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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m860321 於 2015-3-19 19:33 編輯
第二集 桃花再三逼人
第一章 慾海饑匪
為了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又再仔細觀察了幾個較為顯著的特徵,才稍微篤定自己似乎認對人。只能說,那位畫家的畫功技術有待加強。
只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麼巧的情況下,遇到她這位畫中的人物!
也許是太過明目張膽的打量,注意到這點的她,露出不悅的神情,但卻也未說些什麼,只是將目光放回她手中的東西,繼續做研究。
那奸商連跑帶喘的湊到她面前,露出那招牌的狡詐笑容。
「問到了,問到了,客官。這副藥材叫做『檀香』,功用聽說是能夠調理脾肺、順暢胸膈之氣,並能促進食慾,且焚燃起來的味道可香極了呢!」
我聽完差點噴血,這位仁兄該不會翻譯翻錯了,將降真香翻成檀香給那些外來人聽吧?
「是嗎?這也是檀香的一種嗎?」
燕雪兒疑惑的反問,湊近鼻前嗅了嗅。
「是啊!這可是最上品的,不然我這就焚燃起來給您品一下。」那名奸商立即吹捧了起來。
聽到他如此吹捧,我不禁暗暗的搖了搖頭,與檀香相比,降真香確實是屬較上品的焚香,但兩者的主治功用卻大不相同,如果誤用了可是會害人的。
重點是,他這裡還是個商家,很容易就此地為中心以訛傳訛,流散出去,等到發現錯誤的時候,已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
但是,明著提醒似乎又不太妥當,畢竟我還沒聽過哪個山賊會去做良心事業的。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用老辦法,便在攤位裡取了一團檀香,向那名奸商臉走了過去。
「店家,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這是什麼藥材啊?」
奸商臉看到是我,明顯露出不悅的臉色,但似乎也深知為商之道的他,很快地轉換態度,露出職業笑容,說:「客官,那是檀香。」
「咦?是嗎?我剛剛聽店家介紹姑娘手上的藥材,不也是檀香嗎?怎麼兩者好像不太一樣?」
「當……當然不一樣,你手上拿的是較次等的檀香,而姑娘手上拿的是較為上等,既然有等級之分,當然樣子會有些不太一樣嘛!」
他似乎認為我有意找麻煩,臉上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很強硬地肯定自己是對的。
反正,都讓他給識破了,再加上為了給週遭買家清楚錯誤的地方,我也不好太過隱晦的去說明。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曾聽說遙遠的南方,有不少藥材可以拿來焚燃做熏香的材料,像這種檀香就是其中一種,另外還有一種叫做『降真香』的,是比檀香更為上等的熏香藥材喔!」
發現到燕雪兒有將注意力放過來,我才又繼續照本宣科,說出腦海中的資料。
「聽聞其名的由來,是以『某位古人』曾曰:仙傳拌和諸香燒直上,感引鶴降,醮星辰,燒此香為第一,度菉功力驗,所以以此降真之為名。店家,你看這藥材會不會就是降真香呢?」
倒是,天知道,那位古人在這個時代出生了沒有。
說完後,那位奸商臉上驚訝得闔不攏嘴,就連燕雪兒也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也許在他們眼中看來,一個大老粗能說出這般話,實在會令人驚訝到嚇死。
「這……哼!那你也不過是聽說而已,難道你去過那些地方嗎?歪-歪-書-屋-論-壇我可是多次隨著商隊到遙遠的南方各地,去搜羅這些藥材的藥商啊!你所說的降真香我也曾經看過。」
也許是覺得沒面子,那奸商死紅著臉硬撐,但卻也說出對我這番辯論中,最為不利的條件,就是我根本沒去過那些藥材產地。
我想,此時對於燕雪兒而言,她可能會選擇相信曾到過那裡的死奸商,而不是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匪。
「沒錯,這也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了。
「作為一個藥商,你對於藥材可能比我還要見多識廣,但是對於藥材的熟悉度,我卻比你這個只懂得做生意的藥商,還要高明許多。」
看了他們一眼,我知道還需加點實際的力道才夠。
「像這位姑娘手上拿的就是降真香,性味辛溫,可用來辟惡氣怪味、治療外傷、止血定痛、消腫生肌。
「另外,像擺在那裡的犀角,性味苦酸鹹寒,能夠涼心瀉肝,清胃中大熱,其中又為角尖的效力特別好。再來這個是澄茄……」
只見,我越是說清楚攤位內每樣藥材的主治功用,他的臉色也就變得越是難看加好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任何話來,就連身旁的燕雪兒也流露驚奇不已的神色。
在我將攤位內的藥材,逐一說明清楚後,這才發現到不知打從何時開始,攤位的週遭擠滿了不少本地人在圍觀。重點是,我停下嘴之後,變成他們開始哄鬧了起來。
「哇靠!這位大哥真的太厲害了,竟然能如此詳盡的敘述每樣藥物耶!」
「是啊!不知可否請教這位公子師承何處?」
「不不,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公子一定是師承那以救世濟民著稱的『月露居』……」
「你這個笨蛋!別說這麼大聲,這裡還有不少官……爺……」
這位圍觀的本地人,正要阻止他身旁那位仁兄繼續說下去時,傳說中的官兵已經突圍,從圍觀的人群中鑽了出來。
「我聽到了!那個非法組織醫療體系的成員,出現在這裡了嗎?給本大爺從實招來!」一名身穿官差服裝的大漢,對著眾人大喊。
哇靠!真是太神奇了,人還真的說到就到。
連這樣都會引來官兵注意,重點是,我根本不是從那個什麼鬼地方出來的人。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我們都是不法組織,看到官兵就得逃!
在他將那句話說完的同時,我人已經偷偷摸摸的走到人群邊,準備鑽過圍觀的人牆趕快落跑。
「官爺!就是那個刀疤大漢,他就是月露居的人!」那名奸商注意到我的舉動,馬上大聲報了出來。
「就是你,別跑!乖乖束手就擒吧!」官差大漢目光立即投射到我身上。
「白癡才會乖乖束手就擒!」我迅速鑽出人牆拔腿就逃,而那官爺則是很不幸的,被擋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出不來。
我想之所以這樣,可能是因為那些圍觀的群眾,有意幫忙我逃離官兵的魔爪吧?或者應該說,他們不希望月露居的人,讓官兵給逮到。
雖說「月露居」似乎是個見不得人的非法組織,卻沒想到這個組織在民間那麼的受民眾擁戴,名望也似乎頗高的樣子。將來有機會的話,還真得好好調查清楚才是……
在遠遠的逃離藥市,確定身後沒有官兵追來後,我走到附近林子裡坐下來休息,順便檢查身上因為劇烈的運動又復發的舊傷口。
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後,我不禁歎息了起來,現在不只是城中不能進去,連市集也都沒辦法進入,這下子可真是麻煩大了!
想了一想,眼下的辦法,似乎就只能想辦法喬裝一下,再混到要進城的人群當中,偷偷摸摸地走進城內了。
畢竟,藥市裡那麼多的人潮,在日落藥市歇業之時,那些來此購藥的大夫或藥商,總要回到客棧過夜的吧。
看了看手邊僅有的東西,再看自己的穿著打扮,能想到的喬裝,也就只有乞丐這個裝扮了,只是這種裝扮實在難看得很。
只是,眼下似乎也沒有其它比較好的選擇了。
歎了口氣後,我在地上抓了一把污泥,就直接往自己身上東抹西抹,首先務必要讓自己看起來髒兮兮的。
「噗嗤!呵呵……」
正努力拿污泥往臉上抹時,卻突然聽到女孩子的笑聲,我連忙轉頭望了過去。
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在藥市遇見的燕雪兒,她的額頭還冒著些許汗水,胸口也微微的起伏喘息,似乎是跟在我後頭追上來的。
也許是因為職業病的關係,看到人自然而然的便會開始「望診」,也因此才注意到她身上一些奇怪的現象。
照常理,稍微運動過後的臉色,應該會微微發紅才是,但在她那小手掩嘴,笑笑的臉蛋上卻見不到,而微翹的嘴唇更是微微發白。
「對不起,能夠請教這位公子,您現在這些舉動是在做什麼嗎?」她用很客氣的語氣跟我說話。
老實說,她是我回到前世以來,第一個!歪。歪。書。屋第一個說話如此謙虛有禮的女孩子!其它的,不是把我當成淫賊就是色魔。嗚喔喔!
只是,此時她的出現,倒非常不是時候。
「呃,我在美白護膚。剛剛聽那些外來人說,將黑土塗抹在皮膚上,能夠有美白的效果,所以我正在試試。」
「真的嗎?那又為何將污泥塗抹在頭上呢?」她淡淡的笑了笑。
「可以驅蟲除臭,這也是聽那些外來人說的。這位美麗的美……姑娘,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不用客氣,如果真有效的話,改日小女子再跟公子請教。
「倒是,小女子原先還以為公子是想喬裝成乞丐,在日落城門關閉前,混入人潮中一起進城呢。」
「呃……這個……」
不是吧,這麼容易就讓她猜到,還是我的想法太過單純了?
「本來小女子還想請公子到府上作客的呢!但無奈家父一向嚴禁將乞丐請回家中,所以公子以為小女子該如何打算呢?」
話中之意,就是她可以助我入城,但條件是要到她家作客。只是,世上會有那麼好的事情嗎?我很懷疑。
而且,她會對我有興趣,八成也是因為月露居的名號吧?本來我還以為這個跟金老有關係的月露居,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看過大多數人的反應,卻似乎不是那個樣子,真怪了!不過,反正無論如何只要能進城,想要找到子謙他們就方便得多了。
「呃,這位美麗的姑娘……」
心中有了決定後,我正想答覆她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個歉說:「啊!失禮了,公子!說了那麼多卻忘了先自我介紹,小女子姓燕名雪兒,只是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項羽,跟那個秦末楚霸王同名同姓。」
我想了一下,還是換個名字好了,畢竟季血羽的名字說出去,還是太危險了。也由於一時之間,想不出個什麼好名字,就直接用起原本的舊名。
「項羽,這名字跟公子您的樣子卻還挺相配的。」我聽得出她話中有話。
她似乎不太相信這是我的本名。當然,也沒有必要特別跟她解釋就是了。
「是嗎?或許是我老爸老媽早有先見之明吧!另外,可以的話麻煩你告訴我,這附近哪裡有水……我護膚完了。」
燕府。
我佇立在華麗的大門前,望著門坎匾額上那兩個上了金漆的楷字,心中不禁開始後悔,剛剛為何不先打探清楚狀況,就先草草應了燕雪兒的邀約。
雖然,在她特意的安排下,我混入她所跟隨的隊伍裡,在日落時分之際,很輕易的便通關進了臨安城內。
那隊伍所擺設的攤位名,則叫「熟藥所」,聽燕雪兒說似乎是專門販賣一些煎治或泡製好的藥物成品,給大眾百姓使用的單位,而他們此次參加這場藥市買賣,主要是想與各地域來的商隊做製藥上的交流。
只是,她卻沒告訴我另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所在的這個隊伍,也同樣是隸屬於朝廷的單位。
隨著他們一直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一間有官兵駐守的大瓦屋外,大門上還掛著偌大的招牌,寫著「熟藥所總局」。
我怎麼看都覺得很像是官方機關的單位。害我從頭到尾都頭低低的,也不敢太大聲說話,怕會引起官兵的注意,只能很可憐的遮遮掩掩,跟隨在燕雪兒身後。
而她也很自然的幫我遮掩,但卻也不讓我有機會逃離隊伍,像是怕讓我逃了一樣。搞到後來,還真猜不出她到底有何打算……
至此,我也非常慶幸沒報出季血羽的本名,否則現在可能會直接到監牢裡作客吧?不過倒可以看出,這個女子似乎對我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
本來,看她拜別那個該死的官方機構後,還想說看能不能趁著她返家的途中,找個機會或是借口就趕緊走人,卻沒料到這位美麗的小姐,家中會如此的富有。
出門在外,不只有專「轎」接送,還有幾名身材魁梧的隨從跟在身旁,陪著她外出走動、一同返家,保護她的安全、兼拍走煩人的「蒼蠅」。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燕雪兒的特別指示,還是那些隨從打從見到我的第一面開始,就把我編入「蒼蠅」名單內,在抵達燕府大門的這段路途中,我幾乎是被「架」起來,凌空虛步的走著。
燕雪兒命人將大門打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顏。
「項公子,請進。」
「嗯,請……放我下來好嗎?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轉過頭去向還架著我的那兩名隨從說著,只是面無表情的他們,對我的話根本當作沒聽到,直看到燕雪兒對他們點點頭後才肯放我下來。
「不好意思,項公子。雪兒有些疲累了,可否先請管家幫您安排間客房,明早再陪同您一起去拜會家父,好嗎?」
「呃,請便。」我能不答應嗎?
「謝謝,請恕雪兒先行告退了。」
她客套地露出淡淡的笑顏,便走到燕府大門內,對一名跟著來開門的老者說了幾句話後,才轉身先行離去。
在這名老者的安排下,我住進了這棟佔地廣闊的豪宅別院裡,他們稱那裡為西苑,似乎是專門安排給客人住的,另外也在西苑庭院的四個角落,分別設置了隨從臨時哨站住所,美其名是要護衛賓客的居住安全。
不過,也許打從我住進西苑開始,那些護衛還得兼任預防內賊的監視工作吧?當然更別說,想要趁隙逃走了。
至於,客房內的佈置,不用說一定是相當的豪華舒適。歪_歪_書_屋只是,不知是不是時間尚早,還是先前已經睡慣簡陋的地板,現在要我躺在舒適柔軟的床鋪上,反而難以入眠,幾經折騰,我終於放棄用睡覺打發這個無聊的夜晚。
走出客房,我漫步在西苑的庭院裡透透氣,看看月光下那佈置精緻玄美、幾可亂真的假山假水,心中是無限讚歎。
起了興致的我,便開始繞著庭院的佈景,四處觀看起來。
繞著走到了庭院裡唯一的涼亭,我才赫然注意到原來庭院裡,還有其它人的存在。
那是一名年紀約十一、二歲,嬌小的個子穿著蓬鬆白色大衣,秀長烏黑的長髮綁著馬尾,長相相當俊美的小鬼頭。
他靜靜的坐在石椅上,望著皎潔的明月,但最顯眼的莫過於擺在他身旁石桌上,那把極長而類似苗刀的武器。
只是,我怎麼看那把武器的長度,似乎都比他的身高還要長上些許。
那少年同樣也注意到我的出現,但只稍微看了我一眼後,便轉頭望向那高高的明月,繼續耍他的酷。
怪怪的小鬼!八成是某個護衛所帶來的孩子吧?只不過,這年頭的小男孩,怎麼都喜歡耍酷啊?
離開那兒後,在四處又逛了一會兒,便注意到附近,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我的行動。
不用說,一定是燕府裡那些盡忠職守的護衛了。只是,讓人當成壞蛋一樣的防備,這種感覺實在很差。
心裡歎了口氣,走回他們安排的房間裡,我想還是乖乖睡覺好了,以免又惹出更大的誤會。
翌日,早晨。
「項公子,項公子。」老人輕輕的敲門聲喚醒了我。
「早啊!」
我打開了房門,揉著惺忪的睡眼。門外除了昨日那名老管家外,還有跟著三名婢女,她們捧著盥洗用具,以及一套看似儒生所穿的青杉。
「項公子,先請稍作盥洗。稍後,大伙都入席之後,老夫會再來請公子移駕至『太宣廳』,同大夥一齊用餐。」
老管家面色平淡的說著,反倒是他身後的婢女,卻面露些許害怕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接過盥洗用具與衣服,向那些人表示一切能自行打理時,那些婢女露出了悻悻然的表情,連忙跟在老管家身後逃跑。
唉!看來我這個前世,實在是沒有女人緣可言,難怪會去硬搶良家婦女來當老婆。
稍微梳洗一下,穿上那與我樣子完全不搭的青衫外衣,照照銅鏡後所得的結論是——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啊!
披著羊皮的狂爆刀疤黑熊,長相原來是這副德性。
也因此,當那位老管家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他的臉色變得相當的怪異,漲紅著臉、似笑非笑,到後來老管家乾脆別過臉。
「公、公子……您是否考慮再換一件衣服?這衣服似乎不太適合您穿。」
俗話說的好,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至於醜鬼就別浪費錢了,基本上我已經放棄掙扎。
「呃,請問宴會是不是準備要開始了?」
他將臉轉正,輕咳了一下說:「咳!是的,筵席差不多都已經準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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