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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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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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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7 01:36:4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1章 王者之爭

    鬱金香高中訓導主任邱大奇的皮有點發癢,上個月去找淺水街老軍醫治療,覺得不太保險,壯著膽子跑鄰城市的正規大醫院進行檢查,才發現受了老軍醫的欺騙,回淺水街一找,那老軍醫見了他如見了鬼,忙不迭將醫返還。

    自學身體無恙,收斂一段時期之後,禁不住回味起那風騷女大學生,「絲襪捆綁」遊戲向來是邱大奇的最愛,既然上次都沒有什麼事,這次最多戴個保險好了,反正期中考試過後還發了一點小獎金,足夠痛快玩上一夜。

    至於那間滾石K廳,是不敢去了,邱大奇慎重考慮,選擇桐城路最紅的「門外漢」酒吧,據說那裡是一夜情的滋生處買春勝地,不僅價格便宜,坐台小姐漂亮,更勝在安全,絕對不會有警察突擊檢查。

    可惜他今天走的是華蓋運,剛點了一杯芝華士,不慎上隔壁桌的一名臉上長有一顆黑痣的壯碩漢子,酒全淋在他脖子,隔壁桌幾乎全是男人,個個面目兇惡,生得五大三粗,有人腰間漲鼓鼓的似乎還別著凶器。

    大腦受酒精刺激的人總會比平時多帶幾分攻擊性,頓時滿桌子七八個看起來不像善類的壯漢將邱大奇圍住。

    酒吧鬧事的人多,一時別人也懶得去管,只當做熱鬧看待,那幫人坐著時像暴徒,站起了也還像暴徒,誰沒事抓虱子放頭上呢?

    「兄弟,我這件阿曼尼工作服就這樣被你毀了,你說該如何賠償?」黑痣男痣抖抖身上的那件沾滿油藍色工作服,在邊的袋子上還銹著個翔達車行的標誌。

    邱大奇自吧倒霉,連連後退:「各位,我這裡還有幾百塊錢,你們都拿去喝酒吧,就算我請你們好了。「情急之下把錢包拿了出來。

    黑痣男劈手奪過,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眾目睽睽受此羞辱邱大奇又驚又怒,卻是毫無辦法,他多想像個英雄般打倒這幾個惡霸,然後接受眾人仰慕的目光,可惜無能為力。

    黑痣男翻開錢包,不滿的叫道:」才這麼幾百塊?老子的阿曼尼至少幾萬,把你賣了都不夠!」其他人拍拍邱大奇的頭,捏捏他地臉,或是高聲恐嚇,極盡羞辱之能事,黑痣男又找到了一本工作證,打開一看,念道:「鬱金香高中……嘿嘿,還是個老師呢,你為人師表,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邱大奇啞口無言,向周圍投去求助的目光。

    鬱金香高中?附近一張桌子喝酒的長頭髮男人站了起來。這人男人長相非常俊朗,眼神冷峻,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走過去輕輕推開黑痣男。問道:「你真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

    邱大奇點點頭又搖搖頭,足見其內心十分複雜。

    幾名壯漢馬上把那長髮男人擠了出去,叫道:「小子,別管閒事,你會死得很快的,別以為長頭髮就能唬人……」

    他地話嘎然而止,幾名惹事的壯漢駭然發現,那看起來拽拽的小子白色彈力背心上寫著「朱雀橋以西,飛車黨第一」。

    「鬱金香高中……老大的同事……」看到幾名壯漢都嚇得說不話來,長髮男沉吟道:「幾位,給你們個忠告,以後見到鬱金香高中的人,最好遠遠繞路。」

    「為……為什麼?」黑痣男的聲音開始發顫。

    「因為我是飛車黨的薜暮秋。」

    車神秋!混在北城的人都知道飛車黨最近有多勁爆,他們想玩殘個人隨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了,連黑龍堂都在他們的淫威下土崩瓦解,陶德霖至今還在醫院,翔達車行的壯漢們聞言臉色慘變,鼻涕橫流,黑痣男囁嚅道:「秋……秋哥,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們吧……」

    薜暮秋捏著男痣男胸前地牌子:「翔達車行?你們那裡搞事的人挺多的,我們飛車黨廖大哥吩咐,從今天開始,任何人得找鬱金香高中的麻煩,現在,把東西還給這位大叔,跟他道個歉,結清酒吧的賬趕緊爬走。」

    邱大奇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解圍,驚的是,從那所謂的「秋哥」口中推測,飛車黨地老大是郁金利的老師,而且姓廖!鬱金香高中姓廖的老師除了廖學兵還能有誰?

    翔達車行壯漢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姿態謙卑,幾乎連爺爺都叫出口,不光還錢,黑痣還把腰包掏出來的硬塞了一千多塊給他,笑容比哭還難看:「大叔,是我們不懂事,您壓壓驚……」

    天哪!長髮男看起來不過是廖學兵的小弟而已,竟然單靠一個名頭就能把那麼多的壯漢嚇成那樣,邱大奇震驚、失落、彷徨、捏緊鈔票,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大家出發,小白哥剛來電話,是收穫的時候了。」

    半個酒吧的人全都站起,這些人或是染髮或是剃成雞冠頭、紋身、穿鼻、戴著耳環,胸前敞開幾顆扣子,腰帶半系不系,連內褲都露了出來,有的穿拖鞋,有的穿皮鞋手裡拎著片刀,眼中散發凶光,人人凶神惡煞,臉上寫滿囂張。

    「嘩啦」,邱大奇手裡的鈔票通通撒落下來。

    今夜的中海,注定血雨腥風。

    修羅場的燈光仍那麼明亮,已經有不少人向莫老五伸手祝賀:「恭喜恭喜,宴席擺好了嗎?我們可得去喝一杯慶祝。」

    剛剛晉級巨頭之一的銀天娛樂總裁勞朗明一直坐在台下沒有說話,自從廖學兵出場他的心中就填滿了諸多滋味,既不敢向他人詢問,也不敢高叫出聲,直到廖學兵威風凜凜地踏著謝子微的屍體,才萬分慶幸,好在沒有為了鞏固地位而把慕容冰雨出賣——在些之前,盂蘭盆會位子的誘惑確實比公司台柱慕容冰雨的合同大得多。

    更多的中立派不知該向誰靠攏,因為做為打手出面的廖學兵看起來比莫老五掌握更大的勢力。

    龍二面如死灰,手腳發冷,嘴唇蠕動,他的幾位盟友也都呆在當場無法做聲,大勢已去,奈何一江春水向東流。

    「龍二,前幾天派去砍我手下的是什麼人,通通交出來,我讓你活著回去見見家人,說幾句話。」廖學兵與龍二冷冷對視,龍二的眼神倔強而孤獨。

    強勢的人一般都有強大的精神和意志,廖學兵的頭腦一點沒受雙重興奮劑的影響,思路異常清晰。

    曹生潮分開眾人站到他們面前,嚴肅地說:「廖學兵,雖然你已經贏了,但規則規定只能將他逐出中海,不能傷他性命,任何人都要遵守規則,連你在內!」

    曹家與貝家在各行業都有競爭,房地產,能源,股市,信貸,銀行,方方面面,不光是為了利益,還有……第一家族的榮耀!表面上保持中立,其實暗中支持的是龍二,而接下來,只要成功壓制貝世驤的盟友廖學兵那因勝利隨之而來的威勢,讓大家明白,誰才是中海真正的話事人,他的聲望就能更上一層樓,甚至有競爭盂蘭盆會主席的資格。

    王者之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明白廖學兵身份的幾句巨頭本待勸解,但在曹生潮的眼神逼視下,只好選擇不說話,貝世驤靜靜地看著好戲,選擇廖學兵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堅信廖學兵在其他事情也不會讓他失望。

    「曹生潮,請你退後三步……」廖學兵摸摸腫成雞蛋大小的眼睛,「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呈現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羅乃華手中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猶豫片刻,拿起接聽,聽著聽著,額頭汗水大顆大顆往睛滴:「龍二,『春色滿園』外面圍滿了人,全都騎著摩托車。好像是北城飛車黨的人。」

    「春色滿園」夜總會外的街道足有一萬多平米,方便找不到車位的顧客停車,小小的飛黨能有多少人,居然用「圍滿」這個詞?

    龍二自忖尚有困獸的猶斗的能力,就算莫老五把所有人手集中起來,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而已,何況自己有曹家,警察局長暗中撐腰,還想在眾人面前用事實說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並不是真理,說:「櫃子會的人都在春色滿園,怕個逼毛,廖學兵,你擂台打得好,我服,不過……」羅乃華急急打斷他的話:「春色滿園有多少櫃子會的人?」

    「起碼五百人以上。」

    羅乃華緩緩放下電話:「飛車黨有一千多人。」

    龍二抓緊拳頭,轉頭向賈朝陽道:「賈局長,你的特警部隊還不出動嗎?」

    賈朝陽秉承勝者為王的牆頭草的原則,哪邊強就倒向哪邊,暗中打算等他們的手下勢力打完分出勝負再確定支持誰,只把他的話當做沒聽見。

    曹生潮冷笑道:「莫老五、廖學兵,你們要是不遵守規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是規則守護者嗎?誰給你這個資格?」廖學兵說。

    曹生潮帶來的兩隨從突然從腋下拔出手槍,分別頂著廖學兵和莫老五的腦袋,烏黑的槍口透出一股寒氣。曹生潮搖搖頭:「沒有人有資格,不過,我也不允許有人觸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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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2章 飛燕三連環,出手鬼見愁

    大半生意依仗龍二的幫會背後支撐,龍二敗亡即,唇亡齒寒,地位超然的廖學兵上位,莫老五和貝世驤肯定不會給會好臉色看,到時候黑白兩道剿殺下,不僅中海第一家族旁落,恐怕連生存都很艱難。

    釜底抽薪挾持了廖學兵,這是生死的賭博,贏了日後聲威大勝,壓過貝世驤便是時日的問題,利益為誘,不愁莫老五不合作的,龍二還不感激遞零?

    貝世驤和莫老五對望一眼,心頭焦急萬分卻也無可奈何,廖學兵被對方槍口指著,稍有風吹草動恐怕就會立即血濺當場,除了祈禱能力成秘,每每力挽狂瀾的廖學珍自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其他巨頭顯然未曾料到曹生潮的舉動,但腦子都不傻,心裡明白既然曹生潮做了這檔子事,恐怕也打算豁出去,隨時準備一不做二不休,任何反對的人恐怕都會當場格殺,只好把眼神望向警察局長賈朝陽,希望他能出面平息僵持局面。

    只可惜,眼下的局面,對警察局長賈朝陽來說有利無弊,亂子捅得越大越好,一旦地位超然的廖學兵血濺當場,中海的局面必然洗牌,即使龍二和曹生潮的出格舉動被上頭派罪鎮壓,出了格鬥場,也大可集中警力全力掃蕩黑幫份子,同樣是大功一件。

    人人打著心裡的小算盤,竟然無人為廖學兵說個丁言片語。

    「曹生潮,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活太明白?」廖學兵冷眼掃了眼曹生潮,沒有太多動作,油然散發的寒氣讓曹生潮不由得一顫,過往的歲月一一浮現腦海,臉色連連變幻。

    這份生死前的淡然鎮定,仿若天生的凜然傲氣,場中的巨頭們紛紛自歎不如。

    龍二見曹生潮臉色接連變幻,對過分信賴戰無不勝的謝子微已經悔青了腸子,若非如此,也至於一敗塗地,連家中老小都沒有轉移,此時臉色因為過分緊張變成了硯黑色。

    黎明前的黑暗過後,各有光明和死亡,眼下到底誰生誰亡,局面一目瞭然,曹生潮沒有想到廖學兵還能如此鎮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被挑起往事的曹生潮情緒變幻,僅僅是持續了片刻便穩定了下來,抬手做了個格殺的手勢,顯然是要完全豁出去了,決意一搏,至於規則就讓它見鬼去吧!

    廖學兵絲毫沒有驚慌,緩聲道:「你真這麼有把握?為了地龍痞子賠上一切也無所畏懼?真的值得還押上你全家老少的生命嗎?只要你有自信,那就動手吧!」說完後,竟然做了個招牌式的鬼臉,讓人哭笑不得。

    曹生潮臉色變幻了幾下,壓根不相信號稱「陰曹在府」的曹家城堡,會被廖學兵的那幫入不了流的飛車黨徒攻下,不再遲疑,果斷地再次做出了格殺的手勢!

    「曹兄,該收手了,一錯再錯可就再難回頭了。」這時候,軍工集團總裁康國棟忽然出聲了,為避免誤會,他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移動電話,按下了揚聲器。

    「老公………爸……救我……」

    揚聲器傳來的聲音讓曹生潮面如死灰,沒想到花千萬美金打造「陰曹地府」竟然真地淪陷了!

    失敗竟然來得如此快,原來不該低估廖學兵的。

    是誰?曹生潮腦海中人物如電影般閃過,忽然的定格的影像畫面讓他頓時生出一身冷汗!

    「廖學兵。你贏了!」

    押錯寶賠上了全部身價,遭遇巨大打擊的曹生潮忽然坐倒在地,片刻之間仿若地了百年,蒼老了許多,臉色蒼白,今日的敗局,將注定曹家從些失勢,貝家的坐大已經難以挽回了。

    「哈哈,幾年過去了,仍然不過如此,今日之事,便當什麼也沒發生,曹家還維持它地原有規模吧!」廖學兵冷冷說了幾句,出人意料的宣判。

    場中的巨頭早被廖學兵的氣質折服,竟然不由自主地都點了點頭。

    「曹生潮,今日事過,三次已過,恩情盡還,你我從此一清二楚,再不相欠,希望你好生保重!」廖學兵把傻掉了曹生潮隨從手中地槍拿開腦袋,越眾而過,既沒有看龍二,也沒有看莫老五一眼,瀟灑而去,似乎這一切原來跟他無關,只是腳步分明有些漂浮,興奮劑的副作用顯然已經發作。

    「曹兄,到底是誰?竟然敗陷了『陰曹地府!」大勢而去,就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喪失地龍二顯然很不甘心,要是不弄個清楚,恐怕死都難以瞑目。

    「飛燕三連環,出手鬼見愁!我曹生潮輸得不冤枉……不冤枉……哈哈……」曹生潮忽然站起來,踉蹌著狂奔而去。

    「老師,你怎麼成這樣了?跟人打架了還是被欺負了?」廖學兵敲開門便一頭栽在慕容藍落的胸脯上,慕容藍落臉紅如潮,正要責罵廖學兵不正經,卻發現他竟然昏迷不醒了,扶著廖學兵到床上躺下,看到他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心疼得眼淚嘩嘩直落了下來,嘶啞著嗓子搖著廖學兵的胳膊哭問。

    只可惜興奮劑副作用發作的廖學兵根本喊不醒,沉睡得跟豬似的。

    哭喊了一陣,慕容藍落無奈之下,咬牙脫掉廖學兵地衣服,拿出創傷藥,緩慢擦拭廖學兵的傷口。

    雖然手法比較粗糙,不過那認真細心地模樣,還有那心疼如麻的神色,儼然一副小妻子模樣,不知道廖學後要是醒著看到的話,又會樂成什麼樣。

    過了會,慕容藍落想起了什麼,拿起了廖學兵的手機,按下了手機鍵,剛完成開機畫面,電話便響了起來,是大明星慕容冰雨打來的。

    「廖學兵,你到底怎麼了?發佈會為什麼不來?」言語中的焦急,讓慕容藍落聽著很不是滋味,這女人肯定愛上了老師,要不怎麼才一開機就打電話過來。

    「哦,是冰雨小姐啊,發佈會?什麼發佈會啊?老師是燈光師,用不著參加吧?他肯定是忘記了,昨天在外鬼混回來,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慕容藍落很想告訴慕容冰雨,廖學兵受傷了,可是又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老師,亦真亦假的答道。

    「呼呼大睡?讓他去死吧!」慕容冰雨終於再也掩飾不住淑女氣質,氣爆了肺啪地拍斷了電話,等過了一下,想起前頭的撕心疼痛,又覺得不怎麼對勁,想想廖學兵沒道理連「男主角發佈會」都不來參加的,只可惜再拔電話就在占線,再過一會兒便又是關機了,本想要過去找廖學兵問個清楚,心裡又忍不住很是氣憤,於是又打消了念頭。

    電話另頭的慕容藍落,看著屏幕上不停跳出的短信提示,正要查看,沒想到電話又響了,竟然是貝曉丹,該死的婊子貝曉丹打過來的,這死婊子果然跟老師勾搭上了。

    「老師,你在那裡?還好嗎?貝曉丹的聲音充滿了戀人的焦急,含有獨有的溫柔浪漫,酥酥的,慕容藍落聽得頭皮發麻。

    「老師,什麼老師,他好得很,吃完了睡著了,打著呼嚕呢!」慕容藍落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掉了電話,根本不給貝曉丹再說話的機會。

    「老師,求你醒醒吧,小藍落以後再也不干涉你偷女生內褲的變態癖好了,醒醒……」慕容藍落口不擇言,只希望廖學兵能夠醒過來。

    早上的心腸欲斷,親人喪失的劇痛感,望著既像父親又像戀人的廖學兵,慕容藍落忍不住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心裡第一次對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媽媽有了想法,忍不住想要是老師是自己的戀人那又是什麼樣的局面?

    不過這個想法閃了一下,終究還是想讓廖學兵做爸爸又佔了上風,只是這次奇怪的想法過後,慕容藍落卻再也難以坦然面對廖學兵的口頭揩油和鹹豬手,那種內心的心靈悸動漸漸不由自主地孳生,一切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廖學兵在酣然大睡,中海卻翻了天,到處血雨腥風,龍二的櫃子會正被飛車黨和莫老五的幫派風捲殘雲般地掃蕩。

    警察局長賈朝陽在修羅場見識了廖學兵的血氣和膽識,無奈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頭除了祈禱飛車黨別把簍子捅太大,也就只能像怔性地派幾隊警察在飛車黨掃蕩過後去清點場子。

    已成落水狗的龍二,由於表面有著盂蘭盆會規則的庇護,在修羅場裡,莫老五雖然恨不得當場格殺,但也沒膽動手,畢竟他還沒有廖學兵的膽識和勇氣,可以置一切遊戲規則不顧,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至於曹家,雖然貝世驤想動,但是廖學兵臨走時撂下來的話,讓他根本不敢痛打落水狗,誰知道得罪了神經病廖學兵,到底會有什麼下場?對精神分裂的廖學兵來說,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也正是這樣,十二巨對知道他身份的,都對他保持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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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7 01:37:1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3章 俄羅斯輪盤

    俄羅斯輪盤就是一把左輪手槍,只裝一顆子彈,裝彈後,彈槍扣進槍體內之前先用手把彈輪拔一下,讓彈輪轉起來後再扣進槍身,然後,由兩個賭鬥的人輪流拿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板機,這是一種用性命賭運氣的超級刺激遊戲。

    廖學兵穩操勝券的情況下不打算拿命開玩笑,說:「估算時間,櫃子會這會已經消失了,至於你的精英骷髏團,早在老五的實際控制之下,他們不會再聽你的命令,所以,除了產業之外,你沒有武裝力量了。」

    龍二咬著牙,英俊成熟的面孔開始扭曲:「原來你們早開始算計我了,好狠好狠,我最大的失誤就是低估你的實力。」精英骷髏團是他經營多年的基本,竟被一朝拿下,其中傷心失望難以言喻。

    這時信誓旦旦、曾經發誓同生共死的盟友羅乃華和周黎明已經將他自動無視。

    「嘖嘖,反悔沒用,我簡單說一下規則,從現在開始計算,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逃跑,一個小時後我進行追殺,你可以躲、可以藏,可以尋求盂蘭盆會以外人的庇護,可以反擊,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打死我都行,只要在早上六點正我沒有殺掉你,你就算贏,已經入夜,躲藏的機會很高的,中海那麼寬,找頭大象都和大海撈針差不多,你只需要出門乒一輛汽車胡開一氣,躲到早上六點就夠了。」

    什麼?要把堂堂的南城龍五爺龍二當獵物?這想法太瘋狂了!但是誰也沒有出言阻止,因為他們知道龍二已經沒有用處了,從這件事中觀察廖學兵的作風也是個不錯地選擇。

    出行時前呼後擁,資產上億,擁有無數小弟,在南城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龍王爺落到了被人當做獵物追殺的田地?在三十分鐘前他還是個那麼風光,一如盛會的主角,反差如此巨大,足見人生的反覆無常。

    龍二默默忍受屈辱,逃生的機會看起來很大,說:「你保證你的信用?」

    「我用我的腦袋保證。」廖學兵很認真的回答,「活到早上六點,你可以安全回家,然後利用原有地資本重新發家,擴充實力,南城仍是你的,或許四年之後我們還會再在雲中塔相逢,我廖學兵做人很有餘地,什麼都給人留後路,呵呵,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什麼都想贏就太較真了,為了讓遊戲更有趣,我拿走你的手機,金錢、身份證明嗯,或者被巡邏的警察抓住蹲大半夜地班房,是條明路。」

    「既然你強調公平,那麼你也不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不,這只是個遊戲。」廖學兵斷然拒絕:「我會選擇在恰當的時機尋求幫助,不過十二點之前我遵守你的提議,只帶一把手搶。」

    龍二心意已定,不再詢問過多廢話,大踏步走出修羅場,他發誓在生死追殺中掉廖學兵,以雪奇恥大辱。

    所有成員移駕,回到地上的會議室,桌子上泡了一杯濃茶,他們的最後一個電話是賈朝陽跟警察局的部下打招呼,吩咐今夜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

    挺曹派的人雖然人數多了一倍,但還沒來得及串聯,無法私下通氣,誰也不願出頭,曹生潮新敗,自然也無力去幫助龍二,至於羅乃華那牆頭草更不用說。

    嘉享賭場地上大廳的大落地自鳴鐘噹噹噹響了七下,距離早上六點還有十一個鐘頭,死亡狩獵正式開始!

    黃花菜已經涼了,圓潤香甜地珍珠米、特級金華火腿、烏黑亮澤的烏骨雞、肥嫩細美的清江鱖魚,金黃可口的蜂蜜烤野鴨,肥而不膩的肥牛火鍋……香噴噴的飯菜擺滿二十米的餐廳大長桌。

    慕容藍落撐著腮幫,軟綿綿地趴著坐在桌子尾端,撅起小嘴,臉正對前方餐廳入口,以便老師回來能第一眼看到。身後就是捲起帷幔地玻璃大幕牆,一回臉也可以觀察汽車的出入情況。

    桌子兩邊垂手站立四名女僕,臉上帶著溫柔虛假的微笑——至少小藍落是這麼看的,每一道菜涼了,立即端下,再上一道全新的熱菜,飽飽睡了一覺地法國廚師抖著腿看中國廚師忙個不停,媽的,這個變態小姐怎麼那麼難侍候?

    老師,你快點回來,我為你準備了好多好吃地,你一定喜歡。

    泰瑞希爾走到慕容藍落身邊,有些擔憂地說:「小姐,老爺還沒回來,您就先用餐吧。」

    「不,我要等到他回來為止。」小藍落的態度很堅決,不容置疑,從來沒有這麼焦急失落孤獨,彷彿脊樑被連根抽出,整顆心蕩蕩的不知飄向何處,鬱金香高中淫蕩無恥卑鄙下流暴力色情的廖老師,已經成為清純可愛嬌癡纏人的慕容同學的主心骨,成為她停泊的港灣,倚靠的對象。

    慕容藍落突然站起身,把泰瑞希爾嚇了一跳:「管家,家裡有多少現金,有多少人?」

    「大多是固有資產,現金有四百一十四萬元,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還沒完成,如果在下個月低,會達到這個數字的十倍。」——前任主人不是傻子,把大莊園上個季度的收入卷跑了,泰瑞希爾接著說:「連同律師、醫生、遊戲練、網球教練、廚師、廚工、清潔工在內,莊內人員總共兩百九十六名,其中男性……」

    慕容藍落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吩咐下去,五分鐘之內全體集合,在中海市所有範圍進行毯式搜尋廖學兵那個大騙子!用那四百萬去請所有能請得到的偵探、警長!如果早上六點鐘前沒有找到,你們就通通去死好了!」

    「老爺……他怎麼了?」

    慕容藍落大發脾氣:「別多問,快去!囉嗦個什麼屁!」絲毫沒有貴族小姐的斯文謙和。

    龍二大步跨出門口,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隨從被強行扣下,櫃子會覆滅、骷髏團倒戈,現在誰也幫不了他,成了真正意義地光桿司令。

    不,我沒輸,我還安排有狙擊槍手在對面樓上潛伏,只要廖學兵步出嘉享賭場,他的腦袋馬上變成豆腐花,唯一不足之處,狙擊手一直都是那名被扣的副官進行聯絡、安排,現下連在狙擊手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都不清楚……算是白策劃了。

    等等。別氣餒,在玄武大街東門巷絲瓜花新村王阿婆的柴房下還埋著兩板ak47自動步槍和五百發子彈,十萬元現金,寧王街第一百零八號公共廁所儲物間,青蝠酒吧地下室等等好幾個地方都藏著機同的配置。刀口舔血的人即使當時位子有多高多牢固,總會為自己留條後路,以備不測風雲,已經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槍還能不能用,紙質鈔票有沒有化為腐泥。

    家人肯定不能去找,那樣會連累他們,不過。老子還有很多親信是你們不知道的,現在,立功的時機到了。

    龍二走時商場,找到一件深色風衣和圍巾,披上就走,售貨員叫道:「先生,先生,您還沒付賬呢!」

    附近巡邏地保安聞訊趕到,龍二畢竟跌爬滾打多年,不費吹牛之力奪下警棍,把他的臉抽腫,攔下一輛出租車,一腳將司機蹬開,瘋狂轉悠幾條街道後,為防止廖學兵不守信用派人跟蹤監視,連換好幾輛車。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傷口上藥,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的老廖一屁股坐在曹生潮身邊,將一包劣質「河水」香煙塞進他懷裡:「別愁眉苦臉了,不就拿你一包煙嗎,現在賠給你。」

    曹生潮臉龐肉彈跳幾下,終於沒有出聲,暫時隱忍……我忍……我忍……

    「大家都在想什麼呢?沒話說嗎?你們不都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上流人物嗎?就以我和龍二地狩獵遊戲輸贏為賭局吧,最低限注一百萬,高不封頂。」廖學兵說著又摸出一包河水香煙四下散發,所到之處無人不接,只是一張臉比苦瓜還苦。

    笑呵呵替羅乃華把煙點燃,問道:「羅總,打算下多少錢呢?您財大氣粗,千萬別讓人看扁了啊。」

    其實五塊錢的煙在底層市民來說已經不錯了,但羅乃華抽慣上百美元一支的雪茄,河水牌對他就像濕水的木柴般嗆人,吸了幾口,連聲咳嗽,「我、我下五百萬!」

    「下誰贏?」

    曹生潮使個臉色,羅乃華以為他要自己下廖學兵的注,拍敵人馬屁,麻痺其心志,腐朽其毅力,融化其精神,便說:「我買你贏。」

    既然閒坐無聊,倒不如玩玩好了,在曹生潮的「示意」下大部分人賭的廖學兵贏,曹生潮鬱悶透頂,他本想讓大家都賭龍二,讓貝世驤一派看看他曹派的凝聚力有多大,沒想到意思被曲解了。

    自鳴鐘打響八下,廖學兵扔下煙頭說:「不好意思,狩獵行動開始,我得出發了。」

    在會議室外接過手下送來的沙漠之鷹,插進腰間,大踏步走出嘉享賭場。

    清冷地街道,昏黃的街燈,稀落的行人,天空烏雲密佈,遮住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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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7 01:37:3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4章 獵殺

    恐懼的殺戮之夜,鮮血將染紅天空,群魔將染紅天空,群魔亂舞,怨魂從骷髏堆裡站起,邪惡生靈在祭壇膜拜月亮,廖學兵踏著滿地屍體步入黑暗深淵……

    一少了老廖的壓陣,會議室裡開始瀰漫硝煙,兩派唇槍舌戰,你指責我的不是,我非議你的罪過,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與別人這這那那的合作關係,雖是暗敵,就連曹生潮和貝世驤也在銀行業務有著一紙合同,各人彼此心懷不滿或是利益衝突,分贓不均,全都掀上檯面,你拍一記桌子,我踢一張椅子,吵鬧一團。

    羅乃華和周黎明兩個相對交好的朋友開始對罵。「上次你們機械工業集團給我的那批配件為什麼多了百分之五的附加費?」「石油價格上漲,製造成本也跟著上漲,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要是有意見就石油集團的竇總好了。」「**,那是你的事,我幹嘛要問別人?」

    話越說越僵,對罵漸漸升級,轉移到人身攻擊,「你小子居然下廖學兵的注,真不是個東西!」你還不是一樣?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曹生潮撥電話給樓頂待命的直升機:「馬上起飛,全程監控廖學兵的去向。」

    貝世驤道:「老曹,你這什麼意思?」

    「我只是觀察一下他的獵殺進度,隨時調整賭局賠率,絕不干涉!你看龍二的手機都扔這兒,我還能傳訊息嗎?就當做看電影又如何?剛才修羅場生死鬥你不也欣賞得津津有味嗎?」

    眾人都表示對進度感興趣,停止爭吵,電腦升上桌面,擺出球迷架勢,準備觀看現場直播。

    嘉享賭場附近五棟大樓的樓頂同進升起五架直升機,開始四處搜尋,機上配置的紅外線高速攝像機給會議室傳回清晰的圖像,他們看到地只是中海市燈火璀璨的夜景,過了半個小時,監控人員發來準確而肯定的消息:「廖學兵已經失去蹤影。」

    轉過一條街,行人增多,路面開始熱鬧。

    老廖狠狠呸了一口:「一群大傻逼慢慢等結果吧,老子回家抱小藍落睡覺去。」

    攔住一輛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看他一眼,情不自禁縮縮脖子,急忙說:「對不起大哥,我趕著去接人,您等下一輛吧,」腳踩油門,飛一般地走了。

    「奇怪。怎麼態度不太友好啊。」老廖撓撓頭,許久沒有等到下一輛出租車,於是晃蕩著雙手沿街閒逛。

    「啊!」一個扛糖葫蘆串,身穿土藍布衣服的老太太摔倒了,忙上前扶起,老太太剛要道謝,看見他的臉,又是啊的一聲驚叫,慌忙退開,這時老廖發現街上行人看到自己,紛紛退避三舍,真令人大惑不解。

    經過商店櫥窗,對反光玻璃望了一下,自己倒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娘的,我的臉怎麼這麼腫啊。還是暫時不要回家了,不然小藍落非把我罵死不可。」

    又走過家用電器賣場,面臨街道處擺放幾台彩電樣品,通了電正在播放電視節目,其中一台彩電放的是中海電視台娛樂頻道剛剛錄製不久的節目,《楓橋》劇組記者招待會,大概最近缺少娛樂新聞,招待會現場竟然一刀未剪,從熊飛挨皮鞋砸臉開始,到最後冰雨小姐和孫大導演回答記者提問,記者席上始終充斥叫聲喊聲,那是一個名詞:「表哥!」

    老廖駐足觀看,正播到慕容冰雨的地方,美麗大方的女明星冷淡地對記者說:「劇本怎麼寫我就怎麼演。至於表哥,無可奉告。」

    不禁搖搖頭:「這個表哥,說地就是我吧,看來賣唱的不太願意和我演戲啊,她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死女人真是麻煩。」

    在街頭石椅坐下,點了支煙自顧吞雲吐霧,一枚一元硬幣劃出一道拋物線掉在他腳下半尺距離。

    「唉,真可憐。」錢是一位帶小孩的女士扔的。

    小孩拉著母親的手疑惑地問:「媽媽,他穿得那麼好你為什麼還給他錢?」

    「孩子,」女士語重心長地說:「世界上有很多穿得很齊整的乞丐,他們不願放棄尊嚴,卻為生活所迫沒有辦法,你看剛才那個叫花子,被人打得一頭的包也沒錢去看醫生,不說明問題了嗎?要學會同情別人。」

    廖學兵哭笑不得,俯身拾起硬幣:「可以去買包瓜子啃啃了。」

    會議室的擴音器發出聲音:「報告,四號機發現廖學兵地蹤跡。」

    「好,請大家切換到第四頻道。」

    因為在幾百米的高空拍攝,圖像不太清晰,眾人只能看到街上如同螞蟻般的行人,拍攝的解說音傳來:「廖學兵出現在寧王街,坐標為4568,8572,為了麻痺獵物地警惕性,他似乎化裝成了乞丐,很成功,周圍沒有獵物蹤跡,嗯,廖學兵走進附近的零售商店……」

    「一直沒有出來,目標丟失。」

    「他在玩什麼花樣?有沒有發現獵物?」

    「報告,目前還沒有,兩人地追蹤和反追蹤能力都很強。」

    羅乃華問:「最好還是派出面部隊進行實時監控好了,這樣聽著每十分鐘直升機傳來找不到人的信息有什麼用。」

    曹生潮考慮到貝世驤的立場,沒有當面答應,廖學兵把獵物行動完全當做遊戲看待,曹派卻把看成兩派分立之後地第一場重要對決,不光得幫助龍二逃過劫殺,更打算在這刺激過程中派人狙殺老廖,曹生潮心裡明白得很,廖學兵才是貝世驤派系的精神支柱,只要這傢伙死了,其他人不足為慮。

    上身不動,右手夾著老廖硬塞給他的河水牌香煙——老曹覺得這煙還真是有點味道,左手垂下,曲起拇指,中指,無名指,在別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做著怪異的手勢。

    端茶送水地服務人員早被收買,見了這個手勢,不動聲色,出去後馬上向曹生潮最信任的戰備副官吳銘匯報,吳銘理解,向幾位精英手下了命令:「立即出發,盡可能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向龍二提供幫助,選擇他們兩人交手地恰當幹掉廖學兵,絕對注意保密你們的身份,不能引起他人懷疑。」

    廖學兵一塊錢買了一小包五香瓜子,就直接躺在商店內的沙發上呼呼大睡,店主是個肥胖的中年婦女,見狀罵罵咧咧,連說晦氣,這是間雜貨夜店,通常半夜三點才會關門,她罵歸罵,倒沒急著趕人。

    興奮劑藥漸漸消失,開始產生副作用,廖學兵極度疲乏,腦子昏沉疼痛,面色蒼白嚇人,血壓降低,隱約出現輕微的幻覺。

    夜裡溫度變低,商店沒有安裝空調,使用大劑量而且是雙重的興奮劑過後,精神了力強如廖學兵也忍受不住,四肢發寒,狂冒虛汗,胖店主嘀咕道:「這病癆鬼千萬別死在我這裡,不行,得叫賊男人把他扔出去。

    見他捲縮著身子不住說顫抖,口中喃喃叫道:「小藍落,老師很快就回家了……」胖店主又覺得這人實在可憐,按下念頭,動了側隱之心,找出一床薄毯子蓋在他身上,冷冷地說:「這裡只許你睡到十二點鐘,到時候你不走我就趕人了。」

    廖學兵恢復神智,睜開眼睛,口舌乾澀,嘴唇皮爆裂,裹緊毛毯艱難地微笑道:「好好,十二點我一定走,多謝你了。」說完話倦意重新襲來,倒頭沉沉睡去。

    夜越來越沉,行人越來越少,寧靜的街道似乎危機四伏,胖店主打了個呵欠,捂著嘴自言自語:「啊……好睏,好像沒什麼顧客了,天氣這麼涼,還是早點關門睡覺算了。」

    站起身伸個懶腰,本想踢沙發叫老廖,但見他睡得香甜,倒不忍心打擾,「今夜你就睡這裡吧,反正店裡沒什麼值錢東西。」

    這時店裡鑽進三個年輕男人,見了店主頓時笑道:「肥婆,哥們幾個要去喝幾杯樂樂,借幾個錢花花。」

    幾人似是素識,胖店主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忍住,掏鑰匙打開抽屜拿出幾張大面額鈔票塞給他們,說:「我這個月生意不好,就這麼多了,快走快走,我要關門了。」年輕抓住鈔票一抖,發出清晰的脆響,驗明真偽,不耐煩道:「才這麼少當我們叫花子啊?好好好,就准你這次,下個月我們可要多收點。」

    胖店主咕噥道:「幾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年輕人正待離開,聽了此言,個個橫眉倒堅,怒道:「肥婆,拿你幾個臭錢不服氣啊?」中間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腳蹬翻店門口移動式玻璃櫃檯,「嘩啦」一聲,在寂靜的街上格外刺耳,玻璃破碎,零售的香煙散落一地。

    胖店方慌張地說:「喂,喂,你們幾個有話好說,別動手。」

    商店後面奔出一個枯瘦的人影,揮舞木棒向幾個收保護費還要耍賴的流氓掃去。

    「老公!」胖店主驚呼。

    逞英雄沒過幾秒鐘,那乾瘦子的木棒到了別人手裡,自己滾倒在地上,被三個健壯的年輕人猛踩。

    「去你***,敢惹我們寧王三彪?」為頭的流氓邊踩邊喊,十分猖狂。「哈……」忽然,他地笑聲像打鳴一半被捏住脖子的公雞,變得暗啞難聽。

    胖店主定晴一睡,那流氓整個身子懸在空中,腳板離地半尺,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掌緊緊捏住他的臉,單手便將一百四十多斤重地人提了起來,流氓拚命踢腳掙扎,那隻手的主人正是剛才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地病漢,眼中精光暴射!

    暗夜的狩獵者已經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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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匿名  發表於 2024-1-27 01:37:5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5章 愚弄

    店主給廖學兵倒了一杯熱茶,茶是超市里出售的三級碧螺春,沒有聞香,洗茶,直接倒了滿滿一大杯,熱氣騰騰,瓷杯內開水漸漸變成碧綠之色,散出淳香,即使是超市出售的殘次品,香氣也極為濃郁,盈滿整間店鋪。

    老廖猛灌一大口,茶水通過喉嚨流進胃裏,暖氣散發到四肢百骸,只覺得精神一振,贊道:“好茶好茶。”飽時蜜蜜不甜,饑時食糠甜如蜜,就是他此刻的寫照。

    店主丈夫頭上包了繃帶,敬陪未席,笑道:“二十八塊一斤的精裝茶葉,怎麼不好呢?”

    店主看似是個肥胖粗魯、欺軟怕硬的女人,卻有一雙少女時代練就的巧手,為老廖塗抹藥水,敷上冰塊,逐步消腫。

    其實老廖虛弱得要死,媽的,沒試過副作用會這麼大,真不該忽視醫生的告誡,功效類似毒品的興奮劑對身體摧殘性非常厲害。

    三個小混混被扔出去後再沒敢回來。

    “跟你們借個地方睡覺,等早上六點我就走。”

    早上六點,塵埃落定,寒風中膽戰心驚地龍二,會議室裏苦苦煎熬的曹生潮,各個滿心期待下注看戲的成員發現被耍了,原來廖學兵真的把“狩獵行動”當成遊戲看待,愚弄了所有的人。

    整整一夜,中海市雞飛蛋打,暗流湧動,不知多少家庭從惡夢中驚醒,多少流氓徹夜出動,別人把狩獵的輸贏看做爭權奪利的關鍵,下足本錢,平時從不動用的精英也因為老大的命令疲於奔命,直升機加了好幾次油,巨頭們睜著猩紅的睡眼緊盯螢幕,精神亢奮至極點。

    而事件最關鍵的主角廖學兵卻在甯王街邊的零售店裏睡懶覺,做著清秋大夢。

    無疑,只有不把他人當回事才會這樣,廖學兵是驕傲過頭還是自大成狂,龍二不得而知,總之現在地他很難生出與廖學兵比肩的念頭。

    天已經濛濛亮了,月神在莊園的僕人陸續返回,慕容藍落通宵未睡,每過一個鐘頭她的臉色便多灰敗一層,失望越加擴大。

    一整夜沒有電話,沒看到老師的人,她的心跌入無盡深淵。

    是該遵照老師的囑咐去見貝曉丹的爸爸還是繼續留在大莊園等候?還是去找貝曉丹吧,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聽老師的話了,雖然很不情願……

    一步一步回到別墅,腳上好像綁著鉛塊,是那麼沉重。

    咦,所有人都在外面,餐廳裏怎麼亮著燈?還有奇怪的聲音,莫非是小偷?

    慕容藍落抄起一個長頸花瓶,推開門口,餐廳沒人,聲源在廚房,躡手躡腳走過去,只見一個熟悉地背影捧著個大大碗公狼狽的吃東西,他的面前全是昨天的冷飯剩菜。

    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猛然抱住廖學兵。

    “老師!”

    精神地極度緊張瞬間得到釋放,焦慮,絕望掃而空,心臟飄到天邊,慕容藍落軟軟昏倒。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睡眠,臉部已經消腫,傷口結痂,恢復人樣,只是淤青和破口還是可以一眼看出的,幸好小藍落昏倒,免於面對她的質問。

    吩咐泰瑞希爾將她送回房間休息,二十分鐘後,廖學兵已出現在鬱金香高中班主任辦公室,他只是昨天下午沒到學校,這在紀律寬鬆的學校來說算不上什麼,同事們一如既往地玩笑。

    桌子上擺著《我最喜歡地同學》家庭作業本,喝了一口茶後開始批改作業,不出所料,所有人的作文內都提到夏惟地名字,但是把他做為主角來寫的只有林小肯和周安。

    四眼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崔政,他為人勇敢正義,有一天看到夏惟正在欺負流浪的小狗,崔政不由分說沖上去對夏惟說:“這是和平的地球,人與動物要和睦相處……”結果夏惟慚愧的說:“對不起,我錯了,……”到底也算提過夏惟一次,輕鬆賺到兩百塊。

    李玉中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葉玉虎,他爽朗大方,深受同學們愛戴,有一天我們班最窮的夏惟在街上討飯,葉玉虎把自己所有積蓄都給了他,關切的說:“同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夏惟激動的哭了。”

    艾紫瑩寫道:“我最喜歡的同學是慕容藍落,有一天夏惟偷拿她的鋼筆被大家發現了,要舉報到訓導主任那裏,沒想到慕容藍落寬宏大量地說:“夏惟是我們的同學,雖然犯了錯誤,但我們要原諒他,給他一次改正的錯誤的機會。

    幾乎在每一篇作文當中,夏惟都被當成襯托主角光輝形象的猥瑣配角,在做壞事被主角抓到一頓義正詞嚴地教訓,然後在主角的幫助下改過自新,或者極其可憐,在他們的筆下,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地接受主角的施捨。

    夏惟已變成令人憎惡的全民公敵。

    統計下來,將貝曉丹和安純純為最喜歡的同學最多,都是十五個人,並列第一,葉玉虎七票,崔政六票。

    他正愉快的閱讀著,宮雪琳帶來兩名男生和兩名女生,說:“廖老師,這四個剛從別地學校二轉來的學生,安排到你們班級,你做一下調整。”說著把學生的檔案遞了過去。

    廖學兵不悅道:“似乎別的班級只有三十多人吧,我們班人數過多不便管理,為什麼還硬要擠人,一班,三班,四班都空閒得很幹嘛不安排過去?”

    宮雪琳沒好氣地說:“這是董事會的決議,說明你的施教水平。他們都希望進你的班,就這麼決定了。你好好處理。”

    聽了變味的馬屁話,老廖沾沾自喜,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多辛苦一點吧,宮部長,下個月工資會不會漲啊?”

    “沒有。”宮雪琳簡單地通知過後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就走了。

    四名學生表情不太自然地站在他面前,突然來這麼多轉學生,實在讓人意外,拿起檔案逐一看了,最右邊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男生附近地燕林市第十七中學,叫黃潤全,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關係而轉學,前任班主任對他地評價還不錯,成績優秀,只是不善於與人交流。

    第二個男生潘海成,是東城海滿港中學轉來的,長得貌不驚人,轉學原因是在原樣談戀愛被開除了。

    第三個女生張樂馨,聖瑪莉亞女子學校,據說因為長期沒有接觸異性,性格變得很古怪,她的家庭擔憂長期下去不利於孩子正確成長。所以轉到鬱金香高中讓環境恢復正常人生。

    第四個,宋亭亭,一個表面上非常文靜羞怯的女孩,原來是南城薔薇高中的學生,家裏在圓湖路買了套房子,考慮到女兒的學校變遠,讓她轉來鬱金香高中就讀。

    雖然有不同的原因,但敏銳的老廖覺得這四個人當中其中一個肯定是曹生派來的探子,其他三人則是麻痺老廖地陪襯,讓十六七歲地孩子為你服務,真忍心麼?

    更想深一層,夜裏才發生那麼大的事,早上就有間諜,很容易讓人猜出,完全不符合老謀深算的曹生潮的想法,這四名學生甚至都是無辜的幌子,曹生潮通過部下的部下對他們做出合理調動,他們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轉學是操縱在別人手裏,然後等老廖疑神疑鬼,過了幾個月都沒發生什麼事,完全鬆懈了,他再安插間諜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當然也有可能四人都是間諜,這都是老廖的猜測而已,沒有把情緒表露於外,只是將他們當做普通學生看待,看看手錶,說:“嗯,換了一個新環境,你們一定會不適應,甚至有所抵觸,也有可能被其他同學影響而做出違反校規地事,不要緊張,不管你們過去如何,在我們班裏,老師和學生是朋友關係,你們只需要做回自己就可以了。哦,到時間上課,你們跟我一起過去吧。”

    四名學生沒有說話,老廖收拾講義,考勤冊,鋼筆,自顧自地說:“我叫廖學兵,專教語文,你們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不用拘束,你們的新同學都很頑皮,這正是我頭疼的地方。”邊說著,帶他們走下樓梯,臨時充當一回導遊,指著花圃、花架、噴泉、足球場解說:“那裏就是球場了,上個月的時候我們班剛獲取了全校聯賽冠軍,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報名參加球隊訓練,哦,還有最近的美術大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裏是羽毛球興趣社團的活動室,人比較少,不過不失為鍛煉身體的好辦法。咦,剛才走過去的學校訓導主任邱大奇,你們千萬別惹上他……”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入耳,來到教室,學生們都饒有興趣的打量新同學。

    “大家一定很高興又有了新的夥伴了吧,幾位同學,你們先為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潘海成,你先來。”老廖儘量掩飾臉上傷口,所幸同學的注意力都被轉學生吸引住了,沒人發現他的異樣,只有貝曉丹眼神很複雜。

    潘海成先是不屑一顧,掃了台下一眼,自言自語地說:“美女很多啊。”抱著手,昂起頭,也斜著眾人,大聲說:“你們聽著,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什麼?居然有這麼囂張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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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匿名  發表於 2024-1-28 01:02:4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6章 勾結黑社會

    大概他在原來的海港中學過得太拽了,但這是一群比他以前學校所有班級加起來都無法無天的學生。

    同學樣先是愕然,再是嘩然,最後哄堂大笑。

    一向喜歡裝大頭蒜的蒙軍摳著鼻屎,正要站起來來給這不知猖狂的小子來點教訓,李玉中連忙制止他,小聲說:「廖老師都沒發話,你激動什麼?」

    廖學兵拿起教鞭,指指天花板,戳戳地板,雙指了指角落的一個空位,最前排的丁柳靜不解地問:「老師,你幹什麼?」

    潘海成也奇怪的看著他。

    「我是說,潘海成你不知天高地厚,快去那個位子坐好。」

    不少人都掩嘴偷笑,潘海成惱火地看著老廖,一步三拖,經過安純純的身邊還停下來用很輕佻的聲音說:「美女今晚上有空嗎?」不等回答,晃著肩膀走過,將書包隨便一扔,跳著坐進座位。

    想當老大嗎?志向真是遠大。下面黃潤全同學你做自我介紹吧。」

    一一介紹完畢,剩餘兩位女生讓男孩子們興奮不已,馬上便有人預定,關慕雲說:「那個宋亭亭,你們誰也不要跟我搶了。」王龍十分激動:「我要張樂馨,其他請自覺退讓!」去你的,公平競爭。」

    「好了好了,」廖學兵示意大家安靜:「點評一下昨天的家庭作業吧,除了慕容藍落同學生病請假,所有人都交了作業,這是一個良好的現象,希望今後繼續努力女揚廣大,下面我為大家念一首詩,是某同學夾在作業本裡,要求我念地,他還要求我不透露名字。」

    「念什麼詩,搞什麼飛機?」

    老廖清清嗓子:「獻給我最喜歡的安純純同學:純純,純純,你真美麗,唇紅齒白長髮飄逸,作業認真又仔細,聰明像台計算機,向你表達我心意,永遠永遠愛著你。」

    教室裡一片靜默,安純純的臉白裡透紅,顯出幾分羞意,男生們都佩服的望崔政,在想:「高手,用這個方法追女孩子真是高,由廖老師當眾替他宣讀情詩,即使沒成功,至少也在安純純心裡留下強烈印象,不愧是班長呀。」

    沒想到崔政怒道:「媽的,哪個兔崽子寫的?不要命了嗎?」

    「安靜,保持安靜,崔政同學,你有意見嗎?」

    崔政脖子一梗。我當然有意見了,寫得亂七八糟根本就不是詩。」吳春杏見他吃著碗裡要想著鍋裡的,卻毫無辦法。

    「既然這樣,我也唸唸你地作文吧,我最喜歡的同學是葉玉虎,他既聰明又善良,還樂於助人,班裡地夏惟同學成績不好,他經常主動給夏惟補習,講解課文,有一天半夜我起床上廁所看見葉玉虎房間還亮著燈,透過窗子發現他在書桌上努力讀書,真是個令人敬佩的同學……崔政,你和葉玉虎都在家裡住的吧,你離他家那麼遠,晚上起床能看見他?又在哪本作文選裡抄的?」

    崔政見老師居然念自己的作文,心中十分後悔,早知道就不和葉玉虎做什麼交易了,直接寫上最喜歡的人是安純純豈不大妙。

    「最受大家歡迎的同學是貝曉丹和安純純,下午你們會收到我送地神秘小禮物,很值得期待的哦。」

    果然是貝曉丹、大家都在想,同時心裡有具疑問:「不知道貝曉丹寫的是誰呢?」

    貝曉丹寫地人是老廖!當然不便當眾宣讀。

    「我最喜歡的同學是廖老師,他雖然是我們班的班主任,可是和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自然隨意,就像同學一樣,他教導我們文化知識,給我們帶來歡笑,為我們擋開風雨。」這種話一旦讀出來,不知會造成多大影響呢。

    夏惟不甘心,問:「老師,那我得了多少票?」

    廖學兵不想斷了周安的財路,說:「周安和林小肯都寫你,竟然有兩個人這麼多,滿意了吧,還有一共四十五位同學在作文裡提過你,足見你人氣之高,比兩位最受歡迎的同學毫不遜色。」

    夏惟還算滿意,朝大家抱抱拳:「多謝捧場,哈哈,那幾個錢等下課我就發給大家。」

    「下面開始上課,今天要說的課文是《巴爾扎克葬詞》,作者雨果,有哪位同學願意朗誦一下這篇充滿感情的課文?」

    貝曉丹正待示意,新同學張樂馨的手已經高高舉起:「老師,我來讀!」

    既然她這麼積極,總不能無視吧,當老師和學生要公平,不然讓別人說閒話可不好:「好,張樂馨同學。」

    「現在被葬入墳墓的這個人,舉國哀掉他,對我們來說,一切虛構都消失了,從今以後,眾目仰望的將不是統治者,而思想家,一位思想家不存在了,舉國為震驚,今天,人民哀掉一位天才之死,國家哀掉一位天才之死。」張樂馨聲音清脆悅耳,宛若黃鸝鳴脆柳,白鷺上青天,深有感情,讀得抑揚頓挫,聲情並茂,一篇課文讀下來,貝曉丹超級鬱悶。

    廖學兵一是沒寫好講義,二是對外國文學實在不甚精通,談了課文的要點以及文學寫作上新知識後,打算以提問為主,引導學生學習,以此掩飾自己無能。

    「誰來歸納一下雨果是怎麼評價了這位文學巨匠?」

    「我!」又是張樂馨。

    接下來的時間張樂馨包攬了老廖所有提問,每一個問題她都回答得十分完美,而且還有自己的獨特看法和見解,總是切中問題關鍵,最後還背誦了《巴爾扎克葬詞》法語原文,端的是出盡風頭,將老廖地光輝壓得一點不剩。

    以前的語文課,常常是貝曉丹唱主角,老師往往直接點貝曉丹的名字,如今,老師的目光只集中在那個賤貨身上,小丹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葉玉牙的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給這四個新來的下馬威,讓他們別狂。」是崔政發來的,正合吾意,想了一想,回道:「力敵還是智取?」

    「我們是高雅人士,應該動動腦筋,讓夏惟去當炮灰吧,一舉兩得。」

    兩個人一來二去,逐步敲定關鍵細節。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有班主任仁義,直到中午放學也沒見到有人要收拾新同學的意思,美美吃了一頓貝曉丹來地盒飯,睡了午覺,到辦公室寫寫講義,與姜鋒等人聊聊天,吹吹牛,時間一到就去會議室。

    這次會議是總結上半學期各班情況,還有其中考試的成績也是重要點談到地,會議由教務部部長宮雪琳和董事會成員任鐵林共同主持。

    因為有宮雪琳主持的關係,現在氣氛一片肅殺,直接接受她管理的老師們人人自危,正襟危坐,不敢有所異動,彷彿待宰的羔羊,教務部是實權部門,部長又是個強力地吹毛求疵式人物,睚眥必報,誰敢觸她霉頭?

    訓導處主任邱大奇了也在場,等一下他要總結各班學生的紀律情況。

    宮雪琳先不痛不癢的批評了姜鋒,陸誠達幾位班主任,說他們最近對班組關心不夠,導致學生成績滑坡,再表揚了其他幾個善於拍屁股的老師,接著話鋒一轉,重點集中到廖學兵身上。

    「廖學兵,你們班地情況真是很糟糕,紀律是全校最差的,任課老師對你們班地投訴比其他班級加起來都多,而且還有逐漸下滑的趨勢。其中你做為班主任的不作為,放任自流,讓他們更加放縱,二年二班大大小小的問題,你是最主要原因!」宮雪琳聲色俱厲,幾乎是咆哮著說話,讓人芯膽俱寒,汗毛倒豎。

    老廖氣壞了:「胡說八道!我們班成績上的進步有目共睹,紀律也越來越好,同學團結、友愛、互助,,是一個令人嚮往地大集體,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轉學生呢?宮部長你也看到了,遠在燕林市的覺得因為我們班地名聲而義無反顧的投奔過來,還有海港中學,聖瑪莉亞學樣,他們為什麼不進別的班級?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二年二班是最好的!」

    上午讓老廖頭疼的轉學生如今成了強詞奪理的反擊利器。

    宮雪琳總算領教了老廖的口舌之利:「呃,這個,因為他們成績不好,所以安排到你們班,以免影響其他優秀班級的學生,這是董事會的意思,你知不知道?」

    「成績不好?你聽誰說的,你交給我的檔案上寫得再清楚明白不過,燕林市的黃潤全成績原校第一,聖瑪莉亞學校的張樂馨文科水平全市居首,還會一口流利的法語,你把這些尖子送到我們班,正說明了其他班都不怎麼樣,呵呵,怕被別班的圾給污染了,這個可以理解。」

    宮雪琳被塞得說不話來,二年幾個班的班主任都坐不住了。但替他們反擊的人是邱大奇。

    「廖學兵!你勾結黑社會勢力為非作歹,根本沒有當老師的資格!」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炸開了鍋。

    邱大奇繼續充當揭發者:「今天任董事也在,我就說說這個情況,廖學兵他是所謂的飛車黨的帶頭大哥,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如今他故意混進老師隊伍,是要打算將整個郁金利高中都染黑!我強烈要求董事會早下決定,開除廖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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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匿名  發表於 2024-1-28 01:03:0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7章 恐懼魔王

    廖學兵是黑社會大哥?

    任鐵林伸長脖子。

    除了被歐打的陸誠達,大多老師不相信此事,一則因為邱大奇本身就是個危言聳聽的傢伙,一向喜歡誇大其詞,自己班裡的學生吐口痰都會被他說成是危害公眾安全,二則,小廖待人謙和有禮,又是個文弱書生,古文水平比誰都好,這樣的人能和黑社會拉上有關係嗎?

    當然,姜鋒淫蕩三人組是知道的,不過生受了小廖那麼多好處,說出來是傻瓜,而懦弱的陸誠也不敢指正,只有邱大奇在孤軍奮戰。

    「廖學兵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他手下的飛車黨是北城最大的暴力團伙,經常幹壞呈,強姦,殺人,放火,搶劫,盜竊,勒索,詐騙,種種罪行罄竹難書,這種垃圾老師不開除,鬱金香高中無以為立啊。」邱大奇比手劃腳,模樣之激動猶如演講台上的政客。

    老廖只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證據呢?有什麼能證明我就是黑社會團伙的頭目?」

    邱大奇慷慨激昂之餘一時沒想到證據的問題,立即傻住了:「嗯……嗯……你犯罪的事實,放心,我會找到證據的。」

    廖學兵口舌的犀利程度比拳腳的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猛地拍桌子喝道:「邱大奇!你可知道惡意誹謗,無端造謠是觸犯法律的行為?你故意把我說成十惡不赦的壞蛋到底是何居心?毫無事實根據,任意顛倒黑白,對一位熱愛教育事業的教師橫加指責,恣意誣蔑,簡直目無法紀,妄自尊大,無理難容!你何德何能任職誤導主任?你任意辱罵體罰學生,是為不仁,挑撥離間,打擊報復同事,是為不義,你踐踏法律,誹謗他人,破壞學校體制,是為不忠,你混成這樣,給邱家祖上抹黑,不能光耀門楣也就算了,偏偏還大丟其臉,是為不孝,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傢伙,有資格當老師嗎?你再不自動辭職,只怕天打雷劈。世界末日提前來臨。」

    其理煌煌,其言灼灼,句句攻擊要害,字字連譏帶諷,沒與廖學兵過多接觸地老師便想:「原來小廖真是能說會道啊。」任鐵林倒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好在剛才沒順口附和邱主任的一面之詞,不然現在只會被他罵得體無完膚。」

    「邱大奇的詞鋒根本不能與抗衡,手指在顫抖:」你……你說地都不是真的。含血噴人!

    「邱主任,我想跟大家說個『滾石』的故事,你有意見嗎?」

    邱大奇臉色大變,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回椅子,滾石K廳嫖娼那件醜事怎麼讓人他知道了?這可大大不妙得很啊,果然如他所說,世界末日提前來臨了……

    滾石的故事?不明所以的老師們覺得老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而淫蕩三人組則是會心一笑:原來邱大奇也不是好東西。

    廖學兵牛逼得很,你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說道理他更是歪理正理都能扯,要比威勢?他抓著的把柄比你還多!對付這樣的牛皮糖似人物,還有什麼辦法?滾石K廳的遭遇可是邱大奇既甜蜜又傷心的往事,萬一讓他當眾宣示,以後不用見人了,老廖既然是飛車黨老大,什麼事做不出來,他就是沒有證據,花錢找個不相干的妓女來學校大鬧一場,也足以讓自己欲哭無淚。

    邱大奇目前唯一能做地就是暫避鋒芒,乖乖認輸,慘笑道:「這個……廖老師,我們正在開會,故事就不用說了,關於什麼黑社會的,我,呃,我沒有證據,只憑主觀臆測,十分不妥,留等下次再討論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哈哈,哈哈。」

    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就能讓以硬氣和倔強著稱的訓導主任俯首,還真是聞所未聞呢,權謀策略遠遠不及盂蘭盆會巨頭的老師們自然猜想不到平生那麼嚴謹自持的老邱有把柄握在小廖的手裡,還以為他被一通責斥,猶如醒醐灌頂,終於明白做人的道理了,紛紛交口稱讚這是個知錯能改的好主任啊。

    與此同時,每週五最後的自由活動課,已經有不少同學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四名轉學生短短半天內還沒交到新朋友,自覺無趣,只有安純在向張樂馨請教外語上的疑問,關慕雲漫無邊際地找宋亭亭搭訕廢話——不過宋亭亭根本沒有理他。

    崔政斜斜叭著陽台欄桿,啾瞅左右並無老師,摸出根香煙點頭了,至於那些沒種的學生紀律委員會糾察隊,讓他們見鬼去吧,朝林小肯勾勾手指:「胖子,過來一下。」

    林小肯跟夏惟告個罪,屁顛屁顛跑過去:「阿政,有什麼事啊?」

    崔政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最近賺錢挺開心的是吧?媽拉個逼的,別忘了去年你挨三年級地學長打,誰幫你擺平的?」

    林小肯捂著臉不敢出聲,更不敢逃跑,班長地積威還是很讓他畏懼的。

    「回去,告訴夏惟,他要是能收能新來的兩個男的,我們就承認他的新地位。」

    林小表回去跟夏惟一說,夏惟高興壞了,這可是個擺脫「可憐蟲」「暴發戶」名頭的好機會,從此獲得承認,躋身校級「上流社會」,過去屈辱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新來的潘海成看來來很拽,不用怕,在夏總的驚財富面前,他也昨乖乖做條狗。

    兩個新同學還沒有融入班級,正百無聊賴在閒坐的位子上黃潤全偶爾和前桌同學搭幾句話,潘海成則把腳翹上桌子,點了煙,竟然毫不避忌,直接在教室裡吞雲吐霧。

    在林小肯和周安兩名狗腿子的陪同下,夏惟壯起膽子大搖大擺走過去,先選擇看起來相對較弱的黃潤全,扔了張百元面額的鈔票下去,說:「喂,新來地,到下面商店幫我去買筒冰淇淋。剩下的打零就歸你了。」

    黃潤驚訝地抬起頭,只見這人地架勢似乎來頭很大,拾起鈔票說:「好!」一陣風跑出教室。

    夏惟得意洋洋地瞅了崔政一眼,意思似乎是:「看你這回還有什麼話要說。」從教室到商店,若是跑得快點,五分鐘一個來回,但傻站著二十分鐘過後,黃潤全沒有回來,他若不是迷路的話,夏惟就是被耍了。

    暴發戶的老臉有點掛不住,在崔政和其他老同學的目光的鼓勵——或者說是刺激下,捏捏手指,走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神氣的潘海成,不用猜,老套路了,先是一沓錢摔過去,再指著潘海成的鼻子說:「你,叫聲大爺來聽聽。」

    錢被掃到地上,跟著一個響亮耳光,潘海成揉著手掌冷笑:「小子,你惹爺爺不高興了!」

    夏惟大怒,撲上去兩人扭打,林小表也幫了幾拳。

    暴發戶真是個稱職的馬前卒,崔政笑得嘴也合不攏了,兩手做成喇叭形沖樓下大叫:「紀律糾察隊的傻逼你們在不在?三樓有人打架,快來啊!」

    十秒鐘不到,樓梯口冒出四各神氣活現的學生,看見崔政,臉上都有點訕訕的不自在之色,笑道:「崔政你也在啊,有沒有看到剛才是誰喊話?」

    「是我,我們班教室有人打架,你們還不快點把他們抓起來?」

    學生紀律委員會成員一般都是在高三體格健壯的學生中選拔,年紀大些,容易服眾,身材壯些,遇暴力事件也較好解決,這幾名糾察隊顯然懼怕崔政,一聽他吩咐,馬上衝進教室裡,拉開滾倒在地的兩名破壞樣規者。

    那潘海成脾氣暴躁無比,居然還不服氣,對糾察隊動手,糾察隊的學生素質也高不到哪裡去,四人對付一個,很快制服,像處理犯罪嫌疑人似的,將他手臂反到背後,連同夏惟和林小表一起推到訓導處辦公室。

    班主任會議剛剛結束,邱大奇窩了一肚子火,只差沒把自己燒成灰燼,路上但凡碰到他地學生,一見了那張黑如鍋底的臉色,無不遠遠避開,不少人當面撞上,直接撒腿就跑。

    有個書獃子一面捧著驚悚題材的小說閱讀,一面走路,正看得入神,竟然與氣呼呼的邱大奇碰了個滿懷,一推眼鏡發現:恐懼魔王!已融入情節當中的極度緊張心理驚上加驚,一口氣喘不上來,頓時兩腿一蹬,直挺挺倒在地上。

    邱大奇在學校裡擁有眾多不雅的外號,恐懼魔王正是其一,他還以為那書獃子羊癲風發作,打電話叫了校醫。

    讓學生看見就嚇得昏倒,也算是前無古師,後無來師了。

    回到辦公室,紀察隊押著三名犯事地學生正要等候,這三名不是別人,是二年二班的學生,邱大奇沉鬱之氣一掃而空。

    他地情緒瞬間提升到無可比擬的高度,心道:「廖老師啊廖老師,你一直強調自己班裡紀律多好,嘿嘿,別怪我不客氣了。」整整衣領威嚴地坐於辦公桌後,彷彿斷案無數的鐵面無私包大人,聽糾察隊陳述事件經過後說:「你們幾個太不像話了,污染神聖的校園,我要上報董事會給你們最嚴重的處分。」

    正說著,夏惟因打架被撕裂的衣裳口袋掉下幾粒圓形棕紅色物體,滾到他腳下。

    拾起一看,是類似藥片地東西,小指頭大小,印著陰凹的蝴蝶圖案,邱大奇把眼光移到辦公室牆壁「珍惜生命,遠離毒品」的宣傳畫上,其中一幅小彩圖演示的物體與這粒藥丸一模一樣。

    邱大奇欣喜若狂:「是搖頭丸!廖學兵你死定了,你的學生私藏毒品,一定是你這個黑社會老大教唆地!證據就在這裡,我要你身敗名裂!永遠滾出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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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8章 實力派偶像

    廖學兵一番舌戰群儒下來,忘了給學生買神秘小禮物,本來想送鋼筆或是世界名著之類的俗套禮物,時間一過才覺得不妙,再去買也來不及了。人無信不立,以後學生還不知該怎麼鄙視他呢。

    身上又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不如邀請她們去月神大莊園共時晚餐?小藍落那關可過不了。不知兩名女生都有什麼喜好呢,相處將近兩個月,仍對她們沒多少瞭解,貝曉丹喜歡看書吧,可是書的種類有那麼多,該如何選擇?

    最後在樓下找到兩個翹首以盼的女孩子,「嗨,真不好意思,剛才在開會,等久了吧,廖老師說到做到,神秘小禮物送給你們,你們都是大學最喜歡的同學,為班級起到團結的作用,當然有獎勵了。」

    貝曉丹怕老師破費,忙說:「什麼禮物,不用了的,如果老師有空去我家坐坐就可以了。」表面上說著不用,其實內心極為期待,盼望廖老師的禮物帶來驚喜。

    安純純則恬淡的笑著,沒有說話。

    葉玉虎和崔政趴在三樓的陽台欄桿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從活動課開始兩個女的就在等他,廖老師到底有什麼魅力?」

    崔政不屑道:「還不是為了他的神秘小禮物?」

    「喂,我敢打賭你絕對不知道貝曉丹家有多少錢,她會在乎所謂的神秘小禮物嗎?就是你把一座城堡放在她的面前,可能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說的也地,改天我們還是多向廖老師取經吧。」

    「咦,咦,葉玉虎眼尖:「你看廖老師拿出什麼東西了?她們好像很開心啊。」

    只見廖老師從身上的小口袋裡珍而重之地摸出兩根棒棒糖,一人分了一根說:「乖啊,以後努力學習,老師給你們買糖吃。」

    即使淡定如安純純,也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老師,這就是神秘小禮物嗎?」

    「是吧,老師費了千辛萬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受盡售貨員地嘲笑和路人的鄙視才買來地,一根是香草味,一根是草莓味,十分難得,恐怕整個中海就剩這兩根了。」廖學兵把那說的是彷彿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珍品。

    貝曉丹覺得這時充滿孩子氣的老師真是可愛極了,正要撕開棒棒糖包紙,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放進小提包裡。

    樓上觀望的葉玉虎眼睛大了:「不會吧,他居然拿糖來騙小孩!而且兩個女的還那麼好騙,莫非這個世道已經沉淪?」

    崔政卻是談過戀愛的老手了,撣撣煙灰說:「不是這樣,我覺得有幾點,一,他是老師,這個身份本身就容易獲得學生好感,二,廖老師教語文,正好貝曉丹又是語文課代表,他們相處容易有共同語言,你看我地安純純就沒什麼特別。三,可能她們正好喜歡吃棒棒糖,讓廖老師給蒙對了。」

    廖學兵走後,貝曉丹目光灼灼地望著安純純手裡的棒棒糖說:「對不起,能不能把你那份也給我?我真的很想吃。」她想問問廖老師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找到與他獨處的機會,只好就些作罷。

    「是這樣嗎?那好嗎。」安純純笑盈盈的遞過去。

    這個舉動堅定了葉玉虎的想法,「嘿嘿,有辦法了。」

    回到月神大莊園之前,特意打電話通知泰瑞希爾不要講究什麼排場,一切依照平常就好了。

    沒有統式的歡迎,這不奇怪,不過小藍落居然沒有站在門口迎接,這可讓老廖有想法了。難道說,又在生我地氣?

    經過兩天的顯擺之後,老廖深覺自身之膚淺,強行更換了一輛價錢不到十萬塊低擋位雪佛蘭,並自己駕駛,還嚴禁回家後有隨從過來替他開門,對此女管家泰瑞希爾不以為然,但不置一詞,常年服務於貴族的她不能對主人的行為做何評價。

    老廖啪地摔上車門,迎風點了一根河水牌香煙,這香煙的味道,醇和的時候細細綿長,回味無窮,過癮的時候如黃河氾濫,波濤洶湧,比什麼雪茄都業得持久,這才是真正男人抽的煙,難怪連曹生潮也會喜歡。

    見了在花圃下指揮僕人工作的泰瑞希爾,劈頭就問:「大小姐呢,怎麼沒見到人?」

    泰瑞希爾惶恐地說:「老爺,大小姐正在廚房裡幹活,勸她也不聽,非要跟廚師學習做菜。」心道:「有錢人的怪癖真多。」

    廖學兵見到慕容藍落,小丫頭正挽起袖子,繫著可笑的圍裙,在案板上費勁的練習刀法,旁邊是一籮筐切得忽扁忽圓忽薄地黃瓜片,中國菜廚師範之牧菜也不做了,滿頭大汁地教她如何正確拿刀,起手,動勁。

    「現在才剛剛學拿刀,在她廚藝學成之前,恐怕我會死人。」笑吟吟地上前說:「藍落,君子遠庖廚,女孩子學這個手會變粗的哦。」

    慕容藍落經歷一整夜內心地磨難,考慮問題已比以前變得成熟不少,停下手中的刀,看見他滿臉傷痕,又是傷心又是難受,暗想:「昨天晚上肯定跟流氓打架去了,算了,他要是不願跟我說就不會說,以後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於是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笑道:「如果以後我們變窮了,我可煮好吃的給你吃,那樣你的胃就不會疼了。」

    兩人心照不宣,表面上其樂融融,慕容藍落又開始打起了鬼主意:「既然莊園的收入這麼高,嘿嘿,可以把媽媽叫過來一起住了。再把他們撮合在一起,也只有老師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媽媽哦。」

    吃過晚飯,由泰瑞希爾陪著巡視莊園的一部分產業,入住的兩天來因為盂蘭會盆會緊張局勢沒來得及細細察看,這時他才發現莊園之大,超乎土冒廖學兵的想像。

    各種功能地建築,在主別墅後猶如城鎮般密集,後山森林的清閒空氣更是令人向得往,而且還有溫泉,一到冬天,和小藍落一起泡澡,我靠!簡直是神仙般地享受啊。

    早上《楓橋》劇組孫導來電話了,要他趕快去東城影視城開始電影的第一幕,為什麼不是慕容冰雨打電話來呢,因為大明星還生氣。

    老廖只看過一遍劇本,台詞根本沒記住,說不得硬著頭皮也只好上了,嘴上應付幾句,駕著車出發,開著車窗,清早的空氣十分涼,吹得他情緒高漲。

    穿過車流,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眼熟得很,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在跟著他,幾乎緊貼著他的車屁股,行蹤可疑,到底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對付他?廖學兵駛到一條巷子裡停住車,沒想到那跟蹤者手段不甚靈活,險險撞上雪佛蘭的尾燈。

    廖學兵跳下車,回頭一望,法拉利的駕駛員愁眉苦臉看著他,赫然便是月神大莊園地男僕。

    「你不在家裡好好做事,跟我幹什麼?」

    男僕在老廖的逼視下不得不說了實話:「大小姐要我跟蹤您,把您的所有行蹤一一向她匯報,呃,她,她要我保密的。」

    「那你就跟著吧,連跟蹤的手段都這麼蹩腳,真是的。」

    男僕見老爺這麼好說話,鬆了一口氣。

    東城已經掛牌的銀天影視城規模宏大,分為有古代區和現代區兩個部分,古代區比現代區大十倍,因為如果要拍都市劇的話,隨便在中海哪條合適的街道拍攝都一樣,但是古裝劇就比較講究。

    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等他,廖學兵成了十足的大牌。

    事先清過場子,沒有吵鬧煩人的娛樂記者,在影視城深處一座裝扮成十九世紀倫敦建築街頭的邊上,一切準備停當,慕容冰雨圍著毛巾坐在太陽傘下臉色淡漠,孫博正在詢問配角們的台詞,並緊張地與助手商量景色搭配問題。

    街道旁邊擺了四台攝像機,地下鋪有打軌道,燈光師和錄音師都在檢查儀器設備,萬事俱備,只欠主角。

    廖學兵進入影視城沒有通行證,頗費了一番口舌,門衛又不認識這位未來的大牌明星,最後還得打電話請孫導。

    孫傅覺得慕容冰雨的表哥無論氣質身材相貌什麼都好,就是因為太好了,與劇中人太符合了,所以那個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態度極大拖延了拍攝的進度,唯獨這點滿。

    孫導慧眼獨具,對廖學兵包容,但其他人可不那麼想,副導演苦苦等了一個早上,可真是氣壞了,原來的主角元少武人是傻點,可是多聽話,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哪像那個廖學兵,仗著自己身為慕容冰雨地表哥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浪費大家的時間就等於謀殺生命。

    「好了,沒事沒事,人都來了,還計較什麼呢。」監製瞿永勝知道吳揚地不滿,低聲安慰,說:「勞總昨天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交代了一切要以廖學兵為主,你千萬克制點,別亂下什麼絆子。」

    廖學兵進了化妝間,拿著造型師準備好的破舊衣服換好。

    一走出來,大家都驚呆了,這個人表面雖然邋遢無比,可是那鍾孤傲,倔強的氣質與劇中男主角極度吻合,彷彿從劇本中走出來一般。

    未來的實力派偶像朝大家淡淡笑著:「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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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09 拍戲

    「等等,別著急,我還沒跟你說戲呢,你會怎麼演了?」孫博把他拉回場下。

    「說吧。」廖學兵擺出一副架勢:你就是放個屁我也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孫博早通讀過幾十遍劇本,對劇中每個角色都設身處地地揣摩過一遍,「這是第二幕戲,第一幕冰雨小姐的單人戲已經拍好了。你叫林青駿,以前是經歷了很多磨難的作曲家,為了譜寫一部描寫人生百態的好作品,現在是個成天無所事事混跡酒吧的流浪漢,所以你要表現那種文明與野蠻、疲憊與奮進,寂寞和孤獨的矛盾境界,總之,在你身上是最矛盾的,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這也是一個相對神經質一點的角色,你有思想準備了?」

    矛盾?這簡直是兵哥的寫照嘛,不用裝了,直接做回真實的自我就行。

    「呃,應該可以吧,我儘是試試。」廖學兵畢竟沒拍過戲,有點猶豫和懷疑是難免的。

    眾人覺得雖然主角氣質吻合,但這麼個高難度富有挑戰性的角色對一個新手來說還是過於強求了,什麼最難表現?就是矛盾最難表現,尤其是性格上的矛盾!試想你前幾分鐘要脈脈溫情裝做母親,後一刻得馬上變成冷血殺手,那種劇烈的反差如何表現起來才興地讓觀眾看起來突兀,生硬,怎麼演才是最自然的,沒有天賦根本不可能有順利完成,即使是連獲兩屆影帝桂冠的柏幽城也不敢說就能把這個角色演好。

    看來今天又得加班了,因為不知道要NG多少次呢,沒想到孫導對他要求那麼高,劇本上只寫林青駿是個流浪歌手,沒說他思想矛盾到那個地步啊。

    「好,等下的一幕是你因為要賺夠下個月的生活費,不得不到酒吧賣唱,但是找工作時被第一個酒吧老闆拒絕,然後趕往第二個酒吧尋找就業機會,途中經過楓橋,看到四周景色淒美如畫,觸景生情,禁不住坐下來彈了一首歌曲,呃,要賣唱嘛,隨身攜帶一把吉他很正常,裝裝樣子,會點看起來還可以的手法就行了,後期我們會重新錄音,這時候你遇到了女主角夏雅林,哈,就是冰雨小姐,她正在尋找角度拍攝楓橋,注意,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景,要表現出失落地氣息,強烈地吸引夏雅林,同時也要吸引銀屏前的觀眾,台詞記住了嗎?」

    廖學兵撓撓頭:「好像……忘了吧……」

    孫博見他為難的樣子,再背誦台詞只會更浪費時間,引爆其他人的情緒,無奈吧息,「好吧,到時候我會安排工作人員在你對面豎紙板,你照著上面寫的念就好了,表情要自然一點。」

    說了十幾分鐘,這傢伙還是似懂非懂,連信心滿滿的孫博都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先別期望值太高,只要不演砸就萬幸了。

    廖學兵沒進過訓練班,沒看過拍戲,沒有一絲一毫經驗,確實算得上趕鴨子上架,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停工派人對他訓練一段時間那簡直是不可能的,沒辦法,上吧,希望慕容冰雨還有票房號召力。

    劇務張宇拿來一把外表老舊,漆皮斑駁剝落地吉他掛在他身上,化妝師上來替他補了個妝,讓相貌顯得更滄桑一點,老廖不太滿意:「我這個樣子萬一不招女人待見怎麼辦?」

    孫博將他身子扳正,仔細端詳,笑道:「你小子沒見識,就是這個樣子才最受女人歡迎,她們就是喜歡具有頹廢氣息的老男人。越裝逼越扮酷她們越是尖叫的厲害,媽的,我年輕時要長成你這樣。早是風流情聖了。」

    「好吧,我盡量……」廖學兵心裡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睜著眼睛說瞎話,老子大學畢業以來整整六年沒泡到過一個妞!真他媽豈有此理!」

    孫博點點頭,舉起喇叭筒喊道:「OK!攝像機準備,燈光準備,演員就位!表哥,等下我們拉長鏡頭,你要自然一點地進入我們的鏡頭。actiom!」

    跟著是場記拿著一塊有黑白條紋的木板在鏡頭前打了一下,第二幕第一場次,老廖不懂,這叫場記板,上面以粉筆寫著場次,鏡次,導演,片名,影片公司等資料,都被攝入鏡頭,是後期剪接製作的依據。

    這是場記的重要的職責,稍有不慎,就可能給影片拍攝帶來難以彌補的重大穿幫,場記在場記板上記錄下每個鏡頭的具體內容,為前期的攝中避免穿幫和後期製作中尋找畫面提供了便捷。

    佈局好的街道不甚寬闊,一兩個穿舊式牛仔褲和西裝的行人從中穿過,劇中要表現的黃昏景色,所以街頭便多了幾個喝下午茶的貌似悠閒的傢伙,現在是早上,但攝像機使用特殊的濾光鏡,可以讓膠片中朝陽的顏色變成夕陽。

    在街角是間破舊骯髒的酒吧,堆滿垃圾——為了讓場景更逼真,孫博使用了真垃圾,散發出陣陣熏人氣味,大家都盼不得這一幕早點過掉,免得流毒無窮。

    廖學兵提提心神,對鏡頭走來,周圍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讓他不太自然,略顯得拘謹。

    「停!停!」孫博猛然站起:「表哥,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看鏡頭!你以為你是節目主持人啊!回去,重拍!」

    大家都悻悻然:「新手果然是新手,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孫博的叫喊聲又迴盪在片場中央:「表哥!你當是模特在台步嗎?隨意一點,輕鬆自如一點,表現出流浪作曲家的氣質!你要把這當成是真正的生活,融入劇中,放心,沒人會笑話地。」

    他一口一句表哥,叫得十分自然,也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叫廖學兵的。

    光是第一場的走路進入鏡頭,就重拍了十多次還沒過,老廖不是走得像猴子就是像軍人,總之他還不習慣鏡頭下的生活,有一次明明已經很好了,但孫博仍不滿意,繼續重拍,要求之嚴格,讓所有人都叫苦不已,讓其他看熱鬧的演員都不耐煩了。攝影師已經在低聲抱怨,說這傢伙笨得連元少武都不如。

    「我總覺得欠缺什麼……」老廖一拍額頭,靈光閃耀,摸出河水牌香煙點燃叼在嘴裡,說:「這次我想沒問題了。」

    孫博半信半疑:「抽煙?不好吧,也罷,試試再說,反正NG了那麼多回,也不差這一次。」

    攝像機轉動,廖學兵走入鏡頭,溫暖的太陽光下,眼睛微微瞇起,頭髮隨風拂動,一把舊木吉他掛在肩後,香煙明明滅滅之中,頹廢散漫的氣息表露無疑。

    在場的導演、副導演、監製等人無不參與三十部電影以上的製作,具有豐富經驗和毒辣的眼光,見狀屏住呼吸,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叫道:「天啊,他簡直就是為了當偶像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地!」

    老廖穿過街道,還和街道邊喝下午茶的人打了個招呼,他這個臨時起意地招呼讓孫博又讚歎不止,說:「細節處見大局,完全把流浪作曲家的隨意完美詮釋出來了。」敲開酒吧門口,另一部攝像機跟著,拉近距離,與老闆兩人交談幾句,算是完成一個分鏡頭。

    孫博邊看著臨視器,連叫來助手:「聯繫河煙草公司的負責人,光是這個鏡頭就可以讓他們心甘情願掏一大筆贊助費。」

    廖學兵被酒吧老闆拒絕無奈、失望,輕輕撣了一下煙灰,轉身離開,孫博大聲叫好,禁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我真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被柏幽城靈魂附體了,演技一流,不不,演枝超凡脫俗。」

    其實這只是老廖前段時間找工作被拒的情形,他只要回想一下當時過程,但可以做到貼近生活。

    受導演興奮情緒的感染,大家都對老廖刮目相看,並期待下一場與慕容冰雨的對台,有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讓未來的偶像巨星多簽幾本名字,留待以後拍賣賺錢。

    廖學兵一旦進入狀況,拍攝進度快得驚人,等看好戲的吳揚幾乎不敢相信,慕容冰雨的表哥天賦獨特,不在幾位成名影星之下,其實老廖以前就是個詐騙大王,裝什麼像什麼,假扮情聖騙了校長好幾個月,化身孤膽英雄進入蘇冰雲的視野,帶著騎士精神出現在史密斯夫人面前,搖身一變為鋼琴師在游泳池邊演奏讓貝曉丹對他萬分仰慕,裝逼的功力不說天下第一,排名前十位綽綽有餘。

    只要一習慣在鏡頭前動作,什麼氣質表情通通不在話下,峭是娘娘腔就行。

    終於,偉大的作曲家林青駿來到楓橋。

    楓橋就在街道的不遠處,劇組花了大價錢搭建,影視城裡正好有胭脂河通過,不用再去控溝,否則控出來的溝怎有真正的河流那麼完美入畫。沿岸又有大片楓樹林,再布上幾隻漁船,波光粼粼,漁舟唱晚,美不勝收,這才把楓橋之美完整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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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29 01:29:2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10章 校花的擋箭牌

    老廖走得累了,楓橋的美更襯出他那份落寞,倚靠與橋樑欄桿,開始裝模作樣地彈奏吉他,這時慕容冰雨出現。

    與他的出色表演相比,慕容冰雨黯然失色,即使她的美麗和名聲也將不能避免在這部電影淪為廖學兵陪襯的下場……因為所有風頭被老廖搶走了。

    孫博歎道:「冰雨小姐的表現已經比上一部《神女都市》好得多,可是比起表哥來,仍然差了一大截,如何輔導冰雨小姐讓她跟上表哥的步伐才是我們目前的關鍵工作。」

    吳揚和瞿永勝點頭稱是。

    連琴鍵多得死的鋼琴老廖都可以不放在眼前,何況只有六根弦的吉他,那流暢自如的手勢,投入的表情,讓場外驚歎一片:天才的別名叫做表哥!

    倒是慕容冰雨生澀得像個茅廬的小女孩,時而忘詞,時而忘了應有的動作,NG好幾次,孫導急得直跺腳,不久後才慢慢入戲。

    「你彈的曲子真好聽,可以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嗎?」

    林青駿頭也不回,彷彿身邊沒人。吳揚叫道:「喂,說詞,台詞呀!「孫博忙把他拉到身後:「別看到這時候不說比說更好嗎?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導演的靈敏觸覺?」

    「《遺忘的四季》。」彈完後,林青駿輕輕地說。

    夏雅琳凝視著這個男人足有幾秒鐘,才說:「我可以為你拍張照片嗎?」

    —孫博心道:「好!就是這種愛意隱現,一見鍾情卻非常含蓄的眼神,想不到他們表兄妹也做得那麼自然!大概是因為表哥強悍,把冰雨小姐引導進去了。」

    劇中,林青駿淡淡地望向夕陽說:「想拍就拍吧。」夏雅琳笑得很開心。

    完美的情侶!表兄妹竟能演到這個地步,冰雨小姐竟用會那種愛慕的目光看一個人,不可想像,完全不可想像,要知道當初拍攝《神女都市》時冰雨小姐看著大帥哥柏幽城就像看一塊石頭般沒感情呢。

    大家還以為兄妹倆多少會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一場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很快就CUt了,可能血緣近,心有靈犀吧。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連拍好幾場大家都有點困乏,孫博喊停休息。吃盒飯。

    片場拍攝繁忙的時候,連大明星也是跟大夥兒一起吃盒飯的,一份排骨一份青菜,茄子,一份牛尾湯,大米飯,比貝曉丹替老廖準備的可口佳餚低了不止一個檔次,電話響了。是李星華打來地,放下盒飯接聽,問:「同學,星期六中午,有什麼事呢?」

    「廖老師,你在家嗎?不是答應要做我男朋友的嗎?快出來約會吧,我在盛世嘉年華遊樂場門口等你怎麼樣?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廖學兵當場就倒了胃口:」不去不去,小孩子的地方能有什麼好玩。「

    「喂,你怎麼可以耍賴。」李星華萬料不到他會拒絕,忙說:「沒吃午飯吧,我請你,嘉年華有很多好吃的哦。」

    「有好吃的?我什麼好吃的沒吃過?」

    李星華有些生氣了,這人怎麼不識抬舉呢:「你不來的話就等著瞧,我把迷失島上的照片交給學校董事會,說你勾引學生。」

    老廖暗罵自己當時色迷心竅,可真是拿她沒辦法了:「我這裡還有事走不開呀,能不能等到晚上?」

    「不行,馬上來。我給你半個小進。」說著掛了電話。

    老廖遲疑著找到孫博,說:導演,這個……我一個學生因為失戀想不開,要跳樓自殺,我得趕過去開導開導。唉,這些小年輕就是不學好……」

    人命關天,孫博不知道老廖是個大騙子,翻看劇本的進度表,找副導演和監製商量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調整調整,先拍冰雨小姐的幾幕戲,故事以她為主視角,戲份比你多,你趕快過去,別讓那孩子摔死了。明天早點趕進度,不然大家又得等你一個。」

    廖學兵千恩萬謝,駕上雪佛蘭趕到盛世嘉年華遊樂場,這回可不能讓男僕跟蹤,把他訓了一頓,交代等下怎麼跟大小姐匯報匯報,留在片場傻看著劇組拍電影。

    遊樂場人山人海,門口掛子幾個大氣球和無數的綵帶,一派喜氣洋洋,購票地人排成長隊,延伸到外面的道路。

    廖學兵在幾公里處才找到停車場,冒著冷汗來到門口,情急之下只來得及洗把臉,忘了換下戲服,那件骯髒陳舊的外套讓他看起來落魄潦倒,久困風塵,本來喬遷新店之後怎麼也說得上是個要模狗樣的土毫劣紳,可這身衣服連劣少都不如。

    更由於換掉衣服,錢包沒帶,身上僅剩下十多塊零錢,確實無比窮酸,完了,又要被鄙視了。

    不過老廖窮了一輩子,一件小背心就敢出入高級會所,一柄沙漠之鷹就能打天下,沒一分錢就和毫傑巨頭稱兄道弟,並不覺得有何不妥,擠開人群看見李星華站在門口白雪公主的雕塑下。

    校花今天的打扮動人之至,上身一件米黃色小毛衣,胸口一個天使圖案,緊繃的胸部還是蠻大的,下身一條帶皺褶的暗紅色格子超短裙,中午地陽光很暖和,所以穿了薄絲襪,肉光玉致在大腿讓人浮想聯翩,只是……她旁邊有個狗皮膏藥式的男人挨著,那男人大約只有二十歲,眉清目秀,臉型端正,長身玉立,名牌西裝,顯然是個富貴公子。

    「哦,玩弄我的感情是嗎?帶真正的男朋友來示威了?」為什麼每個美女都有那麼多不識趣地蒼蠅去追逐?莫永泰、魏香棒,莫不如是,不知道你們的競爭對手是中海第一男人廖學兵嗎?

    不過這次老廖是真地提不起興趣,打從察覺李星華對他表面熱情,內心無動於衷之後,就喪失了慾望。

    走到跟前,只聽李星華對那男的說:「看見沒有,我男朋友來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後千萬別向我爸爸哭訴哦。」

    廖學兵馬上明白自己被當作了擋箭牌,用來抵擋追逐李星華的蒼蠅。

    那男人不服氣地看著老廖,說:「星華,你沒騙我吧,他真是你男朋友?」

    「請叫我李小姐!」李星華奔過去,彷彿要顯示兩人的感情深厚到什麼地步,抱著老廖的手說:「兵兵,這是我家地一位世交,叫做,叫做什麼了……好像在家裡蹲大學屋裡系唸書吧……」故意裝做想不起來的樣子,那男人氣急敗壞:「星華!你不要故意搗亂好不好?」

    那句「兵兵」叫得肉麻嬌嗲無比,老廖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星華這才「恍然大悟」:「兵兵,他叫徐以冬,可是潛桂科技實業公司老總的兒子哦,目前在美國哈佛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讀書呢。他父親和我爸爸是好朋友。」——老廖猜測,大概仗著世交的關係,所以追得李星華不厭其煩了。

    徐以冬這才顏色稍霽,朝老廖伸出手:「請問尊姓大名?」

    老廖正要回答,李星華看著他破舊的衣服,眼珠一轉,搶先做了介紹:「徐以冬,你聽著,他是我的男朋友廖學兵,目前失業,我們很恩愛的哦。」

    徐以冬幾乎把鼻涕都噴出來了,大驚失色道:「星華,你就怎麼沒眼光,找了個無業遊民當男朋友?

    雖然李星華的酥胸挨著他的手臂很舒服,但還是願意當顆鬱悶的棋子,故做沉痛地說:」星華,我游手好閒,這麼多年沒掙到一分錢,養不活你,我們還是分手吧,這位徐什麼春夏秋冬的,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星華。」

    徐以冬正要沒口子答應,李星華一驚,心道:「好啊,敢跟我玩這招……」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廖學兵反手抱住李星華,眼中深情無限,「星華,希望我們下輩子有緣吧,讓我再親你一次……」一張嘴巴已湊向李星華。

    李星華忙用手死死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碰到自己,緊張焦急慌亂,咬著牙齒大聲說:「臭流氓,別碰我!」

    這下兩人關係終於原形畢露,徐以冬抱臂胸前冷笑道:「好吧,星華,你請了個不相干的人來騙我,我回去告訴伯父,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快乖乖和我一起去遊樂場吧。」

    廖學兵放開李星華,根本沒有用力,否則以他的力氣,那小丫頭是無論如何都抗不過的,無聊地揮揮手:「李星華同學,這個男的看起來還不錯呀,你跟他好好玩吧,我不奉陪了。」轉身一搖一晃朝外面走去。

    幾秒鐘之間,李星華腦際計算無數因果關係,萬一擋箭牌走了,徐以冬一定會得寸進尺,威脅父親答應兩人的婚事,嫁給這個男人,然後當一輩子無趣的富家太太,這可是任誰都萬分不情願的,廖學兵是她在全校男性師生當中挑選而出的最佳擋箭牌,如果不能發揮作用,枉費一番策劃,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豁出去了!反正周圍沒有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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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0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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