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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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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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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5 18:28:1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1章 交火第一波

    莫老五與龍二在孟蘭盆上的鬥得起勁,同時暗地裡也絕不閒著,今天你砸我的,明天我砍你的人,鬥個不亦樂乎。趁著莫老五把好手派去龍五地盤搞事的同時,櫃子會覷準空當,誓要將千嘉順公司的門面重地玉宇瓊樓砸個稀巴爛。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挑錯日子,碰上陪同事鬱金香同事娛樂的飛車黨老大廖學兵!

    煙塵遮天閉月,密密麻麻的廖學兵堵塞街道,每一輛車上都有一至兩人,手提鐵棍,腰別砍刀,見了這場面,只有行人繞道,車輛拐彎。

    一輛悍馬插進來,見道路阻塞,司機一時焦躁,猛按喇叭,那喇叭聲在刺耳震天的引擎聲顯得微弱渺小,副駕駛位搖下車窗,伸出一顆憤怒的腦袋大聲叫嚷,可是誰也聽不清楚他喊什麼。

    正在廖學兵群中間的一輛車周圍空出大約五米方圓,車上無精打采的坐著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身上一道傷疤接著一傷疤,觸目驚心。這人正是葉小白,已是晚秋時刻,他沒感到一絲涼意,腦袋微微一偏,說:「什麼破悍馬,弟兄們,給他消消火。」

    過了兩分鐘之後,悍巴車所有玻璃盡碎,以前槓到尾燈的每一寸地方,都坑坑窪窪,漆皮一聲接一塊彈出,宛若海嘯過後的城市,沒一處地方是完整的,司機和乘客躺在車輪下抽搐,嘴裡塞滿坐墊扯下的海綿。

    大堂經理驚恐叫道:「警衛,快把大門關了,今天不做生意,先報告上頭再做處理!」

    警衛已來不及動手了,「嘩啦!」大門一整塊的鋼化玻璃破碎,玻璃渣子四處飛,寬闊的大廳湧進一百多輛摩托車,掛倒了兩米多高的常青盆景,泥土全撲出來,滿地都是。沙發被撞得七零八落,不銹鋼垃圾箱滾得哐啷哐啷直響,大廳內地動山搖,連柱子都在顫抖。

    大堂經理躲在櫃檯後面不敢做聲,過了他認為漫長難耐的幾十秒鐘之後,想要伸出頭來問問,強撐場面。金屬架固定的大理石櫃檯咿呀一聲,突然猛的側翻,螺絲釘全部崩脫,電腦,電話,記錄本,菜單,零食通通掉了出來,把大堂經理活活壓在下面,哭叫不已,幸好後面的座椅承受了大半重量,否則非死即傷。

    駕駛員紛紛,黑壓壓的的人群讓出一條路線,葉小白吊兒郎當當直走而過,靜靜的站在正中央,點了一支煙說:「都上十一樓,見人主打,除了強姦婦女之外,什麼都干。」他和廖學兵配合默契多年,老大在電話裡短短一句話所包含的信息是別人體會不出來的,而他馬上就能知道需要火力支援,是時候出口惡氣了。

    櫃檯抽屜被砸開,花花綠綠的鈔票散落,幾台電腦成了廢塑料與電路板的混合體,過道餐車化為廢鐵,牆壁的油畫分折兩半此刻的玉宇瓊樓成為人間地獄的代名詞。一個又一個剃著雞冠頭或是鑲金牙,戴金項鏈的流氓從葉小白身後身後竄出,手裡的鐵棍拖在地板哐啷哐啷的響,奔向電梯口。

    十一樓紫荊花包廂裡,六個人倒在地上,沒昏過去的都在捂著傷處聲嘶力竭的叫喊。八名陪酒女郎由花容失色變成慘無人色,幾位同事囁囁幾聲都沒讓把話得完整。

    一個矮小的男人伸頭一望,先是臉色一變,縮回腦袋叫嚷幾句,緊跟著十多個人衝進來,統一的緊身牛仔衣褲,大皮鞋,冷冷看著廖學兵等人。

    咳嗽兩聲,人群的喝罵聲霎時停止,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個中等身材,臉部瘦得深小便宜陷了下去的中年男子。

    「櫃子會在玉宇瓊樓清場子,居然有人反抗,了不起,呵呵。」那人做足氣勢,居高臨下的笑道,定晴看了中間挺身而立的老廖一眼,略有詫異的說:「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哦,這不是北城飛車黨的老大嗎,怪不得能連捧我五名手下,你多少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廖學兵同時也認出這個男人,龍二的金牌打手,江湖人稱刀疤財的櫃子會大哥,中海黑道令人聞風喪膽的五財貴。雖然名字很土,可是人卻不簡單,龍二早年在半壁江山都是靠他衝鋒陷阱打下來的,在龍二意圖進政界,商界後他才隱藏幕後,直到這時兩方勢力爭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才重新出山。

    比光頭黨那個胡吹大氣的小癟三不同,王財貴是真正狂砍七條街的狠角色。

    似乎覺得廖學兵身後不錯,手指發癢,一時動了念頭,把手錶,項鏈摘下,說:「給你個機會,要是單挑贏我,就讓你和你的朋友完整的出去,我刀疤財說話,絕對算數。」自己這邊外面還有幾百號弟兄,佔足優勢,所以才會如此放肆的說話。

    廖學兵看了看手錶,脫掉外衣,扔給雙手顫抖的姜鋒,說:「井底之蛙以為天只有井口那麼大,我得把這只曖昧給拎出來瞧瞧。」肌肉勻稱,充滿流線型的美感。身上的傷疤比刀疤財多了十倍不止,橫七豎八,縱橫交錯,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換得上這一身疤痕,令看熱鬧的閒人倒抽一口涼氣。

    想了一想,將帶血的小刀倒插進桌子裡,哚的一聲,沒入刀尖一寸有餘,還沒凝固的血液受了震盪,彈飛開來。那桌子是手藝卓越的工匠用比重大於水的堅硬花梨木製作,便是敲鐵釘也得扛大磅大錘用力敲上幾敲,廖學兵看似輕鬆,別人看不出名堂,刀疤財的眼睛卻收緊了,讚道:「好手勁,足以做我的對手了。」

    「是麼?」廖學兵淡淡笑道:「聽說你也在修羅場打過拳,贏了幾場?」

    王財貴捏著手指關節,發出噼啪脆響,搖頭笑道:「你也在修羅場上下過注嗎?我打贏三場輸兩場,呵呵,身子骨熬不住,退出了。」樣子十分得意。

    傻看著他們的觀眾都想:「不知道打什麼拳,贏三場輸兩場的戰績值得誇耀嗎?」

    但老廖知道這樣的成績居然沒死,還能全身而退,在修羅場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須知那種地方根本就是死亡二字的代稱。翹起大拇指道:「好,要是你在我手下撐過三十秒,我就你活著去見家人。」

    王財貴笑了:「想不到你也是自信心爆膨,吃屎去吧!」說打便打,話音剛落,鑲著金屬鞋尖的皮鞋當先踢去,瞄準老廖下腹要害,帶著一陣腹風,速度極快,以至於慣性作用,腿毛飛出幾根,這腳要是踢實了,連小牛犢都能踢死。

    狹路相適勇者強,廖學兵跟著出腿,後發而先至,兩小腿相各,嘎啦一聲悶響,因為角度問題,相撞的部位滑開寸許距離,劇烈摩擦,王財貴脛骨彷彿火燒,厚實的牛仔褲磨出一個破洞,血肉翻飛,幾欲斷折,而老廖只有西褲破損。

    廖學兵心道:「竟沒把他的腿踢斷,這人有點真本事,比陶德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王財貴則是羞怒交集,只道自己太過輕敵,激出真火,略出一站好,腿彎微曲,穩穩當當的馬步,手肘擊向敵人太陽穴。

    「好快反應!不愧是贏三輸二的人物,要是我,起碼也很揉揉傷口再說、」這疾逾閃電,迅如奔雷的一拳,落在廖學兵的眼裡慢似蝸牛,遲比烏龜,他微微後仰,手肘僅差半毫,掠過鼻尖,甚至能聞到手上的汗味。

    王財貴一擊落空,剛剛收熱,廖學兵當仁不讓,順著他的手肘一推,用勁巧妙,王財貴控制不住,一拳砸在自己鼻子上,頓時兩眼昏花,鼻血長流,踉蹌後退半步。

    手一揮,想要止住敵人隨之而來的進攻,「噹!」鼻子上又挨一拳,這次是廖學兵大勢沉,猶如雷霆萬鈞的拳頭,皮開肉綻,露出碎成一團的鼻樑骨,鮮血合著鼻涕鋪滿面孔,已經分不出哪裡是眼睛,哪裡是鼻子。

    廖學兵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不給對手停歇求饒的機會,凌空飛起一腳,但這一腳賣弄的成分居多,沒用什麼力氣,只抽在臉上,王財貴帶起一蓬血霧,仰後便倒。

    「呃,應該沒到三十秒吧,可惜,親愛的刀疤財,你不能活著見到自己家人了。」

    「嗚哇!」十多名圍觀的櫃子會成員發出一聲喊,管不了刀疤財絕對算數的說話,分別撲向老廖。

    空間不算太大,收拾掉當先兩個之後,後面人的刀子全扎的前面兩個的身上,大家都在憤怒的叫罵,但是當這間包廂如潮水般湧進一堆飛車黨黨徒後,一切平靜下來。

    姜鋒幾個色情老師心中叫道:「真***讓人激動,親眼目睹黑社會血鬥,比操妞還刺激百倍!廖學兵竟然是無敵打手!」

    「老大,這個人很像姥偷襲彥局長的人,那天我好像看到他了。」有手下指著王財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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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5 21:42:1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2章 單挑之王

    廖學兵抓起王財貴的頭髮,問道:「怪不得你敢和我單挑,原來是襲擊我們飛車黨太順利,以為沒人才了吧、」

    王財貴雙眼一瞪,爆出一團精光,怒喝道:「就是老子干的!」手指猛然一顫,一柄尖利小刀刺向老廖的肚子。

    「啊!」

    玉宇瓊樓殘破的大廳牆壁中央歪斜的大掛鐘,時針指上,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莫老五的得力手下蛋黃哥帶著一大群小弟匆匆趕回。眼前景象幾乎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一個鐘頭前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玉宇瓊樓世紀娛樂中心,變成了廢墟。負責人說事態嚴重,讓他盡快趕國順,他還以為然,然而此刻蛋黃哥相信一定有恐怖分子用集事炸彈轟炸過。

    門外公這了七八輛警車和一輛報廢的悍馬,兩輛救護車,警察拉起警戒線,正在調查取證,從大廳到十一樓的走廊濺清茶觸目驚心的血痕,腥味瀰漫,宛若屠殺生豬的屠宰現場。

    一個擔架接著一個擔架抬出,傷員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折手斷腿。

    區長雷嘯正在現場中央指揮調度,幾個大腹便便的酒店合股人一臉難看的站在旁邊。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報警了?這種事輪到他們插手嗎?」蛋黃讓小弟們留在原地,逕自起立過去,找到雷嘯,怒氣沖沖的問道:雷警長,「這是怎麼回事?」」「哦,蛋黃哥啊。」雷嘯手拿對講機,回過身來,把他拉到一邊,說:「有人報警,玉宇瓊樓發生大規模械鬥,場面這麼大。我們能不出動吧,至少也得給市場一個交代,否則我這位子還怎麼能坐下去、」

    蛋黃顏色稍霽:「是南城櫃子會的人來找麻煩,你讓手下人做個樣子就快散了吧,這個月的孝敬我多加三成。」

    雷嘯翻開大堂經理的口供看了看,說:「不單是櫃子會的人,飛車黨的人也來了,他們她們準備得很充分,剛才從樓上抬下的傷員全櫃子會的癟三,沒一個飛車黨的人。」

    「飛車黨」蛋黃摸摸下巴,趕緊打電話向莫老五報告。

    莫老五淡淡的笑了:「飛車黨的人是嗎?那麼可以宣佈一件事,從今天晚上開始,櫃子會這個名字將從中海抹去了,讓負責人好好清點損失,過幾天龍二會十倍賠償的。你好好安慰那幾個股份大頭,讓他們安心。」

    廖學兵讓手下把姜鋒等人送回北城,剛到圓湖路,膽戰心驚的姜鋒便要求下車,讓那個面目猙獰的小弟自行離開。

    一陣秋風刮過,捲起幾片落葉,姜鋒猛覺寒冷侵體,原來後背早被冷汗浸濕,兩腿發軟,幾乎邁不開步子,摸過陪酒女郎胸部的右手兀自抖個不停:「真是長見識了,廖學兵竟是黑道大哥,明天他還會不會繼續去學校上班?我還敢像往常一樣隨便叫他一聲小廖嗎?」

    「大叔,借點錢花花。」正心思雜亂,身後響起一聲問候,回頭一看,五六個縮頭縮腦蹲在街邊的小混混站起,向他圍攏。

    這幾個小混混只有二十來歲,嘴裡叼著燃盡的煙頭,人造皮革外套污移不堪,染滿結了硬塊的隔夜酒漬,鼻孔朝天,神色倨傲,手裡拿著彈簧小刀,一看就知道是常在街頭惹事生非的貨色。

    姜鋒一驚,身上還帶著打算帶妞開房的四五百塊零花錢,碰上這幾個人,估計本月的香煙錢都不夠了,強作自然道:「喂!深更半夜,你們還不回家睡覺,在仰止頭喝西北風嗎?」

    為頭的一人用小刀刮刮指甲說:「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想到了不喝西北風的辦法,大小,你身上的手錶,錢,手機都自覺拿出來,省得我們動手了。」

    姜鋒還待猶豫,另一個人抬手把他搡了一下,直推人行道邊的落葉榕下,背脊碰到樹幹,震得樹葉簌簌而落。

    「喂,喂,錢給你們就是了,犯不著動手。」姜鋒好漢主吃眼前虧,連忙把錢拿出來,為頭那人劈手奪走,打開翻看,登時勃然大怒,叫道:「看你穿得不錯,才這麼幾張,小四,給他點難看。」

    名叫小黑的混混脫下皮鞋,對著姜鋒的臉抽去。

    「哧溜」兩輛摩托車拖出長長的尾煙,一甩屁股,停在人行道落葉榕的台階邊。

    小四怒道:「什麼人,沒見過打狗嗎?」

    摩托車駕駛員熄了火,對旁邊的人說:「哎呀,這不是兵哥的貴客嗎,剛才在玉宇瓊樓我見過的,快上。」

    駕駛員輕快跳下車子,手掌一揮,一柄尖刀刀釘穿小四的手腕,直插在樹幹上。

    混混頭子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把類似啄木鳥型號的小刀插進他的右臉,通過口腔,穿過左腮,刀尖磕崩兩顆牙齒,鮮血如泉水般湧出,流進喉嚨,又甜又腥。

    小四一眼暼見那人衣襟前排兩行字:「朱雀街以西,飛車黨第一。」頓時,腦子轟然作響,驚道:「啊!你是朱雀街的推哥。」

    推銷員徐浩冷冷的說:「連我們兵哥的貴客也敢動手,你們活不耐煩了。」轉頭對姜鋒點頭哈腰,恭敬的笑道:「哈哈,照顧不周,讓您受驚了。」忙把他扶到摩托車坐下。

    媽呀!踢正鐵板了,這精典老頭居然是飛車黨老大的貴客!混混們個個心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另一個飛車黨成員踢倒混混頭子,皮鞋踏在他腦袋上冷笑道:「通通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後脫光衣服和褲子跑到淺水街。」

    姜鋒驚魂稍定,擦掉臉上污泥,心道:「還是跟廖學兵混算了。」

    第二天的中海早報邊角處刊登一則小新聞《五名男子鬧市狂奔,專家疑為行為藝術》。

    在直線距離玉宇瓊樓四千米的南城玄武大街,二十多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將沿街的垃圾通通踢翻,路燈,廣告燈箱全部砸碎,深宵寂靜的街道上響刺耳難聽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十輛摩托車以較緊的速度駛過,正中間那輛車的後面繫著長長的繩子,繩子另一端有個不成人樣的男子,拖到地上,一道血痕從街頭到街尾,沒有斷續。那人全身只剩零落布條,手上,腿上與泥地相擦,不斷磨出碎肉,猶如凌遲的劇痛早將痛昏。

    駛到玄武大街盡頭,葉小白停下車子,一刀削斷繩索,將那人丟進花圃中,說:「給尊敬的刀疤財留條性命,去跟龍二好好匯報。」

    廖學兵掏出鑰匙打開門口,脫下皮鞋,躡手躡腳摸黑走進客廳,正要回房,隔壁房傳出一句話:「老師,去哪鬼混回來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沒想到身手這麼靈敏,沒發出一點聲音,還是被發現了,老廖抹抹額頭冷汗,打了個呵欠:「哎睡了一覺,剛想起床小便呢,藍落,你還沒睡嗎,這可不行,明天還要上課呢。」

    隔壁房哐的打開,射出明亮的光線,照得手提皮革,鬼鬼崇崇的老廖纖毫畢現。慕容藍落赤著雙腳,身穿睡衣,頭髮凌亂,滿面怒容,抱著雙手站在門口,說:「老師,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麼還撒謊,明明就是去外面喝酒,還偏要編出這麼多理由,我受不了你了。」

    老廖撓撓頭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哈哈,被以身殉職,我呃,陪學校領導喝酒,你也知道的呀,校長那傻瓜總要拍拍馬屁的,班級紀律不好,他屢次威脅要扣我薪水呢,我這麼拚命,還不是想努力掙錢養我的小乖乖小藍落嗎?我悄悄回家,怕你睡著,不敢驚動你呀。」

    不管廖學兵去泡妞還是喝酒,這麼甜這麼溫馨的話早讓慕容藍落心軟下來,只剩半點狐疑:「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許騙人。」

    老廖丟下鞋子,一把抱住小藍落,笑嘻嘻的說:「為了我的藍落,一定努力工作!」

    慕容藍落手足俱軟,反手摟住他的腰,霞飛雙頰,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那你以後不准嫌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廖學兵手掌下滑,在她的小屁股蛋揉了幾下:「快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第二天早上,睜著惺忪睡眼走出奧水小巷,巷口泊了一輛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夏惟嗎?擺譜擺到老子面前,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轎車門口拉開,一個肥蠢如豬的身形走下車子,向著廖學兵張開雙臂:「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老廖厭惡的將莫老五推開,沒好氣道:「死遠點,一大清早見頭活豬在面前張牙舞爪,真是晦氣。」

    莫老五打了個趔趄,重新站好,笑道:「給點面子嘛,來,上車,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去修羅場踩點?其實不用那麼緊張,你這麼堅持?好吧,第三節才是語文課,我跟你去走一遭,今天有比賽嗎?」

    莫老五將老廖讓進車後座:「四天前修羅場已經封場檢查維護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凱迪拉克駛出朱雀街,轉眼來到濱海路,眼前一一掠過鍾佰的別墅,李玉中的中式庭院,將近到了盡頭,這裡已經能聞到海風的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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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5 21:42:3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3章 混血女管家

    廖學兵搖開車窗,向外探出腦袋,沿路的成蔭綠樹讓人心曠神怡,寬闊的路面,稀少的車輛證明這裡交通狀況十分優良。

    接過莫老五遞來的雪茄,說:「如果沒有修羅場比賽的話,你和龍二爭鬥,大概有幾成把握?」

    「五五之數。你替我解決掉櫃子會,這還是要謝謝你的,刀疤財是龍二的狗腿子,幹掉刀疤財就相當於打斷龍二的狗腿。」

    「不好意思,我留了刀疤財的性命,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地方到了。」莫老五微笑道。

    車子拐進左側小路,地勢向上,路邊開始出現巡邏的的警衛。一片別墅群依山而建,在山上可以鳥瞰大海,景致格外迷人,四周林林蔥鬱,氣象萬千。

    「這裡是月神山,山頂還有座祭拜月亮女神的古廟,距離你所任教的鬱金香高中大概三十公里左右,平時十多分鐘就能趕到。那裡我原來把它叫做『艾露恩』莊園,艾露恩就晨下希臘神話月亮女神的名字,不然叫做嫦娥,吳剛莊園什麼的,讓人笑掉大牙,從今天開始,艾露恩莊園的主人改姓廖了。」

    廖學兵說:「哦?上次電話裡你說的要送給我的就是這地方?」

    莫老五十分自得:「中海市大十豪宅,有貝世驤的『貝金漢宮』,石油大亨的『空中閣樓』,當然也少不了我的月亮神殿,月亮山整座山都屬於私人領地,建築範圍約有15萬平米,七十辯個房間,還有一座室內游泳池,一座室個游泳池,網球場,保齡球室,電影院,土耳其浴室,音樂劇院,地下酒窯,直升機坪,還有直達海灘的私人通道。其實這些在中海豪宅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後山一大片接近原始生態的森林和湖泊,還有一處小型溫泉一定讓你著迷,因為那些都是人的,可以隨意去獵,像古時候的皇帝一樣。」

    廖學兵果然心動,兩眼放光,車子停在式樣古撲的裸女雕塑噴泉旁邊,他不等隨從開門,當先跳下車子,歎道:「好地方,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的了,莫老五,你為了讓我打比賽,真是下足血本。」

    莫老五跟著下車,一面為他介紹各處建築,一面帶著走向別墅,「這雕塑是月神身邊的侍女,十三世紀的文物,前幾年在歐洲走私過來。別墅原來的主人買下了,喏,你看那裡,網球場,按照國際標準建築的,平時可以陪你的女明星打打球,欣賞她的胸部的躍動,是多美妙一件事啊。」

    「莫老五,你意淫的功力果然很強。」

    「呃,那是電影院,裡面有最頂級的設備,全世界所有的電影。大概四十張位子吧,我還沒去過,最妙的是還有火花和瓜子,碳酸飲料,你知道的,看電影嘴裡有零食,帶著冰雨小姐一起看《金瓶梅》,《獸慾淫心》是我的至高夢想,可惜讓你小子給攪和了,游泳池就是那裡,周圍很寬闊,完全可以舉行容兩百人的大型派對。」

    莫老五得意的誇耀,兩人一齊走一駐別墅前。

    「說句實話『月亮神殿』是我上個禮拜才買下來的,這還是第二次來,不過男撲,女傭,管家,硬是,司機,警衛,工人,通通準備好了,就等你飛車廖入住,走,我們進去吧。」

    身後的警衛趕緊一溜小跑,用力推開宛若宮殿的別墅厚重大門,光是鎦金大門的豪華程度就足讓廖學兵這土老冒瞠目結舌,如果再派幾個衛兵把守的話,他會懷疑自己順到十七世紀的法國王宮。

    金碧輝煌的大廳廳內情形足以讓沒有準備的人嚇死,大約一百多人分兩列,男左女右,穿戴整齊統一,一齊鞠躬,說:「歡迎主保。」場面蔚為壯觀。

    這對人的虛榮心是極大滿足,莫老五昂首挺臉色,帶老廖走了進去,左邊清一色女性,經銷權佔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年少的身材姣好,容貌清麗,年長的面目慈詳,年中的成熟可靠,右邊自然都是男的,雖然從外表上看也都達到模特級別,但實在提不起興趣。

    左邊走出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美麗,施著淡淡妝容的女性,她的衣服比別人不同,是一套高貴典雅的曳的禮裙,露出光滑肩部和修長玉臂,正要向莫老五施禮,莫老五忙指指老廖說:「泰瑞希爾,這是你們的新主人廖學兵,你向他見禮吧。」

    沒過幾天,「月亮神殿」風易其主,但泰瑞希爾沒任何失常,神色不變,矮身屈腠,行了個標準的中世紀僕人禮節,說:「尊貴的主人,我是您的謙卑的僕人,大莊園的管家泰瑞希爾,讓我給您檢閱一下您的領地吧。」

    這是個艷光四射的迷人女性,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讓這個混血女人看起來簡直稱得上妖姬般美麗,鼻樑挺直,海藍色如夢幻般的雙眸,上唇微微翹起,帶上一點就像小女孩的活潑生動,皮膚光滑細膩,猶如牛奶般白淨,細碎的栗色頭髮留在腦後。

    天啊,這個女人不去當明星做偶像,居然不管家,真是太糟蹋人才了,她有著讓人窒息的美麗,這種性感的美麗比貝曉丹,藍落的清純另有一番迷人之處。

    美麗是美麗了,廖學兵卻懷疑她缺乏管家應有的沉穩,厚重和細緻,因為一個女人若是在容貌上佔了極大優勢,便不會去學習其他的能力。

    泰瑞希爾得體大方的微笑著:「主人,除了十名警衛在外面巡邏,您所有的撲傭全都在這裡,讓我一一為您介紹各人司職吧。」男的分別是十名干體力活的男僕,四名中國廚師,四名不國廚師,四名共創國廚師,六個司機,還有二十名技術工人,負責維修電器,管理電影院,網球場,維護設備等等。

    左邊的女僕讓老廖心跳加快,都是精挑細選,容貌身材上佳的女孩,從小接受正規教育,對主人極為忠心。

    「好的,泰瑞希爾,讓大家都各自去幹活吧,不用留在這裡像看猴子似的看我了,你陪我到處走走。」

    「是,主人。」在她的指揮調度下,僕人有次序的退下。

    莫老五得意的笑著:「小兵,還滿意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不怕你笑話,這座莊園是專門買來討你歡心的,足足花掉我三分之一的家產。」

    「只要修羅場贏了,你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輸了,準備兩口水晶棺材,我們一人一副。」

    莫老五歎口氣說:「如果輸掉的話,我後半輩子只能躲起來,龍二不會給我東山再起的機會,同樣,我贏了也不會給他機會。」

    泰瑞希爾卑微的垂著腦袋,雙手腹下交叉站立,等兩位主人說完話,朝她示意,才笑道:「主人,這裡是主別墅樓,建於一八六三年,至今經過四次大規模重新裝修,收藏有大量珍品,十八個房間,三個餐廳,六間浴室」

    這麼多人,這麼大的住宅,所有設備,全都只為他一個人服務,這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真正的貴族生活,老廖激動得舉步維艱:「泰瑞希爾,我想尿尿,廁所在什麼地方?」

    平地裡鑽出一個妖俏動人,令人望之生憐的女孩,低聲道:「主人,我帶您去。」

    地理課沒上到一半,慕容藍落溜出教室,在便利店裡買了一瓶可樂,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問道:「同學,請問一下你們學校的廖學兵老師,他在什麼地方?」

    慕容藍落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一件乳白色毛衣,圍著圍巾,穿著高統尖頭皮鞋,長得十分漂亮,「這種女人來老師、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肯定是老師在外頭鬼混招惹上的。」將可樂瓶重重頓在桌子上,說:「不認識,哪有什麼廖學兵,根本沒聽說過,你到郊區屠宰場上去看看,說不定有哪隻豬只做廖學兵呢。」

    「你哎,算了,我自己找,反正在這學校也讀了三年,先去班主任辦公室吧。」那女孩說著,在小挎包裡拿出小鏡頭補了一平妝,自言自語道:「這傢伙不會騙我的吧,男人真不是好東西,玩了一夜就真的不去找我了。」

    「你以前也是鬱金香的學生?」慕容藍落朝她細細看去,有點眼熟,原來是鬱金香上一屆艷名遠播的江雨汐,據說她每天打開儲物櫃都會掉出三十封陌生人寫來的求愛信。

    「你是一年二班,現在是二年二班的同學了,我們以前見過,我表弟叫做夏惟,你一定認識她吧?」

    「夏惟?你是說那狗勢利狗?夏惟那種垃圾,你是她表玥?」而且還來找老師,絕對不是好東西。

    表弟被人指責,江雨汐臉面有些掛不住:「你們不是同學嗎、他怎麼了?」

    「你自己去我們班教室,見他你就知道了。」

    「算了,我主要是來找廖學兵老師的,他應該是你們班主任吧,你怎麼說不認識他呢。」

    慕容藍落見這不要臉的女人老想著糾纏老師,心中愈發惱怒:「他上個月因為調戲婦女,道德敗壞,已經調去玄武大街小學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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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4章 一夜情女生重來

    「什麼,廖學兵真是這樣的人?」江雨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追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同學,你知道嗎?」

    慕容藍落斜了她一眼:「你問來問去到底有完沒完?廖學兵企圖強姦宮雪琳和史密斯夫人,因為證據不足沒有抓他,在學校肯定呆不下了,他那種懶人找工作不容易,就去了玄武小學打廁所,擦馬桶。」

    江雨汐滿肚子狐疑,說:「廖學兵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做,他是我見過最驕傲的男人」可是呆板的提示音傳來:「你撥的號碼已停機。」不禁罵道:「這小兔崽子窮得連手機話費都沒錢交!」

    告別慕容藍落,走向辦公樓,途中遇上喜歡八卦的打字員顏江女士,停下腳步問道:「顏小姐,好久不見了呀,你今天氣色真不錯。」

    顏江推推金絲眼鏡:「哎呀,是江雨汐同學呀,聽說你考上了海大,還沒請客呢,這次怎麼有空回來呢?」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二年二班的班主任是不是叫做廖學兵啊,他還在學校嗎?」

    「廖學兵?」顏江這可來勁了:「他不在學校還能去哪裡,據說昨天還跟宮部長吵了一架,好像是因為調戲宮部長的關係吧。」

    當第一個人說的時候不相信,但第二個人也這麼說的時候,江雨汐就有些將信將疑了,只要多問問有關廖學兵的事求證,說:「他真是這樣的人嗎?」

    「那當然沒錯,我親眼見到在辦公室裡他當眾摸宮部長的胸。」其實廖學兵只是做了個比較猥瑣的模仿動作,但語言再三流傳,什麼版本都有,顏江不知聽了第幾耳,居然大言不慚改為自己親眼所見。有一次也是這樣,姜鋒和宋玉浩在一起吹牛,神態比較親密,但落在顏江眼裡,兩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還有還有,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廖學兵學妄圖追求我,當然被我嚴詞拒絕了,哼,那種男人,死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

    「什麼,廖老師追求你?」走廊邊上有個人插口道:「他就是瞎眼看上母豬都不會看上你。你瞅瞅自己,滿臉黃褐斑,撲多少粉都掩蓋不住,都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整天做白日夢,我猜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是你對廖老師癡心妄想,答應沒得商量,廖老師看不上你!」

    兩人愕然回頭,是二年二班的美腿女生丁枊靜,她剛到辦公樓,聽了顏江的非議,眼中怒火熊熊,真想把這個大嘴巴女人踢下樓梯再踏上幾腳,「誣蔑我們廖老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顏江背後煽風點火是一把好手,但從不敢與人正面交鋒,有點害怕二年二班的學生,匆匆向樓梯口走去:「我有一大堆事要忙,懶得理你。」

    「這位同學,廖學兵是你們班的班主任嗎?」江雨汐笑道,雖然兩人只相處一夜,但廖學兵那深刻強烈氣質宛若烙印般打在她心臟。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丁枊靜口氣很冷淡。

    「如果是就好了,我正要找他呢,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不知道。」

    「對了,別急著走啊,你覺得廖老師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丁枊靜口中出來的,可就全是好笑了,「廖老師麼,他是個讓人感到安全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在多危險的情況下,你只要見到他,就會全身心寧靜下來,他有令人無條件信服的力量,還有無與倫比的魅力,要是選舉天下優秀的男人,我一定投他的票。」]

    看這女生一定對廖學兵有莫大的好感,江雨汐驚詫中微有醋意,心道:「怎麼每個人對他的評價都不相同,走的是兩個極端,太奇怪了。」

    月神大莊園內,廖學兵隨女僕轉了五道彎,來到比奧水公寓還大的衛生間。地板是鋪的是大理石,牆裙鑲的是黑蜮石,水管都埋進牆內,只在需要的地方才會伸出水龍頭,鑲金嵌銀的馬桶邊鋪著一張墊子。「邊上放墊子幹嘛?奇怪,有錢人家的怪癖夫多,我還是不要問的好。」

    令廖學兵熱血上湧的事發生了,那名女撲跪在坐墊上,雙手置於膝蓋,猶如羔羊般楚楚可憐的說:「主人,讓我服侍您方便吧。」

    連拉泡尿也有人侍候?太讓人激動了!廖學兵有點不好意思,但最終大男人的思想佔了上風,一方面好奇,一方面覺得女孩服侍撒尿,是多大權勢才能換來的?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受這種思想驅使他兩腿發軟的站在馬桶前。

    模樣可愛的女僕伸出柔嫩小手輕輕拉開他的拉鏈,掏出那黑乎乎的玩意兒,臉兒跟著變得通紅,小手輕觸,這對老廖來說是十足加碼的刺激,慢慢的翹了起來。

    該死?我怎麼這麼不中用!老廖面紅耳赤,一滴尿都撒不出來,女僕似是有些奇怪,又不敢多問,手指顫抖得厲害。

    老廖終於忍不住了,說:「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的,再搞下去就要折壽了。」女僕如蒙大赦,收拾起坐墊垂著頭走出衛生間。

    泰瑞希爾靜靜候在門外,沒半分不耐煩的神色,等他方便之後說:「主人,請隨我到二樓的會客廳,莫先生和律師都在等著,一些文件需要您的簽字。」

    律師也是月神大莊園的專屬律師,負責打點法律上的糾紛,提供咨詢。

    桌子上有兩杳厚厚的文件,其中包括屋契房產,地產,所有有價值的物品,汽車一共十四輛,直飛機一架,僕傭工人名單,山下的葡萄園收支情況,收藏的藝術品,酒類,每個房間的設施等等等等。

    其中每件物品的購買時間,價錢,功能,用途,損耗率,僕傭的性別年齡,身高體重血型,工齡工姿,家庭出身來歷,藝術品的購買情況,價錢,別墅的建築圖紙,佔地面積,裝修結構全都寫得清清楚楚,鉅細無遺,全部加起來足有四千多頁。

    廖學兵多看兩眼便覺得頭昏腦漲,接過莫老五遞上的資產合同潦草的簽上大名。

    「小兵,我名下的資產給你的分成,以後每個月的今天都會按時送來,別擔心沒錢養活工人,覺得滿意的話我先走了,記得多做準備,比賽明天就開始了。」

    「好,我也得回去上課,真奇怪了,隔幾天不去學校就覺得頭昏難受不舒服。」夏惟不是成了暴發戶了嗎,不知他的新家比我的大莊園又如何呢?好,回學校就讓夏惟知道人比人氣死人的道理。

    一輛賓利停在別墅門口,廖學兵搭著泰瑞希爾的手走進車內,說:「事情就麻煩你了,下午五點半派車去接我。」順手在混血美女的嫩手上捏了一把,這點便宜總還是要占的。

    回到學校,在辦公室拿了講義就往教室走,上課鈴剛響,還來得及,不讓邱大奇那老小子抓住把柄。

    「同學們,怎麼無精打采的呢,現在開始上課的。」廖學兵眉飛色舞,就像無意中撿到巨額的乞丐,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每一根頭髮都像觸了電似的興奮,連搭在講台上的手指都情不自禁做著彈奏鋼琴的動作。

    「我們今天講解一首詞,南唐後的李煜的《虞美人》,這首詞千古傳唱,很有特色,我給大家唸唸,咳!」清了清嗓子,接著朗誦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又東風」聲音激動興奮,把一道原來的婉約淒楚的《虞美人》讀得喜氣洋洋,宛若打光棍五十年剛娶上媳婦的老漢,又像春節期間電視台節目的主持人。

    「這廖老師吃春藥了嗎?」不少同學心中都存了老大的疑問。

    「哈哈,此詞大約作於李焻歸宋後的第三年,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據說是促使宋大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那麼,它等於是李煜的絕命詞了。呵呵,不錯不錯,爽啊!」廖學兵照著事先寫好的講義念道,不自覺又想起泰瑞希爾的驚世容顏和女僕的細嫩小手以及記在他名下的大量財富,竟渾然忘了自己還在上課,心道:「肯定要給小藍落一個驚喜,讓她知道老師其實也是個有錢人。」

    他自得其樂,笑得大家都要狂冒冷汗了。

    慕容藍落嘀咕不已:「看他高興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內分泌失調了,哼,絕對是剛才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找到他了,這個好色老師,真是讓人生氣呀。」

    這節課因為教課老師的心情,講得顛倒錯亂,當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中邪的時候,廖學兵看到臉腫如豬頭的夏惟,吃了一驚,說:「夏惟同學,你鼻子上那個破口真難受,應該用鈔票貼上去才對。」

    同學們哄堂大笑,夏惟神色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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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5章 貝曉丹PK慕容藍落

    「最多三天之內,我會還回來的。」夏惟整整路晚.威登西裝衣領,恨恨的想。

    「好像好久沒寫作文了,今天就給大家佈置一篇作文做為家庭作業,題目就叫做《我最喜歡的一位同學》,要寫真人真事真名,不能抄襲和胡編亂造,得到大家提到最多次的同學,會獲得神秘小禮物。」

    同學們議論紛紛,神秘小禮物倒在其次,這個「最受同學歡迎」的稱號,雖然不是官方認定,可也是巨大本錢啊。

    葉玉虎想:「我要是成為最受同學歡迎的人,貝曉丹應該會對我高看一眼吧。」馬上發短信給幾個死黨:「作文一定要寫上我,晚上我請客。」

    崔政也有自己的打算,心道:「為了證明我身為班長的聲望,這個稱號怎麼說了得拿到手才行。」回短信給葉玉虎:「做為交換,你也要寫我,中午我請客。」

    蘇飛虹暗中策劃:「我號稱二年二班最美麗的女性,不被別人喜歡簡直是恥辱,拼了。」

    慕容藍落心想:「要是被大家都寫上,老師就會認為我很乖,就這麼定了。」

    就連田永烈,林小肯那樣的邊緣人都夢想有一天所有的同學都圍著他打轉,誰沒憧憬過遍身光環,享受萬眾景仰的情景呢?更何況一大幫對自己自信滿滿的美女靚仔,富豪子弟,廖學兵一言既出,教室內馬上變成總統競選現場,拉感情的拉感情,顯魅力的顯魅力,更有人朾收買廖老師希望他暗箱操作,把自己搞上去。

    廖學兵沒料到大家幹勁十足,說:「呃,夏惟同學,這次你打算出多少請別人代勞?」

    夏惟脖子一梗,噌的站起:「各位同學大家聽清楚,這次作文誰把我寫做主角的,獎勵一千塊,作文中提過名字的,獎勵兩百塊。」

    寫個名字還不容易麼?葉玉虎恨恨的想,到時候那兩百塊你不給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好,那就下課吧,明天早把作文交給貝曉丹。」

    午飯時間到,這是一天當中老廖最煩惱的日子,前有慕容藍落,後有貝曉丹,吃撐了胃還算不上什麼,要是兩個女孩撞在一起,銀川起來把飯盒扣到他腦袋上,這可就難看了。

    想了一下,還是委屈小藍落,誰叫她做的飯菜那麼難吃,倒在地上連狗都不聞。

    「藍落。」老廖嚴肅的說:「我今天肚子疼得厲害,決定中午這餐就不吃了,你快宿舍和同學們一起玩吧,暫時不用管我。」

    「啊,肚子疼?肯定是吃壞了東西,誰讓你整天去酒吧的,快走,我帶你去看醫生。」慕容藍落一聽急了,趕緊揪著他的衣袖往醫務室走去。

    廖學兵連忙拉住她:「我早上已經去過一次,還做罷了鏡檢查,醫生說消化不良,昨天中午吃的焦排骨還留在裡面。她說煮成這個樣子的東西對胃的操作非常大,嚴重的話可以導致胃癌。」

    慕容藍落一下蔫了:「說來說去,還是我做的菜不合格啊,老師,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給你買藥去,還有,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二樓餐廳的大師傅給你做。」

    「不用不用,醫生已經給我開過藥方,她還叮嚀說讓我中午先不要吃東西,保證讓胃得到休息,呃,就這樣,你先回宿舍吧,下午放學在門口等我,不要亂跑。」

    「疼得厲害嗎?去你的宿舍,我幫你揉揉吧?」

    「這裡人多眼雜,等晚上回家再說。」

    就這樣,老廖逃過一劫,美美享受了一頓貝曉丹做的好菜。

    下午放學,周安提著夏惟的書包,林小肯跟在後面隨時準備服侍,他們為到學校大門,夏惟看看手錶,不耐煩道:「那個蠢司機怎麼客觀久還沒到?」

    其實他完全可以安排時間讓接送的司機提前來等候,但為了在全校學生面前擺闊,特意囑咐司機等放學後十分鐘再來,這個時候是學生走出校門人數最多的時刻,不在這個時候炫耀,等到半夜嗎?

    他看看梧桐樹下並肩站立的慕容藍落和廖學兵,故做灑脫的笑道:「廖老師,地鐵離這裡還很遠呢,如果需要的話,我派輛車送你回去吧。」因為挨了慕容藍落打,所以選擇對她視而不遠,也就沒聯想到兩人的關係。

    「不用了,你的破車我坐不習慣。」一輛超奢華的賓利停在路邊,老廖施敦然走進去,還不忘挖苦一句:「夏惟同學,對我來說,坐暴發戶的車是一件很失身份的事。」

    慕容藍落摸摸柔軟的坐墊說:「你又跟誰借這麼好的車子了?不是想與夏惟鬥氣吧,真沒勁,太幼稚了,又不真是你的車。」

    「錯了,已經是我的車了。」

    「哼,又來騙人,你月薪才三千塊,一年三萬六,就算不吃不喝拚命攢錢,也要兩百多年才能買賓利,當我傻瓜麼?」

    老廖猛然抱住慕容藍落興奮的叫道:「小傻瓜,我發財了!」在她嫩滑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慕容藍落對兩人間的親暱行為已漸漸習以為常,但被老師親還是第一次,臉燙得像是火燒,聲音細蚊吶:「發什麼財呀,發財就快買一套房子吧,老是住公寓多不好,雖然環境還不錯,信戶對都我很友好,就是公寓待遇太小,你每次洗澡都不肯關門,真是的。」

    賓利漸漸駛入濱海路,慕容藍落變得有些驚喜,說:「真的買新房子了嗎?兩層的還是三層的?」

    「不是樓房是包括整座山的大莊園後山還有完全屬於我們的森林和湖」

    慕容藍落傻了。

    汽車繞路而上,經過鐵門,古董雕塑噴泉,網球場和游泳池,停在規模堪比宮殿的別墅大門口,泰瑞希爾領著二十四名女撲排得整整齊齊,彎腰迎接。

    「歡迎老爺小姐回家。」泰瑞希爾已得到莫老五提供的資料照片,知道慕容藍落與廖學兵的關係相當於廖家大小姐的身份。

    兒時的夢想就是像個公主住在宮殿裡,如今這個夢想好像真的是實現了。

    第二天的下午,西園的大酒店銀天娛樂公司《楓橋》劇組舉行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在十六樓足可容納四百人的大會議廳內,座無虛席,光火通明,保安來回巡邏維護秩序。

    現場足有三百多家媒體,各式各樣的長槍短炮準備停當,手裡捏著筆記本和錄音機。之前傳出《楓橋》重拍,更換男主角的新聞讓眾多記者猶如嗅到血腥味的野狗。而當他們聽說新男主角就是慕容冰雨的表哥,所有的媒體都沸騰了。這次的記者招待會簡直是萬眾期待,甚至一票難求,不秒媒體寧願倒貼錢給《楓橋》劇組也要獲得這次現場採訪的機會。

    《南城畫報》的記者龍莉莎對身邊《中海!您好》雜誌的娛樂版主編容小西說:「小西,你覺得他們這次是炒作還是什麼啊?冰雨小姐的表哥,那也太驚人了吧,而且兩人還會扮演情侶,聽說還有吻戲。」

    「不管是假炒作不明真新聞,總得來看看吧,我們雜誌的電話都被讀者打爆了,他們詢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問我們冰雨小姐的表哥到底長什麼樣。唉,你說時間都快到了,冰雨表哥怎麼還不出現、」

    另一個開著筆記本電腦的記者說:「就是,等得急死了,我們網站採取的是現場直播方式,短短分鐘留言的網友就達到好幾萬,都等不耐煩了,哎呀,有人說表哥再不來就要黑掉我們網站、咦,畫面怎麼不動了,真把我們網站給黑了!這幫暴徒怎麼不去轟炸報社雜誌社呢!」

    主席台上幕布印著《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幾個大字,背景是一座模糊的橋樑,導演孫博,副導演吳楊,監製瞿永勝,經紀人許燕以及其他幾名微不足道的配角滿員坐在台上。孫博很滿意這個效果,看看手錶,調整麥克風,說:「好,大家安靜,今天是《楓橋》重新開拍的日子,我們對劇本進行了重大的改動,還因此更換了男主角,讓我們有請」

    幕後走出一位滿臉橫肉,虎背熊腰,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神氣十足,一這走一邊向大家揮手:「大家好!大家好!」

    「不會吧,孫導不是說拍愛情片嗎,怎麼變成武俠片了?表哥竟然長成這樣,不是他說,我還以為哪家賣豬肉的屠戶跑出來了。」眾記者嘩然,這表哥的形象委實太令人失望,冰雨小姐高高掛起纖纖,斯文秀氣,她表哥怎麼可以成長這樣?不對,一定是基因突變!

    孫博接著道:「歡迎本劇的編劇熊飛先生!他出色的才華為《楓橋》奠定了基礎,沒有一部優秀的劇本不能完成一部優秀的電影和,編劇的功勞最大。」

    熊飛得意洋洋就座,突然一個黑影飛了過來,砸在他臉上,孫博定晴一看,一隻臭烘烘的皮鞋正擱在主席台上。

    一個脾氣火爆的記者跳起來憤怒的罵道:「什麼破編劇,給我滾!我要看冰雨的表哥!」保安連忙過來將他架住,現場百分之九十的記者和那人心理差不多,都叫道:「孫導,快讓表哥出來吧,還玩什麼吊胃口,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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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6章 遺書

    意外的插曲讓現場空氣變得快活許多,不少人已經想好「花絮」該怎麼寫了,熊飛苦苦壓制脾氣,為了顧及一貫保持的「知性,儒雅,斯文」的形象,強作歡顏,不然早撲上去對那記者飽以老拳。

    孫博若是鎮不住場面豈能稱得上著名大導演,重重咳嗽一聲,一大干媒體記者喧嘩的聲音都減弱了焉。慕容冰雨的表哥是重頭戲,輕易出賣的話還配叫壓軸麼?活了這麼大歲數,混了二十幾年娛樂圈還要不懂炒作的話,他這著名大導演臉往哪擱?

    用一千多字,五分多鐘時間,洋洋灑灑的介紹熊飛,羅列其人簡歷,從前參與什麼獲獎電影的編劇製作,筆下編就的劇情又有多跌宕起伏,獲得多少大牌明星。影評家的交口稱讚等等光榮事跡。熊飛眉飛色舞,不住向台下觀眾點頭,記者們都咬緊牙關放下手中相機,心道:「留著電池等表哥來了再說。」

    「下面有請影片男主角」等記者們屏息靜氣,個個露出翹首以盼的神情,孫博再慢悠悠加上:「之一,元少武先生,大家歡迎。」

    元少武由唯一男主角變為男主角之一,何況這個「之一」大有水份,在劇中不過短短十多句台詞,比路人甲好一點,心中憋悶可想而知。

    但凡做為娛樂記者,想的大都是如何最大限度挖掘公眾人物內心的陰暗面,看來這個家裡像是死了老娘的晦氣氣臉元少武,大有新聞可挖啊,當下有人大叫聲道:「元少武,請問你為什麼不當男主角?」

    元少武僵硬著臉,硬邦邦的說:「劇本需要。」

    「那你改演的是路人還是死屍?」

    孫博見這班記者千方百計要激出元少武的怒火。萬一上演一出《元少武不滿角色被搶,怒打記者》的醜聞,可也是對宣揚不利的,敲敲桌子說:「請大家少安毋躁,所有疑問等會將為大家解答。」

    接著又是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配角,光是介紹這批人,再搞些題外話,花掉一個多小時,唯獨表哥遲遲未見,連慕容冰雨入場時大家情緒都不怎麼樣。

    慕容冰雨低低對經紀人許燕說了一句話,許燕臉色一變,湊到孫博耳邊說:「孫導,表哥他不來了。

    「啊!為什麼不來?」孫博聞言一驚,忘了關掉麥克風,驚叫聲傳遍整個會場,記者們炸開了鍋,都憤怒地叫道:「表哥不來了?那我們坐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那個網站記者又在慘叫:「媽的,網站又被黑了。」

    孫博冷喝道:「請大家安靜!按下來麥克風開關焦急的問:「表哥為什麼不來?情急中居然也跟著眾記者一樣稱呼廖學兵為表哥。

    許燕無奈:「他說記者招待會就是耍猴戲,不想來,冰雨說他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不高興的事怎麼都勸不住。」

    「唉……」孫博歎一口氣,又說:「落魄、狷狂,倒是極符合劇中形象。這麼一來我對他在戲裡的表現更為期待了。」

    許燕的話讓前排的好幾名記者都聽到了,一時間傳回報社、雜誌社的文章大都用這麼幾個詞控訴:自大、無禮、口不擇言、沒文化、炒作……

    《楓橋》男主角廖學兵人未現,聲名已在娛樂圈中掀起軒然大波。

    正在上生物課的慕容藍落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妙的預感,心臟越跳越是激烈,摸著頸下的一枚圓環狀物體,想起中午兩人相處的情形。

    廖學兵給她一條鏈子,鏈子上有戒指,說:「藍落,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回家,我就離開月神大莊園,去找貝曉丹地父親,他會照顧你的。」

    「為什麼?我才不去呢……啊,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你不當教師了嗎?」

    「不是,我地大小姐。」廖學兵輕輕撫摸她的臉:「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慕容藍落看到廖學兵不像以前那樣開玩笑,語氣中似乎有些沉重,忙摟著他說:「老師,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藍落已經很懂事了……」

    「等你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會收到一封信,信裡寫有所有的情況,你到時候就會知道。」

    慕容藍落回想到這裡,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頭皮發麻,莫非____遺書?

    她突然站起,膝蓋撞在桌子邊角,把桌子帶翻,課本作業本全都散落在地,膝蓋一片淤青,竟沒感覺任何疼痛,生物老師驚問:「慕容同學,你怎麼了?」

    慕容藍落一言不發,緊抿嘴唇,向外跑去,對她的反常行為,教室裡地同學俱都奇怪的已。

    從教室衝下樓梯,噔噔噔噔跑到學校大門,上了賓利車,趕回月神大莊園,找到泰瑞希爾詢問,大家都瞠目不知,電話鈴響,拿出一接,是慕容冰雨打來的:「藍落,你爸爸呢,今天記者招待會他怎麼不來。」

    「爸爸……離家出走了!」

    這裡是中海市臨近西區的路段,傳說古時候皇帝出巡駕臨此處,所以這條街叫做御街,但是經過千百年的歲月,除了留下了一個名字,御街所有的事物都與古跡名勝沾不上關係。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行人穿梭如織,坐落於此地全市規模最大的嘉享賭場已經停業長達一個禮拜之久,讓無數一夜暴富的賭徒,揮金如土地豪客怨聲載道。

    而今天,似乎有點意外,大門敞開,鋪著紅地毯,大量警衛荷槍實彈,上空盤旋兩架直升飛機,停車場內儘是豪華名車,有人探頭探腦想看個熱鬧,巡邏的警衛已拔出警棍向他抽去。

    從大廳進去。一直通過中廳、後廳,有六部電影,電梯有些奇怪,不是通往樓上,而是通向地下的。

    在深及四十米的地下,一個面積寬廣的大廳,天花高約十米,除了照明燈具,沒有任何裝飾,四周密密麻麻的空座位,正中央一座12*12平方米的大擂台,高出地板一米左右。

    台下坐著二十多人,衣冠楚楚,或是交頭接耳,或是面無表情,雖然空調開得十足,溫度適宜,但仍不自覺從腳下有股寒氣蔓延上來,彷彿這裡就是地獄的入口。

    是地,修羅場歷來就有活地獄之稱。

    掌控中海乃至整個南方所有政治、經濟、能源、科技、教育、警察、黑道的盂蘭盆會上層會議十一巨頭齊聚於此,今天他們要見證第十二人的產生。

    到底是西城教父莫老五還是南城龍王爺龍二?

    因為兩人彼此爭鬥,互相攻伐,拉攏其他成員。愈演愈烈,動不動就是大規模械鬥,看守所人滿為患,鬧得普通市民人心惶惶,對中海正常的經濟發展造成極大影響,連其他十一人也都分成中立、莫派、龍派,趁機報著陳年積怨仇限或是奪取更大好處,秩序大亂,到處一片烏煙瘴氣。

    事態越發嚴重,在波及更多人的利益之後,議會不得不進行緊急嗟商,最終達成妥協,並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決定了選舉方式,那就是,依照黑道方式解決,在修羅場來一局真正的生死鬥,勝者入選,輸地永遠逐出中海。

    龍二手下王牌謝子微,三十一歲,來自溪谷縣今年四月份進入修羅場參加格鬥,已經連贏二十七場,未嘗敗績,他的瞬間出拳力量最高可達到一千公斤以上,可以輕易擊倒一頭大水牛,每次下場,他都渾身浴血___敵手地血,通常要把敵人打得全身沒一塊完整的時候才會罷休,因其拳風靈動詭異,別人把他叫做「血妖」!

    而莫老五這邊,出戰的人選名字遲遲沒有透露,讓「莫派」的成員萬分焦急,你沒有把握就別答應搞什麼生死鬥啊,輸了不要緊,連累老子可是大大不妙。

    巨頭之一,警察局局長賈朝陽向來是中立派,兩派都給他送了數目不菲的金錢,偏頗哪一方都對自己「公平、公正」的名頭有損,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你說哪邊勝算較高?」

    竇太章唯恐亂說話得罪別人,但表面又得裝出無懼任何人的氣勢,說道:「從手上的資料上看,龍二佔了較大贏面,他那個血妖謝子微絕不簡單。

    「前年龍二為了給自己的賭場吸引人手氣,曾重金邀請美國重量級拳王霍利菲爾打了一場一下拳,當時他地對手正是名不見經傳的謝子微。」

    「哦?」賈朝陽來了興趣:「這可是段秘辛哪,你快說說。」

    「當時我也有參與下注,我下地是霍利菲爾德,賠率為一賠一點七,就是說零利菲爾德的贏面相當大,規則按照美國拳擊,不能用手肘、腳、膝蓋等,有計時,霍利菲爾技術出眾、體力充沛、抗擊打強、冷靜聰明,連泰森都敗於他拳下,呼呼相當高,但是我們所有的都沒有想到,他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謝子微的攻擊力宛如暴風驟雨,電閃雷轟,令我們絕不敢想像,在第四個回合,將他一拳打到台下。」

    賈朝陽倒抽一口涼氣:「連……連拳王都不是對手?而且還是壓倒性的勝利?」

    「或許霍利菲爾德老了,畢竟他已經四十多歲,或許他只想拿了酬金就走了,反正這是地下黑拳,對他的職業聲譽沒任何影響,總之,謝子微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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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7章 中海公主

    當時沒有攝制錄像,具體情形只有當事人和現場的觀眾得知,竇大章講得也不夠詳細,但賈朝陽光憑想像就知道「血妖」謝子微有多強悍,「那莫老五準備派什麼人出戰呢,全國比謝子微厲害已經不多見了吧,他倉促間上哪去找那樣的人才,而且這是生死鬥,只能有一個人活著,不僅考驗力量、速度、反應神經,還有耐力、韌力、頭腦,不講究規則,不限制時間,甚至指甲牙齒都可以做為武器,我看謝子微贏定了。」

    竇太章剛上位不久,也懶得去駁斥,說:「大概是這樣的吧。不過,我聽前兩天坊間謠言說莫老五請的人是北城小黑幫飛車黨的老大,一個名叫廖學兵的無賴。」

    同樣保護中立的軍工集團總裁康國棟接過手下遞來的煙,聽了他們的談話,淡淡笑道:「其實還有兩個人單打獨鬥的實力超過謝子微,不過以莫老五的身份,怕是請不起他們。」

    「莫老五除了名分之外,實力與我們已沒什麼差別,什麼人連他都請不動?竇太章驚問。

    「以後你會明白的。」

    地下室左側的休息室內,東西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放著各類藥品保健品以及閃著幽光的針管,廖學兵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身後有人為他按摩肩膀。「我說,就不能換個漂亮的女孩替我按按?」

    莫老五有點緊張,自從二十五年前第一次給女孩子寫信,十年前正式控制西城,他還沒過這樣的情緒,「這是全城最好的按摩師,還有十五分鐘就開始了,我安插在龍二身邊的臥底終於起了作用,他剛利用上廁所的機會冒死給我傳來一份數據,有關謝子微的,你趕緊看看,有什麼弱點可以抓住。」

    廖學兵接過一份很繚亂的文件,逐字逐句閱讀,越看越是眉頭深鎖,字打印得很小,而且沒有分段,錯別字迭出,文理顛倒錯亂,還在僅有的幾處空折用鉛筆加上註解,閱讀十分困難,多虧老廖經常批改作業,這種高中生水準地文件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謝子微是身世是個謎,自從前年龍二發現這個人才後,就成了他最後的王牌,為了今年地盂蘭盆會選制聲勢,才在修羅場打了比賽,對每一個對手都是壓倒地的勝利,他不需要速度,不需要頭腦,因為他有絕對的力量,只要給你一拳就夠了!

    身高一米八九,體重八十八公斤,臂展一米九六,每天要訓練十四個小時以上,食譜大多為米飯和雞肉、青菜,不過雞肉很有講究,是養得極健壯的大公雞、至於閹雞,那是萬萬不行,早上他會繞玄武大街慢跑三十公里,然後再游泳,沒什麼朋友,甚至實行禁慾主義,不近女色,平時娛樂只多只是看看報紙,不看電視,沒什麼感興趣的話題。

    只有這麼清心寡慾,心無旁鶩的人才會練到這個地步,兩年來他身體條件每一天都保持在巔峰狀態。

    廖學兵將文件揉成團扔百角落,說:「你的屬下冒著性命危險傳來的資料都是廢話,只會讓我變得更鬱悶。」

    貝世驤走了進來,看看他倆說:「老五。機票我準備了,直接飛往舊金山,那裡有我的人接應,如果廖學兵死了,,你馬上就走,十年後再回來。」]

    「嘿嘿,你說我會死?不過也難說得很,畢竟這四年來每天都在胡混,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目前只有三分把握,對了,貝先生,我有個親人牽掛不下,要是真地完蛋,你庇護她,十年手她會替我報仇的。」

    莫老五插口道:「就是那個跟你住一起的小丫頭?她有什麼能耐?」

    「她是我廖學兵的女兒,除非我不死,只要我死了,十年之內,她定會席捲整個中海,成為所有人都仰望的女皇。」

    「興奮劑打不打?起碼多一層把握。」

    「不用,相信我。其實派你的間諜給謝子微下瀉藥更好,廖學兵站起身,走到關二爺的神像前上了三柱香,「二爺,借點你的神力給小弟用用如何?」

    「他們警覺性那麼高,根本不可能,細緻到每一粒米飯每一滴水都用儀器檢測的地步。」

    「還有三分鐘,下面是入場的時間。」

    只聽主會場「噹」的一聲鐘響,東西側休息室各自靜靜走出一夥人,沒有想像中如潮水般地掌聲,沒有鮮花鋪路和美女的尖叫,沒有閃光燈和記者的話筒,沒有觀眾揮舞著雙手喊你的名字,只剩下無盡地殺戳和流淌的鮮血。

    莫老五到底是個跌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江湖,能夠保證良好的心態坦然面對一切,低聲道:「廢話不多說,我先到觀眾席去。」

    廖學兵淡淡笑道:「真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輕易答應你,搞得我現在騎虎難下。」

    從休息室到擂台短短四十米的距離眨眼便過,光線明明暗暗,空氣時冷時熱,無數往事模糊的片斷掠過心頭,隨即寧定下來:「我怎麼會輸呢,說不定精神分裂被他打上一拳就好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失眠健忘。」

    站在寬闊的擂台上,目光如電,轉頭巡視台下十二巨頭,軍工集團康國棟猛然看到他腰間刺青,吃了一驚,站起身指著他叫道:「你是……暗……」

    廖學兵冷冷掃了他一眼,康國棟竟然說不下去,軟軟坐倒,笑道:「莫老五竟然你請來了,人生果然是充滿了波折。」

    康國棟當了三屆盂蘭盆會上層會議成員,老成持重,勢力極大,關係網編得密密麻麻,全市幾乎名個要害部門都有他地人,又兼之販賣軍火,手上的財富不計其數,他要你三更死,閻王不敢留你到五更,這樣地人物竟為了一個飛車黨的無賴而驚得站起,不熟悉內情的人都紛紛猜測。

    在中海市與貝氏家族平起平坐的曹家主事人曹生潮看了廖學兵一眼,說:「真是的你來了?四年不見。你倒什麼都沒變,不過這已經是所有成員都已經決定地決議,不可更改,你站在這個台上就是打手,活著下來再說吧。」

    竇太章心道:「看來莫老五早有準備,請的人很有來頭,連曹家的人都認識他,這下鹿死誰手可也難說。」

    謝子微也站到了台上,又高又瘦,古銅色地皮膚,身上也是傷疤密佈,目光漠然的逼視著老廖,不帶一絲憎恨或是仇視的感情,彷彿他即將面對不過只是木偶而已,老廖身高只有一米八十,體重七十五公斤,比謝子微矮了一截,瘦了一圈,優勢對比不太令人樂觀。

    兩人唯一護具都牙套,除此之外只穿一條棉布質短褲,沒有上衣、拳套、鞋了。

    裁判員威爾斯是國際散打協會特級裁判。一向以公正無私著稱,在雙方人員的陪同下進行了身體檢查、頭髮、指縫,短褲都是有可能藏匿銳利物品的地方,不能光憑眼睛判斷。

    整整領結,咳嗽一聲,說:「下面宣佈規則,除了不能使用身體之外的武器,沒有任何規則,沒有時間,回合的限制,不能認輸,除非已經喪失生命,你們唯一的權利是僅有一次叫停的權利,時間為十分鐘。」

    曹生潮站起來朝大家點點頭,說:「我也宣佈一條觀眾守則,任何人不能拍照攝影錄音,一經發現,後果自負,好吧,裁判先生,可以開始了。」

    事已至此,莫老五倒完全放下心來,反正輸贏都是人生,一切已不可逆轉,他走到對面,那是幾名「龍派」聚集的地方,一個溫文可比貝世驤、儒雅蓋過李清源地中年人坐在第二張椅子上,面部線條硬朗,嘴裡叼著一支雪茄,穿一件黑色西裝,沒系領帶,襯衫解開幾枚扣子,打扮和莫老五差不多,可是兩個人形象卻差遠了,這人是莫老五的宿敵龍二,與他坐在一起的還有機械工業集團總裁羅乃華、億聯集團總裁周黎明。

    「老五,你說他們誰的贏面大?」龍二笑問,兩人當面曾有過激烈的對罵,但勝負即將決出,反而平靜下來。

    莫老五聳聳肩:「武俠小說不是常有麼,傻大個不中用,真理掌握在平凡人的手裡,謝子微長得挺高,完全符合這條規律。」

    「呵呵,硬扯上什麼武俠小說,你還真夠無聊,我今天就跟你掏心窩子說話,保守估計,謝子微只用半個鐘頭就能解決問題,再算上叫停地十分鐘,你的打手還有四十分鐘可活,放心,到時候我會讓你安全走出中海,沒誰敢動你莫老爺一根毫毛。」

    他的潛台詞依靠是:出了中海你就等著草蓆裹屍吧!

    莫老五笑道:「你也放心,我現在做出鄭重承諾,會讓你跟家人說幾句話再上路的。」

    「噹!」威爾斯敲響正式開局地鈴,所有巨頭都停止說話,朝擂台望去。

    廖學兵深吸一口氣,沉腰扎馬,雙手下垂,表面毫無波瀾,眼睛卻死死盯著謝子微。

    「小藍落,過了今晚,你就是中海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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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8章 修羅場

    古有黃泉路,今有修羅場,這話一點不假,打從嘉享賭場建立至今,就經歷過無數次腥風血雨,數不清的人因為它而一夜暴富,但卻有更多的人傾家蕩產,輸光內褲,在修羅場擂台下,每一位觀眾都曾為拳手的每一次揮拳歡呼吶喊,為下注選手的倒地面聲嘶力竭,一切為了財富、權力和……獸性。

    三十年來每個禮拜和週六和週日都會有比賽,雷打不動,不管風雲變幻或是時間推移,從地下一樓至三樓,每層樓都有不同層次的比賽,分別為普通級,最低下注一萬元、惡夢級,最低下注十萬元、地獄級、最低下注一百萬元。

    在普通級還只是程度只比國際正規賽事激烈那麼一點,講究規則時間的一樓,二樓完全變成了非死即傷的殘酷,而地獄般的三樓決鬥幾乎必死無疑!只有能有一個人活著走下擂台,這裡才是真正的修羅場,當兩名拳手開始搏鬥,分個你死我活,鮮血染紅擂台,那引起衣著華麗,披著貂皮大衣的貴婦人,那些衣冠楚楚的紳士,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都會像瘋子般叫嚷,只有欣賞這樣的場面,才會給他們平淡苦悶的生活帶去一點刺激。

    眼下的修羅場沒有紳士和貴婦人,有的只是冷眼旁觀暗中盤算自身利益的盂蘭盆會巨頭,一場圍繞中海市黑道主導權的生死鬥即將展開。

    「兩個人還有看什麼呢,沒見過嗎?」約莫一分鐘之後,台上廖學兵還在與謝子微虎視眈眈的聖禮,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忍不住叫了起來,「難道又想玩一出英雄惜英雄的把戲?」

    竇太章總算有點眼光:「局長,你看,他們是在相互忌憚哪,就好像……呃,武林高手那種以對決,看誰忍不住先露出了破綻了。」

    性格決定一切,廖學兵搶先出手了,他是個崇尚絕對力量,以雷霆鈞之勢特壓碎敵人的人,只有他欺負別人,斷沒有別人威脅他的道理。

    左腳踏前一步,藉著前衝之勢,右拳緊握,仿若突破大氣層劇烈燃燒的隕石,揮向謝子微的面門,這拳蓄滿力道,不留增半點餘地,摩擦著空氣,似乎周圍的氣溫都跟著升高起來,他早有後著,拳頭在右,謝子微只能向左閃避或是朝後退卻,到時候依靠是撩陰一腳,讓你斷子絕孫,反正你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留著也沒用。

    謝子微不退反進,倒衝上來,同樣向著他的臉龐擊出一拳,謝子微手臂較長,要是雙方都擊實了。吃虧的肯定是老廖。

    電光火石一剎那,廖學兵匆忙忙變換方向,迎向對方,拳頭交擊,壓迫關節,發出咯啦一聲脆響,兩人各自到退一步,從指關節到腕骨、肩部,廖學兵只覺得整條手臂的骨頭都要炸裂開來,骨髓彷彿在沸騰。

    他娘的,這人委實太過恐怖,他的力量簡直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要知道廖學兵十成十的力道,足可打塌金牌陶德霖的臉龐,打斷刀疤王財貴地半邊肋骨,打傻散打明星張偉的腦袋。

    謝子微也不好受,神經如同受了電擊似的麻痺,兩人退了一步,重新疑視起來。

    龍二對身邊人驚道:「北城小幫派混混竟有如此實力?上次那只泰國猴子號稱無敵東南亞,連謝子微一拳都沒撐過。生怕羅乃華不知道厲害,用手比了比大概的樣子,說:「也是像剛才那樣對拳,泰國猴子的和直接震脫臼。

    「看來兩人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哪,警察局長又說開了:「不過我看廖學兵吃了點虧,他的身體條件沒有血妖那麼好。」

    竇太章點頭贊同:「身材比較高,所能發揮的力量相對就大,因為他是自上而下,帶了重力加成的優勢。」

    「哈,想不到你挺有研究,還能說出道理,對,這搏擊也是很講究物理學,比方說什麼慣性、萬有引力,大氣壓強等等,一點點地細微之處就能要人老命。」

    他們幾個大談特談,廖學兵再次動手,這次仍是右拳當面門出擊,而謝子微也是像剛才那般還擊,竟要與他在力量上分個高下。

    眼看兩隻拳頭就要相撞,不知是誰骨頭硬,莫老五緊張地捏了自己肚皮的肥肉一把,暗道:「你要跟他鬥力,不是以短擊長麼?媽的,不動腦子的廢物!」

    廖學兵拳頭突然翻開,變為手掌,抓住謝子微的拳頭,左手食中二指分成剪刀形狀,插進謝子微的眼眶!

    待見廖學兵左肩晃動的時候,謝子微已有不防備,但變故來得太快,僅能靠長年練就的反射神經向後一仰,手指剛觸碰到眼球,已被避開,饒是如此,仍被戳得雙眼昏花,金星在空中飛擺。

    廖學兵得勢不饒人,驀地矮身,一百八十芳的掃堂腿掃中謝子微的小腿。

    謝子微從十歲開始每天就都提石鎖站在木樁上練扎馬步,下盤極是穩當,即使是行駛中的摩托車也不一定能撞翻,老廖地掃堂腿掃得實在,他卻紋絲不動。

    廖學兵當機立斷,單手下壓,猛地撐起,凌空打了個翻身,這個姿勢連奧運會體操冠軍看了也得流冷汗,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拍武俠電影根本不用吊鋼絲,另一隻甩起來的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抽打在謝子微的臉上。

    「啪!」如同衝擊礁石的巨浪,謝子微左臉扭曲,耳朵一陣轟鳴,側飛出三米之外,廖學兵不待觀眾反應不及的眼睛,甫一站好,立即撲了過去,高高躍起,手肘撞向他地鼻樑,借作賈朝陽剛剛提過的萬有引力搏擊概念,整個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手肘尖角的點,只要撞正了部位,鼻樑不碎的話,這場生死鬥就不用打了。

    血妖的詭異風格果真沒有慘假,短暫的頭昏腦漲過後,馬上覺醒,雙手後壓,長腿彈出,踢出半空中無可借力的廖學兵,竟是著名地「兔搏鷹式」老廖肩膀挨了一腳,滾倒在了。

    兩人重新站起,眼中帶了強烈的戒備。

    這幾下相鬥,兔起鵑落,迅捷飛快,雙方互有勝負,精彩之至,巨頭們大呼過癮,充當了臨時解說員的警察局長叫道:「硬是要得!輸贏都是五五之數,看得我都想加入戰鬥了。」

    竇太章笑著說:「局長,這次你又發掘出什麼對武學上的高見。」

    「兩個勢均力的高手對決、通常都會久戰未下,決定勝負在於關鍵的細節,比如空氣的溫度濕度,光線的折射角度、空氣流動的強弱,還有地面的摩擦度。」

    竇太章這會兒倒是虛心討教了,「摩擦度是什麼意思?」

    賈朝陽找到賣弄的機會,得意洋洋笑道:「是人就得站在地上吧,如果沒有摩擦的話,你說會怎麼樣?所有物品都會成勻速直線運動,永不停止,如果打鬥途中,其中一方突然踩到摩擦度較低的地面,腳下一滑,你說對戰局造成多大影響?」

    貝世驤和莫老五多添一層信心,坐得更安穩了,龍二卻有些不安,惱怒地質問手下:「你們怎麼打探情報,他那個身手是敲詐勒索混飯吃的流氓就能練出來的嗎?」

    隨從低聲道:「二爺,您這段時間太忙,前天有件事忘了跟您說,櫃子會地王財貴玉宇瓊樓砸場子,碰上飛車黨的人,結果……」

    「結果怎樣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王財貴在包廂裡和他單挑,兩三下就被打殘了。」

    「媽的,怎麼這個時候才告訴我,看來他不簡單,何況曹生潮和康國棟都認識這人,來頭一定不小。龍二憤怒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修羅場內的空氣越來越凝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巨頭們的眼中冒著激烈地火花,不經意間投入到比賽當中,情緒為台上打鬥雙方的節奏所探聽探聽操控。

    你來我往,謝子微的咽喉中了一戳,幾乎閃過氣去,廖學兵肚子又挨了一腳,胃部翻騰,噴出甜腥鮮血,兩人越打起超慢,彼引僵持了半小時不下,老廖單純靠一股超強的爆發力支撐,此時耐力耗盡,漸漸感到疲憊,而對方地精力似乎無窮無盡,拳頭仍還是那麼有力,如同狂奔中的犀牛,每一拳都能讓他老眼昏花。

    廖學兵開始使用刺拳,刺拳在拳擊比賽中是一種類似坦克的防兼備的有利武器,既可以佯攻,為自己後續地進攻創造機會,同時也可以干擾對手的進攻,進行積極性的防守。

    刺拳既有挑釁性又有試探性,雖然次符合老廖的性子,但吃了幾次苦頭之後他不得不收起暴躁的脾氣,畢竟留得住性命以後想怎麼囂張都可以。

    謝子微不可在乎他微弱地試探,借助力量上的優勢,一腿甩開,掄向老廖。

    老廖等地就是這個時刻,用肋骨硬抗大腿的衝擊,險些又噴出鮮血,手臂下壓,夾住他的大腿,謝子微萬料不到他用這個笨辦法,另一條腿借力飛起,誓要抽斷廖學兵的頸椎骨。

    然而他借力的時候一腳踏在廖學兵剛吐過的鮮血灘上,赤腳接觸黏糊糊的血液極易打滑,另一隻腳又被抓住,任你再扎十年的木樁馬步,也不禁打了個趔趄。

    這就是賈局長搏擊理論之二:摩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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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99章 殺戮機器

    廖學兵最令敵人膽寒的地方是他瘋狂的爆發力,一頭受傷的暴龍,你能指望他能幹什麼?唯一剩下的只有破壞與毀滅!

    「**你全家!」平地裡暴喝一聲,聲若霹靂,猶如貫穿耳膜的魔音,震得空氣為一滯,照明燈為之一暗,十一大巨頭彷彿有種錯覺,以廖學兵身體為中心,向外湧出無與倫比的狂潮,撲得所有人似乎都不自覺像是化身為獨木小舟在海嘯中翻騰覆滅,就是這個時刻,廖學兵一腳背掄中謝子微的下陰要害!

    龍二差點就被他的魔音震傻,嘴巴張得老大,波濤洶湧的口水滴濕了衣襟,廖學兵是鹹蛋超人?是光憑憤怒就能提升戰鬥力的超級賽亞人?是蜘蛛人、蝙蝠俠、聖鬥士、葫蘆娃還是哈利.波特?

    中海市藏龍臥虎,能人無數,看來還真是小覷天下英雄了。

    謝子微搖搖欲墜,止不住勢子後退一步,險些摔倒,為了控制身體,腰盤下壓,打了個轉,後背空門全部賣給對方。

    廖學兵縱躍到他背上,雙腿夾住腰部,兩手伸出,左手抓住謝子微臉龐,右手按緊後腦勺,猛一使勁,竟是生生把敵人的頭頸扭斷!

    搏鬥雙方只有實力對比懸殊、單方面力量極強大,才可能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震攝人心,效果果然明顯,巨頭們心中都生出一個詞彙:殺戮機器!

    「咯嚓」一聲脆響,謝子微地頭頸呈九十度轉彎,臉部對著肩膀成了直線,雖然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經歷血腥與暴力的巨頭,仍禁不住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哆嗦。

    莫老五和貝世驤相視一笑,贏了!

    「二爺!」龍二身後的隨從輕呼了一聲。

    龍二已恢復平靜,冷笑首:「死不了他!」

    誰也沒有想到,謝子微根本滑喪失活動能力,反手一個肘子擊中廖學兵鼻子,打下後背,他甫一脫困,就地翻了個跟頭,已在擂台另一端站穩,雙手扶住腦袋左右扭動,活動關節,那必殺地攻擊一點都沒造成影響。

    廖學兵驚疑不定,莫非這人練的是金鐘罩、鐵布衫?連下陰被踢也像個沒事人似的,令人可畏可怖。

    觀眾席上眾人看得如癡如醉,就連龍二、莫老五也渾然忘了這是一場事關中海黑道前途的生死鬥,純從欣賞性角度來說,任何使電腦特技的功夫片都不能與之比較,台下響起一議論,賈朝陽連道幾聲精彩,說:「速度、力量、氣勢、場面均是一流,我以前也看過幾場修羅場的比賽……」

    竇太章插嘴道:「以前的比賽也很好看,就比如有一場是印尼猴子挑戰越南狒狒,比這場也毫不遜色,東南亞的地下拳壇世界聞名,從中挑選而出地拳手哪一個沒沾滿血腥……」

    賈朝陽打斷他的話:「幼稚園小孩拿木槍木棒耍著玩,能和真槍真炮比較嗎?」

    康國棟對賈陽的話深表贊同:「可惜不能攝像,你們可記好了,這種對決說不定漫漫人生只能欣賞僅此一次,因為台上站著的不是別人……」

    「康總覺得誰的勝算比較大?」

    「提到勝算,有些言之過早,廖學兵已經氣喘如牛,而血妖也受了沉重打擊,接下來可能更會小心翼翼。康國棟心裡加了一句: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局。」

    廖學兵擦去鼻血,覺得週身骨架都快要散掉了,每一塊皮肉彷彿被火焰烤,疼得不像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東西,謝子微帶有割裂性的拳頭不光造成內傷,還能撕裂皮肉,從大腿到頭臉,破出一道道血肉模糊地口子,鮮血流滿全身,染紅短褲,血妖果然名不虛傳。

    他看著謝子微手腿肌肉都在顫抖,心道:「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再堅持幾分鐘就能解決了,來吧,爺爺等著你。」

    這個時候,謝子微精瘦的肌肉突然高高鼓起,二頭肌、胸肌、腹肌,爆現出一條條青筋,皮膚變成赤紅,本來高高瘦瘦地人好似吹氣球般,肌肉糾結著青筋暴脹,毛細血管滲出一絲一絲血絲,就連面孔也在扭曲,委實讓人驚怖。

    如同從死人堆裡爬救起來的魔神,凝聚出來的氣勢當真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那擂台彷彿了在微微晃動。

    「喝……」謝子微喉嚨發了一聲低沉的若悶雷地叫喚,身手快如閃電,一腳掃中廖學兵的軟肋。

    生受著那撕裂性的拳腳,廖學兵左肋部位的皮內炸裂開來,傷口深可見骨,幾乎震碎五臟六腑,飛著撞向擂台欄桿有彈性的繫帶,倒彈在地上,喉頭一甜,嘔出一灘紅艷艷的鮮血。

    謝子微猛撲上去,膝蓋壓住他的小肚子。

    羅乃華鼓掌笑道:「不愧是血妖,真正地生死鬥才剛剛開始。」

    龍二淡淡地說:「不,已經結束了。」勾勾手指頭,讓隨從湊了過來,低聲道:「吩咐骷髏團所有成員,準備接收千嘉順公司的財產和女人。」

    天空中烏雲密佈,卻遲遲沒有下雨,狂風大作,刮得月神大莊園內的樹木花草此起彼伏,枯枝落葉紛紛揚揚,山雨欲來風滿樓,氣氛壓抑到了讓人瘋狂的地步。

    慕容藍落回家之後就沒有去學校,在她那間裝飾豪華的寬闊臥室裡來回踱步,從櫃子到地板擺滿毛茸茸的小布熊和可能的洋娃娃,老廖為了討好丫頭,特意吩咐下人買地,床頭的鉑金質相框內有一張照片。那是慕容藍落和廖學兵在迷失島的唯一一張合影,照片中老廖戴上墨鏡,穿著花襯衫和短褲拖鞋,攬住她地細腰,笑容格外憨厚。

    突然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陽暗的天空,跟著一道怒雷炸響,連窗戶也被震得籟籟而動,暮秋時節的雷尤其巨大。慕容藍落立足不穩,險些摔倒,想道:「心跳得好快,莫非老師出什麼事了?」

    捏著脖子上的戒指項鏈向上天禱告,生平第一次這麼虔誠:「求求你,讓老師快回來吧,老師小藍落很乖很聽話的,你不要丟下她不管。」

    「小姐,今天晚上吃西餐還是中餐?」泰瑞希爾輕輕推門走進去,腳步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輕微不發出一點聲響。

    「哦,爸爸最喜歡大魚大肉和大米飯,就要中餐好了,還有,最好的香煙和啤酒也都要準備,他回來要喝地。」

    「是。」

    在西園大酒店《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現場,由於有孫博和大明星慕容冰雨的壓陣,氣氛已經比原來好多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表哥不在而中途退場吧,反正新聞的噱頭賣點已經夠了,他到不到場都無所謂。

    「冰雨小姐,據說您和表哥在電影裡將會有吻戲,請問您怎麼看。」《中海。你好!》雜誌容小西提出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表哥?」慕容冰雨連虛假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了,面無表情地立:「沒什麼看法,劇本怎麼寫就怎麼拍。」連記者招待會都不來,還離家出走,是可忍孰不可忍!虧我一個大明得放下身段,整天幫他說好話,太不成樣子,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不知趣的男人?

    不過……說真的,他挺有男人味,甘於貧苦,從不張揚,天論嬉笑怒罵都那麼觸人心弦,慕容冰雨想著想著,好像看見一灘鮮血正逐漸蔓延擴散,頓時心臟狂跳不止,「怎麼回事,我好像有種凶險的預感,命運似乎已走到了盡頭地奇怪感覺。」

    鬱金香高中二年二班教室裡,收齊《我最喜歡的同學》家庭作業地貝曉丹手忽然沒來由的一抖,作文本嘩啦一下全撒在地上,葉玉虎趕緊幫她拾起,看到貝曉丹那蒼白如紙的面容,不禁問道:「小丹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不好,不如我送你去醫務室?」

    「沒……沒什麼,不用管我……」貝曉丹緩緩坐回位子,頭伏在桌面上,整顆心彷彿被撕裂了,難以呼吸……是老師嗎,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謝子微五指撮起成尖,好似突擊步槍一般,連續不斷戳在廖學兵身上,彷彿長了八隻手臂,動作之快令人眼花繚亂,一起一落總會帶出一篷鮮血和碎肉。

    賈朝陽情不自禁站了起來,說:「天,勝負已分,廖學兵喪失了還手地能力!

    莫老五冷汗迭冒,大聲叫道:」停!裁判,我叫停!」

    裁判威爾斯趕緊吹響哨子,謝子微收手後退,廖學兵轟然栽倒。

    龍二憐憫地看著他笑道:「你也算得高手了,可惜跟錯人而已,趁著最後十人分鐘多回味人生的美妙,不然就沒機會了。」

    兩名保健醫師跳上去把廖學兵扶回休息室裡,莫老五和貝世驤跟進去。

    一張包裹他身軀的白色毯子瞬間變紅,醫生腳不停地處理傷口,進行止痛消炎止血,規則是不能包紮的,只能簡單塗抹一些修羅場批准的藥水。

    從頭到腳,到處皮開肉綻,腫脹難當,血肉翻滾,不少地方甚至露出白骨,臉腫得不成樣子,便是豬頭也沒那麼難看。

    莫老五看了看廖學兵,急得直搓手:「怎麼辦怎麼辦,這回真地完蛋了,世驤,局面看樣子無可挽回,唉,真不甘心。」

    廖學兵緩緩睜開眼睛,精光四射,吐出一口帶他血的唾味,慘兮兮地笑道:「興奮劑上來吧,我要大劑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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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匿名  發表於 2024-1-27 01:36:1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0章 王者誕生

    莫老五嚇了一跳,差點癱倒,「你***,還以為你不行了。興奮劑雖然對身體有極大的副作用,但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唉,醫生,用什麼藥品比較合適?」

    廖學兵媽難的抬起手揉揉嘴角的淤傷:「只要留得命在,什麼都有可能。」

    保健醫生看看他們說:「剛才比賽我一直全程觀看,那個謝子微也用興奮劑抑制了痛感,所以抗擊打能力極強,下面我為你注射苯丙胺,可以緩解疲勞以及強化行為,這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藥,成癮性很強,只使用一次的話問題不大,第二天適度休息就可以了,注意,靜脈注射之後你會處於強烈的興奮狀態,具有極強的攻擊性,還有可能會出現紀覺。」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副作用?」

    「副作用當然會有,通常表現為不安、頭昏、震顫、話多、煩躁、頭痛、寒戰、面色蒼白或發赤、心悸、心律不齊、心絞痛、血壓升高、血壓降低或循環性脫虛;厭食、噁心、嘔吐、腹瀉、腹部絞痛;嚴重的可產生驚厥、腦出血、昏迷致死。不過你是第一次,效果不會太明顯,最多就是第二天極度疲乏吧。」

    囉哩囉嗦一大堆,真是嚇人得很,幸好最後一句話墊底,老廖又問:「除了藥物,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達到興奮的目的?」

    「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可以短期內增加血紅細胞數量,從而達到增強血液載氧能力。供氧量地增大也會讓大腦產生極強的興奮,而且副作用不明顯,除非供氧量超過荷載,大腦就會偏癱變成白癡。」

    「媽的,別說那麼多了,馬上動手,兩樣都要!苯丙胺和血液紅細胞回輸技術。」

    「馬上就好。」光澤幽暗地針管扎進老廖靜脈。

    「莫老五,從前兩天開始就沒見到你兒子,把他送出去了吧,你到是未雨綢繆。一切都安排好了。」

    「騙他去法國相親去了。我唯一兒子說不定十年後也會為我報仇。」

    「你兒子不是那塊料,OK?」廖學兵捏捏肩膀:「謝子微同學,洗乾淨屁股等著被蹂躪吧。」

    擂台下各巨頭們交頭接耳,紛紛交換看法,曹生潮幾個中立派已經著手安排人員應付分出勝負之後的混亂局面,無論是莫老五還是龍二,哪個不是梟雄式的人物?萬一失敗,他們會甘心束手就擒?連狗急了都能跳牆,大凡人一無所有之後都會拚個魚死網破,他們可不想今夜的中海變成恐怖之都。

    「賈局長,讓你的部下都出來,媽的,要是讓他們亂搞的話,明天股票肯定會下滑。」賈朝陽不以為然,對竇太章說:「仔細研究人體骷髏結構對搏擊會有不到的好處,比如說你的腕骨和關節,其實就是槓桿原理產生的作用,怎麼運用才最合理,以最小的能量發出最大的力,我從前當刑警地時候也學過這一課。」

    「哦,原來是這樣,賈局長,你可真是專家,接著還有生理解剖學呢,該怎麼解釋?」

    他倆的對話引得幾名巨頭和隨從都忍不住側耳傾聽,康國棟說:「我認為謝子微地極致力量已經完全忽略了槓桿作用。」

    賈朝陽有些不悅:「如果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細微處能產生致命的用場,當然他們兩個力量對比的不平衡暫時不在我地話題中,還有人體生理,充分瞭解人體的每一處弱點、反射神經,就好像士兵開戰,必須瞭解他手中的武器,射程、火力、子彈、人體也是這樣,打個比方,我擊你的胸口,那裡肌肉厚實,打上去沒什麼事,但是我打你腋窩,打你下身呢,又該怎麼樣?這就叫以長擊短,用最硬的拳頭去打對方最軟弱地部位,不贏都不行。」

    「等等,人出來了!」

    羅乃華問同盟周黎明:「慶功宴擺好了嗎?啊!廖學兵出來了,他還能站得起來?」

    廖學兵扔掉裹在身上的毛毯,在擂台淡淡站好,手腳都有些發抖,大家認為那是力氣用盡地疲勞現象,莫老五幾人卻知道興奮劑已經發揮作用。

    「噹!」比賽鍾再次敲響。

    謝子微捏緊拳頭,心道:「這傢伙的精神好像突然變旺了,難道說他也注射毒品?他的眼睛……」

    是的,廖學兵的眼睛向外鋪散嗜血的光芒,幾乎淹沒整個修羅場!

    鼻翼箕張,緩緩噴出一股濁氣,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廖學兵頭皮發麻,一種觸電的感覺從大腦劈里啪啦蔓延,擴散至尾椎骨,傷口不再疼痛,空氣彷彿變得輕盈,只需一揮手就能飛起來。

    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展,不進冒起一顆雞皮疙瘩又平復下去,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蜘蛛網般密佈全身。

    謝子微看出不妥,台下龍二卻叫道:「小謝,快給我打死他,別拖延時間了。」謝子微只好準備搶攻,廖學兵已如弦之箭彈了起來,對著他的鼻樑一記暴裂膝撞。

    賈局長搏擊理論之三:以人體生理結基礎,攻敵弱點,廖學兵最有威力的一招,在他膝蓋下不知倒下多少敵人,強如謝子微也不例外。

    縱躍之勢如同奔雷,謝子微被主子一叫,臨時疏神,而他也沒有楊到廖學兵地速度突然間比剛才快了一倍不止,身形如鬼如魅,根本無從閃避,眼睜睜看著膝蓋越變越大,直倒碰上鼻樑。

    木棒砸西瓜,流星襲地球!謝子微鼻樑盡碎,眼睛暴出眼眶半寸,倒飛向護欄,仍止不住去勢,頭朝後仰,一個翻滾,頸和胸部與繫帶絞在一處。

    「嘩!」所有人都大聲驚呼,站起身來,廖學兵重返擂台猶如君臨大地,第一擊就震攝全場,氣勢狂猛無儔,自認為沉著的曹生潮心臟撲通撲通,「很好,很強大……」

    廖學兵隨即展開暴風驟雨的攻擊,張開雙臂掄內謝子微地太陽穴,這傢伙被繫帶纏住,喪失絕大部分優勢,剛剛恢復正常的眼睛再一次凸起,漲滿血絲,與此同時他一腳反蹬將廖學兵踢開,只是這腳沒有著力點,也就沒多大殺傷力。

    趁機脫出繫帶的束縛,抹掉臉上開花般的鮮血對視線的影響,右腳閃電踢出。

    廖學兵身上的精力彷彿在膨脹,再不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就會爆炸,源源不斷的氧氣由紅血球輸送到腦部,神經既亢奮又清晰,謝子微地右腳速度落在他眼中慢如蝸牛,左手曲起抓住敵人腳踝往後一帶,謝子微再次衝向另一端的護欄。

    動作神速,抓住謝子微還掉在後面的手腕一扭,謝子微整個人凌空翻滾起來,摔到地上,頭先著地。

    大逆轉,真的是驚天大逆轉,暗中支持莫老五的人又驚又喜,而龍二巨頭臉色已完全灰暗。

    「停!停!停!龍二叫道。在這個情況下我他不得不叫暫停,再搞下去就沒得玩了。

    裁判吹哨,廖學兵收手。

    由於謝子微太陽穴遭到攻擊,耳膜連綿不絕的轟鳴,暫時喪失聽力,而且他也服用了興奮劑,連續的過度用力產生幻覺,竟然沒有聽到主子的吩咐和裁判的哨聲,一個旋身將沒有防備的廖學兵蹬下台下,他跟著跳下去,兩人摟頭摟頸,如同地痞氓般互歐。

    「喂!喂!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叫停了嗎?裁判連忙叫道。

    龍二衝到旁邊嚷道:「謝子微,你瘋了嗎?既然叫停,惡意觸犯規則是不能被其他成員容忍地,萬一最終贏了莫老五也有可能不認賬,須知一個團體不管如何,最注重的就是規則的遵守。

    廖學兵再次抓住謝子微的臉和後腦,全身地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血流加速湧動,血管炸裂,兩隻手臂就像剛撈過染缸,紅得刺眼。

    骨骼槓桿作用和人體生理構造學相加,雙手交錯,頸骨斷開,謝子微人生最後一眼終於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全場寂靜無聲!一股巨大的浪潮衝擊所有人的思緒,血腥味蔓延開來,有人的香煙落到地上。

    廖學兵步上擂台地階梯,照明電器輕輕搖擺,傳出極輕微的電流聲,在這噪音中,廖學兵聽到許多模糊而熟悉地聲音。

    「老師,老師,我多想成為一個公主,每天在漂亮的花園裡玩,吃飽了就睡,多好啊。」

    半個月之前,慕容藍落看完一部電視劇搖著他的手撒嬌。「其實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的快樂。」老廖摸摸她的頭。

    那麼你現在就是公主了。

    「廖學兵,你這個樣子也刷不好油漆!快離開公司吧,別拖了大家的後腿!」這是四個月前他任職的裝滿公司經理對他咆哮。

    不,我現在不再需要刷油漆。

    「我們還是分手吧。」十年前的大學女朋友對他說:「我不太喜歡窮人。」

    這是你明知的選擇。

    無數的聲音在廖學兵的腦海迴盪,他終於站在擂台中央俯視盂蘭盆會所有巨頭。

    有人奇怪地看上去:「他只是一個打手,得意什麼?莫老五呢?我看莫老五快要不可一世了吧。」

    「不,從今天開始,中海整個黑道都將在他腳下顫粟。」

    中海市上空的北風呼嘯著,新的王者即將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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