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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loh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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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魔裝(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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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28: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八十章  歸宿

  賀蘭飛瓊的神色變得肅然,她當然明白蘇唐的意思,他們兩個人已勘破生死玄關,繼續留在人界,不管如何努力,修為只會日漸衰弱,何況修行一途本如逆水行舟,一旦開始退步,再想向前走,那是千難萬難的。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最多在人界逗留十年八年,過了期限再不走,或許就再也走不了了。

    而且,在賀蘭飛瓊出關後,敏銳的感應到世間流動著一種奇特的氣息,似乎在腐蝕著她剛剛修成的神識,讓她感覺極不舒服,雖然說不清到底為什麼,但她本能的不想繼續留在人界了。

    那麼,人界未來將何去何從,就要落在場中那些修行者身上,如果她殺了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固然解了心頭之恨,但會讓人界更加衰敗。

    如果賀蘭飛瓊只是在大聖境,她不會猶豫,與天劍聖座、冰封聖座結仇甚深,她選擇諒解,對方卻未必。

    現在,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對她來說,已經完全不具備威脅性,心中的殺機也變得有些淡了。

    “我自有分寸。”賀蘭飛瓊淡淡說道,接著縱身向那邊掠去。

    蘇唐搖了搖頭,話已經說了,至於賀蘭飛瓊聽不聽,他毫無辦法,總不能因為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和賀蘭飛瓊發生不愉快。

    隨後,蘇唐慢慢轉過身,看向數百米開外的那個壯漢,那壯漢一直跟在周步義身邊,當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出現時,他離開周步義,似乎要幫著阮家、斐家和左家去阻擋強敵,但還沒等他與天劍聖座、冰封聖座交手,聞香已帶著喪鐘出現了,感應到聞香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他又折轉回來。

    尤其是周步義被封在九龍燈之內時,那壯漢的表情顯得非常痛苦,似乎九龍燈燒灼的是他的身體,向前掠起,又退回去,接著再次掠起,然後再次退回去,好像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靠近。

    是周步義的黨羽,又散發著妖氣,當然該死,不過,能表現得如此忠誠不二,倒是讓他蘇唐有些敬佩,周步義已變成嬰兒,上古命運古樹的神魂也被剝離出來,徹底失去了興風作浪的資格,那壯漢居然還不逃?

    “你有話說?”蘇唐輕聲道,那壯漢的嘴唇一直在囁嚅著,露出欲語還休的神色。

    “小騙子,你能不能……把主人還給我?”那壯漢長吸了一口氣:“我發誓,我會帶著主人尋一處安靜的地方,永不出頭露面如違此誓,千生萬世不得好死”

    “小騙子?你一直感覺你認得我?”蘇唐皺起眉。

    “自然認得。”那壯漢點了點頭。

    “在什麼地方認識我的?”蘇唐問道。

    “在孔雀山。”那壯漢回道:“你騙我等你,結果我等了那麼久也不見人影,後來如果不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召喚,或許現在我還在等你呢”

    “你是那穿山甲?”蘇唐猛然想了起來。

    “我叫周山”那壯漢氣呼呼的說道。

    蘇唐沉吟了一下:“你已盡知人界虛實,等我們走了,你在想辦法和妖界互通消息,會給人界造成大麻煩的。”

    “那你說什麼辦?”那壯漢叫道,本來應該是哀求蘇唐的,結果他的態度看起來比蘇唐還要強硬。

    “交出妖元,廢去你自己的靈脈,我就把他交給你。”蘇唐輕聲道。

    “好”那壯漢毫不猶豫的應道,接著長吸了一口氣,他胸膛上突然凸起了一塊,隨後用力一咳嗽,吐出了一顆銀白色的妖元。

    還沒等蘇唐去取妖元,那壯漢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一條胳膊上的血脈接連炸開,噴濺出的鮮血把他半個身體染得血紅。

    這憨貨……蘇唐歎了口氣,此刻那壯漢已把神念轉移到自己另一條胳膊上,蘇唐抬手把嬰兒扔了出去。

    那壯漢一愣,來不及毀去自己的靈脈了,急忙縱起身,抱住了那嬰兒,那嬰兒嗅到濃濃的血腥氣,似乎有一種本能的恐懼,立即放聲大哭起來。

    “哦哦哦哦……”那壯漢笨拙的抱著嬰兒,來回搖晃著,臉上露出傻笑,胳膊上還在流血,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痛苦。

    “你去船上等著吧。”蘇唐緩緩說道:“然後我會送你去一個地方。”

    “行,你把主人還給我了,那我就聽你的”那壯漢認真的說道:“我現在要帶著主人,等我能安頓下來,肯定廢掉我的靈脈”

    “用不著了。”蘇唐搖了搖頭:“那個地方的先輩,應該都是月光原之戰中的倖存者,不過,他們已經放棄了一切,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你們去那裡,也算是一個歸宿了。”

    “好,到了你說的地方,我就廢掉自己的靈脈。”那壯漢又道。

    “我說過,用不著了。”蘇唐有些無語,這憨貨就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麼?

    “我發過誓的。”那壯漢道。

    “如果你廢掉自己的靈脈,化形之力也會失去,最後恢復本相,或許連本相都沒辦法保持。”蘇唐道。

    “主人回到了小時候,那我也回去好了。”那壯漢道。

    蘇唐默然,良久,他深深看了那壯漢一眼,開口道:“你下去吧,隨便找艘船等著我。”

    “明白了。”那壯漢向下掠去,但只掠出十幾米遠,他又飛了回來:“小騙子,你不會又讓我等你半年吧?”

    “等等就好,少廢話”蘇唐有些哭笑不得。

    見蘇唐發怒,那壯漢才算老實了一些,再不亂說話,抱著嬰兒向海面飛去。

    蘇唐的視線轉到了遠方的賀蘭飛瓊身上,賀蘭飛瓊和天劍聖座、冰封聖座列成一個三角,他們在說著什麼,表情都很平靜。

    遠處閃過一縷銀線,變異銀蝗帶著小不點飛了回來,蘇唐縱身飄落在變異銀蝗的脊背上,觀察著仰躺在聖座上的聞香,片刻,他又轉頭看向一直靜靜懸浮在空中的喪鐘,當初他在摩雲嶺秘境中看到喪鐘,怎麼都想不到,喪鐘竟然成了聞香天大的機緣。

    他警告聞香不要進入天坑,並不是想獨吞靈寶,而是擔憂聞香的安全,聞香得到如此大的好處,他只會為聞香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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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29: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一章  舍生取義

聞香依然暈迷不醒,蘇唐觀察著片刻,接著用腳尖挑起了一邊的千機刀,隨后瞇起眼睛,用神念感應著千機刀內的靈力波動,接著向前揮出。

只有一道勁氣席卷而出,那股力量來自于蘇唐本身,也就是說,千機刀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蘇唐沉默片刻,把千機刀慢慢放在圣座旁,他的視線轉到了恢復了平靜的海面上。

從開打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身亡,單單是他蘇唐,便先后斬殺了那幾個大妖,幾乎所有的妖族附庸也都死在他手中,海面上遍布浮尸,無數靈器葬身海底,如果換成以前,蘇唐肯定會想辦法把那些靈器都打撈出啦,不過,現在他的進境提升了,眼界自然也高了,那種微渺的靈器對他是毫無意義的。

在數百里之外,盧雄慢慢收起了魔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還是想辦法回去吧,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在人界逗留了。”

“現在回去?你就不怕陛下的懲罰?”邱軍道。

“受些懲罰也總被看到整個魔界灰飛煙滅好。”盧雄苦笑道:“如果不能讓陛下改變主意,遲早會惹上大麻煩的

在邪君臺的另一個方向,一座荒涼的海島上,矗立著一棵頂天立地的巨樹,只是巨樹已經枯萎了大半,連一片樹葉都沒有。

十幾個左家的修行者老老實實站在海岸便,受著對面那些老者們的盤問。

“你們說得都是真的?”其中一個老者沉聲道。

“絕沒有一句謊言”為首的修行者立即回道,他的眼角偷偷瞥向最外側的一個老者,在這些老者當中,他只認得一個人,那就是綠海的實際控制者姜虎權,所以怎么都不明白,堂堂的姜虎權居然都沒有話語權,只能呆在一邊默默聽著,這些老家伙到底是從什么地方鉆出來的?

“那蘇唐受創是不是很重?”另一個老者問道。

“好像是沒什么事。”那為首的修行者說道:“我們當時也沒心情細看,大人不,那周步義變成嬰兒后,我們知道大事不妙,馬上就走了。”

“或許是外強中于吧”那老者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那周步義已位列星君,蘇唐和那賀蘭飛瓊就算勉強能贏得了周步義,恐怕自身也會有些不妥。”

幾個老者的視線都落在了居中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子身上,只有姜虎權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總是要走一趟的。”那佝僂著腰的老頭子輕聲說道:“不能白等了這么久,權兒?”

周步義是星君,蘇唐和出關的賀蘭飛瓊明顯亦到了星君之境,他們幾個去只能是送死,唯一的依仗,便是姜虎權了。

幾個老者的視線又都看向了姜虎權,姜虎權依然靜坐不動,似乎已經入定了。

那佝僂著腰的老頭子露出不悅之色,隨后看向其中一個老者,那老者正是姜虎權的授業恩師。

“權兒?”那老者喝道:“師太祖在問你話”

姜虎權依然不動,神色悠然,而對面的修行者們相互交換著眼色,他們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姜虎權,你這是何意?”那老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也感到很奇怪,這些天來,姜虎權對他們一直表現得很恭敬,言聽計從,從沒有半點不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直在想,何謂星君?”姜虎權慢慢睜開了雙眼:“只是想到現在,也想不出一個頭緒。”

“權兒,此事不急,你的進境已如此精深,位列星君是遲早的事。”那老者讓自己的口氣變得緩和了一些:“現在更要緊的,是除掉蘇唐那個禍害”

“他為何是禍害?”姜虎權突然道。

“他……”那老者一愣,急忙道:“他和那周步義一樣,都是命主啊”

“命主又為何是禍害?”姜虎權又道。

“你你……”那老者長吸了一口氣:“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只有徹底斬斷命主的傳承,人界才不會為妖族所制”

“人界又為何會為妖族所制?”姜虎權露出微笑:“師尊,你看到了?”

“胡鬧”那老者沉下了臉:“數萬年前,上古大修拼卻自身修為,布下封印,就是為了阻住妖族的腳步”

“數萬年前么?師尊,那時你也在?”姜虎權道。

“我……廢話”那老者徹底火了:“這本就是綠海一代代傳承下的秘要”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依然要遵循著數萬年來某個人或者某一群人的意愿而活么?”姜虎權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權兒,你瘋了么?”那老者叫道。

其他老者的臉色也變了,姜虎權的話里似乎昭顯出了反意,別看他們這些天里經常對姜虎權指手畫腳,但心里清楚得多,姜虎權的力量遠在他們之上,如果姜虎權真的要反,那么他們所依仗的輩分,屁用都沒有。

“我雖然已看到了門檻,但一直感覺自己好像缺了一些什么,直到剛才,勉強算幡然醒悟了吧。”姜虎權發出低低的嘆息聲:“很久以前,我很可憐那屈死的周步義,師尊,是您反復教導我,說為了天下大義,必須斬斷命主的傳承。”

“沒錯”那老者喝道。

“為了大義,你們可以把毒蘑強行塞到一個孩子嘴里,為了大義,你們能冷眼看著無數苦修士戰死在月光之原,為了大義,你們能隨便捏造出罪名,去鏟除威脅到你們地位的存在。”姜虎權喃喃的說道:“為了大義,你們可以殺任何人、做任何事”

“姜虎權,你白白長了幾百歲,怎么象個孩子一般?”那老者氣得須發亂顫。

姜虎權沉默了,其實他本是一個習慣遵照慣例行事的人,沒有什么逆反的意愿,否則也不會在綠海中枯坐那么多年,但,晉升星君所形成的心境,與圣境、大圣境等等是截然不同的,就像一只生長在籠中的鳥,或許可以快樂的活上一些年,但等到身體越來越大,連轉身都不太方便的時候,沖破枷鎖的愿望會變得異常強烈,根本沒辦法壓抑。

現在的姜虎權,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走出去,走到星域之中,之前,他還勉強用理智控制著,但這些天俯首帖耳的日子,讓他的耐性到了極限,如同被壓到頭的彈簧,終將爆發。

更重要的是,他這些天反復提出建議,要先一步去邪君臺,和蘇唐接觸一下,結果,屢次遭受叱喝,因為那些老者想要的不是合作,而是除掉所有的命主。

他的進境畢竟接近了星君,實力強過那幾個老者太多,可對方卻堅持倚老賣老,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似乎是他弟子輩,那就要一輩子做個忠仆。

“師尊,最后告訴您一句吧,沒有用的。”姜虎權再次發出低低的嘆息聲:“你們就像一群貪戀遲暮的老鴉,希望太陽永遠不會落山多少年來,你們四處尋找命主的蹤跡,并一個個除掉,可是結果又怎么樣?周步義沒有死,蘇唐出現了,而且他們更早一步勘破生死玄關,晉升為星君月升日落,冬去春來,花謝花開,這些本是自然之運道啊,難道因為貪戀遲暮,就可以于擾太陽的運道么?”

那老者呆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去他嗎的大義吧,就算這真的是,也是你們的大義,不是我的。”姜虎權慢慢站起身:“我終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星君自由自在,無牽無掛,遨游星域,吾愿即天意師尊,抱歉了,我不可能為了維護數萬年前留下的莫名其妙的秘要,便耽擱我自己的修行。”

“姜虎權,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教導你、提攜你?”那老者目眥欲裂的喝道。

“我枯守綠海幾百年,也算償還了您的教誨之恩。”姜虎權淡淡說道:“師尊,您為了大義,可以命人去害死周步義,如果您一意誤了我的修行,那就是要壞了我的大義啊。”

“混賬”那佝僂著腰的老頭子連連頓足:“姜虎權,你今日是想欺師滅祖么?”

“呵呵……我欺了如何?滅了又如何?”姜虎權微笑著說道,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了,世間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意義,現在,他只想快點走出去,結果,卻發現當初的師恩已經成了今日的牽絆,這些天里他一直在為此感到痛苦,明知道蘇唐已經大獲全勝,卻偏偏要自己欺騙自己,甚至還要拖著他去送死,姜虎權已忍無可忍。

海島上變得鴉雀無聲,那幾個老者都愣住了,是啊,欺了如何?滅了又如何?他們能指使姜虎權,全靠著尊長的身份和道義,姜虎權不想在屈從他們指使,決意放下一切,他們是阻攔不住的,更何況,他們也不想與姜虎權發生沖突,只希望姜虎權去于掉那個蘇唐。

“姜虎權,你真以為我們離不得你么?”那佝僂著腰的老頭子冷冷說道:“你不愿去,那就隨你,我們自己去邪君臺”

“就是這個道理啊。”姜虎權抬頭看向枯萎的巨樹:“為了大義,你們一直在犧牲別人,現在,也該犧牲你們自己了,這叫什么呢?對了……是舍生取義去吧,這樣你們才沒有辜負無數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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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0:1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二章  三月之期

邪君台附近,賀蘭飛瓊和天劍聖座、冰封聖座聊了許多,突然轉頭向蘇唐這邊掠來,而天劍聖座、冰封聖座跟在後方。

    “蘇唐,我和天劍、冰封要去一趟蓬山,然後還有可能靜修一段時間。”賀蘭飛瓊道。

    “知道了。”蘇唐點了點頭。

    “我們搭個伴吧。”賀蘭飛瓊又道。

    “好啊。”蘇唐露出微笑,他明白賀蘭飛瓊的意思,星途浩瀚無垠,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賀蘭飛瓊,也生出了幾絲憂思了吧?

    “就以三年為期吧。”賀蘭飛瓊道:“三年後我來找你。”

    “為什麼這麼久?”蘇唐一愣。

    “我要先去妖界,他……應該以闖過天外天了。”賀蘭飛瓊道。

    蘇唐馬上反應過來,賀蘭飛瓊說得正是打破封印、給人界帶來巨大危機的賀蘭空相。

    “何況,天劍去星路探察過。”賀蘭飛瓊道:“星路已經關閉了,我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有辦法。”蘇唐道。

    “你有辦法?”賀蘭飛瓊愣住了:“你能打開星路?”

    “不是。”蘇唐搖了搖頭,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紅紙疊成、惟妙惟肖的飛鴉:“前些時間,我認識了一個星君,這是他交給我的,只要我點燃這個飛鴉,他就能感應到,然後回頭來找我。”

    “星君?”賀蘭飛瓊頓了頓:“那他怎麼沒有進入人界?”

    “他倒是想進來,但不敢。”蘇唐道:“上古大修布下的封印有腐蝕神識的威能。”

    “腐蝕神識……怪不得怪不得我總是感到很不安。”賀蘭飛瓊長吸了一口氣:“我們在人界生,在人界長,在人界修行,尚且會感到不適,外來的星君要闖進來,肯定會異常難捱,當初那些上古大修聯手布下封印時,也是夠……這樣等於讓自己也陷入了絕地啊。”

    “是啊。”蘇唐點頭道:“當初我還有些想不通,後來看那太叔尚,神智越來越混亂,經常前言不搭後語,應該也是受到了封印的影響。”

    “太叔尚?他是誰?”賀蘭飛瓊問道。

    “說來話來,以後有機會慢慢說吧。”蘇唐抬頭看向喪鐘:“他原本是那喪鐘的主人。”

    “原來是他。”賀蘭飛瓊頓了頓,隨後道:“既然你有辦法……那就這樣吧,三個月後,我來尋你。”

    “好。”蘇唐應道。

    “這東西我帶走了。”賀蘭飛瓊抽出玉帶,晃了晃。

    “入了你手,自然就是你的。”蘇唐笑了起來。

    “你倒是好說話。”賀蘭飛瓊也了露出笑容:“那我走了。”

    話音剛落,賀蘭飛瓊的身形已掠向空中,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向蘇唐頜首示意,隨後跟在賀蘭飛瓊身後。

    蓬山走了,左家、阮家、裴家的修行者早已逃散,空家的空桑和空檬本來就不想為周步義出力,在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出現時,已經表明了立場,見大勢已定,便退出了戰場,被周步義裹挾而來的無數修行者,到此刻只剩下寥寥十幾個。

    這時,蕭行烈驅動鐵馬向蘇唐靠近,距離十余米之外,他停下了,勉強笑道:“蘇唐……”

    他們的地位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差距,蕭行烈這般上前打招呼,顯得非常唐突,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比蕭家家主蕭潛龍上前吃癟好得多。

    賀蘭飛瓊能放過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這讓在場的修行者們看到了一個契機,他們並沒有全力進攻蘇唐,只是因為周步義的當眾允諾,讓各家的修行者失去控制而已,責任是有的,但罪不至死。

    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可是滿天下追殺過賀蘭飛瓊的,所以他們的遭遇沒理由比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更差。

    蕭行烈心中很緊張,叫了一聲之後,便仔細觀察著蘇唐的神色變化。

    “行烈,你受傷了?”蘇唐輕聲道,他牢牢記得蕭行烈在神落山中的援手之情,何況,他本心也不想繼續計較。

    有句話說得好,將心比心,如果他是大祖,剛剛掌控千奇峰,蓬山的幾位聖座降臨,讓他協助著去做一件事情,他敢不敢拒絕?

    自然是不敢的,那麼,幾大世家不敢拒絕周步義,也在情理之中。

    “我沒事,只是一些小傷。”蕭行烈露出笑意,他心中大定。

    這時,南勳飛、蘇帥和蕭潛龍也都掠了過來,戰事已經落下帷幕,蘇唐和賀蘭飛瓊成了最後的勝利者,而賀蘭飛瓊只顧著與天劍聖座、冰封聖座說話,一直沒理會他們,如果不探一探蘇唐的口風,他們今後再難有安寧的日子了。

    “蘇宗主,又見面了。”南勳飛微笑道。

    “南前輩,我師尊一向掛念著您呢。”蘇唐道。

    “是我無能,一點都沒幫到。”南勳飛歎道:“蘇宗主果然是龍鳳之姿,以前聽犬子說起,我還有些不信,呵呵

    “前輩,您說的是南……”

    “南暮遠。”南勳飛道,已經過了幾年了,他只隱約記得南暮遠肯定提起過蘇唐,但具體是什麼事,他記不清了,現在把南暮遠拋出來,純粹是為了套交情,他和司空錯是朋友,蘇唐和南暮遠是朋友,坐實了他長輩的身份,這算得上是世交了。

    “……”蘇唐想起了當初救蘇輕雪時,被他騙得團團轉的南暮遠,差點笑出聲。

    南勳飛發現蘇唐神色有異,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有些尷尬的閉上嘴,心頭浮上一股怒火,一會一定要找到南暮遠仔細問問,莫非那混帳小子得罪過蘇唐麼?

    “見過蘇宗主。”蕭潛龍搶上前打著招呼。

    蘇唐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便把視線轉到蘇帥身上:“蘇家主,輕波呢?”

    “他……”蘇帥陡然感覺心中一冷,隨後喃喃的說道:“他在雲霄閣。”

    “雲霄閣啊。”蘇唐頓了頓:“幾位前輩,告辭了。”

    蘇帥強忍著詢問的衝動,只是默默的看著蘇唐落在變異銀蝗身上,接著變異銀蝗旋轉了半圈,筆直向海面掠去。

    “就這麼走了?”蕭潛龍看著蘇唐的背影皺起眉:“也太……”

    “太什麼?”南勳飛道:“他故意等我們說幾句話,就是不想讓我們不安啊,在我看,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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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0: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三章  托付

    那是一座尋常的海島,當變異銀蝗從天際飛來,向海島接近時,島上的人們都被驚動了,差不多有百餘條人影掠起在半空,默默的看著變異銀蝗逐漸接近。

    那些人的穿著都很簡樸,海島是自給自足的,隻有一些粗布,連染色的調料都極度缺乏,隻有靛青色和黑色兩種,有的人手中還提著鋤頭、拎著竹籃,如果不是掠起在半空,沒有誰會相信他們也是修行者。

    磅礴的壓力迎麵湧來,讓那些的人神色大變。

    變異銀蝗發出唧唧的叫聲,繞著那些人旋轉了一圈,接著又向回飛去,隨後,一座高大的懸峰出現在遠處,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這邊掠來,懸峰所發出的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不停的卷向四麵八方,懸峰所過之處,海麵上留下了一道非常明顯的水線。

    “到了,你去吧。”蘇唐看到了遠方那些人,轉頭對那壯漢說道。

    “你真的不要我自毀靈脈了?”那壯漢站起身:“你可不要後悔哦。”

    “你說過會一直留在這裏的,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吧。”蘇唐笑了笑。

    “哼我當然會說到做到。”那壯漢懷抱著嬰兒,隨後縱身掠起,向前方的海島飛射而去。

    在那壯漢掠起的同時,變異銀蝗落在懸峰上,小不點看了看頭也不回飛走的壯漢,衝著蘇唐叫道:“媽媽,這裏變得好無聊哦,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我還有些事情。”蘇唐道抬頭看看天色:“今夜又要出現帝流漿了,幸好還來得及,小不點,要不然你也躲進去吧。”

    “我才不要呢,進去容易,想出來就難了。”小不點的視線落在聞香身上:“媽媽,你為什麼不讓香香進去呀?

    “她現在不能離開喪鍾。”蘇唐道。喪鍾就停在懸峰的草場上,他能清晰的感應聞香與喪鍾間的氣息流轉。

    “那就把破鍾也扔進去唄。”小不點道。

    “不行的。”蘇唐搖了搖頭,他用萬古浮生訣地之篇的靈訣布下靈印,短時間內連他都沒有辦法進入秘境了,除非是於脆破壞邪君台,或者是抹去靈印,但耗時太久,他還有些事情要了結,更何況喪鍾的死氣有極強的腐蝕能力,讓喪鍾進入邪君台秘境,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下一刻,蘇唐運轉靈訣,懸峰陡然頓了頓,隨後向來的方向射去。

    邪君台飛掠的速度比變異銀蝗還要快,當天色擦黑時,已來到了摩雲嶺境內,感應到邪君台散發出的波動,守候在下方秘境附近的誅神殿修行者們蜂擁而起,從各個方向奔著邪君台圍了上來。

    有不少修行者都認得蘇唐,看到蘇唐的身影,他們露出了驚訝之色,其中有幾個修行者轉頭向下掠去,片刻,衛七律、商天良和樊赫接連飄了上來。

    “衛聖,商前輩、樊前輩。”蘇唐打了個招呼。

    “聞殿下這是怎麼了?”衛七律等人發現了昏睡的聞香,吃驚的問道。

    “出了些事情。”蘇唐道:“她怎麼會離開秘境?”

    “我們聽到消息,說千年前的命主周步義沒有死,又離奇的出現了,並且收服了各個世家,最後還放出風聲,說要對付你的千奇峰。”衛七律苦笑道:“她一定要去幫你,我們怎麼勸都不聽,又不能強行動手攔下她,結果……”

    “幸好你們沒有出手。”蘇唐輕輕歎了口氣,喪鍾的主人,那個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的叫太叔尚的怪物,一心打算著侵占聞香的紫府神竅,如果衛七律等人強行出手阻攔,太叔尚肯定會大開殺戒。

    “聞殿下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周步義呢?”衛七律接連問道。

    “周步義……已經死了。”蘇唐道:“聞香神竅受損,以她現在的狀況,可能要睡上很久,不過借著喪鍾的威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周步義死了?據說……那周步義可是星君啊……”衛七律喃喃的說道。

    “誰說星君就不會死?”蘇唐笑了。

    商天良和樊赫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蘇唐的口吻顯得很隨意,但他們清楚,能逼得薑虎權乖乖放棄綠海的周步義,肯定擁有天下莫當的威能,這樣的大存在,也會死?那麼,又是怎麼死的?

    “聽說,魔神壇被毀了?”衛七律道。

    “嗯。”蘇唐點了點頭。

    “果然……”衛七律長長吸了一口氣:“這些天來,我一直如坐針氈,可聞殿下臨走前把這裏托付給我們三個,我也答應了她,所以不敢走啊,現在你來了,那正好,我要回魔神壇去看一看。”

    “你要去魔神壇?”蘇唐頓了頓:“可魔神壇已經被毀了,什麼都沒剩下。”

    “誰說的?”衛七律道:“隻要我衛七律還活著,魔神壇就不會消亡”

    蘇唐沉默了,衛七律轉身看向商天良和樊赫:“老商,老樊,以後有時間了,到魔神壇去看看我,也好給我做個幫襯。”

    “那是自然。”商天良急忙道。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大部分都是通過相處慢慢積累下來的,他們三個一起在摩雲嶺秘境中呆了半年多,而且並肩作戰過數次,相互間已經養出了深厚的友情。

    “蘇宗主,聽說……綠海亦被那周步義占了,已成廢墟?”樊赫突然問道。

    “我沒進過綠海,不清楚。”蘇唐道。

    “這樣麼,我們也得回去轉一轉了。”樊赫道。

    “商前輩、樊前輩,你們可不能走。”蘇唐道:“我不好攔阻衛聖,因為魔神壇現在隻剩了他一人,可綠海的大能好像是沒什麼損傷,至少空家的人都在。”

    “你說什麼?”衛七律大驚:“隻剩下我一個人?司空錯、花西爵他們呢?”

    “他們都被我封印在邪君台的秘境裏。”蘇唐道:“等你再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肯定已晉升為大聖了。”

    “封印在……這裏?”衛七律用指尖吃力的指向下方的邪君台。

    “嗯。”蘇唐點了點頭。

    衛七律、商天良和樊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知道封印是什麼,也聽說過,但根本不懂,也可以說,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發現,自己和蘇唐好像已經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蘇宗主,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兩個去做?”商天良很小心的說道,他感覺有些不對,以前在摩雲嶺秘境中時,蘇唐稱呼他為商老,此刻一口一個前輩,顯得有些恭敬,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應該是有什麼難事需要他們出力,但是,連蘇唐都會感到為難,他們做得來麼?

    “唉……不知道她會睡上多久,我的時間不多了,隻能把她托付給兩位前輩了。”蘇唐輕聲道:“而且,我要走了。

    “走?蘇宗主要去什麼”樊赫問道,但話沒說完,商天良在側麵扯了下他的袖角,他轉過頭,正看到了商天良眼中閃爍的驚駭之色,愣了愣,馬上明白了蘇唐的意思。

    衛七律也懂,三個人不由呆若木雞,看來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蘇唐果然已經勘破了生死玄關,隻是……太快了吧?半年前還與他們一起戰鬥的年輕人,轉眼間已成了傳說中的大存在。

    “小不點?”蘇唐回頭叫道。

    “哎。”小不點答應了一聲,隨後拖著一隻大大的布囊向這邊飛了過來。

    蘇唐接過布囊,遞給商天良:“這裏是三百顆極品造化丹,三位前輩分了吧。不過要小心一些,極品造化丹的藥效奇烈,每一月之內至多隻能服用一顆,有這些造化丹,加在帝流漿之力,應該是能讓三位前輩突破屏障了。”

    商天良欣喜若狂的接過了布囊,他太過興奮,以至於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蘇唐還需要他們照看聞香,絕不會說大話,這些造化丹肯定是他們晉升大聖的保障。

    “一葉呢?”蘇唐問道。

    “他在秘境裏。”衛七律道:“現在還沒到時辰,他出不來的。”

    “那我就不等了。”蘇唐道,接著向小不點遞了個眼色,小不點又拎著一隻布囊飛了過來:“這是我給他,衛聖你轉交一下吧。”

    “好。”衛七律伸手接過布囊:“你這麼急?要去哪裏?”

    “去雲霄閣。”蘇唐道。

    “雲霄閣?去哪裏做什麼?”衛七律奇道。

    “雲霄閣就是往生殿總殿所在。”蘇唐道:“而且,我聽說綠海竇蔻等幾位大能,不滿薑虎權對妖族的態度,離開綠海,投靠了往生殿,不過,薑虎權出關後,再沒有了他們的蹤影,我想他們應該拒絕向周步義俯首,不是被害就是被囚禁起來了,抓緊些時間吧,看看能不能救下他們,如果等往生殿的修行者知道了結果,或許會行玉石俱焚之策。”

    “竇蔻?”商天良愣了愣,歎道:“他們真是糊塗怎麼可以去投奔往生殿?”

    “他們哪裏會知道往生殿的底細。”蘇唐道。

    “人命關天,那蘇宗主還是快些去吧。”樊赫急忙道,如果蘇唐想去救別人,他們不會如此關心,可救的是綠海大能,他們當然希望蘇唐盡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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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四章  理由

    雲霄閣,已是血流成河,尤其是在方以哲周圍,衝蕩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戰事已經平息,隻是在偶爾間,會傳來刺耳的慘號聲。

    此刻,方以哲懶洋洋的靠在居中的大椅上,而帝依依如雕像般坐在一邊。

    方以哲在享受著勝利的餘韻,帝依依卻在忍受著煎熬,方以哲所展露的一切,都讓她異常憎惡,包括時而發作的暴戾,包括回蕩著周圍的腥氣,她看得出來,方以哲雖然總是故作熱情,但骨子裏已深寒如冰

    隻不過,她不得不忍。

    房門被敲響了,方以哲沒有回應,雙眼有些發直,也不知道他想著什麼。

    門外的人敲了十幾次,似乎是感覺有些奇怪,直接推開了房門,帝依依冷冷的向房門瞥了一眼,她知道,來人肯定是陳言,除了陳言之外,絕沒有其他人敢在方以哲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走進來。

    陳言手裏捧著幾十本冊子,他走到桌前,輕輕把冊子放在了桌上,又看了方以哲一眼,忍不住問道:“總社,你在想什麼?”

    方以哲被驚動了,他看了陳言一眼,隨後坐起身:“在想一些心事,對了,陳言,你來給我評評道理。”

    “評什麼道理?”陳言奇道。

    “我晉升為大祖的時候,成了黃金飛鹿社的社首,等我晉升為大尊,又來到鳳凰山,成了第七總社的總社首。”方以哲的表情充滿了糾結之色:“這些都沒什麼,可是,我晉升為聖境,總壇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我已勘破大聖境,總壇依然保持沉默,你說說,他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確實有些不地道。”陳言笑了。

    “那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去找他們理論?”方以哲道。

    “以總社現在的進境,自然是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他們還敢攔著你不成?”陳言道。

    “不是這話。”方以哲道:“做人呢,總歸是要講些規矩的,總壇曾經接連提拔過我,說到底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能做得太絕。”

    “總社,那你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呢?”陳言有些糊塗了。

    “我想不出個頭緒來。”方以哲苦著臉說道:“對了,陳言,去總壇的信使回來了麼?”

    “我正要稟報呢。”陳言道:“錢長老和孫長老顯得非常高興,一口便應允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路上了吧

    “你說說,他們都是一群什麼人?”方以哲露出怒色:“我說要開打雲霄閣,他們說我瘋了,等我打下了雲霄閣,他們又要來撿便宜當我方以哲好欺負麼?”

    “總社,是你請錢長老和孫長老過來助拳的吧?”陳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動身的時候,我們還沒到雲霄閣呢,怎麼是來撿便宜?”

    “你啊……”方以哲歎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福氣是什麼嗎?是你認識了蘇唐”

    陳言心中警然,再細細思量,終於明白了方以哲的意思,他試探著問道:“總社的意思是……”

    “等錢長老和孫長老到了,讓他們滾回去吧。”方以哲道:“想撿便宜,門都沒有啊他們屢屢刁難我,我不與他們計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想把手伸到我的碗裏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帝姑娘,你以為呢?”

    “惡心”帝依依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刻意想激怒錢長老和孫長老,以找個理由進逼總壇,直說就是,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更何況,第七總社的修行者都已成了你的走狗,被你看得風雨不透,總壇又何曾知道你已晉升為聖境?

    就在這時,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方以哲不耐煩的喝道:“進來”

    幾個修行者用鐵索拖著一個披頭散發、雙腿折斷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修行者陪笑道:“總社,人犯帶到了。

    “把鎖靈鐲放開吧,在這裏用不著的。”方以哲道。

    那幾個人修行者一愣,但什麼都沒說,立即彎下腰,解開鐵鏈和鐵鐲,隨後悄悄退了出去。

    “老兄,再給你一次機會。”方以哲緩緩說道:“那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披頭散發的人抬起頭,瞥了方以哲一眼,他的樣子狼狽到了極點,雙眼都高高腫起,幾乎張不開了,鼻子顯得軟塌塌的,還殘留著血液,似乎遭受過重擊,張開的嘴中已不剩幾顆牙齒了。

    他的呼吸很急促,但解開了鎖靈鐲,靈脈恢複運轉,他的氣息立即變得穩定了,下一刻,他突然如厲鬼般的叫聲,身形陡然撲去,直撲向方以哲,強烈的靈力波動也隨之在房間中瘋狂震蕩著,幾扇窗戶同時被震得粉碎。

    方以哲抬起手,輕輕一握,那披頭散發的人斷腿處,陡然爆射出無數鮮血,讓他的兩條腿看起來象兩隻火箭。

    接著,那披頭散發的人發出淒厲的嚎叫聲,身形陡然撲倒在地。

    迸射出的鮮血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凝成無數血珠,懸浮在半空中。

    “我的靈訣有些特殊。”方以哲拍了拍雙手,淡淡說道:“專能對付受了創的人,你在全盛時尚且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更不行了,唉……怎麼有些人就是不願意長些記性呢?”

    那披頭散發的人匍匐在地,身體在劇烈在顫抖著,突然間失去大量鮮血,就算是聖境也一樣無法承受。

    方以哲伸出指尖劃了劃,懸浮在空中的血滴如萬鳥投林般向他飄來,接著,方以哲又向前一推,那些血滴陡然凝成五支血箭,射入那披頭散發的人的身體中。

    砰砰砰……血箭透入身體,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在那披頭散發的人身體上,留下了深深的血洞。

    這時,遠方隱隱傳來了磅礴的靈力波動。

    “他來了……”方以哲的臉色一變,隨後對陳言說道:“把人帶下去吧,不要讓蘇唐看到。”

    “這……恐怕有些不好吧?”陳言喃喃的回道。

    “放心,他能打敗周步義,肯定是踏破了生死玄關。”方以哲淡淡說道:“你以為人界對他還有多大的吸引力麼?更何況,我相信他是不會和我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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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1: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五章  了結

    一座巨大的懸峰距離雲霄閣越來越近了,方以哲和陳言緩步走到院中,抬頭凝視著高空,魔蠱宗的修行者們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方以哲已經傳下了命令,他們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蘇唐的身形飄離了邪君台,他也看到了方以哲和陳言,緩緩落了下來。

    “我就知道會是你。”方以哲微笑著說道。

    “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機會到這裏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蘇唐也露出了笑意。

    “如果是周步義回來,那我就要完蛋了,這幾年我的運道一向不錯,上蒼應該不會就這樣拋棄我。”方以哲笑道

    “你的手腳倒是夠快的。”蘇唐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快怎麼能行?”方以哲道。

    蘇唐的視線在方以哲身上慢慢掃動著,隨後露出了吃驚的神色:“我有些看不清你的進境了。”

    “我的進境?還算勉勉強強吧,和你是不能比的。”方以哲道。

    蘇唐的視線落在了陳言身上,突然發現陳言的雙瞳中也閃動著縷縷血光,而陳言慢慢低下頭。

    陳言修行血訣並不是方以哲逼迫的,而是羨慕方以哲不斷攀升的進境,最後痛下決心,哀求方以哲吧血訣傳授與他,當時方以哲沉默良久,欣然應允。

    “小方,你的靈訣雖然進境極快,但也會積攢下無可化解的戾氣。”蘇唐搖了搖頭,這是他最後一次勸方以哲了:“大尊境以下,或許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到了聖境之後,你會沒辦法控製自己的。”

    “我知道。”方以哲輕歎一聲:“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對一個快要餓死的人來說,就算明知是毒藥,也會喝下去的,現在我已經不急了,慢慢來吧。”

    “你能察覺到就好。”蘇唐道,他掃視了一圈,換個了話題:“往生殿的人都在哪裏?”

    “殺了一些,逃了一些,也被我抓了一些。”方以哲道。

    “你已經算計很久了吧?怎麼還會讓他們逃掉?”蘇唐問道。

    “往生殿的底蘊確實很深厚,而且周步義留下了不少人,其中有幾個聖境,解決他們,費了我好大一番手腳,能打下雲霄閣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那些逃走的……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方以哲道。

    蘇唐沉默了良久,開口道:“有沒有一個叫蘇輕波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方以哲看向陳言:“你記得麼?”

    “蘇輕波,孤鴻鐵幕蘇的嫡長子,在往生殿裏擔任三月月主。”陳言用極快的聲音回道:“現在關在三號牢中。

    “牢房你們搜過?”蘇唐道。

    “當然搜過了。”

    “是不是有幾個綠海大能被關押在牢房裏?”蘇唐又問道。

    “有。”方以哲點頭道:“為首的叫竇蔻,他們應該被關押相當一段時間了,神色都很憔悴,明顯經受過不少折磨。”

    “人呢?”蘇唐道。

    “我挽留他們歇息一段時間,但他們聽說周步義已經把綠海毀得不成樣子後,堅持要走,我也不好攔阻他們。”方以哲道。

    “以你的慣例,就這麼輕易讓他們走了?”蘇唐似乎在開玩笑。

    “不讓他們走又能怎麼樣?”方以哲道:“我慣會看人,那竇蔻的脾氣很剛烈,如果我強行留人,必然會和她反目成仇,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讓他們離開,他們自然欠了我一份大人情。”

    蘇唐深深的看了方以哲一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幾年前和方以哲一起追殺北封城修行者的畫麵,當初那個少年,成長得太快了,城府也越來越深,時至今日,讓他再沒辦法看清。

    “帶我去見一見那個蘇輕波。”蘇唐道。

    “好啊,陳言,在前麵帶路。”方以哲道。

    “先生,總社,這邊走。”陳言陪笑道。

    行走間,方以哲突然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蘇唐,你認識那個蘇輕波?”

    蘇唐頓了頓:“以前是我的朋友。”

    “以前?那現在自然就不是了。”方以哲的眼珠轉了轉:“他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小方,人界好不容易暫時恢複了平靜,你就老實一段時間吧。”蘇唐突然皺起眉:“如果你敢去對付蘇家,我絕不饒你”

    “嗬嗬…”方以哲發出於笑聲,眼中閃過一縷慌張,可以說,他是和蘇唐一起慢慢成長起來的,蘇唐的每一次殺戮、每一次晉升,他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他不怕天下所有人,唯獨害怕蘇唐,能在蘇唐麵前談笑風生,是因為他了解蘇唐的脾氣,更知道蘇唐重情,隻要他不做任何危害到了蘇唐的事情,蘇唐絕對不會反手來對付他。

    更重要的是,別人害怕蘇唐,是害怕蘇唐的力量,而隻有他清楚,蘇唐的洞察力是多麼的敏銳,因為有很多計劃,都是他和蘇唐一起製定的。剛才他隻是臨時起意,發現蘇輕波得罪了蘇唐,便想著把孤鴻鐵幕蘇家當成下一個目標,擴展自己的實力,結果剛剛開口,蘇唐便已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我隻是隨便問一問罷了。”方以哲於巴巴的解釋道。

    “你還沒發現自己的毛病麼?”蘇唐淡淡說道:“每次你心虛的時候,就會不停的解釋。”

    “我……”方以哲露出苦笑。

    陳言噤若寒蟬,他真希望自己不在這裏,沒聽到剛才的對話,方以哲的脾氣確實越來越暴躁了,在蘇唐麵前如此吃癟,說不定等蘇唐走後,便會把怒火發泄到他的頭上。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進了陰暗的地牢,拐過一條長廊,陳言在一座石壁前停下了,回頭道:“就是這裏。”說完,他用力扳動牆上探出的扳手,隨著一陣陣吱嘎聲,石壁慢慢向上升起,裏麵露出了一排鐵柵欄。

    蘇輕波就坐在牆角的於草堆上,閉目眼神,聽到聲音,他緩緩張開眼睛,向牢門看去,一眼看到了蘇唐,整個人當即呆若木雞。

    蘇唐的出現,代表著周步義的敗亡,否則,蘇唐沒可能跑到雲霄閣來,最後的希望,已經破滅了。

    看了蘇唐良久,蘇輕波慢慢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銬,慢慢向牢門走來。

    “你是來嘲笑我的麼?”蘇輕波緩緩說道。

    “沒那個必要。”蘇唐道:“我隻是來還你一樣東西。”說完,蘇唐抬手把一顆紐扣扔進了牢門。

    紐扣撞中蘇輕波的胸膛,隨後滾落在地麵上,蘇輕波露出驚愕之色,好半天,他吃力的俯下身,撿起了那顆紐扣

    “其實…我做事一向是很謹慎的。”蘇輕波臉上露出一絲苦楚之色:“那時我已經發現少了一顆紐扣,也找了很久,但……最後沒時間了。”

    蘇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蘇輕波。

    “我去驚濤城,確實是幫你去的。”蘇輕波喃喃的說道:“時至今日,我已經沒有必要說謊了。”

    蘇唐還是沒有說話。

    “怪隻怪,海龍和洪牛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我沒別的辦法。”蘇輕波幽幽的說道,隨後看向蘇唐:“你早知道了?為什麼等到今天才說?”

    “一個長生宗,就把千奇峰逼得手忙腳亂,我不知道蘇家是不是已經投靠了往生殿,隻能保持沉默了。”蘇唐淡淡說道:“何況,輕雪一直叫我哥哥,我不想沾上她兄長的血。”

    “我一直在說實話,可你……”蘇輕波突然笑了起來:“你身邊有一隻變異銀蝗?當初我妹妹到驚濤城收購了一批變異銀蝗的卵,最後竟然被人在半途劫走,我們追查了許久,最後才發現殺錯了,有人在故步迷陣,極力把我們引向其他方向。”

    “是我做的。”蘇唐坦然說道。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找我呢?”蘇輕波甩手把紐扣扔到一邊:“你和我一樣,都不太於淨啊。”

    “我何曾說過自己於淨了?這條修行途,本來就不是於淨的啊。”蘇唐輕輕歎了一口氣。

    “所以你才能容忍這位修行了邪訣的朋友?”蘇輕波的視線從方以哲身上掃過。

    “說這些沒用了。”蘇唐探手抽出陳言腰間的靈劍,扔進牢門內:“蘇輕波,自絕吧。”

    “你不敢自己動手殺我?難道你也發現了?”蘇輕波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我發現了什麼?”蘇唐皺起眉。

    “蘇唐啊蘇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這般不盡不實麼?”蘇輕波道:“小林堡蘇項,是你的父親?嗬嗬嗬……你也太小瞧我往生殿的能力了,雖然費了不少力氣,但我最後終於查到了按照輩分,你應該喊我一聲哥哥的”

    蘇唐神色不動,那邊方以哲卻是一驚,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看了看蘇唐,又看了看蘇輕波,作聲不得。

    “查到了那些,我也明白輕雪為什麼那麼喜歡叫你哥哥了,甚至比對我這個大哥還要親。”方以哲道:“因為你那雙眼睛……確實太象了”

    “我很快就要離開人界了,你說的這些,還有意義麼?”蘇唐淡淡說道,隨後看向方以哲:“給他百息的時間,如果他還沒死,你就自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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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2: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六章  禁忌

    蘇唐清楚,方以哲是絕對不會陽奉陰違的,蘇輕波的死已成定局,那麼,他所牽掛的、以及種下的因果,差不多都有了一個了結,至於蘇輕波所說的什麼輩分、哥哥,他一點不想去關心。

    人界對蘇唐而言,已經變成了一座龐大的囚籠,薑虎權迫切的希望走出去,其實他蘇唐也一樣。

    回到邪君台上,懸峰慢慢向空中升去,蘇唐開始入定打坐,這一坐便是三月之久,算算時間,應該到了約定的日子,他馭動邪君台,向著蓬山的方向掠去。

    隻用了半天的時間,邪君台便接近了蓬山,懸峰所散發出的靈力波動,早驚動了蓬山的修行者們。

    片刻,賀蘭飛瓊的身形從遠處升上半空,向這邊掠來,緊接著,天劍聖座和冰封聖座也出現了,他們沒有靠近,隻是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光目送著賀蘭飛瓊的背影。

    賀蘭飛瓊落在邪君台上,慢慢轉過身,掃視著給她留下太多記憶的群山,良久良久,才轉過頭,對蘇唐淡淡說道:“我們走吧。”

    “好。”蘇唐輕輕揮手,邪君台陡然發出沉悶的呼嘯聲,如巨型炮彈般衝開雲層,這種接近極限的速度似乎在昭顯著蘇唐此刻的心情。

    邪君台越升越高,星空再無遮掩,一輪樓宇般龐大的月亮把清潔的光華灑遍邪君台每一個角落。

    “白澤呢?”蘇唐道,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古怪的人:“你找到他了麼?”

    “我已經奪了神識,自然是能找得到他的。”賀蘭飛瓊道:“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報仇雪恨,嗬嗬……以後他再沒有機會了。”蘇唐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賀蘭飛瓊道:“你也不必信他一麵之詞,我問過肖蒙,他們兄弟都有過錯。”

    邪君台慢慢停下了,蘇唐取出那隻紙鴉,隨後打出一道魔之光,紙鴉開始燃燒起來。

    “你說的那位星君,什麼時候能到?”賀蘭飛瓊問道。

    “不知道。”蘇唐搖頭道:“等著吧。”

    “到了這裏,我感覺舒服多了。”賀蘭飛瓊道,隨後她扭頭看向變異銀蝗和小不點:“帶著他們,方便麼?”

    “小家夥不願意躲到秘境裏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蘇唐道。

    “你太嬌慣她了。”賀蘭飛瓊道。

    就在這時,一道亮點在星空深處亮起,接著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向這邊飛射而來。

    這麼快?賀蘭飛瓊露出驚詫之色,她定下心神,默默等待著。

    賀蘭飛瓊雖然在人界中經曆過無數風波,但下麵是她所熟悉的領域,星空中衝蕩著的,卻是茫茫的未知,她有些緊張。

    很快,金鴉星君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他發出長笑聲,落在邪君台上:“蘇老弟,又見麵了,這就是你的真身吧?哈哈……果然是少年俊傑。”

    “前輩,沒有耽誤您的事情吧?”蘇唐道。

    “哎,不必客氣。”金鴉星君的視線落在賀蘭飛瓊身上,似乎吃了一驚:“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賀蘭飛瓊。”蘇唐介紹道。

    “見過前輩。”賀蘭飛瓊學著蘇唐,用恭敬的聲音說道。

    金鴉星君的笑容僵住了,隨後用古怪的目光看著蘇唐。

    “前輩,怎麼了?”蘇唐一愣。

    “上一次,你把自己的名字告訴我,我還以為你是感覺和我投緣,所以沒什麼戒心,或者告訴我的是你的偽名,所以沒有在意。”金鴉星君歎道:“現在才明白,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還請前輩指點。”蘇唐道。

    “星域之中,有萬千奇能怪才,數不勝數、防不勝防”金鴉星君緩緩說道:“你的本名,便意味著你的因果、種下的執念、積累的業力,譬如說,我知道有一種靈訣,隻要叫出你的本名,你又應了,就要著了他的道”

    蘇唐露出錯愕之色,和賀蘭飛瓊麵麵相覷,他們是人界中的佼佼者,最後能勝出,不僅僅是靠著運道,還有無數次正確的選擇、判斷,心智遠遠超過同輩人,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連名字也會成了禁忌。

    “星域中處處隱藏著危機,在原域中修行所經曆的苦楚,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罷了,等你們曆練的時間久了一些,自然會明白。”金鴉星君說道:“幸好你們遇到了我,如果是別的星君,嘖嘖……”

    蘇唐和賀蘭飛瓊都露出了苦笑。

    “所以,星君都會有自己的君號,以此防範。”金鴉星君說道:“既然你們這般信我,我也不瞞你們了,老夫叫屈引波軍,咳咳……不過你們可要記得,萬萬不要在其他人麵前叫老夫的名字切記切記”

    “明白了。”蘇唐很鄭重的向金鴉星君施了一禮:“多謝前輩指點。”

    “我說過了,不必如此客氣,你我相會,亦是有緣,或許今後我還要仰仗兩位多多提攜呢。”金鴉星君道。

    實際上,金鴉星君心中充滿了震驚,因為蘇唐和賀蘭飛瓊都太過年輕了,雖然具體年齡沒辦法估計,但蘇唐和賀蘭飛瓊的相貌意味著他們在很小的時間便突破大祖之境,這意味著他們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星君擁有不死之身,不過,這個不死並不代表無限的生命,沒有靈力的滋潤,星君也會逐漸衰老,而在相同的條件和遭遇下,蘇唐和賀蘭飛瓊衰老的速度會比其他星君慢得多。

    “你居然得到了域級靈種?”金鴉星君露出吃驚之色,他此刻在注意到腳下的邪君台。

    “嗬嗬……我的運氣一直很不錯。”蘇唐道。

    金鴉星君的視線又從賀蘭飛瓊身上掃過,但沒有什麼發現。

    “老弟,你在這個時候找我,倒也應了一段契機。”金鴉星君頓了頓:“我有一件大事,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

    “前輩,是什麼大事?”蘇唐問道。

    “我有幾個舊識,都到了域外。”金鴉星君說道。

    “為了真神的傳承?”蘇唐猛然反應過來。

    “不是,是為了升雲星府。”金鴉星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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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2:3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七章  湊熱鬧

    “升雲府?”賀蘭飛瓊驚訝的問道,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升雲府是連接原域三界的樞紐,也是星路的必經之途。”金鴉星君向賀蘭飛瓊解釋著:“很多年前,寶光星君來到了升雲府,後來尋機趕走升雲府原來的主人,占了靈地,我們這一次就是要找那寶光星君的晦氣。”

    “怎麼做?”蘇唐輕聲問道,他已經逐漸摸清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上古邪君應該就是升雲府原來的主人,在爭鬥中敗給了那寶光星君,不得不逃入人界,正是這些,讓蘇唐懷疑起了當初上古大修們聯手布下封印的真正用意。

    “我現在也不知道。”金鴉星君聳了聳肩。

    “前輩,您的意思是……”蘇唐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們答應得太快了。”金鴉星君歎道:“我希望你們能仔細想一想,此行一旦成功,會有絕大的好處,但也蘊藏著絕大的風險,尤其對你們而言先別急,到了這種進境,我們最不缺的恐怕就是時間了,等上幾個月再給我答案也不晚。”

    蘇唐看向賀蘭飛瓊,賀蘭飛瓊略一沉吟,隨後道:“能開開眼界總歸是好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蘇唐道:“前輩,您還是明白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你們啊……”金鴉星君咂了咂嘴,神色間頗有些無奈,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說實話,但凡有一丁點把握,我都不會找上你們,但這一次……唉,那幾個家夥,我都有些不太信任,如果在付出種種辛苦之後,他們又轉而對付我,那我就慘了,所以,我也得找些幫手,給自己壯壯膽,也分潤出一些好處,交幾個朋友。”

    “還有別人?”蘇唐問道。

    “廢話。”金鴉星君道:“寶光星君畢竟控製著升雲府,他是主,我們是客,隻憑我們三個上門,肯定會被他打殺得灰飛煙滅。”

    “他們有多少人?”賀蘭飛瓊問道。

    “四個。”金鴉星君說道:“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是一夥的,他們的名聲不太好,我擔心的也正是他們兩個,他們可是臭名昭著的獵頭啊,這一次對付的寶光星君,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來對付你我。”

    “獵頭是什麼意思?”蘇唐不解的問道。

    “天下能走動的生靈,差不多都分成兩種,一種是食草的,一種是食肉的,他們屬於後者。”金鴉星君說道,見蘇唐似乎還有些不懂,他又道:“這麼說吧,你們人界總歸是有強盜、殺手之類的東西吧?”

    “有。”蘇唐輕輕籲出一口氣,他明白了。

    “他們就是最有名的強盜。”金鴉星君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要去,那麼就要切記,千萬不要在他們麵前露出底細,否則等解決了寶光星君,下一個就要輪到你們了。”

    “我明白。”蘇唐道。

    “你不明白”金鴉星君搖了搖頭,他的視線在賀蘭飛瓊身上來回掃動著幾下,又轉向蘇唐:“飛瓊倒是沒有破綻,可你的破綻就多了。”

    “我有什麼破綻?”蘇唐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他什麼都沒能發現。

    “你這個域級靈種,是不可能帶過去了。”金鴉星君道:“否則等於是在告訴他們,我剛剛煉化域級靈種,快來打殺我吧”

    賀蘭飛瓊露出微笑,她頗有些得意的看了蘇唐一眼。

    “這是我的域級靈種,跟了我至少有數千年,我在它身上耗費了許多時間,才讓它化成這種形狀。”金鴉星君晃了晃自己帶著戒指的手指:“除非你能把域級靈寶淬煉得我這枚戒指一般大小,做不到就不能帶出去”

    “好吧……”蘇唐猶豫了一下:“還有呢?”

    “在星域中曆練,有很多禁忌,盡量不要告訴別人自己的本名,隻是其中之一。”金鴉星君看著蘇唐:“你的分身已經與你融為一體了,對吧?”

    “嗯。”蘇唐點頭應道。

    “象這種淬煉身外分身的靈訣,周圍數十個星域內,隻有一家,別無分號。”金鴉星君說道:“第二就是不能讓人輕易看出自己的宗門,老祖在星域縱橫無數年,我走進星空時,便聽說過老祖的赫赫大名了,那麼,也肯定結下了數不清的仇家,他們不敢去對付老祖,但對付你就不會有什麼猶豫了。”

    “你還有宗門?”賀蘭飛瓊奇道。

    “當然,哥哥我的背景大得很。”蘇唐正色道,事實上,聽到金鴉星君剛才那番話,他的心跳已經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但又有什麼辦法?隻能開開玩笑,苦中作樂了。

    他掌握了老祖的靈煉法門,自然也承接了老祖的因果。

    “確實大得很。”金鴉星君肅容道:“不管別人對老祖如何評價,我心裏是很敬佩的,你們宗門的門風都差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要糾纏不放、不死不休了,老祖能收你入門,顯然心性也不會差,所以我才會和你如此一見如故,要不然……嗬嗬嗬……”

    “你真有宗門呀?”賀蘭飛瓊喃喃的說道,她可以不信蘇唐,但金鴉星君那番話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蘇唐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散去你的分身吧。”金鴉星君道:“這樣你的氣息雖然弱了一點,但也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如果他們出手試探我呢?”蘇唐道。

    “他們不會的。”金鴉星君搖頭道:“動手就等於露出了敵意,那就和他們拚了吧我怕的是落入他們的圈套,真的麵對麵開打,我金鴉也不會虛了他們”

    “除了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之外,還有誰?”賀蘭飛瓊問道。

    “還有伏寒星君和太國星君。”金鴉星君說道。

    “前輩,好像有些不妥吧?”賀蘭飛瓊輕聲說道。

    “什麼地方不妥?”金鴉星君一愣。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伏寒星君、太國星君能與那兩個獵頭走到一起,好像也不是什麼善人。”賀蘭飛瓊道:“他們既然敢動升雲府,想來也有一定的依仗,前輩剛才也說了,隻要打下升雲府,會有絕大的好處,那麼,又何必分前輩一杯羹呢?”

    賀蘭飛瓊的雙瞳看起來很清澈,不過,她在仔細觀察金鴉星君的每一絲情緒變化,雖然從始至終,金鴉星君都表現得很好相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金鴉星君有不以為然之類的神色,旋即又鼓動他們參與,那就和前麵的猶豫產生了矛盾。

    “你說得有道理。”金鴉星君沉吟著:“別人我是不信的,隻有那太國星君,以前和我有過幾次偶遇,人品還算不錯,隻是……我們有很多年沒見過了,品行這東西是最容易變的,興許他就願意和真妙星君、分宇星君混到一起了

    “前輩,他們為什麼要圖謀升雲府?”見金鴉星君又變得猶豫了,賀蘭飛瓊反而放下了心:“不妨和我們前前後後仔細聊一聊,我們雖然年紀輕,但見識多少還是有些的,應該能替前輩出些小主意。”

    “自然是結仇了。”金鴉星君道:“說起來,那寶光星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曾經去過太國原域,和太國星君是朋友,很多年之前,太國星君培養出了一個元陰魔姬,準備到九百九十九年元陰化氣凝液之時,行采補之術,恰巧寶光星君去做客,他拿出永蘭府釀製的上元火烈,灌醉了太國星君,隨後采了那魔姬的元陰,又偷了太國星君的聖冕,隨後逃之夭夭,太國星君酒醒後,怒發欲狂,到處尋找寶光星君的蹤跡,可是星域太大了,他遍尋無果,隻得回到太國原域,現在,應該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寶光星君的下落,便找過來了。”

    “看來那寶光星君行事有些不爽利。”賀蘭飛瓊道:“如果於脆趁著太國星君酒醉,除掉太國星君,也不會有今天的麻煩了。”

    “咳咳咳咳……”金鴉星君咳嗽起來,臉色變得很古怪,隨後歎道:“太國星君雖然酒醉,神識也會有些萎靡,那寶光星君在外麵胡搞,他沒辦法發現,但如果寶光星君靠近他,他的神識便會立即作出反應,到那時候,死的就是寶光星君了。”

    賀蘭飛瓊的神色有些尷尬,蘇唐在那邊笑了起來,賀蘭飛瓊皺了皺鼻尖,隨後瞪了蘇唐一眼。

    “難道就這樣算了……”金鴉星君喃喃的說道:“升雲府雖然在各路星府中排不上名號,但總歸是一座星府啊…

    “那我們就去湊湊熱鬧吧。”賀蘭飛瓊笑道:“有前輩在,想來他們也不敢生出惡念,至於那兩個獵頭,應該是太國星君請來的幫手。”

    “不太象。”金鴉星君搖頭道:“他們之間顯得很生疏,對相互提防著對方。”

    “那不是正好。”賀蘭飛瓊繼續蠱惑:“他們相互提防,我們這邊卻有三個人,不管哪一方,都是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蘇老弟,你的意思呢?”金鴉星君看向蘇唐。

    “我們找前輩,也是因為星路被封住了,我們出不去,能直接去升雲府,自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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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七章  湊熱鬧

    “升雲府?”賀蘭飛瓊驚訝的問道,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升雲府是連接原域三界的樞紐,也是星路的必經之途。”金鴉星君向賀蘭飛瓊解釋著:“很多年前,寶光星君來到了升雲府,後來尋機趕走升雲府原來的主人,占了靈地,我們這一次就是要找那寶光星君的晦氣。”

    “怎麼做?”蘇唐輕聲問道,他已經逐漸摸清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上古邪君應該就是升雲府原來的主人,在爭鬥中敗給了那寶光星君,不得不逃入人界,正是這些,讓蘇唐懷疑起了當初上古大修們聯手布下封印的真正用意。

    “我現在也不知道。”金鴉星君聳了聳肩。

    “前輩,您的意思是……”蘇唐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們答應得太快了。”金鴉星君歎道:“我希望你們能仔細想一想,此行一旦成功,會有絕大的好處,但也蘊藏著絕大的風險,尤其對你們而言先別急,到了這種進境,我們最不缺的恐怕就是時間了,等上幾個月再給我答案也不晚。”

    蘇唐看向賀蘭飛瓊,賀蘭飛瓊略一沉吟,隨後道:“能開開眼界總歸是好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蘇唐道:“前輩,您還是明白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你們啊……”金鴉星君咂了咂嘴,神色間頗有些無奈,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說實話,但凡有一丁點把握,我都不會找上你們,但這一次……唉,那幾個家夥,我都有些不太信任,如果在付出種種辛苦之後,他們又轉而對付我,那我就慘了,所以,我也得找些幫手,給自己壯壯膽,也分潤出一些好處,交幾個朋友。”

    “還有別人?”蘇唐問道。

    “廢話。”金鴉星君道:“寶光星君畢竟控製著升雲府,他是主,我們是客,隻憑我們三個上門,肯定會被他打殺得灰飛煙滅。”

    “他們有多少人?”賀蘭飛瓊問道。

    “四個。”金鴉星君說道:“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是一夥的,他們的名聲不太好,我擔心的也正是他們兩個,他們可是臭名昭著的獵頭啊,這一次對付的寶光星君,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來對付你我。”

    “獵頭是什麼意思?”蘇唐不解的問道。

    “天下能走動的生靈,差不多都分成兩種,一種是食草的,一種是食肉的,他們屬於後者。”金鴉星君說道,見蘇唐似乎還有些不懂,他又道:“這麼說吧,你們人界總歸是有強盜、殺手之類的東西吧?”

    “有。”蘇唐輕輕籲出一口氣,他明白了。

    “他們就是最有名的強盜。”金鴉星君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要去,那麼就要切記,千萬不要在他們麵前露出底細,否則等解決了寶光星君,下一個就要輪到你們了。”

    “我明白。”蘇唐道。

    “你不明白”金鴉星君搖了搖頭,他的視線在賀蘭飛瓊身上來回掃動著幾下,又轉向蘇唐:“飛瓊倒是沒有破綻,可你的破綻就多了。”

    “我有什麼破綻?”蘇唐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他什麼都沒能發現。

    “你這個域級靈種,是不可能帶過去了。”金鴉星君道:“否則等於是在告訴他們,我剛剛煉化域級靈種,快來打殺我吧”

    賀蘭飛瓊露出微笑,她頗有些得意的看了蘇唐一眼。

    “這是我的域級靈種,跟了我至少有數千年,我在它身上耗費了許多時間,才讓它化成這種形狀。”金鴉星君晃了晃自己帶著戒指的手指:“除非你能把域級靈寶淬煉得我這枚戒指一般大小,做不到就不能帶出去”

    “好吧……”蘇唐猶豫了一下:“還有呢?”

    “在星域中曆練,有很多禁忌,盡量不要告訴別人自己的本名,隻是其中之一。”金鴉星君看著蘇唐:“你的分身已經與你融為一體了,對吧?”

    “嗯。”蘇唐點頭應道。

    “象這種淬煉身外分身的靈訣,周圍數十個星域內,隻有一家,別無分號。”金鴉星君說道:“第二就是不能讓人輕易看出自己的宗門,老祖在星域縱橫無數年,我走進星空時,便聽說過老祖的赫赫大名了,那麼,也肯定結下了數不清的仇家,他們不敢去對付老祖,但對付你就不會有什麼猶豫了。”

    “你還有宗門?”賀蘭飛瓊奇道。

    “當然,哥哥我的背景大得很。”蘇唐正色道,事實上,聽到金鴉星君剛才那番話,他的心跳已經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但又有什麼辦法?隻能開開玩笑,苦中作樂了。

    他掌握了老祖的靈煉法門,自然也承接了老祖的因果。

    “確實大得很。”金鴉星君肅容道:“不管別人對老祖如何評價,我心裏是很敬佩的,你們宗門的門風都差不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要糾纏不放、不死不休了,老祖能收你入門,顯然心性也不會差,所以我才會和你如此一見如故,要不然……嗬嗬嗬……”

    “你真有宗門呀?”賀蘭飛瓊喃喃的說道,她可以不信蘇唐,但金鴉星君那番話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蘇唐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散去你的分身吧。”金鴉星君道:“這樣你的氣息雖然弱了一點,但也會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如果他們出手試探我呢?”蘇唐道。

    “他們不會的。”金鴉星君搖頭道:“動手就等於露出了敵意,那就和他們拚了吧我怕的是落入他們的圈套,真的麵對麵開打,我金鴉也不會虛了他們”

    “除了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之外,還有誰?”賀蘭飛瓊問道。

    “還有伏寒星君和太國星君。”金鴉星君說道。

    “前輩,好像有些不妥吧?”賀蘭飛瓊輕聲說道。

    “什麼地方不妥?”金鴉星君一愣。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伏寒星君、太國星君能與那兩個獵頭走到一起,好像也不是什麼善人。”賀蘭飛瓊道:“他們既然敢動升雲府,想來也有一定的依仗,前輩剛才也說了,隻要打下升雲府,會有絕大的好處,那麼,又何必分前輩一杯羹呢?”

    賀蘭飛瓊的雙瞳看起來很清澈,不過,她在仔細觀察金鴉星君的每一絲情緒變化,雖然從始至終,金鴉星君都表現得很好相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金鴉星君有不以為然之類的神色,旋即又鼓動他們參與,那就和前麵的猶豫產生了矛盾。

    “你說得有道理。”金鴉星君沉吟著:“別人我是不信的,隻有那太國星君,以前和我有過幾次偶遇,人品還算不錯,隻是……我們有很多年沒見過了,品行這東西是最容易變的,興許他就願意和真妙星君、分宇星君混到一起了

    “前輩,他們為什麼要圖謀升雲府?”見金鴉星君又變得猶豫了,賀蘭飛瓊反而放下了心:“不妨和我們前前後後仔細聊一聊,我們雖然年紀輕,但見識多少還是有些的,應該能替前輩出些小主意。”

    “自然是結仇了。”金鴉星君道:“說起來,那寶光星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曾經去過太國原域,和太國星君是朋友,很多年之前,太國星君培養出了一個元陰魔姬,準備到九百九十九年元陰化氣凝液之時,行采補之術,恰巧寶光星君去做客,他拿出永蘭府釀製的上元火烈,灌醉了太國星君,隨後采了那魔姬的元陰,又偷了太國星君的聖冕,隨後逃之夭夭,太國星君酒醒後,怒發欲狂,到處尋找寶光星君的蹤跡,可是星域太大了,他遍尋無果,隻得回到太國原域,現在,應該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寶光星君的下落,便找過來了。”

    “看來那寶光星君行事有些不爽利。”賀蘭飛瓊道:“如果於脆趁著太國星君酒醉,除掉太國星君,也不會有今天的麻煩了。”

    “咳咳咳咳……”金鴉星君咳嗽起來,臉色變得很古怪,隨後歎道:“太國星君雖然酒醉,神識也會有些萎靡,那寶光星君在外麵胡搞,他沒辦法發現,但如果寶光星君靠近他,他的神識便會立即作出反應,到那時候,死的就是寶光星君了。”

    賀蘭飛瓊的神色有些尷尬,蘇唐在那邊笑了起來,賀蘭飛瓊皺了皺鼻尖,隨後瞪了蘇唐一眼。

    “難道就這樣算了……”金鴉星君喃喃的說道:“升雲府雖然在各路星府中排不上名號,但總歸是一座星府啊…

    “那我們就去湊湊熱鬧吧。”賀蘭飛瓊笑道:“有前輩在,想來他們也不敢生出惡念,至於那兩個獵頭,應該是太國星君請來的幫手。”

    “不太象。”金鴉星君搖頭道:“他們之間顯得很生疏,對相互提防著對方。”

    “那不是正好。”賀蘭飛瓊繼續蠱惑:“他們相互提防,我們這邊卻有三個人,不管哪一方,都是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蘇老弟,你的意思呢?”金鴉星君看向蘇唐。

    “我們找前輩,也是因為星路被封住了,我們出不去,能直接去升雲府,自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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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8 20:3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八九章  分贓

    “打破封印的應該是一個無敬無畏、無法無天的人。”太國星君輕聲道:“這樣的人如果能得到自己的時勢,必將成為星域中的一大禍害。”

    “此言何解?”真妙星君張大了一雙動人的丹鳳眼,看向太國星君。

    “我認得邪君。”太國星君輕輕籲出一口氣:“原域的封印肯定是出自他的手筆,很久以前,我也曾見識過升雲府的封印,他的靈訣向來以攝人心神聞名,人界被封印已久,至多會出現幾個大聖境的修行者,以他們這種進境,不要說破壞封印,單單是在站在封印前,就可能被壓迫得魂不附體了。”

    “或許,封印的力量早已經荒蕪了。”伏寒星君說道。

    “荒蕪麼?現在,你我誰敢闖進去?”太國星君道。

    沒有人說話了,金鴉星君露出意興闌珊之色,他本以為隻有自己還記得上古真神的秘密,沒想到,有這麼多大存在關注著,等到數百年後,封印的力量全部散去,或許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是誰打破了封印,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上古真神的傳承會花落誰家……那是百年後的事。”分宇星君緩緩說道:“還是多想想眼前吧。”

    “好。”太國星君的視線在場中掃視了一圈:“以前隻有我們四個,還要擔心發生種種意外,現在我們聚齊了七個,那麼寶光星君的末日也就來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伏寒星君笑了笑:“如果那寶光星君一直在外逍遙,我們或許拿他沒什麼好辦法,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占了升雲府”

    “哼哼……他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太國星君冷笑道,在場的幾個大存在當中,他和寶光星君的仇怨是最深的,費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元陰魔姬被盜采,自己的靈寶也被偷走,雖然已經過了無數年,但每次提起寶光星君,他都會恨得牙根發癢。

    蘇唐默默聽著,並整理著等到的信息,看樣子星君之間的衝突,通常是很難分出生死的,因為伏寒星君剛才說,如果那寶光星君一直在外遊蕩,他們是沒辦法的,漫漫星海,有著太多隱藏行跡的地方。

    而占了星府的星君,通常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就是取死之道。

    “影魔星君、千幻星君,我想你們兩個應該懂得規矩吧?”真妙星君的視線落在了蘇唐和賀蘭飛瓊身上:“尤其是對付星府之主,風險極大,稍微出現些紕漏,我們幾個就可能要遭受滅頂之災了,所以,必須要聽從我的安排,我說不能做的,那就絕對不能去做”

    “好。”蘇唐的回答很簡單。

    賀蘭飛瓊淡淡點了點頭,她和蘇唐的想法是一樣的,既然不懂,那就少開口,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你們想出如何著手了麼?”金鴉星君道。

    “寶光星君畢竟在升雲府經營了多年。”真妙星君說道:“而且和妖魔兩界的大修們有些交情,在升雲府下手,太難了,我們想來想去,隻能用最笨的辦法。”

    “什麼是最笨的辦法?”金鴉星君又問道。

    “炎天星樞星華會的日子快到了,寶光星君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他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真妙星君道:“我們就在星路中伏擊他。”

    “你瘋了?”金鴉星君愕然道:“寶光星君畢竟是星府之主,炎天星樞肯定會擺出車架迎候他,你們連炎天星樞的人也要殺?九野星樞合氣連枝,動了炎天星樞,你們還想活著走出這片星域麼?”

    “這是我們的事。”真妙星君笑了笑:“我和分宇星君去伏擊他,就算漏了,炎天星樞隻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先別說這些。”分宇星君緩緩說道:“還是談談進了升雲府之後怎麼樣飛派吧,免得到時候鬧出不愉快。”

    “你倒是有信心。”真妙星君笑了起來,隨後拿出幾塊玉牌,揚手扔給眾人:“大家自己看吧,這些都是寶光星君手裏的靈寶,當然,是我們現在探聽出來的,肯定還有不知道的。”

    “我們還沒進去升雲府呢。”伏寒星君說道:“還是等到裏麵再說吧。”

    “是啊……”太國星君的神色有些怪:“我怎麼有一種分贓的感覺……”

    “本來就是分贓。”真妙星君笑道:“一定在這裏分個明明白白,根據我的經驗,如果在這裏分不清楚,等真正得到靈寶之後,就有可能相互大打出手了。”

    蘇唐接住了玉牌,隨後和賀蘭飛瓊對視了一眼,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隻是……絕對不能問,否則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細。

    “咳咳……”金鴉星君於咳兩聲,隨後雙瞳陡然變成金色,顯然已釋放出了神念。

    蘇唐也釋放出神念,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幅巨大的畫,畫紙上有一件件靈寶,旁邊竟然還有文字說明。

    大衍凶鈴:估測為二品靈寶,來曆不明,可融解血肉、震散魂魄。無憂。

    最終評價:八分。

    金剛山:一品靈寶,有望升為域級靈種,金剛星君的遺寶。有憂

    最終評價:九分半。

    聖冕:一品靈寶,有望升為域級靈種,原屬太國星君。無憂。

    最終評價:十分。

    蒼冥紫雷:法符,無憂。

    最終評價:七分。

    箭幕:法符,無憂。

    最終評價:六分半。

    蘇唐默默的看著,前後羅列的靈寶足有百餘個,但五分以上的並不多,隻有十幾個,後麵的都是評價不超過三分的。

    “寶光星君手裏應該還有不少靈丹妙藥。”真妙星君緩緩說道:“進了升雲府,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丹藥都評上分,我們的原則是,盡可能讓我們得到的分保持一致。”

    “聖冕本來就是我的靈寶。”太國星君皺起眉:“進了升雲府,聖冕也應該還給我,怎麼能列在上麵?”

    “太國星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真妙星君搖頭道:“靈寶落入寶光星君的手,那就是寶光星君的東西,這樣才能保持公平”

    “是啊。”分宇星君淡淡說道:“如果你非要特例,那麼事情就不好辦了,我可以說,金剛山本來就是我的靈寶,被寶光星君騙去的,一樣應該還給我。”

    “你……”太國星君露出不悅之色。

    “算了,他們說得也在理。”伏寒星君在一邊勸道。

    太國星君不說話了,隻輕歎了一聲。

    “我還有一個原則。”真妙星君又道:“分餡餅的人必須要最後一個選擇,所以,你們先挑吧,但我要提醒一下,這一次是隨便的,等到以後再挑選時,分最低的人排在第一位,直到他的分數超過最高的人,然後再由分數最低的人開始選。”

    “我就不選了。”分宇星君說道:“我隻要寶光星君的元丹,一共折算五十分。”

    “什麼?”金鴉星君、太國星君和伏寒星君都露出了錯愕之色。

    “我說得很清楚了。”分宇星君說道。

    要元丹?蘇唐的視線從分宇星君嘴邊的獠牙上掃過。

    “你這樣會給我們惹來大麻煩的。”金鴉星君皺起眉。

    “惺惺作態。”分宇星君冷笑道:“這些年來,殞落的星君不在少數,哪個星君的元丹沒被人拿走?”

    金鴉星君等人都沉默了,蘇唐和賀蘭飛瓊不太懂,自然更不會說話。

    “誰先挑?”真妙星君道:“大家在星域中闖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事情沒見過?痛快一點”

    “我要聖冕。”太國星君說道。

    “好。”真妙星君點頭道,接著她揮動手中的玉牌,雙瞳中放射出的金光正打在了玉牌上。

    下一刻,蘇唐腦海中圖畫上的聖冕突然消失了,而在最下方多出了一行字,太國星君,十分。

    “我還缺一件域級靈寶,想要金剛山,不過……後來的無憂有憂又是什麼意思?”伏寒星君問道。

    “無憂就是沒有後患,金剛星君是有宗門的,你得了金剛山,或許會有金剛星君的同宗來找你的麻煩。”真妙星君解釋道。

    “我不怕麻煩,那我就要金剛山了。”伏寒星君笑了笑。

    那圖畫最下方又多出了兩行字。

    伏寒星君:九分半。

    分宇星君:五十分。

    “我不缺靈寶,就要蒼冥紫雷和箭幕的法符吧。”金鴉星君說道。

    圖畫上多出了一行字。

    金鴉星君:十三分半。

    緊接著,真妙星君看向蘇唐:“影魔星君,該你了。”

    蘇唐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就先不選了吧。”

    “千幻星君,你呢?”真妙星君又看向了賀蘭飛瓊。

    “這些靈寶……我都不太感興趣。”賀蘭飛瓊道。

    “這麼多靈寶,都不感興趣?”真妙星君露出訝然之色:“看來兩位的見識遠超常人呢,看不上眼啊……”

    “嗬嗬……”蘇唐笑了起來。

    “人家是想一口吃成了胖子,等待最好的出手機會呢。”分宇星君道:“真妙星君,該你了。”

    “我也不選了。”真妙星君道:“不過,我們三個一樣的分,所以,下一次要從我開始,因為我是最後選的。”

    “好。”蘇唐道,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連分贓都分得如此成係統,看樣子對方沒少做類似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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