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李暮夕]股掌之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1
發表於 2015-12-17 18:35:04 |只看該作者
019 山上

  「不可說?」一彥負手,在她們身邊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決定了?別一會兒後悔。到時候,想開口都沒機會了。」

  琦琦平時就很懼怕他,被這麼一嚇,馬上躲到凌琳背後,「別……別……」

  凌琳也在不斷發抖,「我們……」

  一彥說道,「該不是你們倆抓了她吧?平時總是跟在她身後阿諛奉承,但是心裡,恐怕不怎麼服氣。她比你們有錢,還長得比你們漂亮。女孩子嘛,一時氣憤把人弄死也是常有的事。」

  「不是!不關我們的事!」琦琦脫口而出,「她在後山……」等她捂住嘴,已經來不及了。一彥細細地審視她,半晌,回頭拉了清河。

  醫護室所在的教學樓南面,穿過一片小樹林就是後山。

  上山的路很難走,樹木林立,灌木茂盛,最低矮的地方也有半人高。地上積滿了落葉和松子,還有枯黃葉面下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石頭。山下長滿了銀杏,彌望都是黃色一片,到了半山腰,漸漸被綠色的雪松代替。這個時節還不下雪,翠色針狀的葉片中已經冒出了淺藍色的漿果。

  走了半個多小時,清河累得直喘氣。經過一棵雪松時,樹底下有塊大石頭,她扶著喘了口氣,抬手擦了一下汗。

  一彥折返回來,「累了?」

  「繼續走吧。」

  一彥抓住她的手臂,「天色也不早了,休息一下吧。」

  天色漸漸暗了,黑暗吞沒了大地,夕陽貼著山腰的弧線緩緩下沉,只留一暈金黃色的余韻,照亮褐色的峰巒。

  「這裡晚上不會有狼吧?」清河縮了縮脖子,問道。

  一彥笑道,「何止有狼,還有老虎呢。」

  「老虎?」清河猛地跳起來,躲到他背後,「在哪兒?」

  她柔軟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心中不由一蕩,聲音也啞了一點,「就在——」他忍不住低低地笑。清河的眼睛還在四周亂轉,過了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一把推開他,「混蛋!」

  「你不喜歡?」

  「見鬼的才會喜歡!」清河罵了聲,在石頭上坐下來。

  山上不比山下,氣溫低很多。冷風在林木間穿梭,吹起了她的裙擺。清河掩住裙子,夾在膝蓋裡,低頭整理了一下。原本以為上山的路很短,誰知道走了大半天還沒到。清河現在有點後悔,要在這鬼地方過夜——想想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彥在地上生了火,給她披了件衣服。他出去了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根樹杈。夜色昏暗,清河看不清他手上是什麼東西。似乎在樹杈上還繞著什麼,疑惑地問,「你撿了什麼回來?」

  一彥低頭笑了笑,把樹杈藏到身後,到了她面前,說道,「你猜。」

  「我怎麼猜得到?」

  「那好吧。」一彥把樹杈忽然拿出,在她面前晃動。

  褐色的枝椏上,隱隱纏繞著一條帶子,就著火光近了點,清河才發現那是一條直徑3厘米左右、色彩斑斕的蛇,正對著她吐出猩紅的信子。

  「啊——」清河嚇得魂不附體,滾到了地上,爬了幾步,躲到一棵樹後。

  「你——你太過分了!」清河抱著樹干,恨恨地看著他。

  一彥一撇嘴,「有嗎?這是我們的晚餐。現在看著可怕,一會兒煮熟了,香得不得了。」

  「誰要吃這種東西!」清河干嘔了兩聲,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詭異,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一彥蹲下身子,從靴子裡掏出一柄匕首,就地宰殺了這條蛇,簡單地處理了幾下,就在火上烤起來。樹杈在他手裡靈活地翻轉,烤地「辟啪」作響。一彥哼著首山歌,聲音清亮,在山林間回蕩。

  清河在心裡啐了一口:就會賣弄。不過,她也得承認,他的聲音挺好聽的。

  「咕咕咕」,肚子很不爭氣地響起來。清河按住它,但是,這玩意兒卻不受她的控制。一彥在遠處大笑,「餓了?新鮮烤好的蛇肉,香噴噴,肉嫩嫩……」張嘴咬了一口。

  清河堵住耳朵,香味卻順著她的鼻子鑽進來,口水不斷地從唇齒間溢出,清河難受地按住空蕩蕩的小肚子。

  頭頂,一個高大的黑影遮住了她。抬頭一看,一彥拿著串燒好的肉蹲下來,湊到她面前,「不吃?」

  清河別開頭。

  「真的不吃?」

  清河起身拍了拍裙子,直接走開。

  一彥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笑了。這一刻,真覺得她說不出的可愛。

  夜色越來越深,樹林間傳來「嘩嘩」的風聲。清河睡在石頭上,半夜被餓醒了。她左翻身,右翻身,卻怎麼也睡不著。肚子空地都有些痛了,只好坐起來。抬頭望了一下天空,漆黑夜幕中繁星點點。

  恁般好景致,都被這「咕嚕嚕」的叫聲打破了。

  清河煩躁地坐起來,從石頭上跳下來。

  空地上的篝火已經熄滅了,只剩下零星幾點火星。清河提了裙擺,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篝火架前蹲下來。依著月光看了看,架子上還剩著兩串烤蛇肉。她四處環顧了一下,都沒有發現一彥的影子,心裡做了無數的斗爭,還是忍不住拿起了一串。

  ——怎麼都比餓死強。

  視死如歸地咬了口,本想屏住呼吸咽下去,誰知,肉到了嘴裡卻意外地香。她一口氣把一串蛇肉都吃光了,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抓起了剩下的一串。才咬了一口,頭上微微一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下來砸到了她的頭。

  清河摸著頭,抬頭看了看。

  上面什麼也沒有。

  她又咬了幾口。

  頭上又是一痛。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兒,滾到了她的腳邊。清河拾起來,對著月光一看——這是一顆松子。

  她又抬頭望去。

  這一次,一彥沒有躲,躲在樹杈上拍著大腿直笑,怪聲怪氣地說,「蛇肉好吃不?」

  清河惱羞成怒,抓起地上的松子就向他砸去。一彥身手敏捷,左躲右閃,都避了過去。誰知,他忽然腳下一滑,身子像鉛球一樣垂直下落。只聽得「砰」的一聲,砸進了土裡,揚起一陣枯黃的落葉。

  清河嚇壞了,手裡的松子落了地。

  呆愣了會兒,她馬上跑到他身邊。

  「你怎麼了?」清河搖晃著他,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眉眼闔著,清俊安詳。清河癱坐在地上,捧住他的臉,「喂,你別裝死啊!一彥!一彥你怎麼了?」

  可是,不管她怎麼喚他,他就是不醒來,清河想了想,捏住他臉頰的一片肉,正打算使勁擰下去,一彥忽然睜開了眼睛,滾到一邊。

  「還以為你會給個香吻,居然想用擰的?」一彥一手疊在腦袋下,斜眼看她,語氣有些不滿。

  「你騙我?」清河隨手抓起一把松子,扔到他身上。一彥靈活地一躍而起,被她追趕地在林中亂竄。清河追得久了,累得趴在一棵樹干上休息。忽然,背後有人拍了她的肩膀,「累了?」

  清河一轉身,就看到一彥帶笑的臉,真覺得他說不出的可惡。

  「干嘛這麼瞪著我?」一彥攬了她的腰,一按一提,腳在樹干上踢了幾下,利落地上了樹。離地五六米的距離,已經不算低了,清河一時站不穩,搖晃了幾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膀,「放我下去。」

  「我又沒抓著你,你大可以放開我。」一彥打開雙臂。

  「你抓緊了,掉下去怎麼辦?」清河的心都被他嚇出來了。

  一彥暗笑了一下,抓住了旁邊的一根樹杈。

  他在枝頭坐下來,背靠著樹干,悠閒地晃著腿。清河猶豫了一下,在他旁邊坐下來。一彥使壞,故意搖了下樹干。清河馬上抓住他的胳膊,他在她耳邊放聲大笑,好不愜意。

  清河狠狠擰住他的胳膊,往死裡擰。

  一彥很配合地哀嚎了幾聲,她才滿意地放開,抱著膝蓋縮在枝頭。

  微風揚起她雪白的裙擺,露出纖秀的一雙小腳丫。一彥側頭盯著看了會兒,被清河發現,忙縮回腳,掩好了裙擺,「看什麼看?」

  一彥搖頭晃腦地說,「美女就是美女,連腳都那麼好看,讓人想親一親。」

  「你夠了!」

  「不夠,怎麼能夠了?除非——」他忽然抱住她,把她緊緊拴在懷裡,「你讓我一親芳澤。」

  「你不要亂來,在樹上,掉下去怎麼辦?」清河雙手撐在他的肩上,阻止他的臉湊過來。

  一彥笑道,「你不亂動,我們就不會掉下去。你要是亂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明明是他不要臉,死拽著她不放?他要是放開她,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怎麼到頭來,決定權都到了她手上?

  「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清河冷冷地瞪著她。但是,在她清冷的眼底,卻有種說不出的畏懼。她還是害怕一彥的,這個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有時候,對你很好,也很乖,好像什麼都聽你的;但是有時候,他就像一匹惡狼,翻臉不認人。就像現在這樣,他好像要一口吞了她。清河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把她騙上山的?不然,以他的經驗和腦子,怎麼會不知道上山需要多長時間?

  素的失蹤,真的和他沒有關系嗎?

  如果沒有,為什麼他對一切都表現地那麼自然?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2
發表於 2015-12-17 18:35:17 |只看該作者
020 木屋

  「你這是什麼眼神?」一彥信手折了根樹杈,挑起她的下巴。

  清河把樹杈打掉,神色嚴肅了點,「一彥,你說實話,你和那些歹徒,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你就這麼相信我嗎?」

  清河不解。

  一彥微笑,「我要真是窮凶極惡的歹徒,你問我這種問題,不是在找死嗎?」

  清河不說話。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對於別人,她不會這麼隨意,說話做事都會想很長時間,唯恐唐突了別人。但是,一彥——他就是個混蛋,不管對他什麼態度,她都不會有什麼顧忌。他自己也是,根本不在乎她對他什麼態度,因為不管她用什麼態度對他,他永遠都是同一種態度——讓人看了就想抽他。

  「看來,你真的很相信我。」一彥忽然抱住她的肩膀,挨在她耳邊說,「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其實你心裡,始終是把我當自己人的。」

  「誰當你是自己人?」清河渾然不覺,推開他。

  話題就被他這麼帶過去了,清河也不想再問,他擺明了不會告訴她。也許,他真在做什麼驚天大事。他這個人,絕非善類,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和那幫歹徒為伍?清河理不清頭緒,也想不出其中的關聯。她現在心裡還有點郁悶,真不想和他的關系看起來那麼親近。明明是討厭他的,每次都被他一張嘴曲解成別的意思。

  黎明。

  晨光透過密林間的罅隙,篩落一地碎金。遠處群山還若隱在彌漫的晨霧裡,和拂曉灰蒙蒙的天空交接一處。林間一片寧靜,只有稀疏幾聲鳥鳴。

  趁著天色還沒有全亮,一彥拉著清河繼續上山。昨天晚上沒睡好,走了幾步,清河就走不動了。一彥在她面前蹲下來,「我背你?」

  「誰要你背?」清河自顧自走著。又走了幾分鍾,她的腳酸地不行,一彥又走到她面前,「真的不要我背你?」

  清河覺得,不應該和自己的腳過不去。

  一彥的背很寬闊,被他背著在山道上行走,一高一低,步伐卻很平穩,不算顛簸,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清河摒棄掉這種荒謬的想法,再次抬頭時,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順著斜坡從山頂緩緩淌下,最後在他們面前不遠處的一處低窪地匯集。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河塘,中間有條彎彎曲曲的水泥小路,從岸的一邊通到另一邊,應該是以前在山上生活過的人修築的。

  水泥小路盡頭有一片胡楊林,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一彥背著清河在原地移動了幾下腳步,隱約看到胡楊林裡有一座破敗的小木屋。

  清河也看到了。

  那地方,隱約還有個人,光著膀子站在水泥地上吸煙。

  一彥在原地耐心地等了會兒,等那人進了屋子,才背著清河,借著樹木的掩映從水泥小路下面和河塘相接的水泥地上慢慢攀過去。

  小木屋安靜地佇立在胡楊林中,四周還叢生著灌木,和後面一大片竹林混雜在一起,陰影裡的光線很昏暗。清河從一彥背上下來,見他上前,貼在窗口看了會兒,也想過去。一彥攔住她,神色有些為難。

  清河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一彥的眼神有些古怪。

  清河擠開他,學著他的樣子,也小心地從半開的窗口望進去。

  只是一眼,清河的腦子都停止轉動了。

  木屋不大,裡面空蕩蕩的,靠著牆角的地方有一張木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孩被綁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屋頂。她的四肢都不由自主地痙攣,粘稠的濁液糊滿了大腿,還有黃、紅、白交雜的惡心液體從雙腿間溢出。

  四個穿著Tshirt或者襯衫的男生光著下半身,在地上打牌喝酒。

  「操,又輸了!」身材較胖的男生把牌一扔,憤怒地站起來,走到床邊就提起了女孩的一條大腿,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似乎也不在意上面惡心的瀉出物。他伸手在粗黑的下身來回擼了幾下,等硬了就提起女孩的一條腿,對准那道窄縫就狠狠插了進去。

  「又干?都一天一夜了,你不累啊?」也輸了牌的矮個子站起來,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胖子正抽出一半,被他一踢又猛地頂了回去。

  女孩嘴裡被塞了布,叫不出來,也反射性地皺緊眉頭,露出又痛苦又舒服的表情。她已經神志不清了,雙腿不由自主地張開,透明的液體混著濁液不斷地分泌出來。

  「操,這賤貨真耐操,都整了一天一夜了那地方還沒操松,居然還會主動吸。可惜不是處,不知道被幾個男人干過了,真次。」胖子抱住那條腿,使勁挺動了幾下,抵在素的深處,直接射了出來。

  等疲軟的肉器拔出,她的雙腿還在扭動,粘液不斷地滲出來。

  胖子擼了幾下,又想再來一次。

  「還來?換我了。」矮個子把他推開,俯下身去。他抓起已經充分勃起的獰惡器具,一舉而進,盡根沒入。素張開大腿,任由他插著,唾液順著嘴角一直流到床上。

  後面兩個男生也分出了勝負,排著隊站到床邊,催促矮個子。

  「你他媽的快一點!」

  「干!你們不會操後面啊,前面就我整地最少。」

  「沒有潤滑劑。」這麼說著,矮個子已經解開了素手上的帶子。她已經不會反抗了,任由他們擺弄。幾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地玩著她身上的部位,最後全都射到她的臉上。

  清河再也忍不了了,回頭去看一彥,他只好一腳踢開了門。

  裡面的四個男生如臨大敵,一起朝一彥沖過來。一彥隨手幾下撂倒了他們,把清河帶進去。

  清河跑到床邊,探了素的額頭,發現她的手腳都很冰冷。她顫抖著手,摸了一下她的鼻息。

  「一彥,快報警!」

  一彥一擺手,「我沒有帶手機。」

  清河一摸口袋,發現自己也沒帶。

  兩人到了山下,才報了警。移動時可能出事,警察就直接把醫生帶了上去。搶救了一天一夜,素還是死了。清河站在醫院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大活人,前幾天還在她的眼皮底下,還能對她冷嘲熱諷,一下子就沒了。這個人還是她的學生……雖然她對她有敵意,還報復過她,但是,她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不但死了,還死得那麼慘……

  清河無比自責。

  如果她當時能早一點到,關鍵時候不要發愣,是不是就能救她?

  這半個月來,她親眼見了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聞訊而來的家長在急症室門口抱頭痛哭。一個三十歲左右、珠光寶氣的女人抓住清河的手臂,「你不是她的班主任嗎,怎麼會讓她出事?你們學校要擔全責!你們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對不起……」除了這句,清河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對不起有用嗎?」素的姑姑一巴掌扇到清河的臉上。

  清河猝不及防,被她扇倒在牆上,嘴角都滲出了血,唇齒間一片腥甜。

  「我要起訴你們!」女人朝清河逼近,凌空揚起了手,卻被人在半空截住。她轉頭望去,發現是個修眉斜目、白淨俊美的少年,正冷眼看她。被這樣一個年輕人看著,不知為何,她的氣勢就弱了三分,手自然垂落下來。

  一彥回頭拉了清河,不顧四周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出了醫院。

  素的家長在後面氣急敗壞地怒罵,他全當沒有聽見,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清河被他拽到了家裡,狠狠按在沙發裡。

  「誰讓你去醫院的?」

  清河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暴戾,底氣消失地無影無蹤,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像個做錯事准備接受教訓的孩子。

  「呆著別動!」一彥冷睨了她一眼,轉身拐進了走廊。只是一會兒,他提著藥箱坐到她身邊,拿出藥水和酒精棉幫她擦拭。她的下巴被他高高抬起,冰冰涼涼的藥水擦在嘴角,火辣辣的感覺正緩緩消退。

  一彥一邊幫她擦藥,一邊隨口問,「她的死和你又沒什麼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這件事,我多少有點責任的。」清河低聲道。

  一彥擦好了,收回了酒精棉,掰著她的臉對向自己,「何必這麼鑽牛角尖呢,這世上每天都有人在死。」

  「她是我的學生。」

  「又不是你親戚。」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清河像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你要是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那個女人雖然死得慘,但是對我來說,以後耳邊少一個聒噪的對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清河震驚地看著他。現在她才發現,其實她一點也不了解眼前這個少年。

  「對我而言,過程都是小事,一切以結果為重。」一彥微微一笑,把酒精棉扔進垃圾桶裡,「以後,她也不會再來騷擾你了,不是嗎?」

  清河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

  半晌。

  「……這件事,不會和你有什麼關系吧?」

  一彥微微一怔,神色頓時變冷,「你在懷疑我?」

  「難道你沒有嫌疑嗎?」清河的雙眼有些紅,「就算她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能這麼對她。怎麼說都是一個女孩子,用這麼惡心的手段……」

  一彥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到面前,目光像一柄銳利的涼刃,「我要對付她,保證她連死都死不了。我動的手,也從來不會不承認。至於你怎麼看我,隨便!」

  他徑直離開了客廳。

  真的生氣了?

  清河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種莫名的失落。

  傍晚的時候,姜別回來了,一臉的疲憊神色。清河給他倒了杯茶,「案子不順利嗎?」

  姜別苦笑,喝了口她親手泡的茶,「還是一籌莫展。不過,倒是有了點新的線索。」

  「新的線索?」

  「你知道那個叫《素》的女孩子吧?被同校的四個男生綁架,輪奸致死。」姜別眉目陰郁,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今天下午,那四個被關押在臨時看守棚的男生也死了,死法和高廖雲如出一轍。」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3
發表於 2015-12-17 18:35:31 |只看該作者
021 矛盾

  姜別的話在清河耳邊回蕩,讓她更加理不清頭緒。

  原本以為,高廖雲就是開槍的人,而殺他滅口的只是那幫同在西北監獄裡呆過的歹徒。目的是怕他洩露他們的行蹤,或者曾經在監獄裡和他有過嫌隙,借機報復。但是現在,事情遠遠超出了預料。如果這樣的推論無錯,那那些匪徒又為什麼要殺那幾個男生?他們雖然十惡不赦,根據姜別的調查,卻和那些歹徒一點關系也沒有。

  還是,當日開槍的其實並不是高廖雲,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也許和這兩起連環凶殺閹割案有密切的聯系。

  他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別說是清河,姜別心裡都有些混亂了。

  「別想那麼多,有一彥保護你,你不會有事的。那些歹徒的身份也曝光了,你不用再擔心他們時時刻刻都想殺了你。」姜別安慰她。

  清河對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他喝空的茶杯,「我去幫你倒茶。」

  離開客廳以後,清河心裡的疑慮就更大了。

  一彥……

  她有種說不出的直覺,一彥和這些事情脫不了干系。但是,他那麼善變,做事也沒什麼章法,她根本不清楚他的目的,總覺得他身上像裹著層迷霧,似敵似友,讓人捉摸不透。

  她打開櫃子,取出一個青銅藍釉的茶罐頭。打開後,才發現裡面只有一些茶渣子了。清河到了和客廳相連的餐廳,遠遠問了句,「茶葉沒有了,你喝咖啡嗎?」

  「咖啡?」姜別忽然沉默了。

  他似乎在深思,清河不敢打擾他,捧著罐頭站在餐廳裡。

  半晌,姜別恍然,茅塞頓開。他幾步走到餐廳裡,激動地搭住清河的肩膀,笑意清淺,「清河,你真是我的福星。」

  「怎麼了?」清河不明所以,在他明亮清澈的眼神裡無所適從。

  「那天,我們和一彥去高廖雲家裡的時候,廚房裡還有兩杯咖啡。」姜別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窘迫,想到了案情的突破口,眼神閃亮,摸了一下她的頭,「謝謝。」

  「……不……不用。」清河說話都不利索了。

  走廊的盡頭,一彥抱著臂膀斜倚在門邊,臉頰被陰影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砰」的一聲微響,姜別很快出了門。清河理了一下頭發,轉身回房,冷不防撞到了後面的一個人,嚇得她倒退三步,差點扭了腳。

  清河摸著胸口,心有余悸,「你干什麼?想嚇死我嗎?」

  「沒做虧心事,你怕被嚇嗎?」一彥微微一笑,審視著她的眉眼。

  「虧心事,我做了什麼虧心事?」清河被他灼灼的目光又逼退了一步,後背抵在了牆面上。

  狹窄的走廊裡,他們面對面對視,一高一矮,對比懸殊。

  他不知道又怎麼了,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一彥笑的時候,不一定高興,不笑的時候,也不一定生氣。但是,他平靜地笑,不捉弄你也不出言調戲的時候,就肯定有問題。

  清河壓力甚大,轉身想走,一彥卻忽然拉住她的手,就勢一拽,把她整個人死死攔在懷裡。他一邊摸著她的臉,一邊貼著她發笑,呼出的熱氣迫切地噴在她的脖頸處,「躲什麼,我不好嗎?和我在一起,豈不是和那個姓姜的傻小子在一起強得多了。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全都給你。」

  「放開我!」清河大駭。

  一彥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嘴唇,「叫什麼,你不是挺喜歡勾引男人的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

  出乎清河的意料,這一次,一彥真的放開了她。清河回身,見他細細地打量著她,那目光有種說不出的輕緩。清河莫名地不安,不知道他又在算計什麼,牙齒都微微打戰。又一次意料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一手插入了褲袋,心平氣和地說,「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姜別?」

  清河回答不上來,怔怔地望著他。

  一彥靠在牆面上,安靜地等她的回答。

  「這和你沒關系吧?」不知為何,這句賭氣的話下意識地出了口。她只是他一件打發時間的玩具而已——這個認知早就深根在清河的腦海中,此刻卻有些許動搖。他對她難道也有好感嗎?除了好勝心切和不甘輸於人前的少年心態,他對她也有別的感覺嗎?

  他一直都在戲弄她。既然只是戲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清河越來越不明白他的心思。

  如果,這是他騙人的一種手段,那也太高明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願認輸,卻更不願為了贏而向人低頭。

  原本以為,等待她的是一場暴風雨,結果只是一個微小的波浪,繼而驟於平靜。

  清河心裡的不安卻更大了。

  她一點也不了解他,更害怕被傷害和嘲弄。潛意識裡,她不願意和他太過親近。只是有時候,不知不覺又和他聊得開心。清河在維護自尊的理智和朦朧的情感之中,始終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一彥等了很久,卻見她低垂著頭沉默著。他猝然冷笑,「果然是喜歡姜別。不過我告訴你,他不會喜歡你的。」

  「什麼?」

  嫉妒像烈火一樣灼燒著他,勾出他心底深處的惡意,忍不住用言語羞辱她,「你這種女人,他在本家一招手就一大幫倒貼上去的,排隊也輪不到你啊。他家裡還有門親事,過不了多久就要訂婚了,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嗎?」

  他說得這麼惡毒,清河的心在發酸發痛,眼睛也微微發紅,「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很不堪嗎?還是,隨你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隨你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我在你眼裡,只是一件好玩的東西嗎?」

  「難道不是嗎?」

  清河狠狠推開他,摘下腳上的一只拖鞋就砸到他頭上,「你去死吧,白一彥!」

  拖鞋掉到地上。

  一彥俯身,緩緩拾起,在指尖打了個轉兒,對她吐出一口氣,「我要他好看。」

  清河臉色煞白,飛一般逃開了。

  一彥回過神來,靠在牆壁上發愣,心裡說不出的懊悔,又拉不下那個臉去見她。心裡所有的怨恨都化為更深的嫉妒,他恨得牙齒都嘎吱嘎吱響。

  倒了第二天早上,姜別才回來。一回來,他就看到了在客廳中看報紙的一彥,雙腿交疊著,穿著裁剪合適的白襯衫,戴著副銀色細邊框的眼鏡,看上去平靜又斯文。姜別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麼沉穩安靜的氣度了,不由詫異,「一彥,起得這麼早?」

  一彥放下報紙,對他和善地笑了笑,「已經放假了,你忘了嗎?工作很辛苦嗎?我燉了紅棗雞湯,你要喝嗎?是去油的。」

  「謝了。」對於他分外的熱切,姜別也沒有多懷疑。一彥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對人分外照顧。

  一彥走到餐廳裡,從玻璃櫃台上取下瓶紅酒,「案子怎麼樣了,有進展嗎?不介意我喝你幾口酒吧?」

  「如果沒問題,我差不多可以弄清這個案子了,架子上的酒你隨意。」姜別當然沒意見。

  紅酒在高腳杯裡漸漸升高,暗紅的顏色,他手腕輕輕一搖,就微微晃動起來,舉起來在面前看了看,透過酒杯,姜別的影子也變成了黯淡的顏色。

  他就這樣隔著酒杯看了他很久,看著他脫去外套,倒給自己雞湯,用勺子舀了一勺……

  「不要喝!」清河看到這一幕,從走廊裡沖出來,打翻了姜別手裡的碗,「有毒!」

  「匡當」一聲,碗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片。

  姜別輕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清河,你怎麼了?」

  「我沒發燒,真的有毒。」清河神色緊張。

  姜別道,「湯是一彥做的,怎麼會有毒?」

  清河道,「可是……其實……」

  一彥走過來,用桌台上另一只勺子舀了勺,送進自己嘴裡,看著她咽了下去,「有毒就先毒死我吧。」他甩手扔了勺子,徑直走開。

  清河怔了怔,對姜別歉意地笑了笑,轉身追了出去。

  她在房門口攔住一彥,抓緊他的手腕,「你沒下毒,你不是說……」

  「我要他好看?」一彥嗤笑一聲,「拜托你動動腦子,你以為我們在演武俠劇啊?但凡有點腦子,我也不會用自己的手去殺他。下毒?那也太便宜他了。」

  「你……你還是要害他?」

  「那是他活該。」一彥捏了捏她的臉,輕輕地笑了笑。

  清河卻覺得毛骨悚然。

  這幾天,她都注意著一彥的一行一動,他都非常正常。當清河都快放棄的時候,這天早上,一彥一反常態,沒有賴床睡懶覺,而是很早就出了門。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4
發表於 2015-12-17 18:35:43 |只看該作者
022 圈套

  這天早上,姜別也很早就起了床。

  警署。

  「是不是已經有進展了?」陳鍵鋒搓著手,坐立不安,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牛莉站在他身邊,神色有些閃爍。

  姜別的目光在她身上緩緩移過,然後看著陳鍵鋒,「我已經有了結果。殺死高廖雲的人,我認識,你也認識。」

  牛莉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拳頭在身側握緊卻又松開,勉強支撐著,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

  陳鍵鋒明顯詫異地發問,「這怎麼可能?」

  姜別沒有再看她,在屋子裡走了兩步,「有什麼不可能,那天我去高廖雲家裡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但是廚房裡還有兩杯熱過的咖啡,是現磨的。如果不是熟人,怎麼會讓人進門,還給她泡咖啡?如果不是熟人,以他的身手,屋子裡怎麼會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顯然是猝不及防下被殺死的。」

  陳鍵鋒道,「到底是誰?」

  「是我!」牛莉大聲喊出來,把姜別的話堵住,「全都是我做的!」

  陳鍵鋒目瞪口呆。

  姜別緩緩說,「凶手是周玉。」

  屋子裡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有他平靜的聲音,像流水一樣寂靜流淌,「我知道你和她是好姐妹,也很同情她,但是,人始終都是她殺的,你不可能代替她受過。」

  牛莉一句話也說不出了,眼中隱約帶淚。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開了。

  周玉被幾個警員押解著進來,臉上卻沒什麼驚慌,只是有些遺憾,和習慣的冰冷。

  「阿玉——」牛莉想撲過去,卻被後來的警員制住。

  姜別走到周玉身邊,「你為什麼要殺了高廖雲?還要殺了那幾個學生?」

  周玉沒有開口,姜別道,「我替你說吧。你憎恨欺負女人的男人,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因為當年在那個監獄裡,死過一個你最重要的人。」

  在西北被黃沙彌漫的地方,有過那麼一座監獄。

  裡面關著從全國各地運送過去的人——一些不能公諸於人前的案件涉及人,或者是政界的敏感人員,又或者是必須隔離的病變體和一些超乎常理、擁有奇怪能力的人……

  幾年前,一個獨自離家的年輕人到了那裡,做了一個普通的獄警。也許是正出於叛逆期,想做點與眾不同的事情,也許,他是出於好奇心,也許還是因為別的。

  在那裡,他認識了一個年輕的女孩。

  那個地方,四周只有一片荒涼的沙漠,那個監獄,是全然封閉式的,平時不准任何人外出。在那裡,除了獄警就是犯人,他們自然而然就成為了朋友。

  監獄是用方磚堆成的,裡面是一條條黑暗的廊道,四通八達。

  晚上,男孩和女孩坐在地上喝酒。因為,那天是他們值班。

  女孩喝地多了,醉醺醺地問他,「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男孩臉頰緋紅,不敢回答她。借著酒力,女孩一直追問他,男孩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點頭。女孩很開心,但是,這種開心還沒有持續多久,走廊裡就被人堵滿了。

  那是一群從北面逃出來的逃犯,因為找不著路,撞到了這裡。

  一幫匪徒,被關了那麼多年,這下子有樂子,就像螞蝗見了血。

  領頭的男人一腳把男孩踩在腳下,「給你一個機會,在我們面前干了這賤貨,就饒了你。」

  男孩怎麼肯?

  女孩嚇得躲在角落裡。

  但是,人就是那麼奇怪的東西。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因為那時候,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了,只是遵循著一種本能。男孩當著一幫歹徒的面強J了女孩,完事以後提著褲子站起來。

  其中一個歹徒踢了踢他委掉的下T,哈哈大笑,「小鳥呢。」

  另一個歹徒推了他一把,他的褲子就掉了地,光著下半身被他們圍觀著。

  「這尺寸,堪比細針啊!」

  「難為這賤貨還叫的那麼淫,有感覺不?」

  「平時擼多了吧。」

  ……

  女孩雙眼無神地躺在地上,雙腿大張。雪白的腿根處不斷流出血,她是第一次。和自己最喜歡的男孩,卻被一幫骯髒的人圍觀著,還有不斷的言語羞辱。

  一個一個的男人撲上來,在她身上發洩獸淫欲,把骯髒的粘液射到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她已經記不清了,體內換了一根又一根,被撐開又抽出,被插得麻木……

  那個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因為畏懼,沒有上前。

  最後,一幫歹徒滿足了,讓他帶他們出去。

  第二天,女孩被發現死在監獄的走廊上,全身赤裸,下面一片狼藉。

  這個案子,因為涉及不能公開的那幾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最後不了了之,那個男孩也到了別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最後,姜別看著周玉,「她就是你的女兒吧?」

  經過多方查證,姜別終於確定,那三個搶劫銀行的歹徒也是從監獄裡出來的,只是中途離開,和其余人分道揚鑣。不過,到底是一路人。在不久之前,他們又在這個小鎮重逢,為了不暴露其余人的身份,才要殺清河滅口。

  不出他的意料,幸存的那個頭巾歹徒和其余那幫歹徒在一起,還滯留在這個小鎮上。

  姜別到了高廖雲的家裡,進行最後一次搜索。

  那三個歹徒到了這裡以後,一直和高廖雲聯系,通過他的幫助計劃劫持銀行。高廖雲不想再受他們控制,最後開了槍。

  之後,周玉為了復仇,殺了他。而那幾個男生,只是她為了宣洩不平的犧牲品。

  不過,也確實死有余辜。

  只要和那幫歹徒有過聯系,就一定有突破點。

  姜別翻遍了高廖雲的家,最後在鞋櫃裡找到了一只鞋。

  ——這本來是一雙軍靴,現在卻只剩下一只。用了點關系,他終於在附近的鞋店找到了另外一只。

  老板因為有事回家了,鞋子還沒有清洗,在櫃台上推著老花眼鏡,「不好意思,本來在這個星期之前,我就答應了那位先生要幫他換了鞋底,只是臨時有事,實在抽不出時間,這次我就不收他錢了,請您代為轉告他。」

  「換鞋底?」

  姜別把鞋子翻過來,鞋底沒有破損,凹槽處卻沾滿了紅色的土壤,還夾雜著一些珍珠色的碎石。

  這是——珍珠巖?

  夾著紅壤的珍珠巖,只有城北太平山腳下的一個大型牧場附近才有。

  沒有破的鞋子,為什麼急著換鞋底?

  答案不言而喻。

  姜別謊稱是高廖雲的朋友,付了錢,取走了鞋子。老板盯著他走遠,撩起藍色的布面回到裡間,打了個電話。

  「事情辦妥了。」

  城北太平山腳下。

  參天茂密的樹林裡,人若沒有當地人指引,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條公路隱藏在灌木叢中,路邊開著一簇簇淡黃色的小花,越野車快速地在上面前行。過了很久,眼前的的樹木稀疏了點,左邊的山巖從籐蔓和灌木中冒了出來,依約是塊很大的石壁,連著西北方的一片山巒。

  ——已經到了山上。

  一扇三四米高的巨大木門擋住了去路,兩個荷槍實彈的男人守在了門口,看到車子,上前盤問。

  清河躲在石壁上的樹林裡,遠遠看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車門打開,一彥從副駕駛座上一躍而下,淡淡地倚靠在門邊。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和這兩個持有槍械的站崗男人交涉了幾下。確定之後,才把他們放了進去。

  木門之後,依然是長長的山道,林木繁盛,安靜地聽不到一絲鳥雀之聲。

  越野車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眼前的地帶漸漸開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墓園。墓園外圍修築著鐵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彥和帶路的男人就只好下車步行。

  墓園中間有一條狹窄的石板小路,曲徑通幽,兩旁白色的墓碑整齊地佇立在泥地裡,上刻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偶爾有幾簇鮮花擺在墓碑前的石台上,也大多是直接從園內摘來的。沿著這條小路走進去,地勢漸漸拔高,半晌,他們上了一個石板砌成的平台。

  平台上是三尊佛像,依山而建,前面就是一面平整的峭壁山巖,已經沒有別的去路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5
發表於 2015-12-17 18:35:57 |只看該作者
023 算計

  男人在石像上摸索了幾下,拉出鑲嵌在像身裡的一個銅環,卯足了力氣,把佛像拉了出來。

  佛像後面有一個半人高的山洞,裡面黑黝黝一片,深不見底。男人率先走了進去,一彥二話不說,也跟著走了進去。

  男人在靠近巖壁的地方摸了一下,掏出一根蠟燭,用隨身的火石點燃。回頭看了一彥一眼,有些詫異,「年輕人,膽子不小啊。」

  「替雄哥辦事,當然要有點膽量。」一彥笑容輕松,順勢打量了一下洞內的情況。

  洞口很狹窄,洞內卻很寬闊。

  大大小小的鍾乳石嵌在洞頂,不時有水滴落在地上,打濕腳下的黑泥。有些地方坑坑窪窪,積滿了水,有些地方倒還算平整。入口的地方很寬,往前十幾米的地方卻越來越狹窄,長長的山洞只有一人行走的寬度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游歷冒險,什麼環境沒去過?普通人可能已經被黑暗嚇住,他曾經被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三個月,靠吃裡面的野菇和泥過活。拜那一次所賜,眼睛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視物。

  男人拿著蠟燭,小心翼翼地在山洞中行走,他安靜地跟在他的後面,始終隔著五六米的距離。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洞漸漸變寬。走過橫跨在上面的一座石橋,洞終於到了底。

  洞外陽光燦爛,鳥語花香。

  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中間挖著個大型的噴水池,透明的池水在金色的陽光裡折射出七彩的光華。西面有幾間木屋,一字排列著。藍色塑料屋頂蓋著一個很大的露天篷房,佇立在木屋中間,連接著後面的一個院子,隱隱有雞鴨的叫聲。

  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一堆人躲在這裡,食物的來源就只能是這些了。

  一彥心中思量,臉上卻不露一點聲色。

  大型的篷房裡。

  十幾個男人都穿著白色的工字背心和寬松的牛仔褲,三三兩兩地坐著,有的叼著根煙,有點喝著酒,圍著打牌,不時說些黃段子。

  地上掉了一地的拖鞋。

  在這堆人中間,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躺在躺椅中,腳邊跪著個雲南少女,小心地幫他捶打著膝蓋。這人有張國字臉,眉眼微微閉合,裸露在外的臂膀肌肉虯結,藍色的泡沫拖鞋耷拉在他腳上,輕輕搖晃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

  「勝哥,人帶來了。」中年男子上前,弓著背唯唯諾諾地說。

  一彥走了兩步,離躺椅上的男人兩米遠。

  男人還在假寐,似乎沒有聽見聲音。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把目光落到一彥身上。

  一彥任由他們看著,神色自然地不能再自然。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王勝才睜開了眼睛,換了一個坐姿。少女馬上跪倒在地,唯恐惹惱了他。

  王勝揮揮手,把她屏退。他皺了皺眉,打量著一彥,一彥很大方地任由他看著,一只手還插在褲袋裡。對方派來的人年紀之輕,著實有些出乎王勝的意料。不過,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對方也明白這個道理,絕不會派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來。干他們這一行、在這一呆行走的人,更不可能只看年紀。

  「貨帶來了嗎?」王勝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一彥把隨身攜帶的箱子擺到中間的桌上。王勝打開檢查,用指尖戳破一小包粉末,捻了點含入唇中咀嚼,然後吐掉——果然是純度很高的貨,微微點頭,「雄哥果然沒有讓當家的失望。」

  「貨是高老大那邊的,我們台北只負責提供錢。」一彥補充道。

  「這我知道。我們三邊的合作,一向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半晌,王勝露出一絲微笑,給他拉開一個位子,「坐。」

  一彥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

  王勝道,「雄哥讓你來,除了帶這趟貨外,還有別的事情嗎?」

  一彥道,「讓我順便去緬甸那邊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

  陽光似乎在這一刻暗了暗,王勝原本還算自然的目光,漸漸地陰沉下來,「以往交易,只管貨到,緬甸那邊,我們老大和你們雄哥一直都保持友好關系,互不干涉。雄哥這次,是什麼意思?」

  「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一彥笑了笑,並不畏懼。

  王勝陰冷地說,「就算是什麼大事,派你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去?別說我不信,換了別人,別人也不信。」

  一彥斂眉一笑,架起修長的雙腿,並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受辱後的羞憤,神色坦然,「趙家坤在金三角也是個人物,卻用你一個從西北監獄逃出來的逃犯,沒准哪天中方和緬甸、泰國哪一方政府軍合作,就給他帶來說不盡的麻煩。換了是我,我也不信他會用你。」

  「臭小子,你他媽的說什麼屁話?敢這麼說我們勝哥!」旁邊一個大漢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

  一彥笑道,「想動粗啊?」

  「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我他媽今天就要……」

  「放開他。」王勝低頭說。

  「可是大哥……」

  「我不說第二遍。」

  大漢打了個寒噤,連忙退到一邊。一彥整了整衣領,環顧四周,「這兒吃住簡陋,養的狗倒是不錯,牙口鋒利還會亂咬人。」

  「你——」大漢剛想怒罵,被王勝一個森寒的眼神又逼回去。

  王勝拍了拍褲子,從躺椅中站起來,這才正眼看一彥。沉默的探尋,一瞬之間的事情,「三天後我們動身,你准備一下。」

  眾人正准備散開,忽然,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一個圍著頭巾的男人朝這裡沖過來,撲向一彥。篷房外圍曬扁豆的架子都被他撞翻了,一彥微微蹙眉。等他近身,微微一側,避開他揮過來的拳頭,一記側踢把他撂倒,球鞋踩在他的臉上,印了個鞋印。

  頭巾男奮力掙扎,卻於事無補。

  一彥饒有興趣地看他做著垂死掙扎,眼含譏誚。

  「阿發,你發什麼瘋?」王勝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刀疤的面子上,我會收留你?雖然都是從西北出來的,但是,你要是壞我的事,照樣給我滾蛋!」不管發生過什麼,頭巾男這樣沒有頭腦的行為,顯然是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狠狠掃了他的面子,王勝心裡惱火。

  後來上來幾個手下,架住了他。頭巾男神色瘋狂,拼命大喊,「勝哥,別信他,這小子是《針》,就是他殺了刀疤哥和矮子哥的!」

  王勝神色一凜,重新審視一彥。

  一彥落落大方,不見閃躲,「如果真是我干的,我怎麼可能是《針》?哪個正常的警察會胡亂開槍殺人?」

  他什麼也沒承認,也推了個干淨,偏偏頭巾男沒辦法反駁他。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是不可能。但是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總有種邪氣。

  頭巾男自己都被他繞暈了。

  「好了,你也鬧夠了,下去。刀疤在下面看到你這副樣子,也不會死得安心。」最後,王勝發了話。

  頭巾男只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幾個男人把他帶下去,名義上是「送」,幾只手卻扣在他後背。頭巾男很清楚,王勝就是把他當一條狗,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絕不容許他質疑他的威嚴。回頭的那一瞬間,一彥對他眨眼一笑,似是譏笑他的不自量力。

  身在敵營,這種招致仇恨的事情大多數人都不會做,可他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

  頭巾男氣得七竅生煙,越氣,看他的眼神越怨毒,他心裡的得意就更甚。

  篷房裡又回歸了安靜。

  王勝的目光在一彥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他雖然不怎麼相信「阿發」的話,心裡終究是有疑慮。眼前這個少年,仿佛對什麼都非常鎮定,不管他怎麼看他,他的神色都很平靜,嘴角含笑。

  「大哥,我們發現了一個人!」外面有人通報。

  王勝皺眉,「什麼人?」

  他說了這句,清河就被押上來了。被幾個男人一推,她摔倒在篷房裡,手肘磕在水泥地上,頓時破了皮。她爬起來,有些驚恐地看著四周。沒有想到會這麼凶險,更沒有想到——一彥居然會和這幫人混在一起。

  如果知道他是來見這種窮凶極惡的人,她怎麼也不會跟來的!

  之前的話她也聽到了,他們居然就是那幫從西北監獄裡逃出來的匪徒。

  她抬頭去看一彥,他的神色波瀾不驚,只是微微闔著眉眼,仿佛根本不認識她。

  王勝一腳踏上,把她踩在水泥地裡,「說,是誰派你來的?」

  清河吃力地搖頭,「沒……我只是……走錯了地方。大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放了你?」王勝冷笑,「你當我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不說也行,反正兄弟們這麼久憋在這裡,都沒什麼女人,正好拿來樂呵樂呵。」他腳一勾一踢,就把清河踢到人群裡。

  這話一出,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撕扯著她的裙子。

  清河嚇得尖叫起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6
發表於 2015-12-17 18:36:13 |只看該作者
024

  數不清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調笑著,撕扯她的衣服。清河抓緊自己的衣服,踢蹬掙扎,卻只是激發了禽獸凌虐的慾望而已。她的牙齒都在打戰,眼淚橫流。

  一個男人抓住了她的腳踝,在手裡把弄,「這妞的腳都這麼水靈,勞資忍不住了!」

  金屬拉鏈拉開的聲音,男人扯下褲子,掏出那骯髒的東西就往清河嘴邊湊,正要拉了她的頭發扯過來,後面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急什麼?」

  男人回過頭,發現是那個容貌很出眾的少年,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大怒,「勞資要干這女人,你攪什麼局?難道你也要來一炮?」

  一彥沒有看地上的清河,笑一笑,回頭對王勝說,「我有個消息要賣個王哥,今天就給我一個面子,這個女人送給我吧。」

  一彥面帶微笑,王勝的臉上面無表情。這一瞬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一彥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勝的臉色和緩了一點,「我怎麼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我人就在這兒,以後到了緬甸,也會在趙家住一段日子,要是假的,到時候你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王勝打了個手勢,帶著一幫人從篷房離開。有幾個恨恨地往這邊瞪了一眼,吞了幾口唾沫,垂涎的目光還在清河身上掃視。清河抓緊了碎裂的上衣,裙子也有些破了,下擺被撕開了一道半米的裂縫。

  冷風從裙子底下灌入,吹得她的雙腿也涼颼颼的。她抱緊了肩膀,孤立無援地坐在地上。

  一只手從半空中伸給她,「起來吧。」

  清河抬頭,目光還有些愣怔,遲疑地看著他。

  「真麻煩。」一彥俯身,把她打橫抱起,慢悠悠地出了這個充滿了雞鴨糞便味道的篷房。傍晚了,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夾道的樹木枝葉也被染成絢爛淒厲的金紅。

  一輪紅日在遠處山巒上漸漸沉沒。

  園子很大,一彥抱著她往西面走,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飄著翠色的落葉,腳邊的青綠色草叢裡,偶爾有幾朵淺黃色的雞蛋花冒出頭,點綴著單調的顏色。西面有個竹園,隔著幾個菜園子放眼望去,綠色的竹子掩映地茂密。

  一條被人踏出的小路連接著菜園子和竹林。

  一彥上了這條小路,往竹林後繞去。

  「站住!」後面有人喊了一聲。

  一彥回頭一看,是之前被他搶回清河的那個男人。聽旁人的稱呼,似乎叫「阿全」。他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神陰鷙,像只馬上就要撲上來的野狗。

  野狗?

  一彥忽然覺得這個比喻很貼切,哂笑一聲。

  「你笑什麼?」阿全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一彥道,「我天生愛笑,你也有意見嗎?」

  「一會兒,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唰」的一聲,他從袖中抽出把寒光閃閃的軍刀,在手裡轉了轉。

  一彥訝異一聲,「刀啊?你要干什麼?」

  「宰了你!」

  「宰了我?」一彥把清河放下來,摟在懷裡,低頭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聽見了嗎?為了你,他要宰了我。」

  清河差點被他的微笑迷惑,他笑起來是那麼親切、那麼迷人。隨即身子一冷,被山崗上的風吹得腦子清醒了。潛意識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離他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可能和這些匪徒蛇鼠一窩。不然,他殺人時怎麼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和這些人呆在一起?

  她躲開了他的目光,卻忍不住往他的地方靠了靠。比起一彥,對面那個家伙更讓她厭惡。一彥摸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你怕?一只小狗有什麼好怕的?」

  阿全氣得青筋暴起,「你說什麼!」

  「聽不清楚嗎?」一彥奇道,「我說你是狗,一條不會咬人的狗。」

  阿全掄起軍刀就沖了上來。

  一彥氣笑,等他近前,才提起一腳踹在他的下半身。阿全手裡的刀落了地,捂住□滾倒在地,翻來覆去,神色痛苦。哀嚎聲響徹竹林,也引來了別處的人。腳步聲從來時的菜圃傳來,阿全大喜,指著他,「我……我要你好看。」

  一彥笑了笑,左手順直垂下,一道綠影迅疾而過,落到他的臉上。

  阿全疑惑地撈起來一看,赫然是條吐著紅芯子的竹葉青。

  「啊——」

  小路盡頭出現了不少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阿全都紛紛沖上來。阿全四肢抽搐,一手卡著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掐著這只手的手腕,雙眼暴突,臉色不斷變紅,最後,痙攣了幾下就不動了。竹葉青在地上打了個轉,一轉眼又溜進了旁邊的竹林。

  「人要是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好端端的走個路都能被蛇給咬了。」一彥笑了笑,抱了清河轉身就走,也不管剩下幾人鐵青的臉色。

  繞過竹林,有個人過來通報,一彥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

  竹林後是個靜謐的山谷,東面是處高地,一塊塊或大或小的巖石上布滿了青苔,重疊堆壘,呈階梯狀從東面的高地排列而下。有條潺潺的小溪漸次滑過一塊塊凹凸的青石,在西面的低窪地匯聚成一個直徑十幾米寬的小潭。

  山谷裡安靜地只有「嘩嘩」的水聲。

  在小溪南面的岸邊,有一間褐色的小木屋安靜地坐落在那裡,四周的草地上開滿了淡黃色、淡紫色和淡紅色的雞蛋花,和山上飄落下來的金色葉片混在一起,點綴著綠意蔥蘢的山谷。

  簡直像個世外桃源。

  清河的心莫名地靜下來,大力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氣。有幾片銀杏葉落到了她的肩上,她剛想伸手,一彥已經快她一步摘下,貼在唇下,望著她輕柔地吻了吻。

  清河臉色緋紅,提了裙擺跨過一處濕地,奔向木屋。

  跑到門口,她伸手推門,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推不開。一彥慢慢走到了她身後,輕笑一聲,抬手撥開了上方一個鐵制的門栓,木門自然開了。清河一個趔趄,差點摔進門去。

  一彥拉了她進門。

  木屋不大,布置地卻很別致。靠裡牆角的地方有一張木質的大床,鋪了一條藍色格子布的薄棉被。中間有張籐條編制而成的方形桌子,桌旁還放了兩個黃色燈芯絨墊子,用來跪坐。向南一面開著扇窗戶,是直接在木頭堆成的牆面上開的,安上了一扇七彩印花的半透明琉璃窗。幾個骨頭上穿著紅綬帶和綁著紅繩的羊角、牛角隨意地掛在牆上,帶著一股原始質樸的感覺。

  一彥摸了一下被子,「有沒有搞錯,這麼冷的天居然提供這麼薄的被子,這不是存心讓人抱著取暖嗎?」

  「你瞎說什麼?」清河急道。

  一彥背負雙手,低頭輕笑,朝她一步步走過去,「我說地還不明白嗎?孤男寡女的,奔波了一天,我累了,想干點我喜歡干的事情。」

  清河不斷後退,退到床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一彥俯身,她雙手撐著床後仰,防不住他扣住她的下巴,拉到面前,「你怕嗎?」

  「我……」她一咬牙,打開他的手,「你和那些歹徒,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她分明不信他。

  一彥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冷,「你不都看到了?」

  「我……我不信!你不是這種人。」清河脫口而出。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目光在他臉上明滅不定。一彥神色微緩,坐在床邊笑了笑,「那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清河不知道從哪裡說,看到他的笑容,沒有旁人的時候她看到他的笑容就覺得恐懼,唯恐他靠得太近。在剛才那幫歹徒面前,他卻像一根救命稻草,是她抓住的一種本能。她相信他嗎?清河自己都不清楚。

  潛意識裡,她不願意他是那樣的人。

  但是,如果沒有關系,他為什麼會和這幫人在一起?他不像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但看著也不像一個好人。

  清河患得患失。

  「不想說算了。」一彥盯著她看了會兒,直看得清河低下頭,才滿意地笑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清河回頭一看,馬上遮住了眼睛,「你干嘛脫衣服?」

  「當然是睡覺了。這屋裡只有一張床,難道你讓我睡外面?」一彥脫得只剩一條底褲,抱著她塞進了被子裡,順手掐滅了床頭桌案上的蠟燭。

  清河的身體瞬間繃緊,拼命往牆角裡靠。她往裡面靠一下,一彥就擠過來一份,直到貼著她才不動。他抱著她的後腰,頭枕在她的脖頸處。清河的腳尖都不敢動一下,火熱的肌肉貼著她,一雙大手繞過她的腰肢,一只攬著腰,一只握住她的一只乳團,輕輕地j□j。

  「一彥!」

  「噓——」他豎起一指,擋在她的唇上,黑暗裡,聲音有些喑啞,像海妖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蠱惑,「你不亂動,我就不碰你。你要是亂動,我就什麼也不保證了。」

  「我不亂動,你就放過我嗎?」清河的聲音也在發抖,貼在她後背的那具身體結實強壯,手臂也那麼有力,她根本無法抗衡,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他的良心了。只是,一彥有這種東西嗎?

  清河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爾反爾。

  一彥笑道,「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呀。」

  「不,你最喜歡騙我。」清河反駁他。

  「被你發現了。」一彥反而笑地更開心,他用指腹輕柔地玩著她的下巴,「好吧好吧,我承認了,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

  是喜歡嗎?

  見鬼的喜歡。

  不是在作弄她?

  一彥這樣不羈隨性的人,清河缺乏信任感。

  忽然,有個熱乎乎、硬邦邦的東西頂進了她的股溝處,有生命力地彈跳了幾下。清河渾身一僵,不敢置信,「你……」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是什麼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7
發表於 2015-12-17 18:36:28 |只看該作者
025

  「你……你說你不會……」清河有些被欺騙的憤怒。

  一彥的呼吸明顯變得濁鬆,不顧她的掙扎,捂住了她的嘴巴,隔著底褲把脹大的器官在她的股溝處摩擦,滑動了一會兒,她的腿間就有些濕潤了,布料黏黏地貼著他。一彥伸手在她的腿根處摸了一把,把粘稠的液體抹到她的臉上,「還以為你無動於衷,原來這麼快就濕了。」

  「我沒有。」清河縮在角落裡。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背對著他了。早知道就不該好奇心過剩跟出來,她有種奇怪的感覺,無形中有只網早就罩住了她,只是那時放長了線,網很松,所以不易察覺。等時機成熟,就馬上勒緊繩子。

  她已經是他的甕中之鱉,什麼都不能反抗。在這種境地裡,只有他能保護他。

  一彥會保護她嗎?

  清河對於不知名的未來充滿了恐懼,不由想起小時候在嶺北無憂無慮的日子。父親、母親、姑姑、姐姐……沒有死亡和別離,也沒有因為時境變遷的漠然冷眼。她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姐姐最愛護的寶貝,姑姑也不會為了重振家族的威望而逼她去相親。

  但是,時間就像逝去的流水,永遠也不會倒流。

  「你在走神?」一彥聲音一沉,捏住她的下巴,「你居然走神?」

  他聲音低沉,卻又不像生氣,反而帶了點賭氣和不甘的意味,十足的少年脾氣。只有這個時候,清河才覺得他還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男孩子。不過,她怎麼能把他當一個普通的男孩?那腫硬梆梆的軟棒還抵在她的腿根處,不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是不是特別容易沖動,只是碰了一下,就已經那麼硬了。

  那熱度要把她那裡都灼著了。

  一彥把火熱的唇貼在她的脖頸處,慢慢吮吸著,像蜻蜓點水一樣,連綿而不間斷,若有若無,讓人患得患失。清河仿佛一艘在汪洋大海中漂泊的一葉扁舟,明明海面很平靜,心裡卻像下著一陣陣狂風暴雨。大海雖然平靜,卻永遠也沒有辦法窺探深度,你對他迷戀,就是慢慢蠶食自己,傷害自己。

  一彥比海更加深不可測。

  他的平靜和溫柔,也許只是心情好時對她的施捨而已。

  家裡還沒有沒落以前,也有那麼一個男人說過喜歡她,會照顧她一生一世。等他們家出了事,他馬上就掉頭走人。

  ——只是玩玩而已。

  清河一直記得。

  她把自己像一個繭子一樣層層包裹起來。

  一彥笑起來,比那個人更加爛漫,勾起她已經快遺忘的記憶。

  「我的吻技沒那麼差吧,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不高興了,從後面緊緊抱住她,修長的雙手在她腿間流連,剝下了那條純棉的底褲。清河掙扎起來,踢他、打他,「你說過不用強的!你要出爾反爾嗎?」

  「寶貝,你不想被我上,難道想被外面那幫人輪?不要又帥又健壯的學生,居然喜歡一些歪瓜裂棗?照我看,沒一個能撐過15分鍾的。」一彥舔了舔她敏感的耳垂,邪惡地說,「你的口味可真獨特。」

  清河被他說得面紅耳赤,「不要臉!」

  「臉是拿來丟的,要這種東西干什麼?」一彥無所謂地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把她在懷裡拴地更緊。她的身子很柔軟,柔若無骨。清河比他大幾歲,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溫婉秀雅,和他媽媽一樣美好,讓他忍不住去靠近。等他近了點,又忍不住逗弄她,想看她臉上迥然不同的表情。

  他就像一個急於探索的求知者,對於自己的喜歡的事物,總是千方百計想去追尋,追尋那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冷還是熱的。如果說他的心是冷的,他對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抱有極大的熱情,他那麼爭強好勝,總是追求著他夢想的、喜歡的。不管花費多大的精力,他的耐心總是綽綽有余。他不甘寂寞,寧願四處流浪冒險也不願意呆在家裡。

  如果說他的心是熱的,除了少數例外,他對人也太過無情。很少有事情,能真正牽絆住他。遇到清河以前,他每時每刻都被新鮮的事物吸引,不過都三分鍾熱度,得到以後,熱情就轉向其他的方向。

  一彥意識到,他對她似乎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喜歡和好勝心理了。

  懷裡的人瑟縮地更緊,他卻更興奮了,喘著氣,褪下了褲子。清河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微微的刺痛,卻只是激起了他更高的性欲。清河的身子溫熱柔軟,在他懷裡徒勞地掙扎,一個粗大硬的東西吃力地從她的腿根處擠了進來。他舒出一口氣,濕潤的水從縫內湧出,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澆在他的肉器上。

  清河差點尖叫,被一彥一手捂住了嘴,把她的耳垂含入唇中,曖昧不清地說,「噓——大半夜的,我們還是安靜點吧,我又不會真的弄破你那層膜。」

  清河的臉快燒起來了,不知道是被羞燥的還是被氣的。人的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還真的不容易。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他的吸氣聲,微微抬高了半個身子,把她壓入角落裡。手抱著她的腰提起來,在她的雙腿間摩擦抽動,用肥大的頂端碾壓花瓣交接的入口,在那道濕滑的窄縫間滑動。那裡真的很緊,光靠感覺根本就找不到入口。一彥有些好奇,探手摸了摸。

  清河嘶了一聲,快哭出來了,「不要這樣碰……」

  一彥笑了,加快了抽動的速度,最後,用她的雙腿夾著射le出來。

  清河的身子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床裡。腿間的縫隙中流出更多可恥的粘液,和他的濁液混在一起,黏糊糊的,弄得她的腿間泥濘不堪。

  「對不起,忍不住了。」一彥嘴裡這麼說,臉上一點誠意都沒有。射出的舒爽還留在他臉上,眼底都是春意,眉眼彎彎像月牙。

  清河抱了被子,把身體遮住,「這樣,你該滿足了吧?」

  「老師,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欲望是永無止境的。」一彥扯開了她的被子,抬高了她的雙腿,埋首到她的雙腿間,「我要看看這塊寶地,聽說女人這兒特別敏感。洞呢?讓我找找……」

  借著窗外的月光,他挑起食指撥弄那兩片緊閉的花瓣。剛剛被他蹂躪過,這兩片花瓣有些變形,沾滿了晶瑩的液體。它們還是很快合攏到一起,像個小處女,嬌羞地抗拒他。一彥拉出其中一片,輕輕扯了扯。

  清河渾身巨震,身子一弓,兩條修長的玉腿夾緊了他的頭,「別碰,別碰我!」

  一彥掰開她的兩條腿,攤開在床上,壓成一個「M」字。他試探著剝開了兩片花瓣,中指戳著,找那個入口的小洞。過了好一會兒,才被他找到,曲起其余四指,中指慢慢戳了進去。

  裡面溫熱地仿佛要把他融化了,女人的性道都是這麼緊窄,寸步難行嗎?一彥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點,艱難地戳進一個指節。

  清河大聲喊「不要」,他才停下來,有些敗興地抽出手指。不過,他也不急於一時,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開開胃。就像他平時吃零食一樣,不喜歡一下子吃掉,而是慢慢積累,欲望同理,壘積越多,得到時的快樂就更大。

  他低下頭,把唇慢慢湊上去,貼在那兩片顫抖的花瓣上,舌頭伸出,舔掃著那個緊致的入口。淋漓的汁液不斷從洞裡流出,淌過他的下巴,被他吞進不少。喉結滾動,他嘴裡發出性感又情色的聲音。

  清河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都聚集到下半身了,整個入口都在燃燒。她忍不住扭動,摩擦著他的嘴唇。感受到她無意識的迎合,一彥卷舌一擠,舌尖探進了她的甬道,頓時被裡面會動的肉夾住了。

  他低頭笑起來。

  清河無地自容。

  一彥放開了她,她抓了個枕頭就砸到他臉上,「你滾!」

  「我滾了,誰來取悅你?」一彥接下枕頭,在手裡把玩。

  「誰要你……」清河說不過他。

  一彥也不在意自己赤著身,斜靠到牆面裡,側過頭和她說話,「老師,你雖然是我老師,但是,好像沒教過我什麼吧?今天,就算為我上了一課,怎樣?我就不計較你之前的失職了。」

  「厚顏無恥!這算哪門子上課?」

  「生理課啊。」一彥一眨眼,坦率地說。

  清河,「……」

  她啞口無言的表情最是可愛,一彥心裡忽然生出點惡趣味,目光在她妙曼的身子上游移。清河警惕地抱緊了被子,一彥沒有撲向她,而是不慌不忙地握住了自己疲軟的軟棒,當著她的面慢慢擼動起來,嘴裡發出色色的悶哼聲。似乎她的窺探讓他更加興奮,挑著狹長的眼角斜著看她,觀察著她的反應。

  「你,你簡直——」清河隨手要抓什麼東西扔他,發現枕頭之前已經扔過了,一時之間,只能傻傻地坐在那兒。

  一彥輕笑,忽然拉了她的手,把她猛地扯到自己面前。他仰起頭,喉嚨裡發出暢快的聲音,他洩了,一道白色的銀線噴射出來,糊滿了她高挺的乳房。他一手握住了其中一只,慢慢揉弄,把玩成各種形狀,指尖沾著濁液慢條斯理地塗抹著。

  熱熱的液體,在她的胸上漸漸冷卻。

  一股屬於男人的味道湧入她的鼻息裡,有些奇怪的腥。清河不適應地推開他,半個身子伸出床鋪,干嘔了幾聲。

  一彥靠到床裡笑起來,心裡有種得逞的惡意。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8
發表於 2015-12-17 18:36:42 |只看該作者
026

  第二天起來,清河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一彥昨晚的所作所為,超出了她的預料。身處在這種環境中,她就只能默默承受?在她並不是十分樂意的情況下,一彥還是我行我素。

  而他明明可以得到她,卻沒有馬上動手。清河不覺得他會放過自己,他只是在尋找一個更好的時機。他就像一個獵手,慢慢蠶食她的意志,剝掉她的保護殼。

  清河心裡發慌。

  「想什麼?」一彥的聲音出現在她背後,清河驟然回身,被嚇了一大跳。她退了很多步,直到後背抵上河邊的一棵胡楊木。她睜大眼睛看著一彥,「干什麼?」

  「你很怕我嗎,嚇成這樣?」一彥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也比不上你!」清河咬牙。

  「多謝老師謬贊,一彥愧不敢當。」

  他的厚臉皮,清河早見識了,心裡早有准備,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氣到了。做他的老師,真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

  一彥卷起袖子蹲到河邊,舉了一桿鋒利的叉子,對她招招手,「過來。」

  「干嘛?」

  「讓你過來。」

  清河站在原地沒動。一彥和善地笑道,「不過來也行,中午你等著吃糠咽菜吧。」

  清河很不情願地走過去。

  「這才乖。」一彥對她伸出腳,「幫我卷一下褲腳,我要下水抓魚,快點。」清河默默白他一眼,俯下了身。他的褲腳很長,一直拖到鞋面上還有余。岸邊都是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清河吃力地站在一塊不大不小的上面,幫他卷著褲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總是晃來晃去,每當她就要卷起來的時候,因為他動又松散了。

  清河不干了,起身和他對視,「你什麼意思,存心作弄我嗎?」

  「你自己平衡能力不好,怎麼能怪我?我站了這麼久也很累,你也想想我啊。」

  清河信他才有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旁邊去了。

  一彥對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矯健地踩著凸出何河面的幾顆鵝卵石,下了水。他靈活地在石頭上跳動,手中的叉子像閃電一樣迅速,手起叉下,來來回回幾次,叉子上就串滿了一條條鮮魚。他的手法很高明,叉子穿過魚的身體,魚還在劇烈地跳動,怎麼也死不了。

  都要死了,還不給一個痛快?

  清河覺得有些殘忍,不再看他。

  過了會兒,一彥提著串滿魚的魚叉走到她面前,把叉子在她面前炫耀著晃動,「中午吃魚。怎麼樣?」

  她胡亂地點點頭。

  「你在敷衍我?」一彥的感知何等敏銳,眼神瞬間陰冷下來。他丟了叉子到巖石上,拽了她的手,按住她的頭就吻下去。清河的呼吸一下子被他吞掉,差點窒息,難受地睜大眼睛,雙手捶在他的肩上,卻只是增長了他的樂趣。

  他嘴角一彎,還含著她半邊唇瓣,忽然,惡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角,咬出了血,舔吸了幾下。

  「鹹的?」一彥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原來你的血也是鹹的。我還以為美女老師的血,怎麼也是甜的呢?」

  「你玩夠了沒有?」

  「怎麼可能夠了?」一彥左手穿過她的纖腰,在她後背輕輕一推,她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懷裡。一彥順勢抱住她,「都投懷送抱了,還嘴硬。死不承認喜歡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在那些渣宰面前,只有我才能保護你。」

  「你和他們一伙的!」清河脫口而出。

  一彥的神色頓時冰冷一片,玩味地咀嚼著這句話,「哦?我和他們是一伙的,那你昨天還讓我碰你,不覺得髒嗎?別說是被我強迫的,其實,你也很喜歡吧。」

  一彥在她耳邊惡意地笑。

  清河全身僵硬。

  今天,時間過得特別慢。

  午飯吃得索然無味。

  一整個下午,一彥都沒有和她說話,一種無形的冷暴力充釋他的周身。清河原本以為,他笑的時候總是在算計人,很可怕。但是現在見識到他面無表情不笑的時候,頓時覺得他笑得爛漫的時候有多麼可愛了。

  她心裡說不清是懊悔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傍晚,她把晾干的衣服收進了屋子,門從外面象征性地敲了幾下,「吱呀」一聲打開。

  一彥靠在門口,示意她出來。

  清河放好了衣服,跟著他出了門。

  兩人走出這個山谷,沿著竹林間的小路,來到了前面篷房附近的菜圃裡。在路口的地方,站著一個黃頭發的小弟,看到他們就上來道,「我等你們很久了,晚上大家有個聚會,要一起去嗎?」

  「出去?」一彥微微蹙眉。算了算,根據那些留下的線索,姜別這個時候也會找來了。要是這個時候出去,不是讓他「白跑一趟」?原本是想借他的手給這些歹徒沉重的一擊,要是順便把他也宰了就更好了——想起清河對他的態度,一彥就嫉妒地兩眼發紅。鷸蚌相爭,從來都是漁翁得利。只是,現在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一彥低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粗枝大葉的黃發小青年,笑了笑,忽然從後背掏出了手槍。

  槍栓解開保險的一瞬,眨眼就過去了。

  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他的腦袋。

  小青年差點嚇尿了,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嚇得朝一彥不停磕頭,「別殺我,別殺我啊,我們無冤無仇的……」

  「砰——」一聲巨響。

  一切都安靜下來。

  清河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見一彥俯下身,在黃發小青年的腰間順了一下,扯下已經破裂的皮帶。

  皮帶在他手裡轉了一下,在對方看不到的情況下,掰斷了手裡的金屬片,反手一轉,攤開在對方面前,「抱歉,事出緊急,還望諒解。如果我不先爆了這個,恐怕我們都會有麻煩。」

  「監視器?」 黃發小青年驚呼,「我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一彥神色凝重,「這就要問你了。」

  「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啊。」

  「我都不相信你,更何況勝哥?我把這個交給他,他馬上宰了你喂狗。這個金屬片跟了你一直到這兒,說明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被那些人知道了,這個地方已經暴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完蛋了。到時候,別說勝哥不會放過你,別的每個人也都想要你的命。一伙兒一起上來,每人咬下你一塊肉,恐怖你身上也沒什麼器官剩了。」

  小青年已經快嚇得尿出來了,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上,「那……那怎麼辦?」

  「其實很簡單。」一彥微微一笑,「這件事和你沒事就行了。我沒有看到這個金屬片,你也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是別人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別……別人?」

  「對。」一彥笑意更深,眼睛彎彎的像只小狐狸,「你想想,誰之前一直在外面呆著,最容易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刀……刀疤?」小青年驚喜出聲。

  「好聰明。」一彥拉了他起身,幫他拍去身上的塵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你自己的命,也就只能對不住他了,反正他也沒安什麼好心,你用愧疚。」

  「這話怎麼講?」進過剛才的一番談話,小青年已經由衷地信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俊俏少年了。

  一彥笑道,「你們從西北監獄共同出逃,為什麼要在中途分道揚鑣?」

  「因為……」

  「因為人各有志,他們三個其實一點也看不起你們,寧願去做強盜搶劫,也不願意和你們一起像條狗一樣給人賣命。你們把他們當朋友,他們可不這麼想。現在刀疤只是暫時落難,所以才對你們勝哥服服帖帖,要是將來給了他機會,必定取而代之。為了你的忠誠,你也不能放任他這個毒瘤留在這兒?因為你關心你們老大。」一彥一頓,最後一笑,「你明白了嗎?」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小青年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底氣也足了,鄭重地點點頭,轉身就走。

  一彥又叫住他,把這個破裂的金屬片塞到他手裡,貼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

  「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明白。」

  「去吧。」一彥看著他干勁十足地跑遠,微不可聞地彎了彎嘴角。

  清河還站在原地看著他。

  這發生的一切,就像快鏡頭一樣掠過。明明這麼巧言令色、卑鄙無恥,他的神色一片坦然,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得意和自在。

  「還看著我干什麼,去赴宴啊。這麼有趣的宴會,怎麼能不去?還有兩天就要動身去緬甸了,那裡的原始森林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到時候想休息都沒機會。」

  清河輕哼一聲。

  「走了。」一彥抓住她的手,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清河仿佛被電了一下,忙推開他。

  一彥哈哈大笑,風一般跑遠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9
發表於 2015-12-17 18:37:12 |只看該作者
027

  說是宴會,其實只是一個當地少數民族形式的篝火晚會。

  刀疤被人發現身上有監視器,交到王勝的手裡。很快,刀疤就被兩個人拖了下去。清河坐在一彥身邊,四面八方不時有不懷好意的眼神瞟過來,她下意識地抓住一彥的手臂。一彥喝了口麥酒,輕笑,「這麼離不開我?」

  「別胡說。」

  一彥大手一攬,她整個人都到了他懷裡,屁股坐上他的大腿。他慢慢摸著她的臉,像摸著件鍾愛的藝術品,微微一用力,她的臉頰就貼到了他的唇上,「我是為你好。你以為我們現在很安全嗎?不要任性。這段時間,呆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要走。」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晚會到了中途就草草結束,王勝把一幫人叫到了屋子裡,吩咐了一些事情。一彥和清河呆在一起,王勝沒有叫他。

  望著燈火通明的木屋,他微微瞇起眼睛。

  「你怎麼了?」清河問道。

  「沒事。」一彥拉了她,直接走回山谷。

  王勝明顯對他有戒心。

  夜晚,山谷裡非常安靜。

  木屋靜靜地佇立在河邊,外面只有偶爾幾聲鳥鳴和潺潺的流水聲。清河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彥抱著她的腰,在被子裡摟緊她,「怎麼了,一直心緒不寧?」

  清河想開口,安靜的夜空中忽然傳來劇烈的槍響聲。

  原本是一聲一聲岔開,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急促,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聲音是從山谷外傳來的,是王勝他們住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了?」清河坐起來。

  一彥拉住她,把她拽入懷裡,蒙住她的眼睛,「睡覺。」

  「可是……」

  「天塌下來,有我呢。」一彥的聲音有點冷,「現在——睡覺。」

  清河不敢再出聲,但是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側耳傾聽,槍聲越來越近了,其中還夾雜著各種打斗和喝聲。清河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對他說,「真的出事了,別睡了。」

  一彥沉默聽了聽,打了個哈欠,才從溫暖的被窩裡起床,開始穿衣服。清河連忙拿過自己的衣服套上,動作太快了點,差點穿反。

  一彥幫她拉了拉褶皺的領口,「瞧瞧你的樣子,哪裡還有淑女的感覺?」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淑女。」清河打開他的手,心裡的執拗勁兒也上來了了。

  一彥笑道,「那你是什麼?」

  「我……」

  「砰」的一聲,槍聲已經到了近前,仿佛就在耳邊。清河的話戛然而止,擔憂地看著一彥。一彥摸了摸她的頭發,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跟著我。」溫情轉瞬即逝,清河還在其中沒有回神,他已經轉頭拉了她,迅疾地出了門。

  到了外面,槍聲更響。

  西面的高地上火光沖天。

  幾個一身黑色的武警出現在山谷口,訓練有素地聚集在一起,瞄准四面八方包圍上來的歹徒。在他們中間,清河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姜別!

  她幾乎要跑過去,手卻被一彥勒緊了,「你要干什麼?」他的語調無比冰冷。

  仿佛兜頭一盆涼水澆下,清河瞬間清醒了。腦海中閃過一個個鏡頭,最後組合在一起。聯系種種,她忍不住開口,「是你把我引來的,你要他的命?」

  一彥也不否認,「是又怎麼樣?親眼看著他去死,你的心會痛嗎?」他的手掌印上她的胸口,輕輕一笑。清河打了個冷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是你朋友啊。你居然用詭計騙他來,還要他的命?」清河甩開他,轉身要奔向山谷的入口。

  忽然,脖頸上一痛,她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一彥神色負責地抱緊她,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把她扛到了背上。

  有個小青年從山谷口沖下來,對一彥快速地說,「勝哥讓我告訴你,一起離開目標太大,大家分開行動,在十幾裡外的X市集合。」

  一彥表示明白,帶著清河快速水路撤退。

  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

  一彥離開這個地方前,槍聲仿佛還在耳邊。黑色的吉普車沿著山道向山下前行,顛簸不斷。後車廂的車門壞了一扇,破舊的半扇車門「啪啪啪啪」地敲打著車廂,就像舊時的風箱。

  一彥開著車,提了槍往後車鏡的方向看了一眼。

  山道後方沒有人追來。

  下了山道,越野車進了叢林掩映的公路,趁著夜色,慢慢駛出了這片區域。到了中途,他棄了車,抱著清河進入了更偏僻的小路。

  天色漸漸變亮,東方泛起了魚肚般的白色。

  迷迷糊糊的,清河感到臉上有點癢,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停頓了一會兒,剛才的地方又開始癢起來。清河煩躁地睜開眼睛,一彥手裡拿了根狗尾巴草,正掃著她的臉。

  「你干什麼?很癢。」清河起來,踉蹌了兩步到了一邊。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不是很舒服。

  四處一看,這是河邊的一塊空地,左邊有一顆槐樹,身後就是光禿禿一片荒草地了,黑焦黑焦的,可能之前焚燒過。

  一彥生了火,就地烤起了魚。沒有調料,他只能簡單地處理幾下。很快,香味就蔓延到她的鼻息間。清河吸了吸鼻子,一彥把一串魚肉遞到她面前,「餓了?」

  清河沒有接過來,「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一彥的神色也冷了,「你就為了問我這個?」

  「那你希望我問你什麼?」

  一彥冷笑,「你對姜別,真不是一般好,居然這麼關心他的生死。不過,你就沒想過——你越關心他,他死地就越快嗎?」

  「你怎麼這麼霸道?」

  「霸道?」一彥咬了口魚肉,嗤笑一聲,眼神陰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他中了圈套,是他自己沒本事,怪我干什麼?他就是死了,也是你害死的。誰讓你總是在我面前提他?」

  「你——」清河咬牙,忽然一笑,「你嫉妒嗎?」

  一彥反到一愣,看到她嘴角諷刺的笑意,卻又一笑,「是啊,我嫉妒,嫉妒地快瘋了,誰讓我本身就是一個瘋子呢。我喜歡你,那其他的人就誰也不能靠近你。」

  清河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坦然,弄得她反而渾身不自在。他的笑容讓她更加毛骨悚然,幾乎不敢抬頭。

  後面的半頓飯,清河吃地索然無味,一彥卻吃地津津有味。

  傍晚的時候,他們才走出這個森林。

  森林外有條公路,他們剛剛踏上去,就遇上了一輛運送水果的貨車。因為車子開得急了,車裡滿載的橘子和蘋果滾了滿地。

  車主連忙停下車,和他剛從鄉下來的媳婦一起撿起來。

  清河過去幫他們,把一顆撿起來的蘋果遞給那個包著藍色頭巾的少婦,「給。」

  「謝謝。」少婦感激地看著她。看到清河的一瞬間,她都有些愣住。鄉下地方的女人臉色總是黑漆漆的,手腳還很粗大,從來沒見過這麼精致秀雅的女人。少婦有些結巴,「姑娘是從城裡來的?」

  清河想不到怎麼回答,只好點點頭。

  她看到了後面的一彥,似乎有些了然,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了一眼。

  清河知道他們想歪了,臉色憋紅了,不知所措。

  少婦提議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呆在外面也不安全,不如到我們村裡住一晚上吧。」

  也只好這樣了。

  清河連忙向他們道謝。

  貨車又向公路前方行駛了十幾分鍾,進入了一片廣闊的平原地帶,繼而是個向上的斜坡,到處長滿了枯黃的衰草。繞過斜坡,後地勢又低下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子出現在視野裡,四周用木樁連成的圍牆攔著,針葉累積的棕櫚樹在村口種地很茂盛。

  夫妻兩人和村子裡的人依次打過招呼。

  他們的屋子在村落盡頭的一頭古井旁。

  木頭和茅草搭成的屋子,看起來不怎麼牢固,門前掛著一串串玉米和紅色的辣椒。一個老人和兩個孩子坐在門前編織東西。

  屋子不大,只有裡外兩間房,洗漱以後,少婦安排他們在內屋住下。

  清河連忙道謝,接過她給的被子和枕頭。一彥笑著摸了把,「還是那麼薄。」清河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輕哼了聲,奪過被子一個人睡了進去。

  一彥脫了衣服,輕快地跳上床。清河背對著他,用被子裹好自己,不讓他碰。一彥果然沒轍了,半晌也不見動靜。

  清河心裡疑惑,回頭一看,旁邊根本沒有一彥的影子。

  忽然,她的腳邊一熱,是他吻上了她的腳背,從底下慢慢爬了進去。黑暗裡,那雙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她嬌嫩的肌膚,帶給她不一樣的戰栗。清河動了動雙腿,卻被他按住,被子裡只有他「嗤嗤」的笑聲。

  清河伸腿去踢他,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一彥的吻星星點點地落在她赤果的腿上,緩緩推移,終於到了她腿根的地方。他掰開她兩條腿,隔著褲子舔上去。

  清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0
發表於 2015-12-17 18:37:27 |只看該作者
028

  「濕了。」一彥的笑聲讓清河感到難堪,更覺得自己有種被戲弄的感覺。黑暗裡,他的眉眼不甚清晰,聲音卻在她耳朵裡回蕩,似乎要烙印進她心裡。

  一種類似貓捉老鼠的游戲,正在進行。

  他的舌頭濕滑溫暖,總是能挑起她心裡隱晦的渴望。清河不知道那是什麼,自己的身、心仿佛都在墮落,被他慢慢引誘、被他蠶食。

  她的裡衣被剝下來,丟到了床下。

  一彥就撐在她身體上方,俯視著她。黑暗裡,雪白的肌膚晶瑩無暇,因為寒冷而抱緊了雙臂,擋住了胸前完美的弧線。清河微微喘息著,胸口也自然地起伏,儼然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一彥輕歎,摸在她的脖頸處,緩緩滑下,隔開了她的雙手。那兩團雪白在他手裡變形,她臉上每一絲掙扎、皺眉的表情,他都看得很清楚。她越是抗拒,他心裡就越有種凌虐的欲望。有時候,一彥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偏執的病態了。

  她的嘴唇看起來鮮嫩誘人,只是用指尖撫摸著,就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把手指伸入她的喉嚨裡,模仿著抽動,滑膩的內壁溫暖地裹著他的手指,讓血液全都湧到了下半身。

  他疼了,褲子高高撐起一個帳篷。

  「打個商量。」一彥貼到她的耳邊,「你用嘴幫我,我就暫且放過你,怎麼樣?」

  嘴裡的手指還沒抽出,清河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一彥戀戀不捨地抽出手指,「怎麼樣?」

  「幫你個大頭鬼!」清河大罵。

  「看來你是不樂意了。」一彥歎了口氣,「非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話音未落,清河驚呼一聲,整個身子被他提起來,跪趴著、被抓著頭發拉到下半身。他一邊揉著她的臉,一邊褪下褲子。粗大滾燙的硬插一下子彈到她臉上,軟硬兼具的奇怪頂端滲出透明的粘液,糊了她半張臉。

  那東西青筋都爆出來了,在她的臉頰上摩擦。清河嚇得魂不附體,一彥倒是神色平靜,只是有些涼涼地說,「這就是不聽話的結果了。」

  「你這個……唔……」陌生物體驟然入侵,一瞬間就填滿了她的口腔,肉塊在她嘴臉不斷膨脹,抵著她的小舌頭,探進她的喉嚨。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吐出來。

  束發的皮筋崩斷了,烏黑的秀發滑落下來,打落在她肩頭,遮住了她的臉頰。一彥一邊聳動身子,手指一邊探進烏黑的頭發裡,撫摸她嬌俏的下巴。清河想躲避,躲避他的目光,努力低著頭,任由頭發把自己的臉遮地嚴嚴實實。

  一彥就是不想讓她舒坦,輕哼一聲,抬了她的下巴猛地抬起來。

  重重一頂,最敏感的前端頂入了她喉嚨深處,研磨著轉動,就是不抽出來。清河睜大了雙眼,想吐吐不出,想喘口氣也喘不過來,眼淚都聚集到眼角,滲了出來。

  一彥伸手在她腿間又摸了一把,略帶幾分嘲弄,「用嘴也能讓你濕成這樣?老師,太饑渴了吧?」

  清河搖著頭,難受地呼吸都困難。

  一彥抓著她的頭發射出來,拔出已經軟化的棒子。乳白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有很多被她咽了下去,清河捂住喉嚨趴到床邊,干嘔不止。

  「這樣就受不了了,以後可怎麼辦?」他靠著牆壁涼涼地說,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清河擦了一下嘴巴,心裡有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拿眼睛瞪他,他也若無其事的。這樣沒心沒肺的人,真是少見!

  次日清晨,他們告別了這對夫婦,搭他們的順風車到了離這裡最近的市集,輾轉幾站,才到了指定的X市。

  找到王勝那伙人,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老舊的街道裡,發黃的牆面上斑斑駁駁,還有樓上下水道滲漏的不明液體。二手房樓道裡到處堆滿了垃圾,一個星期也不見物業的來收拾。

  一種難聞的臭氣充釋著狹窄的空間。

  這是老式的出租二手房,一共有五層,每層都有一條長長的樓道,左右兩邊是出租的房間。

  一彥帶著清河走在寂靜的樓梯上,到了三樓的樓梯口。

  走廊裡安靜地沒有一點人聲,十幾米長的樓道,頭頂只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走到樓道左邊盡頭的倒數第三間房,一彥抬起手指,叩了三下木板門。

  兩長一短。

  過了大約兩分鍾,門從裡面「吱呀」一聲打開,是那個臨走時告訴他分開撤退的小青年。警惕地往四周一看,把他們放進去,「快點!」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劣質的煙味,灰色的霧氣在半空中蒸騰,把入口的大廳染得烏煙瘴氣。這是一間96平方米的屋子,室內的裝潢也比較老,黃色玫瑰圖案的牆紙都有些泛黃。大廳連著左邊的一個走廊,盡頭是廁所和廚房。右邊則是兩間臥室和一個雜貨室。

  幾個男人穿著Tshirt坐在地上,煙蒂扔了一地。

  地上散亂著零食、啤酒瓶和一些黃色報刊。有個年輕女人被捆住手腳綁在玻璃台幾上,嘴上封著黑色膠布。她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扯掉了一半,露出裡面的紅色蕾絲文胸,兩顆雪球呼之欲出。她下半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紫色的內褲掛在左腿的膝蓋上,兩條腿叉開著被綁在台幾的桌面上。

  「我贏了!」一個黃頭發的把牌一扔,大笑著站起來,三兩下扯掉了褲子,還掛在膝蓋上沒脫完就猴急地奔到茶幾前,吐出一口唾液抹在獰黑的肉器上,對著那道窄縫就挺進去,爽快地抽動起來。

  室內充滿了肉體碰撞的聲音,煙味裡還混合著奇怪的腥膻味。黃發幾分鍾就射了,直接灌在女人的窄壺裡。抽出後,白色的粘液和之前射精的粘液混在一起,從已經變形的花瓣裡汩汩淌出,還混著鮮血。女人神志不清地望著天花板,像磕了藥一樣慢慢地搖頭晃腦。

  黃發提著軟掉的東西走回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有些意猶未盡,「媽的,都松掉了,沒勁,明天找幾個新鮮貨色來。」

  「你不會操後面啊,緊著了。」一個矮個子男人發出古怪的笑聲。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鮮美的食物,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吞了一口唾沫。

  黃發順著他的眼神望去。

  清河一身白色衣裙,修長緊實的小腿露出裙擺,套在一雙金色帶扣的涼鞋裡。他們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吃掉,她下意識地躲到一彥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更多的人發現他們進來了,眼巴巴地望著一彥背後的年輕女人。雪白的肌膚、素描般的眉目、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那雙黃金比例的長腿……這樣的女人操起來才夠味兒。

  只可惜——

  黃發小青年看了一彥一眼,眼中閃過幾絲陰霾。

  這麼好的女人,就被這麼個臭小子獨占了!

  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不少。

  兩方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就有些凝滯。

  一彥的笑容還是很親切,眼底卻分外冰冷,過了一會兒,他似乎釋然了,彎了彎嘴角。他在想——什麼時候把這些人的眼珠子一顆顆挖下來才好?那一身的皮,也許還可以做成人皮燈罩,賣給在歐洲黑市裡認識的王二哥。

  「這麼晚了,還杵在這裡這裡干什麼?」王勝踢踏著拖鞋出來,低頭抿了口煙,吐出渾濁的霧。他咳嗽了兩聲,挑起眼皮看了一彥一眼,聲音平平沒什麼波瀾。

  「回來了,年輕人。」

  「托您的福。」一彥笑著,語氣輕松。

  王勝的目光從他身上,又移到清河的身上,半晌,紅棗皮一樣干巴巴的臉上才擠出一絲笑容,仿佛被風干了,有些勉強,卻自以為是的慈祥,「回來就好,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

  「多謝勝哥賞識。」

  眉眼清俊出眾的人,聲音也分外清亮,王勝卻似乎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諷刺。他心裡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少年——不簡單。

  晚飯幾人吃的是冰箱裡剩余的,十幾包泡面,一起下鍋煮了。

  一幫人圍著個大鍋子蹲在大廳裡,眼巴巴等著水滾。

  這間屋子沒有餐廳,吃飯的地方就和大廳在一起了。

  酒足飯飽,幾個男人拍拍肚子,又圍著那個綁在台幾上的女人淫笑摸弄起來。清河有些作嘔,吃不進飯,一口也吃不進。她一直瑟縮地低著頭,一彥單手抱著她,輕輕轉動筷尖,像吃意面一樣把泡面卷到筷子上,送到她嘴巴,「乖,把嘴巴張開。」

  清河勉強吃了兩口。

  吃到一半,一個瘦長黑臉的男人對王勝說,「勝哥,屋子裡那三個怎麼處理?」

  王勝吃了口泡面,頭也沒抬,「女的還能用上段日子,至於男的——」他比了個手刀,切在玻璃桌上。

  男人明白了,掏出腰間的手槍,打開了右邊主臥的房門。

  半晌,裡面傳來沉悶的一聲槍響,沒了動靜。

  這麼小的聲音,分明是用枕頭之類的軟物阻擋了子彈的沖擊力。內行人知道聲音大小,不會讓隔壁聽到。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查看過整層樓,發現除了這一間房和靠樓梯口的兩戶人家,其余都是空房。

  清河身子一顫,緊緊地抓住一彥的手臂,指甲蓋都掐進了他的肌肉裡。一彥若無其事地卷起另一根泡面,遞到她嘴巴,「乖,再吃一口。」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1 01:2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