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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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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3:59
   第二百零一章 小心為上

  司徒政嘴唇微翹,看著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拉開車門,「進去暖和。」

  白綿綿的身影還未動,不遠處呼嘯著開來一群機車,她認的那為首的,正是那留鬍鬚的飛車黨。

  重新圍在賓利車邊的可不止七八輛機車,足足多出一倍,那鬍鬚男孩叫來了人馬,底氣槓槓的,得意的吹著口哨,又看了看突然多出來的司徒政,絲毫不放在眼裡,「找男人來幫你也沒用,美妞,這下可以跟哥哥走了吧?」

  「呸,給姑奶奶滾!」白綿綿罵道,縱使有司徒政在場,她也不改罵人的本色,反正對他她已經放棄,還要裝淑女幹什麼,多此一舉。

  鬍鬚男孩失了耐性,臉色一變,招呼著:「哥幾個上,今天非把這女人好好玩玩不可。灩」

  司徒政聽罷眼一瞇,把白綿綿塞到車裡去,說,「把車門鎖上,在裡面不要出來。」

  一看司徒政這囂張的樣子,飛車黨們興奮了,十幾個人還打不過一個男人?那他們還真是白長個子。

  「司徒政,你逞什麼能,先進來,報警就沒事了。」白綿綿焦急的臉從降下來的車窗中探出來胎。

  司徒政不慌不忙,夾著煙彈了彈煙灰,對著一群從機車上跨下來的飛車黨們放出話:「想玩我的女人?行,打得過,就讓你們隨便玩。」

  車內的白綿綿聽了心口一跳,又驚又怕,又喜又甜。車外的飛車黨聽了覺得這男人囂張之極,摩拳擦掌,衝上來準備給點教訓。

  司徒政這不是找死嗎?十幾個人打他一個,他又不是練家子,白綿綿趕緊掏手機撥電話報警,車外已經打起來了。

  情勢很明顯,司徒政被揍得很慘,一開始撂倒了兩個,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團團圍住,拳打腳踢。

  「司徒政!」白綿綿慌忙想推車下去,司徒政倒在地上背靠在車門上,死死擋住她的動作,那些人還在對他拳腳相向。

  眼看司徒政快被打的不成樣子,白綿綿挪到另一邊去開車門,驟然聽到一陣號叫,好像有人骨頭斷掉的聲音。白綿綿繞到車後一看,不知從哪來跑出來一群膀大腰粗的男人,正一個個解決那群飛車黨。

  一群毛孩子看情況不對,哪敢再打,你扶我,我扶你,帶著一身傷麻溜的跑了。

  「司徒政。」白綿綿看他一動不動的躺著,急的差點掉眼淚,撲過去拍他的臉,「你醒醒。」

  「我沒死呢。」司徒政抽著氣,扶著車門慢慢站起來,解決掉飛車黨的神秘男人齊刷刷聚過來,領頭的一個上前一步鞠躬:「對不起,司徒先生,我們來晚了。」

  司徒政擺擺手,擦掉嘴邊的血漬,又往旁邊吐了兩口嘴裡的血腥唾沫:「這兒沒你們什麼事,散了吧。」

  不到兩秒,神秘的男人們上了停在路虎車後面的房車,揚長而去。

  「他們是什麼人?」白綿綿不禁問。

  「我的保鏢。」司徒政看她一眼,瘸著腿往路虎車上走,「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白綿綿看著他的背影,把之前發的遠離他的誓一下子忘到腦後:「你受傷了,我送你回去。」

  「你的車怎麼辦?」他拉著車門的手停下來。

  白綿綿咬唇:「沒事,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走。」生怕他拒絕似的,越過他鑽進駕駛座。

  司徒政在外面站了幾秒,繞過車身,遂坐到副駕座上。

  白綿綿的目光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直到他坐進來,她才用激動到抖的手發動車子。

  

  秦桑巖一大早被手機鈴聲吵醒了,鑒於每次親熱都有電話打擾的經驗,最近每天睡前他都會把兩個人的手機關了,這會兒手機在響,不用說肯定是婭婭醒了,開了機。

  手機鈴聲並沒有因為他的詛咒和不快而停止,他從被窩裡爬起來,身邊的床鋪果然空著,「婭婭,電話。」

  話音剛落,米婭從門外進來,她三兩步奔到床櫃上,拿起手機,主動向他報備:「是白綿綿。」

  秦桑巖的睡意被打散,索性起床。

  「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昨晚發生了驚心動魄的一幕,要不要聽?昨晚吃飯的時候他對我不冷不淡的,後來……」一接電話,白綿綿興奮的聲音充斥耳腔,不等米婭開口,白綿綿自己balabala……說起來。

  米婭拿著手機,眼見一個裸男從眼前閃過,不由轉身去拿他的衣服,拿到手他已經進了浴室,轉而擱到床上,一會他出來自然會看到。

  白綿綿激動的講完,「你有沒有在聽?」

  「有。」米婭應著,往臥室外走,「這是好事,祝賀你,這麼看來司徒政雖然對你沒那麼熱情,但是他救了你,肯為你擋拳頭,說明他還是在乎你的。」

  「是啊,昨晚我給他上完藥回家,激動的一夜沒睡,早上坐飛機回北京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他肯定對我有感覺,就是他自己沒發現罷了。」

  白綿綿這麼高興,米婭也感染到了,冷靜提醒道:「小心為上,司徒政的心思一向不可捉摸,你注意再觀察,不要被昨晚的事阻礙了你的判斷。」

  「我心中有數,放心吧,怎麼說我也怕傷害,怕被欺騙,我會保護好自己。」難得白綿綿還沒被愛情沖昏頭腦。

  「那就好。下週末你還來S市嗎?」

  「看情況,如果他給我打電話,我就去,不打電話我就不去。」

  「你想試他?」

  「對。」

  「我贊同,有時候女孩就要矜持點,玩點欲擒故縱的把戲。」米婭越來越期待他們能擦出火花,不僅是為她自己,也是為白綿綿,這是一個好女孩,看著白綿綿好像在看當年的自己,也是懷著對秦桑巖的愛慕之心,在一次次受傷、苦澀與矛盾中揣測對方的心意,哪怕對方一個眼神,一個肯定的話語也會高興上半天。

  慶幸的是,她修成了正果,真心希望白綿綿也能得償所願。

  早餐桌上,米婭喝著碗裡的粥:「桑巖。」

  「你想說什麼?」秦桑巖看她欲言又止。

  「我是想問你不會真讓醫生給南宮音化療吧,她根本沒必要做這個,嚇嚇她就行了。」

  秦桑巖聞言輕輕嗤笑一聲,表情迅速冷下來:「這是她咎由自取,丟了司徒沖那顆大樹,就來破壞別人的家庭,拿秦滔當備胎,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該給點教訓。」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她的病情總有一天會發現,萬一傳到媒體上,查到你身上,豈不是得不償失?」她說出自己的憂慮。

  「這個我早有準備,不要擔心,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上班。」他口氣不容質疑,米婭也不好再說什麼。

  有時候真的覺得他比她還要固執,比如秦夫人,他再也沒鬆口讓秦夫人見秦滔,任秦夫人消瘦下去,他似乎鐵了心要掐斷秦夫人心中的念想。

  婚禮前一個月,他給了她一個驚喜。

  這天下班,他的車到教育局大樓門前接她,這是他們第一次公開身份,而就在前一天,她給單位的同事派發了請帖,大家看到新郎一欄上是秦桑巖三個字差點沒炸了鍋。有羨慕的,有道賀的,有問個不停的,也有冷眼看著的。同事們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應付自如。

  「晚上吃什麼?我餓了。」她鑽進車內在他臉上親了一記,撒嬌道。

  他一笑,把她的肩摟緊,鼻尖蹭著她的側臉:「先吃飯,吃完帶你去個地方。」

  所謂地方原來是Beatric婚紗店,米婭一進去便拉他的衣角:「別告訴我,你偷偷幫我訂了婚紗。」

  他撫過她的下顎,笑:「你怎麼知道?」

  「你、你真在這兒給我訂了婚紗?」米婭吃驚的睜圓眼睛,隨即壓著嗓音說:「你瘋了,有錢沒處使了是不是?不如把錢給我,我可以在外面買上萬套婚紗,一個小時換一件。」

  「那你也穿不了,一件就好。」他捏捏她的手心,在店員的帶領下進入貴賓接待室。

  「秦先生,請稍等,婚紗馬上就到。」店員退出去,不到五分鐘,門外進來一個蓋黑框眼鏡的時尚女人,米婭看著眼熟,但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嗨!好久不見!」那女人一見秦桑巖上來就是擁抱加貼面吻,親熱得不得了。

  這是國外見面的禮儀,難道這位是……Cheery?米婭越看女人越像在網上看到的那個Cheery,頓時心中不知道說什麼好,桑巖原來為了她真的把Cheery請來給她設計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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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4:23
   第二百零二章 離婚傳票

  米婭在胡思亂想,那邊一男一女正在敘舊,秦桑巖黑眸中閃著笑意,似乎格外高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只會把設計好的婚紗寄回來。」

  「這可是你的婚禮,我怎麼不重視?推掉了好幾個邀請,專程給你設計好了親手送上。」女人笑瞇瞇道。

  「真的沒必要,你這樣我反而有了心理負擔,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已經很高興。」

  「那怎麼能行?你幫了我那麼多,你的婚禮就是我報答你的機會。」

  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講著她聽不懂的話,米婭有點被排除在外的意思,臉上有些不自在灩。

  秦桑巖過了會兒才注意到了,摟過她介紹道:「這是我太太,這是Cheery。」

  Cheery不吝讚美:「嗨,你很漂亮,我聽他在電話裡提到過你,你比他形容的還要漂亮,身材真好。」

  果然是Cheery,米婭報以笑容:「謝謝,久仰大名,您本人比網上看到的還要有氣勢。胎」

  Cheery也喜歡聽讚美,笑的說謝謝,招手讓助理拿來婚紗:「我特意給你設計的婚紗,你看喜不喜歡?」

  半晌後換上婚紗,站在落上鏡前,任人從後面拉上拉鏈,米婭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這一套婚紗,完全是量身訂做,大小剛剛好,簡潔中透露著時尚個性,抹胸式前短後長,並沒有把她傲人的酥胸擠的像西方女人一樣波濤洶湧,而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三分之一,看上去既不過於吸引人眼球,也不會太過於束縛,下面很好的把她一雙修長白晰的美腿若隱若現的從繁重的裙擺中露出來,裙擺如魚尾拖拽在身後,由兩名店員一左一右把拖地的裙擺整理好,襯托的她如同優雅貴氣的女王。

  米婭情不自禁的問:「你不知道我的尺寸,怎麼會……」

  陪著一起進試衣間的Cheery在旁邊看著說:「你丈夫把你的照片和你的尺寸報給了我,我按照你的氣質設計的,怎麼樣?還滿意嗎?」

  「滿意,太滿意了。」米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恍惚的喃喃,這件婚紗極適合她,從來沒看到過這麼美的婚紗,胸前的碎鑽鑲嵌的恰到好處,光彩奪目的同時又不奪了整件婚紗的風頭,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

  想不到自己這麼快要嫁人了,證早領了,直到這一刻穿上婚紗,她才有了一種即為人妻的喜悅和忐忑心情。

  秦桑巖換好了西裝,迫不及待的敲門進來,想看看他的新娘。

  Cheery迎上去,他說了兩句,這才認真的將眼神落在米婭身上,瞳孔裡有藏不了的驚艷。

  「怎麼樣,還滿意嗎,準新郎?」Cheery以歡快的口吻問,這也是她目前為止最為得意的作品之一。

  「Surprise。」秦桑巖不由自主的稱讚道,「Cheery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是你太太的氣質和皮膚好,有好模特才會顯露出婚紗的漂亮。」Cheery又與他貼面吻,然後帶著兩個店員出去,剩下的時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婦慢慢欣賞。

  「婭婭,你看起來美極了。」他走過去,右手攬上她的腰,被婚紗烘托的她顯得嬌態迷人,他扳正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

  有一絲酸意快速從眼裡閃過,米婭垂頭盯著他禮服的第二顆鈕扣:「你和她什麼關係?怎麼沒告訴我?」

  「誰?」

  他這是明知故問,米婭揪住他的衣領,「還有誰,Cheery。」

  「她的醋你也吃?」他眸中噙笑,手指擦過她尖細的下顎,指尖稍一用力抬起:「她是Dana的朋友,我在荷蘭遇見過她,後來就成了朋友。」

  「紅顏知己?」米婭語氣硬,唇咬的更緊。

  「不是,就是朋友,就像我和程珞這樣。」他伸手把她拉的更近,哄孩子一般輕柔的說,「你想多了,她只喜歡同性,不喜歡異性,這樣你明白了?」

  「蕾絲邊(女同性戀者)?」米婭驚愕,Cheery怎麼看怎麼不像同性戀,「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這種事可大可小,我是那種抹黑朋友去哄女人的男人麼?」

  倒也是,米婭心頭一鬆,氣還沒消:「那你也不該瞞我,明明你和Cheery認識。」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麼。」他親親她翹的老高的唇,「驚喜驚喜,先驚後喜。」

  「反正都是你有理。」米婭也不想追究下去,依偎在他身邊扭頭照起鏡子來,「桑巖,你說我們是不是很登對?」

  「何止登對,簡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秦桑巖瞇眸看著鏡子中男的俊,女的靚,尤其身上的禮服,襯托的兩個人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

  米婭被他一連串的詞給逗笑了:「你以為你是婚禮司儀呀。」

  「有何不可。」他摟著她的纖腰,繼續欣賞著鏡子中絕美的畫面。

  米婭也看的傻了,呢喃道:「要是手裡有照相機拍下來就好了。」

  「與我想的一樣。」他彎下腰去猛然抱起她,她驚呼著本能的摟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麼?」

  「去拍下來。」他抱著懷裡的佳人,趁她不注意在她的ru溝上啄了一下,大步向外走去。

  結果,他抱著她到隔壁去拍婚紗照,原來這Beatrice除了經營高級訂製的婚紗,還經營影樓,一口氣幫他們拍了幾個小時的婚紗照。

  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都將近凌晨了,米婭窩在他懷裡,打著哈欠抱怨:「明早還要上班,都是你,幹嘛非要今天拍,週末拍不行嗎?」

  「當時你那麼美,不拍下來可惜了,週末拍另幾組,全是外景。」他在她耳後說。

  「原來你早打算好了。」她又打了一個哈欠,「這是不是你給我的另外一個驚喜?」

  「答對了,一共有三個,猜猜還有什麼?」他聊天的興致很高,想著兩個人穿婚紗禮服拍照登對的樣子,樂的就不想睡。

  「……」米婭發出規律有淺淺呼吸,原來睡著了。

  週末兩人如期去拍婚紗照,全是外景,穿民國風的旗袍站在灰牆綠瓦間,彷彿時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也有穿著禮服兩人坐在湖邊嬉戲……

  一天折騰下來,換了五六套衣服,聽說兩個人的衣服均是出自於Cheery之手,世上獨一無二的款式。

  「你何德何能,交這麼能幹的朋友?」她實在好奇。

  他輕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通過Dana認識的。」

  Dana不就是你嗎?她真的很想問,想想作罷,他說過會告訴她的,不急,她等著揭曉答案的那一天,不會太晚。

  時光飛速的刷新,白綿綿頻頻傳來好消息,和司徒政的進展比從前跨了一大步,米婭聽了倍感欣慰。

  婚禮前一星期,這天早上米婭到一樓去看秦夫人,護士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的香,她放慢腳步,見秦夫人早醒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失神的盯著天花板,像個靈魂出竊的活死人。

  她不由心中壓抑,輕輕俯身去喚:「媽,起床了。」

  秦夫人這陣子比從前又瘦了一些,雙頰無肉,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眼珠子木的轉了半天才轉到米婭身上:「哦,是婭婭呀,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米婭答應一聲,輕手輕腳出去,在庭院裡伸伸懶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下意識仰頭看到二樓露台上秦桑巖的身影,他手裡正在看著什麼,眉頭擰的快打結。

  「桑巖。」她開心的朝他招手。

  「婭婭,你上來。」秦桑巖嘴角沉了沉。

  不知出了什麼事,她上去,他轉手把一疊紙遞上來:「法院發來離婚傳票。」

  「秦滔?」米婭飛快的掃了一眼,真的是秦滔的離婚傳票,想不到秦滔會告到法院去,離婚的理由居然是秦夫人失蹤四個月不見蹤影,想到樓下不成人形的秦夫人,米婭害怕這一打擊下去秦夫人會扛不住,急著問,「你不是說能搞得定他的嗎?」

  他的黑眸冷寒如刀:「我警告過他,讓他等到我婚禮後再說,他也答應了,昨天他打電話給我說等不了,我問他是不是南宮音在鬧,他矢口否認,但我知道就是南宮音,她急著上位,如果再不抓牢秦滔,她將一無所有。」

  「是不是司徒衝向她提出了離婚?她只有抓住秦滔這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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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5:00
   第二百零三章 綵排

  身為同母異父的妹妹,米婭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替南宮音感到可悲,更感到可歎,一個女人一輩子不願意自立,只想依附男人當靠山,就真的能得到幸福嗎?或許這正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要一次次去攀附男人以證明自己有存在的價值,南宮音看中的無非是男人的錢和權,而男人看中的是她的美貌與身體,一旦這兩樣沒有了,南宮音也就成了廢人。

  南宮音禍害了司徒沖和結髮妻子的婚姻,如今又要禍害秦滔和秦夫人,破壞一個又一個家庭,南宮音真的就心安理得,夜裡不做噩夢?

  明知道南宮音癌症到了晚期,還不離不棄,硬要為南宮音離婚,難不成秦滔是真愛南宮音?

  退一步講,就算是真愛,這種愛也是在犧牲另一個女人的基礎上去得到的,秦夫人何錯之有?

  上一輩的悲劇讓米婭更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感情,只要一下班就粘著秦桑巖,秦桑巖當然樂於接受,兩個人過著甜如蜜的生活,相反秦夫人越來越沉默,秦夫人的身體康復後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徹底好了。護士走了,保姆負責白天照顧秦夫人,據保姆講有時候秦夫人一天不說話,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米婭聽了心痛,又不知道怎麼跟秦桑巖說,他的態度擺在那兒,就是不讓秦夫人見秦滔,母子倆就這麼耗著,打著冷戰,誰也不讓步。

  因為要辦婚禮,說好的乘兩個單位組織外出旅遊的時間去度蜜月的計劃擱淺,他們打算婚禮舉辦後再去,好好度一個輕鬆浪漫的蜜月。

  隨著時間的臨近,婚禮緊鑼密鼓的進行,進入倒計時階段,婚禮的前一天特意舉行一次綵排,除了賓客沒有到場外,三方的家長均已到齊。米氏夫妻來的最早,秦桑巖親自去接過來的。再到場的是秦滔,秦夫人沒到,是秦桑巖的意思,他怕秦滔見到秦夫人會提離婚,要明天正式舉行婚禮的時候秦夫人才會出現,到時候會有兩個保姆作陪,不會讓他們有接觸的機會迂。

  最後姍姍來遲的是程池,他穿著載剪合身的西裝,紳士風度十足,身邊的女人使所有人詫異,竟然是司徒嬌,一老一少站在一起十分惹眼。

  Cherry帶著一名化妝師,一名造型師,兩名助理過來,全程負責新娘裝和婚紗的整理工作。

  有了Cherry這個大牌設計師保駕護航,穿上婚紗的米婭一走出去立刻引來一陣讚美聲。

  「婭婭,這套禮服可真漂亮,以後你就是秦家媳婦了,要懂事,孝順公婆知道嗎?」米媽媽的眼睛濕潤,嫁女兒的複雜心情溢於言表。

  「知道了,媽。」米婭本來幸福的表情,看到媽媽的眼淚,一下子也感到了一種即將離開父母,嫁作他婦的依依不捨感。等她看清了站在顯眼位置的程池和司徒嬌,驚詫不已,低聲對旁邊的程珞說:「不要告訴我,程池和司徒嬌混到一塊兒去了。」

  程珞看看米婭旁邊的秦桑巖,「他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程珞嘀咕了句什麼,米婭沒聽清,轉頭去問秦桑巖,「你知道司徒嬌和程池的事?」

  「也不算知道,聽說的。」秦桑巖眉尾一挑,「上次我跟你提過,你可能沒在意。」

  米婭努力回想,好像、曾經他是有說過,可是沒提程池的名字,還有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在司徒嬌出了學生跳樓自殺之前,假如司徒嬌那時候已經和程池暗通款曲,為什麼程池不出手救司徒嬌,反倒要秦桑巖開口,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想什麼?」秦桑巖彷彿把她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你老實說,程池撒錢救司徒嬌是不是不是你的意思,他本意就是那樣,你一提他便順水推舟,藉著你的名義把司徒嬌救了出來。」

  「原因呢?」

  「原因是那時候你和司徒嬌剛離婚,風聲正緊的時候程池攪進去於他不利。」

  秦桑巖俯身抱住她,輕柔的吻了下她的臉頰,給她一個誇獎的吻,「看來你越來越會揣測人的心思,孺子可教也!」

  她側眸看他:「你承認我這些心眼是你教你的?」

  他摟著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所謂綵排就是不停的走流程,婚紗雖經過Cherry的精心設計以輕盈為主,但畢竟長度擺在那兒,還是有一定份量的,反反覆覆兩遍折騰之後米婭累到人快垮了,快結束的時候傅楚菲送上來她的手機:「姐,你的電話。」那次傅楚菲去程家之後,程池已經默准了這個兒媳婦,如今的傅楚菲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因為人瘦,衣服又穿的寬,看不太出來,但肚子不等人,只待米婭這邊的婚禮一結事,下面馬上張羅婚事。

  由於綵排期間不方便接電話,米婭特意把行動電話給弟媳保管,一看是白綿綿。

  「嘿,米婭,今晚是你的最後一個單身夜,我從北京帶了一幫哥們姐們到S市來遊山玩水,待會準備吃飯唱K,你過來怎麼樣?」

  米婭這時候哪有心思,開玩笑道:「我早領證了,你要請不早請,晚上我還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婆家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想想過了今晚以後你就是想單身也單不了,就算再好的夫妻也需要有個空間,保留各自的朋友圈子,總不能一天到晚把眼睛盯在對方身上,那樣誰都累,你說呢?再說,你不來可就不給我面子,我都跟我的一幫哥們姐們提了在S市有你這麼一個漂亮到像妖精一樣的姐們,你要不來我面子往哪兒擱,怎麼跟他們交待。」

  米婭不知道白綿綿的這段話觸動了她的哪根神經,竟答應下來。

  換下婚紗出去,秦桑巖這時候接到保姆打來的電話,秦夫人在家不肯吃飯,得趕回去看看,他交待她晚上早點回家,於是兩人分開走。

  米婭直接被白綿綿帶到了娛樂會所的包房,她肚子正餓著呢,問:「不是說吃飯唱K的嗎?」

  「裡面有吃的,管飽。」白綿綿喝了酒,兩隻臉蛋舵紅,牽著米婭踹開最裡面的VIP包房大聲嚷嚷起來:「睜開你們的狗眼給我好好看看,這兒才是個大美女,你們丫帶的全是太平公主,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玩的正high的一群人齊刷刷看過來,裡面煙霧繚繞,等看清米婭那令人***的身段,在場的男性個個吹起了口哨:「打哪兒來跑出這麼一個***,綿綿,你丫真沒吹牛。」

  有慇勤的男孩給她們騰位置,眼睛尤其盯著米婭玲瓏的曲線看,差點沒流出口水來:「快請坐,快請坐!婭姐你好,聽綿綿姐提到過你,你本人比她形容的還要漂亮。」

  米婭一頭黑線,這白綿綿怎麼介紹她的,掃了眾人一眼,在場的有男有女,穿著妖裡嬌氣的像在參加化妝舞會,大多和白綿綿一個年齡,只有兩個稍大一點兒,和她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和往常一樣,男的看到她個個眼睛發直,女的看到了個個眼含嫉妒之箭,嘴裡不清不楚的嘀咕著,靠近白綿綿的女孩罵的最難聽:「sao貨!」

  白綿綿一個巴掌招呼過去,直接打在那女孩的腦袋上,看著動作輕,卻是下了狠力:「靠,你丫嘴巴沒洗是不是?要不要我拿硫酸給你洗乾淨嘍?」

  那女孩馬上老實了,陪著笑說:「我哪兒敢啊,綿綿姐,這不是開玩笑的嘛。」

  「開玩笑?那我也在跟你開玩笑,我告訴你米婭是我朋友,你罵她就等於是在罵我,下次再被我聽到,你丫就等著我拿硫酸洗你的臭嘴,聽到了沒有?」

  白綿綿威嚴的一喝,那女孩乖的跟綿羊似的:「聽到了。」

  「綿綿姐,甭跟她一般見識,來,我們喝酒。」旁邊有兩個男的把白綿綿勸著坐下,忙不迭的倒酒遞煙。

  桌子上,地上好多空酒瓶,紅的白的都有,果盤擺了好幾個,水果沒吃幾樣,上面亂七八糟的按了許多煙頭。

  米婭微微皺了下眉,這白綿綿不是說要給她慶祝單身之夜的嗎,她以為頂多是一幫玩的瘋的九零後,沒想到是這麼一群人。

  白綿綿的打扮又恢復到了從前,一身的皮衣,臉蛋上化著煙熏裝,鮮紅的指尖間夾一根煙,紅唇裡吐著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白色煙圈,在朦朧的光線下她孤傲的猶如一個目空一切的高貴女王,透著不可一世的張揚。

  好不容易把白綿綿那一身太妹味道洗掉,才過了兩個月又變成原來的模樣,米婭看著不爽,一把將白綿綿指間的煙奪過來,掐斷在水果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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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5:17
   第二百零四章 你能得到的只有眼淚

  瞭解白綿綿的人都知道,每次白綿綿玩的最瘋的時候恰恰就是心情不好,最不開心的時候,這時候的白綿綿沒人敢惹,惹就是一個死字,曾經有個哥們喝了酒和白綿綿槓起來,打的難分難解,白綿綿直接掄起椅子把那哥們的腦子打殘了,整成了個植物人。

  這事兒曾經在北京城鬧的挺大,那哥們家裡也有背景,幾代單傳,指著這哥們傳宗接代呢,這下好了直接整成了植物人,哥們一家人傷心加憤怒,咬著牙要白綿綿償命,扭送到公安局,公安局立案調查,準備開庭。可白家老頭後來一出面,馬上風平浪靜,那家人不敢鬧了,鬧了他們的官位不保,以後也沒活路,白家給了一筆錢,打發了了事。

  這事兒他們圈子的人全看的真真的,打那兒以後沒人敢惹白綿綿,知道這是一個惹火了敢做了你的主,不帶眨眼的。

  男的暗自為米婭捏了一把汗,女的卻在等著白綿綿發火。

  白綿綿正抽的興起,湮沒了惱火的直接站起來,揚著手向米婭那艷麗的臉蛋就煽過去灩。

  米婭就在白綿綿眼前,很容易看到她眼中的暴躁,也以為這一耳光是難免的,然而一陣掌風過去,白綿綿的手掠過她的臉繼而摸摸自己的頭髮,嘿嘿一笑:「今天是你的單身夜派對,你為大,姑奶奶不跟你計較。」

  沒挨到耳光,米婭沒有鬆口氣,她直覺白綿綿恢復到從前一定有原因,而這個原因不用猜一定是為了司徒政。

  戀愛中的女人最怕的是男人反覆無常,猶如活生生被人架在火上烤的魚,痛苦難當,箇中滋味米婭曾深有體會踏。

  「來來來,唱歌唱歌。」白綿綿讓邊上一個女孩一展歌喉,音樂響起那女孩唱起一首情歌,女孩嗓音好,像夜鶯一樣舒情感人,白綿綿卻嚷嚷著說難聽,非要換首歡快的歌不可。

  等到終於換上滿意的,白綿綿才坐下來按鈴給米婭叫吃的,娛樂會所能有什麼吃的,無非是各式零嘴,白綿綿叫了幾份鴨脖,然後點了一份意大利面。

  「對不起,白小姐,我們這裡沒有意大利面。」白綿綿是這裡的常客,長年包著VIP包房,服務生豈有不認識白大小姐的道理,陪著笑道。

  窩在沙發裡的白綿綿粗魯的扯住服務生的衣領,拉到自己面前,「沒意大利面?那你丫開什麼店,去,給姑奶奶去外面買去!」

  「算了,我不餓了,不要麻煩他們。」米婭在旁邊說道。

  「那怎麼能行,我說好請你吃飯的。」白綿綿不依,對服務生瞪著眼:「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麻利兒的趕緊給姑奶奶去買,小費少不了你的,滾!」

  服務生只得答應著出去。米婭無可奈何,無聊的聽著女孩唱一首街頭巷尾已經放膩的口水歌,周圍的男女有的玩骰子,有的喝酒划拳,玩的好不熱鬧。

  「來,倒上。」白綿綿讓一男一女張羅著把酒杯擺好,「通」一聲打開一瓶香檳。

  「哥們姐們,明天是婭姐結婚的大好日子,在這裡我們敬她一杯。」白綿綿一招呼,大家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道賀。

  什麼時候改了稱呼,米婭失笑,也好,反正她沒妹妹,白綿綿肯認她這個姐姐,她卻之不恭。

  「走,婭姐,陪我唱首歌。」白綿綿去點完歌跑回來,非拉著米婭要唱歌不可,米婭一聽旋律是首老的不能再首的歌《姐姐妹妹站起來》。

  那就等著淪陷吧

  如果愛情真偉大

  我有什麼好掙扎

  難道我比別人差

  是誰要週末待在家

  對著電視爆米花

  想起你說的情話

  哭的眼淚嘩嘩啦啦

  ……

  白綿綿唱歌一向是眾星捧月,今兒也不例外,大家齊齊停下來,有打拍子的,有合聲的,還有叫好的。

  看著白綿綿唱的正歡的側臉,米婭拿著話筒,幾乎沒唱,她分明在這丫頭的眼睛裡發現了一些藏不住的情緒。

  一晚上下來,白綿綿成了麥霸,嘴裡叫別人不唱情歌,自己卻一首接著一道的唱,直唱的大家不停打哈欠,三兩撥的找借口溜走了,最後只剩下米婭一人。

  時間不早了,米婭倒一點沒有催的意思直到白綿綿唱的再也唱不動了,一屁股倒進沙發裡,話筒還攥在手裡,屏幕上放著單調的旋律,喝水似的一口氣喝掉三杯香檳。

  聽到手機鈴聲,米婭從包裡拿出手機,一看頁面上的短信,表情一柔:「晚飯有沒有吃?」

  信息來自:秦桑巖。

  「吃過了,吃的意大利面。」米婭回過去,白綿綿突然挨過來,醉醺醺的問:「你老公發來的吧?讓他放心,我不會把你拐跑的,呵呵……就算要把你拐跑,我也要在你們婚禮上把你們拐跑,這樣才好玩……」

  天這麼晚了,秦桑巖沒催她什麼時候回家,只體貼的她有沒有吃飯,這教米婭心裡暖暖的,抽走白綿綿手裡又續上的香檳酒說:「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今晚就住這兒。」白綿綿擺著手,指指包房,隨後推開米婭,往沙發上一躺,一個勁的傻笑,「你走吧,你老公在家等著你呢。」

  米婭哪放心,繞到白綿綿躺在的那頭,硬要架起白綿綿的胳膊:「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回家。」

  「也行。」白綿綿耷拉著腦袋藉著米婭的力坐起來,指著桌上一杯香檳酒笑嘻嘻的說:「你連喝兩杯,我就讓你送,否則我就在這兒住一晚。」

  米婭發現這白綿綿發起酒瘋來真難纏,猶豫了片刻,閉著眼睛連乾兩杯。

  兩人踉踉蹌蹌的走出娛樂會所,白綿綿靠在米婭肩膀上,傻傻的笑著:「我跟你說啊,婭姐,司徒政已經答應我明天一早陪我去北京玩兩天。」

  「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可是我就是覺得不踏實,他怎麼答應的那麼爽快呢,明天可是你的婚禮,如果他放下了,他要做的應該是帶著我去大大方方的參加你的婚禮,他迴避正說明他沒放開,婭姐,你說我要怎麼辦?」

  怎麼辦?米婭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司徒政明天不參加婚禮,就解決危機,不會在婚禮上搗亂。

  兩杯香檳下肚當時米婭不覺得什麼,扶著白綿綿準備在馬路上攔計程車,剎時感到腳下輕飄飄的,頭腦一重,再也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幾時幾分,憶起昨晚白綿綿的反常,她嚇的醒了,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看上去像酒店,再看身上的衣服完好,鬆了口氣。

  「白綿綿。」米婭拉開門大喊,這是一間總統套房,旁邊還有一個房間,門沒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正是白綿綿,隨後就看見了外面沙發上司徒政的身影。

  「你醒了。」司徒政穿著一身正裝,一口一口的抽著煙,雙眼始終望著窗外的某點。

  米婭身體一僵,旋即淡聲問:「你怎麼在這兒?」

  司徒政終於側臉看她,指尖的煙灰被彈到煙灰缺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這套房是我昨晚開的,你和白綿綿喝的酩酊大醉,要不是我,你們躺在馬路邊上指不定被流氓非禮成什麼樣。」

  「是嗎?那還真是要謝謝司徒公子。」米婭嘴裡道謝,臉上卻是不堪在意的笑笑,發現自己的包在他手邊上,從窗外的天色來看才是早上五六點的樣子,現在回去準備參加婚禮還來得及,一夜未歸桑巖一定等急了,要趕緊回個電話過去。

  走過去彎腰拿包,他快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她臉色大變:「放開!」

  米婭的力氣自然是不能跟司徒政一個大男人比,她沒如願,他扔了手中的煙,勾著嘴角:「相信我,和秦桑巖在一起,你不會得到你要的幸福!你唯一能得到的只有眼淚和心碎。」

  「我的幸福與快樂和你沒有關係。」米婭面上沒表露出來,心中卻是暗驚,今天是她和桑巖的大日子,司徒政什麼都做的出來,如果他再耽誤下去,她有可能錯過自己的婚禮。

  司徒政輕笑,起身攬住她的肩,唇幾乎是貼在她耳邊:「怎麼沒關係?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給你幸福的人也只能是我。」

  他的呼吸像寒凜的西北風吹拂在她耳畔,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他的口氣明顯在暗示著什麼。

  「白綿綿怎麼辦?原來這陣子你一直在虛與委蛇。」米婭指向房間內的白綿綿,「你答應過她今天要一起去北京的,你想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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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5:49
   第二百零五章 噁心死我了

  「誰說我不去。」他的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忽而指間傳來鑽心的疼。

  米婭掙脫不開他,索性咬他的手指發洩,死死的咬住不鬆口,直到溫熱的血流到口腔裡,她的眼中帶著不屑與冰冷,他竟面露微笑,和煦如風:「血的顏色多麼漂亮,還記得麼?」

  她怔忪之際,他抽出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裡去舔,那上面不光有他的血還有她的口水,他吸的越認真,她的臉就別的越遠。

  他勾起唇,主動把另一根手指給她咬。

  「司徒政,你的觸碰讓我噁心!」

  她揚手欲抽他一巴掌,卻在半路被他截住,反握住她的手腕拉進懷裡。

  「噁心?」他倏地貼近她的唇,盯著她鮮紅的唇瓣,那上頭掛著他的血液,眼底漆黑,冰冷的唇幾乎貼上她的,刻意的停頓感受她的微顫,他的眼底滲出笑意,「果然這唇色很配你,會讓我想起你的初夜,那天你可真銷魂……」

  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終於吻上去劌。

  他得到她第一次又怎樣,她照樣不屑一顧,照樣看不到他的存在,這吻不過是飲鳩止渴,他要的不是這些,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她的心已無望,他只要她的人!

  太久沒嘗到她的味道,他一時忘情無法自拔。鼻間縈繞的香甜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每一次吮吻都是奢侈。

  天知道他早就想這樣吻著她,抱著她,寵著她,可是她不給他機會,他曾想過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然而他幾乎一閉眼就知道她會用怎樣的表情對他,冷漠、疏遠,更有明顯的厭嫌。

  她是唯一一個他想愛,想捧在手心的女人,卻也是世上最恨他,最避他不及的女人。

  他的本意不想傷害她,因為他明白那樣會將她越推越遠,面對她的冰冷他毫無辦法,走極端,強取豪奪或許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管使多少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這就夠了!犧牲多少都是值得的。

  時間一點點走過,米婭心急如焚,又掙不開他的禁錮,心念一轉,屈膝猛然向他腰間頂去。

  他吃痛中一個沒抓穩,讓她逃出很遠。

  司徒政悶哼著扶住沙發,手緊摀住胯間那一處,皺眉看她迫不及待的逃開,苦笑:「婭婭,你總是有辦法讓我疼。」

  「這是你自找的。」她像在擦髒東西一般擦著嘴上他的血和味道,腳步往門口跑去,司徒政的下一句話將她的動作拉住:「婭婭,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做為你的結婚禮物,我祝你結婚不快樂!」

  米婭回頭,他臉上勾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她咬住唇,必須捏緊拳頭才能克制自己不反唇相譏。

  上出租車開始看手機,有十幾通未接電話,全是桑巖打來的,她趕忙回過去。

  「婭婭,你在哪兒?」秦桑巖的聲音低啞,掩飾不住焦急。

  「我在車上,大概二十分鐘後到教堂,到時候再說。」

  Cherry和一幫化妝師、髮型師、造型師早等在化妝室,米婭一進去,這些人就撲上來,弄頭髮的弄頭髮,化妝的化妝,換婚紗的換婚紗,忙的不亦樂乎。

  上午十點,佈置一新的教堂裡坐滿了三家親友,以米家最多,米利兄弟姐妹五個,米利最小,幾個哥哥和姐姐各自帶著家屬遠道而來,有的連幾歲的孫子也帶來了,秦家和程家的人也不少,米婭有些吃驚,沒有想過婚禮會請到這麼多人,在她全然不知的情況下秦桑巖全安排好了。

  在等候入場之前,米婭想解釋昨晚的事,拉住準備進去要在紅毯那頭等她的秦桑巖,「我有話要跟你說。」

  秦桑巖收往腳步,眼睛直視她的眼底,聲音體貼的觸動她的心弦:「不用多說,我信你,誰讓你是我認定的老婆呢,不信你,我信誰。」

  「這話怎麼聽著像認命……」

  他彎唇一笑,吻著她的眉心,又毫不避諱的去親她的嘴唇,她嚶嚀一聲回應他的吻,與他的舌頭交纏,她把自己全部的感激和熱情傳遞給他。

  「咳!咳!」緊跟新娘妝的化妝師咳嗽兩聲:「秦太太,你的妝掉了,我要給你補一補。」

  兩人終於分開,秦桑巖看她嘴唇上被他吃掉大半的唇膏,笑的深情:「不多說了,儀式快開始了,我要在所有親友面前宣佈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以後我們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等秦桑巖從側門進去,化妝師心想這對夫妻還真是難捨難分,短短幾十分鐘的儀式都等不了,害的她又得再重新給新娘補個妝。

  補完妝,化妝師站到後面去,程池走過來與米婭一共候場。

  「怎麼是你?」米婭並不願意由程池引領入場。

  「我是你父親,這時候理應由我領你進場。」程池望著眼前光彩奪目的新娘,一身婚紗將她的肌膚襯托的雪白透亮,從這張艷麗的臉蛋上他依稀找到了當年南薔薇的影子,他的眼神中隱隱可見懷念。

  米婭歪了下嘴角,譏諷道:「我只有一個父親,他叫米利,如果他的腿不是被你弄殘,今天輪不到你領我入場!」

  「你養父的腿是無心之施,不是我本意。」程池頭一次解釋起來,「他逃跑的時候被看守他們的人發現,他和你養母在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在牆邊的木頭上,那不是普通木頭是從舊窗戶上卸下來的一塊,被人遺棄在角落,上面有幾枚生銹的鐵釘,他的腿是摔倒時不小心磕在鐵釘上的。看守他們的人追上去,把他們帶回去,你養父腿上的傷口太小,看不出來,也沒人匯報給我,傷口感染,沒有及時打……」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米婭不想再聽他詭辯,冷笑著反問:「你能還給他一條腿嗎?甚至你連一道歉意都沒說過,他們善良不跟你計較,但我不行,我會牢牢記得是誰害的我養父沒了腿,是誰為了逼我聯姻,用他們當人質要脅於我。我沒有養父母那麼大度,我愛記仇,要記就記一輩子!」

  「孩子,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你和你養父。」程池喃喃著,「不過你想想,你本來就喜歡了秦桑巖十幾年,爸爸這麼做不是幫你完成心願嗎?」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米婭看著眼前利慾熏心的男人,真懷疑他是不是給了她生命的男人,「你敢說你讓程家和秦家聯姻,第一出發點是為了我這個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嗎?你為的是他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要當我不知道!」

  程池嚴肅的詢問:「秦桑巖把什麼事都告訴了你?」

  米婭哼哼一笑,並不點破,只等程池自露馬腳,指出秦桑巖就是Dana。

  然而程池何等謹慎,在沒有聽到確切信息前他不會透露半個字,從西服褲兜裡掏出一條項鏈,鏈墜放在手心攤開,送到她面前:「這是我和你母親的定情信物,她以前一直貼身佩戴,離家出走的時候把這條項鏈放在梳妝台上,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她下葬時我沒捨得放在墓裡,一直保管著。你今天出嫁,這是你母親的東西,給你留個紀念!」

  二十多年的時間這條項鏈依舊不改耀眼的本色,鏈墜是一塊天然的紅寶石,外面襯著一圈精雕細琢的鑽石,是個薔薇花的形狀,取自南薔薇的名字。這是米婭第一次看到關於親生母親的信物,難免激動,觸物生情。

  見她呆呆的看著不說話,程池著手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紅寶石在雪白的肌膚上散發閃亮奪目的光芒,在陽光的照射下毫不遜色。

  「真漂亮,當年我給你母親戴上它的時候,也是像你這般美艷不可方物。」程池沉浸在過往情事的追憶當中。

  提到母親,米婭如夢初醒,狠拽項鏈,這項鏈做工考究,質量上乘,豈是她能輕易扯掉的,幾乎是要把脖子勒斷,逼出一道血溝來,才硬生生弄斷扔到程池的腳邊:「少在這兒虛情假意,你如果真的對她一往情深,為什麼要和司徒嬌混在一塊兒,你在羞澀我的親生母親。司徒嬌是什麼人,她是你女婿的前妻,你這樣做不僅羞辱了我和桑巖,更羞辱了母親!你根本不配在這兒表現出深情款款,這令我噁心!噁心死我了!」

  米婭的突然發火引來化妝師和Cherry的驚愕眼光,Cherry一邊低聲讓助理找創可貼,一邊走上前來,扶住米婭發抖的雙肩:「冷靜,婚禮馬上要開始,不要衝動,好嗎?他還在裡面等著你,怎麼樣也要把婚禮進行下去!想想他,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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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3 00:00:20
   第二百零六章 最幸福的婚姻

  創可貼在助理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找來了,她們承接過不少名門望族的婚禮,其中不乏轟動全球的英國皇室的婚禮,但沒有一次這樣驚心動魄,在即將進教堂的前一刻新娘居然把脖子弄出一道傷口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米婭的脖子上被小心的貼了一圈的創可貼,幸好傷口在脖子後面,用頭紗掩蓋看不太出來,Cherry讓助理重新整理婚紗的下擺,她再動手把一層頭紗拉到前面,蓋住米婭的臉。

  傅楚菲這時候從側門出來,肚子漸大的她走到哪兒程珞都緊張的跟著,「姐,有你的電話,好像還是昨天那個白綿綿。」

  米婭深呼吸了兩下,平息心情,接起電話,白綿綿在電話裡告訴她,他們準備登機。

  司徒政既然要和白綿綿去北京,為什麼還要說送份大禮給她當結婚禮物,僅僅是說著玩的溥?

  確認過負責安保的保安,光從這裡的窗簾往外看,外面有上百個保安到處警戒,教堂裡也是幾步一個保安,就算是只蚊子也休想飛進來。

  想到這兒,米婭放下心來,司徒政不可能有機會進來搗亂。

  側門有保安和工作人員把守,緊閉的側門裡突然出來一個身影,程池似乎認的對方,「陳芳?川」

  米婭以為姓程,自家的親戚,多看了對方一眼,這不是家裡的保姆嗎?上個月秦桑巖剛剛請的,專門照顧秦夫人,今天也是這個保姆陪同秦夫人來的教堂。

  陳芳是個個子高大的女人,大約五十多歲,探頭探腦,眼睛飄移不定,一看到程池整個人明顯一緊,不自然的笑著:「老爺。」

  「你怎麼在這兒?」程池問。

  「我是太太家新請的保姆。」陳芳看了看米婭,然後對工作人員說:「我要去洗手間。」

  「快去快回吧,還有兩分鐘婚禮就要開始了。」工作人員看陳芳與女方的父親認識,便放行,按規定十分鐘前就要關閉側門和大門,禁止人員出入,為的人保證整個婚禮的過程中不受打擾,如期舉行。

  陳芳遲遲未回來,一個小角色沒人放在眼中,工作人員宣佈還有兩分鐘入場,米婭緊了緊手中的捧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主動挽住程池的胳膊。

  程池看著薄薄面紗下嬌艷可人的女兒,歎了口氣:「婭婭,是爸爸對不起你,不管你和秦桑巖是因愛結合也好,是聯姻也罷,爸爸祝你幸福,快樂!你的嫁妝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棟別墅,一輛奔馳350,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另外還有在財富廣場的商舖2間,你是拿去賣也好,收租也好,隨你高興。」

  「嫁妝可真多啊,謝謝您,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不過我怎麼覺得這有點投資的意思,也是啊,您可不就是在投資嗎?等您和秦桑巖成了岳父和女婿的關係,他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可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到時候程氏的大半壁江山不就是您的了嗎?」米婭輕啟紅唇,聲線慢條斯理,聽的程池一時不語。

  婚禮進行曲如期響起,大門打開,兩邊的伴娘開始撒玫瑰花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程池身邊美艷的新娘。

  紅毯的另一端的男人靜靜等待著她的新娘,程池一步步將米婭帶到秦桑巖面前,把女兒的手正式交到女婿手上,「好好照顧婭婭。」這是程池說的唯一一句話,原本有很多話要叮囑,只是想起女兒剛才憎恨的眼神,程池最後只壓縮成這麼一句,點頭拍了拍女婿的肩,他回到第一排,坐到司徒嬌身邊的位置上。

  程池和司徒嬌最初出來的時候雖然是一起,但沒有過於親密的行為,這會兒司徒嬌突然一手圈在程池的手臂裡,引來後面一群親戚的側目。

  「嫁女兒難免心情低落,看你臉色不好,保重身體。」這是旁邊人聽到的司徒嬌說話的內容。

  程池什麼也沒說,拍拍司徒嬌的手背,一手置在口袋裡,那是剛剛被米婭扯壞的項鏈。

  司徒嬌碰到了他的手,發現一截斷掉的項鏈從他的拳頭裡露出來,臉上的笑不變,心中卻是咬牙,好你個米婭,這條項鏈是程池一直貼身攜帶的,早上看程池換衣服時鄭重其事放在口袋裡,想不到是給你的,你不要也罷,還要弄壞,這要我以後怎麼開口問程池要。

  儀式進行的順利,他們在神父面前宣誓,並在眾親友的見證下相互交換戒指,司徒嬌坐的近,能一眼看到秦桑巖慢慢推進米婭無名指間的鑽石大的驚人,至少也要百萬,目光不免一緊,秦桑巖真捨得,當初給她買的不過是區區幾萬的鑽戒,與這個相比小的可憐。

  「那鑽戒好大,我手上的一比完全是芝麻見西瓜啊。」一結了婚的婦女既羨慕,又自慚形穢的把手上的戒指藏起來。

  「就是啊,得多少錢啊,新郎不就是一個局長嗎?哪兒來這麼多錢,不會是貪的吧?」

  「別瞎說,要是貪的敢這麼招搖嗎?你沒見婭婭的親爸是全國首富嗎?我聽說光給的嫁妝就能嚇死你,這鑽戒沒準是婭婭親爸買的,圖個臉上有光,總不能讓人家瞧著全國首富的女兒戴幾十分的鑽戒吧,多寒磣。」

  後面幾個婦女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聽口氣好像是米家的一幫窮親戚,司徒嬌聽了心裡再度翻湧起嫉恨來,同嫁一個男人,為什麼這個賤人就嫁的風風光光,而她那時候雖然婚禮鬧到電視台來採訪,但沒這麼風光體面過,程池給的嫁妝她看過,市值幾億,以後就算米婭不工作,幾輩子也花不完。

  步驟到最後,噹一聲「新郎可以吻新娘」響起,整段儀式正式進入高潮。

  「婭婭,我愛你。」秦桑巖掀開她臉上的薄紗,把她拉到懷裡,對著那紅唇深深吻了下去,眾人不由起立鼓起掌來。

  程珞在下面喊,「這麼漂亮的老婆娶回家,你小子賺大了。表白太少,要多一點的,表白!表白!表白!」

  現在的親友起起哄來,大家一面鼓掌一面喊:「表白!表白!表白!」

  米婭推開吻的忘我的秦桑巖,在眾人熱烈的呼喊聲中摀住嘴笑,難為情起來,就見秦桑巖含笑看著眾人,說了一聲好,突然拉起米婭的手,單膝跪下去:「有人說,秦桑巖,你這是二婚,還這麼得瑟,是,我就得瑟,我為我找到了真愛而高興。過去了我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在這裡我當著所有親友的面保證,以後我會呵護你,疼你,保護你,我不能保證給你最優渥,最奢侈的生活,但我能保證,我會給你最幸福的婚姻!」

  講完,他在她戴婚戒的指上印下深深一吻,剛剛舉行儀式的時候米婭沒哭,這會兒卻摀住唇哭出聲來,又發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些丟人,於是變成又哭又笑,低聲哽咽著點頭拉他起來。

  親友們笑著鼓掌,為這對新人見證幸福和感人的時刻,男人們羨慕秦桑巖能娶這麼漂亮的妻子,女人們羨慕米婭嫁了這麼有仕途的丈夫。

  儀式到此正式完成,到了從禮堂移步到酒店的時間,那裡將有一場中式婚禮等著他們,宴會廳佈置的富麗堂皇,洋溢著喜慶氣氛。

  秦家包了幾輛車,親友們分序上車,沒人注意到陪同秦夫人的保姆陳芳和秦夫人說了什麼,秦夫人臉色大變。

  秦桑巖忙完過來,「媽,你怎麼不上車?」

  秦夫人擺擺手:「不著急。」

  秦滔今天被安排在離秦夫人最遠的地方,南宮音也沒到場,秦桑巖怕秦夫人乘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去見秦滔,給母親打開車門。

  「巖兒,我有話要跟婭婭說,待會你坐前面的車。」

  這是幾個月以來母子倆說的最多的一次話,秦桑巖不由點頭。米婭換掉累贅的婚紗,換上相對輕便喜慶的旗袍,曼妙的S曲線畢顯無疑,髮型也變了,由西式的精緻變成中式的簡約溫婉。

  「我有點後悔讓你穿這件。」攬著她玲瓏的柳腰,秦桑巖眼神溫柔。

  「那你要不要把我藏起來?」米婭玩著他脖子上的領結,笑的開心。

  秦桑巖看了看她身後漸漸靠過來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今天她們全程跟在新娘後面,隨時補妝和調整。

  「你和媽坐一輛。」他給她打開車門。

  本該他們夫婦坐一輛,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米婭沒有多問,鑽進秦夫人的車內,「媽。」

  車裡除了司機,前座還坐了秦夫人的保姆: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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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3 00:00:35
   第二百零七章 胡編亂造

  從陳芳和程池相熟來看,他們以前應該是主僕的關係。

  車子開了不到一會,秦夫人就問米婭,「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秦滔和南宮音摻到了一塊兒?」

  「沒有的事。」

  「是沒有的事,還是你有意瞞著我,婭婭,我平常待你像親閨女一樣,從來沒給你氣受過,但是你卻沒有把我當媽來看。」

  秦夫人說的嚴重了,米婭連忙說:「媽,我尊重您,怎麼沒有把您當長輩來看?溥」

  「你要真尊重我,就告訴我實情,不要瞞我,為什麼巖兒最近不讓我見秦滔,是不是他要和我離婚,為了南宮音?」

  「……」她這下看明白了,桑巖肯定是想和她坐一輛車,要她坐到這輛車上是秦夫人的主意,就是想把他們分開,好問話。

  同時米婭心裡做著天人交戰,要不要告訴婆婆實情,萬一告訴實情,婆婆受不了打擊怎麼辦?她豈不是成了罪人?可不告訴,明顯婆婆已經聽說了什麼,到頭來婆媳關係鬧僵。都說婆媳關係難處,有了裂縫要想補救就來不及了。不如說吧,反正婆婆已經知曉,從她這兒只是得到一個印證罷了川。

  思及到此,她輕輕點頭:「嗯。」

  秦夫人倒抽一口涼氣,「這麼說芳姐說的是真的,真有這事?」

  芳姐?陳芳?米婭瞪著副駕座上的保姆,桑巖當初請陳芳到家裡的時候也是衝著陳芳人老實,話不多才請的,曾經再三交待過不許向秦夫人透露秦滔的消息,這才過了多久,陳芳的嘴也太不嚴了。

  米婭的眼神過於銳利,陳芳戰戰兢兢的回頭:「太太……」

  「別看芳姐,不怪她,是我逼她說的。」秦夫人給陳芳解圍,陳芳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夫人,連續坐回去不敢再往後看。

  「婭婭,你說,他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秦夫人大有一問到底的意圖。

  「幾個月前南宮音被查出得了ru腺癌,秦滔就過去了。」米婭講的極小聲,心中忐忑不安,眼皮直跳,總感覺說出來不好,但又沒辦法。

  「幾個月前,這麼久……」秦夫人嘀咕著什麼,沒有再問,米婭分明看到秦夫人的手抖個不停,似乎在極力壓著某種情緒。

  「媽。」米婭不知道該說什麼,低低的喚。

  秦夫人搖手,聲音中有些鼻音:「今天是你和巖兒的大好日子,什麼也不用說了,我沒事,你只要記的不要告訴巖兒我已經知道這事,記住了嗎?」

  「不說……不好吧。」

  「婭婭。」秦夫人皮包骨頭的手握住米婭,冰涼的溫度讓米婭打了一個寒顫,「巖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有時候固執起來誰也勸不住,他能和我冷戰這麼久,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個消息,你告訴他了,他會生你的氣,媽不想因為這點事讓你們新婚不開心,你懂了嗎?」

  為什麼婆婆說這話時眼睛裡有東西在閃爍,米婭遲疑過後緩緩點頭。

  「好了,你打電話讓前面巖兒坐的車停下來,你坐回去,那輛是花車,你們不坐在一起不吉利。」

  米婭依言照做,隨即坐進前面的花車內。

  這次嫁女兒,程池花了血本,現場的花車全是他一手包的,清一色的豪車,如此招搖過市難免不引來市民的圍觀,大家議論紛紛,這才知道今天是全國首富程池嫁女兒的日子。

  「新郎是誰啊?」有人對如此有艷福的新郎既羨慕又好奇,這小子也忒好命了點,攀上這麼一個有錢的丈人。

  「聽說是國土局的局長,姓秦。」

  「噢,秦桑巖,我經常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他,乖乖,他可真有福氣,娶到這麼有錢的老婆,以後就算不當局長,一輩子也不愁吃穿。」

  「你知道什麼,這秦家也不差,幾代為官,聽說這新郎的老子是省財政廳的廳長,官位不小。」

  「這麼聽來秦家是官,程家是商,官商本是一家,難怪難怪!」

  「你還記得半年前這秦桑巖也結過一次婚嗎?」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好像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吧,嘿,這小子艷福不淺啊,先後娶兩個名門老婆,一個比一個家世好。這二婚也敢這麼招搖,真是少見。」

  花車經過的地方一路引來市民的目光和討論,這事忒奇怪了點,如此大的陣仗,怎麼沒個新聞記者報導報導啊。

  當然,市民們不知道的是秦桑巖事先已經知會過電視台,不作報導,電視台哪敢得罪,自然是連連點頭。

  米婭把實情告訴了秦夫人,心中總是不安,隨著車子駛到酒店門口,她扶著秦夫人下車來到賓客如雲的宴會大廳,接受親友們的道賀,漸漸好一些。

  秦夫人就座是個問題,外人還不知道秦滔與秦夫人的婚姻名存實亡,如果分開,勢必會招來親友們的懷疑,如果放在一起,又怕發生什麼。

  「桑巖。」米婭想來想去,把秦夫人帶到秦桑巖跟前,讓他做主。

  秦桑巖看看秦夫人又看看秦滔,也在猶豫,秦滔的哥哥不知情,跑過來把秦夫人招呼過去:「弟妹啊,今天可是你兒子的大好日子,到主桌上去坐。」

  秦桑巖看是大伯安排,又是長輩,不好說什麼,繼而走到秦滔那兒耳語了一番,秦滔點頭,看樣子父子倆達成某項共識。

  司儀炒熱現場氣氛,然後讓雙方父母上去發言,男方是秦滔,女方是程池。

  熱熱鬧鬧的進行大半,就等結束,準備歌舞,同時賓客們就餐的時候,宴會大廳內坐著的賓客中突然有人站起來,一個箭步跨到台上,米婭一看是Cherry,以為要說些道賀的話,便微笑著聽起來。

  「諸位!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公佈,這件事是程池獨子的身世,大家有沒有興趣聽?」

  Cherry的此舉起來下面一片議論聲,程池暗使眼色,讓人去叫保安,千防萬防防著外面的人,沒防著裡面的人,沒有想到賓客中也有漏網之魚。

  程珞?米婭愣住了,不知道Cherry想說什麼,程珞和她是龍鳳胎,能有什麼身世,如果程珞有身世之謎,那麼她也應該有。Cherry和桑巖不是舊交嗎?Cherry什麼時候不挑,卻要挑今天這種場合,這是不是蓄謀?]

  下意識的看向秦桑巖,她悄悄拉他的手,他對她笑笑,眼神中有一閃而逝的期待。期待?他在期待什麼?她眨眨眼,再去看,他眼神中清清朗朗,沒有一絲雜質。

  「各位,想必大家都聽說程池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他在外面情人多如過江之卿,其中有一段最為醒目,他***了有夫之婦,一個名叫南薔薇的女人,這個女人居然還懷了孕,程池興奮之下強娶了過來,給了這個女人名分,南薔薇生產那天,程池又從外面抱回家一個男嬰,為了掩人耳目,他和程家人慌稱南薔薇生了一對龍鳳胎,其實那是他的私生子,程珞!」

  Cherry這消息一揭露不要緊,現場炸開了鍋。

  「胡說八道!」程池滿面怒意騰地站起來,大聲呼喝保安:「來人,趕緊把這個胡說八道,破壞我女兒女婿婚禮的瘋女人給我趕出去,我要告她誹謗!」

  保安們如魚貫入,Cherry卻抓著話筒往賓客們坐的酒席間穿梭,與保安們玩起了捉迷藏,怎麼說這兒在辦婚禮,保安們不敢鬧的太大,誤傷了賓客,只能跟在Cherry後面找機會。

  Cherry借此機會繼續說:「程珞其實不是程池的兒子,是程池在外面的女人騙了他,程池玩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玩了他,抱了一個孩子騙他說是私生子。如果大家不信的話可以去查,那個女人名叫關嘉,曾是程池的秘書,他們也是大學時的男女朋友,程氏上市後第二大股東。大家不要驚訝,我沒有胡說,我是關嘉的親侄女,我可以為我今天的話負法律責任,絕沒有一個字是胡編亂造……」

  「程池多精的一個人,給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還不知情……」賓客們竊竊私語,沒想到來喝喜酒,倒聽到了一段驚人的內幕。

  又有人說道:「我聽說過這關嘉,十年前確實是程池的秘書,聽說程氏最初入股時這關嘉出了很大的力,變賣了家裡的房產支持程池,為了這件事不惜和家裡鬧翻。後來呀也沒落到好歸宿,程池一腳把她踢了,和別的女人好上了,娶的人也不是她……」

  議論聲越來越大,止都止不住,即便程池見慣了大場面,這時也繃不住了,嘴角抽動著,臉漲成了豬肝色,一看就是對程珞的身世絲毫不知情,這對習慣掌控大局的程池來說是個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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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3 00:00:59
   第二百零八章 敗露

  見程池快氣出病來,米婭感到一陣痛快,下一秒她看向程珞,擔心程珞受不了這個打擊,還好,程珞算平靜,目前沒有過激的表現。當然她心中也有疑問,記的剛回程家時程池說南薔薇是自願跟他的,因為不堪忍受丈夫的家暴,可是Cherry卻說是程池明知道南薔薇是有夫之婦,卻強暴了她,這中間到底是誰在撒謊?

  Cherry是什麼來頭,真的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米婭看向秦桑巖,他面孔上平靜無波,直到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有可能他知道Cherry會有此一舉,原來剛才她沒看錯,他眼中閃過的真的是期待。

  想到此,她心頭隱隱有不悅,這麼大的事他為什麼不告訴她,沒有吐露半分,這使她頓時有種排除在外,不被信任的沮喪。原來當他要做一件大事時,最先商量的人不是她,連暗示過她一次都沒有。

  她咬咬唇,揪住他的手指,他這才轉頭看她,給了她一抹笑:「對不起,婭婭,我替Cherry道歉,她破壞了我們的婚禮。」

  這個道歉不覺得太遲了嗎?縱然心中不舒服,她選擇搖頭:「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能提前和我商量嗎?我想享有知情權。」

  「好,我答應。」他吻著她的唇。

  同時刻Cherry終於被保安逮走了,現場的竊竊私語低下去,司儀正拿起話調節氣氛,使盡了渾身解數,現場的氛圍始終沉悶,比窗外的冬景還要慘淡劌。

  反正已近入尾聲,秦桑巖低聲交待婚慶公司,讓歌舞上來,一時間大廳內歌舞昇平,把充斥在宴客大廳內的嘈雜聲給淹沒。

  在他們準備挨桌敬酒之前,程珞在秦桑巖的耳邊說:「我想唱首歌助助興,你幫我安排一下。」

  秦桑巖擱下手中的酒杯,帶程珞去找負責整個婚慶流程的負責人,主桌上程池的臉色不見好,旁人也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程家父子,米婭留在那兒太彆扭,不由跟了去。

  她慢了兩步,去後台的時候他們正在交談,那負責人是個女性,穿一身旗袍,氣質高雅,手中夾一管煙,背對著米婭,米婭卻莫名的喉嚨發緊,等那女人轉過來,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

  「米小姐,好久不見!」葵姨用和故人打招呼的口氣。

  假如不是葵姨出現,米婭已經徹底忘了這一號人,乍一出現彷彿一把時間的鑰匙,打開了記憶大門,湧現出許多的回憶:第一次當援交女郎,第一次被司徒政奪走……

  葵姨別有深意的目光在秦桑巖與米婭之間來回,似乎下一秒就會說出那段不堪的過往。

  身為新娘的米婭臉上掛著甜蜜幸福的笑容,直到看到葵姨,再也笑不出來,拉了拉嘴角,點頭打招呼,環住秦桑巖的手臂,暗自握緊拳,讓自己語氣平靜,甚至帶著撒嬌:「我們出去吧,長輩們還等著我們敬酒呢。」

  幾米開外的程珞聽到這兒連忙叫:「別呀,姐,我挑完了,一會讓他也挑,你是不知道他唱歌有多好聽,今天是你倆的婚禮,怎麼著也要讓他唱首情歌,留下段美好的回憶,不然就太遺憾了。」

  「程珞說的對,你先出去陪媽,我馬上出去。」秦桑巖站到了程珞一邊,米婭不放心葵姨,怕她亂講話,可是又沒有辦法,惴惴不安的離開。

  望著米婭的背影,葵姨感歎一句:「真是巧啊!」

  前台歌舞熱鬧紛呈,請的多是明星大腕,台下的賓客個個看的歡呼雀躍,後台程珞埋著頭在挑歌,秦桑巖聽到這一句便挑眉,淺笑著說:「你們認識?」

  「是啊,半年前就認識,對了,她有樣東西落在我那兒一直沒機會給,不如麻煩秦先生帶過去。」

  米婭沒走開,躲在後台外面的角落偷聽,葵姨輕輕淺淺的聲音徐徐傳來,如同鋼絲捆住心臟,漸漸勒緊。

  悄悄探出一點目光,只見葵姨從手包中抽出一張紙片,米婭的嗓子眼提起來,沒記錯的話這錢是當初司徒政給的初夜費,她在電話裡說過不要的,怎麼也沒想到葵姨保留至今。

  「羅曼貴族獵婚上個月擴展了業務,這家婚慶公司被我們買下來,真是巧啊,這一次能給米小姐籌辦婚禮,榮幸之致!」葵姨笑容中不改風塵味。

  「這是什麼錢?」秦桑巖蹙眉看著手中十五萬的支票,以及司徒政的親筆簽名,太陽穴突突的跳。

  「哦,這是……米小姐給羅曼做網站的報酬。」葵姨搪塞。

  秦桑巖眼神中藏著寒冰,咄咄逼人的問:「做一個小小網站需要這麼多嗎?你當我什麼都不懂?」

  羅曼在S市是出了名提供援交女郎的場所,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是那兒的會員,說白了羅曼就是個變相的ji院,有錢人看上喜歡的姑娘就帶上床,價格十萬起跳,看客戶的滿意程度和心情付款。羅曼以提供別具特色的女郎而著稱,聽說很多女大學生為了錢,會出賣自己的第一次,之後有的留下來繼續做,有的拿了錢就銷聲匿跡,遠走高飛,沒人會知道她曾做過。據他多年的瞭解,司徒政玩女人玩的極瘋,是那裡的常客,如果婭婭為羅曼做網站,就算做的再好,羅曼想多給報酬,為什麼開支票的人是司徒政?

  日期在半年前,半年前……靈光一閃,婭婭曾說過她的第一次被司徒政設計奪走就是半年前。

  葵姨慣會察顏觀色,看得出秦桑巖此時處於盛怒,不敢得罪,陪笑道:「你為什麼不問當事人?」

  「我自然會去問,但我現在要聽你說!」秦桑巖黑眸瞇起,握成拳的骨節錚錚作響,看穿葵姨眼底的驚恐之色,陰森的警告道:「如果你不說,明天羅曼就會被整頓調查,你開的這家婚慶公司也將關門大吉!現在,你還不說嗎?」

  葵姨聽聞花容失色,這可是她苦心經營得來的產業,尤其是這家婚慶公司,買到手不到一個月,花了不少資金,如果關門將是巨額損失。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葵姨滿頭大汗,「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半年前米小姐承接了做羅曼網站的任務,她做完後錢一直沒付,幾天後她上門討要,那天我剛好回去看到了她,發現她長了一副妖精的外表,眼神卻清澈的像小鹿。我手上正缺這種類型的女郎,就鼓吹她加入羅曼,當我把白金級的會員檔案給她看時,她看完後態度大變,立馬就同意了。於是我就安排她參加晚上在公海遊艇上的私人雞尾酒會,司徒公子也在,後來司徒公子帶她到岸上開了房。事後司徒公子給我打電話,說很滿意,給了我兩筆錢,一筆是給羅曼的,一筆是給米小姐的。」

  聽完,秦桑巖的臉已經陰的不能再陰,五官冷冽如霜:「你說的全是真的?」

  「千真萬確。」葵姨差點沒發誓,「不信的話我可以把她在羅曼填寫的資料給你過目,上面是她的筆跡。」

  秦桑巖沉冷的哼一聲,「我會去查,如果你說的有一句假話,我會讓你一無所有,身敗名裂!」

  葵姨也算是見慣了大世面,這時候也害怕起來,吞著口水說:「要不這樣,我帶了平板電腦,所有女郎的資料我在電腦裡也存了一份,你過個目?」

  「還不去!」秦桑巖低哼一聲,葵姨連滾帶爬跑進後台的更衣室,到衣櫃裡找皮包,片刻後把電腦遞上來,翻到了他需要看的一頁。

  看了半晌,秦桑巖薄唇抿緊不語,葵姨用紙巾擦汗,就在她快憋不住準備問的時候,秦桑巖把平板電腦丟給她,大步出去。

  葵姨心有餘悸的接住電腦,乘人不備跑到更衣室,顫抖的摸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事情辦完了?」

  「辦……辦完了。」葵姨還沉浸在深深的恐懼之中,明明秦桑巖什麼也沒做,她卻膽戰心驚,彷彿捅了馬蜂窩,寒氣從腳底直往頭頂冒,想她葵姨帶了半輩子的姑娘,結交了不少達官貴人,見慣了大場面,什麼人沒見過,可不知道為什麼秦桑巖的眼神像要吃人,她活這麼大沒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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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3 00:01:18
   第二百零九章 原來是只破鞋

  米婭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自己這時候的心情,四肢冰冷,又如吊巨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只知道她剛一挨到桌邊,秦桑巖就回來了。

  他們緊靠著坐,他就坐在她身邊,他此時的氣息很穩,不見絲毫的紊亂,反而嘴角揚起新人慣有的微笑,舉起酒杯,站起來先向同桌的長輩敬酒。

  「婭婭,發什麼呆。」他提醒著呆坐在椅子上的她,臉上泛起無可挑剔的笑容,轉向她的雙眸卻如同鉤子般鋒利,令人遍體生寒。

  在她的記憶中,他這樣如同帶了面具一樣的笑臉只有在怒極時才會有,看的她沒來由的心尖一寒,呼吸失了節奏,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舉起酒杯站起來,對已經起身舉杯的眾長輩說:「對不起,我太累了,反應有些遲鈍。」

  「不打緊,不打緊,結婚最累的就是新娘和新郎,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相親相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高興了。」說話的是秦滔的哥哥,秦桑巖的大伯滏。

  大喜的日子為表誠意新郎手中自然要端著白酒,眾人碰杯後,他必須一飲而盡,新娘可以輕啜一口,明明是飲料,宴會大廳內的暖氣也開的足,米婭卻感覺喉口涼透。

  從主桌上離開,挨個到每桌敬酒,新娘不僅要敬酒,還要給男親友們發煙,點煙,有人起哄讓他們喝交杯酒,秦桑巖但笑不語,任他們折騰,而且來者不拒,通通滿足。到了教育局同事那一桌尤其鬧的厲害,眾人非要他們嘴對嘴互喂對方,米婭不幹,被人從後面一推,一個不留神往他懷裡扎。

  他手臂伸展,接她個滿懷,含一大口白酒,攫住她下顎,在眾人的口哨聲和笑聲中,嘴對嘴親了上去辛。

  滿腹心事,米婭無法帶著面具虛與委蛇,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鬧,嗆的咳嗽起來,冰涼的舌尖探進來,當著眾人的面與她舌吻起來。同事們本來就是鬧著玩的,圖個高興,想不到他們來真的,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他表現的越真,她越覺頭皮發麻,背脊一片發涼,來不及反應,腰上的手已經驀地鬆開,牽著她的手來到下一桌。

  米婭受不了他這樣,她寧肯他質問她,怒罵她,也好過這樣無形的拿鞭子抽她的身體,抽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傷口,讓她疼痛的同時心驚肉跳,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在去往最後一桌的途中,她放慢步子,試著掰開他捉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有話好好說行嗎?」

  他似乎笑了,唇貼在她頰邊,吹出一陣酒氣,聲音卻清楚,不帶一分醉意,「什麼話?老婆,我怎麼不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

  她心中一緊,不自覺的生出一絲無力感:「我可以解釋的,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來,還有一桌,敬完我們就回去。」作為今天的新郎官他一臉的春風得意,絲毫沒有怒意,可她幾乎可以看見怒火就藏在他這面容之下,足有三丈那麼高。

  米婭無比氣餒,他這樣比殺了她還難受,就在她轉身面對最後一桌客人的時候,後背突然一涼,然後有液體順著她的衣領向下流淌。

  「呀——」鄰座的女客看著她身後,霍然站起來,低聲驚呼。

  她慌忙去摸後背的旗袍,秦桑巖手中剛倒上的白酒只剩一半,見大家看他,醉意朦朧的來了一句:「抱歉,不小心酒灑了。」

  親友們笑起來,只當是新郎官喝糊塗了所致,沒人會知道這是刻意為之。

  有女客趕緊遞餐巾給她,他也取來餐巾為她擦拭,無奈冰涼的液體流進衣服裡,不方便當著眾人的面擦,她忍著不適大步往洗手間方向走。

  到了洗手間,動手拉下旗袍後背的拉鏈,兩隻手上下困難的折疊配合著擦拭,皮膚上擦乾,可衣服後面全濕了,如果有電吹風就好了,可以暫時吹乾一些。

  吃力的慢慢拉拉鏈,她準備出去叫程珞,此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秦桑巖動作快,反手關上門。

  她只來得及拉到一半,他已經來到她身後,她被困在洗手台與他之間。

  他低頭嗅著她後背的酒味:「嗯,比香水好聞多了。」說完竟用舌尖去舔。

  「有話好好說,我們不要鬧好不好?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何必鬧的不愉快。」她此時怕的要命,藏在腿側的雙手都已握拳。

  他手掐著她的腰眼,啃噬她瘦削的頸肩,語氣似在哄著愛人:「乖,給我親親,想你了。」

  然,沒等她有所回應,他就去啃她的肩,她拚命呼吸,胸口起伏,刀剜般劇痛,頭偏開去,強忍住。

  此刻,她只想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偏偏又不敢貿然提,任由他胡作非為,以為他會適可而止,可事與願違,他變本加厲,手開始不安分,拉開她旗袍的拉鏈,冰冷的指腹彷彿利箭劃開皮膚,順著她的脊椎尾部,企圖侵入她光潔的臀部。

  她已忍無可忍,抓住他的手,盡量柔著嗓音商量:「還有一桌酒沒敬,敬完酒行嗎?」

  他的手一扭轉,轉眼又將她困住,他看著鏡中她露出大片雪白皮膚的後背,讚歎的口吻笑:「這身子真是漂亮,男人見了無不臣服,一定能賣不少錢。」

  終於引到了正題,她的身子在他幽黑的目光下細細顫抖,深深呼吸,低聲說:「聽我解釋好嗎?桑巖,我……」

  「解釋什麼?」他淺笑,冷眸陷入一片黑色,像極無底深潭,「解釋你隱瞞了我,解釋你的第一次其實不是被司徒政算計,而是你自願拿出去賣的,解釋你賣完後高風亮節,居然連錢都不要。人家司徒政可是個合格的嫖客,嫖宿還知道大方的付個嫖宿費,你多好,乾脆不要,真是貞節的可以!嗯,是不是?」

  她聽的毛骨悚然,又不知無從解釋起,噎聲道:「不是,我看到葵姨給我司徒政的資料,就想到接近司徒政,讓他幫我向司徒沖求助,我養父被人騙,欠了……」

  「欠了錢?中了仙人跳?」他接話道,語氣近乎帶笑,她張了張唇,發現不管自己再怎麼解釋,他已經定了自己的罪,她的解釋等於掩飾。

  「怎麼不說了,我等著聽呢。」他捉住她的臉,目光一瞬不瞬,竟然出口安撫她,「別擔心,我是不會在眾人面前揭露出你有多骯髒,因為那樣我也會很丟臉,我娶回家,想精心呵護一生的女人原來是只破鞋……」

  他憑什麼只聽一面之詞,寧可信外人的話,也不信她,米婭幾乎要失笑出聲,深深看著他,嘴唇緊咬。

  「剛剛不是還有很多話要說,怎麼這會兒啞巴了?」他陰冷的笑著,攔腰抱起她,要她坐到洗手檯面上,在她來不及驚呼的情況下,他的手已拉住她旗袍的布料,猛的朝兩邊一撕扯。

  「你……」她本能想躲,推開他,剛碰到他,他就盯著她的內衣扣威脅說:「需要我連這個也脫掉?」

  他的眼神像個飲血的魔鬼,她顫抖著抱住上身,那是她最不堪的過往,他憑什麼不問清楚就判了她的罪,屈辱加絕望使她像個被激怒的貓,嘶聲說:「秦桑巖,你可以悔婚,也可以罵我下賤,但不要羞辱我……」

  「羞辱你?我怎麼羞辱你了?」他的指尖挑起耷拉在她腰間的破碎旗袍,冷冷的嘲笑:「你的身體不就是用來賣的嗎?還怕露出來?你嫁給我,不就是想長期賣給我,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羞辱還遠遠談不上。」

  敵不過他的力氣,看著他把腰間的旗袍也撕壞,從她身上剝下,隨手扔到角落,她差點咬碎牙,哆嗦著出聲:「你說我羞辱了你,你又何嘗沒有羞辱我,你明明不信我,明明防著我,派人跟蹤我,還裝作信任我,和我恩愛無比的樣子,說我虛偽,你又好到哪裡去?」

  「跟蹤?把話說清楚!」他抬起頭,手指勾上她蕾絲內褲的邊緣,看著她在恐慌中發抖。

  她冷著臉:「還要我明說嗎?那個U盤……」

  他一雙精光的眸子微微瞇起,鄙夷的看她,譏笑道:「U盤是司徒政寄給我的,我沒有看,你倒看了,你這樣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是從垃圾桶裡撿到的,不是從別的地方特意翻到的……」迎著他冰冷的視線,米婭知道再解釋也沒用,他們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何必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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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5:26
   第二百十章 生吞活剝

  兩個人彼此看著對方,沉默。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程珞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姐,秦桑巖,你們關在裡面大半天幹「你的命?哼。」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閃過一股扭曲的恨意:「你的命不值一文!你死百次都不夠!」

  今天是他們的大好日子,中午他們還舉行了溫馨甜蜜的婚禮,她記的他當著眾親友的面說的那些感人的話,每個字都記的清清楚楚,她記的他臉上溫柔深情的笑,她記的滿教堂的浪漫氣氛,她記的他說『我愛你』,她記的那麼牢,那麼深刻,一輩子不會忘,到死都不會忘。

  他說不能給她榮華富貴,但可以給她幸福的婚姻,為什麼?這才半天不到,為什麼全部變了?

  眼前的世界顛倒了,沒有給她準備的機會,眨眼間幸福如光般匆匆從指縫中溜走,黑暗降臨。

  憑什麼?她做錯了什麼,憑什麼命運要開這麼大的玩笑,她寧可什麼也沒得到,什麼也沒擁有過,憑什麼要讓她在擁有了他的愛和深情後,又無情的奪走?為什麼這麼殘忍?到底是為什麼?

  米婭笑的淒苦,她發不出聲來,眼淚卡在喉嚨裡快要冒出來,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聽他的嘲笑聲,那會像一把刀在她心口上來回捅,捅的她生不如死,低著脖頸強嚥了下去。

  許久,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滅了,醫生出來。

  「病人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這是醫生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秦桑巖沉默不語,所有人都走了,秦夫人轉到了重症監護病房,秦桑巖跟過去,米婭在手術室外宛如石像,一動不動。

  聽到消息趕來的程珞蹲到她面前:「姐……」

  程珞感到她肩膀一僵,卻沒有動,程珞看的直心疼,長歎了口氣,坐到她身旁,陪她坐了好長時間,「這不關你的事,不要自責,一切都是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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