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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loh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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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魔裝(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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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2 13:15: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七十章  破圍

  “蘇唐,你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那老者緩緩說道。

    蘇唐神色不變,他的視線依次從綠海的幾位大能掃過。

    “沒想到,來的人會這麼多……有意思,當妖族從星路闖入人界的時候,也希望你們能像今天這樣團結。”蘇唐淡淡說道,隨後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南勳飛身上:“能請出南家家主,你們綠海應該拿出了不少好處吧?就不怕賠本?”

    “蘇唐,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摩云嶺里里外外,已經布下了十面埋伏,就算你又多出一雙魔之翼,你也是逃不掉的。”竇蔻緩緩說道。

    “我剛剛走上修行路的時候,每次遇到事情,總顯得謹小慎微,生怕惹出麻煩,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個小字輩,對修行的一切都懵然無知。”蘇唐嘆了口氣:“轉眼過了將近四年,我突然發現,原來真正懵然無知的……是你們啊

    竇蔻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沒有說話。

    “傳言說,任禦寇當年正是被南家的槍陣困住的,然後你們就信了?還把南家請出來?”蘇唐嘴角露出譏誚的笑意,他確實有過無知的時候,可他知道學習,知道反省,就在不知不覺間,不但力量走到了巔峰,因各種際遇所積累的信息,也遠遠超過了絕大多數修行者。

    “莫非你還以為自己強得過當年的任禦寇?”那老者冷笑道。

    “呵……”蘇唐發出笑聲,在摩云嶺祕境裡面時,偶有閒暇,他都會進入到自己的思維殿堂中,琢磨萬古浮生訣,還有喪鐘內的那些日記​​,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做出了一些大膽的推測。

    在大尊級階段,修行者實力的高低主要是由靈力的強弱決定,勘破聖境,淬煉出神念,那麼另一種更高級的力量便產生了。

    神念是由靈力生成的,並以靈力為基礎,不過,神念的殺傷力和防禦力都遠遠超過了靈力,在聖境級、大聖境、乃至小羅星君階段,神念的強弱往往能主宰戰局。

    小羅星君再往上,出現了域級力量,上古邪君在萬古浮生訣中,曾經提起過幾次域級靈種,但語焉不詳,顯然他並沒有達到掌握域力的階段。

    以前他看到這裡,根本不懂域級靈種代表著什麼,但與喪鐘內的日記結合起來,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在更高級的力量面前,所謂的技巧都會變得毫無意義,如果那日記的主人沒受傷,可以輕易抹殺人界上古大修,而南家的槍陣再厲害,對上真正的巔峰大聖,肯定會被打得一敗塗地。

    何況,除了任禦寇之外,南家槍陣又何嘗擊敗過另外一個大聖?

    “多說無益。”南勳飛淡淡的說道,下一刻,他的身形閃電般掠起,槍尖挑處,一道如長龍狀的雲氣呼嘯而出,瞬間便飛躍了百餘米的距離,卷至蘇唐身前。

    轟……蘇唐手腕輕展,魔劍已向前刺出,正刺中那條長龍,震蕩的劍勁把長龍絞得粉碎。

    “你們連我都困不住,還想困住任禦寇?南家槍陣,不過是以訛傳訛的笑話罷了。”蘇唐冷笑道。

    下一刻,蘇唐手中的魔劍已變成亮金色,接著,魔劍向前斬下,劃出一道如鏡面般的光幕。

    “休得猖狂”見蘇唐這般污衊南家,南勳飛勃然大怒,再次展動長槍,毫不猶豫的捲向劃落的光幕。

    南勳飛後方那十幾條人影也抽出長槍,一起向前卷來,槍勁湧動,化作一條條奔騰的氣息。

    “來”南勳飛發出一聲大喝,十幾道槍勁突然向南勳飛湧去。

    所有的槍勁居然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南勳飛釋放出的長龍狀雲氣,剎那間便化作一條咆哮的巨龍,摧枯拉朽般撕碎了光幕,又向蘇唐卷去。

    轟……蘇唐手中的魔劍陡然膨脹開,化作一柄頂天立地的巨劍,接著便斬落在巨龍上。

    隨後巨龍被劍光震亂了,接著一條條長龍狀的雲氣從巨龍中分離出來,呼嘯著卷向蘇唐。

    蘇唐再次展動魔劍,有七、八道云氣都被魔劍絞碎,但剩下的雲氣接連撞擊在了蘇唐身上。

    轟轟轟……槍勁炸開來,蕩起了一片片金光。

    “走”南勳飛再次發出大喝,接著他和南家的長老們同時展動長槍。

    南家的靈訣很特殊,估計他們的修行方法也同樣特殊,各自釋放出的靈力竟然能相互間完美融合在一起。

    南勳飛和南家的長老們每一次出槍,空中便會出現一條猙獰的巨龍,還不到一息的時間,蘇唐的前後左右,已多出了一條條游動的長龍,把蘇唐團團圍在當中,離遠看去,就像有無數條靈蛇在圍著蘇唐打轉。

    南家修行者釋放出的槍勁,猶如活物一般,似乎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意識,而且凝聚力極強,有的槍勁撞上了蘇唐的身體後,被蘇唐的護體神念震飛,在空中盤旋了半圈,又一次向蘇唐卷去。

    讓外放的靈氣變得如此詭異,不止證明了南家人的實力,也證明了當年的任禦寇是多麼的驚才絕艷。

    沒有任禦寇,南家也不會有這種靈訣。

    在空中游動的槍勁越來越多,不但阻住了蘇唐的退路,連竇蔻等綠海大能也被隔離在外。

    蘇唐的身形突然向地澗中落去,南勳飛見蘇唐好像要逃走,再次催動靈脈,向蘇唐掠去。

    就在這時,無數黑色的旋流從地澗中噴射出來,化作一片濃濃的黑暗。

    南勳飛突然發現自己雙眼無法視物,立即停下身形,同時張開了領域。

    轟……一道金色的劍光從地澗中飛起,但沒有傷到誰,一閃而逝。

    轟轟……劍光接連出現,蘇唐似乎也被黑暗蒙住了,在用魔劍亂劈亂砍。

    轟轟轟轟……劍勢越來越猛烈,地澗不停傳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南勳飛的臉色變了,幾位綠海大能也是臉色發青,他們都能感應到,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已經成型,而且還在不停的攀升著。

    突然,一道巨大的漩渦從地澗中升了起來,周圍湧動的亂流同時向四面八方卷去。

    南勳飛被那種無形的壓力震飛出去,筆直飛出數百米遠,才算勉強穩住身形。

    附近數以千計的修行者們,也都化作了風暴中凌亂的落葉,有的撞在山壁,撞得頭破血流,有的墮入漆黑的深淵,有的無力的在空中翻滾。

    那些綠海近衛顯得更加狼狽,其他修行者雖然也無法和兇猛無比的暴風相抗衡,但是畢竟保持著理智,不會傷害其他人。

    很多綠海蝗都炸了窩,它們拼命扇動鞘翅,試圖逃離此地,可身形又不受控制,相互間不停碰撞著,而它們扇動的鞘翅和胡亂踢動的節肢,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其他綠海蝗,都應有不可忽視的殺傷力。

    蘇唐一方面是想警告竇蔻等人,另一個方面也是要為任禦寇正名,所以又一次釋放出了大訣。

    當初他在東海,用大訣徹底毀了白澤的家,後來回千奇峰,又應大訣擊殺了無數來犯的修行者,此刻他已勘破聖境,大訣的威力要比以前強得多。

    如果從上空看,蘇唐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螺旋槳,劍光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黯淡,周圍的巨石被一層層截斷,山壁則被一片片削落,無數顆大大小小的石塊在暴風中卷來掃去,有修行者被石塊沾到,瞬間便會被打得千瘡百孔。

    幾位綠海大能也扛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不停的後退著,南勳飛臉色顯得很蒼白,他一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形,一邊回想著蘇唐剛才說過的話。

    你連我都困不住,還想困住任禦寇……

    你們南家不過是個以訛傳訛的笑話……

    就在這時,蘇唐裹挾著的暴風突然轉向,接著,凝聚著磅礴巨力的魔劍向上刺出,正刺入地穹中,數百米長的劍光全部陷了進去。

    轟……劍光如切割豆腐一般切開了厚重的大地,並透出了地面。

    無數勁流從長長的裂痕中噴湧而出,地面上幾個倒霉的修行者正好被勁流卷中,身體直接被絞成了碎片。

    暴風平息了,無數沙石紛紛揚揚掉落在地上,片刻,氣氛又變得死一般沉寂。

    地穹竟然被切開了,天光從又長又寬的裂縫中透下來,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而光幕正籠罩在蘇唐身上,讓蘇唐在這一刻變得恍若神明。

    不管是綠海的大能,還是南家的南勳飛,都說不出話來,不是說蘇唐只達到了聖境巔峰麼?這哪裡還是聖境的力量?

    一道銀光從地澗中飛了出來,懸停在蘇唐身邊。

    這一次,幾位綠海大能都看清楚了,真的是變異銀蝗絕對不會錯

    蘇唐飄身而起,落在聖座上,到這時,南勳飛和幾位綠海大能才看清楚那是什麼,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就是無光的聖座吧?果然……

    “幾位,回見吧。”蘇唐淡淡說道,這幾個綠海大能應該都是受了往生殿的挑撥,也許,往生殿就等著他們拼得兩敗俱傷呢,所以他不能做讓敵人暢快的事情。

    變異銀蝗嘶叫一聲,隨後扇動鞘翅,掠入地穹上的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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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 21:30: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七一章  相會

  蘇唐已經離開了,但地澗中依然是一片死寂,良久良久,那老者喃喃的說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麼?那蘇唐才多大?竟然能突破大聖瓶頸… …連賀蘭大聖也要甘拜下風啊”

    “他還沒有突破。”中年人搖頭道:“他的靈力會如此可怕,十有八九是因為他的魔裝”

    “他有沒有突破,都不重要。”竇蔻慢慢轉過身,眼中露出了惱怒之色:“畢當雄,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如果蘇唐真的是一月一,他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沒錯,我當時就感覺有些不妥。”空檬點了點頭:“如果換成我是一月一,我肯定會盡可能的把你們全部留下來。”

    “空檬,別人可以質疑我,唯有你不能”那中年人惱怒的說道:“因為打擾了姜老修行,又把這些綠海近衛帶出來的,就是你姐姐空桑”

    空檬愣住了,隨後露出苦笑,又閉上了嘴。

    “我相信空桑。”始終站在竇蔻身邊的那個清麗婦人突然說道,​​她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繽紛,我不是懷疑空桑。”竇蔻道:“我只擔心她也被人蒙蔽了

    “你們感應到那隻變異銀蝗身上的氣息了麼?”那老者突然轉移了話題。

    “那種氣息……比我在綠海神殿中所感受到的,更為親切、強大。”那叫畢當雄的中年人緩緩說道:“是命運精靈麼……”

    “如果那隻變異銀蝗身上藏著命運精靈,那麼蘇唐就是命主了”竇蔻嘆道:“上一次我在魔神壇看到他時,已經有所懷疑了,但一直不敢相信,現在……還是不敢信。”

    “能擁有魔裝的傳承,又是命主,呵呵…世上會有這樣的幸運兒?”空檬道:“不過,如果蘇唐真的是命主,那我就明白畢老哥為什麼這般大張旗鼓要除掉蘇唐了。”

    “我以為他是一月一……”畢當雄喃喃的說道,隨後明白了什麼,當即勃然大怒:“空檬,你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我是什麼意思,你真的不懂?”那畢當雄的脾氣很不好,動輒就要發火,讓空檬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

    “空檬,你是說姜老故意偽造了空桑的消息,然後想藉用大家的手,除掉蘇唐?”畢當雄冷冷的說道。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空檬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亂吵了。”竇蔻嘆道:“不論是千年前的周步義,還是七百年前的吳抗,和姜老都沒什麼關係,空檬,這般亂說是你的不對

    “是啊,週步義死的時候,姜老尚未出生,吳抗死的時候,姜老一直在綠海中閉關。”那老者說道:“空檬,不要人云亦云,把過錯都推到姜老身上。

    “呵呵……”空檬笑了笑,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失言了,轉頭把視線投到了別的地方。

    南海,邪君台下,胡憶晴緩步走出船艙,望向上空,十幾個飛棺連成一排,凝成了一個天台,慢慢向下落去。

    胡憶晴緩步走上天台,船上的水手們來回搬送著東西,這批貨並不多,有十幾個笨重的鐵桶,裡面裝著火精,都是用來給顧隨風煉藥的,還有一些生活必備品,酒食衣服等物,邪君台祕境才剛剛被開發,很多東西都沒辦法做到自給自足。

    水手們把東西都搬過來了,連成排的飛棺慢慢升入空中,穿過層層疊疊的雲海,來到了邪君墳處。

    葉浮沉正站在崖邊,他要負責操縱飛棺,看到了胡憶晴的身影,葉浮沉露出了微笑,隨後點頭道:“小晴,回來了。”

    “嗯。”胡憶晴應了一聲。

    “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回來了先休息幾天吧。”葉浮沉道。

    胡憶晴猛然想到了什麼,視線落在了葉浮沉的臉上:“葉先生,您也知道吧?上次您和我說的那些話……是故意告訴我的?”

    “不要怪我,我也只是按命行事。”葉浮沉笑道:“要怪就去怪你的師尊好了,是他說的,一定要先瞞住你,這樣才能瞞住往生殿的人。”

    “呵呵……”胡憶晴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

    “你回來得有些晚了。”葉浮沉道。

    “寶藍說,是師尊交代的,往生殿的人出現後,闇月城和邪君台的聯繫就要全部中斷,等到千奇峰山門前的那棵老槐開了花,我才能回來。 ”胡憶晴道

    “路上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葉浮沉問道。

    “您是說……往生殿的人會跟著我趕過來?”胡憶晴搖了搖頭:“我一直在留心觀察,但什麼都沒能發現,他們應該是膽怯了吧,師尊這一次恐怕要失算了。”

    “這樣啊……”葉浮沉沉吟了一下:“小晴,那你先下去吧。”

    “嗯。”胡憶晴應道,接著她緩步向山洞中走去。

    這時,下方的貨船上,幾個水手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呆呆的看著海面出神。

    海面上出現了一條撥開的浪花,正緩緩向這邊靠近著,他們都是老水手了,知道只有在海船航行的情況下,才能出現這樣的浪花,但海面上分明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葉浮沉也走進了山洞,在懸空的案台側面,有一張吊床,他像往常那樣歪倒在吊床上,想著自己的心思。

    水手們努力的把貨物搬進山洞,來來回回忙了片刻,總算都忙完了,為首的水手陪著笑向葉浮沉說道:“葉先生,下批貨的清單在哪裡?”

    “你多搬來幾桶火精就好,別的我們暫時不要了。”葉浮沉道。

    “明白了。”那為首的水手躬了躬腰,隨後帶著水手們向外走去。

    片刻,落在最後面的水手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皮又酸又澀,怎麼努力也睜不開,接著突然發現自己雙手雙臂上的肌膚變得如老樹皮一般粗糙,他張口要喊,卻發不出聲音了,身形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們說說笑笑向前走去。

    還不到一息的時間,那水手雙瞳中的光澤便黯淡下去,又過了幾息,他的衣服逐漸變得腐爛了,一縷縷黑色的草葉接連不斷的生長出來,佈滿他的全身,讓他看去來就像一截於枯的樹樁。

    向外走的水手們也一個接一個定住了,由飛棺組成的天台依然在默默等待著,但再不會有人從裡面走出來了。

    躺在吊床上的葉浮沉等了片刻,發現有些不對,急忙楊起身,接著便發現了什麼,視線一點點轉了過去。

    一道道淡灰色的波紋閃過,洞中突然發出了八、九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圍在案台邊,靜靜凝視著上面閃閃發光的三枚邪君令。

    與此同時,邪君台下的貨船上,水手們發出了驚呼聲,因為一艘大型戰船極其突兀的出現在他們身邊,船上長滿​​了一種黝黑色的草葉,還有數百個手持武器的人,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伊長老,這就是邪君令了吧?”一個老者喃喃的說道。

    “上左使,我只是聽說過邪君令,但沒親眼見過,您還不如去問問那個傢伙。”一個穿著百花落地裙的妖豔女子笑嘻嘻的回道。

    葉浮沉就像看到了毒蛇的青蛙一樣,一動不敢動。

    “不用問了,我知道這就是邪君令,不過……好像有些古怪。”那老者說道,接著探手抓住了光芒最盛的邪君天令。

    轟轟……邪君天令驟然釋放出萬丈毫光,幾個修為差一些的人忍不住發出悶哼聲,尤其是那穿著百花落地裙的妖豔女子,踉踉蹌蹌向後倒退了十幾步,最後還是一個中年人跨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金光,她才勉強站穩腳跟

    那老者的手死死抓住邪君天令,他所散發出的淡灰色氣息正與邪君天令的神念抗衡著。

    “上古神念果然厲害”那老者頭上已冒出了細小的汗珠:“連總殿的靈器竟然也壓它不住……”

    “或許我能有些辦法。”另一個老者說道,接著他緩步走了出來,手中翻出了一顆暗藍色的丹藥。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洞的另一端傳出:“我那親愛的好弟弟啊……本來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隨著話音,司空錯的身影出現了,她的雙瞳死死的盯著司空星野,殺機盈然。

    對面那一群人呆若木雞,因為司空錯出現得太突然了,抓著邪君天令的老者慢慢把天令放下,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司空錯。

    司空錯一個人當然是不構成什麼威脅的,但她的突然出現,分明是一個不詳的兆頭。

    司空星野把丹藥收回到腰中,冷冷的回視著司空錯,默然不語。

    “小錯,他……他就是藥王司空星野?”另一個聲音出現了,寧戰奇從黑暗的角落中緩步走了呼出來。

    “沒錯,就是他。”司空錯一字一句的回道。

    “你們畢竟是親姐弟,血濃於水,有什麼事情是解不開的?”又一個聲音接道。

    “霍明世,你就別做夢了,怎麼?還想招攬他?呵呵呵……”司空錯露出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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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二章  抱大腿

    “司空錯,這又是何必?”霍明世緩步走出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有些不悅。

    司空星野畢竟是名揚天下的藥王,如果願意加入魔神壇,將給魔神壇帶來巨變何況他們都去過邪君台祕境,看到了無計其數的靈藥妙草,情緒也曾一度失控過,尤其是花西爵,他等不及蘇唐把萬年赤心寒鐵木送上門,因為他的妻子身體狀況正逐漸惡化,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主動討要。

    不過,當花西爵進入祕境後,整個人都痴了,他原本以為,赤心寒鐵木早已絕種,能在蘇唐這裡翻出幾塊樹皮,應該算很不錯了,等看到高聳入雲的赤心寒鐵樹,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只要幾塊樹皮?開什麼玩笑?最後,花西爵指定了一棵赤心寒鐵樹,並只截取了樹於中一截尺許長的血紅色木心,又讓顧隨風煉出了整整一爐丹。

    不過,幾位大魔神都是通透練達的人物,顧隨風的資質很普通,在如此得天獨厚的環境裡修行者,也只是勉強晉升為大祖,但幾個大魔神都對顧隨風非常非常客氣,甚至把顧隨風當成同輩,連蘇唐那幾個門徒,也得到了他們不少指點。

    當初接受蘇唐時,一方​​面是因為有並肩作戰的情誼,另一方面也是把希望寄託在蘇唐身上,希望蘇唐能加入魔神壇,並為魔神壇出力。

    看過祕境,他們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改變了,這麼粗的大腿,是抱呢還是視若無睹?

    答案很快就有了,抱,當然要抱一定要抱

    幾位大神魔早已勘破了聖境,但始終不得寸進,很多種靈草都滅絕了,他們沒辦法收集到足夠的丹藥,邪君台祕境中的一切給了他們莫大的希望。

    所以他們會對顧隨風等人那麼客氣,也所以在司空錯認出了司空星野之後,霍明世才會產生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是藥王,煉藥上的造詣肯定要比顧隨風強得多,再把焚天鼎交給司空星野,不知道會創造出什麼樣奇蹟。

    “你根本不了解他,而我已經和他打了多年的交道。”司空錯冷冷的說道:“不要看他人模人樣的,實際上他就是一頭畜生把他當成弟弟,是我一生最大的錯”

    “一樣啊……”司空星野笑了笑:“把你當成姐姐,也是我一生最大的錯了”

    “你又何曾把我當成過姐姐?不要讓我噁心了”司空錯長吸了一口氣。

    “小錯,不要說了……”寧戰奇發現司空錯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了,他伸手想去拍司空錯的肩膀,但手兒剛剛伸出去,又想起了什麼,悄悄把手縮了回來。

    “你們不懂每次想起他,我的脊梁骨都會感到陣陣發寒”司空錯道:“在我小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能讓我感到恐懼的人,我養了幾條靈魚,他故意不停的餵食物,硬是把那幾條靈魚撐死我養了一條狗,他又偷偷把狗帶到林中,活活把狗兒的眼珠挖掉,又把狗兒勒死不管是什麼……只要給我帶來了快樂,他都會不遺餘力的把我的快樂毀掉”

    “這就是不公平的報應。”司空星野淡淡說道。

    “報應?不公平?司空星野,你也夠恬不知恥了”司空錯勃然大怒:“你不過是那老死鬼和那娼婦苟合生下的雜種,娘親見你過得苦,把你帶回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要怎樣?不公平?放屁娘親是我親娘,我是她肚子裡掉出來的肉,自然要對我好一些,如果對你比對我還好,那我的公平又在哪裡?”

    司空星野呵呵冷笑著。

    “不公平?她親手教你修行疊擊訣,替你尋找靈藥,你的進境不遜於我,又少過你什麼?”司空錯的臉孔已漲得通紅,已勘破聖境,尋常事情根本無法影響到她的心緒,但此事不同,一直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不公平?娘親生病時,是我在床邊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你在做什麼?你在樹林裡殺我的狗娘親寂寞了,是我在陪她說話,哄她開心,你又在做什麼?你在偷偷往醬缸里扔蛤蟆,還說要讓我們全莊的人都長出癩皮。”

    “小錯,跟這樣的人沒必要說太多。”寧戰奇緩緩說道,他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能成為藥王麼?”司空錯道:“因為我娘親已修行到了大祖境,他一心盼著我們死,但知道不管是明著來還是暗中下手,都沒辦法越過我娘親那道關,最好的辦法便是下毒然後……他忽然變得勤快了,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刁鑽,顯得很乖巧,又到後廚和幾個廚娘學了些廚藝,說以後做飯給娘親吃,可憐我那娘親……心地太過良善,真的信了這個畜生的話

    場中眾人大都保持著安靜,司空錯和司空星野是死敵,稍微上了些歲數的修行者都知道,但大家並不清楚具體經過。

    “他一直在湯水中下暗毒,幾年的時間,我娘親的修為不但沒有進步,身體反而變得越來越衰弱。”司空錯咬牙切齒的說道:“最後,他終於露出了本性,先是偷襲了我,把我打成重創,又下手害死了我娘親司空星野,這世界雖大,但你和我從那天開始,已經不能並存了,有我就不會有你,有你就不會有我”

    “好大的口氣,我這些年可一直活得很滋潤的。”司空星野冷笑道。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司空錯用譏諷的語氣說道:“如果做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也是滋潤的話……算你厲害吧”

    “這畜生如此惡毒麼?”隨著說話聲,花西爵的身影出現了,他上下打量著司空星野。

    “幾位就不要逞口舌之利了。”案台邊那上左使緩緩說道:“莫非……你們還在等什麼人?蘇唐?”

    那上左使的一句話,提醒了往生殿的人,一股股強橫的氣息接連綻放。

    變異銀蝗扇動鞘翅,貼著雲端不緊不慢的飛行著,蘇唐端坐在聖座上,看著蒼藍色的海面。

    變異銀蝗是很聰明的,當了幾天坐騎,竟然知道如何配合蘇唐了,很多時候,蘇唐無需開口說話,踏在變異銀蝗背脊處的雙腳力道發生了變化,或者身形有些前屈或者後仰等等,變異銀蝗都能立即作出反應。

    海面上出現了一支船隊,由五艘大船和十幾艘普通海船組成,沒有旗號,在船隊的前方,已經隱隱看到了幾座邪君台的懸峰。

    蘇唐的眼波閃動了一下,變異銀蝗突然開始向下方俯衝,加速扇動的鞘翅,發出了刺耳的呼嘯聲。

    船上的修行者和水手們有的感應到恐怖的靈力波動,有的聽到了尖嘯聲,紛紛抬起頭,看向空中。

    一道銀線穿透了雲層,向海面激射而來,距離雖然尚遠,但銀線所散發出的壓力已經讓海面蕩起了陣陣漣漪。

    “有敵襲敵襲”

    船上的修行者和水手們當即炸開了,有的張開長弓,手忙腳亂的瞄向空中,有的在努力給後面的船打旗語,還有些修行者掠起在空中,試圖圍向蘇唐。

    蘇唐已啟動了魔劍,這裡已經進入邪君台的外圍了,突然出現了一支莫名其妙的船隊,而且還表現得非常警惕,加上這個時間段,對方的來歷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嗖嗖嗖……有幾十個修行者努力向蘇唐這邊射出了箭矢,蘇唐當然不會把這種程度的攻擊放在眼裡,他舉起了手,把魔劍投向空中,接著手掌已緩緩劈落。

    魔劍陡然化作一柄數百米長的巨劍,筆直從空中落下,正落向為首的那隻大船。

    瞬間出現的魔劍如一座大山般當頭壓下,船上的修行者和水手們都驚呆了,傻傻看著上空,只有幾個比較機靈的修行者躍起在半空,沒命的向遠方掠去

    轟…巨大的魔劍正刺中了為首的大船,劍鋒落處,大船猛然下沉了數米,隨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聲,整艘船出現了無數道裂痕,接著象豆腐一般破碎了。

    只有少數幾個修行者及時逃到空中,剩下的百餘號人根本沒機會反抗,當劍勁把大船壓得粉碎的瞬間,他們也同時遭受重創

    那幾個逃出來的修行者原本還想著做些什麼,隨後看到海面上支離破碎殘骸,他們再不敢停留,拼力向遠方逃去。

    蘇唐懶得理會他們,變異銀蝗扇動鞘翅,已迎向第二艘大船。

    船上的修行者幾乎沒有反應,看到了那種毀天滅地的攻擊,他們依然沉浸在驚駭之中。

    變異銀蝗猛然扭動身體,變得肚皮朝上,繼續向前飛掠。

    蘇唐在這同時出劍,劍光化作一道光幕,筆直垂落。

    轟轟雖然光幕給人一種虛而不實的感覺,但殺傷力卻是不可忽視的,眨眼間,光幕從船首切入,隨著變異銀蝗的飛掠,又從船尾透出,這一劍居然把幾十米長的大船從中間切成了兩片。

    蘇唐雖然尚沒有突破大聖的瓶頸,但加上魔裝的加持,他真正的殺傷力已經與大聖相差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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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三章  出場

其他海船上的修行者和水手們看到蘇唐的攻擊,一個個唬得魂飛魄散,能釋放禦空術的,拼力飛往空中,逃離了海船,不能禦空而行的,如下餃子一般往海水裡跳。

    蘇唐已經站起身,腳尖輕點,身形已經飛離了變異銀蝗,撲向一艘大船,手中的魔劍再次釋放出耀眼的光幕,光幕落處,竟然把那艘大船的船頭劈了下來。

    變異銀蝗扇動鞘翅撲向另外一艘大船,它沒有別的多餘動作,只是悶頭向下俯衝。

    下一刻,變異銀蝗從大船的船頭處靠近甲板,接著閃電一般貼著甲板掠過,急速扇動的鞘翅把桅杆、尾舵、船舷乃至風帆,全部絞得粉碎,甲板上十幾個尚來不及跳入大海的水手也被絞成了無數飛濺的血肉。

    隨後,變異銀蝗又快速拉升,飛向空中,一群向各處逃竄的修行者落入它的眼簾,變異銀蝗眼中露出了猙獰的紅光,它張開嘴,無數點灰褐色的水滴從恐怖的口嚼器中噴射出來,如暴風驟雨一般卷向前方。

    如果說那些修行者象一群飛舞的蠓蟲,那麼變異銀蝗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噴霧器,只是瞬間,數百個修行者的身體被水滴轟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有的甚至直接炸開。

    緊接著,變異銀蝗猛地改變了方向,奔著蘇唐的位置掠去,蘇唐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一艘大船上,身形微微一頓,變異銀蝗已從他腳下掠過。

    變異銀蝗對距離和方位的把握是非常巧妙的,正好讓蘇唐重新坐在了聖座

    “做得不錯。”蘇唐輕聲道,隨後抬起手,遙遙向最後那艘大船揮去。

    轟……那艘大船立即被一道巨大的光柱籠罩在其中,大船上空中正拼命逃離的修行者們被也光柱罩住,他們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蘇唐的魔之光,速度絕對是天下第一,只不過殺傷力差了些,無法穿透聖境級大修行者的護身神念,就連大尊釋放出的領域都能抵消大部分傷害,而那些修行者當中雖然有幾個大祖,但萬萬沒想到蘇唐的攻擊距離會如此之遠,等他們看到蘇唐揮拳,再想釋放出領域,已經晚了。

    蘇唐已揮出第二拳,那艘大船變成了黑色,而那些修行者身上都冒出了濃濃的煙氣。

    接著,蘇唐又揮出了第三拳,那艘大船驀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些修行者也化作一顆顆火球,接連從空中跌落。

    其實蘇唐這三拳是連續揮出的,時間還不到半秒,加上魔之光的瞬發即至,那些修行者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倖存的修行者們繼續作鳥獸散,蘇唐的力量太過恐怖,這片海域已經變成了地獄,他們不敢有絲毫拖延,這個時候能逃多遠就該逃多遠。

    遠方,又有十幾條海船跳入了蘇唐的眼簾,蘇唐輕輕籲出一口氣,賀蘭遠征趕過來了,那麼梅道庸和榮華、榮盛也應該在附近,合四位大尊之力,圍剿那些修行者已經足夠了。

    變異銀蝗的在空中旋轉了半圈,向著邪君台深處激射而去。

    此處剛剛接近邪君台的週邊,距離邪君墳尚有數百里遠,不過有變異銀蝗做腳力,這點距離完全不是問題了,只是片刻,蘇唐已感應到了從邪君墳傳出來的靈力波動。

    從人數上來說,魔神壇這邊的佔據著優勢,司空錯、花西爵、甯戰奇、霍明世還有白行簡都在邪君台,衛七律在摩雲嶺,呼延錚木受創太重,加上魔神壇也需要聖境級大修行者鎮守,所以和慈航、雲將一起留在了大光明湖。

    魔神壇出動了五位大魔神,而往生殿這邊只有三位聖境級大修行者,上左使、司空星野,加上一個不明來路、始終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其他都是大尊級的修行者,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不少次帝流漿的緣故,幾乎都達到了巔峰期,再熬個一年半載,說不定往生殿會多出幾個聖境,但很可惜,如果這一戰輸了,他們便再沒有以後了。

    不過,戰局卻對魔神壇很不利,那上左使不知修行的什麼靈訣,異常古怪,竟然催生出數棵粗壯無比的大樹,每一棵大樹都有數十米高,而且能象活物般四處遊走,甚至可以騰空飛掠,那已經不是樹了,而是樹人,或者叫樹妖。

    樹妖呈青灰色,散發著黑色的煙氣,它們擁有極為可怕的腐蝕之力,不管是和人接觸,焉或是和靈器接觸,都能造成莫大的傷害,甯戰奇便吃了大虧,他的分光烏虹劍本是飛劍,結果在飛劍出手後,被樹妖揮動枝葉震飛,劍體上便散發出陣陣煙氣,分光烏虹劍中蘊藏的靈力和神念被削弱許多,使得甯戰奇再不敢祭出飛劍了。

    司空星野也是聖境級修行者,司空錯只把疊擊訣修行到九疊擊,她的首徒顏緋月也不過把疊擊訣修行到十一疊擊,便已經能傲視大光明湖了,而司空星野竟然練成了十四疊擊。

    疊擊訣的特點就是越打越快,尤其是積累到十疊以上,司空星野的身形已變得快如鬼魅,來無蹤去無影,就算是聖境級大修行者,也難以捕抓到他的軌跡。

    司空星野第一個便找上了司空錯,但,只是堅持了幾息,他不得不換了一個目標,因為根本沒法打。

    嚴格的說,司空星野的資質和天賦都要比司空錯強一些,能把疊擊訣修行到十四疊擊,就是一個證明,可惜,資質和天賦並不等於智慧。

    疊擊訣最大的優勢就是快,而疊擊訣最致命的破綻也是快,司空錯早就悟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會放棄了疊擊訣,轉而修行魔訣。

    修行者的力量來自於靈脈的震盪,靈脈的震盪不是一揮而就的,所以有些修行者釋放大訣時,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積累、醞釀,才能讓自己的殺傷力達到最大化。

    司空星野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幾乎沒有時間來震盪靈脈,如果他對付的是普通的修行者,每一擊都能輕鬆自送的殺掉一個,但對付聖境級大修行者,他那點殺傷力就遠遠不夠了,疊擊訣的攻擊太過薄弱,很難攻破聖境的護身神念

    很久以前,司空錯還是大祖的時候,曾經遇到了蓬山的金剛聖座,被逼得非常狼狽,她的攻擊只是給金剛聖座撓癢癢,而金剛聖座只要擊中她一次,便能要了她半條命,雖然她能利用速度上的絕對優勢,總是能在危險降臨之際及時避開,但她也拿金剛聖座沒辦法,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剛聖座摘走了她急需的靈藥。

    司空錯痛定思痛,開始全力修行魔訣,魔訣是一種汲取天地靈力滋養魔裝的法門,她沒有魔裝,不過因為巧合,結識了薛家霸訣的開創者薛興天,受到霸訣的啟發,索性另闢蹊徑,以自身為器,用魔訣溫養自己的肌骨。

    事實證明,司空錯這條路走對了,她雖然沒有靈器,但本身就是武器,又利用魔訣練出了極為強橫的靈力和神念,舉手投足都能釋放出莫大的殺傷力,以前就算金剛聖座站著不動,任她狂攻,她都未必能傷得到金剛聖座,現在如果金剛聖座敢這麼做,不出幾息的時間,她就能攻破金剛聖座的靈訣。

    最關鍵的是,她完美的克制了司空星野的疊擊訣,而司空星野是讓她最刻骨銘心的仇敵,對她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

    不管是司空星野,還是那不明來歷的中年人,都不足為懼,往生殿的修行者能擋住五位大魔神的猛攻,只因那位上左使的存在。

    七個幾十米高的樹妖擋在前方,護著往生殿的修行者們且戰且退,它們的身體堅韌到了極點,又擁有恐怖的腐蝕力,讓五位大魔神束手束腳,不得全力施展,加上對面也有三位聖境居中策應,想把敵人留下來或者全數殲滅,那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可以說,如果不是擔心蘇唐趕回來,還有附近懸停著一具具飛棺,往生殿的人未必會選擇撤退,優勢在他們那一邊。

    蘇唐趕到時,往生殿的修行者們已經退到了崖邊,感應到蘇唐的氣息,戰鬥旋即便中止了。

    蘇唐的出場氣勢強橫到了極點,接近邪君墳時,他從變異銀蝗身上飛掠而起,啟動魔裝散發出的黑色旋流在他身後凝成了一道千余米長的彗尾,飛臨邪君墳上空時,他又釋放出魔之翼,讓自己的身形在瞬間急停,空氣被硬生生震出了圓弧狀的衝擊波,卷向四面八方。

    司空錯等人輕輕籲出一口氣,而往生殿的修行者們如臨大敵,目不轉睛的看向蘇唐。

    這裡是邪君台,蘇唐又是邪君台的主人,在他出現的同時,一百零八具飛棺同時微微顫動起來,而蘇唐的氣息和邪君台、還有飛棺融合在了一起,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蘇先生,幸不辱命,我們支撐到你回來了。”白行簡淡淡說道,像他這樣人老成精的大修行者,通常都會忘記怎麼樣直截了當的說話了,總要包涵自己的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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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 21:32: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七四章  碾压

蘇唐笑了笑,他明白白行簡的意思,當初和司空錯商量時,他再三強調,一定要堅持到他趕回來,白行簡應該是感覺傷了自尊,以五對三,就算不能擊敗對手,但怎麼也可以保持個平局。

    隨後,蘇唐的視線落在了那上左使身上,他的力量已經與真正的大聖相差無幾了,雙瞳中射出的神光猶如實質,蘊藏著強大的威壓,那上左使和司空星野、還有中年人倒是能保持平靜,而往生殿的其他修行者紛紛低下頭,回避蘇唐的凝視。

    世上當然有大聖級的修行者,但他們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賀蘭空相早已進入了天外天,姜虎權一直在沉睡,冰封聖座和天劍聖座剛剛突破瓶頸,所以往生殿的人從沒機會面對像蘇唐這般強橫的修行者,蘇唐所散發出的威壓,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永生難以磨滅的印象。

    “和我預想中的好像有些出入。”蘇唐淡淡說道:“伊姐,往生殿的總殿沒有來麼?”

    躲在後面的伊淺夢臉色一變,接著迅速飄離了人群,向雲層中落去,下一刻,一具飛棺突然從雲海中穿出,正接住了伊淺夢,伊淺夢開始被嚇了一跳,隨後明白過來所有的飛棺都是由蘇唐控制的,她長長籲出了一口氣。

    “總殿尚沒有出關。”伊淺夢苦笑道。

    往生殿的人一直沒能做出反應,其實如果秋後算帳的話,伊淺夢的身份是肯定要暴露的,往生殿思來想去,做下種種試探和佈置,最後還是墮入圈套,作為始作俑者的伊淺夢,絕對脫不開關係,但在這個時候,往生殿的人想的是怎麼樣逃出邪君台,根本沒時間思考。

    “伊長老,你好很好”那上左使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蘇先生,你如果放跑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就是害了我了。”伊淺夢沒理會對方,反正已經撕破臉了,那就做得更絕一些吧:“還有,你也別想著招納他們了,不可能的,如果他們願意投靠你,那也肯定是虛與委蛇”

    “怎麼?你還想回去?”蘇唐道。

    “當然要回去。”伊淺夢道。

    “你回不去了。”蘇唐搖了搖頭。

    “為什麼?”伊淺夢露出詫異之色。

    “因為我知道往生殿的總殿是誰,也知道他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他都會親眼看到的。”蘇唐輕輕歎了口氣:“有些可惜了,廢了這麼大的周折,就是想把他引出來,誰知道……他會這麼小心。”

    白行簡愣了愣,他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蘇唐只讓他們堅持,原來往生殿的總殿已經出關了?

    “呵呵呵……小子,你真是大言不慚”那上左使冷笑道:“如果師尊在邪君台,這裡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以你的修為,也敢如此放肆?”

    “蠢貨,如果在外面,我或許還不如他,可是到了這裡……就算他是大聖巔峰,也要給我放得乖巧一些”蘇唐淡淡的說道:“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想方設法把你們引過來麼?因為到了邪君台,你們不但打不得,也走不了”

    “哈哈哈哈……”那上左使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

    “哈哈……”司空星野也笑了,那中年人也仰天長笑,往生殿的修行者同樣在笑,笑得前仰後合。

    也許,他們真的感覺蘇唐很可笑,或者,是因為他們心中太過恐懼了,所以潛意識的希望總殿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一個小小的修行者敢向神明挑戰,自然要受到嘲笑的。

    “三月三也沒有來?”蘇唐露出譏諷的笑意:“怪不得他能得到總殿的欣賞,又能騙得我的信任,為人處世果然夠小心的……”

    “他去了紫陽城等消息。”伊淺夢愕然道:“我前些天才知道他是誰,你早知道了?”

    “有一個朋友臨時前曾經給了我警示,只可惜……我明白得晚了一些。”蘇唐道。

    “蘇唐,你認得往生殿的總殿?”司空錯忍不住了。

    “我當然認得。”蘇唐的視線落在那幾個樹妖身上:“因為那種力量……

    “你在說什麼?”司空錯看了看那幾個樹妖,她還是不明白。

    那上左使臉色微變,而司空星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個人只能有一種命運,這世間的運道也只能有一個主人。”蘇唐緩緩說道:“而且他早已墮入了黑暗,把生命變得如此污穢不堪,我和他天生早已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了啊……”

    這時,懸空的變異銀蝗額前,頭箍被打開了,小不點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在蘇唐的肩膀上,好奇的打量著下方的人群,當她看到那幾個樹妖時,眼睛瞪得溜圓,手中的藤鞭也猛地握緊。

    小不點很憤怒,非常非常憤怒。

    “咦?”司空錯等人的眼力都很好,看清了小不點的相貌,不由露出錯愕之色。

    “命運精靈?”那上左使的臉孔驟然變得扭曲了,用顫抖的指尖指向蘇唐:“你是……你是……你是命主?”

    司空星野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剛才那種荒誕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那中年人也愣住了,手持著的巨斧也抖了抖,他們都是往生殿的核心,當然明白命主意味著什麼。

    “我前些天殺了南海懷恩,又殺了無光聖座,但我和他們只是利益之爭,如果他們不是太過咄咄逼人,又或者及時改變立場,我是不會趕盡殺絕的,不過……你們不一樣,就算你們逃到天邊,我也要把你們一個一個找出來”蘇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得到了這份力量,也要履行我的義務,我絕不容許你們把生命變得如此污穢腐臭給我死吧”

    蘇唐突然發出怒吼聲,抬手向前壓去。

    圍繞在周圍的飛棺同時啟動,向這邊激射而來,那上左使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飛棺已接連向那幾個樹妖撞去。

    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轟響聲接連炸開,其實蘇唐並沒有說大話,飛棺蘊藏著極其強大的神念,尤其是在得到了主人之後,和真正的聖境沒有什麼差距,一百零八具飛棺同時發起啟動,等於有一百零八個聖境同時出手。

    就算往生殿總殿親至,蘇唐也有一戰之力

    七個樹妖能擋住大魔神們的攻擊,但飛棺的數量太多了,前一波飛棺迎頭撞開,把幾個樹妖撞得翻倒在地,又彈向空中,還沒等樹妖們爬起來,又一波飛棺撞到,就像一柄柄大錘,再次把樹妖們砸倒。

    邪君台的懸峰本都非常堅韌,竟然被砸出了無數道裂痕,不過,裂痕剛剛出現,便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癒合著,似乎是活物。

    樹妖們卻承受不住了,它們被砸得枝葉橫飛,樹於也化作無數木屑,一片片迸射向空中。

    往生殿的修行者們開始時是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看到如海嘯般一波波湧來的飛棺,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們只知道,如果飛棺撞到他們身上,足以把他們碾為齏粉。

    還不到一息的時間,七個樹妖已化作一地的碎屑,生命也已離它們遠去。

    蘇唐長長籲了一口氣,他的情緒能影響到小不點,小不點的情緒也能影響到他。

    蘇唐感應到了小不點的憤怒,一出手便是全力施為,他甚至差一點要啟動邪君碑。

    邪君碑才是邪君台最恐怖的殺器,當初花西爵和司空錯都被邪君碑釋放出的上古神念重創。

    不過,想起有可能觀看到這一切的總殿,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必須保留底牌,如果在外面,他確實沒把握對付總殿,唯一的辦法是把總殿引入邪君台。

    在這一刻,蘇唐想了很多,僅憑魔裝之力,他也有把握贏得大勝,但那樣有可能讓總殿想得更多,也更狐疑,不如稍微暴露一些。

    那上左使的臉色已變得鐵青,七棵樹妖是他最大的依仗,本以為靠著樹妖之力,就算打不贏,也能保著他們安然退走,可沒想到,邪君台的力量會如此強橫。

    司空星野和那中年人的臉色更不好看,如此強大的樹妖,竟然在不到一息的時間內化作無數碎屑,抵抗還有什麼意義?

    後面的往生殿的修行者更顯慌亂,有的人在看向躲在一邊看戲的伊淺夢,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是自己出賣了往生殿該有多好……

    “就憑些許雕蟲小技,也想與吾師尊抗衡?小子,你太看高自己了”那上左使緩緩說道,只是,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我當然有資格看高自己。”蘇唐淡淡說道:“他現在的進境雖然比我高,但不過是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他所能看到的,僅僅是這方寸之地的表像。”

    “方寸之地?這天下對你來說不過是方寸之地?”那上左使再次大笑。

    “沒錯。”蘇唐笑了,剛才他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如果猜得沒錯,這裡為什麼叫原域,域級靈種又代表著什麼,都能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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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章  阻截

  “大言不慚”那上左使長吸了一口氣,隨後和司空星野、還有那中年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打是打不了的,蘇唐的實力太過強橫了,總殿大人親自點化的樹種,能在靈訣的催動中變成恐怖的神力樹妖,每一個神力樹妖都擁有聖境級的修為,只是因為上左使的實力不夠,沒辦法讓神力樹妖完全進化,所以表現得差了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神力樹妖中都蘊藏著總殿大人的點化之力,竟然在瞬息之間被蘇唐全部摧毀,他們根本沒辦法抗衡,為今之計,只能選擇撤走了。

  下一刻,三個人同時啟動,向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他們沒時間商量,只得讓自己的本能選擇一條路,至於能否逃得出去,全看個人的運道了。

  “哪裡走”寧戰奇怒喝一聲,揚手祭出了分光烏虹劍,劍光瞬間掠過幾十米的空間,正擊向那中年人的背影。

  那中年人的速度應該是弱項,因為他逃得最慢,感應到劍光已經接近,他不得不轉過身,揮動巨斧,迎向劍光。

  轟……在繚繞的金光中,寧戰奇的分光烏虹劍被震飛,而那中年人的也被震得向後飛掠,等到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出現了一隻大手。

  “滾開”那中年人發出瘋狂的吼聲,再次揮動巨斧,劈向迎面抓來的大手。

  轟……那中年人的巨斧釋放出的勁氣,都陷在那隻大手內,不過,花西爵的天空之手本就是以柔克剛的靈訣,很輕易的化解了勁氣,接著再次拍向那中年人的身體。

  司空錯同時飛掠而至,一掌劈向那中年人的後頸,而霍明世和白行簡也從兩側射來,把那中年人包夾在當中。

  五位大魔神同時把目標鎖定在那中年人身上,倒不是欺軟怕硬,而是因為上左使和司空星野的速度極快,他們未必能追得上,不如都交給蘇唐。

  “我剛才說過了,想方設法把你們引到邪君台,就是為了關門打狗啊,還要逃麼……”蘇唐輕嘆道。

  實際上,蘇唐每一次晉階,都發現自己對同階修行者的殺傷力似乎減弱了一些,他在宗師時,面對一群宗師,能像砍瓜切菜般擊殺敵人,等他晉升為大祖,便發現不再那麼容易了,現在已勘破聖境,情況變得更為困難。

  蘇唐並沒有退步,只因為走到聖境的修行者,都是在一次次優勝劣汰的考驗中存活下來的人精,他們有太多的經驗和隨機應變的技巧。

  下一刻,蘇唐伸出手,那中年人硬生生挨了司空錯的一拳,借力掠入雲端,接著又向上方飛射,只是他剛剛飛出雲層時,有兩具飛棺無聲無息的從兩側閃電般撞來,正把他夾在當中。

  轟……那中年人措手不及,正在飛棺撞中,變成了夾心餅乾。

  撞擊過後,飛棺又向兩側翻滾著飛了出去,而那中年人張口噴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白行簡的戰槍從下方掠至,直刺向他的後心。

  那中年人猛然轉身,舉起巨斧,準備迎擊白行簡的星光冷夜槍,可就在這時,又一具飛棺從雲層中穿了出來,正擊中他的後腦。

  轟…那中年人再次遭受重擊,護體神念的金光變得黯淡了,張開嘴又一次噴吐出鮮血,身形也向前打了個趔趄,而白行簡的星光冷夜槍驟然加速,正刺入他的眼窩,槍尖又從他的後腦透出。

  另一邊,司空星野把疊擊訣釋放到極致,身形在空中劃出一溜殘影,飛掠向遠方。

  嗡嗡嗡……足有幾十具飛棺跟在司空星野身後,鍥而不捨的追擊著,而司空星野的速度雖然快到極點,但和飛棺相比還是差了不少,距離在一點點縮短

  司空星野發現飛棺群接近,心中驚駭莫名,他陡然改變方向,試圖把飛棺群甩開,但飛棺顯得非常靈活,整齊的劃出一道圓弧狀的軌跡,繼續向他逼近

  司空星野發出長嘯聲,拼力加快速度,緊接著,一座懸峰突然從雲海中鑽了出來,正好擋住了司空星野的去路。

  司空星野立即釋放出疊擊訣,身形驀然轉向上空,嚴格的說,司空星野的疊擊訣在靈活性上甚至超過了蘇唐的魔之翼,可以隨意改變方向,而且不是一次方向,修行到了幾層疊擊訣,便能改變多少次。

  司空星野剛剛改變方向,接著看到前方也有一座懸峰飛來,更離奇的是,前方各個角度的懸峰都在緩慢改變方向,似乎要堵住他所有的去路。

雖然不明白無數年都沿著固定軌跡飛行的懸峰為什麼會改變位置,但司空星野並不怕,他那修行到接近圓滿境界的疊擊訣就適合這種小範圍的閃轉騰挪

  每一次掠動,司空星野都能輕鬆自如的避開一座懸峰的阻截,他就像一個進入高度興奮的狀態的特技飛行員,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似乎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

  緊接著,司空星野從兩座懸峰中間的夾縫中穿了出去,夾縫已不足兩米,只要他稍稍慢了一點,就會被懸峰攔住,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極限而慶幸,或者是想舒緩一下內心的焦躁不安,司空星野發出了長嘯聲。

  但是,司空星野的長嘯聲又戛然而止,因為他的面前出現一柄頂天立地的巨劍。

  在一剎那之前,司空星野前方什麼都沒有,一剎那之後,前方十餘米處便出現了這樣一柄巨劍,司空星野的疊擊訣偏偏又已經用滿,他只得筆直撞了上去,唯一能做出的反應便是閉上了眼睛。

  轟……司空星野正撞在了劍鋒上,雖然強大的護體神念讓他免受頭破血流的災難後果,但撞擊太過劇烈了,震得他眼冒金星,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有那麼一秒鐘,司空星野就像一幅畫一樣貼在了劍鋒上,一動不動。

  接著,司空星野又貼著劍鋒向下滑落,如果他一滑到底,那就成動漫了,但司空星野畢竟是聖境級大修行者,他只是滑落了數尺,便略微恢復了一些神智,本能的運轉靈訣,試圖向後退開。

  這時,飛棺群已經追了過來,其中一具飛棺筆直撞向司空星野的後腦。

  司空星野的腦袋剛剛離開劍鋒,便感覺到一股巨力撞中他的後腦,前額猛地甩向前方,又一次重重撞上了劍鋒,轟……

  轟轟轟轟轟……飛棺一具接一具撞過來,蘇唐的魔劍成了鐵氈,飛棺就是鐵鎚,而司空星野則變成了可憐的熔鐵。

  眨眼間,司空星野承受了幾十次撞擊,他的腦袋已經被砸得變了形,七竅流血,脊椎和肋骨不知道碎成了多少段,肩膀也變得扭曲了,雙臂雙腿都再無法動彈。

  頂天立地的巨劍消失了,飛棺停止了攻擊,司空星野的身體就像一顆小石頭,筆直向下方墜落。

  一具飛棺飛上來,正好接住了司空星野,接著向後方飛去。

  咳咳咳……司空星野艱難的咳了幾聲,每一咳都能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勉強睜開失神的雙眼,突然看到一雙女人的小靴出現在他臉前。

  這時,蘇唐展動魔之翼,向那上左使逃竄的方向追去,在邪君台中,沒有誰能逃脫他的追踪,除非對方達到了星君境,那樣連邪君臺本身都有危險,他自是不可能依賴邪君台反敗為勝了。

  百餘息之後,蘇唐已追上了那上左使,而變異銀蝗也從斜刺裡穿了出來,攔住那上左使的去路。

  在往生殿的三位聖境大修行者當中,上左使是最了解蘇唐威能的,他清楚命主意味著什麼,根本不敢和蘇唐對抗,也不敢去攻擊前方的變異銀蝗,因為小不點就大咧咧的坐在聖座的把手上。

  那上左使突然咬破自己的指尖,接著在空中劃下,血絲劃過之處,一棵奇特的巨大草芽伸長出來,隨後那上左使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踪。

  “咦?”蘇唐一愣,那上左使的靈力波動竟然徹底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小不點斥喝一聲,接著甩出了藤鞭,藤鞭如一條靈蛇般,向斜刺裡卷去。

  就在這同時,蘇唐看到了一條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向著遠方掠去,藤鞭急追而至,正抽在那條影子的脊背上。

  蘇唐恍然,他看到的小不點的視野,類似這種法門,在小不點面前是一無用處的,因為小不點感應的不是波動,而是生命的氣息。

  緊接著,那上左使的身形從空氣中滾了出來,小不點的藤鞭在他後背上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衣衫。

  那上左使施展那種隱藏靈力的靈訣後,因神念過於專一,所以在反應和防禦上,都會變得異常脆弱。

  小不點眼中露出憎惡之色,隨後再次甩出長鞭,那上左使發出一聲厲喝,伸手在空中一點,一棵如扇貝般的草芽從空中生長出來,一口便把上左使咬在當中,兩片草葉合攏,把上左使緊緊包在裡​​面,接著那草芽又縮了回去,憑空消失。

  “哎呀?“小不點吃驚的瞪大眼睛,這一次,那上左使是真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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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反骨

蘇唐靜立不動,雙眼慢慢合攏,用神念仔細的感應著周圍的每一縷波動。

只是,那上左使真的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蘇唐皺起眉,突然,一幅宏大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原本可以清晰的辨別出周圍懸峰的位置,但這只是一個感覺,現在感覺居然變成了畫面。

他的腦海似乎變得無窮大,能把整座邪君台都能囊括在其中,無數道波紋在不停的振盪著、漂浮著。

蘇唐能看到的畫面並不是山水,而是最基本、最原始的能量波動。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是修行萬古浮生訣的緣故? 還是神念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強度,所以能洞察到邪君台的運行規則?

蘇唐心如止水,默默調整呼吸,反正小不點和變異銀蝗都在附近,他無需為自己的安危擔憂。

當整座邪君台都變成了振蕩的波動後,蘇唐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無數的波紋,都擁有自己的規律,不停的運轉著,生生不息,不管從哪一個切面觀察,都像一個巨大的陰陽魚。

在後方幾十里開外,波紋的振盪受到了影響,蘇唐凝神繼續觀察,隨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條條人影,那些人影在大漩渦的中心處來回走動著。

他們身上也在散發著波紋,但和整座邪君台相比,顯得很渺小。

應該就是司空錯他們了,蘇唐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向其他地方,突然,遠處的波紋出現了扭曲,一股莫名的力量影響到了邪君台的靈力波動,下一刻,一條人影憑空出現,慢悠悠的落在一座懸峰上。

蘇唐露出冷笑,身形旋即啟動,向那條人影掠去。

上左使顫巍巍的坐在一塊岩石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的臉色已變得鐵青,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用那種辦法成功逃出生天,但也耗盡了所有的靈力,連領域都沒有辦法釋放了,他必須要休息一會,否則根本承受不住邪君台的壓力。

幸好此處已遠離了戰場,他逃出百餘里開外,這種距離,對方是感應不到他的靈力波動的,找也找不到他。

“蘇唐呵呵”上左使發出慘笑聲,這次往生殿可算是栽了大跟頭,他回去之後該怎麼交代?

那個伊淺夢,應該千刀萬剮等等……奔襲邪君台的計劃,固然是那伊淺夢提出來的,但當時還有一個人大力支持,這才會引起他的注意,沒有那個人發話,僅憑區區一個三月長老,根本不可能搞出這麼大聲勢。

想到這裡,上左使冒出一頭冷汗,那個人也是奸細? 否則怎麼會這般幫著伊淺夢?

不行他必須及時趕回總殿,以那個人的地位、乃至獲得的信重,萬一有所圖謀,總殿危矣

上左使猛然站起身,就在這是,他的臉色驟然變得僵硬了,接著慢慢轉過身,看到一道銀線正從遠方激射而來。

“怎麼……可能……”上左使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嗡嗡……變異銀蝗急掠而至,身形猛然懸停在空中,鞘翅震盪捲起的亂流瞬間便把周圍的雲層絞得粉碎。

蘇唐慢慢從聖座上站起,冷眼看著對面的上左使,而上左使面如死灰,身形也在簌簌發抖。

上左使並不是為自己的生命擔憂,如果沒有總殿,他也活不到今天,當初走進往生殿之時,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當報答了總殿的提攜之恩。

他是為那個人而恐懼,所忍者深,所謀者重,他越想越覺得那個人可疑,可惜,他再沒有機會回去提醒總殿了。

孔雀山的山腹內,方以哲恭恭敬敬的站在廳中,靜默不動,一個枯瘦的老者端坐在主座上,冷冷的打量著方以哲。

良久,那枯瘦的老者緩緩說道:“方總社首,本座本次來,是代宗主問你幾句話,還望你能如實回答,欺瞞本座倒沒什麼,但你如果刻意欺瞞宗主……那就沒有人保得住你了”

“吳長老,您儘管問好了。”方以哲輕聲道:“方某定知無不言。”

“你和那唐仁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枯瘦的老者說道。

“朋友。”方以哲回答得很快。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方以哲一笑。

“混賬”那枯瘦的老者勃然大怒:“方以哲,你還敢狡辯?本座早已知曉,那唐仁只是化名,他的本名叫蘇唐,是千奇峰的宗主,數次殘殺我魔蠱宗的同道,後來就是在你的協助下,潛入藏劍閣,又屢屢以魔蠱宗唐仁的名義出頭,給我魔蠱宗惹下了無數禍事”

“確實是這樣。”方以哲道。

“你現在還敢說,那唐仁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啊。”方以哲點頭道。

“你……”那枯瘦的老者抬掌拍在了桌上,身形猛地站起,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你認罪了?”

“我有什麼罪?”方以哲訝然道:“他是我的朋友,找到我要我幫忙,我本沒辦法拒絕的。”

“放肆放肆”那枯瘦的老者氣得鬚髮張揚:“方以哲,莫非你敢叛出本宗?”

“吳長老,你這麼說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只是幫了朋友幾個小忙而已,與叛宗沒有什麼關係吧?”方以哲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吳長老是一年前到了這裡,我無言以對,只能等候您的發落了,但這個時候您才來……不覺得晚了一些麼?而且,以宗主的心胸抱負,恐怕是不會讓您來向我問罪的,您不是誤解了宗主的話?呵呵呵……我建議您,還是去問個清楚再回來吧。”

方以哲的態度由恭敬轉變成張狂,那枯瘦的老者心中大驚,但神色卻反而變得沉靜了,他皺了皺眉:“方總社首,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憤怒,是因為方以哲的話正擊中了他的弱處,宗主只是讓他來要幾個解釋,絕對沒有把方以哲當成叛逆的想法,剛才他大發雷霆,也僅僅是為了利用自己的地位,威懾住方以哲,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礎。

可現在方以哲不吃這一套,他只能又把態度放得柔軟一些。

“我剛才說過,已經晚了,一年前,我沒辦法證明我的對錯,只能任人揉捏,現在……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分明吧?”方以哲淡淡說道。

“你要證明什麼?”那枯瘦的老者問道。

“證明我的識人之能。”方以哲道:“吳長老,說實話,您的眼光太過短淺了,只看到了以前那點過節,卻看不到我魔蠱宗的未來蘇唐已勘破聖境,並得到了魔神壇的認可,又掠走邪君台,其勢已成。是和他成為朋友,還是要和他成為仇寇,這種事情還需要選擇麼?”

“笑話那蘇唐與我魔蠱宗仇深似海,又怎能成為朋友?”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吳長老,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以哲道:“宗主就要比您想的透徹得多,這一次和蘇唐合謀對付往生殿,我請出了他,呵呵呵……如果宗主沒有點頭,他又怎麼會與我配合?”

方以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宗主都點頭了,只是沒有明說而已,你又憑什麼指手畫腳?

站在另一邊的陳言,看向方以哲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了恐懼之色。

當初蘇唐和方以哲商量妥當,然後回頭去找伊淺夢時,方以哲便悄悄和那個人聯繫上了,他知道這些後,大驚失色,因為如果方以哲找的人有些不妥,無疑就是出賣了蘇唐的朋友。

再或者,被魔蠱宗的宗主知道了這些,也極有可能故意洩露秘密,讓往生殿預先做好準備,和蘇唐拼個兩敗俱傷。

結果,他憤怒的找到方以哲,指責方以哲背棄信約,辜負了蘇唐時,方以哲卻笑著一條條反駁了他。

首先,魔蠱宗的宗主不會故意出賣蘇唐的朋友,因為蘇唐完全能用相同的方法做出反擊,對誰都沒有好處,那個人潛伏在往生殿裡已經多年了,序列排在往生殿前五之內,也是宗主的一大王牌,絕對不可能與蘇唐相互拼掉。

其次,方以哲還有別的眼線,如果察覺到不對,他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為了便於聯繫,蘇唐特意把袁家的雲車派了過來,他可以馬上把信送到千奇峰,讓蘇唐那邊的人及時作出應對。

最後,方以哲也表明了自己的志向,這是一次對宗主的試探,如果宗主的選擇過於淺薄,方以哲有信心在五年之內取而代之,如果宗主配合行事,那就要改變態度了。

陳言一直留在方以哲身邊,他親眼看著方以哲從一個小小的分社社首走到今天,親眼看著方以哲把劫後餘生的第七總社發展壯大。

這個人,也許是蘇唐的朋友,但絕不會成為蘇唐的屬下,用古人的話說,這個人天生就有反骨

那枯瘦的老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是怎麼認得他的?”

“我有我的辦法。”方以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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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七章  唯一的機會

見方以哲迴避問題,那枯瘦的老者沉下臉,但隨即又微微嘆了口氣,方以哲實力進境極快不說,還網羅了不少修行者,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收集到大批丹藥,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叫他一聲長老,只是客氣客氣罷了,如果他真把自己當回事,說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

更關鍵的是,方以哲似乎早就摸准了宗主的想法,他再想打著宗主的旗號強逼方以哲低頭,已經不可能了。

“宗主還有幾句話要問你。”那枯瘦的老者說道:“蘇唐和我們結仇甚深,你又怎知他不會反手對付我們?”

“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比我更了解蘇唐了。”方以哲緩緩說道:“上次我聽蘇唐說起過,原來我宗藏劍閣有個長老,現在去了博望城,在那裡重建九月,呵呵呵……博望城啊,就在蘇唐眼皮子底下,只是蘇唐不但從來沒有管過他,還去找他聊過幾次。”

“博望城?當真?”那枯瘦的老者一愣。

“自然是真的。”方以哲頓了頓:“吳長老不會想去博望城轉一轉吧?那樣您就是誤會我了……”

“哦?這怎麼說?”

“能得到蘇唐的信任,是一件讓人非常愉悅的事。”方以哲道:“他和三大天門的人不一樣,三大天門出來就有立場問題,看到我魔蠱宗的修行者,總要鬥個你死我活,而蘇唐……卻不願意繼承仇恨,他做事情從來只是看人,不管出身。”

“所以,他殺了​​我宗的不少人,但又能和我成為朋友,經常走動。”方以哲續道:“據我所知,他還有一個朋友,是誅神殿聞天師的後裔,他們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那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敢走到光天化日之下,估計他們早就結成夫妻了。蘇唐遇到危急時,那人救過蘇唐的命,那人遇到意外時,蘇唐也屢次救過她,按道理說,那麼蘇唐也應該仇視三大天門的修行者才對,但蘇唐又和蓬山的袁海龍相交莫逆,甚至把自己的千奇峰交給了賀蘭遠征,這樣……您總該明白了吧?蘇唐並不在乎我們的出身、立場,他只看人。”

那枯瘦的老者捋著鬍鬚,久久不發一言。

“我宗藏劍閣的那位長老,能在博望城紮根,而蘇唐從來不管他的事,正因為蘇唐已看過了他的人。”方以哲道:“如果換成您想去博望城做些什麼,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牽連到那個長老。”

“我只是問問罷了。”那枯瘦的老者說道:“宗主還等著我的回信,我跑到博望城去做什麼?”

“那就好。”方以哲道:“吳長老,方某還有一句話,您務必要帶給宗主

“你說。”那枯瘦的老者說道。

“宗主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千奇峰那邊了。”方以哲道:“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們不主動招惹千奇峰,蘇唐也不會主動來襲擊我們。”

“保證?我宗的興亡就靠你的保證?”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我和蘇唐聊過多次。”方以哲道:“他說待往生殿的事情了結後,就不會再出來隨意走動了,而是要努力經營自己的千奇峰和邪君台​​,為妖族的進襲做準備,他還說,因為陰陽隔絕多年,星路也受到了影響,但總有一天會恢復過來的,到那時候,妖族就可以隨意進入這一方天地了,吳長老,我宗也應該預先做些準備”

“呵……”那枯瘦的老者笑了笑。

“我還有一句話。”方以哲嘆道,他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這一次,是我宗從地下走出來……最好的機會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枯瘦的老者一愣。

“我們總是四處躲藏,能藏得了一時,但能藏得住一世麼?”方以哲:“妖族進襲,我宗也可振臂而起,到時候與天下各宗並立於世,才是正途啊。”

“方總社首,你哪裡懂得人心險惡?”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糊塗我宗振臂而起?然後等著其他宗門在背後插刀子麼?”

“只要蘇唐在,就沒有人敢這麼做。”方以哲道。

“算了,你的話我會禀報給宗主的。”那枯瘦的老者對這個話題明顯不感興趣:“方總社首,聽說你收集到了不少丹藥?”

“沒錯。”方以哲道:“方某願意拿出一半丹藥,分給本宗。”

“哦?”那枯瘦的老者露出驚喜之色:“本座可沒有故意擠兌你,是你自己說的?”

“方某自然要為本宗出一份力的。”方以哲道。

在方以哲與魔蠱宗的長老交涉的同時,蘇唐已回到邪君台祕境之內,一眼便看到面色蒼白的顧隨風呆呆的坐在石塊上,而司空錯站在旁邊,好像在勸解著什麼,但顧隨風神遊物外,一點反應都沒有。

“師尊。”蘇唐道:“他這是怎麼了?”

“我把司空星野的死訊告訴他了。”司空錯露出一絲苦笑:“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為那個畜生而傷感”

蘇唐看了看顧隨風身邊放著的小包裹,壓低聲音道:“他死了?”

蘇唐當時刻意留了司空星野一口氣,就是為了交給司空錯處置,但沒想到司空錯下手如此之快,在他看來,沒必要急著殺死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的司空星野,準備一些東西,再拷問幾天,或許能有意外之喜。

“死了,我已經錯過一次,再不想錯第二次了。”司空錯道:“我曾經以為,他的性格那麼乖僻、陰損,是因為失去了親人,現在才明白,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天生的,根本沒辦法改變。”

蘇唐沉默片刻,視線落在了顧隨風身上:“顧老?”

顧隨風不為所動,還在呆呆的看著前方,顯然,司空星野的死,對他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不要打擾他了。”司空錯道:“讓他自己呆個幾天,也就恢復了。”

“好,師尊,我們去那邊走一走?”蘇唐道。

“走吧。”司空錯道,差不多走出了十幾步,她低聲道:“蘇唐,以後就不要叫我師尊了,我只不過是傳與你魔訣而已,你能走到今天,全靠你自己的努力和運道,這聲師尊……叫得我心裡有愧啊……”

“如果沒有師尊,我就沒辦法煉化魔之光,沒有魔之光,也就沒有了後來的機緣。”蘇唐笑道:“或許,我在那一戰裡早被大妖初蕾碾成肉泥了,就憑這份救命之恩,我也應該叫一聲師尊的。還有,如果從小茹那邊論,我得叫您一聲於娘,其實也差不多了。”

“呵呵……你總是這麼油嘴滑舌。”司空錯也笑了起來,隨後臉色突然一沉,很堅決的說道:“不能從小茹那邊論”

“為什麼?”蘇唐有些不解。

“我當初只是看到那丫頭很招人喜愛,又有你這份關係,所以⊥她叫我一聲於娘,可沒想到,花西爵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出來佔便宜”司空錯道。

“司空錯,我們這段日子也算合作過幾次了。”花西爵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背地裡說人長短,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蘇唐咧了咧嘴,他最頭痛的就是同時看到花西爵和司空錯,和習小茹一樣,叫花西爵師祖,等於是罵了司空錯,而別的稱呼都不太合適。

“蘇唐。”隨著話音,習小茹從林中走了出來,她的手挎著花西爵的胳膊,接著向蘇唐使了個眼色。

“小茹啊,我回去和你師父說說,你以後就做我的記名弟子吧。”花西爵道:“不把輩分定下來,這老刁婆子是和我沒完沒了了。”

“師祖,這樣……好麼?”習小茹喃喃的說道。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說了算。”花西爵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不管那麼多了。”

花西爵的口氣雖然大,但這話已經洩了底,改輩分是沒什麼的,先把所謂的老刁婆子穩住了再說。

就在這時,一道銀線從空中掠下,落在蘇唐身後,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媽媽……”

小不點飛到蘇唐肩膀上,看了看花西爵和司空錯,打了個哈欠,往蘇唐的衣襟內鑽去,她又困了。

看到小不點,花西爵和司空錯都沉默了,而變異銀蝗背上閃閃發光的聖座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我們聽說了,但都有些不信,無光聖座……真的是你殺的?”司空錯道

“嗯。”蘇唐點了點頭:“他太過自信了,如果看到我立即轉身遠遁,他不是沒有逃走的機會。”

“呵呵”司空錯笑了:“如果他看到你就逃走,他又怎麼能成為無光聖座?”

“這小子的秘密真多……”花西爵喃喃的說道:“有魔裝,又有……命運精靈?蘇唐,你真的是……綠海的命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唐道:“但我確實能馭動植被,不過沒有小不點那麼厲害。”

“有意思……”花西爵嘆道:“蘇唐,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修行的?”

“從見到小茹那時候開始吧。”蘇唐道:“小茹能作證的,那時候我們連宗師的瓶頸都沒能突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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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 21:34: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七八章  擇日決戰

“差不多還不到四年吧……”花西爵歎道。

    幾個人一時無語,花西爵和司空錯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年紀都超過了百歲,他們煎熬了許久,才有今天的進境,而蘇唐只用了四年,心情自然會感到激蕩難平。

    習小茹走向一邊,再次向蘇唐使了個眼色,蘇唐道:“師尊,我到那邊和小茹說說話。”

    “去吧去吧。”司空錯無奈的說道:“如果你總這樣恭謹,我也沒有臉面留在這裡了,以後不要再問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蘇唐笑了笑,緩步向習小茹走去:“怎麼了?”

    “千奇峰那邊出事了。”習小茹觀察著蘇唐的臉色:“還沒人告訴你吧?

    “出了什麼事?”蘇唐有些愕然,難道往生殿還有餘力到千奇峰去搗亂?

    “你那個朋友,童長老死了。”習小茹道。

    “死了?”蘇唐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怎麼死的?”

    習小茹便把賀蘭遠征告訴她的那些話,一五一十講了出來,從熔岩山中突然出現了大群的火豹,向著暗月城的方向進發,途中正好經過童飛的礦點,童飛自知沒辦法逃生,不想拖累計千尋,把計千尋趕走。

    蘇唐的臉色一直在變幻著,他剛剛走出小林堡便認識了童飛,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雖然童飛身上有種種讓人看不慣的毛病,但友情擺在那裡。

    蘇唐感覺自己的心變得非常沉重,他已經很努力了,但這樣也沒辦法保護朋友麼?

    “那個人釋放出法相,擊殺了無數隻火豹,更把那只火豹大妖逼退,接著他追到了熔岩山裡,然後不知所蹤了。”習小茹道:“賀蘭遠征派人去查過,熔岩山中爆發了非常劇烈的戰鬥,但找不到他的蹤跡,那只火豹大妖也不見了,賀蘭遠征本想親自去一趟熔岩山,不過這邊的事情又少不了他。”

    “我知道了……”蘇唐輕輕歎了一口氣。

    習小茹見蘇唐神色很不好,也就閉口不言著,只是靜靜站在蘇唐身邊,看著遠方的山林。

    一個小腦袋從蘇唐的衣襟裡鑽了出來,正是小不點,她本來已經睡熟了,但蘇唐的心緒變化極大的影響到了她,所以爬出來看個究竟。

    蘇唐的視線默默的看著天際,良久,他突然說道:“這裡的秘境到底有多大?

    “媽媽,我知道我知道”小不點立即叫了起來:“上次我和阿巧飛了好久呢,才飛到天邊。”

    “哦?”蘇唐道:“天邊是什麼樣子的?”

    “到處都很黑,什麼都看不到。”小不點道:“阿巧膽子很小,怎麼也不敢繼續往前飛了。”

    “不是它膽小,是你膽子太大了。”蘇唐搖了搖頭。

    “媽媽,那黑暗裡到底有什麼?”小不點問道。

    “我怎麼知道?”蘇唐道:“小不點,以後不要亂跑,懂不懂?”

    “媽媽,我很乖的。”小不點道:“在香香那裡,我就沒有亂跑呀”

    “你去見了聞香?”習小茹道。

    “嗯。”蘇唐道,隨後他猶豫了一下:“摩雲嶺也出現了秘境,而且……我在摩雲嶺的秘境中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東西。”

    “是什麼?”習小茹好奇的問道。

    “是一口鐘。”蘇唐緩緩說道:“那口鐘內……居然還有秘境”

    “一口鐘?不可能吧?”習小茹顯得異常吃驚。

    “是真的。”蘇唐道:“而且,我在那口鐘內看到了一個大修行者留下的日記,估計……他至少是大羅星君境的存在,甚至可能是星空之主,呵呵呵,也應該是最倒楣的大存在了。”

    習小茹瞪大眼睛,對人界的修行者而言,小羅星君就已經是傳說中的大存在了。

    蘇唐便把自己的親眼看到的一切都講了出來,當他講到那條從始至終無法一窺全貌的巨蛇時,習小茹露出擔憂之色,當他講到喪鐘內的景色和人時,她又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不過喪鐘並不在這裡,否則習小茹說什麼都要進去看一看的。

    “你說的那口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習小茹道:“沒辦法帶回來麼

    “不除掉那條巨蛇,是不可能把喪鐘帶走的。”蘇唐道:“而且,我剛才說的那個留下日記的傢伙,恐怕還沒死。”

    “沒死?”習小茹這一次是徹底驚呆了。

    “不用擔心。”蘇唐道:“他想恢復自己的實力,恐怕要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到那時候,我們早就有辦法對付他了,何況以他的運道……嘖嘖,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問題來,或者都不用我們動手,他自己就把自己坑死了。”

    “你說得太過兒戲了。”習小茹笑了起來。

    “也許吧。”蘇唐坐了下去,背靠著一棵大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小茹,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是大事,不要來打擾我。”

    “你怎麼了?”

    “沒什麼的,只是有些累了,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覺。”蘇唐道:“而且這些天看到了太多東西,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蘇唐,童飛的事情不能怪你。”習小茹道。

    “我知道。”蘇唐一邊說一邊閉上了眼睛。

    “媽媽,我也要覺覺”小不點叫道。

    “好啊。”蘇唐漫應道。

    小不點重新鑽到蘇唐的衣襟內,而變異銀蝗也爬到附近,臥在草叢中。

    習小茹看了蘇唐一眼,輕歎一口氣,悄悄轉過身,向來的方向走去。

    習小茹離開後,蘇唐張開略有些迷茫的雙眼,看向天空。

    摩雲嶺一行,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也產生了無數問題,摩雲嶺有秘境,秘境內有喪鐘,喪鐘內還有秘境,假設,如果他擁有十件相同的域級靈種,來到這裡,然後分別放置,是不是就等於擁有了十個小世界?

    再如果,他只是放下了一件域級靈種,然後進入到靈種的空間內,再放置一件,接著再進入空間,如此反復,直到域級靈種全部用掉,這是什麼?十層世界?

    當然了,這只是假設,那個大存已經修行了數萬年,也不過擁有一件域級靈種,可見域級靈種是多麼的稀少。

    還有,日記裡說,魔裝就是天魔靈種?可現在魔裝已經都被他煉化了,是不是代表著,靈種已經被廢掉?

    蘇唐想了良久良久,想得腦袋有些疼了,才閉上發酸的雙眼。

    這一覺蘇唐睡了很長時間,直到賀蘭遠征的身形出現在遠方,緩步向這邊走來,他若有所覺,慢慢轉過頭,看賀蘭遠征看去。

    “先生真是會貪圖清靜。”賀蘭遠征微笑著說道。

    賀蘭遠征的笑容和以前一樣陽光、爽朗,不過在蘇唐看來,賀蘭遠征的眼底藏著一縷陰霾。

    “出了什麼事?”蘇唐輕聲問道。

    “沒什麼事。”賀蘭遠征沒想到蘇唐會這麼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頓了頓:“只是……我該走了。”

    “你要走?”蘇唐沉吟了片刻:“你姐姐已經不在蓬山了,聽說蓬山的冰封聖座在到處找她,你又能去哪裡?要回家?”

    “所以我才要走。”賀蘭遠征道。

    “莫非……你是怕拖累我們?”蘇唐道。

    “那倒不是。”賀蘭遠征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蘇唐站起身:“小賀,我們做了幾年的朋友,相互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麼?你明明白白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攔你,可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放心讓你走?”

    賀蘭遠征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上京薛家有一批人已經趕到驚濤城了,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我姐姐曾經給薛九給了一封信。”

    “信上寫著什麼?”蘇唐問道。

    “我姐姐說,讓薛家的人先行避一避,她會與冰封聖座擇日決戰的。”賀蘭遠征露出苦笑:“不止薛家的人不信,我也不信,冰封聖座畢竟已突破瓶頸、晉升為大聖了啊誰想……她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做到了什麼?”其實不止賀蘭遠征不信,蘇唐也是不信的,他和大妖初蕾交過手,自然清楚大聖境與普通的聖境存在著多大的區別。

    “做到了與冰封聖座決戰啊”賀蘭遠征歎道。

    蘇唐錯愕在那裡,他幾乎不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姐姐……贏了?”蘇唐道。

    “不知道,還沒有結束。”賀蘭遠征道:“不止冰封聖座去了,蓬山碩果僅存的幾位聖座都去了,雖然我的進境還差了很多,但總不能讓姐姐一個人面對一切。”

    “蓬山所有的聖座都去了?合他們之力,也沒能勝得過你姐姐?”蘇唐覺得這是他聽到過的最荒誕的事情,一個大聖,再加上數位聖座,還鬥不過一個賀蘭飛瓊?

    “反正現在還沒有結束。”賀蘭遠征道:“他們決鬥的地方有些特殊。”

    “在哪裡?”蘇唐追問道。

    “在神落山。”賀蘭遠征道。

    “神落山”蘇唐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心中有驚悚、也有敬佩,神落山擁有一種極為奇特的結界,可以壓制每一個修行者的靈力,禁錮靈脈,哪怕是大聖也一樣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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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章  因果

“剛才,我和司空大人和花大人聊過。”賀蘭遠征緩緩說道:“他們兩個暫時不想回魔神壇了,小茹也不走,還有,遺族大長老也要過來了,有他們在這裡,邪君台是萬無一失的,那我也算放心了。”

“怎麼?這就開始交代遺言了?”蘇唐道。

“先生……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是不是應該說一些祝福的話?”賀蘭遠征苦笑道。

“你還是留在這裡,我去神落山。“蘇唐凝重的說道。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家事”賀蘭遠征的神色變得肅然:“而且,從我小時候開始,姐姐就一直在照顧我,到了今天,也應該由我來替她分憂了。”

“我就開誠佈公的說幾條吧。”蘇唐道:“第一,不是我挖苦打擊你,你尚沒有勘破聖境,到了神落山,那不是替你姐姐分憂,而是故意去拖累她。”

賀蘭遠征開口想說話,蘇唐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第二,小賀,你去過神落山麼?”

“沒有。”賀蘭遠征道,隨後立即補充:“但我了解神落山。”

“屁話,沒去過你又憑什麼了解?”蘇唐道:“可我去過”

賀蘭遠征抿起雙唇,他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卻在明明白白的告訴蘇唐,你說的這些都不重要。

“第三,袁家的紅叔已經去了孔雀山,雲車不在這裡。”蘇唐道:“等你趕到神落山,黃花菜早就涼了,別告訴你要藉用變異銀蝗,這東西除了我和小不點之外,沒人能管得住它。”

速度確實是個硬傷,賀蘭遠征猶豫了一下。

“第四,你雖然已經到了大尊巔峰,但和大聖相比,差距太大了,不是我故意嚇唬人,冰封聖座舉手投足之間,就能置你於死地。”蘇唐道: “不管怎麼說,我和那大妖初蕾死鬥過一場,經驗比你多得多。還有,我早已到了瓶頸,但始終不得寸進,這一次或許就是我參悟的良機,小賀,不要搶我的機會。

“第五,神落山距離大光明湖不遠。”蘇唐又道:“大魔神雲將和慈航還在天壇,上一次呼延錚木被大妖初蕾重創,我正好把顧老煉製的傷藥給他帶回去,也順便把雲將和慈航請出來幫忙,如果換成你,他們會出來幫你麼?”

“第六,你也應該知道,是你姐姐把我帶上修行路的,我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蘇唐道:“如果沒有你姐姐,估計我還在小林堡裡整天懵懂無知的混日子呢,小賀,修行最重因果,你懂我的意思吧?”

“第七,神落山一直被稱為諸絕地之首,我估計那裡面也有祕境,可是,好像從來沒被人發現過。”蘇唐道:“藉著這個機會,我多在神落山里轉一轉,或許能得到一份意外驚喜,大長老經常說,我是個有大運道之人,別人發現不了的,沒准我就能發現。”

“第八……”

“好了、好了。”賀蘭遠征苦笑連連:“先生,你厲害,我說不過你……

“不是說得過說不過的事情,而是誰有道理就要聽誰的。”蘇唐道:“這次往生殿吃了大虧,在他們總殿沒有出關之前,應該是沒有心情攪風攪雨了,小賀,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努力修行,待到勘破聖境,天下大可去得,那時候你要走,我絕不攔你。”

賀蘭遠征長長嘆了一口氣,他還是有些不甘,但蘇唐說得句句在理,他沒辦法反駁。

“如果連我都幫不上你姐姐,那你去了更沒用。”蘇唐道:“小賀,你還記得虎奴麼?”

“當然記得。”賀蘭遠征道。

“虎奴所說的天聖,應該就是大妖了。”蘇唐道:“小不點從大妖初蕾那裡套來了不少消息,在妖界中,大妖級的存在少說也有幾十個,是幾十個啊……或許還有更厲害的,如果你現在不抓緊修行,等到人界與妖界真正爆發衝突的時候,再修行就晚了。”

“有那麼多?”賀蘭遠征大吃了一驚。

“現在恐怕更多。”蘇唐點了點頭:“大妖初蕾沒必要欺騙小不點的。”

“我明白了……”賀蘭遠征喃喃的說道。

蘇唐伸手在賀蘭遠征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隨後向林外走去。

賀蘭遠征舉步跟在蘇唐身側,他猶豫了一下,突然道:“先生,我姐姐的脾氣……有些強勢,如果衝撞了你……”

“呵呵,你把我當成小孩子了?”蘇唐笑了:“我早沒有了長輩,這世上有資格衝撞我,又能讓我不敢作聲的,只有那麼幾個人,你姐姐就是其中一個

賀蘭遠征也笑了,隨後默默的看了蘇唐一眼。

向前走出不遠,正看到了伊淺夢,還有蕭不悔、寶藍和何平等人,看到蘇唐,他們一起迎了上來。

“見過先生。”伊淺夢、蕭不悔等人同聲說道。

“老蕭,以前請你來的時候,你三番五次的推搪,現在又這樣……何必前倨而後恭?”蘇唐道。

“以前我當你是朋友,你也當我是朋友,沒必要和你客套。”蕭不悔無奈的說道:“現在不同往日了,何況你在千奇峰創下這般大的基業,既然我抱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念頭,怎麼也得付出一些代價才合理。再說了……別人都對你這般恭敬,唯有我卓爾不群,豈不是成了人人厭煩的老惡物?”

“你明白就好。”蘇唐笑呵呵的說道,隨後頓了頓:“童飛的後事……是誰操辦的?”

“是計千尋操辦的。”寶藍道。

“老蕭,我要經常出門,你替我多去看看他。”蘇唐慢聲道:“也是老朋友了,本以為能陪著我一直走下去,誰知道……”

“嗯。”提起童飛,蕭不悔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黯然了。

“我要走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麼?”蘇唐問道​​。

“師尊,您又要走?”何平驚訝的問道:“上次您不是說過,此次事了,要留在邪君台閉關麼?”

“計劃沒有變化快。”蘇唐道。

“我們倒是沒什麼事……”何平猶豫了一下:“師尊,我想把計千尋他們也帶到這裡來……”

“你是大師兄,你自己做主吧。”蘇唐道。

“媽媽,他是二師兄是二師兄呀”小不點急忙叫了起來:“我才是老大

蘇唐愣了愣,視線不由落在了不遠處的習小茹身上,那可是曾經的習老大啊

“你看我做什麼?”習小茹喝道,她當然清楚蘇唐想起了什麼。

“呵呵……”蘇唐一笑,隨後道:“小不點,我們走了。”

聽到蘇唐的話,在半空盤旋著的變異銀蝗立即飛掠下來,蘇唐輕輕邁步,一步便跨上變異銀蝗的脊背,接著坐在了聖座上。

下一刻,變異銀蝗掠向遠方,接著閃了幾閃,消失在空氣中。

“又出了什麼事?師尊走得太急了吧?”何平喃喃的說道。

習小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賀蘭遠征,她也聽說了神落山發生的事情,大致猜出了蘇唐的去向。

賀蘭遠征微微點了點頭,臉頰有些發熱,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在這時,蘇唐已經掠出了邪君墳,邪君墳下方的海面上,密密麻麻聚集了大批船隊,闇月城千奇峰,只是以蘇唐為核心的修行集團的一種標誌而已,雖然經過小不點的改造,靈脈變得格外濃厚,但和邪君台相比,還是差得太多。

而且,邪君台擁有得天獨厚的防禦能力,單單是一百零八個邪君衛,便能傲視天下了,當然,邪君衛沒辦法離開邪君台,打不出去,但同樣,誰也別想打得進來。

千奇峰的防禦力要差得多,童飛之死,就是一個慘重的教訓可惜,以童飛那時的進境,根本不了解邪君台的意義,加上事情太忙,沒時間細細和童飛解釋,而其他人大都不喜歡和童飛交往,自然忽略了童飛,如果童飛能了解邪君台的具體信息,估計早就搬過來了。

所以,賀蘭遠征不經過蘇唐同意,便下達了一個命令,開始向邪君台移民

不過,移民都要經過嚴格的挑選,不是進入邪君台祕境,而是居住在附近的懸峰上。

所有能在邪君台祕境中長時間修行的人,都要修行萬古浮生訣,才能抵消邪君台祕境的壓力,強如花西爵、司空錯,都沒辦法在祕境中逗留太久,修行了一、兩天,便要離開。

萬古浮生訣已經成了千奇峰的根本靈訣,絕不可能亂傳。

變異銀蝗在邪君墳附近盤旋了一圈,扇動鞘翅,向北方激射而去。

多了一個坐騎,確實方便了許多,只是幾個小時,蘇唐便飛躍了海峽,看到了驚濤城。

蘇唐急著趕路,不想過於耽擱時間,直接降落在驚濤城天機樓的大門前,包貝聽到了動靜,立即迎了出來。

蘇唐命武士驅散圍觀的人群,叫過包貝,低聲囑咐了幾句。

沒有別的事情,蘇唐準備收縮防線了,沙城已成廢墟,而博望城那邊的紅銅礦,也得放棄了,他沒有足夠的人手。

最後,蘇唐又交給了包貝一封信,從時間上計算,這個時候上京薛家的人還沒有撤到驚濤城,那封信是寫給薛九的,他不可能等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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