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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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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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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31 00:38:3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1章 邱主任,抽煙

    再翻開歷史紀錄,也有多篇誇讚陸誠達的文章,文筆風格出自一人手筆,不禁笑了起來,原來這傢伙也在干和自己一樣的傻事。

    一個有意思的謠言是,據說董事會打算將「超級老師」評選結果當做期末獎金發放的標準和職稱的提升依據之一,這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比如師太宮雪琳,學生留言說她曾經數次向董事會提出建議關閉論壇,但被崇尚議論言論自由的史密斯夫人否決了。

    姜鋒把汽車鑰匙還給他,顏色中帶著一點點喜氣,不禁好奇詢問:『你老婆不是遭車禍了嗎?你輕罪打擊過度了?」

    姜鋒笑道:「沒什麼大礙,受點皮肉之苦而已,臥床幾天就可以康復,不過這麼一來,沒人在耳邊嘮叨,可以心情去酒吧享受了。」

    「瘋子。」

    第一節課是語言,夾著義匆匆出發,半路上碰到邱大奇,兩人互相對視,老廖趕緊摸出煙盒迎上去:「哎呀!邱任,幾天不見,可真是怪想您的,來,抽煙,」心道:「老婆鬧離婚你還不快找地方哭去,在這裡晃悠個奶子啊?」

    邱大奇接著煙。點上,也順手點燃老廖嘴裡的香煙,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昨天學校給你發獎金了吧,真是可喜可賀啊,幾時請哥們出去喝幾杯?」暗想:「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邱!」

    大家各自暗懷鬼胎,心不在焉,敷衍幾句便告辭,行出幾十米遠,同時回頭。委狠呸一口唾沫,罵道:「龜兒子,走著瞧!」

    教室裡熱鬧非凡,沒有任何意外,話題都集中在夏惟身上。當大家看到他騎著腳踏車上學,幾乎把頭全埋進那件已經退色的橘黃色運動外套中,腳下穿著皮已經剝落的運動鞋,手腕名靜茫然無存,幾乎全校轟動,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又一個文傳奇,不知催生了多少領土作家。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享受了連續幾天尊崇和榮光的夏惟一喪失鈔票優勢,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同學,早操課後便一直躲在廁所裡,直到上課鈴響,還繼續在走廊上徘徊,猶如孤獨可笑地行屍走肉。

    「暴發戶!」老廖見了夏惟。驀地暴喝一聲:你不進去坐了,還想著怎麼維護世界和平嗎?」

    夏惟心神一凜,耷拉著腦袋坐回原位,惡意的嘲笑、諷刺、挖苦、辱罵便不絕於耳。

    老廖沒打算把搖頭丸的事件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畢竟有可能成為學生污點的事私更能起到挽救作用,沒必要為了殺雞警猴而不大肆宣揚。

    貝丹則提著一個半大箱子,從中掏出棒棒糖分派給同學「這是奶油味地。你喜歡不?那就換一根,咖啡味的。飛虹,你要哪根?我這裡還有很多。蒙軍,李玉中,你們別客氣啊。不知哪個奇怪傢伙寄來的包裹,裡面有好多棒棒糖呢。可惜我不太喜歡吃。「她每分別人一根糖,葉玉虎便狠狠瞪那人一眼。

    那是葉玉虎委託親戚從法國空運回來的,原料正宗,製作精美,形狀可愛,價格不菲,花了好大的力氣,匿名到郵局郵寄包裹,盼望能給心上人一個驚喜……不過他到是給了全班同學驚喜。真是馬屁拍錯地方,吃力不計好的典型。葉玉虎終於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當時小丹丹把棒棒糖收起來,說明她根本不喜歡吃,而是不願駁老師面子,準備等老師走了再悄悄扔掉,唉!沒調查清楚,失策!」

    看到老師來了,同樣遞給他一根,「教師,很好吃的棒棒糖哦,不知道誰寄給我的。」兩人目光交匯半秒鐘,馬上移開。

    「下面,請同學們翻開課本,我們來賞析一下第二十七課《再別康橋》。」現代詩歌,同樣不是老廖的強項,又要施展推托大法,簡單講上幾句就請同學回答問題了,「大家應該知道這是一篇名篇,作者是徐自摸,哦,是徐志摩先生,貝曉丹同學,就請你來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貝曉丹信心十足,有意無意瞟了張樂馨一眼,意思好像在說「本小姐永遠是語言課代表,別妄圖挑戰我地位。「站起身,深深望向廖老師,聲音清脆響亮,宛若黃鶯出谷,落地的珍珠一顆顆敲入心田:「徐志摩詩的形式,體制的講求新詩自胡適時代至於郭沫若時代,都沒有一定的格式。他的詩變化極多且速。他今日發表一首詩是這種風格,明日是另一種,後日又是另一種。……」

    老廖點點頭,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張樂馨已經高高舉起右手,當時他還沒有想到要問些什麼,但看她如此踴躍,不好意思打擊積極性,便點了名字。

    「徐志摩地失敗是一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的失敗,他的追求,使我們慚愧,因為我們的信心太小了,從不敢夢想他地夢想,他的失敗,也應該使我們對他表示更深厚地恭敬與同情,因為偌大的世界之中,只有他這信心,冒了絕大的危險,費了無數的麻煩,犧牲了一切平凡安逸,犧牲家庭的親誼和人間的名譽,去追求,去試驗一個」夢想之神聖境界」而終於免不了慘酷的失敗,也不埃塞俄比亞是他地人生觀的失敗。他的失敗是因為他的信仰太單純了,而這個世界太複雜了,他的單純的信仰禁不起這個現實世界的摧毀……」

    張樂馨的解讀,如同一篇優美傷感的抒情散文,比貝虹丹單方面從體裁而言已是勝得太多,引領同學的思緒,竟有好幾個從不學習的男生打開課文,聚精會神聽起講解,連老廖也自愧不如,一節課下來,教室裡大部分的時間裡都迴盪著張樂馨悅耳婉轉的聲音,兩個文科女士的暗戰,張樂馨全面勝出。

    然而她得罪的不僅僅是貝曉丹,慕容藍落捏捏脖子的戒指,心道:「好你個新的騷貨,敢在我家老師面前出風頭……」

    做為年齡遠遠大過她們的班主任,自然不知道女生們的之間暗流湧動激盪,下課後直接奔向停車棚,趕往片場是為必要。

    男主演還沒擁有大牌的名氣,卻已經有了大牌的習氣,這是總導演孫博異常惱火的一個問題,廖學兵曠工、遲到、早退已經變成家常便飯,如果不是拍得還算可以,加上公司老總勞朗朗也曾有叮嚀的話,孫博才苦苦忍耐,否則早就揭竿而起。

    總導演大度,不代表監製寬容,當每一個人都準時開工,按質按師完工時,瞿永勝在想,廖學兵什麼仗著表妹的名頭視劇組紀律如無物?

    老廖一次滿頭大汗跑了進來,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理由星華向大家道歉,「哈哈昨天緊俏貨我們北城區上空出現不明飛行物,鄰居們鬧得沸沸揚揚,我大半夜才睡著,所以來昨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瞿永勝按捺不住內心正義使者的衝動,冷冷譏諷道:「火星人有沒有把你抓走做解剖實驗?」

    「哈哈,他們對人類深深有研究,用不著抓人解剖那麼老土,據說火星人派了個間諜潛入人類內部,監製什麼拍電影的工作呢!」

    「你……」

    「你什麼你?以後別跟我陰陽怪氣的,不在用鋼筋插爆你肛門。」

    「你……」瞿戶勝萬沒料到廖學兵說話如此粗俗,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語言應答。

    孫博和吳揚見兩人衝突,忙衝上去把他們隔開,勸道:「瞿監製,表哥他確有事,那是沒有辦法了,你就別火澆油了。」低聲道:「勞總交代過,千萬不能得罪表哥的。」

    瞿永勝只好把氣咽在心裡,暗忖:「好你個表哥居然不給我面子。等下老子炮製一點負面新聞捅給報社,讓你遭受千夫所指,嘿嘿,知道刷掉了吧?」

    孫博趕進度要緊,沒來得及看監製臉色,等表哥換好衣服化好妝,馬上吩咐各部門就位,今天是一幕兩主角在楓橋重逢的鏡頭,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什麼都沒說,相對凝視,楓橋下河水嘩嘩流過,一去不返。這是非常考驗演技的一幕戲,必須要在有限的鏡頭表現出無聲的感情,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便要擦出千言萬語的火花,若不是真正的情侶,不是真正的演技派高手,如何能做這一步?

    廖學兵則強矣,但他是個很講究心情的傢伙,心血來潮的時候,上天遁地無所不能,沒心情的時候就連慕容冰雨的性感內褲擺在面前都不會動心。兩人遲遲沒有進入狀態,NG聲喊了十幾二十遍,工作人員的神經繃緊又放鬆,搞得瞿以永勝都有些火大。

    最後孫博有些無奈,讓兩人暫休息,先醞釀情緒再說,「大家都歇歇吧,呃,表哥,你不要亂跑,一直和冰雨小姐含情脈脈的對視就可以了,多看多想,想對方是多麼優秀多麼完美,是你一輩子的熱愛,缺了她,你的生命將不會完整,你變成一個有缺陷的男人。」

    見二人的態度還有些生硬,孫博又說:「哎呀,你不要再一副看死屍的目光啦!最好揮手,擁抱,利用身體接觸感中以更容易撈到那種感覺,反正你們是表兄妹,怕什麼,又沒人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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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31 00:38:5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2章 大明星的初吻

    兩人無奈,各自伸出手抱住對方,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肉麻行徑,實在讓人心虛,何況兩人不是真的表兄妹呢。老廖與慕容冰雨柔軟胸部緊緊相貼,呼吸她身上發出來如蘭花似芝草的幽香,窺視領口內若隱若現的乳溝和粉嫩的肌膚,懷裡抱著嬌媚無骨的身軀,不禁陶醉其中,女人,竟然可以有如斯魔力!

    大家為避免他們產生尷尬,都不看向他們,各自工作聊天,漸漸也就覺得一如平常了。

    慕容冰雨突然很小聲地說:「人下面怎麼有根棍子頂著我啊?」不待老廖反應,纖纖玉手向下一探,握住一樣物體。

    廖學兵痛快樂著,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急中生智,在褲袋中拿出棒棒糖笑道:「學生給我的棒棒糖,還有好幾根,你要不要嘗嘗。牛奶味的。」

    「頂闃我這根怎麼這麼粗啊。」

    「那是大號的,別動,好好醞釀情緒,別亂說話。」

    慕容冰雨雖然已經二十一歲,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但她十三歲開始音樂上的天賦被發掘,就一直苦練基本功、無盡的演唱會,到處奔波,公司對她保護嚴密,真正意義上的接觸男性機會是少之又少,缺乏基本常識,竟連廖學兵沉溺於她的美色,起了生理反應都不知道,若是別的女孩子。恐怕早就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大喊流氓變態了。

    老廖心道:「如此水平線地女孩,不弄到床上,簡直暴殄天物,連我都不可以原諒自己。嘿,有演戲的感覺了!」慢慢壓下慾火,以免讓人看到笑話。

    於是鏡頭重新開拍。各部門就位。

    柏大帥哥再次探班,他瀟灑地跳下法拉利跑車,新形象讓大家的眼珠子飛到他地面。只見身穿一襲右中海市代表痞氣、流氓、驕傲、榮耀、真壞、無序、混亂的黑色豎領收腰式風衣,戴著圓形暗色濾光眼鏡,脖子掛著粗大的金項鏈,嘴裡叨著雪茄,腳上一雙高統尖頭皮靴_______通常只有飛車黨以及崇拜飛車黨的年輕人才會穿成這個式樣,同時也是中海市所有家長視為最叛逆、最憎惡地裝束。曾經有學校訂下規定,學生中誰要是穿成那樣。二話不說,直接開除。

    一向雍容華貴的柏公子居然打扮成流氓模樣……反差真是夠巨大的,就好像皇帝突淪落成為乞丐,不過也有人在想那可能是配合公司宣傳的需要,畢竟明星嘛,裝成什麼樣都有可能。穿衣服也沒有人驚訝。

    柏幽城是專門來請教廖學兵怎樣改變形象的。正在拍戲過程中,他正好有機會欣賞冰雨女神的生動表情。

    男女主各自遇到委屈傷心事,卻覺得孤獨無靠,他們不約而同來到楓橋,那兩個人初遇初識的地點,這回流浪作曲家沒帶木吉他,趴在橋欄桿凝望飛逝的河水,同時聽到雙方發出一聲修築的歎息。於是兩人轉頭。目光相碰,觸電,火花……

    孫導叫了起來:「不錯!不錯!劇務他媽地這個時候你還不放背景音樂,等到洞房才放啊?」

    劇務手指按下按鍵,音箱裡流出催人淚下的鋼琴樂曲。叮叮叮咚,叮叮叮咚……深邃悠遠。旋律優美,令人聞邊感極而悲。

    恰當的音樂對人的情緒有催化作用,冰雨撲進廖學兵懷裡,默默流淚。現場旁觀的女化妝顯然深深珍貴融入情節不能自拔,竟然也湧出激動的淚花。低聲叫道:「oh!我地羅密歐!不能沒有你!」

    柏幽城深恨不能代替表哥職位,這是該讓多少人嚮往的角色啊。若能擁抱冰雨女神十秒鐘。短壽十年也不枉此一生。

    廖學兵突然將嘴湊近慕容冰雨。慕容冰雨微微一,緊接著兩人毫不猶豫,嘴唇想觸,熱烈的接吻。

    膩滑的舌頭,濕潤的嘴唇,生澀的技巧,慕容冰雨的初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表哥無恥的奪走了。

    「仁慈地天父!我沒看錯吧!」賣糕的!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現場眾人紛紛驚呼,這是劇本裡所沒有地劇情,孫博興奮的握緊手掌,喃喃叫道:「好,就是這樣,太完美了,他們的自由發揮,幾乎彌補劇本所有的缺陷,表哥真是個劃時代的演戲天才。」吳揚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上帝,還有老婆,原諒我剛才的一剎那想起了初戀情人。太感動了。」

    瞿永勝的鬼心眼卻想道:「好,就是這樣,兄妹亂倫,天大的噱頭,你拍完這部戲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柏幽城咬著牙齒:「天呀,表哥,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我的心碎了。」

    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唇分,兩人相視而笑,自然寫意。

    孫博像個孩童似地跳了起來,大叫一聲:「cut!太好了!大功告成!」眾人鼓掌,熱烈歡呼,有人跑到倉庫拿出彩條筒四處噴灑,場地外劈里啪啦燃放鞭炮,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孫博急忙制止大家的胡鬧:「喂,你們幹什麼,離真正拍完還有好幾十幕戲呢,先別急著慶祝,等下還要繼續下一幕。誰?是誰放放煙花?扣五百塊薪水,!他娘的,你們當是節日晚會?啊,既然都這麼高興,那就先休息一會好了。」

    兩人醒過神來,都有些不好意思,隨著導演一聲叫來,分頭走開。

    心上人的初吻被另外一個男人奪走,但那人是冰雨的表哥,又在演戲當中,柏幽城生不起脾氣,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默默嚥下了。心在滴轎,表面還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向他讀者泡妞秘訣,趁大家喝茶、拍照、吹牛的當兒,找到情聖:「表哥,你看我這身打扮如何?夠氣派麼,聽說是黑道最行的款式,只要在晚上穿這身到外頭一站,愣是沒有敢看你一眼。」

    情聖廖翹起大拇指:「硬說要得!從哪弄來的,趕明兒我也弄一身。」

    柏幽城心裡好受了許多,說:「我有個朋友是北城飛車黨的,以前看他們不像好人,可是聽你一說那氣質,有種很man的感覺,就托他弄來試試,果真如此,現在我可比原來自信多了。」

    「等等,你這只是外形上的改變,而氣質根本就沒有變化,有個詞聽說過滑?沐猴而冠,猴子穿起衣服來也不像人。」

    「哦,那依表哥之見……」

    「給你個建議,從心理上蔑視一切敵人,把什麼都看得不在乎,剩下的自己體會吧。」

    柏幽城若有所思,兩人不再談這個嚴肅話題,柏幽城改而就廖學兵昨天表演下的一些瑕疵提出意見,今天的實在太完美了,挑不出毛病,不過昨天的還有些自由微生澀之處,轉圈不夠圓潤自如,柏幽城經驗豐富,眼光獨到,總是指在要害,一席話聊下來,兩人互為良師,廖不賓結合理論實踐,獲益匪淺,演技更上一個台階。

    接下來的一幕戲,運用柏幽城指點的訣竅,感覺果然比以前更好看,但是好又說不上來,總之可以叫做成熟。經過一場熱吻,慕容冰雨煥發出前所未見的光彩,工作極有幹勁。

    柏仔堅持不到女神休息的機會,只留了一會兒,打個招待,不被經紀人的電話催走了。

    ……

    課間十分鐘休息,李星華走廊徘徊良久,終於走近二年二班教室,那個人的班級……

    電話一直關機,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調整呼吸,在窗口輕輕叩擊,向座位靠近窗戶的同學詢問:「請問你們班廖老師在哪,我找他有事。」

    所問的那人是新來的轉學生宋婷婷,紅著臉搖搖頭。

    李玉中高叫起來:「呀,這不是星華姐姐嗎?」以前在迷失島的時候認識,他什麼都不學,偏學了廖老師十成厚臉皮,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逕自把人家叫做姐姐。一溜小跑,竄出教室:「星華姐姐,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呵呵,請問……」李星華禮貌的點頭微笑,正要開口,眾男生們都驚呼:「啊,校花來了,快出去看個稀奇。」頓時呼啦一聲,將走廊圍個水洩不通,仿若厚臉皮評選現場,七嘴八舌地問:「星華姐姐,您有什麼事,小弟為您兩肋插刀,不皺眉頭。」「姐姐,別理李玉中那個笨蛋,他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姐姐,可以和你折照合影嗎?」

    李星華淺笑著:「你們班廖教師在哪裡呀?美術大賽有點事,我想找他商量。」

    小藍落心中咯噔一下:「幸好我是找老師正常工作的。」

    「這個時候不在辦公室能去哪呢?」「我猜老師在醫務室和林護士聊天。」「不,你們都想錯了,我看見他開車出去了。」「不對吧,他不是正在追求打字員顏江女士嗎?應該在資料室才對的。」

    李星華對這幫花癡男沒辦法,微笑應付一句:「哦,那我去辦公室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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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31 00:39:2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3章 海港挑釁

    「星華姐姐,這麼快就要走啊,來我閃班坐坐嘛。」「姐姐,以後一定要常來看望我們啊。」

    算了,那人真是的,整天東跑西跑,明天再來詢問項鏈的下落,房間裡從沒別人,一定是他拿了,還有……還有一條內褲……

    「啪!」夏惟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接著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紙幣扔在他面前,潘海成冷冷道:「同學,叫聲爺爺來聽聽。」

    新來的這麼囂張?

    夏惟猶如暴怒的雄獅,推翻桌子,與潘海成扭打在一處,兩人身軀不能控制,撞上講台,粉筆掉了滿地都是。

    幫,還是不幫?幫誰?這是個問題。

    葉玉虎朝關慕雲使了個眼色:「拉開他們,別搞得教室烏煙瘴氣的,怪不得最近都沒有什麼女生經過我們班走廊,口哨聲都比以前少了很多。」葉玉虎同時也有自己考慮,為了維持自己在班裡男生的統治力就必須懾服這個桀驁不馴的轉學生。

    關慕雲剛要走過去,慕容藍落已經站了起來:「你們垃圾再不住手就別怪我不客氣。」這是老師的班級,決不允許任何人弄成一團糟。她不等別人有所反應,就提起椅子朝扭做一團滾倒在地的兩人摔下。

    比較壯的潘海成壓在上面,首當其衝,腦袋挨了沉重一記,幾乎睜不開眼睛。怒發成狂,正要不顧一切站起,又被夏惟扯了下去________夏惟遭此大變,比以前狠了不少。

    「我說過不准打架,聽到沒有?」慕容藍落將椅子頓在地上,嬌哼了一聲,架勢十足。

    關慕雲怕女孩子吃虧。忙搶步上前,分開鼻青臉腫的兩人,蒙軍李玉中也圍上前去,冷盯著潘海成不說話。

    潘海成也沒做聲,抹掉鼻血,肩膀一晃一晃走回座位。一手撐著桌子,一手點著夏惟、關慕雲、李玉中、蒙軍、慕容藍落說:「你們通通等著瞧好了。」

    「這麼牛副?」葉玉虎咋舌不已。

    「海港中學的人會踏平郁金高中。」潘海成如同王者宣誓,橫掃整個教室一眼,嘿嘿,海港中學就讀的學生大都是碼頭工人、漁民子弟,個個高大強壯。人人都是游泳健將。一個就能挑翻你們五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少爺。

    蒙軍摸出閃爍寒光的折疊小刀,啪的打一工,向鬱金香高中有史以來第一號狂人走去:「那我們就來預先演習一場校園喋血事件吧。」

    ……

    片場中午休息,廖學兵懶得打電話跟滅絕師太請假了,她要再敢背後使陰招,老子非化身太極張三豐把她鏟了不可。

    與慕容冰關係一進不知如何自外,不過看她倒是若無其事,一如平常,自己也就處之泰然了。心裡念叨著:「千萬別自作多情。免得自取其辱。」平時該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造次一切恰如其分。

    下午趕拍了幾幕戲,老廖地戲份漸漸越拍越少,估計再過幾天就沒他的事了。

    臨到傍晚收工。趕回學校接小藍落去,慕容冰雨見他登上車子,叫了一聲表哥,廖學兵一回頭:「什麼事呢?」

    慕容冰雨欲言又止。「哦,沒什麼事,明天早點來呀,別讓大家都等你。」

    「好,盡量早點來。」老廖沒什麼戀愛經驗,沒聽出女孩子已有邀他晚上約會的意思,白白錯失良機,自以為瀟灑的一揮手走了。

    還沒進校園,在校門處長長的通道站著一群提刀拎棍的陌生年輕人,足有三四十多名,穿著外校的校服,手臂部位有藍色波浪的紋圖案,一看就知道是東城區海港中學的學生,三五成群,或蹲在樹下抽煙,或站在道路邊不懷好意地看著放學的鬱金香高中學生。髒話從口中亂飛,罵娘不絕於耳,有時候站在一起好端端的兩個人突然為爭奪一支香煙扇起耳光來。

    這麼多外校學生聚集在鬱金香門口,鬧事麼?他想起本班由海港中學轉來的那個頑皮學生,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駕駛雪佛蘭的一路嗽穿行,降低速度,果然看見潘海成威風凜凜的站在人群中間,手裡提著一支棒球棍,好像在等待什麼人準備幹上一架,真有黑社會老大的架勢。

    廖學兵搖下車窗大聲喝問:「潘海成,你在這裡幹什麼?」

    潘海成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少管閒事,不在把你地車砸成碎片。」

    嗯?這是什麼話?如今的小年輕越來越不懂事是尊老愛幼了,連本班班主作任也敢威脅,真不像話。無奈搖頭,用典型的邱大奇式語氣說「同學,這裡是神聖的學校,你們最好馬上放下凶器,不然我會報警的。」

    「哈哈!」潘海成猖狂地笑著,揮揮棒球棍:「拿球棍不犯法吧,警察一來我們就走,他們走了我們又來,被抓到也沒有關係,我們是學生,最多算是一個聚眾鬧事,四十八小時又出來了。」關慕雲、夏惟那龜孫子,躲在學校不敢出來,真是孬種。「

    「勇氣可嘉,關慕雲你不知道他誰嗎?」

    潘海成臉別過一邊,避開風,點了煙:「哦,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已經被我嚇到了。」

    老廖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他是飛車黨的員,在學校裡誰也不敢惹他。」

    潘海成一愣,與旁邊幾位原校的同學一同大笑道:『他要是飛車黨的人,我就是骷髏團的人。」在全中海範圍來說,骷髏團地名氣確實要比飛車黨大上不少。

    「好,待會見,你們趕快跑吧,不然飛車黨的人來了你們就跑不掉了。」擺擺手,駛進校園內。他放好車子上樓,教室裡黑壓壓擠滿了人。不樂本班的,還有別班的,三年級的,平時學校比較有名地調皮的都聚在一起,手裡都拎著從宿舍床架拆下來的鋼管。

    葉玉虎正在給各人派煙,神色冷靜。說話在老氣橫秋:「鋼管先藏進褲子裡,別讓老師們看見。蒙軍,你帶十幾個人從西圍牆缺口翻出去,給他們來個前後包抄夾攻,其餘的人都跟我來,看見穿海港中學校服地。不管是誰。直接就打。關慕雲我的那些校外路兄弟就不用麻煩了,有我們這幫人,足夠得很。哈,等下揍完那幫狗雜碎,我請客。」

    接到煙的人有地夾到耳朵背,有的拿起就點,教室內煙霧繚繞,女學生基本都走光了,這幫人同樣髒話連篇,和海港中學的混混們沒什麼兩樣。連夏惟也架了一支鋼管,蹲在地上數煙頭______在外校的敵人面前,大家暫時將他納入群體中。一些膽小的學生,譬如周安、林小肯,沒膽子去。別人也不願讓他們去,已經提前溜腳。

    「媽的,葉玉虎同學。你要開堂口啊?」廖學兵分開眾人走到中間,四周環視一眼:「蒙軍同學,你可威風得緊哪!」關慕雲、蒙軍等人立即低下頭不敢說話。

    「把香煙全都滅了。」

    葉玉虎忙問:「為什麼?上次你不還是……」

    「昨天剛看了一份報紙,上面說吸煙嚴重生理健康,你們這幫屁大小孩,身體發育還未完全成熟,就想裝酷,真給我丟人,通通滅掉,還要我多說第三遍嗎?」老廖邊訓斥著,邊點了一支河水牌香煙。

    除了三年一班,三年級地學生大抵沒親眼見識過可與誤導主任並肩媲美地廖老師的雷霆手段,有個瘦不等長男生充當大頭蒜,擠在廖學兵和葉玉虎中間,指著老廖的鼻子道:「老師,今天我們有事,你千萬不要多管閒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二年二班的學生趕緊將那衝動的傢伙拉開,想不到他仍不服氣,罵罵咧咧:「當個老師算根毛啊!」其他學生看見葉玉虎對老師很尊敬,便都識趣地選擇沉默。

    老廖不矛理會,問:「有誰看見慕容藍落同學了。」

    「慕容?她剛下樓,說去門口等車,我們叫她不去她偏要去。」

    「為什麼?」

    「早上的時候,慕容打了那轉學生,他揚言要報復啊。」

    「該死,你們怎麼不阻止?走,通通我出去,打擊侵襲校園的邪惡勢力。」

    外表清純嬌憨,看似整天圍著廖教師打轉,內心卻極剛硬倔強的慕容藍落,性格可為被老廖摸得清清楚楚,從一句話中就可以判斷麻煩來了。現在流氓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講究不打女人地紳士風度,如果女人令他們生氣,照打不誤。

    廖教師要帶大夥兒打群架?大家先前的沉鬱一掃而空,葉玉虎嘿嘿笑道:「***,一個轉學生還敢帶原樣的人來找麻煩,太傻。」

    「你們這是怎麼幹上的?」

    葉玉虎說:「事情都是連貫的,上個禮拜夏惟那孫子看著討厭,於是崔政就攛掇他複查羞辱潘海成……」這時夏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有錢沒權,在別人來看始終是個笑柄,如果我老爸突然當上市長,還有誰來找麻煩?操!走著瞧!」

    葉玉虎接:「今天早上潘海成也同樣羞辱暴發戶,兩個傻瓜就打架,慕容藍落不許他們鬧事。不過潘海成很囂張,要我們好看,蒙軍很生氣,要捅他,被拉住了。潘海成當時忍氣,下午快放學的時候突然叫來一批人,準備收拾每個看不順眼的同學。」

    「哦。」老廖淡淡應了一聲,這是每個學校都有地威逼,太平淡了,摸出古董電話撥給葉小白:「通知所有在圓湖路的人,三十秒鐘內趕到鬱金香高中門口,見到穿海港中學校服的學生就捅,捅殘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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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31 00:39:4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4章 真正的黑社會

    慕容藍落可沒有那麼傻,明知道潘海成揚言報復還要去送死,根據老師的表現,電話關機大半天,肯定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自己先回家做作業總比留在門口傻等的好,隨便乘同學的車回去或是打電話叫大莊園派車來接,海港中學都不可能知道。

    十一月的深秋已經涼意侵體,清潔工正的打掃花架和林蔭道的落葉,但誰也不敢走出校門,一幫眼露凶光的孩子站在那裡,誰會自討麻煩?他腳下踩著一片葉子吧,你叫他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曾經就有個清潔工規勸街頭吸煙的小伙子不要亂扔煙頭,結果被暴打成重傷,僅有一千多塊月薪的工作,身體不更值錢一點?

    足球場上仍有孩子們在踢球,熱情洋溢,叫喊聲,哨子聲此起彼伏,噴泉附近的草坪,兩三對遮遮掩掩的情侶,拉著手散步,說著別人聽了會嘔吐,自己聽了永遠不嫌夠的情話,排球場、網球場都有大量活躍的身影,下午放學到晚上八點,是課外活動最佳時間。

    林蔭道兩三個玩滑板的一年級少年,紮著頭巾,手帶,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和長及膝蓋的運動T恤衫,耳朵塞著耳機,左腳猛蹬兩下,從噴泉邊一路沒滑過,經過一道減速坎,高高躍起,又落回滑板上,神色專注興奮而得意。

    廖學兵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從教學樓下來,人多勢眾,膽氣互增,即使一千個邱大奇站在眼前,都可以讓他滾蛋了,三年四班的班霸盧君風看不順眼幾個玩滑板的小子,待那同學呼嘯著經過身邊,驀地橫出一腿,那同學飛離滑板,趴倒在堅硬的水泥地面,雖然戴了護膝和護肘,仍擦得皮肉鮮血淋漓。

    那滑板少年哎喲哎喲叫喚起來,看著一大群人,眼中露出懼意,收君風罵道:「在老子面前扮酷就是這個下場,聽到沒有,以後到廁所裡去滑,別在這丟人現眼。」包括葉玉虎、關慕雲在內,所有人都司空見慣,無動於衷。

    廖學兵不悅:「他玩他的,既沒妨礙你,也沒擾亂公眾秩序,難道你就橫蠻到這種程度?盧君風同學,馬上向他道歉,不然我宰了你,君風……你父親給你起名希望你有君子風度,知道麼?」

    「操!當老師就了不起嗎?就是邱大奇來了我也不甩他!」盧君風怒道。

    李玉中一想拍老大馬屁的機會來了,抓起盧君風說:「你想成為二年二班的敵人麼?你想生不如死每天在恐懼和提心吊膽中度過麼?你想每天都被痛扁一百遍啊一百遍麼?如果不想的話,請照廖老師說的去做。」

    盧君風看見葉玉虎、蒙軍幾人都盯著他,似乎只待廖學兵一聲令下就把自己打成如來佛祖,一下氣焰全消,扶起那位倒霉的同學,心不甘情不願說:「不好意思……」似乎覺得這同學害他失了面子,低聲道:「媽拉個逼的,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滑板少年不敢回嘴,拾滑板走了。

    「我再強調一次素質問題,誰再無緣無故找別人麻煩,那絕對是心理有缺陷,崔政,看什麼看,你這傢伙以前也幹過不少壞事吧,現在就暫時不予追究,走,干翻海港中學那幫兔子。」

    話音剛落,有人把嘴裡的香口膠吐到了路邊清潔工的掃帚下,粘在地上怎麼也掃不不動,清潔工阿姨什麼都沒說,似是已經習慣學生們的惡習,俯下身子揭起香口膠丟進垃圾箱裡。

    廖老師看了一眼,心道:「歸根結底都是素質問題,以後再慢慢整治。」

    放學後除了值班的老師以外都走得差不多了,四名保安緊張地站在門口,看門的大爺躲在門衛室不停咒罵,已經報過兩次警,警察來了這幫學生就跑,連證據都沒抓到,實在讓人頭疼。

    保衛部部長看到葉玉虎,心叫不妙:「肯定又是這小子約了別人在校外群毆。」

    拉開鐵門,葉玉虎領著糾集起來的同學一下全湧出去,氣氛驟然變得緊張,有人索性便把鐵棍拿出來,發出哐啷哐啷地刺耳。

    潘海成和好幾個跟班正的拉扯一名女生。不是慕容藍落,狐狸的小藍落早就溜之大吉。

    潘海成抓住本班身材最好,相貌最清純的安純純手腕,怪笑道:「同學,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晚上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獸性寡婦》,看得可刺激了。」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不到。比安純純矮了半個頭,真像個正宗猥瑣男。

    安純純看這傢伙不懷好意,用力扳開他的手說:「對不起,我沒空,你旁邊你朋友可以陪你去看了。」

    「哈哈,他們哪裡懂得欣賞那種電影,呀,你的皮膚好白,給我摸一下吧。」

    「流氓!」安純純終於怒了,「快放開,不然我就向廖老師報告。」

    「廖老師?你說的是我的新班主任,那個渾身都是傻氣的眼鏡仔?哈哈,我一點都不怕,你儘管去說好了。」潘海成湊過臉去嗅安純純身上的香味。

    安純純見勢不妙,旁邊沒一個認識的人,雙手向前推開潘海成,轉身就跑,潘海成大怒,伸手就把她揮動的手腕抓住,安純純崴了腳,摔倒在地,又害怕又想哭。

    「喂喂,有一幫人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等的人。「一個跟班叫了起來。

    潘海成轉臉一看,不是關慕雲、夏惟還能有誰呢,大叫:「打死他們,我負責!」丟下安純純,自己當前衝了上去,與葉玉虎面對面站在一起,距離兩米,互相冷冷對視。

    不管是海港中學還是鬱金香高中,通通拿出鋼管木棍,劍拔弩張,群毆稍觸既發,只要一打起來,非死即傷,而且在校門口鬧出這麼大動靜,萬一讓其他老師知道,老廖這工作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可也難說得很。

    廖學兵看到倒在地上的安純純,氣得肺都要炸了,葉玉虎說:「你死定了。」潘海成冷笑道:「哎喲,老師帶著學生出來打架,真是罕見啊,不知比我們海港中學霸幫又怎麼樣呢……」

    廖學兵不等說完,一把抓起潘海成的頭髮,動作之快,其他還等著他們交代場面話然後開打的學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人影一晃。

    耳光直抽過去,「啪啦」一聲暴響,潘海成耳膜嗡了一下,眼前所有景物霎時變成模糊地雪花點,劇痛從耳根子開始蔓延,上至頭頂,下至脖子,像波紋的擴散,嘴巴不收自主一歪,下巴脫臼,掉出四枚焦黑帶血的齲齒。

    「水流花謝兩無情,送盡秋風巴掌聲。送你一句好詩。」

    潘海成耳機還在轟鳴,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跟班們怒罵道:「宰了他!畜生,敢碰海港中學的人,絕對活不過今晚。」

    正在這時,地面開始震顫,遠處傳來像潮衝擊沙灘般連綿不絕的沉悶巨響,梧桐樹的枯葉落得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多,灑得如雨點一般。

    「這是什麼聲音?」崔政問道。所有人不約而同回頭,便發現林蔭路的盡頭,一輛接著一陋摩托車衝了進來,揚起漫天煙塵,只是三四秒鐘時間,大約五十多輛車便把他們和海港中學地人團團圍住。

    灰黑色風衣,尖頭破靴,不戴頭盔,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被狂風刮過,變得各種類型,暴戾的臉上通通都是擇人而噬的凶悍表情,每輛摩托車都是酷炫到了極點的車型,排氣管噴了濃黑氣體,將眾人搶得掩鼻咳嗽不止。

    大家的心都沉了下去,這不是北城意味著破壞、殺戮、恐懼的飛車黨麼?難道……他們是對方請來地人?

    飛車黨的數量仍在增加,每隔幾秒鐘就飛進來一輛摩托,短短一會兒,又多了五十餘人。

    關慕雲驚喜交集,叫了一聲:「鬥雞哥!」葉小白自然不會為了區區學生鬥毆的小事專程而來,鬥雞眼正在圓湖飯店吃霸王餐,這次由他帶隊,聽到上頭命令,飯沒吃飽就出動了。

    無論是鬱金香高中還是彪悍成性的海港中學,誰都沒有動彈,剛剛拔出要往老廖頭上敲去的棒球棍凝在半空中,大顆汗珠已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鬥雞眼跳下車子,一腳就把離他最近地海港中學學生踢倒,滾了五六米遠,手肘擦破,翻出一大塊觸目驚心的皮肉,鮮血直流,那學生不敢反抗,而他地同伴也沒有上前相助的念頭。

    鬥雞眼意猶未盡,又是一腳掃另一個學生,俯面倒地,磕斷了當門牙,方才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唇,扔在那人臉上。

    還是沒有人作聲,但恐懼已悄悄蔓延到每一個人的心裡。

    葉玉虎心臟不知跳得有多快,血液循環加快,供氧量增大,亂七八糟的思緒一個接一個:「這就是飛車黨嗎?真是太威風了,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們打海港烏龜?是廖老師叫來的嗎?關慕雲也認識他們?牛逼,太牛逼了!」

    崔政心道:「**,這就是真正的黑社會,太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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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31 00:40:0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5章 疼嗎?老師給你按摩

    「所有人全都放下武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鬥雞眼說,還真有點像警察的外交辭令。

    廖學兵在學校裡細老師,早給飛車黨的手下們交代過封口令,在學校或是學生的面前,必須裝作不認識他,實在有迫不得已的急事,最大限度只能叫一聲後哥,所以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望老廖,紛紛向關慕雲打招呼,至少也有個出手的理由吧:「小雲,聽說有人欺負你,做哥哥的不能看著不管啊。」「小雲,是誰在飛車黨的地盤上撒野,老子來給他放放血。」

    迎著同學樣羨慕的目光,關慕雲的虛榮心膨脹至極限,挺胸凸肚走到中間,大手一揮:「海港烏龜們,不是要比人多勢眾麼,要不要繼續啊?」瞥了老廖一眼,覺得搶了他的風頭,頓時不自覺縮縮腦袋,說:「老師,您意下如何呢?」

    廖學兵見大局已定,跟小毛孩計較沒多大意思,丟開潘海成說:「你們自己搞定,須知讓他們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呃,我再強調一次素質,盡量以理服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分開人群,經過鬥雞身邊,又加了一句:「怎麼什麼你自己看著辦,滅了領頭的,別給其他人心裡留下陰影。」

    走到安純純旁邊,輕輕將她扶起,接觸著那柔軟小手,鼻端儘是宜人的少女幽香,用前所未見的溫柔語氣問道:「安同學,哪裡受傷了,讓我幫你看看好嗎?」

    安純純皺著眉頭,淚珠在眼眶裡轉來轉去,低低的說:「老師,痛……我的腳給扭了,潘海成他是壞學生,你快粗教育他呀。」

    「不要緊,我扶你去醫務室吧,」廖學兵很自然地將她的手拉到自己肩膀上,同時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人渣啊!居然懂得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來泡妞,好幾個飛車黨成員都吐了一口唾沫。

    崔政更是大拍其腿,心中懊悔不迭,雖然他是老師,幫助學生無可厚非,那只橫在安純純腰間的手就像扎進他心臟地刺刀:「剛才我為什麼只想著打架,為什麼安純純躺在地上我不去救助,讓死廖學兵鑽了空子,多麼好的機會我竟然錯過……」不禁低聲喃喃唱道:「我的心又悲,我的心又痛,廖老師如豺狼惡虎……人家當我享盡齊人福,其實空虛寂寞,誰人知,誰人知……」

    暗戀安純純的學生不在少數,看著他們身軀緊挨,慢慢走進校園,王龍說:「為什麼安純純的手抓廖老師抓得那麼緊?難道,朗情妾意?廖學兵不是在追顏江女士嗎,他敢腳踏兩條船。

    「閉嘴。」鬥雞眼讓他們把心思收回目前局勢之上,嘿嘿笑道:「把聚眾鬧事的都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叫他們家裡帶錢來贖。」

    「綁架!」所有學生心中都冒出一個可怕詞語,海港中學有個人哀求道:「老大,我家裡世代打漁為生,沒什麼積蓄,你就放了我們吧。」

    想不到鬥雞眼從懷裡摸出一張警察工作證在大家眼前晃了一晃:「我是朱雀街警察分局地職員,把你們抓回局裡拘留四十八小時,進行青少年心理輔導教育,讓家長來交保也可以,就這個意思,嘿嘿,誰讓你們滿腦子暴力思想的。」

    警察工作證?假的吧?飛車黨什麼時候跟警察沾上關係了?眾人滿腹疑問,偏偏不敢多說話,倒是鬱金香高中見他們對自己友善,放鬆不少。

    關慕雲更是擺明了不信,拿出一張紅色證書,上面印著「處男證」三個大字,小字「由中海市政府頒發」,笑道:「鬥雞哥,您就別搞笑了,小地攤上這玩意多的是,」那是他經常藏在身上,關鍵時刻拿出來逗女孩子開心的東西。

    何煉拿出一張「舞男證」說:「其實,我也有。」

    李玉中笑吟吟拿出「泡妞許可證」,鍾佰拿的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第一帥哥評選獲獎證書。」都是紅彤彤地格外耀眼,海港中學也想炫耀自己的「耍流氓特許證」、「女更衣室出入通行證」,卻是不敢。

    這是當前年輕人張揚個性的另一種表現方式,成年人當然難以理解。

    一百多年飛車黨成員全都不說話,陰著臉伏在車把手上看他們。

    鬥雞眼大怒,氣急敗壞撥出黑黝黝的警槍,道:「滾遠點!老子考了三個月才考上警察,當我水貨啊!馬上放下武器,停止多餘動作,男的站左邊,女地站右邊,人妖站中間!」

    大家才知道他不像開玩笑,呼啦一下全站在左邊,潘海成挨了一巴掌,腦袋還在冒火星,一時沒反應過來,鬥雞眼笑道:「原來有個人妖啊,厲害厲害。」在大家的低笑中,從此潘海成有了個伴隨他終生的外號。

    鬥雞眼招待成員:「把這些鋼管啊,棒球棍啊,小刀啊通通收走,另外,郁金利高中的人可以回去了,小雲,由你點名,別讓其他人渾水摸魚,圓湖路學校多,問題學生也多,圓湖分局剛辦了個青少年學習輔導班是真有這事,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順便賣個人情。」

    關慕雲訕訕收起處男證,賠笑道:「鬥雞哥,您真當警察了?」

    「那還能有假?別以為我是臥底,老子專門負責治安巡邏,沒看到這段時間北城區安靜又團結,歌舞昇平,人人歡聲笑語嗎?」他話說得沒錯,憑借飛車黨和警察的雙重身份,朱雀街各種欺行霸市,盜竊搶劫,坑蒙拐騙的現象比以前少得多,同時也給飛車黨提供了很多消息,好處是雙向地,警察和飛車黨都很歡迎。

    老廖扶著妖美無雙的安純純,心猿意馬,好幾次想把手往上面再移幾寸,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這女孩子實在惹人憐愛,身材又好得可以,小蠻腰不盈一握,秀髮發出洗髮水的清香,無一不讓他腎上腺素分泌加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安純純心思中集中傷腳,沒感到害羞,老廖則是臉皮超厚,得佔便宜處且佔便宜。

    「安同學,是不是很痛啊?」--純粹的沒話找話。]

    「老師,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潘海成,我猜他可能缺少家庭關心才那樣地,」安純純果然心地善良,不願把別人往壞處想。

    「嗯,我會好好關心他地。」潘海成不變好的話,我讓他吃屎喝尿。

    經過教學樓和實驗樓,發現醫務室已經關門,醫生護士下班走人,少了調戲林素星的機會,廖學兵說:「我有車子,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好的,老師,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不客氣。」誰讓你是美女呢,如果是關慕雲那幫傢伙。除非腿斷了我才可能提供幫助。

    小心翼翼把安純純攙入雪佛蘭後座,不料腳擱上車門,頓時哀叫不已,蹲在地上不能動彈,老廖為難道:「安同學,我抱你上去好嗎?」

    安純純搖搖頭,還從未與別地男人那麼親暱呢,太羞人,「老師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廖學兵不由分說摟住她的頭頸抄起腿彎抱進車裡。

    「呀,老師……」

    李星華哼著《一瞬間一光年》剛從教學樓走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兵兵嗎?他,他正抱著他們班的女生!那神態。親密到了極點同,那動作,溫柔到了無限,李星華癡了,第一次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安同學,不要激動,我是你的老師嘛,放鬆,放鬆,別緊張,廖學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色狼有很大的區別,把安純純的身子放平穩,一邊安慰她一邊握著那只扭傷的腳,拉開帆布鞋上的繫帶。

    就連繡著卡通小豬的綠色短棉襪都那麼可愛,腳踝腫得老高,輕輕脫下襪子,那是一雙老廖從未見過的美玉般精緻纖秀粉嫩的腳掌,閃著藕一般的薔薇色光暈。

    「很痛是嗎?我替你按摩一下,緩解疼痛,」老廖故意找借口接觸美女的腳,心飛到天邊,如果慕容冰雨、貝曉丹、藍落、蘇冰雲都把腳給崴了,那該多好啊,操……還不如直接希望她們都脫衣服躺在自己床上呢。

    「老師,你真好……」安純純感受老師的「誠意」,輕輕道謝。

    不一會兒兩輛警車呼嘯而來,跳下來五六個警察,為首的男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走路如風,目不斜視,看見鬥雞眼和飛車黨的流氓們混在一起,說:「你不在朱雀街執勤,跑我們這條路幹什麼?」

    鬥雞眼讓飛車黨都退開,說:「陳警長,維護治安和平人人有責,我看見有人打架,不制止的話就是瀆職啊。」

    陳警長不芶言笑:「我對局長地決定不打算做什麼異議,既然你已經當了警察,就應該嚴守本分,不能再和街頭混混來往,」指著其他幾個人說:「你們飛車黨的垃圾都滾回朱雀街去,別以為幫忙抓了幾個鬧事的學生就很偉大,我陳某人疾惡如仇,不想看到你們。」

    鬥雞眼笑道:「陳警長,給個面子,他們都是我兄弟。」

    「我數三聲,再不走,就把你們銬起來。」

    「是嗎?」已經有人亮出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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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 01:09:4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6章 不倫之戀

    五六名警察被一百多名飛車黨圍住的感覺是什麼,恐怕陳警長也說不出來,人人手按在槍柄上,分局裡配備給治安巡邏人員的子彈只有兩顆,最多起到鳴槍示警作用就沒太大用途。

    空氣凝重得已經流不動了,快要滴出來,火光劈里啪啦,那是幾個關鍵人物對視產生的電弧。

    只有陳警長還是站得很穩當,其他警員在這條路面或多或少受過脅迫,沒辦法,誰叫黑社會太強大了呢,以前是黑龍堂,現在換成飛車黨,比大爺還大爺,囂張跋扈不在話下。

    「我們回去搶夜鶯酒吧,別理這幾個鳥人。」飛車黨中,人人差不多念頭,踩響引擎,冒出滾滾濃煙,轟著油門,一輛車接一輛走了。

    僅剩下鬥雞眼寥寥幾人。他們被罵做垃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個自以為是的警官既然很正義,那就讓他繼續正義下去好了,犯不著斗眼為難。

    話說陳警長聽到飛車黨的對話,回去後馬上給朱雀街分局的同事去電話,要他們全局職員全部在夜鶯酒吧蹲點,預防搶劫,並拍胸脯擔保情報來源非常可靠,結果當天晚上朱雀街分局整整蹲了一夜,只逮住幾個處圖不給酒錢的醉漢,還被生意遭到影響的酒吧老闆痛罵一頓。同事們又把屋傾洩到陳警長身上。

    「陳警長,這夥人聚眾鬧事,顯然缺乏教養,你們分局不是新開了學習班嗎,正好把他們弄進去教育教育,多少也當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啊。」鬥雞眼嘻嘻笑道。

    陳警長檢查幾人學生,盤問幾句,逐漸疑雲大起,對鬥雞眼說:「他們都是海港中學的學生,並沒有鬧事,你為何將他們抓起?」

    那個被踹學生見飛車黨走個精光,大著膽子投訴道:「警官,我們來這裡只是看看風景,他來了就突然踢我,你們警察和飛車黨勾結,我要告你們。」

    「哼。小子挺會見風使舵嘛。」鬥雞眼打響發動機,一擰油門,車屁股猛甩,從摩托車上高高躍起,單腳飛出,大皮靴直接抽在那學生臉上,踢得他滾倒在地上,臉部從眼睛到下巴,豁了一條老大的口子,皮肉翻滾,鮮血嘩啦啦湧出。破相無疑。

    從口袋裡摸出二三十塊零錢扔到那人身上,嘿嘿笑道:「你臉皮夠厚,膽子夠大,等著飛車黨的追殺吧,錢留給你整容,別客氣了。」剩餘五十多名海港中學學生在他的積威之下都不敢做聲。

    陳警長怒道:「容青山!身為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你到底想怎麼樣?」

    鬥雞眼跨上摩托車說:「老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種把我抓起來。」排氣管突突突,和其餘幾人一道煙如龍捲風般衝出林蔭道。昨天張狂本性,作風潑辣,令海港中學對他又敬又怕,又恨又服,心道:「這樣才是真正的男人。」

    廖學兵摸著安純純的纖美玉足,可謂身在溫柔鄉樂不思蜀,按摩一陣,替她活動關節,情況比剛才好了點,但駕駛汽車直奔醫院,做了骨骼檢查,噴上專治跌打扭傷的氣體型藥劑,綁了繃帶,那醫王專挑貴重藥品開處方,花了四百多塊。

    這期間老廖掛號、看醫生、交費、取藥、忙前忙後,始終陪在身邊,讓安純純對他產生信賴,一個單純的女生,平時很少與人交流接觸,除了父親以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她這麼體貼地男人,別人想體貼也沒機會,安純純很少請求別人的幫助,若是別人主動,她一般都會微笑拒絕。

    師生距離拉近許多,老廖具有蒙蔽性的外表總是讓人看起來覺得成熟可靠,充滿文學氣息的談吐無不昭示著他是正人君子的典型,讓人心生信任。

    第二天上課,安純純請假在家休養,潘海成也沒來,教室裡大多是對昨天群毆地議論,關慕雲桌子前圍了一大群人水洩不通,差點兒把前桌擠翻,甚至別班很多男生都慕名而來,與他套近乎,大拍馬屁。

    有的富家公子直接拍出一疊錢要他當保鏢,在自己欺負別人的時候要保證他不被人家反揍一頓,有的索性就一襲風衣一副墨鏡,要求加入飛車黨,要關慕雲做「接引人」,聲言好處多多,有個滿嘴齙牙的女生當眾丟下一封愛意橫溢的情書扭頭就跑,眾人紛紛鼓掌,叫好者有之,恭喜者有之,要關慕雲朗誦情書者有之,教室裡熱鬧、歡快、好像是氣氛和諧的小型派對。

    葉玉虎感覺老大位子有點不穩,又妒又恨,不去看關慕雲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比夏惟還暴發戶的地醜態,索性跑到走廊欣賞風景,可是路過同學的招呼問候更讓他火冒三丈:「阿虎,你們班關老大在吧?替我向他帶個好。」阿虎,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關關啊?」

    「沒空。」葉玉虎面對來訪客人總是冷冷丟下一句話,這小子居然混進了超級拉風地黑社會幫派飛車黨,還讓不讓人活了?

    與年度人物關慕雲相比,還有《中海早報》上幾條娛樂新聞更令人注目,一大清早,同學們剛拖著懶散的步子結束早操回到教室,陳有年一路狂奔,穿過長長的林蔭道,通過教學樓走廊,不停揮舞著手裡花花綠綠的報紙叫道:「號外號外!最新消息!超級勁爆!大家快來看啊,廖老師就是表哥!」叫聲之高亢,足可以用淒厲二字來形容。

    「什麼?」

    大家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懷疑陳有年故意整蠱搞笑,《楓橋》自打一開拍,更引起學生追星族的極大關注,從更換男主角,爆出男主角就是冰雨小姐的表哥之外,將大家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點,這個表哥,真是太神秘了,連名字,相貌都沒人知道,甚至沒有如約出現在記者會,一度引起媒體的憤怒,揚言要「封殺」他。可是這樣一來,《楓橋》的從多FASS更好奇了,更想知道內幕探個究竟,幾乎每一期刊登有「表哥」最新消息地報紙雜誌,銷量都會比平時高十來個百分點。

    在這樣病態的關注下,有關表哥的假新聞層出不窮,一會說他是劇組搞出來的噱頭,不然為什麼直到現在連影子都沒見過呢,一會說他是某富商之子,與冰雨小姐情同兄妹,種種猜測,謠言漫天飛,廖學兵從不看娛樂新聞,自然不知道外界對他的評價,否則以這傢伙地無聊程度,只怕會糾集人手要挾報社敲詐要錢。

    「喂,喂」四眼說:「你以為是講聊齋呢,想什麼講什麼。」

    陳有年不去理他挖苦,揮動報紙:「我有照片為證!廖老師就是表哥。」

    陳有年索性將報紙摔在他面前,「自己看吧,懶得跟你費什麼口舌了。」

    四眼打開《中海早報》娛樂版頭條,上面用罕見的黑體字印著《表哥真身驚現》的碩大標題,副標題是《柏幽城、冰雨兩大明星爭寵表哥》,壓題照片有三張,中間一張是表哥背著木吉他的流浪作曲家劇照,左邊是中場休息柏幽城表情諂媚的跟表哥說話,左邊是冰雨在給表哥倒水地場景。

    畫面雖然不是太清晰,光線,角度,焦距略有缺陷,但以四眼多年的電腦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絕對的真實照片,絕無修改過的痕跡。這個既傻氣,又鬍子撞渣還不芶言笑的表哥,那鼻子,那眼睛,竟然……四眼仰天狂吼一導報:「殺了我吧,廖老師就是表哥!」

    圍在關慕雲身邊的人呼啦一下全消失了,轉而聚集在四眼周圍個個伸長脖子觀閱報紙,一時雞飛蛋打,吵得不成樣子,文章用大量的篇幅和詳盡的文字以一個不願透露名字的劇組工作人員身份角度進行描寫,提出種種難以解答的疑問,為什麼兩個國際巨星會大拍表哥的馬屁?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為什麼柏幽城與表哥長相如此相似,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字裡行間不乏對表哥才華橫溢的表演進行稱讚。

    陳有年情緒還在激動之中,叫道:「你們有沒有記得前段時間冰雨小姐親自來學校找廖老師啊?他一個窮修理工怎麼會認識大明星,當時我都百思不得其解,原來兩人真是表兄妹!他們有很多共同之處,冰雨小姐以前家裡很窮,老師家裡也很窮,說不定就在同一個村裡長大,後來表妹有錢了,想幫表哥一把,就是這麼簡單……」

    四眼翻開另一份《胭脂河娛樂週刊》,頓時和所有人一樣,都屏住了呼吸。

    印刷精美的封面上,廖老師正和慕容冰雨接吻,兩人神情迷醉,款款深情,大標題上寫《慕容冰雨和表哥的不倫之戀》。

    「藥,藥……」有人捂著左胸,表情痛苦:「救救我,我心臟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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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 01:09:5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7章 照片誘惑

    照片拍得朦朧淒美,光線柔和,絢麗、平淡、五彩繽紛,奇怪地綜合在一起,任一種心情就能看出一份不同的感覺,男的俊朗憂鬱,女的優雅美麗,閉上眼睛,嘴唇接觸,畫面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濺淚飛花。若不是考慮到他們表兄妹的身份,足可稱為最最完美的情侶之一。

    當下便有女生問四眼借電腦,要把這副照片下載到手機裡當做屏保。

    嫉妒、失落、哀傷、怨恨等大量負面情緒在男生中蔓延,不少人都想,廖老師看起來竟能帥到這個地步,愛情滋潤的說法果然有些科學道理,畫面的純美程度沖淡不少人對於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厭惡之情。

    在網上也一樣炒得沸沸揚揚,各大門戶網站娛樂新聞頭條無一例外刊登著慕容冰雨與表哥深情接吻的鏡頭,短短幾個小時,點擊量蓋過歐盟會議一干新聞和總和,網友們的評論鋪天蓋地,大有令網站服務器當機癱瘓的趨勢。

    文章以獨家視點披露了表哥與冰雨在片場中的親密行徑,比如某時某刻兩人呆在更衣室裡長達兩個小時,某時某刻冰雨又坐在表哥的大腿上撒嬌--大多數為編者杜撰,但當事人沒有出面澄清,大眾也便默認了事實。

    不倫之戀,一個多麼香艷刺激充滿禁忌的詞彙,居然發生在冰雨小姐身上,無論是誰都不會造成那麼轟動的效果,表哥與表妹相戀也就罷了,偏偏表哥的氣質獨特而帶著誘惑人心地頹廢魔力,與冰雨小姐是那麼地契合、互補、柏幽城帥則帥矣,與表哥相比差了好幾個檔次。

    表哥的第一次出鏡,便俘獲了無數女影迷的心,除了某些衛道士,網友們大多有著強烈的娛樂精神,反正事不關已,權當熱鬧,巴不得天下越亂越好,試想表兄妹不顧世俗的眼光與血緣的禁忌,轟轟烈烈相愛,那是多麼值得稱道一種勇氣啊!

    二年二班教室沸騰了,貝曉丹也拿到了一份雜誌,看著兩人接吻的照片,滿心不是滋味,可能想到他們是在拍戲過程中,終究還是將鬱悶壓在心裡,悶悶不樂。

    慕容藍落是唯一知道兩人並非表兄妹的人,初聞消息,震驚之餘失望又難過,他每天上完課就不見人影,原來是跟那狐狸精勾搭上了,難怪呆在家裡地時間越來越少,胸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一時喘不過氣來,借口身體不適,衝出教室,跳下樓梯,踢開空蕩蕩體育室門口,一腳將攔在面前的排球踹飛,找到沙包狠狠擊打,邊打邊罵:「慕容冰雨你這個臭婊子,敢勾引老師,我打的就是你!揍死你個賤人!」

    廖學兵還在辦公室裡繼續關注「超級教師」評選的進度,周安和陳有年同時走時來找他,學生們因為學習生活的情感上的問題主動到辦公室找班主任並不少見,不過找老廖地少之又少,每當他看到兩三個女生找到姜鋒唧唧喳喳談話,或是某男生帶著信任的目光拜託宋玉浩幫忙辦點事,心裡就充滿羨慕之情。

    稀客啊!老廖慇勤的搬來椅子,請兩位同學坐下,又給他們倒了杯水,滿臉堆笑,用有生以來最和藹的語氣說道:「陳有年,周安,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有年把周安推到身後,橫蠻地說:「我先來,你小子等著。」轉向老廖,又換了一副神氣,臉色中居然帶著一絲扭捏和不好意思,吭吭哧哧道:「廖,廖老師,聽說,嗯,那個,你和柏幽城的關係很不錯,能不能幫我要一張他的簽名照片?」

    老廖抹了一把額頭虛汗,笑道:「原來是這個,簡單簡單,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想要柏幽城的照片?」用柏幽城勾引陳有年上進,是他早有的計劃。

    陳有年興奮得兩眼放出飢餓的光芒:「柏幽城是我見過最英俊最優雅最有風度的男人,他太帥了,帥到我五體投地地步,我覺得我可以為他去死都行。」

    老廖暗笑:「死柏仔,這回你可慘了。打開抽屜拿出一大疊柏幽城的寫真照片,邊數著邊說:「這張呢,是柏仔在法國宮殿穿著伯爵的服裝拍的,貴氣十足,很有看頭,這張是他開著法拉利拍的,瀟灑狂野,這張呢……」

    陳有年激動地跳起來:「廖老師,全都給我吧,你讓我做牛做馬都願意。」

    廖學兵皺著眉頭,好像猶豫不決,過了好久才挑出一張遞給他:「這也是有柏幽城簽名的,其餘的全都給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陳有年接過寫真照片,左右端詳,見他賣關子,不由問道:「不過什麼?」

    「你還是學生,當然有些限制了,在期末結束之前操行分不低於五百分,考試成績總分不低於四百九十分,我就把照片都送給你,裡面還有幾張柏幽城的裸體照片,嘿嘿……」

    陳有年滿面紅光,不管什麼條件都先答應下來再說:「好,沒問題,老師絕對不能失信啊,還有,那張裸體照片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當然不行,先努力兩個月把功課提上來再說吧,如果成績超出我的期望值,會考慮帶你去見柏仔,還可以與他合影,握手什麼地。」

    周安躲在後面,冷汗狂流,浸濕背脊,哪有用裸體照片引誘學生的老師?而且裸體照片上的人物還是男性!

    陳有年小心翼翼將照片藏好,歡天喜地走了。

    「周安同學,你一定有問題要請教吧?嗯,我承認我講的課有難度,很深奧,是《再別康橋》還是《五人墓碑記》有疑問,放心,我將一一為你解答。」

    「不是……」周安有點不好意思:「老師,我想跟你借錢。」

    「借錢?為什麼?你媽病了?你爸快不行了?好,好,沒問題,要多少?」

    周安哭笑不得:「不是家裡人的問題,我不能一輩子都在酒吧打工,但又沒別地特長,上次聽了老師的話,風深受鼓舞,決定學習舞蹈,老師,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曾經說過我是最有舞蹈天賦的人,對吧?好,我決定了,一條路子走下去,絕對不輕言放棄。」

    廖學兵合不擾嘴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周安堅定地一握拳頭:「昨天在酒吧幹活,有個舞蹈教練說我底子很好,很適合跳舞,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去找他,結合老師的說話,我確定這是一條光明大道。不過要練舞的話,就必須辭掉酒吧的工作專心練習,可是家裡就少了一部分經濟來源,所以心裡很為難,想跟老師借點錢,除了補貼家用,還要交舞蹈課的訓練費。等賺到錢就業還給你,教練說等練好了會安排我登台表演,報酬很高的。」

    「好吧,不過不能耽誤學習。」廖學兵點頭答應,學生有理想是好事,總比葉玉虎那幫不學無術的傢伙要強得多,不管成不成功,只要能夠登台了,可以將他豎為典型在學生中推廣,激發他們的上進心,到時候可以指著崔政,蒙軍的鼻子說:「連周安都成舞蹈家了,你們還在整天看黃色小電影,快學會羞恥吧!」而且最近錢財來得容易,莫老五給他的分成不少,若還是一個月之產有,只怕還要想辦法詐騙校長才行。

    「這樣吧,就算投資,我先給我一萬塊,以後每個月兩千元基本的生活保障,做為交易,你必須在期末考至每科平均分九十分的成績,否則我會追回所有款項。」

    周安感激涕零,千恩萬謝,聲稱老廖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云云,拍了十分鐘馬屁,並表決心,提幹勁,恨不能指天發誓要不混出個人橫狗樣就不性周,方才心滿意足離開辦公室。

    美術組組長一個電話打來,讓他馬上去市立美術館參加全市高中生美術大賽作品展,原來,美術大賽已經正式開始了,本校一共送選七十三件作品,他很希望李星華的《隨風而逝的秋季》能夠獲獎,因為畫作的內容是他本人。

    去參觀展覽最多需要一個鐘頭,趕去片場拍攝還來得及,老廖很想看看眾多參觀者圍在《隨風而逝的秋季》下人頭攢動的情形,大家指點評論,都在誇獎畫中男人是多麼令人迷醉的話語。

    名正言順跟宮雪琳請個假,直奔向市中心柳樹潭大道的市衛美術館。

    這美術館可比學校裡的美術館氣派得多,上下五層樓,建築面積四千多平方米,十二個展廳,收藏各類藏品一萬餘件,甚至還有不少比如張大千,畢加索之類的名家作品。

    全市高中生美術大賽作品展覽就在主展廳進行,因為不是週末,時間又在早上,所以人數比想像中的少一些,但也達到可觀的地步,門票免費,而且不少家長寧願請假來參觀,就想從中學習別的孩子為什麼畫得那麼好,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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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8章 美術大賽

    閃光燈晃花人眼,快門聲不絕於耳。

    孫平海在大門口等著廖學兵,一見他來便說:「我認識好幾個評委,等下得向他們遊說,小廖,你的基本好,見識高,等下幫忙說幾句好話,抬高我校的作品。」

    廖學兵點點頭:「蘇老師呢,她沒來麼?」

    「蘇老師就在裡面,我們進去吧。」孫平海一把拉起他。

    主展廳大約二千四百平方米,分為多個區間,有油畫,國畫,版畫,雕塑及其他種類,供人們參觀,展廳內地板光潔,牆壁粉白,光線明亮,人來人往,都在低聲議論,稱道這副油畫已有接近《蒙娜麗莎》的水準,又批駁那個雕塑人體比例上的缺陷,人人傲然評論大家。

    其餘人等在閒散流動,唯有一堆衣冠楚楚的傢伙聚集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孫平海暗暗咋舌:「怎麼那麼多人圍著局長,這回可沒什麼機會接近他了。」

    人群當中最氣派的要屬教育局局長曾江山,大腹便便,五短身材,腦門禿了大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頤指氣使,本市書畫界名人,教育部其他部門的隨從,龍門山中學美術老師,薔薇高中老師,聖瑪莉亞女子學校導師等等等等,不下二十人簇擁著他,真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附近還有大量其他學校的老師都在尋找機會,等待領導走到自己學校學生作品前便大加吹噓。

    這曾江山好像在哪裡見過,有點眼熟。

    大多數學生作品都是人物肖像,石膏肖像,功底不錯,但是非常呆板,沒有任何感情,曾江山總是看上一眼,微一搖頭便匆匆走向下一幅作品。

    「小廖,想個辦法讓曾局長在我們學校的展區前站得久點。小廖,小廖,咦,人呢?這傢伙跑到哪裡去了?」孫平海回頭四望,只見茫茫人海,廖學兵早已不見人影。

    經過一幅蘋果香蕉靜物油畫,走過一個裸體小孩石膏雕塑,老廖來到未分類展區,這裡地作品都是沒有歸類的,風格各異,想像力豐富,個性張揚,一幅幅漫畫、水粉畫、布藝、電腦合成畫吸引了大量參觀者。

    四五個孩子在一幅外星人和宇宙飛船的想像圖前叫嚷談論,興奮而嚮往。

    廖學兵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最角落的《隨風而逝的秋季》,前面空蕩蕩的沒站著人,偶爾有一兩人經過,瞄上一眼,毫不停留,就連批評的意見都沒留下,這……怎麼來的都沒有藝術地人啊?應該把這幫不懂欣賞的傢伙全都趕出去才對。

    本校還有不少作品都在這個展廳,三年六班王文的《火鳥》。畫中表現一隻鳥飛向太陽的強烈感情,色彩明艷,那是蘇冰雲親自送選的。

    「也許是大家還沒有注意到畫中人是多麼英俊吧。」站了十多分鐘,關注過《隨風而逝地秋季》的人仍然寥寥可數,門可羅雀,冷落清閒,與別的畫作所受的歡迎的程度形成鮮明對比,老廖非常鬱悶,心生一計,叫過幾個十多歲的孩子,拿出幾百塊錢炫耀:「喂,小孩,想不想掙點零花錢?」

    錢財的誘惑很大,孩子們咬著嘴唇答應了:「事先聲明哦,我們不做壞事,不偷不搶不拐不騙,而且要簡單輕鬆容易才行。」

    「那自然很簡單。」廖學兵指著角落說:「看到那幅畫沒有,你們跑到畫下說,哎呀,這幅畫真好看真精彩。什麼的什麼的。總之別的不說,大聲誇好就夠了。」

    「小意思。」孩子們接過鈔票興沖沖跑了過去。

    老廖抱臂胸前冷笑不止:「嘿嘿,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紛紛叫好,再突然發現畫中人就站在這裡,不知道有多激動呢,哼哼,到時候簽名排隊,一元一次,不,十元一次。」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大美女蘇冰雲站在身後,剪了個碎碎的長髮,眉毛描得很細,嘴唇上的唇彩一閃一亮,尤其迷人,不禁笑道:「蘇老師,你也在啊。」

    蘇冰雲一點笑容都欠奉,冷冷道:「哼,騙小孩子去為那幅畫做宣傳,你還真好意思。」

    「呀,你看到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本校參賽作品著想啊,你看那幫別校的老師都爭著拍教育局長和什麼書畫界名人的馬屁,我這不是別出心裁嗎?只要成功了,管別人怎麼說呢。」老廖難得的老臉一紅,急急辯解。

    蘇冰雲冷哼一聲:「那你怎麼找托去抬抬《火鳥》,那幅作品本身就有功底,再加些宣效應,一定會獲獎的。」在她心裡根本說不上來為什麼生氣,大概因為那是校花畫了廖學兵的肖像,而廖學兵也恬不知恥幫漂亮女學生的忙,李星華也真的,什麼不畫,偏畫廖學兵,就是畫畫花草啊、田野啊、大海啊,都可友,至不濟小貓小狗也行啊!

    正談著話,幾個小孩扁著嘴一臉喪氣地跑了回來,把錢扔到廖學兵身上叫道:「不要你地錢,我們不幹了!」

    老廖大奇:「為什麼?」

    「我們說了幾句好話,就有人說我們是白癡,說我們沒有文化不懂得欣賞,叔叔,你這個騙子,故意騙我們去丟臉!」

    「啊?」老廖沒想到作品被人詆毀,忙說:「那是他們的眼睛有毛病。」小孩們已經氣呼呼的走了,蘇冰雲撲哧一笑:「看來你這個大評論家送選的作品也不怎麼樣嘛。」

    在眾多色彩繽紛的作品當中,李星華那幅黑白炭筆畫的技法上確實顯得平淡普通,根本不會引起大眾地興趣。

    看老廖吃癟的模樣,蘇冰雲好像比剛才開心多了,笑容一展,竟然整個人容光煥發起來,連頭髮都在一跳一跳,美麗得驚人,蓋過那些五彩斑斕的繪畫,說道:「你看過展覽了吧,覺得哪幅畫最有希望?」

    老廖對李星華已經喪失了信心。對其他人的作品又沒有欣賞的興趣,苦笑道:「不清楚,我一介語文老師,對美術沒什麼經驗可言。」

    「上次在美術室挑選作品地時候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什麼缺點漏洞都說得一清二楚,頭頭是道,連孫組長都對你大為佩服,怎麼這時推說不知道了?」蘇冰雲說完,猶豫著,左右看了一眼,接了一句:「那個…廖學兵,十年前的十一月十七日,你記起事情的真相了嗎?」

    日記的事老廖早就忘在腦後,這時和猛然醒起,摸著頭哈哈一笑。「哦,那個啊,簡單簡單,等星期天我就回老家看看,最近幾天實在太忙,邱大奇那小子到處誹謗我,星期一地教師大會你也看到了吧,我差點就被辭退了,董事會找我談話瞭解內情,不知花了多少時間。」

    「你……你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蘇冰雲的笑容一下變淡。眼中的熱情全都消失,好像在跟交情泛泛的普通同事說話:「那是當然了。邱主任對自己對同事都很嚴格要求的。」

    六月地天,女人的臉,怎麼說變就變哪?幸好老子也沒把你當回事。廖學兵及時收回蘇冰雲語氣中傳達來的信息,憤憤不平地想著,等我拿到日記,回想當時發生的故事,你就等著投懷送抱吧。

    曾江山一干官僚和幾位文化界名人,眾多溜須者看完前面展區的作品後。前呼後擁來到未分類展區。

    這裡的作品可有趣多了。曾江山在《火鳥》前停下腳步:「李先生,你看這怎麼樣?有點意思吧?」

    眾人看到並非自己學校作品,不知道局長意下如何,不敢輕易插嘴,都屏息等待那李先生發言評論,李先生只掃了一眼,淡淡道:「不怎麼樣,現在的學生就會東畫西畫,一點內容都沒表達出來。」那些跟隨在身後的老師們可高興壞了:「果然是李先生,一語中的,我就說嘛,這種東西也能掛在展廳,真是有失水準!」「李先生乃當今名流,他地話還能有假?我這就去請主辦方把這幅垃圾撤下來。」

    孫平海也跟在後面,苦於被權威人士下了結論無法分辨,臉皺得像苦瓜似的。

    蘇冰雲臉一陣紅一陣白,怒道:「他還沒認真看怎麼能輕易評價呢,我的學生不會姥差勁的。」

    廖學兵道:「別急,我幫你分說分說。」正要擠過去,見那權威人士李先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由又驚又喜。

    一群人又評了幾幅畫,最後走到《隨風而逝的秋季》前。曾江山怕自己說好了權威人士卻覺得不好,可就丟臉大了。笑道:「李先生,你來看看吧。」

    李先生正要開口,廖學兵擠進人群猛拍他的肩膀叫道:「清源兄,別來無恙否?」

    眾老師極為不滿,跟著大驚失色,哪裡來的愣頭青膽敢大咧咧地跟我市書畫名家李清源先生套近乎?「不得無禮!」有人叫道。

    這個對什麼畫作都不屑一顧,眼界極高的權威人士正是李玉中的父親李清源,他一回頭,嚴肅地臉龐頓時舒展開來,笑道:「啊,廖老師,你也在啊,這可太好了,你來評評這幅畫如何,我心裡有點疑問可捉摸不可透。」

    眾多老師都低低驚呼一聲,他是名動南方的大書法家李清的老師?當真就了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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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 01:10:4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29章 到底哪個冰?

    震驚遠遠沒有結束,陪在教育局長旁邊的教管科科長易劍波驚喜交加,也叫了一聲:「廖教師,好久不見,我可想你得緊啊!」這不是以前常在酒吧挨揍的倒霉蛋嗎?後來教師資格考試還幫了老廖一把,看來他對威風的飛車黨老大念念不忘。

    教管科是教育系統極有權力的部門,雖然職位不高,但卻能直接管理全市所有教師,坐到這個位子上的人,不知有多少老師搶著阿諛奉承呢。經歷過人生起落的易劍波對人從不假辭色,冷酷得很,如今卻和李大師一起向那個年輕人示好,他到底有什麼能耐?

    畫中並不是以肖像為目的,而是用人物風景表現一個主題,除了臉型外,其他服裝氣質動作神態都跟現在的廖學兵毫不相似,除非比較熟悉他的人才可能認得出來。

    易劍波是在官場打滾的人物,一看作品上作者來源乃是鬱金香高中,又見廖學兵突然出現,哪還不知道這傢伙的意思?

    上個禮拜有個學生不知道在學校受了什麼老師的氣,家長鬧到教育局,還請了幾個流氓模樣的人要砸辦公室,這事如果鬧到上頭知道絕對討不到便宜,易劍波情急之中說是飛車黨的兄弟,還提了廖學兵、鬥雞眼、葉小白的名頭,幾個流氓立即腿軟。

    受了小廖的好處,無形中得脫大難,現在該是投桃報李的時候了,向李清源笑道:「李先生,我覺得這幅畫具有特等獎的潛力,不用多評了,看看下面的吧。」

    名家自有名家的作態,李清源心道:「你們這些官員懂得什麼叫做藝術嗎?」不去管他說話,逕自向廖學兵道:「廖老師,這裡高中生的美術作品,可曾入你法眼麼?」

    「當然,我專程了為這幅《隨風而逝的秋季》趕來的,這可是近年少見的佳作啊,清源兄,以你的眼光自然不放在眼裡了。」老廖此時不出風頭,還等到什麼時候,笑道:「技法算是一般,但畫中表現地意思,呵呵,可是大有看頭啊。」

    每個人都有崇拜權威的心理,李清源信服廖學兵,自然把他的話當做極重要的建議,仔細審視了李星華的作品,點頭稱道:「確定很好,尤其是那種意境,把握絕妙,清遠雋永,我也不禁深深融入其中,不錯不錯。」其實心底並不覺得有多高超了,只是為照顧廖學兵的面子。才用「絕妙」二字。

    其他跟隨的眾多馬屁精老師們一聽連易科長和李先生都那麼說,佳作是一定錯不了,頓時人人眼中都爆出一團精光,叫好聲稱讚聲此起彼伏,揣摩李先生所說清遠雋永的意境,更加了十倍的高調,「上帝,居然讓我在有生之年看到如此畫作,死也可以瞑目了!看了這幅畫,好像有一股清風的心間拂動,吹走世間庸俗俗地塵埃,又如萬年奔流地江水,不管世人如何詆毀,它始終向前不曾停息半秒。」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老師雙皮迷離,恨不能鑽進畫裡,「你們看畫裡的那個男人,他是多麼憂鬱孤獨,帶著憐憫的眼神,太迷人了,簡直有種仿若鬼魅般的魔力讓我不由自主陷入其中。」

    一時附和聲如雲似雨,展廳內其他人都聚集到這幅畫前欣賞,其中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但為了顯示見識,都在拚命尋找裡面的過人之處。

    「哎呀,你看到沒有,那人穿的衣服皺褶畫得多生動啊,簡直是大家手筆。」

    「還有那些斜斜的樹葉,光是看看就能感覺有陣風吹來,太神奇了。」

    即使比起達芬奇於地下,米凱朗基羅復生,梵高重回人間,都自歎不如。

    蘇冰雲由始至終觀察了從無人問津到人人追棒的整個過程,又驚又喜,心道:「談笑中翻雲覆雨,扭轉乾坤,這才是我選擇地英雄麼。」

    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受萬人敬仰的教育局長曾江山見到廖學兵,頓時臉色大變,手足冰涼,就要往人群裡鑽,易劍波、李清源同時拉住他,易劍波說:「局長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李清源說:「局長,這位就是不久前我曾向你提過的身具大師之才的廖學兵先生。」

    曾江山無可躲避,抹著冷汗朝廖學兵伸手,訕訕笑道:「廖先生,你好你好。」

    「廖老師,他就是本市的教育曾局長。」

    廖學兵心想這可是直接負責管理教育事業地局長大人啊,得罪不起,著意奉承,緊緊握著他的手諛詞如潮:「久聞局長清廉大名,為我市學生鞠躬盡瘁,操勞不已,實是人民之福,社會之福啊。」

    曾江山驚訝復轉惶恐,大顆大顆汗流至下巴滴到臃腫的肚皮上,一邊叫著愧不敢當,一邊向後縮去。

    廖學兵見這傢伙沒道理地害怕自己,可就奇了,不悅道:「曾局長官威好大,嫌我身份低微麼?」

    「不是不是……」曾江山湊了過去,低聲道:「廖先生在盂蘭盆會上大展神威,讓小的好生仰慕,實是不敢高攀。」

    廖學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日在盂蘭盆會下層會議他也曾名列其中,眼睜睜看著老廖舉手覆滅鑽研聯盟,廢墟中建立新秩序,栽培了葉小白等新領導人,上層會議居然也不過問,顯然默認此事。

    事件餘波震盪至今,他勢微言輕,幾個同盟相繼被葉小白踩倒在地,自己孤立無援,哪敢惹上廖學兵?

    老廖眼珠一轉,已想明白事情關鍵,笑道:「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今天只談美術大賽,你幫我個小忙,那邊還有一幅叫做《火鳥》的畫,就隨便弄個小獎吧,如何?」

    事到如今,盂蘭盆會已有很多知道仲裁所幕後是廖學兵在操縱,曾江山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暗想:「既然都發話了,沒個特等獎他恐怕不會滿意,也罷,反正美術大賽的小事又沒上面的人下來監督,要弄個將還不簡單得很。」

    易劍波見局長也在捧老廖,更是高興,在他耳邊說道:「廖先生是鬱金香高中的老師,看在我面子上,能不能幫幫他們學校?」

    曾江山心苦笑:「還用得著你提醒嗎?」這種場合不宜多套近乎,說道:「以後要多仰仗廖先生照顧了。」

    「好,以後找你喝茶聊天。」廖學兵轉頭又跟李清源寒暄幾句,承諾以後盡可以增加家訪的次數,自從那次家訪之後,李玉中對家裡人態度大變,回家出門都有問候,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雖然在家務事方面仍是懶惰,但也足夠讓李清源欣喜的,十分佩服兒子的班主任廖學兵--我教了十幾年兒子都沒教好,你一來就改變了他的人生,這不是神仙是什麼?

    廖學兵返回蘇冰雲身邊,美女都沒來得及望他一下,只見人群呼啦一下,由教育局長帶領著,又湧回《火鳥》前大加讚賞,什麼肉麻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先前挖苦本作的教師們又把這幅畫捧到乃與天齊的高度:「看完作者的畫,我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靜……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缺乏的是什麼了,正是畫中所表現的那種對真理的執著追求和對理想的艱苦實踐所產生的厚重感……」

    蘇冰雲疑惑地問:「你認識教育局長和李先生嗎?怎麼前後轉變那麼大?」

    「呵呵,他們不懂欣賞,我就教了一下他們怎麼欣賞。」

    「那你……答應我,十七號之前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好嗎?」呵呵,既然決定你就是我的男朋友,那自然要考驗一下啦,如果真的把我放在心裡,那你肯定會去尋找真相。

    「好吧,盡力而為,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見。」

    「哦,拜拜。」

    他怎麼對我一點都不留戀……蘇冰雲心裡嘀咕著:「多少男人花多大功夫就想在我面前說一句話,可是他每次說不了幾分鐘就急著要走,難道我魅力比以前減弱了嗎?上次在火島,他做夢說夢話叫了個『冰』字……」想到這裡,突然有些微微的羞澀喜悅,見大家那麼喜歡《火鳥》,付出的成績有了回報,笑著走出展廳,呼吸一下清閒空氣。

    附近報攤上有本雜誌,封面上的人有點熟悉,走過去一看,躍動的心臟不由得直沉了下去,《慕容冰雨與表哥的不倫之戀,,那表哥,不正是廖學兵麼?

    急急跟報刊亭老闆買下雜誌,一邊走一邊翻閱,眼淚禁不住從臉龐滑下,滴在報紙上:「原來他說夢話叫的冰字是慕容冰雨,不是蘇冰雲……」

    老廖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怕他打死都不會當著大家的面與慕容冰雨接吻,趕到片場,已經結束了一場配角的過場戲,大家都在等待這個愛耍大牌,比美國總統還要忙碌的傢伙。

    但沒有人有怨言,因為不光孫導在等,慕容冰雨在等,就連公司大老闆勞朗明也在等,劇組都以為他來探台柱子慕容冰雨的班,沒想到這個公司BOSS找冰雨講了幾句話之後,話題直奔表哥身上,東問西問,甚至像個小情人似的,連表哥愛吃什麼穿什麼都要問個清楚明白,令孫博,吳揚汗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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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匿名  發表於 2024-2-1 01:11:0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30章 大明星求約

    「咦,我說,你們這次的宣傳策劃做得不錯啊,噱頭弄得十分巧妙,連我這個娛樂起家的人都沒想到,影迷們都快瘋狂了,我剛才出公司還被一幫人堵在門口,手裡揮舞著旗子要求見表哥一面。」

    孫博一早來到片場,還沒來得及看新聞,不禁愕然道:「什麼噱頭?」

    「就是那個禁忌戀情之吻,做得不錯。」

    「什麼禁忌戀情之吻?」孫傅摸不著頭腦,看見遠處駛來一輛雪佛蘭,說:「是表哥來了。」

    勞朗明急忙站起:「啊,廖先生來了,太好了。」

    遠遠看到車子,便起身相迎,即使廖學兵是慕容冰雨的表哥,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擊敗姬文生後,勞朗明的銀天娛樂公司在中海市可算獨佔鰲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已經不用買誰面子了。以他的身份,跟誰客氣那是在抬舉對方,可是這時勞朗明的表情,不像是客氣,而是……謙卑。

    雪佛蘭剛剛在路邊停穩,勞朗明已經超過眾人衝上去替他拉開車門。

    攝影師要不是手頭還有點力氣,只怕已將貴重的攝像機摔壞,孫傅要不是還賴在椅子上,只怕直接癱倒,瞿永勝要不是已把水吞下喉嚨,只怕要嗆到窒息……一個在娛樂圈舉足輕重的人物,犯得著對一部電影的主角那麼恭敬嗎?即使他是慕容冰雨的表哥也完全不用不著吧!

    老廖道:」原來是勞總啊,你小子裝什麼孫子?找我有事麼?」

    勞朗明急忙鑽進車子,賠笑道:「兵哥,上次的事我專程來感謝你的。」,貝世驤與莫老五加快步伐擴大勢力,找過勞朗明,對他明言姬文生就是被廖學兵搞垮的,勞朗明哪還能不知道,雙方互相試探後交換利益就站到了貝世驤地旗下,今天一翻報紙,猛然想起廖學兵居然還在自己公司拍戲,趕緊過來拍馬紀是正經。

    「哪有什麼感謝不感謝。這不都為了我表妹麼。你就別來這裡瞎搞破壞拍攝進度了,表妹對《楓橋》很重視的,呃,還有,以後沒別事就裝作不認識我,你看,萬一大家以為我靠你關係才混到主角位置的,那不都否定了我地演技和實力?」

    「啊?」勞朗明一想到以廖學兵的勢力居然還肯放下尊嚴去演戲,說不定這是他的愛好,自己沒事先交代一聲就跑過來,太過唐突了,忙不迭道歉:「兵哥,你看,我這都不知道啊。這樣吧,你直接開車把我送出去,自己一個人回來,他們摸不著腦袋,就自己猜測去吧。」

    「你小子還真能胡混……」老廖無語。

    回來時劇組對他地態度已經大為不同,一聲聲表哥叫得特別親密。

    今天的慕容冰雨,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溫柔,笑容和藹可親,格外嬌艷動人,說話慢聲細語,還時不時掏出小鏡子整理一下頭髮,連有個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水潑到她衣服上,都沒有在意,前來探班的柏幽城,她也微笑有加,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兩人還在一起說笑話,柏幽城簡直欣喜若狂,大歎表哥眼光獨到,給自己設計地形象果然成功吸引冰雨注意。

    但廖學兵的車子一到,慕容冰雨馬上丟下柏仔跑過去,抓著他的手東扯西扯,儘是些柴米油鹽的瑣碎話題,表兄妹親熱,別人也沒什麼閒話。

    瞿永勝又妒又恨,故意捅出去的亂倫話題和照片沒把廖學兵名聲搞臭,反讓影迷們更期待了,今兒要想出什麼法子才行。

    「表妹,你今天真漂亮。」老廖隨口讚了一句,又說:「拍到第幾幕了,孫導說再加班幾天就可以趕完了,那我們繼續吧。」

    慕容冰雨嬌羞無限,眼中迸出絢麗的光彩,他後面的話一句都沒聽清。

    「表妹,發春呢!」

    慕容冰雨這才醒悟過來,慌慌張張說:「啊,那好,開始吧。」

    這一天的戲基本沒什麼高潮情節,兩人相識相戀,逛街,遊山玩水,感情更進一步,但他們地配合十分默契,表演可圈可點。每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有看出彼此之間的深情厚意,孫傅拍了幾十年戲,愛情戲也拍過不少,從沒像今天這麼滿意,完全一氣呵成,幾乎沒有NG,無論換做是誰來主演都不能達到這個效果。

    看樣子表兄妹果然心靈相通呢!

    中午有處街道場景是片場沒有的,整個劇組便移到南城玄武大街,那裡的十九世紀歐洲風格建築較多,還有裝修佈局與劇本很契合的海盜酒吧,已經跟老闆事先租下來了。

    一輛大巴停在路邊,孫傅指揮工作人員將器材一件接一件抬下來,迎面突然來了四輛電單車,中間是一個很壯碩的中年大漢,頭頂兩邊剃得乾乾淨淨,留個莫西干式公雞頭,耳朵穿著比嬰兒拳頭還大的金耳環,脖子,手腕裸露出來的皮膚刺滿刺青,其他三人都和他差不多裝束,但年紀要輕很多,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

    四個人跳下車,抓住旁邊一個搬錄間設備的工作人員就問:「你們這裡誰是負責的?」

    工作人員也是個脾氣不好的年輕人,見這傢伙很沒禮貌,一揚頭,沒有理會,那壯漢伸手就把工作人員搡倒在地,叫道:「到底哪個逼毛是負責人?出來說話!」

    吳揚心道:「碰上地頭蛇了。」在車上找到兩包好煙,揣進懷裡,趕下去來到壯漢面前,笑道:「兄弟,我們是銀天公司的,來這個取個風景,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說著遞上香煙,煙盒下還夾著幾百塊零錢,以前常在外地拍戲,這樣的事見多了,知道怎麼應付。

    壯漢哼了一聲,「還挺識趣的,呃,這一帶歸老子管,等下如果有哪個流氓來騷擾你們,就報老子的名字,我叫德哥,看你們這行頭,是拍電影的吧,拍什麼戲?」

    「呵,多謝德哥,我們是《楓橋》劇組的。」

    「《楓橋》?」德哥臉色大變:「那個敢親冰雨小姐的無賴表哥呢?他是不是也在這裡?」

    吳揚一愣:「無賴表哥?對啊,表哥他在車上,你想要簽名是吧?」

    德哥的臉馬上漲成豬肝色,鼻子噴出兩道濃煙,額頭青筋一根接一根暴跳,抽出寒光迸射的水果刀嚷道:「敢親我的女神!天下還有這麼變態的表哥!叫他出來,我剁了他!」

    廖學兵、慕容冰雨、柏幽城坐在大巴的後面聊天,慕容冰雨拉開窗簾一瞧,忙說:「表哥,下面好像有人來收保護費,還想找你的麻煩,等會兒再下去吧,吳導演應該能解決。」

    廖學兵聽到爭吵聲,越過慕容冰雨向外一看,「哦,有流氓。」正想出去,在大明星面前耍耍威風,突然看見旁邊還有個飛車黨打扮的柏幽城,笑道:「柏仔,練習彪悍氣質的機會到了。現在就由你下去把他們趕走,如何?」

    那幾個人手裡都有銳利的武器,柏幽城再蠢也不會拿性命開玩笑,猶豫道:「這個,不太好吧,他們拿了保護費就會走的。」

    廖學兵正色道:「柏杍,什麼樣的人才算真正的男人?不畏艱險,逆境中毫不氣餒,面對困難挺身而上,為了保護女人和孩子,這才是真正的男人。《泰坦尼克號》你看過了吧?付出生命勇救愛人的傑克與用假孩子擠上救生艇的未婚夫,誰才是男人?」

    「嗯,當然是傑克了。」柏幽城說。

    「那麼現在你也是傑克,快下去把惡徒驅散,保護冰雨小姐和她體弱多病的表哥是你的職責。」

    一提到慕容冰雨柏幽城的膽氣陡然壯了不少,看到下面還有一些劇組員工,心想再不濟他們也還會幫忙,憋著氣說:「好,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廖學兵拿出啄木鳥小刀遞給他:「你就說是飛車黨的人好了。我在這裡看著,如果不對勁就馬上報警,儘管放心,不會出事的。」

    慕容冰雨覺得表哥說什麼都有道理,插嘴道:「柏幽城,你一定要給壞人一個狠狠的教訓,知道嗎?」

    柏幽城受老廖的蠱惑,由鼠膽變成貓膽,再受到女神的鼓舞,膨脹成豹子膽,心想就是被打殘,也不能丟了面子,遂胸脯一挺,暴喝一聲:「讓我的獸血沸騰吧!」雄赳赳氣昂昂走下車子。

    這時車上除了表兄妹倆便再無其他人,慕容冰雨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廖學兵,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喝咖啡怎麼樣?」

    大明得邀約啊,這該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老廖不是蠢人,看著冰雨那清麗無匹的臉龐,扳著手指說:「唉,晚上要去學生家做家訪,要給校長送禮,要給成績落後的學生補祼,同事還約去酒吧喝酒,明天的講義沒做好,……」

    慕容冰雨把臉別到一邊,一言不發,心中失望無限:「生平第一次主動約人,就被拒絕,以後我再也不這樣做了,廖學兵他是個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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