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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狼窩虎口
到處都在談論菲虹山莊,談論李安然,談論楚狂。
市面上非常亂,人們很緊張,很憂患,但一個個又都像是很興奮,拚命地談論菲虹山莊,嘴上在惋惜,但表情有點幸災樂禍。
男裝的曉蓮在人群中不停地趕路,她要回到菲虹山莊,去見楚狂。
她膽戰心驚,她可以想像,林玉章 醒來會是怎樣的暴怒如狂,這方圓百里都是他的權勢範圍,強悍的地頭蛇,不敢惹,只能躲,躲得越快越遠越好!
她看見有人在找她。四處打聽她。客棧被查,路上有人留意。她有非凡的定力,還粗著嗓子和那些人寒暄了幾句。
真的沒人為難她這個俊俏公子。
用林夫人給的碎銀,租了輛車。日夜兼程地趕路。
第二日天黑,應該是逃出了林家的勢力範圍。她長吁一口氣,住入一家簡陋的客店休息。
她深夜無眠。
外面是清冷的月光。她的少爺,真的是,死了嗎?
他的武功很高強。他暗器和用毒,天下無雙啊!
他會被毒死嗎?若萱背著少爺進了暗道了。進了暗道應該不會死吧,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的。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知道他們夫妻恩愛。他們竟然如此恩愛,恩愛到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他不肯分給自己一點點的愛。他全部給了她,連命也給了她。
曉蓮靠在窗前,心下淒然。如今菲虹山莊散盡繁華,自己,何去何從?
是不是真的就去嫁了人。從此隱姓埋名,生兒育女,與菲虹山莊再無瓜葛。
可是,她做不到。
少爺對自己沒有男女情愛,但真的是仁至義盡。先讓她管家,後讓她管生意,對自己除了信任,其實也很疼愛,即便生氣,也從來沒有罵過半句。
小姐是他親妹妹,挨了他多少打多少罵啊,可是對自己,從來沒罵過,一句重話也沒說過。自己雖然小心謹慎,可是當時管家,後來學做生意,她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哪能一點不出錯啊!不過是少爺呵護著從不追究她罷了。
如今就只剩下四哥楚狂,她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忙,可是回去,幫忙撐著,盡一份心就夠了。
如果估計不錯,不出十天,她就可以回到菲虹山莊了。
一點風。
曉蓮以為是一點風,她在意也沒在意。
卻是一把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僵直了身體,來人在後面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耳朵眼,歎氣道,「曉蓮姑娘?」
曉蓮的心在那一剎那反反覆覆轉了十多圈,她發抖著,連忙道,「你叫誰啊,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曉蓮,我是女扮男裝找我爹爹的,你不要殺錯人啊,你看仔細了,……」
來人一把掀翻她的帽子拽著她的頭髮把她的臉往後拖,另外一個人拿出畫像仔細看,說道,「就是她,長得很像。先別管是不是,抓了她給林爺看看去!」
曉蓮一聽林爺,頓時心驚肉跳,天!跑了半天,竟然還沒跑出林玉章 的勢力範圍!
她一聲尖叫,抓著桌上的茶壺打向後面人的頭。大叫著「救命」,向外飛奔。
後面人自然追上來,曉蓮一頭撞在跑出來的店小二的身上,連忙躲在店小二身後道,「小二哥救我,我一個女孩子家裡遭難來尋在外做生意的爹爹,不想這兩個人說我是什麼曉蓮,要抓我,還,還拿刀殺我。」
小二見追上來的彪形大漢,腿都軟了,連聲道,「好漢!好漢!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曉蓮隨手抓了壺小二剛打好的熱水潑了過去,撒腿就跑。
拚命跑,後面的人越追越近!她一不留神,撲倒在地上。
被人抓住,堵住嘴。她又被人綁了,塞進車裡,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看著她。
曉蓮突然絕望,被抓回林府去,受皮肉之苦不用說,這輩子可能再也不能跑出去了。
兩個念頭不停地閃,是回去好好跟林玉章 認個錯挨頓打,從此做他的小老婆,還是從這兩個人這兒下手,付出代價,然後逃?
那兩個人一言一語說起了話,黑臉大眼的人被曉蓮砸破了頭,指著曉蓮罵,「他媽的你個小□,敢砸老子,若不是說你是林爺的女人,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另一個白胖子,笑道,「黑大你不用急,回去這小妮子林爺少不了教訓,能出了你的氣!」
黑大道,「他林爺打老婆我能出什麼氣!」
白胖子笑道,「黑大你別不順氣,自認倒霉吧,看著小妮子的水靈勁,看看林爺這上心勁,可不是一般的得寵,回去林爺想怎麼教訓是林爺的,咱敢動她一個指頭,林爺的脾氣,還用提!」
黑大恨恨地摸著頭上的傷,瞪了曉蓮一眼。
曉蓮被堵著嘴,綁著手腳,她做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嗚嗚」地呻吟。
兩個人有點慌,黑大一把拿出她嘴裡的東西,喝道,「小□你想幹什麼!」
曉蓮喘著氣道,「兩位大哥,別堵我的嘴了,我不亂叫,我自幼有哮喘之疾,這幾日逃命發作,像這樣堵著,沒把我送給林爺,我就死在路上了。」說完,做出咳喘狀。
兩個人相互看看,懷疑地望著曉蓮。曉蓮於是拚命咳嗽,咳成一團。黑大罵道,「你他媽裝什麼病呢,剛才看你在客棧裡,一聲咳嗽也沒有。」
曉蓮氣喘吁吁道,「我,我本來就病著,前些日子才稍稍好些,剛才我沒命地逃,牽得這病,越發重了。」
黑大朝車窗外「呸」了一聲,恨恨道,「你個病秧子,放著林府的福不去享,跑什麼跑!」
曉蓮道,「這位大哥,剛才,我著急跑,弄傷了你,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了。」
黑大「哼」了一聲,憤恨不理。
曉蓮道,「兩位大哥,我有件天大的事情和你們說,咳咳……」曉蓮咳著,喘息著,說道,「你們說,我一個弱女子,能得林爺青睞,終身有個依靠,我還怎麼會不滿意,還怎麼會跑呢?」
那兩人見她這樣說,都很疑惑地望著她。曉蓮淒慘地一笑,「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體弱多病,家裡更是毫無根基,有林爺那樣的人物,肯憐惜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不知好歹往外跑呢?」
那兩人相互看了看,白胖子疑惑道,「姑娘我聽你這麼說,我也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跑什麼跑啊?害得林爺到處懸賞著找!」
曉蓮柔弱道,「實在是,難言之隱。小女子是隨義父做生意,才認識了林爺。他以為我是冰清玉潔的女子,要娶我做妾。對林爺,我也是愛慕的,只是,我那義父,說是義父,其實是衣冠禽獸,他自己佔有了我不說,還處處讓我和別人睡覺為他拉生意賺錢,使我,得了一身,咳咳,髒病。」
曉蓮說完,那兩個人很自覺地離她遠了遠。曉蓮邊咳邊道,「這次他看林爺喜歡我,就將我嫁給林爺,我內心感佩林爺,可是他不知情,我怎麼能,害了他呢?昨夜是我的新婚之夜,可是哥哥你們也知道,我愧對林爺,這多難堪啊!何況,還會染了林爺一身病,我,我怎麼忍心呢?於是我就偷偷跑了。我恨我義父,他毀了我一輩子,我想我跑了,既不禍害林爺,林爺知道真相後,也不會饒了我的禽獸不如的義父,這樣一舉兩得,我何樂不為呢?」
那兩個人沉默了半晌,白胖子道,「姑娘你這話回去和林爺說去,和我們說,沒用。」
曉蓮道,「兩位哥哥千萬別,別給我送回去。林爺的脾氣你們也知道,他一定不信邪!若是真要了我,他,他就被我給毀了。我是寧願我自己死,也不願毀了他啊!兩位哥哥若是不肯搭救,我,我就寧願一頭撞死在外面,也絕不會回去害人了!」
曉蓮說完,真的向車框撞去,被兩個人架住,白胖子道,「姑娘你不用尋死覓活的,說不定林爺財大勢大,治好了你的病也說不定。」
曉蓮已是熱淚橫流,淒然道,「我這殘花敗柳之身,自知是沒有幾日活頭了。兩位哥哥,我們替人辦差,為的是有功無過。你們這樣把我弄回去,現在看起來是辦事得力,有獎賞,將來真的牽連了林爺,林夫人又豈會善罷甘休。林夫人你們是知道的,她不同意這門親。我活不了幾天,林夫人卻是當家主母,你們何苦為了我,得罪夫人呢?」
曉蓮那最後一句話,真真正正起了作用。那兩個人面面相覷,動了心了。
曉蓮一邊流淚,一邊輕聲道,「林爺派出那麼多人,就兩位哥哥遇到了我,說來也是我們的緣分。小妹剛才多有得罪,也實在是情非得已,兩位哥哥不要怪罪。我們不如商量一個萬全之法吧。」
白胖子道,「什麼萬全之法?」
曉蓮道,「你們找到我,林爺的賞錢是多少?」
黑大怔了半天,吞吞吐吐道,「五十兩銀子。」
曉蓮道,「我總不能斷了哥哥到手的財路。我看這樣吧,我現在敗絮之身,毫無用途,但總歸臉上還有幾分顏色,能得林爺垂青,小妹說句心高的話,總算是,長得不算醜吧。」
兩個人細細聽著,盤算著,不說話。曉蓮咳了幾聲,說道,「小妹苟延殘喘在這世上,已是沒什麼念頭了。若是兩位哥哥把我扔在路上,任我自生自滅也好,只是,哥哥的銀子,就不能要了。」
黑大道,「難道你還能讓我們得到銀子?」
曉蓮道,「能啊。你們把我賣入青樓,你們不和老鴇媽媽說我身上有病,誰能知道?憑我的幾分顏色,我又會詩詞歌賦,賣上五十兩銀子還是可以的。哥哥們一定咬定要這麼多,我雖不值錢,但要少了,人家懷疑,你們多要,反而是奇貨可居。」
兩個人交換了個眼色,真的動心了。曉蓮道,「只是,要煩請兩位哥哥用車把我送到林爺勢力範圍之外去賣,最好跑得遠一點,山高皇帝遠,兩位哥哥雖然是對林爺忠心,是為林爺好,可是畢竟沒聽林爺的調遣,被林爺發現了,找兩位哥哥的不是。你們奉命行事,追查得遠一點,沒人懷疑。兩位哥哥盤算一下,這筆買賣值不值。你們既行善積德,又沒跑了銀子。」
那兩個人叫人停車,下去商量去了。
曉蓮在車裡等,靠在車框上胸有成竹。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第一他們不敢得罪林夫人,第二他們不想少了錢。
果然那兩個人上了車,就掉轉了行車的方向。曉蓮在車裡拜過,兩個人連忙扶起,黑大看起來是個直性子,抱歉道,「妹子你這主意好是好,可就對不住你了,那個地方,……」
曉蓮淡淡笑,咳嗽道,「大哥不要說了,我這敗絮之身,有什麼可惜的。等大哥前腳拿錢走遠了,我後腳就抹了脖子。反正活著,也是受罪。」
兩個人都開始勸,曉蓮道,「謝謝兩位大哥的好意。我死意已決,只是見大哥心善,不忍心死在你們手上,那樣銀子得不到,還讓林爺怪罪你們。兩位大哥把我送進大老遠的青樓,我死,不過是青樓死了個妓女,沒人追究,林爺這輩子也不知道。」
那兩個人皆低頭歎氣,曉蓮流著淚,淺笑道,「煩勞兩位哥哥,我先休息一會兒,否則這一路咳嗽,被人知道是病的,賣不出價錢。」
兩個人訕訕地點頭,都對曉蓮生了疼惜之心,一路上甚是照顧。
足足趕了三天路,車停了。曉蓮聽著外面的絲竹談笑,回頭對那兩人道,「到了嗎?」
兩個人點頭,滿臉歉意。曉蓮笑道,「兩位哥哥先等等,我稍稍理一下妝容,進了這裡面,靠的是顏色,你們稍微等我。」
兩個人在外面等,不一會兒曉蓮出來。雖只有青絲素衣,但清愁淺笑,不掩國色。
兩個人似乎狠狠心,帶著曉蓮進了屋。曉蓮抬頭看了一下,門前迎人的徐娘半老,打扮艷俗。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鴇,看起來精明厲害。她先是嘻嘻哈哈和那兩個人打招呼,問明了來意,一雙精明的眼睛就全落在曉蓮身上。
曉蓮低頭行禮道,「見過媽媽。」
那老鴇上下打量了曉蓮好幾遍,冷笑道,「看這姑娘你應該出身大家啊,這樣被賣了來,不哭不鬧的,可是少見啊!」
曉蓮道,「媽媽眼毒,只是出身大家又如何,趕上亂世,說不定難民裡有幾個公主,小女子這孑然一身,有什麼法子,只能靠顏色養身,與世浮沉。」
那老鴇不可置信道,「當真願意為妓?」
曉蓮說願意。那老鴇反反覆覆問了三次,最後一拍巴掌,說道,「要我買也可以,最多二十兩,這可是我們這兒嚇人的價錢了!我們這兒最年輕貌美的姑娘,不過十五兩!」
曉蓮回頭看了看那兩個人,說道,「兩位哥哥稍候。」對老鴇道,「媽媽隨我來,我和媽媽有幾句體己話說。」
那老鴇覺得奇怪。引著曉蓮來到一間房,冷嘲熱諷道,「你有什麼話,那就快說吧。」
曉蓮拉著那媽媽的手,瞟著外面道,「想來媽媽閱人無數,也知道外面那兩個人不是善茬,不瞞媽媽說,我是和娘親走親戚的大家閨秀,中途被賊人搶劫,轉手賣到這裡的。」
那老鴇冷「哼」一聲,「這又如何?你不想呆,我還就不要了,就你們這種人最麻煩。」
曉蓮淒然笑道,「媽媽錯了,我既然乖乖到您這裡來,就談不上麻煩。我有一筆大生意和媽媽做,決不讓媽媽吃虧,萬望媽媽有興趣聽一聽。」
那老鴇質疑道,「你有大生意,什麼大生意?」
曉蓮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媽媽您這裡,這一年下來,生意好時,不過一二百兩銀子吧。您能出二十兩買我,已經是非常抬愛了,是吧。」
那老鴇的表情有幾分疑惑驚訝,又上下打量了曉蓮半晌。曉蓮笑道,「在媽媽這兒,我就只值二十兩。如果是賣到『夜染衣』『有情癡』那樣的大地方,媽媽說我能值多少錢?值不值五百兩?」
那老鴇一驚,指著曉蓮道,「你,你還想上那些地方!」
曉蓮一笑,昂頭道,「我自然是不屑去那種地方,媽媽您也說,我是大家出身,我豈能甘心淪落風塵,您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最麻煩,我剛才口口聲聲願意為妓,只不過當著他們倆的面,不敢不這樣說。我們都是女人,您也知道,有哪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兒,願意做這個?」
那老鴇冷笑道,「我就說,……哼!」
曉蓮拉著老鴇的手,說道,「我是明白青樓裡調教姐兒的規矩手段的,不瞞您說,我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我們家有家訓,寧可死,不失貞,每次出門,藥都是藏在嘴裡備著的,和我在一起的娘親,就是咬毒自盡的。」曉蓮說著,落下淚來,抽泣道,「媽媽您別不信,那兩個人見我娘親死,就嚇呆了。而我就是靠這藥,到現在還保持著完璧之身,否則,那兩個人,我在他們手上,他們還不吃了我嗎?我跟他們說我能賣錢,他們既然劫不到色,不想人財兩空,才來賣我。媽媽您是閱人的行家,您若不信,就來檢查,看我是不是完璧。」
那老鴇真的撩開曉蓮的衣裙,輕輕地摸了摸,唏噓道,「果真是,完璧之身。」
曉蓮淒然道,「所以媽媽,我這不是嚇唬您,我若想死,不等媽媽嚴刑拷打,我輕輕一咬,就斷了氣了。您就是花兩個銅錢買我,也是白花。」
那老鴇又是上下左右多看了曉蓮幾眼。曉蓮擦淚莞爾笑,說道,「我的媽媽,我這一看您,就覺得投緣,我們同為女子,闖江湖賺這點錢不容易。今天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能死,可是沒有死,就是捨不得我這年輕的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我現在走投無路,只能淪落風塵,入了這一行,想翻身就難了。既然是要入青樓,人往高處走,我何不去一個體體面面風風光光的大地方。媽媽您也知道,看您這規模,看您這兒的客人,懂琴棋書畫也賣不上價,不出兩年,我能有顏色在嗎?可是在有情癡夜染衣那樣的大地方就不一樣,來往的都是有錢人,就算我碰不到有情人為我贖身,我吃的穿的用的,和這裡,也是大相逕庭吧?」
老鴇聽了曉蓮的話,冷冷地哼了一聲,曉蓮也冷冷地笑,說道,「我說實話媽媽您別不愛聽。要我留在這裡,我寧願死。我想死,也能死,可我若死在媽媽這兒,就讓媽媽您破費了那二十兩銀子。我這條性命,媽媽您不用憐惜,可是那白花花的銀子,您得憐惜不是。說實話,外面那兩個人,少了五十兩是不會賣的,我在車上聽他們商量,說第一家不給就賣到第二家,媽媽您想想,把我一轉手,您可以十倍掙回來,幹嘛要把這賺錢的機會給別人。」
那老鴇不說話,曉蓮道,「我這身性命,早已置之度外,我完全可以讓外面那兩個人把我賣到『夜染衣』『有情癡』那些地方去,可是他們搶了我,要賣我,我恨啊,寧願是死在路上也不給他們掙了那白花花的銀子去。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聚,我若不是橫遭災難,就是這輩子也遇不到媽媽您。我看您麗質紅顏,為人又精明豪爽,輾轉在這風塵之中,猶自氣質華貴,讓人感佩。這才生出同在天涯的感歎,有心把這生意讓給媽媽,媽媽您若是嫌棄,我跟了他們,走了就是。」
曉蓮說完抽身欲出去,被老鴇從後面一把抓住。曉蓮不回頭,等,老鴇歎息道,「好!你既是這樣說,我就買了你,你可得履行承諾,平平安安讓我賣出去。」
曉蓮回眸笑,「媽媽您多慮了,對於我來講,賣給誰都是賣,我若是讓媽媽賤賣了,那我回您這兒來,一定把銀子給您賺回來,報了媽媽的知遇之恩,再行了斷。」
老鴇道,「你不用出去了,我把那五十兩銀子給了他們,打發了。我叫人給你打扮打扮,天一亮,我們就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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