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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我乃小鬼]冤家,別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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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2:29 |只看該作者
第 60 章

  「你說是我哥,可是,按你所說,咱兩應該是失散多年,你又怎麼肯定,我就是你走散的妹妹呢?」霜霜小心的試探著,這可是和關鍵的一點呢,他們應該是分開很久了,而且,走失的時候,那小丫頭才不過四五歲而已,雖然她的年齡不過十五六歲,還談不上女大十八變,可是,好歹也是十多年了,他怎麼就這麼肯定,這個倒霉的小乞丐就是風染霜?這年頭,像先前她那樣的小乞丐,海了去了,他究竟是憑什麼認定,她穿的這具身體就是風染霜的,還是,他根本就是胡謅的,私下裡,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隱秘?
  
  「看來,你對我的話,還是有懷疑呢,也是,畢竟,我們先前的立場是對立的。」頓了頓,風染寒轉頭,問道:「你身上中的寒毒有多久沒有發作過了?」風染寒對於霜霜的問題,似乎早有所料,卻是不曾給出答案,只是反問了一句,將答案引導到霜霜身上中的寒毒。
  
  霜霜的腦子頓時就活泛起來,說起來,她自從得了師傅的半甲子功力之後,寒毒至今為止都沒有再犯,按照原先老瘋子的說法,他那半甲子的功力,只能壓制寒毒的發作,每月必定還會有一到兩次發作,可是,她得了功力之後,至今已經有兩月有餘,卻一次也不曾發作過,而她自己本身也因為寒毒沒有發作,而沒有在意,只當是自己練功還算勤快,靠著老瘋子至陽的內力,慢慢化解了身上寒毒,卻不料,這裡頭還有別的原因,當下就抬眸朝風染寒看去。
  
  「你以為顧長風那半甲子的功力,真能化解你身上的寒毒麼?你是我風家的女兒,出生在這北疆的冰天雪地裡,自出生起,父親就輸了一股冰陰掌寒涼的內功在你身體裡,護住你的心脈,若非是那一絲寒涼的內力,以你那小身板,別說是等到那顧長風給你輸內力壓制寒毒了,在你當初掉下那寒潭的時候,就已經被凍成冰柱,一命嗚呼了。」
  
  風染寒見霜霜疑惑,倒也不再隱瞞,他們風家的兒女,世世代代都在這北疆生存,北疆的嚴寒,根本就不是一般嬰孩能承受的,若沒有父輩以內力護住心脈,出生不過一個時辰,就會被這嚴寒給凍死,根本不能存活,而霜霜身上的那一絲內息,與風家世代修習的冰陰掌同出一脈,自然是不難辨認的。
  
  霜霜聽他如是說,當下就信了他的話,因為當初從寒潭被周行書救起來之後,小醫仙莫小小不止一次的感歎,她真是走了狗屎運,一般凡人若是掉入那個寒潭,沒有內力護住心脈,絕對撐不到等人來救治的地步。看來她並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而是因為這個身體的老爹,在風染霜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以內力護住了她的心脈,這才救了她一命,沒讓她被凍成冰柱。
  
  「那你這麼說,那火蓮子,我豈不是不需要了?」霜霜轉過念頭,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她的寒毒既然沒有發作,也就是說,她現在跟周行書一樣,已經憑借身體裡兩股內力,將那困擾她的寒毒給拔掉了?那,她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再用火蓮子來解毒了?
  
  「那火蓮子,你的確是不需要了,只要你修習那顧長風所教授的武藝,將他傳給你的半甲子功力繼續修煉下去,不學我們風家家傳的武學冰陰掌,就不用再擔心你身上的寒毒會再發作。」風染寒點頭道,並且招來一直守候在一旁的藍衣侍女,讓她將桌上的火鍋撤下去,患上香茗。
  
  霜霜先是一喜,原來她現在根本就不用再擔心身上的寒毒,最麻煩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她以後不用在心存顧慮了。然而,轉念就又開始犯迷糊,小醫仙莫小小的醫術,是江湖公認的,可是,她已經不需要再用火蓮子去毒,沒道理小小看不出來才是,甚至還時不時的幫她診脈,施針,按理說,她身上寒毒已經驅除,若是再貿然服下那火蓮子,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呢?那莫小小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嫂子了,沒道理會害她是吧。
  
  「你忘了,莫小小究竟是緣何才會與你們同行的,不就是為了鬼火蓮麼,現在鬼火蓮被周行書拿去南疆,為了給你去毒而換取火蓮子,她自問沒有能耐從邪教教主梵天手中取得鬼火蓮,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得火蓮子。至於你身上的毒,反正已經好了,到時候,她給你配的藥裡,用不用上火蓮子,你也不知道不是,畢竟,她才是大夫,而你們一行人當中,就只有她才懂得醫藥之道。她只需要偷龍轉鳳一番,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兩枚火蓮子,又能讓你們感恩戴德記住她的好,何樂不為呢。」
  
  霜霜聽到風染寒的話,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之中,將心中所想的疑惑,說了出來。而風染寒的解釋,讓霜霜頓時就冷下心來,會是這樣麼?小小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照顧,以及關懷,全是為了那顆火蓮子?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毒已經驅除了,卻對他們做了隱瞞,為的就是讓周行書,甚至是整個清風派用盡全力想方設法去為她取得火蓮子?
  
  霜霜沉默了片刻,將心中的想法甩出腦海,重新端正了態度,眼下也不過是這風染寒的一面之詞,誰知道裡頭還有沒有其他的貓膩,她可沒有忘記,自己是緣何才被他捉到這風幽派來的,而且,她跟莫小小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小小的為人如何,她自問還沒有盲目到完全不知不覺,何況,就算她因為江湖經驗不足,被蒙蔽了,還有周行書呢,他總算是出入江湖多年,本身又不是那種會一個勁只講究江湖道義的角色,何況他身後還有整個清風派呢,她那個便宜師傅老瘋子的江湖閱歷,沒道理也看不出問題來。
  
  何況,此番除了她之外,被捉的還有一個人呢,到現在也還不知道情況究竟怎麼樣了,莫楚歌那倒霉的娃,不會在她吃好喝好的這個當口,正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受苦受難吧,畢竟,人家風幽主眼下不管是有什麼目的,看在他們倆有血緣關係的份上,卻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可他莫楚歌卻未必能有這番待遇了。
  
  「我記得,那天除了我,你還捉了莫楚歌吧,他現在在哪?我能見見他麼?」霜霜不想再將心思放在莫小小是不是別有居心的話題上,這些都還是其次,得等到她從這裡出去,與他們會面之後,才能確定的事情,而自己從這裡脫困出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倒是莫楚歌的境況眼下比較重要,若是已經掛了,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說了,若是還留著一口氣,她總還是要盡一盡朋友的義務,能救他一條小命,就努力救吧。
  
  「你很關心那個姓莫的?」風染寒用手支起下顎,有些閒散的看著霜霜,好像對她關心莫楚歌覺得十分的驚訝,「你不是喜歡周行書麼?」在回龍坪上,看周行書將她護得那叫一個嚴實,而她不也十分坦然的接受周行書的庇護麼,看他倆的互動,明明就是一對的嘛。
  
  「那個是我朋友,朋友,明白麼?」霜霜有些不耐煩的翻著白眼解釋道,這個傢伙裝什麼無辜,明明就已經將他們一路上下來發生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的,現在居然在她面前裝糊塗麼,簡直是欠揍極了。若不是還琢磨不透應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他,心中還有些放不下對他的防備,霜霜簡直就想衝過去,給他一腳。
  
  「好吧,既然你要見,我就帶你去見見吧。」風染寒對霜霜的惱火看在眼底,樂在心裡,有些皮實的朝霜霜聳了聳肩膀,然後又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唔,還是等會再去看吧,我讓下頭的人將姓莫的那個傢伙好生收拾一下,免得讓你看了不舒服。」
  
  說罷,轉身拍了拍掌,然後霜霜就覺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閃,再定睛看去,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低頭屈膝跪在地上,霜霜倒抽一口涼氣,好快的速度,以她得了老瘋子半甲子功力,眼神上的功夫,早已經比從前不知道長進了多少的能耐,居然都沒有瞧見這黑衣人究竟是從哪個方向下來的。
  
  還有之前那幾個婢女的身手,也不弱,加上這些躲在暗處,她不曾發覺的高手,這風幽派的防守,還真是嚴格。就憑她的那半吊子功夫,想要從這風幽派全身而退,脫身離去,簡直比上蜀山還要難上幾分。霜霜不由得苦笑,看來,她要想離開這裡,回到中原,除非是風染寒放她離開,她就只能等著周行書他們的外援了。
  
  「幽一,你到大牢去,讓人將莫楚歌好好收拾收拾,等會暗主要同本尊一起去看望他,明白麼?」風染寒朝那黑衣人吩咐道。
  
  霜霜一聽這黑衣人的外號,就可以立刻肯定,還有幽二,三,四之類的。風幽派像這樣的死士肯定還有不少。不過,暗主,難道是說她麼?不過,為什麼要讓人給莫楚歌好好收拾一番?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稱為,莫楚歌已經受了一番非人折騰,然後,說不定還已經面目全非,讓她無法辨認了,所以才需要讓人幫他收拾一下,而這個收拾,絕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需要清潔,或者是整理一下,方便她辨認?
  
  「唔,你知道的,大牢裡嘛,總有那麼些比較凶殘的畫面,未免嚇到你,還是讓他們先收拾收拾的比較好,不過,你放心,那個莫楚歌,絕對還留著一口氣,死不了的。」對於霜霜神色莫辨的表情,風染寒咧了咧嘴,笑著道。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霜霜當真是再也顧不上畏懼他,直直的送了風染寒一個大白眼。還剩一口氣,死不了,這樣的形容,可以想像,莫楚歌現在能有多慘了。她甚至擔心,等會看到的莫楚歌還是不是全須全尾的,別已經是缺胳膊少腿,成了殘障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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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2:42 |只看該作者
第 61 章

  霜霜跟著風染寒往地牢走下去,說實話,兩輩子活下來,這還是頭一回下地牢呢,以前別說是地牢這樣的地方,就連局子裡她都沒有去的。一貫都是良民的她,對牢房這樣的地方,當真是敬謝不敏的,這一次若不是為了莫楚歌這個算是被她牽連了的倒霉蛋,她才不會到這鬼地方來。
  
  霜霜用袖子掩住鼻子,雖然已經提前整理過了,可是,奈何她五官比一般人要靈敏了不知道多少,即使是已經清理過了,可是空氣中還是殘留有血腥和腐敗的味道,嗆得她直犯噁心。只恨不得立刻就掉頭逃跑就好。
  
  說起她比一般人要靈敏的五官,她不由得想要問問風染寒,風染霜小時候也是這般麼,還是,小時候沒有這麼靈敏,到了大了,才開始變得這麼難伺候的。
  
  「你自小就五官靈敏,從來聞不得異味,每次若是有不好的味道弄在身上,一定要立刻淨身沐浴,每次一洗就是兩個時辰,不泡到全身肌膚都起皺,絕不從浴池裡起來,然後再將染了味道的那一身衣物給燒燬,才算罷休。所以,我剛剛才讓人先來把這裡收拾收拾的,不過,估計,對你而言,還是太為難了些。若是實在難受得緊了,咱們就先出去。」
  
  風染寒見霜霜一直用袖子捂著鼻子,她自小五官就比常人靈敏,一丁點異味都不能忍受的,這牢裡雖然已經收拾過來,但是,對她而言,只怕還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霜霜連忙搖頭,都已經走到這裡來了,卻連莫楚歌的面都沒有見上,就轉身離開,她先前受的罪豈不是白受了。不過,她倒真是好奇,她也就罷了,可是身體的原主人,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當初是怎麼撐過來的啊,當乞丐的生活,注定要與各種異味為伍,何況那時候才五歲多,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風染寒見她意志堅定,知道說服不了她,只好帶著她繼續往下走。一路上下來,大牢裡每隔三步就有一名守衛,牆上更是每隔幾步就有火把,將整個地牢裡照得燈火通明。絕對不會發生因為路面幽暗,看不清階梯摔個狗啃泥的事情。饒是霜霜那累贅到不行的大袖,以及身後那拖得老長老長的後擺上繡的花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走下階梯,轉彎就瞧見莫楚歌被吊在牆上,又黑又粗的鐵索,將他整個人固定在牆面上,霜霜完全可以相信,若是沒有那兩根粗大的鐵索,莫楚歌一定會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儘管他現在已經換上了乾淨的中衣,就連頭髮也都經過了梳理,可是,那樣的狼狽,卻並不能因為換了一身衣服,梳理了頭髮,就能掩蓋住。
  
  霜霜用手掩嘴,將自己的驚呼給嚥了回去,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艱難的邁動步子,朝莫楚歌走過去,不過短短幾步的距離,霜霜只覺得邁動得分外艱難,一雙手都不知道要去扶住他身上的什麼地方才好,她擔心,自己哪怕只是輕輕一碰,就會觸到他的傷口。莫楚歌現在的樣子,簡直太慘了。看著現在他,你絕對無法相信從前那個嬉笑怒罵,帶著幾分邪氣的帥氣貴公子,就是莫楚歌。
  
  霜霜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伸手將莫楚歌的衣領揭開,入目的肌膚,竟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烙印,鞭痕,刀割的傷口,密密麻麻麻的佈滿莫楚歌身上的肌膚。看得霜霜倒抽一口涼氣,心中寒意瀰漫。這樣的傷勢,都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得回來。
  
  霜霜猛然轉過頭,狠狠的瞪著站在她身後的風染寒,那副神情,簡直能吃人了。看得風染寒皺了皺眉頭,他顯然沒有想到,只是區區一個莫楚歌,能讓霜霜對他有這麼大的意見,要知道,他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莫楚歌對他而言,可以利用的價值,也不過是在用霜霜來要挾周行書以火蓮子作為交換的時候,能增加一兩分的籌碼而已,所以,至今為止,這莫楚歌才能繼續活下去。
  
  事實上,他並沒有對莫楚歌怎麼樣,只是將他扔到地牢裡而已,莫楚歌這一身的傷痕,不過是這牢裡的掌刑之人,私下裡動手而已,而他只是知道了沒有阻止而已。這莫楚歌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個江湖宵小而已,算不得什麼大角色,死了也不惜。然後,如今這麼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竟然能讓霜霜對他橫眉怒目,這可就讓風染寒覺得心裡頭不那麼是滋味了。
  
  「放了他!」霜霜努力將自己心頭的怒火壓下,用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莫楚歌救下來,所以,絕對不能跟風染寒翻臉,不然,不但救不了莫楚歌,還有可能將自己也給搭進去。到時候,風染寒看在他們是兄妹的份上,也許還不會對她做什麼,可是,莫楚歌就慘了,還指不定這風染寒會不會將更加殘忍的手段用在莫楚歌身上。
  
  莫楚歌已經是被她連累,才會被風染寒給捉了,如今這身傷勢,已經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好,若是再加重幾分,只怕就活不下去了。若真是這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絕對要將他救下來,否則,他在繼續在這地牢裡待下去,一定會將小命交代在這裡。
  
  「染霜,你要知道,他是我的敵人。」風染寒皺著眉頭看霜霜,他還留著莫楚歌一條命就已經是很客氣了,可是將敵人放走,等於是放虎歸山,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他風染寒會做的事情。
  
  「他現在這樣,也威脅不到你,可是再讓他呆在這裡,他一定會死的,他是我朋友,我絕對不會看著他死的。」霜霜態度堅決的看著風染寒,就像她所說的,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莫楚歌沒命,若是那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都會背負這罪孽。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讓風染寒放人,哪怕是用威逼的方式。
  
  風染寒瞇著眼看霜霜,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先前溫和的表情,白髮白瞳,襯著他冷下來的面孔,以及他週身散發的氣勢,讓牢裡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有的獄卒,甚至還在他的威壓之下,連站立都顯得十分困難,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直面承受風染寒威壓的霜霜,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她心中的恐懼也上升到了一個極限,奈何,一想到她若是退縮了,她身後被她連累的莫楚歌就會身首異處,只得再咬牙堅持著,哪怕她的雙腿也在微微的發抖,哪怕她此刻也覺得每呼吸一口,都異常的艱辛,可是,她還得咬牙撐下去。
  
  「啪啪啪!」風染寒突然將氣勢一收,然後一臉笑意的拍起巴掌來,直到片刻之後,才聽到他說:「很好,不愧是我風家的人,果然膽識過人,就沖這一點,我也不能拂了你的臉面。來人,將莫楚歌放下來,送到染霜閣,然後叫大夫過來給他治治,別讓他死了。」
  
  風染寒說完,就斂了笑意,甩袖而去,逕自留下霜霜一人在地牢。反正,這寫下人,也不敢對她怎麼著,倒是自己這口火憋得難受,若是不出去找些事情來做,發洩一番,只怕,到時候會將兩人的關係弄得更加糟糕。
  
  霜霜也不管風染寒臉色有多難看,只一個勁的叫著那些獄卒手腳輕些,再輕些,千萬小心,別碰到莫楚歌的傷口,從她下來到現在為止,莫楚歌虛弱得連一句話都不曾對她說,只是一直在哼哼,霜霜慶幸自己清醒的還算早,若是她再多昏睡個幾個,只怕,莫楚歌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等到一干獄卒將人抬到染霜閣,又來了一位大夫,為他治療之後,並且保證,莫楚歌身上的多半都是外傷,只要調理得好,這條小命一定不會有問題,霜霜這才送了一口氣,總算是從閻王爺手裡將人給搶回來了。彼時,距離風染寒甩袖離去,他們離開大牢,已經足足過了三個時辰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霜霜先前在亭子裡吃下去的那些食物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加上精神一放鬆,整個人都跌坐下來,頓時覺得筋疲力盡,外加飢餓難耐,正在此時,先前伺候她梳洗的那名藍衣女子從門外進來,走到她身前,微微福身,道:
  
  「暗主,到了該用膳的時辰了,幽主已經備好了膳食,在外間等候暗主了。」
  
  霜霜原本打算拒絕跟那個風染寒共同進食的,說實話,她這口氣還沒有消呢,只是,轉念一想,好吧,人家才剛剛退了一步,應了她的要求,將莫楚歌給放了,她也不好再拿喬,做得太過分,不然,將拿人惹得惱羞成怒,再將莫楚歌給關起來,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她也不敢肯定,這風染寒就一定不會狠下心來收拾了她這個半路上才尋回來,實在是沒有多少感情妹妹。
  
  打定主意,霜霜遂點頭,然後起身,跟著那藍衣女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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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2:55 |只看該作者
第 62 章

  日子在莫楚歌養傷當中,緩緩的過去,可以說是十分的平靜的,可是,越是這樣的平靜,她就覺得越壓抑,她沒有一絲獲得外界消息的來源,她可以想像,現在周行書他們一定在想辦法來營救他們,憑著她那個便宜師傅的本事,能讓風染寒不得不親自到英雄大會去,可見風幽派並不是鐵桶一個,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了,她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這太不可思議了。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外面真的風平浪靜,不論是周行書也好,還是她師傅也好,已經放棄了對他們的營救,不過,在霜霜看來,這個可能性很小,那麼就只有另一個可能了,風染寒刻意的將所有消息隱瞞下來,不論外面如何鬧騰,他只將他們的周圍圍城一個鐵桶,將傳遞消息的渠道,在染霜閣周圍直接掐斷,不讓任何消息漏進來。
  
  若說風染寒能將風幽派上下威懾得嚴絲合縫,未免有些托大,可是,若只是將區區一個染霜閣給孤立起來,卻還是不難的,起碼,以他的本事,應該是不難的,否則,他大約也就做不到幽主這個位置上來了。當權者,沒有幾分手段,只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呢。
  
  霜霜的行動,看似不受阻攔,其實,她活動的範圍,已經受到了局限,就將她限制在了這個染霜閣裡了。只是,先前沒有多覺得,是因為,她一方面擔心著莫楚歌的傷勢,並不曾到處走動,二來,不得不說,染霜閣真的很大。就像是在關鳥一樣,將鳥兒關進一隻不大的籠子,那隻鳥很快就會察覺自己被關起來了,而若是以整座森林為牢籠,將鳥兒關進去,只有等到氣候變化,需要遷移的時候,鳥兒才會知道,原來自己是關在籠子裡的。
  
  目前為止,霜霜在染霜閣裡行走,並不曾有人阻攔,只是,她醒來時候,伺候她梳洗的那名叫藍染的女子,一直跟在她身邊,總是在她身邊為她帶路,說是染霜閣太大了,怕她迷路。可是細心觀察之後,霜霜就發現,每每她走得離住處稍微遠一些的時候,藍染就會帶著她繞圈子,直到她覺得疲累了,才會帶她會染霜閣,或者領著她去見風染寒。
  
  她現在可以確定,風染寒是將她給軟禁了起來,而她偏偏還不能去跟人家叫板,她目前的情況,說得好聽,是他妹妹,受的待遇也是十分不錯的,可是霜霜還沒有被這安逸的生活可沖昏了頭腦,從根本上來說,她還是個俘虜,只不過是個受優待的俘虜罷了。
  
  霜霜將情況瞭然於心之後,只是將所有的焦心深深藏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守著莫楚歌,防止某人為了尋找借口強留她在這裡,而朝莫楚歌伸手。他們都很清楚,霜霜目前沒有提到過離開染霜閣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為莫楚歌的傷勢還沒有好罷了,她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莫楚歌的傷勢上,等到莫楚歌的傷勢一痊癒,離開這裡的要求,霜霜必定會要提及的。
  
  風染寒目前要不與霜霜正面衝突,將她留下的最好方式,就是讓莫楚歌的傷勢反反覆覆,一直不能痊癒,所以,當霜霜發現,給莫楚歌治療的大夫,用的藥,遲遲未能讓莫楚歌身上的傷勢復原之後,即便是再心焦,也只能咬牙忍了。他們現在沒有跟風染寒叫板的資格。她不敢去激怒風染寒,擔心撕破臉皮之後,會讓那個人完全不再顧及一點情面,直接將莫楚歌再度下獄,然後再將她關起來。那個時候,她就真是叫苦天不應了。
  
  可是莫楚歌身上的那些傷勢,必須要上藥才行,否則,不能消炎,只會越發嚴重,甚至是化膿潰爛。沒得選擇的情況下,霜霜只好咬牙,打破瓷杯,在自己手臂上劃下好長一道口子,以這種算得上是自殘的方式,從風染寒那裡獲得傷藥。
  
  風染寒得到霜霜劃傷手臂的消息之後,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她面前,藍染此刻正端著裝藥的盤子,站立在一旁,因為霜霜拒絕她為自己上藥,非要堅持自己來。可是,藍染能被風染寒派來霜霜身邊,自是他信得過的人,又怎麼不瞭解自己主子的意思,眼見霜霜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得藥物,為莫楚歌治療,自是立刻派人通知了風染寒的。
  
  霜霜見到風染寒沉著一張臉,心中不由得忐忑,她幾乎可以猜測,他臉色這麼難看,必定會讓藍染強制給她上藥,並且那傷藥絕對不會留一丁點給她,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心中還有所顧忌,會拿話來哄她,然後還是會讓藍染幫她上藥,結果其實一樣,那傷藥還是一丁點也不會落到她手裡。
  
  只是,霜霜怎麼也沒有想到,風染寒僅僅只是將她的手臂捉過來,細細看了看,然後從藍染手中接過用清水浸濕的布巾,為她手臂上的傷口小心的清理起來。霜霜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卻被他帶著憤怒和責備的眼狠狠的掃過,頓時愣了愣,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讓她自己上藥,等會再去拿一瓶凝膚露過來,給她塗上。」風染寒將霜霜手臂上的傷口清理過後,將手中已經染上艷色的布巾往托盤裡一扔,然後冷聲交代藍染,隨後看也沒看霜霜一眼,轉身就走了。
  
  明顯被他的吩咐給驚到的藍染,竟在風染寒幾乎都要走出門口,才回過神來,朝著他的方向福身,順勢將自己心中的驚訝掩飾,道:「是,幽主。」然後將藥瓶放在小幾上,對霜霜道:「藥品奴婢就放在這裡,暗主盡快上藥吧。我去取凝膚露來。」然後又朝霜霜福身,緩緩朝外間退出去,走到一半,似乎心有不甘一般,又停下腳步來,對霜霜道:
  
  「我在幽主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幽主對一個人讓步。」聰明如她,自然知道,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再多,就是僭越了。若是放在以往,這樣的話,她也是不應當說的,只是,剛剛那一幕,讓她的心,也有些許亂了罷了。
  
  霜霜聞言,愣了片刻,咬了咬下唇。風染寒對她好,她不是木頭,何嘗不知道呢,雖然她一直努力的告訴自己,他是風幽主,他絕對不會沒有目的對一個人好,他軟禁了他們,因為只有藉著這些,她才能讓自己保持理智,不被風染寒的好所迷惑,深陷,然後沉迷。
  
  只是,剛剛風染寒為她清理傷口的時候,那憤怒和責備的眼神,似乎在對她的這種自殘的行為,表示出惱恨和痛心,以及他的退步,讓霜霜不由自主的覺得心虛和難受,自殘的方式,能傷害的只有在乎你的人,也只有在乎你的人,才會為了你的自殘而放棄堅持退步,她可以相信,風染寒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一樣來疼愛的。至少,對於她,並不是完全只有利用的。
  
  霜霜定了定心,現在這些感歎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為莫楚歌治療,他的傷口不能再繼續惡化了。迅速的為自己包紮好傷口,霜霜帶著剩下的藥物來到莫楚歌的房間裡,為他上藥。
  
  「真是難為你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儘管傷口並沒有得到完全的治療,但是,就神志上而言,莫楚歌已經恢復了不少了。當他瞥見霜霜手臂上的傷,再看到她帶來的傷藥,頓時就明白了霜霜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才將這小小的一瓶傷藥弄到手。頓時眼神閃爍,然後揚起一抹笑意,朝霜霜笑道。
  
  「無妨,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不能再惡化了,希望這傷藥真有他們說的效果吧。」霜霜搖頭,莫楚歌這一身的傷本來就是被她牽累了,如今她也不過是用點手段,換來給他治療的機會罷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只希望這傷藥能夠有效。想到傷藥,雙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莫小小,要是她在這裡就好了,這樣的傷口,用莫小小的傷藥,只需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讓傷口結痂,可惱那風染寒,將她身上所有的藥物都給搜走了。不然,莫楚歌這一身的傷,怕也就不用她想破腦袋,最後用這麼個不得已的法子來醫治了。
  
  為莫楚歌上好藥,霜霜又交代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才從他房裡退了出來。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空,霜霜發了一會呆,不知道周行書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好不好,是不是在想辦法來救他們。從前天天就在跟前晃,都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分開一段時間了,她還真是想他呢。尤其是他們可以說是才剛剛互許衷腸,就分開了。
  
  也不知道柳依依是不是還纏著他,霜霜微微瞇起眼睛來,心裡暗道,周行書那傢伙,若是敢背著她爬牆,她非要扒光了他,然後拿走他所有的銀子,讓他也去學師傅,到大街上去乞討去。到時候,那群極品的師兄弟們,一定會很沒有同胞愛的,在一旁看熱鬧吧?
  
  霜霜一想到周行書若是知道她現在的念頭,一定是臭臭的一張臉瞪著她,就覺得樂。就在霜霜一人對著天空傻笑的時候,突然發覺有東西朝她飛過來,早已練就了一番身手的霜霜,瞬間就避開了。然後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竟是一個紙團。霜霜眼睛裡一亮。連忙上千撿了起來,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才打開紙團,紙團上赫然寫著:
  
  「三日之後,夜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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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3:06 |只看該作者
第 63 章

  「三日之後,夜子時。」
  
  那筆記,赫然就是周行書的,霜霜的心思立刻就活動起來了,將紙條送來的,一定不是他本人,不然,他一準會露面,可是吧,紙條能透過重重防衛,送到她這裡來,卻已經足以證明,已經有人滲透到了這染霜閣來。所以,接下來的兩天裡,霜霜除了照顧莫楚歌,就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每一個到她面前來的僕人,企圖從他們身上,或者眼神中得到我是同類的信息來,只可惜,卻是徒勞無功而已。
  
  莫楚歌受的本來就是些皮外傷居多,加上風染寒給她用的藥品,倒也真個都是上好的藥物,不過一天,那傷口已經結痂了。只要不劇烈的拉扯,應當是不會再度開裂。這倒是讓霜霜安心了不少。若是周行書他們裡應外合來救他們的時候,莫楚歌身上的傷勢能輕一些,可以自己行動的話,卻是能省去他們不少的麻煩的。
  
  到了約定的日期,霜霜心中越發的忐忑,只是一個勁的守著莫楚歌,也不到外頭去溜躂,以免被人看出她神思恍惚來。不得不說,她當真是有些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周行書他們做到了哪一步,或者說,到了他們打入敵人內部的工作做到了哪一步了。完全沒有消息來源的她,如何能安心呢。
  
  用過晚膳之後,霜霜借口要幫莫楚歌傷藥,蹲在他房裡,就是不肯離開,甚至還找來了一副圍棋,跟莫楚歌下棋打發時間。一直磨時間到了快子時,霜霜的心中,越發的不安穩起來。太平靜了,若不是那紙條還在懷裡揣著,她都懷疑今夜會有人來救援的事,不過是她因為思念過甚,而產生的幻覺罷了。
  
  就在霜霜還驚疑不定的時候,外面突然騷亂起來,霜霜立刻拉開大門,往外看去,原本黑暗的夜空,被火光照亮,而且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很近很近,就像是在隔壁的院子裡。霜霜眼前一亮,隔壁的院子,那不正是她居住的地方麼,想不到周行書這人腦子還算靈活嘛,若是學什麼電視裡的,在哪個角落裡放火,她這邊一定會被人守的更嚴,派了人去滅火就是了,主子這邊肯定是要防守的。可是若是在她跟前放火,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霜霜看到火光,心領神會的轉身入屋,將莫楚歌拉起來,朝外面走去。眼下的情況紛亂,若是他們想順利被救,而不增添救援難度,最好是呆在一起,別被人衝散了,省的到時候,救了一個,還得去找另一個。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應當會有人在混亂中前來找她。這個人多半十有八九就是周行書本人了。
  
  果然不出霜霜所料,她拉著莫楚歌不過走出去了幾步,立刻就有穿著僕人衣裳的人竄到了她身邊,對著她道:「暗主,那邊起火了,很快就會燒到這邊來,請您立刻跟我移步到他處去。」說完,還抬起頭朝她一陣擠眉弄眼,不是周行書是誰。
  
  霜霜差點要翻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顧著玩。奈何她此時卻不能上去給他一腳,誰讓跟著他一起來勸她離開的不止一個人呢。未免暴露,只好將此衝動壓下,並且告訴自己大局為重。遂點頭跟著他走。
  
  霜霜跟莫楚歌一路跟著周行書到了一所偏院的一角,一路跟著他們的其他人早就被周行書和她出手給收拾了,一路上只剩下他們三個。然後就看到周行書在這偏院裡的石桌桌面上,輕輕敲擊,三短三長,停歇了片刻之後,又是三長三短。然後方才退開。
  
  只見那石桌在他退開之後,竟無聲的移動,漸漸的露出下面的通道來。霜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麼隱秘的通道,他們是怎麼找出來的啊,她敢說,就是風幽派裡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只怕都想不到,這破落的院子裡,居然有這樣一條通道吧。
  
  周行書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隻短燭,又用火折子點燃,一邊引著他們往下走,一邊十分得瑟的說道:「師兄們當初過來風幽派查探的時候,就發覺這地方守衛森嚴,硬闖十分困難,所以,他們想到了尋找修建這染霜閣的人,從他那裡挖出了圖紙來,才尋到了這條暗道。」
  
  霜霜直接將他的話無視掉,小心的看著腳下的路,還有這條冗長的通道,越走越深,道路卻越發的平坦和寬敞起來,她不由得想到,看這勢頭,等會他們不會走到一個小型的地下廣場裡去吧,念頭剛剛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就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果真是來到了一個小廣場上。而一直在前面的周行書,卻是一愣,然後才緩緩的往前走。
  
  別以為她在說笑,當真是個小廣場,根據她的目測,少說都有兩百多平米的空間,可不就是個小廣場麼。廣場的另一頭,高高的座椅上,一襲紅衣的風染寒赫然在立。霜霜眼中一縮,不好,被人捉了個正著,怪不得剛剛周行書步伐一頓,他本就走在前面,自是最先看到裡面情況的。
  
  風染寒赫然站立在高台上,而其他的她所熟悉的白少熙等人也在場,她細細看去,應當在山腳下準備婚事的小醫仙莫小小竟然也在,而他們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一名勁裝的男子,而抵在他們背後的,赫然是一隻火銃。霜霜僵了僵,北疆與那羅剎相鄰,所以風幽派裡,有大量的火銃,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若是放在從前或是平時,她倒是能抱著十足的興趣,讓人給她演示一下,好見識見識古代的火銃的威力,只是,眼下她卻不得不擔心,等會成為演示物的,會變成她熟悉的人,那可就不好玩了。
  
  「染霜,你真是讓我失望。」紅衣白髮的人,見到霜霜之後,才緩緩開口,語氣十分複雜,讓霜霜一張俏臉不由變色。她卻是注定要讓這人失望的,誰讓他們之間立場不同呢。只是相處多日,這人終歸對她不錯,所以,她此時心中卻是不大好受的。
  
  周行書見狀,立刻就走到她的前面,將高台上那人略微失望,帶著幾分指責的目光攔了下來,他們既然能夠混進這裡,自然也知道他與霜霜的關係。周行書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她此刻心中定然不怎麼好受,可別弄到最後,她因為心中不忍,對親情有所牽絆,讓他們這一夥人白忙活了一場。
  
  霜霜見到周行書擋在她前面,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得又有幾分好笑,他還真是小心眼的很,她都沒有告訴他,她其實很想很想他,很想跟他在一起呢。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霜霜朝前面走了幾步,然後拉起周行書的手,交握著,與周行書並肩而立,朝那高台上看去。
  
  「你放我們走吧,就算是你還欠我的吧。」霜霜心中暗道,就讓她無恥一回好了。她所指的的欠,無非也就是風染寒小時候將身體本尊給弄丟了,讓其流落在外當了乞兒,吃了十幾年的苦頭。
  
  若是能用這個欠,讓這裡的人都全身而退,她也就不介意無恥一回了,說真的,她一點也不希望兩邊開戰,傷了誰,她心裡都不會好受。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了。
  
  高台上的人,眼中露出不置信的神情來,直到直視著霜霜那堅定無比的神情,才緩緩收起滿臉的驚容,一臉神色莫測的看著他們,一時之間,空氣都有些凝結。霜霜的不肯退步,顯然是讓高台上的那人十分不滿的。
  
  好半響之後,才見那高台上的人張口道:「你確定要這樣,走出這裡之後,我就再也不會承認你是風染霜,你就只能是秦霜霜,你懂我的意思麼?」
  
  霜霜聞言,先是一愣,後又覺得也是應當的,她現在正站在對立的兩方中間,究竟是偏向哪一邊,決定著她的下半輩子如何度過。是當風幽派的暗主風染霜,還是當清風派的小十三秦霜霜,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霜霜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頭上的釵環緩緩取下,又將身上那華美的大袖衫脫下,只著中衣,然後堅定的看著風染寒,她的決定從來沒有改變過,她從來都只是秦霜霜而已。儘管有些不捨,不捨那她貪戀的親情,可是,偷來的就是偷來的,不會長久,總是要還回去的。
  
  「很好,看來,你已經選擇好了。」高台上的風染寒臉色鐵青,瞇著雙眼看霜霜,似乎沒有想到,她竟是這麼的決絕,不惜以褪去華服釵環,以表決心。
  
  不只是風染寒臉色難看,就連一直站在霜霜身邊的人,都被她的行為給驚嚇到了,周行書仲愣了片刻,立刻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罩在霜霜身上,開什麼玩笑,她居然褪衣明志,她可是他未來的夫人,只能這幅容裝示人。
  
  「你帶著他們現在立刻給我滾。」風染寒冷聲道,然後揮手,讓一干屬下退開道路,讓他們離去。此等做法,讓霜霜等人都心中惴惴不安,完全沒有料到,最後竟是這麼簡單,就能全身而退。
  
  還是白少熙反應得快,既然人家要放,他們還不走,不是傻瓜麼,再說,人家只說放,沒說不會追。眼下放,也不過是為了了結與風染霜的羈絆而已。稍後再追,必定是不死不休了。
  
  眾人迅速朝出口退去。而周行書一直緊挨著霜霜,甚至是半攬著她在行走。似慶幸,又似安慰。
  
  從通道出來,是一片松林,在北疆這樣的地方,也只有長青的松樹,才能保持著常綠了。周行書守著霜霜,換了一身衣裳,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回到人群中去。
  
  葛清輝走到霜霜身邊拍了拍她的肩,在周行書的瞪視下,訕訕的收回手,道「別太難過,咱們現在還身在北疆,沒有脫離危險呢,趕緊收拾了心情,我們要盡快趕回中原,只有到了中原,才算是回了自己的地盤上,才能真正的安心下來。」
  
  霜霜聞言,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風染寒雖然放了他們,可是也一樣還能再派人來追他們。何況剛剛在地道裡,她幾乎是已經斬斷了他們之間血緣的羈絆,下一次他若是追上來,可就不會再顧忌她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做另一件事。」曲封白嘿嘿一笑,然後和葛清輝以及白少熙三人,迅速的將莫楚歌合圍起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讓莫楚歌臉色驟變,神色不定起來。
  
  「風幽主好厲害的易容之術,只可惜還是被我們識破了,再繼續裝下去,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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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3:17 |只看該作者
第 64 章

  曲封白的話一出,被他們圍在中間的莫楚歌臉色更是變得難看起來。他抬起頭看向眾人,只見所有人的神色都一樣,他眼神飄過霜霜的時候,就看見霜霜將臉別了過去,似乎十分的不忍,卻最終還是不得揭穿他表情,頓時知道,他們一定是已經掌握了十足的把握,否則,不會這樣的肯定。
  
  「你們是怎麼辨認出來的?」他是真的很好奇,從第一次在賭坊裡接觸霜霜起,他自認為一直做得很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真相。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相信過你。」一直隱在人群中的小醫仙緩緩上前。直視他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我和莫楚歌都姓莫,是什麼原因麼?」
  
  小醫仙此言一處,讓莫楚歌頓時瞇起雙眼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莫小小和莫楚歌竟是有不同尋常的關係的。
  
  「莫楚歌是我哥哥,從三年前就失蹤了,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直到我聽到莫楚歌和被我委託去盜取鬼火蓮的周行書同時被江湖正道追殺,我覺得十分可疑,才從醫仙谷出來,與周行書匯合。結果,你果然不是我兄長。」莫小小見易容成莫楚歌的風幽主神色莫辨,緩緩的解釋。
  
  「我在小院裡追到周行書的時候,那時候,周行書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接應他們的梵天,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他之所以答應幫周行書這個盜取了鬼火蓮的敵人,也是因為驕傲如他,絕對不能忍受有人這樣在背後算計他。
  
  「當初小小和天生在寒潭邊上找到我和霜霜的時候,我從追殺我們的人身上,找到了這個。」周行書也放開了霜霜的手,走到前面,將手中的物件露了出來,赫然竟是莫楚歌從前把玩的骰子,「恐怕你當時是想讓我們死的吧,所以,隨手取了一件物品作為信物,派遣著你手下的黑衣武士追殺我們。」
  
  「我回來之後,就找你切磋過,那時候,你將武藝控制的與我差不了多少。可是,彼時我已經能服用了小醫仙給我的藥物,功力比從前提升了不少,若是按照之前莫楚歌的武藝,那個時候,應當是不及我的。」周行書將手中的骰子拋了過去。那個時候,他就起了疑心,只是卻不肯定,莫楚歌就是那個黑手,但是,即便他不是,也絕對跟黑手有關。所以,在梵天找來的時候,他才會放手一搏,跟梵天談判,共同尋出幕後黑手。
  
  直到在回龍坪上,風幽主將霜霜和莫楚歌同時捉走的時候,他才肯定,這個莫楚歌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幕後黑手。
  
  「你也早就知道了?」此時的風染寒,已經在周行書的述說之下,將臉上的易容人皮取下來,赫然是白髮一片,只是那雙眼睛,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藥物,才能變為黑色。
  
  霜霜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在染霜閣的時候,就知道之前我所認識的莫楚歌就是風染寒,風染寒就是莫楚歌。因為我從你們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還有你們身上的氣味,你忘了我的鼻子比常人要靈敏許多麼。」她一直覺得風幽主一定是她熟悉的人,所以,當她見到莫楚歌的時候,本來應當有的熟悉感,卻是全然的陌生,她就明白了。
  
  「我們之前見的那個,是紫苑假扮的吧?還有,在回龍坪將我們捉回來的那個,也是她假扮的吧。」據曲封白他們調查的情況來說,風幽主身邊一直有著一位得力的婢女,她開始一直以為是藍衣的藍染就是那個人,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風染寒冷哼一聲,道:「本座一直以為我已經成功取得你們的信任,卻不料你們竟然那麼早就知道本座是假冒的,當真是會做戲的很。」
  
  「若說我們會做戲,你又何嘗不是在做戲呢。」
  
  霜霜歎了口氣,可以說,他們幾人當中,真的論交情,應當是她和莫楚歌最好吧。從在賭場起,到後來的許多事情,不得不說,這一路下來,莫楚歌對她真的很好。所以,她才會在短短的時間裡,對莫楚歌生出幾許感情來,真心想將他當作是自己的哥哥。只可惜,到底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用自殘的方式要留下傷藥,風染寒似乎是被她給氣到,拿她沒轍才退了一步,何嘗不是存著順勢而為的心思在做這件事呢。用莫楚歌的身份,繼續混在他們當中,他當初就是抱著要入侵中原武林的心思,見識過她師傅老瘋子的能耐之後,才決心孤身犯險,企圖打入敵人內部,將來再做圖謀。而在染霜閣裡,被她一直照顧的莫楚歌,才是正主。老瘋子師傅已經趁著風染寒被他們引出來,前去救援了。
  
  「既然如今被你們識破,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人,就能留下本座麼?」風染寒見所有事跡敗露,冷笑,說起來只能算是時不予我,他裝扮的莫楚歌跟小醫仙莫小小偏偏就是兄妹,而這一點,除了莫小小自己,只怕,沒有旁人知道了。倒是莫楚歌的真身,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竟然將這最重要的一點給瞞了。
  
  霜霜見他如此,只是淡淡的歎息,道:「算了吧,大哥。」這是她認了風染寒以後,第一次叫他大哥,當然,也有可能成為最後一次。
  
  「住口,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妹子。」風染寒心下十分不平靜,他算計了這麼久,竟然功虧一簣,就連他一直惦記著要尋找的妹妹,也站在他對立的立場,簡直就是老天在玩他。他非要將這些耍弄他的人都殺了不可。他眼神銳利的看向站在霜霜身邊的周行書,若不是這個小子迷惑了他的小染霜,他們兄妹一定不會弄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只見風染寒手中運行著寒氣,拔地而起,身影朝周行書掠去,冰陰掌朝周行書的天靈拍去,只恨不能將周行書直接凍成冰棍,然後拍碎。若是早知道霜霜就是他的妹妹,他一開始絕對不會想方設法的去促成她和周行書在一起。現在真是有幾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風染寒突然發難,好在周行書一直戒備著他,見他來勢兇猛,唯恐他傷到了霜霜,連忙將霜霜往旁邊一推,然後抽出長劍,迎頭而上。曲封白等人見狀,立刻加入戰局。而一直隱身於他們周圍的風幽派弟子,也與梵天帶來的下屬交戰起來。
  
  霜霜被周行書推到一旁,待回過神來,兩方已經交戰上。周行,書梵天,曲封白,白少熙五人與風染寒對戰,竟只能與他戰個不相上下。老瘋子口中所說的冰陰掌果然厲害之極。而五人當中,就屬周行書最為艱辛,因為風染寒最為強勢的招數全是針對他所去,所幸有其他幾人幫忙分攤,才勉強解了他的困局。
  
  霜霜見狀,知道這樣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只得提劍加入戰局,以自身為擋箭牌,好幾次攔在周行書身前,讓風染寒好一陣的氣絕,卻始終不忍對她下狠手。
  
  霜霜與之交戰之餘,知道風染寒到底還是顧念著他們的兄妹之情,心中好受許多,而一番交戰下來,兩邊竟是勢均力敵之態,而周行書這邊,仗著有霜霜在,風染寒對她不忍下狠手,竟還佔了幾許上風。最後在風染寒咬牙切齒的近乎讓步的情況下,一行人終於全身而退。
  
  然而,他們卻還不敢停留,畢竟這還是在北疆,風幽派的地盤上。於是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匆匆一路前行,直到趕回中原腹地,才鬆了一口氣。梵天也在他們回到中原之後,與他們分道揚鑣。他之所以答應前來援助周行書等人,一則是鬼火蓮在他們手中,二來,也是為了中原和北疆的平衡,只有這樣,他們南疆才會安穩。如今目的達到,自然是要回去的。
  
  這一間的事情到此總送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以說,他們有一次的粉碎了北疆入侵中原的陰謀。也該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到時候了。
  
  就在霜霜他們討論是不是回去清風派的時候,在林間,霜霜眼尖的瞧見了有一抹紅影在期間閃過,等她和周行書追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一顆大樹下,竟放著一個包裹,卻全無人影,霜霜和周行書對視一眼,上前將包裹撿起來,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套婚服,大紅的喜袍,以及打造精緻的新娘頭冠,顯得華貴異常,用的料子,霜霜也很熟悉,正是那旁人眼中異常珍貴的蘇銀紗。
  
  霜霜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風染寒那個彆扭的傢伙,明明不放心她,還給她送來了這麼漂亮的婚服,可不是明擺著告訴周行書,他雖然嘴硬的很,可是心裡還是認霜霜這個妹妹的,所以,霜霜也不是沒有娘家的。
  
  霜霜得知風染寒心意,原先一路上下來的鬱悶心情得到了疏解,朝周行書皺了皺鼻子,嬉笑道:「周財神,你這條小命,我可是救了好幾回了,你這條命,怎麼也值個三五百兩吧,還不快快報答於我?」霜霜這話,卻是應了兩人起初見面時,救下周行書的那一次,周行書無論如何也不肯用錢來回報之語。如今世易時移,舊話重提,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周行書見霜霜心情開朗起來,也跟著舒坦起來,俊朗的面孔,越發顯得俊逸。朝著霜霜施以一禮,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何必那麼俗氣,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讓小生以身相許如何?」
  
  霜霜聞言,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笑意靨靨的朝他看去,片刻之後,兩人異口同聲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
  
  當真是小財迷遇到大財迷,打了個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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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4 11:53:27 |只看該作者
番外一:追債

  回到清風派的老巢,少華山之後,霜霜和周行書的婚禮很快就被敲定下來,老瘋子十幾個弟子,至今為止,還是第一回辦喜事,整個清風派上下都被發動起來了。

  霜霜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清風派號稱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門派,門下弟子,卻是少得可憐,人數,連人家二三流的小門派都比不上,除了幾個灑掃的童子,留在少華山看家,清風派從掌門到弟子,一共就十四個人。

  沒錯,除了老瘋子,加上霜霜,一共十四個人,就是整個清風派的核心成員。老瘋子今年年歲幾何,門下弟子竟沒有一人知曉,只要一想到,婚禮時候,還會有幾個老瘋子交好的同輩人會來,霜霜就覺得,頭大如斗,須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瘋子這樣的德行,跟他交好的,還是同輩人,那德行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不過,相比較起霜霜來說,清風派上下,沒有一個得閒的,也沒有一個不頭疼的,誰讓婚禮定在七月初七七夕節呢。七月啊,整個清風派上下,最緊張,最慌亂的一個月啊。周財神查賬的這一個月啊。為了應和他的婚期,他還硬生生的將追債期提前了半個月。

  老瘋子十三個弟子,除了周行書霜霜,以及排行第九的柳依依,哪個不是一大筆欠債被捉在周行書手中的,須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從前有個周行書就已經讓他們雞飛狗跳了,如今,來個比周行書更狠的霜霜,簡直是讓他們痛哭流涕了。

  尤其是霜霜最近迷上了打算盤,不僅從周行書手中見一眾師兄弟的賬務全部包攬了過來,還連近三年的賬務全部重新翻了出來,大有要好好跟他們算賬的打算,讓一眾師兄弟們叫苦不迭。為此,周行書還得意去叫人打了一個跟他那個一模一樣的金算盤給霜霜,正式成就追債夫妻檔。

  被這對追債夫妻檔攤上,整個清風派裡上上下下,就沒有安寧過,其中,損失最為慘重的就是葛清輝了,他那愛好玉石,每每出手,一擲千金的花錢方式,直接成了霜霜眼中,最大的那個眼中釘,偏偏最慘的是,霜霜有小醫仙這個閨中密友兼嫂子,一小撮引魂香,抹在身上,任他怎麼洗漱,上天下地的躲著,只要霜霜想找他,就必定能找得到。

  落在霜霜手上之後,他才知道,從前周行書那種種逼債的行為,是何其的寬厚,了不起弄到最後,他只要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周行書也只能咬牙切齒的胖揍他一頓,然後完事,過火了,他還會反擊,跟周行書對打。可是現在偏偏追債的人換成了是霜霜,她那層出不窮的手段,從小醫仙那裡弄來的烏七八糟的藥物,簡直令人髮指,比四川的用毒大家唐門的人還狠。唐門那三六九之類的毒,跟她一比,都還要掉了一個檔次去了。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葛清輝為首的清風派上下,都被霜霜刮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下來,讓從來都只會花錢如流水,寶貝集滿手的一眾人,紛紛大呼心痛不已。霜霜才不剋扣他們的錢,而是不知道從哪裡搜出了他們藏寶貝的庫房鑰匙,他們每多花銷一筆,她就要從他們的藏品裡搜羅一件寶貝出來,美其名曰:抵債。

  老三從前買的莊子,被霜霜搜走了三四張地契,還都是價值不低於五百兩的大莊園,其中還有一個是帶溫泉的莊子。而老四珍藏的不少好酒都被霜霜搜刮了去抵債,用作他們婚宴的喜酒,老五就更慘了,不說之前買的那尊玉佛被霜霜直接搬走,還有不少雕刻精美,價值不菲的玉器都被她搜羅走,送到新房去做了裝飾。就連素愛花草的小十一,也被霜霜搜刮走了不少珍奇的花草,用去裝點她的新居。老六鍾秋離也貢獻了不少上等布料,給霜霜縫製新衣。

  只有羅素膺精乖,見到這些人都被霜霜搜刮了一番,一臉壞笑的送了幾名美人來,指望著霜霜醋勁大發,讓他把人給領回去,這樣,他就能倖免於難,哪裡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霜霜竟是滿臉笑意的將其接收,轉過頭就當著他的面,要將他送的美人賣給君不諱,說是他夜來天的樓子裡,也該換換新人了。

  被霜霜將了一軍的羅素膺不得不咬牙忍痛,花了大筆錢財,將自己送出去的幾個美人,從霜霜手中又買了回來,誰讓他最見不得美人落難呢。

  於是,就這樣,霜霜又一次大獲全勝,而山上的眾人,終於意識到,這少華山上以後最可怕的人,既不是財神爺周行書,也不是小霸王柳依依,而是他們的小十三,玉面邪君,秦霜霜是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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