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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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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油爆香菇]嗨包子他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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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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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1:36: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咱們逛青樓吧

    「大師兄都走了,師傅你還躲著干嘛?」目送玉晟冥離開,溫文卿對著空氣說,「一直躲著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個好習慣誒。」

    「臭丫頭。」空氣一陣扭曲,青雲子的身形漸漸凝實起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昨天才剛剛開始修煉的她是怎麼發現隱藏身形的自己的?

    「師傅您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大師兄捏碎了玉簡,可是您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要麼你出事了來不了,要麼你來了但是躲起來了。」

    「咳咳咳……」青雲子尷尬地咳嗽幾聲,老臉不禁一紅。

    「師傅您還留在這里,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徒弟說的?」溫文卿歪歪頭,笑得有些奸詐,「徒弟事先說好哦,找我幫忙可是要支付相對應的代價的。」

    「……小財迷。」青雲子見自己的目的被這丫頭看破,干脆直接切入話題,「你既然能判斷得出你二師兄所中毒藥的品級,那麼你有沒有辦法破解?」

    青雲子當年為了這個二徒弟,拉下老臉求了很多眼高于頂的煉丹師,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不認得這藥。最後他還賠上了自己身上絕大部分的珍藏,終于在天門宗的首席煉丹師口中得知曲佑炆所中之毒乃是六品七階的毒丹——絕仙丹!意味著斷絕仙路的丹藥。

    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三味藥材都是仙界特有的,所以修真界的煉丹師是不可能自己煉制出來。

    「如果只是破解的話,難度並不大。但是這樣做的話,二師兄的靈魂會受到很大的沖擊,對他今後的修煉也是很不好的。」

    聽了她的話,青雲子松了一口氣。能解開就好,至于之後的傷勢,咱可以慢慢調養。

    「但是……師傅為什麼不懷疑我的來歷?這樣的年紀就可以煉制這樣高等級的丹藥?」溫文卿有些疑惑。這幾日旁打側敲之下,她也漸漸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丹藥文明並不是很高,別說是六品丹藥,就是三品四品的丹藥也可以引發無數人的貪念。

    自家這個師傅為什麼就這樣相信自己?居然連基本的試探也沒有?

    青雲子花白的眉毛微微挑起,嗤笑一聲道,「你想那麼多干嘛?不管你以前有什麼經歷,殺人奪舍也好、妖魔鬼怪也好、仙人轉世也好……你現在就是老子的徒弟,老子是你的師傅。你越厲害,為師越高興。就算你這些本事不是老子教的,但是誰會知道這些?平時出去會會老友,也可以吹噓一番……」

    特別是現在仙劍宗的煉丹師水平太低,有她加入的話,宗門也不用整天看仙雲宗的臉色。說不定,仙雲宗的那些雜碎還得跑過來求丹求藥,到時候……嘿嘿嘿……不好好敲詐一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溫文卿無語地看著一臉意淫的老頭子,方才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感動頓時破碎。果然,對于這個老頭子,她就不應該抱有太大的期望。

    「我先去看看二師兄,雖然有些打算了,但是還是得看看具體情況。說不定,我能想出更加完美的辦法來。」她摸摸鼻子,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這個白日做夢的老頭子。

    「去吧去吧。」青雲子好心情地沖小徒弟揮揮手,那猥瑣的表情真的很讓人無語。

    心情不好不行啊,曲佑炆的事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現在終于有希望治好二徒弟,他這個當師傅的能不開心麼?

    ……

    「誒,奇怪了……」天祁子右手捏著曲佑炆的脈搏,面露狐疑之色。

    「怎麼了?是不是那毒又……」曲佑炆見天祁子古怪的臉色,當即也顧不得雙方正冷戰著,急忙問道。

    「不是,只是……你家小師妹很有錢哇……」天祁子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本來曲佑炆的傷勢真的很重,但是從方才的診脈來看,這家伙只是外表看起來很慘,內里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至于療傷什麼的,真的沒有必要了。只要這個暴脾氣的家伙安安靜靜臥床幾日,就又可以活蹦亂跳、為禍世人了。

    「有錢?你小子你說什麼胡話呢……」

    「她方才不是給你服用了一枚丹藥?嘖嘖嘖,那藥的藥性不但溫和而且效力強橫,是上上之品。估計等級不低,你說她有沒有錢?」天祁子嘿嘿笑著。

    「少編排她,她是個孤女,你怎麼說也算是她的同門師兄,還是稍稍留些情面。」

    右手拍著他的肩頭,「我說啊,你小子該收斂收斂了,絕情冷性是不好,但是也不能太濫情了。一個海棠已經把你折騰成這樣,誰知道那個丫頭不是另外一個‘見色忘兄’的貨?」

    「這件事用不著你管!」白了他一眼,曲佑炆翻身卷著被子,埋頭大睡起來。

    「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那麼死心眼……」無奈地搖搖頭,天祁子面對這個執拗的伙伴也是無話可說。

    為什麼那麼死心眼?

    曲佑炆心思翻滾,一閉眼想到的卻是那個快要被遺忘的面容,內心不禁涌起一陣的酸澀。他的心思一直都掩藏地很好,因為過了那麼多年,大家都只以為自己那麼關心花海棠只是因為兄妹之情。但是有誰知道,他其實暗戀過那個清純的少女?

    說是暗戀其實也不正確,因為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可是,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在她的劍刺到他胸口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感情都化作了虛無。

    但是,他也很感激那一劍,至少,他可以完全地放下那段錯誤的感情。

    聽著天祁子離開的腳步,他輕輕地松了口氣。天祁子是他的好兄弟,除了師門的兩位師兄弟,就屬他對他最好了。但是因為花海棠的關系,他們之間發生一些小誤會。兩人都是好面子的人,至今也不肯向對方服軟。

    吱呀。

    輕微的開門聲傳到耳朵里,曲佑炆只當是大師兄來看他了。剛想掀開被子,腦海中突然浮現五十年前的那一幕。那天,他重傷躺在船上,他心目中的珍寶帶著利劍推開房門,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床……

    「二師兄……」

    一個激靈,耳邊的聲音和記憶中的女聲重合。曲佑炆立刻翻身下床,全身緊繃,防備地看著來人,真元在右手凝聚……

    「怎麼了,二師兄?」溫文卿疑惑地看著全身上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子,視線不自覺地轉向他的右手,卻見某人已經召喚出自己的本命法寶……

    他想殺人麼?溫文卿不禁摸上自己的脖子,很好,脖子還沒有斷……

    曲佑炆神情恍惚一下,終于看清眼前的少女不是記憶中的人,而是新來的小師妹。當即便尷尬不已,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咳咳咳……是小師妹啊,你怎麼來這里了?」

    狐疑地看著某人的雙頰飄起不正常的紅暈,內心的懷疑加重了幾分,但卻沒有點破,「二師兄受傷了,當師妹的自然該來看看。而且,若我不來看的話,也不知道二師兄這個‘病人’居然如此的不聽話。」

    「哦……」幾乎同手同腳地鑽回被窩,僅僅露出半張臉來,曲佑炆烏黑的眼楮直直地盯著溫文卿,聲音有些局促,「那個……小師妹你既然看完了,那麼為了你的清譽著想,我看你還是盡快……」

    「二師兄這是逐客令麼?」在他的床邊坐下,雙手環胸,「拿出你的右手!」

    曲佑炆︰「……」

    果然,剛才那些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以前那個女人何時會露出這般淡定從容、讓人難以拒絕的表情來?

    仿佛被溫文卿斬釘截鐵的語氣鎮住了,他乖乖地伸出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脈搏處微微有些冰涼,「小師妹,你懂醫術?」

    「不懂。」

    「那你這是干什麼?」

    「接下去你就知道了……」溫文卿指尖微動,從空間手鐲里喚出一枚小刀片,迅速地在他的脈搏處劃了一刀,然後用早就準備好的瓷碗接住那些噴涌的鮮血。

    曲佑炆︰「……」

    「呆了?」居然連痛都不會喊一聲?

    「小師妹,我應該感嘆一聲嗎?」。兩個師妹,居然都在他受傷以後給了他一刀!那個傷了他以後尖叫著跑掉了,這個更加狠,下刀子以後居然還問他呆沒呆?

    「感嘆什麼?」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果不是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任何殺氣,估計他早就一劍了解她了,「你這是干什麼?」

    低頭看看小鴿碗的血,感覺夠了,這才掏出一個紅水晶做成的小瓶子,咬開軟木塞,將瓶里的粉末全部灑在他的傷口上。

    「這是毒藥?」曲佑炆半開玩笑地問。

    「止血藥。」隨手扔掉水晶瓶,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然後又拿出一瓶轉滿血紅色液體的水晶瓶,「補血劑,放心它的味道很不錯。」

    止血藥、補血劑,這兩樣都是高階丹藥的殘渣。雖然是殘渣,但是效果很不錯。是溫文卿經常使用的物品之一。

    曲佑炆無語地將那奇怪的液體喝下去,本以為味道會很惡心,他也做好了嘔吐的準備。但是最後入口時才發覺這液體的味道很好,很像葡萄汁。他意猶未盡地砸吧嘴,「小師妹,還有沒?」

    「這是補血劑,不是飲料,喝多了會上火。」溫文卿低著頭,從空間手鐲中取出一個很大的圓盤,上面密密麻麻地擺著上百個水晶器皿。她用類似滴管一樣的東西吸了一管的血,逐一滴到各個器皿上。

    「小師妹這是在做什麼?」曲佑炆捂著已經愈合的傷口,下了床走到她身邊,好奇地看著,「這些是什麼東西?」看那些透明器皿上銀色的紋路和周圍圍繞著的靈氣,就知道這些東西不是凡品。

    「分析器皿,用來分析藥性的工具。」說罷,又從空間手鐲里取出上百個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各種顏色的粉末,「我想知道你中的到底是什麼毒……那些同類的毒丹太多,藥性相近的也不少,再加上你中毒多年,那些毒藥極有可能衍生出其他的毒……要是想要解開這種毒,分析藥性是少不了的。」

    她原先打算強行解開那毒,但是在半路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平心而論,曲佑炆是個很好的師兄,至少他對她的態度一直很友善。她既然有把握百分之百治好他,那麼就該盡力才是。

    先前的方法會對曲佑炆的身體造成不可避免的損傷,所以她放棄了那個念頭。雖然很麻煩,但若是事先分析藥性,她就可以針對藥性配出最好的藥材比例,這樣煉出的丹藥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適合的。

    「分析藥性?你是藥童?」據說只有藥童才會做這種事情,為了提高自己對藥材的掌握,盡可能地幫助煉丹師。

    溫文卿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她,徑直做著自己的事情。藥性的變化,瞬息萬變,若是不仔細極有可能把救命的丹藥煉成要人命的東西。特別是,她現在要救的人還是自家二師兄,更加不能分心。

    她小心翼翼地將適量的粉末倒在器皿上,看著器皿里的變化。

    「一萬年份的啼哭草、三千年份的紫靈芝、一萬兩千年的幽靈根……」

    這次分析進行了很長時間,曲佑炆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認真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眼前這個少女和曾經的花海棠完全不一樣,花海棠是菟絲草,總是那麼嬌弱可人,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保護她。但是這個小師妹不一樣,至少,她認真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是堅強自立,有一種很獨特的魅力。

    玉晟冥協同君無憂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那個貌似應該臥床養傷的二師弟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小師妹則在桌子旁邊忙碌著,一絲不苟地注視那些器皿的變化。

    現場很寂靜,連帶剛來的兩人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二師弟,小師妹這是……」

    「噓,小聲些……」小心地看了眼溫文卿,發現她沒有注意到這里,這才指著旁邊的椅子,「大師兄,三師弟,你們坐。」

    「誒,你還沒回答呢。」君無憂干脆將聲音壓低,「小師妹在那里忙些什麼啊,看起來怪詭異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聽小師妹說要分析藥性什麼的。」

    「分析藥性?」玉晟冥和君無憂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不解之色。

    「對了,大師兄,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我可是聽老頭子說,這次的任務不簡單。」說到這里,曲佑炆覺得有些抱歉。若不是自己的緣故,大師兄也不需要中途放棄任務來救他了。

    「放心,已經完成了。而且我離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不礙事的。」本來想去看看曲佑炆的,但是半路上遇到天祁子,得知曲佑炆沒什麼大事,他也就放心地去執行任務了。

    「那就好。」

    兄弟幾人干脆開起了茶話會,你一言我一語,交流交流修煉心得,培養培養感情之類的。

    刺啦!啪啪啪啪!

    三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轉頭望去,卻見自家小師妹陰沉著臉,手中握著一個被捏碎的水晶管,腳邊都是器皿碎片。藥香混合著血腥,氣味極其古怪。

    「小師妹,你怎麼……」曲佑炆快步上前,掰開她受傷的手,卻見很多水晶碎片都插進了肉里,血肉模糊。

    「二師兄……」溫文卿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還蘊藏著些許的怒意。

    「嗯?」

    「和老頭子商量商量,咱們還是早些去逛青樓好了。」

    玉晟冥︰「噗!」噴茶水了。

    君無憂︰「噗!」噴口水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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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1:36: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宗門任務

    「小、小師妹,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二師兄看小妹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溫文卿反問一句,「再說了,師傅不是說過會帶我去的麼,早去晚去有什麼關系?」

    「小師妹這個要求有些為男人誒……」君無憂苦著臉,「老頭子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你倒是沒什麼,可我們會被他報復的。」

    「放心,他會答應的。畢竟,他之前可是承諾過的。實在不行,我就自己去!」

    「不行!」三人齊齊反對。

    「我心意已決,你們再怎麼阻攔也沒用。」溫文卿翻了個白眼,態度堅決。

    玉晟冥皺著眉頭,「你要是堅持想去也行,先說你的理由。要是理由充足,我們帶你去也可以。」

    「我聽師傅說過,傾城幻境是修真界和仙界的緩沖地帶,對吧?」

    「的確是這樣,但是正因為它是兩界的緩沖地帶,像你這樣還沒築基的人是進不去的。就算我們竭力維護,你也會被空間壓力碾死。」

    「這個你不用管,我會解決的。」溫文卿指著曲佑炆,問道,「大師兄知道二師兄所中之毒是什麼嗎?」。

    玉晟冥不知道,但是君無憂卻聽自家老爸提起過,「聽說是六品七階的毒丹——絕仙丹。」

    「三師兄只說對了一半,

    「小師妹這是……拿我們開涮?」君無憂指著除了絕仙丹,還有另外一種毒。想要同時解開兩種毒藥而不損傷二師兄的身體,唯有一種丹藥可以做到,那就是七品三階丹藥——九陽清蘊丹。」

    等他說完,三人都用一種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相不相信由你們,事實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理。」溫文卿扯了一條手帕,將手掌裹了起來,「夜色晚了,小妹就先回去了。」

    「小師妹這是……拿我們開涮?」君無憂指自己的鼻子,神情恍然。

    「聽著好像是真的一樣,我差點相信她的話了。」曲佑炆以為自己在做夢,「七品三階的丹藥,這個世界有這種東西嗎?」

    只有玉晟冥一臉沉思。因為他突然想起青雲子在驅逐花海棠之後曾說過再也不收女弟子的話,可是時隔五十年後他居然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溫文卿的靈根並不出色,天賦也不怎麼好,她到底有什麼優點讓固執的青雲子即使違背誓言也要收其為徒?

    難不成……

    第二天,溫文卿剛推開房門,就看見青雲子正一臉菜色地站在自己門外。

    「師傅,大早上的把人堵在門口,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之事。」溫文卿拋起一顆闢谷丹,張開嘴接住丹藥,在嘴里咬了幾口,心里默默想著下次要不要將闢谷丹的味道換一種?要菠蘿味的還是香芋味的,或者是紅豆味的?

    「七品三階的丹藥……你能煉制?」青雲子似乎有些擔憂,害怕從她口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能,但是不可以在修真界。」界面規則抑制了她的能力,別說是七品三階,就是七品一階的她也沒辦法染指。

    「所以……」

    「所以我們得去傾城幻境啊,那里既然不屬于修真界,自然不會被修真界的規則束縛。雖然不敢肯定那里能不能煉制,但是在修真界是一定煉制不了的。」溫文卿攤攤手,面露抱歉之色。

    青雲子猶豫許久,終于下定決心,「煉丹需要什麼材料?無論缺什麼,老頭子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集齊的。」七品的丹藥,一看等階就知道所需的材料有多麼珍貴。但是沒辦法,這是老2唯一的希望,他不得不這麼做。

    「不需要你拼命啦,你只要好好地教導我們就行了。」七品丹藥所需的材料固然珍貴,但是對于身價不知凡幾的她來說,只要仔細找找還是可以湊出幾份的,「萬事俱備,只欠青樓。只要師傅帶我去傾城幻境就行了。」

    青雲子︰「……」說來說去,他還是得帶著個小丫頭去風月場所麼?

    ……

    溫文卿在空間手鐲里翻了幾遍,果真讓她湊齊了十來份丹藥材料。而青雲子這個老家伙也答應九天以後就帶她去傾城幻境,所以她現在時間多得很。閉關六天以後,她正式進入築基前期,經脈中也有了一絲絲的真元。

    「六天,這個速度還行。」青雲子這般說道,她的三個師兄都是單屬性的靈根,其中他的老兒子更是天靈根,他們築基都只用了兩天不到,因而溫文卿這個速度只能算是「還行」。

    青雲子的話讓溫文卿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自己是修真天才呢,白白浪費一番感情。

    「世間的凡人總說萬事開頭難,但是對于修真來說,只要有靈根築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那些困難的還在後頭,切不可大意。」

    「是。」

    又花了一天的時間鞏固境界,溫文卿想到自己許久未煉丹,恐怕手藝疏松。當即便打算煉些丹藥熟悉熟悉,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她身邊根本沒有煉制低階丹藥的材料啊。

    跑去問老頭子,卻見老頭子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溫文卿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你既然想要煉丹,干嘛不去宗門接相關的任務?這樣做,即可以練手也可以賺些外快。」青雲子一臉的「你是傻瓜啊」的表情。

    「我又不清楚這些……」

    「現在不就清楚了?那還杵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啊!」

    溫文卿︰「……」

    鑒于自己沒辦法御劍飛行,更加沒可能獨自去宗門的煉丹室,因而在她看到來刀鋒山打醬油的天祁子的時候,她果斷地上前打招呼,「天祁子師兄……」

    「天璇小師妹?你這是去哪?」天祁子好心情地回應。

    「天祁子師兄現在有空麼?小妹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溫文卿笑得陽光燦爛,讓天祁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他和這個小師妹不熟誒,但是人家居然這麼熱情,他不得不防。

    「這個……應該是有空吧……」天祁子咧了咧嘴,尷尬地笑了笑。

    「既然有空,那麼天祁子師兄能不能帶小妹去宗門的任務所?我想接一些丹藥任務。」溫文卿自動忽略某人的抗拒,自來熟地湊了上去。

    天祁子默了。果然是他自作多情,這個小師妹對他根本沒有什麼意思。說了半天,人家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免費的交通工具。

    「可以。」他喚出飛劍,狀似可憐地對溫文卿說,「小心站好,你要是在我這里出了事,你家三位師兄可是會扒了我的皮。」

    「呵呵呵,沒關系啦。天祁子師兄打不過,難不成還逃跑不了麼?小妹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溫文卿拍拍馬屁,可惜功力不夠拍到馬腿上去了。

    天祁子嘴角抽搐,頓時一陣無語。

    任務所人來人往,但是丹藥任務欄這塊卻沒幾個人。一大串的任務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溫文卿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任務都是量很大的低級丹藥任務,沒有什麼難度但是很麻煩。

    「小師妹會煉丹?」天祁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的年齡才多大啊,居然會煉丹?

    轉念一想,他果斷放棄溫文卿會煉丹的念頭,以他猜想,這個小師妹大概懂些藥性就以為自己能煉丹了,到時候自己還是勸勸她,別自找麻煩。丹藥任務和其他任務不一樣,其他任務接了以後還可以放棄,但是丹藥任務只有成功和失敗,沒有第三種選擇。成功了縱然報酬豐厚,但是失敗的代價更大。要是沒有兩把刷子,還真別踫這些。

    溫文卿上上下下瀏覽了一番,最後還是接了一個闢谷丹的任務。丹藥量不限,宗門根據煉丹師一次性上交的丹藥來評定獎勵,也就是說,煉的越多報酬越豐厚。

    「闢谷丹?小師妹你真的有把握嗎?」。雖然沒有上限限制,但是有基本的下限啊,一次產出的丹藥不得少于三百枚。這個小師妹真的能做到麼?怎麼看怎麼不靠譜,「要不要為兄幫你的忙?對于藥材為兄還是有些了解的。」

    天祁子雖然不懂丹藥,但是也曾在煉丹室混過一陣子。闢谷丹的煉制他也見過,雖然不知道具體步驟但是大致的順序還是知道的,要是這個小師妹搞不定,只好由他去收拾殘局了。

    果然,他上輩子一定欠了刀鋒山的人很多錢,以前的曲佑炆是這樣,現在的天璇子也是這樣。

    溫文卿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只當是他好奇煉丹是怎麼一回事,當下也沒反對,痛快地答應了。

    將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交給登記任務的執事,在他懷疑不解的目光中領到一枚小巧的火焰令牌,「這是煉丹室的號碼牌,這位道友只要到煉丹室那里,就會有人領你去獨立的煉丹室了。」

    在天祁子的帶領下,溫文卿來到了傳說中的煉丹室。發現所謂的煉丹室就是好幾百個密密麻麻的竹屋……

    「這就是煉丹室?」溫文卿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然呢?別看它又小又簡陋,但是內有乾坤……」天祁子不是煉丹師,只好以藥童的身份跟著溫文卿進來了。

    「我還以為煉丹室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屋子,里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煉丹爐……然後很多煉藥師在一塊煉丹……」這不能怪溫文卿相差,要怪只能怪這名字起的太有歧義了。

    天祁子默默看天,雖然仙劍宗的財政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窮到這種程度吧?所有煉丹師共用一個煉丹室?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打發領路的記名弟子,他們進了一間竹屋。這時溫文卿才發現為什麼天祁子說竹屋內有乾坤。從外面看,小竹屋不過只有十平米的小屋子,可是一到里面卻發現內部至少有兩百多平米。

    「仙劍宗財大氣粗。」溫文卿默默感嘆。

    「再苦也不能苦了煉丹師,這是掌門的原話。」

    溫文卿︰「……」

    過了一會兒,幾名記名弟子抬著一大筐一大筐的藥材進來了。溫文卿看了看,發現這些藥材足以煉制近千份的闢谷丹,但是她領的任務只要求三百顆闢谷丹。

    見溫文卿疑惑,天祁子好心地解釋道,「這是慣例。一般的煉丹師成功率不過三層到四層左右,宗門也不是小氣的,自然會準備好三倍的藥草保證煉丹師有足夠的資源。」

    「可是,如果煉丹師的成功率遠高于這個標準呢?」那剩下來的材料不是能私吞了?

    天祁子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有這個本事做到百分之百的成功,剩下的藥材你可以拿走也可以煉成成品賣給宗門。」

    溫文卿砸吧嘴,感嘆一句,「煉丹師,果然是穩賺不賠的職業。」用對方提供的藥材煉丹,事後還可以賣給對方,煉丹師所用做的就是將藥材煉成丹藥,這根本就是無本買賣麼。

    天祁子很想告訴她,若是完成不了任務,哪怕只差一顆丹藥,煉丹師就得賠宗門全部的藥材。不但有風險,而且風險不小。

    等那些幾名弟子全部搬完藥材,陸續退出去以後,溫文卿這才盤腿坐在竹屋中間的蒲扇上,深吸一口氣平緩自己的心緒。指尖一彈,專用的煉丹爐便出現在自己眼前,將一卷丹方交給他,對天祁子說道,「麻煩師兄照著這個幫小妹分好十份的藥材。」

    天祁子抽抽嘴,但還是乖乖去做了。

    闢谷丹只是很低階的丹藥,一顆丹藥所需的藥材種類不過五樣。而天祁子正好也認得那些藥材,剛好能幫上手。

    開爐、升火、提煉……

    因為是十份藥材同時進行提煉,所以溫文卿謹慎了很多。專注地看著爐內的情況,不時調整星遂冷火的溫度。她本來想要盡全力煉制,務必煉制出最完美的丹藥,但是想到前些天領的闢谷丹,她又猶豫一會兒,故意降低了丹藥的品質。這樣一來,不但提升了速度,也讓她可以分心做其他的事情。

    七品三階丹藥——九陽清蘊丹,它的珍貴不但體現在丹藥本身的藥用價值,還體現在煉制一顆九陽清蘊丹所需要的藥材價值。煉制這樣一顆丹藥,需要的藥草種類就超過了五百種!除此之外,煉丹師還得付出巨大的心力和時間去煉制。哪怕是溫文卿這樣等級的煉丹師,想要成功煉制七品三階的丹藥,也需要四天不眠不休地煉制,期間不能出一點差錯!

    一邊結印收丹,一邊思襯著哪些藥材可以提前提煉。若是現場提煉,先不管時間問題,單單是目前這具身體就一定承受不了這麼高強度的煉制。所以,那些能提前提煉的藥材還是事先弄好,免得到時候因為自身體力緣故導致一切努力前功盡棄。

    揮手一招,將十顆闢谷丹裝到藥瓶里,溫文卿等了一會兒,天祁子還沒有將藥材送來頓時驚疑。抬頭一看,卻見某人手里抱著一捆草藥,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手里的藥瓶。

    隨著他的視線向下看去,溫文卿疑惑了,「天祁子師兄,莫非小妹煉制的丹藥哪里不對了?」

    天祁子好似神游歸來,整個人還處于恍惚階段。

    他剛才看到什麼了?天祁子默默地回憶,他剛才似乎看到這個新來的小妮子在煉丹……是……吧?

    十三歲,就算她在娘胎里就開始學習,也不可能現在就可以煉丹啊?更何況,看她方才的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沒有一絲滯澀的感覺。就算是那些大師出手,也不可能做到這般順暢……

    最最重要的是,成丹率居然達到了百分之百!十份藥材,十顆丹藥!

    「你到底是誰?」不自覺地,天祁子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了口。

    「本宗當然是人啦,如果有可能,你也可以稱呼本宗為——天璇宗師!」溫文卿故意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沖他說道,「怎麼樣,嚇到了吧?本宗可是宗師誒,能親眼見到宗師煉丹,你還不快快頂禮膜拜?」

    天祁子︰「……」

    「呵呵呵,開個玩笑啦。我只是天賦太過妖孽而已,你不用自卑的。」

    「我寧願相信前面的說法。」天祁子將成捆的藥材扔在她身邊。

    「為什麼?」雖然她說的是真的,但是會相信的人千萬無一誒。

    「前面的說法,我可以當你是在發瘋。後面的理由若是真的……太遭人恨了!」天祁子食指中指並攏,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下,惡劣道,「我的宗師大人,你的任務還沒完成。想要白日做夢,回家再做。」

    「天祁子師兄不好奇?」

    「我不好奇,但是我各種嫉妒羨慕恨!而且呢,我是個嘴巴不嚴的人,你要是想要封住我的口,不出血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話……嘿嘿嘿……」某人惡劣地恐嚇敲詐。

    天祁子不是那種喜歡掀人底細的,溫文卿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溫文卿有這般能力,得益的只會是宗門。再加上自己和她的關系還行,以後找煉丹師幫忙也算是有了對象。

    他自踏上修真一途,記得最深的一句話就是師傅曾經的感嘆︰若是有了實力高強的煉丹師當朋友,那麼你就擁有了最強力的支持。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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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咱們合作吧

    溫文卿郁悶地撿起藥材扔進煉丹爐,「以天祁子師兄的想法,小妹應該怎麼做才能堵住你的嘴呢?」

    「那個……小師妹啊,咱們商量個事行不行?」天祁子自來熟地搭著溫文卿的肩膀,「你看吶,我們怎麼說也算是相視一場,要是有什麼好處總得記著點我不是?」

    「嗯。」溫文卿不置可否。她知道這個師兄不是個壞的,既然某人喜歡角色扮演,她也得配合一些,「那麼以師兄的看法是……」

    「既然你煉丹這麼厲害,咱們也得充分利用一下手中的資源。」天祁子掂量著一個空的瓶子,「雖然宗門都有份例,但是手頭也還是很緊。不如,小師妹你出丹藥,師兄幫你銷售?」

    聽天祁子這般說來,溫文卿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好像身無分文,的確很窮。

    「但是這些丹藥能賣多少錢?」倒不是溫文卿妄自菲薄,而是闢谷丹這種消耗性巨大的丹藥,它的價格向來不高。

    「有師兄在,自然會賣出最好的價錢。別看我們每月都有份例,但是實力越高消耗越大。如果只靠著那些丹藥,早就餓死了。」他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你的丹藥很有市場的。」

    溫文卿︰「……」

    「等咱攢夠了錢,為兄就帶你去傾城幻境見識見識……」天祁子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嘖嘖嘖,雖然咱們沒有資格見到那些地位高的女子,但是見見那些地位稍低的還是可以的。」

    「不用了。」掙脫他的手,溫文卿將注意力放到煉丹爐內,「師傅說了,過兩天就帶我去那里……」

    天祁子瞬間默了。他是知道青雲子這個師叔不怎麼正經,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正經到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一個七八百歲的老頭子居然帶著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徒弟跑去尋花問柳……話說啊,青雲子師叔,你的節操還有沒有下限?

    「曲師弟也會去?」兩天?算算時間,正好是海棠司仙子「梳發」的那天,不知道曲師弟會不會傷心難過?

    「嗯,他必須得去。」七品丹藥是不能進入修真界的,不然會被雷劫轟成渣渣。所以丹藥煉成以後,曲佑炆就得立刻服用,他自然得去。

    「呵呵呵,那到時候就有趣了。」曾經最愛的小師妹即將成為他人懷中的尤物,不知道某人心里會怎麼想?

    是心疼、傷心、難過、憤恨還是其他的?

    「有趣?」

    天祁子但笑不語,最後還是搖搖頭感嘆一句,「天意弄人,誰都反抗不了。」

    「切!」溫文卿沖他比了個食指。

    天祁子聳聳肩,又跑去取藥材了。

    約莫用了三個時辰,九百多顆闢谷丹整整齊齊地碼著。溫文卿取了三百顆丹藥準備交任務,其他的都被天祁子用乾坤袋收走了。

    「天祁子師兄,小妹接下去還想接幾個任務,師兄要是忙完了還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幫忙。」言外之意就是,他們的交易可以繼續進行。

    「嗯,去忙吧。」喚出飛劍踩了上去,天祁子滿意地拍拍乾坤袋,最後還不忘叮囑一番,「還要記得休息,不能太過勞累了。」她要是累趴了,他的零花錢就沒著落了。

    你要是不拍自己的乾坤袋,她估計會稍微欣慰一些。溫文卿掛著一面黑線,默默地抱著自己的任務物品去交任務。

    交完任務回來的時候,溫文卿正好聽見兩個路過的女子談論起刀鋒山的事情,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想要聽得仔細些。

    「誒,師姐可曾聽說了?」穿著鵝黃衣衫的靚麗女子挽著另一名女子的手,狀似親密無間。

    「聽說什麼?難不成……」另一名綠衫女子掩嘴輕笑,「莫不是刀鋒山那個地方又鬧出什麼笑話來了?五十年前的笑話到現在還沒淡下去,近些年來也大小事情不斷……」

    「師姐可真是料事如神。除了那個瘟疫一樣的地方,我們仙劍宗還有其他熱鬧可看?」鵝黃衣衫女子靠近一些,臉上露出些微得意的神情,「聽說啊,刀鋒山以前那個囂張的‘公主’要‘梳發’了。」

    「我呸呸呸!」仿佛要趕去晦氣一般,綠衫女子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提及她干嘛?好女孩家家的,居然有膽子說起那般腌的事情。」

    鵝黃衣衫女子微微低頭,有些慚愧和不甘的模樣,「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聽其他師兄說起過,那女人自從進了傾城幻境,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實力一日千里,據說快要破丹結嬰了……這種速度,哪怕是刀鋒山上的天冥子師兄也趕不上的……」

    「說的也是……」綠衫女子思索一番,不得不承認那女人的運氣的確太好了些,「以前啊,在她三個師兄面前那副乖巧模樣,連我這個女子也不得不憐惜一番。可是……哼,為了一個人渣居然背叛師門,擊殺師兄,最後還為了修煉賣身去那種地方……真是仙劍宗的奇恥大辱!」

    「可不是?即使那段時間我都在外面執行任務,但是她的傳聞我也沒少聽。說不嫉妒那怎麼可能?那麼優秀的三個男人待她如珠如寶,她居然不知道珍惜……還害得天曲子師兄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有些東西咱們是羨慕不來的。」綠衫女子摸了摸鬢角,感嘆道,「有的人就是這樣,已經得到的,再怎麼好她也看不到。就像那出牆的紅杏,光顧著外面的花花世界,完全忘了滋養自己的根本。」

    「呵呵呵,師姐這話說的中聽。」鵝黃衣衫女子輕笑幾聲,「除了這個,小妹還聽說另外一件事。」

    「哦?」

    「還有三年不就是千峰競秀了麼?可是啊,也不知道青雲子師叔怎麼想的,居然在這個當口收了個什麼基礎也沒有的凡俗少女……若是刀鋒山輸了,那可真的要被恥笑千百年的。說不定,刀鋒山這一脈還會就此落寞下去。」

    「凡俗少女?」綠衫女子輕呼,「不會又是一個花海棠吧?若真是那樣,不知這回倒霉的是哪個,天冥子師兄還是天憂子(君無憂)師弟……」

    「管他是誰?反正那是人家的事情,咱們能改變什麼?」

    ……

    聽了兩位女子的談話,跟在身後的溫文卿頓時默了。都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怎麼到她這里就變成了‘前人闖禍後人遭殃’?

    為什麼那些人都認為自己會成為第二個花海棠?她有那麼幼稚不自愛麼?而且就憑她現在這具殘花敗柳的身體,估計也沒有優質的男人看得上吧?盡管那些人都不知道這麼段往事。

    不過也是,要是讓這些八卦人士知道刀鋒山新任小師妹是個不潔之身,估計各種版本的謠言要就漫天飛了吧?

    想到這里,溫文卿就不自覺地想要問問蒼天。既然要穿越,好歹給一具清白的身體,至少以後找老伴的時候底氣充足一些……

    算了,溫文卿搖搖頭,目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想什麼老伴啊?

    想罷,揣著任務獎勵溫文卿轉頭向來時的道路走去,等她走遠了那兩名女子才轉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師姐,你說那個奇怪的小女孩跟著我們干什麼?」要不是感覺到她的弱小,她早就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暴揍一頓了。

    「你啊……」綠衫女子無奈地搖搖頭,輕聲呵斥道,「咱們都在別人身後隨意談論別人的師門了,還不許她跟在後頭聽一聽?」

    「啊?師姐你是說……」鵝黃衣衫女子頓時愣了,指著溫文卿離開的方向說道,「這也太弱了吧?真要去千峰競秀,那簡直是跑去送死誒……」

    「你還有時間關心別人?」綠衫女子輕輕哼了一聲,「別忘了,師傅過幾個月就雲游歸來了,你現在的功課還拉下了一大堆,我看你到時候那什麼去交代……」

    「啊?」

    ……

    「誒,天祁子師弟?」

    天祁子在平樂壇(類似交易街)的街道上隨意鋪了一塊白布,將數十瓶闢谷丹扔在上面標了個價格,便席地坐下,閉上眼楮等待雇主上門。沒等幾分鐘,便有人叫他了。

    天祁子微微睜開眼,見是熟人這才收起無聊的面孔,認真地看著來人,「我當時誰啊,原來是我們的大天才天鶴子師兄……我倒是不知道我們的天鶴子師兄何時這般窘迫了,居然還得自己上街?」

    天鶴子微微苦笑,果然這個天祁子雖然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但是卻比任何人都難以靠近。他上次不過是稍微得罪他了,這家伙居然記仇到現在。

    「天祁子師弟最近不怎麼好啊,不然也不會來這里擺攤不是?」天鶴子素有賢名,可惜脾氣再好的人也是有牙齒的,一旦惹急了也會咬人。

    「對啊。」天祁子雙手一攤,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是嘴里的話就不那麼可憐了,「師弟我不是窮了麼,只好隨便翻出六百多顆闢谷丹救救急……」

    天鶴子瞬間就被他的話噎住了。六百多顆闢谷丹?還是隨便翻出來的?騙鬼嗎?

    「天鶴子師兄人品高潔,還是不要和我們這種滿身銅臭味的人打交道比較好,不然誤了您的眼,倒是師弟的不是了。」

    他的逐客令都說的那麼清楚了,天鶴子哪怕是豬也該聽明白了吧?

    一句話,就算是這個男人臉上長出一朵花來,他蕭玉祁(俗家名字)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呵呵呵,天祁子師弟還是這般幽默風趣。」天鶴子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徑直說道,「不知道天祁子師弟知不知道,那個花海棠,她……」

    「哼,不就是那個女人即將梳發麼?這樣的小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天祁子師弟知曉這件事,但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的是……」

    「你想知道的是……曲師弟知不知道這件事?」

    又被搶白的天鶴子不禁嘴角抽搐,不管怎麼控制自己,他還是覺得這個天祁子師弟很討人厭!特別是,這個人太沒有禮貌了!

    「這件事情用不著你管!曲師弟不但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他還會去看看……師兄要是不信,到時候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

    天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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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1:37: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誰是肥羊?

    天祁子一邊算計著對方的耐心,一邊和他扯皮,時不時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目的只有一個,讓這個混蛋盡快滾蛋!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天祁子第二十三次搶白兼擠兌人中,天鶴子終于黑著一張清秀的臉,裝著滿肚子的火氣走了。

    「嘖嘖嘖,終于走了。」用手搭棚,天祁子很不雅觀地撩起衣擺塞到腰間,看著那個怒氣沖沖的背影,他很不厚道地喃喃自語,「誰叫你和仙門宗那個死人關系要好來著?真以為我不知道花海棠劍上的藥是誰弄的?哼,就算你沒攙和這件事,但是連坐之罪你也是逃不掉的!」

    見那人真的走遠了,天祁子這才恢復淡然不爭的模樣,繼續閉眼修養等待買主。

    沒等多久,兩名眼生的男女走到攤前,從他們的裝束來看似乎是仙雲宗的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天祁子微微睜眼,先是詫異一下然後便釋然了。平樂壇是個完全公開的交易場所,雖然是仙劍宗的私產,但卻是對所有修真者公開的,仙雲宗的外門弟子跑來這里踫運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位道友,不知這丹藥是何價錢?」開口的是站在左邊的少年,那人豐姿雋秀,眉目清麗,雖然只穿了一件樸素的白色長衫,卻獨有一番韻味。

    若是溫文卿在這里,也許就會認出,這少年便是曾有一面之緣的杜雪鳶的「未婚夫」——林皓宇。自然不用說,他旁邊那名紅衣少女就是他的妹妹林容婉,那個高傲無比的林家大小姐。

    仙雲宗的偽君子?天祁子在心里冷哼一聲,眉眼微微低垂,淡然道,「道友難不成不識字,又何必多此一問?」

    面對天祁子這般近乎侮辱的回答,少年身邊的林容婉率先發怒,「喂,你這個人不會不說話?我們可是在照顧你的生意,你不好言相與反而惡言相向,不想活了?」

    天祁子微微掀起眼皮,慵懶道,「先不說你想不想買,我還得考慮考慮要不要賣。」他換了個姿勢,繼續說,「你只是仙雲宗一個不入流的外門弟子,還敢和我叫囂?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主場?」

    要不是當初仙雲宗那個死人仗著人多勢眾,倒霉催的曲師弟怎麼會被人擊成重傷?現如今,雖然動不了那個死人,但是欺負欺負仙雲宗的小蝦米還是可以的。

    「你……」

    林容婉暴怒上前,美妙的面目瞬間猙獰,卻被林皓宇攔下,「這位道友,看你的樣子想必是真的來賣東西的,可是您現在的反應卻有些不妥。」

    「哦?」見他沒有被自己激怒,天祁子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可說出的話還是那麼欠扁,「可是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我不缺錢,但是我缺樂趣。現在好心情來這里找樂趣,自然是為了順心順意。因為那些礙眼的人妨礙了自己的心情,這反倒不美好了。」

    林皓宇皺著眉頭,強忍著內心噴涌的怒火。天祁子視線微微下調,看到他攥得死緊的拳頭,嘴角微微勾起,頓時了然。

    他還以為這個少年有多少氣量誒,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那麼讓人失望。

    深吸一口氣,林皓宇閉眼壓抑自己的怒火,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全是冰冷的淡漠,「想來道友應該是和仙雲宗的某人有了嫌忌,現在殃及到我們這兩條‘池魚’?」

    天祁子露出一瞬間的驚訝,但是很快就隱藏不見,嘴里打著哈哈,「瞧道友這話說的,我豈是那種無辜殃及他人的人?只是最近身子不適,脾氣臭了些,還望道友見諒。」

    說罷,起身作了一揖,態度誠懇。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天祁子已經發火了,至少,他眼里的冰冷已經深入內心深處。

    這幅模樣,還真是不愧是師出同門的兩個人。可惜,那個死人和眼前這個少年相比,簡直是天與地的分別。天祁子內心冷笑幾聲,掩去眼底的冰冷,又掛上那副溫和無害的笑容。

    林皓宇智謀雖深,但是和天祁子這個老狐狸相比還是差了許多。現在見天祁子主動放下身段道歉,他也就見好就收,不再計較。

    一旁的林容婉雖然不甘,但是築基不久的她也感覺的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當下扭捏猶豫幾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蹲身行了福禮,口中道歉,「是小女子魯莽失禮在先,還望道友見諒則個。」

    哼,天祁子內心膩歪一陣,還是收下了她的道歉。

    三人畢竟起了些爭執,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林皓宇兄妹兩人相偕離去,卻沒看見天祁子厭惡的眼神。

    林皓宇的忍耐和風度,讓天祁子很自然地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翩翩俊公子。同樣的氣質,同樣的笑容,同樣的風度翩然,同樣的能忍人所不能忍……以及,同樣的宗門!

    若是溫文卿在這里,她估計還會很哈皮地添上一句︰同樣的人渣!

    所以,基于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林皓宇這個無辜的人被天祁子很小氣地記恨上了。

    隨後上門的顧客都是普通的散修或者是仙劍宗的外門弟子,天祁子內心的火氣早就消去了很多,自然沒有多加為難。用一個比較厚道的價格將手中的闢谷丹盡數賣出,賺了不少的靈石。

    十顆闢谷丹等價于一塊下品靈石,只不過是半個時辰,天祁子手中已經有了六十多塊下品靈石,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將裝著靈石的乾坤袋上下掂量一下,天祁子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雖然不怎麼多,但是想來應該夠那個小妮子花了。」

    天祁子出身名門望族,自然不缺靈石,這個也是仙劍宗公開的秘密。他之前那些話只不過是哄騙溫文卿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缸而已。

    要知道,刀鋒山的幾個男人雖然都窮,但是人窮志不窮,最不喜歡的就是接受別人的資助和同情。溫文卿這麼個小女娃到了那個地方,那些男人哪會考慮齊全?君不見,花海棠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里呢。

    刀鋒山的三人雖然將花海棠疼進了心坎,但是那幾個男人總在一些細小的地方疏忽大意。天長日久,清貧慣了的少女見到高富帥(仙雲宗的死人)還能不凡心大動?

    天祁子這麼做也是以防萬一,當然這只是緣由之一。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趁機和溫文卿打好關系,盡量爭取這個潛力無窮的煉丹師。

    當然啦,要是能趁機賺些零花錢、攢些私房錢,那就更加完美了O(∩_∩)O~

    話分兩頭,剛剛熱身(煉制闢谷丹)完畢的溫文卿看著眼前成堆的藥材,又想到即將煉制的七品丹藥,突然有些忐忑。她的記憶雖然完美無損,但是畢竟換了個身體,反應速度大不如前。若是身體的速度跟不上神經的反應,那麼辛苦煉制的丹藥恐怕要毀于一旦。

    想到這個可能,溫文卿就忍不住眉頭大皺。盡管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但她還是不想破壞「天璇宗師」這個曾經顯赫的名頭。

    思量許久,溫文卿堅定地睜開眼,將半數的藥材盡數投進煉丹爐,一心百控!這是她曾經的成名技能,同時控制數百份藥材進行煉制。成功率固然會下降一些,但卻可以很好地鍛煉自己的反應速度和靈識的控制。

    額頭漸漸滲出薄汗,雙頰的血色慢慢褪去,丹爐內的藥材漸漸融成液體,一份一份地融在一起。見此,溫文卿終于松了口氣,微微僵硬的雙手迅速結印,「融!」

    等丹藥顯出基本的雛形,她才結了收丹的手印,「收!」

    一陣氤氳紫氣從丹爐內升騰而起,濃郁的藥香彌漫開來,溫文卿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府內濁氣,身子似乎輕松了很多。

    「也不知道這次成丹的幾率有多少……」這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次動用自己的看家本領,自然有些忐忑不安,「一、二、三……四百零九,四百五十幾份藥材最後成功了九分之八,看來實力退步不是很大……這也算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消息了。」

    將丹藥裝好,打坐恢復一番,再次睜開眼卻看見眼前晃悠著一個紫色的乾坤袋,微微抬起眼,果然……溫文卿黑線一會,很快就恢復常樣。

    「什麼嘛,小師妹這個反應液太冷淡了。」收起嘻哈的笑臉,天祁子將錢袋子扔得老高,「看,這是這次的收入哦。有了它,你就可以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啦。」

    溫文卿默默汗了。為毛她總覺得天祁子這話有哄小孩的意味?

    「對半分。」溫文卿取走三十塊下品靈石,其余的都還給了天祁子,略微有些疑惑地問,「修真界流通的錢幣都是靈石嗎?」。

    「對啊,大致上來說是這樣的。」

    「哦。」她點點頭,眼楮不經意間掃過自己的空間手鐲,突然覺得養家糊口也不是那麼困難。

    「對了,小師妹剛來仙劍宗,想必很多東西都還沒有備全吧?要不要為兄帶你去買一些?」看溫文卿身上穿著的麻布衣衫,頓時覺得這個小師妹太過樸素了。

    女孩子嘛,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比較好。

    「那就勞煩師兄了。」溫文卿對衣著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只要能保暖就行。至于好不好看,這倒還是其次。

    帶著溫文卿重回平樂壇,他拉著她進了一家成衣店。店主是一個普通人類女子,長相很普通,但是嘴角時刻掛著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溫暖。

    「老板娘,今天可是我家小師妹第一次來,你可要照顧這些。」天祁子沒有擺出身為修真者的高高在上,反而嘻哈調笑,很有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既然是天祁仙師的師妹,小女子自然得照顧一二。」繞過天祁子,她拉著溫文卿的手向她介紹店內的衣飾。

    溫文卿看著那一溜的廣袖長衫、抹胸襦裙和可以晃瞎人眼的首飾,頓時黑線滿面。平心而論,那些衣飾不但做工精良,而且風格華麗。可惜,她不好那一口。

    你能指望整天和煉丹爐打交道的人能有多在乎自己的臉面?一名優秀的煉丹師都是天底下最宅的家伙,在這一點上溫文卿更是如此。為了煉丹,她可以好幾個月都貓在煉丹房,整天對著自家的煉丹爐,默默啃著闢谷丹度日。至于形象問題……還真沒在意過。

    「那個……能不能給我找一些簡單的衣物,不用太華麗的,只要能穿就行。」

    天祁子和老板娘︰「……」

    「那麼這一身行不行?」老板娘也是個認真的人,當即選了一套月白色抹胸襦裙,這套衣服的確很簡單,只有衣領和衣袖處有些淡藍色的波浪花紋。

    「這個……」抹胸襦裙啊,穿起來似乎很費時間,「有沒有更簡單的,嗯,我是說穿起來不費時間……」

    老板娘見過的顧客不少,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也是五花八門,但是從沒聽過這樣奇葩的。

    「那麼這件深衣如何?」老板娘想了想,又拿出一件深綠色滾邊的鵝黃色深衣,「它的穿法還算是簡單,而且袖子寬大,腰束很高,是女孩比較喜歡的類型。」

    「唔……還算是可以吧……」猶豫一會,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見此,老板娘再接再厲繼續向她推薦,「那麼這件湛藍色褙衣怎麼樣?它的設計比較簡潔,不會妨礙行動,現在的女修都很中意這種類型。」

    「嗯……」再怎麼宅的女孩子終究還是女孩子,對于那些符合自己審美的東西,意志力自然很薄弱。

    「那麼這件粉色的直裾呢?」

    ……

    一旁的天祁子看的冷汗涔涔。倒不是心疼錢袋子,而是為老板娘的推銷感到一陣冷汗。不得不說,老板娘的眼光很好,對顧客的心理把握得也很好。她看出溫文卿的喜好,挑選出的衣服都是她所偏愛的,講出的都是衣服的優點,比如簡單、利于行動之類的。溫文卿還有不買之理?

    到了最後,老板娘還意猶未盡地向溫文卿推薦一款十分華麗的廣袖襦裙,「若是平時有個重要的宴會什麼的,這件衣衫倒是合適的很。」

    很好,天祁子看著溫文卿猶豫的臉色,不禁想要捂臉。不用說,這件肯定也得買下了。

    果然,溫文卿只是動搖一會,最後還是開口,「嗯,就要這件吧。」

    「姑娘果然好眼光。」老板娘適時的贊了一句,然後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說,「看姑娘的面貌也是個美人,怎麼能沒些首飾呢?」

    說罷,不等溫文卿拒絕,拉著她走到首飾櫃台,挑了幾件簡約大方的步搖,在她頭上比劃幾下,「看起來倒是很配呢。」

    溫文卿看著那些小巧精致的首飾,眼神中流出淡淡的渴望。

    于是,很自然的,老板娘又向她推薦了……

    最後,溫文卿買了二十三套衣服和將近上百件零零碎碎的首飾。

    她將所有的物品都放在空間手鐲里,付了賬,跟著天祁子走出成衣店。末了還感嘆了一句,「那麼多東西居然只要七塊下品靈石,修真界的物價真低。」

    走在前頭的天祁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親吻大地。最後他還是嘴角抽搐地看了一眼一臉夢幻表情的溫文卿,無語了。

    那些東西做工精致不假,價值昂貴不假,但那時對于凡人來說的。靈石,哪怕是下品靈石在凡俗世界也是無價之寶,珍貴稀缺。那些衣飾只是身外之物,怎麼可能值那麼靈石?

    老板娘開出這麼高的價格,其實也做好了激烈砍價的準備。他正準備還價,哪知溫文卿這只小缸羊這麼爽快就結賬了?

    君不見,老板娘錯愕的表情嗎?

    本來連一塊下品靈石也不值的東西居然賣出了七塊下品靈石的價格,天祁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肥羊啊……」天祁子在前頭默默感嘆。

    溫文卿正好聽見了他的話,疑惑地問,「誰是肥羊?」

    天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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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傳說中的“死人”

    時間匆匆流過,轉眼之間就到了約定之日。這一天一大早,青雲子這個老頭子就帶著三個睡眼朦朧的徒弟守在溫文卿的門前,大有變成門神的意思。

    君無憂無力地打了個呵氣,眼角逼出一滴淚水,「老頭子,你到底在干什麼啊?一大早跑到小師妹的房門前,這也太過分了。小師妹雲英未嫁,你好歹考慮一下她的名聲。」

    一旁,曲佑炆和玉晟冥贊同地點點頭。

    「哼!」青雲子輕哼一聲,抬起手給了三人一人一個爆炒栗子,小聲訓斥道,「你們這幫小混蛋,老子說過幾遍了?夜晚修煉需要打坐入定,這樣才能加快修煉速度,可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睡得和豬一樣!真是氣死老子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們這可是有樣學樣。」伸了個懶腰,玉晟冥睨了他一眼,「我們這可是將老頭子的習慣發揚光大誒。」

    青雲子︰「……」

    吱呀!

    房門打開,溫穿著白色中衣的文卿揉著困意十足的眼,神情恍惚地走出來,「誒,師傅師兄?你們怎麼在這里?」

    看著衣領有些凌亂的小師妹,三個人齊齊紅了臉……不是害羞,而是尷尬。

    「把你衣服穿好,我們該出發了。」青雲子別過臉,估計也尷尬了吧?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溫文卿也鬧了個臉紅,連忙轉身回到房間洗漱去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青雲子看著一身男裝的溫文卿,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看來你這小丫頭也不是太笨。」

    溫文卿撓頭笑道,「自然都準備齊全了。至于這一身裝扮,咱這不是為了師傅您老人家的名譽著想麼?」

    「少拍馬屁。」青雲子嘴上不說,但是心底里還是很高興的。五十多年的心結即將解開,能不高興?不管眼前這丫頭是怎麼做到的,他只要結果,至于過程他可懶得計較。

    三師兄弟各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這倆人在賣什麼官司?

    ……

    「誒,這艘船好大。」張著小嘴,溫文卿好像沒有見過世面一般,驚奇地打量著眼前這艘造型古典的木船。說是木船倒也不盡然,因為這艘船看上去雖然是普通木頭造成的,但是以溫文卿的眼界來看,這艘船明明是一棵鐵木樹的樹身雕刻而成的。那鐵木看似脆弱,實則是可以抵抗時空風暴的珍貴木材。

    這條船全長六百多米,高度接近七十米,放到溫文卿那個現實世界估計也是航母一類的龐大存在。

    「這是傾城幻境出資建造的飛行類仙器,這個修真界僅此一艘。」青雲子領著四名徒弟,御空飛行至甲板上。

    「不論看幾次,還是覺得很震撼。」君無憂用手搭成帳篷,眺望遠方。

    砰砰砰!!!

    溫文卿好奇地敲了敲船身,發出沉悶的聲音,微微估量一下,「嗯,傾城幻境還真是財大氣粗誒。鐵木樹只生長在靈氣豐富的福地洞天,像是這鐵木樹的樹齡至少也將近十萬年了……唔i,說不定這東西還是仙界……」

    「誒?小師妹怎麼知道的?」曲佑炆守在溫文卿身邊,清晰地聽到她的自言自語,隨即便好奇地詢問。

    「很簡單啊,沒有超過九萬年的鐵木樹都是根據樹身的粗細和長短來判斷基本年齡的。九萬年的鐵木樹樹身達到六百米,我方才敲了敲聽那聲音猶如沉悶的銅鐘,便知這鐵木樹的年齡大概要接近十萬年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知道這船身是用什麼鐵木樹做的?」這個連青雲子那個老頭子也不知道。

    溫文卿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師兄,平淡道,「鐵木樹,顏色棕褐,其木質堅硬如隕鐵,長于靈氣充沛之地,不但可以煉器亦可入藥煉丹。這是最基本的藥材知識,怎麼可能不知道?」

    曲佑炆默了。普通的修真者會知道這些煉丹師才知道的知識嗎?更何況……小師妹剛剛入門,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位姑娘好見識。」一個溫潤如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轉頭望去,卻見一名青衫衣袍、束著玉冠的年輕男子正嘴角含笑地看著自己。

    溫文卿很敏感地發現,在這個男子出現的瞬間,青雲子和三個師兄渾身氣勢立變,好似全身緊繃即將狩獵的猛獸。特別是站在她身邊的曲佑炆,不但臉色青黑,眉宇間充斥著駭人的怒火,消瘦頎長的身子也漸漸顫抖起來。

    見此,溫文卿不禁暗忖︰看來這個男人和師傅他們似乎相視?而且關系還不怎麼好的樣子。

    思慮完,她掛起溫和無害、不知世事的笑容,「好見識當不得,只是偶爾得知,算不得什麼……」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溫文卿的抗拒,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掃過青雲子四人,嘴角露出些微諷刺的笑容,「也不能這麼說,若只是偶然得知,那不正好說明這位姑娘記憶超人麼?」

    溫文卿突然覺得有些厭煩。因為面對這個全身上下散發著風流才子氣息的男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林家的「未婚夫」,雖然長相不同但是氣質太過相似,讓她很厭惡!

    「不知這位姑娘師從何處?」

    「閉嘴!」曲佑炆攔身擋在溫文卿身前,擋住了男子的視線。

    「瘋狗叫夠了的話,那就快點滾蛋!不然的話,我可不介意仙雲宗少個內門親傳弟子!」青雲子陰沉著臉,難得的說了狠話。

    「呵呵呵,青雲子師叔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男子毫不在意地輕笑著,然後轉向溫文卿,「這位姑娘不考慮一下麼?仙雲宗擅長煉丹制藥,姑娘對此似乎天賦不錯,何不試試?」

    說罷,在場的青雲子師徒的怒氣瞬間上升到最大值,「你!找!死!」

    剛想動手,卻被一股隱晦的強橫氣息瞬間壓制,動彈不得。

    該死的傾城幻境!師徒幾人在心中齊齊怒罵。

    「試試?」溫文卿眨巴眨巴烏黑靈動的眼楮,笑著反問,好似沒有看見自家那幾只的慘烈臉色,「我該怎麼做?」

    男子似乎很滿意溫文卿的反應,得意地沖青雲子他們笑笑,「拜本座為師就可以了。」

    這個男人是仙雲宗百年來煉丹天賦最好的弟子,至今已是三品七階煉丹師,自然有收徒的資格。

    煉丹師最想要的是什麼?丹方?靈火?丹爐?藥草?

    錯!

    是傳承!

    都說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分,這句話在別的地方很適用。但是對于煉丹師來說,沒有那百分之一的天分,縱使付出千萬倍的代價也不可能成為煉丹師。而判斷一個人有沒有煉丹天分,在于這個人有沒有靈識之海。

    而他能模糊地感覺出,這個少女的靈識之海非常龐大。也就是說,一旦踏上煉丹之道,她的成就將會不可限量。

    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收入門下,那麼……也只能毀了她!

    溫文卿雖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但是通過自己的靈識,她多少也感覺的出這個人的不懷好意,當即冷笑道,「拜入你的門下?您認為這有可能嗎?還本座?區區三品七階的煉丹師,也敢自稱本座?不過呢,你若是肯拜本宗為師,本宗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饒恕你的失禮之過……」

    「你!」男子想要發怒,不但是因為她居然看穿自己的等階還因為她的出口不遜,還沒出手卻見溫文卿從乾坤袋(其實是溫文卿的空間手鐲)中取出一卷金色的卷軸,心里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溫文卿上上下下地拋著卷軸向他笑道,「您知道本宗手里的卷軸是什麼嗎?唔,想想你只不過是個三品七階的煉丹師,怎麼會知道這件絕世的寶貝……但是呢,我想暗中那只躲藏著的老鼠應該知道這卷卷軸的價值吧?嗯,您說呢?」

    溫文卿的視線一直盯著桅桿頂端,笑容中帶了些詭異的肅殺,「本宗最討厭的就是暗中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再不放開本宗的師傅師兄,本宗就會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追殺’!」

    「哦?」平淡中帶著些微好奇的聲音從桅桿傳來,空間微微扭曲後,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老人佝僂著背,淡淡地看著溫文卿,「本座承認你手中的卷軸很珍貴,而擁有這樣卷軸的你自然也是出身不凡。但是老朽很好奇也很疑惑。」

    「哦?不妨說說,也許本宗可以釋疑一二?」溫文卿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淡定模樣,似乎眼前的老人不是仙界的仙人,可以主宰她的生死,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你是怎麼發現本座的?」連青雲子這個老小子也察覺不出,這個真元少得可憐的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煉丹師,而且等級不低。不巧的是,本宗的等級也不低,再加上你的靈識收斂的太過粗糙,如何發現不了?」

    「哦!」點點頭,老人依然沒有動怒,「那麼,你怎麼敢確定本座不會一氣之下宰了你?敢挑釁本座的人,他的下場向來很不好。」

    「呵呵呵,本宗可是記得煉丹師之間的等級區分非常嚴格。低等級的煉丹師若是染上高等級煉丹師的人命血,那麼這個煉丹師這輩子也別想再進寸步!若是被殺的煉丹師等階在九品以上,那個下手的煉丹師則會被諸天法則轟殺成渣的!不是麼?」

    老人嘴角抽搐一下,頓時無語了。這條法則,他也是進入八品的時候,冥冥中感悟到的。知曉這條法則的人,數千仙界加起來不過兩百來人,這個小妮子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這家伙是哪個老不死的轉世?

    「你似乎自稱‘本宗’?」前面的問題可以不問,但是這個必須要問。前面說了,煉丹師之間的等階分明,他們除了傳承最重視的便是煉丹師本身的地位等階,低階煉丹師若是膽敢染指高級稱號,那可是真的是殺了白殺,咎由自取。

    「本宗封號天璇,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說罷,放出自己的靈識之力和老人對抗起來。

    老人也沒動用仙元(真元的升級稱呼),單純地使用自身靈識和她較量。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在靈識對踫的一瞬間,老人便看出了溫文卿的底細,「六品九階?不對不對,若是六品九階的靈識沒可能和本座對抗……」

    「很奇怪?」八品對抗六品,那是絕對壓倒性的碾壓,可是溫文卿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你的靈識被封印了?」即使被封印了,本身的氣息卻難以壓制。老人感覺的出,溫文卿的靈識就像是一片無盡的海洋,自己那條江河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難不成真是轉世的老不死?老人暗中打量一番,大致認可了這個可能。

    「難不成還要我取出自己的封號令,你才肯相信?」溫文卿諷刺地笑道。封號令,步入宗師層次的煉丹師都可以得到,它是諸天法則自動凝聚出來的,類似身份證明的東西。但是要注意的是,封號令可以給比自己高的煉丹師看,不能讓低于自己的煉丹師查閱,否則就視為對諸天法則的蔑視……一個被法則厭惡的煉丹師,其下場可想而知。

    她連封號令也知道?老人原本還有些動搖的心立即穩定下來,向溫文卿行了一個後輩禮,「天璇宗師請息怒,方才只是誤會而已,宗師無須動怒。」

    一個煉丹師能擁有的能量,他自己再清楚不過。更何況,上了九品的丹藥,哪怕是神界的大能者也是垂涎不已。且不論這個小丫頭轉世之前的人脈,單是現有的才能就不是他能撼動得了的。

    也許有人疑惑,這個老人不能動手,難道不能讓其他人動手宰了她嗎?

    這也是個辦法。可惜的是,諸天法則對煉丹宗師的偏愛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一名宗師的隕落(非自然),必然會引起法則的注意。和這個宗師有過過節的人都難免會被法則記恨上,若是發現主謀,那就更加偏心了。不但這個主謀要倒霉,連他的宗系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若是沒事的話,您能不能帶著這個小鬼頭離開?」指著呆立原地的男子,溫文卿露出些微的困惑,「他在本宗眼前,本宗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老人皺著眉頭看看男子,猶豫一會兒便答應了。這個小子不過是仙雲宗的小蝦米,為了一個沒什麼用處的小鬼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宗師,這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師傅,師兄,回神啦!」見老人走了,溫文卿這才放松身軀,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下來。果然,裝神弄鬼當大神的感覺真的不怎麼好。

    「小師妹……你怎麼……」三個師兄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有糾結、有疑惑、有憤懣……

    「啊拉,這只是糊弄人罷了。這件事情師傅也知道哦。」很好,某人終于學會禍水東引了。

    青雲子眼角抽搐地看著三個徒弟質問的眼神,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頭子……你是不是該解釋什麼?」玉晟冥捏著手指,發出卡巴卡巴的響聲。

    青雲子︰「……」

    溫文卿也許是良心發現,認為自己這麼陷害師傅是錯的,她終于出聲打斷幾人的詭異交流,「對了,之前那個長得還行的小白臉是誰?」

    「仙雲宗的……」玉晟冥咬牙切齒。

    「那個卑鄙無恥、下流做作的……」

    「袁文淵!」曲佑炆眼眸間閃爍著恨意,好似對方是自己的仇人。

    其實……這個袁文淵的確是曲佑炆的仇人……

    「誒,師兄說的那個仙雲宗的卑鄙無恥下流做作的袁文淵是不是天祁子師兄口中的那個傳說中的‘死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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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1:38: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疑似“老鄉”的少女

    「誒,天璇小師妹在叫我啊?」還沒等玉晟冥三人回答,那廂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來。卻見天祁子揮舞著手,從船艙奔跑而來。

    「天祁子師兄,我剛才可沒說什麼。」側身退了兩步,實在是不忍看見天祁子熱情奔放的打招呼。因為,她覺得丟人。

    「誒,可我明明有聽到你叫了我的名字。還有啊,小師妹你也太拘束了。咱們倆什麼關系?站在一起說說話又怎麼啦,小師妹躲什麼?」天祁子故意捂著胸口,露出受傷不淺的模樣。

    曲佑炆將溫文卿拉倒自己身後,直視天祁子,「當著別人的面說這話,似乎有些不妥吧?再說了,天璇是刀鋒山的小師妹,你一個外來的人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真是的,曲師弟你還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小心找不到雙修道友。」天祁子郁悶道,「無論過了多久,我還是看不慣你。」

    「這一點我們相同,對于你‘奔放’的那一面,我也很看不慣!」曲佑炆不肯繼續理會天祁子,也為了隔開自家小師妹和這個討厭的男人,他和青雲子他們一道離開了甲板。

    「呵呵呵,曲師弟居然真的來了?」天祁子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看著青雲子他們離開的方向,感嘆道,「但願接下去發生的事情能讓曲師弟徹底放開花海棠,畢竟那女人實在是……就算失去了修仙證道的機會,有些東西還是不能放棄啊……」

    ……

    「你和蕭玉祁那個家伙很熟悉?」

    疑惑了,「蕭玉祁?他是誰?」

    「就是你說的天祁子師兄……」

    「哦。」溫文卿摸摸鼻子,覺得自家師兄這個問題有些怪怪的,但還是認真地回答,「算不得熟悉,但是之前那位師兄幫過小妹很多忙。」

    「是麼?」曲佑炆想了想,還是鄭重勸說道,「以後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他會教壞你的。」

    「比方說?」教壞?哪一方面?這個師兄雖然不怎麼正經,但是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吧?

    「吃喝嫖賭,打雞罵狗。這家伙哪一樣都不缺。你一個小女孩,還是離這個男人遠一些,免得跟他學壞了。」

    若是天祁子在這里,估計要哭喊著叫冤了。他的確是「吃喝嫖賭,打雞罵狗」,但是曲佑炆也干淨不到哪里去吧?除了「嫖」以外,其他的他也沒少做誒。

    其實溫文卿很想反駁一句。他們現在去傾城幻境已經在「嫖」的範圍了吧?若說學壞,好像是曲佑炆他們先教壞人的吧?

    「哦。」雖然答應了,但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

    「對了,師傅師兄他們去哪了?」向四周望去,突然發現走在前頭的三人已經消失不見。

    「別看了,他們都已經穿過傳界門,到這艘船的內部去了。」曲佑炆用真元護住兩人的身體,向她說道,「待會兒會有些暈眩,你先忍著些。」

    「哦。」溫文卿覺得這個傾城幻境真的很有錢,從船的外部進入內部,居然還要傳界門?

    「你是不是覺得傾城幻境財大氣粗?」曲佑炆一見溫文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是呢,要是沒有這個傳界門護住船身內部,我們這些修真界的低微之人怎麼有機會突破界面的壁壘,進入兩界的緩沖地帶?」

    溫文卿默了。原本還以為這是炫富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原因。

    「好了,我們快要進入傳界門。小師妹還是快點平心靜氣,固守元神,不然可有你受罪的時候。」他伸出右手,將真元注入一個八卦形狀的圖紋里。那圖紋開始快速旋轉,面前的空間好似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頭蕩開一陣漣漪,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打開一條圓形的通道。

    緊緊跟隨在曲佑炆的身後,努力不去看兩旁黑洞洞的界面,雙眼直視前方。因為空間之力若有似無的壓制,她漸漸地有了一些想要嘔吐的感覺……嗯,和暈車的感覺差不多。

    「到了。」曲佑炆話音剛落,一陣刺眼的光亮便在眼前綻放開來,差點晃瞎人眼。

    閉眼許久才漸漸適應了那些亮光。

    「二師兄,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君無憂軟綿綿地掛在曲佑炆身上,臉色有些蒼白。

    「我們速度慢?」曲佑炆輕笑,「嫌我們速度慢,那你就別掛在我的身上,很重。」

    君無憂聽聞,立刻沉默了。通過傳界門,老頭子和大師兄實力高強自然受到的影響也小,可他卻沒少受罪。到現在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

    溫文卿趁著曲佑炆和君無憂拌嘴的功夫,快速打量了周圍的情況。發現師徒五人正處于一個圓形宴會場的邊緣,中心地帶已經有百來人在寒暄打招呼。看他們的衣著和身上佩戴之物,便知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其中,大部分的都是年輕男子,只有少數人和青雲子一樣,都是白發鶴顏的老頭子。

    環顧四周,溫文卿很郁悶地發現,在場居然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女性!

    「在找什麼人嗎?」。玉晟冥站在她的身後,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全場的人。

    「嗯,小妹發現,這里好像只有小妹這麼一個女孩……」

    玉晟冥翻了個白眼,右手搖著那柄從來不離身的白玉折扇,「傻瓜,除咱們那個老頭子,哪個修真者會帶著自己女徒弟來這里?再說了,女子不是沒有,只是她們都是被傾城幻境選中的人,不能呆在這里任人觀看。」

    「被傾城幻境選中?」

    「每隔一段時間,傾城幻境都會在修真界選擇美貌的女修,讓她們進入傾城幻境修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傾城幻境對于女修來說,的確是個得天獨厚的福地洞天。在那里修煉,即使不服用任何丹藥輔助,她們的修煉速度也比在修真界修煉快上一兩倍。」

    「快上一兩倍?這還是在沒有丹藥輔助的情況下?果然犀利。可惜……」說白了,傾城幻境還只是男性修真者、仙人尋歡作樂的聲色之所,也沒什麼可羨慕的。

    「這位姑娘似乎想差了。」

    「嗯?」溫文卿不禁郁悶了,她都已經做了男裝的打扮,為什麼這些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性別?之前那個袁文淵是這樣,現在這個陌生的修真者也是這樣。

    「雖說傾城幻境是尋樂之地,但是對于女修來說這里可是難得的修煉場所。那些實力高強的仙人、修真者,他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肉體之歡,只是聽聽小曲放松放松罷了。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家伙才會注重這些。」

    溫文卿疑惑地轉頭看向自家大師兄,得到某人肯定的點頭回答,她又郁悶了。

    「再說了,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也沒資格接觸傾城幻境那些高等級的女修。也就是說,只要實力高強的女修,她在這里的生活將會十分自由快活。說不定,那些仙人心情好了,還會賞賜珍貴丹藥和仙器……」

    溫文卿一臉郁悶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一副恨不得自己是女子的模樣,突然想要感嘆一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哼,青樓就是青樓。妓女就是妓女,說這些話掩飾本身的事實,不是太可笑了?」

    循聲望去,卻見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手搖折扇,從傳界門中翩然走來。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很中性。

    「小姑娘這句話可是把所有傾城幻境的仙子都得罪了。」陌生修真者搖搖頭,快步走開了。在傾城幻境的地盤非議他們的女修,這簡直是找死。

    溫文卿雖然也認同這個人的話,但是這樣明著打主人的臉,這個少年……哦,不,這個少女也太沒腦子了。

    「仙子?哼,只是些不入流的娼、貨。」少女憤憤地跺腳,沖著隨後出來的黑衣老人撒嬌道,「爺~~爺~~,孫女又沒說錯……」

    「好啦好啦,小公主別生氣。」黑衣老人笑得滿臉菊花開,寵溺地摸著她的頭,「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咱們不和那些俗人計較。」

    「嗯。」得到安慰的少女乖巧地摟著老人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還是爺爺最好了。」

    少女撒完嬌,漸漸收起笑臉,好奇地打量著宴會場的裝飾,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和貪婪。在看到那個巨大的水晶吊燈(溫文卿解說︰那是寒心星光隕鐵鑄成的防御仙器,不是吊燈)的時候,眼中的火熱更加濃重。

    少女轉悠到溫文卿身旁,用她熟悉的語言喃喃自語一句,「果然,這修真世界比華夏那個世界好多了。」看完美景繼續看美人。

    溫文卿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沉默。

    華夏?那好像是聯邦五大國之一吧?中文……溫文卿默默捂臉,這個可是她用得最多的母語啊……

    難不成,這個少女也是自己那個世界的人?

    抱著她是「老鄉」的想法,溫文卿暗中打量少女一番。但是等到她看到少女的行為,眉頭越來越皺。

    這個少女……也太放浪了吧?就算她家三個師兄也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但是這麼直愣愣地盯著別人看,也不嫌丟臉?

    黑衣老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家孫女的不妥之處,立刻將她叫回,「馨兒,回來。」

    「哦。」戀戀不舍地看了曲佑炆一眼,少女快步回到老人身邊,又是一陣撒嬌,老人嚴肅的臉又開始菊花綻放。

    溫文卿默默移到玉晟冥身邊,揶揄道,「師兄,被小美人這麼直辣辣地看著有什麼感受?

    玉晟冥瞥了她一眼,突然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頭,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這些干什麼?」

    「什麼嘛,不說就不說,居然還打人家。」

    看到溫文卿可憐兮兮的模樣,玉晟冥苦笑一聲,嘴唇蠕動,逼音成線,「被吸血蟲盯著能有什麼感覺?」

    溫文卿︰「噗嗤!」

    ……

    過不多會兒,五十名仙衣飄飄、雲鬢高挽的侍女手持宮燈姍姍而來。

    「仙船即將開啟,請幾位隨奴婢一起來。」侍女四散開來,領著那些修真者向各自的居住地行去。

    「那就麻煩姑娘了。」青雲子撫了撫衣袍,掛上溫和和藹的笑容,但是一扭頭就變了臉,沖著四人叫道,「你們這幾個小子,還不快跟上?」

    「哦~~」四人的回答有氣無力……

    「這幾個臭小子!」青雲子無奈地笑罵一句。

    穿過長廊,侍女在一座精致的小院門前停下來,「二位先委屈一會,在這里休憩半天。」

    「姑娘嚴重了。」說罷,青雲子沖溫文卿使了個眼色。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什麼,不由得暗中撇撇嘴。但還是從空間手鐲里取出一瓶四品四階的補元丹,悄悄塞到侍女的手里,用甜膩膩的聲音說道,「辛苦姐姐了。」

    侍女臉上的笑意也加明顯,態度也溫和許多透露著親昵,她很有眼色地向幾人福身告退。

    等她走遠了,溫文卿這才不舍地摸摸自己的手鐲,一臉的肉痛。

    「白痴,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別看這個侍女沒什麼地位,但是她要是想給你添堵,你還真沒辦法。」君無憂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其實你也沒必要給她這麼多東西,一顆丹藥就夠她笑一天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想說啊,可是你下手太快了。」君無憂攤攤手,「反正又不是我出血。」

    溫文卿默了,她難道長得很像冤大頭?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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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胡謅的身世

    侍琴打著宮燈,漫步在長長的走廊里。昏暗的燭光映襯著白皙的臉頰,微微興奮的潮紅讓她姣好的面容更勝三月的桃花。還未踏進自己居住的小院落,便聽到幾位姐妹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她微微一笑,右手不經意間踫到腰間的乾坤袋,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幾分。

    踏進門檻,她朗聲說道,「姐姐們,你們這次做的可不地道哇。」

    聽侍琴這般似真似假的抱怨,幾名看似二八芳華的少女用袖子掩著嘴輕笑起來,「你這小丫頭,咱們什麼時候做不地道了?你剛來不久,姐姐們這般安排也是為了你好。你這般說話,到讓我們覺得委屈了。」

    侍琴將宮燈掛起,笑著朝幾名女子賠笑,「好姐姐,侍琴只是說笑而已,何必和小妹這個粗人認真呢?」

    坐在主位的女子親昵地戳她的額頭,笑罵道,「就你這個死丫頭會說話,說來說去錯的還是我們了。」

    幾名女子聚在一起說笑玩鬧一番,不由得提起那些客人賞給自己的禮物。

    「我接待的那個修真者啊……切,還不如不說呢,小氣得要死,也不知道哪位姑娘肯收他?」一名少女一臉的嫌棄,將一塊和田玉做成的玉扣隨意扔在桌子上。

    她旁邊的少女拿起那塊玉扣看了看,說,「這玉倒是上好的玉石,可惜,再怎麼好的玉也不過是一塊凡玉。拿來哄哄凡俗少女倒是不錯……我看那,那個修真者八成是個口袋羞澀的……」

    少女剛說完,一幫女子都哄笑起來。

    「這還算是好的……」一個長相溫和的少女頹喪地說,「我那邊的那人啊,更加的摳門。居然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乾坤袋,里面什麼也沒有……」

    在凡間,乾坤袋肯定比和田玉扣值錢,但是對于修真界的人來說,乾坤袋根本就是凡俗世界的荷包,便宜得很。

    「這麼小氣啊……」少女們都面露驚訝之色,對那個沒腦子的修真者感到悲哀。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麼生下他的,連腦子也不帶過來?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我接待的那個仙雲宗的煉丹師還算是大方……」另一名少女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枚丹藥,「這可是二品八階的丹藥,很難得誒。」

    在少女拿出丹藥的時候,全部的眼光都被吸引了。

    「二品八階?這對于我們這些丫頭來說可是不小的收入……」

    「嗯、嗯嗯。」

    少女得意地看著其他人羨慕的目光,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

    正當少女們攀比的起勁,穿著粉衫抹胸襦裙的少女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鬢發有些凌亂的樣子,連發簪都歪了。

    「侍書?你怎麼才回來?」侍琴站起身,走上前接過少女的宮燈,這時才發現少女的右臉頰有一個小巧的五指印,她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聽到侍琴驚訝擔憂的聲音,其他少女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圍上來。待看到侍書的慘樣,紛紛吸了一口冷氣。

    隨即,眾人全都想到一個可能,齊齊退了一小步,除了扶著侍書的侍琴。

    「侍書,你難道……」領頭的女子臉色漸漸變青,「你應該知道我們身為領路侍女,是不可以和那些客人有任何的關系,你怎麼……」

    侍書這才回過神,聽到管領的話,立刻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解釋,「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什麼事也沒發生……」

    聽到侍書的解釋,管領明顯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越過姑娘和那些客人有不干淨的關系,什麼事都好說,「那你解釋一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了?」

    不問還好,管領一問,侍書所有的委屈瞬間爆發,淚水又涌了出來,「管領姐姐,侍書冤枉啊……」

    在侍書聲淚俱下的解釋中,眾女都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面面相覷之下,全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可憐又倒霉的少女。

    原來,侍書是給一對祖孫領路的。一路上,那個過分活潑的少女東張西望,這里摸摸那里瞧瞧,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一會兒問傾城幻境的姑娘小姐們幾天接客一次,一會兒問她們這些當侍女的用不用賣身接客,一會兒又問她們那些姑娘小姐是不是很惡毒變態……除了問,這小姑娘還喜歡發瘋。

    一會兒說要將自己贖出去還自己自由(其實這些侍女的身份比一般修真者要高很多),一會兒又說會幫自己教訓那些惡毒的人販子(傾城幻境的主人)……

    侍書不敢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論,只好把自己當成啞巴一句不發。奇怪的是,那個黑衣老人也只是寵溺地笑笑,完全沒有要呵斥的意思。侍書只能當自己倒霉,遇上這麼個瘋子。

    等將他們送到客人專用的院落里,那少女又出問題了。

    指著侍書的鼻子,大聲抱怨,「喂,傾城幻境很窮啊,居然讓我們住在兩進的小院子里,看不起人啊……」

    侍書繼續沉默是金,連小費也不敢奢望了,只想快點離開這里。那個黑衣老人還算是有腦子,暗中給了她一枚三品的丹藥。哪知這一幕被少女看到以後,居然一巴掌扇了過來。

    侍書只是一名十六歲的小女孩,剛剛築基兩年,怎麼會是一名步入開光期的對手。自然結結實實地挨了這巴掌,「哼,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品丹藥是一個小奴婢可以染指的?」

    說罷,奪走了丹藥,拉著老人進了院子,重重地關上了院門。侍書何曾受過這種委屈,自然是哭著跑回來了。

    「好了,別哭啦。」侍琴用帕子溫柔地為她擦臉,一邊安慰道,「你剛來不久,沒多少經驗。遇上這種事情難免手忙腳亂,這些稀奇古怪的客人多得是,你遇上的還算是正常的呢。」要是不幸被那些修真者看上了,強行毀了清白,那下場才叫可憐……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海棠司仙子,遇上這種事情還可以一步登天……

    「可是、可是……」雖然明白,但是小丫頭還是很委屈。

    「好啦,你的損失姐姐來賠。不要哭了,你這樣子不像是如花少女,反而像是一只小花貓。」親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從溫文卿給的藥瓶里倒出一枚紫色的丹藥,「這丹藥是客人的賞賜,你也用不著拒絕,姐姐這里還有幾枚呢……」

    侍書傻愣愣地收下那枚丹藥,連哭都忘記了,「這個……好像很珍貴……」

    「四品四階丹藥自然珍貴……」管領看著這枚紫色的丹藥,整個人都呆了。

    「四品四階?」

    「還是一瓶的……」那可是十顆啊……

    ……

    暫且不說那些少女的驚訝羨慕,「慷慨」的客人——溫文卿,正盤腿打坐,和師傅師兄們開刀鋒山第N次茶話會。

    「天璇,到現在為師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嚇跑那個仙人的?」

    說罷,他和三個男弟子都好奇地看著溫文卿。

    溫文卿的腦袋掛下一面黑線,沉思一會兒便開始胡謅,「其實呢,我並不是普通人。」

    四個男人紛紛給她一個「你在廢話」的眼神。

    「我上輩子是個一直隱居世外的煉丹師。師承神話子(游戲《神話》),我們這一脈專門修丹煉藥,根本不曾接觸過修真功法。說白了,我修煉的功法只是為了煉丹,完全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它修煉出的能量我們稱之為靈力,而不是你們所知道的真元、仙元、神元。我除了能煉丹,也沒別的本事。因為我一直跟隨師父隱居世外,不曾接觸人類,對人世間的東西了解甚少……」

    「……我那一年,救了一個遭遇歹徒強、暴侮辱的少女,本以為沒什麼。哪知這個少女居然出賣了我,在我突破十品不久便遭到了他們的圍捕,我不肯接受他們的條件,惹惱了他們,然後就……」

    這就是小說看得多的好處,編起謊話來不帶任何停頓。面對青雲子他們的疑問,她完全是見招拆招,漸漸繪畫出一個淒慘可憐的身世……

    「那麼,你是怎麼轉世的?一般的修真者口中的「轉世」都是奪舍他人身體,根本不能算是轉世。而真正的轉世且保留前世記憶,這可不是普通修真者能做到的。至少也得是神界的大能者才有這個能力吧?

    「笨!」溫文卿睨了他一眼,「我雖然做不到,但是我的師傅卻是高達十二品的煉丹師,煉制一枚保靈轉世丹還是可以的……」

    保靈轉世丹,神話傳說中高達十二品九階的超級神丹。她從自家那個NPC老師手中見過這東西,品階那麼高自然效用也逆天。保留玩家百分之五十的屬性,將等級還原成零,使轉世後的玩家擁有最好的靈根……

    這麼說還不清楚,舉例來說。假如一名玩家的各項屬性都是一千,等級一百級。等他服下保靈轉世丹,等級就會變成零級,基礎屬性降到五百。要知道新生玩家的各項基礎屬性只有十點!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丹藥,但是她面前的幾只都是煉丹白痴,怎麼可能哄不住?她說有,那就存在!

    聽溫文卿胡謅完,四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唯獨青雲子心中暗爽,還是他老人家有眼光,隨便收徒都能收到這麼一個大寶貝。

    「那麼……也就是說,你現在是煉丹宗師層次的……」君無憂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砰地亂跳,似乎看見了漫天飛舞的丹藥將他淹死。

    「對啊。」

    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君無憂立馬站起身,說,「我需要去冷靜一下,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這麼說,你真的有能力解除我身上的毒?」曲佑炆覺得這個世界太荒謬了,太不真實了!

    「對啊。」

    曲佑炆也站了起來,沖幾人告罪一聲,「我也需要去冷靜一下,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玉晟冥依然搖著扇子,若有所思地打量這個小師妹,「雖然你說的很奇幻,但是想想你那破腦子估計也撒不了謊,為兄暫且相信好了。」

    「師兄,你現在有我這個小師妹在,為什麼不好好利用一番,我身上的丹藥可是不少。」話是這麼說,但是溫文卿心里還是有擔心的。雖說那只是自己編出來的故事,但是她現在的處境和故事中的「前世」很像。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輕易地付出自己的信任……

    玉晟冥折扇一合,敲打她的額頭,「說你笨,你還真沒腦子。為兄怎麼說也是你的兄長,這丹藥自然該你自己獻上來,哪有我去要的道理?就算我不要,你不也得勸我收下?」

    溫文卿⊙﹏⊙b汗,嘴角不停地抽搐,「師兄還真是矯情。」

    哪知玉晟冥根本沒聽懂她的嘲笑,反而微微揚起下巴,「這哪叫矯情?這根本就是智慧!」

    溫文卿猛地站起身,「我看我也得冷靜一下,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再不冷靜,她會吐的。

    「師傅很驕傲?」看著青雲子嘿嘿笑著的菊花臉,玉晟冥笑著問道。

    青雲子瞥了他一眼,「你再怎麼羨慕也是沒用的。不談別的,光是天璇這件事,你就一輩子也趕不上為師。」

    「那又不是你的功勞。」

    「能撿到這樣的徒弟,自然說明老子慧眼獨具!」

    玉晟冥沉默一會兒,也站起身,「我看我還是冷靜一下,你別攔著我。」

    青雲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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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1:39: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花海棠其人(一)

    船身突然一顫,溫文卿只覺得壓抑靈魂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身體似乎也輕快了幾分。摸摸胸口,心跳更加有力,撲通撲通讓人分外安心。吐出一口濁氣,靈台清明透徹,「看樣子,我們已經離開修真界了。」

    「誒?小師妹是怎麼知道的?」溫文卿的「前世」並沒有增加他們師兄妹的距離,他們還是待她如初,該耍賴耍賴,該不正經繼續不正經。

    「也沒什麼,只是方才感應到壓抑靈魂的禁錮消失了。自然就知道咱們已經離開修真界的範圍。」溫文卿拍開搭著自己肩膀的爪子,沒好氣地沖君無憂說,「師兄有這個時間在這里磨嘰,還不如出去逛逛興許能來段奇緣?」

    「嘖嘖嘖,我家小師妹這種反應……難不成是吃醋了?」君無憂煞有其事地揉著下巴,「放心啦,我們又沒那麼下流……」

    「對啊,沒那麼下流……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你們也是下流過的,只是沒‘那麼’下流?」將某人從上往下打量一番,「其實吧,並不是賊眉鼠眼的家伙才下流做作,衣冠楚楚的人照樣可以。區別在于,誰披的衣服好看干淨。」

    君無憂差點失意體前屈,「小師妹,聽你這話我還以為你受過情傷誒。男人沒你說的那麼差,師兄我也不是那種人。」

    「師兄你不是那種人,那麼誰是啊?」一個比較中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是依然耍寶賣乖的三師兄卻沒發現。

    「大師兄和二師兄,實在不行再加上老頭子。你師兄我冰清玉潔,不能污蔑。」君無憂急忙解釋,溫文卿指著他身後提醒他別再說了。

    「大師兄,三師弟方才說自己‘冰清玉潔’,你怎麼看?」曲佑炆一手搭著玉晟冥,一手捏著法訣。

    「不怎麼樣,這小子欠教訓了。」玉晟冥搖著折扇,燦爛的笑顏下滿是威脅。

    「大師兄說的是。」曲佑炆法訣完成,一條青色的繩子將君無憂捆了個結實。他拉著自家三師弟的後領,到房間旁邊的小廂房「相親相愛」去了。

    「小師妹千萬別聽老三這個家伙的話,說到風流,我們三個就算這小子最風流不靠譜了。」玉晟冥盤腿做到溫文卿旁邊的蒲團上,如數家珍地向她解說君無憂從小到大的糗事,惹得溫文卿噴笑不已。

    她從來不知道自家三位師兄原來也是童心未泯之人,雖然嘴巴惡毒了些、行事放蕩不羈了些,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更像是三個沒長大的少年。相互拆台、相互吐槽,這樣的氣氛讓溫文卿未老先衰的心靈也年輕松快了很多。

    她含笑托著下巴,仔細聽大師兄不斷揭某人的底。甚至連他小時候偷喝烈酒耍酒瘋,揮舞著女子肚兜到處裸奔的事情也說了。

    等曲佑炆拖著某只豬頭回來的時候,玉晟冥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這種不怎麼厚道的談話。君無憂看著溫文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爬上心頭。那個兩面三刀的大師兄不會胡說什麼了吧?

    「小妹從來不知道,咱們三師兄的青春年少居然這般‘多姿多彩’。」

    聽到這里,君無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英俊清秀的臉龐皺成了包子模樣,在場的幾人都很不給面子地笑了。

    砰!砰!砰!

    「什麼人?」玉晟冥收起笑臉,沉聲問道。

    「幾位客人,傾城幻境已經到了,請幾位準備一番。」侍琴站在院門外,躬身回答。

    「知道了。」

    傾城幻境坐落于虛空的一座小島上。說是小島也不盡然,因為它的面積差不多有上千萬平方公里,亦可稱之為小型大陸!

    山川延綿不盡,白雲環繞,不時有仙鶴靈物飛過,留下一聲聲清脆的鶴鳴啼叫。綠海蒼翠,樹木林立,濃郁的綠蔭遮天蔽日。在群山環繞之處,不時可以看見一潭煙波浩淼的湖,那湖藍得純淨,藍得恬雅,藍得讓人無限陶醉。

    仔細看去,遠上之上,隱約中似乎有玉宇瓊樓佇立其中。香風撲面,吹得人忍不住軟了骨頭。不時有優雅仙音縈繞耳畔,仿佛一滴冰水滴在心間,全身精神一震。

    「這里只是外圍景色,沒什麼好看的。」玉晟冥拽著她的衣領,覺得自家小師妹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太丟人了。

    「傾城幻境只是個青樓楚館,沒想到居然這麼有錢。真不知道這些東西得賠上多少清白人家女孩才換過來?」一個活潑清朗的聲音傳來,兩人循聲望去。溫文卿不禁想要嗤笑一聲,這位同鄉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傾城幻境極有可能是仙界或者神界的某些位高權重的人、家族弄出來的,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丫頭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那老人也不管管?

    黑衣老人雖然寵溺這個嫡親的孫女,但是這是有限度的。果不其然,卻聽老人用嚴厲的聲音呵斥少女,「丫頭閉嘴!」

    那位同鄉嘴巴一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老人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的眼神變得極其冰冷。老人沒看到,但是卻落入溫文卿和玉晟冥的眼中。

    「這小丫頭不但腦子不清醒,連心髒也是冷的。」玉晟冥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那老人是為了她好,不但不領情反而露出這般冷漠的顏色……看來,這丫頭倒是和某人很像,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花海棠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以至于玉晟冥一直對這樣的女人很不感冒。

    但是溫文卿卻可以理解同鄉的心情。靈魂漂泊異世,自然不可能對本是陌生人的人產生什麼濃厚的親情。對他們冷漠倒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理解不代表認同。

    靈魂穿越,在修真界來講就是奪舍了。穿越者活著,那麼身體的本尊就得死。你佔了人家的身體,替人家盡盡孝道也是應該的。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不能讓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家人擔憂傷心……

    想到這里,溫文卿不禁松了口氣。這具身體本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女,溫文卿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額外義務,所以她才能很自然的融入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物會無時無刻提醒她,她只是個外來人。

    「小女孩麼,總歸比較任性。」溫文卿笑著將同鄉的冷漠歸結于任性。

    「你這麼說話好像自己有多蒼老一樣。」玉晟冥好笑地用折扇敲她的頭,「別忘了,你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裝什麼老成?」

    溫文卿不好意思地摸著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和年齡對不上。

    「好了,為兄也不和你計較。」

    「那小妹就謝謝大師兄的慷慨大度?」

    「知道就好。」

    「順著桿子往上爬,大師兄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彼此彼此……呵呵呵……」

    ……

    「這哪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分明是皇天貴冑居住的皇城麼……」看著眼前巍峨的城牆,溫文卿摸了摸鼻子,第一次發現修真似乎是個賺錢的職業。

    「皇天貴冑?皇城?你見過這樣的皇城麼?」曲佑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師妹,「傾城幻境的美麗高貴,可不是凡間那些所謂的‘皇天貴冑’能夠想象的……」

    溫文卿沒有理會曲佑炆略帶諷刺的話語,只是暗中將視線投到那名同鄉身上。等她看到同鄉垂涎不已的貪婪神色,不禁開始揣度這位同鄉穿越前是什麼身份……

    若她是個心思純正的,倒是可以交往一番,以後也好守望相助。若是心思不純,她還是離這個人遠一些,免得被人背後捅刀子。

    「小師妹。」玉晟冥走到她身後,小聲說道,「你以後離那個少女遠一些,我總覺得這個人品行不怎麼好。」

    溫文卿疑惑地看著他,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心思的?

    「你雖然出身不凡,但經歷畢竟還是少了。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哪能看不出來?」玉晟冥暗中敲了敲她的頭,「別以為我沒看見你一直注意那個少女……」

    切!那麼仔細干嘛……溫文卿只好把自己的小心思掐滅在萌芽狀態,玉晟冥看起來年輕,但是怎麼說也有幾百年的閱歷,他說那個同鄉不好,那麼這個同鄉就一定有問題。

    同鄉只是同一個世界的陌生人,但是玉晟冥是自家的大師兄,孰親孰疏,一目了然。

    溫文卿還沒來得及游覽傾城幻境的迤邐風光,香風伴隨著各色花瓣飛散旋轉,數十名身著廣袖流仙裙的美妙女子從天而降。那群領路的少女向這些人福身問安,眼眸中閃過絲絲艷羨。

    「請各位跟緊小女子,勿要四處張望。」站在這群女子中間的絕色美人巧笑倩兮,顧盼生輝。與其他女子不同,她的額心繪著一朵半開的紅蓮,給絕色的面容平添幾分妖嬈。

    眾人聽聞,皆目不斜視,挺胸抬頭直視前方。

    「唉,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怪異……」溫文卿不敢說話,只好將話寫在玉晟冥的手心。

    玉晟冥劍眉微挑,略薄的唇微微抿起,小心觀察周圍,發現那些女子沒有什麼動作,他才照著溫文卿的方法,在她的手心寫道,「哪里不對勁了?」

    「哪里不對勁?大師兄你難道沒發現嗎?」。溫文卿寫到這里,用驚疑的眼光看了一眼玉晟冥,「我們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嗎,氣氛怎麼這麼肅穆?還有啊,跟著這幫女人走,小妹總覺得咱們是被羈押的犯人,而她們才是大爺!」

    等玉晟冥明白溫文卿的意思,嘴角抽搐幾下,果斷停下小動作。這時正好發現一名女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還帶著探究的意味。他回以燦爛的微笑,不意外地看見那女子頓時羞紅的雙頰。

    那些人將眾人引到外城門口停了下來,為首的女子歉意一笑,「小女子只能帶各位到這里了,接下來的步驟大家也是熟悉的,就不用小女子再多做介紹了。」

    眾女子福了福身,顏色各異帶著奇特香味的花瓣憑空出現,她們像來時一樣翩然而去。仿佛方才的美人美景只是眾人的臆想。

    「傾城幻境的三等侍婢便是如此絕色,真不知道各宮各府的主事仙子該是怎樣的顛倒眾生……」站在溫文卿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不禁這般感嘆。

    聽他這般說,他旁邊的同伴很不客氣地打擊他,「咱們這些修為低末的人,別說是各宮各府的主事仙子,哪怕是那些三等、二等的侍婢也沒資格多踫一下。你啊,還是趁早絕了這個心思……」

    「我也只是發發牢騷罷了,又沒真的起這樣的念頭,我還想多活幾年……」

    ……

    「那些女子只是三等侍婢?」不太可能吧?隨便拉出去一個人,就算比不上妲己禍國殃民,但也是傾城美人。在傾城幻境居然只是三等侍婢?

    「現在只是三等侍婢,但是等她們修為夠了,自然可以升遷……」曲佑炆見怪不怪。因為花海棠在這里,所以他下了很大的功夫了解傾城幻境。對于這些東西還是知道的。

    「誒?」不是一開始就確定的嗎?難不成是不是美人還得看她們的修為?

    「修為夠了,三等侍婢就有資格挑戰二等侍婢。同理之下,只要容貌過得去,實力強橫,就算挑戰各宮各府的主事仙子也是可以的。輸了,下次再來,贏了,她就是新的主事仙子。不過能進傾城幻境的女子哪個不是天姿絕色,那些等級自然得靠實力劃分。」

    「那麼,被挑戰的主事仙子輸了怎麼辦?下次在找回場子?」溫文卿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下次?這有可能嗎?」。曲佑炆不屑地哼了一聲,「傾城幻境可不會給一個失敗者任何翻身的機會。輸掉的主事仙子將會變成傾城幻境最低賤的,任何來傾城幻境的男子都有機會一親芳澤……」

    溫文卿聽言,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各宮各府的主事仙子,一聽這稱號就知道地位超然。這樣的人,曾經高高在上的仙子一旦失敗就要淪落成最低賤的存在,一點自尊都不留,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隨即,溫文卿又想到一件事,「對了,之前那個海棠司仙子……也是主事仙子之一?」

    「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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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花海棠其人(二)

    花海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聽到這個女人居然是主事仙子,溫文卿頓時對這個「師姐」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二師兄,成為主事仙子,應該有實力的限制吧?」實力低下的人怎麼可能挑戰成功?

    「金丹期,這是最低的標準。」曲佑炆的聲音無喜無悲,但是溫文卿還是覺得這位師兄此時的內心活動很復雜。

    金丹期?溫文卿沉默了。她的大師兄玉晟冥現今還是金丹後期,而比大師兄入門晚了一百多年的花海棠居然也是金丹期。她可是聽說過,這個花海棠只是三靈根,比溫文卿的天賦還差了很多。

    「很驚訝?」看出溫文卿的想法,曲佑炆自嘲一笑,「若不是傾城幻境,她哪里能有這般驚人的成績?她的選擇是對的,只有在這里她才能得到夢想的一切……至少,她若還是刀鋒山的小師妹,恐怕現在還在開光前期徘徊吧?畢竟她只是三靈根。」

    「為什麼?刀鋒山的靈氣的確沒有傾城幻境充沛,但是也不至于……」

    「小師妹,你是煉丹師,而且還是……」他沒有說下去,但是雙方心照不宣,「你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修真者最缺的丹藥。也許你還沒意識到,修真界有多麼缺乏丹藥吧?」

    「很……缺?」

    「你身在宗門,感受到的自然不全面。別說是你上次大方出手的那瓶四品丹藥,光是最低層的闢谷丹,對于那些散修來說也是珍貴的……而修真者在步入闢谷期前,闢谷丹是萬萬不能少的。除了闢谷丹,還有伐骨洗髓的洗髓丹。」曲佑炆沉聲道,「我們這些內門親傳弟子每月都有一定的配額,但是那也僅僅只是勉強足夠而已。至于那些內門弟子、外門弟子、記名弟子,待遇逐一遞減……至于那些散修就更加淒慘了……」

    溫文卿默默地慚愧了,「聽師兄這麼一說,小妹到變成那個‘何不食糜肉’的紈褲了……」

    「這也怪不得你。你一生跟隨以前的師傅隱居山中,伴隨你成長的也只有各種各樣的丹藥,不了解這些也是極其正常的。」曲佑炆安慰道,「以後別說出這種傻話就行。其實你是煉丹師,最高興的應該是我們這些師兄才是。」

    「嗯?」

    「你不知道,咱們那個老頭子是個不通俗世的家伙,刀鋒山本就不富裕。要不然的話,哪會只有咱們這四個內門親傳弟子?不是不想收,而是財政問題太嚴重了……說實話,要不是缺少輔助的丹藥,大師兄早就破丹成嬰了,哪會卡在找個地方?」

    「也就是說,花海棠背叛師門,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溫文卿將話題拽了回來。

    「不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而是絕大部分原因。」君無憂這時加入兩人的談話,「雖然是三靈根,但她也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哪會甘心一輩子止步元嬰甚至是金丹?刀鋒山給不了這些,但是別的地方給得了。當年袁文淵雖然也是個因素,但只能算是導火索。」

    曲佑炆別過臉,顯然不喜歡君無憂的言論。

    君無憂雖然看見了,但還是繼續說道,「說起來,這個袁文淵也算是半個受害者。那個女人一開始是喜歡他,但是誰說沒有利益的驅使?通過他知道了傾城幻境的存在,心比天高的她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打量?說實話,小師妹是個煉丹師,我一開始也松了口氣。」

    「松了口氣?」溫文卿疑惑地問。

    「至少,你不會因為輔助修煉的丹藥而背叛刀鋒山、背叛我們、甚至背後捅刀子!」君無憂毫不忌諱地說出自己想法,「我討厭她!」

    他們付出了真實的感情,卻換回那抹毒的一劍,不討厭不怨恨,這怎麼可能?

    「人各有志,有什麼話還是咽回肚子吧。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青雲子默默聽了半響,神情復雜。

    ……

    海棠司府。

    「仙子,那師徒五人又來了。」面容清麗脫俗哦的侍女服侍自家主子梳妝打扮,「您要去看看嗎?」。

    「師徒五人?」光滑的銅鏡里,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撫了撫自己的鬢角,艷唇輕啟,勾出一抹諷刺的笑,「那個老頭子又收徒弟了?」

    「的確是這樣,雖然那人做了男裝打扮,但是一眼看去便知是個女子。」侍女將百鳥朝鳳的金簪插進女子發見,「看起來,那人的年紀似乎不大。」

    侍女沒有發現,在寬大的袖子里,那把被女子瞬間攔腰折斷的紫檀扇。

    「終于……他們還是看開了呢……」女子輕喃道,「也對,人走茶涼,更何況是我這個弒兄棄門的不肖弟子……」

    「仙子?」侍女見女子愣神的模樣,小聲喚道。

    「碧凝,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我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女子轉過身,看著眉眼低垂一臉恭敬的侍女,「我放棄了曾經的一切,但是乍聽到有人佔了我的位子,仍然會感到一陣強烈的嫉妒。我不甘心!」

    「仙子既然做了,何必言悔。若是您還是以前的您,現在會是什麼模樣?您根本不可能回頭的。」碧凝是最初跟著女子的人,對她的過去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了侍女的話,女子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我既然已經丟棄了那些沒用的東西,那就沒有撿回來的必要。那個女人只是好運撿到垃圾而已……我不該動搖的……那個破地方什麼都給不了我,我離開它有什麼不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正常的……」

    說完,眉宇間似乎多了一份狠辣絕決。

    「他們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曾經的不堪……如果他們都不在了,是不是我就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聽到女子自言自語的聲音,侍女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難道是窗戶沒關麼?否則這寒冷刺骨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

    「你確定那個女人是某位大賢者轉世?」黑暗中,一個朦朧模糊的男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溫文卿之前恐嚇過的老者恭敬地回答,「小的很確定。就算不是那些賢者轉世,但是她的煉丹術也在小的之上。小的之前用靈力和她對抗過,發現她的靈力靈識都被天道(位面法則)束縛,但是即使是這樣,小的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在你之上?」黑暗中的人輕輕呢喃,聲音陡然變得冷漠,「你敢肯定?」

    「是。」老者再次堅定地回答,「少爺,請恕小的斗膽一言。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是失敗了那邊是萬劫不復。但是神界的那些人又不是咱們請得動的,莫不如……找這個人試試?」

    「你也說了只有一次機會,怎麼能讓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試試?」那人停頓一會兒,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算了……本座再考慮考慮……」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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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煉丹

    「哇,這里真的好漂亮……」

    「爺爺,那個也很好看……」

    男裝少女像花蝴蝶一般穿梭于人群之間,不時發出誇張的驚呼贊嘆。引得周圍逛街游玩的人群對她投以或嘲諷、或譏笑、或好奇的目光,但是少女仍然我行我素,兀自玩得開興。跟在她身邊的黑衣老人也不禁老臉一紅,將臉轉向另一邊,不去看自家孫女。

    「話說啊,咱們為什麼一定要跟在這個白痴身後?太丟人了……」君無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那些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

    「誰說咱們跟著她的?只是不巧順道而已……」青雲子一巴掌拍在自家老兒子的頭上,「天璇煉丹肯定會引來一些異動,所以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傾城幻境很危險,誰知道從咱們身邊路過的人不是仙界的仙人?多留個心眼也是好的。」

    「那我們還得和那個蠢女人‘順道’多久?」曲佑炆不悅地瞪著前面笑得陽光燦爛的少女,「我很不喜歡她!」

    傾城幻境的物品的確比修真界精致很多,但又不是沒見過?至于這樣一副沒見過任何世面的傻大姑形象嗎?雖然小師妹也是沒多少見識,但是她也沒露出這樣的面孔……曲佑炆將溫文卿和少女做了對比,不禁開始慶幸起來。要是老頭子收了那樣的女子為徒,刀鋒山就真的完蛋了。

    其他師兄的心思都差不多,但是溫文卿卻沒這麼想。通過這次觀察,她也多少猜測出這個少女穿越前的狀況。想來,這個同鄉穿越前的年齡應該只有十六七歲,沒什麼社會經驗也不會看別人的臉色,有些小小的貪婪和旺盛的虛榮心。估計是被父母寵壞了,總是喜歡以自我為中心,看不見別人對她的關心……而且,這個孩子還很天真。

    一番總結下來,溫文卿果斷決定遠離這個不定時炸彈!

    同時又有些疑惑,在她那個世界,職業競爭的力度很大,甚至稱之稱得上是慘烈的地步,哪怕是個小孩子也不容小覷。實在無法想象,要怎麼樣的環境才能養育出這樣白目的孩子?

    令人慶幸的是,雙方沒有繼續「順道」下去,在一個叉路口,他們分開了。這時,連最穩重的玉晟冥也忍不住傅自歡呼一番。

    「有那麼可怕麼?三位師兄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溫文卿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還是師傅厚道,沒有露出‘我得救了’的表情。」

    「小師妹這話說的真讓人傷心。」君無憂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又不是師兄不厚道,而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丟人了。珠寶首飾,這些俗物只是些可有可無的玩意,對修真者來說有什麼作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小師妹就不怎麼喜歡那些東西。」

    「那是因為本宗看不上!」溫文卿理直氣壯地說道。

    玉晟冥聞言,折扇又拍上了她的額頭,「‘何不食肉糜’的紈褲!」

    溫文卿︰「……」

    ……

    「這是傾城幻境最貴的酒店,自然它的安保措施也是最嚴格的。我們不用擔心有人來打擾搶奪。」青雲子有些肉疼地訂了一間天字開頭的房間,「你們抓緊時間,為師的錢袋子不怎麼飽滿……」

    溫文卿一臉黑線,拿出一枚青玉色的丹藥拋給管事,「雖然只是六品八階的丹藥,但是也足夠支付一天的房錢了。」然後讓老頭子把那些珍貴的私藏收了起來,「這好歹是師傅的棺材本,咱們雖然算不上是孝順的徒弟,但是怎麼說也不能讓一個老人掏腰包……」

    青雲子一臉擔心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

    聽天由命吧……

    君無憂用手肘捅捅玉晟冥的腰,小聲道,「誒,大師兄,你不覺得小師妹和師傅的話很引人誤會麼?怎麼聽怎麼像是老頭子師傅出錢讓自家倆徒弟在酒店的房間圈圈叉叉……雖然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別人不知道啊……」

    玉晟冥無奈地嘆了口氣,暗中用折扇指指旁邊狀似親熱聊天的路人甲乙丙丁,「還用你說?為兄早就發現了……咱們刀鋒山的臉都讓他們幾個丟盡了。」

    「要不,咱們離老頭子他們遠一些?多少挽回一些顏面。」

    「這是個好辦法……」玉晟冥爽快答應。

    青雲子︰「……」

    曲佑炆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一看到溫文卿行雲流水般順暢的煉丹動作,他還是忍不住驚嘆一番,內心些微的懷疑也盡數消散。

    七品三階丹藥——九陽清蘊丹,雖說只是七品三階的丹藥,但是煉制它的難度絕對不比八品丹藥小。煉制途中需要的結印手法就有七十幾種,這還不算上那些印術的順序。溫文卿畢竟不是曾經的她,體力也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幸好大部分的藥材已經提前提煉,否則還真的麻煩了……來不及擦去額頭的熱汗,手勢飛快地轉變,將一種又一種藥材逐漸融合,小心地平衡著熱度和藥性變化速度。

    「果然麻煩。」輕嘆一聲,溫文卿將含在嘴里的一顆丹藥咬碎,一股龐大的藥力迅速蔓延全身。本來略顯疲憊的身體漸漸變得輕盈起來,但是溫文卿很清楚,這還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而已,後面的路還遠著呢。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看著漸漸融合的丹藥,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最麻煩危險的路程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想著,便將另外一顆丹藥咬碎。

    丹藥的服用,只要咽下去就可以了。一般人也不會像溫文卿這般浪費,因為咬碎丹藥固然藥力發揮的快,但也會造成很大的資源浪費。可以說,為了這次煉制,她已經做好了將復元丹當成糖豆吃的打算。

    NND,這復元丹也太苦了。雖然表情不變,但是內心已經苦的流淚。

    曲佑炆不懂藥理,自然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坐在床榻上,等待煉制結束,然後服下丹藥重新拾起曾經的榮耀。

    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一角,一個身著藍色衣袍銀色滾邊的男子正坐躺在房梁上,看著房內的一切。

    「這是……七品的丹藥?難不成這個還沒發育的小鬼頭真的是神界那些老家伙的轉世?」轉動小拇指的銀色尾戒,「可惜,她的實力還不夠……十一品……她做不到……」

    「可惜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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