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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luba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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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妖]絕品透視(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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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1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煞氣

郭蘭柳眉倒豎:“說誰呢?我看你才找抽!”

    她可是在平原大學長大的,一個電話就能招來大批學弟學妹,加上性子也潑,自然不怕事。

    張均冷冷道:“如果你們怕輸,立馬滾蛋,別杵這礙眼。”

    那人臉上終於嚴肅了幾分,道:“好,我答應這個條件。”說著,一步走到張均對麵,目光緊盯。

    張均的混元樁微微變化,麵就藏住了太極鞭的架子。

    對方肩膀一動,晃身欺近,一個鞭腿就踢過來。

    在張均眼中,這人的動作簡直像蝸牛一樣慢。他身子往後一仰,輕鬆避過,然後上前甩臂抽打過去。他的上臂就像鞭柄,前臂就像鞭梢,甩出去發出“啪”得一聲脆響。

    聲響一出,連張均都很意外,他知道這一式太極鞭,打出了明勁的氣象。那麼一聲響,在明勁中喚作“爆炸勁”。打出種勁,根部鬆,中節沉,梢部緊,久而久之,便能打出這等爆炸勁,猶如急鞭打空氣。

    對方一聽音就知道不妙,連忙往前閃身。可惜已經晚了,張均一拳敲在對方背上,這人悶哼一聲,像稻草人一樣飛起三四米。

    擊出一下,張均就收腳站立,道:“要是生死擂,你已經死了。”

    那人感覺後背一陣發悶,醉酒似的搖晃了幾下才站穩。他臉色變幻不定,盯著張均道:“沒想到你是位高手。”說完轉身要走。

    “慢著。”張均聲音很冷,“一千聲狗叫,少一聲,我打落你一顆牙齒。牙齒打光了,我就開始折手指。”

    四個人一個激靈,都極為憤怒地看向張均。後者目光更冷:“怎麼?要我動手?”

    那領頭的人狠狠一跺腳,道:“咱們認栽!”

    於是,出奇的一幕發生了,四個男學生圍著廣場跑,邊跑邊學狗叫。郭蘭對張均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他豎起大拇指道:“帥哥,俺太崇拜你了!”

    說完,她就拿出手機,把操場上這詭異的一幕拍攝下來。

    是不是學了一千聲狗叫張均也沒細數,眼看四個人都要哭出來,便招招手讓他們過來,教訓道:“人要懂得謙虛,裝.逼是會被雷劈的,去吧。”

    四個人一聲不吭地就離開,頭都不敢回。

    早晨有這麼一段小插曲,倒也不寂寞,二人練了一會樁,張均就接到許飛虎的電話,說已經到了東海。許飛虎對此行非常上心,這可能決定他一生的命運,所以淩晨就出發了,因此來得比較早。

    張均就借郭蘭的車,去機場接許飛虎。許飛虎見到張均,顯得很客氣,道:“張兄弟,今天麻煩你了,馮廳長來了沒有?”

    張均道:“還沒有,咱們先找個地方坐著,一起等。”

    機場有一家咖啡廳,候機的人不少跑過來坐著,三人就過去閑聊。許飛虎已經四十多歲了,不過一雙眼睛不怎麼老實,盡往咖啡廳的美女身上瞟。

    當然了,郭蘭他是不敢看的,免得惹怒張均。

    聊的過程中,許飛虎突然收到一條短信,臉色一喜,對張均道:“張兄弟,我一位老戰友過來了,我能不能去接他?”

    張均笑道:“當然可以,請他過來坐。”

    許飛虎答應一聲,飛地去了,十分鍾左右,他帶著一位穿運行服的中年人走來。當中年人靠近,張均“騰”得一聲站起來,目透寒光,死死盯著對方。

    原來,他透視之下發現,這男子身後聚拔一團黑霧,絲絲縷縷。每一縷黑霧之中,都有一張扭曲的臉孔,猶如冤魂嚎叫,他似乎真能聽到它們的聲音。

    自從為小龍驅邪之後,他就明白這世上確實存在一些神秘的東西,隻是並非普通人想像的那樣罷了。

    中年人留著平頭,神色很平淡,感受到張均表現的警惕,他眯起了眼睛,對許飛虎道:“飛虎,這位小兄弟反應不錯。”

    郭蘭的感覺和張均不同,在她眼,平頭中年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她非常奇怪張均的反應,就拉拉他的袖子,問:“怎麼了?”

    張均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就是感覺這位身上的煞氣太重。”

    中年人眼寒光一閃,然後又露出笑意,對張均點點頭,在對麵坐下。

    張均也跟著坐下,道:“許副局長,這位怎麼稱呼?”

    許飛虎頓時來了精神,道:“這位是宋世平,我們一個部隊的。他當年可是我們軍區戰鬥力第一的強人,連司令員都親自接見。後來進入特種大隊,已經十年沒聯係了,我也不知他現在做什麼。”

    張均點點頭:“宋先生應該殺過不少人,不然沒這麼重的煞氣。”

    宋世平微微吃驚,看著張均道:“小兄弟,你的眼力真是不錯,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均笑道:“直覺。”

    宋世平不再細問,轉對許飛虎道:“飛虎,我來平原辦件事,知道你也在,就順道來看看你。你身邊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給我介紹介紹。”

    許飛虎連忙道:“這位是張均張兄弟,很有手段,我的上司局長被他一句話就拿下來。”

    張均笑道:“許副局,你這是開我的玩笑。”

    許飛虎道:“張兄弟,你要不見外,叫我許哥好了,叫官職太生分。”

    張均也有意結交這個人,笑了笑,就說:“許哥,要說不簡單,應該是你這位戰友才對,你們十年不見,他一定有過非常精彩的人生。”

    說到宋世平,許飛虎忍不住扭過頭問:“世平,十年沒和你聯係,你現在到底在哪個部門?方便不方便透露?”

    宋世平一笑:“沒什麼不方便,我現在國安第八局,又稱反間諜偵察局。”

    郭蘭的好奇心頓時來了,道:“大叔,你給我們說,不怕暴露身份嗎?”

    或許“大叔”二字太有殺傷力了,宋世平嘴角抽了抽,道:“我可以滅口。”

    郭蘭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還是縮了縮脖子,惹得眾人都笑。

    張均忽然想起一事,道:“李老有個兒子,叫李雲飛,應該就在你們國安八局。”

    宋世平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殺氣,他問:“你知道李雲飛?”

    張均道:“別緊張,我認識李雲飛的老爺子,他的病就是我治好的,所以知道李雲飛的事。我還知道,李雲飛一身功夫出自少林,是你們八局的王牌。”

    宋世平頓時又放鬆下來,看張均的眼神親近了幾分,道:“不錯,我還是李隊親手培養起來的,沒想到你認識他的父親。李老德高望重,給我們八局爭取了不少方便,你治好他的病,我要感謝你。”

    宋世平坐了一個多小時,便告辭離開了,臨走時留給張均一個電話號碼,說有事可以找他。剩下的三人又等了半個小時,馮玉龍就到了。

    張均故意不出麵,讓許飛虎前去迎接,他和郭蘭在平原市找了一家高檔酒店,訂下了房間。沒多久,許飛虎就和馮廳長趕到。

    馮玉龍一見麵就對張均表示感謝:“小張啊,還要麻煩你跑一趟,我很過意不去。”

    “馮叔你太客氣了。”然後一指許飛虎,“這位是清河縣公安局黨委副局長許飛虎,恰好也來平原辦點事,我就托他接機。”

    馮玉龍淡淡掃了許飛虎一眼,道:“我對小許還是有印象的。”

    許飛虎心頭狂喜,他知道這句話的分量,至少讓馮廳長記住了自己。



                                                                                  第五十四章醫道九勁

許飛虎心頭狂喜,他知道這句話的分量,至少讓馮廳長記住了自己。

    馮玉龍在賓館住下,張均和郭蘭則兵分兩路,由郭蘭去學校接郭教授,他則去機場迎接師父華布衣。

    抵達機場,中午十二點半左右,華布衣下機。見到師父,張均發現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女子。女子穿一身唐裝,三十多歲的樣子,氣質不凡,容貌清麗。

    華布衣似乎對身邊的這個女子不怎麼親近,看到張均,就說:“張均,這是你師叔卓心儀,她不算神農門嫡係,當年學了點皮毛就轉而習武去了。”

    張均慌忙道:“見過師叔。”

    女子瞪了華布衣一眼,說:“師兄,你不用老是強調我不是嫡係。再說我當年改為習武,現在不也到了化勁,可也不比你差。”

    華布衣哼了一聲不理她,對張均道:“帶我去見病人。”

    張均不敢多說什麼,道了聲是,帶著兩人就去酒店。在車上,卓心儀話題不斷,一會問張均多大了,一會問他開始學醫了沒有,似乎對他頗為關注。

    不過張均感覺,這個卓心儀對自己似乎沒多少好感,眼神語氣中都流露出一種挑剔之意,這讓他心中鬱悶,自己應該沒得罪過這位師叔啊。

    酒店,馮玉龍和郭教授已經在等候了,他們見到華布衣都表現出足夠的尊敬。卓夢儀進入酒店後,反而不說話了,就靜靜站在華布衣身後,像是跟班。

    華布衣先為郭教授診治,他掀開郭教授後背,看了一眼,然後食、中兩指輕輕按壓了幾下。張均發現,師父這輕輕幾按,就蘊藏了兩三種勁道,非常玄妙。

    看過之後,華布衣略略詢問郭教授病史,然後問張均:“你治過了?”

    張均點點頭:“隻是我不懂醫道九勁,因此無法為郭教授正骨,還要勞煩師父出手。”

    華布衣道:“你把他脊神經上的暗傷基本驅除,倒省了為師不少麻煩。”說完就讓老者平趴在硬床上,然後開始醫治。

    下手之時,華布衣不忘教授張均些基礎知識,道:“張均,醫道九勁是我門根本,對內傷、骨傷都有妙效。醫道九勁,分別指斷裂勁、粘連勁、崩解勁、和合勁、移形勁、震蕩勁、空吸勁、螺旋勁、牛毛勁。”

    說著,拿出針套,取針在郭教授後背紮了九針,然後雙手置於脊椎兩側,輕靈地推拿起來。張均透視之下,就看到師父的手法很,那錯位的脊椎在恰到好處勁道的作用下,慢慢複原。

    脊椎複原的過程中,必然受到肌腱、肌肉的阻礙。可這些都在醫道九勁的作用下一一瓦解。比如一片肌肉擠占了原本脊椎的位置,被一縷螺旋勁擰了一周,翻到了外麵,從而騰出了位置。

    再比如上麵一截脊椎由於常年摩擦的原因,長出一根骨刺,同樣擋住了脊椎歸位。華布衣便發出一縷崩解勁,石頭一堅硬的骨刺就直接崩解粉碎。

    更神奇的是,醫治的過程中,郭教授隻感覺到了中等的疼痛,連麻藥都用不到。

    張均明白,這病要是讓西醫去治,必然要手術,而且手術的風險極大,弄不好就要損傷神經,所以醫生一般建議保守治療。

    前後不過五分鍾,華布衣便直起身,把金針也拔了,對郭教授道:“十個小時之內,不要移動,餓了就用吸管吃點流質食物。”

    郭教授道:“我不方便起身,太謝謝華先生了。”

    華布衣微微點頭:“不客氣。”

    馮玉龍看到華布衣治病的神奇手段,眼睛都直了,讚歎道:“簡直神乎其技!”

    下一個病人就是馮玉龍,他非常配合伸出手腕。華布衣上前把了把脈,問張均:“你上回是如何發現的?”

    張均並不隱瞞:“伸手一摸,心就知道了。”

    華布衣一呆。卓心儀忍不住道:“小子胡說什麼,除非你練成神仙指。”

    張均一愣:“師父,神仙指一摸就知道?”

    華布衣點點頭:“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你伸手一摸就知道,讓為師疑惑。”

    張均暗中苦笑,他現在自然不好把透視的事情說出來,隻能那樣說了。

    檢查片刻,華布衣道:“馮廳長,張均之前已經告訴你了,你體內的紅骨髓減少,導致貧血乏力,脾髒腫大,內腑有壓迫感。這種病在西醫上稱之為骨髓纖維化,發病緩慢,西醫目前還沒有效的診治辦法。”

    馮玉龍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愣了片刻,歎了口氣,問:“華先生,你能治嗎?”

    華布衣道:“湯劑加上針炙,再配合一套養元功,一年內可以根除。”

    馮玉龍本來心如死灰,此時一聽又生出希望,真是生死兩重天的感覺,他連忙道:“請華先生為我治病。”

    華布衣道:“你這病,治起來療程長,每隔一月就要針炙一次,湯劑更是每天要喝,養元功也要每日修煉。你是官員,未必能堅持下來。”

    馮玉龍正色道:“命都沒了,還怎麼當官,華先生,我能堅持。”

    華布衣點點頭:“好,我今天先為你診治,並傳你養元功。以後每個月的今天,你去東海找我。”

    馮玉龍自然連連稱是。

    華布衣就在酒店住了七日,每天為馮玉龍針炙推拿,熬製湯劑,並傳授他養元功。馮玉龍非常配合,練功也認真,讓華布衣很滿意。

    郭教授在第二天淩晨就能下床走路了,就是趴了一晚上,胸腹有點不舒服,但很就能恢複。他父女兩人自然對華布衣感激不盡。

    第三天,郭教授捧了一柄古劍前來求見,送給華布衣作為謝禮。劍長一米左右,青色鯊魚皮的劍鞘,黃金劍柄,名牌之上書有“雙峰”二字。

    華布衣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一見之下,便抽出寶劍。劍身之上有雲紋,古樸無華,卻是鋒利異常。

    他看了片刻,感慨道:“這是年羹堯的佩劍,居然能流傳下來。”

    “雙峰”正是年羹堯的字號。

    郭教授笑道:“華先生好學識,這正是清朝年大將軍的佩劍。當年我下鄉的時候,偶然得來,今日借花獻佛,送給華先生,聊表謝意。”

    華布衣微微一笑,道:“好,我收下了。”

    郭教授大喜,又對張均道:“小張,我家中還有幾柄古劍,你有空去挑一把。”

    張均“”一笑:“好,我是不會客氣。”

    誰知華布衣把劍丟給了張均,道:“下周劍仙司徒星來大陸,你把劍送他,讓他傳你一招‘天外飛仙’。”

    張均一愣,道:“師父,不會吧?世上真有‘天外飛仙’這招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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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21: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左天王

華布衣沒接他的話,卓心儀哼了一聲,說:“你小子知道什麼,劍仙司徒星那一招天外飛仙犀利無雙,能於百米之外瞬間斬殺敵人,幾乎接近飛劍殺人的境界,所以武林中人才尊他為劍仙。”

    然後她不太樂意地道:“師兄,你也未免高看這小子,司徒星會為了一把古劍將絕招傳出?”

    華布衣道:“他欠我一條命,加上這柄劍,足夠換一式‘天外飛仙’。”

    卓心儀此時才感覺到,張均在華布衣心中的地位十分穩固。劍仙欠下的人情,居然就隨手就送出,隻為讓他學一式劍法。

    她心中有幾分焦急,心想那件事不能再拖了,今晚一定要讓他答應。

    這天晚上,張均在房間向華布衣展示他的“爆炸”勁。師父看過之後,道:“勁是出來了,但偶然的因素太多,你還沒能‘懂勁’。”

    “師父,怎麼才叫懂勁?”張均問。

    華布衣道:“老話說‘功夫好練,懂勁難求’。所謂懂勁,就是用勁的方法,感應勁的方法。功夫到家的人,隻要跟別人一搭手,就知道深淺。自己一出手,也明白自身的高低。”

    “好比敵人打來一拳,你以一拳相迎,雙方一碰,你便知對方重心所在,力量的方向大小,瞬間就能調整自己的力量,做出最優的攻擊。”

    張均撓撓頭:“師父,聽是聽得明白,隻是覺得摸不到核心。”

    “摸不到就對了,你摸到了要師父幹什麼?”說完,他擺出一個混元樁,說,“你來攻。”

    張均躍躍欲試,他倒是一直想知道師父的戰鬥力,於是一拳就打過去。他這一拳,是太極母拳中的“劍式”,拳出如劍,擊打一點。

    華布衣伸手一搭,瞬間就摸到張均重心,然後一搖臂,後者便被一把橫推開。這是張均的根基紮實,練出整勁,要是普通人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張均一臉佩服,道:“師父,這就是懂勁?”

    “這是聽勁,若要懂勁,必先學聽勁。別人一動手,自己就了然於胸,敵人也就敗了。你不懂勁,所以一出手,就被我‘聽’到了勁,所以必敗。”華布衣解釋道,“這些道理,你在實戰中會慢慢體會,為師教不教都一樣。”

    張均思索了一陣,道:“師父,再來。”

    就這樣,師徒二人練了小半夜,張均每次都被橫推開。他借助透視能力,捕捉華布衣力量的變化軌跡,居然漸漸摸到了門檻。

    就像他當日在俱樂部打台球一樣,球一出去,他就能判斷出速度和方向,那也是一種“聽勁”。

    練到後為,華布衣都感覺驚奇了,因為張均居然慢慢可以反擊他了,而且這種趨勢越來越明顯。

    兩人正練得起勁,卓心儀進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少年,十五六歲。少年穿了一身黑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加上他模樣俊美,給人的印象很不錯。

    華布衣看了少年一眼,道:“師妹,你還不死心?”

    卓心儀道:“師兄,這孩子真的很優秀,比我當年強十倍。隻要你肯教他,我保證他比這小子有前途。”

    張均頓時明白了關節,原來卓心儀想給師父推薦徒弟,這才看他不順眼。此時又聽對方編排自己,他頓時心中冷笑,站在一旁作壁上觀。

    華布衣道:“我收徒弟自有標準,你帶他走吧。”

    卓心儀皺起秀眉,沉聲道:“師兄,你真不收?”

    “不收。”華布衣說得斬釘截鐵。

    這時少年眼中透出一縷煞氣,他一步走到張均近前,冷冷道:“我想知道,你到底哪比我優秀,能讓華先生青眼有加。”

    張均冷冷道:“死孩子一邊玩去。”

    少年一掌打過來,虎虎生風。張均瞬間就拉出太極架子,左手架開對方手掌,右拳子彈似地奔襲而至。

    對方身子往後一仰,同時抬腳踢向張均襠部,十分陰毒。

    張均腳下一晃,施展乘龍步,閃向一側,然後一式太極炮狂轟過去。這一招,是從太極九式金剛式和錘式衍化出的殺招。

    太極九式可以衍化生成諸多的太極殺招,這太極炮就是威力較大的一招。

    卓心儀臉色一變,道:“住手!”身形一晃就來擋張均。卻被華布衣揮袖一阻,半途被迫停下。

    “轟!”

    張均一拳轟上少年肩膀,他悶哼一聲橫飛出去,肩關節被打得脫臼,小臉煞白。

    “師父,你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卓心儀怒道。

    華布衣淡淡道:“他既先動手,就該承擔些後果。”

    少年一臉怒氣,盯著華布衣道:“你有什麼了不起!我王尊不稀罕!”說完,他轉身就走,連卓心儀也不等。

    卓心儀怒道:“師兄,他是左天王的兒子,不收他,你會後悔的!”說完,她就追了出去。

    張均揉揉鼻子,道:“師父,聽起來,那什麼左天王很牛的樣子。”

    “不僅僅是牛。”華布衣居然也開起了玩笑,“是非常牛。”

    “怎麼講?”

    “直白點說,他很有權,也很有錢,每一樣都多到可以影響格局的地步。”華布衣道。

    張均吃了一驚,道:“這麼厲害?”

    “你說呢?”華布衣皺眉,“沒想到,卓心儀帶來的會是他的兒子。”

    張均苦笑:“師父,你該收下他,那樣的話,以後行走江湖會方便很多。”

    “一百個王尊,也比不上一個張均。”

    華布衣難得誇獎一句,卻讓張均喜笑顏開。

    七日之後,馮玉龍第一療程結束,他拿了方子返回省城去了。

    馮玉龍一走,張均在平原也就沒什麼事了,當天也和華布衣一同返回東海。

    從平原飛到東海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到東海的時候才下午三點鍾。張均第一時間找到林嫻,和她商議珠寶店開業的事。

    這段時間林嫻倒是比較清閑,隻不過樣子比較憂悶,見到張均,她便問:“小弟,林健是不是已經……”

    張均看著她,道:“他死了,但不是我殺的,死在清河縣的混混手上。”

    林嫻歎了口氣,神色有些哀傷:“還好下手的不是你。”



                                                                                    第五十六章抱丹

張均麵無表情,道:“林健是你的堂弟,但站在我的立場,這個人該死。”

    林嫻歎息一聲,連她也不能原諒林健的所作所為,道:“這件事情都因我而起,那天我當著家族所有人的麵拒絕嫁到徐家。但林家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所以他們以你的安全威脅。我百般爭取之下,他們也隻答應給我兩年時間。兩年之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還是要嫁入答家。”

    張均眉毛一揚:“嫻姐,你說的那個意外,應該是我吧?”

    林嫻並不否認,她仰頭看著張均,道:“小弟,你說我會失望嗎?”

    “當然不會。”張均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我明白嫻姐的想法,有兩年時間的緩衝,你希望我能夠做出成績,讓林家的人刮目相看。同時也為了給自己一點時間,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走到那一步。”

    林嫻苦笑:“所以那天我才對你說,我在拿自己的人生當賭注。萬一輸掉,我林嫻就認命,嫁入林家。而贏了,我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明天。”

    張均揉揉鼻子,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道:“嫻姐,你既然這樣想,那我們是不是該該培養培養感情呢?”

    林嫻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她搖搖頭,“林健那件事我還是擔心,你不知道,二叔林池正在動用所有的關係尋找兒子,我擔心會出事。”

    張均神色如常:“天下每天死那麼多人,他查不到,就算查,也查不到我頭上。”他心明白,萬一此事暴露,張五會第一時間將刀疤揚等人滅口,不給林家挖掘真相的機會。

    今天林嫻的情緒不是很高,張均和她談過珠寶店開業的事情之後,便送她返回住處。兩人決定,天行珠寶公司下個月的七號開業,他必須提前派送請柬,邀請朋友前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張均和林嫻商量之後把請柬印製完成。他們邀請的人不多,無非就是張五、商陽、莊文、馮玉龍、郭教授等人,當然第一個要請的是華布衣。

    此外林嫻也認識一些商界和政界的朋友,人數約有二三十位。

    張均還邀請了陳富生,此人的父親是青龍區長,他覺得有必要給這個麵子。畢竟,他與陳富生之間並無矛盾,隻是互相不順眼而已。

    陳富生之外,他還邀請了部分大學同學如馬寶瑞等人。

    張均的親人也是要邀請的,比如父母,三舅魯建軍,小叔張國強等人。

    忙完請柬的事,張均晚上和張國強通了電話,詢問他近期的情況。出乎他的意料,張國強果然到哪都是強人,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從一個小科員混成了副科級幹部。

    科員和副科之間,雖然隻差半級,卻是普通人員和幹部之間的分水嶺。有些人坐了幾十年的機關,都邁不過這一門檻,終生都是科員。

    張國強立即又想到什麼,沉聲道:“小均,前段時間家出事,你也不和我說一聲。還是那天和大哥通電話才知道的。”

    張均道:“小叔,那件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你在單位安心工作,不用擔心。”

    “行了,晚上見麵再說,看我怎麼抽你。”張國強似乎還在生氣,重重掛斷電話。

    晚飯在金龍酒店準備的,張國強並不是一個人過來,他身邊帶著一位女子,衣著時尚,有六七分姿色,很有知性美,身材也不錯。

    張國強介紹道:“小均,這是我們科的韓笑。”

    張均笑嘻嘻地走過去,握住人家的手不放,道:“你好你好,張國強是我小叔。”然後問張國強,“小叔,你朋友怎麼這麼漂亮呢?”

    張國強一巴掌拍過來,道:“鬆開你的爪子。”

    張均連忙躲開,笑道:“小叔,你也不怕人家笑話。”然後請韓笑坐下。

    韓笑點點頭,對張均道:“一直聽國強說起你,今天見麵,就是想認識認識。”

    聊了幾句,張均感覺韓笑的談吐不俗,印象不錯。趁去洗手間的空檔,他拉住小叔,奸笑著說:“張國強,你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把人家泡上了?”

    張國強板著臉道:“什麼泡不泡的,我們最多親過嘴,你不要亂想啊。”

    張均直翻白眼,考,都親上嘴了,看來八成有戲。然後他問:“韓笑的家世你了解嗎?我感覺這個女人不像一般家庭出來的。”

    說到這,張國強頓時鬱悶起來,道:“她老子是青龍區委書記,讓本官壓力很大。”

    張均豎起了拇指,道:“小叔,區委千金都讓你泡上了,了不得!”

    張國強卻是苦笑:“我擔心她家人不同意,所以這事一直沒讓外人知道,今天你是第一個。”

    張均眨眨眼:“你放心,你未來的老丈人要是不同意,我幫你想辦法。”

    張國強知道張均有主意,點點頭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飯吃到一半,張均回房間一趟,拿來一個飾品盒,交給韓笑,道:“,初次見麵,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韓笑有些意外,接過打開一看,發現麵竟是一枚淺綠色的翡翠吊墜。她是識貨的人,知道這小小的一件飾物價值不菲,少說也有幾萬塊,連忙道:“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張均向張國強使眼色,張國強一把將東西奪在手,嘿嘿笑道:“不要白不要,不要才傻呢,我幫你留著。”

    韓笑看他的樣子,抿嘴一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張均則趁機邀請兩人參加自己的珠寶開業儀式,韓笑聽說張均居然有自己的珠寶店,很是驚奇,笑說:“在東海開店不怎麼容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已經是成功人士了。”

    張均擺擺手:“我算哪門子成功人士,瞎混。”然後想了想,說到正事,道,“韓小姐,我小叔打小就聰明,現在呢又進了人事局。加上我和你們人事局長關係不錯,他未來肯定有前途。”

    韓笑抿嘴輕笑,說:“怎麼,怕我瞧不起你小叔嗎?”

    張均“”一笑:“我想小叔結識的女子,不會那樣目光短淺。”

    韓笑呡了一小口紅酒,道:“過幾天,我準備帶國強去見父母,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們就正式交往。”

    “如果不同意呢?”張均問。

    “那就暗中交往。”韓笑道。

    張國強撓撓頭:“笑笑你放心,給我幾年時間,我肯定做出成績來。”

    張均心中很是高興,他看得出,韓笑看中的是張國強的人,而非其它。

    送走兩人,張均來就去見華布衣。回東海之後的這幾天,華布衣一直留在金龍酒店,診治了幾名病人。明天就是劍仙司徒星來大陸的日子,張均要做好準備。

    華布衣此時正打坐,張均進入房間後不打擾,而是在旁邊安靜地觀察。直到華布衣睜眼,他才說:“師父,以您老人家對人體的了解,應該早就步入丹勁,怎麼到現在還是化勁巔峰?”

    華布衣有些惆悵,道:“青年時代,為師年輕氣盛,和一名少年比武,結果傷了丹田,導致我終生難以突破丹勁。”

    張均吃了一驚,難怪華布衣一直未有突破,想了想,咬牙道:“師父,讓徒兒看看。”說著,他走近華布衣,透視華布衣丹田。

    觀察之下,他發現華布衣的氣血運行順暢,並無什麼不妥,問:“師父,你的丹田好像一切正常。”

    華布衣一臉驚奇,問:“你能看到?”

    張均此刻對華布衣已經完全信任,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於是就把得到石珠,擁有透視能力的過程一一說來。

    華布衣聽後,神色震撼,良久不語。

    他思索了半天,才無比感慨地道:“原來世間真有佛陀。”

    “佛陀?”張均一愣。

    華布衣道:“據你所說,那枚石珠應該是佛眼舍利,釋尊涅槃之後遺留的左眼,它比佛指骨舍利還要珍貴千萬倍。隻是為師想不明白,它為什麼會與你融合,難道你與佛有緣?”

    張均臉色驚疑不定,喃喃道:“世間真有佛嗎?”

    華布衣道:“為師亦曾想過,佛陀、老子等古之聖人,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思來想去,為師以為,他們或許就是神通境的高手,或者處於比神通境更高的境界。”

    “神通境以上還有境界?”張均非常震驚,“那豈不就是神仙了?”

    “這就不是為師能夠知曉的了。”華布衣搖搖頭。

    張均甩掉這些太遙遠的思緒,說:“師父,有佛眼舍利,不知道能不能治愈你的暗疾。”

    華布衣點點頭:“自然可以,不過必須為師運功之時,你才能看出。”說完,他調動一身氣血,在丹田內龍虎交泰,有血氣歸一的趨勢。

    這樣一來,張均頓時就發現,華布衣丹田之中,有一絲漏洞。就這麼一絲漏洞,卻阻礙他二十餘年都不能進入丹勁層次。

    張均喝道:“師父準備好了!”言罷,一縷金光射入華布衣丹田,正中那絲漏洞。

    這次他下了血本,金光源源不斷地打入丹田。隻見那一絲漏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消失不見。餘下的金光,則滲入華布衣氣血之中,使他的氣血發出淡淡的金色。

    此時,華布衣就發現那久抱不成的丹勁此刻一蹴而就,氣血結凡,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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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老騙子

抱丹之後,華布衣周身的氣息突然沉靜下來,進入深層次的修煉。張均不再打擾,悄悄離開房間,他的心中一陣放鬆。

    今天,他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師父,並且幫助師父步入丹勁,這讓他非常高興。

    “不知道師父步入丹境之後,醫道九勁和大羅神針能否有所突破?”他心中非常的期待。

    第二天上午,華布衣從房中走出,麵帶微笑。張均感覺他的精神氣質與之前相比,有了極大的提升。

    “恭喜師父!”他笑著打躬作揖。

    張五一直等在門外,看到華布衣出來,驚喜地道:“老板終於突破了!”

    華布衣微微一笑,道:“丹成二品。”

    張均不明白“丹成二品”是什麼意思,便詢問其中詳情,華布衣略作解釋。原來,從化勁入丹勁,是一個質的提升,而結丹之人在古代被稱之為地仙。

    不過,人分三九,丹有高低。按照所結丹的圓滿程度,可劃分五品至一品,五品最次,勉強算得上丹成。一品最高,屬於丹境修士中的絕頂人物,這種人甚至有機會觸及神通領域。

    丹勁高手在精神、體能都遠超普通人,不過他們畢竟還是人,不是仙也不是佛,和古代傳說中的“地仙”有很大差距。

    修煉的人抱丹之後,要是丹成五品,還有機會通過修煉去圓滿丹胎,向三品、二品,甚至一品提升。隻不過,後天再想提升,那就困難得多了。

    就像嬰兒先天不足,出生後缺眼少耳,固然能通過後天的修修補補,可畢竟和正常人不同,成功率很低。

    聽華布衣這麼一解釋,張均道:“師父現在豈不是很厲害?隻要稍稍努力,就可以成就一品,然後一鼓作氣,步入神通境,哈哈……”

    突然見到華布衣微不可察了翻了個白眼,他立即閉上了嘴,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免簡單了點。

    華布衣輕輕一歎,道:“張均,若非暗傷,為師二十年就能抱丹。隻不過,若那時抱丹,至多丹成四品,很可能是五品丹。真是福禍相依啊,要不是我二十年的打磨溫養,二十年的孜孜追求,也難以成就今日的二品丹。”

    張均對於丹道還是門外漢,於是便不敢亂說了,他想起那個打傷華布衣的少年,睜眼道:“師父,那個打傷你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華布衣擺擺手,道:“等時機成熟了,為師自會告訴你,現在你隻要安心修煉,其它的事情不要問。”

    張五此時一會兒瞅瞅張均,一會兒看看華布衣,他總算聽明白了,敢情華布衣能抱丹都是張均的功勞。他心中一陣激動,最後死死盯著張均道:“兄弟,你得幫幫我,哥哥我剛剛觸摸到化勁,也想知道丹境是什麼滋味。”

    張均沒說話,華布衣冷哼一聲:“張五,四十歲之前,你沒抱丹的希望,不要好高騖遠,老實修煉才是正途。”

    張五心中一凜,連忙道:“老板教訓得是。”

    一朝突破,華布衣內心的喜悅可想而知,他今天有雅興讓張五準備了酒菜,三個人就這麼坐下來漫談飲酒。對他們講一些武林軼事,江湖奇聞,聽得二人津津有味。

    其間,說到劍仙司徒星,張均忍不住插口:“師父,那司徒星丹成幾品?當初又是怎麼欠你一命的?”

    “丹成幾品,隻有自己知道。別人看為師,也隻能知道已經抱丹,瞧不出高低。除非生死相對,在毫無保留的戰鬥中才能窺知。”師父解釋道,“不過司徒星的底細為師知道,他是丹成三品。”

    然後他便說起一段江湖傳奇。十五年前,司徒星還隻有二十六歲,而華布衣已經四十有六。當時的司徒星就已經抱丹,而且是丹成三品。加之他一身劍術犀利無雙,因此闖下劍仙的雅號,在大中華地區威名遠揚。

    但此人年輕氣盛,找上那個當年打傷華布衣的少年,決戰海上。那一戰沒有第三人觀戰,外人隻知道司徒星受了傷。

    他當時的傷很重,經脈粉碎,內髒震裂,脊背上連椎骨都裸露出來。但他不愧是抱丹的狠人,硬生生走了上百路,找到華布衣,請他治傷。

    華布衣施展妙手,把大羅神針和醫道九勁發揮到了他的至高水平,用時半年,消耗無數珍稀藥材,才讓司徒星恢複如初。

    聽過這段傳說,張均思緒起伏。心說丹勁高手果然恐怖,他們都是站在人類體能巔峰的猛人。師父當初一下子就請來三個給自己打基礎,真是用心良苦。如今,他又要請劍仙司徒星傳授自己劍術,更是師恩深重。

    他心中感激,一時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為華布衣斟酒,繼續聽他講述江湖上的奇聞趣事。

    喝足了酒,華布衣道:“張均,司徒星這個人很有趣,你明日學‘天外飛仙’那一招時,隻要能把架子學過來,他就一定內心好奇,說不定會一直教下去。”

    “司徒星這等人,在古代就是劍仙之流,他有這個綽號名至實歸。他的劍術自成一家,不在古往今來任何一位劍術宗師之下,你能夠得到他的指點,是難得的造化。”

    張均點點頭:“師父放心,徒弟什麼時候放您失望過?”

    華布衣露出笑意,張均左眼非同小可,說白了,那是一隻“佛眼”。佛眼能看破紅塵,看破大千,自然也能看透區區一式天外飛仙。

    次日,華布衣帶上張均,飛往京都,並於兩個小時後抵達京都國際機場。出來機場,師徒兩個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住,等候司徒星。

    國際機場,一架從美國飛來的波音787降落了,下機的人流中,有一位穿著中山裝的青年男子,容貌很英俊,隻是神色冷漠,雙眼似乎從來不會聚焦,他不急不徐地走下飛機。

    接機口,十幾位身後有大批保鏢護架的人死死盯著出口,神色緊張。等他們看到司徒星之後,居然都不顧身份地大聲道:“司徒先生!司徒先生!”

    聽到叫聲,青年人的目光終於恢複了聚焦。頓時,兩道利劍似的目光撕破空間,向眾人射過來。保鏢們隻覺得脊背發冷,血液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十幾個地位不俗準備接機的人,更是目瞪口呆,木頭一樣站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青年人正是來大陸的司徒星,他看了接機的人一眼,就沒再理會,而是向出租車停靠區走去。等了十幾分鍾,他才上了一輛出租,對司機道:“水木酒店。”

    水木酒店,華布衣和張均就坐在酒店一層的大廳。張均沒喝酒店提供的茶水,他這次出來專門拿了一套茶具和一包茶葉。

    那套茶具年代很古老了,張五花了大價錢才搞到,不過現在已經被張均霸占了。至於茶葉,也是張五舍不得喝的頂級茶葉,據他說隻有國家領導人喝得上。

    張均提供茶葉茶具,讓服務員泡好,然後慢慢等。等的過程中,張均目光一轉,居然發現一位熟人,那位在平原見過一麵的宋世平,國安八局的人。

    張均發現,宋世平就坐在不遠處,一直透過落地窗玻璃,觀察一位對麵橋洞底下給人算命的糟老頭子。算命老頭的生意顯然不怎麼好,而且一雙眼睛緊張地四下亂看,似乎怕城管突然出現把他趕走。

    張均撇撇嘴,心說宋世平難道閑到蛋疼,怎麼注意這樣一個糟老頭子。

    華布衣也順著張均的目光看過去,他也瞧見了糟老頭子,先是微微皺眉,然後道:“張均,你去找他算算前途。”

    張均老大不樂意:“師父,一看就是老神棍,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華布衣淡淡道:“去。”

    張均不敢不聽,乖乖出了酒店,慢騰騰地走向橋洞。路過一個報亭,他掏錢買了兩包中南海,順便打聽:“老板,前麵那個算命的老頭,算得準不準?”

    一聽張均提起老頭,賣報的中年大叔臉上全是鄙夷之色,道:“小兄弟,你千萬別去,那死老頭就是個大騙子,看看手相要八十,瞧瞧麵相得一百。你要是讓他測個字,少說二百塊。要是算得準,這價也不高,偏偏那老貨從沒算準過。”

    報攤大叔打開話匣子,一時就收不住,繼續道:“今早有個女的,帶著九歲的兒子去看相。你猜老騙子怎麼說?他說那孩子肚子懷了他弟弟。”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像什麼話,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張均這麼一聽,反倒好奇了,心想就算是騙子,編這樣的話也太離譜了,難道這老頭有問題?

    想到這兒,他加腳步走了過去。到了橋底下,他直接把兩包“中南海”往卦桌上一放,大咧咧地道:“老頭,給我算一命。”

    他壓根不想算,心說最好這老小子拒絕,那樣還省幾張票子。

    哪知老騙子看都不看,就說:“伸出手來,讓本半仙好好看一看,看好了分文不取,看不好拿五百塊錢來。”

    張均氣歪了鼻子,熊老頭子!這算什麼道理?



                                                                          第五十八章神秘的老騙子

糟老頭子已經托起張均右手,他隻看了一眼,就“噫”了一聲,說道:“小朋友你的手相世間少有啊,日後有機會成佛作祖,非同小可啊!”

    這話擱前幾天說,張均絕對不信,不過他現在知道擁有佛陀左眼,聞言心吃了一驚,道:“老頭,那你現在是看好了,還是看不好?”

    糟老頭子感慨道:“你是成佛作祖的狠人,老頭子當然看不好,隻能看個大概,所以你得給我五百塊錢。”

    張均剛才那抹震驚一下子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冷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得給你五百塊?”

    老頭子終於抬起臉來。在張均看來,這張臉真是慘不忍睹。一張幹橘子皮似的臉,三角眼,招風耳,牙齒掉的隻剩下三五顆焦黃的後牙。再配上那滿是油汙的青布長袍,用筷子插住的亂蓬蓬道髻,簡直就是個古代貧民區出來的老瘋子。

    老騙子翻起白眼:“老夫可是說好了,算不好五百塊,你也答應了,怎麼,想耍賴嗎?”

    張均故意在身上摸了摸,一共掏出一百八十三塊錢,全部放到桌上,道:“就這麼點了。”

    老道手腳麻利地把錢攏到袖,然後感慨道:“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厚道了,連我這種五保老人的錢都欠,太缺德了。”

    張均氣得不行,道:“老頭,你說誰呢?”

    “誰欠錢我說誰。”老騙子扭過頭,一臉鄙視地道。

    要不是對方一副老朽樣,張均真想上去給這老貨一陣拳腳。又打量了老騙子一眼,他搖搖頭,步返回酒店。

    到了酒店,華布衣問:“那老道怎麼說的?”

    張均一臉鬱悶,道:“那老貨說我是‘成佛作祖’的料,真是笑話。”

    華布衣卻沒有笑,他思索片刻,道:“為師總覺得他像一個人。”

    張均一驚,但凡能讓華布衣認識的,絕對不是一般人,便問:“師父,像誰?”

    華布衣道:“當年太祖進京之時,於五台山上遇到一位老道,請其算了一卦。老道送給太祖一個數字,8341。後來,太祖在壽終八十三歲,在位四十一年。”

    “師父說的老道,不會是橋底下的老騙子吧?”他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

    “老道自稱瘋道人,為師三歲之時,曾隨你太師父陽靈先生見過一見。隻是那時年紀尚幼,記憶已經模糊了,依稀應該是這個樣子。”華布衣說出一段驚世駭俗的話。

    張均吃吃道:“可是師父,你三歲的時候,該是三四十年前啊。再說太祖入京前,至少距今六七十年了吧?他怎麼還沒死?”

    華布衣笑道:“抱丹之後,人活百歲不稀奇。”

    張均忍不住又朝老瘋子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看之下,認為對方是高人的想法立即又煙消雲散了。因為此時老騙子正被城管追趕得抱頭鼠竄,沒半點高人隱士的風範。

    苦笑一聲,他道:“師父,您老人家這回看走眼了。”

    華布衣笑笑,不再說什麼。

    這時,不遠處的宋世平走過來,坐在張均對麵,笑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張均笑道:“是啊,這麼巧。”

    宋世平看了華布衣一眼,眼神頓時一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小兄弟,這位是你朋友?”

    “我師父。”張均道。

    宋世平對華布衣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轉問張均:“小兄弟果然不俗,能有這樣的高人當師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然後又道,“剛才小兄弟去算命,可有結果?”

    張均自然不跟他講真話,嘻嘻笑道:“老騙子說我這輩子能娶八個老婆。”

    宋世平也跟著笑,說:“小兄弟,你要是在京都待得時間久,我改天請你喝茶。”

    “不客氣。”張均道。

    宋世平說完就離開酒店,朝老騙子逃跑的方向走去。

    張均皺眉,不起眼的老騙子,怎麼會被國安局的人盯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青年男子走進酒店,他的眸子沒有焦點,冷漠地平視前方。他一進酒店,就準確地朝華布衣的方向走過來。

    華布衣站起身,臉色居然很嚴肅,道:“司徒兄,十年未見,你的劍術更加深不可測。”

    這個青年人正是司徒星,打他一進酒店,張均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雙腳不自覺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氣血一下子收斂起來。

    青年人道:“華兄,沒想到你能突破這一關,恭喜。”

    “坐。”華布衣道。

    司徒星坐下,他始終沒看張均一眼,隻和華布衣說話。

    “司徒兄此來大陸,可是要找那個人?”華布衣問,眉頭微鎖。

    司徒星坐在那,就像一柄橫空出世的鋒銳寶劍,背挺得筆直,淡淡道:“我苦修十五年,便是要與他一戰。”

    華布衣歎氣:“你們的道不同,何必一定要分出勝負。”

    司徒星雙眼直視華布衣:“華兄,你如今丹道大成,難道沒想過與他一戰?”

    華布衣神色淡然,道:“他大勢已成,殺他很難。當年,他殺不死你,今日更無人能殺他。”

    “未必。”司徒星目平淡地道,“我已棄劍。”

    華布衣一呆,良久才緩緩點頭,道:“好,好,很好。”

    他連說三個好,又道:“你把劍練沒了,我倒不擔心你的安危了,就算他有了神通,殺你也難。”

    司徒星道:“華兄找我,有什麼吩咐?”

    華布衣拿出那把雙峰寶劍,微微苦笑:“本想用此劍從你處換一式‘天外飛仙’,你卻棄劍不用了。”

    司徒星的目光,終於落在張均身上。

    那是怎樣的目光啊,眸子仿佛兩個無底黑洞,能夠吸納一切的光亮和生命。於那黑洞深處,似乎暗藏兩把絕世凶劍,隨時可以出來收割生命。

    張均打了一個寒噤,恭敬地道:“見過前輩!”

    司徒星移開目光,搖頭道:“這世上也隻有你能做出這種事,找來陸雲祥、玉虛觀主、柳真如三大絕頂高手教他,你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華布衣笑道:“能學多少,看他的造化,我隻是領他入門而已,能走多遠還靠他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傳他劍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華布衣道:“你說。”

    “這世上的劍仙一脈,隻怕沒有多少,三年內,你幫我挑一個資質上好的弟子。”司徒星道。

    華布衣一臉為難,但他思索了片刻,還是道:“好罷。”

    司徒星笑道:“好,後天讓他一個人去白龍寺找我。”說完,他起身離開。

    對方一走,張均揉揉鼻子,道:“師父,又給您老人家添麻煩了,想必找個徒弟不容易吧?”

    華布衣哼了一聲,道:“為師找到你這個憨貨用了二十年,你說容易不容易?”

    張均吐吐舌頭,也不敢反駁,心中卻暗暗得意,心說找到二十年才找到自己,那不就說明自己資質奇佳嘛。

    當天下午,華布衣要去為某位大人物診治,張均則一個人在廄逛蕩。說實話,他是第一次來京都。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好,交通不方便,空氣不幹淨,他寧可住在清河縣城,也不愛待在這。

    下午一個人吃了點東西,在餐桌上看到一頁廣告紙,上麵說附近正好在舉辦車大型展覽。車展上有不少優惠活動,他想想,就決定去瞅瞅。

    張均十八歲那年,他用了一個暑假把駕照考到手了,隻可惜一直沒怎麼摸過車,如今早就手生了。想想,也該買輛車了。

    吃過飯,他到站牌下等公交,連擠了三回都沒能上去,再看看滿滿當當的公交車,他頭皮一陣發麻,直接就放棄了。

    “要是天天來擠公交車,能把我的真武母拳練出水平來。”他心中打趣地想。

    沒辦法,他隻得去打車。出租車倒是一輛一輛的過,可惜就是沒停下的,讓他心中一陣鬱悶。

    這時一輛紅色minicooper自東往西行駛,恰好是車展的方向。透過車窗,張均看到駕車的是一位二十多歲,頗有英氣的短發美女。他等車等得不耐煩,心中一動,連忙招手,大聲道:“美女,能不能搭你車?”

    車子開過兩個車身的距離,“嘎”得一聲停下,短發美女探過頭來,打量了張均一眼,道:“上來吧。”

    張均心中大喜,連忙道:“謝謝啊。”幾步奔過去,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去哪?”美女問。

    “車展,就在前麵,不遠。”張均道。

    女人點點頭:“係好安全帶。”然後開動了車子。

    “聽口音不是京都人吧?”女人問,嘴嚼著口香糖,唇紅齒白的,很亮麗。

    張均點頭:“是,我是外地人。”說完,他暗中打量,忍著沒用透視。不過憑肉眼,感覺這小妞的胸部規模不小,側麵看去腰身也很纖美,是那種第一眼就能粘住男人目光的身材。

    “嘎!”

    突然間,車子緊急停住,女人柳眉緊鎖,死死盯住左前方。

    張均往前一看,不得了!一家黃金飾品店的門口,不斷有人拚命往外跑,還有人大聲尖叫,樣子很驚恐。

    “你在車上等著。”說完,女人跳下車,步朝金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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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25: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金店劫案

  張均判斷,金店十有八九發生了搶劫案。前幾天,他還剛剛看到一則新聞,有夥劫匪一天之內連劫五家金店,而且全部得手。

    相對而言,金店的保安水平要比銀行差得遠,實施搶劫更為容易,得手的機率大,成為匪徒的首先目標。

    想了想,他還是下來車子,朝金店走去。人家大美女都有打抱不平的勇氣,作為純爺們的他當然不甘落於人後,再說學了大半年功夫,他自認對付一般匪徒沒多少難度。

    當他走到金店門口,店的顧客能跑的早已跑光了,沒跑出來的也都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店麵有五名蒙麵匪徒,全部手持刀斧利器,其中一人還拿著自製手槍。他們正大肆砸櫃台玻璃,把金銀玉器一股腦兒地裝進口袋。地上有三名保安躺在了血泊中,其餘的五六名保安則遠遠地縮在櫃台後麵,不敢出來。

    短發美女半個身子藏在店外,正探頭往看,神情凝重。張均走過來,低聲道:“怎麼辦?”

    女人回頭看了張均一眼,道:“回去,這危險。”

    張均一聽樂了,道:“你一個女人都不怕,我怕什麼。”然後就大搖大擺直接往金店走。

    短發美女吃了一驚,想叫他已經晚了,氣得跺了下腳,連忙就拿出手機報警。

    猛見有人進來,幾個蒙麵匪徒都惡狠狠地瞪過來,那拿槍的匪徒厲聲喝道:“趴下,不然打死你!”

    張均就像一個誤入金店的倒黴鬼,一臉的驚惶失措,連忙道:“別開槍,別開槍。”然後微蹲,作勢要趴在地上。

    看到張均的樣子,那匪徒便不再理會,轉身繼續砸玻璃取首飾。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張均動了,他雙腳在地上一蹬,人像炮彈一樣撞過去。

    他剛才往下蹲,正好站出乘龍步的架子,然後猛運氣血,猝然發難。這一下暴發,他使出的全部力量,速度奇,力量剛猛。

    那匪徒手的斧頭才砸上玻璃,就感覺呼吸一窒,然後聽到“哢嚓”一聲,整個人被稻草人一樣被撞飛了。

    這一撞力量奇猛,匪徒的肋骨和手臂上的骨頭全部斷裂,腦袋了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落地之後就已經昏迷過去,口鼻耳孔不斷往外冒著鮮血,身子不停抽搐。

    其餘人都驚呆了,然後大吼一聲,斧頭、砍刀一齊向張均招呼。

    此時就顯出了張均習武之後的變化,以前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明明有透視能力,卻被徐博派去的人一下打倒。可是現在,他能清楚地看到四個人的動作軌跡,內心無比冷靜。

    腳步一晃,他就到了一名匪徒身後,五指並攏,狠狠截中對方腰眼。那人“啊呀”一聲,斜著就倒下了,痛得雙手捂腰,弓著身像蝦米一樣。

    他那一截是從太極劍式中衍生出的招式,仿佛一柄利劍刺過去,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對方的腎髒十有八九已經破裂。

    打倒一個,張均身子一矮,躲過一斧一刀的攻擊,然後雙臂往上一撩,太極鞭式狂抽而出,正中前方兩人襠部。

    這兩個匪徒可沒練過鐵襠功,當時就發出殺豬似的慘叫,雙眼翻白,直接就疼得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剩下的一個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將一把匕首狠狠刺過來。

    張均身形不動,伸手一叼,就捏住對方手腕,瞬間就摸清對方重心,隨即一抖,倒黴的匪徒就狠狠摔倒在地,匕首拋出老遠。

    他又補上一腳,踢中對方捕,將他擊暈過去。

    從他出手,到五名匪徒倒下,前後不過兩三秒鍾時間,讓外麵目擊到這一幕的短發美女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呆掉了。

    張均拍拍手,笑地走過來,道:“解決了。”

    短發美女回過神來,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均,道:“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厲害。”然後她拿出手機,道,“秦隊,傳世金店發生劫案,匪徒已被製伏,請馬上派人過來。”

    “收到,小蓉你看好現場,我馬上到!”

    “是!”

    張均很意外,沒想到美女居然是警察,他連忙道:“原來是警察同誌,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慢著。”女警叫住他,“我必須帶你做筆錄。而且你見義勇為,做了這麼大的好事,警局一定會獎勵你。”

    他壓根就不想什麼獎勵,隻是不想浪費時間。不過警官說話,他不能不聽,隻好在原地等。

    這時候金店的員工都回過神來,有的收拾殘局,有的打電話叫醫生救治傷員。金店的經理走過來,對張均剛才的做法表示感謝。

    十分鍾後,第一批警察趕到,立即封鎖現場,並對昏迷的匪徒進行處理。然後沒多久,第二批警察趕到,帶頭的是個中年人,很精神。

    他問過了美女警察情況,對張均笑著說:“兄弟,身手不錯,哪學的?”

    張均道:“家傳的。”

    中年人道:“一會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做一份筆錄。”

    張均點點頭:“行。”

    然後中年人對美女警官道:“沈蓉,你帶他過去。”

    叫的沈蓉女警道:“好的。”然後一拉張均,“大英雄,跟我走吧。”

    兩人還是上了那輛車,直接往警察局開去。車上,張均歎了口氣。

    沈蓉柳眉一挑,問:“怎麼了?像受了冤屈似的。”

    張均問:“做筆錄要多久?我還有事情要做,時間不多。”

    “用不了多長時間,別擔心。你不就是去看車展嗎?放心,明天也能去。”沈蓉笑著說。

    “今天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處理,最多報警後守在外麵,眼睜睜看著他們搶劫。”她說道,“多謝你了。”

    張均明白她的意思,今天發生的事情,警局一定會給她記功,而且功勞不小。他淡淡一笑,說:“沒什麼,打倒幾個人而已。”

    “總之你幫了我大忙。”她笑了笑,“晚上請你吃飯好了,聊表謝意。”

    張均想了想,反正今天無事,就點頭答應了。

    去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沈蓉還是開著她那輛車,載了張均前往某飯店。

    “張均,你住哪?”做過筆錄,她自然也知道了張均的一些資料,此時問。

    張均道:“就在京都待幾天,暫時住酒店。”

    沈蓉道:“探親還是工作?”她似乎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見一個人。”張均隨意地說。

    飯店不大,位置偏僻,外麵裝修也不怎麼樣,卻生意火爆,外麵停滿了車子。進去後,沈蓉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讓張均點菜。

    張均不是個會客氣的人,拿過菜單瞄了幾眼,就點了幾樣喜歡的,然後道:“你也點吧。”

    沈蓉微微一笑,又點了一個湯和一道菜。

    等了十來分鍾,飯店麵的人就滿了,有些鬧哄哄的。菜還沒上,兩個人隨意地聊著。這時,打店外走來三男兩女,他們一看人滿了,就要退出去。

    忽然,其中一個爆炸頭女人看到了沈蓉,叫道:“蓉蓉!”

    沈蓉看過去,就站起來招手,道:“小敏,你們怎麼來了?”

    那三男兩女都走過來,紛紛和沈蓉打招呼。這些人穿著都很時尚,男的長相不錯,女的也都有幾分姿色。

    沈蓉給張均介紹:“他們都是我朋友。”

    張均微微點頭,並沒什麼表示。其中一個男的,染著黃頭發,耳朵上穿著耳環,打量著張均問沈蓉:“蓉蓉,男朋友?”

    “胡說什麼,我們剛認識。”沈蓉道,“你們也來吃飯?不如一起坐吧。”

    “哎呀,座已經滿了,這又坐不下。”那個叫小敏的爆炸頭女孩道,“蓉蓉,不如我們換一家吧,到時先吃飯再唱歌。”

    沈蓉看向張均,問:“張均,要不要一起去?”

    張均心想反正出來了,哪吃都一樣,便點點頭:“行。”

    就這樣,沈蓉過去退了菜,一行七個人就離開飯店,準備去另一家餐館。那五個人開了兩輛車過來,一輛奧迪q7,一輛是凱迪拉克。

    這片停車場不大,也並不規範,車進車出的都得小心翼翼。

    當其中一人去開車的時候,發現兩輛肮兮兮的普桑把那輛奧迪車給堵在了中間,不能進也不能退。

    車是黃頭青年的,他眼中露出怒色,上前狠狠踢在普桑車門上,留下一個凹下去的印子。

    張均冷眼旁觀,經過時順便透視了一下車子內部,他驚訝地發現這輛表麵低調的車,其內部配置卻十分拉風。大舅就是搞汽修的,他有好幾個假期就是在汽修廠度過的,對於車子的配置有那麼點了解,一眼就看出門道。

    “這車子要是跑起來,那輛奧迪未必追得上。”他心中想。

    “他媽.的!”黃頭發青年踢了一腳,惱怒地罵道。

    “孫子,踢誰車呢?”忽然,遠處走來四個人,兩男兩女。說話的人是個青年男子,留著長頭發,臉色蒼白,一身酒氣。這個人的長相有點陰柔,不過嗓門很大,態度也很囂張。

    黃發青年冷笑一聲,道:“孫子,你他.媽把車往哪停,沒長眼嗎?”



                                                                                        第六十章意外遭遇

  長頭發更不是善茬,他嘴角拉出一抹森寒的笑意,目光掃過黃頭發青年一邊,道:“小子,今天爺們不打斷你三條腿,以後倒著走路。”

    黃毛青年也冷笑起來:“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你那逼.樣也想廢我?來吧孫子,讓爺瞧瞧你有幾斤幾兩。”

    這兩個人吵了幾句,就要動手。

    長發青年身後的兩女一男,臉上也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似乎挺煩這種事。張均打量這幾個人,發現後麵那男的長臉高個頭,他身旁的女人留著披肩發,圓臉細眉,看上去有點麵熟。

    “咦?這女的不是小叔以前的女朋友嗎?”張均認了出來,心暗叫真巧。張國強失戀那會,每天都拿著一張照片看,他自然也見過。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杜芬。他對這個讓小叔消沉半年的女人印象極為深刻。

    另一個女的穿著黑皮衣,皮膚很白,五官精致,隻是眉眼有點冷,讓人不敢親近。

    長發青年已經走過來,也不見他怎麼使力,一腳就把黃頭發給蹬飛了,然後走過去踩在他臉上,冷笑道:“孫子,你繼續給爺賣狠,爺看著。”

    黃頭發滿嘴是血,雙手想撐起來,被長頭發跺了一腳,直接把他胳膊踩斷,發出一聲慘叫。

    沈蓉認識的另一個男的大吼一聲,合身撲過去。那長發青年伸手一按,就把他的力道給卸掉,然後將他提起來,重重摜在地上,摔得對方七葷八素,半天起不來。

    長頭發目光又落到張均身上,還當他和黃頭發是一夥的,冷笑著說:“小子,該你了。你要是能撂倒我,放你們走。你要是辦不到,讓三個女的留下來,給爺吹吹簫,你也得留下一隻手。”

    沈蓉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讓她措手不及,她怒道:“我是警察!你們這是在犯法!”

    說著,她把警官證亮出來。

    哪知道對麵四個人神色不變,長發青年“哈哈”大笑,道:“拿警官證嚇人,嚇死爺了!”

    後麵的那個男的,也拿出一個證件朝沈蓉亮了亮。

    張均看得清楚,那是部隊的軍官證,對方居然是一名少校。

    長發青年也拿出一個證件,他居然警務督查局的人員。說起來,他正好管著警察,自然壓沈蓉一頭。

    亮完了身份,長發青年笑得很邪,盯著沈蓉道:“姐們,你恰好歸我管,你那張證嚇不倒人。”

    沈蓉氣得俏臉發青,指著幾人道:“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張均這時忽然說話,道:“如果我打贏你,怎麼說?”

    長發青年斜睨著他,冷冷道:“就你那逼.樣,也想打贏爺?”

    張均一指長發青年身後的孫芬,冷冷道:“我贏了,讓那女人過來舔我腳趾。”

    長頭發一愣,後麵的男人臉色頓時變了,喝道:“你找死!”直接就朝張均逼過來。

    張均“”一笑:“怎麼?群毆?”

    那男人停下步子,神色猙獰,對長發青牛道:“浩子,你他媽.的給我廢了他!”

    長頭發“嘿嘿”一笑,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勇哥您請好吧!”

    說完,他一步踏出,伸手去抓張均,似乎要像剛才那樣,把人提起來摜到地上摔傷。

    張均擺出太極架子,伸手一搭,就把對方手腕扣住。這是太極九大母式的纏絲式,此刻被他施展出來。對方感覺手腕一沉,就被製住了,微微吃了一驚。

    “倒下!”

    長頭發輕喝一聲,紮穩了步子,把手臂當成了大杆子,要把張均挑飛。此人力量很大,張均感覺身子一輕,就要起來。

    他冷笑一聲,周身氣血一沉,瞬間就穩住,然後一抖手,就把對方掀了起來。

    長頭發一挑之下,感覺對手有千斤重,就知道不妙。他想有所反應已經晚了,被張均摸到了重心,一抖就把他抖趴下。

    他想要起身,張均一腳踏中他脊背,不管他怎樣使力,也站不起來。他這一踏有個名堂,叫做“按王八”,正好踏上對方重心,無法翻身。

    看到長頭發敗了,後麵那男子臉色一變,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報上你的名號。”

    張均看向孫芬,冷冷道:“他輸了,你過來。”

    孫芬氣得臉色通紅,重重哼了一聲,扭過臉去。那男的見張均如此,冷哼一聲,大步逼近。

    張均眯起眼睛,心道:“小叔,我今天幫你出口惡氣!”

    在他看來,孫芬選擇和張國強分手固然沒什麼不對,可這不代表他會放棄教訓小叔情敵的機會。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沈蓉和那兩個女的都驚呆了,還是沈蓉反應得,叫道:“你小心點!”

    她雖然是警察,但剛才對方太可惡了,因此她並沒有叫停的意思,很希望張均能給對方一個教訓。

    張均腳下一動,就衝了過去,這回用的是真武母拳。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練真武母拳,慢慢把陸雲祥留下的印記去掉。

    那男的一近身,就感覺張均力量野蠻,用勁精準,一個照麵,肚子上就吃了一拳。他腰一彎,張均手肘就狠狠擊下。

    如果說拳頭是子彈,那麼肘擊就是炮彈,力量剛猛。就算普通人一肘下去,也能把強壯的人打傷,更不要說張均了。

    一聲震響,對方就被張均打趴下,摔了個狗啃泥。

    張均逮到機會,哪肯停手?一陣拳打腳踢,片刻間就讓他鼻青臉腫。最後還來了一記狠的,一腳就踩斷他的小腿。

    孫芬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發出刺耳的尖叫。

    “夠了!”

    突然,那個穿皮衣的女人開口了,慢慢朝張均走過來。

    張均眯著眼睛打量對方,他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等對方走近,他透視之下,就發現對方體內的氣血很旺盛,果然是個練家子。

    皮衣女人在三米外停下,道:“你要隻是出氣,也該收手了。”

    張均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他確實打夠了,總不能把人打死。

    沈蓉三個女的把黃頭發兩個倒地不起的人扶進那輛凱迪拉克。張均則坐進沈蓉的車,兩車陸續離開。

    叫浩子的長頭發青年,慢慢緩過勁來,他一臉恨意,狠狠吐了口唾沫,罵道:“媽的!查清楚那小子來曆,老子弄死他!”

    長臉男子比他更慘,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但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濃。孫芬則蹲在一旁哭哭啼啼,哭完了小心翼翼地問:“曾勇,你沒事吧?”

    孫芬的男友叫曾勇,他吸了口冷氣,惱火地道:“廢話,我像沒事的人嗎?”

    皮衣女人冷冷道:“行了,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你們連命都得搭上。”

    長發青年道:“劉玲,你怎麼不出手?以你的功夫,未必就比那小子弱。”

    劉玲道:“我出手也沒把握,還可能激起那人的殺機。我剛才看他動手很有氣度,應該師出名門。”

    “管他什麼來曆,一定不能放過這小子!”曾勇怒道,“我記得那女人的警號,找到她,那小子也跑不掉!”

    劉玲皺眉:“我看這事到此為止,人家也未必沒有背景,鬥狠沒好處。”

    長發青年一拳打在地上:“這事劉玲你不要管,我楊浩還沒怕過誰!”

    劉玲搖搖頭,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張均等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皺眉。

    有兩個人受了傷,晚上的飯是吃不成了。車子到了酒店附近,張均道:“改天我請你吧,今天算了。”

    沈蓉點點頭,道:“今天多虧有你,謝了。”

    “不客氣。”張均一笑,下了車。

    車子卻沒走,沈蓉道:“留個電話吧。”

    張均:“筆錄上有,有空打給我。”說完擺擺手,轉身走開。

    回到酒店,華布衣已經在了,他看了張均一眼,問:“和人動手了?”

    張均聳聳肩:“活動了一下。”然後簡單把經過一說。

    華布衣道:“廄到處都是達官貴人,你以後行事收斂點。”

    “是。”張均連忙道,“師父,你吃過了沒有?”

    華布衣微微一笑:“在閑雲禪師那邊吃了素齋。”

    張均一臉諂媚地道:“師父說過閑雲禪師的素齋天下第一好吃,改天也帶徒弟嚐嚐去?”

    華布衣道:“可以,等你學會‘天外飛天’,就算吃上十天半月都沒問題。”

    張均大喜,一個人屁顛顛地下去吃晚飯。

    第二天,張均一大早就和林嫻通電話,詢問她那位在京都的世伯。他當初答應林嫻,有機會幫對方治一治槍傷。

    林嫻聽了很高興,道:“我馬上和世伯聯係,安排你們見麵。”

    掛斷電話,張均找到華布衣,把事情說了,道:“師父,還要請您老人家出麵。”

    華布衣也知道張均和林嫻的關係,點頭答應下來。

    雙方約好了見麵地點,就是張均下榻的這家酒店。上午九點左右,一輛軍車在酒店門前停下。車下走下來兩名警衛,然後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女子。

    下車後,女子打了一個電話,一行四人便進入酒店。

    張均接到電話後,便乘電梯到一樓大廳迎接。他一下來,就看到了昨晚那個黑皮衣的女人。不同的是,今天她穿了一身紅色的休閑裝。

    看到張均,那女人也是一愣,點點頭沒說什麼。

    張均注意到中年男子,此人中等身材,很有氣勢。他便走上前問道:“您是劉司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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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27: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天外飛仙

  中年男子向張均微微點頭,道:“我是劉子光,你就是小嫻的朋友張均吧?感謝你能為了我的病痛親自跑這一趟。”

    張均道:“劉叔不用客氣,嫻姐她非常關心您的身體,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然後就引導幾人進入華布衣所在房間。

    幾個人乘坐電梯來到酒店九樓,張均打開房門,把劉子光等請入房間。

    華布衣正在客廳看報紙,他每天的生活都非常規律,從不會浪費時間,這一直記張均很佩服。自打能夠搬運血氣之後他就明白,高手的血氣都是隨著日升日落變化,春夏秋冬調整,這樣才能契合自然,長命百歲。

    華布衣在這點上做得非常到位,他通過在一天中做不同的事情,去自然而然地調整氣血變化,使其合於天地自然,真正做到了行走坐臥不離其境,把功夫練到日常生活中。

    看到張均把人領進來,他微微點頭,道:“坐吧。”

    兩名警衛員都是見慣了大人物的,就算國家領導人見到司令員都得親切握手,這個人卻好大架子,連起身都懶得。不過他們畢竟是警衛,臉上雖然不,卻隻能隱忍。

    劉子光對此倒是不以為忤,他很客氣地道:“華先生,久聞大名了,今日能見您一麵,是我劉子光的榮幸。”

    華布衣淡淡道:“不客氣。”然後便替他把脈,又問過病情。

    當他掀開劉子光衣衫,看到他背部上的傷口,臉色微微一變,突然就把衣服拉下,冷冷道:“你走吧,這傷,我不治。”

    “放肆!敢耍我們首長!”一名警衛員大怒,怒斥華布衣。

    張均雖然奇怪,可他是堅決站在華布衣一邊的,哪怕對方是林嫻認識的人,便瞪著那警衛道:“主子沒吱聲,沒你說話的份。”

    警衛員還想說什麼,劉子光一擺手,沉聲喝道:“你們兩個都出去!”

    兩名警衛立即退出房間,在門外守著。

    劉子光注視著華布衣,歎息一聲,道:“華先生果然火眼金睛,你想必看出來了。沒錯,這傷正是那時候留下的。不過這其中有誤會,我劉子光絕不是叛徒。”

    張均一頭霧水,吱起耳朵在一邊聽。

    華布衣不為所動,道:“多少英雄豪傑一夜之間死於非命,不過他們沒有白死,用特殊打法在叛徒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劉子光神情激動:“華先生,我當時隻是一個小卒而已,根本不被大人物重視,又怎麼會出手在我身上留下記號。這傷其實是一名大叛徒留下的,他把我們一批人當成了實驗品,想必就是為了研究那種特殊手法。”

    華布衣依然麵容冰冷,眼中微露殺機。他是抱丹的大高手,心中一怒,整個房間似乎都有了一種冷意,陪在旁邊的青年女人臉色微變,警惕地看著華布衣。

    片刻之後,他收斂了殺機,歎息了一聲,道:“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罷了。”

    劉子光道:“陽靈先生當年地位崇高,被眾人尊敬,他的仙逝讓多少人扼腕歎息。”

    華布衣一擺手:“不要說了,再讓我看一眼傷。”

    劉子光接下來非常配合,並根據記憶把當初受傷時的情形說了出來。華布衣看了片刻,道:“那人的模仿手法爐火純青,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我剛才都被蒙蔽了。”

    劉子光點頭:“他當年號稱殺生如來,殺人傷人的手段冠絕天下。”

    “果然是他。”華布衣臉色陰沉,之後便不再說話,專心給劉子光治傷。約半小時後,劉子光感覺渾身一鬆,那折磨他多年的疼痛頃刻消失了,他大為感激,向華布衣深深一禮。

    華布衣擺擺手:“你去吧。”

    劉子光作了一揖,沉聲道:“華先生,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告辭!”

    劉子光一批人走出房間,到了電梯,青年女子劉玲終於忍不住問:“爸,你們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最好別懂。”劉子光神色嚴厲,“記住,一個字都不能對外人講!”

    劉玲心中一凜,道:“是。”

    房間,張均同樣是滿腹好奇,不等他問,華布衣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怎麼回事?”

    他連連點頭:“是,師父,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似乎還牽扯到太師父。”

    華布衣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太師父陽靈先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暗害,這是師門血仇,你不能忘。”頓了頓,“這些事情你暫時不宜多問,等你執掌神農門的時候,為師會全部告訴你。”

    張均隻好忍著好奇,不再詢問。

    劉子光回到軍區大院,林嫻打來電話,問起治病的情況。他笑道:“小嫻,今天多虧了你,伯伯的病已經好了。你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和他幾年不見了,有機會大家聚一聚。”

    林嫻非常高興,道:“太好了,他果然沒讓我失望。”

    劉子光好奇地問:“小嫻,他是你男朋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交男朋友了。”

    林嫻歎息一聲,道:“伯伯,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為了家族利益,要讓我嫁到徐家去。現在隻給我兩年時間,兩年之後,我就要嫁給不喜歡的人。”

    劉子光語氣一沉,說:“小嫻你放心好了,這件事伯伯為你作主,他林輝敢逼你嫁人,我就跟他一刀兩斷。”

    林嫻大喜,有劉子光幫他,很可能改變父親的態度,她連忙道:“伯伯,太謝謝你了!”

    次日,張均陪師父吃過早點,就一個人前往白龍寺去見司徒星。

    白龍寺位於京都西郊的白龍山上,它不同於香火旺盛的其它寺院,由於山路崎嶇難行,導致平日香火稀少,冷冷清清,偶爾隻有附近的山民進寺上香。

    張均徒步走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白龍寺。不過自從練習搬運氣血之後,他的體能極大提升,此時居然臉不紅氣不喘,身上連汗都沒出。

    白龍寺門大開,他直接走進去。一名小和尚正在掃院子,看到張均進來問:“是張施主嗎?”

    張均連忙道:“是,小師傅,司徒先生在嗎?”

    小和尚指了指後麵:“司徒先生在後院禪房等你。”

    張均謝了,徑直來到後院,就看到一間簡陋草房建在那,周圍是幾株落了葉的樹。他走到草房前,敲了敲門:“前輩,我來了。”

    門被推開,司徒星走出,他話也不說一句,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便擺起架子。

    張均知道對方這是演練劍招,連忙聚精會神起來,並用透視觀察其中奧妙。隻見他左腿在前微弓,右腿在後,兩腳相距三十公分左右。右手持枯枝,手臂微曲,往前緩緩刺出。

    如果一個不懂功夫的人看到,根本就看不出門道,張均卻不同,他觀察司徒星血氣運行軌跡,尋找奧妙。

    刺出一劍,司徒星淡淡道:“慢慢練,練會之後叫我。”說完,又進草房去了。

    他點點頭,便開始演練。剛才那一劍其實不難,他練了半個小進,就可以形神兼備,於是道:“前輩,已經練好了。”

    司徒星檢查了一騙,就又擺了一個劍式。

    就這樣,他每隔半小時左右,就傳授一個劍式,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其間,小和尚送了兩回飯,二人草草吃了些。

    當晚,張均就在白龍寺住下,晚上他還在琢磨白天學到的二十四個劍式,覺得自己確實掌握了。同時他心還有幾分奇怪,這些簡單的劍招,就是威力巨大的天外飛仙?

    第二天,司徒星照舊又傳授了二十五個劍式。至此,張均一共學到四十九個劍式,並且每一式都能練熟。

    晚間,傳授完四十九劍式之後,司徒星終於開口:“天外飛仙,就是將這四十九劍式合為一劍,一劍出,鬼神驚,你自己練。”

    說完話,司徒星就去休息了,留下張均一個人在外麵發呆。四十九式合為一劍?開玩笑!

    他可以確定,這件事恐怕比當初學真武母拳難上一倍不止!

    於是,整個晚上他都在苦思冥想,可惜毫無進境。太陽升起的時候,一群覓食的麻雀落滿枝頭,吱吱喳喳地叫著,非常吵鬧。

    張均心中煩惱,撿起石子打過去,驚飛一群總裁索愛不歡:十億嬌妻勾上癮最新章節。無數麻雀飛行的影像在空中交疊,形成一副混亂的飛空畫麵,這讓他靈機一動。

    “每個劍式的氣血運行都不同,動作也不同,怎麼可能融合在一起?這個和真武母拳不一樣,每一式都具備獨立的形意,而後者隻重其意不求其形,自然可以形成真武拳爐,融匯百家之長。”

    “天外飛仙,天外飛仙!到底是什麼意思?仙不屬於凡間,這一劍當是飄渺莫測的。”

    他不停思索著,連司徒星走出房間也不知道。後者也不睬他,直接出門去了,也不知去幹什麼。

    中午司徒星回來時,張均道:“前輩,請您演練一招天外飛仙。”

    司徒星道:“天外飛仙在心中,不在招式。”說完,又進了草房。

    張均一呆,他苦思一上午,剛覺得有點想法,就被對方給否定了。

    “在心中,不在招式。”他琢磨著這句話,一臉迷茫。

    一晃就是三天,連張均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這不是浪費司徒前輩時間嗎?可就在這時,那群麻雀又出現了,依舊嘰嘰喳喳的吵死人。

    不同的是,還有三五種叫不出名字的鳥兒也在,和麻雀們混在一起。

    張均怔怔看著一群亂叫的鳥,忽然又丟出一埠石頭。頓時,群鳥驚飛,這次更為壯觀。

    他心中一動,仿佛想到了什麼,麵露狂喜,喃喃道:“是了!要是把兩隻鳥綁起來飛,它一定飛不動,但其中的一隻鳥,卻可以學習另一隻鳥的飛行技巧!”

    “所謂把四十九劍式合而為一,其實是指對敵之時隨機應變,靈活取用四十九劍式中的對敵之道。這不正是‘在心中,不在招式’嗎?”一瞬間他心中明悟,人在那“”傻笑。

    聽到笑聲,司徒星走了出來,問:“懂了?”

    張均點頭:“多謝前輩。”

    “不用謝我,是你自己悟性好。”司徒星道,“其實最簡單的招式,往往就是最厲害的招式,你要把天外飛仙往簡單練。”

    張均問:“前輩,您施展天外飛仙,需要幾個劍式?”

    “沒有劍式。”司徒星道。

    張均深感佩服,覺得司徒星仰之彌高,深不可測。



                                                                                             第六十二章李雲飛

   “你現在算入門了,剩下的就是實戰經驗,這個別人教不了,要你自己學。”司徒星道。

    當天下午,張均離開白龍寺,臨走前,他給寺院的小和尚留下五百塊錢,讓他平日多買些穀子喂那些麻雀。小和尚還當張均菩薩心腸,高興地答應下來。

    其實他哪知道,張均是對那諧死人的麻雀表達謝意,要不是它們,他可能還要在山上待幾天。

    下山之後,張均返回酒店,華布衣卻已不在,他留下一張字條,說是去南方辦幾件事,會在珠寶店開業前趕回,一並留下的還有那柄雙.峰劍。

    張均覺得最近也沒什麼事,幹脆就去探望一下李老爺子。說去就去,他先和李老打了電話,然後提了兩瓶高檔酒尋了去。

    李老對他很上心,特意派了警衛員小趙來酒店接他,免得他不認識路。

    李老住的地區居住了不少顯要人物,因此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檢查非常嚴格,虧得有小趙帶路,倒也沒遇上留難的事。

    到了李老家,老爺子非常高興,兩人聊了一陣,就擺開車馬炮殺起來。當初在東海的時候,他就沒少和李老對陣,兩人知根知底,殺得有些慘烈。

    玩了三局,張均一勝兩負,對李老豎起大拇指:“李老不愧是老將,棋藝精湛,小子雖敗猶榮。”

    李老“”一笑:“不行了,腦子沒你們年輕人好使。要擱十年前,你小子連一局也休想贏去。”

    張均連忙稱是,他知道老年人都愛聽好話,於是大拍馬屁,讓李老大笑不止。

    正說話,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拎了一籃子水果,道:“爸,來客人了?”

    張均連忙站起來,對來人點點頭。

    李老道:“雲飛啊,這就是我對你提過的張均,他專門來探望我老頭子。”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李老的兒子李雲飛,國安八局下麵某秘密行動隊的隊長。李雲飛的樣子和李老有三分相似,一米八的個頭,瘦長臉,眼睛明亮有神。

    “,原來是張兄弟,請坐。”他客氣地道,拿出煙來請張均抽,兩個人很就聊上。

    李雲飛顯然非常感激張均對李老的救命之恩,表示一定要讓其留幾天,他會領著去幾個好玩的地方。張均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張均在李老家的時候,京都易陽區警察分局刑偵支隊所在地,一輛掛有公安部牌照的車子駛入支隊大院,從上麵跳下四個人。

    這四個人中,有一個正是那天被張均踩在地上的楊浩,人稱浩子。他們都是公安部警務督查局的人,其中一個中年人還是局的副處。

    下了車,四人徑直進入支隊大樓,找到支隊長。

    支隊長是位中年男子,四十多歲,肩膀上是兩杠三花,證明他一級警督的身份。看到四個人連門都不敲便闖進來,中年人微微皺門,道:“你們是什麼人?”

    楊浩把證件一晃,道:“你們支隊下麵的重案大隊,是不是有個叫沈蓉的刑警?”

    支隊長一看這些人是督查局的,頓時感覺不妙,道:“是有這麼個人,你們找她有事?”

    楊浩道:“沈蓉犯了事,要跟我們走一趟。”

    支隊長不是軟泥巴,想捏就捏,他無奈地道:“不好意思,沈蓉她休假了,你們恐怕要過幾天才能見到她。”

    來的中年人猛一拍桌子,喝道:“給你十分鍾,讓她到到辦公室來,否則後果自負。”

    支隊長冷笑:“好大脾氣,這是刑偵支隊,不是你們督查局。”然後叫道,“來人,送客。”

    四個人氣得不輕,黑著臉離開了辦公室,商量了一陣,走出大院。

    支隊長名叫衛榮光,他緊鎖眉頭,給重案隊的秦火打了電話,命令道:“你和沈蓉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掛了電話,又給上麵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他臉上露出笑意,道:“老首長,要給您說件事情。”

    電話那端,是京都警察局長沈萬鬆。沈萬鬆道:“是小衛啊,什麼事?蓉蓉在你那邊幹得還可以吧?她要是不上進,你就給我敲打敲打。”

    衛榮光道:“老首長,今天警務督查局來了一幫王八,說要帶蓉蓉走,我攔下了。”

    “嗯?”沈萬鬆皺眉,“蓉蓉做了什麼,驚動了他們?”

    “還不知道,我已經通知她過來,會問清楚的。”

    “好,這事你不要管了,我來處理。”沈萬鬆淡淡道。

    很,重案隊長秦明和警員沈蓉到了。

    衛榮光把剛才的事情一說,道:“沈蓉,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沈蓉一聽對方是督查的人,臉色就一變,道:“那個王八蛋,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衛榮光和秦明一愣,都問:“怎麼回事?”

    於是沈蓉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講出來。衛榮光聽後拍桌子罵道:“王八蛋,欺負到刑偵隊來了,沈蓉,這事你不要管了,老子非得扒了那小子的皮!”

    沈蓉道:“衛頭,那天要不是張均出手,我都不敢想像後果。”

    秦明點頭道:“那小子很厲害,金店劫案那天,五個人有三個重傷,兩個輕傷,被他幾秒鍾就解決了。”

    衛榮光摸了摸下巴:“倒是個人才,沈蓉你問問他是幹什麼的,要也是警察隊伍的,看能不能挖過來。”

    沈蓉苦笑:“他現在未必還在京都。”

    衛榮光點點頭,他已經問清楚了情況,道:“沈蓉,你先回家休息幾天,等這事結了再回來工作。”

    沈蓉知道這樣對她有利,便點頭道:“謝謝衛頭。”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和秦隊長商量下案子。”他擺擺手。

    離開大院,沈蓉想了想,撥通張均電話,說:“張均,你還在京都嗎?”

    張均看到的是陌生號碼,好在他能聽出對方聲音,笑道:“是沈蓉?我還在京都。”

    沈蓉講著電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說道:“那天被你打的幾個人來我們支隊了,我擔心他們對你下手,你最近小心點,少露麵。”

    張均一笑:“謝了,我沒事。”

    沈蓉還要說話,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捂住她嘴,同時把手機搶過去。她掙紮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叫“浩子”的人走過來,一臉陰森的笑意。

    “女警官,我們又見麵了。”他拿起沈蓉的電話,道,“小子,你叫張均對吧?還記不記得小爺?哼,沈蓉在我手上,你不想她出事,給我一小時內趕到地方。”

    說完,他報了個地名,就掛斷電話。

    張均一愣,想要再問,對方已經掛了,他記起那個叫浩子人的聲音,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罵道:“王八蛋!”

    李雲飛忙問:“兄弟,怎麼回事?”

    張均簡單把事情一說,道:“那幾個人竟然找上沈蓉,看樣子是想引我過去實施報複。”

    李雲飛一臉淡定,道:“兄弟,這事好辦,我叫上幾個兄弟,保證把人救出來,你在家等著就行。”

    張均搖頭:“我還是得去看看,畢竟這事因我而起,萬一她出事,我心過意不去。”

    李雲飛想了想,道:“這樣,我找幾個弟兄,咱們一起過去,甭管什麼人,一定幫你拿下,好好修理一頓。”說完,他就打電話叫人。

    五分鍾不到,兩輛有國安牌照的車開進院子,從車上下來的六人中,有一個是宋世平。宋世平看到張均,笑道:“張兄弟!”

    張均也很意外,說:“看來你真是國安八局的人。”

    宋世平苦笑:“我的話就這麼不值得相信?”

    張均這時候沒心情開玩笑,道:“一會麻煩你們了,事成後請大家吃飯。”

    眾人都是和李雲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李雲飛交待的事,他們必會全力完成,點點頭,沒說什麼。

    坐上車子,八個人趕往楊浩提出的地點。地點位於南郊的一片山嶺,這有家寶潔洗車店,約見的地點就是這。

    兩輛車風馳電掣,半小時就抵達洗車店,兩聲急就停在店門前。店內此刻聚集了十幾號人,沈蓉被銬在門把上,楊浩眼睛盯著窗外。

    當他看到來人居然是國安的,頓時一愣。他的身後,一名平頭青年道:“浩子,對方是國安的,你確定那小子沒背景?”

    浩子冷聲道:“他媽.的!咱們人多,怕什麼?”

    李雲飛走在最前,上來一腳就把門踹開,氣勢洶洶,倒也麵的人給鎮住了。

    楊浩眼一瞪,厲聲道:“你是什麼人?”

    李雲飛沒吱聲,等到張均也進來,才指著沈蓉問:“是不是她?”

    張均點頭。

    沈蓉本來一臉憂愁,此刻看到張均,眼睛一亮,道:“你來了?小心點,他從武警總隊請了兩位高手。”

    李雲飛一臉輕蔑,道:“是嗎?哪兩位,出來讓我瞧瞧是不是三頭六臂。”

    兩個平頭青年走出來,步子很穩,手上布滿老繭,一看就知道硬功很強。那個剛才說話的平頭道:“哥們,報個名吧。”

    李雲飛道:“給你們一分鍾放人,不然老子把你們一個個打出屎來。”

    這話說得不好聽,兩個平頭頓時就火了,另一個冷笑,反諷道:“拉出來給你吃?”

    “轟!”

    地麵微微震動,眾人感覺勁風撲麵,吹得睜不開眼。那說話的平頭突然就飛了起來,胸口劇痛,“叭噠”一聲掉在地上,蜷縮身體,一臉痛苦之色。

    另一個吃了一驚,看過來時,李雲飛已經回到原處,似乎從來沒動過。

    “還有五十秒。”李雲飛淡淡道,眼神漸冷。

    楊浩有點慌張,沒想到自己找來的高手,居然一個照麵就倒下,讓他非常惱火,同時也擔心今天恐怕得向人低頭。

    剩下的人見李雲飛出手凶猛,就沒人敢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他們都看向楊浩,讓他拿主意。

    “媽.的!”楊浩突然雙眼血紅,從腰間拔出一隻手槍,指向李雲飛,“你不是很凶?小爺一槍打死你!”

    李雲飛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小朋友,玩槍很危險,我勸你放下它,否則後果真的很嚴重。”

    身後的兄弟都知道,當李雲飛眯眼的時候,十有八九要殺人。所以他們都暗中提氣,隨時準備出手。

    楊浩神色猙獰,他今天是豁出去了,說什麼也不能服軟,否則以後沒臉在圈混。

    李雲飛歎息一聲,道:“傻孩子,你在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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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30: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美人在抱

楊浩睜眼冷笑:“少廢話!給小爺跪下!”

    李雲飛搖頭:“你連保險都沒開,還想打我?”

    楊浩一愣,眼睛下意識地往槍上瞟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李雲飛動了,身子迅速前移一步,然後飛起一腳。這一腳速度奇,楊浩都來不及反應,槍就被踢飛了。

    “呯!”

    一粒子彈斜著打向天花板,震落一片灰塵。

    宋世平這時出手,瞬間閃到楊浩麵前,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推一拉,就聽“咯崩”一聲,就把他的肩關節卸掉。然後伸腳在他膝窩一點,對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另一人上前“叭叭”就是十幾個巴掌,打得楊浩牙齒掉了七八顆,臉龐腫得像豬頭。打完了,那人才冷冷道:“你應該慶幸,剛才你本該死掉。”

    其餘人哪個敢動?這會兒大氣都不敢出,不少人低下頭去,知道這回踢到鐵板了。

    京都就是這個樣子,當狠的遇上更狠的,就隻能服軟。

    張均過去把沈蓉的銬子解開,問:“你沒事吧?”

    沈蓉搖搖頭:“謝謝你,我沒事。”

    張均看了楊浩一眼,上前又踹了他幾腳,罵道:“二.逼!”

    宋世平提起楊浩,道:“小子,你犯事了,敢用槍威脅國安的人,我看你混到頭了。”說著,讓另兩人將他押上車。

    李雲飛對其餘的人道:“你們要是哪個不服,就跟我走一趟。”

    眾人自然不敢自找倒黴,紛紛低下頭。

    李雲飛這才對張均道:“兄弟,事完了,咱們撤。”

    車在路上,沈蓉的電話響了,是沈萬鬆打開的,他關心地問:“蓉蓉,小衛說你車還在,人不見了,怎麼回事?”

    沈蓉頓時心委屈,道:“爸,我被人綁架了。”

    “什麼?”沈萬鬆差點從辦公椅跳起來,“什麼人幹的?他奶奶的!老子了他!”

    這沈萬鬆是從轉業軍人一步步升上來的,骨子仍有軍人的狂野和暴力。

    “我現在沒事了,幾個朋友把我救下,那個人也被抓起來。”沈蓉道。

    “好好,沒事就好。”沈萬鬆長舒了口氣,“蓉蓉,你在什麼地方?要不要爸爸去接你?”

    “不用了,我晚點回去。”

    沈萬鬆又交待幾句,才掛斷電話。不過他依然氣得不輕,眼神中全是冷意,咬牙道:“王八蛋,看老子不扒了你們的皮!”

    當天,公安部的幾位大人物頻繁電話,最終決議一件事情。次日,楊浩被開除黨籍,灰溜溜地回了家。楊浩的父輩也算有點權勢,否則他也不能這般囂張。

    隻是他得罪人太狠,國安和公安兩個係統都有人整他,沒被法院傳喚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離開事發現場之後,張均怕再出意外,就直接把沈蓉送回她家,然後才返回李老家。

    回到家的沈蓉心緒難以平靜,時常一個人發呆。她和張均不算熟,可就幾天時間,兩人之間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讓她都感覺不可思議。

    晚上沈萬鬆回家之後,見女兒平平安安也就放了心,安慰了幾句,說:“哪天把小夥子請到家吃頓飯,爸爸要好好謝謝人家。”

    沈蓉聳聳肩:“好吧,我問問他。”

    晚上,張均在一家酒店宴請李雲飛幾個。他出手大方,酒全是高檔的,菜也多是生猛海鮮。酒過三巡,張均想起一事,問宋世平:“宋哥,橋下那個老道士有問題?我看你一直盯著他。”

    他心中一直疑惑,國安局盯一個老騙子幹什麼。

    一聽張均這麼問,宋世平頓時露出苦笑:“別提了。有回我偶然聽說橋底下有個騙子,到處招人罵。這樣的人多了,我當然沒在意。可隔了段時間,我聽說一件事。”

    他道,“有個男青年問他婚姻,那老道士卻說他不能結婚,否則有違人倫。青年人追問,他隻講些神神道道的事,不肯細說。過了段時間,男青年偶然發現,他的女朋友居然是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聽到這,張均很驚奇:“這麼說,他算的挺準啊。”

    宋世平點頭:“誰說不是。要知道國家對這些特殊人物都很上心,我於是想查查他的底子。沒過幾天,就是在酒店遇上你的那回,我又聽說一件事。”

    他搖頭:“這件事更奇,有人帶著九歲的兒子去算命,他卻說小孩子肚子懷了他弟弟。把那孩子的母親氣得不輕,罵了老道幾句,沒給錢就走了。到了第二天,那母親帶孩子去醫院,結果發現小男孩肚子,真有一個沒發育完全的胚胎。”

    張均倒聽說過這種事,頓時恍然,說:“那孩子在娘胎的時候,一定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隻不過發育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結果長到了一起,一個在另一個肚子。看來,那老道又說準了。”

    “是啊,我就對他更上心,於是加緊追蹤,但可惜啊。”他連連搖頭,苦笑不已。

    李雲飛補充道:“死了,世平找到他的時候,渾身都涼透了。”

    張均徹底呆住,死了?

    宋世平點頭:“本來還想調查他,既然死了,現在也不用查了。”

    張均苦笑,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接下來的三天,李雲飛果真帶著張均去了幾個地方,還介紹了幾位私交不錯的朋友給他認識,三天時間過得倒也充實。

    第四日,他才辭別李老一家,準備返回東海。巧得很,當他登上飛機的時候,就意外地發現旁邊坐著劉子光身邊的那個女人,劉玲。

    “這麼巧。”他說。

    劉玲看到張均時也是一愣,道:“是你!”

    張均“”一笑:“劉叔怎麼樣了?”

    “很好,謝謝你。”她說。

    談了幾句,兩個人就沒話了。等飛機起飛,劉玲才道:“浩子被你整得很慘,前途全毀了。”

    “那是他活該。”張均道,臉色微冷。

    劉玲:“其實大家沒深仇大恨,犯不著這樣。”

    “是啊,可有人想要我命。”張均道,“他沒死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她歎息一聲,似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說:“我去東海有點事,到時你能不能幫幫我?”

    張均看了她一眼:“說說看。”

    劉玲笑道:“我去東海取一副畫,本來要帶個行家過去的,可惜他臨時有事來不成。所以,我想請你在東海幫我找個高人,到時候幫我掌掌眼。”

    張均一聽就笑了,道:“這件事我就能幫你。”

    她很好奇,道:“你懂字畫?”

    “不懂。”張均很誠實,“不過我能辨真假。”

    雖然心中懷疑,但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好,到時要麻煩你了。”

    一路上,身邊有美女相伴,旅途倒也不寂寞。到了東海,劉玲先要去探望親戚,就和張均分了手。

    回到東海之後,張均第一件事就是買車。他拉上林嫻,跑了幾家4s店,最後買了一輛紅色的沃爾沃c70。這是一輛硬頂敞篷跑車,全手續大約六十多萬。

    當天下午,張均就把車開了出來,帶著林嫻在東海的外環跑了一圈。他的車技已經生疏了,但上手之後沒多久,就找到了感覺。

    林嫻坐在副架上,側臉笑吟吟地看著張均,道:“小弟,今天京都的劉世伯和我父親通電話了。”

    張均神色不動:“哦?怎麼說?”

    “父親說會考慮我個人的選擇。”她笑笑,“要多感謝你呢。”

    “那就好。”張均道,“這樣你就可以做我老婆了。”

    林嫻白了他一眼:“誰說要做你老婆,我可還沒愛上你呢。”

    張均“嘿嘿”一笑,一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悄悄伸過去,突然握住林嫻凝脂美玉似的小手,怎麼也不鬆開。

    林嫻掙紮了一下,也就任憑他握著,幽幽一歎,道:“小弟,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出來做事,打拚事業是男人們該做的事,我隻想在家相夫教子。”

    張均輕輕摩挲著她的光滑微涼的手背,緩緩道:“嫻姐,你能看上我這個小縣城的窮小子,是我的福氣。以後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

    林嫻打了他一下,嗔道:“你是窮小子嗎?天行珠寶可有你一半的股份呢。”

    張均頓時苦起臉:“可嫻姐成了我老婆,還不都是你的?”

    林嫻“嗤”得一笑,輕輕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咬著唇兒道:“美死你!”

    張均心田中忽然一陣溫暖,初戀的時候,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淡淡的,卻很舒服。他於是把車開到江邊,打開敞篷,對著江心大吼道:“我要娶林嫻做老婆,哈哈哈!”

    對於張均這古怪的行為,林嫻目瞪口呆,然後連忙捂他的嘴,嗔道:“不準喊。”

    張均卻反手把她摟在懷,感受著軟玉溫香,他的二當家不爭氣地堅硬起來,正好頂在了林嫻腰際。後者明顯感覺到這種變化,臉上緋紅,聲音有點顫,道:“你真是個壞家夥。”

    張均也就是抱抱,沒敢有太出格的舉動,其實他想著至少也要摸兩下咪.咪的,終究被他忍住了。他覺得做任何事情要循序漸進,否則就要唐突佳人了。

    美人在懷,張均心美滋滋的,聞著她的發香,他感慨道:“唉,東海史上第一校花就在咱懷,真有成就感啊。”

    林嫻“吃吃”一笑,一雙玉臂環在張均腰間,輕輕道:“要不然,我們去東海大學?好久沒回去了,想過去看看。”

    張均喜道:“好啊!我的大學的同學,有多半在本校讀研,哈哈,讓他們羨慕妒忌恨去。”

    沃爾沃風馳電掣,朝著東海大學駛去,車上的男女興高采烈,似乎回到了當年的青蔥歲月。

     

                                                                                第六十四章重遊校園

車子停在校園門口,沒怎麼吸引過往學生的目光。實在是東海大學的有錢學生太多,門口一水的進口跑車,隨便挑一個都比張均的車拉風。

    不過,當林嫻和張均從車走出,卻立即就招來了百分之百的回頭率。男生們驚豔的目光像有粘性一樣,緊追不舍,有幾個還失神撞牆,撞得鼻青臉腫。

    “唉,好花都插牛糞上了,我輩隻能搶那幾株喇叭花了。”一個四眼學生無比感慨地道,看他那頹廢悶.騷的樣子,就知道是中文係的。

    “哇,身材比例這麼正點,要是能擁有這樣的老婆,死也值了。”一名物理係男生狂吞口水,結果不小心撞到女生身上,招來一陣痛罵。

    “嘖嘖,養這麼一個美人,得花多少錢啊,一年少說也得兩百萬吧?”另一個數學係的男生雖然驚豔,卻非常理智地想。

    東海大學是一個很複雜有大學,這有智商超高的學生,也有考試全靠抄襲隻為混文憑的人。東海大學有些係在全國都名列前茅,但也有些係相當垃圾。

    東海大學就像東海市的縮影,麵有優秀的人,也有混吃等死的人,有富人也有窮人。

    張均和林嫻走進校園,沒多久來到一座湖邊。這湖的名字叫雙子湖,兩個小湖連成一片大湖,麵積很可觀。

    當走到湖邊小亭時,張均看到一個熟人,柳婷。她靜靜地站在湖邊,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絨服。似乎感受到張均的目光,她回過神來,平靜的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是你。”她神色很尷尬。

    張均微微點頭:“柳婷,你好。”

    林嫻當然還記得這個女人,張均的初戀女友。她打量著對方,發現柳婷倒有三五分姿色,但還算不上美女。她“”一笑,說:“小弟,我去那邊走走。”

    張均卻拉住她手,道:“一起去。”然後對柳婷點點頭,擦肩而過。

    柳婷的心中突然一陣微痛,曾經他也這般拉著她的手,漫步湖邊,隻是如今物是人非,他們已形成陌路。

    沒多久,周宏從遠方走來,他看了張均消失的方向一眼,問:“是他?”

    柳婷點點頭,道:“偶然遇見。”然後問,“事情辦好了嗎?”

    周宏皺眉道:“你的那位老同學很不好說話,想讓他幫我辦事,恐怕要出點血。”

    這些天他一直在跑關係,希望能夠進入市政府工作,最後搭上陳富生這條線。隻可惜最近陳富生一門心思都放在一位大一女生身上,那女生被男生們譽為新一代校花。

    “怎麼辦?不然你可以通過考試,也一樣可以進入政府工作。”柳婷道。

    周宏冷笑:“考試?麵的貓膩太多了,最終還是要靠關係。”他想了想,“這幾天我想辦法幫他追上那個大一女生,應該可以讓他幫我。”

    柳婷心中歎息一聲,說:“你這樣做,葉倩怎麼辦?”

    周宏聳聳肩,語氣輕鬆地說:“她其實早應該明白,陳富生隻是想玩玩她罷了。你別忘了,她是班花,那個大一女生可是校花,兩個人差了一個級別。”

    張均和林嫻橫穿過半座校園,抵達北門。北門外麵的場地很大,所以這有很多擺攤的生意人,學校對此睜隻眼閉隻眼。

    走出校門,張均一眼就看到校門東側擺了張算命桌子,一個糟老頭子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裝高人。

    “噫!”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正是他在京都橋底下見到的那個老騙子!

    他不是死了?張均一臉吃驚之色。

    林嫻看出他的異常,忙問:“小弟,你怎麼了?”

    張均道:“嫻姐,走,算命去。”

    來到算命攤前,張均“啪”得一聲將五百塊錢砸在桌上,道:“老頭,你還記得我嗎?”

    糟老頭子眼睛先在五百塊錢上掃了一眼,似乎確定有沒有假幣。這才轉臉看了眼張均,咧嘴笑了,露出幾顆焦黃的後槽牙,道:“哎喲,這位小朋友,緣分啊,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張均冷冷一笑:“我怎麼聽說你死了?死人也能出來擺攤?”

    糟老頭子頓時很生氣,道:“小朋友胡說八道,你見過死人能說話嗎?”生氣歸生氣,他還是拿袖子一掃,把五百塊錢收起來。

    然後咳嗽一聲,道:“小朋友,你這次想算什麼。”

    張均故意道:“誰說我要算命?我隻是過來跟你說說話,拿錢來!”說著伸出手,要他那五百塊。

    糟老頭子翻翻白眼:“不算命來幹什麼?”然後袖子一揮,算命桌子上就多了一百八十三塊錢。

    張均一愣,頓時想起來他當初還欠了這老貨三百一十七塊錢,他今天趁機收債。

    苦笑一聲,他連那一百八十三也不要了,道:“算你狠,就用這一百八十三,你給我老婆算一卦。”

    林嫻臉一紅,瞪了張均一眼。

    糟老頭子挖挖鼻孔,很惡心地掏出一團鼻屎在手揉著,似乎很好玩的樣子。然後他抬頭看了林嫻一眼,說:“看相二百,還差十七塊。”

    張均無奈,隻得又摸出十七塊錢放到桌上,湊足二百。

    糟老頭這才滿意,笑地道:“這位女小朋友麵相貴不可言,以後定然能成為第二個馬皇後。”

    林嫻一聽就樂了,道:“這麼說,他不是要做皇帝了嗎?”

    糟老頭眯著眼,神神道道地說:“皇帝算個屁,他可是成佛作祖的人,說你是馬皇後還低了。”

    林嫻是一個字都不信,拉起張均說:“小弟,咱們走吧,這老頭胡說八道。”

    張均“”一笑,臨走對老頭說:“老頭,改天領人過來讓你看。”

    糟老頭子眼睛一亮,大喜說:“好!老夫給你一百塊提成,多帶幾個人過來。”

    離開北門,兩人又繞著環校馬路走,走到中途,一輛跑車在旁邊“嘎吱”一聲停下,車窗探出一個腦袋,竟是陳富生。

    陳富生臉上堆著笑,道:“張均,林小姐。”

    張均見是他,淡淡道:“這世界真小。”

    陳富生搖下車窗,張均就發現麵坐著一個女學生,年紀很輕,十九二十歲的樣子,容貌著實長得不錯,雖不如林嫻,但也差不了多少。細腰豐臀,皮膚光滑,一雙眼睛非常的媚,讓男人看一眼就不想移開目光。

    他笑道:“我女朋友,方紫月。”

    張均點點頭,道:“陳公子果然是風流妙人,才甩掉班花,就追上校花,讓人佩服。”

    陳富生也不生氣,說:“愛情要的就是感覺,沒感覺了,自然要分手。”然後擺擺手,駕起車子飛馳而去。

    張均搖搖頭,歎了口氣。

    林嫻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下,哼了一聲,說:“怎麼,是不是心可惜一朵鮮花被糟蹋了?“

    張均心中一凜,連忙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感慨時間過得真,轉眼畢業兩年多了。”

    林嫻挽著他的手臂,邊走邊道:“陳富生那天能第一時間和你和解,證明他是個聰明人,這個人倒是可以認識。”

    剛說完,又有一輛車子在旁邊停下,隻不過檔次不高,二十多萬的車子。開車的人是葉倩,她一臉焦急,也顧不得和張均的矛盾了,問:“張均,你看到富生了嗎?”

    張均心說可真熱鬧,這是要出來捉奸嗎?連忙往前一指,道:“前邊去了,車坐著一位大美女,說是他表妹。”

    葉倩差點哭出來,狠狠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林嫻低頭輕笑:“你夠壞的。”

    張均一本正經:“我這個人比較有同情心。”

    回到車子旁,張均頓時惱火,因為他新買的車子上,居然坐了兩名青年,一邊抽煙一邊說笑。他微微冷笑,走過去,道:“兩位,坐車上很舒服吧?”

    兩個青年看上去很油滑陰冷,應該不是東海大的學生。其中一個人眯起眼睛笑嘻嘻地看過來,但視線很就落在林嫻身上,嘖嘖道:“極品!”

    另一個則把煙頭按在車上,用力按滅,上麵頓時留下一個黑色的痕跡。然後他抬起頭,挑釁地瞪著張均。

    張均居然不生氣,他“”地笑起來,說:“敢在皇明區這麼囂張,你們應該是喬八的人吧?”

    那盯著林嫻的青年從車上跳下來,道:“小子有點眼力。”

    張五是東海的地下王者,但也並沒能完全一統東海的黑道。畢竟蛋糕太大,一個人不可能吃得下,而且他近幾年漸漸洗白,在黑道上的影響力漸弱。

    這就導致了幾大勢力迅速崛起,其中以皇明區的喬八,匯東區的老刀子,宣武區的蛇哥最為突出,它們如今自立為王,在自己的地盤上混得風生水起。

    張均時常和張五聊些江湖事情,自然也知道這些情況,一眼就能判斷出這兩個人的來曆。

    另一個青年,也從車上跳下來,他冷冷道:“小子,我老大相中你這輛車了,怎麼樣,借咱們開幾天?”

    張均道:“行,你隨便開。”

    那人很意外,道:“小子,你別耍花樣,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均笑了,居然把車鑰匙丟過去,說:“放心,車子我送你,代我向喬八問聲好,就說五爺惦記著他。”

    一聽這話,兩個青年差點趴在地上,臉上頓時慘白如紙。張五爺的大名,連東海的三歲小孩都知道,喬八雖然坐大,可表麵上也要敬著這尊菩薩。

    難道這人是張五的屬下?其中一個連忙陪上笑臉,雙手把車鑰匙送過來,道:“哥,剛才兄弟走眼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去。”

    張均不接鑰匙,冷冷道:“行啊,要送讓喬八送,我在金龍酒店等他。”說完,他拉起林嫻大步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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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送房上門

  打車先把林嫻送回住處,張均這才返回金龍酒店。當張五聽說這件事後,“哈哈”大笑,道:“兄弟,這回五哥幫你狠狠宰喬八一刀,你有什麼條件隻管放心大膽的提。”

    張均早知張五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道:“師父每次來東海都住金龍酒店,給你添麻煩不說,還不方便教我東西。我正考慮在東海買套房子,隻是一直沒合適的。”

    張五點頭:“說得是,喬八這王八不長眼,房子的錢就讓他出了,這事由我出麵。”

    張均當時把車送出去,就是打了類似的主意,敢敲詐他,就要付出代價。他未來可是華布衣的弟子,神農門的傳人,如果隨隨便便就被人欺負,傳出去會讓江湖朋友笑話死。

    二人商議怎麼宰喬八的時候,皇明區一座別墅內,那兩名坐在張均車上敲詐的青年低頭站在客廳,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們身旁,站著一個黑臉的中年漢子,臉色陰沉。

    而沙發上有一位身材很胖,圓臉圓頭的漢子,五十多歲。這漢子便是喬八,在東海地區闖蕩了三十餘年的老混混。此刻臉上無怒無喜,隻是淡淡地道:“長出息了,連張五的人都敲詐,給喬八我長臉了。”

    黑臉漢子轉身,“呯呯”兩腳踢在兩名青年身上,後者屁都不敢放一個,頭更低,臉色越發的蒼白。

    “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黑臉漢子恨恨地道,然後對喬八道,“八爺,這事您看怎麼辦?”

    喬八“嗯”了一聲,說:“張五這個人心黑手辣,別人不惹他沒事,一旦惹上他,他非要咬你幾口不可。”

    黑臉漢子一咬牙,道:“八爺,幹脆拚了,東海老大的位置也該換換人了!”

    “放屁!”喬八拍起了桌子,“他媽.的有你沒有腦子?你當張五憑什麼在東海屹立不倒?”

    黑臉漢子連忙閉上嘴,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喬八手指敲打著沙發扶手,臉上神色變幻,道:“想動張五不是不可能,但要把整個東海的勢力聯合起來,這一點沒人能做到,我不行,其它幾個更不行。”

    “暫時還不能和張五翻臉,你準備一百萬現金,明天我帶上這兩個混帳,親自走一趟。”喬八下了決定,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說不好,這回要大出血啊。”

    次日中午,五輛車整齊在停在了金龍酒店門外,車上走下喬八,以及他的二十幾號弟兄。這些人乘坐電梯,進入金龍酒店十八層的一座大廳。

    大廳裝飾精美,麵種了幾樣盆栽,養了幾缸金魚。牆上還掛著名人字畫,家具也是古色古香。

    這個地方,是張五在金龍酒店辦公的地方,他不僅僅是地下王者,還是一個數百億集團的管理者。

    張五和張均正在下象棋,棋局已到後期。張均的一個車和一個馬,死死咬住張五的老將,攻勢猛烈。張五那邊卻隻剩下一個炮,威懾不足,眼看必輸無疑。

    張五的手下弟兄把喬八帶入大廳,後者麵帶笑意,急走幾步,遠遠就拱手笑道:“張兄弟,好久不見,今日特來拜會!”

    張五一推棋盤,站起來笑道:“什麼風把八哥吹來了?請坐。”臉上樣子客氣到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很久不見的親兄弟。

    喬八坐下來,笑道:“兄弟,許久沒和你聊天了,今天見了麵,感覺特別親切。”

    張五笑得更真誠了,說:“是啊是啊,咱們弟兄有年頭沒見了。雖說住得這麼近,可畢竟都事務繁忙,難得有空閑。”

    “對對,以後我們要多往來,多往來。”喬八道。

    說了半天廢話,喬八終於道:“兄弟,我昨天聽說,我那邊有兩個混賬不開眼,得罪了兄弟你的人?我一聽說,很是火大,這不把人給帶來了,讓兄弟你處置。”

    “哎呀,八哥你真是太客氣,你可是東海有頭有臉的人,我的人就算受點欺負也是應該的,哪能讓你親自登門道歉,不敢當不敢當。”張五說道。

    張五越是這麼說,喬八就越心驚肉跳,突然就轉身喝道:“來人啊,把那兩個王八蛋帶過來。”

    頓時,昨日站在張均車上耍威風的兩個青年,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張五很吃驚的樣子,道:“八哥你這是幹什麼,沒那麼嚴重,一點小事情嘛。”然後對張均道,“兄弟,你說是不是?”

    張均笑道:“是,很小的一件事,所以兄弟我當時就把車子送給兩位大哥開了。”

    張五滿意地點點頭,道:“不愧是我兄弟,爽。”然後就對地上的兩個人說,“車子你們拿去開,你們是八哥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兄,自家人不用客氣。”

    喬八聽著不是味,連忙對身旁的黑臉漢子使眼色。那黑臉漢子走過來,拿出一個皮箱,打開之後,麵整齊著百元票子。

    黑臉漢子對張均道:“兄弟,我手下人不懂事,這些錢就當給兄弟壓驚了,請一定收下。”

    張均看都不看皮箱一眼,說:“那哪行,我那車也就六十萬。錢你拿回去,我堅決不要。”

    喬八微微皺眉,道:“這位兄弟,錯在我方。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聽著。”

    張均“”一笑:“我哪敢向喬八爺提條件。”

    張五此時卻像想起什麼似的,道:“兄弟,你不是著急去看房嗎?趕緊去吧,這邊的事交給我。”

    喬八一聽,心說來了,連忙道:“巧了,我手底下有一套閑置的房子,這位兄弟不嫌棄,先拿去用吧。”

    張五擺手:“八哥謝謝了,不過我這兄弟眼界高,他瞅準的都是七八千萬一套的別墅,哪能讓你破費?這事算了。”

    喬八心真罵娘,心說好你個張五,他媽.的張口就七八千萬,當真獅子大開口!

    他心痛恨,臉上還陪著笑,連忙說:“我手中還正好有這麼一套房子,黃金地段,上下五層,麵的環境當真不錯。這位兄弟要是看得上,搬過去住就是了。”

    喬八雖然肉疼,可也不得不答應,因為他要是不答應,張五隨便使點絆子,他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套別墅了,可能是十套甚至更多。

    張均一臉感慨,道:“喬八爺真是豪爽的人,好吧,卻之不恭,這房子我收下了。”

    下麵跪著的兩個青年,臉都綠了,七八千萬就這麼沒了,回去後喬八爺還不得撕了他們?兩人欲哭無淚,隻覺得前途一片慘淡。



                                                                                 第六十六章秘笈

喬八走了,在金龍酒店還是滿臉笑容,可坐進了車,整個人就變得陰沉可怕。

    “送那兩個混蛋回老家。”他冷冷道,然後命令司機啟動車子。

    兩個惹事的青年混混一進車就被打暈了,下場可想而知,他們很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十八層大廳,張五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喬八離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對張均道:“兄弟,這個喬八野心大得很。”

    “看出來了。”張均道,“他現在越是低眉順眼,以後的反撲就會越凶猛。五哥,你可要小心些。”

    “哼!”張五不屑地道,“兄弟,隻要你五哥願意,分分鍾可以滅掉他。”

    張均聳聳肩:“五哥現在是成功的商業人士,再打打殺殺未免不雅神聖傳說之重生無量最新章節。你手中有的是錢,倒不如暗中扶植幾股勢力,關鍵時刻有大用。”

    張五一下子笑了,他拍拍張均肩膀:“兄弟,你五哥早想到了。”

    張均若有所思,而後笑道:“五哥外粗內細,原來早就有了埋伏。”

    第二天,喬八就派律師送來了別墅鑰匙,以及相關的轉讓手續。當然,轉讓費用全部由喬八支付,張均是一分不肯拿的。

    別墅過戶之後,張均電話叫上林嫻一起過去。

    別墅位於江邊的洪福小區,是東海的黃金地段,占地麵積四百多平方米,其中建築投影麵積二百二十平方米。別墅有五層,總麵積一千餘平方米,可以說足夠寬敞。

    喬八給的過戶合同上,別墅價格隻有四千萬。而張均心明白,對方隻是為了節省過戶費用罷了,這套別墅的實際價格,少說也有八千萬。

    別墅已經被精裝修過,還擺放了一些簡單的家具。對於這些,張均並不是很挑剔。

    站在五樓窗前,看著滾滾江水,張均不禁感慨。就在一年多年,他還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而今的他,卻已經擁有了他人夢寐以求的別墅,以及一家資產近十億的珠寶公司。

    “人生變幻莫測,真是說不好啊。”

    林嫻就站在他身旁,輕輕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凝望著江景,幽幽道:“誰說不是呢,不知道十年之後,小弟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張均想了想:“十年之後,我已經是孩子他爸了。”

    林嫻“噗”得笑出聲來,說:“就你討厭。”

    張均眨眨眼,手掌撫過她順滑的長發,然後緩緩放在她充滿彈性的小屁股上,輕輕捏了捏。

    林嫻輕吟一聲,一把打開他的手,嗔道:“皮癢了?”

    張均訕笑著收回了手,道:“抱歉,一不小心放錯地方了。”

    林嫻給了他一個白眼,環臂抱住他的腰身,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上寫滿平靜,她緩緩說:“小弟,那天在火車上,你是不是沒安好心。”

    張均立刻叫起撞天屈,道:“嫻姐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不會承認滴!”

    林嫻“咯咯”嬌笑,小手在他身上亂掐。後者怪叫著滿屋子跑,一邊跑一邊說:“嫻姐,我那天真的隻想看看你胸來著,沒別的意思。”

    “哦呦!”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林嫻小手在抓碰的過程中,一下子摸到了威武雄壯的二當家。當事人頓時麵紅耳赤,一臉幽怨地道:“你,你居然摸我那,太過分了!”

    林嫻無地自容,羞得俏臉通紅,咬著牙道:“你要死啦!”

    美女一發飆,開始下重手,掐得他鬼哭狼嚎,淚眼汪汪。

    接來的幾天,林嫻幫著張均挑選家具電器,床上用品,洗浴之物,聘請保姆等等,總算把這棟別墅擺弄得有幾分樣子,至少可以住人了。

    從第八天開始,張均就正式住進了洪福小區,他那輛沃爾沃也開了進來。閑暇的時候,林嫻就會移植些花花草草過來,擺放在陽台上,儼然以女主人自居了。

    張均幾度死皮賴臉讓林嫻在這過夜,都被識破了不良用心,未能如願。

    每天晚上,他總會一個人在院子修煉,先是真武母拳,然後是天外飛仙,其它的功夫也得練。

    他感覺自己首先要解決的應該是真武母拳,他學的母拳中,有太多陸雲祥的烙印,這不是什麼好事。

    日複一日,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次月,隔一天就是珠寶店開業的日子。這一晚,他修煉真武母拳到入迷,終於把麵的八極拳架子給練沒了。

    所謂練沒了,是指真武母拳麵,已經沒有了陸雲祥的八極拳影子,卻還有八極拳的威力。這是很難的一件事,等於他將八極拳領悟到陸雲祥的水平。

    當然,領悟歸領悟,他打不出陸雲祥的威力。能夠做到這一點,完全得益於佛眼舍利的幫助,否則可能一輩子也做不到。

    “修煉這麼久,居然隻練沒了一個八極拳。按照這個速度,想把真武母拳練成自己的架子,至少要十幾年苦功。”他搖搖頭,露出苦笑,這功夫果然不是一天練出來。

    第二天,華布衣來了,而且直接到別墅找到張均。師徒見麵,他發現師父拎了一個背包,看樣子麵的東西挺沉。

    張均非常高興,笑道:“師父,我買的棟房子還行吧?”

    華布衣點點頭,說:“好,適合練功。”然後把包拉開,從麵倒出幾十本線裝書。

    他細一看,隻見這些書都是用繁體字寫的,有《易筋經》、《洗髓經》、《混元一氣功》、《千葉手》、《日月鞭法》、《太乙劍法》、《大日龍象功》、《寶瓶氣功》等。

    張均數了數,總計三十六本秘笈孤本,他不禁瞪大眼睛,道:“師父,你現在轉行賣書了?”

    “啪!”

    華布衣一巴掌打過來,張均老老實實受了這一掌,一臉苦瓜相。

    “為師這些天行武當,走少林,足跡遍布十餘省,好不容易才搜羅到這些功法,你倒開起為師的玩笑。”華布衣道。

    張均撓撓頭:“師父,您曾對我說過,功夫是師父教出來的,一個人練不成武林高手。現在您老人家卻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秘笈,讓人想不通。”

    華布衣道:“一法通,百法通,為師已入丹境,這些秘笈看上一眼也就明白了,盡可教你。”

    張均大喜,從書堆摸出一本《歡喜大手印》,道:“師父,就教這個罷!”

    華布衣手指動了動,那是要出手的意思,張均連忙抱住頭,苦笑道:“換一個也行。”

    “哼!”

    華布衣道:“這些東西是為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討來的,中間還打了幾架,得罪了幾位高人。你給我好好練,免得到時候有人上門來收你的功夫,把你小命一並收去。”

    張均一驚,道:“師父,這秘笈,不會都是你搶來的吧?”

    華布衣有些尷尬,道:“胡說八道,大部分是借來的。”

    張均一臉狐疑,心想這些可都是各門各派的不傳之秘,這麼容易就借來了?他有心問清楚,又怕惹惱師父,隻得悶在肚子。

    不管書是怎麼來的,張均總是感激師父的全力栽培。他讓保姆胡阿姨專門做了幾樣菜,又把從張五那掠奪來的好酒開了兩瓶,為師父接風洗塵。

    華布衣今天興致挺高,飲了幾杯,說道:“張均,為師這次出門,幫你訂下一門親事。”

    “噗!”

    張均一口酒都噴地上,猛烈地咳嗽了幾下,抬起寫滿震驚的臉,苦笑道:“師父,你沒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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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開業典禮

華布衣一臉嚴肅,道:“對方是當代地師葛老神仙的孫女,貌美如花,才華連為師都驚歎,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均立馬就想到了林嫻,連忙道:“師父,我其實已經有女朋友了。”

    華布衣不滿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這不是問題。”

    張均一陣無語,三妻四妾?自己的師父莫非還生活在古代嗎?

    華布衣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道:“等你到了為師的年紀和境界,就會看得開想明白了。總之,親已經訂下,三年之後迎娶。”

    張均欲哭無淚,想要爭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內心並不是非常反對。他不禁苦笑,莫非男人都會見異思遷?

    但他仔細一想,很發現其實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站著一群愛恨糾纏的女人。就像一頭雄獅背後,總有一群守家護院的母獅。

    第二天是天行珠寶公司正式營業的日子。林嫻為此砸了大把的銀子做廣告,從軟廣告到硬廣告,從電視傳媒到網絡宣傳,一周之內都在瘋狂傳播天行公司營業的消息。

    請柬都送出了,張均不知道能有多少人過來,他和林嫻都換上正式的禮服,微笑著在門口迎接客人。這次開業典禮,找來了國內最知名的策劃團隊,重金打造,效果自然不凡。

    第一個先到的,居然是陳富生,這讓張均非常意外。不過他還是客氣地迎過去,和他握了握手,笑道:“歡迎歡迎。”

    陳富生道:“張均,恭喜啊。”

    張均道:“請到麵坐。”

    第二個來的是張五,他身後黑壓壓跟了十幾號弟兄,氣勢非凡。自家人,張均沒那麼客氣,直接就把張五一批拉過來幫他招呼客人。

    第三個來的人是喬八,雖然張均敲詐了他一棟別墅,他臉上卻一臉真誠道賀的樣子。

    接下來賀客越來越多,張國強和韓笑,馬寶瑞等一幹同學,紛紛抵達。還有林嫻在商界和政界的朋友,也有十幾個到來。

    忽然,兩輛軍車一前一後停在廣場,第一輛車上走下劉子光和劉玲,第二輛車上走下李老和李雲飛。

    張均連忙迎過去,笑道:“劉叔,李老,你們來了,歡迎啊。”

    劉子光和李老相視一笑,他們顯然是認識的。

    李老道:“小張,你開業大喜,我老頭子是一定要湊熱鬧的。”

    劉子光也道:“,當然也得有我。”

    劉玲對張均微微一笑,近前道:“別忘了你答應幫忙的事,明天我和父親一道去拿東西,一切都拜托你了。”

    張均道:“沒問題。”

    很,商陽和莊文夫婦也到了,雙方略一寒暄,都被請進酒店。之後就是郭教授和郭蘭,父女兩人還帶了禮物過來,一塊巨大的純正雞血石,價值不菲,正好擺在珠寶店。

    陳富生遠遠地看著,發現前來道賀的這些人不是商業巨子,就是軍政兩界的要人,不禁暗暗驚訝於張均的交際廣闊。

    之下又來了一批張均的親戚,三舅魯建國等十幾號人,連許飛虎都夾雜其中,顯然是抱團過來的。

    時間到十一點的時候,一輛市政府的車隊緩緩行來,打車上走下莊子鳴夫婦,他身後跟隨了若幹名市政領導。

    司儀連忙高聲宣布:“熱烈歡迎東海市莊市長及各位領導光臨!”

    莊子鳴親切地和張均握手,笑道:“小張啊,好好幹,我看好你。”

    張均笑道:“莊叔能來,小店一定生意火爆,托莊叔的福。”

    陸續又有些賀客到了,時間將到正午,一名老道慢騰騰地走過來,手還捧了一份紅包,居然是那個算命的糟老頭。

    張均哭笑不得,他隻得迎上去,拱手道:“老道長,您來了,歡迎歡迎。”

    老道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黃牙,道:“老夫也來湊份熱鬧。”說完交上紅包,樂地就往酒店走,也沒人敢攔他。

    張均捏了捏紅包,透視了一下,心暗罵:摳門的老貨,居然隻有一百塊!

    剪彩儀式即將開始的時候,又有一輛車駛來,車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一看到他,林嫻心中頓時緊張,低聲道:“小弟,是我爸。”

    張均心中一動,倒也無懼,一邊吩咐司儀,一邊走過去迎接:“歡迎林先生,請!”

    司儀大聲道:“歡迎林氏集團總裁,林輝先生!”

    話音剛落,居然又有幾輛車停下,這次出來的是省公安廳長馮玉龍,他笑著走來,遠遠就道:“小張,恭喜恭喜!”

    張均很意外,沒想到馮廳到會到,連忙上前寒暄。

    至此,賓客已齊,剪彩儀式開始。剪彩由莊子鳴夫婦以及幾位市領導陪同,東海市的新聞媒體早就等候這一時刻,紛紛將之記錄下來。

    酒店宴會廳,張均抱著酒瓶挨桌敬酒,沒多會就喝下了半斤白酒。華布衣也在,他和馮玉龍、李老、劉子光等人坐在一個桌,倒也談得來。

    酒店外,周宏和柳婷遠遠地注視著迎賓過程,他攥緊拳頭,道:“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有如此能力,短短時間內就經營出這樣強大的人脈。我要是有這樣的人脈,早就可以平步青雲了!”

    柳婷心中歎息,她的心中也頗不是滋味,低聲道:“宏,你為什麼要來呢?我們和他並沒有交集。”

    周宏道:“你懂什麼,這個人能量很大,柳婷,你以後要多和他接近,說不定他能幫到我。”

    柳婷身軀一顫,道:“周宏,我是那種人嗎?”

    周宏這才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對,連忙說:“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大家畢竟是同學,應該搞好關係。”

    柳婷歎息一聲:“我累了,咱們走吧”

    兩個背景,悄然消失於人流之中,不曾被人注意到。

    酒店對麵,一家餐廳,徐博看著熱鬧非凡的剪彩儀式,臉色冰冷。他內心其實很震撼,張均的人脈強大到讓他忌憚的地步。

    “可惜,這樣的人本該是朋友,可老天注定讓我們成為敵人。”他心中這般想。

    “張均,現在盡量得意吧,你早晚會落在我的手。”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和徐博隔了不遠的位置,還坐著一個張均的熟人,她是葉倩。在她的對麵,坐著一個局促不安的青年男了,男子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周正義,,很高興認識你,你很漂亮。”

    葉倩冷著一張臉,她正在和父母介紹的一個陌生男人相親。她此時心中五味陳雜,曾起何時,她葉倩也需要相親了?

    幾個月前,陳富生就把她甩了,和一個九零後的校花好上。她傷心欲絕,感覺一瞬間就失去了一切,她的驕傲、自信,以及愛情。不,或許她從來就沒有過愛情,那隻是對財富的追逐而已。

    她曾想試圖挽回,可一切枉然,那個負心人已經對她沒絲毫興趣,甚至在床上的時候都不能正常勃.起,他說他膩了。

    “哈哈……”她突然癲狂地笑起來,讓對麵的相親男子一陣愕然。

    她指著對麵的儀式說:“你知道對麵在做什麼嗎?”

    男子點點頭:“知道,一家珠寶公司要開業了,據說投資近十個億。你看這麼多達官貴人前來道賀,想必老板是很有背景的人。”

    葉倩笑得更加狂亂了,對男人道:“其實,那個老板當年追求過我,被我無情的拒絕了。那時的他,隻是個窮小子而已。”

    男子吃了一驚,驚訝地問:“真的?”

    葉倩沒有回答,她隻是迷茫地看著空洞處,陷入了回憶。

    張均平視著她,語氣平靜:“我的家鄉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年輕人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我雖然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但隻要我努力,我可以做富一代,做官一代!葉倩,謝謝你這麼直接,避免讓本人浪費珍貴的青春在你這種女人身上。”

    而她忍不住在後麵大聲道:“張均,你一輩子也休想追上陳富生!”

    回憶至此,她又大哭起來,惹來周圍客人都投來驚奇的目光。

    “我錯了嗎?”她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子,雙目無神地走向店門。

    男人慌忙跟上去,叫道:“葉小姐,你沒事吧?葉小姐……”

    &

    酒店,張均舉杯走到林輝麵前,禮貌地說:“林先生,請飲此杯。”

    林輝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然後點點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林先生好酒量。”張均微微一笑,又倒了一杯,“請。”

    林輝再次一飲而盡,然後他站起身,走到華布衣麵前,恭敬地倒了一杯酒,道:“華先生,我幼年之時,陽靈先生救我一命,至今不敢忘懷,請飲此杯!”

    華布衣微微歎息,端起酒杯,道:“你的事情,我聽家師說過。那時你先天不足,本活不過十八歲。”

    “是,我的命是陽靈先生救的,我欠陽靈先生的,也是欠華先生的。”他真誠地道,又為華布衣斟滿一杯,“華先生請。”

    華布衣又飲下,然後道:“小徒與令千金的事,我早已知道,隻是未曾過問。”說到這,他便打住了。

    林輝歎息一聲,道:“我也是從劉子光口中知道了華先生的師承來曆,之前我的做法確實不妥。以後,林嫻的事情,由她自己作主。”

    遠處的林嫻大喜,向張均看了過去。後者朝他擠擠眼睛,一臉壞笑。

    華布衣道:“晚輩的事,由他們去罷,來,喝酒。”

    張均敬了一圈酒,最後走到一張單獨的桌子。這張桌子上滿了菜,擺了幾瓶酒,卻隻有一個邋遢老道坐著,因為誰也不願意和這麼一個不講衛生的糟老頭子在一起。

    張均搖搖頭,走過去坐在一旁,笑道:“老頭,我敬你!”然後又低壓了聲音,“你也忒摳門了,隻有一百塊!都不夠一盤菜的。”

     

第六十八章麵見林輝

老道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他一邊吃得滿嘴流油,一邊還往嘴灌著酒,活像餓死鬼投胎。當終於把嘴的食物咽下去,他又抓起一隻大龍蝦麻利地剝起來,然後頭也不抬地道:“老夫浪跡江湖,居無定所,手頭拮據得很,能拿出一百塊就不錯了。”

    張均自然不會跟這老頭計較,打趣他道:“那你慢慢吃,別噎著。”

    “沒關係,桌上有水。”老頭將剝好的蝦仁送進嘴,三兩下就咽進肚子,一副無比滿足的模樣。

    張均給他斟了幾杯酒之後,就要去陪其他賓客,老道卻在此時道:“小子,老夫看你資質不錯,有一隻慧眼,送你一個大造化,不若就拜入我夫門下,老夫教你天下無雙的相術。”

    聽到“慧眼”二字,他暗中吃了一驚,盯著老道士,想從他眼看到什麼。不過他失望了,這老貨除了眼角的兩粒眼屎之外,就隻有一雙看不透的渾濁老眼了。

    張均越來越覺得這老貨神秘得很,難道真是當年那位替太祖看相的老古董?

    心中想著,他笑道:“老頭,你的相術不準,在京都的時候別人都說你是老騙子。”

    老道立即一臉嚴肅地道:“無量天尊,小子不懂,正所謂曲高和寡,老夫的相術沒有多少人能明白,他們都誤會了。”他說完話,突然想起什麼,又神神秘秘地對張均道,“別忘了往我攤子多領幾個人,提成的事好商量,不行老夫吃點虧,多分你十塊!”

    看著老道一臉肉痛的樣子,張均感覺他在自己心中那一絲神秘感開始大打折扣,他苦笑道:“一百塊提成已經很多了。”

    老道非常滿意,油膩的大手拍了拍張均肩膀,道:“孺子可教,你以後找我看相,老夫算你八折。”

    張均離開老道那桌沒多久,就看到華布衣坐了過去,居然和老道說了許久。其間,華布衣頻頻點頭,看樣子是被忽悠住了。

    到了下午,賀客們陸續告辭離去。一些遠到而來的人,張均也為他們安排了住宿。林嫻的父親林輝居然沒有立刻離開,他準備在東海住上一晚。

    張均知道,晚上恐怕要和未來嶽父正式會麵。果然,晚九點的時候,林嫻有些緊張地對他說:“小弟,我爸說今晚要見你。”

    張均道:“早晚要過這一關,別擔心。”

    林嫻心中稍安,點點頭。

    這是一座很古典的住宅,看上去已經有很久的曆史了。他和林嫻驅車進入院落,就有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出來迎接。

    寬敞的客廳,完全歐式的裝飾風格讓張均感覺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林輝,微微躬身,道:“林伯父。”

    林輝點點頭,道:“你們都坐下。”

    林嫻坐在張均身邊,她不時看一眼張均,又看一眼林輝。

    林輝緩緩道:“前段時間,當我知道小嫻和你的事情,我很氣憤。”他直言道,“我林家立世半個世紀之久,曆經兩代人的不懈努力,才打下今天的基業,成為坐擁數百億資產,把珠寶生意做到全國各地的財團。”

    “林家想要繼續輝煌下去,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都要貢獻力量,林嫻也不例外。林家要是能和翡翠幫的徐家合作,將是一件對兩家都有利的事情。”

    張均沒有說話,神色平淡地傾聽,他明白林輝把他請到此地見麵,本身就傳達了一種接受他的態度。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是陽靈先生的徒孫。當劉子光告訴我華先生的師父就是陽靈先生,我就知道低估了你。事實證明,你的人脈確實廣泛,已經開始經營自己的圈子了。而且,陽靈先生救過我的命,我因此才答應尊重林嫻的選擇。”

    林嫻看了張均一眼,感激地對林輝道:“父親,謝謝你。”

    “不用謝我。”林輝道,“是小嫻你有眼力,為父當時還奇怪,以你的眼光,怎麼會看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張均淡淡道:“其實那時候,嫻姐和我隻是朋友關係,我隻是讓她最終做出抗爭的那個人而已。”

    林輝注視著張均:“不管怎樣,我以後不會阻止你和林嫻交往,至於你們最後的結果怎樣,我也不會過問。”他頓了頓,神色有一絲讚賞,“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建立起一家資產近十億的珠寶公司,這證明了你們的能力,我看好你們。”

    林嫻心中很高興,道:“父親,說不定,天行珠寶以後還能滿足林家在翡翠方麵的需求。”

    林輝一怔,道:“怎麼?張均在翡翠幫也有關係?”

    張均接過話道:“是這樣的,我在緬甸有幾位朋友,他們手上掌握了大量的翡翠資源。日後林家如果需要翡翠,我想我能提供足夠的貨源。”

    林輝這次真的吃了一驚,他萬萬料不到張均如此的交遊廣闊,連緬甸方麵都有熟人,而且可以拿到翡翠。

    吃驚歸吃驚,他表麵上還是比較鎮定,冷靜地問:“張均,你說能從緬甸拿到翡翠,不知道你能拿多少?又能不能拿到極品翡翠?”

    張均在籌建珠寶公司的時候就做過設想,如果僅僅依靠他和林嫻,隻能吃掉為數不多的翡翠,和每年數百億的翡翠交易額比起來,隻能占很少一部分。

    與其那樣,不如和林家合作,自身經營的同時向林家提供貨源,如此同樣可以獲利。天行珠寶方麵也可以獲得林家的支持與幫助,平穩發展。

    此刻林輝的驚奇與懷疑,都在張均的意料之中。像林家這樣的勢力都做不到的事,一個年輕人卻可以做到,這本身就很容易讓人不理解。

    微微一笑,他道:“極品翡翠方麵不用擔心,但不知道林家每年能吃掉多少翡翠?”

    林輝想了想,道:“林氏珠寶的銷售中翡翠占很大比例,約百分之二十。按照每年五百億的銷售額計算,將需要一百億的翡翠。扣除利潤因素,林家每年至少需從緬甸吃進三十億至四十億元的翡翠。”

    張均暗中吃驚,沒想到翡翠竟然如此暴利,三四十億的貨源,竟能賣到上百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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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38: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翡翠幫

  想了想,他說道:“這麼說來,林家對翡翠的需求量,能占到緬甸每年翡翠交易量的十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這麼大的量,應該完全可以直接和緬甸方麵洽談才對。”

    林輝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每年的緬甸公盤,林家都會受到緬甸政府的邀請,當然也可以直接參與購買翡翠。但是大陸的翡翠幫專門從事翡翠貿易,他們對行業的影響力在大陸無人可及。如果不選擇與他們合作,就根本拿不到足夠多和足夠好的翡翠。”

    張均皺眉:“這完全沒有道理,緬甸方麵想要謀求利益最大化,絕對不會讓翡翠幫一家獨大。”

    林輝點頭:“你的看得很準,翡翠幫和緬甸方麵其實穿一條褲子。據搜集到的情報,翡翠幫和緬甸方麵關係密切,應該存在利益上的苟合。”

    張均道:“這就難怪了,看來緬甸方麵十有八九想借助翡翠幫的力量控製翡翠行業的二、三級市場,賺取更大利潤。物以稀為貴,隻要掌握好手法,同樣多的翡翠便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

    林輝深以為然,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近十年來,翡翠的價格漲了近二十倍,市場上越來越難見到優質翡翠了。”

    說到這,張均心中一驚,連忙問:“伯父,這麼說翡翠幫以外的人,根本無法買到足量的翡翠?”

    “也不全然如此,畢竟翡翠市場這麼大,翡翠幫不可能一手遮天。它隻要控製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貨源,就基本上可以控製整個大陸市場。剩下百分之五十多的份額,一小半將被其它的大勢力給瓜分。比如香港的玉器行,新加坡的石頭會等。最後散戶們可以吃下的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林輝顯然對於翡翠市場了解極深,提供的這些信息不是一般人能夠獲取的。

    張均心中微鬆了口氣,百分之三十的貨源,足夠了!

    林輝繼續道:“其實多年以來,林家的翡翠都有兩種來源,七成來自翡翠幫,三成通過緬甸公盤獲取。隻是想要獲取那三成的翡翠,風險太大了,往往十分的投入,隻能獲取五六分的回報。”

    張均倒是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林嫻曾告訴他,緬甸的翡翠,五成以上都以明料的形式出售,兩成則以半賭的料子出售,隻有兩三成左右的料子以全賭的形式售出。

    由此可以斷定,散戶們買下的多是半賭和全賭的料子。這當中,又有許多的門路,比如明標、暗標等等競價方法,購買者往往要花去兩倍以上的價錢,才能買到想要的貨物。

    可以說,緬甸方麵已經把利潤做到最大化,一次次成功將翡翠的價格拉升。這種情況,也導致了大陸翡翠價格一路攀升。

    “這麼說,隻要能把那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貨吃下一部分,就能滿足林家的需求。”張均道。

    林輝搖頭:“太難了,如果從那百分之三十中的貨源中購買,基本上難以賺到錢,因為花費的代價太大。其實大陸方麵占全世界翡翠銷售量的七成左右,更有八成的翡翠在大陸加工完成,這種情況下,緬甸方麵自然想要控製翡翠的下遊市場。翡翠幫的成立,在情理之中,有它在,別人是吃不到肉的。”

    張均笑了笑:“那也未必,伯父,林家翡翠貨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而且價格方麵還可以優惠。”

    林輝眼睛一亮,他此時不再認為張均是在說大話,便點點頭,道:“好,如果你真有能力向林家供貨,林家也必將反過來全力支持你。”

    張均“”一笑,道:“合作的目的就是雙贏。”

    兩個人談到十一點才結束,張均給未來嶽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當他離開的時候,林輝對林嫻道:“小嫻,以後天行珠寶拿貨的時候,可以和林氏珠寶合並一起,這樣就能獲得更大的優惠。”

    林嫻大喜,謝過了林輝,然後很認真地說:“父親,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輝露出慈和的表情,溫聲道:“小嫻啊,父親有時候做事,難免會以家族利益為重,會讓你心覺得委屈和不舒服。可父親就是父親,永遠會為女兒著想,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父親會第一個站出來。”

    林嫻很少見到林輝如此動情地表達心意,她鼻子一酸,眼圈泛紅,用力點點頭:“爸,我知道。”

    林輝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其中以林嫻的年紀最大。三個孩子平常的時候都喚林輝“父親”,這是一種刻板和嚴肅的稱謂,由此也能看出他平時的家教是何等嚴格,幾乎不近人情。

    這一聲“爸”,讓林輝心中一震,點點頭,道:“好了,你們可以留下,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最終,張均離開,林嫻卻留下了。這一晚,父女兩人促膝長談,之間的那層隔膜漸漸消失。而張均,則深夜前去拜訪郭教授。

    劉玲和劉子光明天要去拿一幅畫,雖然不知是什麼畫,可張均知道一定非常名貴,否則也不會讓劉子光鄭重其事的親自來取。

    對於字畫方麵,他還是個門外漢,有必要拉上郭教授一起過去,這樣也不至於出現什麼意外。

    此時已經午夜時分了,張均提前就和郭教授通了電話,所以他敲了兩下門,郭蘭就把門打開了,道:“等你半天了。”

    張均抱歉地道:“打擾你估算了,不好意思。”

    “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郭蘭淡淡道,“進來吧。”

    房間,郭教授正在沙發上看書,見張均來,他連忙招招手,笑道:“張均來了,坐下吧,你之前打電話說找我有事?”

    張均點頭,道:“郭伯伯,我想請您明天跟我去個地方,給一幅畫掌掌眼。”

    郭教授一聽就笑了:“我當什麼大事,這個容易。除了瓷器之外,我最擅長的就是字畫,倒是可以幫你看看。”

    張均笑道:“有郭伯伯出馬我就放心了。”然後取出一個飾品盒交給郭教授,道,“郭伯伯來,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隻翡翠煙鬥就送給郭伯伯了。”



第七十章楊天生 郭教授看了一眼,發現煙鬥通體翠綠,晶瑩剔透,就知道這件東西價值不菲,連忙搖手說:“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張均一把將煙鬥塞進郭教授手,一臉的不高興,說:“郭伯伯這麼說,我是不是也把那塊雞血石退給你呢?”

    郭教授啞口無言,他送給張均的那塊雞血石是珍藏多年的好東西,品相好,塊頭大,在市場上很難買到,價值無法估計。

    之所以送這麼珍貴的東西,一是感激張均請人為他治好多年的病痛,二是感謝張均願把那件宣德三年的銅香爐,租給中原大學考古博物館。更重要的是,他已將張均視為忘年之交,出手自然不會小氣。

    張均便“”一笑,道:“郭伯伯,一件小玩意,你就別多想了。”

    郭教授知道不能再推辭,隻好接過煙鬥,道:“算了,說不過你,我暫且收下。”

    閑聊幾句,郭蘭提及想在東海找份工作的意願。張均聽後,道:“郭蘭你的專業是考古,對文玩字畫的了解多於常人,不如去典當行做事,你覺得怎樣?”

    當今的典當行業務範圍極廣,但凡可以抵押之物,比如金銀首飾、汽車房產、股票債券等,莫不可以進入典當行典當,以換取貸款。

    典當行收的東西五花八門,自然也需要見多識廣的人才,不然的話生意就沒辦法展開。郭蘭恰好是考古方麵的人才,可以負責典當行文玩字畫方麵的收購。

    郭蘭眼睛一亮,道:“好啊,我學了一肚子的理論知識,就是實踐上弱了些,能夠去典當行當然願意。”

    張均笑道:“這就好辦了,我認識一個人,他開辦了一家東海最大的典當行,我可以介紹你過去。”

    他說的那個人是張五。張五在東海涉足的領域很多,其中就包括典當行。那家典當行規模很大,目前放出去的資金高達五十億,每年的利潤接近十億。

    郭蘭笑道:“那可謝謝你了,我正愁去哪兒找工作呢。”

    時間不早,張均沒有久留,談了幾句就準備離開,郭教授讓郭蘭把他送出門。門外,郭蘭忽然問:“張均,林小姐是你女朋友嗎?”

    張均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神色有些異常,便說:“是啊,我們正在交往。”

    “哦。”郭蘭低下頭,“恭喜你了,找了這麼一個漂亮又能幹的女朋友。”

    張均看得出,眼前的小妞有幾分愁悵,他暗暗奇怪,心想她難道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第二日,張均和郭教授與劉子光父女碰麵。劉子光看到張均帶來了郭教授,二人在開業典禮上認識過了,就笑道:“郭教授肯出麵,我就放心了。”

    郭教授謙虛了幾句,問劉子光:“劉先生要看的畫在哪?是什麼來曆?”

    劉子光把二人請到車上,讓劉玲發動了車子,才說:“是當代書畫大師吳冠興老先生的作品,一幅《萬水千山圖》。吳老先生前年已經過世,他的作品價格因此不斷攀升,有兩幅畫作拍出了上億元的天價。”

    郭教授道:“原來是吳老先生,我早年還有幸拜會過他,請教書畫知識。吳老先生的畫作學貫中西,畫風不拘泥於古法舊規,堪稱當代畫壇的大宗師。”

    劉子光感慨道:“是啊,吳老先生去世之前,我還去拜訪過他,我非常尊敬他對繪畫的執著。那幅畫,就是吳老先生當時贈送的。得到畫後,我將他借給了一位朋友臨摹,一借就是半年。”

    張均奇道:“既然是借出去的,拿回來就是了,怎麼還用到專家鑒別?難道你怕對方掉包?”

    劉子光苦笑,道:“如果你們知道那個人的品性,就一定不會奇怪。那個人叫楊天生,是新東海地產的老板。新東海地產的市值超過五百億,他本身的個人資產也高達百億。”

    “這個人早年幹過挖墳掘碑的勾當,還販賣過文物,做過倒爺,等有了原始積累之後,就開始在東海做地產。此人做事沒什麼道德底線,我確實信不過他的人品,擔心畫被調包。”劉子光並不隱瞞。

    張均皺眉:“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借給他?”

    劉子光歎了口氣:“我欠他一個人情,不能不借。”

    張均沒再細問,張五曾經對他說起過楊天生其人,他用八個字形容,“心腸極黑,臉皮極厚”。無疑,這樣的人非常可怕。

    楊天生居住的地方位於東海西郊,一片錯落有致的小洋樓,七分像哥特式建築,還有三分屬於本土血統。莊院很大,麵建有大型泳池、直升機坪、網球場等,一應俱全,顯示出主人雄厚的財力。

    張均發現,楊天生的住宅保安措施極其嚴格,院牆四周修建專門的瞭望塔,上麵還裝有大型探照燈,幾名訓練有素的人員在上麵監視宅院的動靜。

    花園,還有幾名保安牽著狼狗四下巡視,讓這個地方簡直比監獄都要嚴格,隻怕連隻蒼蠅都不容易飛進來。

    四個人經過了兩道安檢門,才最終進入那片建築之中,由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帶著進入一座金壁輝煌的客廳。一會兒,仆人送上茶水,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領路的人說:“我家主人正在忙事情,請稍等。”

    進入客廳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九點十分,幾個人等了足足一個小時,直到十點十分都不見楊天生出來。劉子光臉上漸漸露出怒氣,連劉玲也柳眉鎖起,表情非常不。

    張均心中也極為不爽,這個楊天生好大的架子!他目光在客廳中掃視,最後落在廳側一根柱子上。

    大廳的左右兩側,分別立了三根巨大的紅漆柱子,柱內挖空,設計成一層層的物品陳列的格子,上麵擺滿了很珍貴的物品,有瓷器、青銅器、玉器等等。

    通過透視,張均發現四根柱子都是木製的,非常結實。不過他發現,其中一根柱子在以某種頻率震動著,雖然幅度很小,可依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高中時代的物理課本上就講過,物體本身都有固有頻率,當驅動力的頻率與被迫震動物體的固有頻率相同之時,就會使被迫震動物體震幅達到最大值。

    同時他也聽到外麵傳來清晰的轟鳴聲,就知道這附近一定有什麼東西在震動大地,從而影響到這根柱子。

    思索片刻,他心有了計較,忽然對劉子光道:“劉叔,咱們出去走走,大廳悶得慌。”

    劉子光也早煩了,道:“好,我們去走走。”

    那總管模樣的人也不阻攔,還主動帶他們去參觀花園。幾人邊走邊聊,沒多久,張均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工人在施工。一名工人扶著氣夯打擊地麵,發出“轟奇轟奇”的巨響,老遠就能聽得到。

    氣夯是一種燃燒汽油的機器,能夠用於夯打地基,從而使得地麵上的建築物更加牢固,效率要比土法打夯高得多,十多年前就被人普遍采用了。

    他問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這在建房子?”

    那人點頭:“是啊,主人想在這修建一座亭子,昨天才開始動工。”

    張均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到那名工人身邊,先遞了根煙過去。那工人知道這個院子住的人都不簡單,連忙停下活,雙手恭敬地接過香煙,道了聲謝。

    他笑道:“師傅,忙呢?”

    那工人道:“是。”

    他說:“我以前也幹過這種活,剛才看到你打夯就有點手癢,就想過來試幾手。”

    一聽張均還是“同行”,工人來了興趣,笑道:“既然你幹過,當然可以。”說著,他就把汽油打夯機交給張均。

    張均對這種機器還是很了解的,他很就將之啟動,然後感覺雙臂一震,一人高的鐵家夥就蹦了起來,產生巨大的衝擊力。

    他可是練出明勁的猛人,對於力量的控製很精妙,自然不會手忙腳亂,而是迅速地就調整方向力度,使得打樁機穩穩落地,在地上打出一個深深的印記。

    那工人眼看張均用力熟練,忍不住讚道:“你的技術比我好,很厲害啊!”

    張均“”一笑:“師傅休息一會,讓我打一陣子。”

    那人笑了笑,滿口答應,蹲到一邊抽煙去了。

    他每夯打幾下,就會調整一次打夯機的油門,使其打夯的頻率不斷和木柱子的固有頻率接近。大約十幾次後,兩種頻率便完美契合了。

    遠處,幾人都對張均的做法莫名其妙,劉玲忍不住道:“他在幹什麼?沒事跑來打夯嗎?”

    劉子光也摸不著頭腦,說:“說不定是雙手閑得慌,所以過去玩玩。”

    郭教授不以為然,他想了想,笑道:“他一定不是在玩,而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一會就知道了。”

    隨著打夯機一次次轟擊地麵,三百多米外的大廳,那根柱子開始震動起來,柱身扭曲的幅度越來越大,到最後,帶動整個大廳都微微顫抖。

    “轟奇!轟奇!”

    張均扶著打夯機,麵露冷笑,目光落向大廳。

    大約七八分鍾之後,大廳中那根木柱子終於承受不住劇烈的搖晃,“哢嚓”一聲斷成兩截,上面擺放的無數珍貴文玩也都掉落地麵,摔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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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8 09:40:1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私人藏館

巨大的聲響驚動整個宅院的人,他們以為遇到了地震,成群結隊地衝出建築,尋找安全的避難場所。其中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在五名保鏢的保護下,氣喘籲籲地跑出客廳,但神色還算鎮定。

    那名陪同張均的中年人從耳機中聽到了消息,臉色一變,怒道:“胡說八道,哪來的地震?都不要慌張,保護好主人!”

    說完,他來不及和張均幾人打招呼,就急急返回,留下郭教授三人麵麵相覷,然後齊刷刷把目光射向張均。

    此時的張均看到希望的結果出現,便停下打夯機,招呼劉子光幾人回去。劉子光和劉玲都麵露異色,心中犯起嘀咕,難道剛才的動靜和張均有關?

    郭教授心也是吃驚,往回走的過程中,思索許久才問道:“共振?”

    張均心說不愧是大學教授,知識麵就是廣,便笑著點下頭。

    郭教授心中卻更加疑惑了,心道:“他怎麼知道建築的固有頻率,難道是巧合?”

    當幾人走到小樓前,那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正臉色陰沉地盯著樓門看。劉子光大笑一聲,走兩步,道:“天生啊,要不是剛才的地震,你是不是還不肯出來見我?”

    楊天生轉過臉的時候,已經換上一副看似真誠的笑臉,上去緊緊握住劉子光的手,道:“哎呀子光,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就算事情再忙,我也要第一時間出來見你嘛。”

    劉子光其實早就通知過楊天生,不過他此時並不提及,隻是微微一笑,說:“沒關係,自家人不用客氣。”

    楊天生連連稱是,然後轉臉怒斥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鐵管家,你怎麼搞的,子光來了不知道告訴我一聲?”

    鐵管家立刻低下頭,誠惶誠恐地說道:“主人當時公務纏身,我就自作主張沒去打擾,請主人懲罰。”

    “好了好了。”劉子光說,“我說了沒事,你就不要難為鐵管家了。”

    楊天生又狠狠訓斥了幾句,這才把目光投向郭教授和張均,笑道:“子光,你帶來的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張先生和郭教授,都是拍賣公司的專業人員。這次跟我過來,是想鑒定一下《萬水千山圖》是否為真品,也好開始準備拍賣。”劉子光說。

    楊天生眼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冷芒,然後“哈哈”大笑,對劉子光道:“子光啊,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是這麼不相信人,害怕我把你的畫調包嗎?”

    “天生你說笑了,我怎會不相信你?他們是拍賣公司的人,恰好和我一起過來看東西。看過之後,他們就會直接把畫拿到拍賣會進行拍賣。”劉子光笑地解釋。

    楊天生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一聲笑,說:“子光啊,你電話說一聲不就行了。我會派人把畫送過去,不用你親自跑這一趟。”

    兩個人說起話來都是一臉笑容,讓張均想到“口蜜腹劍”這一成語,對劉子光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沒說幾句,楊天生就把劉子光請到另一個客廳。雙方坐下之後,他就讓人把畫拿了出來。這是一幅長達三十尺的畫卷,寬三尺有餘,畫上有重重山巒,滔滔江水,仿佛有波瀾壯闊的氣息撲麵而來。

    張均就算沒有見識過吳老先生的作品,也能斷定此畫是真品。郭教授上前觀看半晌,連連點頭,道:“這畫對,也隻有吳老才有這等深厚的功底和獨特的潑墨手法。”

    劉子光見東西是真的,臉上的笑容更多了,道:“天生啊,最近我手頭緊,沒辦法隻好將此畫拍賣,換點零用錢。”

    楊天生笑道:“子光,你用錢不早對我說?你一句話,三五個億不成問題。”

    “哎呀,天生你是生意人,用到錢的地方比我多,我怎麼忍心麻煩你呢?”劉子光樣子非常真誠地說。

    說了幾句沒用的廢話,楊天生忽然對張均和郭教授道:“兩位既然是拍賣行的專家,想必眼力高超。本人收藏了不少古今中外的文玩字畫,想請二位給掌掌眼?”

    郭教授看了張均一眼,後者淡淡道:“可以,這也是咱們長見識的機會,多謝楊先生了。”

    楊天生就親自在前帶路,把幾人請到他的珍藏館。珍藏館的保全措施非常嚴密,外麵是高科技的防護牆加密碼鎖。中間是有紅外線柵欄,一旦觸發,闖入者就會被直接關閉,並發出警報。最後一層則是人工防衛,十名彪悍高大的人守在那,二十四小時輪班。

    好不容易進入珍藏館,張均發現它的麵積足有四五百個平米,劃分了若幹個小區,有的擺放瓷器,有的擺放玉器,有的放置青銅器等。

    一進入這個珍藏館,張均的透視異能就敏銳地捕捉到許多或古老或現代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置身於諸多文化背景和曆史氛圍之中。

    郭教授則睜大了眼睛,不停地發出讚歎。

    “這是哥窯瓷器,製作如此精美,少見啊!”

    “噫?居然有唐伯虎的畫!”

    劉子光父女也暗暗心驚,心想這一館的東西要是出手,少說也值上百億吧?

    張均走得很,目光所及,立即就能判斷出東西是真是假。他這種直觀的判斷,隻有那些古玩大家在晚年才有機會觸碰到,但也隻是皮毛而已,遠不及他這般精妙神奇。

    半個小時左右,他就已經把整個藏館走了一遍,發現其中的東西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剩下的則是高仿之物,很容易讓人打眼。

    另一邊,郭教授等人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看到,依舊還在細細品味,慢慢琢磨。

    楊天生看到張均走得這麼,還當他隻是郭教授的跟班,一個門外漢而已,就走過來笑道:“這位兄弟,你覺得我的東西如何?”

    張均正在觀察一尊青銅觀音,看得入神,隨口答道:“還不錯,有一半是真的。”

    楊天生露出難以掩飾驚容,叫道:“你說什麼?”

    他一生酷愛收藏,不僅本身眼力獨到,這些東西他也早已請來許多真正的行家看過,認為真品大約能占一半。對於這個結果,他其實是非常滿意的。

    要知道如今的收藏界太過浮躁,搞收藏的人,一百件藏品中能有幾件真品就算不錯了。不知有多少冤大頭,花掉無數的錢財卻買下了一屋子的仿品。

    張均沒理他的反應,那看著那尊觀音像若有所思。這尊觀音像身穿天衣,足踏蓮葉,雙手相叉,有一種特別的韻意。

    透視之下,他可以看到觀音銅像後麵,有一圈淡淡的金光,正是這圈金光吸引了他。心中正震驚,左眼突然射出一縷金光,擊中那圈金光。

    頓時,那淡淡的金色光圈一下子融入金光之中,然後回到他的左眼。頓時,一股舒服的暖意充滿全身,他長長歎了口氣。

    眼見張均出神,楊天生咳嗽一聲,道:“這是觀音三十三法相中的不二相,你可是看出什麼了?”

    張均回過神來,心道:“那觀音像後麵的金光,似乎被左眼吸收了,這是怎麼回事?”

    閃念間,他轉身對楊天生道:“原來是不二觀音。”

    楊天生連忙道:“你方才說,我這的東西隻有一半是真的?”

    張均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隨口回了一句,心想我若說是看出來的,你一定不相信。就說:“我隨機地抽樣察看了十幾件東西,結果發現有一半是真的,所以推斷出楊先生的東西一半是真。”

    聽了這話,楊天生不得不重新審視張均了,心想這個人雖然年輕,但眼力確很準,他“哈哈”一笑,道:“是嗎?看來我的眼力還是不行啊,居然收了一半的假貨。”

    張均道:“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參觀藏館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出來之後,楊天生要留幾人吃飯,卻被劉子光推辭了,說自己還有要事在身,不再打擾。臨走之時,楊天生留下了張均的電話號碼,說日後要多多親近。

    張均看得出,這個楊天生將他當成了高人,以後必然有借重的地方,他也沒拒絕。因為對方的私人藏館之中,有幾件表麵上高仿,實際上卻是真品的好東西,他準備搞到手。

    今天的時機不對,他若貿然開口,一定會引起楊天生的注意,所以隻能忍著,以後慢慢尋找機會。他暗中估計,那幾樣東西怎麼也不比宣德三年的銅香爐差。

    離開楊天生的院子,劉子光道:“今天要不是帶你們過來,我恐怕拿不到真畫。”

    張均道:“哦?怎麼說?”

    劉子光冷笑:“剛才從房子跑出的那些人中,我見到兩位老熟人。這兩個人可都是當代書畫名家,更是仿造古字畫的高手。他們兩個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

    郭教授點點頭:“那兩個人我也有過一麵之緣,隻是不敢確認,聽你一說,我倒是百分之百肯定了。”

    張均搖頭:“這個楊天生,果真是沒有道德底線,這種事情也幹得出來。”

     

第七十二章金光灌頂

當天下午,劉子光和劉玲就返回京都,張均親自驅車將他們送到軍區機場,揮手告別。

    送走劉子光,張均就向張五打電話,說到郭蘭找工作的事情。張五一聽是考古方麵的人才,立馬就答應下來,道:“先讓她到技術部做幾天,如果真有本事,我是不會虧待人才的。”

    張均道:“郭蘭可是我的朋友,你這個資本家和大剝削者最好手下留情,薪水給予適當照顧。”

    張五聽了這話直翻白眼,道:“我說兄弟你忒沒良心了,為了一個小妞就把五哥推到對立麵了。”

    開了幾句玩笑,他突然道:“兄弟,你一打電話,我想起一件事。”於是就把典當行近期發生的一件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原來,三天前有位六七十歲的老人,拿了一件東西到典當行,張口就要一百萬。那件東西是一冊佛經,讓人驚奇的是,佛經竟是用黃金打製的,書頁薄如蠶翼,總計有四十九頁。

    黃金版佛經裝在一個玉盒子,看上去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當時鑒定人員拿不定主意,專門請示張五。按道理,這種不好估價的東西,張五是不肯輕易入手的。

    不過他當時有種感覺,總覺得此物非同小可,於是將之收下,給了典當的人一百萬。東西到手,張五又瞧不出門道,於是前去請教華布衣,可惜華布衣到外地出診去了,他就把這事暫時憋在心。

    聽完黃金佛經的事,張均心中一動,想起在楊天生珍藏館中的經曆,左眼能夠吸收觀音像上的金光。說不定也能看出那黃金佛經的門道。

    想到這,他便說:“五哥,一會我帶郭蘭過去,順便看看那冊黃金佛經。”

    “好,我等你。”

    張均於是叫上郭蘭,驅車趕往張五的寶誼典當行。

    寶誼典當行位於東海市青龍區最東端,兩人用了十來分鍾就趕到。典當行的門臉看上去金壁輝煌,門口站著漂亮的禮儀小姐。

    一到門口,張均就打了張五的電話,旋即,對方就出現在客廳。張五心中裝著佛經的事,直接把郭蘭交給技術部的經理,然後拉著張均就去倉庫。

    典當行倉庫麵的東西五花八門,進入其中,張均就像進入了一個雜貨鋪子,發現其中居然有不少好東西。

    他四下觀察的時候,張五已經找到了玉盒,打開了給他看。

    一入眼,他就能看到佛經之上有極為濃烈的金光,較之前的觀音像金光不知強了多少倍。他暗中吃驚,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盒,打量麵的佛經。

    正如張五所說,透視下的佛經每一頁都極薄,足足有四十九頁。每一頁佛經之上,都有少量的文字,以及凸出金頁表麵的圖像。

    那圖像,是各種各樣的打坐姿式和運氣法門,以及修煉的心境狀態。上麵還有文字解說,讓張均一下子就看入迷了。

    十秒鍾左右,一道金光射入佛經。頓時,那佛經上的光華一下子收斂起來,然後瞬間被吸入左眼。張均再次感覺一股暖流行遍全身,十分舒服美妙。

    與此同時,他感覺一段記憶和一種明悟出現在他的心中,讓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佛經的真義。

    “密宗金剛印修煉法門!”張均心中叫道。

    而這之後,佛經上的金光也消失了,似乎隻是一冊普普通通的金書。

    眼看張均盯著佛經發呆,張五忍不住問:“看出來什麼沒有?”

    張均實在沒辦法解釋,隻得說:“好像沒什麼特別,金子做的佛經而已。”

    張五頗為失望,嘀咕道:“老子還以為會是什麼武功秘笈呢。”

    出來倉庫,張均又去看了郭蘭,她已經辦好了工作的相關手續,部門經理此刻正帶著她熟悉各部門大致情況。

    對於寶誼典當行,郭蘭非常滿意,樂意留下來工作。張五看在張均的麵子上,讓郭蘭無需試用,培訓一段時間後就直接上崗。

    敲定了郭蘭的事,張均就將她留在典當行,獨自一人離開。他本來想去找林嫻的,可打電話一問,才知她和林輝回雲東了,要一周左右才能返回。

    見不到林嫻,張均隻能一個人去珠寶店走走。天行珠寶公司,店名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是他和林嫻一起定下的。

    由於開業第二天,珠寶店正在進行開業酬賓的活動,黃金飾品一律八折,玉器七八折,鑽石七折,而且消費滿十萬,一百萬,五百萬,八百萬的時候,還可以獲得價值不菲的贈品。

    之前強力的廣告宣傳,再加上如此大力度的打折促銷,珠寶店的生意異常火爆,店內人滿為患,顧客差點把門檻給擠破。

    張均就像一個普通的顧客一樣,隨意在店內走著,看是否有什麼不足之處。最終,他對店的一切都很滿意,各個崗位上的店員也都較負責專業。

    其間,他注意到珠寶店的經理舞輕影。舞輕影本來是林氏珠寶的一名王牌經理人,業務水平很高,讓林嫻重金挖了過來。

    這個女人二十七八歲,臉蛋清麗,曲線優美,稱得上極品美女,比之林嫻也不遑多讓。她一身白色的職業裝,不時通過耳麥調度店內的人力。

    她目光銳利,指揮得當,把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張均這下明白,林嫻為什麼敢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離開東海了,因為這個女人確實很有能力。

    看了一會,他發現店的交易量頗大,短短的十幾分鍾,就有兩個上百萬的大單,七八個上十萬的大單,讓營業員們忙得不亦樂乎,臉上美滋滋的。

    要知道,每一筆交易完成後,銷售員等都可以獲得百分之零點三到百分之一的提成。成功一筆上百萬的生意,提成金額就多達幾千上萬元。

    張均隻看不買的舉動,很引起了店內保安的注意。不過,當他們看清楚張均的長相時,立即就吃了一驚,連忙通知舞輕影。

    “經理,張總過來了!”

    舞輕影的目光落到張均身上,然後步走了過去,不冷不熱地打招呼:“張總。”

    張均心情不錯,點點頭,笑道:“你們做得不錯,今天的工資和資金都記雙倍。”

    舞輕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道:“抱歉張總,林總說了,薪金方麵的事由我一人決定,所以您的這個決定無效。”

    張均一呆,心說好嘛,這小妞挺有職業精神的。他心中雖有小小的不,卻也沒放心上,點點頭:“好,你說了算。”

    隨後,他去後台看了數據,發現今天的營業額已經突破一億元。隻是由於打折促銷的原因,利潤很有限,隻有幾百萬而已。

    他看數據的時候,舞輕影道:“張總,黃金飾品庫存不足,明天正午之前,必須到貨。”

    張均問:“這件事情,林總是怎麼吩咐的?”

    舞輕影道:“林總說會和林氏珠寶一起提貨,但現在看,那樣做顯然來不及。”

    張均想了想,道:“你的工作經驗比我豐富,我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

    舞清影道:“可以,不過我需要一億以上的資金使用權限。”

    “沒問題,我馬上授權。”張均非常爽,直接就答應這下。他這種做法,倒讓舞輕影非常意外,即使對她非常信任的林嫻,也未必會如此爽。

    其實一直以來,張均給留給舞輕影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因為個人經曆的原因,在後者看來,他隻是一個傍上了富家千金的小白臉,並不值得尊重。

    她還沒離職的時候,林氏珠寶內部員工之間就傳播著這樣一個消息。說是林嫻為了一個沒權沒勢的小白臉,直接和林家鬧翻,並拿走了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資產,和小白臉張均一起建立天行珠寶公司。

    她自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林家某些別有心用的人故意放出的,意在打擊林嫻,她卻對此深信不疑。

    “好,謝謝張總的信任。”舞輕影道,她雖意外,對張均的印象卻依然沒什麼改變。

    張均自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就算知道恐怕也無能為力。他又了解了些情況,便返回自己的居所,洪福小區別墅。

    吃過晚飯,他來到院中。

    今天吸收黃金佛經的金光之後,他心中就多了一些感悟和記憶,那是一種叫做金剛印的密宗修煉法門。密宗修煉,分身密、意密、口密,隻有在上師灌頂的情況下才可以修煉,否則隻會誤入歧途。

    “金光進入我的身體,應該類似上師灌頂,而且更為高明,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佛眼舍利可以吸收佛門一切能量嗎?”

    心中帶著疑問,他開始了今天的修煉。按照金剛印法門,他手捏金剛寶印,口誦金剛真言,心境也陷入金剛無畏的境界。頓時,他就感覺自身進入神奇的入定狀態,身意口合而為一,無色無欲。

    同一時間,這種入定狀態就勾動了左眼中的佛陀力量,大量的金光漫洋洋地降落下來,在他體內遊走穿梭。頃刻之間,張均就看到體內出現七道光輪,寶光灼灼。

    這些光輪,稱之為七大輪脈,分別是海底輪、本我輪、太陽神經叢、心輪、喉輪、眉心輪、頂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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