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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830231l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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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宅豬】 人道至尊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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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3 01:02:14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大逆行伐天經

  鍾岳跏趺而坐,潛心參悟,過了不久,突然有陰爻陽爻的圖騰圖案飛出,排列組合,組成乾、兌、離、震、巽、坎、艮、坤的符文,展開龐大的演算。

  這是他的獨門絕技,是他所開創出的推演之法,以陰爻和陽爻為二進位,以乾、兌、離、震、巽、坎、艮、坤符文為八進制,代表宇宙的一切,從而可以推演一切圖騰,一切神通,一切陣法,一切變化。

  沒過多久,他周圍浮動的符文便多達億計,而且還在不斷增加,量級提升。

  那位老造物主傳授給他的破禁之法乃是自己參悟了萬年之久才參悟出的破解之道,複雜無比,理念深沉,如果是鍾岳自己去參悟,恐怕幾萬年都參悟不出。

  但是學習已有的破禁之法,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這位老造物主傳授給他的破禁之法,叫做玄奇破道法,是一門破禁神通,專破禁制大道,深奧無比。

  他有火紀宮燧皇觀想圖這個底蘊,再加上陰爻陽爻推演,學習起來簡直是神速,所以鍾岳才敢說三天足矣!

  數以億計的符文漫天飛舞,沒多久便達到十億計,然後百億計,每一瞬間便衍生出無窮的變化!

  這種推演是四維推演,牽扯到時間和空間圖騰,複雜至極,即便是鍾岳這個開創者也是初初起步,這幾年完善了一部分,但還是沒有將這門推演之法完善到極致。

  鍾岳的頭顱早已不夠用,一顆顆頭顱生長出來,漫天飛舞,破解奧妙。

  囚籠中,那位老造物主目光閃爍,居然也有樣學樣,試圖從觀摩鍾岳的推演,學到這門推演之法。

  不過到後來鐘岳施展的推演法越來越複雜,而造物主雖然強大無邊,但是他對於空間和時間圖騰紋卻不甚了了。只覺太過於耗費腦力,只得作罷。

  丘妗兒坐在他的旁邊,一邊為他護法,一邊也在捉摸如何突破。覺醒先天真靈。

  突然,那位老造物主的精神力湧來,化作聲音傳入她的腦海中:「小丫頭,你是先天木靈?」

  丘妗兒張開眼睛,點了點頭。

  「覺醒先天木靈。不是一味苦修便可以煉成。」

  老造物主冷笑道:「你與旁邊的小子是情侶?你的本事,遠遠比不上他,現在還可以追上他的腳步,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你的本事雖然提升,但會距離他越來越遠。你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漸漸離你遠去,想要留住他卻怎麼也留不住,最後孤獨終老,在回憶中孤零零的死去。」

  丘妗兒打了個冷戰,她的確害怕出現這種情形。

  早在祖星。鐘岳遊歷四方時,一個個關於鐘岳的消息傳來,震驚天下,她那時便在擔心鍾岳越走越遠,而自己難以追上他,難以留住他,所以她專心修煉,期望自己能夠追上鍾岳的腳步。

  「你的根基雖然不壞,但是你在某些境界時走了彎路,這些彎路已經開始限制你將來的成就。比如你沒有逆開五輪。沒有修成六道輪,少了這兩個極境。呵呵呵,你已經廢了,只有轉世重生這條道路可走。」

  那位老造物主目光殘忍。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繼續打擊她,打擊到她的心靈深處,殘忍萬分:「不過你在六道界中無權無勢,你覺得你下一世還能成為先天靈體嗎?不能成為靈體,你憑什麼追上他?你轉世之後。還能蘇醒前世記憶嗎?不蘇醒前世記憶,你根本記不得他!你換了一副面孔,他還能認出你嗎?說不定你轉世之後,變成了一個男子,你覺得他會接受一個男子嗎?所以,你們今生今世註定不會在一起,也註定下一世不會在一起!」

  丘妗兒心神大震,臉色蒼白,哇的吐了口鮮血,血液化作鬼火幽幽燃燒,照耀這少女的面龐,忽明忽暗。

  那位老造物主哈哈笑道:「丫頭,你現在的心結重不重?是不是死死纏繞在一起無法解開,是不是萬念俱灰,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丘妗兒俏顏灰暗,彌漫沉沉死氣,有一種心死的感覺。

  鍾岳全身心投入到領悟破禁之法中,無暇旁顧,也沒有注意到這位老造物主在打擊她。

  那位老造物主突然話鋒一轉,笑道:「但是世間無絕路,地獄也可以逢春,化作淨土和神土。你的基礎不牢,還可以繼續夯實,繼續加固,你走了彎路,但彎道可以超越,更勝直路行駛!倘若不能抓住今生,轉世又有個屁用?今世廢物,下一世也是個廢物!」

  「修行如逆流行舟,煉氣士的一生便是逆流中前行,唯逢難而進,逢山而登,逢澗而越,方能活出一個自在天,不負此生,不負修行!」

  他的聲音震撼人心,振聾發聵,大笑道:「你的根基差,老夫當年比你更差,之所以能夠成就如今的境界,就是不斷逆行,不斷打熬,不斷磨礪,越是困難越要上,越是危險越要前進!我隻言片語,激發你心中鬱氣,你有自卑心,被我打擊得更加自卑,更加覺得你不如他,配不上他。」

  丘妗兒臉色黯然。

  那老造物主笑道:「嘿嘿,你覺得你一無是處,覺得自己百無一用,而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卻是一塊璞玉等待雕琢。如今你鬱氣最勝,我傳你一法,讓你破陰鬱見青天,破迷障逆流而上!」

  他精神力波動,化作一門高深功法,傳遞到丘妗兒的腦海之中。

  「神和魔,都是煉氣士,就算是界帝、帝君和天帝,也是煉氣士,也需要逆流而上,逆天而行!世間本來沒有煉氣士,煉氣士就是生靈想要抗天,抗天命,抗天道,抗命運,想要擁有抗擊天的力量,這才是煉氣士!」

  「而我傳授你的這門功法,便叫做大逆行伐天經!」

  那老造物主面容扭曲,獰笑道:「神魔不公,伐神魔!界帝不公,伐界帝!地待我不公,伐地!天待我不公,逆行伐天!誰規定我出生就是凡夫俗子,就是多病多災身?」

  他怒聲咆哮:「誰規定我生來不能修行?」

  「誰規定我此生貧賤?」

  「誰規定我不能成神成魔?」

  「誰規定後天不能證先天?」

  「誰規定帝王將相的種,未來還是帝王將相?」

  「誰規定我的命運卑微,誰規定他的命運顯赫?」

  「天不公,砸碎它!」

  「地不公,毀滅它!」

  丘妗兒瞠目結舌,過了片刻,搖頭道:「這門功法戾氣太盛,我還是不學了……」

  「不是戾氣太盛,是世道不公,讓我鬱氣太盛!」

  那老造物主哈哈大笑,道:「天地的不公,不平,不爽,太多太多,所以我胸中有滿腔鬱氣,需要發洩!小丫頭,你心中鬱氣已經被我激發,你若是不修我這門大逆行伐天經,你早晚會心理扭曲,變成一個怨天怨地的女魔頭!」

  丘妗兒看這老者一副癲狂的神態,心道:「你修行了這門功法,也像是一個大魔頭……」

  她這話不敢說出來,只能腹誹一句。

  那老造物主笑道:「修行我這門大逆行伐天經,你的胸中鬱氣便會化作修行的動力,不再有鬱氣,你還是你,不會變成另一個我。我是我,也不是你,這就是煉氣士,大修行!」

  丘妗兒將信將疑,瞥了瞥正在推演玄奇破道法的鐘岳,少女心中踟躕,猛然痛下決心,按照他所傳的大逆行伐天經修煉起來。

  大逆行伐天經,聽這個名字便知道這門功法偏激,只有偏激之人才能創造的出來,逆行伐天,只有心靈扭曲的偏執狂才能有這等狂傲狂狷舍我其誰的氣概。

  這門功法就是要化鬱氣不平之氣為動力,奮勇前行,精勇猛進,修煉出一個逆天改命的未來!

  丘妗兒性情溫柔,但心地堅韌,早年的經歷養成了雖溫柔卻孤僻的性格,她自幼多疾,雙腿無法動彈,無人相伴,只有鹿婆婆這個老妖精陪伴她。

  鹿婆婆偏偏又是一個偏激的老妖精,自然讓丘妗兒更加孤僻,直到遇到了鍾岳,她的孤僻這才消去一些。

  君思邪雖然也戀著鍾岳,但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雄心壯志,而她卻只有鍾岳,所以被老造物主打擊時才會吐血,其實是用情太深,為情所困,為情所傷。

  感情一詞,難解,難捨,難分。

  黯然而神傷。

  她被老造物主激發了鬱氣,反倒是快速修煉大逆行伐天經的捷徑,只是讓她養成那老造物主的一身戾氣,恐怕不是她的性格。

  兩日之後,丘妗兒突然氣機交感,心頭有著一種明悟,耳畔傳來無邊無際的祭祀聲,那是無數生靈在向木矅星膜拜祭祀,祈求木神保佑。

  這一刻,她只覺靈魂神聖。

  她的先天木曜真靈,覺醒了。

  狴和犴曾經說,她只差捅破一張紙的距離,便可以覺醒先天,需要機遇機緣,而遇到這位老造物主,得到其傳授的大逆行伐天經,便是機緣到了,機遇到了。

  這張紙順利破開。

  先天真靈覺醒,眾生祭祀木曜木神,便是祭祀她,好處自然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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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玄奇破道

  真靈覺醒,帶來的是近乎無窮無盡的領悟,丘妗兒自身的實力達到最頂尖的半神層次,但是還是不如神魔。

  但是如果在地獄輪迴中,她的靈魂戰力那就極為可觀了,絕對不比鐘岳遜色分毫!

  覺醒了先天真靈,對她的靈魂戰力絕對是莫大的提升,讓她一躍成為地獄中接近府判的存在!

  第三日,鐘岳推演玄奇破道,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期,被無窮無盡的符文包圍,每一個符文都在變化之中,無數個符文同時變化,形成的計算是何等恐怖?

  他說到做到,三天時間,一定可以將這門玄奇破道完全領悟!

  突然,老造物主神情微動,聲音隔著囚籠傳來,沉聲道:「有一位強者進入鎮獄了,你們小心!這個小鬼很強,可能是府判,你們兩個恐怕不是對手。」

  鐘岳霍然起身,立刻向這座囚籠走去,他腳步一動,便是漫天圖騰紋飛出,這些圖騰紋數以萬計,雜亂無章,但是下一刻便凝聚成型。

  一座氣勢恢宏的祭壇被他觀想出來。

  天聖神照祭壇!

  這座祭壇剛剛浮現出來,鐘岳便將原本打算鎮壓在鎮獄中的那尊魔神靈魂祭起,落入祭壇之中,直接祭祀!

  這尊魔神靈被他活活祭掉,化作滾滾湧動的能量,精純無比。

  鐘岳探手一抓,六魂幡出現,那尊神將的魂魄飛出,落在祭壇之上。

  鐘岳遲疑一下,那神將的魂魄叫道:「上使,你這是做什麼?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地獄中也無善類!」

  鐘岳咬牙,催動祭壇。將他魂魄祭掉,頓時魂飛魄散,鐘岳又取出神將的靈和肉身。一發放在祭壇之上。

  這神將乃是一尊天神,被血祭之後。能量更加澎湃,更加恐怖。

  鐘岳爆喝,更多更複雜的圖騰紋飛出,數以億計的圖騰紋兩兩組合,飛速合併,然後再亮亮合併,不斷組合,但體積不變。依舊是原本大小。

  頃刻間,便有無數圖騰紋熔煉為一體,變化成一個奇異的圖騰紋,形如玄兵。

  與此同時,鐘岳雙眸之中兩道神光飛出,正是太陽神刀和元磁神刀,兩道光融為一體,與那個奇異的圖騰紋相容。

  「先天太陰之氣,去!」

  鐘岳低喝,一條飄帶飛出。與那道圖騰紋相容。

  這圖騰紋形如一口尖錐,兩頭尖尖,中間粗。無數圖騰紋凝練,化作玄兵的兩個錐尖。

  那是數以億計的圖騰紋,錐尖這麼小的地方,竟然容納了這麼多的圖騰紋,可見這口尖錐如果威力爆發,會是何其恐怖!

  而且,這些圖騰紋都組合成功,變成一個完整的圖騰紋,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便是玄奇破道!

  鐘岳做到這一步。只覺法力枯竭,無法催動玄奇破道的威能。

  而在此時。祭壇上恐怖的能量蜂擁如潮,瘋狂湧入這口玄兵之中!

  玄奇破道的威能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威能瘋狂提升,這股悸動,甚至讓鐘岳靈魂戰慄,感覺到恐懼。

  這是何等龐大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力量,而今,他須得控制這股力量,去轟擊囚籠。

  「不夠,還不夠,還需要提升!」

  老造物主也露出激動之色,喝道:「那個府判,就快要到了!快點,再快點,把更多的能量注入進去,全力提升威能!」

  突然,一股氣息動盪,只聽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幽幽道:「兩位上使果然是假的,呵呵呵,我就說上頭為何會派來三位巡察使?居然還有明的暗的,一副拿我們開刀的樣子。其實,我們地獄諸神每年都要向上頭進貢無數財富,我地獄雖貪,但怎麼貪也貪不過上頭,我們貪來的寶貝兒,大頭還要分給他們。拿我們開刀,他們能逃得了嗎?」

  丘妗兒急忙看去,只見那三眼府判背負雙手邁步走來,這位三眼府判,正是地獄第十八府,阿鼻府的判官!

  「現在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不但你們是假的,便是連那個天正也是假的。」

  三眼府判看向鐘岳,目光落在那口玄奇破道上,只見玄奇破道的威能還在瘋狂提升,譏諷道:「憑你們也想破解封印,救出這老魔頭?真是井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建造鎮獄深淵的那位存在,他留下的封印豈是你們所能破解?」

  突然,鐘岳身軀搖搖晃晃,幾乎難以駕馭玄奇破道的威能,咬牙喝道:「妗兒!」

  丘妗兒長嘯一聲,身軀一晃,化作人面鳥身足踏雙龍的木曜真靈形態,向三眼府判殺去,攻勢淩厲至極。

  三眼府判冷笑,信手揮灑,將丘妗兒震退,悠然道:「你知不知道,地府一層重過一層,阿鼻府是最重要的地府,能夠成為阿鼻府判,須得是十八府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別說你,就算是你們聯手一起上,也是死路一條!」

  他的目光緊緊落在鐘岳的身上,他擔心的不是鐘岳,也不是丘妗兒,而是玄奇破道。

  這口尖錐的威力實在太強了,連他都感覺到心悸,絕對擁有威脅到他的威能。

  玄奇破道的威脅力,遠比鐘岳和丘妗兒大,他唯一顧忌的便是鐘岳不去攻打封禁,而是用玄奇破道來針對自己、

  雖然他深信鐘岳絕對破不開封禁,但用這門神通來對付自己,卻絕對可以將他置於死地。

  鐘岳身體搖晃,越來越難以維持玄奇破道的威能,玄奇破道的威力越強,他便越難駕馭。

  三眼府判放下心來,玄奇破道的威能雖強,但是無法駕馭,也就對他沒有了威脅。

  而現在,顯然鐘岳已經動用了元神的最強形態,還是難以堅持,他絕對沒有能力駕馭玄奇破道擊中自己!

  「日月雙靈,而且是先天真靈。真是了不得,可惜要死在這裡。」

  三眼府判第三隻眼張開,眼中神光照耀鐘岳,將他的兩種先天靈看穿,頓時放下心來,鐘岳動用了日月雙靈的力量,還是難以支撐,顯然已經沒有了餘力!

  「既然如此,送你們上路!」

  三眼府判陡然發作,雙手翻飛,一掌打消丘妗兒的攻勢,再起一掌將丘妗兒的防禦攻破,三眼神光激射而出,將丘妗兒洞穿。

  丘妗兒身軀傷勢立刻復原,她也煉成了元神不死,此刻更加是覺醒了先天靈,生機勃勃,擁有近乎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不過三眼府判的實力太強,修為太高,這一擊還是讓他受創,那道神眼神光中蘊藏的威能在她體內不斷破壞,要從本源上摧毀她的靈魂。

  丘妗兒咬牙向前攻去,死命進攻,就是不退。

  三眼府判冷笑,步步相逼,依舊在留意鐘岳的動靜。丘妗兒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漸漸要超過元神不死的極限,而鐘岳卻依舊在竭力駕馭玄奇破道,將祭壇中更多的能量注入玄奇破道之中。

  「看來他是沒有什麼手段了。」

  三眼府判徹底放下心來,哈哈大笑,身形暴起,向丘妗兒痛下殺手!

  而在此時,突然玄奇破道形成的尖錐猛然一動,向他激射而去!

  「等候你多時了!」

  三眼府判放聲大笑,身形橫移,出現在丘妗兒背後,笑道:「這道神通落空之後,你拿什麼來……」

  就在此時,鐘岳突然爆喝,身軀陡變,化作人身蛇尾的伏羲形態,先天伏羲真靈!

  他的氣勢暴增,日月雙靈融入到他的雙眼致中國,伏羲元神頓時駕馭那玄奇破道折向,迅捷無比,出現在三眼府判的眉心。

  這口尖錐還未刺入他的眉心,三眼府判的第三只豎眼已經裂開,神眼碎掉!

  「伏羲!」

  那老造物主如同見了鬼一般,失聲叫道:「一尊伏羲!」

  「你是伏羲?」

  三眼府判臉色劇變,飛速後退,腳步剛剛落下,突然四周變得一片黑暗,那道發出微光的道路頓時熄滅,絕對黑暗籠罩整個鎮獄深淵。

  他的身形也籠罩在黑暗之中,從鐘岳和丘妗兒眼中消失。

  「伏羲?原來你竟然是一頭伏羲?」

  三眼府判的聲音飄忽不定,忽左忽右,讓鐘岳無法察覺到他的方位,玄奇破道的威能持續的時間不可能太長,很快便會威能流失,只要過了這段時間鐘岳便會喪失戰鬥力。

  「蒼天待我不薄,居然還可以抓到一頭活著的伏羲!呵呵呵,你可不知道你的頭顱有多麼金貴,三千六道界中不知多少存在都在懸賞,搜尋時間活著的伏羲。只要拿下你,交上去,我何止擁有富貴榮華?」

  三眼府判哈哈大笑,笑聲未落,突然他腳下的道路猛然亮起。

  尖錐飛至,他的頭顱被尖錐洞穿,高速轉動的尖錐從他腦後鑽出,帶起一片血漿。

  「如何點亮道路,我只看了一遍,便了然於胸。」

  鐘岳淡淡道:「我想殺你,可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要將你祭掉,壯大玄奇破道的威能。祭掉你這等存在,想來破除禁制應該會有十足的把握了。」

  那三眼府判搖搖晃晃,卻依舊不倒,聲音沙啞道:「你到底是什麼存在?」

  「人族鐘山氏。」

  鐘岳輕聲道:「我還是真靈境界。」

  「真靈境界,你的靈怎麼這麼強,甚至殺我這尊神侯……」

  三眼府判精神力開始消散,靈魂瓦解:「你真是逆天的妖孽,可惜你對抗不了天,嘿嘿,你註定了悲劇的一生,可惜我是看不到你的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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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造物主賀蘭

  地獄輪迴,一位府判查看六道樓各層的生死簿,突然間留意到三眼府判的名諱黯淡下來,接著名字從生死簿中消失,不由臉色劇變,飛身沖出六道樓,尖聲叫道:「阿鼻府判死了,魂飛魄散!」

  地獄十八府震動,一尊尊府判,一位位強者,紛紛出動,調查三眼府判之死。

  「阿鼻府判不久前進入鎮獄深淵,之後便沒有出來!」

  沒過多久,三眼府判生前的軌跡便被探明,不僅如此,甚至連鐘岳等人的事情也被查出:「在此之前,天機、不語兩位上使也進入鎮獄深淵之中!」

  「即刻前往鎮獄深淵,探明緣由!」

  地獄大軍滾滾而動,十七尊府判率領神魔大軍向鎮獄深淵而去。

  「布下封地大陣,封鎖天地時空!」

  十七尊府判齊聲爆喝,只見各大地府的神魔將領揮舞旗幟,每一府名下都有數萬神魔大軍,到了阿鼻府,更有十多萬神魔,紛紛布下陣勢。

  頃刻間,十八座由神魔組成的大陣便被布成,陣法運轉,浩浩蕩蕩,各種圖騰大道飛舞,接著十八座大陣相連,融為一體,將鎮獄入口封印。

  十八層地獄合力施展的封印,化作厚重無比圖騰大道,將鎮獄深淵封鎖。

  「我們進去!」十七尊府判邁動腳步,走入鎮獄深淵。

  鎮獄深淵中,鐘岳調整氣息,竭力恢復修為,待到修為完全恢復,立刻再次催動天聖神照祭壇,將三眼府判血祭,變成這場大祭的養分。

  三眼府判乃是地獄十八府的府判中,實力最強的一個,若非鐘岳修成玄奇破道,早早地便積蓄玄奇破道的威能,想要殺他並不容易。

  「我的靈魂異常強大。狴和犴說我在地獄中的實力僅次於府判,意思是我的實力接近神侯,不過比三眼府判還是要遜色不知多少。玄奇破道可以稱得上是我所見過的,威能最為強大的神通!」

  鐘岳目光閃動。全力催動天聖神照祭壇,將三眼府判化掉,心道:「不過這門神通最大的弊端,便是啟動起來很慢,積蓄威能的時間長。難以駕馭。在實戰之中,很難用到這門神通,除非能夠提前蓄力。」

  相比起來,玄奇破道的威能雖強,但是有著極大的限制,真正能夠提升實力戰力的,還是鐘岳自創的大神通小神通,以及龍蛟剪等神通。

  「伏羲氏,伏羲」

  那位老造物主目光閃動,隔著囚籠的禁制打量鐘岳。臉色陰晴不定,過了片刻,道:「一個伏羲你可知道,你有可能是世上最後的伏羲了?」

  鐘岳再次催動玄奇破道,將祭掉三眼府判所形成的能量煉入這個兩頭尖尖的尖錐之中,平靜道:「聽聞紫薇星域還有伏羲,而且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伏羲族女子。」

  「紫薇星域中的伏羲?嘿嘿,他們也配」

  那位老造物主冷笑一聲,淡淡道:「我被關押在此,你營救我出去。恐怕會引起天大的動靜。但是我脫困帶來的動靜,恐怕還比不上你身份暴露的動靜大。你若是身份敗露,嘿嘿,那動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搖頭道:「我開創的功法叫做大逆行伐天經,我最自傲的便是逆行而伐,只是我逆的是我資質悟性的不足,所以要逆行伐天,只是個比喻。而你」

  他搖了搖頭:「伏羲氏想要生存下去,想要重現當年的輝煌。那就是真的要逆行伐天了。你要吃的苦,你要遭的罪,你所要面對的危險,比我重了百倍,多了百倍!伏羲氏的少年,你若是隱姓埋名,若是自願廢棄這一世的肉身,自願廢掉你的種族身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轉世投胎到一個好血脈之中,有著各種的天賦,不會比現在遜色分毫。」

  他頗為自負道:「我雖然被鎮壓在此,但我在外界還是擁有極大的能量,甚至可以讓你轉世到一個皇族的血脈之中,讓你捲土重來!」

  鐘岳沉默片刻,突然笑道:「前輩,你開創出大逆行伐天經,這個過程你快樂嗎?」

  那位老造物主呆了呆,沉默半晌,道:「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先天不足,但是卻逆天而行,戰勝了一個又一個資質、悟性、肉身、元神、血脈、天分過我的同族,過我的強敵,戰勝他們,我感覺到我的強大,感覺到我的智慧,感覺到一種無邊的愉悅。」

  鐘岳點頭,展顏笑道:「我也是一樣。」

  那位老造物主不再勸他,道:「你是伏羲。你的血脈沒有完全覺醒,但你是真正的伏羲。我曾聽祖輩們說起過他們,他們的精神就好像你這樣。嗯?現在地獄的十七位已經察覺到剛才那個府判之死,如今已經進入了鎮獄!」

  鐘岳終於將三眼府判所化的全部能量融入到玄奇破道神通之中,當即搖身一晃,化作伏羲形態,催動玄奇破道的威能向囚籠刺去!

  玄奇破道最尖銳的尖刺狠狠撞擊在囚籠之上,威能完全爆,以點破面,蘊藏在尖錐之中的那些圖騰紋頓時爆,層層疊疊圖騰紋化作一座座圓形陣法向外擴張,一道道圖騰陣法激蕩。

  而囚籠表面頓時浮現出各種圖騰禁制,威力完全綻放,傾軋碾壓,阻止破禁!

  兩股力量相互碰撞,只見圓錐中迸出的一層層圖騰陣勢不斷將封禁的威力擋住,讓尖錐不斷深入。

  這口尖錐長達數十丈,刺入封禁中十多丈時遭遇了極大的阻力,鐘岳看向丘妗兒,丘妗兒立刻醒悟,叱吒一聲,化作女媧形態,兩人一起催動玄奇破道,囚籠頓時劇烈晃動,玄奇破道再次前進!

  轟隆,轟隆,劇烈的震動不斷傳來,尖錐表面一道道光環迸,層層擋住封禁,距離徹底洞穿這封禁越來越近。

  那位老造物主也不由面色緊張起來,患得患失。聲音驚天動地,喝道:「那些府判快要到了!破解封禁,只差一點!」

  鐘岳怒吼,鼓蕩所有修為湧入玄奇破道之中。

  而在此時。一位位府判殺氣騰騰,出現在深淵中的道路上,映入他們的眼簾!

  千臂府判張開手掌,掌中一面面明鏡照耀,又有獅身府判祭起大斧。其他府判也各自將盾牌、鎖鏈、枷鎖、扇子、冥河、冥府、墓碑等寶物祭起,威能滔天。

  諸多府判看向鐘岳,只見鐘岳和丘妗兒祭起一口尖錐,已經刺入囚籠之中,不有臉色劇變。

  「快快請喪魂鐘,請獄皇!」

  十七位府判齊齊怒吼,各種地獄神兵鋪天蓋地,一向鐘岳和丘妗兒轟去,明鏡、盾牌、鎖鏈、枷鎖、扇子、冥河、冥府、墓碑、大斧等寶物散出的威能讓人靈魂戰慄。

  與此同時,那口尖錐的錐尖終於刺穿封禁。鐘岳和丘妗兒的法力空空蕩蕩,被消耗得一乾二淨,涓滴不剩,再無任何力量抵抗那湧來的各種府判神兵。

  囚籠中,那位老造物主哈哈大笑,身軀急遽縮小,鑽入錐尖之中,消失不見。

  他剛剛消失,突然便見明鏡、盾牌、鎖鏈、枷鎖、扇子、冥河、冥府、墓碑、大斧等寶物突然停滯,被定在半空之中。

  一口大鐘震動。爆出令人魂飛魄散的詭異聲響,大鐘滴溜溜轉動,從鎮獄深淵的上空落下,進入深淵之中。越過各位府判,向鐘岳、丘妗兒轟去。

  突然,尖錐中一隻手掌伸出,迎上那口喪魂鐘,鐘聲頓時黯啞下來,接著便見這口洪鐘被生生拍扁。向上呼嘯飛去。

  「快走!」

  一位府判尖叫,其他諸多府判紛紛飛出,竭力向外逃去。

  尖錐中,那位老造物主化作一縷青煙飛出,只剩下上半身,哈哈大笑道:「出來了,老夫終於出來了!」

  他的聲音驚天動地,震得這座鎮獄深淵也動盪不休,那些逃亡中的府判被震得東倒西歪,哇哇吐血,氣息委頓。

  「老爺子,我們推你出去吧?」丘妗兒祭起一輛木輪椅,道。

  那位老造物主的笑聲落下,詫異的看這女孩一眼,竟然默默點頭,身體落在輪椅上,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好。推我出去,我想看看這天,這地,與我被鎮壓前都有哪些變化。」

  丘妗兒看向鐘岳,兩人推著木輪椅向鎮獄外走去。

  鐘岳突然道:「前輩,要不要將這些被關押的神魔放出來?若是放他們出來的話,我們的阻力也會小了許多。」

  「放這些傢伙出來,地獄便會被徹底摧毀,擾亂了天地秩序。」

  那位老造物主搖頭道:「這些傢伙,恐怕會殺光地獄所有的靈魂,六道界中的生靈也會死傷億萬萬,誰放他們,便會遭到天譴,必死無疑。這些傢伙,是真正的瘋子。」

  「瘋子?」

  一座囚籠震動,鐘岳聞聲看去,只見那囚籠中一具巨大沒有任何生機的白骨突然站了起來,接著白骨上血肉滋生,竟然在瞬息間成長為一個豐神雋永的男子,趴在囚籠壁上向他們看來,冷笑道:「賀蘭,放我們出來擾亂天地,遭受天譴,難道放你出來便不會遭到天譴?這兩個小傢伙放你出來,也必然會因你而遭天譴,必死無疑!」

  鐘岳和丘妗兒心中一驚,連忙看向老造物主。

  老造物主冷冷道:「我這次出地獄,不會殺生,甚至整個六道界,我也不會殺死任何一個生靈,這樣一來,他們便不會因此遭受天譴。我能做到,你們能做到嗎?」

  那男子哈哈大笑,譏諷道:「邪惡無邊的造物主賀蘭,會不殺生?」

  老造物主慈祥的面目變得猙獰兇惡:「殺,是當然會殺,不過我會離開這座六道界,在其他地方殺,殺個天翻地覆!我絕不會牽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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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祖庭表親

  他的語氣中怨氣滔天,這怨念甚至讓他身後的鐘岳和丘妗兒識海之中誕生出一個個怨靈心魔,深沉的怨氣連鐘岳和丘妗兒這等煉氣士都能干擾,可見他的怨念是何等之深。

  「你的怨氣太重了,造物主賀蘭。」

  囚籠中那男子譏笑道:「你的殺心也太重了,你根本無法止住殺戮復仇的欲念。」

  鐘岳和丘妗兒推著老造物主向前走去,心中惴惴不安,這個老造物主的確是喜怒無常,有些不太正常,如果能夠控制自己的殺念還好,如果控制不住的話,豈不是所有的罪孽都會歸在他們身上?

  丘妗兒還好說,鐘岳的壽元因為封印祖星神血而遭到反噬,只剩下兩三百年的壽元,如果再來一場更大規模的詛咒,恐怕他性命直接被清零!

  「沒想到僅僅是救人,還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鐘岳心中暗道:「不過老造物主說的沒錯,的確不能將這些凶神放出去,老造物主還有可能忍住殺心,而這些凶神根本不會忍住,會肆無忌憚的出手!」

  「造物主賀蘭!」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卻是一個瘋瘋癲癲蹲在囚籠中的白髮老者,白髮拖地,呵呵笑道:「放我出去,我可以助你殺上天庭!你被那位存在陷害,臉上刺字,又被他暗算,砍了雙腿,憑你無法報仇,還是讓我來助你!你我有著多年的交情……」

  「不救。」

  老造物主對他看也不看一眼,冷冷道:「你我的交情值個屁?」

  那白髮老者神情大變,惡狠狠道:「老東西,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老子出去之後,殺你全家!」

  鐘岳微微皺眉,救這些傢伙出去。看來果然是一件無比危險的事情。

  「造物主賀蘭,可否救我出去?」

  一個個囚籠中傳來求救的聲音,有的威逼。有的利誘,有的祈求。老造物主充耳不聞,對這些存在視而不見。

  待來到鎮壓那尊硬闖地獄企圖修改生死簿的妖神囚籠旁,鐘岳突然聽到老造物主的傳音,道:「你出言,請我為他解開囚籠。」

  鐘岳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老造物主的聲音繼續傳來,道:「這妖猴了得。他雖然將死,但是實力極強。而且為惡不多,值得一救。你若是出言救他,便可以讓他感激你,將來必有回報。伏羲氏想要崛起,必須要有強者相助,僅憑你一個不行。」

  鐘岳沉默,突然開口,道:「賀蘭前輩,可否救下這尊妖皇?」

  囚籠中,那妖皇猿七突然張開眼睛。向他看來,露出疑惑之色。老造物主沉聲道:「救他可以,不過救他無用。他的肉身將死。必將轉世投胎,前世修為被廢,只能從頭來過。而且,他若是在地獄和六道界中大開殺戒,殺孽歸你,你承受得起天罰?想清楚少年。」

  鐘岳正色道:「弟子已想清楚,還請前輩出手施救。」

  老造物主勉強道:「既然你要求,我不能不救。不過這位小妖皇,你我先說清楚。你不得在地獄和六道界中擅開殺戒。」

  妖皇猿七目光黯淡下來,搖頭道:「我肉身將死。下世多半淪為凡夫俗子,甚至牲口畜生。只怕不能覺醒了。何必救我?」

  老造物主冷笑道:「我是造物主賀蘭,你想投胎便投胎,你若是不想投胎,我為你再造肉身又有什麼困難?」

  妖皇猿七眼睛猛地亮了,老造物主一指點去,玄奇破道神通爆發,比在鐘岳手中威力更強,更加可怕,將囚籠一指破開。

  妖皇猿七走出囚籠,向老造物主躬身誠謝。

  老造物主淡然道:「何須謝我?沒有這少年,你死你活與我何干?」

  妖皇猿七向鐘岳躬身誠謝,道:「搭救之恩,沒齒難忘。」

  「不敢。」鐘岳還禮。

  老造物主傳音道:「我會帶他們離開這座六道界。等到你需要用到他們時,他們便會出現在你身邊。」

  「他們?」

  鐘岳心中一怔,突然看到下一座囚籠,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那座囚籠中,有一尊金色凶神側臥,身邊是破碎的太陽,凶神鼾聲震天。

  「賀蘭前輩,這位前輩氣概非凡,不像是凶神。我聽地獄神將說,他也是被冤枉,這才被打入此地,不知能否請賀蘭前輩出手相援?」鐘岳開口道。

  那尊金色凶神突然醒來,起身向鐘岳看去,拱手道:「小兄弟出言相求,我名叫商羽,人稱羽皇,改日羽必有回報!」

  他的氣概的確不凡,有著其他凶神所不具備的淡定從容,其他兇神惡煞被關押得瘋瘋癲癲,戾氣更勝從前,唯獨他依舊清醒萬分,雖然一睡萬年,但並未被鎮獄深淵影響。

  老造物主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你雖有仇敵,但不可報復,否則便會連累你恩公,你能保證不對你的仇家下手嗎?」

  羽皇正色道:「若是牽連恩公,我必然不對仇家下手。」

  「善。」

  老造物主依言將這位商羽羽皇救出,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他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善惡,一路走去,指點鐘岳要救哪一位被鎮壓的神魔,這些神魔往往並非是大奸大惡,而是得罪了六道界的上位者,因此被關押在這裡。

  鐘岳出言相求,老造物主便將這些存在救出,這些存在不管是否是真心要謝鐘岳,但都答應老造物主的條件,隨他一起離開這座六道界,不得在這裡大開殺戒。

  他選的神魔很是巧妙,窮凶極惡者不救,更深層的那些存在也不救,因為那些存在比他不弱,若是救出,他無法鉗制,反而會給鐘岳帶來危難危險。

  這一路走去。鐘岳出言請他救下九十九尊神魔,終於來到鎮獄深淵的入口。

  外面,數十萬地獄神魔布成封印大陣。十七位府判站在陣法的中央,獄皇親自出動。壓住陣腳,如臨大敵。

  突然,鎮獄深淵中一股沛然的力量傳遞而來,大陣轟然間四分五裂,數十萬神魔口中吐血,立腳不住四面八方飛去,那十多位府判也是大口噴血,被深淵中傳來的颶風吹飛出去。肉身破破爛爛,心中驚駭不定。

  獄皇也被震得氣血浮動,連連後退。

  老造物主坐在輪椅中,被鐘岳和丘妗兒推出深淵,冷冷的掃了數十萬神魔一眼,道:「連我一口氣也承受不了,你們還不退下?」

  獄皇壓下湧上喉頭的鮮血,喝道:「造物主賀蘭,你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我已經上稟天庭,你能逃到何處?」

  老造物主目光向他掃來。獄皇心神大震,只覺全身大道錯亂,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轉身便走,一頭紮入冥海之中消失不見。

  「獄皇,將我肉身送來!」妖皇猿七飛臨冥海上空,高聲喝道。

  嘩啦

  冥海裂開,一尊巨大的妖猴肉身飛出,妖皇猿七靈魂入主肉身,喝道:「還我兵器!」

  冥海中一根金光燦燦的棒子冉冉升起,妖皇猿七一把抓住。

  「走。」

  老造物主平靜道:「天庭的諸神已經在等待我們了。」

  鐘岳、丘妗兒與九十九尊凶神擁著這老造物主跨越一重重地府,沿著奈何橋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幽冥城幽冥府外。

  鐘岳抬頭看去,只見神光漫天。無邊無際的金雲從天而降,一艘艘樓船大艦破開空間行駛到地獄之中。一面面寬達萬里的旌旗舞動,鼓聲震天。

  數以百萬計的天庭神魔,天兵天將,在鼓聲中按下陣勢,一股股強大無邊的氣勢湧動,但見金雲之中,一尊尊頂天立地的身形冉冉升起,居高臨下,向下看來。

  「大膽孽障,膽敢忤逆,觸犯天條,造反作亂!」

  一尊威武的神將大喝道:「若是還有良知,跪地伏法,否則天威動怒,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魂飛魄……」

  老造物主仰天大吼,吼聲之中,一朵朵金雲轟然破碎,一艘艘樓船大艦被吼聲轟擊得撞入空間,向天庭撞去,那一面面旌旗四分五裂,一尊尊看似無比強大的存在吐血,連翻帶滾向後撞去。

  數百萬天兵天將,被一掃而空!

  「伏羲,我們就此別過。」

  老造物主向鐘岳傳音,道:「我帶著他們離開,等你要用到他們時,去祖庭找我。你的恩情,我無法直接報答,只能如此。」

  他帶著九十九尊凶神,裂開地獄與六道界的空間,便要離開,鐘岳連忙道:「賀蘭前輩,祖庭在何處?」

  「祖庭,是伏羲氏的先祖,大燧的起源,名叫雷澤!」

  那老造物主帶著九十九尊凶神遠去,聲音傳來:「你不要忘記了伏羲氏的少年,在三千六道界中還有著許許多多你的親友!而我,是你的遠房表親!等你想要掀翻這天地時,去那裡找我!」

  鐘岳心頭大震,目送他遠去。

  老造物主帶著諸神消失,丘妗兒連忙傳音道:「師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須得儘快回到六道界,免得被人看出來歷!」

  鐘岳點頭,正要摘下面具,突然看到幽冥城上,一位白衣無常衣袍飄飄,獨自站在那裡。

  「天正?」

  鐘岳微微一怔,開口道:「天正師兄,你儘快離開此地,天庭諸神很快便會再次降臨,你……」

  「我無需躲。」

  天正微微一笑,悠然道:「我是真正的地獄巡察使,何須躲?」

  鐘岳呆了呆:「真正的地獄巡察使?那你為何……」

  「我們還會再會的。」

  天正揮了揮手,道:「下次相會,但願是友非敵。不送了。」

  鐘岳和丘妗兒摘下面具,從地獄輪迴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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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法王見召

  鐘岳和丘妗兒剛剛消失不見,便見空間再次裂開,一尊尊強橫無邊的神魔催動戰艦率領天兵天將再次殺回來。

  與此同時,獄皇率領十七尊府判和地獄諸神從地獄深處殺出,雙方人馬在幽冥城匯合,只見鐘岳和丘妗兒,與造物主賀蘭等人早已消失不見。

  諸位天庭強者都是臉色一沉,只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這個冒牌巡察使天正,是與那兩個冒牌巡察使一夥的!」

  一尊府判抬手指向幽冥城上的天正,厲聲道:「將他擒拿問罪!」

  白衣無常天正站在城頭,風輕雲淡,抬手舉起一面權杖,淡然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諸位府判紛紛冷笑道:「拿著一塊靈牌便想來騙我們?真是膽大包天!先擒下他,將他碎屍萬段,讓他轉世為豬玀!」

  「不得放肆!」

  一尊天庭神官凝目看向天正手中的權杖,突然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地,恭聲道:「臣等拜見十七帝子!」

  數百萬天庭眾神呼啦啦單膝跪下,聲音如同一人所發,驚天動地,震耳欲聾:「臣等拜見十七帝子!」

  獄皇和十七尊府判錯愕,突然獄皇醒悟,連忙單膝跪下,其他府判也清醒過來,跪拜道:「臣等見過十七帝子!」

  「起來吧。我是帝子,但不是界帝,沒有這麼大的威嚴、威德。界帝之子也如同凡夫,只是出生時地位稍高一些罷了,不敢當諸位大禮。」

  天正抬手,讓諸神起身,笑道:「都快起來,免得其他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說我不是來巡查的,是來耍威風的。」

  諸神紛紛起身,只見一尊神官起身道:「我們拜的不是殿下,拜的是界帝的威德。」

  獄皇和十七尊府判驚疑不定,沒想到界帝竟然派出十七帝子做地獄巡察使。他們剛才險些便將這位帝子當成鐘岳等人的同黨,現在想想,不禁有些後怕。

  天正目光閃動,看向鐘岳和丘妗兒消失的方向。心道:「天機不語,天機不語……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心中默默道:「常天機,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能將我的生死簿收入囊中。帝子之間也是不太安全呢,我權勢太小。若是被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暗算,下世不知會變成什麼低等種族。你幫我剪下生死簿,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可惜,至今還不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狴犴崖域,狴、犴、師不易、白滄海、君思邪和六道老人等人守護著鐘岳和丘妗兒的肉身.pbtt.

  兩人的肉身依舊散發出勃勃生機,突然,鐘岳和丘妗兒張開眼睛,四下看了一眼,丘妗兒稱謝道:「諸位竟然守著我們這麼久?這半年來。你們竟沒有離開半步?」

  「什麼半年?」

  師不易詫異道:「你們才不過離開半日時間。你們日落時進入地獄輪迴,現在不過天剛剛亮而已。」

  鐘岳和丘妗兒露出驚容,他們在地府中呆了半年之久,為何這裡只過了半天的時間?

  「地獄輪迴與現實在不同的空間,有著不同的天地大道規則,地府中一年,現實中一天。」

  狴和犴解釋道:「所以你們在地獄中半年時間,在這裡才過了半天。鐘師弟,你有沒有救出那位臉上寫著我是壞蛋的存在?」

  鐘岳輕輕點頭,遺憾道:「只可惜那位前輩沒有隨我們一起離開,而是離開了這座六道界。」

  狴和犴卻不以為意,臉上露出笑意,拍手笑道:「只要他擺脫鎮壓,那就萬事大吉。不用問他去了哪裡,這次有勞鐘師弟、丘師妹了。」

  白滄海連忙問道:「有沒有修改生死簿?」

  君思邪和六道老人、師不易也緊張起來,緊張的看著鐘岳,鐘岳輕輕點頭,眾人歡呼一聲。鐘岳將自己修改生死簿和在地府中的遭遇說了一番,說到驚險處,眾人也不禁倒抽一口氣。待說到偽造生死簿的各種經歷時,眾人也不禁莞爾。

  鐘岳說起真正的地獄巡察使天正,提到他也修改生死簿,並且在最後關頭放他們離開一事,眾人也不禁詫異,紛紛猜測這個天正的來歷。

  「他應該是個大人物,否則也不能被任命為地獄巡察使。」

  君思邪思索道:「只是他為何要將自己的生死簿剪下?」

  不過造物主賀蘭救出那些凶神,說給鐘岳留下一個班底,這件事鐘岳則略過不談,這件事的關係太大,牽扯到伏羲神族,鐘岳只能將這個秘密留在心底,獨自守護。

  丘妗兒雖然跟著他一起進入地獄輪迴,也經歷了這些事情,但是造物主賀蘭與他的話都是精神力傳音,即便是她也被瞞在鼓裡,並不知情。

  知道的越多,對他們反而越發危險,造物主賀蘭曾經說過,鐘岳這個伏羲要經歷的危險,要面對的困難,是他的百倍,所以鐘岳選擇瞞住他們。

  「兩位平安歸來,又修改了生死簿,這是大喜事。」

  犴道:「再過幾日,只怕碧天法王便要召見我們,你們殺了碧天法王之子,鐘師弟將逆皇頭顱砍下,鎮壓,這些日子消息也應該傳遍了獄界,我們兄弟也在獄界小有勢力,推波助瀾,界主應該已經知道此事。碧天法王必然不敢亂來,所以這次法王見召,有凶無險。只是將來,你的兇險便更多了。」

  狴繼續道:「你們還需要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後面的戰鬥肯定更加兇險。下一場戰鬥,便是整個獄界之間的大比,能者輩出,強者輩出,每一位都極其強大!」

  「獄界中,左牙星域只是一個中等的勢力,類似的星域勢力,還有百千數!」

  犴沉聲道:「這裡面,類似我們兄弟的強者恐怕都有不少,像厲天行那等天縱奇才,也未必少見!」

  鐘岳長長鬆了口氣,他弄好了身份問題,名義上便是這個六道界的生靈,只要不會被碧天法王這等存在扼殺,那就不必太擔心。

  同輩對決,他心中不怵任何人,哪怕是轉世的神皇魔皇,哪怕是厲天行這等修成所有極境的妖孽!

  「還有一事。」

  狴看向君思邪,道:「你沒有覺醒先天真靈,在下一場對決中,兇險重重,還是不用參加了。至於這位丘師妹,已經覺醒先天真靈,倒還有一戰之力!」

  鐘岳也看向君思邪,傳音道:「師姐,前途兇險,不如師姐便不要參加了。我們畢竟不是這個六道界的生靈,雖然將名姓列在生死簿上,但畢竟是假的,偽造的……」

  君思邪看了丘妗兒一眼,搖了搖頭,輕笑道:「丘師妹能夠參戰,為何我便不成?這場大比,我一定要試試,看一看我與其他星域強者的差距到底在哪裡!」

  她頗為自負,微笑道:「我補全了天地大道,未必便比他們遜色了!」

  劍膽琴心君思邪,何時示弱過?何時自認技不如人過?

  鐘岳微微皺眉,君思邪生性爭強好勝,不弱於人,若是繼續勸她放棄,恐怕她反而因此生怒,會影響到她的心境。

  但是如果君思邪參與此次大比,肯定會遭遇兇險!

  丘妗兒覺醒了先天真靈,單純先天真靈的戰力便不弱於神魔,僅憑這一點,她便有了自保之力。

  而君思邪雖然補全了殘缺的大道規則,實力大有提升,但還是半神層次,距離逆皇、狴、犴這等存在,肯定有一段距離。

  「我就不去參戰了。」

  白滄海連忙笑道:「我本事低微,不如你們,還是就不去送死了。」

  鐘岳點了點頭,笑道:「碧天法王召見我們,你也須得走一遭。」

  「這是自然。」

  白滄海挺起胸膛,笑道:「我還要四處轉一轉,見識各地神魔,說不定能夠尋到一位咒靈體,拜他為師呢!」

  果然如狴和犴所說,沒過幾日,左牙星域傳出消息,要雙子星系對決中的九位優勝者前往碧天星府,碧天法王見召。

  狴、犴和鐘岳等人動身,經過傳送陣,輾轉一個個星系,過了兩三日,這才來到左牙星域的碧天星府。

  「到了碧天星府,有什麼危難我們兄弟便不能相幫了。」

  眾人剛剛落地,狴和犴對視一眼,齊聲道:「鐘師弟,你我的交情僅止於此,你幫我們救出那位存在,我們也幫你修改生死簿,大家兩清。」

  鐘岳躬身謝道:「無論如何,都需要謝謝賢昆仲的援手。」

  「客氣,客氣。」兄弟二人離去。

  鐘岳也帶著君思邪、丘妗兒等人向巍峨壯闊的碧天星府走去。

  遠處,狴和犴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狴笑道:「不遠不近。」

  犴點頭道:「若即若離。」

  兩人笑道:「非親非疏。我們幫他,也只能暫時幫到這裡,不可與他走得太近,若是太近,將來他若是被發現根腳,便會連累我們。但我們可以暗中幫助他一些,畢竟是落難的親戚。」

  兩人相視一笑,也走入碧天星府。

  這座碧天星府氣象不凡,是直接以大星雕琢而成,用神金加固大陸架和星核,建造成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遠遠看去,如同一座圍繞太陽運行的神府,只是要大了無數倍。

  不過相比狴和犴的狴犴崖域,則要顯得遜色不少,不如狴犴崖域的天地靈氣靈力濃鬱,也不如狴犴崖域的天地大道規則昌盛。

  即便如此,這裡也是洞天福地,遠勝左牙星域其他星系,是難得的修煉聖地。

  「鐘師弟,我絕不會比任何煉氣士弱!」君思邪四下看去,英姿勃發,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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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技驚全場

  鐘岳和丘妗兒剛剛消失不見,便見空間再次裂開,一尊尊強橫無邊的神魔催動戰艦率領天兵天將再次殺回來。

  與此同時,獄皇率領十七尊府判和地獄諸神從地獄深處殺出,雙方人馬在幽冥城匯合,只見鐘岳和丘妗兒,與造物主賀蘭等人早已消失不見。

  諸位天庭強者都是臉色一沉,只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這個冒牌巡察使天正,是與那兩個冒牌巡察使一夥的!」

  一尊府判抬手指向幽冥城上的天正,厲聲道:「將他擒拿問罪!」

  白衣無常天正站在城頭,風輕雲淡,抬手舉起一面權杖,淡然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諸位府判紛紛冷笑道:「拿著一塊靈牌便想來騙我們?真是膽大包天!先擒下他,將他碎屍萬段,讓他轉世為豬玀!」

  「不得放肆!」

  一尊天庭神官凝目看向天正手中的權杖,突然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地,恭聲道:「臣等拜見十七帝子!」

  數百萬天庭眾神呼啦啦單膝跪下,聲音如同一人所發,驚天動地,震耳欲聾:「臣等拜見十七帝子!」

  獄皇和十七尊府判錯愕,突然獄皇醒悟,連忙單膝跪下,其他府判也清醒過來,跪拜道:「臣等見過十七帝子!」

  「起來吧。我是帝子,但不是界帝,沒有這麼大的威嚴、威德。界帝之子也如同凡夫,只是出生時地位稍高一些罷了,不敢當諸位大禮。」

  天正抬手,讓諸神起身,笑道:「都快起來,免得其他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說我不是來巡查的,是來耍威風的。」

  諸神紛紛起身,只見一尊神官起身道:「我們拜的不是殿下,拜的是界帝的威德。」

  獄皇和十七尊府判驚疑不定,沒想到界帝竟然派出十七帝子做地獄巡察使。他們剛才險些便將這位帝子當成鐘岳等人的同黨,現在想想,不禁有些後怕。

  天正目光閃動,看向鐘岳和丘妗兒消失的方向。心道:「天機不語,天機不語……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心中默默道:「常天機,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能將我的生死簿收入囊中。帝子之間也是不太安全呢,我權勢太小。若是被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暗算,下世不知會變成什麼低等種族。你幫我剪下生死簿,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可惜,至今還不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狴犴崖域,狴、犴、師不易、白滄海、君思邪和六道老人等人守護著鐘岳和丘妗兒的肉身.pbtt.

  兩人的肉身依舊散發出勃勃生機,突然,鐘岳和丘妗兒張開眼睛,四下看了一眼,丘妗兒稱謝道:「諸位竟然守著我們這麼久?這半年來。你們竟沒有離開半步?」

  「什麼半年?」

  師不易詫異道:「你們才不過離開半日時間。你們日落時進入地獄輪迴,現在不過天剛剛亮而已。」

  鐘岳和丘妗兒露出驚容,他們在地府中呆了半年之久,為何這裡只過了半天的時間?

  「地獄輪迴與現實在不同的空間,有著不同的天地大道規則,地府中一年,現實中一天。」

  狴和犴解釋道:「所以你們在地獄中半年時間,在這裡才過了半天。鐘師弟,你有沒有救出那位臉上寫著我是壞蛋的存在?」

  鐘岳輕輕點頭,遺憾道:「只可惜那位前輩沒有隨我們一起離開,而是離開了這座六道界。」

  狴和犴卻不以為意,臉上露出笑意,拍手笑道:「只要他擺脫鎮壓,那就萬事大吉。不用問他去了哪裡,這次有勞鐘師弟、丘師妹了。」

  白滄海連忙問道:「有沒有修改生死簿?」

  君思邪和六道老人、師不易也緊張起來,緊張的看著鐘岳,鐘岳輕輕點頭,眾人歡呼一聲。鐘岳將自己修改生死簿和在地府中的遭遇說了一番,說到驚險處,眾人也不禁倒抽一口氣。待說到偽造生死簿的各種經歷時,眾人也不禁莞爾。

  鐘岳說起真正的地獄巡察使天正,提到他也修改生死簿,並且在最後關頭放他們離開一事,眾人也不禁詫異,紛紛猜測這個天正的來歷。

  「他應該是個大人物,否則也不能被任命為地獄巡察使。」

  君思邪思索道:「只是他為何要將自己的生死簿剪下?」

  不過造物主賀蘭救出那些凶神,說給鐘岳留下一個班底,這件事鐘岳則略過不談,這件事的關係太大,牽扯到伏羲神族,鐘岳只能將這個秘密留在心底,獨自守護。

  丘妗兒雖然跟著他一起進入地獄輪迴,也經歷了這些事情,但是造物主賀蘭與他的話都是精神力傳音,即便是她也被瞞在鼓裡,並不知情。

  知道的越多,對他們反而越發危險,造物主賀蘭曾經說過,鐘岳這個伏羲要經歷的危險,要面對的困難,是他的百倍,所以鐘岳選擇瞞住他們。

  「兩位平安歸來,又修改了生死簿,這是大喜事。」

  犴道:「再過幾日,只怕碧天法王便要召見我們,你們殺了碧天法王之子,鐘師弟將逆皇頭顱砍下,鎮壓,這些日子消息也應該傳遍了獄界,我們兄弟也在獄界小有勢力,推波助瀾,界主應該已經知道此事。碧天法王必然不敢亂來,所以這次法王見召,有凶無險。只是將來,你的兇險便更多了。」

  狴繼續道:「你們還需要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後面的戰鬥肯定更加兇險。下一場戰鬥,便是整個獄界之間的大比,能者輩出,強者輩出,每一位都極其強大!」

  「獄界中,左牙星域只是一個中等的勢力,類似的星域勢力,還有百千數!」

  犴沉聲道:「這裡面,類似我們兄弟的強者恐怕都有不少,像厲天行那等天縱奇才,也未必少見!」

  鐘岳長長鬆了口氣,他弄好了身份問題,名義上便是這個六道界的生靈,只要不會被碧天法王這等存在扼殺,那就不必太擔心。

  同輩對決,他心中不怵任何人,哪怕是轉世的神皇魔皇,哪怕是厲天行這等修成所有極境的妖孽!

  「還有一事。」

  狴看向君思邪,道:「你沒有覺醒先天真靈,在下一場對決中,兇險重重,還是不用參加了。至於這位丘師妹,已經覺醒先天真靈,倒還有一戰之力!」

  鐘岳也看向君思邪,傳音道:「師姐,前途兇險,不如師姐便不要參加了。我們畢竟不是這個六道界的生靈,雖然將名姓列在生死簿上,但畢竟是假的,偽造的……」

  君思邪看了丘妗兒一眼,搖了搖頭,輕笑道:「丘師妹能夠參戰,為何我便不成?這場大比,我一定要試試,看一看我與其他星域強者的差距到底在哪裡!」

  她頗為自負,微笑道:「我補全了天地大道,未必便比他們遜色了!」

  劍膽琴心君思邪,何時示弱過?何時自認技不如人過?

  鐘岳微微皺眉,君思邪生性爭強好勝,不弱於人,若是繼續勸她放棄,恐怕她反而因此生怒,會影響到她的心境。

  但是如果君思邪參與此次大比,肯定會遭遇兇險!

  丘妗兒覺醒了先天真靈,單純先天真靈的戰力便不弱於神魔,僅憑這一點,她便有了自保之力。

  而君思邪雖然補全了殘缺的大道規則,實力大有提升,但還是半神層次,距離逆皇、狴、犴這等存在,肯定有一段距離。

  「我就不去參戰了。」

  白滄海連忙笑道:「我本事低微,不如你們,還是就不去送死了。」

  鐘岳點了點頭,笑道:「碧天法王召見我們,你也須得走一遭。」

  「這是自然。」

  白滄海挺起胸膛,笑道:「我還要四處轉一轉,見識各地神魔,說不定能夠尋到一位咒靈體,拜他為師呢!」

  果然如狴和犴所說,沒過幾日,左牙星域傳出消息,要雙子星系對決中的九位優勝者前往碧天星府,碧天法王見召。

  狴、犴和鐘岳等人動身,經過傳送陣,輾轉一個個星系,過了兩三日,這才來到左牙星域的碧天星府。

  「到了碧天星府,有什麼危難我們兄弟便不能相幫了。」

  眾人剛剛落地,狴和犴對視一眼,齊聲道:「鐘師弟,你我的交情僅止於此,你幫我們救出那位存在,我們也幫你修改生死簿,大家兩清。」

  鐘岳躬身謝道:「無論如何,都需要謝謝賢昆仲的援手。」

  「客氣,客氣。」兄弟二人離去。

  鐘岳也帶著君思邪、丘妗兒等人向巍峨壯闊的碧天星府走去。

  遠處,狴和犴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狴笑道:「不遠不近。」

  犴點頭道:「若即若離。」

  兩人笑道:「非親非疏。我們幫他,也只能暫時幫到這裡,不可與他走得太近,若是太近,將來他若是被發現根腳,便會連累我們。但我們可以暗中幫助他一些,畢竟是落難的親戚。」

  兩人相視一笑,也走入碧天星府。

  這座碧天星府氣象不凡,是直接以大星雕琢而成,用神金加固大陸架和星核,建造成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遠遠看去,如同一座圍繞太陽運行的神府,只是要大了無數倍。

  不過相比狴和犴的狴犴崖域,則要顯得遜色不少,不如狴犴崖域的天地靈氣靈力濃鬱,也不如狴犴崖域的天地大道規則昌盛。

  即便如此,這裡也是洞天福地,遠勝左牙星域其他星系,是難得的修煉聖地。

  「鐘師弟,我絕不會比任何煉氣士弱!」君思邪四下看去,英姿勃發,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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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審問

  「我和六道老人是他們的僕從?」

  師不易聽在耳中,心中頗為不忿,心道:「我只是鐘老爺的僕從,還有自甘墮落到給白小子、君小妞做僕從的地步!」

  倒是六道老人依舊淡然,很有寵辱不驚的感覺。

  那尊在前方帶路的魔神心中驚駭,他與鐘岳比拼眼力,原本是打算給鐘岳一個下馬威,結果自己雙眼受創,不敵鐘岳的陰陽二氣,丟了自己的威風。

  他的眼力儘管厲害,但是與鐘岳的陰陽二氣相比,則還是差了一籌,日月雙靈體所擅長的便是陰陽二氣,他相當於用自己的弱項去攻擊對方的強項,豈能不敗?

  不過他轉身很快,雙眼受傷一事並未被外人看到,好歹留下了點顏面。

  「人族留步!」

  突然一個聲音震動如雷,鐘岳停下腳步,循聲看去,只見兩尊天魔神屹立在半空中,漠然的向他看來。

  「人族,逆皇何在?」一尊蒼老的天魔神問道。

  鐘岳疑惑道:「你們是?」

  「逆皇老爺的家僕。」

  那尊蒼老的天魔神淡淡道:「人族,逆皇不是你所能得罪得起的,逆皇老爺在何處?」

  鐘岳掀開腰間衣襟,只見的逆皇的腦袋依舊掛在他的腰間,面目猙獰兇惡,那腦袋中逆皇的元神依舊在左支右突,試圖逃出他的封印。

  碧天星府外,不知多少煉氣士和神魔悚然,逆皇是何等存在,居然被他割掉腦袋掛在腰上!

  獄界中多的是兇神惡煞,在獄界這等地方,你不凶便無法生存,只會變成被奴役的物件,被欺淩的物件,被食用的物件。

  而逆皇則是獄界中最凶的幾位存在之一,鐘岳將逆皇的腦袋系在腰上。當成自己的戰利品,更加兇殘兇惡!

  獄界就是如此,獄界無善類,只有更凶更惡。才能贏得尊敬,才能生存下來。

  那尊老天魔神眼中精光四射,淡然道:「將逆皇放下來,饒你不死。」

  鐘岳啞然,笑道:「當初是許多位前輩開口求情。我才沒有煉死他,你們這是逼我現在就殺了他不成?」

  那兩尊天魔神臉色微變,不敢上前。

  突然碧天星府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清清淡淡:「人族,士可殺不可辱,你對逆皇太過了。逆皇前世好歹也是魔皇,被你這樣折辱,他的顏面何存?」

  鐘岳抬頭看向碧天星府,笑道:「並非是我想折辱他,而是他的僕從逼我。我若是真的放過他,我的顏面又何存?」

  碧天星府中又傳來那女子的聲音,道:「你的臉面?好,好。既然如此,那麼本王便給你一個臉面,本王出言相求,還請鐘小友放他一命。不知鐘小友是否要給本王一個顏面?」

  鐘岳心中微動,看向引路的那尊魔神,道:「說出這話的是?」

  「正是碧天法王。」那魔神肅然道。

  鐘岳將逆皇頭顱從腰間解下,正色道:「法王出言。晚輩不能不從。逆皇兄,你如今自由了。」

  逆皇頭顱落地,上面的禁制已經被鐘岳解開,只見這顆頭顱下的血肉滋生。蠕動,飛長出四肢,頃刻間逆皇便恢復肉身,不死之身的確極為精妙,連鐘岳都自愧弗如。

  逆皇肉身復原,臉色鐵青。面無表情的看了鐘岳一眼。

  兩尊老天魔神降臨到他的左右,將他護在中央,突然齊齊踏前一步,逼向鐘岳,殺氣騰騰。

  碧天星府中又傳來碧天法王的聲音,道:「逆皇,小王剛才開口為你求情,還請逆皇能夠給小王一個臉面。」

  「不敢。」逆皇躬身謝道,臉色恢復如常。

  碧天法王笑道:「這次我左牙星域選拔英才,界主給我左牙星域十個名額,不可缺少了逆皇。還請逆皇給小王一個薄面,放下恩怨,代表我左牙星域迎戰其他星域的英傑。逆皇若是答應了,便請入府小敘片刻。」

  逆皇對鐘岳看也不看一眼,邁步走入碧天星府。

  白滄海嘀咕道:「鐘兄,這個法王對你自稱本王,對逆皇這廝卻自稱小王,還真是厚此薄彼。」

  鐘岳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也走入碧天星府之中。

  待進入星府,只見這星府之中諸神雲集,外面的還是小角色,即便有神魔,也都是地位不高,最多統治著一兩顆星球。有的神魔還是神僕或者麾下坐騎之類的角色,地位又低了一等。

  而這裡的神魔,則是左牙星域三千星系的統治者,每一尊坐在這裡的神魔,都是身家地位斐然,高高在上,否則便沒有資格進入這座星府,只能去府外與那些閑雲野鶴一起呆著!

  除了這些神魔,讓鐘岳詫異的是狴和犴、厲天行、臻瑤和韓妃等人居然也各有座位,顯然他們也各有地盤,是星系的統治者。

  逆皇也有座位,落坐下來,面目古井無波。

  鐘岳四下掃過,看到不少老面孔,比如便有他來到這座六道界遇到的第一尊魔神蟾東原。

  不過蟾東原看到他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不但他,這三千星系的統治者中,看到鐘岳臉色好看的便沒有多少。

  雙子星系中,鐘岳一刀月汐,驚豔了全場,將參賽的煉氣士幾乎殺個盡絕,只剩下厲天行等人。

  而那些煉氣士多是這些神魔的弟子,而今看到鐘岳,還能給他好臉色看?

  鐘岳又看向正座,那裡坐著一尊儀態萬方卻又有著無邊的威嚴的神女,大紅盛裝,金耀花的腰帶,有氣如鳳,圍繞她緩緩飄飛,可謂是氣象不凡。

  這尊神女面目籠罩在重重神光之中,腦後神光成輪,共有五重,雖是五重元神秘境,但這五道光輪中卻有大大小小的諸神跏趺坐在其中,環繞這尊神女禱祝,更增添幾分貴氣與不凡。

  「人族鐘岳,見過法王。」鐘岳躬身。

  君思邪、白滄海和丘妗兒也紛紛躬身,報上自己的名號。

  那尊神女正是碧天法王,緩緩點頭,開口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殺我愛子的人族,長得是什麼模樣。」

  君思邪、丘妗兒等人心中凜然,鐘岳卻大大方方的抬起頭來,道:「法王請看。」

  碧天法王上下打量他,雖是女子,卻不怒自威,這碧天星府中頓時變得無比壓抑,彷彿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兆。

  鐘岳依舊坦然,臉色不變,任由碧天法王審視。

  過了片刻,碧天法王收目光,嘆了口氣,贊道:「好少年,好男子。」

  星府中,諸神不解其意,露出疑惑之色。

  「殺了本王的太子,卻讓我不敢動你,人族中居然也能出現這等好男子。你的名頭已經傳到其他星域,連界主也知道了你,我若是動你,界主肯定要拿我治罪。這等心機,這等手段,了得啊。」

  碧天法王讚嘆,話鋒一轉,冷冷道:「不過,你來歷可疑,你身邊的這幾位也來歷可疑!」

  她周身彌漫出森森的寒意:「我獄界的生靈,命運被生死簿所掌控,極少會有先天靈體出世,更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四位之多!我若是殺一個其他六道界的來客,應該不會觸怒界主吧?」

  她的目光緊緊落在鐘岳身上,但若是鐘岳有些變色,下一刻便是雷霆一擊,將他擊殺於此,為石雲太子報仇!

  鐘岳面色不改,道:「我們是出身自寒靈星,法王若是不信,儘管去查。」

  碧天法王拍手,喚來一尊魔神,道:「與我去查星府的星辰卷宗,看看是否有這個寒靈星。」

  過了片刻,那魔神來報:「法王,有這麼一顆星辰,上面有些土著生靈,只是太過於偏僻,很少有煉氣士。」

  碧天法王詫異:「真的有這顆星辰?你去寒靈星查過,看看寒靈星中是否有他們的記載!若是他們在那裡生活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是。」那尊魔神離去。

  碧天法王又拍了拍手,又喚來一尊魔神,道:「拿我的敕牌,帶著些寶物,下一趟地府。查閱生死簿,尋到他們的記錄。」

  這尊魔神手下敕牌,轉身離去。

  鐘岳臉色依舊不變,心道:「我雖然將生死簿改了,但是碧天法王如果查我在獄界中所居之地,恐怕還會將我拆穿。不過這些日子,狴和犴也並非閑著,這兩兄弟拜託山姥姥,尋到一顆偏遠星球,搬運了一些狴犴崖域的生靈,立下大獅子和六道老人的神廟。若是那魔神去查,只會坐實我的來歷。」

  狴犴兄弟的能量極大,手段通天,畢竟是百世神皇,為鐘岳等人偽造身份出身,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過了不久,前往地獄輪迴的那尊魔神歸來,報導:「法王,已經查明了,生死簿上他們的確是我獄界的生靈。臣下將他們在生死簿上的命運抄了一份,還請法王過目。」

  碧天法王接過看去,只見上面寫著的正是鐘岳所編造出的內容,其中寫到鐘岳雖然會成神,但是早夭,被仇敵打死,然後轉世命運坎坷崎嶇,慘不忍睹。

  碧天法王露出笑容,再看丘妗兒、君思邪等人,也是坎坷命運,死得很早,後面幾世命運也是多災多難,苦的很。

  碧天法王再看白滄海,更加放心,白滄海的命運也被鐘岳偽造一番,雖然命比鐘岳等人好了許多,但是也沒有大成就。

  碧天法王放下心來,點燃這卷抄錄的卷宗,向鐘岳等人和顏悅色道:「看不出來,你們命運非凡,將來都有大成就。既然你們都是我獄界的生靈,那麼本王倒也不太好向你們下手。」

  鐘岳等人都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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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放心

  碧天法王燒掉卷宗,目光閃動,心道:「煉氣士若是知道自己的命運,便會試著改命,雖然往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但也有些逆天之徒能夠改命成功。曾經便有幾個存在改命,釀出大禍亂,甚至獲得非凡成就。而那位改命成功的存在,如今的地位連我都望塵莫及。這卷宗上的內容絕對不能讓這幾個小鬼頭知道,否則難保會故事重演。」

  改命之事,無論在獄界還是萬象界、五行界,都有生過。

  但是其中最為震撼的,便是一位獄界的生靈,修成神明之後,有一次進入地府賄賂判官,看到自己的生死簿,有暴死的命運。

  這尊神明卻也了得,將自己的命運軌跡記下,竟然逃過一場場死劫,修煉到極為可怕的境地。

  因為這件事,驚動了獄皇,獄皇率領十八尊府判,甚至喪魂鐘也出動,前來擒拿那尊神明。

  那一戰,打得天崩地裂,那尊神明重創獄皇,擒拿十八尊府判,驚動六道界天庭,天庭派下天兵天將百萬,四大天王統帥,下界征討,卻吃了個大敗仗,也被那尊神明擒拿。

  最後,界帝震怒,命六道界的六大界主圍剿,這才將他擒住。

  六大界主準備煉死他,界帝傳令,將他招安,許他離開獄界,收入天庭之中,如今這位存在成為天庭中僅次於界帝的存在,之後界帝老去,而他登基。

  他便是當今界帝,威神界帝。

  碧天法王知道威神界帝的傳說,自然不會講生死簿的內容洩露給鍾岳等人,瞥了剛才被她派去進入地府查看的那尊魔神一眼,心道:「因此,只有你委屈一下,轉世投胎去吧。」

  她心中已經暗暗的判了那尊魔神死刑,卻依舊和顏悅色,談笑風生。

  鍾岳等人見那卷宗化作灰燼。也更加放心,如今只差去寒靈星查看鍾岳等人根腳的魔神歸來,他們身份一事這才算是塵埃落地,碧天法王也會徹底打消懷疑。

  只要碧天法王不起疑心,界主那裡便更好說了。

  界主不會無緣無故的去調查鍾岳等人的來歷和根腳,只有產生懷疑之後才會去查,當然只要碧天法王說鍾岳等人沒有問題,獄界的界主自然不會再勞心費神的去查鍾岳他們。

  「這次獄界大比,定在月後。地點在我獄界的獄空天星。」

  碧天法王對鍾岳不再放在心上,環視一周,徐徐道:「獄空天星乃是界主所在的聖地,到了那裡,便會遭遇各大星域最為傑出的年輕存在,不會比你們弱多少。我左牙星域能否勝出,代表獄界出戰,迎戰其他五大界的煉氣士,則還要仰仗諸位了。諸位是否還有疑議?」

  厲天行等人紛紛搖頭。

  白滄海連忙道:「我可不可以不參加這場大比?」

  碧天法王看他一眼,只覺其形容討厭。搖頭道:「不行。本王求賢若渴,像白小友這等出類拔萃的掃把星靈體,自然是萬萬不能放過的。白小友,界主給我們左牙星域的名額是十個,我若是只帶著九個去,豈不是掃了界主的臉面?你一定要去!」

  白滄海暗暗叫苦,他這段時間修為實力雖然再有不小的提升,但是比起鍾岳、丘妗兒和君思邪等人,他的提升就太小了,去了就是送死。

  而這位碧天法王,怎麼看都是一副一定要送他去死的樣子。

  「鐘兄能夠帶領我們殺出左牙星域的選拔,但一定無法帶我們殺出獄界的大比,這次我的命恐怕要丟在這裡了!」白滄海臉色蒼白,心中暗道。

  碧天法王和顏悅色,笑道:「白小友無需擔心,我還才看到生死簿上你的命運,好著呢,你不會死在大比之中。」

  「生死簿要是有用,你的石雲太子便不會被鐘兄砍死了。」白滄海小聲嘀咕道。

  碧天法王臉色一寒,險些忍不住一掌拍碎這小子,卻又按耐下來。

  「這個混蛋嘴巴碎的很,我若是與他一般見識,豈不是要被說成我氣量小了?」

  不過白滄海說得卻也沒錯,生死簿雖然規定命運,但也有力不能及之處,比如飛來橫禍,便可以干擾到生死簿中記載的命運。

  原本石雲太子在生死簿中沒有橫死之禍,但是變數到了,鍾岳等人從第一六道界傳送而來,不在生死簿的記載之中,然後石雲太子被鍾岳一刀斬殺。

  這就是飛來橫禍,生死簿甚至沒有預料到石雲太子有血光之災。

  除此之外,生死簿中關於災劫的記載也很模糊,比如說某年某月某日有血光之災,這種記載便有兩種可能,可能活下來,可能死去,並非是一成不變。

  所以,就算知道生死簿中的內容,也有可能產生變化,並不能高枕無憂。

  突然,一尊魔神探手指向鍾岳,冷冷道:「法王,若是這個人族沒有殺入獄界十強,我可否殺了他?」

  碧天法王笑吟吟道:「靈魔主何出此言?」

  「他殺我愛徒,現在有界主保他,我殺他不得。」

  那尊魔神冷笑道:「不過他若是沒進入獄界十強,界主便不會再保他,我是否便可以殺他為我愛徒報仇雪恨?」

  碧天法王微微皺眉,又有一尊魔神冷冷道:「靈魔主,你的徒弟死了,我的徒弟也被他殺了,又當如何?」

  又有一尊天魔神氣極而笑:「我的愛子被他斬殺,這是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我徒弟。」

  「我愛女。」

  「我的愛妾。」

  「我的孫兒。」

  一尊尊神魔義憤填膺,紛紛站起身來,將自己的血仇說出,看向鍾岳殺氣騰騰,恨不得立刻便將他宰了。

  鍾岳淡然處之,不以為意。

  碧天法王美眸閃動,笑吟吟道:「本王不許。」

  諸多神魔微微一怔,碧天法王歎了口氣,道:「本王的太子也被他殺了,本王又豈能借你們之手殺他?當然是本王親自動手。不過諸位可以放心,到那時他如果真能活下來,本王許諾,來者有份,都可以殺他一次。」

  碧天法王悠悠道:「在本王的手段下,可以讓他死一次活過來,再死一次,再活過來!」

  她語氣讓人不寒而慄,可見對鍾岳的恨意有多深,綿綿無盡。

  鍾岳含笑道:「法王放心,我一定不會勞煩法王親自動手。」

  碧天法王冷笑,心道:「你還沒有看過自己的生死簿,若是你看了,便不會這麼自信了!」

  她畢竟不知生死簿乃是鍾岳一手捏造,若是知道,也不會如此自信了。

  碧天法王又等了幾日,待到前往寒靈星打探鍾岳根腳的那尊魔神歸來,稟告消息,確認鍾岳的確是出身自寒靈星,這才宣佈起航,親自帶領鍾岳、厲天行等人,向獄空天星進。

  眾人坐在一艘富麗堂皇的樓船之上,八龍為腳力,在星空中行駛,經過一座座傳送大陣,距離獄空天星越來越近。

  二十餘日過後,獄空天星在望。

  鍾岳站在船頭看去,只見獄空天星在獄界銀河星系的中央,四周有黑洞環繞,黑洞週邊一圈圈神光照耀,比太陽還要明亮,大大小小的黑洞吞噬星空,但這顆天星卻安然無恙,似乎有神力保護。

  雖然叫做天星,但獄空天星渾然不像是天星,而是一塊漂浮在星系中央的雄偉大陸,彌漫著古老滄桑。

  這座大陸比一般的星辰還要龐大不知多少倍,浩瀚無際,甚至連太陽都要圍繞它運轉,甚至不止一顆太陽,不止一顆月亮。

  這違背常理,但在神魔的大法力下,也就成為了現實。

  左牙樓船駛入獄空天星,大船悠悠行駛,鍾岳向下看去,不由動容,這裡的山巒中有山神守護,大河中有河神居住,土地中有土地神定居,甚至草木森林,也有各自的神魔居住其中!

  神魔在這裡,簡直隨地都是,隨手就能抓來一大把!

  當然,在這裡是獄界的最高府邸,獄界的統治者就在這裡,無數星系星辰的神魔都以進入此地為榮,因此獄空天星有著這麼多神魔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鍾岳看到獄空天星中的種族,也大多是神族魔族,以魔族居多,血脈很高,加上這麼多生靈,誕生的神魔多也是理所當然。

  「三千六道界墊底的第三千六道界,第三千六道界墊底的獄界,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勢力。」

  鍾岳暗歎一聲,伏羲神族想要東山再起,何其艱難。

  左牙樓船駛向獄空天星中心一片宏偉的神殿,那裡神殿重重,金碧輝煌,神光映照得天上的太陽也失去了光輝。

  這是一座神庭,界主統治諸神的地方。

  遠處,也有一艘艘氣派非凡的樓船駛來,各自楊帆而行,帶著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向獄界神庭駛去。

  那些樓船之上,站著獄界中最為出類拔萃的煉氣士,是從億萬萬生靈中選拔出的精英。

  君思邪心神激蕩,喃喃道:「終於要與獄界最為強大的煉氣士一爭長短了,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天縱之才」

  「放心。」

  鍾岳將萬千樓船收入眼中,悠悠道:「我會砍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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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神藏古地域

  左牙樓船上,白滄海也是閒不住,四下轉來轉去,這少年懷春,見到船頭韓妃風姿灼灼形單影隻的倚靠在船幫邊,說不出的孤零和寂寞,於是便走了上去,也靠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逗這女子說話。

  韓妃旁邊,兩尊天馬神族神人木然的站在那裡,對這小子視而不見。

  「他們都說獄界無善類,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子。」白滄海突然道。

  韓妃一直一言不說,聽到這話卻彷彿觸動了心靈深處,凝眸向他看來,兩隻眼眸似乎會說話一般,秋水剪瞳,只一看便險些將白滄海的魂兒剪了去,端的是比鐘岳的龍蛟剪神通還要厲害。

  「真的嗎?」這女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眉和簾微微顫抖,看得白澤氏的少年心肝都是一顫。

  「自然是真的!」

  白滄海大聲道:「他們說你惡毒,說你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說你最毒婦人心,所以才會被界帝貶入冷宮!但我知道,你只是被騙了,你是心地純潔的女孩,怎麼能夠鬥得過界帝後宮中的那些惡毒婦人?你放心,這次大比中我一定拼命保護你!」

  韓妃感動莫名,喃喃道:「謝謝你……」

  白滄海動情,還要再說,突然鐘岳的聲音傳來,道:「白兄,到這邊來,獄界神庭到了,咱們即將下船。」

  白滄海戀戀不捨的走了過去,一步三回頭。

  「白兄怎麼與韓妃搭上了?」鐘岳微微皺眉,低聲問道。

  「她是一個心地單純的女孩,不是惡人。」

  白滄海道:「我覺得她特別能觸動我的心靈,或許這就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鐘岳面色古怪,道:「她是界帝的妃子,你不要自誤。動了界帝的妃子,你當心死無葬身之地。」

  白滄海冷笑道:「沒想到鐘兄也是這樣的人,我們之間是真愛!真愛是不分種族和地位,不分過去的……」

  鐘岳哭笑不得,笑道:「你把界帝想得太簡單了,把韓妃也想得太簡單了。韓妃這個女子,絕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單純,你知道她犯下什麼罪被界帝貶入冷宮?你說她單純,是陪你聊聊幾句便單純了?」

  白滄海爭辯道:「界帝后宮傾軋反復,她這等單純女子哪裡能夠鬥得過那些老妖婆,一定是被陷害……」

  鐘岳失笑道:「界帝是什麼存在?統治六道界的存在,這個六道界中最強的存在,這等存在。什麼後宮傾軋能夠瞞得過他?我聽幾尊神魔說起過韓妃的罪過,這女子爭寵,毒殺了天子,被界帝發現,這才將她打入冷宮。」

  天子是界帝之子,在六道界中,界帝便象徵著天,他的兒子就是天子,就是帝子!

  鐘岳繼續道:「聽聞是界帝的洛妃尚未出世的兒子,洛妃與韓妃是死對頭。洛妃肚子裡的天子還未出生便被她毒殺。界帝查出此事,念及舊情,所以沒有殺她,不過要她在獄界中永世沉淪。她絕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單純。」

  白滄海瞠目結舌,卻在此時,韓妃的聲音傳來,輕柔的很:「人族,為何要壞本宮的好事?本宮只是玩玩而已,你壞我好事,難道便不怕本宮的勢力?」

  白滄海毛骨悚然。

  鐘岳淡然道:「界帝的妃子,鐘某還未殺過,娘娘若是惹了我,鐘某不介意砍翻了你。」

  韓妃深深看他一眼,輕笑一聲,心中凜然:「這是個無法無天的惡棍!」

  左牙樓船觸碰到地面。輕輕震動,停頓下來。碧天法王笑道:「諸位,隨本王下船,去見獄界界主。」

  鐘岳、厲天行、逆皇等人紛紛下船,只見左牙樓船的停靠地是一片靈氣凝聚形成的靈液汪洋,靈液汪洋位於神庭之中。好似神庭的內湖,萬千艘樓船停靠在此地,獄界各大星域的煉氣士和神魔紛紛走下樓船。

  靈海生波,海底一條條長達萬丈的白玉龍浮現出長長的脊背,漂浮在海面上,如同一條條白玉橋,通往岸邊。

  眾人走上白玉龍背,不過片刻便走到對岸,卻見這些白玉龍又各自沉沒海中,消失不見。

  「氣派非凡。」鐘岳暗贊。

  薪火這時候沉寂下來,沒有聲息,與他煉就的太陽神火融為一體。獄界神庭中強者眾多,若是薪火不沉寂的話以鐘岳目前的修為實力,恐怕會被人看穿他有這麼一朵奇怪的小火苗。

  來到獄界,薪火對什麼都很好奇,在他的那個年代根本不曾有六道界,不曾有六道輪迴,也沒有地獄,更不曾有生死簿。

  他沉睡這段時間,天地大變模樣,神通的展日新月異,這朵小火苗這段時間也在研究這方面的只是,很少跳出來指點鐘岳,也沒有再說配種之類的話,讓鐘岳頗為懷念有他插科打諢的日子。

  從那一艘艘樓船上走下的煉氣士數量眾多,數以萬計,鐘岳四下看去,只見這些煉氣士被一尊尊法王率領,器宇軒昂,卓爾不群,每一位煉氣士都很是出眾,修為深不可測,不比左牙星域的逆皇等人遜色!

  左牙星域的逆皇、厲天行、狴和犴等人,哪一個是弱者?都是堪與鐘岳並駕齊驅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竟然數以萬計!

  想一想都讓人感覺到恐怖、恐懼!

  這邊是排名最後的六道界,六道界中排名最末的獄界的實力!

  若是換做天界、地界,恐怕實力又要再上一層樓,這等戰力,讓人頭皮麻!

  而更為可怕的是,還有其他兩千九百九十八座六道界,每一個六道界都有六界,這些世界中像他們這樣的年輕強者只會更多!

  而競爭也更加殘酷,更加險惡,每一個煉氣士都可以說是億萬裡挑一!

  相比來說,祖星和昆侖都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鐘岳不禁感覺到深深的壓力,君思邪、丘妗兒等人的壓力更大,她們的實力還不曾達到逆皇那等層次,丘妗兒要稍遜一籌,而君思邪則要遜色兩籌三籌。參與這場大比,隨時都會遇到兇險,可能會身死道消!

  至於白滄海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對這場大比的結果如何渾然不放在心上。

  群雄魚貫而行。走入神庭。

  神庭中有一處空曠的天壇,天壇上一座座法壇漂浮,氣象萬千,各色神光噴湧而出,那是神位。

  天壇下則是長寬各有百里的廣場,數以萬計的煉氣士來到廣場之中,各自站定。

  突然,各大星域的一尊尊法王升騰而起,落在各自的法壇之上,跏趺而坐,又是各種異象爭奇鬥豔,絢麗非常。

  「界主駕到!」

  有金甲巨人擂鼓,鼓聲震天,一位禮官大喝,但見一位虯髯大神在諸多神將神官的簇擁下走來。落在天壇中央的寶座之上。

  這尊大神甫一落座,但見神威動盪,讓天地也晃抖了一下,空間扭曲。

  他的身軀廣大無邊,天壇下廣場中的煉氣士頓時只覺自己變得無比渺小,抬頭看去,便見這尊界主偉岸如天,腦後六道神光成輪,徐徐轉動。

  而那一尊尊法王、神官、神將,雖然也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境地。但在這尊大神面前,也變得細小,環繞在他的元神秘境投影形成的六道輪迴周圍。

  這些法王、神官、神將大大小小,修為強的。肉身廣大,有萬里之高,修為低的,也有數百里之高,就這樣漂浮在那尊大神的腦後光輪之中,景象令人難忘。

  這尊大神。便是當今的獄界界主,六道界六大界主之一!

  獄界界主落座之後,頷笑道:「尚天王將至,前來觀禮,諸位稍等片刻。」

  說話之間,禮樂響起,天空中神樂嫋嫋似乎從大千時空中傳來,鐘岳抬頭看去,只見天幕裂開,諸多捧著各色神兵的天將降臨。

  初看時,這些神將還很小,但越是接近便越來越大,待來到神庭之中,只見這些神將也是肉身大不可量。

  這八尊神將也是氣象不凡,腦後各有六道光輪,各自散開,躬身道:「請天王降臨。」

  轟隆——

  獄界神庭劇烈震動一下,一個龐然大物從空間中擠了出來,卻是一個法壇,但是要遠比各王的法壇巨大。

  這法壇擠出空間,與界主的寶座並列。

  然後便見虛空生光,無邊無際的神光從天空中照耀而來,落在那座法壇上。

  待到神光散去,只見一尊大神手托寶塔坐在法壇之上。

  「尚天王。」獄界界主頷。

  那尊寶塔大神點頭還禮:「界主。」

  獄界界主向一旁的禮官道:「尚天王已到,開始吧。」

  那禮官踏前一步,放開嗓門,聲音傳遍全場:「獄界各大星域此次與會煉氣士,七萬八千零二十三位,其中,真靈境煉氣士九百二十位,通神境煉氣士七萬七千一百零三位。大比決出優勝者十位。」

  「此次大比,定在獄界上古禁區,神藏古地域。規則!」

  「一,諸弟子各有魂牌一塊,斬殺一位對手,魂牌多出一星,斬殺對手越多,魂牌上的星越多。以星最多的前十位為優勝。」

  「二,諸弟子不擇手段,各顯神通,以二十八日一月為限,待到一月時間過後,接引出神藏古地域。」

  「三,優勝者十位,其餘眾,生死有命,輪迴在天,魂飛魄散亦是允許。」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天壇下的諸多煉氣士紛紛交頭接耳,詢問神藏古地域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雖然也是獄界的生靈,但是大部分煉氣士對這個神藏古地域卻一無所知!

  「神藏古地域,傳聞是地紀時代的遺跡。」

  狴突然道:「聽聞是地紀時代的主宰,用來試驗的試驗場。」

  「試驗什麼的試驗場?」臻瑤問道。

  狴和犴對視一眼,道:「六道輪迴的試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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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3 01:05:05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天視天聽

  「六道輪迴的試驗場?」

  左牙星域的幾位煉氣士都是心中一驚,鐘岳更是心神悸動,他震驚的不是六道輪迴的試驗場,而是地紀時代!

  狴和犴說神藏古地域是地紀時代的主宰,用來實驗六道輪迴的地方!

  他體內的太陽神火中,薪火也甦醒過來,忍不住留神側耳傾聽。他依舊與太陽神火相容,小心翼翼,免得暴露。

  「薪火,你沉睡前沒有出現過六道輪迴罷?」鐘岳問道。

  「沒有。」

  薪火搖頭,面色凝重,道:「應該是在我沉睡之後生的事情。六道輪迴的出現,與伏羲神族被封印肯定有著莫大的聯繫!不知道開創第六輪,打造輪的存在,到底是伏羲神族還是其他皇族?魂魄類的神通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形成體系,地紀時代的試驗場,一定要去看看,說不定能夠尋到更多的秘密!不好!」

  他突然沒了聲息,沉寂下來。

  而在此時,鐘岳只覺一股莫大的精神力波動向這邊掃來,那股精神力恐怖如淵,深不可測,在數百個星域的煉氣士身上掃過之後,又收了去。

  尚天王露出疑惑之色,詢問座下一尊神將,道:「天聽,為何如此無禮?」

  剛才釋放出精神力的正是這尊叫做天聽的神將,連忙躬身道:「臣下剛才聽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不在七萬八千零二十三位煉氣士名額之中,因此以為有什麼東西暗中潛入這些煉氣士中,所以精神掃視一番。」

  「原來如此。」

  尚天王看向獄界界主,笑道:「界主,我這麾下神將聽到了點什麼,所以剛才無禮。不過空穴來風必有蹊蹺。我想查看一番,不算僭越吧?」

  「天王客氣。」

  獄界界主呵呵笑道:「天王本有監督之職,若是有所現,天王儘管查個水落石出。」

  「得罪。」

  尚天王看向麾下另一尊神將,道:「天視。你來看看。」

  「尊法旨。」

  那位名叫天視的神將應諾,背後突然浮現出一顆巨大的眼球,骨碌碌滾動,向鐘岳那個方向看去!

  「天覺。你來觀察異動,但有異動,難逃你的第七神識。」尚天王向另一尊女神將道。

  「尊法旨。」

  那尊女神將閉上眼睛,她的精神力異乎尋常,籠罩全場。將所有煉氣士散的波動清晰無比掌控在心,任何奇異波動都難逃她的第七神識。

  「天命,你來觀這些煉氣士的天命,查其命道。若是有什麼東西隱藏其中,其天命必然干涉其他煉氣士的天命,能夠尋到其方位。」尚天王又向另一尊女神將道。

  「尊法旨。」

  那尊女神將應諾,身後突然浮現出無數手臂,一條條手臂五指叉開,但見萬千細不可查的絲線四面八方飛去,籠罩全場。感應各位煉氣士的天命,加以推演。

  「天魂,你來查魂魄。」尚天王再吩咐道。

  「尊法旨。」

  「天感,你來查天地神交感。」

  「尊法旨。」

  尚天王麾下八尊神將各顯神通,監控七萬八千零二十三位,過了片刻,八尊神將各自收了神通,天視神將話道:「天王,這裡面確有異常。有一物不可察,不可覺。不可視,不可聽,昏昏冥冥,無命、無聲、無息、無魂、無覺、無觸、無感、無識,不可查也。」

  他說的這一物,正是薪火,這八尊神將雖然沒能尋到薪火,但是還是觀察出些許異狀,只是無法將他揪出來。

  尚天王微微皺眉,詫異道:「無命、無聲、無息、無魂、無覺、無觸、無感、無識。這是跳出五行不在六道啊,奇怪,奇怪。獄界中為何有這樣的東西?」

  「還要再查嗎?」

  「不用。」

  尚天王笑道:「你們剛才查不出,後面也查不出來。這一物無命無覺無魂,應該是死的,多半是上古遺留,由它去。」

  獄界界主側身問道:「天王查出什麼?」

  尚天王如此這般說了一番,獄界界主啞然,失笑道:「無命、無覺、無魂,豈不是個死物?天王想多了。」

  「我也是這般以為。」

  尚天王哈哈笑道:「不過雖是死物,但應該是一件異寶。」

  獄界界主目光閃動,笑道:「雖是異寶,但是我獄界之寶。」

  兩尊大神對視一眼,錯開目光。

  獄界界主心道:「這個尚天王難怪如此興師動眾,讓自己的八部神出動查看,原來這件寶貝兒讓他心動,所以如此大張旗鼓。不過此寶是我獄界的寶物,我尚未得到,豈容你染指?這寶物就在這些煉氣士之中,待到進入了神藏古地域,不愁它不現身。如果是普通的上古之物,也就罷了,但若果真是上古的寶物,我便得了。」

  廣場中鐘岳也是鬆了口氣,剛才那八位神將的各種神通屢次三番從他身上掃過,觀他肉身、魂魄、元神,將他搜尋了不知多少遍,甚至他還感覺到其中一尊神將在觀察計算他的命運命數!

  不管是什麼種族,命數命運都會按照各自的軌跡運行,可以推算出其人未來種種,過去種種,若是與其他人物有了交集,命數命運也會生相應的改變。

  鐘岳若是沒有遇到薪火,他的命運估計也就是一個小煉氣士,永遠不會有如今的成就。薪火的出現對他的命運改變極大,必然會在他的天命中留下痕跡。

  剛才那尊神將計算他的命運命數,如果算出了什麼,肯定便會將薪火揪出來!

  這是最危險的!

  不過好在鐘岳不是這個六道界的生靈,生不在此,從前種種也不在這座六道界,那個名叫天命的女神將即便想算也算不出什麼。

  「還好薪火隱藏得深,沒有被揪出來。」

  他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暗凜:「薪火不過是散出一絲的波動便被察覺,看來這段時間他決不能活動,否則便會被抓住。」

  六道界中的奇人異士實在太多,各種種族各有天賦。這八位神將便是來自不同種族,險些便將薪火揪出來!

  他也精通推演,只是在推演命數命運上並無涉獵,如果那位天命女神在推演他的命數命運時。鐘岳以自己的推演之法抵抗,便會被她抓住。

  好在這位天命女神沒有推算出他來自第一六道界,否則便危險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各族有各族的長處,不可小覷天下英雄!」鐘岳暗自警告自己。

  那位在這裡試驗六道輪迴的地紀主宰,到底是不是伏羲氏還是另有其人,鐘岳並不清楚。地紀時代有八大皇族,伏羲是八大皇族之一,歷代的天帝地皇之中,除了伏羲氏之外還有八大皇族中人,只是出身自伏羲氏的最多而已。

  因此,這個遺跡,有可能是伏羲氏的主宰所為,也有可能來自其他種族。

  「關於神藏古地域我們聽到的也只是傳聞。」

  狴也察覺到八大神將的掃視,待到八大神將收各自的神通。這才面色凝重道:「這個地方極為兇險,裡面隱藏著許多秘密,聽聞地紀時代的主宰先開闢六道輪迴,完善魂法,創造魂道,然後才為了創造輪試驗。我獄界的這個神藏古地域,只是萬千試驗場之一。」

  犴繼續道:「我們這些生靈都是居住在六道界之中,誕生於六道界之後,誰曾經見過上古主宰創造六道界的情形?生在六道界的生靈,即便是界主界帝。都對六道界的形成一無所知,對魂法的領悟也有欠缺,所以若是能探明神藏古地域的奧妙奧秘,對自己的修行大有裨益。只是神藏古地域極為兇險。歷年來進去的多,活著出來的少,死傷無數。」

  「神藏古地域之所以稱之為禁區,最為可怕的一點就是壓制。」

  狴低聲道:「境界越高,壓制越強,到了那裡,神魔的境界遭到壓制,甚至有可能還不如煉氣士,因此死亡率很高。如果是界主這樣的存在進入神藏古地域,恐怕也就是我們的水準。嘿嘿,也曾有界主死在其中。所以這次大比之地選在那裡,恐怕不單純是大比,決出十位優勝者。」

  眾人心中了然,逆皇冷冷道:「獄界界主和尚天王,是打算借我們之手,探索神藏古地域。我們死了白死,而他們卻可以從我們身上得到好處。」

  狴和犴輕輕點頭,道:「除此之外,聽聞還有一個秘密。那就是血祭,如果死的生靈足夠多的話,說不定能夠讓一尊皇級存在進入古地域,不會遭到任何壓制。我們估計,界主其實打得是這個主意。不論如何,我們都是被利用的物件。」

  天壇上,禮官輕輕招手,只見一塊塊魂牌飛來,落在一位位煉氣士手中。

  眾人各自祭煉,只見魂牌上出現各自的名諱,除此之外,魂牌上還有一隻眼睛,這眼睛彷彿是活物,骨碌碌轉動。

  鐘岳細細檢查魂牌,這魂牌材質特別,不知是什麼材料所鑄,很是奇特,只要祭煉之後,便有一種魂魄與魂牌相連的感覺。

  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魂牌的眼睛中似乎烙印著傳送圖騰紋,有著定位之用。

  「好古怪的眼睛。」

  鐘岳打量牌上的怪眼,那只怪眼也在打量他,鐘岳伸出指頭戳了戳,那怪眼閉上,痛得眼淚橫流。

  「人族,你還未曾沒有見過這等寶物罷?」

  逆皇冷冷道:「這是魂獸的眼睛。魂獸成神,便可以挖掉它的眼睛,煉製成寶,功能很是奇特,可以在這只眼睛裡面烙印上各種圖騰紋。」

  君思邪等人毛骨悚然,這裡有七萬多煉氣士,這得殺死多少魂獸才能煉成七萬八千多塊魂牌?

  鐘岳謝道:「多謝逆皇指點。我們都是出身自左牙星域,理應相互照顧,不知諸位是否有聯手的興趣」

  「沒有。」厲天行斷然道。

  韓妃懨懨道:「其他星域中也不乏類似我們的存在,左牙星域的煉氣士死得越多,本宮才越有希望。」

  「我們兄弟,不需要任何幫手。」狴和犴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臻瑤則面色冷漠,搖頭道:「我不需要累贅,我可以與你聯手,但是你身邊三位,還是死了為妙。」

  鐘岳微微皺眉,看向逆皇,逆皇哈哈笑道:「我還在等待一個與你再決勝負的機會!不斬殺你,怎麼能洗掉我身上的恥辱?」

  鐘岳嘆了口氣,落寞道:「大家畢竟是老鄉,我真不想親手殺掉諸位,你們應該祈禱別遇到我。」

  逆皇、厲天行、臻瑤、韓妃等人殺氣騰騰,鐘岳哈哈大笑。

  突然,獄界神庭劇烈震動,神庭中的諸神雙手虛虛抬起,莫大的法力將神庭籠罩,祭起,只見這一座浩瀚的神庭徐徐向一個巨大的黑洞飛去。

  黑洞外面,光環照耀,明亮如同神女遺落的白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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