……是個可憐的傢伙啊。」

  羅本心頭一震。

  牙繼續緩緩說道:「人類,永遠都是人類,由人類母親的身體降生,由人類的習性長大,他投靠了魔族,雖然換取了強大的力量,但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他捨棄了自己的根本,或者說被剝奪了作為人類的權利,就一個人類而言,他沒有選擇,只能倒向魔族,出賣自己的一切,換回了力量之後繼續被魔族利用。」

  牙的目光看著羅本說道:「沒有誰天生就邪惡,我一直相信這一點,魔族也是如此,人類更是這樣,如果我們在人類大陸的統治能更好一些,我想羅本這樣的人類根本不會出現,究其根本……還是我們將人類推到了魔族那一邊,這是我們的失誤。」

  羅本簡直無法相信,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於那個羅本來說,如果又更好的選擇,他也不會冒險投靠魔族吧,畢竟魔族凶名昭著,似乎也是我們對他發出了擊殺令之後他才投靠了魔族,或許當初在人類大陸的受勳事件,根本不是一個陰謀,而是一個值得嘆息的悲劇。」

  「戰神大人,您……您這樣的言論,要是傳出去的話……」

  牙不在意的笑了笑,「對你說,難道還會傳出去嗎?那樣其實也很簡單,我找你算賬就是了。」

  羅本愕然。

  牙眯起眼睛,看著羅本,似乎在看著羅本靈魂似的說道:「我其實一直都覺得這個羅本很值得我們注意,但是我們對他的關注只是抓捕,擊殺,再無其他,我無法違逆整個神族的意志,可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把他爭取過來。」

  羅本微微一抖,「戰神大人,您這樣的話……這次說的未免太認真了。」

  牙一笑,「是的,我之前提起過,那同樣也不是玩笑,這個羅本是人類,並非魔族,沒有必要非為魔族賣力,一個人類捨棄了自己本源的生存權利,我想……這不會是自願的。」

  羅本舔舔發乾的嘴唇,心緒一片混亂,牙的眼神似乎要刺穿自己,似乎看到了自己另外的一張臉……

  「安,你的情況也提醒著我,這世界上其實本來沒有什麼絕對的邪惡,就算你被那樣邪惡的力量侵染,但這依舊不妨礙你成為我的朋友,那個羅本也是一樣,就算他投靠了魔族,拋棄了自己的靈魂,但這依舊不能改變他是一個人類,他想要的東西和魔族不同。」

  輕嘆一聲,牙囈語似的說道:「下次如果還能有機會面對面的話,我想和他談談,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值得我們挖掘,值得我們爭取,或許我們能從這裡面看到一些大戰中隱秘的事,安……你在人類大陸上如果有得手的機會,儘量不要殺他,儘量把他帶回來。」

  羅本低頭,去端自己的茶杯,實際上是感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牙的那種目光。

  喝了口微涼的茶水,羅本沉聲說道:「戰神大人,您的這個想法……也很危險。」

  牙笑了笑,「我知道,先不說是不是能得到什麼,就算是傳出去也是一場軒然大*,那個人類羅本在神界實在是臭名昭著,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不過……在這次大戰混亂的情況下,我想我也不能一成不變的思考問題,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感覺很無力的原因,我可能也該仔細的思考一下這其中的事情,單純的看待這次大戰……似乎會把自己拉近無法翻身的困境中。」

  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牙無所謂的說道:「至於可能造成的影響我已經不去考慮了,反正現在的影響就已經惡劣到不能再惡劣了,我想就算再出點什麼問題也無所謂了。」

  羅本不知道在這個話題上自己到底應該表達自己什麼樣的看法,見牙提起別的事,說道:「戰神大人,你說惡劣的影響,難道現在的情況比您開始說的還要糟糕嗎?」

  「啊……是的。」牙聳聳肩膀,「本來這次大戰混亂的狀況就讓族人們很不滿意了,我這個備受尊敬的戰神也是受到了小小的質疑,但是這次克里克忽然跑去人類大陸就讓這種狀況變本加厲的惡劣了起來,就連許多身居高位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戰神都開始對我不滿,而雷姆那種用腳趾頭思考問題的傻蛋更是跳出來直接指責我,現在真是討伐聲一片。」

  「而且神蹟之地都為此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一段時間已經很少有大陸那邊的族人過來了,許多商人也紛紛撤離,還有……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昨天我的軍需官居然對我說在外採購物資的時候遭到了刁難,這可真是讓我無奈啊……」

  羅本臉色微白,沒想到克里克一個人的行動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

  「而且啊……現在克里克的部下還在我這裡賴著不走,三天兩頭的詢問克里克的狀況,就好像是我一腳把克里克踢到人類大陸,並且讓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一樣,這些傻蛋……」牙的眉角忍不住的抽動,「我又不能告訴他們,那個被人尊敬,被人敬畏的戰神其實是個十足的傻蛋,自己腦子一熱就跳到人類大陸去了!只能每天躲著他們,這種事……我還真是從來沒幹過。」

  羅本聽到這真是為牙感到無奈,克里克一時欠考慮的行為居然給牙鬧出這麼多的麻煩來,這次回去要是把這些事情和克里克說了,估計她的頭就要大上幾圈了。

  放下茶杯,牙吐了口氣,說道:「有人說說話真是不錯,這段日子簡直要把我氣的渾身無力,那些傻蛋真是讓我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

  說完,牙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好了,抱怨完了,心情也好了,安……你要是沒有特別的事就先回去吧,現在人類大陸只有克里克一個的話還是很危險的,我知道你來回很辛苦,但是現在的情況……我也只能辛苦你了,以後會補償你的,嘿嘿!」

  羅本也知道自己沒時間回家去看一看了,克里克在人類大陸時刻都可能有威脅,雖然自己給碧瑞斯女王留了消息,但魯達的行動很難被控制,自己必須盡快趕回去才行。

  「好吧,既然您也刺了我一劍,我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

  牙乾笑一下,「安,不要記仇吧……反正刺一下也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你的確讓我很惱火的,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看你的傷都已經痊癒了,男人嘛……不要計較這麼多。」

  羅本覺得牙在耍無賴……但自己只能苦笑。

  「好……好,這件事就不提了,反正提了也沒用,不過我還是想在這裡休息一晚上,畢竟來回走動還是很耗力氣的,順便……我想見見克里克的部將。」

  牙一愣,「你見他們幹什麼,那些傢伙一直都好像我害了克里克一樣,你和我的關係很不錯,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你去見他們不會有好臉色看的。」

  羅本有些哭笑不得,堂堂一個戰神現在要躲著一大群部將,還要對自己抱怨連天,這可真是苦了牙這個耐性好的女人了。

  「我可以勸他們回去,雖然我別的幫不上忙,但這個還是可以的。」

  「你能讓他們回去?」牙驚愕的張大了嘴,「安,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要是再惹出事來,我可是真的說不清了。」

  羅本一樂,「放心吧,要不你跟著我去,我說錯了你立刻再刺我一劍。」

  「說好了不提這件事的……」牙馬上強調。

  「好好,但讓我去見那些部將,就現在,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牙很懷疑的盯著羅本說道:「安,你真的有把握?」

  「差不多,說過了你可以跟著的嘛!」羅本無奈。

  片刻之後,在一個竹園門前,羅本有氣無力的對背後說道:「戰神大人啊……您還真的要跟著啊?」

  牙就站在羅本身後,瞪眼道:「不是你說的,現在又反悔啦?那些傢伙很難纏的,一不小心就會出問題!」

  羅本只能嘆氣,「好吧……我們走。」

  看的出來,牙對這些克里克的部將是從優招待的,這是一個環境典雅清幽的竹園,在竹園中心有假山和環形水池,水池中央的空地上是一處別院,克里克的部將全都在這休息。

  牙和克里克一踏進竹園,立刻就驚動了裡面的守衛,羅本卻皺起了眉,因為那些守衛顯然不是牙的部下,衣甲上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他們立刻返回去報信,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人出來打招呼,這是十分無禮的行為。

  「別介意,一直是這樣的,我早就把這裡的守衛撤掉了,免得和他們起衝突。」牙見羅本皺眉,無奈的解釋。

  「這些傢伙未免太過份了。」

  「沒什麼,和現在的各種狀況相比,這是十分可以接受的情況了。」

  羅本暗暗搖頭,這種欺負上門的事情,估計就只有牙能忍了,要是像雷姆那樣的凶神,這些部將早一個不剩的被砍成碎片了。

  別院有一個不小的正廳,牙和羅本到了這裡的時候,克里克所有的部將已經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羅本一眼看過去心想這可真是夠瞧的,這裡居然有四五十的神將,另外的那些守衛什麼的根本不算,這些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見過戰神大人。」

  還好,這些克里克的部將雖然臉色難看,但基本的禮節還是一點不差的,牙和克里克走進正廳,所有人單膝跪地行禮,整整齊齊。

  「起來吧起來吧。」牙有氣無力的說,「今天我過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們說說,是關於克里克的。」

  「哦!不知道戰神大人有什麼消息嗎?」這些部將們頓時群情動容。

  「先給你們介紹,這位……就是目前在人類大陸征戰安.達克,我的先鋒營指揮官。」牙稍稍後退了一步,把羅本讓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羅本身上。

  「原來這位就是安先生。」克里克的部將們站了起來,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目光很是凌厲的打量著羅本,對牙的恭敬態度一掃而光。

  羅本並不奇怪,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個先鋒官而已,而在場的這四五十個神將,無一不是身居高位的強者,估計沒人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笑著點了點頭,羅本說道:「看到大家還都這麼精神,我很高興,在人類大陸,克里克大人可是十分惦記著各位。」

  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不自覺的向前聚集過來,而那個為首的神將沉聲問道:「你帶回來戰神大人的消息嗎?」

  羅本依舊笑著,「當然,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來這裡,我專程從人類大陸趕回來,就是為了帶回克里克大人的口信給各位,正紅各位都在這裡,倒是節省了我來回趕路的時間。」

  「戰神大人有什麼吩咐?」

  羅本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也寒了下來,沉聲說道:「克里克大人叫我囑託各位,稍安勿躁,做好自己的事,別給克里克大人丟臉。」

  「什麼?」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全都皺起眉來。

  「現在,傳克里克大人的口諭,所有人聽令!」

  克里克的部將們愣了愣,雖然面上有些懷疑,但還是迅速又全部單膝跪了下來。

  羅本咳嗽了一聲,想了想克里克平日的態度,寒聲說道:「我在人類大陸一切安好,叫那些傢伙安分一點,別給我惹是生非,在大戰以前做好自己的事,要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我就要他們的腦袋!記得……尤其叫他們別去牙那裡鬧事,否則,有一個算一個,嚴懲不貸!」

  克里克的部將們頓時臉色都白了。

  牙在羅本身後卻是滿臉懷疑,這話雖然的確像是克里克說的,但是這次過來明顯是這個傢伙臨時起意的結果,克里克真的帶回了這樣的話,要不是的話……這可是假傳戰神的命令,是要砍腦袋的。

  羅本動了動眉毛,「以上,是克里克大人的話,各位聽明白的話,請自便吧。」

  「等等!」為首的那個中年神將站了起來,目透精光的看著羅本,「既然有戰神大人的口諭,那麼自然也該有戰神大人的信物才對,否則空口無憑,我們怎麼能相信。」

  牙的目光不由在羅本臉上轉了幾圈,心想這次看你怎麼辦,克里克那麼討厭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有什麼信物!這次要是弄出了問題,那可真是亂上添亂……

  羅本伸手入懷,將意見東西直接丟到了眼前神將的懷裡,「這個就是克里克大人給我的信物,你留著好了,不過……你們最好趕緊離開,在我回人類大陸之前!」

  周圍神將的目光迅速集中到為首的神將懷中那件信物上,等看清楚那神將捧在手裡的東西,臉上都是一片驚訝。

  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紋章,黃金色,躺在那個神將的手裡,流動著淡淡的陽光色澤。

  這是克里克鎧甲上紋章。

  那站起身的神將立刻又跪了下來,雙手舉起手裡的紋章快速說道:「安先生,這件東西我不敢留下來,請您帶回給戰神大人,我們即刻離開這,請您務必向戰神大人說明這一點。」

  羅本也不客氣,伸手拿回了紋章,「好的,我會回稟克里克大人,陳述你們的忠誠和果斷。」

  「多謝安先生。」那神將說完立刻站起,轉身沉聲說道,「立刻收拾形狀,我們現在就離開!」

  「是!」眾將答應一聲,飛速散去。

  牙和羅本在正廳站了不大五分鐘,所有的神將全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重新回到了這裡。

  那個為首的神將再次對牙和羅本行禮,大手一揮,帶著所有人匆匆離去。

  「呵呵,這些傢伙還真有意思,看來克里克平時待他們還不錯,只是這個女人自己就不怎麼靠譜,部下更是粗魯,哎……」羅本看著那些神將快速消失在了竹林外,哈哈笑著嘆息。

  牙萬分古怪的面孔伸到了羅本眼前,無比懷疑的打量了羅本幾下,拿走了羅本手上的紋章。

  將紋章拿在手上仔細觀看,牙立刻大皺眉頭,「克里克的鎧甲我是知道的,這件東西不是她胸口的徽記,這是她腰甲上的裝飾,你是怎麼弄來的?」

  羅本哈哈一笑,「戰神大人真是明察秋毫,這個細微的差別都發現了,這東西的確是腰甲上的,我把它取下來還費了不少功夫,差點就弄壞了。」

  牙眼睛瞪大了一圈,「你……你是怎麼拿到克里克的腰甲的?」

  羅本嘿嘿一笑,從自己的戒指裡摸出了一樣東西來,牙頓時目瞪口呆。

  那正是克里克的腰甲,不過已經殘破了,中間的裝飾自然不翼而飛,卻在自己的手上。

  「你,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巨人魯達來襲擊過營地的,雖然沒把克里克怎麼樣,但還是打壞了她平時穿的鎧甲,你也知道那個女人吃毛求疵的,一個部件有了損壞就整套都不要了,真是奢侈,反正她隨便的丟掉了,我就偷偷撿回來利用一下,這上面有她的徽記,而且不止一個,我就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用的上,你看……今天的效果很好吧!?」

  看著羅本喜滋滋的模樣,牙頓時啞口無言。

  「總之就是這樣了,這個文章您可要還給我,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到。」

  羅本去拿牙手裡的文章,卻被牙反手抓住了手腕,「安,你這個傻蛋!你這是假傳戰神的命令,是要被砍頭的!你還想要這紋章!難道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抓抓頭,羅本很無奈,「好吧,那這個給你了,反正我還有。」

  「我不是那個意思!」牙氣的大叫。

  羅本卻笑了起來,「好啦好啦,不用緊張,我回去之後只要和克里克說一聲,她自然不會計較的,而且回來後還會狠狠教訓一頓那些神將,這件事根本沒有破綻,至於這個紋章,我就說是從你這借的!」

  「我哪有那種東西!?」牙的聲音又高了八度。

  「現在你不是就有了。」

  「我……」牙愕然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紋章,然後無比惱火的丟到了羅本的腦門上,「你這個混蛋!!」
匿名
狀態︰ 離線
1432
匿名  發表於 2025-1-9 01:41:51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大舅哥

 「安,這樣真的沒問題,克里克說不定會十分生氣的。」

  從那個竹園別院回來的路上,牙始終有點不大放心的說著剛才的事情,對於羅本私自用克里克的紋章假傳口諭的事情始終惴惴不安。

  「那……我們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反正那些神將也不敢主動提起這件事。」羅本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回答的漫不經心。

  「安……」牙拉了長聲,這是很嚴肅的事。

  羅本笑了笑,「我知道,不過誰叫我本來就不算什麼好人,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想也是有情可原的,對不對戰神大人?」

  牙無力的嘆氣,對於羅本笑嘻嘻的樣子無可奈何,「好吧……這件事先不說了,你回去後……怎麼和克里克講是你的事了。」

  「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羅本笑呵呵的回答。

  「對了,這有你一封信。」

  羅本很奇怪的看牙在她的戒指上摸出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大信封來,然後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的信?」羅本接過信一瞧,頓時有點傻眼,這信封大到離譜不說,而且上面還十分花哨,甚至鑲著黃金鑽石,雖然看起來十分貴重,但是一股暴發戶的氣息迎面撲來,這是給自己的信?

  看了一眼寄信人,羅本愣住,居然是皮爾西斯給自己來的信。

  「這個……這個傢伙給我的信?」羅本大感不解,皮爾西斯給自己的信為什麼會在牙這裡,似乎這信應該是送到菲特港才對的吧?

  牙點點頭,「那不是寫的很明白,這個皮爾西斯可是很久都不露面了,看到他的信我倒是也有些吃驚。」

  羅本反過來調過去反覆的看著這個大信封,心裡十分奇怪,「這裡面……說什麼?」

  牙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里面說什麼,不過來送信的說是非常感謝你上次在財團總部接待克里克時的良好表現,這個算是表達謝意。」

  「謝意!」羅本訝然。

  牙看著那封信,頗有幾分研究的意味,「我看這個皮爾西斯很中意你,說不定是感覺你是很有潛力的年輕人,所以打算先像是示好,嗯……信封給我看看,我還沒仔細看呢。」

  不由分說,牙將信封拿過去,在手裡仔細的看了一會,揚起眉毛說道:「這黃金倒是沒什麼,寶石雖然貴重但也不算出色,可是這信封本身……好像是黑漿木棉編成的。」

  「黑漿木棉。」羅本頭上跳出個大大的問號,「那……是什麼東西?」

  牙十分意外的看了看羅本,「你居然不知道,在神界的日子都在好吃懶做嗎?這可是有名的魔法材料,據說僅僅是一根頭髮絲那麼細,手指長短的黑將木棉就能燒出驚人的熱量,有的火法師用這種東西做魔杖的芯,效果十分出眾。

  「呃……那這個……」羅本看了看那個鑲金鍍銀,極盡奢華,但是信封本身卻有些黑乎乎的信,有點哭笑不得,「難道說是給我的禮物?」

  「難說,不過這麼大的東西都是黑將木棉編織成的,這可是大手筆啊。」牙驚嘆,將信封丟給了羅本。

  羅本看看這信封,滿心疑惑的說道:「可怎麼送到這裡來了?」

  「反正你是拿到了,如果送去菲特港的話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也看到嘍,我的先鋒官居然有人送了厚禮,我可要好好看緊,別被人搶走了才行,這個皮爾西斯……還不如直接給我些好處,我在給你些虛銜的獎勵,大家就都很高興了。」

  羅本:「……」

  將那大大的信封在手裡擺弄了半天,羅本忽然發現一個讓自己哭笑不得的事情,這信封是直接編死的,根本沒有開口,難道說要直接撕開,可是牙說這東西很貴重的……

  「這個……似乎沒有開封的地方,撕破的話……是不是太浪費了。」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想拆開來看看吧?」牙看白痴似的看了看羅本,「這東西明顯是給你的好處,哪會有什麼真實的內容,而且你在財團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前的事了,皮爾西斯沒有立刻給力來信,拖了這麼久顯然就是在準備這件東西,目的更是明顯,只有傻蛋才會想著怎麼打開這封信。」

  羅本怨念,傻蛋怎麼了……起碼傻蛋知道有信要看看裡面的內容……

  處理了克里克部下的事情,天已經很晚了,羅本準備睡上一覺,稍微休息一下,留下一封家書,然後就回人類大陸去了。

  在自己的房間裡寫著蹩腳的文字,羅本心裡卻有其他的打算,現在來說自己的身份算是半公開了,這樣的話大模大樣的使用傳送陣或許也不是什麼問題了,下次回來就在菲特港那邊留下一個傳送點,這樣的話以後往返神蹟之地和菲特港就方便的多了。

  寫著寫著,羅本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桌邊那個大大的信封上。

  看著這個信封,羅本越想越是奇怪,皮爾西斯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這麼討好自己吧,他的脾氣可臭的很呢。

  拿起信封,輕輕搖了搖,裡面沒有任何聲音,這頗為沉重的信封似乎完全是空的,只有這麼一個空殼而已。

  想來想去,羅本還是不大放心,指尖透出了青色的光刃,在信封的一段慢慢的將信封劃開了口子,等將一邊完全切開後,羅本微微吐了口氣,這種什麼黑將木棉居然這麼堅韌,用風刃切居然會發出切在石頭上的聲音……

  反手一倒,羅本手上什麼也沒出現,這讓羅本臉色一陣發黑,用力的敲了敲信封,裡面還是什麼都掉出來。

  將信封開口敞開,湊到眼前一瞧——裡面空空如也。

  「哎……我就知道你這個傻蛋肯定會這麼幹的,而且還什麼都找不到。」一個聲音忽然傳到了耳朵裡,頓時把羅本嚇了一跳。

  雖然說在戰神殿裡不必擔心被襲擊,警戒意識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也不會讓人摸到這麼近的距離而不自知。

  心中吃驚之際,羅本卻立刻又鬆了口氣,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牙,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牙正從窗子裡跳進來,手裡還拿著東西。

  把信封收了起來,羅本愕然的看著牙來到了自己面前,坐到了桌對面,將手裡的酒壺,小酒碗全部放到了桌上。

  「怎麼這麼看著我?」牙很奇怪的問,並且自顧的開始為自己倒酒。

  羅本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摸了摸腦袋說道:「戰神大人,您這個時候……從窗子跑到我的房間裡來,似乎不大好吧,要是被看到的話……」

  牙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的確是這樣的吧!」

  「啊?什麼……的確是這樣?」

  「這樣的深夜,孤男寡女,偷偷摸摸的,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吧?」

  羅本一陣冒汗,「戰神大人……您既然知道……」

  「所以我沒有走正門,而是走了窗子,誰也沒有看到我……怎麼樣?我現在也學聰明了。」牙笑呵呵的說著,把酒壺推到了羅本這邊,「這是今天才到時間的三日香,不要浪費了。」

  「哦,好。」羅本端起酒壺,瞬間覺得不對勁,把酒壺重新放下,無力的說道:「我的戰神大人,我們說的似乎不是這個吧!」

  牙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別人也不會發現,你天亮就要走了,現在你和克里克都在人類大陸,連個陪我說話喝茶的人都沒有,我今天當然是抓你陪我聊天了。」

  這……我不是說了今天要休息一下,明天好回去的,你當時還說晚上睡個好覺,羅本頓時就鬱悶了。

  「在幹什麼?」一端起小酒碗喝了一口,滿臉陶醉,「那個信封裡沒有更好的東西了嗎?」

  羅本知道自己剛才對著信封開口一隻眼使勁看的窘相被看了個正著,直接翻翻眼睛說道:「我只是想把那個信封打開,仔細看看該怎麼拆開來用而已,我總不能把那個信封整個的拿來幹什麼。」

  「哦!」牙很感興趣的說道:「安,這個說法就是經常說的打死也不認輸了對吧?」

  羅本:「……」

  「這是什麼?」牙飛快的拿過了羅本桌上正寫的信。

  「喂喂……我說戰神大人,私自看別人的信件可是不好的。」

  牙聽了羅本的話不僅沒把信還給羅本,反而越發認真的看了看那封信,之後皺著眉把信放到了桌上,「安……你寫的字簡直是自帶保密的功能,想給我看我都看不懂。」

  羅本覺得……這樣的話自己聽的多了,倒是感覺有些習慣了。

  把信放下,牙忽然很好奇一般的問道:「安,你說這次大戰要多久才會結束?」

  羅本頓覺無奈,牙的這副表情可不是來討論什麼嚴肅問題的表情,明顯是來喝酒聊天,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架勢。

  看來今天晚上是沒的睡了……

  拿過酒壺來給自己也倒一杯酒,羅本慢悠悠的說道:「這個誰知道呢,這次大戰朦朦朧朧的,說不定還會出什麼狀況,說不定很快人類大陸就會跳出第二個羅本來。」

  「瞎說,那一個就夠我們頭疼的了。」牙咯咯笑了。

  「也說不定他明天就會跑到我們這裡來說願意改邪歸正。」

  牙立刻認真的點點頭,「這個倒是可以,如果他來的話,我倒是十分歡迎的,這個傢伙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勝利的希望的。」

  「戰神大人,您覺得這次要是我們所有的戰神全部都降臨到人類大陸去,先把人類佔領,然後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什麼來,我們是不是就贏得大戰了。」

  「想得美……你知道降臨戰神是一件多麼麻煩而且危險的是嗎?克里克能活著都已經是奇蹟了,而且就算我們都去了,影響也不大,魔族也不是只有一個入口通往人類大陸的。」

  羅本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而且說的都是不怎麼著邊際的事情,顯然牙很開心,羅本則是有點無奈,本來這次還想好好的,慢慢的寫一份家書,展現一下自己書法的進境,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還是得寫一封只有莎莎她們才看得懂的書信回去……

  一直聊著些無所謂的事情,牙有時候倒是也會提起一些嚴肅的問題,不過說話方式大多數就是:「安,你既然是被那個凶獸糾纏的話,現在能不能變個怪物給我看看?」之類的……

  眼看將將天亮,牙卻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羅本自然也不能直接趕人,只好頻頻以眼神看窗外,示意牙現在晚上都要過去了。

  「安,外面有什麼東西嗎?」牙很奇怪的看了看窗外,然後回過目光來奇怪的看著羅本。

  羅本無語。

  等到天色終於開始放亮,陽光照到了牙的臉上,牙似乎這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不知不覺說了一夜的話,困死了……」

  這女人也知道困……羅本無奈的苦笑,「戰神大人,您現在不回去的話,恐怕會被發現的。」

  「沒關係,就算發現我不在也不知道我在這裡。」

  羅本心想這其實是很好聯想的事情,我這前腳才回來,你就開始夜不歸宿,這到底有多麼清楚明白啊……

  牙嘿嘿笑著繼續說道:「安,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感覺,其實做戰神蠻累的,而且這麼多歲月過去,我的生命似乎也沒有因為成為戰神而有過多的完整,我似乎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羅本心裡微微發毛,因為牙笑呵呵的看著自己,那眼神,怎麼說呢……說不懷好意似乎過分了一點,但顯然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真是羨慕你啊……自由自在的生命,想去哪就去哪,想留下來幫朋友就幫朋友,想娶老婆就娶老婆,而我……卻必須作為戰神,守著這片土地和族人,萬年不變,只有在大戰的時候才離開這裡,但也只是戰鬥而已,我的生命到底應該走向什麼地方呢?到底在什麼地方才會完整呢?」

  「這個……自己的生命只能自己尋求答案,這或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甚至一生的時間都找不到答案,不過……只要不斷尋求,其實就賦予了自己生命另一種意義。」

  牙笑的更開心了,「啊……這話倒是很有意思,安,和你聊天果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你之前的話我都記得,我想我已經知道我該向什麼地方走,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完成現在自己的使命,為了神王大人,為了族人們贏取這次大戰的勝利,之後……我倒是想也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

  羅本忍不住心中嘀咕,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到時候你會不會幫我?」牙滿臉期待的問。

  「呃……」羅本感到壓力巨大,「這個……能幫忙的話我自然一定會幫的,但是有些事我畢竟力有不及。」

  「沒關係沒關係!」牙立刻笑著說道,「我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的,只是這件事必須找一個信得過的,而且對生命有十二分執著的傢伙才行。」

  難道還有生命危險……羅本立刻提高警惕,眼前這個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和平常人可是不那麼一樣的,到時候弄出一個驚人的要求來,那自己……

  忽然,羅本愣住……不自覺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

  牙說的事,那要在大戰之後了吧……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可能還會在神族中有立足之地,人類羅本的名號足夠所有神族殺自己而後快了。

  「嗯?安,你怎麼了?不會是立刻就後悔了吧,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牙奇怪的說道。

  「戰神大人,等到大戰之後,只要可以……我一定會幫你,不過事有多變,大戰之中更是變數多到數不清,到時候如果出了意外,就恕我無力幫忙了。」

  牙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安,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叫做出了意外?難道你以為這次大戰你會死嗎?」

  「呃,我……我不是……」

  「聽著!」牙盯著羅本說道,「大戰中的確變數很多,我也經歷過幾次險死還生的情況,不過……我想憑你的本事,想死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我只能把那當做是你的逃脫!我不會原諒你的,因為我等著大戰後你給我好好的幫忙,你明白嗎?」

  「…………」

  牙站起身,閉上眼吸了口氣,睜眼說道:「安,好好的保重自己,魔族那些不入眼的小角色不是你的對手,不要讓我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記住這點。」

  羅本只好笑了笑,「好的,我記得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好好保重的,畢竟我還有家人要我去保護。」

  「哦!對了!你要是敢出什麼事的話,你的妻子兒女我可是不會去管的,失去了男人她們以後可是會很辛苦的,你自己可要想清楚這件事。」

  羅本哭笑不得,「戰神大人,怎麼您說的好像我自己很想去送死一樣。」

  牙揚揚眉毛,「總之就是這個意思了,下次回來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讓你的妻子們先過來,你們也好見見面。」

  羅本心裡一暖,「多謝戰神大人。」

  牙很自得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戰神大人留步!」羅本一頭冷汗的趕緊叫住牙,「您是不是……不要從大門出去。」

  「哦……對了。」牙立刻想到了什麼,來到窗邊向外看了看,皺眉說道,「怎麼感覺偷偷摸摸的。」

  「呃……其實就是偷偷摸摸的。」

  牙臉色古怪,「算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記得聯繫我。」

  才出去不到十秒鐘,牙又從窗子跳了進來,正想盡快寫好家書的羅本頓時愣住,「戰神大人,您這是……」

  牙衝過來將桌上的酒壺和酒碗統統收走,「消滅證據!」

  羅本:「……」

  等牙這次真的走了,羅本這才吐了口氣,在自己的房間周圍布下了結界,重新將那個大大的信封拿了出來。

  這信封裡的確沒有任何東西,不過……

  羅本將信封完全剪開,展成一張紙後,在裡面的字跡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這老傢伙還真是大膽,這樣的東西就不怕被人看到,羅本暗暗心驚,這上面的字可是寫的端正的很,是人就認得。

  信封上的字一共也沒有多少,羅本掃了兩眼全部看完,心中不有打起了小鼓。

  皮爾西斯已經幫自己做過了調查。

  利用這個老傢伙無孔不入的資源網,很容易的就查到了一些隱秘交易的物品流向,這其中有不少交易看起來還是財團親自經手的。

  從各種記錄上來看,神界的六位戰神中,牙現在正在住持戰局,積極的準備各種物資,屬於比較正常的狀況,而其餘的幾位都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其中的一個,卻從神界各地,以各種渠道明裡暗裡的吸納數量驚人的戰爭物資,最後海納百川似的通過各種路徑彙集到自己的領地,不動聲色的儲藏起來。

  這個戰爭物資的收集數量遠遠的超過了牙的數量,甚至是牙的兩倍以上,而且其中涉及到一些十分奇特,十分稀缺的戰爭物資。

  把信封收起,羅本心中思量起來,牙似乎說他的軍需官去採購物資的時候受到了刁難,到底是怎麼樣的刁難雖然沒有說,但恐怕是價錢方面的問題……但或許這根本不是刁難,而是物資已經提前被人以各種名義和渠道買走,數量的稀缺導致了價格的偏高。

  果然還是你啊……蒙多。

  羅本立刻坐下來,匆匆的寫了一份家書,自己潦草,而且意思也很隱晦,不過羅本倒是並不擔心什麼,梅斯冰雪聰明,必然會看得懂自己的意思,她會展開調查,收集蒙多的情報的。

  把信寫好,裝進信封,羅本打定注意,下一次回來……一定要去蒙多那裡看看了。

  留下書信,羅本也沒吃早飯,匆匆的離開。

  不過羅本沒有直接回人類大陸,因為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辦,之所以很著急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件事不好和牙提起,只要裝作已經回去。

  迅速來到海邊,羅本跳上半空,看看太陽辨識了方向,身上浮起了淡淡的黑色氣息,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天邊。

  雖然菲特港也在雷姆的領地上,不過……去雷姆的主城卻不是那麼順路,繞路的話未免耽誤時間,而且羅本擔心自己一旦回家的話……就會賴著不走了。

  上一次來,和雷姆大打出手,這次又回來,羅本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雷姆這個殺神做事可不考慮那麼多,真的是只要能把對手殺死什麼都做的出來,想起他在自己的城市發動心境,羅本就感到心中發涼,整個城市所有人口的命運在雷姆看來居然並不那麼重要。

  這次神力充盈,詛咒之力也聽話了很多,羅本只用了半天的時間火箭般的趕到了雷姆的主城。

  這個速度稍微有些快了……中間還迷路了一次,到了雷姆的主城後,羅本看著天上的日頭,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拉菲斯不在家。

  不過這也是自然的,現在這個城市看起來還是在戒嚴,上一次雷姆發動心境的惡劣影響還在,恐怕拉菲斯現在是在軍營裡待命。

  想了想,羅本覺得自己還是別等到晚上,弄不好拉菲斯晚上都不回來,那自己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悄悄向軍營移動,精神力恢復之後,及其完美的隱身效果讓羅本直接從軍營大門走了進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其實已經有一個不速之客混了進來。

  拉菲斯和洛西的鬥氣是一脈相承的,可以說教導洛西鬥氣的老師實際上是拉菲斯,儘管洛西有自己的老師,據洛西說,拉菲斯似乎是擔心鬥氣修煉太過辛苦,不放心其他老師對洛西的嚴格要求。

  當然,洛西也總是以此吹噓說要不是拉菲斯並沒有認真教導自己,那麼她現在肯定也是一個六翼戰將了。

  神念散發到周圍,仔細的搜索著和洛西類似的氣息,同時不斷的移動著,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搜索,羅本終於在這個巨大軍營西邊的營裡裡找到了正在和幾個神將商量什麼的拉菲斯。

  悄悄溜過去等了一會,拉菲斯終於和幾個神將說完了話,將幾個神將打發走,自己則在自己的主帳裡來回的踱著步,從緊皺的眉頭看來,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羅本發現拉菲斯明顯削瘦了,這讓頗有女人相的拉菲斯看起來十分憔悴,那一頭金色長發顯得暗淡了許多,不見往日的光彩。

  正來回的踱步思考著什麼,拉菲斯猛的一轉身,手掌成刀狠狠的劈了出去,一樣東西被拉菲斯直接劈碎。

  轉身,弓步,腰間的長劍瞬間出鞘,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遲鈍,拉菲斯雙眼寒光閃閃,臉色也愈發凝重起來。

  偌大的議事大帳內什麼都沒有。

  但……目光掃了一眼地面,那裡有一些被擊碎的石屑,剛才確實有一塊石子忽然投向自己,被自己一掌劈碎。

  目光鎖定剛才石子拋來的方向,拉菲斯面色冷厲,「誰!?」

  「嘿嘿,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但身手卻沒退步嘛。」拉菲斯眼前光線扭曲了幾下,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

  拉菲斯大吃一驚,「你……是你!?」

  羅本一笑,「當然是我,哪有刺客會拿石子砸你的?」

  拉菲斯迅速看了一眼大帳之外,現在的議事大帳門簾向兩邊拉起,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況,但……現在正好有一隊士兵路過,卻無人對裡面出現一個便服的怪人而有任何意外,甚至……就連站在門口的衛兵都沒有任何反應。

  按理說,在自己大喝一聲的時候,就應該有人衝進來才對。

  「不用看啦,我自然是在這裡佈置了結界,要不然我這個樣子出現在這不被抓走才怪。

  魔法結界?拉菲斯心中驚訝,自己沒有感覺到任何魔法結界,而且外面的士兵一直守在那,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佈置的結界。

  「這個……」羅本心虛的笑了笑,「我是受洛西委託回來看你的,你看是不是先把劍……」

  「嗡!!」羅本話沒說完,拉菲斯的劍已經帶著尖銳的嘯聲抵在了羅本的喉嚨上,拉菲斯雙目瞬間赤紅,「你還敢跟我提洛西!?你帶走了我妹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封語焉不詳的書信!等我要去帶她回來的時候,她居然已經去了人類大陸!」

  拉菲斯咬牙切齒,「你這個該死的騙子!我以前居然會相信你!結果你卻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現在……你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見我!」

  羅本心驚肉跳,急忙伸手抓住了拉菲斯的劍鋒,瞬間,劍上傳來了驚人的力量,羅本被撞的身體向後一歪,險些摔倒。

  這要不是自己手快……絕對被一劍穿喉了。

  羅本滿頭流汗,「拉菲斯,冷靜,冷靜一些……洛西現在很好,她真的很好,你要是殺了我的話,洛西就變成寡婦了,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

  「你說什麼?」羅本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拉菲斯頓時怒沖頭頂,全身的金色鬥氣爆炸一樣漲了起來,「寡婦!?」

  拉菲斯牙齒咯咯作響,「你……你居然敢把洛西,你這個該死的狂徒!還我妹妹來!!」

  劍鋒上傳來一聲爆響,羅本大呼不妙,但是卻已經慢了一步,一道鋒銳耀眼的金色劍氣從拉菲斯的劍上直刺出來,本來拉菲斯的劍尖距離羅本的喉嚨就只有幾寸的距離,這一劍避無可避,正中羅本的咽喉。

  拉菲斯眼中殺氣盈然,卻在下一刻被驚愕填滿。

  鋒銳的劍氣刺中羅本的喉嚨,但是羅本的腦袋並沒有被割下來,只是腦袋被撞的向後仰去,劍氣反而被撞碎了。

  見羅本慢慢的回過頭來,滿臉痛苦之色,拉菲斯心中更是大怒,身上的鬥氣瘋狂的向長劍上灌注進去,整把劍瞬間透出了金色的光芒。

  羅本哪還能再吃同樣的虧,身形一扭,在驚人的劍氣再次刺出之前,人已經閃到了一邊。

  「你要是再這樣,就永遠也別想見到洛西了。」羅本還沒站穩就甩出了這句話來。

  果然,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一擊不中的拉菲斯好像一隻怒獅又要追擊,卻被羅本這句話生生的將腳釘在了地面上。

  全身顫抖著,拉菲斯以劍指著羅本喝道:「你……你說什麼?」

  羅本扭著自己的脖子,感覺自己的喉骨似乎受傷了,這個拉菲斯還真是一點不留情,那真是要砍掉自己的腦袋啊,雖然說自己先斬後奏,但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妹夫,居然一見面就要砍自己,要不是自己有神力護身,這來認親的第一步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首先,冷靜……」羅本知道現在自己只有說軟話的份,剛才那句已經是極限了,誰叫自己拐跑了人家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唯一的一個看的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的妹妹。

  「是洛西讓我回來的,她有話要我帶給你。」

  「洛西……她說什麼?」拉菲斯極度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衝出去把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砍成碎片。

  「洛西說……很抱歉。」

  「抱歉?」拉菲斯眼角抽動。

  「啊……她說,私自就離開了,這些天想起以前的事,感覺十分對不起你,這一次我回來,她特別叮囑我要來看你,並且……」

  「住口!!」拉菲斯一聲大喝,額上青筋鼓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禽獸!是我欺騙了我妹妹,將她帶走,現在……居然替我妹妹來道歉!?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居然這樣神魂顛倒,她……她居然丟下我,和一個男人……一個你這樣的禽獸私奔!」

  羅本有點無力做答,真的說起來……這的確是私奔了。

  而且羅本感覺十分無奈的是,這次洛西沒有給自己什麼信物,要是能看到洛西的東西,或許拉菲斯還能更相信自己一些,呃……不過也可能會看到洛西的東西在自己身上而更加憤怒,總之……

  羅本覺得自己的腦子總之比較混亂,回來的時候就想想到拉菲斯肯定是會狂怒不已的,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沒什麼辦法安撫這個破碎的兄長心靈。

  忽然,羅本想起了洛西對自己說的事,似乎拉菲斯有一個喜歡的女戰士,自己要是找到她幫忙說情的話……

  羅本忽然一愣,似乎……似乎洛西沒告訴自己這個女戰士叫什麼名字,甚至……任何資料都沒說。

  絞盡腦汁的回憶,羅本嘴裡發苦,這個……似乎真沒說,而且自己也愚蠢的沒有問。

  這種事拿到碧瑞斯女王那去說,肯定是蠢貨陪傻蛋了……

  見羅本臉上一會驚喜一會苦悶,忽然間表情變化不斷,拉菲斯倒是心疑起來,腦子熱度過後,稍微冷靜一下,頓時發覺自己剛才的行動有失妥當。

  瞄了一眼羅本的喉嚨,那裡似乎有些紅印,這讓拉菲斯暗暗皺眉,剛才自己含怒出手,雖然時間倉促,但可沒有留情,沒想到這樣的一擊只在這個傢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紅印,難道……傳聞是真的?

  緩緩的,拉菲斯將自己的劍插回了劍鞘,「你,到底回來做什麼?」

  羅本正在冥思苦想,搜腸刮肚的也想要找出一點點關於那個女戰士的資料,忽然被拉菲斯這麼一問,抬眼看去,拉菲斯已經收起了劍,臉色鐵青的站在那,不由驚訝。

  「我在問你……你到底回來做什麼?」拉菲斯心中惱怒,這樣一個反應遲鈍,愚蠢至極的男人居然拐走了自己的寶貝妹妹!這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

  「其實,真的是洛西放心不下你,非要我回來看看。」

  拉菲斯微微動容,但是臉色卻依舊難看的要命,「她……還記得我這個哥哥!?」

  見拉菲斯冷靜了下來,最起碼是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羅本放下心來,說道:「當然,洛西其實一直都十分不安,很多次對我說起她自己的不對……」

  「所以她就跑到了一個滿是女人的家庭中不知羞恥的做了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之後又一邊感到對不起我這個哥哥,一邊跑到了人類大陸去送死!?」拉菲斯的拳頭捏的嘎嘎作響,眼神好像要吃了羅本一樣。

  羅本有點無奈,一邊嘆氣,一邊聳了聳肩膀,「好吧,這些事我沒有辦法說什麼,我是來傳達洛西的歉意的,不過我想說的是……你是他的哥哥,從小照顧她長大,她已經習慣依賴你,被你保護……很多時候,她會覺得:即使這樣,哥哥也不會生氣,會原諒我,會理解我吧。我想……大概就是這樣。」

  拉菲斯臉上怒色湧動,嘴角一抽一抽的說道:「所以,所以她就干出了這樣的事來!?」

  「啊,我想……正因為你是她唯一的親哥哥,所以……她才做出這樣的事來,事後……也才敢回來道歉,期待你的原諒。」

  拉菲斯嘴唇開始哆嗦起來,「愚蠢……愚蠢至極!我……我對她有那麼高的期望,她,她居然……居然還想讓我原諒她!」

  陡然,拉菲斯面色又是一變,「不……不!洛西沒錯,洛西一直是個好姑娘,她善良單純,她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瘋狂,是……是你!!」拉菲斯怒目看著羅本,「是你騙了她!是你……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洛西就會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保護她,我可以讓她依賴,這……這全都是因為你!」

  羅本暗暗皺眉,這事情沒的說的,拉菲斯又開始陷入暴怒了,看來今天自己只能先退避,等拉菲斯完全冷靜下來才行。

  「拉菲斯……你是洛西的哥哥,你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做出了選擇,你該慎重的考慮,而不是一味的發怒,那樣才算做到了哥哥對妹妹最大的責任。」

  「住口!」拉菲斯的劍閃電般拔出,然而在砍向羅本之前,羅本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人早消失不見,只留下殘影在那裡。

  「拉菲斯,我晚些時候再來,希望你冷靜一下,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去,我希望……我能給苦等的洛西帶回好消息。」

  羅本的聲音隨著人影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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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9 01:42:18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黑幕

 夜色深沉,軍營中也安靜了下來,除了巡邏的士兵們發出的腳步聲,還有不是對口令的聲音外,軍營裡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禁止。

  在拉菲斯的主帳裡一片黑暗,拉菲斯沒有電燈,靜靜的坐在黑暗裡,等待。

  帳篷的門簾已經放下,只能偶爾聽到外面士兵的腳步聲,黑暗顯得愈發寂靜,拉菲斯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

  自己的妹妹,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居然離開了自己,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生活,最讓自己無法容忍的是,在這之前居然沒有告訴自己,是忽然間就離開了……

  拉菲斯兩隻手握在一起抵著自己的額頭,腦海裡閃現過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和妹妹相依為命的種種過往,這些自己一直以為最美好的東西,現在卻殘忍的刺痛自己。

  無論是妹妹自己做出了選擇,還是那個該死的混蛋欺騙了她,其實結果只有一個,自己的妹妹離開了,去了自己看不到,摸不著的地方。

  而且,或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就沒有可能逆轉。

  拉菲斯靜靜的坐在那裡,雙眼盯著地面,好像一個木頭人。

  漆黑的主帳內亮起了微弱的光,一個幽靈般的身影慢慢的在半空中浮現,從門口走進來,悄然的坐在了拉菲斯對面,他身上帶著淡淡的光亮,將這黑漆漆的主帳照的一片朦朧。

  「怎麼不點燈,一個人在黑暗裡呆久了,心中就會滋生出一些可怕的東西。」羅本口氣輕快,好像是來聊家常一樣,又似乎自己早就坐在那裡,早就在和拉菲斯聊天。

  拉菲斯吸了口氣,放下雙手,慢慢的抬起頭來,眼前的羅本身上浮動的微弱光亮正在慢慢消失,看起來似乎是施法後的結果。

  周圍已經被佈置了魔法結界,拉菲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動作稍有些僵硬的將燈點亮,明亮的光線照出了拉菲斯更加僵硬的面孔,「你真的又來了。」

  羅本在拉菲斯的臉上看到的是憤怒,以及忍耐,想必經過一下午和半個晚上的思考,拉菲斯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我必須來,洛西還在等我的消息,她希望知道你的情況。」

  拉菲斯的嘴角抖了一下,臉色依舊十分僵硬,「洛西……她現在在哪?」

  「在先鋒營裡,在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拉菲斯的雙眼不受控制的放大一圈,立刻緊握雙拳,情緒又被他壓制了下來,「歷次大戰……先鋒營的傷亡,都近乎百分之百!」

  羅本點頭,「是的,所以他們是最值得尊敬的戰士,不過……洛西並非先鋒營的一份子,現在她是戰神大人的貼身侍衛,負責戰神大人的起居還有傳令等等的任務。」

  拉菲斯當即一愣,「洛西,成了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

  羅本笑了,「是的,所以我說她在最安全的地方,她待在戰神大人身邊,沒有任何危險能夠威脅到她,就算有……也還有我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的安全。」

  顯然,這個消息讓拉菲斯有些錯愕,他坐在那,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回神,就那麼愣愣的看著羅本,也不說話。

  羅本則輕輕說道:「洛西對我說,她以前總是要你照顧,要你保護,在你的羽翼下生活,但是現在她想要自己走出一條路,等這次大戰結束,她就可以成為一個經歷過真正戰火洗練的戰士,再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任性的小丫頭了,到時候她會以一個戰士,還有一個妹妹的身份回到神界來,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並且希望……你能以她為驕傲。」

  拉菲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激動,傷感,憤怒,甚至是諒解和欣慰,洛西的笑臉不斷在眼前浮現,拉菲斯感覺自己想要大哭一場。

  自己的妹妹……終究是長大了嗎?似乎就在昨天,那還是紮著幼稚的小辮子,跟在自己屁股後,嘴裡永遠嘟囔著什麼的小丫頭,但是一轉眼,她已經站在神魔大戰的最前線,成為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了。

  拉菲斯無限感慨。

  洛西離開了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從前的日子再也不會有,再也不會有了……拉菲斯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個讓自己心如刀絞的事實。

  看著拉菲斯僵硬的面孔慢慢的化為悲傷,最後甚至是悲切的將要落淚的感覺,羅本自己似乎都有些被感染。

  雖然拉菲斯只是坐在那裡,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這個錚錚鐵漢所表達出來的強烈情緒卻讓外人都能清晰地感覺的到。

  從小亦父亦兄的照顧洛西長大,特殊的環境下兄妹倆個相依為命,這個世界上他們唯一擁有的,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對方而已,當其中一個離開的時候,另外一個,或許會感覺墜入了深淵。

  羅本輕輕一嘆,雖然洛西一直都在拉菲斯的庇護下成長,洛西從小就依賴著拉菲斯,但是同時……拉菲斯又何嘗不是依賴著洛西,依靠著保護妹妹的信念,才從一個受盡白眼,流落街頭的毛頭小子成為了現在人人敬畏的六翼戰將。

  洛西對於拉菲斯來說,不僅僅是妹妹吧,或許那是生命力無可替代的一部分。

  拳頭幾次握緊,又放開,額頭上的青筋鼓動著,拉菲斯的臉色慢慢的發紅,看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了上來一樣。

  「拉菲斯,你……再冷靜一下。」羅本不得不出聲提醒,看拉菲斯的樣子,羅本真擔心他忽然頭部忽然炸開。

  拉菲斯深深的呼吸著,緩緩的低下頭,似乎是要把自己身體裡的灼熱之氣全部的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拉菲斯沉重的喘息聲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抬起頭,拉菲斯的臉有恢復了僵硬,看著羅本的目光也漸漸發寒起來。

  羅本知道拉菲斯是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印象改善的,無論他覺得洛西的選擇是對是錯,對於自己這個把洛西從他身邊奪走的男人來說,他現在心中應該只有憤怒。

  「洛西……現在是戰神大人的近身侍衛?」拉菲斯問。

  「是的。」羅本簡單的回答。

  「戰神大人還好嗎?」拉菲斯又問。

  羅本稍微錯愕,沒想到拉菲斯居然會突然問起克里克的事情,只好答道:「戰神大人一切安好,現在正計劃對卡頓帝國的進攻,這次我回來主要是受戰神大人委託辦些事情,並且來看你。」

  拉菲斯點頭,「就是說……洛西真的是很安全的,她只要在戰神大人身邊的話,就不會出事,對吧?」

  「是的,沒有誰能在戰神大人身邊傷害她。」

  拉菲斯又慢慢的吐了口氣,似乎終於稍微放下心來。

  凝著眉,拉菲斯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在思考,羅本也不去打攪,拉菲斯只要能安靜的說話,自己這才其實就算沒有白來了。

  臉頰的肌肉抖了幾下,拉菲斯緩緩說道:「告訴洛西,我不怪她,她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戰士,比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要了不起,我以她為榮。」

  這些話,羅本卻聽出了一些心酸的味道。

  「還有……無論怎麼樣,無論她私自離開了也好,私自和男人離開了……但是,但是她應該安全的回來,這次大戰……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去人類大陸,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所以,既然她知道自己錯了,那麼……那麼……」

  拉菲斯顯得有些激動和語無倫次,「雖然我不怪她,但……她必須要回到神界來,回來才能向我道歉,只要她回來,我就不會追究那麼多,但她必須回來,完好無損的回來,你就這樣告訴她。」

  目光抬起,拉菲斯的眼神透著寒霜似的冷氣,「你必須保護她……保護她回到神界來,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

  拉菲斯的眼中透出了駭人的殺氣,讓羅本一陣不寒而慄,那眼神簡直和野獸一樣。

  看著拉菲斯雙目中的殺機,羅本心裡卻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在作怪。

  現在的拉菲斯……看起來又可敬又可憐。

  「好的,你的話我會轉達給洛西,至於她的安全,我會以生命負責,只要我活著,洛西就不會有事。」

  「就算你死了!洛西也必須完好無損的回來!」拉菲斯低吼了起來。

  羅本點點頭,「好的,這個……我盡全力辦到,時間也不早了,我該離開了,戰神大人也在等我的回信。」

  「等等!」

  羅本奇怪的看了看拉菲斯,「還有事嗎?」

  拉菲斯的目光刺在羅本身上,彷彿在打量一件古怪的事物,「你到底,是什麼人?」

  羅本一愣,「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問?」

  「我很早就在意你的身份了,但是因為種種事情卻耽擱了追查,其中自然也有洛西的原因,你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後來成了貴族,成了先鋒官,受到戰神的器重,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一個小小的魔法師怎麼可能在菲特港和老提魯對招,而就算是老提魯……也未必就能被我一劍刺在脖子上還什麼事都沒有。」

  羅本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願下次你不要在這樣了,差一點我的腦袋就搬家了,這件事我不會對洛西說的,而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其實不必計較,我就是我,現在的先鋒官,魔法師安.達克,每個人都有些秘密不想別人知道,但這些秘密不一定都是有害的,尤其……不會對洛西有什麼危害。」

  「現在外面風傳你本是神蹟之地的臣民,而且和戰神大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次克里克大人誤進了大傳送陣,隻身被送到了人類大陸……也是你們的計劃。」

  「什麼?」羅本一驚,「你說什麼!計劃?是誰在說這些荒唐的事!?」

  見羅本忽然變色,拉菲斯似乎倒以為這件事的可信度大大提高了起來,說道:「怎麼,你回來之後卻連這件事都沒聽到嗎?現在每個人都在說這件事。」

  羅本眼神微微一縮,心中忽然亮了起來。

  自己回來之後一直馬不停蹄的跑來跑去,甚至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上,哪有功夫去打聽這些,而且牙根本沒有對自己說這些情況,只是浮皮潦草的一筆帶過,或許……昨天晚上來找自己聊了一個晚上,也不僅僅只是想來和自己說話,多殺也有不想讓自己有機會聽到其他聲音的意思吧……

  想到這,羅本不由憤然而起,大聲說道:「戰神大人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是克里克那個混蛋自作主張的跑去了人類大陸,為此差點釀成了大禍!現在戰神大人在為她背黑鍋!居然……居然還有人敢說出這些毫無根據的話來!!」

  看著羅本神色憤然,拉菲斯卻沒有絲毫動容,「沒想到……你居然敢叫克里克大人混蛋。」

  羅本雙眼怒瞪,「這沒什麼錯誤!」

  羅本的態度讓拉菲斯稍微愣了下,忽然面有嘲弄,「可這件事,似乎並非毫無根據。」

  「根據?」羅本瞪大了眼睛,「有什麼根據!?」

  「克里克大人安全的降臨到人類大陸,這就是根據。」

  羅本瞬間愕然的張大了嘴巴,「這……這是什麼根據。」

  「戰神的降臨涉及到的事十分繁雜,要有足夠人數的魔法師團,要有能量相當龐大的魔守護陣,要有出現意外後打通逆行通道的後備魔法師團,這還只是基本中的基本,可以說沒有充足的準備,降臨戰神是不可能的,而要說在意外的情況下戰神降臨到人類大陸,而且絲毫無損,這……更是絕對不可能的。」

  羅本完全僵在了原地。

  「從神蹟之地發來的消息看,克里克大人已經安全的降臨到人類大陸了,而且沒有絲毫的損傷,這……其實就是戰神大人直接承認了早有預謀的事吧?我想……你也該清楚這件事才對,因為從消息上看,你是和克里克大人一起去人類大陸的。」

  「這……克里克之所以,她……」羅本急怒攻心,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這……這簡直是荒謬!!」

  「可……事實似乎就是這樣的。」

  「放屁!!」羅本大怒,指著拉菲斯的鼻子罵道,「克里克那個蠢貨因為私人恩怨,自己脅迫牙開啟了整個大傳送陣!她本來早該死在虛無空間裡了,要不是我腦子壞了的非要去救她,你們這群混蛋哪還有機會在這裡說三道四!是不是克里剋死了你們就覺得事情變得正常了!?我們這些人在人類大陸因為錯綜複雜的戰況焦頭爛額的時候,居然有你們這樣的雜碎在這裡心懷叵測的胡說八道!簡直是一群該死的蠢貨!!」

  見羅本怒髮衝冠,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個不停,拉菲斯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哦……這些話,和我知道的似乎完全不一樣!」

  「只有蠢貨才會去相信流言蜚語!」羅本憤然的一甩袖子,「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沒事的話我現在要回去了!」

  拉菲斯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安,我希望你明白,我說的話……就是你現在的立場。」

  羅本心中微微一怔,不由愕然回過身來,「你說什麼?」

  「這次克里克大人無緣無故的降臨到人類大陸去,在神界已經掀起了軒然大*,這雖然還不能撼動神蹟之地那位偉大戰神的地位,但也已經是驚人的壓力,你也是承受這種壓力的一員,風傳中……你和那位戰神大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一次也是同謀。」

  這傢伙……在提醒我?羅本忽然明白了什麼,不過同謀這個字眼卻讓羅本覺得芒刺在背。

  拉菲斯輕輕嘆氣,「去吧,不要讓洛西久等,該來的終歸會來,該走的終歸會走,洛西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可以獲得幸福,在那之前……她必須安全的活下來才行,無論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得到了她的信任,不過現在……去保護她吧,同時注意你的立場,我不希望洛西最後還要受到你的連累。」

  羅本思索一陣,皺眉說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會仔細考慮,今後也會留意著方面的動靜。」

  轉身欲走,羅本忽然又回過頭來說道:「在軍營最南面的兵團裡,我已經替你說過情了。」

  拉菲斯猛的呆住,「什……什,什麼?」

  羅本搖頭,「太好認了,那個女孩長的和洛西很像,我說你喜歡她,她很驚訝,但沒有罵我,也沒喊人來抓我,我想你還是很有戲的。」

  「啊……你,你你……」拉菲斯的臉一瞬間變成了茄子色,怒然而起就要把劍。

  羅本已經身上再次浮起微光,對著拉菲斯擺了擺時候道別,風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門簾微動,主帳裡再沒了動靜,只剩下按著劍柄,滿頭冒著青煙的拉菲斯。

  離開軍營,羅本迅速的遠離這座城市,無論如何這裡都是雷姆的主城,呆在這是有危險的,雖然自己名義上還是雷姆這邊的人,但恐怕現在就連雷姆都不這麼認為了。

  遠離城市之後,羅本在荒郊野外找了個極為僻靜的地方,開始細緻的刻畫起傳送魔法陣。

  同時,羅本的心情有些沉重。

  沒想到克里克到人類大陸去的事居然引發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在神蹟之地自己看到克里克的部下時本該就意識到這點,卻被牙故作輕鬆的笑容瞞了過去,看來牙是不想自己和克里克擔心什麼,自己把一切都承擔了下來。

  但是……這個後果似乎不是那麼好承擔的,戰神是神界力量的象徵,精神信仰的極高點,擅自冒巨大的風險降臨戰神,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整個神界的底線,甚至是謀殺戰神的巨大罪名,這些……真的可以若無其事的承擔起來嗎?

  沒想到,自己救了克里克,卻反而成了讓牙陷入無比窘迫境地的主要原因。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個人攪亂了這麼多事!」羅本忍不住心中大恨,要不是克里克沒腦子似的舉動,哪會有這樣多的麻煩,現在自己救了她,倒反成了暗算她的幫兇,這種事……越想越是惱火。

  「這些吃乾飯的飯桶!」羅本悻悻的罵著,將最後一點魔法陣畫好,仔細的檢查幾遍,確定周圍也沒人在監視自己,這才發動了魔法陣。

  魔法陣上湧起一層黑光將羅本包裹在其中,黑色的氣息在夜色中卻顯得十分氣息,旋轉,蠕動著……

  猛的魔法陣散發出一陣強烈的黑色光芒,凝如實體的黑色氣息在瞬間瓦解開來,好像一陣輕煙般漸漸消失,地上的魔法陣也隨之消失不見。

  羅本離開不到五分鐘,天上一道極其微弱的白色光芒好像一顆不起眼的流星落了下來。

  「嗯……又失去了蹤跡。」落下的白色光芒散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居然是阿卡利斯。

  看了看手上的搜捕魔法陣,阿卡利斯又看看周圍靜悄悄的荒野,滿臉疑惑,「這個傢伙真是來去如風,根本不給別人抓住的機會。」

  摸了摸鬍子,阿卡利斯笑了起來,「不過……逃不出我的手心。」

  早已經進入了虛無空間的羅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出現了漏洞,心中還在思考著關於克里克降臨人類大陸的事。

  等羅本從天空敞開的空間裂縫裡跳出來的時候,人類大陸也是一片夜色籠罩。

  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先鋒營駐紮地附近留下了空間坐標,羅本稍微辨識一下方向,急速向著先鋒營的方向飛去。

  「安!」

  當羅本出現在克里克的睡帳前是,正在站崗的洛西驚喜無限,周圍夜霧正濃,洛西也沒有顧及其他,跑過來一下撲到了羅本懷裡,「這麼快就回來了!」

  輕輕抱住洛西,聽著洛西輕柔的聲音,羅本感覺壓抑的心緒多少有了些改善,微笑的答道:「當然啦,要是讓我的老婆大人等著急了,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貧嘴。」洛西嬌嗔一聲,卻是笑的十分開心。

  「洛西,我見過拉菲斯了。」羅本直接說道。

  洛西正笑著的面孔頓時一僵,「是,是嗎?他……他怎麼說。」

  「他說,只要你安全的回去,他就不怪你。」

  一句話讓洛西身體微微一顫,瞬間雙眼湧起了霧氣,「他……哥哥他這麼說?」

  羅本輕輕擦了擦洛西的眼角,「他差點殺了我,之後說起這些……又差點掉下眼淚來,洛西,等我們再回去的時候,一起去道歉吧。」

  洛西把頭埋進羅本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言安慰著,羅本忽然有種很溫馨的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這種感情很難理解,但是……當時拉菲斯那種強烈的心緒波動,現在洛西的感情,這些自己似乎都能感覺的到。

  雖然矛盾重重,雖然現在已經見不到面,但……血,畢竟是血,親人畢竟是親人。

  哭了一小會,洛西抬起頭裡迅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眼中還是一片朦朧,卻笑著說道:「安,下次……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要不……我害怕。」

  「當然,我們必須一起去。」

  洛西開心的笑了笑,「好,那我們就安安全全的回去,到時候……到時候勉強讓那個討厭的傢伙數落我們一下,然後再把他丟下,哈!」

  羅本忍不住刮了刮洛西的鼻子,「就你鬼主意多。」

  「哼!」洛西皺皺鼻子,頗有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忽然,洛西看看左右,露出了一臉鬼祟的模樣,貼到了羅本耳根說道:「安,再過一會我就要換崗了,然後……我去你那。」

  羅本心中一蕩,摟著洛西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一些,口中卻笑著問道:「去我那,幹嘛?」

  「你……討厭死了!」洛西臉色本來紅撲撲的,被羅本一問立刻羞的滿臉都是通紅,舉手就打。

  美人情義怎能拒絕,羅本早低頭下去,在洛西驚呼聲才到一半就吻住那雙嬌嫩的紅唇。

  「嗯~~嗚嗚~~」洛西無力的拍打幾下羅本,羅本哪去理會,吻著洛西不放,不忘**她滑膩的小舌。

  等把洛西整個人都吻的軟了,羅本這才算是放手……應該是放口,還不讓吻吻她的鼻尖。

  「要……要死啦!」回過氣來,洛西趕忙從羅本的狼爪裡掙脫出來,「會被發現的。」

  羅本嘿嘿一笑,「這麼說不被發現就可以了對不對?我們用魔法結界,就算那個女人……」

  洛西臉上一片慌亂,「不行的,你……你不要亂來,乖乖……乖乖回去睡覺。」

  羅本忍不住好笑,「你不是叫我回去等你,怎麼又叫我睡覺。」

  洛西臉色漲紅,「呃……我,不和你說了!再來的話我可就要大叫了!!」

  羅本這次險些笑出聲來,怎麼感覺自己正在調戲別人的老婆……

  輕咳幾聲,羅本拿出一副正經的面孔說道:「洛西,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等不及了!」

  「你……不理你!」洛西哼了一聲,轉身向回走去,羅本立刻跟上。

  洛西氣惱,回過頭壓低聲音說道:「傻蛋,不要鬧了,會被戰神大人聽到的!」

  羅本心想你也知道會被聽到,你最開始那一聲喊恐怕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我有事要見她。」羅本這次是真的拿出了正經面孔。

  「現在?」洛西看看天空,「都已經深夜了,戰神大人一直都沒有怎麼睡覺,今天難得睡了,你不要打攪了。」

  「睡了?可我怎麼覺得是在裡面生悶氣?」

  洛西眨巴眨巴眼睛,「什麼……什麼生悶氣。」

  「洛西,叫他進來吧。」克里克的聲音從睡帳裡傳了出來。

  洛西頓時嘴巴張成圓形,一臉大事不好的樣子,羅本暗暗好笑,克里克自然是把剛才自己和洛西的話聽到了,本來要是睡著了也沒事的,可是洛西卻見到自己大叫了一聲自己還沒發覺……

  洛西滿臉窘迫,自然也是想到了這個狀況,忍不住使勁兒的瞪羅本,顯然是在說羅本壞心眼的沒有提醒自己。

  羅本只是偷笑,舉步向前走去,擦過洛西的身邊,忽然扭頭用極小的聲音在洛西耳邊嘀咕道:「一會去洗的白白淨淨的,然後去我那等我。」

  洛西頓時氣的雙眼瞪圓,毫不客氣的扭了羅本的胳膊一下,羅本頓時知道自己平時不穿鎧甲有多吃虧了……

  等進了克里克的睡帳,羅本一抬頭,見克里克穿著束身長褲,寬鬆的紋花襯衫冷著臉,敲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看著自己。

  這女人或許打扮一下會很女人化,很漂亮,不過……這身打扮怎麼看怎麼像俊俏的小白臉。

  不過……羅本實在是忍不住的向克里克的胸口上瞄了幾眼,十分顯然,從前的飛機場現在豐潤飽滿了起來,雖然從襯衫的領口依稀能看到纏著白色布條的痕跡,可是和以前比起來,這絕對是天差地別了,特別是穿著這種男性化的平胸襯衫,更能看出這種變化。

  十分顯然這女人很喜歡這個打扮,但是她肯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有變化……

  一個男人三更半夜跑到你的睡房來,這本身就會讓女人很不爽了,而且一進門就往自己的胸口瞄過來,還是躲躲閃閃的……當然在克里克看來那是再猥瑣不過的眼神,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手指一彈,一道劍氣從克里克指尖射了出來,羅本頓時嚇的冒了身冷汗,急忙一偏頭,劍氣堪堪擦著自己的耳朵刺了過去,帶起的勁風颳的半邊臉都疼了起來。

  「再這麼無禮,我就挖下你的眼珠子!」克里克惡狠狠的說。

  有了變化還不讓人看,再說這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事……羅本大感冤枉。

  坐下來,羅本揉了揉被劍氣激的生疼的面孔,悻悻說道:「戰神大人還真是好精神,這麼晚了還不睡。」

  克里克的打扮十分乾淨利落,而且床鋪也乾乾淨淨,顯然是還沒睡呢。

  「我倒是想睡,可是有人在我的帳外吵個不停,還盡說些下三濫的話。」

  「戰神大人,我只是和自己的妻子說說話而已,可沒想吵到您。」

  「妻子!」克里克有些驚愕。

  「當然,幹嘛那麼吃驚,雖然我還沒有回神界正式迎娶洛西,但其實我和洛西在菲特港已經登記在冊,是合法的夫妻了,這一點我想還是讓戰神大人知道的好,免得總以為我是個下流的惡棍。」

  克里克眼角抖了抖,「還不是一樣,就算她是你的妻子,還是改變不了你的本性。」

  羅本大嘆,現在似乎不是和女人講道理的時候。

  攤攤手,羅本無奈的說道:「好吧,戰神大人這麼認為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關於神界的情況,我已經查看過了,所以過來和戰神大人匯報一下。」

  克里克面露疑惑,「你離開了這麼兩天,真的弄清楚神界的狀況了嗎?」

  羅本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時間調查,只需要看一眼就足夠了。」

  克里克面色微僵,「你的意思是……我來人類大陸的事,已經引起了嚴重的後果嗎?」

  這女人倒是不傻,這一點猜的很準,羅本思索一陣,說道:「情況,還是比較糟糕的,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完全告訴你,畢竟就算你知道了,也於事無補。」

  「告訴我!」克里克急聲說道,「我想知道神界的情況,全部都想知道。」

  羅本從克里克的臉上看到了急迫,以及擔憂,或許這個女人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才讓自己回去確認。

  「好吧,或許我不說實話你反倒心裡不安。」羅本無奈,「我在牙那裡見到了你的部下。」

  「我的部下!?」克里克大吃一驚。

  「一共有幾十個,全部是神將,為首的一個是看起來很斯文,面皮白淨的中年男人。」

  「格爾文!?」克里克雙目微微一紅,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這個該死的咋種!!他去牙那裡做什麼?」

  「戰神大人,這樣責罵對你忠心耿耿的部下,他們也太可憐了一點,他們可是為了你才冒死去牙那裡詢問情況的,要知道,這樣大批神將闖進其餘戰神的領地,要是惹怒了那位戰神,恐怕他們就要有性命危險了。」

  克里克神色微微恍惚一下,臉上漸漸露出了頹然之色,「是嗎……是為了問我的情況……」

  「不過牙的脾氣很好,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所以一切平安無事,我已經幫你把他們打發回去了,現在他們可能還在回去的路上。」

  克里克稍稍一愣,「你打發他們回去,他們會聽你的?」

  「當然不會,他們連牙的話都不聽,倒是對你十分忠誠,我就說是你的意思,然後他們就乖乖的回去了。」

  克里克驚訝的張大了嘴。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鬧的有些沸沸揚揚的,不過倒也沒什麼問題,不用擔心什麼。」羅本輕鬆的說道。

  克里克慢慢閉上嘴巴,眉梢動了一下,「還有呢?」

  「還有?」羅本奇怪的問。

  「不要把我當成和你一樣的蠢貨!我的部下可不是白痴,無緣無故怎麼可能跑到牙那裡去,而且還是那麼多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是說了,他們……」

  「別想騙我!」克里克勃然作色,「詢問我的狀況,不會那麼做的,他們又不是想死!如果這次牙和他們衝突的話,這件事將出現無可逆轉的巨大混亂!我的部將應該清楚的知道這些,可他們還是去了,而且是那麼多人一起,這說明……他們已經打好注意不回去了。」

  羅本微微一驚,這件事自己並沒想到,難道說克里克的部下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去牙那裡的?

  克里克皺起眉,「是不是我來人類大陸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引起了什麼麻煩?」

  羅本忍不住多看了克里克一眼,這次這個女人又猜中了,而且奇準無比。

  摸摸眉毛,羅本嘆了口氣,「本來,我也不想說的,畢竟這些牙都沒有告訴我,而且還可以的隱瞞,顯然是不想我們有什麼負擔,我也不想辜負她的好意,但既然你這麼問……」

  羅本沉下了聲音,慢慢說道:「因為你私自來到人類大陸,現在神界對牙已經是一片討伐之聲,這其中還包括其餘的幾位戰神,大家認為牙急功近利,不顧大局的私自將你推到了人類大陸來,打亂了戰爭部署不說,還讓整個神族經受了巨大的風險,而且……這件事我還是同謀。」

  克里克全身輕輕抖了起來,目光落到了地面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啊,而且現在牙有口難言,因為牙自然會維護你,不會說是你腦子發熱自己跳到了人類大陸來,而是說這次的降臨其實是個意外,但遺憾的是,我好死不死的把你從虛無空間拉到了人類大陸來,你毫髮無損的降臨讓牙備受質疑,無數聲音都在說這是個陰謀,牙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然後將你降臨到了人類大陸來。」

  「胡說!!」克里克氣的雙目圓整,猛的站了起來,「是哪個混蛋在說這些事!?」

  「大家。」羅本無奈的搖頭,「很多人都在說。」

  克里克激動無比,全身打著顫,牙齒咯吱咯吱的作響。

  「等……等等!」克里克忽然面色一寒,「沒有別的說法了嗎?難道……都在指責牙?」

  羅本想了想,拉菲斯沒必要騙自己,而且從牙那邊的狀況來看,這個情況是有相當的普遍性的,羅本點點頭,「是的,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牙。」

  克里克的臉迅速黑了下來,「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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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9 01:42:55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霧夜情話

  「有人操縱?」羅本聽了克里克的話臉上愣了一下。

  「如果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牙,那麼就一定是這樣。」克里克面沉似水,「這件事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向發展,恐怕更多的矛頭應該指向我才對。」

  「指向你?」羅本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可是……就算是我也覺得這件事對牙更加不利一些。」

  克里克立刻冷哼了一聲,「就連你這樣的腦子都知道情況只是對牙稍微不利一些,那麼怎麼可能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牙?」

  羅本:「……」

  「雖然我和牙加好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不過作為戰神,牙一直都備受尊敬,她仁慈溫和,從不爭名奪利,獨自守在海外的神蹟之地,從來也不和其他人衝突,並且擁有最好的風評,相比起來,我可就沒有那麼多的優點了。」

  這句話倒是十分實在,羅本忙不迭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克里克沒有在意羅本的舉動,繼續說道:「我降臨人類大陸的緣由,就算牙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別提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結果應該有兩個聲音,一個是指責牙利用了我,再有一個,應該是指責我利用了牙,而牙的話是及有信服力的,這件事雖然看起來對牙很不利,但是如果綜合平時的威信,信譽,種種因素的話,最多是一半一半,有些人覺得牙做錯了事,而有些人會覺得牙是無辜的,但……」

  克里克雙眉扭在一起,「如果說整個神界都在發出一個聲音,空前絕後的指責牙的過失,那就絕對有問題了。」

  羅本仔細的思量一番,奇怪的說道:「可……什麼人會這麼做,似乎把牙推到不利的境地去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麼好處。」

  「這一點我不知道,但必然不會是普通人,以言論攻擊戰神並且獲利,或者還有什麼後續陰謀的傢伙,說不定有著讓我們都十分驚訝的身份。」

  羅本緩緩說道:「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想……牙應該也明白才對。」

  「牙當然明白……」克里克面色有些沉重,「不過以她的想法,肯定不會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們的……這個傢伙有的時候性子十分執拗,而且愚蠢。」

  「我倒是覺得這是堅持和善良。」

  克里克瞪了羅本一眼,「堅持和善良並不能救自己,那個蠢女人只知道忍耐,她要是拿出本事來,怎麼會有人敢在她頭上動歪主意。」

  目光四下的掃了幾圈,克里克顯得焦躁了起來,「這件事……有些超出我的預估了,或許神界有什麼事發生,但我們卻不知道,或許這是有人在排擠牙,但……也有可能是敵人在暗中作亂。」

  「敵人?」羅本心裡微微涼了那麼一下。

  克里克十分不耐的說道:「你這個蠢貨難道沒有想過嗎?那個人類羅本在神界一再出現,可是總能來去無蹤,甚至能躲過大規模地毯式的搜捕,現在還高高興興的活在卡頓,這只能說明他在神界有一定的根基,肯定還有他的同黨在幫他,而且……這些同黨說不定還是神族。」

  這……已經十分明顯了?羅本暗暗吃驚。

  克里克思考片刻,決定似的說道:「這次大戰果然情況複雜難明,我為了一己之私攪動了大局,還被有心人利用了這件事,這次真的是罪該萬死了,現在沒有時間再耽擱了,我們必須立刻進攻,將人類大陸的敵人掃空,將敵人的基礎連根拔起後,一定能發現一些痕跡,然後……」

  克里克雙眼亮起了寒光,「把神界那些該死的傢伙也一併剷除。」

  「戰神大人……準備快速進攻。」

  「不錯!」克里克來回的在羅本面前踱步,「我的傷短時間內沒有可能完全恢復了,我已經不指望這件事,但是敵人可不會等我們的,而且神界的情況也開始變化,現在我們務必要盡全力將敵人擊潰,而第一件事,就是先將那個魯達除掉!」

  「不知道戰神大人有多少把握除掉那個魯達?」

  克里克停下腳步,猛的回身過來,用一種肅然的眼神盯著羅本,「沒有把握,但我們也必須立刻行動!」

  「戰神大人,現在敵人的情況還不是十分清楚,那麼魯達到底是什麼底細更完全不知道,你的傷也才好轉不久,現在就……」羅本並不想克里克立刻進攻,更希望因為什麼事情兩方僵持住。

  神界那邊梅斯一定已經著手調查蒙多的事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些成果,也許能一窺這次神魔大戰的真相,而克里克立刻進攻的話必然是攪亂人類大陸的局面,和魯達正面決戰,無論那一面勝了,對自己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好處。

  「不必多說了。」克里克直接打斷羅本的話,「明天開始,我們急速行軍,再不理會沿途的城市,叫神官團緊隨我們,我們已經接近了敵人的領地,要是掉隊的話很可能會受到對方精靈和魔女的偷襲。」

  克里克的口吻不容置疑,「現在神界的情況不明,人類大陸的狀況就更加不能這樣拖下去,我們在短期內無比要讓戰況明朗化!」

  羅本知道自己在說其他完全就是白塔,克里克已經鐵了心要迅速進軍,這或許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如果神族在人類大陸獲得了勝利,那麼多少對於牙來說是一種支持。

  不過羅本現在心中主要思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不是克里克提醒的話羅本倒是也沒意識到,現在神界的情況難道是有人推波助瀾的結果?這件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梅斯她們也不可能會看牙不順眼,說起來自己還好多次提起牙的善良,表達過自己的愧疚。

  也就是說……牙在神界還有其他敵人,並且這件事被敵人利用了起來。牙這樣與世無爭,獨具海外的戰神居然也會有敵人?

  說起來……有意陷害牙的傢伙不可能是泛泛之輩,最起碼從這件事中會得到好處,最有可能的就是其他的幾位戰神了,不過……就算是雷姆那個看起來的確不怎麼聰明的傢伙也該知道,如果牙陷入了麻煩之中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

  實際上牙現在指揮大戰的開頭戰事,那麼……將牙陷進麻煩中,對於整個世界都沒有什麼利益可言。

  這件事顯得十分奇怪。

  「嗡!!」

  尖銳的嘯聲襲來,羅本驚的全身冒出一層冷汗,急速向旁邊一躲,鋒銳的劍氣再次擦著羅本的耳朵飛過。

  「你……這是干什麼?」羅本驚怒交加的望著臉色寒冷的克里克,現在她正慢慢放下手,顯然是她又在襲擊自己。

  「只是提醒你別坐在那裡發呆,連我的話都聽不到。」

  「呃……」剛才想了想事情,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倒是一時間忘了聽這個女人的話。

  克里克柳眉一豎,「事情說完了嗎?」

  「說完了。」羅本怔了怔,之後仔細思量一番,覺得似乎沒什麼遺漏的了。

  見羅本很認真的回答,然後怔怔的看著自己,克里克頓覺其不打一處來,吼道:「那就……滾!!你到底想賴在這裡多久?這是我的睡帳!」

  羅本滿臉不滿的從克里克的睡帳裡走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還不得不躲過了克里克的一道劍氣。

  這女人也未免太喜怒無常了,剛才還好好的說話,一轉臉就來用劍氣攻擊自己。

  羅本小聲嘀咕著,忽然發現外面的洛西不見了,而是換了一個戰士,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自己在裡面呆了這麼久了。

  洛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去洗的白白淨淨躲到被窩裡等自己羅本不清楚,說不定自己說多了話惹惱了老婆大人,現在她已經回自己的睡帳拿枕頭當自己的替身拳打腳踢。

  羅本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反正來日方長,自己也不是那麼急色。

  讓羅本稍微有點在意的是克里克手中射出的劍氣,那絕對是微光劍的劍氣。羅本倒是記得,克里克的微光劍其實是收在身上的,就好像一道融合進她身體的光,完全就好像魔法一樣。

  那把劍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玄機,說是開天闢地的第一縷光什麼的,這個想必只是杜撰的,不過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而克里克想要迅速進軍,看來她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傷已經回到了短時間內最好的狀態,再想進一步恢復就需要時間的積累,那個時間還需要她自己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需要很長的時間。

  現在神界也出了事,自己看來是無法勸說克里克,但如果就這麼跑去和卡頓決戰,場面肯定十分慘烈。

  羅本有些撓頭,一路想著怎麼減緩卡頓那邊和神族這邊的衝擊,一抬頭,已經來到自己的睡帳前了。

  雖然是很簡譜的一個小帳篷,簡譜到不像是統帥的住處,但卻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小窩之一,羅本進了睡帳,頓時感覺全身乏累,這一次來往神界還從來都沒休息過,倒是腦子受到了各種事情的煎熬,最後還被克里克的劍氣嚇出了一身冷汗。

  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

  其實……在倒下去之前羅本已經發現不對了,不過,反正就算不對也沒什麼問題,羅本也懶得理會,只是順便翻了下身,從躺的姿勢變成了臥倒。

  黑暗裡一聲輕呼傳來,羅本已經趴在了床上,將床上忽然冒起的身影抱在了懷裡。

  「嗯……這是什麼味道,好香。」羅本心頭大樂,用床單七扭八扭的把懷裡的身影捆個結實,鼻子湊到了微微傳來香甜吐息的口鼻間嗅了嗅。

  「安……你,討厭,快放開我。」洛西不依的聲音從羅本懷裡傳來。

  「哦?怎麼這麼像我家的洛西,不過我家洛西已經生氣的自己睡去了,你肯定不是我家的洛西,那麼……就是假冒的嘍,快說,你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難道是要刺殺我。」

  洛西被床單裹住,還被羅本抱在懷裡,根本動彈不得,只能露出個頭來,黑暗裡感覺一張嘴正在自己的脖頸上慢慢移動,時而親親自己,時而舔舐一下,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肌膚上,酥麻麻的讓自己心跳不斷的加速。

  「安!你這個傻蛋……別鬧啦。」洛西扭動身體,但羅本可沒有放手的打算。

  「哼哼,果然是刺客,可只有我們家洛西才這麼叫我。」

  「你……我就是你家的洛西啦!傻蛋快放開我,我動不了了。」洛西沒好氣的叫道。

  「哦?你是我家的洛西?」羅本瞪大眼睛湊到羅本臉上看了看,不過深夜之中,帳外是迷濛夜霧,帳內沒有燈光,哪看得清什麼。

  而且,就算羅本看得清什麼也當做沒看見。

  「嗯……似乎有點像,不過也只是臉而已,刺客都會儀容的,不過我們家洛西的身體什麼樣我可是記得的,現在……讓我摸摸看。」羅本嘿嘿而笑,聽聲音簡直就能想像的出一個裂開嘴傻笑,而且直流口水的男人面孔。

  洛西驚叫一聲,忍不住又掙紮起來,但哪掙扎的動,羅本現在也算是把這門功夫修煉的爐火純青了……雙手探進床單的同時,依舊可以緊緊摟著懷裡柔軟,而且漸漸火熱起來的身軀。

  「安……」洛西小聲的求饒,聲音好像一隻蚊子。

  羅本的手才落到洛西的身上,頓時一愣,之後忍不住撲哧的一下笑了出來,慢慢的笑的越來越大聲,甚至連對洛西驗明正身的事都被打斷了。

  「你……你笑什麼?」正感覺情慾慢慢從身體內翻湧出來,壓在自己身上的心上人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開始傻兮兮的笑,洛西又是不滿又是奇怪,伸頭輕輕撞了羅本幾下,「你傻啦?」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忽然打斷一下真是抱歉。」羅本笑的呼呼喘氣。

  「我……我才沒什麼正事要和你做,放開我!我要回去睡啦!」

  羅本止住笑聲,立刻又拿出了剛才的聲音說道:「什麼?還想跑?來刺殺我被識破了還想全身而退,你當我是傻瓜嗎?而且……」

  羅本的手開始在洛西身上遊走,撫摸著那柔滑的肌膚,嘿嘿壞笑道:「你都已經光著身子了,那我只好也成人之美,免得你刺殺不了我不說,到了最後一無所獲。」

  聽到羅本說自己光著身子,而那兩隻手已經分別襲向自己身體的上下兩處,洛西較弱的輕呼一聲,「你……明明,明明是你說的,我才……」

  洛西的話到了一半就沒了下文,只剩下嗚嗚的聲音,羅本已經找到這抗議的聲音,恣意品嚐這雙香甜的紅唇。

  被單被羅本解開,幾下扯去衣服,將洛西火熱的身體抱進懷裡,溫香的問道和柔軟滑膩的處決讓羅本一陣顫慄。

  洛西有些迷醉,四肢得到瞭解放迅速的纏到了羅本身上,「記得……到時候抱我回去。」

  羅本一愣,念頭轉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洛西是怕明天早上被人發現她在這裡過夜,本來克里克就不准兩個人親近,要是被發現了一定又被狠狠的責罵。

  想到這羅本嘿嘿一笑,親了下洛西額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去你那。」

  「嗯……嗯?」正意亂情迷的洛西忽然一愣,「去……我那?啊!不行,那裡就在戰神大人的睡帳,啊!安,等等……不行,我說等……我的衣服還……」

  羅本的睡帳裡只留下了散落的衣衫,早已經人去樓空……

  整整一夜,本來打算睡上一覺,好好休息的羅本卻都在和洛西抵死纏綿,洛西顯得緊張又興奮,這裡距離克里克休息的地方就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雖然知道睡帳外有結界保護,但是……洛西不敢出聲。

  幾次被火熱的親吻和異樣的撫摸從意識模糊中拉回來,彷彿被野獸捉住的無力羔羊一般任憑擺佈,幾次無聲的高潮後,洛西已經無力控制自己,清晰的喘息和歡愉的呻吟聲在誰帳內迴蕩,洛西自己聽的簡直無地自容,自從跟了這個壞壞的,不講道理的,總欺負自己的男人後,自己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到頭來,就算是身體最強韌的洛西還是在極度的愉悅中昏厥了過去。

  羅本倒是覺得自己精神奕奕,說起來有一段時間沒和洛西睡在一起了,今天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女人居然真的聽自己的話,洗的白白淨淨,脫的光溜溜的跑到床上等自己,這讓羅本又是好笑,又是有點感動。

  洛西昏睡過去,羅本卻捨不得放手,輕輕抱著洛西,讓她在自己懷裡安睡。

  望著周圍的黑暗,羅本全無睡意,在這種緊張而危險的日子裡,和自己的妻子難得偷閒親熱一下,這短短的幸福時光讓羅本分外珍惜,甚至都不願意隨隨便便的睡去。

  現在可以感覺到洛西緊靠在自己身上的肌膚,那輕柔的呼吸,偶爾模糊的囈語,還有那就算昏睡過去,也依舊挽著自己的手臂,似乎對自己帶著無限的依戀。

  羅本更知道,現在自己懷裡的……並非一個人類女子,而是一個來自神界的神族,這種種族的隔壁現在是在自己隱形的身份下藏匿著,但如果自己不好好的將所有的事情做到完美,那麼等自己的身份暴露,這個種族的壁障將會成為一種難言的痛苦和無奈。

  羅本眼前閃過碧瑞斯女王帶著壞笑的狐媚面孔,心中亦是一蕩,這個女人拋棄了一切,雖然她本來生於虛無,但她本可以選擇在幻境裡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那個世界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虛幻,但她拋棄了一切,冒著化為虛無的危險將自己的靈魂帶到了這個世界上,跟隨著自己,痴纏著自己,雖然時常暴躁的發怒,對自己橫眉立目,甚至會和自己動手,但那份情誼,那份至死不悔,面對殘忍的命運不假思索的情誼卻每每讓自己震撼,那柔柔的情話也讓自己每每感動不已……

  她無所奢求,只求和自己在一起。

  但,自己怎能因此而高枕無憂,她……畢竟是魔族,雖然不能算是嚴格的魔族,但她有著魔族的天性,有著與生俱來的魔族特質,當自己和魔族徹底決裂時,她也就徹底斷絕了和族人再次聯繫的可能。

  羅本心中微微嘆息,對於莎莎,梅斯,還有芬妮她們三個,羅本發現自己倒是並不那麼擔心,她們生性善良,在神界現在也比較安全,而且無論最後怎麼樣,她們都會和自己在一起,或生,或死,人類短暫的命運卻也十分容易滿足。

  羅本現在放心不下懷裡的洛西,還有苦守自己的碧瑞斯女王,和神族與魔族的對立,無論如何都將牽動她們的思念。

  要和神族和魔族對抗,否則只能死……但卻不能和他們徹底的決裂,也沒有能力和他們徹底決裂,那不僅自己不好接受,而且將會受到兩族巨大力量的絞殺,自己的所有退路都會斷絕。

  作為人類……自己真的能和神族與魔族有對峙的資本和地位嗎?

  一隻小手忽然伸了過來,蓋在了羅本仰望黑暗的雙眼上,「安,你在想什麼?眼睛瞪的這麼大。」洛西聲音軟軟的,和她的身體一樣軟綿綿的無力。

  「你醒了……」羅本輕輕握住這只小手,親了一下,又回頭親親洛西的額頭。

  「再親幾下,不要這麼小氣嘛……」

  羅本一笑,低頭對洛西的紅唇就是一番痛吻,直到洛西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

  洛西氣喘吁吁,「這下……好點了嗎?」

  羅本稍稍疑惑,「什麼……好點了?」

  洛西將手指壓到了羅本的嘴唇上,數落似的說道:「不行哦……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嘴唇都被你親腫了,你不可以再想那些煩心的事,老老實實抱著我睡覺,再睜大眼睛,我要打你嘍!」

  羅本無聲的一笑,摟緊了洛西,輕聲說道:「抱歉,是我的想法打擾了你的好夢嗎?」

  「你都不像平時那麼抱著我,我睡不著……就醒了。」洛西埋怨似的嘀咕。

  「抱歉,是我不對。」

  「嗯,知錯就好。」洛西不無得意。

  兩人沉默了一下,洛西的小手慢慢又探了過來,撓了撓羅本的下巴,「安,你剛才在想什麼?」

  「洛西,你不是說……不要想了,好好抱著你睡覺。」

  「告訴我嘛……就一下,然後我就乖乖抱著你睡。」洛西信誓旦旦一樣的說。

  羅本哭笑不得,「沒什麼……只是一時沒睡著而已。」

  「嗯…………不許騙我哦,睡在一起的話,我可是會夢到你的想法的。」

  羅本笑著吻了下洛西的臉蛋,「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洛西忽然起身,俯到羅本身上,摟著羅本的脖子,緊貼羅本的面孔看著羅本,黑暗裡,羅本似乎能見到洛西閃閃發亮的眼睛。

  「安,你在擔心我嗎?」洛西輕聲的問。

  羅本訝然。

  「呵呵。」洛西發出了自得的笑聲,「傻蛋,一下就被我猜中了。」

  羅本怨念,怎麼每個老婆都叫自己傻蛋,而且說起來似乎的確自己沒這些女人聰明。

  「你怎麼會猜這個,我可沒說你猜對的。」羅本打算從洛西這裡尋找走出傻蛋名聲的突破口。

  儘管黑暗裡一片模糊,羅本也沒有使用魔法,但羅本似乎看得見,洛西溫柔的笑了,笑的甜美,幸福,甚至那不像是平時很小孩子氣的洛西,笑的如此美麗,不似人間景象……

  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羅本,雖然只是輕輕的淺嚐輒止,羅本卻在這個吻中感覺到了無比濃烈的情誼。

  洛西小聲的說道:「安,你抱著我的時候,手總是不規矩,但是剛才,你摟著我的腰,摟的緊緊的,就好像怕我離開你一樣,我感覺你在發抖……」

  羅本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這些……自己可沒有意識到。

  「安,在擔心神界的事嗎?」洛西輕輕的問。

  「嗯……你說就告訴你一下的,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

  「可是『一下』不一定只是一個問題。」洛西很理所當然的說,說完自己也忍不住一笑,「安,告訴我啦……要不然我要欺負你嘍,親你嘍,要摸嘍……還會咬你的。」

  「那……我倒是很高興。」

  洛西氣的笑了起來,「好啦~~安~~告訴我好不好,我可是你的妻子,要知道你的煩惱,分擔你的苦悶,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不在這裡的莎莎她們,對得起女王姐姐,等見到她們會被罵的。」

  洛西不依不饒,輕輕晃著羅本,小孩子似的開始撒嬌。

  羅本挨不過洛西軟磨硬泡,無奈的說道:「我只是在想今後我們的去向,和神族,和魔族……」

  「哦?」洛西愣了下,黑暗中眼珠轉了轉,笑了,「原來我的夫君大人是在想這些事,那好吧……作為妻子,我就開導一下你好了,記得感激我。」

  羅本忍不住笑道:「我的老婆大人,您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洛西一笑,親暱的用面頰磨蹭著羅本的臉,輕聲說道:「不,我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對我的丈夫有信心,我堅信他會為我帶來幸福的,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讓我感到幸福。」

  羅本一時不能回應洛西的話。

  「安……」洛西忽然有些羞澀,「我,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女王姐姐已經先說過了,嗚~~~不過,我對你也是有足夠的信心的,從我迫不及待的,不知羞恥的跑到菲特港去,明明知道你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還是忍不住的希望你擁抱我,親吻我,那個時候起……我就有種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感覺,我感覺……這個壞蛋會帶給我好多我意想不到的東西,會讓我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

  輕笑一聲,洛西繼續說道:「到了現在……我更加相信這個,因為,因為你的確做到了,雖然還沒有最後做完,不過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的,我將被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暈過去,然後再被你搶救回來,然後我們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再也不理會這些什麼戰爭,殺戮的事,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小島,你可以釣魚,我呢……我,嗯……我,我,我幫莎莎姐姐做飯。」

  努力了半天,憋得臉有些發紅的洛西發現自己似乎不會做什麼……

  「然後我們生一大堆小羅本。」羅本插言。

  「對哦!」洛西雙眼一亮,「我們到時候可以……啊?壞蛋!那不是我說的!」洛西立刻知道自己又被調戲了。

  羅本呵呵大笑起來,「洛西,不必再說了,我明白的……」

  洛西嘟嘟嘴,不依不饒的又扯了扯羅本的臉頰,「你這個傻蛋真的明白?」

  「啊……真的明白。」羅本的手緩緩移動到了洛西的屁股上。

  洛西嘴唇微微一抿,「幹嘛……」

  「我其實也只是有些擔心,但注意既然已經打定了,我可是不會停步的,我的目的很簡單,竭盡所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製造一個我們可以自由來往神魔人三界的結果出來,到時候我們就不會再是這樣被神魔兩族追殺的對象了。

  「嗯……這麼有信心?」

  「嗯,就這麼有信心?」羅本也和洛西一樣調皮似的說道。

  「那……」雖然知道羅本可能看不見,但洛西還是瞪了羅本一眼,「那……那你摸我的屁股幹嘛?」

  「想了些多餘的事,耽誤了老婆大人睡覺,當然要補償才行。」

  「嗯……不要啦,天都要亮了再過一會我就要去站崗了。」洛西求饒。

  「那不還只是快要天亮了,還沒有呢……」

  「壞蛋,又來欺負我……補償應該是讓我多睡一會。」

  「嗯……我想換個補償的辦法,而且你幹嘛老蹭來蹭去的……我睡不著的。」

  「嗚~~~咬你!」

  「啊……我也咬你!」

  等天色開始放亮,洛西終於無力喘氣起來,羅本也有些氣喘,而且身上滿是洛西的牙印……兩個人好像兩個傻子一樣不停在對方身上咬著牙印,一直咬到天亮。

  「嗚~~這下沒法出去見人了。」洛西起來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牙印居然都集中在脖頸和胸乳上,而且昨晚瘋狂之後,全身痕跡斑斑,不帶頭盔的話一眼就看出不妥了。

  「打你打你打你,咬你咬你咬你!」洛西拽過正在身後摩挲自己肩背的羅本就是一陣蹂躪,直到……羅本舉顫巍巍的手,手裡拿著一張魔法卷。

  「哼!敢欺負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洛西喜不自勝,數量的把魔法卷在身上一貼,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在身體上,冰鏡中的自己全身肌膚的紅印和微弱的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發現羅本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湊到自己背後對自己的身體戳戳捏捏,洛西略感無力,回過身來將羅本稍稍推開,「好啦,不要糾纏我了,我真的要出去了,再不出去的話會被戰神大人罵的,乖乖的哦,不許大搖大擺走出去哦,要偷偷的……偷偷的回去知道嗎?可不能讓戰神大人……啊!傻蛋,回來!」

  洛西正一邊說著一邊穿衣服,卻發現羅本早穿好了衣服要出門了。

  羅本很無辜,「天還沒亮呢……霧也沒散,不會被發現的,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的嗎……」

  「不……行!」洛西將羅本拉了回來,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羅本的額頭,「必須老老實實的,偷偷摸摸的回去!否則……沒有下次嘍!」

  羅本好笑,什麼叫老老實實,偷偷摸摸的回去。

  伸手攬住正急急忙忙穿衣服的洛西,羅本笑著說道:「不要這麼著急,還有事沒做。」

  「好啦……」洛西口氣軟了下來,見羅本這麼痴纏自己,洛西心裡甜絲絲的,不過……現在真的必須離開才行了。

  羅本毫不客氣的回敲了一下洛西的頭,「小色女,以為我和你一樣總是想這些事情,好啦,別廢話,快脫衣服!」

  不由非說,羅本立刻又把洛西剝成了赤luo的小白羊,在洛西疑惑又羞澀中雙手亮起了藍色的波光。

  柔和溫暖的水團包裹了洛西的身體,水團輕輕流動著,清洗著洛西健美柔軟的身軀,片刻功夫將洛西洗了個白白淨淨。

  「討厭……」雖然心裡有些甜蜜,知道羅本是愛護自己的身體,不過洛西還是皺皺鼻子,等羅本將自己身體迅速烘乾,立刻穿起衣服來。

  羅本倒是覺得很有意思,洛西雖然對自己千依百順,可是現在卻還是很害羞,對於自己這樣看著她身體的事扭扭捏捏。

  等飛快的穿好衣物,套上輕鎧,洛西這才松了口氣,終於有種在色狼的目光中解脫的感覺。

  帳內的光線也漸漸的明亮起來,洛西看看羅本還坐在那,忽然一笑,過去飛快的吻了羅本一下,之後嬌笑的向外跑去,「記得,偷偷的哦……不然再也不理你了。」

  洛西消失在帳篷門口。

  羅本輕輕笑了,笑的多少也有些無奈,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女人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了,梅斯一向如此,莎莎和芬妮其實也是一樣,碧瑞斯女王甚至在自己還沒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要想什麼,現在就連相處時間最短的洛西也猜得到自己的心思,而且奇準無比……

  自己真的是傻蛋嗎?

  不過……就算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堅強,並沒有那樣超人一等的氣魄,知道自己只是個平凡,陰差陽錯走上這條不歸路,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奢望的男人,可是……

  羅本用力的眨了眨眼,喃喃自語,「看來……不拼盡全力為這些小狐狸精帶回些什麼,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啊。」

  搖著頭,羅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床邊……

  天光大亮,克里克早起升帳,宣佈了讓大家有些意外,但羅本早已經知道的消息,全軍急速突進,向卡頓進發,沿途不再從任何城市停留,務必在第一時間和掃滅卡頓的敵人。

  戰神的命令自然沒人敢反對,雖然……羅本才是這裡的第一指揮官,但羅本站在那裡好像沒事人一樣一言不發,眾將自然是直接行禮,飛快的散去整頓隊伍準備出發。

  這一次克里克似乎下了決心,這讓羅本也有些為難,克里克抱著這樣的決心去卡頓的話,說不定會打破現在的局勢,一場大戰下來,說不定會兩敗俱傷。

  「戰神大人,我覺得現在的情況……」

  羅本還沒說完,克里克已經站了起來,冷聲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掃清人類大陸的障礙,為神界的牙爭取有利的條件,並且揪出那個羅本在神界的據點,所以……」

  克里克轉過臉來,滿眼寒色,「我才不想追究你在軍營中對我的侍衛大呈yin威的事實。」

  羅本臉一跨,心想難道……被她發現了,可是這不大可能,昨天晚上又不是自己在壓制詛咒之力,自己只是用魔法結界隔絕了聲音而已,絕對不會有什麼能量外洩的事情發生,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見羅本一臉震驚的樣子,克里克不屑的哼了一聲,「讓你統領先鋒營,牙真是異想天開,我的睡帳不遠處居然無緣無故冒出了一個魔法結界,這可真是掩人耳目的好辦法啊,我的先鋒官。」

  這……

  羅本恨不得打自己的臉,這可真是……真是不打自招,自己居然蠢到這個地步……

  克里克似乎的確沒心情追究這樣的事,急速拔營,順著大陸急速行軍。

  匆匆趕了兩天的路,終於把寒冷的夜霧天氣甩在了身後,但是先鋒營卻不得不在正午時分停止了前進。

  就在先鋒營前進的大陸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大魔法陣。

  圓形,直徑大概有百多米,就那麼橫在這片荒野中的大路上,更奇怪的是裡面只有極為簡單的筆直線條,連一個魔法符文都沒有,但卻在這些線條的交匯處堆著不少石頭。

  「這是什麼?」克里克接到報告,迅速感到了軍隊前方。

  「戰神大人,這是從裡面拿來的石頭。」弗利特將一塊石頭遞到了克里克面前。

  克里克拿過來一瞧,頓時大皺眉頭。

  羅本就在一邊看著,那石頭上用鋒利的比劃刻出了一個徽記來,正是碧瑞斯女王魔王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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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0 12:34:17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吞天井

弗利特拿回來的不止一塊石頭,羅本將其中一塊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上面只有碧瑞斯女王的魔王徽章刻文,再沒有其他任何痕跡。

接連看了好幾塊石頭,每一個都是如此。

克里克將石塊在手裡轉了幾圈,看著前面那個巨大的魔法陣,疑惑的說道:「這是那個女魔的魔王徽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這是要告訴我們什麼嗎?」

荒野上,巨大的魔法陣就那麼橫在大路上,周圍也沒什麼行人,就算有也是遠遠的避開神族軍隊繞路,魔法陣擺在那,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卻露在明面的陷阱,看起來異常的奇怪」「。

羅本也十分奇怪,這東西自己沒有見過,可以說和碧瑞斯女王幾百年相處在一起,從開始為了滿足肉慾到後來好像愛慕,期間羅本也將碧瑞斯女王那裡的知識和技藝學的七七八八了,不過這個魔法陣,甚至是類似這樣的魔法陣羅本卻並沒見過。

「這難道……是陷阱?」

克里克看白痴一樣的看了羅本一眼,「你見過有陷阱是這樣明晃晃擺在你眼前的嗎?」

羅本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大靠譜,但是除了這個解釋意外,還能有什麼,碧瑞斯女王總不會緣故在這裡留下這樣的東西吧?

「戰神大人,我們……怎麼辦?」

這魔法陣十分怪異,而且面積也十分大,不過對比這空曠的荒野卻不值一提,先鋒營只要繞過去就好了,但是看克里克的意思,似乎對這個魔法陣很看重。

克里克臉色有些陰沉,凝眉不語。好半天后終於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此話一出,立刻讓周圍的神將一片嘩然,弗利特第一個上前說道:「戰神大人,這個魔法陣十分古怪,現在情況不明,戰神大人還是不要隻身犯險,我們完全可以繞過去,不必在這裡耽誤時間。」

「嗯。」沒想到克里克直接點頭同意,「說的不錯。我們可以輕鬆繞過去,完全不用理會這樣的東西,不過,那並不是我的做法。」

弗利特愣住,有些不敢再說什麼。

羅本也是滿肚子古怪。不知道碧瑞斯女王在這裡擺了一個明晃晃的大魔法陣是什麼意思,這似乎根本就是留下來給別人繞著走的。

「戰神大人。我看我們還是盡趕路吧。或許這是那個女魔留下來讓我們心生疑惑的計策,我們不理就是了。」

克里克將手裡的石頭丟掉,沉聲說道:「或許吧,但她也可能就希望我們都像你這樣想。」

按住自己的佩劍,克里克舉步向前走去,「都在這裡等我!既然魔族在我們面前擺開了陣勢。我們沒有理由退避,直接擊潰敵人,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也才是我該領導你們所去的方向。」

眾人微微動容。

「安。先鋒營暫時交給你指揮,我很就會回來。」克里克轉頭說了一句,邁開大步向著前面的大魔法陣走去。

羅本心情微微複雜,這個魔法陣……不會真的有什麼tèbié的地方吧?

將自己的神念散開,意識也融匯進周圍的環境,羅本迅速的辨識這個魔法陣的魔力波動,不過讓羅本覺得十分奇怪的是,這個魔法陣沒有任何魔力波動,哪怕一丁丁點。

那些畫在地上的魔法紋路沒有絲毫魔法的氣息,那些刻著碧瑞斯女王魔法徽記的石頭也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麼兩樣。

這……未免太奇怪了吧?羅本一再的試探,可是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在羅本滿心古怪的同時,克里克已經看似隨意,實則心中謹慎的他踏進了這個魔法陣中。

克里克也不傻,走進魔法陣十幾步就停了下來,仔細的留意周圍的情況,按著劍的手微微散發出金色的光輝,微光劍已經隨時準備出鞘了。

漸漸的……先鋒營的將士們交頭接耳起來。

克里克已經在原地站了五分鐘了,可是……荒野上至於流浪漢歌聲似的風不斷的吹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發生。

這五分鐘裡,羅本依舊在仔細的留意魔法陣的情況,可是……這個魔法陣依舊是什麼魔法波動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呆在那,就好像你只是隨便畫出來,根本不具有任何意義的圖形。

克里克的臉色變得比難看,自己總不能一直好像傻子似的站在這。

滿心警惕,克里克再次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先鋒營的將士們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克里克走的很慢,很謹慎……五分鐘過去了。

克里克從魔法陣的這邊進去,然後從另一邊出去,然後再走回來,現在已經又站在了魔法陣外面,一切依舊平靜如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個……該死的女魔!!」克里克暴跳如雷,自己居然好像白痴一樣的被耍了一次,猛回身,手中一道金色的劍光亮起,凌厲的劍氣激射而出,在地面上瞬間剖開了一條深溝,從克里克的腳下一直延伸到魔法陣的另一頭。

氣急敗壞的克里克把佩劍重插回劍鞘,滿臉黑云翻滾的走了回來,大聲命令道:「繞過那個該死的魔法陣,全軍繼續前進。」

氣惱歸氣惱,但是克里克並沒有失去理智,她自己在裡面來回溜躂了兩圈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卻依舊不讓先鋒營的戰士靠近魔法陣。

看著克里克怒火衝天,羅本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那魔法陣完全沒有魔法波動,或許真的只是碧瑞斯女王留下來的疑心之計,為的就是拖延一下時間,畢竟自己已經傳回消息叫她想辦法拖慢克里克的進程。

克里克心情大壞,一路上悶頭趕路,一句話也不說。

繞過那個魔法陣,走了不到十里路。先鋒營的先頭部隊又停了下來。

「戰神大人,前面……」來報信的士兵滿臉古怪,看著克里克黑鐵似的面孔是嚇的不敢說下去。

克里克也不多問,直接催動戰馬迅速前行,到了前方一看,不有氣的臉色發青。

就在大路上,和前面那個一模一樣的巨大魔法陣橫在大道上,再一次攔住了先鋒營的去路。

眾將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弗利特已經又跑了回來,手裡拿著幾塊石頭。「戰神大人,這是我們才勾出來的石頭,您看……」

克里克一把搶過弗利特手裡的十塊,十塊上赫然還是刻著碧瑞斯女王的魔王徽記。

看著魔法徽記,克里克簡直忍可忍。怒聲說道:「全軍待命,等我去看個虛實!」

羅本見克里克暴躁起來。上前說道:「戰神大人。這個魔法陣論怎麼樣,我們繞過去就是了,似乎沒必要……」

「不行!」克里克怒火中燒,「這個該死的女魔,居然敢戲弄我!要是猜得不錯,接下來還會第三個。第四個……這裡面一定會有哪一個是有問題的!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女魔到底在搞什麼鬼?」

全軍再次待命,克里克悶頭走進了魔法陣,這一次用的時間頗長,克里克再魔法陣裡來來回回的走了七八次。出了多揚起一些灰塵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等克里克回來的時候,羅本分明看到這位戰神大人的太陽穴在不斷的跳動。

克里克的臉寒的好像一塊萬年玄冰,怒聲喝道:「來人,給我把前面的地面剷平,把那個魔法陣破壞掉!」

克里克的命令迅速得到執行,工兵隊立刻上前,將這個巨大的魔法陣以最的速度消滅,地面瞬間功夫就被鏟掉了一層。

不到五分鐘功夫,工兵隊的隊長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臉上帶著冷汗說道:「戰神大人,這個魔法陣的紋路深入地底,我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什麼?」羅本臉色微微一凜,「我去看看。」

眾將隨著克里克一起再次來到魔法陣外,這裡已經被工兵隊鏟的凹陷下去,但是魔法陣的紋路卻好像深深的刻進了地底,就算是三五米深的地下還是能看到這些不知道用什麼染出來的深色紋路。

克里克深深皺眉,「這個女魔……似乎還真是給我們留下了好東西。」

來到一處魔法陣紋路交錯的位置,克里克拔出佩劍,輕輕的插進了地面,一道金光緊隨其後閃進了大地,地底傳來一陣震動聲,一道圓形的劍痕出現在克里克的面前。

拔出佩劍,克里克輕喝一聲,抬起腳狠狠的跺在了地面上。

這一腳好像擁有萬鈞之力,踏的周圍眾將一陣身體搖晃,而地面上一聲爆響,一根長長的圓形泥土柱子已經從地底跳了起來。

羅本看的滿臉訝然,這女人好精妙的鬥氣,緊緊是瞬間就把地底上下小面積的泥土整個的切開分離,要知道鬥氣這種玩意可不像魔法元素那樣依靠精神有很高的可控性,能做到這點看起來不起眼,實際上難上加難。

好像被從地下抽出的泥土柱子,直直的倒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土,眾人看去,臉上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這些泥土全部都是地面上魔法紋路的顏色,從高速上看,這個泥土柱子起碼有二十米,也就是說在二十米的地底,這個魔法陣的紋路依舊存在,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刻在大地中的魔法陣。

克里克凝眉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羅本也感到十分奇怪,這樣大費周章的把魔法陣刻在大地中,碧瑞斯女王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可是……這個魔法陣沒有魔法氣息,克里克在裡面來回走了七八次也什麼都沒發生,真不知道這個魔法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克里克忽然抬起頭,拔出佩劍對著面前的巨大魔法陣就劈了兩劍,閃耀的劍光狂風似的呼嘯而過,將魔法陣切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但……除了激起塵土泥沙,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卻巧妙的毀掉了大部分的石堆。

「傳令,工兵隊在先頭部隊的視線內走在走在最前面。再遇到這樣的魔法陣,在外圍破壞所有的石堆,不得踏進魔法陣半步,違令者斬!」

「是。」弗利特答應一聲,轉頭立刻去傳令。

「戰神大人,這是……」羅本有些不大明白克里克的意思。

克里克望著地面上的泥土,沉聲說道:「看來這個女魔的確有什麼目的,可惜我現在還猜不到,暫時只能這樣,希望在到達卡頓之前不要再出什麼事情才好。傳令,全軍繞過魔法陣繼續前進。」

這一次先鋒營再向前走的時候,克里克和羅本都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時刻的看著在前面先行探路並且清理魔法陣的工兵隊。

「安,你認識這個魔法陣嗎?」牙忽然問道。

羅本搖搖頭。「不,我從來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東西。」羅本實話實說。

克里克點點頭。「我雖然是個戰士。但對於魔法也自然是瞭解一些的,我還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東西,而且那裡面分明沒有任何魔法的氣息,我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魔法陣,不過從那些紋路深深刻入地底來看,這個女魔肯定有什麼圖謀。或許我們迅速到達卡頓的打算要落空了。」

「戰神大人有什麼猜測嗎?」羅本現在倒是十分想知道克里克的想法,關於那個魔法陣,自己也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從前完全沒見碧瑞斯女王拿出過類似的東西。

「很難判斷。但是必然是什麼歹毒的意圖,我們現在只能小心防範,哦……工兵隊停下來了。」克里克忽然看著前邊說道。

羅本向前望去,先行的工兵隊的確停了下來,似乎正在忙碌什麼,看起來真的又遇到類似的魔法陣了。

我的碧兒啊……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啊,要是這魔法陣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那你老公我說不定也要跟著遭殃了。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羅本和克里克帶著先鋒營很就趕到了工兵隊忙碌的地點,而此時工兵隊已經完成工作,只留下了一個士兵回來報信,其餘的士兵再次向前行去。

「戰神大人,再次發現了魔法陣,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完全了清理。」

克里克看了看那所有的石堆都被拆掉的魔法陣,滿意的點點頭,「沒有誰進去過吧?」

「謹記戰神大人的命令,我們都是在外圍進行的破壞。」

「嗯,很好!去吧,繼續探路。」

「是!」

克里克看了看那個魔法陣,皺眉說道:「魔族行事本來十分直接的,倒是很少耍弄陰謀詭計,不過這個女魔卻有些不同,她的戰鬥力並不出色,但是魔法卻十分詭異,而且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現在又和那個人類羅本混在一起,真是臭味相投,這說不定是他們兩個想出來的惡毒計策。」

聽到克里克提起了自己,羅本忍不住的想為自己說幾句話,「那個女魔……應該不會和那個羅本混在一起吧,畢竟她是魔王,而那個羅本是人類。」

克里克不屑的哼了一聲,「那個女魔可是**的出名,她每天都要和的男人歡好,然後殺掉他們,用他們的靈魂修煉自己邪惡的魔法,或許那個人類羅本十分和她的意,只要得到滿足,她可不會在乎對方是什麼,或許什麼都可以。」

果然女人說起女人來救顯得刻薄比了,羅本現在也不好說什麼,想想還是閉上了嘴巴,乾脆不說話。

但是克里克卻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從我們的消息上來看,那個羅本在魔界混的風生水起,那個女魔已經被黑帝指婚給他,雖然我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但畢竟這樣的大事不會毫來由,恐怕是真的也說不定,而這次有魔王出現在人類大陸上,那個魯達應該是被tèbié派來的,但是那個女魔就顯得意義不那麼清晰了,雖然她的確可以用自己的魔法蠱惑人類,但……這其實也不是十分必要,我倒是覺得,她是因為那個羅本才來到人類大陸的可能性比較大。」

羅本斜眼看看克里克,忽然覺得她有點八卦,「戰神大人是說……那個女魔痴纏那個羅本。」

「也許……」克里克眼中閃著莫名的光。「但從我們得到的消息和那個女魔的身份來看,她出現在人類大陸,總會和那個羅本有一些關係才對。」

羅本忽然莫名的心中微微發涼,忍不住問道:「戰神大人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呢?」

克里克的微微一笑,「啊,不過這也不算是打算,只是一個想法而已,我覺得……或許那個女魔是被迫才來人類大陸的。」

羅本一呆,「戰神大人為什麼這麼說。」

「本質上說,魔族看不起人類。而魔王是如此,女王嫁給人類這樣的事論如何對她都是一種恥辱,主動來到人類大陸幫忙,我覺得不大可能,而且看樣子她在卡頓也沒有鬧出什麼事。一切平靜的很,我想一定有什麼力量束縛著她。或許……她面對那個羅本。也不得不屈服。」

羅本額上微微冒汗,克里克的想像似乎太豐富了一些……

「不過……」克里克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這也讓我想到另外一件事,而且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羅本忽然感覺自己的不安強烈了起來,問道:「戰神大人說的機會是指……」

克里克很肯定的說道:「那個羅本一定十分自得。他本是個人類,卻娶到了魔族的女王,那個女魔妖媚比,是個男人就會為她神魂顛倒。我不知道那個羅本是不是已經把那個女魔拉入睡帳,但他肯定對她迷戀不已。」

羅本緩緩的吸氣,鎮定自己的情緒,說起來的話,自己的確十分迷戀這個嫵媚妖嬈的女人,當初而是因為那誘人到極限的身體而讓自己不能自拔,克里克倒是很清楚這點。

「抓住那個羅本太難了,這一點從以往的經歷都可以看的出來,我們……也許可以換一個方式對付他。」

羅本的心抖了一下,「戰神大人,你不會是想……」

克里克的笑容裡多了一分狡黠,「不錯,抓到那個羅本是十分困難的,到現在為止,那個羅本在神界的行蹤,還有他具體擁有什麼樣的力量都不得而已,但是從那次他在神蹟之地和那個女魔一起出現,並且被牙打的落荒而逃的事情來看,那個女魔卻沒有丟下他逃命,而且也沒有他那麼難對付。」

羅本深深的皺起眉,「戰神大人,這樣似乎有失光明磊落,而且說的直白一些,那個羅本有自己的妻子,他不大會真的喜歡那個女魔,最多也就是迷戀她的身體,怎麼可能會因為那個女魔而自己犯險。」

「呵呵呵……」克里克得意的笑了,「是的,男人不會為了女人做到那個地步的,不過他卻有不得已的理由。」

「不得已的理由?」羅本神色微緊,「戰神大人說的理由……」

「很簡單!黑帝不可能真心的將那個女魔下嫁給那個羅本,這只是一種姿態,我之前說那個女魔是被迫的,就是因為黑帝絕對不該做這種事,這說不定是對那個女魔的某種懲罰和警告,但是最終……這個女魔絕對不可能嫁給人類,因為她是女王!女王的存在可替代,這一點黑帝清楚的很,所以說……就算現在那個女魔迫於什麼壓力不得不屈服,不得不來到人類大陸,甚至不得不被那個羅本侵犯侮辱,但她依舊是女王,她最終需要回到魔界去履行她的義務,她絕對不能出事。」

羅本的臉色微微發黑,「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女魔落到了我們手裡,那個羅本就會立刻受到魔界的巨大壓力,不得不來救人,就算他不想也要來。」

「可……抓到那個女魔的難度和抓到那個羅本的難度恐怕相差不多吧。」

「不,這會很簡單,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目的,而且那個女魔雖然狡猾,但卻顯然傲慢的很,她在挑釁我,而那個羅本在人類大陸卻始終都十分安靜,儘量不做任何引起我們注意的事,我們只要打著追殺那個羅本的旗幟,那個女魔遲早會出現的,在我的主要目標羅本,還有現在最大的敵人魯達,這兩個巨大的身影下。那個女魔也不會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目標。」

克里克慢慢握緊拳頭,「這一次去卡頓,不是擊敗那個魯達,也不是抓捕那個羅本,而是……想辦法抓到那個女魔,最少也要殺掉她,魔族的怒火會給我們機會,會給我們抓捕那個羅本提供便利,最終,勝利會是我們的……也會是牙的。」

羅本心中一片冷意。沒想到克里克會把目標轉移到碧瑞斯女王身上去。

仔細想來的話,克里克開始的猜測也一點都沒有想像豐富,如果現在在卡頓的是真正碧瑞斯女王,那麼一切真的就好像克里克說的那樣。

這個女人很危險。羅本心中警惕起來,從頭至尾將和克里克見面後的情景回想一遍。羅本對克里克的印象忽然清晰起來,這個女人。有著相當驚人的明銳直覺。五感也是如此。

而且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牙所說的,克里克的特殊能力到底是什麼。

見羅本忽然不說話,克里克沉聲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什麼光明磊落,那已經不適用於這次的大戰,神族詭計百出。你居然還叫我講什麼光明磊落,懷疑和計謀是戰場上必須學會的兩件東西,尤其是這一次大戰。」

羅本知道克里克見自己沒說話才會這樣說,顯然會錯了自己的意。

正要回話。羅本卻見克里克雙目猛的一縮,一把扯住了戰馬的韁繩,雙眼直直的望向前方,滿目驚愕。

羅本也跟著向前望去,但是前面什麼都沒有,毫異常,不知道克里克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會露出這樣吃驚的表情來。

猛的,羅本也瞪大了眼睛。

走在前面的工兵隊消失了。

本來就在先鋒營視線中前邊探路,按照克里克的命令清理那些魔法陣中的石頭的先鋒隊完全消失了……

現在正是太陽將光亮毫不吝嗇的灑向大地的正午,而且周圍視野開闊,根本沒有山脈樹林一類遮擋視線的事物存在,但是剛才還在視線內的工兵隊卻詭異的消失的乾乾淨淨。

「戰神大人!」在後邊的弗利特忽然大叫了一聲,顯然是發現了工兵隊消失這件事。」全軍收縮,防禦陣型緩緩前進!」克里克大叫一聲,人已經從戰馬上跳到了空中,身子一擺,流星似的向前飛去。

羅本驚愕比,就這樣青天白日之下,那麼多的士兵居然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的乾乾淨淨,這個距離不算太遠,自己甚至沒有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那些士兵怎麼可能消失。

見克里克飛了過去,羅本也不再停留,急速飛上飛天空到前方探查情況。

等羅本從天上落下來,站到克里克的身邊,不有愕然,在這條大路上,再次出現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大魔法陣,不過現在裡面的石堆並沒有被破壞,而應該早到這裡進行清理工作的工兵隊,數百人卻都不見蹤影。

克里克面色嚴峻,目光正急速的掃視周圍,可是周圍安安靜靜,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地面上還留有許多的腳印,看起來工兵隊到了這裡,已經開始散開,圍著魔法陣進行清理,而在一瞬間,不知為何所有人全部消失了,腳印到了這裡也再沒了痕跡。

羅本查看周圍的情況,心中眉頭暗皺,這裡的狀況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魔法波動殘留,這個魔法陣上也沒有任何魔法作用的痕跡,就好像是什麼人惡作劇的畫上去的一樣,並沒有任何魔法效果。

但,消失的數百士兵已經證明了這魔法陣的詭異。

「沒有痕跡……」克里克找了半天,臉色愈發陰沉,周圍除了那些士兵要開始清理工作的腳印外,就再沒有任何可以的痕跡了,就好像這些士兵全部都不翼而飛了一樣。

羅本加慎重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可是卻也毫所獲,這不由讓羅本暗暗心驚,看來碧瑞斯女王找到了什麼的詭異魔法,這種魔法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這讓羅本忍不住的反覆打量這個巨大的魔法陣,但是這個魔法陣和自己已知的魔法都完全不同,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克里克忽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這裡觀察四周的情況,我進去看看。」

羅本立刻阻止。「等一等戰神大人,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我們不能再出任何的問題了,那些士兵下落不明,我們起碼先弄清楚為什麼再做打算。」

「那就完全來不及了!」克里克沉聲答道,「沒想到這個女魔還真有幾分實力,這次我就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不由分說,克里克直接踏進了魔法陣中。

和上一次不同,羅本忽然間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魔法陣中湧了起來,似乎是從地底深處湧上來。迅速向著四面八方噴出一般。

「這魔法陣有古怪!」羅本才出聲喊了一句,眼睛猛然瞪大克里克消息了。

剛才還持著劍,身姿挺拔的克里克活生生的消失在了羅本面前,沒有任何先兆,沒有任何juliè的魔法波動。

羅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羅本驚訝的時候。那從魔法陣中湧出來的古怪力量好像退潮一樣迅速回流,羅本頓感身體被什麼東西死死的拽住。大力的向著魔法陣裡拖過去。

羅本暗叫一聲不妙。腳下猛的一跺,雙腳立刻陷進了地面,身體卻被看不見的巨大力量拉的傾斜過去,歪向了巨大的魔法陣。

腳下的土地寸寸碎裂,眼看羅本的身體就要被拽進魔法陣去,羅本心中卻一片鎮定。

要說這魔法陣沒有什麼魔法波動的話那麼自己可奈何。但既然現在這麼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力量在拉自己,那麼就好辦的多了。

精神力完美的融合自己的意識中急速開始繞著身體旋轉,纏繞自己身體的巨大力量瞬間在羅本的腦海中清晰的呈現出完整的影像,

但是當探查清這力量的真面目時。羅本卻驚訝的險些叫出聲來。

數長長的,透明的觸手卷在自己的四肢,身體上,正沒命的把自己向魔法陣中拉拽著,精神意識急速掃過周圍的環境,羅本發現剛才還安安靜靜的大魔法陣,現在居然變成了深淵的出口,數透明的觸手從裡面是伸了出來,不過現在正迅速的縮回去,克里克早不見了影子。

這並非是實體的東西,而是某種力量的凝結體,幾乎是在看清周圍狀況的同時,羅本明白了這個魔法陣到底怎麼回事。

身上浮起了肉眼難見的黑色氣息,纏繞在羅本身上的透明觸手被這黑色的氣息稍一觸碰,立刻好像被烈火燙到一樣疾速縮了回去。

羅本感覺身體一輕,那些觸手已經全部離自己而去,就算是本來打算襲擊自己的透明觸手也全部繞開自己,飛速向魔法陣裡收縮。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觸手全部縮回了魔法陣中,周圍的一切依舊安安靜靜,完全沒有半點魔法波動的痕跡。

羅本輕輕吐了口氣,不由苦笑,這次自己又被騙了啊……這哪裡是什麼魔法陣,這真的就只是隨便畫出來的,看起來好像是魔法陣的圖形,根本就不是什麼魔法陣。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陷阱。

雖然不知道那些觸手是怎麼來的,但那如果不是碧瑞斯女王的詛咒之力在作怪,就是沙羅克的詛咒之力釋放的效果。

這個圖形深深刻進地面,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深深的容器而已,在準備這個陷阱的時候,碧瑞斯女王就把一部分詛咒之力深深的埋進了地底,而地表的這個圖形根本不具有任何意義。

剛才從魔法陣裡噴湧而出的實際是上詛咒之力的凝結體,被那些東西纏住,想必工兵隊的那些士兵已經被拉近地底,遭遇不測了。

而從這個詛咒之力的強度來看,很可能不是碧瑞斯女王自己設置的,而是還有沙羅克參與。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給自己留下了好東西。

站開一些,羅本吐了口氣,靜靜的等待。

克里克已經消失在了魔法陣中,地底安靜的詛咒之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被觸發的,不過有一定可以肯定,被忽然暴起的詛咒之力拉近地底的克里克現在正被糾纏著,但是……

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從地下透了出來,羅本暗暗嘆氣,果然是這樣……

第二道光芒緊隨其後,數道金色的光芒刺破了地面,地底開始傳來巨大的震動聲,地面在被金色光芒刺的支離破碎的同時也開始向外鼓起,好像一顆太陽正從地下升起一樣。

「轟隆!!」

一聲巨響中,整個魔法陣覆蓋的地面完全爆炸,巨大的金色光柱從地底衝天而起,羅本忙撐開魔法護盾抵擋爆炸的衝擊波。

在耀眼的光柱中,一道細小的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短髮浮動,金色的鎧甲依舊耀眼,甚至沒有半分灰塵,克里克滿臉冷峻,眼中全是怒色。

等強光過後,羅本放下擋在眼前的手,見克里克毫髮損的站在那,而她背後,那個巨大的魔法陣已經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戰神大人,你沒……」羅本話說到半截,卻自己停了下來。

克里克目光轉過來,眸子中分明帶著憤怒的殺機,清冷的光輝在那雙眼睛中流動,似乎已經緊緊的鎖定了羅本。

羅本心中頓生警惕,「戰神大人?」

克里克盯著羅本,冷森森的目光好像刀柄刀鋒,不過卻沒有動手,並且漸漸的,眸子裡的殺機退去,臉上的怒色也收斂收起。

將手裡的佩劍插回劍鞘,克里克凝聲說道:「是沙羅克,我感覺到了那股邪惡的力量,就和你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和你比起來,這股力量不值一提。」

羅本不知道沙羅克這句話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不過見那個魔法陣已經被克里克炸成了深坑,忍不住問道:「工兵隊的戰士……」

「他們死了……」克里克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派來過來吧……他們的屍體在下面,找個地方,安葬他們。」

克里克顯得很憤怒,但是這種憤怒最終還是被好好的控制住,並沒有牽累羅本,克里克也明白,雖然都是同樣的力量,但是這並不是自己這個先鋒官的錯。

在先鋒營的戰士默默將工兵隊戰士的屍體從深坑裡挖出來,再另尋地點埋葬的時候,克里克一直在pángbiān靜靜的看著,默然不語。

「戰神大人,看來我們接下來還是繞開這些魔法陣的好。」

克里克皺眉,「不,我會一一摧毀它們,深度大概是五十幾米的地方,雖然稍微麻煩一些,但不是問題。」

頓了一下,克里克聲音沉重起來,「沒想到,那個沙羅克已經可以把這種力量運用到這種地步了,地表一片平靜,我之前居然在上面走了幾個來回都沒有察覺的到。」

羅本心想就連我都沒有察覺的到,誰想地面的魔法陣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大杯子的口而已,真正的力量被tèbié的手法埋在地底,根本沒去留意。

「不過,這也讓我有信心。」克里克的目光落到了羅本臉上,「你的力量比起那個沙羅克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這次去卡頓……論如何都要抓到那個女魔,為這些死在魔法陣下的戰士們報仇!」

克里克的慢慢攥緊拳頭,「我要把那個女魔綁在火刑架上,活活的燒她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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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0 12:34:50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夜雨濃霧

  先鋒營再次匆匆上路,不過這一次再遇到這樣的魔法陣,克里克會親自上前,以自己的劍氣破壞深埋底下的陷阱,將這個陷阱完全破壞掉。

  「安,這個女魔到底想做什麼?你先有什麼頭緒嗎?」剛剛又摧毀了一座陷阱,克里克和羅本騎著戰馬並肩向前走著。

  「戰神大人覺得如何。」

  「我並不確定,但這個女魔顯然不會為了我們幾百的士兵就做出這樣勞師動眾的事情,這些陷阱佈置起來並不那麼容易,一路上我們已經遇到幾十上百個了,肯定還有什麼其他的意義在裡面。」

  羅本也想不通。

  這陷阱雖然說只要有敵人靠近,並且成功發動,被抓到的神族戰士幾乎必死無疑,但是……有了一次經驗後,那麼就不會再有人靠近了,這樣沿途留下這樣數量的魔法陣又有什麼用的呢?

  「這個,我也想不通。」

  克里克臉上全是疑惑和凝重,「或許我們現在已經又中了那個女魔的什麼詭計,但自己卻還茫然不知,我總感覺那些魔法陣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就算還有什麼陰謀,可我們也已經把所有的魔法陣都破壞掉了。」

  克里克皺起眉,在前面不遠的地面上,碩大的魔法陣已經再次出現了,「這也是我擔心的,顯然……敵人也不擔心我們將這些東西破壞掉,他們一定在打什麼主意,可我們卻蒙在鼓裡,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破壞掉這些魔法陣到底算不算是最好的選擇。」

  對此,羅本無法發表任何言論,從先鋒營開始行軍開始,周圍的精靈和魔女們就消失的乾乾淨淨,沿途羅本也曾在周圍尋找精靈和魔女們留下的痕跡,但是一無所獲,顯然精靈和魔女哨位接到了命令已經全部撤離。

  這讓羅本稍有不安,這並非正常的現象,碧瑞斯女王不會就這樣放棄瞭解敵人消息的,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有精靈和魔女在很遠的地方觀察這裡才對。

  「安,這一路上,我們似乎也沒有看到精靈和魔女。」克里克忽然說。

  羅本微微一怔,「這個……她們不會跳到我們面前來吧。」

  「我是活偵查和斥候,在這樣空曠的原野上,我想她們只要能觀察到我們,我就可以察覺到她們在哪,很可惜的是……一直都沒有發現她們的痕跡,哪怕是一次也沒有,之前我們周圍可是總有那些神出鬼沒的精靈和魔女在活動。」

  「或許她們知道靠近會有危險。」

  「是嗎,那她們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克里克停下戰馬,跳下底面,拔出長劍向著前面的魔法陣走去。

  羅本忍不住四下張望,現在這裡依舊是一片荒野,不過前面已經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山脈,在那片矮山之後,就是大陸肥沃的原野,距離卡頓帝國只剩下一步之遙,如果全速突進的話,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達到卡頓的邊境了。

  到底還是好面對面的對決,羅本心裡微微緊張,自己沒辦法阻止這樣的事,而現在克里克的戰鬥力已經被削弱,自己甚至有些希望能更強一點,好抵擋魯達的進攻。

  看著克里克將長劍插進地面,全身金光四射的模樣,羅本感覺有些沉重,克里克和魯達的實力都無法預見,這一次全力對拼的話,到了最後自己到底該幫哪一邊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在毀掉了這個魔法陣之後,一直到天黑,先鋒營應經慢慢的走到白天見到的山脈前,但是再也沒有見到類似的魔法陣。

  看看前面鬱鬱蔥蔥的山林,克里克向後揮揮手,「和山脈拉開距離,我們今晚在這裡休息,明天……全速行軍!」

  這將會是戰鬥之前最後的寧靜之夜。

  當夜幕降臨大地,先鋒營已經紮好了堅固的營寨,生活早飯,巡邏防衛自然不必多說,而且鑑於一路上發現的那些詭異的魔法陣,克里克特意將防禦力量加強到了兩倍,用以預防突發*況。

  在荒野上行軍不像在城市駐紮,可以有那麼多豐富的資源,就連晚飯也顯得簡略,甚至可憐。

  不過羅本已經盡全力把這些干巴巴的食物弄的美味一些了,議事大帳外,克里克那張粗糙的小木桌上擺著幾樣食物,不過克里克倒是吃的十分滿意的樣子,洛西坐在一邊,時不時和羅本用眼神交流,但總顯得有些不安。

  自從上一次羅本跑到洛西的營帳內過夜,結果後來被顯而易見的發現後,洛西每次和克里克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東西都會顯得十分緊張。

  羅本就臉皮厚的多了:反正裡外都是死,事情穿幫了,那還不如光棍一點……

  克里克似乎倒是蠻喜歡閒著的時候晚上和自己的先鋒官以及侍衛,也就是她口中的無恥男女一起吃晚飯,順便說一些有用沒用的事情。

  「明天我們就要進入卡頓的國境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受到抵抗,戰鬥不可避免,安,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羅本會意,「記得,戰神大人,我們的首要目標有了變化。」

  克里克點點頭,「看路上的樣子,我們這次恐怕會有些辛苦,敵人不僅有實力強大的怪物,而且還有詭計多端的女怪物,所以進入卡頓境內後,不僅要把眼睛擦亮,同時……腦子也必須清醒。」

  說道這,克里克頓了一下,把目光從自己的晚飯上挪開,在羅本和洛西之間移動了幾次,說道:「我不管你們是牙信任的傢伙,還是什麼和幾位戰神關係都良好的優秀戰士,但要是再幹出蠢事的話,無論有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我都要把你們吊在營地的大門上,而且是扒光衣服的!」

  洛西臉色頓時有點發白,猛的站起來,大聲說道:「戰神大人放心,屬下絕對不會再幹出什麼蠢事!」

  克里克輕哼一聲,「我不是在說你。」

  羅本一愣,那就是在說我嘍?

  撓撓脖子,羅本說道:「這個……戰神大人不必擔心,事情輕重我還是分的清的,我們這次進攻還是冒著風險的,自然以成功為最大的前提。」

  「但願是這樣。」克里克吃掉最後一點食物,站起身看了看夜空,今天早點休息,我們明早天一亮就立刻出發,爭取在天黑之前在卡頓境內找一個好的地方築起營地,那裡將是我們的第一個據點。」

  「是,戰神大人!」洛西極為緊張的回答。

  克里克的目光卻根本沒看洛西,而是盯著羅本,這讓羅本有點無奈,心想我就那麼不受你信任……

  「好的,我明白了。」羅本聳了聳肩。

  克里克點點頭,「在和戰士們出征的時候,我還沒有遇到過像你們這麼麻煩的傢伙,不過更倒霉的是你們這些麻煩的傢伙對我們還很有用,我希望你們可以把麻煩帶到我們沒有危險的時候再發生,謝謝。」

  說完,克里克轉身就走,卻不是向自己的睡帳,而是背後的議事大帳,看來今天她自己倒是不打算早睡。

  羅本看了看自己盤子裡少的可憐的食物,實在是沒有胃口,小聲對洛西說道:「她叫我們早點睡。」

  洛西緊張的面孔立刻一紅,狠狠的瞪了羅本一眼,「傻蛋!是讓你早點安分,我要去站崗。」

  「那我洗的白白淨淨的,然後在我那等你。」

  洛西氣惱無比,揮舞著刀叉就要向羅本進攻,克里克的聲音卻從帳篷裡傳了出來,「洛西,吃過東西把桌子搬進來。」

  「是,戰神大人!」洛西立刻身體挺的筆直,之後又瞪了羅本一眼,立刻搬起桌子就走。

  羅本無奈,「那上面還有自己沒吃的東西。」

  「晚些時候給你送吃的。」洛西氣哼哼的走著,擦過羅本身邊的時候忽然扭頭過來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羅本欣然而笑,心想其實我想吃的是你才對。

  目送洛西進了議事大帳,羅本心裡微微有點發癢,洛西現在顯得越來越迷人了,或者說這個從前稍有些迷糊的女孩已經瞭解了自己,知道怎麼把自己迷的頭暈目眩了……

  不知道今天洛西會不會過來陪自己,羅本轉身向自己的睡帳走去,這些天都要抱著洛西才睡的著,看來是被她算計了,本來是她自己說沒有自己抱著才睡不著的,弄的自己心猿意馬,結果……最後睡的穩穩的都是她,自己卻經常失眠。

  站在自己的睡帳前,羅本吐了口氣,像自己現在這樣的悠閒想法,也就只能到今天晚上為止了,等進了卡頓境內,許多自己不願意看到的鮮血將染紅泥土。

  但願這些能早點結束。

  深夜,洛西換班過過來偷偷摸摸的溜了過來,現在這種潛形匿跡的本事,洛西似乎也長進了不少。

  洛西帶來了一些事物,雖然看起來還只是當時晚飯吃剩下的,羅本當和洛西獨處的時候,羅本的胃口就好了起來,迅速將事物吃掉,之後露出了壞笑。

  洛西顯然對羅本十分痴纏,不過膩了一陣之後還是清醒過來,按住羅本在自己身體上遊走的雙手,氣喘噓噓的說道:「傻蛋,不行的,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今天要好好休息。」

  「那就睡在這好了。」

  「我才不會再上當了,你每次都說只是抱著我睡而已,然後每次都……」洛西羞紅滿臉,迅速親了羅本一下,「我要回去了,乖乖睡覺知道了沒有。」

  「這次真的只抱著你睡。」

  「上次你已經說過這句話了。」洛西好笑的打回羅本伸過來的手,「好啦傻蛋!不要向色狼一樣,這次被戰神發現的話可真的要被吊在營門上了。」

  羅本笑了,現在的情況其實很有趣,自己和洛西就好像在**一樣,有時候說起來感覺十分好笑。

  洛西撩開營帳的門簾,很專業的向外掃了幾眼,卻一下愣住了,「怎麼起霧了?我們不是已經離開西北高地很遠了嗎?」

  羅本微微一愣,也湊到營帳門口向外一看,頓時也是愣住,「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大霧,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先鋒營巨大的營地再次被籠罩在了夜霧中。」

  「洛西,你來的時候沒有起舞嗎?」

  「沒有。」洛西十分肯定的回答。」

  羅本疑惑起來,這已經到了內陸,而且是在空曠的荒野上,哪裡來的這樣的濃霧,而且洛西來了還不到一個小時,這霧氣起的未免太快了一些。」

  「這樣也好,都看不到我。」洛西抿嘴一笑,「看來這是給我回去提供便利!呵呵。」

  羅本一把拉住了洛西的手,將要踏出營帳的洛西拽了回來。

  洛西輕呼一聲,撞在了羅本身上,不由嗔道:「幹嘛?說過了今天……」

  說道一半,洛西立刻愣住,因為羅本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眼神裡全是警惕。

  「安,你怎麼了?」洛西奇怪的問,聲音裡多了幾分警惕。

  「呆在這,不要出去,周圍有結界保護,你很安全,我出去看看。」羅本輕輕對洛西說。

  洛西頓時驚覺,望著一眼帳外的濃霧,握緊羅本的手說道:「我也去。」

  羅本看了洛西一眼,眼神有些無奈。

  洛西本來想說什麼,最後無奈的放開了手,小聲說道:「我知道咯……擔心你嘛,才要和你去的……我在這裡等你好嘍,不過要記得好好回來,我還在這等你呢。」

  洛西明白,情況有些不對勁兒,而自己在羅本身邊可能成為累贅,出了意外情況羅本必須要保護自己。

  羅本笑了,伸手一攬洛西纖細的柳腰,說道:「我只是不想嚇著你,既然看起來這麼可憐,那我就帶著你出去好了,反正,在我身邊你才是最安全的。」

  「我才沒有可憐!」洛西瞪瞪眼,但還是十分欣喜的挎住了羅本的手臂。

  「我們走。」

  走出營帳,外面一片白霧瀰漫,霧氣似乎在短短的時間內變的更加濃郁了,對面十幾米的地方就已經辨不出人影,周圍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安,這是怎麼回事?」

  羅本的目光好像能穿過濃霧一樣的左右看著,輕聲說道:「這可不是正常凝結的霧氣,這是掩護,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營地的東邊接近,數量……大概有幾百。」

  「東邊!?」洛西一愣,「我們在營地西邊,你確定?那可和這裡很遠呢。」

  「啊,我確定。」羅本笑了笑,「這濃霧已經告訴我這些了,嗯……是從來沒見過的傢伙。」

  羅本凝氣眉,臉上忽然露出了疑惑之色,「這些……是什麼東西,好強的邪氣。」

  「安,東邊的話……是不是?」洛西猜到了什麼。

  羅本點頭,「的確,這是你的女王姐姐開始進攻了。」

  忽然間,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即使在這白茫茫的濃霧中也顯眼無比,克里克的聲音從天空滾雷般的壓了下來。

  「全體戰士注意,東方正有敵人接近,進入警戒狀態!!」

  在夜霧裡沉睡的先鋒營瞬間醒了過來,火光在濃霧裡開始星星點點的亮起,喊叫聲,鎧甲兵器相撞聲,一切顯得有些嘈雜。

  「真是個感覺敏銳的女人,我們也去看看,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在先鋒營的東部營地,及其迅速的聚集了數萬戰士,每個人都是臉色凝重的望著濃霧之中,無數火光已經聚集到了這邊,可是霧氣太過濃厚,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情況,能見度也就是從十幾米變成了朦朦朧朧的幾十米。

  羅本和洛西也已經來到了營地東部,洛西發現羅本的表情似乎有些難看起來,忍不住問道:「安,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羅本皺眉說道:「你的女王姐姐,這次可是召喚來了非人的生靈,她似乎做了什麼冒險的事情。」

  「非人的?」洛西眨巴下眼睛,「精靈和魔女的話……」

  「那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生命。」羅本微微咬牙,「在遠處……有一道門,它們從門裡出來,全部向這邊而來。」

  洛西不是十分明白羅本的意思,不過看羅本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那位女王姐姐恐怕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哎?」洛西才想再問些什麼,忽然臉上一涼,似乎有雨滴打在了面孔上,忍不住抬頭,「下雨了?」但是頭頂只有茫茫白霧。

  真的下起了小雨。

  在茫茫夜霧中又下起了雨,而且雨勢急速轉盛,但濃霧卻凝而不散。

  「來了,已經進了營地。」羅本忽然小聲說,同時摟緊了洛西的腰,「這不是好對付的東西,我們又不能出手,暫時後退,看克里克應付吧。」

  洛西還沒等反應已經被羅本抱著向後走去,不有奇怪,「可……可大家都沒反應。」

  「他們還不知道敵人已經入侵了。」羅本的話音才落,在不遠處克里克的喊聲已經響了起來,「注意腳下的水!敵人已經進來了!!」

  「吼!!!」

  克里克的喊聲換來了沉悶的咆哮,在茫茫水霧中,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從地面上忽然升起,濃霧裡頓時傳來了神族士兵的慘叫和驚呼聲,火光開始散亂,戰鬥的呼喊聲急速響成了一片。

  整個營地東部,不斷的有巨大的咆哮聲響起,由於濃霧和大雨的影響,無論是聲音還是視線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先鋒營的戰士們顯得十分混亂,到處都是呼喊聲,命令聲,那些本來還算整齊的火光開始混亂的移動,熄滅,慘叫聲不斷的伴隨著那些巨大的吼叫聲傳來。

  隱約間,濃霧裡能聽到沉悶的腳步聲,就好像什麼巨型物體踩踏地面的聲音,洛西似乎在那聚集的火光裡看到了什麼時隱時現的巨大物體在營地裡移動,而且還不只是一個。

  「安,那是什麼東西?」洛西緊張的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不是我們世界的生靈。」

  整個東部營地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中,大家看不見對方,甚至看不見敵人,只能聽到雜亂的聲響,而其中巨大的吼叫聲震人心魄,讓神族戰士們心中一陣陣的發涼。

  「碧兒……應該還沒有這樣的能力,看來沙羅克的確參與了這個計劃。」羅本凝眉說道,「洛西,情況可能會立刻有什麼變換,無論如何不要離開我身邊,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

  「十分……危險?」洛西有些緊張,而周圍茫茫的濃霧更是讓洛西心中不安。

  「啊!!」洛西忽然間尖叫一聲,「安,背後!!!」

  一個奇怪的東西忽然從羅本的背後是升了起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股濃稠的水流,濃霧中僅能看到一個錐形的輪廓。

  羅本不為所動,一手仍緊緊的抱著洛西,另一手上卻出現了淡淡的黑色火焰。

  猛然間,那道黑影劇烈的抖動一下,整個身體都化為一張巨口向著羅本和洛西撲了過來。

  「滾!」

  羅本低喝一聲,五指一緊,手心裡的黑色火焰頓時被捏碎,腳下一道黑色的火環升起,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周圍爆裂開來。

  洛西只感覺一道強風要把自己吹飛,好在羅本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抱著自己,四周的濃霧和那個巨大的黑影都被那道火環炸的無影無蹤,視野短暫的開闊了一些。

  驚疑不定的向四周打量一下,洛西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敵人的殘骸,只是……地面的雨水似乎十分粘稠,流動的十分緩慢,而且顏色呈現出詭異的藍黑色。

  「是深淵中的怪物,沒有固定的形體,依附在一切可以依附的東西上凝聚身體,吞食血肉,特別喜歡依附在那些可以不斷變化形態的物體上,比如說……水。」羅本看了看周圍,輕聲的解釋。

  洛西的臉色頓時白的發青,「水?那豈不是……」

  「啊,現在開始下雨了……你的女王姐姐可是夠狠的,這些東西本能完全蓋過智慧,無差別的攻擊周圍的目標,這次可是一場腥風血雨,我們也必須小心了,敵人其實已經突破了東部防線,向中央營地滲透,我們去安全的地方,被那些東西纏住可是很麻煩的,普通的戰士連殺死他們都不大可能。」

  「不能殺死!」洛西大吃一驚,「那豈不是只能等死!」

  羅本一邊移動一邊說道:「如果克里克不在這裡的話,我想先鋒營這次的傷亡率立刻就會實現百分之百了,不過既然那個女人在這裡,那麼情況就不同了。」

  羅本的話音未落,天空上已經傳來了克里克巨大的聲音,「所有部隊放棄營地大門的守衛,凝結防禦陣型自行抵抗,全部向西撤退,全部撤退!!」

  羅本摟緊洛西,「來了,我們也要快一點,要不然恐怕要被殃及池魚了。」

  「什……什麼?」

  「就和你不大清楚你的女王姐姐其實心狠手辣,冷酷無比一樣,你的戰神大人其實也厲害的離譜……」羅本一夾洛西的腰,乾脆將她提了起來,腳下一輕,整個人飄了起來,一陣風似的向前衝去。

  因為大雨和詭異的濃霧無法看清的天空上忽然亮起了光芒,強烈而純粹的黃金色光芒,彷彿一顆太陽正將它純粹的光輝透過重重迷霧灑到大地上。

  羅本加快了速度。

  「小小的邪靈,在我面前也敢放肆!」天空上傳來了克里克憤怒的吼聲,金色的光芒陡然增強,強烈的光似乎在一瞬間將濃霧驅散,彷彿巨大的太陽壓到了地面上,灼熱而刺眼。

  陡然間,天空的光芒猛的一收,世界似乎忽然間黯淡了下去,那些瀰散的霧氣好像化為了黑色,而下一刻,天空被瞬間撕裂,耀眼的金色光芒凝結成束,直向天邊貫去,劇烈的能量衝擊隨之而來,狂風一樣的將所有的東西吹飛了起來。

  羅本正帶著洛西迅速後退,忽然落在了地上,一把將洛西抱緊,全身黑白兩色的光芒從背後展開,急速形成一個圓形的護盾將自己和洛西包裹在其中,而狂暴的金色光海隨之而來,將羅本淹沒。

  洛西驚駭非常,但被羅本抱在懷裡,還是探頭探腦的向外看著,在黑白兩色交融的能量護盾外,濃厚的霧氣已經被驅散,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在被太陽耀眼的光芒炙烤著,金色的風暴呼嘯而過,整個世界呈現出一片赤金的顏色,耀眼而又瑰麗。

  在高空,那無法直視的金色太陽中,一道細小的人影隱約可見。

  強烈的能量衝擊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天空上的金色光芒在瞬間收斂,整個世界又恢復了本來的顏色,但這卻讓洛西感覺到一陣目眩,自己的眼中似乎還有無數的金色小星星在跳動。

  濃霧的確被驅散了,但只是在先鋒營營地的周圍,在更遠的地方,濃厚的霧氣還在瀰漫。

  不過先鋒營營地的情況總算是可以看清楚了,這裡就好像被颱風肆虐過一樣,到處是積水,到處是爛泥,到處是破壞後的痕跡,而一道五十幾米寬,十幾米深,不知道有多長的壕溝從營地中一直延伸出去,延伸到前方隱藏在夜色中的深山中,壕溝中還有金色的光暈在流動,猶如融化的黃金。

  敵人消失了。

  巨大的壕溝將東部營門破壞殆盡,但是本來在這裡肆虐的敵人卻也消失不見。

  天空上,一道人影慢慢的降了下來,克里克滿臉凝重,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羅本散去護盾,將洛西放開,吐了口氣說道:「沒事了,我們的戰神大人一招定勝負,進入營地的敵人和遠處的那道門已經被全部摧毀了。」

  「結束了?」洛西瞪大眼睛問。

  羅本一笑,「你還想怎麼樣?這樣結束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個女人比我想的厲害多了。」

  看看四周被驅散後已經不再向先鋒營營地彙集的霧氣,羅本搖搖頭說道:「看來這次進攻結束了,我本來以為那個魯達也會趁亂跳出來,看來你的女王姐姐還是很謹慎的。」

  「安.達克!你在哪?」

  羅本正和洛西說話,已經落到地面的克里克忽然放聲大喝,聲音大到震的地面積水都起了波紋。

  這女人的嗓門可是夠大的,羅本搖搖頭,對洛西說道:「現在你該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去應付那個女人。」

  飛快親了洛西一下,羅本飛快的向克里克那邊跑去,「戰神大人,我在這!」

  克里克見羅本跑了過來,臉色的神色立刻變得更加難看,「剛才,你在哪?」

  羅本見克里克直接就開始質問,很無奈的說道:「戰神大人,你不是懷疑我什麼嗎?」

  克里克皺眉說道:「在我們受到襲擊的時候,作為先鋒官我沒有發現你出來指揮戰鬥,也不見你抵抗敵人,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發生了戰鬥。」

  羅本這次真的苦笑了起來,「我的戰神大人,我剛才就在東邊的營地,還和敵人交手了。」

  「哦?」克里克有些不信的樣子,又問道:「你在這裡,為什麼我沒見到?」

  「戰神大人,那麼大的霧,而且你在天上,我在地面上,自然是見不到的,我也是聽到戰神大人的聲音,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再出去喊叫什麼,只是在那裡抵抗敵人,當然,等到戰神大人喊撤退的時候,我跑的更快就是了。」

  「這個我很相信。」

  羅本:「……」

  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菲利特已經開始組織戰士們清點傷亡,救治士兵,克里克直接轉身向外走去,「來吧,我想在不想追究什麼。」

  「去哪?」羅本奇怪的問。

  「當然去看敵人的陷阱。」克里克頭也不會的說道。

  五分鐘不到,羅本和克里克已經到了距離先鋒營十里之外的深山之前,這是一處山壁之下。

  高聳的山壁上有一個巨大的窟窿,看起來好像是被高溫的巨型物體穿過,周圍的岩石都已經被融化,現在還在冒著熱氣。

  「看來就是這裡。」克里克瞧了瞧周圍,「這周圍似乎只有這樣一個合適的地方佈置魔法陣,他們難道早就料到我們會在前面紮營?」

  山壁上,除了那個巨大的窟窿之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不過有些詭異的是,這個魔法陣和之前先鋒營一路上遇到的魔法陣依舊是相同的。

  「能從這上面找到一些有用的痕跡嗎?」克里克問道。

  羅本搖搖頭,實話實說:「戰神大人,這魔法陣已經被你完全破壞掉了,就算從前是可以運轉而且有什麼魔法氣息的,現在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殘留。」

  克里克皺起眉,「這魔法陣看起來和我們之前遇到的是一樣的,可是……這一次這個魔法陣卻開啟了奇怪的門戶,那些東西我們世界之間的夾縫,是那些無盡深淵中的詭異生靈,這些我是知道的,可為什麼?為什麼這東西這次居然會有這樣的效果?」

  羅本心裡的疑問和克里克是一樣的,這一次顯然有些不同,雖然這個魔法陣被破壞了大部分,但應該是和之前的魔法陣一樣的,可這次這個魔法陣卻好像空間裂縫一樣展開了深淵的大門,羅本也不清楚這和之前遇到了那麼多魔法陣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這裡如果找不出什麼線索的話……那麼晚上出現的濃霧和大雨應該是線索,在大雨中還是凝結不散的霧氣,顯然不是正常的現象,周圍應該有魔法陣的存在。」克里克左右顧盼,但很顯然是在徵求羅本的意見。

  「戰神大人,我想這個不大可能了,對於那些深淵裡的東西,我也稍微有些瞭解,今天來的這種怪物在附著成為一定的形體後會影響周圍的環境,周圍應該沒有什麼魔法陣給我們發現了。」

  克里克轉身過來,看著羅本,良久說道:「你對這些傢伙還有些研究?」

  「就像戰神大人這樣,有些瞭解,但不是很多。」

  克里克微微一笑,「這倒是個不錯的回答,好吧……既然這裡沒什麼可查的,我們回去好了,這是個不錯的開端,我們總算和敵人開始接觸了,雖然只是被算計了而已,但……或許這也說明他們膽怯了,我現在倒是很期待和他們正面對決的那天早點到來。」

  羅本不知道克里克的話裡是不是有些其他的意思,不過現在來看她還非常樂觀。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魔法陣,羅本心中依舊疑雲重重,這種東西自己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完全是自己知識之外的東西,這應該是沙羅克參與弄出來的東西,這個女人的肚子裡不知道還藏著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

  而且……如果只是展開深淵之門的話,碧瑞斯女王自己經過一定的準備也是可以做到的,似乎沒有必要假借沙羅克的手,而且一路上那些沒什麼太大用處的魔法陣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名堂,羅本搖搖頭,只好也轉身離去。

  遠在百里之外的卡頓帝國邊境上,一輛十分精緻的馬車當中,碧瑞斯女王身著一身話裡的黑色長裙坐在裡面,白玉似的手正輕輕捧著一個小小的魔法陣。

  當魔法陣的光芒漸漸消失,黯淡下去,碧瑞斯女王這才揚起眉毛,「看來被破壞掉了。」

  「哦……比想像的要快一些,不會是你那個愚蠢的男人插手了吧?」碧瑞斯女王對面,身上套著旅行裝扮的沙羅克隨意的靠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枚吃到一半的野果。

  碧瑞斯女王輕哼一聲,「是那個女人做的,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幫那個女人。」

  沙羅克搖頭晃腦的說道:「可我卻整天聽你叫他蠢貨傻蛋的,罵的久了,或許真的就變笨了,反正他本來也不怎麼聰明。」

  碧瑞斯女王臉上浮起一層寒氣,「那你就不要總無恥的去勾引我的男人!既然你覺得他只是一個蠢貨。」

  沙羅克哈哈一笑,「有的時候,男人要蠢一些才顯得招人喜歡,我的羅本小弟就是這樣的傢伙,只要看到他的臉,我就會有些情不自禁……」

  「賤人!」碧瑞斯女王毫不客氣的罵道。

  沙羅克也不在意,只是輕笑的說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區別,你也只不過是早點爬上了他的床而已,我努力一點也會辦到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哭著來求我放過你的男人。」

  「那種事不會發生的,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沙羅克直起身體,很無奈的說道:「居然為了一個臭男人來殺你的前輩,真是無情的女人,要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女人爭搶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既然那裡已經被破壞了,我們還是離開這吧,那個女人距離這很近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宰了。」

  「我們耗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最後卻只弄出了這麼一點點成果!」碧瑞斯女王滿臉冷霜,狠狠的敲了敲背後的木板。

  馬車前,一匹渾身燃燒著寧靜藍白色火焰的馬,無聲無息的邁開了腳步,拉著馬車向前走去。

  沙羅克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說道:「別著急,這還沒完呢,雖然那個克里克的實力似乎有點超出了預估,不過對於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太多的妨礙,而且……」

  沙羅克嘴角露出了詭秘的笑意,「她越強大,對我們的好處也就越多。」

  「但願你最後不要反被自己的聰明誤事,這件事我能幫你的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就要看你自己去做了,我可不想在你失敗後一起被醫生責怪。」

  「哼!」沙羅克很無奈的輕哼了一下,「竟然那麼重視那個蠢貨,好吧,接下來的事我自己去做,效果也不會差到哪去,說起來要是那個蠢貨能聽我的,直接誘拐或者yin*那個克里克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就算是毒死她也是個好辦法,可惜啊……」

  「閉嘴吧……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是啊……因為那個蠢貨不會去做。」

  「我叫你閉嘴!」

  「啊……啊……又開始不喜歡我叫他蠢貨了,我的***,你這樣可是完全被男人操控了,這可是不行的。」

  「好吧……」

  「你敢攻擊我?」沙羅克忽然大叫。

  「我現在宰了你!!」

  魔法火花亂閃中,這輛不大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慢慢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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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0 12:35:28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驚聞

先鋒營沒有因為昨夜遭到襲擊而放慢行進的速度,今天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很多,清晨出發,等正午時分,大道上卡頓帝國的邊境前哨戰已經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小小的軍事要塞,用荒野上的泥土和十塊築起了並不高大的城牆,裡面大概有五百駐軍,最重要的設施是一座高有五十幾米,也是全城唯一一個超過十米的建築——瞭望塔樓。

  如今,這裡已經人去樓空,徹底的變成了一座空城,大門敞開著,荒野的風毫不費力的從小城這頭吹進去,眨眼間又從另外一頭吹出。

  先鋒營在這裡短暫的停留了片刻。

  克里克和羅本以及一些將領現在正站在這個小小的城市中,因為在這個城市中央,那個座位校場來用的空地上,雖然沙塵漫卷,但……清晰的魔法陣卻印在那裡。

  克里克走到魔法陣邊緣,神色肅穆,「沒想到在卡頓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這種鬼東西,那個女魔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似乎並非是要我挨個來破壞才留下的,不過……現在既然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那麼我還是按照我的想法來做好了。」

  拔出佩劍,克里克準備如法炮製,將這個魔法陣也徹底破壞,卻猛然抬起頭,手中的劍疾電般對著天空斬去。

  陽光拋灑的天空中不起眼的劍光一閃而過,所有人都抬起頭來奇怪的向天上望去,卻驚愕的發現那座高大五十幾米的瞭望塔似乎從中間出現了錯位,塔的上半截正慢慢的滑落下來……

  伴隨著一聲尖叫,一個人影才塔頂奮力的跳了下來,羅本腳步微動,正要上前,克里克的劍已經甩了出去,一道金光正中那掉下來的人影,將他訂在了不遠處的石牆上。

  高高的塔樓砸了下來,落進城市周圍的營房中,轟隆隆的激起了一片煙塵,這座看起來頗有年頭,被各種木料結構支撐的塔樓徹底地毀在了克里克的手裡。

  風在小城裡呼嘯著旋轉起來,風迅速的帶走煙塵,而克里克已經帶著眾將來到了石牆之前。

  這是一個人類士兵,看他的衣甲,確定是卡頓的士兵,克里克的劍穿過他的後頸鎧甲插在石牆上,將他好像猴子似的掛在了這裡。

  「卡頓的士兵?」克里克好像看到了什麼新奇的玩意一樣看著這個士兵,「你怎麼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撤退?」

  說著,克里克的目光微微下移,「是因為被捨棄了嗎?」

  這個士兵被掛在那,身體搖搖晃晃,所有人都看的到,他的雙腿已經齊根不見了,身上的鎧甲也多有擦破的地方,似乎好像被無數利劍砍過一樣。

  這個士兵披頭散髮,滿臉的灰土,也辨別不出面孔到底是什麼顏色,看起來似乎已經在塔頂吹了好多天的風,看著眼前一大堆的神族,嘴唇嚇的直打哆嗦。

  克里克見這個士兵嚇的說不出話來,不耐的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士兵!否則你連做俘虜的價值都沒有,我們不會捨棄你的,而是直接把你的屍體丟在荒野裡,但願你的肉能讓那些食腐生物滿意。

  「他……他他……他們撤退了。」這個士兵話不成音的回答。

  「什麼時候?」

  「三……三天前!」

  「三天前?」克里克摸摸下巴,點頭說道:「果然是在暗中觀察著我們,那些精靈和魔女還真有本事,沒有被我察覺。」

  「後退命令是什麼樣的?你們後退到什麼地方去?」

  這個人類士兵的眼神恐懼起來,「我……我,不知道!」

  「嗯?」克里克一揚雙眉,「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活?」

  士兵嘴唇哆嗦著,盡最大努力快速說道:「真,真的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發現的時候?」克里克想了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天上,當然那高大的塔樓已經被她砍倒了。

  「啊……你是說,他們撤退了,卻沒有帶上你,因為你的雙腿嗎?」

  這個人類士兵滿臉悲憤,「他們……他們捨棄了我,我……我為帝國效力,失去了家人,失去了雙腿,最終……」

  「啊~真是悲傷的故事。」克里克的臉上卻沒有半絲憐憫,「可惜,這在人類當中十分平常吧。」

  克里克回頭對身後的弗利特說道:「去檢查一下這裡還剩下什麼東西,說不定還有能用的著的,進入卡頓之後,我們的補給就開始變得困難了。」

  「是。」弗利特轉身離開。

  「那麼,你……」克里克轉身過來,臉上露出了譏笑,「想不想告訴我更多的事,成為我們的俘虜呢?我們對待俘虜還是很好的。」

  「我……我……」這個人類士兵臉上露出了緊張之色,「我,我不想死!」

  「呵呵,這句話我倒是可以相信,不過你是不是該回答我,那些該死的人類撤退到底有多久了,還有……你留下來做什麼?」

  這個士兵一愣,「我……我……」

  克里克眸子裡透出了寒光,「你這個滿身腐臭味道的東西……人類都比你好聞的多,看來你們的腦子和你們的身體一樣空空如也。」

  這個人類士兵瞬間臉色大變,全身膨脹起來將鎧甲撐的鼓鼓的,口中探出了獠牙,一對渾濁的眼睛也化為了血紅。

  「真是很有勇氣的東西!」克里克面帶冷笑,一對眸子死死的盯著這個人類士兵。

  驀然間,這個人類士兵的身體變化停了下來,全身好像僵硬了一樣的懸在那,赤紅的雙眼盯著克里克,滿是恐懼。

  克里克冷笑,「原來……還是有腦子的,我還在等你進攻,結果……你卻怕了。」

  一聲非人的嚎叫從這個人類士兵的口中發出,只見他揮舞雙臂,兩手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鎧甲上,一股詭異的黑色波紋從鎧甲上擴散開來,整個鎧甲頓時浮現出了奇異的魔法陣。

  克里克冷眼看著,並沒有做任何舉動,其他人正要上前也被克里克揮手阻止。

  「原來……只是這樣。」克里克略有失望的搖搖頭,「我還以為那個女魔留下了什麼值得看的花招,卻只是這樣的小把戲。」

  那個已經面貌大變的人類士兵滿眼吃驚,不斷的用手砸著自己胸前的鎧甲,但是除了「砰砰」的撞擊聲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克里克微微笑了,「很不錯的偽裝,看來那個女魔倒是也下了不少功夫,但想要瞞過我還是太幼稚了,不要在做可笑的事了,你鎧甲的魔法陣我早在第一時間就破壞掉了,你不清楚嗎?」

  這個人類士兵雙目瞬間瞪大,咆哮一聲,雙手在背後的石牆上一震,向著克里克就撲了過來。

  克里克搖搖頭,輕輕挪了一下腰間的劍鞘,只見那插在石牆上的長劍化作一道金光狠狠的劈下,在半空旋轉一圈,準確無誤的落回了克里克腰間的劍鞘,而那個人類士兵已經被一分為二,屍體落在了地上。

  被斬成兩段的人類士兵,屍體迅速起了變化,縮成了兩團黑乎乎的,好像木頭似的東西,並且燃起了火焰,只是幾乎呼吸的功夫就燒的只剩下兩堆黑灰。

  「真是無聊的東西。」克里克抬頭看看這個不大的城市,想了想,「拆了這個地方。」

  「是!」立刻有人帶著士兵去找弗利特,看樣子弗利特搜查過的地方就要被拆成廢墟了。

  克里克左支右使,很快把身邊的人都支走了,只剩下羅本一個,這才轉身慢悠悠的向著不遠處的大魔法陣走去。

  「安,這東西你認識嗎?」

  羅本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因為在那個士兵掉下來被克里克一劍釘在牆上的時候,羅本就已經發現這個士兵不是人類了。

  「這,算是使魔的一種。」

  「使魔?」克里克不由轉過頭來,「我的先鋒官,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可是卻沒提醒我。」

  「我想戰神大人也早就發現了,不然不會說那麼多話。」

  「啊?」克里克柳眉倒豎,「你是說我見人就殺對嗎?」

  「不,只是想說戰神大人您的感覺敏銳。」

  「和你說話總是感覺這麼悶氣。」克里克哼哼一聲,轉身來到那個魔法陣前,但是這次卻沒有立刻破壞,而是瞪眼看著周圍,似乎想發現什麼。

  「安,這個魔法陣有什麼不同嗎?」

  羅本其實也在觀察這個魔法陣,從表面上看這個魔法陣和之前遇到的沒有任何詫異,意識深入地底,探查一下隱藏的詛咒之力,也是毫無二致。

  不過羅本明白,這個魔法陣應該和之前的不同,因為那個使魔出現在這裡,他鎧甲上的魔法陣和這個是一樣的,顯然是在這裡等待時機,想要用這個魔法陣做點什麼。

  「我看不出什麼不同的地方。」

  克里克很疑惑的說道:「這一次來卡頓,本來是想立刻衝到王都去一決勝負,但是越靠近這邊我卻越疑惑起來,這次敵人似乎再耍弄什麼可疑的把戲,但是我們卻毫不知情,這次又出現了奇怪的狀況,看看這個奇怪的東西把,從我們出發後這個東西就一直纏著我們,直到我們到了卡頓依舊是這樣,我都記不得我們到底見到這樣的鬼東西多少次了。」

  「我也記不得。」

  「但是對於現在的狀況,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比如說這些東西可能對我們有什麼危害,我們又該怎麼防禦。」

  「我也不知道。」

  「很好。」克里克聳聳肩膀,「看來我們是一定要被算計一次了。」

  拔出長劍,狠狠的插在了地上,克里克說道:「這一次要是能把那兩個女魔一起抓到就好了,我真想敲開她們兩個的腦殼好好看看,她們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惡毒的主意。」

  劍鋒上金光一閃,克里克的劍氣透進了地面,頓時哢哢巨響從地下傳來,無數豪光從急破裂的地面下透射出來。

  這個景象羅本已經十分熟悉了,因為每一次克里克在破壞魔法陣的時候自己幾乎都在場,每一次也都是這樣。

  「哢哢哢……哢哢哢……」巨大響聲一直持續不斷,地面的震動也在不斷的加劇。

  「哦?」克里克忽然眉角抖了一下,「這是什麼?」

  羅本心中忽然感覺大為不妙,因為地面下傳來的巨響聲……似乎開始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已經不只是魔法陣的地面下傳來巨響了。

  「轟!!」巨大的響聲從背後傳來,羅本和克里克都回過頭去,不有臉色都變了變。

  克里克拔出了自己的劍,微微吐氣,「真沒想到……還有其他的玩意!」

  剛才釘住那個使魔的石牆已經連根拔起,它周圍的建築也根本搖搖晃晃的從土壤中拔了出來,房屋,木桿,營帳,鐵柱……所有的東西都從地面上拔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巨大地裂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周圍的地面紛紛爆碎,這個小城的城牆已經在隆隆巨響中升了起來,那本來四敞大開的城門卻在這個時候自己關上。

  「戰神大人!城裡的東西在跳出來!」弗利特已經急急忙忙帶著人跑了回來,滿臉驚駭。

  克里克仰頭望著半空,臉上也是滿滿的驚訝,問道:「我們有多少人進城?」

  「一千左右!剛才城門忽然關閉,其餘的人都被隔在了外面。」弗利特迅速回答。

  「嗯,叫所有人向我這裡靠攏,不要砰城裡的任何東西,快!」

  「是!」

  荒漠上,黃沙飛捲,這個卡頓邊境的小城好像暴動的野獸一樣這從地面上拔起來,石塊,黃沙,木料,全部擠在半空,本來低矮的小城瞬間高度多了一倍。被隔在外面的神族戰士看到這個景象無不愕然,想要沖上前去的時候卻發現小城周圍多了一層巨大的魔法結界,牢不可破。

  「沒想到這麼小的城市,底下部分卻還比地上還要多出很多。」克里克望著擠在半空,不斷破碎扭曲的城市,口中微微感嘆。

  「因為是荒漠地帶,地基不牢的話,很容易被風沙吹倒,地基都是很深的。」

  克里克一笑,「我的先鋒官這個時候都是顯得博學多識,希望一會你再告訴我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雙腳輕輕踏地,克里克飄了起來,「等我一下,很快就好,要是有士兵受傷你負責照顧一下。」

  克里克飛上半空,身上開始湧起淡淡的金色光輝。

  而那在半空瘋狂扭曲凝聚的小城現在也終於露出了猙獰的模樣。

  出了城牆高高聳起變成了一個無法跨越的鐵壁之外,整個小城所有的東西全部從地面上拔了起來,在半空扭在一起,如今竟然變成了不知道多少奇葩怪獸的模樣。

  「還真是些奇怪的玩意……」克里克望著周圍已經張開的巨口,滿臉的無奈。

  「吼!!」

  巨大的吼聲好像荒野上飛馳而過的狂風,整個城市在半空舞動了起來,化為怪獸的房屋,樓閣,發出哢哢的破碎響聲,石屑木料如雨般的灑下,那些怪獸已經圍成一團,齊齊的向克里克撲去。

  轟然巨響中,無數怪獸撞在一起發出了數百種難聽刺耳的破裂爆碎聲響,克里克的金色光芒頓時被遮掩,天空上撞在意思的怪獸好像一個被壓縮的鐵球,而後續的怪獸依舊怒吼著衝上來,狠狠的撞在這個巨大的殘骸上。

  只是眨眼的功夫,整座小城除了那聳立在外的城牆,已經全部在天空擠成了一團,而且還在不斷的壓縮,發出了巨大的哢哢響聲,彷彿是巨大怪物骨骼斷裂的恐怖聲響。

  羅本有些駭然,都不是因為這樣的事有多詭異,這樣的魔法有多厲害,而是為這樣的魔法自己壓根就沒見過,這……或許已經不是魔法了。

  如果是在幻境中的話,那麼操控整個世界元素流動的自己倒是可以辦到這一點,但在這個世界上……

  羅本早已經在四周仔細的勘察著,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魔法的波動,這個城市就好像自己忽然活了過來一樣瘋狂的攻擊著克里克。

  天空上的城市殘骸不斷的扭曲,旋轉,縮小著……在城外的神族戰士已經紛紛跳了起來,但是卻無法接近半空的城市殘骸,一道無形的巨大結界將他們擋在外面。

  進入城市的一千戰士已經集合完畢,就在周圍列著防禦隊形,不過羅本現在並不去在意他們,因為他們顯然不是攻擊目標。

  這一次的攻擊,目標只有克里克一個而已。

  「哢哢……哢……哢……」

  天空的城市殘骸扭轉著,縮小著,漸漸速度慢了下來,不知道是已經扭曲縮小到了極限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散開!」羅本忽然大聲對不遠處正仰頭,驚愕望著天空的神族戰士們吼道,「不想被砸死的立刻跑!」

  弗利特也在那邊,聽到羅本的話,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立刻一揮手,大聲喝道:「散開,去城牆的位置!!」

  千人隊的防禦陣型立刻散開,所有人向四面八方跑去。

  天空上,城市殘骸的扭曲轉動已經停止,那種巨大的響聲也消失不見。

  「砰!!」

  忽然一聲悶響從殘骸中傳來,就好像什麼沉重的東西砸在了這個凝聚的殘骸上一樣,隨之而來的是這停在半空的巨大殘骸抖動了一下。

  緊縮的,已經扭曲的不成形狀的殘骸隨之鬆動,好像被烤裂的堅果一樣出現了一道裂紋,裂紋急速延伸,分散,很快佈滿了整個殘骸。

  伴隨著刺耳的裂響,剛才如活物一般的城市殘骸變成了死寂的碎塊從天空落了下來,還便隨著明亮的金色火焰。

  從殘骸的破碎處可以看到,裡面幾乎就已經被金色的火焰燒成了空殼……

  克里克全身籠罩在一個金色的光球內,背後兩片不大的光翼正在輕輕的飄動,看起來好像一隻破繭而出的美麗蝴蝶。

  響亮而又巨大的歡呼聲在城內城外一起爆發而出,所有的神族戰士都舉起了手裡的武器發出了勝利的吼聲。

  克里克把劍插回劍鞘,看著地面上歡呼的戰士們,目光投向了遠處,「這次出征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無聊。」

  當天,先鋒營沒有再前進,而是就在這個小城附近駐紮了下來。

  荒漠上,這個小城已經只剩下拔地而起的城牆還立在那,而只是經過了半天的風沙侵襲,城牆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倒塌,而在城牆之內,是一片空蕩蕩的土地,這個不大的小城已經完全消失了。

  「我睿智的先鋒官,我們已經在這裡耗了半天的時間,你還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嗎?」

  夜色降臨,先鋒營的駐地已經加強了戒備,而克里克現在卻站在那高聳的城牆上,對著四處張望的羅本唉聲嘆氣。

  「戰神大人,白天的情況已經有些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我想您也該看的到,那並非元素魔法,也並非精神系魔法,是一種很奇怪的手段。」

  「啊!是啊……」克里克不耐煩的說道,「這個城市忽然活了起來,變成了野獸向我進攻,這種事我倒是也沒遇到過,所以說我討厭魔法師,他們都是一些性格陰險古怪,背地裡搗鼓著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實驗的惡劣生命。」

  對於克里克這種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的說法,羅本不想去爭辯什麼,羅本現在想的只是弄明白白天的狀況。

  雖然說這是卡頓那邊,也就是碧瑞斯女王和沙羅克弄出的陷阱,但羅本隱隱有點不安,現在的狀況也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握,周圍又沒有精靈和魔女活動,想要問問情況都做不到。

  踏了踏城牆,克里克催促道:「這是現在這個城市剩下的唯一東西了,難道這裡還是沒有線索嗎?」

  羅本只是搖搖頭,也不答話。

  克里克有些氣悶,「牙對我說你值得信任,你無所不知,現在看來這句話果然有很嚴重的個人傾向在裡面,現在只是兩個沒什麼厲害地方的女魔就把你耍的團團轉了。」

  羅本暗暗搖頭,心想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白天的狀況和這一路上發現的那些魔法陣一樣,全部都讓羅本有種摸不到頭腦的感覺,羅本完全不知道碧瑞斯女王和沙羅克這兩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而且從目前的結果來看,這些是也全無意義。

  雖然營造的氣氛很古怪,但是實際上,這些做法卻沒有對神族造成什麼有效的打擊,甚至連打擊都算不上,今天白天那座小城突然變成了怪獸的事,整個先鋒營只有幾個倒霉鬼被天空落下來的重物砸傷而已,連一個重傷的都沒有。

  更別提對克里克這種級數的人物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羅本看來,克里克是覺得情況詭異而且在她自己的控制之下,這才耐著性子觀察了一下情況,要不然就這麼一個不大點,只有五百常駐士兵的小城,頃刻間就會被克里克夷為平地,那些房子石頭之類的哪有時間飛到天上凝聚成什麼怪物。

  「好吧……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但是如果到了明天早上你還沒有得出什麼結論,那麼我們就必須加快腳步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奇怪的事情,這樣拖下去的話,我們弄不好過了夏天還是到不了卡頓。」說罷,克里克轉身走開,做到了城牆邊上,目光眺望向了遠方。

  羅本沒空理會克里克的嘮叨,依舊仔細的探查著周圍一切可疑的痕跡,直覺上羅本覺得這並非什麼極度詭異的手法,就好像當初遇到那個魔法陣的時候一樣,雖然看起來十分詭異,但實際上只是因為安排的很合理,有好的障眼法矇蔽了自己的眼睛而已。

  羅本在城牆上轉了一圈,這小城不大,走上一圈也不怎麼耗時間,之後又去城裡那空空的地面上溜躂了幾次,可還是一無所獲,羅本著重的檢查了那個魔法陣,但是它已經被克里克徹底破壞了,現在連一絲的能量波動都沒有留下。

  這個白天的時候還能看到許多生活過痕跡的小城,現在看起來卻似乎是一個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遺蹟,一片空曠,只有毫無痕跡殘破城牆在訴說這裡曾經有什麼東西真實存在過。

  羅本有些無可奈何,這裡安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跡,自己已經竭盡所能了,看來碧瑞斯女王和沙羅克是找到了什麼極為特別的手法,然後使用了極為特別的招數。

  回到城牆上,羅本見克里克雙手向後撐著自己的身體,眯著眼望著遠方,卻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遠處只有一片黑暗,在這荒野上,黑暗也顯得更加凝重和沉寂。

  來到克里克身後,羅本卻奇怪的發現克里克沒有理會自己,更沒有問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站了大概五分鐘,克里克還是沒說話。

  羅本忍不住小聲說道:「戰神大人在思考什麼嗎?」

  克里克顯然是吃了一驚,猛的回過頭來,看著羅本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愕,「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羅本吃驚不比克里克少,撓撓頭,實在不清楚克里克為什麼會有這個反映,難道說自己站在她背後這麼久她居然沒發現?

  「我才剛剛回來而已。」羅本撒了個小謊,直覺中,羅本覺得自己要是說在這已經站了好一會,那麼克里克的情緒會極度糟糕,甚至會牽連自己。

  克里克嘴角抽動一下,轉過頭去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羅本覺得克里克似乎有意的避過了什麼話題一樣,不過倒也沒在意,無奈的說道:「很遺憾,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一次看起來是被對方耍了一次。」

  「意料之中。」

  這個混蛋女人,是在說早就知道自己找不到什麼嗎?羅本心裡有些氣悶,吐了口氣說道:「戰神大人要四處轉轉嗎?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

  「不用了,那些陰險魔法師的事情我可不懂。」克里克站了起來,「天很晚了,我還沒吃晚飯,回去吧。」

  說完,克里克轉身就走,但卻沒直接飛回先鋒營,而是順著城牆向先鋒營駐地的方向走去,這讓羅本滿心奇怪,克里克似乎有什麼心事。

  但是既然人家慢慢的走,羅本總不能自己飛回去,只好認命的在後邊跟著。

  不過,克里克走的很慢,很慢……慢到羅本覺得在先鋒營望穿秋水等著自己回去做晚飯的洛西可能快要餓死了……

  「戰神大人,我們……」

  「什麼事?」聽到羅本的聲音,克里克十分不悅的回過頭來,似乎在責怪羅本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我們……是不是走過了。」羅本回頭指了指身後,先鋒營的火光正在那裡閃耀,克里克只顧著悶頭走,早已經錯過了回營地的方向。

  克里克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羅本覺得如果她要是能顯露出真實表情的話,那應該是臉紅才對。

  「我要自己走走,你先回去吧。」克里克留下一句話,自己又轉身走去。

  羅本納悶,這女人今天是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難道是在擔心這次的詭異攻擊,可是……那似乎也應該先會營地,確保安全在思考吧。

  克里克忽然站住腳步,猛的回過頭來,怒瞪雙眼的低吼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已經跟上來的羅本苦笑,「我說戰神大人,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不妨商量一下,雖然我不一定能拿出什麼好主意,但……總比一個人思考來的強一點。」

  「你?」克里克毫不客氣的用鄙視的目光上下掃視羅本,「我想和一頭噬龍獸討論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羅本忍耐,大聲的告訴自己探知克里克的想法是很正確的做法,她的想法是很重要的情報,一遍又一遍……

  這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你和牙關係還算不錯,我早對你不客氣了!安慰著自己,不過羅本心裡還是忍不住恨的牙根癢癢。

  「哦!」克里克忽然雙眉一揚,「怎麼……忽然想對我不客氣了嗎?」

  羅本訝然。

  「哼!」克里克冷笑一聲,轉身離去,「真不知道為什麼牙說你是個很值得信任的傢伙,過來吧,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羅本心中驚疑不定,這女人會讀心術不成?

  走上前去,羅本謹慎的說道:「戰神大人,您可能誤會了,剛才我……」

  「不必說假話。」克里克直接打斷了羅本的話,「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良好的關係,說的直白一點我們算是敵人,只是現在的狀況我不得不時刻忍耐把你砍成兩截的衝動,你當然也不必對我有什麼好感,對我有敵意才算是正常的想法,如果你總是一副善良的面孔,那倒是會讓我十分懷疑你在打什麼不可告人的注意。」

  羅本越聽越心驚,這個女人好像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一樣,雖然說自己有些時候思考事情並不全面,但是……從進入幻境以來,自己不得不依靠偽裝度日,這份表面功夫還是過得去的,特別是在敵人的面前,不應該從神色上被發現破綻才對。

  「我能感覺到你現在很疑惑。」克里克又說出了一句讓羅本心驚膽顫的話來。

  克里克停下腳步,轉會身盯著滿臉驚訝的羅本說道:「和我相比,你還稚嫩的很呢……缺乏危機感的傢伙!如果不敏銳的感覺到敵意,很多時候是無法生存的,懂嗎?」

  敵意?羅本暗暗吸了口氣,克里克的這個說法,難道是認真的?她能感覺到別人的敵意?

  羅本心中雖然疑惑,但克里克顯然不想多做解釋,目光望著遠方,有些嘆息的說道:「我現在並不怎麼擔心我們的戰局,雖然情況變的奇怪起來了,但是我感覺,和神界的狀況相比,這裡的情況十分清晰明了,最起碼我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知道他們在哪。」

  羅本瞬間明白了過來,「戰神大人,你是在擔心神界的情況,擔心牙嗎?」

  克里克直接說道:「這次大戰的狀況十分複雜,各種狀況層出不窮,人類居然玩出了這麼多的花樣,而神界……也一樣的不太平。」

  皺起眉,克里克的聲音沉了下來,「現在,那個羅本和那個女魔可以出入神界,而且至今沒被抓到尾巴,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把人類大陸一切詭異的東西帶到神界去,而我們卻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都給神界帶去了什麼,他們又想做什麼,我忽然覺得……人類大陸的戰局其實無關緊要,既然那個羅本可以和魔王出現在神界,那麼……其餘的魔族呢?」

  羅本忽然全身一涼。

  克里克繼續說道:「魔族的最終目標是消滅我們,現在他們手裡有了新的好牌,那個羅本可以去神界,而且我們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去,怎麼去?到了神界後又藏在哪!甚至那個女魔也可以去!那麼……既然他們可以秘密的將魔王送到神界,人類大陸……還有什麼意義?」

  克里克轉過頭來,望著羅本問道:「如果你是魔族,你是想費盡力氣降臨到人類大陸和神族擺開陣勢鬥上一場,計算贏了也只是搶到一片暫時的土地,還是要直接進攻敵人的老巢,一勞永逸的……讓敵人消失?」

  羅本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腦子有些僵硬。

  「魔族的動向很奇怪!他們並不主動進攻,從人類大陸一直的戰鬥狀態來看,他們也沒有主動的大規模的襲擊過我們,都是小範圍內進行遊擊,和我們周旋,爭取時間。」

  輕輕踏了踏腳下的城牆,克里克說道:「這些東西,還有我們一路上遇到的情況,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目的何在,但是從結果看,他們已經成功的拖延了我們的時間,要知道,那個巨人魯達已經到了人類大陸,但是除了一次試探的攻擊外,就再沒有出現。」

  輕輕吐氣,克里克面上一片憂色,「而且,我降臨之後,神界掀起了軒然大*,有人在暗中操控什麼,而魔族卻只派來了一個消失了好多年,完全不在我們掌握的魔族力量內的傢伙來,還有就是一個對正面戰局沒有太多作用的女魔,可以說……魔族其實並沒有把自己的主要力量投入到人類大陸來,這是為什麼呢?」

  羅本在一邊聽著,早已經渾身冷汗。

  因為一些情報的限制,克里克的猜測有許多失誤的地方,但這其中卻有一些內容提醒了自己。

  黑帝知道神族要大舉進攻魔界,而且神族也心知肚明,可以說兩邊應該是默默的準備,準備來一場生死大戰。

  神族的確是這麼做的,一直以來雖然十分關注人類大陸的戰場,但並沒有投入太多的兵力,雖然神王可能封鎖了消息,但在那之前也應該對牙暗示了不必著急進攻之類的意圖。

  而魔界……卻十分的積極主動,魔族有能量屏障橫在人類大陸和魔界之間,黑帝就想辦法要自己帶著魔女過去,並且給予自己莫大的支持,而且在他的靈魂回歸後更是變本加厲,甚至開始拉攏自己,他的目的,自己一直不大明白。

  自己幾次去神界,鬧出了很大的事,黑帝自然會得到消息,但是他毫無反應,就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這並不自然……

  碧瑞斯女王的身份應該沒有被識破,但她名義上躲在自己在魔界的懸空城裡,魔女們封鎖了消息,可對於黑帝而言,這不大可能真的變成秘密,他應該知道碧瑞斯女王在人類大陸的事,但對此他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在醞釀什麼……羅本忽然有種心悸的感覺。

  克里克雖然很多事似乎猜錯了,但……結果卻似乎說的很正確,如果魔族能直接出現在神界的話,那麼,還會在魔界等待神族的進攻嗎?

  如今,作為魔族的力量,自己已經可以隨意出入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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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0 12:35:55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幻城

里克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是擔心而已,要做的事還是先將人類大6的敵人擊潰。

而在返回了先鋒營地後,吃著沒什麼味道的晚飯時,羅本就顯得比克里克要憂心的多了。

羅本在回想所有的事,回想自己在魔界將黑帝的靈魂從那個幻境中釋放後的所有事情,回想著黑帝對自己說過的話,回想著他做的各種事,回想著自己的所有經歷。

神族要入侵魔界,黑帝心知肚明。

但他讓自己在人類大6掀起了讓神族無法不正視的反抗戰爭,給予自己許多的支持,但是卻不在這裡投入更多的兵力,甚至在知道克里克降臨後,派出了被流放在外的魯達來到這裡。

他以通往神界的空間通道坍塌為理由,不讓莎莎她們回到魔界,許給自己虛假的好處,甚至是女王的婚事,這雖然看起來有些可笑,自己明知道女王不會下嫁給自己,但不得不說,這個條件依舊十分具有誘惑力。

自己獲得了詛咒之力,之後破開了空間通道,可以來往於人類大6和神界,這件事自然沒有告訴黑帝,但是……

自己在神界的幾次往來釀成了巨大的事故,先後和兩位戰神大打出手,這個消息如果黑帝在神界還有哪怕那麼一丁點的眼線,他應該也會知道的,但他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據克里克的推測,神界卻開始有人推波助瀾,把克里克降臨的事擴大供給勢頭,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現在指揮戰爭的牙。

黑帝不會坐以待斃,特別是當他現自己封藏的審判之箭被盜後。

人類大6的戰局對於這次大戰的最後結果並沒有太多的影響,甚至微乎其微。最後必然是在魔界戰爭的勝利者降臨人類大6,成為新一代的統治者。

然而黑帝卻一直很關心自己在人類大6的活動情況,可他的目的絕對不可能是在人類大6……

如果魔族能直接出現在神界,那麼……人類大6的戰爭毫無意義。

克里克這話說的不錯,而且可以反過來說,人類大6的戰爭並沒有太多的意義,除非……能魔族直接出現在神界!

黑帝難道又想利用自己嗎?還是說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巧合而已,畢竟黑帝並不知道自己會得到詛咒之力,也不會知道自己會拼盡全力打通了去往神界的通道,這一切黑帝完全無法預測。

可……

羅本感覺自己心中十分不安。

「喂!你怎麼了?」克里克的聲音傳進了羅本的耳朵。

羅本一愣。抬起頭,現克里克正疑惑的看著自己,身邊的洛西也是滿臉擔心。

「沒什麼,只是在想白天的事,這件事……很奇怪。」

克里克哼了一聲。「那個女魔如果做出了不奇怪的事,那才叫做奇怪。這次的事既然還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我們以最快的度到達卡頓,和他們來一場決戰,一切鬼把戲就不攻自破了。」

羅本心想那也要你真的能擊敗魯達才行。

克里克用筷子擺弄著自己盤子裡單調的食物,說道:「不過這可能很困難,畢竟……敵人不論是數量還是強度都遠我們之前的想像,說不定這次還會出現意外。到時候……你可不要給我偷懶。」

我不偷懶你才會真正的倒霉,羅本暗暗搖頭,說道:「當然,我會竭盡所能。」

克里克點點頭。「從今天起我們就進入卡頓的地盤了,敵人到處都是,我們必須加強警戒,你們……要是再弄出什麼事來的話。」

克里克的目光在羅本和洛西之間來回移動,洛西頓時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羅本則厚起臉皮的說道:「請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環境和場合的。」

克里克對於這個回答顯然感到有些氣惱,飛快吃光了盤子裡的東西,站起身說道:「今天早早休息,明天一早繼續趕路,我們決戰的時刻就要到了!」

轉身向自己的睡帳走去,克里克忽然一愣,抬起頭疑惑的說道:「那是什麼?」

羅本和洛西也抬起頭,順著克里克的目光看去,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現在正是日落後不久傍晚,夜色清麗,今天還是個沒有烏云的夜晚,天空眾星捧月,正散著夜晚迷人的光輝。

但在天邊,卻出現了一抹不大自然的光彩。

似乎是白色,又似乎是黃色,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出現在天邊,有些像奇怪的云,但夜晚不會有這樣顏色的云出現。

克里克皺起眉,「真是怪事一件接著一件,那個……不是敵人吧?」

羅本立刻用鷹眼術向那個方向看了看,搖頭說道:「不,那邊沒有敵人,那似乎……似乎是太陽要升起來似的光亮。」

「說什麼蠢話,太陽才剛剛落下去。」克里克哼了一聲,但克里克的話音才落,一道微光已經刺破夜空,讓所有觀察到那邊奇怪景象的人都為之震驚。

太陽真的再一次浮現了出來。

夜空下,那一抹光亮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無數次破曉的時候就起床整理物品,吃飯行軍,那抹光輝再熟悉不過,那是陽光。

「見鬼!那真的不是敵人嗎?」克里克面色大變。

這樣的傍晚,陽光忽然在天邊透射而來,接二連三的遇到奇怪的事情後,無論怎麼想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羅本慢慢站了起來,滿臉驚愕,「戰神大人,那……那的確是陽光,而且……似乎是夕陽的光芒?」

「什麼?」克里克眉毛扭到了一起,「難道你想說太陽又從地底下跳出來了嗎?」

克里克這個問題根本無需回答,因為很快答案就已經呈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在遙遠的天際,夜幕被慢慢拉開,金黃色的,帶著赤色火焰般的陽光驅散了黑暗。將大地再一次籠罩在光明之下。

朗朗夜空之上,議論燃燒如火的夕陽浮現而出,將周圍的云染上了火焰的紅色,燒遍了半個天空。

看著那明亮,赤金色的夕陽,克里克眼角抖著,「這真的是人類大6嗎?我不是在穿過空間通道的時候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下意識的轉頭去詢問羅本的看法,克里克卻在轉頭後又愣住了。

在天際的那一邊,如火的夕陽正釋放著驚人的光芒,而在空寂的天空這一邊。璀璨的群星拱衛著明月已經開始漫遊天際,彷彿那夕陽只不過是一個假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克里克仰望天空,無邊無垠的天空上,一半散著璀璨的夕陽之色,另一半卻籠罩在美麗的月輝之下。

忽然間。先鋒營中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喧嘩聲。

克里克扭頭望去,不由自覺吸了口冷氣。

夕陽之下。滾滾熱流中。一座巨大的城市出現在了天空之上。擁擠的房屋,高大的閣樓,聳入云端的尖塔,還有那巍峨高大的雕像,這是一座及其雄壯瑰麗的巨大城市。

「嗯?那個……是什麼?」克里克忽然眸子一縮,目光凝到了那個巨大城市城頭飄揚的旗幟上。「安,那是什麼旗?」

羅本的下巴早掉了下來。聽克里克問話,這才幹巴巴的答道:「那個……那個是卡頓的旗幟。」

「卡頓?」克里克臉色立刻無比古怪,打量著浮現在天空的巨大城市。有些不能相信的說道:「這個……不會是卡頓王都吧?」

「呃……這個……」羅本有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這個是的,是卡頓的王都。」

「啊~~」克里克似乎瞭解了什麼的點點頭,「也就是說……我們眼前的只是假象了?我聽說過,在人類大6的荒漠上,有時候會看到遠處的城市空上,呵呵……這還真是奇景。」

克里克是這麼說,但羅本可就不這麼覺得了……

雖然說海市蜃樓的確可以將萬里之外的景色映到眼前來,但是……

卡頓帝國還在東邊,那裡太陽升起的更早,那裡的時間也更提前一些,現在這裡已經是傍晚,卡頓肯定已經是深夜了……這一幕景象,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海市蜃樓。

「那個又是什麼?」克里克又問。

在那巨大城市的城頭,一個人影飄了起來,來回晃悠了幾下又落回了城頭上,羅本仔細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沙羅克一身旅行者的裝扮,穿著豪放的低開襟皮衣,胸前的飽滿在夕陽的光輝下閃著無比迷人誘惑的光芒……當然,羅本注意的不是這個。

沙羅克正在向這邊揮手,滿臉興奮的樣子。

這要還是海市蜃樓的話那自己就直接去撞死好了!!羅本一再的仔細看去,沙羅克站在城頭,而且城頭上只有她一個人,雖然遍插旗幟,但卻一個士兵都沒有,城市裡沒有煙火的痕跡,彷彿一座空城。

只有她一個,那麼……事情就更麻煩了,這女人肯定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羅本壓下自己也舉起手對沙羅克揮動幾下的衝動,沉聲說道:「戰神大人,這似乎……不大像是普通的景象,倒是有些向敵人的什麼佈置。」

「啊,當然,那個女魔在城頭笑的那麼開心,我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麼正常的景象。」

羅本一愣,鬧了半天……這女人自己可以看的十分清楚。

以手捲成鏡筒,看起來很有興趣的克里克看著遠處的景象說道:「雖然知道我們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是撞見這麼古怪的情景。」

「嗯……」克里克微微思索,猶豫的問道:「你說……那景像是假的嗎?為什麼我覺得那個女人好像就在那裡,只要我衝過去一劍就能把她劈成兩半?」

羅本也感到莫名其妙,遠處那個沙羅克,看起來似乎的確是真人,但她站在城牆上,那城市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最起碼它是浮在半空中的……也就是說這個沙羅克應該也只是虛影而已。

「戰神大人。我想那應該是個影子。」

克里克放下手來,凝眉沉思,「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忽然間出現這種景象,總不會是想在夜晚也照亮我們的營地,讓我們不能好好睡覺吧。」

「這……」羅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開始消失了。」克里克吹了聲口哨。

在遙遠的天際,那橫跨天空的巨大城市,那散著如火般光芒的夕陽,開始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從出現到開始消失,一共也就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而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這詭異卻又綺麗的景像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巨大的城市隱入了黑暗,如火的夕陽也失去了光彩,夜色重新籠罩整個大地,星光再次佈滿了天空。

「很有意思。」克里克笑了笑,「這似乎也能說明。很快我們就會遇到更加讓我們驚訝的情況了。」

轉身,克里克向睡帳走去。「通告全體將士。今晚加倍小心,其餘命令不變,破曉十分起床,我們繼續前進!」

「安……那是怎麼回事?」等克里克離開了,洛西這才拉拉羅本的衣角,滿臉的不安。

羅本看看洛西。只能苦笑的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情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總之……加倍小心吧。看起來她們又要給我們添大麻煩了。」

一夜無事,但讓羅本感到無比頭疼的是,隔天正午時分,羅本自己的話立刻就應驗了。

先鋒營中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呆立在原地,張大嘴巴仰望著半空,那神色就好像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吃驚,最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克里克是這樣,羅本也是這樣……

如今,先鋒營已經以最快的度穿過卡頓的邊境,開始向卡頓飛腹地挺進,一路沒有遭到任何的反抗,先鋒營好像一陣狂風般的向前疾馳,還不到正午時分已經趕了二百多里的路,但是當先鋒營的先頭部隊在轉出幾座山嶺之間的寬闊谷口,進入平坦的地面時,卻一下呆在了那。

一座碩大的城市突兀的出現在了只有狂風荒草的原野上,攔住了先鋒營的去路。

那數之不盡的房屋,那高大的樓閣,那聳立的尖塔,那造型雄偉,高大無比的雕像,這雄奇瑰麗的巨大城市看起來簡直好像一件藝術品。

「卡頓……王都?」克里克感覺腦子有點混亂,「在這?」

顯然,卡頓王都並不在這。

卡頓王都還在遠方,要想到達那裡需要經過幾道險要的關卡,在王都周圍有著稠密的人口,大大小小的村莊,城鎮,密佈的道路網,無數零零散散分佈在附近,甚至單獨開在道路兩側的商舖。

可以說,卡頓是人類大6上數一數二的繁華城市,巨大而繁榮。

而眼前這龐大的城市,卻孤零零的,詭異的出現在滿是荒草的原野上,一片死寂。

看了一眼城頭,克里克現那密佈的旗幟的確是自己之前看到的卡頓旗幟,這城市的確也是自己昨天傍晚在天空上看到的城市。

「我的先鋒官,你能把下巴從地上撿起來,然後為我解釋一下,這城市是怎麼回事嗎?」克里克回頭,問還在驚愕中的羅本。

羅本也想解釋,但是……羅本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這城市……簡直就好像一個活生生的奇蹟出現在自己眼前,無論從什麼方式才探查,這城市都是真實的存在於那裡的。

但……這是不可能的!卡頓王都不在這,這是在顯然不過的事情。

「好吧,看你的樣子我還是自己去找答案比較好。」克里克無奈的搖搖頭,高聲喊道:「全軍防禦陣型,在此待命!」

「戰神大人,你不會是想進去看看吧?」羅本見克里克說完就向前走去,忍不住出聲問道。

「當然,要不還能怎麼樣,難道我們繞過去?」克里克古怪的看著羅本,「我可不想有這麼一個古怪的東西呆在我們的背後,不搞清楚的話我可不敢向前走。」

「我也去。」

「不,你留下來!這東西比昨天的可要古怪的多了,萬一我暫時被困住的話。你必須保證先鋒營的安全。」

「戰神大人,我可以保證,周圍沒有敵人。」

「哦?」克里克很奇怪的看看羅本,「你保證?那前面那個是什麼?是蛋糕嗎?」

羅本看看那巨大的城市,搖頭說道:「這城市中有一種十分古怪的力量,我無法探查裡面的情況,但在這原野上,風告訴我,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並沒有敵人,如果有什麼古怪的話。只能在這個城市裡。」

「風,告訴你……」克里克皺皺眉,「你確定?」

「確定。」

克里克回頭看看那巨大的好像晴天怪獸般的城市,「好吧……這次可以相信你,但願這不是最後一次。」

沒有飛行。反正路也不是很遠,克里克和羅本一路慢慢走著。一邊仔細的觀察著越來越接近的巨大城市。

克里克還沒什麼。因為她沒去過這座城市,但羅本卻是心驚肉跳,這城市和卡頓王都一模一樣,就連城牆上的微小破損都如出一轍。

整個城市沒有半點聲音,死一樣的寂靜,而且城門大開。一副完全不設防的樣子。

「我開始討厭這城市了。」站在城門前,看著巍峨高大,但是卻寂靜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城市,克里克皺了下眉毛。「不過……要是能在這裡找到補給就好了,營裡的食物太難吃了。」

羅本沒有表任何言論,只是希望和自己進城的不要真的只是一個吃貨。

慢慢的走在巨大城門的門洞裡,克里克望著周圍,奇怪的嘀咕著:「古老,堅實的城牆,聽……這腳步的似乎都透著一股古老味道。」

從門洞出來,克里克望著周圍,深深的吸了口氣,「啊……這城市還真是不錯,人類在某些方面的確是很有天賦的。」

卡頓龐大的城市沒有了城牆的隔擋,現在被看的更加清晰起來。

長長的街道,穿過門口的軍事禁區後兩邊林立的商舖,在街道十字路口那高大的殿堂,噴水池裡那清澈的水流……

甚至,不算出鐵匠鋪中泛出的火爐光輝,還有停在路上裝滿活物的馬車,那些簡單的,盛滿了小吃的擔子……

除去卡頓王都巍峨瑰麗的建築,繁華緊湊的街道,現在克里克和羅本能感覺到的,只有涼意……

那種從腳底下升起,不受控制讓身體冷颼颼的涼意。

整個城市,一個活人都沒有。

克里克當先向前再次邁開了腳步,「真是個糟糕的地方,希望我們到了卡頓的時候見到的不是這樣的景象。」

羅本跟了上來,心中寒的注視著街道兩頭的一切。

這座城市,就好像和每天沒有任何不同的運轉著,之後……忽然間所有的生靈在瞬間完全消失了……

街上遍佈車輛,兩邊的商舖都敞著門,看向上邊,閣樓的窗子幾乎都開著,還有在樓梯上晾曬的衣服……

「有什麼想說的嗎?」克里克隨手在街邊的小攤上拿了一個水果在手裡,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或許是我見過的最詭異的情況。」羅本看著街邊茶鋪裡還冒著熱氣的茶壺,滿臉凝重。

「哢。」克里克咬了一口那隻水果,不客氣的咀嚼幾下,嚥了下去。

羅本大吃一驚,這女人還真是個吃貨!!

「戰神大人,不能吃!!」

「嗯?」克里克古怪的看看羅本,隨手把那個水果丟給了羅本,「還有很多,幹嘛和我搶?」說著順手又拿了一個不同種類的水果,這次連看都沒看就一口咬上去,之後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羅本看的頭皮麻,在這種地方這個女人居然敢吃這裡的東西,天知道這地方的物品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克里克一邊走一邊說道:「味道不錯,酸甜可口……我以前也到過人類大6,啊……雖然那時很久之前的事了,不過這種果子倒是沒有變化太多,人類大6的氣候總是可以孕育出這樣好吃的東西來,嗯……這果子是真的。」

克里克把果核吐掉,目光開始在街道兩邊的商舖中尋找新的獵物。

羅本愕然看了看手裡果子。上面一個整齊的缺口,邊緣還有細細的牙印,水果果肉豐滿,透出一股香甜的清香。

輕輕的,羅本也咬了一小口,十分好吃,和自己在卡頓吃的果子完全是一個味道,這種觸覺絕對不會是假的,羅本確定自己十分清醒,而且十分準確的感受著這枚水果給自己帶來的觸覺。味覺,嗅覺上的變化……

和這個城市的其他東西一樣,這枚果子是真實存在的……

羅本心中愈的寒冷。

「嗯~~~~」克里克在一籠屜熱氣騰騰肉包子面前停了下來,不斷的嗅著裡面冒出了香氣,滿臉的陶醉之色。「我忽然感覺我們這些天吃的其實都是沙土,人類的食物種類比我們多好幾倍。真是會享受的種族。」

「戰神大人。我們還是……」羅本伸手按住了籠屜,因為克里克已經從一邊拿過了大盤子來,看起來是要帶走一些。

「要吃飽,然後才有力氣消滅敵人。」克里克打開了羅本的手,從籠屜裡檢出了幾個大包子放在了盤子裡,之後把劍直接插回劍鞘。一手拿著盤子,一手往嘴裡招呼著,又向前走去。

這女人瘋了嗎?羅本看著克里克漫不經心的吃著東西,心裡感到了極度的荒謬。

穿過城門前的街道。開始深入城市後,這條大道成為了城市的中心大道,寬度豁然開闊,兩邊的建築也變得更加高大,華麗,街道兩邊栽種樹木,矮草,有廣場,有公園,整潔而不單調。

很快,克里克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而羅本則是深深皺眉,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之前,在鮮花環繞,青藤編織而成的拱門前立著兩尊雕像。

潔白的肌膚,柔美的曲線,披著簡單的白袍,頭戴花環,但最主要的是,她們的背後有兩片光翼。

這居然是兩個神族的雕像。

克里克無比奇怪的問道:「不是說卡頓早把我們神族的雕像毀掉了嗎?還有那些教堂,祈禱室,所有關於我們信仰的東西,可這個是什麼?難道他們以為魔族也有長成這個樣子的?」

羅本無法解釋。

「好吧,我知道問你也是白問,我們去對面的神殿看看。」

克里克和羅本穿過無人的街道,走上潔白的石頭台階,穿過那高大巍峨的石柱門廊,寬敞的大門,走進了處於街口一側的神殿中。

空曠的神殿內,階梯式的巨大廳堂牆壁上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威嚴,肅穆,背後的壁畫上,他全身散著光芒,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人類印象中的神王大人。」克里克繼續向前走去。

羅本卻站住,留意到了在這大堂周圍的半圓形窗子邊的鮮花才剛剛換過,有些上面還帶著露珠,那一排排弧形排列的座位上,靠板還都放著,似乎就在不久前這裡還聚集著上千人,在做著早晨的禱告。

這,不是卡頓王都!

可,這又是哪?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先鋒營的去路前,而且……為什麼會和以前的卡頓幾乎一模一樣。

「是我們的神典。」克里克的聲音穿過大堂來到了羅本身邊,羅本抬頭望去,克里克已經在最前面那個大祭司站立的圓台上,手裡晃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看來這裡不是卡頓。」克里克翻著那本厚書說道,「除非現在卡頓是要表示向我們投降,但我看他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立刻修好這些神殿,也找不到這些我們製作的神典,消息上說這些東西早被銷毀了。」

丟下神典,克里克向大門走去,「好了我的先鋒官,我們再出去轉轉,看來這座城市很有意思,我們一定會在這裡找到些什麼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對我們有利的東西。」

克里克和羅本在這個巨大的城市裡胡亂轉悠起來,穿過大街小巷,進入商舖,賭坊,酒樓,登上高台。鐘塔……

這個城市如此鮮活,就好像在前一刻才剛剛死去……

由始至終,羅本和克里克沒有現任何的活物,哪怕是一隻老鼠,一隻蟑螂……

這個城市中有許許多多神族的烙印,一如當初卡頓還在神族光輝照耀下的時候一樣,讓羅本更加吃驚的是,在王宮前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那雕像……是二王子的父親,上一代卡頓大帝的雕像。

這裡。難道是從前的卡頓?

不過,雖然對於那位大帝實在是沒什麼印象,但羅本依稀還能從當時街道上他的塑像記得他的樣貌,和這裡的相比,自己記憶力的大帝更加年輕一些。雖然只是一點點。

「一無所獲!」

站在王宮的大殿屋頂上,克里克有些頹喪的看著遠處的建築群。滿臉的不爽。

羅本看了看克里克的身後。那裡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是她才從王宮的宴會廳裡搬出來,上面的食物還是熱的,而且已經被她吃的七七八八了……

你分明是收穫頗豐,羅本心裡忍不住的想。

「戰神大人,我們已經在城裡轉了半天了。現在天都快黑了,我想我們該回去,戰士們一定在擔心我們。」

「才半天而已,他們擔心一下不會死的。你不想吃點什麼嗎,雖然沒你的手藝好,不過也很美味。」克里克重新坐到了桌前。

羅本有些無奈,「戰神大人,這似乎不是我們吃東西的時候,而且這個地方如此詭異……」

「我只看到了空空的城市而已,哪有詭異的地方?雖然……這地方給我的感覺也不是很好,不過起碼可以讓我們填飽肚子。」

見克里克沒有要走的意思,羅本忽然有點疑惑,「戰神大人,你在等什麼嗎?」

克里克呵呵一笑,很高興的說道:「你總算……還不完全都是白痴,看看你的身後吧,然後你就會知道我們在等什麼。」

羅本愕然回頭,之後微微吸了口涼氣,整個人愣在了那。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如火的太陽正在天空燃燒,將它最後的光輝灑向大地,那環繞著它,直貫天際的云好像長長的流火在天空燃燒,赤金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大地,籠罩著整個巨大的城市。

從這裡望去,在那燃燒的夕陽下,閣樓林立,尖塔高聳,巍峨的城牆若隱若現在建築群中,儘管角度不同,可……分明就是昨夜見到的那個景象。

「安靜的坐下吧,這可能是我們最好的寧靜時刻了,要不要來點燻肉?」

羅本注視著夕陽,那赤金色的日頭正慢慢的西沉,光輝正一分一分的收斂,陰影正緩慢的從地面上升起,覆蓋這巨大的城市。

忽然,克里克眉頭一皺,「消失了?」

羅本點頭,「是的……消失了。」同時驚訝的看了看面色肅然的克里克,不知道為什麼她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巨大的城市少了一點點什麼,羅本的意識迅的向城市的東方移動,在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不過羅本忽然眉頭大皺,自己的意識融匯在風中,氣流在告訴自己周圍一切狀況的變化,但是當意識急移動到城市的東方時,卻忽然失去了聯繫……

風,似乎被什麼吞沒了。

克里克站了起來,目光望向了城市的東面,「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一些,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呢,嗯……黑暗似乎開始吞噬一切了。」克里克揉了揉肚子,臉上略有痛苦之色。

「戰神大人,你這是……」見克里克面上的神色稍有不對,羅本忍不住問。

克里克搖搖頭,「沒什麼,不會有事,我們去瞧瞧,這城市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克里克當先躍上了半空,化作一道金光向城市東部飛去,羅本只好緊隨其後。

在城市東部的巨大鐘塔上,克里克和羅本停住了腳步,兩人都是滿眼驚愕。

城市正在被陰影慢慢的吞沒。

落日的餘暉在漸漸消逝,黑暗的陰影慢慢的爬了起來,爬過城牆,爬上那些房屋,街道,爬過那些無人看管的車輛……

被陰影覆蓋的城市,如泡沫般飛的消失著,就好像是丟進了滾水裡的冰塊。但卻留下一個空空的虛影在那裡,但很快的……連虛影也被黑暗吞沒。

一眼望去,這巨大巍峨的城市正在慢慢的,慢慢的被吞沒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我想現在你可以給我一些說明吧,消失的城市……去了哪裡?」克里克輕輕的問。

「被吞沒,消失在了陰影中……」羅本臉上漸漸出現了冷汗,「那陰影是空間裂痕……我們必須離開這,如果是城市這麼大的裂痕,那……」

羅本心中震撼無比。那吞沒城市的,是異常穩定的空間裂痕,這座巨大的城市正在被它吸進去,一點一點,毫不保留的吸進去。沒吸進一分,空間裂痕就擴大一分。

羅本難以想像。如果出現了和卡頓王都一樣巨大的空間裂痕。那麼……這片土地或許會因此而崩潰!

「空間裂痕嗎?」克里克皺皺眉,「再仔細看看,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轉頭,見羅本十分驚訝的望著自己,似乎再問你怎麼知道。克里克輕輕一笑,「看來你口裡的風。還沒有我的肚子可靠,我肚子告訴我……那不只是簡單的空間裂痕,我的先鋒官。」

肚子?羅本驚訝的看了看克里克的肚子。

克里克毫不客氣的一拳敲在羅本的腦袋上,「時間緊迫。我的先鋒官!!」

羅本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現在似乎也不是計較克里克肚子怎麼樣的時候,羅本將受到影響而有些散亂和意識和神念結合在一起再次向那慢慢吞噬城市的黑影探去。

忽然,羅本臉色微微一變,不由看了克里克一眼。

克里克雙眼緊盯著向這邊逼近的陰影,卻似乎察覺到了羅本的目光,沉聲說道:「放心好了,你只要不攻擊我,我不會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的。」

羅本輕輕吸氣,全身猛的浮起了一股黑色的氣息,雙眼中透出了微弱的猩紅光芒。

克里克忍不住斜過目光來看了看羅本,羅本全身繚繞著黑色的氣息,似乎連身上的光都黯淡了下去,兩點眸子透著懾人的紅光,不過卻安靜的站在那,專注的望著不遠處逐步逼近的黑色陰影。

很難對付的對手……克里克心裡嘀咕一句,注意力再次轉向了前方。

在詛咒之力的強大保護之下,羅本終於摸清楚了情況,有些駭然的說道:「這不是簡單的空間裂縫,這個城市的元素組成正在生劇烈的變化,是這個城市自己在釋放著一種力量,並且產生空間裂縫,消失在裡面。」

羅本身上的黑色氣息濃郁了幾分,兩點眸子好像黑夜裡亮的野獸雙眼,「周圍的空間生了變化,空間的坐標開始混亂,這裡很快就會消失。」

克里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啊……這就對了,不白白受苦一場。」

說完,克里克伸了伸懶腰,遺憾的說道:「本來是想看看對方在刷什麼把戲,結果還是吃虧了啊……果然自大是要不得了,這件事被牙知道,恐怕又要數落個不停了。」

伸手指指先鋒營所在的西方,克里克無奈的說道:「你,去保護那些士兵,不要讓他們出什麼意外,我在這裡收拾殘局。」

「收拾殘局?這裡馬上就要消失了,這個城市,連同這個城市所在的空間!」

「我知道,我的肚子和你已經全都告訴我了。」克里克嘆了口氣,「那個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下次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羅本凝眉,「戰神大人,這個城市就要自己崩潰了,產生的詭異力量會形成巨大的空間裂縫,會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我們必須立刻撤退!」

「我知道,所以才叫你去保護那些士兵,至於我……」克里克笑了笑,「只是稍微走慢一些而已,萬一我出了意外,你最好給我立刻來救援,否則我回去肯定會找你算賬!」

手上光芒一閃,克里克的微光劍已經持在手中,「好吧!你這個該死的女魔,現在讓我來看看你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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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0 12:36:20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不期而至

羅本並不知道克里克打算怎麼做,但是她十分堅持的要留下來,而要自己回去保護那些士兵,羅本對此十分疑惑,不過既然克里克這麼不容置疑的做了打算,羅本也不想強辯什麼,即刻獨自撤退。

看著羅本飛快的遠去,克里克卻又跺了跺腳,「該死的傢伙,居然連一句話都不說就回去,男人果然都是這副德行的,不過算了……反正這問題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解決才行。」

看了一眼那正在飛快接近的陰影,克里克面色寒了下來,「該死的東西,越來越難懂了。」

手握微光劍,克里克慢慢的飄了起來,周身開始散出細細的金色光芒,但光芒照到那漸漸靠近的黑暗中,卻無法照亮那被黑暗吞噬的地方。

見到這個情景,克里克眉頭又皺了幾分,「看來比想像的還要難搞幾分,看來……要耗些力氣了。」

羅本早早的離開了這座巨大而又詭異的城市,在城外的天空上望著遠處的克里克,心裡一片矛盾和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克里克一個人丟在那,而克里克到底又要做什麼。

這個城市在崩潰,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這個城市在慢慢的,慢慢的自己崩潰,並沒有什麼外來的力量在摧毀這座城市,就好像是生老病死,大限已到,這個城市正在自己崩塌,並且釋放出一種詭異的力量催生出空間裂縫……巨大的空間裂縫。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這座城市完全崩潰,那穩定的空間裂縫也不會消失,到時候這裡將會形成一個大到恐怖的巨大空間漏洞,只要稍有一點點的波動,這個巨大的空間漏洞就會陷入暴走。將週遭數百里範圍內的一切全部吸進去,,甚至這樣的空間裂縫會干擾周圍穩定的空間,進而形成連鎖反應,加大空間裂縫的面積,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羅本真的不知道沙羅克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而且又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羅本現在額想不明白這巨大的城市到底是從何而來。

在巨大的城市東面,雖然太陽的低落,黑色的陰影已經加快的腳步吞噬所有的一切。克里克飄在半空,靜靜的望著一切,身體隨著黑色陰影的前進慢慢的後退,始終和這漸漸吞沒城市的陰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當陰影快要吞沒四分之一的城市時,克里克無奈的嘆了口氣。在遠處,那最開始被吞噬的地方依舊漆黑如墨。沒有絲毫脫離黑色陰影的跡象。

而且隨著被吞噬城市逐漸增大。一股漸漸強勁的擠壓力量也開始在半空傳來,克里克十分清楚,自己在城裡感覺到的是擠壓力,但是再更遠的地方,這種力量將變成越來越強的拉扯力,直到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拉扯過來。然後吞沒。

摸了摸肚子,克里克搖頭嘆息:「今天真是吃了不少虧,下次抓到那個女魔,一定讓她好好嘗嘗我現在承受的痛苦。」

克里克開始遠離那些度正漸漸加快的黑色陰影。飄上半空,手中的微光劍也開始散出越來越強烈的金色光芒,正漸漸西沉的太陽慢慢的被遮掩了色彩。

見到城中亮起了金光,羅本知道克里克已經開始動手了,同時羅本感覺到了強大的拉扯力,顯然那邊越來越大空間裂縫開始形成了真空似的吸扯力量,如果空間裂縫繼續增大,那麼……這種力量將會成幾何倍數增長。

克里克面色凝重,微光劍輕輕在身體周圍滑動,在距離克里克數十米的距離上,清晰的金色劍痕出現在空中,漸漸的匯成一個一個克里克為中心的圓圈,金色的圈散著微光劍特有的光芒,隔的老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羅本在城外見到情況有變,心裡不由緊張起來,克里克如果胡來的話,那麼……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克里克的微光劍依舊在半空輕輕滑動著,伴隨著光芒流動,克里克周圍的金色光圈正漸漸的擴大,並且隨著微光劍的軌跡,中間開始出現奇怪的紋路。

黑色陰影從未停步,現在已經開始海潮般在城市裡擴散,淹沒那些房屋,雕像,樹木……所過之處一切全部沉入了黑暗之中。

克里克的劍停在了半空,而那已經擴展成直徑達百多米的巨大光圈中也佈滿了細密的劍痕,一眼看去似乎是一個魔法陣,但仔細區別卻能看出這根本不是魔法紋路的連接,更沒有魔法符文的鑲嵌。

克里克將微光劍豎起在身前,神色肅穆,開口朗聲唸誦,聲震長空:「神,以光明降世!」

克里克的聲音才一出口,那巨大的金色光圈立刻微微一蕩,如有波紋般的金色光芒向著整個城市擴散開去,頓時,那奔湧而來的黑色陰影勢頭為止一頓。

「神,賜吾等榮光,賜吾等驅散黑暗之力量。」克里克高聲唸誦著不知什麼出處的頌文,那巨大的金色光圈持續散著波紋似的金色光芒,已經漸漸失去太陽光彩的天空被金色的波紋光彩照的忽明忽暗,而在城市東邊正吞噬城市的巨大陰影明顯的減緩了腳步,但……卻依舊在前進。

克里克不斷的唸誦著什麼,那金色的光圈始終散著金色的瑰麗光芒,照耀著整個巨大的城市,那本來該越來越快吞噬這座城市的黑影,度逐漸的減慢,看起來竟有停止的勢頭。

而在半空中那種強大里擠壓力量也不再增加,遠處,被這力量牽引而來的云似乎正隨著風而漸漸遠去。

羅本在城外望著天空上克里克那細小的身軀,望著那巨大的金色光影,心中有些茫然,無論是現在這巨大的城市,還是克里克現在正在做的事,羅本都有些摸不到頭腦,完全不知道眼前正在生著什麼。

羅本只知道這城市很快就會化為虛無。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而且還會連帶的吸走這個世界上無數的土地,而克里克正在極力的阻止這場災難。

當太陽落下,黑暗將會加的降臨,那陰影完全吞沒這座巨大的城市可能只需要十幾分鐘,如果這巨大的空間裂縫成型,並且開始吸附周圍的一切,那麼……想必先鋒營這些戰士,能逃過一劫的不會過一千。

沙羅克好狠!

羅本就在城外慢慢的等待,而克里克則飄在半空。周身環繞著巨大的金色光環,散著如同驕陽般的金色光輝,那黑色的陰影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度一再減緩,最終停留在一個極慢的度。漸漸的吞噬著這個巨大的城市。

一切顯得十分安靜,沒有硝煙戰火。沒有鮮血和吶喊。落日的餘暉依然消散,夜色正悄然降臨,先鋒營的戰士們望著天空中克里克散出來的金色光輝,雖然都是滿臉謹慎,但卻都十分茫然,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羅本卻手心漸漸出汗。克里克正在以她強大的力量延緩這個城市崩潰的度,但是,一旦開始了干預,這種做法就不能再停下來了。因為現在兩邊的力量已經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任何一方忽然變動,都會招來不可預知的結果,甚至是一場災難。

而且,城市的崩潰並沒有停止,那些空間裂縫也沒有消失,克里克現在做的這些還沒有意義,空間裂縫依舊在逐步加大,而克里克卻已經被套在了裡面,如果情況這樣持續下去,克里克的壓力將會隨著空間裂縫的增大而增大,萬一她最後出現了差錯,城市的崩潰一瞬間加,那麼……這巨大的空間裂縫將會暴走,瘋狂的吞噬周圍的一切,克里克自然當其中,不知道她到時候還有沒有餘地逃出來,要知道……被不穩定的空間裂縫吸進去,那其實和被判了死刑沒什麼區別。

管你是什麼諸天神魔,在那萬物混沌,連物質都時常化為虛無的空間內,除了消失……別無活路。

克里克慢慢的移動著,再次隨著那陰影的度後退,臉上漸漸的出現了冷汗,巨大的空間裂縫形成的空間扭曲力量正在慢慢增大,天空上那才飄散不遠的云已經又扭曲的轉了回來。

羅本看了一眼地面上還拍著防禦隊形的先鋒營戰士們,暗暗搖頭,這種情況已經快要失控了,自己能感覺到克里克的力量出現了稍稍的不穩,這才是崩潰了三分之一的城市,如果面積繼續增大,克里克就算最後自己沒事,也很難再維持現在這樣穩定的局面。

正要採取行動,羅本忽然面色一變,臉上露出了喜色。

在這巨大城市的最東面,在最先崩潰的城市邊角上,那凝重的陰影開始消散了……

空間裂縫正在緩緩的合攏,地面重新出現了野草和灰白的荒地,好像那巨大的城市根本不曾存在過。

克里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雖然這笑容顯得稍有吃力。

幽靜深沉的空間裂縫在逐漸的消失,這真實存在,如同巨大怪物的城市開始了它最後的崩潰……

克里克慢慢在半空移動著,金色的光輝始終不曾減弱一絲一毫,當那黑色陰影急消失,荒野的真實面貌漸漸趕上克里克的時候,空中的扭曲力量已經大幅的減弱。

從日落時分開始,一直到午夜十分,克里克才終於退到了這座巨大城市的西部,退到了羅本身邊,這個時候,克里克已經渾身被汗水濕透,臉色蒼白的厲害。

當陰影漸漸攀上了最後一面城牆,克里克收起了微光劍,那照耀著周圍的巨大金色光環也隨著化為流光消失在半空。

「撤!!」克里克二話不說,直接向後方飛去。

那最後一面城牆急被崩潰,化為了巨大的空間裂縫,但是這種規模的空間裂縫影響已經微乎其微,先鋒營後退了幾里路紮下營地,已經全不受影響。

先鋒營上下,所有的將士完全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具體生了什麼,只是看到自己的戰神大人帶著璀璨的光環在天空飛了半個晚上,之後那巨大的城市消失了,整個部隊後退紮營。其餘的……似乎什麼也沒生。

克里克自然懶得去解釋什麼,現在已經躺在先鋒大帳椅子中中,兩手垂在椅子兩邊,兩腳搭在桌子上,仰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已經回來休息了好一會,但是她依舊全身冒著熱汗,利落乾淨的短貼在臉上,看起來好像才從熱水裡撈出來一樣的狼狽。

羅本在一邊已經站了老半天了,但是見到這位戰神大人好像累死狗一樣躺在椅子上只顧著喘氣。完全沒有要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只好先開口問道:「戰神大人,您……您沒事吧?」羅本難得使用了敬語。

「嗯?」克里克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桌子前還站著一個人,抬起頭來喘著氣,粗聲粗氣的說道:「你……你在這做什麼?給我出去!」

或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狼狽。而且汗透衣襟,本就小衣裝短打扮。現在更是顯得渾身曲線暴露而出。尤其是前胸的飽脹感尤為不適應,克里克看著羅本有些惱羞成怒,自動的覺得這個該死的男人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胸部猛看。

當然,羅本是很冤枉的,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很在意她的胸部,羅本自從站在這就壓根沒往那邊看一眼。而且……

羅本忍不住苦笑:「戰神大人,我之所以站在這,是因為你回來的時候說有事要和我商量。」

「什麼……」克里克瞪起了眼睛,似乎一下想起了什麼。這才把腳從桌子上挪了下來,吐了口氣說道,「啊,是的,我是找你有事商量。」

看著克里克依舊不怎麼友善的面孔,羅本試探的說道:「戰神大人,要不要……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這句話本是好意,但是克里克聽在耳朵裡卻多了幾分諷刺的意味,而且還有調戲的意思,頓時滿臉黑云,「你說什麼?」

羅本頓知自己似乎的話似乎說的有些不大妥當,改口道:「我是說,戰神大人可以先休息一下,我叫下邊的人準備些東西來,之後再談也不遲,反正我們今天已經紮營了。」

克里克怒瞪羅本一眼,沒再多說什麼,羅本自然知趣的退出了大帳。

當然,羅本不會不知死活的讓人真的送什麼東西進去,要是別人在看到克里克這幅狼狽的樣子,羅本覺得這女人肯定會立刻來殺自己。

在自己的戒指裡找了些干淨的衣服,還特別按照克里克的喜好找些了男性化的女裝,又凝了一個魔法石,只要克里克碰一碰就能釋放出一個盛滿熱水的冰浴缸來,準備停當,羅本將東西送進去,自己又退了出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先鋒大帳的門簾被一個大大的薄冰浴缸撞開,在前面的地面上摔了個粉碎,水灑了一地。

士兵們目瞪口呆,瞬間反映就是有刺客,才要進去救援,克里克冷冷的聲音已經飄了出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安,你進來!」

羅本這才又進了大帳。

克里克已經梳洗一番,臉上的疲憊之色減少了許多,面皮白淨,也沒了汗珠,利落的短乾乾淨淨,光滑的可以反射燈光。

雖然可能極度的不情願,從克里克的臉上可以看出這一點,但克里克還是換上了羅本準備的衣服,大小還真合身,而且和克里克之前穿的款式看起來還真差不多,而且衣料上成,做工精細,也算襯得上克里克的身份。

當然,羅本是不能告訴克里克,這身衣服其實是某個小國的一個變態王子喜歡穿的女裝,羅本覺得這衣服穿起來很中性化,很有偽裝性,特別是當要帶著莎莎她們混進什麼地方的時候,這身衣服絕對可以讓這些苗條的女子變成一個帥小夥,於是就請裁縫做了幾套備用。

現在,這個想法到時也實現了,除了胸前豐滿外,克里克現在看起來十分的英俊帥氣,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美男子,走出去肯定會迷倒萬千懷春少女。

「嗯?」克里克直接出了一聲威脅的鼻音,羅本自知失策,連忙把目光從克里克的胸脯上移開,同時暗罵自己到底還是不知死活,這件上衣雖然看起來很男性化,但終歸是女裝。克里克估計是在記恨自己考慮到她胸脯變化的事情了……

瞧瞧克里克的臉色,雖然不那麼好看,但似乎……也沒有過於惱怒,羅本這才放下心來。

就算再怎麼像男子,這女人畢竟是女人,天性就愛乾淨,從她那乾乾淨淨,整潔無比的短就可見一斑,現在收視一番,身上清清爽爽。多少也會心裡舒服一些吧……

羅本心裡暗暗想著,也是在為自己大氣,試探的問道:「戰神大人,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商量?」

克里克吐了口氣,暫時壓下因為羅本居然找來了和自己身體完全合適的衣服而在心裡產生的不快。冷聲說道:「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

羅本點頭。「是的。我一直都在半空。」

克里克臉上露出幾分凝思之色,「既然你也仔細探查過那城市的情況,現在……你能為我解釋一下,這個城市到底是怎麼來的嗎?」

羅本有些為難,「戰神大人,那座城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出現的時候那樣突然,我現在也無從調查,只從當時的一旦情況來說,很難估計出什麼。」

「有什麼就說什麼。」

羅本思考一陣。說道:「這座城市……是真的!並非幻影,也並非什麼障眼法,我能感覺到最後它是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自行崩潰,陷進了由於自身崩潰產生的空間裂縫裡,而且……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這城市雖然崩潰了,但是……我卻隱約察覺到那不是我們所認為的毀滅,而是……在這個空間內的存在坐標崩潰了,所以被吸附了空間裂縫,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做城市……會在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個空間坐標中,完好無損的再次出現。」

「什麼?」克里克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你說的……是真的?」

「不能確定,現在也無法查證了。」羅本只能搖頭。

「也就是說……這城市本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只是它出現的地方,對吧?」

「是的戰神大人。」羅本點頭。

克里克忽然笑了,略有自得的說道:「看來……和我想的也差不多,你們這些整天神神秘秘的魔法師也不過如此。」

羅本稍稍愣了一下,「戰神大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冷哼一聲,克里克不屑的說道:「那你以為我為什麼拼著耗費力氣也要那樣做,如果最後那空間裂縫不消失的話,我就要第一個被吸進那巨大的裂縫裡去了。」

克里克說的不假,羅本很驚訝,難道說克里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克里克頗為豪放的拍了拍肚子,但是立刻現自己身上穿著合身的衣服,胸口也不似先前那樣繃的難受,臉立刻黑了下來。

羅本自然知道克里克又開始腦子裡沒什麼責任的猜想自己對她的褻瀆,連忙說道:「戰神大人果然是有準備的嗎?」

克里克臉色變換幾次,最後總算是好看了一些,哼聲說道:「我在城裡吃了很多東西,而且是在不同的地方。」

羅本微微驚訝,不知道克里克為什麼忽然提這件事,說起來……這還真是個吃貨。

「那是那個城市的一部分,當那個城市開始在微妙的力量下崩潰的時候,已經在我肚子裡的食物也開始消失,我就知道這其中有問題。」

羅本聽了這句話大吃一驚,「那些食物……豈不是也會產生空間裂痕!?」

「裂痕的為止在城市的所在處,那些食物只是消失了,要不然……你也早死了!」

羅本驚覺,自己在城裡也吃了一口水果,現在回想起來不由全身直冒冷汗,那萬一要是也能出現空間裂縫,那麼自己的肚子裡……

不過羅本忽然有些疑惑,既然那些吃的沒有產生裂縫,那麼……克里克是怎麼一開始就知道它們消失了呢?

見羅本滿臉奇怪,克里克哼了一聲說道:「肚子餓了,自然就知道了。」

羅本訝然,這女人在城市東邊並沒有吃太多的東西,減少那麼一點就餓了……果然到頭來還是個吃貨。

不理羅本的表情,克里克思索的說道:「我當時猜測。這城市會消失去什麼地方,就好像忽然出現在這裡一樣,但是這附近並沒有被大肆破壞的痕跡,在它消失的時候,一定只要能量波動緩慢就不會有事,果然,在這個城市崩潰後,那些空間裂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消失了。」

羅本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雖然可能是個吃貨,不過這個吃貨可是吃出了門道來。

克里克繼續說道:「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我也相信這個城市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不知道被什麼力量忽然從別的地方扭轉到了這裡,而當時限到了,這個城市自動的被逆向的力量帶了回去,但同時卻留下了時間短暫。但卻巨大的空間裂縫,雖然看起來那裂縫只能持續很短的時間。但面積還是太巨大了。我們這些傢伙……估計會被瞬間吞掉,也許這就是敵人的意圖,不過……」

思索一下,克里克疑惑的說道:「不知道被那裂縫吸進去後,是不是會出現在那城市本來的地方,我吃的東西可是都回去了。嗯……回去後還是完好的嗎?要是有人吃的話……嘔!」

克里克的臉色稍微綠了一下。

羅本也不想討論這個反胃的話題,說道:「那個城市被某種逆轉的力量帶了回去,可以說是空間坐標暫時重疊後的逆向回流,城市裡的一切都會返回。但或許我們不會。」

「不會,為什麼?」克里克很疑惑的問。

「戰神大人,那座城市……沒有任何活著的動物,就算是植物看起來都有枯萎的先兆。」

克里克愣了一下,仔細回想,那城市裡情況果然像羅本說的那樣。

「既然沒有活著的人被帶來,我想……我們可能也過不去那邊,能回去的只是這座死城,而我們……將會被永遠流放到虛空裡,直至死亡。」

「哦……」克里克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樣的話,倒是很符合那個女魔的個性了,那兩個女魔誰都比另一個更加狡猾奸詐一些,這次她們真是乾的不錯,險些就讓我們所有人為那座毫無來由的城市陪葬了。」

思索一陣,克里克又疑惑的問道:「那麼……你說那城市是從哪來的?」

羅本面色稍有凝重,「戰神大人,我雖然不知道那城市是從哪裡來的,但我想您也應該確定了,那城市是真實存在的,而在這個大6上,根本不存在第二座卡頓王城。」

克里克眼眸一閃,「你是說……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另外的一個卡頓,另外的一座王城?」

「我只能這麼猜測。」

克里克滿臉疑色,忍不住又把腳架到了桌子上,似乎這樣她就會更加舒服,思考起來更加迅一樣,雖然這看起來很有些無賴的架勢。

「真是一團糟!另外的世界!」克里克聳聳肩膀,「難道那兩個女魔已經有這樣的本事了?那是不是說接下來我們就要看到我自己的戰神殿了,我就算不回神界,也可以拿到我之前沒來得及帶的東西?」

「這……現在還不能確定,但……」羅本最後還是點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克里克兩條現在看來十分秀氣俊俏的眉毛蹙到一起,沉聲說道:「這見鬼的魔族,這次真是讓我也開了眼界!」

翻身站起,克里克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傳令,明天正常行軍,以最快的度向卡頓突進,務必在更加麻煩的事情找上門來的時候抓住那個女魔!」

「戰神大人,現在情況已經顯得愈詭異了,我們是不是稍作商量,然後再前進,再遇到現在這樣的狀況,也好有些準備。」

克里克直接說道:「商量的再多也不會真的猜到敵人到底會耍什麼詭計,等待只會等來更多的麻煩,我們必須在她們想出更加惡毒的注意之前擊潰敵人,否則這種情況將會永無止境。」

羅本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無法打動克里克,她已經鐵了心去卡頓要抓碧瑞斯女王,只好點點頭,「好吧,我去傳令。」

「等等!」克里克忽然叫住了羅本。

「戰神大人還有什麼事?」羅本立刻回身過來,心裡微喜。難道克里克改變注意了。

「白天吃的東西都沒了,還忙了半個晚上,現在餓的要死,給我準備些吃的。」克里克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這個女人……下輩子都一定是個吃貨!

心裡嘀咕,可羅本也沒辦法,只好用軍中有限的資源為克里克準備一頓夜宵,雖然談不上豐盛,但好在還算可口,克里克倒也知道食物寶貴,沒有敞開肚皮的吃。只吃了一人份的時候就直接住口,打著哈欠的睡覺去了。

由始至終,克里克也沒有提及今天這樣的消耗對她到底有什麼樣的影響,不過從開始克里克的表現來看,羅本覺得她其實並不輕鬆。尤其是她重傷未癒,還要擔心詛咒之力的影響。今天恐怕是真的十分累了。否則也不會讓自己在那看著她喘了半天的粗氣而不自知。

對於今天的情況,羅本心中實在充滿疑惑,不知道沙羅克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弄出了這麼厲害的東西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先鋒營紮下營地,大多戰士已經休息。洛西是前半夜的崗哨,但直到半夜才紮營,今天洛西估計要站到天亮了。

知道今天沒有美人軟玉溫香的撫慰,羅本只好慢慢騰騰的向自己的睡帳走去。心裡還在不斷的思量著今天的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等這支先鋒營的部隊殺到卡頓王都的時候,還說不定要經歷多少千奇百怪的事情,羅本還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陷了進去,到時候自己作為神族壯烈犧牲的勇士名流千古,那可就真是冤枉死了。

羅本的睡帳邊都是很空曠的,這不是羅本要凸顯自己的尊貴地位,而是克里克吩咐戰士們就這樣擺的位置,為的是讓這個的視野更好,免得洛西渾水摸魚的偷偷跑來,雖然這其實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戰士們忠實的執行了這個命令。

看著自己孤零零的睡帳,羅本只好嘆了口氣,克里克這個女人實力非凡,而且對自己懷恨在心,現在不僅沒有緩解的意思,似乎還變本加厲,而更加不妙的是,這個女人擁有極度的隱忍能力,雖然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卻可以在戰爭面前和自己討論軍情,甚至偶爾會開玩笑,但在有時,她卻也好不掩飾的露出對自己的那種刻骨的恨意,羅本不知道這種仇恨最後將會演化成什麼樣的報復。

招惹女人果然是十分不明智的,特別是招惹這種強大,而且心智堅毅的女人。

才要準備睡個好覺,羅本忽然心中一驚,睡帳周圍居然被佈置了魔法結界!自己走在軍營裡,腦子裡又在胡亂的思考著什麼,竟然一時沒有察覺,等到了門口馬上就要進去的時候才覺到不妙。

才要閃身而退,睡帳裡已經伸出了一隻手來,一把抓住羅本的胳膊,整個人的把羅本拽了進去。

柔軟滑膩的感覺從手腕上傳來,羅本一時腦子停止了思考,只有一陣不大可能的感覺在心中縈繞。

身體被拽進了睡帳,羅本被直接按到床上,接著一個泛著誘人香氣的身軀壓到了羅本身上,火熱的紅唇堵住了羅本要驚呼出聲的嘴巴。

沒有燈光的睡帳裡一片昏暗,但,簡單的床鋪上,泛著絲絲光暈的銀色絲披散開來,趁著絲間白玉般肌膚,那美麗的倩影讓人心潮澎湃。

羅本幾乎是本能的抱緊了身上的嬌軀,翻身將她壓倒,肆意的開始親吻那吐著香甜氣息的柔軟香唇。

吻到一半,忽覺一條滑膩慢慢的渡了口中,香津甜液隨之而來,羅本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抬頭,驚愕無比的望著身下的曼妙身軀,以及那嫵媚多情,蕩人心魄的面孔。

「碧兒!?你……你怎麼在這?」羅本張大了嘴巴。

躺在床上,銀披散的絕美女子自然就是本該在卡頓王都的碧瑞斯女王了。

碧瑞斯女王一聲嬌笑,「你這個下流坯,就差要脫光我的衣服了,才知道是我嗎?」

羅本連忙辯解,「不,不是……這只是本能反應。你一拉我,我就這樣……我……」

正解釋中,羅本一拍腦門,瞪眼說道:「不對!別叉開話題!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碧瑞斯女王被羅本逗的咯咯嬌笑,伸手來一勾羅本的脖子,「怎麼,我來找你,你居然不高興,不感謝我?」

羅本頓時苦笑,「碧兒。別鬧,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個克里克就在這裡,你這麼跑到這很危險的,剛才她還在說這次去卡頓一定要抓你。」

碧瑞斯女王另一隻手在羅本臉上輕輕撫摸。依舊嬌笑的說道:「抓我?可我有我的男人保護,現在我就在這。她怎麼沒來抓我?」

羅本有些沒奈何。輕輕按住碧瑞斯女王的手吻了吻說道:「碧兒,這裡很危險,就算你想我,也不該來這的。」

碧瑞斯女王努努嘴巴,將羅本的身體摟了下來,貼著羅本的額頭。眼神亮閃閃的說道:「那你先告訴我,見到我你高興不高興?」

羅本只有嘆氣的份,說道:「當然,見到你我當然高興。可是……」

碧瑞斯女王早笑著吻住了羅本,幾番口舌糾纏這才放開羅本,輕聲說道:「那就成了,其他的有什麼緊要,看你這急色的樣子,洛西最近沒有好好的喂飽你嗎?那麼今晚,我就隨你處置,怎麼樣?」

羅本心中頓時慾火升騰,恨不得立刻將身下的女子揉進自己身體裡,不過理智卻讓羅本止住了立刻去撕扯衣裙的動作,喘著粗氣,羅本苦笑的說道:「碧兒,你可別這樣,我很難過的……你到底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要是你說只是想我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碧瑞斯女王眼神頓時一暗,「醫生,我只是想你的話……不能來嗎?」

見碧瑞斯女王忽然楚楚可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羅本大呼無奈,趕緊哄道:「不是,不是啦……我的女王大人,我是說呢……你這樣我會擔心你的安全,萬一我的碧兒出了什麼事,還是因為我的原因,那我簡直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碧瑞斯女王頓時「噗哧」一笑,那還有要哭的樣子,「那我現在安全的躺在這,沒有受傷,也沒有被現,你也不必擔心什麼,豈不是就沒問題了。」

羅本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鬥嘴或者理論,凡是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最後自己都是落敗收場。

見羅本一臉無奈,碧瑞斯女王湊到羅本耳邊輕聲說道:「醫生,我來這裡自然有事和你說,不過……要不是忍不住的想你,我也不必親自來,現在……你不想把我抱緊一些嗎?」

美人在懷,呢喃在耳,羅本只覺得自己自己被香氣裹住,被柔軟的身軀纏緊,低吼一聲,羅本一把扯碎了那礙事的衣裙……

頓時,黑暗中滿園春色,激烈而壓抑的喘息和輕吟聲在睡帳裡迴蕩不息……

羅本不得不承認,雖然對幾位妻子心中並無偏頗之意,但自己卻最為迷戀碧瑞斯女王這誘人到極致的身體,或許是特殊的幻境造早就了這份永不退色的偏好,在幻境中時,甚至有數天數夜滾在床上不理其他的經歷,而且時有生,而且從不倦怠……

雖然分隔不算很久,但碧瑞斯女王卻顯得無比動情,似乎已經和羅本分別幾生幾世,短短時間就在壓抑的呻吟中被推到了肉慾頂峰,全身顫抖著暈了過去。

在羅本的輕撫中甦醒過來,深為自己沒能好好服侍夫君感到自責的碧瑞斯女王輕輕推開羅本的手臂,慢慢的俯下了頭去,張開了櫻桃小口。

但羅本哪捨得委屈自己的女人,雖然她一向都很喜歡自己委屈她……

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好啦,我的乖老婆,現在暫時讓你休息一會,快把到這裡來的意圖老實交代,否則立刻叫你生死兩難。」

碧瑞斯女王入浴春風,軟在羅本懷裡雖然嬌弱無力,卻奇異的顯得豔光四射。

輕靠在羅本胸膛上,碧瑞斯女王輕笑道:「我來……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事?」

「那要我或生,或死之後,才會告訴你。」碧瑞斯女王媚眼如絲的纏著羅本。

「啊……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羅本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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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1 01:44:37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爭分奪秒

幾度歡愉,羅本甚至有些記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在懷裡那扭曲著,呻吟著的豐滿肉體上無度的需索。

當最終所有的慾念迸發,傾瀉進似乎要被揉碎的身軀中時,羅本彷彿從高空跌落,意識恍惚間清醒了過來。

碧瑞斯女王赤luo的身軀被羅本壓在身下,緊緊的抱在懷中,甚至可以說是勒在懷裡,柔軟的身子被彎曲成一個驚人的弧度,彷彿要被折斷。

好像一隻餓狼咬在嘴裡的小白羊,碧瑞斯女王輕輕顫抖著,抽搐著,卻緊緊的抓著羅本的肩背,美麗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焦距,口鼻裡只有微弱而無力的呻吟。

即使在黑暗中,那一縷殷紅,那從她脖頸上正緩緩流下來的血也是顯得如此刺目。

羅本發現自己咬在碧瑞斯女王的脖子上,好像一隻吸血的蝙蝠,貪婪的吸吮著那帶著咸腥,卻有泛著這個女人特有香氣的血液……

猛的抬起頭,羅本嚇的差點跳了起來。

碧瑞斯女王脖頸上的血印清晰在目,那是自己才咬出來的。

似乎是感到懷裡空了一下,碧瑞斯女王鼻子裡發出了誘人至極的呢喃,手臂輕帶,雖然已經意識模糊,卻還是跟著羅本直起身體,又貼到了羅本身上。

羅本的意識瞬間完全清醒過來,本來緊緊抱著碧瑞斯女王的手下意識的挪開了一些,有些驚懼的望著那近在眼前的血痕,血還在緩緩的流。

「嗯……」對於羅本忽然放手,碧瑞斯女王似乎很不滿意,身體扭動了幾下,抗議似的哼哼了兩下,將羅本抱的更緊了。

羅本只得重新將這痴纏自己的女人抱緊,但是眼睛卻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那自己咬出來的血口。

碧瑞斯女王在羅本身上磨蹭良久,但是本來野獸似的男人卻忽然沒了反應,這讓意亂情迷的女人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

枕著羅本的肩膀,碧瑞斯女王和羅本耳鬢廝磨,帶著幾分歡愉後的慵懶和滿足,聲音裡帶著甜膩的說道:「醫生,好喝嗎……我的血?」

羅本心狂跳一下,一時答不出話來。

碧瑞斯女王嗤嗤一笑「傻蛋……還以為要怎麼樣,就是咬了一下,舔了舔我的血,怎麼好像某種乖巧的小動物。」

笑著,碧瑞斯女王扭過頭來吻了吻羅本,卻立刻皺起眉。

「呸呸……」轉頭呸了幾下,碧瑞斯女王不滿的說道「血這麼難喝的東西你也喜歡,真是奇怪,把嘴裡的血舔乾淨,要不然不許親我嘍……」

羅本看著碧瑞斯女王還在緩緩流血的脖頸,心想現在似乎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碧兒,你還在流血,我先……」

「哦……」碧瑞斯女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傷口存在的事,歪過頭去,將脖頸湊到了羅本嘴邊「醫生,你還有些時間的……」

抱緊羅本,碧瑞斯女王的身體又開始變燙了「你一咬我,我就舒服有種想暈過去的感覺……」

傳說……被吸血鬼吸血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快感。關於這種說法羅本無法去考證,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那種傳說裡吸血鬼似的生物,不過眼前的狀況羅本卻十分明白。

無論那個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咬破比人肌膚的時候,那肯定只有疼痛,絕對不會有快感的,再加上舔舐血跡,被咬的人被嚇死還差不多,可不會快樂的要暈過去。這完全是這個女人那種受虐心理又開始洪水般的氾濫了。

「醫生……」碧瑞斯女王抱緊羅本,大有要把羅本壓倒似的急切,連聲催促著。

偶爾流一些血,對身體是有好處的,當然,不要留下什麼傷痕,更別感染細菌。

看了看那還在慢慢流血的傷口,羅本嘴巴湊過去,貼住傷口,還沒等稍微舔一下,一股血腥氣就沖上鼻孔,雖然混著碧瑞斯女王的體香,但還是讓羅本極為不適應。

失去了詛咒之力帶起的那股嗜血的衝動,鮮血這種東西果然還是不適合大多數人類,羅本皺皺眉,但卻沒有立刻挪開嘴巴,而是輕輕舔了舔碧瑞斯女王的傷口,將她傷口處的血跡舔乾淨,舌尖一點金芒滲透進白玉般的肌膚,被咬開的傷口迅速的止血,開始癒合。

但只是淡淡這親吻一樣的舔舐,卻讓碧瑞斯女王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在發出了幾個急促的聲音後,這個陷入了深深幻想中的女人又在極度的愉悅中暈倒在了羅本懷裡。

羅本用手輕輕梳籠著碧瑞斯女王散亂的銀絲,輕輕親吻著她的面頰,脖頸,安靜的抱著她,等待她的甦醒。

雖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一片恐懼,但是現在卻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她一點都不怕,羅本看了看縮在自己懷裡,開始發出囈語聲,似乎就要醒來的女人。

儘管自己對於這種影響十分忌憚,但這個女人卻似乎對此極為【興】奮,甚至**著自己,引導著自己將那種力量的影響傾瀉到她的身上,她似乎有絕對的把握相信這只會增加一些情趣,卻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看著這個女人時而皺眉,時而歡笑,似乎在睡夢裡有無數故事發生的女人,羅本忍不住笑了一下,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會做著各式各樣的夢,然後醒過來後大肆【興】奮的對自己講,而且夢裡總會有自己出現,但一般來說,自己的角色不是被她蹂躪的小動物,就是被她蹂躪的小動物,或者是被她蹂躪的小動物,用這個女人的說法來講,她被欺負的份,都已經在夢裡還回來了。

就這麼相信我嗎?羅本忍不住搖頭苦笑,很多時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這個女人的一貫做法卻讓自己感覺自己老是擔心這些東西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醫生…………」碧瑞斯女王小貓似的呻吟起來,雙手開始亂抓,這是這女人醒過來的先兆。

羅本輕輕握住她的雙手,碧瑞斯女王已經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抱住羅本,在羅本身上蹭來蹭去,真的好像一隻吃飽睡足的小貓一樣。

忽然,碧瑞斯女王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頓時有些失望,嘀咕道:「已經治好了嗎?」

羅本一笑「當然啦,那還在流血呢。」

碧瑞斯女王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獻媚似的笑了「醫生,下次多咬幾下,好不好?」

看著這個女人的笑容,羅本真想現在就狠狠咬她兩下,讓她以後不敢再提這件事,不過……恐怕那只會讓她更加【興】奮。

「碧兒,這……這比較危險的。」羅本有點無奈,因為從碧瑞斯女王臉上的神色來看,她根本沒聽自己的話。

「第一次還咬了我幾塊肉,這次就咬了個小傷口,下次不就沒有了……」碧瑞斯女王一臉好像要丟掉什麼心愛之物似的痛苦表情。

「碧兒!」羅本不得不加重口氣「這種事是要不得的,是危險的,明白嗎?」

碧瑞斯女王撇撇嘴巴「我看你是嫌棄我的血不好喝,剛才也只是舔了幾下,都沒有吸。」

羅本大感頭痛「碧兒,我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這種事……呃?你……你瞪著我,瞪著我也是……也是……」

羅本說不下去了,因為碧瑞斯女王頂著羅本的額頭,睫毛幾乎已經在和羅本眼睛打架的瞪著羅本,而且腦袋不斷用力,慢慢的把羅本身體頂的後仰了過去。

等成功的把羅本頂倒在床上,碧瑞斯女王這才勝利似的露出了笑容,無比誘惑的撩了撩自己的發絲,很自負的說道:「這沒有什麼危險,我的醫生,我的男人在抱著我的時候只會憐愛我,他會顯得很粗暴,很野蠻,有時候也很溫柔,十分斯文,但……從來不會傷害我,明白嗎?你這個傻蛋。」

說著,碧瑞斯女王笑著低下頭,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羅本說道:「這個……就當做是一種訓練好了,如果在多次之後無意識的情況下總能維持這個狀態,那麼在特殊情況下失去意識,被詛咒之力影響的可能也就大大的減少了。」

碧瑞斯女王說著,自己倒是【興】奮起來,直接展望未來的說道:「以後,你可以稍微放縱一些,要是按照這樣的勢頭,恐怕下次你就不會咬我了,先咬左邊,然後右邊,喜歡的話……身上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

眼看碧瑞斯女王要手舞足蹈,羅本趕緊直起身抱住這個快要跳起來的女人,苦笑道:「碧兒,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現在……你是不是先告訴我你大老遠的跑來到底是為什麼?」

碧瑞斯女王瞪了瞪羅本,似乎是有些責怪羅本打斷了她美好的未來展望。

見羅本有點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碧瑞斯女王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那麼本王就額外開恩,先告訴你本王的來意好了。」

「多謝女王大人,屬下感激不盡!」羅本趕緊來湊趣。

碧瑞斯女王噗嗤一笑,抱住羅本的頭在羅本臉上一陣親吻,然後才說道:「本王當然是寂寞難耐,特別來找你享受歡愉的。」

羅本頓覺無力「碧兒……」

「還不快說感激不盡!?」碧瑞斯女王又瞪起眼。

羅本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只有在距離自己三米之外,而且穿著衣服的時候才是最正經的,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就會陷入一種毫無責任,瘋狂妄想,並且尋求凌虐的變態心理中。

好像……這種情況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或許,也是對自己越來越沒有保留,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依賴的原因……

抱緊騎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女人,羅本把頭埋進那飽滿圓潤的**之中,深深的吸了口氣,吻了吻柔滑細膩的肌膚,仰起頭,看著因為癢癢而咯咯笑著的女人,深情說道:「我的女王大人,屬下感激不盡,為了一直以來,所有發生的事情。」

碧瑞斯女王亮閃閃的雙眼微微一凝,帶著十二分癲狂放縱的目光黯淡了幾分,望著深情注視自己的男人,眼內生出幾許柔情。

雙手揉著羅本的頭髮,碧瑞斯女王輕聲答道:「我的醫生,碧兒也感激不盡,為了一直以來,你為我做的一切。」

羅本笑了,碧瑞斯女王亦笑。

本來十分yin靡放蕩的場景中,忽然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純潔的東西進去。

「想不想知道我來告訴你什麼事?」碧瑞斯女王吻著羅本的額頭問。

「想。」

「那親我一下。」

羅本吸了口氣,在那渾圓的**見胡亂親吻,鼻子裡的熱氣故意噴出來,癢的碧瑞斯女王咯咯嬌笑。

兩個人一點也不嫌膩歪的在小小的床鋪上相擁而倒,一邊說著話,一邊帶著柔情蜜意的滾來滾去。

「遇到沙羅克發動的魔法了嗎?」

「沙羅克的魔法?」羅本有點奇怪「你沒參與嗎?還有……那個是魔法?」

想起白天看到的卡頓王城,羅本怎麼想也覺得那似乎不該是魔法,那可是【真】實存在的一座巨大城市。

「嗯,開始佈置的時候我參與了,但是到了後來,效果有些不可預見,我覺得沒有嘗試的必要價值,就丟給她自己去弄了。」

「佈置?」羅本想起了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大魔法陣「你說佈置指的是那些魔法陣嗎?」

「是的,就是那些,為了佈置那些東西,我和那個賤女人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羅本十分茫然「碧兒,那些魔法陣有什麼用?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先不說看起來用處不大,而且就算是有用,可現在也已經被沙羅克破壞掉了。

碧瑞斯女王抿嘴一笑「我的醫生,這就是我們高明的地方了,連你這個變態的魔法師都騙過去的話,那麼騙過克里克那個該死的女人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碧兒,我是魔法師,但……不變態。」

「嗯?」碧瑞斯女王對於反對自己說法的羅本瞪起眼。

「好吧……我變態。」羅本立即改口。

碧瑞斯女王笑著說道:「那些魔法陣,關鍵的地方既不是它的大小形狀,以及裡面毫無意義的紋路,還有那些留下來爛石頭,以及隨便塞在下面的詛咒之力,這些……統統都是障眼法。」

「統統都是!」羅本驚訝。

「是的,統統都是,那些能看得見,摸得著的,一切都是幻影,那魔法陣唯一有用的,其實是位置!」

「位置!」

「是的!」碧瑞斯女王十分得意「那魔法唯一的用處,就是呆在那,只要它還在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不管是被破壞也好,被埋掉也好,怎麼都好,只要那魔法陣埋在那片泥土裡,它就會起作用。」

「可……那東西連魔法波動都沒有,能起什麼作用?」

「是位標!我的醫生。」碧瑞斯女王滿臉神秘,手指在羅本臉上撓來撓去,似乎在勾引羅本的疑惑「這個魔法,需要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位標,這和空間魔法定位傳送時需要的空間坐標十分類似,但也和空間坐標一樣,在沒有展開空間門的時候,空間坐標是沒有任何魔法波動的。」

「空間傳送!」那巨大的卡頓王城再次在羅本的眼前一閃而過,讓羅本心裡忍不住一驚。

「碧兒,你說需要我們這個世界?還有位標!?」

「是的,我們這個世界,還有位標。」碧瑞斯女王笑著重複,之後輕輕的,緩緩的說道「為的,是精確計算另外一個世界事物的位置。」

羅本瞪大雙眼「另外一個世界!!」

「不錯,我想你已經看到卡頓王城矗立在眼前的景象了,那不是幻影,那是【真】實的存在,是在另外的世界移動過來的【真】實城市,看來沙羅克還是比較謹慎的,選擇了最熟悉的城市,這樣可以大大的提高魔法的成功幾率。」

羅本聽的一頭霧水,連忙打住碧瑞斯女王的自言自語「碧兒,等等!你到底在說是很麼?你和沙羅克到底在使用什麼手段?那個什麼另外一個世界弄來的城市又是怎麼回事?」

碧瑞斯女王笑笑,看著羅本,看著,看著……然後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我的醫生,這可不是我不想詳細的告訴你,但就算是沙羅克那個賤女人,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她弄出來的魔法,我就更不懂了。」

羅本頓時嘴巴張的老大「你們……你們到底……」

碧瑞斯女王想了想說道:「簡單的說,沙羅克那個傢伙當年為了逃離魔界,暗中其實準備了很長的時間,而且因為已經打定注意,所以她也幾乎不計後果,甚至冒險的在黑色堡壘還有其他魔王那裡盜取了不少寶貝,這次的魔法,就是來自一卷從黑色堡壘裡挖出來的古典。」

「古典!?」

「嗯……我和她兩個人也才勉強看懂上面的一部分,這個魔法算是被我們破譯的比較完整的一個,但依舊還有些模糊的地方,所以才費了這麼多的力氣佈置,反覆的校對的位標,這個魔法據說可以將另外一個世界的物體拉到我們的世界來。」

碧瑞斯女王的眼中浮起一個魔法師狂熱的光芒「醫生,你相信嗎?在另外的空間裡,有著和我們的世界極為相似的世界,那裡也有人類,有神族,有魔族……就好像這個世界對面的鏡子一樣,那裡可能也有一個醫生,一個碧兒……而且他們也是一對兒。」

「但那個醫生應該就碧兒一個女人吧!」碧瑞斯女王想了想,很肯定的補充了一下。

對於碧瑞斯女王這種想法,羅本只能苦笑。

「本來……我是很懷疑的,但是這個魔法不僅僅有這個作用,本質上說,它是通向其他世界的一個風洞,然後將那個世界的東西吸過來,所以其實有許多種用途,比如你們之前遇到深淵怪物的襲擊,那就是將位標對應到我所知道的深淵中的效果,而之後,按照那個魔法的演算方式,按照這個世界的位標調整,沙羅克算是成功的發動了一次這個魔法,她將卡頓王城扔到了你們面前。」

羅本聽的云裡霧裡,簡直有些迷糊,沙羅克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那城市,就好像以前的卡頓,還有神族的神殿,供奉著神族的雕像,而且……裡面沒有活人。」羅本回憶似的說。

「是那樣?」碧瑞斯女王似乎感到十分新鮮「還有神族的神殿,還有雕像,這麼說另外那個世界的卡頓的確存在著,而且和我們還是有區別的,或許是時間和我們不同步,又或者……在有些事情上和我們完全不同,嗯……至於活人,將活動的東西以位標的形式拉到這個世界來似乎很困難,克里克還辦不到這點。」

思索一下,碧瑞斯女王忽然一笑,手指按到羅本的腦門上點了點「醫生,你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或許在另外的那個世界里根本沒有羅本呢……所以那邊的人類還在神族的統治上生活著,你看……你這個壞心眼兒的傢伙果然是戰爭的挑撥者。」

羅本覺得碧瑞斯女王說的可能沒錯,要不是自己跑到這個世界來的話,可能人類大陸還不會有戰爭,雖然人類對神族已經極為不滿了,魔族也蠢蠢欲動,但沒有合適的契機,這樣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火是無論如何也燒不起來的。

不過現在想這個已經毫無意義,那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而自己卻活在這個世界裡。

「那麼……另外那個世界的碧兒豈不是很孤單?」羅本笑著撓撓碧瑞斯女王肋下的癢癢肉。一下笑軟了身體的碧瑞思女王錘了羅本幾下,不屑的說道:「要不是被你這個混蛋先佔了位置,我早找到更好的男人了,另外那個世界的碧兒應該很高興才對。」

羅本忽然心中微微恍惚,那已經遙遠的夢似乎在不經意間又回到了自己的心頭「要是那個羅本沒有來這個世界的話,也該在原來的世界安靜的生活吧?」

碧瑞斯女王捧起羅本的面孔「醫生,想家了嗎?」

羅本悵然一笑「家……也就是親人聚集,自己生活的地方,如今,回到故鄉已經變成遙不可及的夢想,我,已經有了新的家。」

碧瑞斯女王抱住羅本頭,讓羅本靠在自己柔軟的胸脯上,輕輕說道:「醫生,無論你去哪,碧兒都陪著你,縱使天國地獄,碧兒也和醫生在一起……醫生,就是碧兒的家。」

在自己為了生存,為了家人而奔波的時候……夢想,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如果,沙羅克的魔法真的變成了現實,那也就是說,或許在這個龐大的,不知道有多少層空間的世界中,地球並不僅僅只有一個,想要穿過時空屏障,想要回到生養自己的故土,已經如天上的星辰般,變得遙不可及。

不知過了多久,碧瑞斯女王忽然輕聲說道:「醫生,我必須要離開了,先鋒營一移動,我的行蹤就會暴露。」

羅本這才驚覺,帳外似乎有了細微的光亮,破曉已經近在眼前。

擁著溫熱柔軟的身軀,羅本心中忽然第一次生出就算被發現也不想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想法。

「醫生,小心沙羅克的魔法,她這次十分【興】奮,又開始準備起什麼,但這種魔法我們沒有完全掌握,沙羅克是在冒險,但這種魔法無疑具有詭異的力量,不要輕視她,有什麼危險就把那個克里克踢出去被你墊背,絕對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中,記住了嗎?」碧瑞斯女王見自己時間快要到了,這才小心的叮囑,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碧兒。」碧瑞斯女王起身欲走,羅本一把將她抱了回來。

碧瑞斯女王輕輕按住羅本的手「醫生,別……被這樣,我……我會……」

羅本發現她的身體開始發燙起來,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正微不可查的扭動身體。

危機已經逼近,這讓碧瑞斯女王感到異樣的刺激和【興】奮。

猛醒過來的羅本趕緊放手,如果現在被克里克發現碧瑞斯女王的行蹤,惱怒之下全力攻擊的話,自己也未必能護得了她的周全。

心知羅本不僅迷戀自己的身體,而且也更加依賴自己的心靈,這一切只在現在那個男人的眼神裡就看得一清二楚,碧瑞斯女王感到一陣陣如潮的情慾湧上心頭,但是,自己現在卻必須離開了。

回身對羅本一陣狂吻,碧瑞斯女王急促的說道:「醫生,我有詛咒之力遮蔽氣息,還有你的魔法卷掩飾行跡,不用擔心我。」

說完,知道自己再不走或許就要忍不住留下來的碧瑞思女王狂風一樣消失在了羅本的睡帳裡……

等遠離了先鋒營地,望著天邊漸漸散發出來的瑩白光芒,碧瑞斯女王忽然感覺心慮憔悴,短短的分別,自己就好像發瘋一樣的跑到了這樣危險的地方來,剛才更是意亂情迷,甚至想要留下。

而在神界,那些女人卻一直都遠離著這個男人。

「人類,果然也有了不起的地方,那些該死的女人……或許該想辦法把她們弄回來了,萬一被什麼野男人叼跑了,那醫生可要傷心死了。」

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升起早飯煙塵的先鋒營地,碧瑞斯女王閃身融入了黑暗之中。

「安!吃早飯嘍!」

碧瑞斯女王走後不久,洛西笑盈盈的聲音在帳外傳來,而此時羅本還在帳內呆坐,心中想著碧瑞斯女王所說沙羅克的事情。

「安?」見羅本沒反應,洛西撩開睡帳走了進來。

一眼見羅本光著屁股坐在那,洛西臉色一紅,不過忽然間愣住,上前幾步在羅本身上吸了吸鼻子,頓時一下揪住了羅本的耳朵,疼痛立刻將羅本的魂兒給拉了回來。

「哪裡來的女人香味?」洛西瞪眼問道。

「女人香?」一時吃痛,本不需要掩飾的羅本卻心虛了起來。

「還不承認!」洛西大怒,因為羅本身上顯然還有唇印,而且不止一個,而是到處都是「你……」

洛西醋意大發,卻忽然又愣了下,再次在羅本身上吸了吸鼻子「怎麼……是女王姐姐的香味?」

羅本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原來洛西的鼻息,心想怎麼女人的鼻子都這麼靈?

看了看羅本身上那顯然不是正常女人留下來的痕跡,洛西疑惑起來「女王姐姐來過了?」

其實羅本該坦白了,但是被洛西懷疑的目光一瞪,再加上耳朵還被扯著,不由自主的就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洛西哼了一聲「那這是什麼?」說著從床鋪上捻起了一條晶瑩的銀色髮絲。

羅本頓時感覺嘴裡發苦,心想我的碧兒啊,你這是故意害我……

碧瑞斯女王對她那極為罕見的銀色頭髮可是愛惜的很,一點不誇張的說,就算你能砍掉她一根手指,可也別指望能砍斷她一根頭髮。

平時那些髮絲上都要魔法保護著,想要斷一根難比登天,就算是在激情的歡愉中也不會掉下半根來,現在這出現在床鋪上的頭髮,明顯是故意留下來的……

「女王姐姐來過了哦。」忽然,碧瑞斯女王笑意盈盈的聲音從髮絲上傳了出來,這髮絲上還被留下了魔法禁錮的聲音。

「洛西……」羅本立刻低頭認錯。

洛西大為嘆氣「女王姐姐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傻蛋嗎?」

羅本苦著臉說道:「本來也沒打算隱瞞的,還想著一會去告訴你,碧兒帶來了一個警戒的消息,可是你一來,不知不覺的就想瞞下來了。」

洛西看看髮絲,再看看羅本,十分肯定的下了結論「這是拈huā惹草的男人具有的通病,看來要好好的看著你才行,老實交代,最近是不是又去勾引什麼女人了?」

羅本欲哭無淚。

好說歹說,羅本總算是過了洛西這一關。洛西開開心心的拉著羅本去吃早飯了,當然,是拉著羅本去做早飯。

先鋒營不做停留,繼續向前飛快的挺進,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卡頓,並且擊潰敵人。

羅本從克里克的臉色上看不出她昨天的消耗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所有的力氣,但是她的主張沒有半天改變。

羅本已經把碧瑞斯女王前來警告的事和洛西仔細的說過了,洛西很驚訝那個沙羅克還有這樣的魔法,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現在正跟在克里克的背後,眼神不住的四處觀察著,似乎生怕克里克在弄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

而對於克里克還會搞出什麼比卡頓王都還要奇怪的東西來,羅本自然不得而知,不過羅本有一點十分清楚,那就是沙羅克這個女人骨子裡比碧瑞斯女王要心狠的多,而且也更加智慧,有了這次卡頓王都的成功試驗,下一次或許將會是雷霆萬鈞的攻擊。

羅本也暗示了克里克要加強戒備,不過從克里克的做法來看,這一點有些多餘,因為這個女人似乎已經將戒心提高到了極點,先鋒營的行軍速度也稍微放緩,一切以安全為先。

但讓羅本有些納悶的是,眼看卡頓王城就在前面了,可是卻再也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什麼人來襲擊。

站在高坡上,在前方那巨大的城市盤踞在沃野千里的平原上,即使還隔得老遠,但能看的出這城市雄渾大氣,比起之前看到的山寨貨似乎還要壯麗幾分。

「明天,就要到達那裡了。」克里克坐在戰馬上,手指卡頓的方向「戰鬥立刻就要來臨,這一次,我們必須要擊敗他們,最少,也要有所斬獲。」

羅本就在克里克的身邊,對於克里克的話心知肚明,她所有的『斬獲』說白了也就是把碧瑞斯女王抓來。

「但願一切順利。」羅本說道。

「今晚加派斥候,擴大警戒範圍,全軍帶甲休息,明天……我們決戰!」克里克喝了一聲,戰馬揚開四蹄離開了這個山坡。

羅本心裡倒是沒什麼混亂的,就是有點想不出來沙羅克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這一路上過來,還是又看到了不少那些奇怪的魔法陣,克里克依舊是挨個破壞,不過羅本已經知道那其實毫無意義,那些魔法陣的作用只是擺在那裡而已,只是一個位標,只要它還在那,它的作用就已經生效。

這一點克里克自然不知情。

這一晚,克里克並不打算睡覺,而是在先鋒大帳裡和羅本商議明天的戰鬥。

對於克里克這種自己不睡覺卻非要拉一個墊背的做法羅本心裡頗有微辭,可又不能明說,只好打起精神和克里克探討明天的作戰計劃。

而實際上,作戰計劃也沒什麼好討論的,在戰神級別的戰爭中,主戰大將的勝負決定了戰爭的結果,如果克里克勝了,那麼先鋒營大軍掩殺,一舉佔領卡頓不是夢想,還可以殺散卡頓絕大多數軍隊,絕對可以讓卡頓元氣大傷。

如果克里克敗了,那麼卡頓軍一擁而上,先鋒營就算戰鬥力再強,在魯達和沙羅克這樣級數的強者威脅面前,也一樣只有逃命的份。

作戰計劃就是:務必要戰勝敵人!!

所以羅本覺得這個女人無非就是覺得她自己睡不著,而且呆在這裡有點煩悶,所以想找個人來打法時間而已,而自己就是那個倒霉鬼。

「明天,務必要戰勝敵人。」克里克滿臉凝重的說。

羅本真想打哈欠,這已經是這女人第十三次說這句話了……

「安,你對明天的戰鬥有什麼想法嗎?」

「戰神大人,我覺得……我們務必要戰勝敵人。」羅本也十分凝重的說。

「廢話!」克里克哼了一聲。

羅本頓時大翻白眼,你說了十二次的話還要再說第十三次,而我說了一次就變成廢話了……

「明天,我去迎戰那個魯達,這一路上敵人也沒有派任何兵力阻攔我們,看起來是準備和我們一決死戰,剛才斥候也已經帶回了消息,卡頓周圍的村莊,城鎮都已經人去樓空,顯然是為了戰場做了準備,這一片平原,明天將化為地獄。」

目光瞄向羅本,克里克說道:「在我和那個魯達戰鬥的時候,想必敵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吸引過去,而你……必須趁機做些什麼。」

「戰神大人是說……那個女魔?」

「不錯,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明天敵人會全部出現,敵人中,除了那個魯達外,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就算那個詭異的羅本跳出來也應該不會阻擋你太久,那兩個女魔都不擅長正面戰鬥,你必須抓住機會,一舉擒下那個女魔,或者當場斬殺她,那樣的話,我們幾乎就已經勝了!」

羅本忍不住打量了幾下克里克「戰神大人,你不是有什麼問題瞞著我吧,難道之前的消耗太大,你覺得無法戰勝那個魯達,這才特意說這些。」

克里克寒下臉來「這是我們之前早就定好的計策,不是我現在才對你說的。」

雖然的確是這樣,不過羅本總覺得克里克似乎隱藏了什麼「戰神大人,大戰在即,我可不可以冒犯的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確定一下你傷勢的康復情況。」

克里克臉上立刻露出了殺人的神色來「你這個無恥的下流東西,還嫌以前不夠無禮嗎?」

這個反應倒也在羅本的意料之中。

「好吧,戰神大人請多保重,時間不早了,大戰之前還是不要太緊張,況且戰神大人還有傷在身,稍微休息一下,準備迎戰吧。」

克里克臉色微黑「你可以滾了!」

羅本也不計較,轉身離開。

等羅本走了,克里克吐了口氣,身體軟在了椅子上,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現在顯得豐潤的左胸上。

忽的咳嗽了一聲,五指慢慢的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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