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211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5:50
   第二百十一章 艷的可怕

  這話從旁人口中說出或許不奇怪,從一向嘻嘻哈哈的程珞口中說出,頓覺意味深長,米婭捏緊拳頭不說話。

  程珞拍拍她的肩:「秦夫人能有今天與她的性格也有決定性的關係,都說性格決定命運,是她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人逼她,無論是感情也好,婚姻也罷,不能軟弱到一味退讓,退讓多了就讓對方當成了理所當然,再怎麼去爭取對方的心也如手中握住的流沙,你握的越緊,它溜的越快。」

  怎麼聽著弟弟的話倒不像是在說秦夫人,更像是在說她自己,米婭疲倦的閉著眼睛,腦袋碰在牆壁上,一聲不吭。

  「我去給你倒杯水。」程珞看她不語的樣子,起身走開。

  步到診台,那兒有值班護士,程珞五官生的好看,唇紅齒白,鼻樑挺拔,個子又不是一般的高,屬於那種讓女人光看一眼就能臉紅心跳一萬八的帥哥滏。

  「能給我一杯溫開水嗎?」程珞沖護士擠擠眼,眼瞳波光流轉,熠熠生輝,指著護士身後的飲水機,那兒只夠一杯水的量,而護士手裡正拿著空水杯。

  護士給他看的心頭發麻,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帥哥還真是帥,特別的是眼睛,電力十足,一個眼神專注的看著你就讓你無法說出個拒絕的話來,特意彎腰從櫃子裡摸出乾淨的一次性水杯,把那飲水機裡最後剩的一點兒溫開水全部倒上,放到櫃檯上。

  程珞張唇還沒說謝謝,一道揶揄的男聲隨著一陣腳步飄過來:「程珞,你還真沒變啊,逮到女人就發sao。陝」

  護士扭過頭去一看,喲,又來了一個超級帥哥,看上去和這要水的帥哥氣質不一樣,一個陽光中透著睿智,一個溫和中帶了那麼一點戾氣,看上去就不是簡單的男人。一下子來了兩個帥哥,小護士十分緊張,又激動,她恨不得告訴別的小護士,但這會兒正是換班的時間,櫃檯這兒只有她一個人。

  程珞的長指端起水杯,不慌不忙的掀起眼神盯著來人,「這麼巧?」

  「可不就這麼巧?」薛璟譽攤著雙手,「原來S市也就這麼大點兒,在這兒也能碰到你。」

  「什麼時候來S市的?跑醫院來幹什麼?怎麼也不吱一聲,我好找你喝兩杯。」程珞靠在診台上,上高中的時候程池把他送到了北京的貴族學校,這薛璟譽比他高兩屆,當時一群朋友玩,他倆最後玩到一塊兒,後來程珞回S市參加高考,一南一北,自此以後很少見面。

  「今天下午的飛機,晚上有個飯局,酒沒喝多少,胃病倒犯了,來開點藥。」薛璟譽長手長腳的也倚在診台上,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病色,「你呢?晚上跑這兒來幹什麼?」

  程珞知道薛璟譽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職位相當於一省之長,每次都是代表中/央下來視察,陪同的動不動就是省委/書/記、市/委/書/記等地方最高領導班子,可以稱得上是手握重權,走哪兒都被簇擁著。但在程珞的眼中,這就是個玩的好的朋友,何況薛璟譽也不擺架子。

  很久不見,兩個男人自然而然的敘起舊來。小護士被晾在一邊,灰溜溜的低頭忙活去了。

  程珞努唇指著坐在長椅上的一個倩影,薛璟譽閱人無數,光憑一個完美的側臉輪廓就看把對方打量個七七八八,眼睛霎時被點亮,用低低沉沉的曖昧聲音說:「眼光不錯啊,這麼漂亮的妞也能被你小子挖出來,大晚上的跑醫院幹什麼,不會是搞大了肚子?」

  「去你的!」程珞笑著用腳踹薛璟譽:「這是我姐,你再亂講被我姐聽到,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你姐?」薛璟譽一愣,「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姐姐?」

  「你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程珞不想提那些烏七八糟的頭疼身世,模糊哼了兩聲,重新端起水杯,「不跟你說了,我去送水,明兒有空一起喝一杯?」

  「成。」薛璟譽答的爽快,目光跟著向走廊那頭轉過去,不是定在離去的程珞身上,而是在米婭身上停留許久。真是有趣啊,程珞這小子上學時就招女孩喜歡,想不到還有個姐姐,這程家的基因就是好,男的俊,女的靚。

  程珞走了幾步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全變了,「怎麼?見紅了?」扭頭把水杯交到薛璟譽手中,一面聽電話一面指指米婭的方面,薛璟譽眨眼,意思是詢問:我去送?

  程珞比劃了一個OK的手指,邊講電話邊往醫院外面跑,沒一會就沒影了。

  米婭沒有完全從車禍的中回過神來,她的身體僵冷著,遠不及秦桑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反覆問自己,真的錯了嗎?秦夫人的車禍真的全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嗎?

  一雙陌生的手執起她的雙手,她突然驚恐萬分,尖叫著推開,那人沒注意,水全潑在她手上和腿上。

  「真對不住,冒昧了,我是程珞的朋友,他家裡好像出了點事,讓我送水給你。」薛璟譽望著像受驚麋鹿的女人,蹲下身去掏出手帕,試著去給她的手擦拭。

  米婭聽到『程珞』的名字安靜下來。

  這是一雙秀美略帶肉感的手,手指纖美白嫩,指甲光滑,塗著不艷麗的透明甲油,一根根看上去像完美的象牙。薛璟譽世面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看的多,沒有看過這樣氣質的女人,她的身材不是最纖細的,縮在椅子裡仍能看得出身形輪廓的豐滿,手嫩而滑,有肉感,摸起來很舒服。

  當下女人個個嚷嚷要著減肥,即使已經瘦成了紙片兒還不滿足,衣服穿在身上前平後也平,毫無女人本該有的曲線可言,偏偏還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樂此不疲,大有瘦成電線桿才肯收手的意思。

  當然,薛璟譽沒這麼浮淺,光憑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就怦然心動。當她抬起眼,與他對視的時候,他心尖莫名的一顫,這是怎樣的一張面孔,絕色美艷,尤其被淚水浸濕後惹人憐愛,可是眼眸空洞,像被抽乾了魂的女鬼。

  薛璟譽震驚的不是她失落絕望的樣子,而是明明蒼白憔悴的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撐,僅存的最後生命力無限張揚出來,比泣血的玫瑰還在艷,艷的可怕。

  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薛璟譽失神的望著這個神秘到令人心疼的女人,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美成這樣。自小見過的女孩不少,有些乍一看上去漂亮,可看久了就沒了味道,也就那麼回事,有些白天美的像精靈,晚上一卸妝完全變了一個人。這些年他形成了審美疲勞,不管家裡催的再緊,也沒有衝動想把女人帶回家,這一次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緊緊抓住這個素未蒙面的女人,拉到奶奶面前,告訴家人,我找到了我要的。

  眷戀的握著這雙手,仔細的擦乾水,他在官場中打交道,商量的全是國家大事,平時是個極理性的人,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兒湧出來這麼多兒女情長,像個剛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想到了那句極俗的詞:一見傾心。

  嘴角彎了彎,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心動的女人,偏離了他的掌控,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多大年紀,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結婚。

  陡然間,他注意到她的指間戴著一枚碩大的鑽戒,她身上穿著只有新娘才有的紅艷旗袍,嫉妒的心像醜陋的蟲子啃噬他的心,他必須忍,因為他知道他們算是陌生人,在天時上他晚了一大步。

  綿綿有一次喝醉酒拉著他的手一個勁說:「誰先愛,誰就輸了。誰先愛,誰就嘗到苦戀的味道,所以在愛情裡千萬不要先愛上,你愛上,注定你要多吃苦。」

  他對自己說,沒關係,苦算什麼,先苦後甜才好,先甜後苦最難熬。有人捷足先登,說明你眼光好,倘若能爭取得到,說明你魅力無限。

  天蠍座的男人一貫無視世俗的偏見,可以很執著,也可以很破壞,在愛情的國度裡黑白分明,沒有灰色地帶,他們對於自己的目標相當清楚,一旦確立就往前衝。最善於用陰謀、陽謀、策略獲取想要的一切,心儀的女人是果決的天蠍男必得的一塊肉,哪怕這塊肉已經叼在了敵人的嘴裡,就算被吞下肚,他也有機會讓對手吐出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212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6:12
   第二百十二章 喜歡送你的結婚大禮嗎

  如此近的距離,他看見一滴滴的淚珠從她碎發的掩映下滴落下來,他不自覺的擰一擰眉,她為誰哭的這般傷心?給她鑽戒的男人嗎?才結婚第一天就傷了她的心,那個男人的真心值得懷疑!

  這樣也好,他才有機會。

  頭腦裡渾渾噩噩了好長時間,米婭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不可思議的發現身前蹲了一個陌生男人,她的手被對方的大手捏住,抽出來,他握的緊,她使了力,他才鬆了手。

  「你是誰?」

  薛璟譽有趣的看著她眼神中的警覺,發現她有了神采的雙眼如此好看,像鑲嵌了寶石,對她笑一笑:「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我叫薛璟譽,是程珞的朋友,他有點事先走了,讓我來照顧你。溏」

  恍惚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米婭發現這男人的眼睛熱烈無比,看人直勾勾的,她沒有心情應付,冷淡說:「謝謝,我已經沒事了,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除了上面的領導,向來只有被人捧著的份,薛璟譽幾時受過這樣的冷臉,深深睨她兩眼,收斂笑容,身影快速遠離。

  吸了口氣,她扶著椅子站起來,往重症監護病房走去誅。

  也許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彼此的腦子都亂,等桑巖清醒過來就好了,他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他那麼睿智精明的腦子不可能不知道葵姨是個圈套,有可能就是司徒政指派的,故意在婚禮當天讓他知道,破壞他們夫妻間的關係。

  對,桑巖,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等他想明白了,他就不會怪她,他們的關係會和好如初,回到從前。

  手機在手包裡響,她看到來電人的名字差點咬碎牙,低低沉沉的興味嗓音自話筒裡傳來:「怎麼樣,婭婭,喜歡我送你的這份結婚大禮嗎?這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不用謝我,我要的不是謝,我要的是你的眼淚和後悔。」

  「我不會後悔!」她冷冷道。

  「不後悔什麼?不後悔曾經把第一次給我?」他的語氣溫柔。

  「司徒政,你這樣有意思嗎?就算你破壞了我的婚禮也沒用,我一樣是秦太太,他是不會跟我離婚的。程池陪了我幾億的嫁妝,在婚禮上有人指出程珞不是他親生的,也就意味著我是程池兩腳一蹬之後程氏的唯一繼承人,別忘了,秦桑巖娶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聯姻,你說他會輕易和我離婚嗎?」米婭斬釘截鐵,事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沒底氣,面對司徒政,她必須硬氣起來。

  「婭婭,你騙我是沒用的。」司徒政又怎麼肯輕易上當,「秦桑巖氣成了什麼樣,葵姨通通告訴了我。就算他要這段婚姻,你也會受不了。沒有愛,沒有信任,只有憎恨的婚姻你要了有什麼意思?同樣的你的眼睛裡揉不成沙子,倘若你真想保有這段婚姻,還有一種辦法,你把沙子揉碎在眼睛裡,但,這種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她信誓旦旦的截斷他的聲音:「我不需要揉沙子,因為他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司徒政置若罔聞:「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我和秦桑巖三十年的姨兄弟,他的個性我比你瞭解的透徹!別看他平常為人冷清,一旦逆反起來比誰都要厲害,你難道忘了他十幾歲的時候因為父母的糟糕婚姻而變成小混混,在社會上到處打架滋事嗎?」

  「司徒政,你真不該繼承程氏,你應該改行去當算命先生。」她尾聲揚起,鄙夷無比,官場上有多少金錢誘惑秦桑巖都不會上當,投懷送抱的女人自然避免不了,他一直恪守原則,怎麼可能像司徒政所說?

  「是嗎?我們可以走著看!」司徒政輕輕巧巧的講完,切斷通話。

  抱著手機,米婭怔了半晌才繼續往前走,無法再面對那種心臟被死死抓著的痛苦,腦海裡已經想好了要和桑巖說的話,她必須解釋清楚援交的事情,不管他相不相信,她必須解釋。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那麼恩愛,她不信他會置之不理,只要她耐心解釋,他會聽進去的,會原諒她的,一定會的。

  這樣給自己打強心針,米婭總算挪到了ICU門前,這一次沒有透明玻璃,看不到裡面任何情景,她去擰門把,護士衝了出來:「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裡面是我婆婆,請讓我進去看一眼。」米婭抹掉眼角的淚。

  「真的對不起,秦先生交待過,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護士的態度也很堅決。

  看來他還在怨她,這個交待專門是針對她的,米婭苦苦的笑,「那他人呢?在裡面嗎?」

  「秦先生在裡面。」

  米婭扶著門一遍遍給他撥電話,沒有一通接聽,她發了短信過去:「桑巖,我愛你!不要對我這樣,不要對我冷漠,那樣比殺了我還要難過。不要,求你,我想見媽一面,想見你一面,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好不好?求你!」

  打幾行字再刪,刪了再打,百十來個字完全不能表達出她心中那麼多要說的話,發出去的那一刻眼淚下來。

  程珞說無論愛情也好,婚姻也罷,不能軟弱到一味退讓,退讓多了對方當成理所當然,再怎麼去爭取對方的心也如手握流沙,你握的越緊,它溜的越快。

  她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除了哀求,她想不到任何辦法,她只有一丁點希望,希望他給她一絲溫暖,像上次那樣對她說,沒關係,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在乎的是現在和將來。

  等待是漫長而磨人的,當她終於等來他的回復,差點眼前一黑,他的回復只有一行字:我愛錯了你!

  「姐……」程珞奔進來,恰好扶住快癱下去的米婭,一個小時前他接到菲兒的電話,菲兒見紅了,他嚇的不輕,趕緊回家把菲兒送到母子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沒事,他火速送菲兒回家,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還是晚了一步。

  程珞背著她到停車場取車,看她不瘦,可背起來一點份量都沒有,還不如菲兒,程珞又氣又怒,好你個秦桑巖,你母親出車禍怎麼全算到了我姐頭上,今晚可是你們的新婚夜,你就是這麼對我姐的嗎?

  他側頭對著後座的米婭道:「回我家,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

  米婭沒有回音,她躺在車座裡像個孩子,眼淚默默流淌,程珞倒希望她是天真浪漫的孩子,好於如此痛苦,連哭都是無聲的。

  程珞和傅楚菲沒有住在程宅,上個月提出搬出去住,程池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沒反對。他們住的地段屬中等,三室兩廳,屋子內打英式田園風格,含蓄內斂而不張揚,散著發從容淡雅的生活氣息。

  傅楚菲來開的門,看到米婭趴在程珞背上微微一怔,什麼也沒問,連忙拿拖鞋,準備熱毛巾,好一陣忙碌。

  米婭被送進客房,程珞從裡面退出來,把擦過的毛巾送到衛生間,傅楚菲畢竟是孕婦,早就困了,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問:「姐怎麼了?不是說車禍是一輛大貨車造成的嗎?她怎麼成了這樣?」

  「別提了!」程珞怒氣沖沖,一屁股跌坐到沙發上:「秦桑巖那小子怪我姐告訴了他媽秦滔為了南宮音提出離婚的事……」

  「我怎麼聽不明白?」傅楚菲一頭霧水。

  「算了,你不需要明白,我頭痛,你趕緊睡吧,你不睡咱們兒子也要睡呢。」程珞啄了一下傅楚菲太陽穴處,推著她進臥室。

  清晨,程珞夫婦坐在早餐桌前,保姆把最後一樣早點端上桌退下去了。

  「去看姐怎麼還沒起床?」程珞不方便,讓傅楚菲去。

  傅楚菲準備叫醒米婭,不料她已經醒了,直挺挺坐在床上,臉色慘白,雙手絞著被單,指節用力,額頭上布著汗,像是做噩夢了。

  「姐,起床了。」傅楚菲的走過去,從床櫃上抽了一張面紙替米婭擦汗,「起床吃點東西。」

  米婭勉強笑笑,「你們先吃,我梳洗完就出去。」

  夜裡她做了好多噩夢,婆婆被車撞飛,她的眼前血流成河,反覆是這個畫面……

  從夢魘中驚醒,坐起來再也睡不著,直到現在。

  出去的時候早餐桌上已經不見程珞,傅楚菲在家養胎,摸摸還熱著的粥碗:「快過來趁熱喝了。」

  米婭看向傅楚菲的肚子,明顯有些凸起,目光不由柔軟的問:「寶寶乖嗎?」

  「挺乖的,就是昨晚嚇死我了,突然見紅,幸好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傅楚菲摸著肚皮,臉上洋溢著初為人母的喜悅。
匿名
狀態︰ 離線
213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6:36
   第二百十三章 他還愛著她

  米婭蒼白的笑笑,端起碗喝粥,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掉,也快一歲了,說不定已經開始學走路,長第一顆牙,嘴裡會咿咿呀呀的叫媽媽……

  眼淚混合著粥嚥下去,傅夢菲在廚房吩咐保姆中午要買的菜,米婭勉強吃完,抹掉眼淚,對弟媳婦說:「菲兒,我要走了,昨晚麻煩你們了。」

  傅夢菲追出來,只看到關上的門。

  從程珞家出來,米婭又去了醫院,和昨晚一樣,她不被允許進去,倒是碰到了來看女兒的錢岢,一臉惱恨的瞪著她:「又是你,又是你,我女兒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幾次三番害她,禍害!禍害!」

  錢岢始終不承認米婭的身份,所以昨天的婚禮和喜宴錢岢統統沒有參加,司徒家也只有司徒衝來了溏。

  米婭眼巴巴的等了一天,一天未進食,實在沒力氣,便回到了別墅,希望在那兒能見他一面。

  別墅裡空蕩蕩的,幾個保姆不見蹤影,她在冰箱翻到一些食材又不會做,只給自己煮了一碗粥。

  這座別墅從未有過的空冷,每一處都曾擁有過他們的歡笑,最多的是廚房,她待不下去,眼淚快掉下來,刷完碗匆匆上樓誅。

  臥室的床單上還有他的味道,枕頭上也是,一切整潔,沒有睡過的痕跡,他沒有回來過。

  不回來了嗎?

  不,她不信。

  一夜睡在床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翌日,汽車引擎的聲音模糊傳到耳朵裡,她一個激靈起來,踢開被子奔下去,才跑到樓梯下面,他進來。

  四目無聲相對,她的手緊緊摳著樓梯,出聲問:「媽怎麼樣了?」

  他的眼睛裡有掩不掉的紅血絲,看上去幾天沒睡,聽而不聞越過她,錯身而過的一刻她急的一下拉住他的衣角:「媽到底怎麼樣了?求你告訴我。」

  甩開她的手臂,他不理,她攥的緊,他擰了幾下居然沒甩開,寒著臉看她:「你不配知道。」

  「秦桑巖,為什麼你不信我?或者你從來就不曾相信過我。」米婭望著他眼中的冷然,手指緩緩放開。

  他的薄唇逸出冷笑:「信任是什麼,信任是相互的,是建立在坦誠的基礎上,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坦誠,我又怎麼相信你?」

  「就算你不信我,請你告訴我媽怎麼樣了?我只想知道這個!」

  秦桑巖充滿血絲的赤紅眼底映襯著黑洞洞的陰森瞳仁:「行,你想知道,你不是說賠命給她的嗎?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驚懼的後退,她腦子「轟隆」一聲,什麼東西瞬間崩塌。

  「你……你是說她……」無法說出那個死字,她不信,不信秦夫人就這麼撒手人寰。

  秦桑巖沒再看她,一步步攀上樓梯,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瘋了似的衝出去,米婭趕到醫院,向護士打聽,證實秦夫人的確於早上搶救無效死亡。

  「我能不能見見她,我是她兒媳婦。」她跑到太平間門口。

  護士的回答依舊沒有溫度:「對不起,秦先生交待過除了他和錢老爺子,任何人都不允許去看。」

  抱著頭,米婭流著淚蹲下去,為什麼,秦桑巖,你就這麼恨我嗎?連媽的最後一面你也不讓我見。

  一個月後,秦夫人的葬禮辦的低調,只有相熟的親朋好友前來送最後一程,下葬那天米婭素淨著一張臉,一身黑衣,早早帶著白菊來到墓地。

  儀式辦完,眾人陸續離開,她走在最後一個,程珞陪著,傅楚菲因為有身孕身子不適沒有前來。

  「不要傷心,這不是你的錯。」程珞把事情的經過徹底查過了,第一個把消息透露給秦夫人的是保姆陳芳,這個陳芳以前在程家做過傭人,因為手腳不乾淨,後來被程池給開除了。

  陳芳的底案他也查清楚,秦夫人出車禍後陳芳就神秘失蹤了,通過特殊渠道查到陳芳的銀行,多出了兩百萬,這麼一看是有人指陳芳所為。

  這一個月米婭瘦了許多,半個月前她吞下大量安眠藥,幸虧他去找秦桑巖理論時無意中發現她倒在客廳,及時送往醫院,才撿回一條命。

  近日他和菲兒加上保姆輪流照看,她的精神狀態才稍好一些,葬禮上秦桑巖對她的漠不關心令程珞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個箭步衝到前面,把秦桑巖揪到角落,「你該為你的所作所為道歉,你母親根本不是我姐害死的,不要忘了請陳芳照顧你母親的人是你,若真要找兇手,你的用人不淑才是第一大罪,你該怪的是你自己,事先沒有調查清楚陳芳的底。」

  秦桑巖推開程珞,皺眉:「這是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是她弟弟,我不管誰管!」

  「那你想我怎麼辦?我母親已經死了!」秦桑巖眼角有淚,怒吼道。

  程珞被激怒:「我姐就有錯嗎?是你母親自己撞上去的,她有推她嗎?秦桑巖,前陣子我可以理解你是喪母之痛未平,但是這麼久過去了,你對她的態度仍然是這樣,我不禁要懷疑你有沒有想過要好好對她,如果沒有,請你放過她,離婚!」

  「離婚?這話輪不到你來跟我說。」秦桑巖冷笑一聲。

  「是,是輪不到我來說,可我警告你,對我姐好一點,別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她,不然我不會袖手旁觀。」

  秦桑巖唇角的肌肉動了幾下,終究什麼也沒說,一把拽過呆站在一旁的米婭,大步走了。

  一個月的時間本來應該是他們出去度蜜月的時間,然而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喜事變成了喪事,他們從新婚夫妻,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就像在做夢,米婭吃了安眠藥,因為她要遵守承諾賠命給婆婆,終究沒有死成,她活過來,程珞夫婦二人精心照顧著她,他們為了讓她重拾活著的勇氣,每天讓她摸傅楚菲越來越大的肚皮,對她說,寶寶要出生後要向姑姑討紅包,要讓姑姑抱,還要讓姑姑買糖吃。

  說真的,她摸著那圓圓的肚皮,總感覺在摸自己當年的肚皮一樣,那裡面住著一個小生命,有時候還會頑皮的踢媽媽的肚子。由此領悟到生命可貴,不應該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

  更何況,秦夫人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她沒有間接害死秦夫人,她沒必要自殺,兇手另有其人,即買通陳芳的人。

  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秦滔。

  離開墓地,秦桑巖的手就放開,米婭沒奢望他能像從前一樣,深呼吸了兩下跟上他的腳步:「秦桑巖,如果你依然原諒不了我……」如鯁在喉,但她還是挺直脊樑,一字一句的說清楚:「我同意離婚。」

  秦桑巖的腳步終於停滯,側眸看她的目光透著複雜,嘲弄道:「怎麼?這麼快厭倦了這段婚姻,你想改投他人的懷抱?」

  「你可以嫌棄我,看不起我,但是不要抵毀我。」她不堪忍受,她也有尊嚴,也有自尊,他一再羞辱她,忍無可忍。

  他輕佻一笑,動手扣起她瘦到削尖的下顎:「我說的不對?你和南宮音身體裡流著同一種血,你們兩姐妹對付男人的手段高超,南宮音如此,你也如此……」

  「混蛋!」她一巴掌扇過去,清脆的巴掌聲中,他的臉被她打的側過去。

  她低頭摸一把眼角的淚水,繞過秦桑巖,離開。

  秦桑巖立在原地未動,他眼中的鄙夷和恨意隨著她的離開消散,薄唇抿緊,面容沉冷,略有些煞白。

  終於,她再也走不動,跌坐在路旁,車水馬龍,無數車從身邊閃過。漸漸的,她冷靜下來,重新站起來。

  她需要好好想想未來,問問自己,真的甘心離婚嗎?

  去掉秦夫人,去掉司徒政,他們之間難道真的沒有愛了嗎?

  她不信,打死她都不信。

  那前陣子算什麼?虛情假意?他寵著她,疼著她是演戲?

  沒必要,他們已經領證,他何必要騙她?

  只有一個原因,他愛她,他還愛著她,不是這樣的話,他剛才就該一口答應下來同意離婚,他沒有,他對她還有感情,她知道,她知道的。

  重拾起信心,她重新前行。

  前一個月過的昏昏沉沉,蜜月度假期不知不覺過去,今天本該是上班的日子,她上午請了假,下午要趕回去上班。

  同事們個個開著玩笑:「新娘子總算來上班了,你可是羨慕死了單位裡新來的小姑娘,直說以後嫁人也要像你嫁這麼好,嫁個像秦局這麼有前途的丈夫。」
匿名
狀態︰ 離線
214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6:58
   第二百十四章 參謀

  同事說的這話聽上去像是羨慕,要是仔細一品,當中多多少少藏了一些不陰不陽,米婭知道秦桑巖和司徒嬌離婚沒多久,她很快又和秦桑巖舉辦了婚禮,難免不落人口舌。

  「千萬不要學我,女孩子青春短暫,我苦戀了他十幾年到現在才修成正果。」她笑了笑說。

  「十幾年?這麼說你們早認識了?」有同事忍不住問。

  米婭整理了一下桌面,極自然的說:「我記的好像是十歲左右的時候,我們見了第一面,他上高中的時候正值叛逆期,被人追殺我救了他一命,後來他一直在找我,有一次在街上他誤把司徒嬌當成了我,以為司徒嬌是他的救命恩人,直到結婚後他才發現弄錯了。」

  同事們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司徒嬌也太壞了吧,聽說她和秦局交往了好多年,竟然一聲不響,這不等於是騙婚嗎?溏」

  「也沒那麼嚴重,愛情容易使人暈頭轉向。」米婭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方的笑笑。

  聽見這些實情,同事們反倒不好議論什麼了,於是聊點無關痛癢的話題,各自工作了。

  這天一開始上班,孫局就叫她到辦公室,派給了她一些任務圇。

  晚上下班,她早早收拾東西,趙茵笑著說:「難的看你準時下班,急著趕回去給秦局做飯吧?」

  「是啊,結了婚和以前不一樣了,得學著當個好妻子。」米婭勾起一絲笑,挎上包,急急忙忙走出教育局大樓,直奔附近的大型超市,採買一些晚餐的食材。

  別墅裡冷冷清清,她把菜提到廚房,廚房裡到處乾淨的能照見人影,早上她煮了粥,走的匆忙,沒顧得上刷鍋刷碗,這會兒水池裡乾乾淨淨,鍋碗已經被人洗掉,有水漬的地面磚也看上去重新擦過,應該是鐘點工的傑作。保姆們一個月沒來,可能已被他全部辭退,因為陳芳,他這麼做大有殺一儆百的意思,倒是沒忘請鐘點工來維持別墅裡外的衛生。

  摘菜、洗菜、切菜、配菜……她像從前和他商量好的一樣做完這些,發現自己有點傻,他們如今的關係,他怎麼可能給她開火做飯。

  這麼一想,她倒沒有洩氣,到書房去查菜譜,擰了半天的門發現擰不開,被人刻意上了鎖。

  他就這麼防著她?米婭抿唇,用手機上網查,按著步驟在廚房裡忙活,一會不是鏟子掉了,就是菜焦了,準備的三個菜,最後只有一個賣相好一些,蒜泥茼蒿。她欣慰的拿起筷子一嘗,下一秒吐在垃圾桶裡,甜的要命,可能把糖當成了鹽。

  盯著炒的糟糕的菜,她杵了許久,明亮的燈靜靜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中,過了良久,她把菜全部倒掉。

  端了一杯溫開水到客廳看電視,這時候指針指向七點,新聞聯播,加兩集黃金檔電視劇播完快九點半,期待的汽車聲始終沒有響起。

  她拿著手機調出聯繫人滑到「桑巖」,手指遲遲落不下去,打通了說什麼呢,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真的肯說自己的行蹤,又怎麼會到現在連通電話也沒有。

  扔掉手機,給自己煮了一碗白粥,就著一包搾菜解決了早在哀鳴的肚皮,從冰箱裡拿出水果洗,切了一半火龍果,邊看電視邊用小勺挖著吃。

  牆上的鍾緩慢的移動,時間來到十一點二十分,沒有汽車聲,沒有開門聲,只有電視單調的聲音,米婭關掉電視,上樓洗澡睡覺。

  秦桑巖倒沒有夜不歸宿,她睡下沒多久,朦朧聽到臥室門聲,等她從被子裡伸出頭來,一個身影閃進浴室,嘩嘩的水聲告訴她人已經回來了。

  困的很,她躺下去,這一覺就睡到早上,身邊的位置空著,有他睡過的痕跡。到外面去看車庫,他送的跑車和程池送的跑車都在,唯獨他的車不在,他一大早走了。

  米婭失落的苦笑,才七點不到,以前他都是八點半才從家裡出發,這麼早去哪兒?他又不是第一天剛升上局長的位置,工作有這麼忙嗎?

  早上出門前她留了張字條,「今晚我會晚回來,有個飯局,最晚九點。」

  教育部派考察團下來視察,孫局在市裡最豪華的酒店擺了飯局,局裡的副局長,米婭和孫局的另一秘書作陪。席上免不了推杯換盞,米婭從來不在飯局上喝酒,無奈被迫喝了一點,幸好是紅酒。

  米婭步出酒店腳步稍有趔趄,招了輛計程車一頭扎進去,故意讓司機多繞了兩圈,她比字條上的九點晚回去一個多小時。

  在別墅門外她就知道他沒回來,裡面黑漆漆的,庭院裡的路燈單調的亮著,苦澀的推開門進屋,那張字條還好好的躺在那兒,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踢掉鞋直奔臥室。

  他夜裡回來她睡的沉,第二天醒來他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早飯,米婭在外面解決,要了一碗豆漿、一份生煎和一碗小餛飩,意外接到一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程小姐嗎?」是個陌生的男聲。

  「我不姓程,你打錯了。」

  「咦。」對方驚詫了一下,報出她的手機號碼,「是您的手機嗎?」

  「是,可我不姓程。」

  「您是不是程老闆的女兒?」

  程池?米婭:「是。」

  「那就對了,我想向您打聽一下財富廣場的商舖一年的租金價位,我對您的商舖很有興趣,想租下來,如果您給的租金合理,我想租個五年十年沒問題。」

  這麼一聽,米婭想起程池給的嫁妝中好像有在財富廣場的什麼商舖,而且是兩間。

  「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她連門朝南朝北都不知道,只能這麼說。

  「那……您什麼時候想好?我們真的很有誠信,準備在那裡開一家手機城。」

  對方似乎真的很急,米婭考慮了一下:「後天吧,怎麼樣?」

  「行,程小姐,一言為定,後天我再給您打電話。」

  吃完早飯,她給程珞打電話:「你不是說要借我的嫁妝錢吧,什麼時候有空幫我把那些嫁妝處理掉,變成現金?」

  程珞不急不緩的問:「程池給了你多少嫁妝?」

  米婭細細數來,程珞說:「這樣吧,我只要那一千萬的支票,別的就不用了,跑車你留著開,別墅和商舖還有升值空間,賣了多可惜,別墅你留著住,商舖你留著租,就光收這兩間黃金地段的租金就夠你吃上五年十年的。」

  這麼誇張,米婭雖沒有接觸過,也知道裡面的豐厚回報:「今天倒有人向我打聽租金的問題,我還沒有去店舖那兒看,也不知道要租多少合適。」

  「要不這樣,晚上下完班我去店裡和你會合,具體的我幫你參謀參謀。」

  這是再好不過了,米婭:「嗯,那就這樣。」

  傍晚下班後她想過給秦桑巖發短信,說晚上會晚點回去,不自覺的想到昨天的字條,一顆心像泡在冰水裡。

  程珞到的比她早,她費了一點功夫才找到商舖的位置,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相隔四家店舖,用鑰匙開了其中一間,空間真的是大,難怪有人要租來開手機城。

  「這附近的店舖租金價位我幫你打聽過了,全在這兒。」程珞做事周全,給她一隻資料袋,「這裡的確是個黃金地段,隔壁就是S市最繁華的步行街,逛街的人一般都會從這裡逛到步行街去,旁邊又是旅遊景點,想不火爆都難。你就放心大膽的要租金,不愁沒人租。」

  米婭一頁頁翻看資料,不知道程珞是怎麼弄到的手,這一排的商舖租金價位一覽無餘,沒有年租金低於八十萬的。

  「別懷疑,這些可全是機密,都是雙方簽的合同,數字真實有效,看完我就把它扔到碎紙機去,不然可會惹來大麻煩,人家告我們一個竊取商業機密罪。」程珞說著把資料袋小心收好。

  「我看過了有一家商舖的面積和我們這間差不多大,他們要價一百四十萬,你覺得怎麼樣?」

  程珞聳聳,「商舖是你的,你說了算。」

  米婭沒底,「你就說說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是你要少了,你說的那間哪有這間大,多出好幾十平米呢,要我說多加三十萬。」程珞講起來眼睛眨都不眨,「還有另外一間,雖然比這間小,但是它上一家的裝修還在那兒,怎麼也要個一百萬。這樣,你每年不需要做事,光收租就是將近三百萬。」

  「行,聽你的。」有了程珞當軍師,米婭心裡踏實多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215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7:18
   第二百十五章 傷人

  「你明天去打出兩張出租的告示,然後你就坐在家裡等著財源滾滾吧。」程珞十分篤定的口氣。

  米婭沒高興,反倒歎了口氣:「怎麼這麼不真實。」

  程珞無語的搖頭笑,伸臂摟她的肩:「我說姐,你好歹也是程池的女兒,想當年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敢闖敢做,要不然哪有今天的程氏。虎父無犬女,你身體裡流著程池的血,也該學著做做生意,要不然等他哪天走了,那麼大的攤子你怎麼處理。」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米婭無可奈何。

  「你不試怎麼知道你不行,依我看,你行!相信我!」程珞拍拍她的肩,在商舖裡四處看了看,「就從這裡開始。溟」

  「吶,支票。」米婭從皮夾裡把一千萬的支票抽出來。

  「OK,收到。」程珞對著支票來了個飛吻。

  兩人又去另外一間商舖看了看,雖然程珞的身世已經大白於天下,他和傅楚菲也搬出來,但米婭和程珞仍然以姐弟相稱,有時候親人不必是血緣關係,也一樣親嶇。

  程珞要送她回去,她拒絕了,想一個人走走,太早回去面對空曠的別墅,她會心慌。

  散了一會步,她接到程珞的電話。

  「高爽的能力我還是放心的,不過你也得幫我盯緊,該拿主意的時候你就得拿主意。最近你有沒有去齊越看看?」

  「這兩天忙完吧。」

  「也行。」

  斑馬線前面是紅燈,米婭停下來,笑問:「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要撂擔子的意思?」

  「這可是咱們一開始說好的,齊越你負責,我等兩年後研發出來拿分紅,當然少不了你的。」

  「你這麼有生意頭腦,說你不是程池的兒子我真不信。」

  程珞卻輕飄飄的說:「不信也沒辦法,我確實不是程池的兒子,那天Cherry說的很清楚了。」

  Cherry的出現很可疑,還有秦桑巖在婚禮上的默許,米婭一直沒想明白:「你認識關嘉?」

  程珞似乎有所為難:「姐,你別問了,要問你回家問秦桑巖去。」

  他不肯說,當中肯定有蹊蹺,米婭使出殺手鑭:「你要不說,支票我不借你了。」

  「別呀,姐。」程珞一聽急了,軟著聲音求,「你不借我,我怎麼拿去投資,怎麼幫你賺錢。」

  「反正我還有其它的嫁妝,你啊不說可以,支票收回。」

  「這……」

  米婭無所謂的態度,程珞低頭了:「不就是你在婚宴上聽到的嘛,我是她抱到程池面前,騙程池是他親兒子的,其它的也沒什麼。」

  「那秦桑巖呢?」她不認為秦桑巖不認識關嘉,那天要不是有他的允許,Cherry不可能會揭露出程珞的身世,他那樣做是為了什麼?僅為了幫助朋友?那天可是他們大喜的日子,有哪個新人會在婚宴上允許這種暴露醜聞的事發生。除非有更好,更強大的理由來支撐。

  「是這樣,我不是跟你說過秦桑巖救過我嘛,其實當時車裡還有關嘉,這些年我和她一直有聯繫,我是從關嘉那兒得知我的身世。那天我聽了這個消息,心裡難過,當時車速開快了,就翻下山,幸虧秦桑巖路過,把我們從車裡拖出來,我們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車子爆炸了,我們遠的離,沒被炸傷,撿了一條命。」

  米婭轉著思維,又問:「如果是這樣,那麼秦桑巖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而不是欠你們情的人,為什麼他肯讓Cherry在自己的婚宴上暴出岳父家的醜聞?你是當事人,你應該也會覺的很沒面子。」

  「這事……」程珞吞吞吐吐,「其實我早知道,他們事先支會過我,也是得到我允許的。我從沒想過要得到程池的財產,揭發也好,讓程池丟盡臉面,想起婚禮上他那一會紅一會白的臉我就一陣痛快。」

  程珞事先知道?米婭身體顫抖,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那天可是她結婚的大日子,弟弟和丈夫卻策劃著借婚宴揭露醜聞,讓程池沒面子的時候,也破壞了她的婚禮。

  究竟,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期待已久的完美婚禮原來早被人盯上了,處處有陰謀,處處有詭計,而且登台的人不少,秦桑巖、程珞、Cherry、司徒政……

  聽到話筒裡米婭的抽氣聲,在開車的程珞滿懷內疚:「對不起,姐,我沒有想要傷害你,是我錯了,為了報復程池,是我鬼迷心竅,婚禮前一天秦桑巖來找我,他告訴了我這個計劃,我就……」

  米婭身體陣陣發冷,喝止住:「別說了,程珞,我不想聽。」

  「真生氣了?」程珞在電話裡小心翼翼的說,「在這一點上你不要怪秦桑巖,他那麼做也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麼苦衷?」米婭咄咄反問。

  「因為實際上他是……」

  就在程珞說話之際,話筒裡突然傳來巨響,震的米婭手一哆嗦,滑落在地,她無法分辨那巨響是什麼,只希望不是最壞的,也許是程珞手打滑,手機掉了。

  手機貌似掉進了花圃裡,她瞇著眼費勁的找了半天,發現手抖的厲害,全身都是僵硬的,尤其是拿手機的手指。

  艱難的回撥,回答她的永遠是忙音,也不知僵在那兒,腦袋空白了多久,她才想起給傅楚菲打電話,也許程珞已經到家了。

  「喂,姐。」傅楚菲似乎在吃東西,嘴裡咀嚼著什麼。

  「楚菲,程珞回去了嗎?」

  「沒有啊,他下班前打電話給我,說他晚上要陪你去看商舖什麼的,怎麼了?你們沒碰到面嗎?」

  心中咯登一聲,米婭努力平靜聲音:「哦,見到了,談完了剛剛分開,他可能在回家的路上。」

  「嗯,那他到家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

  再往程珞手機上撥,無人接聽,四周靜的可怕,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腦海裡反覆有個聲音說:不可能的,不要胡思亂想,米婭,你不能胡思亂想,沒有事,程珞不會有事的,他又不是第一天開車,又不是沒開過車,他年輕雖輕,卻少有的做事穩重,他不可能會有事。

  短短的時間,她的雙唇已經凍的發白,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家的,打開門,一室的燈光,秦桑巖居然在家。

  不,應該說,他剛剛到家,剛從玄關處往裡走,聽到後面的動靜,轉過身來,這是他們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安靜的看著彼此。

  此時,她多麼想撲到這個男人懷裡,告訴他她有多怕,怕失去他,怕失去程珞,她沒有兄弟姐妹,也很少有交心的朋友,唯一的死黨唐三遠在法國,連她的婚禮都沒來參加,聽說唐三的孩子病了,不然就算再遠,唐三也會過來,這一點毋庸置疑。

  米婭以為自己能克制住,可是她發現自己克制不了,秦桑巖像團巨大的熱流在吸引著她,她咬著唇靠過來,把臉埋到他寬大的懷裡汲取溫暖和安慰:「桑巖,程珞他……」

  下一秒,她被一隻手臂冷冷的推開:「有話好好說。」

  被無情的推到兩步遠的地方,她僵在當場,慢慢抬頭,他的目光冷漠,唇角呈直線,她的委屈和衷腸卡在眼眶和喉嚨裡,又強嚥了下去說:「程珞可能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聯繫上他?」

  一手拉松脖子上的領帶,他的聲音淡的像水,「他那麼大的人,能出什麼事?」

  「不是,我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他在開車,當時聊的好好的,突然聽到一聲響,然後我怎麼打他電話都不通,傅楚菲也說他沒回去。」

  秦桑巖蹙起眉峰,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實性,他眼中的懷疑極傷人,米婭咬了下唇:「他是我弟弟,無關乎我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我沒有必要拿他的生命安危開玩笑。」

  丟了公文包,秦桑巖在沙發上坐下來,「什麼路段?」

  米婭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呆了片刻才知道他問的是程珞有可能出事的路段。她一時無法準確報了出來,只說了個大概。

  秦桑巖轉手去撥電話:「丁局,是我……」

  聽他和對方寒暄了兩句,轉入正題,「是這樣,我小舅子可能出了點麻煩,你能幫我查查在東方大道那兒有沒有交通事故……嗯,對,越快越好……麻煩你了……」

  他的側臉和顏悅色,等他收完線,已恢復冰硬,輕描淡寫的說:「等消息,對方查好會馬上打電話過來。」

  「好。」有他的幫忙,米婭心急如焚的心情稍平復一下,伸手想碰他,有兩天不見了,她好想他。

  他手臂扭動,再次冷淡的推開她的觸碰,指著對面的沙發說:「坐著等。」
匿名
狀態︰ 離線
216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7:36
   第二百十六章 合法的玩老婆

  「桑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就算生氣,這麼久過去了你也該氣夠了。你知道的程珞幫我調查清楚了,你媽不是我害的,是陳芳。」米婭不想做包子,她也有脾氣,他幾次不讓她碰,避她如瘟疫,換作任何人都會受傷,更何況他們是夫妻,是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

  「媽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但你賣身的事我不會忘。」秦桑巖脫了大衣隨手往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扔,低笑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你可是我花錢娶回來的,我還沒玩夠呢。」

  她垂頭,臉隱藏在陰影中,忽略他的羞辱,下顎微揚:「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肯相信,葵姨是司徒政設的圈套。你寧可信一個別有用心的人,也不信我,你讓我好失望!」

  「你失望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失望?」他被這個詞刺激到了,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她,寒霜佈滿雙眸,凌厲無比:「該失望的人是我!你說你有沒有和他發生關係?你去當援交女郎有沒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去?你明明目的不純,明明賣過身體,一早承認就好,人誰無過,我可以原諒你,可以當一切沒發生過,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從今往後好好過日子。為什麼不肯承認?你這樣和南宮音有什麼區別,當了biao子還要立貞節牌坊,賤貨!」

  這怒罵如同刀子戳在心口上,她眼中噙淚,嘴唇顫抖,捏著雙拳哽咽出聲:「我沒有賣過身體,你要我怎麼承認?我不會承認,我沒賣過!沒賣過,就是沒賣過!溏」

  他一手指向她,黑眸中迸出的怒氣,足以讓人血液凍結:「你還嘴硬!」

  她站起來,主動迎向他的手:「你要屈打成招不成?」

  她的眼像把刀子,在剜著他的血肉,他停頓片刻後,緩的勾起她的下巴:「不要激怒我,我不打女人!」動作親暱,聲線克制,越是這樣,越充滿了危險,讓人毛骨悚然,她腦海裡跳出一個逃字,這是面臨危險人的第一反應圇。

  她後退,自嘲的笑起來:「你打的還少嗎?你已經在打我,打在我心上,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痛在心上,秦桑巖,我只問你,你還愛不愛我?」

  「愛?現在談這個字要緊嗎?」他冷哼一聲,逼近,「要緊的是你不誠實。米婭,在你心裡,我是不是特別好騙?假如不是葵姨揭發,你是不是打算隱瞞我一輩子?嗯?或許,乘我不注意的時候你還打算偷偷去賣,是,你是沒要司徒政的錢,說不定你就愛上那偷腥的感覺,多刺激……」

  混蛋!米婭抓狂到想扇他,但手腕被他反手扣住,只能歇斯底里的尖叫,「秦桑巖,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這聲叫不能使自己擺脫痛苦,反而被深重的絕望包圍,她幾乎沒力氣站下去,身子慢慢蹲下去。

  手腕還在他的掌中,他居高臨下審視她的同時,手指移到她胸前,邪氣的肆意擠壓。

  米婭拼盡全力去掰他的手,徒勞無功,他輕易將她提起,將她扔到沙發上,壓上去,氣息薄涼的噴在她頸側,俊臉上洋溢著優雅的笑,卻又彷彿沉的可怕:「殺你幹什麼,我可是國家幹部,遵紀守法,為了你斷送了大好的仕途不值得,頂多合法的玩玩老婆而已,再大的法律也管不了這事兒,你說對吧?」

  她被震的頭發昏,因他這侮辱性的語句,眼眸猛的一暗,如同萬箭穿心,嗚咽著掙扎,「秦桑巖,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既瞧不起我,就放了我,侮辱我你就開心嗎?就這麼開心嗎?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嗎?這就是你的愛?這麼膚淺,經不起考驗,不要碰我,放開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上,扳著她的臉直視她眼中的憤怒,殘忍無情的說:「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我又何必瞧的起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好,明明是賣的,偏要說是被迫的,裝可憐博取同情。是你的愛太膚淺,什麼愛了我十幾年,全是騙人的鬼話!你和司徒嬌有什麼分別,都在騙我!我就那麼好騙嗎?你一個個都來利用我,你們女人統統都是騙子!」

  她外套裡面穿一件長袖羊毛呢連衣裙,進來時已經脫了掛起來了,他把她翻過去,她像一尾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魚,撲騰撲騰的反抗,還在不斷掙扎,拉鏈在裙子後面,他的手拉開、深入,解開她內衣的背扣,很快將她從衣服裡剝出來。

  這樣趴著的姿勢,讓她既碰不到他,又使不上勁,尖叫著拼出全力,終於直起身跳下去。她的動作是他早料到的,就在她逃開沙發之際,他出手攥住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幾下捆成死結,不理會她的尖叫,強迫她趴在茶几上,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體,凹凸的曲線還是讓他的欲望膨脹,強勢的擠進她的腿間。

  他俊臉扭曲著,讓她害怕,頭髮陣陣發麻,推拒他的手:「不可理喻,你真該去看心理醫生,你有病,秦桑巖,你有病,你知道嗎?怎麼能把我和司徒嬌相提並論,是,我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女孩,我有仇必報,但不代表我和司徒嬌是一種人品。為什麼你要混為一談?」

  「是,我是有病——」他聲音低啞,惡劣的氣息吹在她頭頂,上半身壓著她,撩開她臉側的髮,野獸似的在嘶咬她的唇,他的手,他的唇舌像是在刻意懲罰她,野蠻的教訓她,讓她疼,讓她感受到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堅硬的火熱抵在她乾澀的入口,清俊的臉龐因怒意灼亮,眼神深處滿是嘲諷:「——才會看上你!」

  他猛然挺身,盡根沒入,撐開她的緊致,沒有潤滑,只有疼痛,她已經好久沒和他這樣接觸,那種被穿刺的感覺痛的她想要叫出聲。

  雙手扶在她柔弱的腰肢上,他在緊窄的花道裡找著角度翻轉,「多麼美妙的洞,嫩的像天鵝絨,你的味道很誘人,誰會想到這麼一個銷魂的洞會主動送到別的男人身下,被人鑽過,連我都被蒙在鼓裡……
匿名
狀態︰ 離線
217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7:59
   第二百十七章 冷暴力

  她提出離婚的一剎那,他胸腔中的怒火燒的更烈更旺,怎麼,被發現了真面目就想逃,想再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去找另一個金主嗎?

  不,他不許,他恨她,但不會動手打她發洩。

  三十多年來他在秦家親眼目睹過一個男人是怎樣不費力氣,用一把無形的刀去折磨一個女人,直到最後殺死女人。

  這些伎倆,他耳濡目染,瞭如指掌,精神的折磨遠比肉體的折磨來的痛苦,他要她當個深閨怨婦,他要她疼,他要她日日夜夜活在冰天雪地的婚姻之中,他要把她禁錮在婚姻這座牢籠中一輩子。

  沒有充足的前戲,她恐懼加緊張的身體下意識推擠他的入侵,他渾濁凌亂的眼底跳著火焰,在她臀上狠拍一下,讓她不要反抗,殊不知他這麼一打,她疼痛下又本能的收縮推擠漩。

  「以為我治不了你?」他看似漫不經心的話,眸色卻益發深沉,咬住她細嫩的背,鎖著她的身體,抬起她的一條腿,最大限度的打開她的身體,在碩大滑出之前強勢頂進,不管她多疼多難受,蠻橫的加快頻率,直抵到她靈魂深處去。

  她只覺的下身一陣穿透的痛,他好像捅進她肚子裡一般,再也不能忍,下腹開始酸澀、空虛,她的神經也跟著一跳一跳的緊張,不由的夾緊,分泌出液體以努力適應裡面的巨大,她不安的想要扭動,雙手被繃,上半身幾乎全壓在茶几上以承受他的頂撞,眼神濕潤起來,不能控制身體的自然反應。

  「好像插到頭了,真緊,還真會吸。」小嬌道把他箍的死緊死緊的,裡面一/波/一/波的攢動著,包著他敏感的頂部,觸感異常美妙,緊致的叫人歎息,暢爽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他興奮的把她翻過來,刻意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抓著她胸前的兩團雪白揉掐:「女人的身體真是會騙人,尤其是你。」說完又是一頂茲。

  下面被他撐的幾近撕裂,她認命般的表情讓他怒火中燒,動作凶狠,毫不留情,他憐惜她幹什麼,她眼裡心裡何曾有過他,他一度覺的她性格率真灑脫,不似司徒嬌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卻原來她和司徒嬌沒兩樣,更甚她比司徒嬌還會裝。

  他成了什麼,一無所知的白癡?

  「你不是已經讓他嘗過了嗎?說,他用什麼姿勢佔有你,比我更能讓你舒服爽快?」

  她給弄的虛脫,哪有力氣說話,她越不應聲,他就越狠,掰開她的大腿大開大合往那又嬌又嫩的甬道裡捅,又長又硬的巨大嵌入那最深入,直沒盡根,私處劇烈撞擊,水聲作響,撞的她魂飛魄散,眼前一陣暈眩。

  從她喉嚨裡發出失魂的呻吟,只能按照他的速律回應,在他勇猛的進攻中迷失了自己,感覺充足又滿足。

  他並不滿足,拽著她的頭髮,強迫她出聲,「說不說?」

  這要她怎麼說,第一次是她最不想回憶的片段,她禁不住他的激烈求歡,不厭其煩的解釋:「要我說多少次,是他強暴我的,不是我主動的。」

  「強暴?你所謂的強暴是什麼,那我現在算不算強暴你,強暴還夾的我這麼緊,叫的這麼淫蕩,你這叫強暴?」他的指尖從進出的結合處勾出液體,不懷好意的往她唇裡塞。

  她吐掉他的手指,「放開我的手……疼……」默默流淚,她愛他這麼多年,從未變動,即使他傷的她那麼深,讓她從此不能再有孩子,她的恨也沒到盡頭,最終原諒了他。他又是怎麼對她的?死死咬住那一點不放,羞辱她,折磨她。那所謂的第一次真相說出來有什麼用,他不信,隨他去吧,她以後不說了,隨他怎麼想。

  她告訴過他,第一次是給司徒政奪去,那時候他多體貼大度,他說不介意,她總以為這世上他是最懂她,最疼她人。

  原來,敵不過別人的挑撥離間,脆弱的可笑。

  前些日子的幸福就像虛幻的夢境,如今夢醒了,殘酷的讓她無法面對。她的心殘了,空了,死了。

  「這時候女人說不要往往是要,男人越停不下來,你果然懂的這些男女間的情趣。」他動作未停,繞到她身後去摸那結,摸了半天才想起之前打的是死結,茶几上有水果刀,從裡面抽出割領帶。

  逼自己不要去想她在司徒政身上輾轉承歡的樣子,可越不想去想,越是在腦海裡晃動,最為可恥的是她主動躺到司徒政身下的,這要他怎麼肯哽下這口氣,他嫉妒,他發狂,他想殺了這對狗男女,將他們大卸八塊,拿去餵狗。

  他終究沒有割斷領帶,把她的雙腿折到胸口,讓她的膝蓋頂住,人騎上來,調整好位置,像發了狂,緊貼著她發狠用力的搗著她的花心,戳著去磨,一聳一聳的搗撞,那巨大有幾下穿透宮口,插到壁上,她又疼又酸,「秦桑巖,你能不能輕點,我受不了……」

  「這兒應該是沒被他鑽過吧?嗯?」秦桑巖實在是太舒服了,一抽動就很刺激,要很小心找角度才不會繳械,大汗淋漓,前端被她纖細的宮頸夾的酸麻,爽瘋了似的快感衝到背脊。

  「哦……哦……」他吼叫著,已是強弩之末,身體撞上她的恥骨,捅到她子宮裡,把精華噴出來。

  米婭被丟到浴缸裡時早已奄奄一息,又被他強迫在裡面擺成他想要的姿勢。

  一邊對著鏡子,一邊看她兩隻豐滿的白嫩來回甩蕩,虛榮心得到膨脹,他挺動自己瘋狂蠻幹,揉著她的花核蒂蕾,那邊被蜜水浸的濕淋淋的,滑不溜手,適當打圈,一圈圈的磨著她的敏感處,他貼著她的耳朵:「第幾次了?你還這麼緊,吸的這麼有勁……」

  米婭被他撞的扶在洗手盆上,他齷齪的說著淫穢的話,使她產生了不堪的反應,刺激的一再緊縮。

  在浴室裡足足兩個多小時,折騰了三次,她被扔到床上已經筋疲力盡,只剩下淺淺的呼吸,他依舊不肯放過她,壓上來,她無力道:「你已經發洩過了,還想怎樣?」

  「四次怎麼夠?」他抬起手捲著她落於臉上的髮,眼睛挑逗而嘲笑的看著她,「寶貝,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桑巖,你這樣有意思嗎?有意思嗎……」她哽咽著,慌亂的咬起發白的下唇,身體被他折騰的沒有多大的力氣。

  他側躺在她面前,希臘像似的健美體魄露出來,大腿上肌肉結實,腿間的巨大粗壯,他的手在她纖細的腰上摩挲,那兒堅實平滑,不多一分肉,手感十足,讓人留戀,從大腿到胯骨,從小腹到肚臍,最後托住她ru房的下緣,一邊向上托一邊掐揉,以磨人的方式一寸一寸凌遲著她的心理防線,撕碎最後的尊嚴,從喉嚨裡發出愉悅的笑聲:「有沒有意思,一會看你身體的反應就知道了。」

  她的反抗是無用的,昏過去又被做的活過來,他壓在她身上喘著,她激烈的收縮著,擰絞著,翻動著,他抱著她改成側臥式,扳起一條長腿,粉粉的嬌嫩處已經紅腫,中間透明的液體流出,滴滴晶瑩,真是美的***,他毫不憐香惜玉的跟馬達一樣一下一下往裡送到花心上,把那裡戳透,最後一次釋放在她體內,火燙的熨著嫩壁,她死去活來,嗚嗚的叫著,層層顫縮,夾著他擠壓,好像要搾乾最後一滴。

  他舒服的歎息一聲,終於抽出自己,一股渾濁的白液夾著血絲帶出。

  他緊緊盯著,心底冷笑,血,他終於讓她流血了,可惜這是不處子血,只會讓他覺的諷刺、噁心!

  全身上下都在疼,而心,已經不疼,麻木。米婭感覺自己快死去的時候,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秦桑巖,我恨你!

  秦桑巖沒有再看她一眼,把她丟在一凌亂的床上,丟在陰暗的臥室,他腳步邁向書房,關上門把自己丟到沙發裡。

  昏睡了一天,近黃昏米婭才慢慢醒來,今天是週末,她不必擔心,困難的起床,一步步走到浴室,泡起了熱水澡。身上到處是青紫的痕跡,眼淚成簌的往下掉,她哭的不是身體,是心。

  他很瞭解她,也真的很會折磨人,他對她的懲罰方式是冷暴力,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才結婚不久,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怕了,想離婚,又離不了,他似乎想以婚姻來折磨她,讓她活在地獄中。
匿名
狀態︰ 離線
218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8:20
   第二百十八章 不人不鬼

  她這樣和秦夫人有什麼分別?守著一座空空的如墳墓的婚姻,落的在心力交瘁中了結此生。

  這就是你要的嗎?

  米婭,你愛了他十幾年,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麼?一座別墅、一輛跑車、一艘遊艇這些身外之物,還有一顆傷透的心。

  眼淚越淌越多,米婭在浴室裡足足睡了一個小時,等她照鏡子時眼睛足有核桃那麼大。

  猛然想起程珞的安危,沒顧上刷牙,奔出去找手機漩。

  包在樓下沙發上,翻找手機的手抖個不停,等她把手機拿出來,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於傅楚菲。

  心像掉進了冰窟窿裡,她急急忙忙回撥過去,那頭響了兩聲,傅楚菲抽噎的聲音傳來:「姐……」

  只這一聲她預知到了什麼,喉嚨哽的說不出話,哆嗦半天問:「出什麼事了?烀」

  傅楚菲悲淒聲傳來:「程珞昨天出了車禍,人沒了……」

  「撲通」米婭手中的手機滑下去,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癱坐到地上,半天沒回過神。

  她不信,這是夢。

  程珞昨晚還好好的,還幫她張羅店舖租賃的事,怎麼才一天他就出事了,不可能!

  不可能!

  她嘴裡呢喃著,揪住自己的頭髮,程珞還年輕,才剛做爸爸,婚禮還沒來得及辦,不可能就這樣走了!

  不可能!

  「不要——」她嗚咽著尖叫,趴在沙發上嗚咽,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抬眼看到對面鏡子裝飾的背景牆裡的自己——臉色慘白,滿目通紅,才從怔愣中醒過來。

  快步拿起皮包,撿起手機,迅速到玄關那兒拎上外套,除非親眼看到,否則她不信,不信程珞……就這麼沒了。

  逕自跑到車庫,手裡抓著兩輛車鑰匙,一輛是秦桑巖送的保時捷,一輛是程池給的嫁妝,法拉利,最後她選了後者。

  一路飛車駛向醫院,期間給傅楚菲打了電話,確認醫院地址。

  抵達醫院,她瞇眼盯著夜幕下招牌,又是這一家,秦夫人是在這家醫院走的,如今又輪到了程珞。

  不,她不敢往下亂想,甩了甩頭,開進醫院大門。

  傅楚菲已經等在太平間門外,陪同的是個年輕男人,看著眼熟悉,米婭頭腦懵的,一時想不起來。

  才過了一天,傅楚菲整個人憔悴下去,一見到米婭就拉著手抽噎:「姐,你去哪兒了,我的找了你一天,程珞他……」

  不敢聽到那個字,米婭截斷弟媳的話:「進去吧。」

  ……

  米婭臉色煞白的從太平間出來,手裡扶著啜泣不已的傅楚菲:「姐,我不相信程珞就這麼沒了,他連寶寶面都沒見到,前天他還跟我說他這兩天在想寶寶的名字,想不到這麼快走了,連句話都沒留下。」

  心中的難過不比傅楚菲少,米婭怕自亂陣腳,善後的事要人處理,程珞只有她一個親人,程池是不會管的,只有她能站出來。

  「交警大隊怎麼說?事故認定了嗎?」

  「認定書下午出來了,說是我們的責任,程珞逆向行駛,又撞紅燈……」傅楚菲掉著眼淚,「他有買保險,保險公司來過了,他們針對交警大隊開出的責任鑒定說不會賠償,姐,怎麼辦?寶寶還沒有出世,我又沒有工作,學業還在休學狀態,以後我和寶寶怎麼活?」

  傅楚菲哭訴的米婭心抽搐,拍拍弟媳的手:「放心,有我在,經濟上不要擔心,我來照顧你們。」

  「姐……」傅楚菲緊緊拉住米婭的手,彷彿拉住一根救命稻草。

  就在兩個女人相互安慰之際,那個男人發話了:「二位,容我插一句嘴,程珞不是第一天開車,他的為人你們應該清楚,他做事一向謹慎,怎麼會逆向行駛又撞紅燈這麼冒失?」

  這句話提醒了米婭,她仔細看著男人,這才認出他是那天在醫院程珞派去照顧她的朋友,好像叫什麼薛什麼譽的。不過那天他的輕佻舉止讓她印象不好,特別是那雙火熱的眼睛,那不該是第一次見面的人該有的眼神。

  薛璟譽斜斜的勾唇,將米婭眼中的警惕瞧了個十分,看來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麼好,以至於記到現在。

  「你有什麼好建議?」此時此刻,米婭的腦海還懵著,身後程珞躺在冷冷的冰櫃裡,死不瞑目,他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做,她必須幫他爭取到最大的利益,以慰他在天之靈。暫且先聽聽這個男人怎麼說。

  「要辦起來不難,給我一晚的時間,明天我給你答覆。」薛璟譽為成功引起她的目光而高興,面容上絲毫沒露,「不如你留給我一個電話?」

  「嗯。」為今之計,只能這樣,米婭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又在動別的腦筋,她在教育局也當了大半年的秘書,人脈也建立了一些,回去後想辦法托關係,看能不能到交警大隊調出現場的錄像,看看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

  這事要是交給秦桑巖辦,肯定不用費什麼功夫,但是她明白,他們之間的裂縫太深,回不去了,靠人不如靠已,對於這個姓薛的,她也只能抱觀望的態度。

  「姐,薛璟譽要是答應下來,這事好辦。」傅楚菲坐上米婭的跑車。

  米婭輕描淡寫的問:「他是什麼來頭?」

  「我聽程珞說過,他好像在中央工作,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

  中央?米婭倒真是吃了一驚,就算在那裡是個小官,到了地方上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看來她真是小瞧了姓薛的。

  傅楚菲的情緒非常不好,肚子又漸漸大了,孕婦的情緒起伏較大,米婭開車送傅楚菲回去,回到家已經半夜。

  跑車停在門口,她坐在車中遲遲不下去,內心深處藏著一抹恐懼,她恨這樣的自己,這是怎麼了?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愛憎分明,睚眥必報,不肯讓人輕易欺負了去,對於他,她卻一再退讓,已經退無可避。

  上輩子欠他的嗎?比他先愛上他,就注定要吃苦受罪嗎?

  拉下車中的鏡子,鏡中是自己麼?不人不鬼。一再退讓的結果是什麼?就是她現在這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他呢?逍遙法外。

  用力合上鏡子,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肩上的擔子不小,有養父母要贍養,有程珞的後事要處理,還有傅楚菲和腹中未出世的寶寶需要照料。這麼多人需要她,她卻困在感情的漩渦中任人踐踏。不該的。

  他不是不肯離婚嗎?好,她就和他耗,她倒要看看,到底誰耗得過誰。

  她要讓他受不了,主動提出離婚,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秦桑巖今天回來的比她早,她進門裡面的燈就亮著,他看上去是在等她,坐在面朝玄關的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支抽到一半的煙。

  「程珞的事我聽說了。」他挑眉梢看她。

  米婭淡淡看他一眼,簡單的「嗯」了一聲,把外套掛在臂彎中,旋即上樓。

  秦桑巖藉著橘色的燈光端詳她的背影,他以為她回來會興師問罪,昨晚他讓交通局的局長去查程珞出現的路段情況,後來他為了懲罰她,乘她不注意關了機。程珞死亡的消息他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的,當場愣住了,程珞近年做事謹慎,年輕的時候身為程家少爺難免桀驁不馴,飆起車來更是不要命,為此曾經出過一次車禍,從那以後程珞開車格外小心,他以為不會有什麼大事,萬萬沒想到歷史再度重演,這一次沒人救他,最後賠上性命。

  燈光將她的身影拖的很長,走慣的樓梯如今變的高又陡,好像怎麼也走不完,每上一步心就陣陣鑽痛,米婭將雙手支撐在扶手上,走的很慢,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深邃的目光。

  至今她無法接受程珞去世的消息,程珞好像還活著,對,活著,或許她睡一覺,明天程珞就會跳出來說,姐,你上當了,我們逗你玩呢。

  一身大汗回到臥室,洗了澡換上衣服,縮在被子裡,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床邊有不輕不重的聲音,秦桑巖含笑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喚醒:「老婆,我還沒睡,你就先睡,這樣不好吧?」

  她睜開眼睛,藉著檯燈迎向他陰陽怪氣的臉龐,垂下長睫,再抬起時燦然一笑,聲音清晰而嬌媚:「可不是,老公沒睡,老婆怎麼敢睡。」從被子裡跪起來,雙唇貼到他下巴上,細細的吻著,若有似無的像撩撥。

  他沒動,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刻意的迎合。
匿名
狀態︰ 離線
219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8:41
   第二百十九章 事故鑒定

  柔軟的唇下滑到他喉結,啜出一顆草莓來,再往下,挑開他的領帶,襯衣鈕扣,柔軟的唇貼在他的胸口,像小獸一樣在堅硬的肌肉上面又啃又咬。言豦穬劇含住平坦胸上的一顆紅豆,用牙輕咬,那刺激好像過電一樣,他下身躁動起來。

  不為人知的皺眉,他沒有拒絕這主動的投懷送抱,雙臂一伸,把她拉到懷裡,壓在身下,薄唇在她眉心的上方,呼出曖昧的氣息:「怎麼?這是作為給我的補償?」

  「是啊,喜歡不?」嗓音嬌軟,她仰臉,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碰到他的唇,輕輕咬下去,長腿美女蛇一樣的纏在他腰上,吸著他的舌頭咂吮,下面探向他的腿間,去急切的解他的褲腰帶。

  不知道為什麼解不開,她索性推開他,一下子騎到他身上,就著燈光去解,終於弄開了,扔到床尾,再去拉拉鏈,她微微掀起唇,漂亮的臉上揚著嫵媚的笑,手上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遲疑猶豫。

  早已怒張的昂揚跳出來,像條怪蛇似的,他全程如帝王一般,勾唇淺笑,眼中分明是興味,看著她動手去脫他的褲子,再脫去她自己的漪。

  「昨天你不是問我和司徒政是怎麼做的嗎?現在我告訴你,用的就是這個姿勢,他可喜歡了,我給你也試試,包你愛死了。」她迷離的眼神掀起衝他一笑,雙腿大膽的跨在他腰上,熟練的扶住他的碩大,對準著自己的嬌嫩處,那上面已經有了花蜜,刺激的他的碩大益發腫脹。

  望著她風sao放蕩的行為,他的眼中一片冰冷,倏地手臂一推,頃刻,她驚呼著從他身上跌坐下去,等她回頭,他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床上,她懶懶的臥著,一/絲/不/掛的柔嫩身體在光線下瑩白無暇,得逞的冷笑自眼眸中流溢而出餱。

  原來,讓他這樣難受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他不是想冷暴力嗎,那她就熱暴力,一冷對一熱,看誰扛得過誰。

  

  薛璟譽辦事效率果然快,第二天一早,米婭還在睡覺,他已經打來電話,「米小姐,你能到交通廳來一趟嗎?」

  「交通廳?省裡?」米婭詫異了。

  「嗯,事情已經辦好,要家屬去簽字,傅楚菲說她身體不好,由你代簽。」

  「好的。」

  她掛了電話,換上衣服匆匆出門,臨走前想開車出去,這樣方便一些,又一想開到省裡太招搖了,她曾和孫局到省裡開過會,多多少少有人認識。

  這麼一考慮,她給薛璟譽打了電話:「對不起,我可能要晚點到。」

  「怎麼?米小姐不方便嗎?」

  「是,我住的這塊地方沒有出租車,我得跑出老遠才能打到,所以要晚點,麻煩你到時候稍微等我一會。」她說的是實話,住在這附近的都是有錢人,代步跑車一輛比一輛昂貴,哪裡可能會有出租車的影子。

  「你住在哪個別墅區?不介意的話我去接你,剛好我的車準備出發。」

  他這麼一說,米婭求之不得,報了地址。

  薛璟譽的車到的也快,米婭上車後微笑:「謝謝了,薛先生,多虧了有你,要不然程珞的事不知道怎麼辦。」

  「不用客氣。」薛璟譽藏起眼中的情感,不著痕跡的笑:「等辦完了再謝我也不遲。」

  「一定一定。」米婭忙不迭道,只要他能把程珞的事故調查清楚,她自然感染涕零。

  

  省交通廳與市交通局做出的事故鑒定報告截然相反,認為程珞沒有逆向行駛,也沒有闖紅燈,事故責任在與程珞相撞的車主身上,也就是說,除了肇事車主要賠償外,程珞還能拿到保險公司的一大筆錢。

  「想不到事情辦的這樣順利。」米婭聽到塵埃落定的消息,既沉重又高興,沉重的是她寧可不要這樣的鑒定,要程珞活過來,高興的是總算還了程珞一個清白,有了這兩筆錢,以後傅楚菲孤兒寡母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事在人為。」薛璟譽只低調的說了這麼一句。

  米婭不由對他另眼相看,她又不是瞎子,剛才看的清清楚楚,接待他們的是誠惶誠恐的交通廳廳長,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局長秘書,何德何能敢動用這樣的大人物,不用說她是沾了薛璟譽的光。

  「我不明白,為什麼市裡和省裡開出來的事故鑒定報告完全不同?」目的達到了,她本來可以裝不懂,但這件事關係到程珞,還有程珞的死太蹊蹺,她必須問清楚。

  薛璟譽低頭一笑,「米小姐放心,廳長已經說了,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待,相關責任人也會一併處理。不過這種事不像出了鑒定報告這麼簡單,得有個時間。」

  米婭點頭:「還有事故現場的影像沒有給家屬,我想家屬有權提出。」

  「這個是自然。」

  薛璟譽似乎對她並無不耐煩,米婭隨之一笑:「真是太麻煩你了。」

  「真的不必客氣,我和程珞這麼多年的哥們,他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傷心難過,出點力也是應當的。」薛璟譽唇角的弧度更深。

  米婭對上這雙亮的懾人的眼睛,似乎還隱匿若有似無的笑容,她愈發覺的不知該如何面對,感覺這人像一團謎,出現時總是在不經意的場合。

  難道,程珞的死與他有關?

  不,她否認掉這個可能性,他與程珞無怨無仇,完全沒有害程珞的理由,倒是有個人有十足的殺人動機。

  誰?

  程池。

  程池的狠是出了名的,她這個親生女兒也領教過,何況程珞已經被證實不是程池的兒子,程珞的存在就是對程池最大的羞辱,要想擦掉這個羞辱,就是讓程珞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想到這兒,四肢泛冷,她沉吸一口氣,鑽進薛璟譽的車。

  從省裡回來將近黃昏,為了能把程珞下面的事查清楚,米婭想自己有必要討好一下薛璟譽,便笑著提議:「晚上我請薛先生吃飯,不知道賞不賞臉?」

  薛璟譽忍不住笑了,昏暗的光線下這個男人的笑容輪廓異常的生動:「米小姐開口,我怎麼會不賞臉,你想吃什麼?」

  雖做的不露痕跡,米婭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舉止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掌握能力,輕輕一笑:「是我請客,該是我問薛先生想吃什麼?」

  他笑而不語,似在仔細冥想,米婭敢肯定他吃過山珍海味,珍饈美味不計其數,對於這種人吃什麼不重要,有時候創意加特色才最重要。

  於是,她提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雖不是大飯店,但菜的口味不錯,薛先生要不要去嘗嘗?」

  他一口應承下來。

  她帶他去的是一家土菜館,做的是蘇北菜,事實上她也沒去過,倒是聽同事們有一次聊天提到過,說味道不錯,也不知怎麼的就記在腦子裡。

  地鍋鯰魚、干煸牛肉、南瓜粥、牙籤肉、醋溜白菜、青椒蝦,凡是她從同事嘴裡聽到的菜通通點了一遍,還怕不夠吃,問他:「要不要再加幾個?」

  薛璟譽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會理會吃什麼,莞爾:「不用,夠吃了,我倒擔心待會吃不完。」

  米婭這才停止點菜,在等待上菜的時間總得找點話題,但怎麼說也是陌生人,要不是程珞的事,她與他也不會碰到一塊兒。

  就在她神遊之際,薛璟譽盯著她指間的戒指:「你的鑽戒很漂亮?婚戒?」

  米婭低頭發現自己無意的正用右手撥弄左手無名指上的大鑽石,乍一看有炫耀的意思,便把手放下去,平淡一笑:「是啊。」

  「想不到米小姐這早結婚了,你丈夫真有福氣。」薛璟譽的眼睛亮的可怕,「程珞出了事,怎麼沒見你丈夫?我以為早上給你打電話,是你們夫妻二人一起去交通廳,沒想到是你一個人。」

  她靠在座椅裡,隔了一會兒,才安靜的說:「他工作比較忙,我一個人去也一樣。」

  薛璟譽似乎是隨口一問,便沒再說什麼,菜一上來兩個人吃著東西,看他筷子沒停,米婭笑道:「味道還行嗎?」

  「不錯。」薛璟譽讚美道,實際上食物的味道他是沒吃出來有多少好,畢竟他的舌頭嘗了太多美味,早就麻木了,重要的是對面的人,她坐在對面,他的食慾大開,吃什麼都香。還有一點,他看出來她和她丈夫的關係並不好,這段時間他人雖在北京忙忙碌碌,但該調查的也一樣不少,對她和姓秦的之間發生的隔閡知道的八/九不離十。
匿名
狀態︰ 離線
220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9:04
   第二百二十章 程閱

  姓秦的這點小官職,他還不放在眼裡,對他來說要想把姓秦的從局長的官位上擠下來完全是易如反掌,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做,米婭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她不光長的漂亮,也極有頭腦,司徒政輸就輸在耐心不夠,而他恰恰最多的就是耐心。言豦穬劇

  所謂勤能補拙,他是沒有秦桑巖的先機,十幾歲就與她相識,可他有的是足夠的耐心和毅力,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

  米婭一直在暗暗觀察對面的男人,總感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怪,至於怪在哪裡倒說不上來,她低頭的時候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投在身上,等她一抬頭,他正認真的吃著食物,壓根沒瞧她。

  或許,是這陣子發生太多事,讓她神經衰弱,疑神疑鬼吧。薛璟譽是程珞的哥們,幫她也是情分,又不圖她什麼,再說她一個已婚女人,他從她身上也得不到什麼。

  錢嗎?錢權相通,錢向權低頭,他有權在手,這樣的人會缺錢漪?

  兩人吃完飯出來,薛璟譽拿著車鑰匙:「我送你。」

  「不麻煩了,我吃得有點多,想走走。」米婭抱歉的笑笑。

  「謝謝你的晚飯,我先走了。」薛璟譽不勉強,他深知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急切會把她嚇跑的道理,他要循序漸進,慢慢滲透,這樣才能達成目標餱。

  「嗯,再見!」米婭搖搖手。

  分開後,沿著街邊漫無目的的閒走,米婭接到傅楚菲的電話。

  「姐,我剛才聽醫院的人說程池下午讓人去過醫院,好像拿了一些程珞的頭髮。」

  「你確定嗎?」

  「確定。告訴我的人是我父母那邊的鄰居,她在醫院打雜,親眼所見。」

  「我知道了,不要怕,沒什麼。程珞的事故鑒定書已經拿到,是對方的責任。」米婭安慰傅楚菲,「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改天我辦好賠償事宜再去找你。」

  話雖這麼說,她卻意識到事情遠遠不像現在這麼簡單,程池要程珞的頭髮幹什麼?做親子鑒定?

  是他兒子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程珞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程池首先不是去看程珞,卻是想著鑒定,就算不是親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難道真的只有血緣關係,沒有親情嗎?

  對程池的憤怒積壓到了頂點,米婭給程池打了一個電話:「有空嗎?我想找你有些事談談。」

  或許是知道自己只有這一個女兒的原因,程池的口氣明顯溫暖許多:「婭婭,你好久沒回家陪我吃飯,明天和桑巖一起回來陪我吃個飯行嗎?」

  「不是不行,我怕看到某個人會臉紅。」她意有所指。

  程池當然聽出來女兒指的是司徒嬌,「家裡除了我,就是管家傭人和保鏢,全是你熟悉的,沒有外人。」

  他如此這麼討好為哪般,就因為她現在成了他唯一的血脈,萬一她也不是他女兒呢?米婭心中暗暗冷笑,嘴裡答應:「行,明天我回去,不過秦桑巖最近太忙,可能沒空。」

  「好,你能回來就好,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家常菜。」

  真是難得,一向唯我獨尊,不管他人,只愛西餐的程池也有讓步的時候,米婭歪了歪嘴,敷衍兩聲收線。

  翌日,下班後先回別墅把跑車開出來,再去程家。

  程池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拿著剪刀在修剪一株小型盆景,在他的手下長的雜亂的盆景井然有序,生機勃勃,遂讓管家拿下去,傭人過來把殘枝打掃乾淨,這才抬頭,目光準確的找到米婭站的位置,笑的和藹:「婭婭回來了,坐。」

  米婭在沙發上坐下,逕自從皮包裡拿出一堆東西,程池的嘴角沉了沉,那些東西全是他給她的嫁妝。

  車和別墅的鑰匙、別墅的房契、一千萬的支票、兩家商舖的房契……通通擺在茶几上,一樣不少。

  「您點點。」米婭說道。

  程池盯著她的臉:「婭婭,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這些全是你給我的,現在如數奉還,除了跑車我開過一次,別的一樣沒動過。」米婭把東西全部推到他面前,淡笑道。

  程池久久不說話,最後歎了口氣:「婭婭,你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俗話說父女沒有隔夜仇,你何必這樣事事跟爸爸劃的清清楚楚。程珞去了,難道你也要離爸爸而去嗎?」

  是啊,程珞去了,你就迫不及待去驗是不是父子,為什麼在你臉上絲毫看不到傷心的影子?

  米婭對眼前的男人心灰意冷,對所謂的父女感情也心灰意冷,面無表情站起來,語氣平靜:「我想飯也沒必要吃了,我走了,您保重。」

  「婭婭……」身後是程池心痛的呼喚,米婭咬著牙,不回頭大步離開。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來到傅楚菲預產期,米婭比產婦還要緊張,偏偏還要安慰傅楚菲,只能故作鎮靜,一路陪同,直到寶寶安全落地,哇哇大哭。

  「恭喜,是個大胖小子。」接生的醫生把一個沾著血的小傢伙從傅楚菲身下抱出來。

  陪在旁邊的米婭比自己生的還要高興,拉著傅楚菲的手說:「楚菲,你生了,恭喜,你生了。」

  因是自然生,傅楚菲力氣用盡很快昏過去。

  米婭全程陪同,看著小傢伙可愛的小模樣別提多高興,她比傅楚菲這個媽媽還上心,每天忙前忙後,樂此不疲。

  傅楚菲開玩笑說:「姐,看你高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媽媽了呢。」

  「我做姑姑了,跟媽媽差不多,以後寶寶就多了一個媽媽疼他,你不高興?」

  「高興。姐,這大半年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和寶寶不會有今天。」傅楚菲滿懷感激。

  米婭笑著逗傅楚菲懷裡的小傢伙:「我照顧你們是應該的,寶寶還沒名字呢,趕緊想一個。」

  「想好了,就是你和護士說的那個。」

  「程閱?」米婭詫異,當時要進產房時護士問孩子名起了沒,生下來要用,她們面面相覷,壓根沒起,以為生了之後起也一樣,傅楚菲肚子不等人,米婭臨時起了這麼一個,因為她希望寶寶以後博覽群書,做個有學問的人。

  「是呀,多好聽,程閱,閱閱,我的閱閱。」傅楚菲抱著小閱閱眼淚突然下來,「可憐你一出生就沒了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楚菲,你在做月子,不適宜哭。」米婭遞上面紙。

  傅楚菲擦著臉上的淚水,抽啜:「姐,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程珞走的那麼突然,這要我和閱閱以後怎麼辦?」

  「不是還有我嗎?」米婭拍著傅楚菲的背安慰著,「如果你有改嫁的打算,我不介意,我想程珞愛你的話也希望你快樂,不希望你整天以淚洗面。」

  「姐,不要說了,這件事我暫時不考慮,我想一心一意把閱閱撫養長大。」

  「好,我不說就是。」

  自醫院出來,米婭去家政服務公司挑月嫂,現今的月嫂最少要五千,好的要上萬,她挑來挑去,最後挑中一個八千的,簽了一個月的合同。

  預付完定金,幾天之後她帶著月嫂到醫院把傅楚菲和程閱接回家,細心調養。

  閱閱很乖,每天吃完母奶之後就安安靜靜的睡覺,從不在半夜哭鬧,米婭甚感欣慰,倒是傅楚菲的情緒是她所擔心的,一直起起伏伏,今天好一些,明天就一個人偷偷落淚。

  米婭知道傅楚菲一面是想念程珞,一面是因為娘家人,程珞走後,傅家主張把孩子拿掉,再重新找個好對象,過上安穩的生活,這是程珞的骨肉,楚菲不肯,捨不得。楚菲生下閱閱後,傅家沒一個人來看過,這又是令楚菲難過的原因。

  做月子總這麼哭不是辦法,長期下去心理會抑鬱,米婭這天盤算去給楚菲找個心理醫生,一開門,碰到了站在門口的薛璟譽。

  這幾個月以來,薛璟譽為程珞的事出了不少力,終於查出市交通局對程珞的事故鑒定存有篡改行為,肇事車主是局長的表弟,當天肇事者喝了酒,為避免追究事故責任,交通局長才會把責任轉嫁到程珞身上。如果不是薛璟譽,恐怕程珞死不瞑目,傅楚菲母子也不會拿到賠償金,過上安穩的日子。

  米婭逐漸的對這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產生了朋友間的好感,突然看到他出現,格外高興:「你怎麼來了?」

  「聽說楚菲生了,我特意來看看。」薛璟譽手裡提了不少的好東西。

  「快進來。」米婭招呼,並大聲叫弟媳婦:「楚菲,你看誰來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22:0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