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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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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油爆香菇]嗨包子他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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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9:16:12 |只看該作者
番外,獨戰(上) (包子他爸)

    遙遠的虛空之中,不時可以看到零星的隕石,銀色的空間風暴閃爍一下,那些看似巨大的家伙立刻變成毫無用處的塵埃。這是一片毫無人煙的死寂之地,若非大神通者,斷不能在這里行動自如。

    但是大約在三年前,幾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里的死寂。

    「三年了……誒,不對也許是四年……」青衫男子落寞地看著不停防御空間風暴的能量屏障,眼底閃過一絲迷惘,「喪家犬……」

    「鈺騸?你在這里干嘛?」青衫男子正陷入一片苦澀的回憶,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世界。他錯愕一番,見來人手里端著一碗藥粥,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卿茹……怎麼樣,大人還是那副樣子麼?」

    黃衫女子輕嘆一聲,無奈道,「那個叛徒下手太狠辣了。他現在不但身中數十種毒藥,心脈被那個人偷襲擊斷,再加上連番的戰斗,神魂已經非常不穩定,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神魂消散?青衫男子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卿茹,這怎麼可能……之前不是說神魂已經穩定下來了?」

    「鈺騸……接受事實吧。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本以為那些毒藥沒什麼,可是沒曾想,這毒藥竟然可以壓制傷勢的好轉,而且一天比一天棘手……」被稱作卿茹的女子將手搭在他的手上,不意外地感覺到手下的冰涼,「若是宗明還在的話,也許就有辦法了。那個老頭子最喜歡的不就是研究這些禁忌?」

    「知道那些毒藥的名字嗎?我去尋找解藥……」宗明?那個老頭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想一個死人有什麼用?說完,便急切地想要行動,卻被女子拉住。

    「鈺騸,清醒一些!」卿茹攔住他,「你去找什麼?解藥嗎?那些毒藥我也只是認出了七八種,但是大人身上的毒藥至少有七八十種,你怎麼找?」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魂飛魄散嗎!你做得到,我不能!」

    「鈺騸,你說這話是想挑釁嗎?什麼叫我能眼睜睜看著大人魂飛魄散?我跟隨他的時間不比你短!」許是男子的話太過傷人,女子也被激出了火氣。

    「夠了!有時間吵架還不如好好養傷,你們兩個這像什麼樣子!」一個男聲打斷他們之間的火氣,「要打架,滾出去再打!」

    「哼!」兩人憤怒地對視一眼,扭過頭來不去理會對方。

    「你們兩個,相互爭斗糾纏幾百萬年,能不能稍微理智一些?真替你們丟臉!」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相端方,甚有威嚴,「大人現在昏迷不醒,你們還在這里唧唧歪歪,煩不煩人?」

    「梓原,我們吵架關你什麼事?」許是壓抑久了,鈺騸的脾氣也來越難以控制,「你比我也老不了多少,少在這里擺你的前輩架子!」

    「你……哼,你要丟人就丟人吧。要是你的動作影響了大人的修養,你就謝罪自裁吧!」論到脾氣,還有誰比他更加暴躁?原本耐著性子阻攔兩人已經夠意思了,沒想到他們居然來比領情?

    「哼!用不著你提醒。」鈺騸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好,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但是看著每天情況越來越糟的他,怎麼也不能淡定。

    卿茹怎麼說也是女子,性格要溫順的多。縱使之前被激出了火氣,但是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梓原,宗明以前送給你的書籍還在不在?」

    「呃?」梓原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一番,肯定地說,「還在。只是,你問這些干嘛?」

    卿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沒有看見鈺騸有些愧疚和心疼的目光,「我在大人身上發現的幾種劇毒,都是宗明曾經提到過的。但是當初沒仔細聽,剩下來的毒藥也不知道是什麼……宗明和你的關系比較好,也許你這里有什麼線索……」

    「那你怎麼不早說?都十來萬年了,誰曉得他送的那個東西放在哪里了?」梓原一邊抱怨,但是仍迅速地用神識尋找不知道在哪里的書籍。

    「我不是不久前才想起來麼?」數十日未曾閉眼,哪怕是神也有些受不了。

    費了好大勁,梓原才翻出一本極其破舊的殘本,「就在這里了。雖然也記錄了一些藥材禁藥,但是想來沒什麼用處……」

    「死馬當活馬醫,我只是十品的煉丹師,和那個老變態怎麼比?」卿茹毫不忌諱地承認自己的缺點,然後才感慨,「想來,宗明的死也和那個叛徒有關吧?畢竟,宗明的實力和作用實在是恐怖……」

    「神級煉丹師,能不恐怖麼?」鈺騸苦笑,「我們在宗明神秘消失的時候就應該警覺的……但是大人信任那個混帳,居然把調查交給凶手……否則的話,我們哪里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如何能怪得了大人?別說是大人,事發之前,除了大人我們最信任的不就是他麼?」卿茹自嘲一笑,「現在總算是遭報應了……」

    「呵呵呵,的確……」梓原也贊成她的意見,「對了,還沒有秣陵和碧蓮的消息嗎?」

    聽他提及失蹤的伙伴,其他兩人都是一陣的苦澀。

    「算了,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梓原撓撓頭,「我先去看看大人,你們先聊……」時間不多了,這樣安寧的日子還有幾天?也讓他們這對別扭的家伙好好聚聚,免得死了以後有遺憾。

    梓原也預料到了,大人一死,他們幾個也活不了多久。能安穩一時是一時吧……

    但是讓梓原沒想到的是,他剛走到大人的居所,便看見一個極其熟悉單薄的身影迷惘地站在湖邊,「大、大……大人?」

    那人轉過身來,仿佛紅寶石般魅惑的眼閃過一絲迷惑,「梓原?我們現在在哪里?」

    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長時間沒有打理,一頭酒紅色長發凌亂地披著。因為許久昏迷,皮膚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眼底有些淡淡的灰暗。梓原看著不復以往強勢精神的大人,心底越發的酸澀。

    「我們正在虛空的風暴之海,那些人暫時找不到這里……」

    「是嗎?」。男子遙望天際似乎在看什麼,干澀的嘴唇微微抿起,「我記得之前……好像發生過什麼事情吧,但是記得不是很清楚……瓏魃和翼淞還好吧?記得他們受傷不輕……」

    「大人放心,他們現在都還在養傷,不礙事的。」見男子真的不記得昏迷前的事情,梓原松了口氣。堂堂神界主宰,卻被一個凡俗女子算計了,若是他還記得也不知道會怎樣……呃,大人脾氣很好,但是不代表沒脾氣。就像是宗明身死,大人暴怒,神界多年不平靜一樣……

    「是嗎?沒事就好。」男子疲憊地閉上眼,那酒紅色的頭發瞬間變成烏黑,再度睜開眼,那抹妖異的血紅已然不見,「看來這次真的是大限將至了……」

    低頭看看烏黑的發絲,他笑得極其灑脫。

    梓原不敢開口,只能閉嘴不語,默默站在他的身後。他的眼眸發色皆是受到本源力量的影響才呈現那樣的顏色,而現在自動退去……其中結果,還需要說明嗎?

    這時一陣帶著冷氣的寒風吹來,男子不禁捂著嘴咳嗽起來,臉頰蔓延出淡淡的紅暈。

    「我都忘了說了,這次強行醒來的目的……」看著手心上的血絲,男子淡然笑道,「你帶著他們快些離開這里吧,我感覺得到幾股惡意的神識正在向這里靠近……」

    「大人,要離開的是你才對!我們向你效忠,可不是為了躲在你的背後!」說到這個,梓原更是一陣的氣憤,不是因為男子,而是因為他們自己。可以說,要不是顧及他們,男子也不可能被人偷襲成功。

    「沒必要。我自己的情況,自己了解。神魂……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我逃脫了,也一樣要死,何必賠上你們的性命?」男子邁步向天空走去,腳步悠閑,態度怡然,「要是你們真的還忠心與我的話,帶著我的封號令好好活下去吧……」

    一枚火紅色的令牌從男子的袖間掉落,令牌中央是一朵熊熊燃燒的烈焰,又好似一朵綻放的紅蓮。傍邊還有兩個小字,卻是紅蓮兩字。

    「記住,你們活著,那是我的命令!」話音方落,一陣淡紅色的光暈在他身體浮現,那種壓迫靈魂的力量節節攀升,「能夠和魔君死磕這麼多年,我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底牌?那五只螞蟻,我還不放在眼里。」

    眼楮望向虛空的某處,那視線穿越無數的虛空風暴和漫長的距離,看到五個氣息隱晦的人影正在向這里逼近。讓他發笑的是,這五個人,三神兩魔。互相對立不死不休的人居然合作了,這還不可笑麼?

    「梓原,我在封號令上紋下了一個無序傳送法陣,你帶著它將卿茹他們都安頓好,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靜等時機吧……」恢復紅色長發的男子說到這里微微停頓,眼底的情緒復雜,「如果有可能的話,找到那個凡俗女子……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女人,她的身上沾染我的氣息,遲早會被魔君找到……不求安穩,讓她壽終就寢便是……」

    「呃……大人你沒忘記?」剛才不是說不記得了?

    男子嘴角含笑,看著漸漸充實著力量的右手,「力量暫時恢復了,你那個蹩腳的法子還能起多少作用?」

    梓原躊躇一番,還是遵從他的命令,轉身尋找伙伴。

    「此去經年,再相見恐已是陌路……」

    「呵呵呵,不對,此次一戰,連靈魂也留不下來了,何來的再相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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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9:16:2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她的理由

    刀鋒山的天璇子?聽起來真耳熟……

    溫文卿還疑惑著呢,看到玉晟冥越發難看的臉色,頓時驚醒過來。刀鋒山除了她,還有誰叫這個名字?

    「小師妹……」玉晟冥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得很,「有什麼招數都用出來好了,哪怕是撩陰腿也可以……千萬千萬不要留手……」

    也難怪玉晟冥臉色那麼糟糕。青雲子這個沒節操的老頭子已經跑到各個山峰連蒙帶坑、威脅加利誘,那些參賽的人自然不可能冒著被青雲子記恨的風險去挑戰溫文卿……當然,林容婉例外……

    可是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膽敢觸霉頭,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和溫文卿有極大的過節。面對這樣的對手,一時心軟的下場就是萬劫不復。雖然不成文的規定是第一場不得出人命,但是誰知道對手會不會鑽空子?

    「怎麼,刀鋒山的人不敢應戰麼?」女子微微仰著下巴,蔑視地看著她,「你若不肯上來也行,自動認輸……那麼先接我三招……」

    「大師兄……小妹總覺得哪怕是撩陰腿也作用不大啊……」等溫文卿看清那人的臉,瞬間風中凌亂了,「那孩子……腦子有問題,而且還是會傳染人的大病。」

    腦殘什麼的,的確會傳染人。溫文卿真的很想搖著這位同鄉的肩膀大聲吼叫,「你當你是幾百年前武俠小說的絕世大俠啊,還說什麼‘接我三招’,你不知道修真者之間的戰斗往往是一招定勝負的啊?站著不動接你三招,有十條命也不夠丟的!腦子長成這個模樣,你真是沒救了!」

    盡管內心很激烈,但是表面依舊淡定自若。

    哪知玉晟冥白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腦子有病也好,傳染人也罷,你把她干掉就是。站在戰斗場中央傻乎乎的,真是污染視線……」顯然,聽到那個同鄉所謂「豪情壯語」,玉晟冥也同意了她的觀點,「再讓她白痴下去,那些外來的人指不定怎麼編排仙劍宗呢。」

    好吧,為了宗門榮譽還是硬著頭皮上吧!盡管宗門榮譽什麼的,她從來沒有過……

    溫文卿一手撐著戰斗場慣緣,稍微用勁,用一個不怎麼瀟灑的姿態上台。比起莞若馨天仙般的下場,她的確是弱爆了。

    盡管不太適應被N多雙眼楮盯著,但她還是別扭一會兒然後無視那些眼神了,「刀鋒山,天璇子。」

    「哼!原來就是你啊,果然讓人討厭!」先是吸引了天鶴子的目光,又使計陷害林容婉失聲、害她被所有人鄙視,這個女人就和所有穿越小說中的惡毒女炮灰一樣,面目可憎。不過沒關系,身為穿越女主的她不會和這個人計較的,只要她誠心誠意地承認自己的惡行,並且向林容婉師妹道歉便可以了……

    莞若馨想得很完美,她甚至想到天鶴子得知溫文卿的真面目後,那嫌惡和後悔的表情。她雖然不滿意天鶴子的實力和地位,但是哪個穿越女主不是後宮成群,美男環繞?這個天鶴子只是第一位。

    她擁有穿越大嬸給的金手指,擁有讓人艷羨的煉丹天賦,這些條件和穿越小說何其相似?雖然她不是完璧,但是那些愛她的人是不會計較這些的。莞若馨原本還清醒一些的腦子,再所謂金手指的迷惑下,越發地自傲起來。思維路線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呃,除了溫文卿。

    溫文卿尷尬地摸摸鼻子,好似訥訥地說,「其實,咱們的想法挺接近的。看到你,我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相愛又相殺」?

    「你——」莞若馨一時氣悶,連法器都懶得動用,直接向她襲來。芊芊玉手帶著強烈的掌風,雖然看似薄弱,但是溫文卿很清楚這一掌里蘊含著十足的真元。

    唉,被掃到就慘了。微側身偏過一些,那凌冽的掌風正好擦到她的耳邊,刮得人生疼。此時不禁感嘆,幸好沒有正面擊中……

    溫文卿這些日子打架實力沒怎麼提高,但是躲避逃跑的功夫下得很足。用青雲子的話來說,那就是打不過逃,只要命還在,臉面節操什麼的都可以放棄……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挽回幾分,但是小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在青雲子極其不負責任的挑唆下,溫文卿也不覺得逃跑有什麼可丟人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可是千古名言。

    思緒翻滾一圈,莞若馨已經接連三次攻擊,每一次都是威脅十足,而溫文卿總能很適時的躲避。這在外人看來,就是溫文卿這個築基後期的小菜鳥故意戲耍莞若馨這個開光後期的「小高手」。而且挑釁意味十足……

    真是美麗的誤會。

    玉晟冥緊張地看著場上「凶險」無比的局勢,不明白小師妹弄了這麼多的毒藥,怎麼一點也沒用?

    「你打夠了沒有?」只手架住她的攻擊,右手隱隱有蒼白色的煙霧繚繞,「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干嘛三番四次找我麻煩?」

    「因為你犯賤又惡毒!」莞若馨的女主情節又冒出來了,「不想死的話,直接向林容婉師妹道歉,離開天鶴子師兄,興許我可以饒你一命!」

    此人腦神經線路不同與常人,難以溝通,鑒定完畢。

    溫文卿默默念了一句,星遂冷火倏地蔓延全身,莞若馨只覺得一陣詭異的冰冷從掌心蔓延到手臂。

    「你到底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害了林容婉師妹,還想害她?做夢!這樣想著,一股輕靈的藍紫色火焰從手心燃起,包裹住整只手臂。

    「這個是……」溫文卿倏地睜大眼楮,似乎很難相信這個人為什麼會擁有那種火焰。

    「岐山鬼火,一旦沾染就會焚燒靈魂的火焰。你若是肯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過你,不然的話下場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但是溫文卿卻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死死地盯著那抹藍紫色的火焰。心中暗忖︰「看這種強度,根本不是岐山鬼火的母體,倒像是一顆源火火種……不過也對,岐山鬼火可是天地源火排名第二,也是最難纏的火焰。當初宗明老頭子收服他差點丟了半條命,更何況是這個煉丹術蹩腳的穿越者?」

    一番思考下來,溫文卿覺得自己待會不能下手太狠了,至少這個人身上還有宗明老頭子的線索……比如,老頭子到底翹辮子沒有?

    不過……

    「岐山鬼火啊,盡管只是火種也不能小看……」雖然沒有那麼變態,但是普通修真者踫到了也是個毀滅性的打擊,「為了世界和平,別怪本姑娘下手狠。不管你是不是宗明老頭子的‘得意門生’,遇到我你還是得和這顆火種說拜拜。」

    心中思緒翻涌,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弄清楚,順便取走火種。

    她們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下面的人則看得莫名其妙。修真者打架,居然連基本的法器也不弄出來,還叫什麼修真者啊?難不成她們都沒有法器?

    在人群逐漸開始騷動的時候,溫文卿和莞若馨一起行動了。

    「受死吧!」藍紫色的火焰帶著詭異的弧線,在莞若馨靈識的操控下襲向她,一種發自靈魂的冰冷從脊背蔓延開來。

    莞若馨一邊控制火焰,一邊喚出自己的寶劍,雙路齊開將她的退路鎖死。

    「愚蠢啊……」仿佛呢喃一般的嘆息,溫文卿左右手各夾三個顏色各異的卷軸,在莞若馨的攻擊達到之前,卷軸猛然爆發出一股不甘的吼叫,六條帶著銀色鐵鏈的迷你小龍從四面八方抵抗住火焰,隱隱成包圍的姿態。

    而溫文卿則是順利向後滑去,一個利落的翻身,簡單便化解了莞若馨的那一劍,「你現在有空殺我,還不如去關心你的靈火……白痴!」

    「廢話少說!」那種火焰的能力,她也是知曉的,哪會那麼容易輕信溫文卿的話?「滅?火焰訣!」

    藍紫色的火焰組成的火龍夾雜著憤怒的氣勢,一路行過之地,隱隱有些銀白色的亮光出現,仔細一看原是空間裂縫。岐山鬼火,果然很給力啊。

    「說你是白痴了,居然還不信……」

    溫文卿最擅長的是什麼?

    青雲子他們會說是煉丹術,但是宗明老頭子一定會說是禁術。那些零零散散的禁術封印術什麼的,就沒見她不知道過……不過也是,有宗明這樣的榜樣在前,也很難保證溫文卿這個徒弟不會有樣學樣。

    「靈火,六龍封印!」那六條看似迷你可愛的墨色小龍陡然爆發出一陣烏黑到濃稠的霧氣,將原先和它們糾纏的火焰吞噬包圍。然後又像個不知足的家伙,順著火焰的氣息找到火焰的源頭……

    吼!

    六龍齊聲吼叫,不是那種混夾著傲視天地的龍吟,而是一陣強烈過一陣,一聲尖銳過一聲的尖叫,好似數千枚小針穿刺別人的耳膜。

    周圍的維持秩序的人也不是簡單貨色,在六龍發出吼叫的前一刻,立刻默契十足地張開結界,阻攔了里面和外界的流通。但是眾人還是覺得耳膜一陣的嗡鳴,嘔吐的欲望瞬間上涌。

    外面的低階修者尚且如此,莞若馨自然更加不好受,當下悶哼一聲,便吐出一口逆血來,兩道細微的血流從耳朵流出……雖然沒有失聰,但是暫時也好不了了。

    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依然悠閑的溫文卿,只見她站在一個直徑一米寬的小型法陣里,旁邊還有一卷破碎的卷軸,顯然這個法陣就是卷軸弄出來的……

    「你的靈火,本姑娘收了……」話音剛落,六龍化為煙霧沖進莞若馨的身體,從外界看,她好似被一團黑色墨水包圍……

    溫文卿的實力的確遠遠不如莞若馨,但是這不妨礙她贏下比賽。

    君不見,網游界有個奇葩的職業,玩家都喜歡稱呼他們為「人民幣戰士」……

    溫文卿這個「富二代」太凶殘,身為窮木耳的莞若馨傷不起啊有木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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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9:16: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又被挑戰

    那濃郁地仿佛液體一般的霧氣盡數鑽進她全身的經脈,整個人黑如墨汁,模樣甚是恐怖。靈火和煉丹師的靈魂是一體兩面互相依靠的存在,盡管莞若馨沒能完全收復岐山鬼火的火種,但是它們的靈魂也已經相連不少。溫文卿這一手下的真狠,用六龍封印困住火種,其實就是變相地分割她們之間的聯系……

    靈魂被切割是什麼感覺?

    如果是以前的莞若馨,大概還會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靈魂沒有痛覺哪來的疼痛,但是現在的她可不敢說這種話。靈魂被分割,它的痛楚就好比全身的血肉都放在絞肉機里,你死不了,只能被動地感覺自己的血肉被絞成碎片,泛起一個個小小的血沫。此時,別說是昏迷,連死亡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奢望。

    若是其他人,估計還會很硬氣地想忍住不叫……盡管他根本沒法忍住。但是莞若馨並非是這個世界的原裝貨,痛了自然要喊出來,硬氣什麼的能值多少錢?

    伴隨著一絲一縷藍紫色火焰慢慢地從她身上剝離,尖銳痛苦的嘶叫好像一根大頭針摩挲著玻璃,尖銳刺耳。台下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唯有幾個實力還行的煉丹師齊齊退了一步,面色蒼白,兩股戰戰。

    他們不知道那六條黑色迷你龍是什麼,但是那絲絲縷縷緩慢抽離的東西他們可是明白得很。那分明是天馨子這個奇怪女人經常使用的靈火啊……這個人居然活生生剝離別人的靈火……

    「小師弟,你的徒弟未免下手太狠了吧?」青靈子站在高台,看著下面詭異的局勢,眉頭微皺,「雖說這個女子是天門宗送來的‘童養媳’,但是怎麼說也拜入青風師弟(天極峰峰主)門下,你這徒兒擅自傷了她的靈魂,未免太過了些。」

    青雲子也是個牛心左性、脾氣倔強的,別人傷了他徒弟那人就要付出代價,要是自己徒弟傷了別人……呵呵呵,抱歉風太大了,老人家耳背沒聽著……

    「這個麼……比賽總有意外,刀劍不長眼。再說了,也沒規定比賽不能使用卷軸符文。這些都是正常的。更何況,是那個不長眼的小家伙故意挑釁老子徒弟,別說是靈魂重傷,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是自找的……師兄,你可不能厚此薄顧啊……」

    他老人家都拉下臉面警告過了,這些小兔崽子還自己撞上門來,這不是老壽星上吊——不想活了?

    面對再次刷新無恥下限的青雲子,身為宗主的他還能說什麼?

    斥責?他的千機鋒還想消停一些時候。放任?他這樣的態度還不夠放任嗎?

    不說青雲子怎麼滿意這個徒弟的表現,也不管青靈子內心盤算怎麼樣替小師弟收拾爛攤子,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藍紫色火焰的流失速度呈直線上升。沒過半盞茶的時間,那些濃郁的黑霧就從她的身體里飛、射出來,在空中凝聚成六條迷你的黑龍。和之前不同的是,六條黑龍的龍首隱隱有藍紫色的流光閃過。

    六條迷你小龍在空中徘徊幾圈,立刻沖到溫文卿的右手腕,化為一個黑色的六龍戲耍模樣的封印圖案,中央是一朵藍紫色的火焰。

    黑霧全部出來的一瞬間,莞若馨的身體就像是失去靈魂一樣,軟塌塌地倒在地上,毫無人息。

    奇怪!

    溫文卿最強大的無疑就是她的靈魂,自然對靈魂的感知能力也是強悍不已。她確信方才的封印分離只會對莞若馨造成劇烈的痛苦,然後她還要花費很漫長的時間休養虛弱的靈魂,但是像現在這種情況確是萬萬不會發生的……難不成這家伙故意斂藏了靈魂?

    「誒?勝負已分了?」青雲子雙手搭在眉毛處,狀似瞭望,「那個小兔崽子死了沒有?」

    一個陌生的黑衫男子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邊,雙手攏在袖子里,「靈魂莫名其妙離開身體了,你說勝負分了沒有?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個丫頭的靈魂去哪了?」

    青雲子一聽覺得不對勁,靈魂離開身體而且失蹤,這可不是小事。若是小徒弟被誤會是魔道之人,這可不妙。當下便嚷嚷道,「青風師兄,你說話清楚些?什麼叫她的靈魂莫名離體不知所蹤?你是在隱射老子徒弟毀了她的魂魄嗎?」

    被稱為青風子的黑衫男子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毀人靈魂的法門可不容易掌握,你這個沒什麼腦子的師傅教的出這樣有能力的徒弟?至于天冥三人,還是他們自己天賦高,勤學苦修方能有今天的實力,和你可沒關系……要真是依賴你,呵呵呵,‘毀人不倦’……」

    青雲子被噎了一下,然後狀似憤然地甩袖子,扭過頭來不去理會這個人。心里卻是松了口氣,只要這個討厭鬼沒有抓著這一點為難溫文卿,一切好說。他老人家雖然沒什麼節操,但是護短這一點可是實打實的不做假。

    那麼,這個莞若馨的靈魂去哪里了呢?

    溫文卿笑著上前,將她腰間的令牌摘下來,然後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發現她呼吸平穩、心跳正常。除了莫名消失的靈魂,一切癥狀都和沉睡的人一樣,沒什麼不妥。

    果然有貓膩……

    她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將這些情況都翻了一遍。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同鄉身上應該有類似《神話》之中煉丹師專屬藥田一類的隨身空間。否則的話不可能有這種現象……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同鄉因為此次磨難,靈魂又不知道穿越到哪里了。只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想罷,她站起身來,對著裁判說道,「這算是晚輩贏了吧?」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淡定道,「勝者,刀鋒山天璇子!」

    雖然沒有歡呼聲,也沒有喝彩聲,但是溫文卿依然感覺良好。這次比賽,不但莫名其妙踫到岐山鬼火的火種,而且還發現宗明老頭子的線索,雖然浪費一張珍貴的禁術卷軸很可惜,但是利益大于損失,總的來說還是賺了。

    然後那位裁判還例行公事,招呼兩名外門弟子將貌似「沉睡」的莞若馨抬下去。見場面還算是穩定,那位發須皆白的裁判氣沉丹田,朗聲道,「武斗第一場結束,接下來各位參賽之人可以進行接下來的比賽……」

    裁判這麼吩咐,那些修士也開始四散開來,進行自己的挑戰賽。溫文卿也想下場,哪知腳步才挪動一下下,一柄閃爍著綠色劍芒的飛劍襲向她的後背心。

    「放肆!」裁判自然關注到這一情況,當下手指一彈,一股真元飛射而出將那柄偷襲的飛劍擊飛,「你若是想要挑戰,盡可告訴老夫,自然會為你們安排!但是暗中傷人,這卻是萬萬不可的!」

    溫文卿自然發現那股惡意,本想逃開但是沒等她行動,裁判已經幫她將隱患消除。溫文卿感激地看著和眉善目的裁判,微微俯身感謝。

    「無需多禮,青雲子那小子拉下臉找老夫走後門,怎麼說也得照顧一二。」老人家笑呵呵道。他的實力雖然遠遠不及青雲子,但是輩分比他高一級。在仙劍宗這個講究長幼尊卑的地界,縱使青雲子再怎麼胡鬧,也會禮讓這些老人幾分。他稱呼青雲子為小子,也是極其正常的。

    聽到裁判的話,溫文卿不禁默了。青雲子這樣關心自己,說不感動怎麼可能?可是……可是為了這件事,他到底走了多少後門啊?上面的主辦方,中間的裁判,下面的參賽者……這個金手指未免開的太過了吧?

    溫文卿凌亂一陣後,又恢復如常。轉而去看偷襲自己的人,然後又是一陣的無奈,「這位師妹,你要是想要挑戰,大可以對旁邊的執事或者裁判說明一聲,何必暗中傷人,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法子?」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迷糊天然呆還是故意氣她,這林容婉本來就是被她毒啞的,現在除了能沙啞地吼兩聲,其它的話根本說不出來,更何況是出聲挑戰?

    林容婉受傷的手雖然接好了,但是筋脈受損,根本用不上力氣,也就是說她的那只手已經徹底廢了。早上醒來之時,突然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像野獸一樣嘶吼。得知這樣的變故,她害怕極了。更讓她無措的是,自己的真元居然被什麼東西慢慢侵蝕,境界一點一點地向下降落,而且降落的驅使越加明顯……

    林容婉瞬間就想到溫文卿,認定下黑手的人是她。要不然的話,她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但是遇見她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中間要是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啊……」張嘴,但是聲音還是那樣沙啞無力,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溫文卿見她這個樣子,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似乎沒辦法說話了……

    裁判指著溫文卿,問道,「這個小丫頭,你想要挑戰她?」

    林容婉眼帶怨毒之色,死死盯著溫文卿,重重地點頭。

    溫文卿稍稍後退一步,認真戒備。面對林容婉,她不打算用「人民幣」戰術。之前對莞若馨那是無奈之舉,不動用那些外力就是一個死。但是林容婉,她們之間半斤八兩,再加上對方身子還出了問題,要是這樣還不能用自己的力量贏,她還是干脆地撞豆腐去死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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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突生變故

    因為之前的一戰並沒有多少消耗,溫文卿婉拒裁判的通融,打算立刻開始。因為兩人的等級不夠高,自然不能在主戰場斗上拼斗,于是便將戰地移到另外一個小很多的地方。

    幸而那個地方人不多,也沒人注意到她們兩個築基期的小菜鳥。

    想想之前林容婉艷麗的容顏,再對比她現在憔悴的神色,溫文卿也是百感糾纏。如果撇去她對這具身體的傷害,溫文卿其實很欣賞她的。感情真實,性格潑辣不扭捏,雖然自尊心、虛榮心強烈到變態的地步,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比自己利索太多了。

    溫文卿一直明白自己性格的缺點,她太過被動了。喜歡溫和淡然生活的她,實在是很難熱情起來。因為那種性格是自己得不到的,所以羨慕。

    「林容婉,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雖然欣賞,但是該討回的債還是不可以少一分,「我很清楚你現在肯定非常恨我,但是你也別忘了,到底是誰先出手害人的!有今天的結果,你才是最大的原罪!」

    林容婉因為仇恨變得極其猙獰,手腕微抖,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但她卻忘了自己手上有傷,根本不能使劍,而這柄劍的重量顯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當一聲,那劍掉落在地上,林容婉的面色更加的扭曲。

    溫文卿靈識微動,對方近乎凝滯的殺念和惡欲讓她心中一悸,頓時臉色下沉不少。心里不禁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同情對手,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像是林容婉這樣的人,只能將她徹底打下去,永無翻身之日!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溫文卿定下心神,星遂冷火再度燃燒,烏黑的眼眸中隱隱有一簇白色的火焰搖曳著,「一定要小心哦,不然的話,我可不負責收屍……」

    ……

    高台之上,黑衫男子慵懶地倚靠在竹椅上,眼眸微眯,看著高台下面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的兩個少女,「青雲啊,你真的以為自己的徒弟可以贏?為兄怎麼看怎麼覺得玄乎,你那個徒弟下手未免太過軟弱了,沒有另一個丫頭狠辣……而且,之前聽大師兄說你和青玥鬧得很僵?」

    「切!那又怎麼樣?修真者修煉又不是比賽誰的手段很辣?那個叫林容婉的丫頭,怎麼看怎麼討厭!」說完,又轉向他說,「你上次跑出去了,自然不知道這中間的曲折。老子的臭小子可是差點就被那女的害死,不管結果如何,老子都不會放過那人!青玥師姐敢維護她,就該知道這樣的結果。」

    青風子苦笑一聲,托腮沉思,半響才說,「你也別怪青玥師妹,畢竟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這樣和她死磕下去,為難的還是我們這些師兄師姐。」

    「難得你這個陰慘慘的家伙肯做和事老……」青雲子嘀咕一聲,態度卻軟了一些,「關系緩和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師姐肯退一步就行。」

    「你還是那副不肯吃虧的性子。」青風子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前些日子青玥師妹可是向為兄要了一顆妖獸蛋……也不知道要干嘛……」

    此話一出,青雲子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用尖銳的眼神看向下面那個好似處于劣勢的艷麗少女,「此話可是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青風子搖著頭嘟囔,「阿彌陀佛……」

    青雲子︰「……」你又不是修佛的修士,說這些話不雷人嗎?

    「你還不肯認輸嗎?」。溫文卿的劍直刺向她的左肩,卻被她險險地躲避。但是讓溫文卿有些疑惑的是,她躲避的姿勢似乎有些怪異,好似特意控制一樣。

    難不成有什麼貓膩?

    心髒有一瞬間的加快,不好的預感陡然升起。手中的劍沒有停止攻擊,依然用刁鑽的角度襲擊她,可是那種感覺卻越發強烈。

    正疑惑著,眼光不經意間瞥到她受傷的手臂,瞳孔瞬間睜大,心中怒罵一聲該死,旋即將利劍一橫,砍向她的手。

    林容婉也不避開,反而迎著她的劍,硬生生握住劍鋒。幾條血流淙淙地從傷口流出,濃郁的血腥在空中彌漫開來,溫文卿的臉色越發的嚴肅難看。林容婉也不嫌痛,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開口做出幾個口型。

    溫文卿瞬間便明白她要說的話,「你……死……定……了……」

    血液滴答滴答地低落到地上,綻開一朵越發鮮艷的血花。她包扎很好的手猛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紅光,數百根帶著倒刺的藤條發瘋似地涌了出來。接觸到血液後,搖曳地越發興奮。

    「瘋子,你居然用血液催發嗜血藤!」溫文卿一眼便認出那紅色藤條的來歷,當下就失態地沖她大叫,「你要死,別把別人拉上!」

    嗜血藤,一種生命力極其頑強,酷愛吸血的植物性妖物。雖然等級很低,但是大多數修真者,哪怕是實力高強的修真者遇到這東西也會覺得膈應。宗明曾經評價這種東西,說它們是陰溝里的臭蟲,實力低生命力強,只會膈應人。

    但是這種東西,對于溫文卿和林容婉來說卻是難以招惹的東西。因為它們出生以後就和築基後期的修真者相當,而且借由天生的優勢,那些築基後期的菜鳥遇上了,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嗜血藤,顧名思義,它們以吸濕血液衛生。最喜歡的就是人血,空氣中的血液腥味越重,它們就越興奮。人血之余它們,就像是食物之于人類,是生長發育必須的營養。

    看到下面突然的變故,青雲子和青風子一同站了起來。青雲子臉色難看地對青風子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妖獸蛋?你連這種東西都交給青玥師姐,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青玥師姐居然還交給了那個女人……你們果然是好樣的!」

    面對青雲子的斥責,青風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交給青玥子的妖獸蛋明明是一只青柳藤,雖然模樣和嗜血藤相似,但是兩者完全不同。青柳藤只能用來保護主人免受傷害,根本不會攻擊。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

    青雲子斜眼看了一眼同樣錯愕的青玥子,冷冷地哼了一聲。身影一動,下一瞬便出現在溫文卿身前,將所有襲擊她的藤條砍掉……至于那個林容婉?誰管她!

    「師傅?」溫文卿愕然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青雲子,那種危機感突然便消失了,「你這樣出來……難道不違反比賽規則嗎?」。

    「去他鬼的比賽規則!」青雲子衣袖一揮,一道火紅色的勁風化為千萬道利刃瞬間就將那討人厭的嗜血藤剁成粉末。

    讓溫文卿極其忌憚的嗜血藤就這麼被青雲子解決了。

    「啊——」好似磨砂一般的聲音帶著驚恐和痛苦,讓人不禁從內心升起一股冰涼。

    溫文卿向側挪動一步,便看到僅剩的三根嗜血藤正緊緊地將林容婉纏住。那些閃著寒光的倒刺隨著嗜血藤的纏繞,一點一點地刺進她的皮肉,詭異的是卻沒有流出一滴血來。但是她卻看得到,那倒刺好似有生命一般,吸著她的血……

    嗜血藤的顏色越發深暗,還散發出一陣讓人作嘔的氣味。溫文卿皺著眉頭,一陣嘔吐感越來越強烈,小腹處那久違灼痛感也跑出來湊熱鬧。

    「唔……」捂著小腹,那一陣強烈過一陣的絞痛讓她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師傅……這里先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等青雲子詢問。翻身跳下,沖著人流最少的方向越去。

    青雲子先是一陣錯愕,隨後反應過來,剛想挪動腳步追上去。一道凌冽地劍芒從上空飛來,青雲子感覺到來人的身份,當下便先後退了幾步。冷冷地看著來人救下快要失血喪命的林容婉,「青玥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還沒和你計較嗜血藤的事,你還敢挑戰老子的底線?」

    青玥子先是檢查林容婉的脈搏,發現她沒有死只是昏迷,當下便放心了不少,「師弟說的是不假,但是師弟見死不救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他冷笑一聲,手中的劍指著她,「見死不救?老子瘋了才救這個惡心人的東西!嗜血藤都出來了,你敢說你和這個惡心人的東西沒有要殺人的打算?同歸于盡?她想得美,要死她去死,沒人攔著她!」

    聽青雲子的話,她便知道他恐怕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這個嗜血藤師姐也是不知的,那天只是向青風師兄要了一顆青柳藤的妖獸蛋,不是嗜血藤,這中間恐怕有什麼內情。師弟為什麼不等調查清楚後再作判斷?」

    「呵呵呵,嗜血藤雖然膈應人,但是能得到它的妖獸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是想說有人故意拿嗜血藤調換了青柳藤?開玩笑也不帶著的!還是說,你真的當老子是三歲小兒!」

    也許是氣急了,青雲子干脆撕破臉皮,和青玥子扛上了。

    青玥子看著指著自己的劍尖,只覺得內心一陣的酸澀,復雜無比。

    溫文卿沒有心情知道事後的進展,她只覺得小腹的痛楚更加強烈了,而且還夾雜著讓她覺得恐懼的憤怒。

    不知為什麼,那詭異的感覺似乎可以影響她的情緒。就像是剛才,面對嗜血藤的危機,她居然莫名地覺得憤怒,現在更是強烈。

    「安靜些……真的好痛……」躲到一個了無人煙的小巷,一只手費力地撐著牆壁,聲音中更是帶了點哭腔,「安靜些好不好?」

    奇怪的是她這話說完,那種影響她情緒的力量立馬退縮了。疼痛也不是那麼明顯,只剩下些微抽搐的僵硬感。

    「呼!」松了口氣,她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麼人後才放心地進入藥田空間。雖然里面有個討人厭的家伙,但是目前也找不到更加安全的地方了,將就將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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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滿足了?當然不!

    「你受傷了?」有些幸災樂禍地男聲突兀地響起。

    溫文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都只剩下靈魂了,還這麼八卦!小心本姑娘禁錮死你!」

    那人立刻冷哼一聲,安靜了。又過了一會,一團模糊不清的藍色光團飄在她的面前,甩出兩個藥瓶給她,模糊道,「下次要是還是很痛,吃些比較好。」這樣折騰下去,這孩子能平安生下,那還真是奇跡。

    等溫文卿看清那丹藥,幾乎是暴怒地沖他狂吼,「去、你、妹、的!」

    保靈丹……保胎的,淨元丹……安撫胎兒,淨化胎兒體質的。

    哪知藍色光團小聲嘀咕一句,「都多久了,再不吃小心爛在肚子里……」

    溫文卿︰「……」

    ……

    紅色空間,巨大紅蓮之上,碧蓮冰火小心翼翼地向臉色陰沉的小胖孩挪動幾步,笑容有些諂媚,「那個……還在生氣?」

    小胖孩猛地轉過頭,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著碧蓮冰火氣呼呼地說道,「快點想辦法吶,小爺要早點出去,然後弄死那個女人!她居然敢殺母親,不把她虐死,真當小爺是三歲小孩啊?」

    碧蓮冰火自從得知小胖孩的父親是誰,早已經乖順,自動把自己定位在「保姆」的位子上。對小胖孩雖然還是那副欠扁的模樣,但是熟稔很多,也會和他說說笑笑「教導」他,比方說小胖孩自稱的「小爺」……

    面對小胖孩的「威逼」,他很想大喊一聲冤枉。他也想出去啊,但是那個女人太遲鈍,軟硬都不行。再加上這個小胖孩又專制又暴力又獨裁,硬是困著他,還揚言他一天不能出生,碧蓮冰火就一天陪著他。

    「她不會當你是三歲小孩的……」因為你連零歲也木有……

    小胖孩沒有多少經驗,也聽不出他內在的含義嘲諷。可他一天不能生長發育,那心情就越糟糕,只會每天欺負欺負碧蓮冰火發泄自己的郁悶。特別是今天看到一個討人厭的家伙居然對自家母親下殺手,頓時小小的胸腔充滿怒火,連帶的殃及了碧藍冰火這條池魚。

    「小爺不管……哼,你要是想不出來,你就等著倒霉吧!」小胖孩氣呼呼地托著腮,那模樣真是可愛到爆。

    碧蓮冰火面對每日例行的威脅,頓時無語了。想想這個孩子的父親,雖然不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之人,但也是個超級難搞的麻煩人物。和那個人說話,要是不留心,怎麼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但是再看看這個小屁孩,威脅人的話就沒有變過,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連那個「小爺」的自稱還是他教授的……

    碧蓮冰火內心不厚道地盤算著,也許不是父親不給力,而是母親太沒有腦子,所以導致兒子也是先天發育不良的倒霉孩子?

    小胖孩爬到他的膝蓋上,圓溜溜的小眼楮微微眯起,總是上翹的嘴角耷拉下來,「你這個家伙又在編排母親,對不對?」

    碧蓮冰火一陣的氣結,隨後還是認命地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膝上。點點他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這個小家伙真不可愛,戀母情節太嚴重了吧?你看看她,這麼些年,哪次理會過你了?前前後後,要不是你運氣好,早不知道流產幾次了,你這小子也要投胎好幾回……」

    小胖孩本來好了很多的心情,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拉下臉來,干巴巴地指著下方類似岩漿的液體,「再說一句,扔你下去!」

    碧蓮冰火︰「……」

    他該慶幸,這個孩紙終于學會第二句更加「狠辣」的威脅了嗎?/(ㄒoㄒ)/~~

    雖然不喜歡碧蓮冰火編排自家母親,但是這家伙的話的確戳中了小胖孩的痛腳。上次強行進入母親的夢境,雖然享受到母親的懷抱,親吻,但他還是很失望。因為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當自己是迷路的小孩……

    碧蓮冰火凌亂回來,見小胖孩一臉失望落寞的表情,心也軟了很多。想到他生死不知的父親,更是動了惻隱之心。他摸摸小胖孩光溜溜的腦袋,安慰道,「你也放心啦,只不過是多等幾年。等她肚子稍稍大了些,總會發覺的……實在不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小胖孩抬起頭,烏黑水亮的大眼楮眨巴眨巴,然後歪著頭,小聲問道,「真的會陪著青璿嗎……就算母親一直不知道青璿的存在?」

    被他激起一腔保父愛的碧蓮冰火並沒有,發現小胖孩的自稱已經從小爺變成了溫文卿給他起的名字。也沒發現小胖孩嘴角微微的算計……

    「嗯,會一直陪著你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胖孩撅著小屁股,爬下他的膝蓋。理所當然地說,「這可是你說的,本來還想放你出去放風幾天的,但是你這樣堅持,小爺也就笑納了。」

    碧蓮冰火︰「……」

    妹啊!!這小子要不是墨毓清的種,他就去吃三斤翔啊有木有!!這個愛用臉蛋騙人的小混蛋!

    碧蓮冰火幾乎是咬碎了一口白牙,硬生生地往肚子里咽!雖然這個混蛋還小,連零歲也沒有,但是他還真不敢傷害他……要是墨毓清不小心掛了,神界還得由這個小屁孩領導……

    于是,碧蓮冰火不意外地內傷了……

    溫文卿雖然討厭那個怎麼也死不了的靈魂,但還是憋屈地吃下一顆保靈丹一顆淨元丹。然後咬著牙說道,「再這樣吃下去,真的懷孕了老娘也不奇怪!」

    哪知那團藍色光團嗤笑一聲,嘲諷道,「你想懷孕也得有個男人吧?一個人自產自銷順帶處理麼,你有這個能力嗎?」。更何況,肚子里就已經有一個了,要男人何用?

    溫文卿抽抽嘴角,被噎到了。然後深吸一口氣,警告道,「你要是不想重溫那種痛苦的話,還是乖乖閉嘴的好,不然的話……哼哼哼……」

    那團藍色光團上下漂浮一番,然後向另一個方向飄去,只留下一句話,「哼,‘東窗事發’之後可別後悔……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吃你妹的虧!」溫文卿不禁爆了粗口,一手叉腰狀似茶壺,「還有,別到處翻老娘的財產!那些丹藥你敢動,老娘就動了你!」

    「切!那些東西……」光團中央隱隱有一個人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溫文卿。思及這片空間里的東西,埋藏多年的記憶終于被翻開。

    那人搖搖頭,無奈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老家伙還是那麼陰魂不散……以前是他自己,現在是他徒弟……」

    溫文卿感覺身體好了很多,意念一升,整個人便出現在外頭。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溫文卿不禁暗叫一聲糟糕。她失蹤這麼些時間,也不知道師兄們會不會擔心。

    她剛走出小巷,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其中帶著些微的疑惑和不確定,「天璇師妹?你怎麼會在這里?比賽結束了?」

    「呃?」轉頭,卻見天鶴子站在不遠處,背著光隱隱有些模糊的感覺,「原來是蕭師兄啊,小妹還擔心是誰的。」

    「擔心?」天鶴子走到她身邊,見她有幾縷發絲凌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幫她將發絲攏到耳後。

    溫文卿錯愕地後退一步,然後才驚覺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便有些尷尬,「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突然聽到別人喊自己,總會有些擔心的……」

    「啊。」天鶴子也發現自己的行為太過唐突,也尷尬了。

    「對了……蕭師兄怎麼會在這里?」

    「我……呃,為兄正要去主峰,聆聽教誨……說起來這件事還和天璇師妹有關……」天鶴子雙手負背,跟在她身後慢走,「你也許還不知道,青雲子師叔和青玥子師叔差點刀劍相向,要不是各位師叔到場及時,恐怕這次的千峰競秀也不能順利繼續了……」

    「刀劍相向?那麼嚴重?」溫文卿驚訝地問道,「師傅和師伯為何這般?」

    天鶴子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青玥子師叔堅持說只給天容師妹(林容婉)一顆保命用的青柳藤的妖獸蛋,但是最後出來的卻是可以殺人致命的嗜血藤。青雲子師叔認為她是蓄謀已久,為了保住天容師妹無所不用。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幸好波及範圍不大……」

    這千峰競秀要真是成了各山峰峰主的戰斗,那可真是丟大臉了。

    溫文卿沉默不言。她自然聽得出青雲子是為什麼和自己師姐撕破臉皮,直接動手,還不是為了她這個不中用的徒弟?想到這里,愧疚之情越發濃重。

    「你也不用自責,這件事和你沒多大關系……」天鶴子想了想,還是安慰一句,雖然這個安慰太蒼白。

    她虛弱地笑笑,算是接受他的好意。

    等溫文卿他們到達主峰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來,周圍寂靜無聲,不復白日的熱鬧。主峰上還有零星的亮光,最亮的無疑是千機鋒的主殿。

    天鶴子領著溫文卿,經過幾個關卡,終于來到大殿的不遠處。

    即使相距還有些距離,溫文卿還是聽到幾個人激烈的爭吵聲。

    「容婉今生無緣仙道,一手殘廢,容顏盡毀,師弟還是不肯放手放過她嗎?就這樣你還不滿意?真是讓師姐寒心!」

    「你寒不寒心于老子有何關系!滿意?呵呵呵……」青雲子氣急而笑,「臭小子差點死掉,要不是有人出手,早就魂飛魄散。天璇……要不是老子出手及時,也要被嗜血藤害死!這樣的仇,簡簡單單的懲罰就算揭過去了?滿意了?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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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又惹事的同鄉

    溫文卿跟隨天鶴子進入大殿,發現上次出現的十來名男女皆在,而且臉色都凝重的很。大殿的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

    「師傅,各位師叔師伯安好。」天鶴子腳步微頓,走到自家師傅身後,向他問安,然後才按照順序一一向在場的眾位長輩行禮。

    溫文卿感激地看了一眼天鶴子,也依樣畫葫蘆,依次福身問安。十來名男女面對天鶴子表情和順很多,但是面對不怎麼熟悉甚至是沒聽過的溫文卿則要嚴謹了很多。但見她態度恭順,眉目溫和,對她的印象也好了很多。

    那黑衫男子則是瞥了一眼自家大徒弟,嘴角的笑意莫名的詭異幾分。內心不停感慨︰年輕人啊,果然還是年輕人,稚嫩得很呢。不過這刀鋒山的丫頭能引得左鶴(天鶴子)傾心以待,想來也是有不凡之處。

    這樣想來,青風子看向溫文卿的眼神也變了很多。不像是師伯打量師佷,更像是一個父親在打量未來的兒媳婦……

    不過,另外一個看出之中貓膩的人就很不爽了!

    正和青玥子對峙不下的青雲子臭著臉瞪了一眼青風子,好像在說,讓你家的徒弟把爪子收回去少打老子山峰的徒弟!

    青風子一挑眉,淡定地無視了青雲子的挑釁。手執墨羽古扇,笑得風輕雲淡。

    青雲子︰「……」

    天鶴子兩人的出現讓僵硬的場面稍稍緩和,充當和事老的青靈子立刻打圓場,「師弟師妹,都是千百年的交情了,何必因為這件事鬧得這麼凶?大家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說……」

    說完這個,青靈子還提及曾經的一些交情世故,讓兩人好好想想,免得到時候大事情弄大發了,雙方都不好下台。

    哪知青雲子和青玥子都是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越是勸架,兩人越是不留情面。

    青雲子看著青玥子陰沉的臉色,突然笑得很不懷好意,「師姐,看你這意思,是鐵了心要維護那個女人了?」

    青玥子疑心頓起,卻不知他這話有什麼內涵,當下便道,「這是自然,那孩子……無論師弟怎麼說,怎麼堅持,師姐都不會退讓半分!」

    「那就好!」青雲子拍著桌子起身,招呼溫文卿一聲,便大步向殿外走去。

    青玥子黛眉微皺,想不通他心里打什麼算盤。卻也清楚,青雲子這人的脾氣向來倔強不留情面。別說是退步,就算是讓他服軟幾分也是極其不容易的,現在怎麼這麼干脆就放手了?

    不正常!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的心思。青雲子這個人的驢脾氣,他們太了解了。

    青靈子先是錯愕,然後才迅速攔下青雲子,「師弟,你這是干嘛去?」

    不管青雲子師弟打什麼如意算盤,總歸是能讓他泄憤的事情,而這事情也絕對不是青玥子師妹願意看到的。不管如何,先攔下再說。

    青雲子一把揮開他的手,陰陽怪氣地說,「青玥師姐千方百計保住那個死女人,不就是為了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幼弟’後人?哼哼,老子倒要看看,這林家還有什麼讓人糟心的人留下來!」

    聽青雲子這麼一說,青玥子當即面色青灰。她幼弟的後人只有林容婉一家,但是除了林容婉,那戶人家還有一名獨子!傳宗接代什麼的,自然是靠這名獨子,而不是最終都要嫁人的林容婉……

    想到這里,青玥子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和青雲子鬧得這麼僵。保住一個林容婉,已經是她的極限,要是再加上一個林皓宇……那麼,即使是其他師兄妹也不會支持的。

    君無憂是各個山峰的峰主看著長大的,都當做自己的半子看待。現在因為青玥子的請求,他們勉強不插手這件事,但是心里已經很不爽了。她要是蠻橫要求留下林皓宇,估計其他人也不會答應……

    青雲子見此,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法子奏效了。至于林家有沒有其他的人……他可是大忙人,哪有功夫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跟在青雲子身後的溫文卿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空手套白狼,說的就是她家師傅。

    青玥子壓下心中的怒火,向青雲子問道,「那麼……依照師弟的看法是……」

    青雲子一聽,得,這事有戲!

    「那也簡單的很,只要師姐肯‘深明大義’將那個女人交出來,咱們用一下搜魂術查查這之中的來龍去脈,知道是誰在其中挑撥作祟……師弟自然不會故意為難一個弱女子不是?」

    搜魂術?

    在場的眾人,包括天鶴子和溫文卿都是吸了一口冷氣。

    師弟(師叔,師傅)果然是誠心想要弄死林容婉,而且不留余地!

    這下,青玥子猶豫了,「師弟……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了些?這搜魂術可是墮落魔道之人才喜歡用的,手段殘忍……」

    「少跟老子廢話。什麼魔道不魔道的,只要好用管他什麼人喜歡用!而且,大家敢拍著良心說自己沒用過這個術?矯情什麼啊!」

    青雲子此言一出,全場靜默。

    說實話,他們還真不敢保證。年輕的時候和那些魔道的人對抗不休,擊敗擊殺敵人後,他們都習慣性使用搜魂術的,誰會管這麼多?

    「可是……這搜魂術未免太過狠辣,一旦使用,這孩子說不定就記憶混亂,失心發瘋……」青玥子還是動搖了,但還想努力一次,「而且,你現在都要渡劫了,做這種事難免會影響你的心性。」

    溫文卿微微抬起眼皮,想著自家師傅該如何應對。

    「呵呵呵,這有什麼關系?上頭那個老頭子哪會看著老子渡劫失敗的,這根本不成問題。而且……若是師姐憐惜顧慮,大可以自己動手,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師弟手段不溫柔傷了那個女人,更不需要擔憂師弟我心性受損……」

    青雲子……眾位打醬油的師兄師姐皆是驚奇地看著他,嘴角不時抽搐一下。這個師弟為什麼總喜歡刷新自己的人生下限?或者說,這家伙根本沒有下限這種東西?

    青玥子直接被他氣得差點昏厥!

    溫文卿︰「……」她應該執旗吶喊一聲,師傅威武嗎?

    ……

    最後,青玥子還是退了一步,讓青雲子動手使用搜魂術。也還算青雲子有些良知,思量待會兒的場景不怎麼美好,他便招呼溫文卿一人先到後殿避一避。

    「小徒兒,先去後面,待會兒的場景不太好看,挺污染人眼的……」

    「是。」溫文卿好奇地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林容婉,頓時升起一種兔死狐悲之感。若不是她害死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要不是她一心想要成為人上人,踏入修真一途,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雖然難免和其他女子分享丈夫,但是依靠她娘家這些年的勢力和她自己的心計,怎麼說也能坐穩一府主母的位子。

    青風子微微瞥了一眼自家徒弟,見他面色微動,就知道他的心思。當即好心說道,「左鶴,你也下去吧。這後殿荒無人煙的,想來那個丫頭也會害怕。」

    天鶴子眼神微亮,恭敬地向青風子行禮退去。

    青風子這一舉動可是惹毛了青雲子,引來他殺人般的眼神。

    他淡定地回了過去,大致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哥倆誰跟誰呢?差點把青雲子氣岔了。

    後殿。

    「天璇師妹可是擔心那人?」因為林容婉已經被頭上的幾位舍棄,天鶴子也不好稱呼她為師妹,只好用「那人」代替。

    「啊?」溫文卿驚訝地抬起頭,不解道,「擔心誰?蕭師兄說的可是林容婉?」

    「嗯。她現在的模樣……對你來說的確是恐怖了些,受些驚嚇也是難免的。」說到這里,天鶴子倏地想起以前看過的場景,想到她給自己上藥時看到的畫面,臉頰猛然一紅,尷尬了。

    溫文卿顯然沒有發現他的不妥,只是歉意地笑了笑,「那個倒也沒什麼,只是想到她今後的事情,難免有些悲從心來。」

    「呃?」

    「蕭師兄想來不知道,那個林容婉,以前可是凡俗世界的‘千金小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一入仙門就……」若是撇去她們之間的恩怨,這個林容婉的確值得她感嘆一番……但是,也只是感嘆而已。

    「人各有命,自己的選擇就沒有後悔的資格。」天鶴子雙手攏到袖子里,神情悠然,「有些人他是沒有選擇的機會,但是這個人她有這個機會,本就是幸運了怎麼能怪別人?」

    「呃……聽師兄這話,似乎聽不喜歡現在的選擇?」溫文卿難得八卦一回。

    「怎麼說呢……為兄一開始還真不喜歡修煉,人生短短百年,何必強求長生不老?和長生比起來,為兄更喜歡喜怒哀樂快活一世。」可惜,他就是那個不能自己選擇的倒霉蛋。生在那樣的家族,就該負起自己的責任。活該他的靈根是單屬性風靈根,不然的話那個平凡的夢想也許能實現……

    溫文卿輕笑,「看不出來,蕭師兄這麼溫和的人,也有這樣背離世道的想法。」

    天鶴子尷尬一笑,卻沒有半分不快。

    正當兩人氣氛正好,前殿又爆發出青雲子爆呵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混亂。

    溫文卿和天鶴子相視一看,皆是不解。

    「放開老子,再敢攬著,小心連你們一塊揍!」青雲子被幾位師兄拉著,模樣甚是狼狽……也可以說是氣急敗壞,「老子今天不踏平天極峰,真當老子是泥巴捏的!」

    天極峰?溫文卿驚訝地看了眼天鶴子,這和天極峰有何關系?

    青風子被幾名師兄師弟保護在後面,臉色也是一陣青黑。

    「你們山峰的小徒弟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連夜找這個女人換了妖獸蛋,誠心借刀殺人是吧!」

    小徒弟?

    天鶴子收到溫文卿的疑惑,好心解釋說,「是天馨師妹。」

    天馨師妹=天馨子=莞若馨=穿越同鄉?

    這個倒霉孩子又做出什麼事情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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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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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砸自己的腳了

    溫文卿黑線地看著又起紛爭的大殿,一邊是化身噴火龍的青雲子,一邊是面色難看的青風子,那些打醬油的峰主更是兩面為難。但要說最為難的,還是一臉菜色的青靈子。不過也是,要是溫文卿是他,她也會一臉菜色的。有這麼一個脾氣奇葩的師弟,他不頭痛才怪!

    「小師弟,忍耐一下,先調查清楚再說……」青靈子強行按住他,場面頗為滑稽,「現在可不是發怒的時候,你好歹先冷靜一下……」

    「冷靜個毛啊,他的徒弟出手暗算老子的徒弟,還不許老子說兩句啊!」青雲子揮舞著好不容易自由的手,七手八腳地想要掙脫眾人的束縛。

    大殿里的人紛紛無語凝噎。看青雲子這幅想要找人干架的姿勢,真的只是想要「說兩句」嗎?別說著說著直接抄家伙宰人。根據這貨的人品,這還真有可能……

    「哼!你這是要干架嗎?」青風子也被他激出了火氣,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卻被幾個師兄弟攔住。

    「青風,拜托你別添亂了!」青靈子近乎欲哭無淚。為什麼他的師弟都是不省心的劣貨?一個比一個桀驁不馴,一個比一個沒人品沒下限?

    「我添亂?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兄難道沒有看見是誰先挑釁的嗎?」。青風子也火大了,一身整齊筆直的黑色長衫也凌亂幾分,「他在發瘋,難道就不允許師弟反擊嗎?」

    「反擊可以,但是不是現在。等事情過去,就算你想打他悶棍,套他麻袋,為兄也不會管的啊!」青靈子沖著青風子大喊道,「現在你還是冷靜下來,不然別怪為兄手下不留情!」

    青風子︰「……」

    眾人︰「……」

    等混亂好不容易過去了,青雲子才憋屈地復述自己搜索到的記憶,「哼,老子本著試試看的心思,只搜索這倆天的記憶。哪知運氣不錯,居然真的讓老子找到那些齷齪的事情。」

    隨著青雲子的敘述,眾人才漸漸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那個天極峰的小丫頭這次的確做得太過了。

    原來,在千峰競秀開始的前幾天,莞若馨偶遇林容婉。兩個人一個腦子白目心比天高,一個驕傲蠻橫自詡不凡,奇異的是這樣兩個人居然一見面便引為知己。莞若馨是個好奇心(或者驕傲?)旺盛的孩紙,無意間得知林容婉手中有一顆青柳藤的妖獸蛋,便纏著她要看看。

    林容婉也很享受這種優越,便將妖獸蛋拿了出來,對她炫耀,將這妖獸蛋吹上了天。這莞若馨自然不甘心被人比了下去,就跑到交易市場收購妖獸蛋,想要找回場子。更讓人嘔心的是,那些販賣妖獸蛋的修士欺負莞若馨沒見識,居然把雞肋的嗜血藤當成青柳藤賣給她(青柳藤的等級遠在嗜血藤之上)。

    如果只是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事,可讓人蛋疼的是,這個莞若馨居然覺得自己的「青柳藤」不好看,添了些珍貴的丹藥和林容婉交換。那個林容婉也是個傻的,居然還傻乎乎地答應了。

    「若只是這樣的話,也怪不到那個孩子身上啊?頂多只能算是年紀小,見識少吧?」青靈子看著詭異的場面,硬著頭皮問道。

    「哼!」青雲子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繼續聽下去就知道了……」

    故事到這里還沒有結束,隔天,林容婉就從一本資料的孤本上知道青柳藤和嗜血藤的區別。也知道自己有可能被莞若馨坑了。當下便怒氣沖沖地找莞若馨麻煩。

    莞若馨先是臉紅尷尬,實在是被逼急了,就脫口而出,「你不是想要殺了那個叫杜雪鳶的女人嗎?用嗜血藤殺人,想來那些裁判也怪不得你。畢竟這種東西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林容婉瞬間驚醒,但還是猶豫不定,可惜那枚青柳藤的妖獸蛋。莞若馨看出她的動搖,便絞盡腦汁說嗜血藤的好處,期間還經常提及嗜血藤殺人不會被怪罪。最後,林容婉還是被說服了。

    說完,青雲子獰笑著看向青風子,「怎麼樣?師兄還敢說你那個死徒弟是無辜的嗎?」。

    青風子沉默。若說無意,那還可以原諒,但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和蠅頭小利,居然慫恿同門自相殘殺……這可是犯了大忌諱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莞若馨是「毛遂自薦」來天極峰的,再加上她的行為言語皆不得青風子喜歡,所以對這件事他還是很干脆地退讓了。

    「依師弟看,這該是如何?」青風子雙手一攤,無奈道,「這個莞若馨可是天門宗硬塞過來的,要是我們二話不說處置了她,難保天門宗的老家伙不會借題發揮。」

    青雲子顯然也忘記了這一點,被青風子一提醒,頓時也是一陣的膈應,「那你說該怎麼辦?驅逐不行,打罵不行,難不成還要老子供著她啊?」

    「自己想!」青風子氣悶地留下一句話,一個大挪移離開了大殿。

    青雲子︰「……」

    溫文卿小心翼翼地跟在青雲子身後,看著他充滿怒火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還是繃緊一身的皮,夾著尾巴做人好了。要是不小心踫到他的火氣,那可真是無辜了。

    等回到刀鋒山看到三個徹夜等待的徒弟,青雲子的火氣才減輕一些,但還是裝作生氣地說,「你們這三只兔崽子是什麼意思?等在這里堵著老子也不看看時辰,找死啊……」

    玉晟冥他們也是長時間看著青雲子的臉色過來的,自然看得出某人的言不由衷。他雖然嘴上趕人,但你要是真的走了,估計老頭子更加火大。

    「現在事情進展的怎麼樣?那個女人呢?」曲佑炆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見自己痛恨的人,脫口就問,「老頭子怎麼沒有帶回來?莫不是輸給幾位師伯了?」

    說到這里,青雲子得意地揚起了頭,「那怎麼可能?那幫劣貨什麼時候拼的過老子?」

    四個徒弟心中同時無語。說實話,比起耍無賴耍流氓,那些斯斯文文的師伯還真的不是您的對手……

    「放心,那個女人已經被封印了。」拿出一副卷軸得意地晃了晃,青雲子好像得勝歸來的大將軍,神氣得很,「但是……還有件事沒有完成……憋屈啊……」

    「嗯?還有事?」

    「對啊,這件事的‘主謀’根本不是那個女人……天極峰的,果然討厭!」以前的青風子和他搶青寰,虧得他聰明下手快了一步。現在天極峰的小子又要覬覦他的小徒弟,他們的小徒弟又出手暗算……果然是上輩子有仇吧?

    三個徒弟乖乖地閉嘴了,小心沖唯一的知情者使眼色。溫文卿只能無辜地回一個眼神,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

    青雲子黑著臉咳嗽一聲,然後才對溫文卿說道,「按照往年習慣,武斗三場還要持續三四個月。想來那些人也不敢挑戰你,你這些日子就出去散散心吧,整天地困在山上也不是件好事。」

    青雲子會有這個念頭也是一時興起。方才那個天鶴子的舉動讓老人家十分的不爽,同時警鈴大作,自家小徒弟憑什麼便宜他們天極峰的?

    想想自己當初是怎麼勾搭到君無憂的老媽,青雲子就不淡定了。

    他當初不就是趁著他媽媽涉世未深,感情懵懂才一點一點抓到手的嗎?這個徒弟雖然不是普通人,但是情商太低,估計上輩子也是個沒見過多少男人的……要是天鶴子也用他當初的手段,他們山峰唯一的小缸羊不是要被叼走了?

    所以,趁著比賽的空檔,隨便讓一個小子陪著丫頭出去見識見識,等回來以後……哼哼哼,那還會看上天鶴子那個歪瓜裂棗?

    但是青雲子忘記了,天鶴子可是繼他之後唯一一個被稱譽為「君子溫如玉,公子世無雙」的人。能有這麼高評價的人,怎麼可能簡單呢?

    「師傅這話的意思,是讓徒兒下山?」她才上山多久啊,居然可以下山見識了?

    「呃……也不算是下山見識,你還得領一些采摘藥草之類的任務,順便出去見識見識。」青雲子老臉一紅,將兩個目的顛倒過來,而後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現在實力還低,讓你的師兄陪著你去,免得出事情。」

    「嗯。」溫文卿暈暈乎乎地應下了。

    青雲子又想了想,說道,「為師記得你和林家的人有仇是吧?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發泄一下,雖然你不見得在意,但是心中總歸是憋屈的。」

    溫文卿雖然不知道青雲子為什麼這麼突然就提出這個要求,但還是答應了。可青雲子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老仇人居然這麼沒臉沒皮,硬是插了一腳。讓他差點吐血。

    第二天,刀鋒山。

    「你說什麼!!!」一大早,青雲子的咆哮聲就響徹雲霄。

    差點被震裂耳膜的君無憂可憐兮兮地捂著耳朵,「老頭子,不需要這麼激烈吧?」

    「還不激烈?為什麼不激烈!」青雲子幾乎要咬死這個倒霉孩子,「你為什麼讓天鶴子那個心懷不軌的家伙陪著你師妹啊!你不知道這件事很嚴重麼?」

    君無憂賭氣說道,「又有什麼事?反正大師兄也去了,想來不會有事的……」

    青雲子沉默一會,然後猛然爆發,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咬牙切齒地說,「要是被那個臭小子得手了,小心老子弄死你!」

    而溫文卿三人呢?

    他們正在向那個紛繁的俗世,御劍而去。在那里,溫文卿會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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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坊間傳聞

    凡俗,鳳陽城。

    鳳陽城是鳳陽王朝的帝都,每日車水馬龍,人流涌動,自然是繁華誘人。然而這一天清晨天氣剛蒙蒙亮,三名衣著簡樸的男女隨著人流排隊,進入城門。

    看著慢慢蠕動的行列,周圍隱隱的嘈雜聲不絕于耳,天鶴子微蹙眉頭,似乎很不適應現在的樣子,「天璇師妹,為何不直接進城,反而要在這里等待?」

    多年的修行,這樣的雜亂場景讓早已不食凡俗煙火的天鶴子很難適應。排隊等待還沒什麼,就是周圍渾濁的空氣讓他有些難受。汗水的酸臭味夾雜著些微難聞的體味以及其他的氣味,也難怪好脾氣的他會這般了。

    「呃……」溫文卿愕然,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是蕭師兄往這邊來的麼?」

    天鶴子︰「……」

    玉晟冥站在前頭,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眼神微微黯然。

    這個天鶴子,在打算什麼?

    三人心思各異,很快就輪到他們了。幾名在城門把關的士兵,不停地吆喝著維持秩序,剩下幾人則是逐一排查可疑人物,確認沒問題了才放行。

    「你、從哪里來的?」一名長相有些尖酸刻薄模樣的中年士兵伸出手,攔住想要進城的三人。三人同時皺眉,對這個人的態度很不感冒。

    「吾等三人本是進城觀景購買物品的,難不成這也有問題?」玉晟冥排在最前頭,自然是由他回答。

    哪知這個士兵也是個老油條,平時橫行慣了,哪個徒步進城的人不得叫他一聲「官爺」?沒曾想,這三個衣著普通的貧民居然敢無視他,連句「官爺」也不叫,真是沒有眼色!

    那人眼楮滴溜溜地轉了兩下,打算好好為難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鳳陽城可是天子腳下,哪怕他只是個不起眼的看城門的,也不是那些貧民惹得了的。

    「哼,本大爺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們三個居心不良。說起來,前些天正好有幾個頗為囂張的馬賊來著,也是兩男一女。據說正往帝都逃竄……哼哼哼,莫非你們仨就是?」

    聽他這樣說,三人這才知道這個人原來是有心為難他們,心中不由的苦笑一聲。平時在仙劍宗享受慣了,沒想到一來凡間就被人為難……這還真是奇妙的經歷。

    三人沒能通過,後面的人自然是等的煩躁,那些隱隱的抱怨之聲越加明顯。但是在那個士兵的暴呵之下,那些聲音全都消失了。然後他才轉頭看向溫文卿三人,面帶得意之色,好似在說︰看吧,再不巴結本大爺,你們就慘了。

    溫文卿三人︰「……」

    最後還是他的同伴看不下去了,才把他拉下去,免得真的鬧出了混亂。

    三人進城,看著稍顯清冷的街市,天鶴子苦笑一聲,「沒想到難得來一次,居然會踫上這樣的事情。」

    玉晟冥搖搖手中的折扇,好似不經意地將溫文卿和天鶴子隔開,「那個人不過是要些好處罷了,或者我們說些軟話……不過,前者勉強可以,後者那是不可能的……」修真者,多少都有些自傲的情緒,這一點哪怕是玉晟冥也無法免俗。

    「但是……大師兄手中有銀子這些東西嗎?」。貌似修真之人都不怎麼看重這些東西。

    玉晟冥一扇子敲到她頭上,慵懶道,「為兄自然沒有那些俗物。」

    溫文卿︰「……」大師兄這是在賣萌嗎?

    三人找到一家店面還算整潔的小店,點了三杯茶水。

    「這茶葉……還真是不辜負‘滿天星’的‘美名’啊……」天鶴子喝了一小口就喝不下去了。

    玉晟冥看著浮在水面上零星的碎茶葉,不由得點點頭同意天鶴子的話。他們平時用的茶葉,哪怕是再次的也是用靈泉澆灌出來的,這樣陳舊又難喝的茶水倒還真沒喝過。

    溫文卿喜歡喝花茶,身邊總是喜歡攜帶一些以便不時之需。看到兩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她嘴角抽搐一下後便拿出自己的藏貨,「若是兩位師兄不嫌棄的話,小妹這里還有些珍藏……」

    「小師妹倒是奸詐,非得等為兄喝完了才拿出來。」玉晟冥看看種類繁多的花茶,便開口調侃她,「看來之前小師妹的小日子過的倒是清閑,每天曬曬太陽喝喝花茶……」

    「大師兄盡取笑人。」

    三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旁邊兩人的談話引起了溫文卿的注意。

    「誒,小哥兒,看你最近面色紅潤,可是有什麼好事降臨?」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灰藍色短褂的中年男人,面色紅黑顯然是經常在陽光底下暴曬的人,帶著一股子汗水味。

    「哪有什麼好事……」被提問的是個有些瘦弱的青年人,他好像是在推諉,但是面上得意的神情完全不加掩飾。

    「小哥兒,這可就不對了,咱們倆誰跟誰?還用得著這樣見外麼?」

    那人終于被對方的諂媚說動了,當即開口道,「你可記得幾年前被仙雲宗收入山門的幸運兒?」

    「可是林家的大公子和大小姐?」

    青年人一拍大腿,肯定地說,「就是他們!」

    「可……」中年男人疑惑了,「這個和那兩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有何關系?」

    「嘿嘿嘿……和他們怎麼就沒關系了?你不知道吧,他們的生母,現在的林家大夫人以前可是一個不怎麼受歡迎的……那個……」

    「那個?」中年男人迷惑了,可是看到青年人越來越萎縮,一臉你懂得的表情,瞬間恍然大悟。隨後又困惑了,「可……可我記得林大人可是狀元出身吶,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那個地方的人?而且,這件事你怎麼會知道的?」

    一個男人,哪怕是窮死了沒錢娶媳婦也不會要那麼一個髒地方的女人。更何況這個林大人還是飽讀詩書的君子,怎麼會要這麼一個女人進門?他不怕祖宗怪罪?

    「這個麼……這可是個秘密。」青年人小聲地壓低聲音,秘密地說,「這件事我還是從我家老爺醉酒之時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爺前些日子被林大人打壓,心里難免有些不暢快。前天醉酒,居然說出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我家老爺,居然是為那個林夫人開苞的客人。醉酒之時,可是說了不少私密之事,還取笑林大人戴了不知道幾頂綠帽子……」

    青年人越說越起勁,聲音也高了幾度,「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原來這個林大人也不是只好鳥。當年偶然看見杜家夫人天姿國色,居然心生歹念妄想染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地位低下,思念佳人而不得,無奈之下居然到那個地方買醉……呵呵呵,這一買,就把現在的林夫人買回來了……」

    「呃……這還真是個驚悚的消息……」中年男人咂咂嘴,又回味一遍方才的八卦消息,滿足地起身走了。

    ……

    「小師妹?」玉晟冥明顯也注意到他們的對話,當下便關心地看著她,「他們說的可是那戶人家?」

    溫文卿無所謂地抿了一口,但是眼里越發冷漠的情緒卻顯露出她的真實感情,「不是那戶人家,還會是誰呢?盡是些丟人的東西!」

    他們丟人也就算了,干嘛還把杜雪鳶的母親拉出來說事?想來要不了多久,杜雪鳶的母親和那個林夫人之間的關系也要被有心人翻出來。這樣一來,杜家母親連死也要被人詬病。

    人們肯定會想,有那麼一個行事不良的姐妹,她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要管管?」玉晟冥知道這中間的恩怨,依小師妹的脾氣,遇上了還不插一手恐怕就是她了。

    「管!自然要管!」不但要管,還要讓林家身敗名裂!

    想想自己剛來時候的場景,溫文卿就不禁怒火中燒,連拿著茶杯的手也攥緊地發白。不想還好,一想起來自己無辜被人扇的幾個巴掌……

     嚓!

    玉晟冥驚訝地看著被溫文卿捏得粉碎的茶杯,心中暗忖,小師妹心里的火氣不小……

    天鶴子不知道其中的詳情,但也猜得出溫文卿和那個林家不對付,說不定以前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摩擦仇怨。

    他體貼地幫她拿了一只新的茶杯,隱晦地看看她攥緊的手,確定沒有受傷流血這才放心下來,「天璇師妹,倒不是為兄故意和你不對付。只是我們出來的時間有限……不若這樣,我和天冥子師弟一道解決他們,盡快回去?」

    溫文卿有些困窘,顯然也想到此次的目的不是為了尋仇而是做任務。若是因此耽誤事情,她也過意不去。而且,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接下去的兩大項目他們都是維持秩序的管理人,不能缺席。

    玉晟冥白了一眼天鶴子,轉而安慰她,「放心,時間還多著是呢。不管你想做什麼,為兄都會支持。至于你擔心的比賽……仙劍宗又不是沒人了,哪會連暫時代替的人也找不到?」

    溫文卿心中思緒翻轉,若是這麼殺了林家她也不甘心,但是放著不動她更是糟心!該怎麼辦呢?

    右手食指不自覺地輕點桌面,溫文卿想了想還是決定堅持最開始的想法。

    「那個……小妹估計會在這里停留幾天,不知可不可以?」幾天,足夠她將林家的名聲敗壞殆盡!他們在意的不就是名聲地位嗎?那就毀了那些東西好了。

    「你決定就好。」玉晟冥已經表態,天鶴子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不過是幾天時間,時間還很充裕。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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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惡趣味

    「小師妹打算怎麼做?」夜色微涼,清風拂面,黑色的天幕下閃爍著點點明亮的星光,玉晟冥走到住宿之地的房頂,果然看到溫文卿四肢大敞地躺在屋頂曬月亮。

    「什麼?」溫文卿側過頭,奇怪地看著自家大師兄。

    「為兄是說,你打算怎麼懲處那戶人家?若只是簡單地殺了他們,估計也不解氣吧?」玉晟冥做到她旁邊,雙腿盤起也學著她抬頭看星星。

    「師兄原來是說那個啊……」溫文卿絲毫沒有淑女的自覺,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嘆了口氣,「那林家的人都是些奇葩,若只是要他們性命,說不定這凡間的帝王還會為了平息民眾的恐慌,給他們追加什麼膈應人的謚號……畢竟,那個林家的男人可是鳳陽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而且,在他們看來林家出了兩個‘仙師’,若是不破格追封也是不好的……」

    「所以……小師妹想怎麼做?」玉晟冥聽她這麼一說,也明白她的打算了。內心不禁暗笑這個師妹「童心未泯」,盡喜歡折騰人。

    「大師兄不是已經猜到了麼?何必多此一問。」溫文卿猛地坐起身,和玉晟冥相視一笑。

    「看來,咱們師兄妹算是想到一塊了。」玉晟冥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走吧,趁著夜色還黑的空檔,做得快些估計過兩天就能看到成效了。」

    溫文卿不想直接殺人便宜林家老小,徒添殺孽,自然得想法子。溫文卿這個人,要是想要整一個人,那絕對會把人往死里整!他越在意什麼,她越喜歡剝奪什麼。

    林家在意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和尊崇的地位麼?那她就要讓這些東西灰飛煙滅!

    溫文卿和玉晟冥剛踏上飛劍,屋里打坐修煉的天鶴子便睜開了眼,神色莫名地有些復雜。等著兩人的氣息徹底離開自己的感知範圍,他仿佛自我安慰般說道,「算了,天冥子師弟帶著她也好,至少安全有保障。只是……」

    剩下的話哽在喉嚨,怎麼也是說不出,最後只剩一息輕嘆。

    僅是幾息過後,玉晟冥兩人便穩穩地站在一座華麗府邸的牆頭。

    溫文卿看著和記憶中相差無幾的宅地布局,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雖然有這份記憶,但是真的看到這座宅邸,那些記憶還是讓她升起幾絲酸澀。曾經風光一時,能人輩出的杜家,居然會覆滅在兩個小人和一幫貪官污吏的狼子野心之下……

    不對,不止他們。溫文卿轉頭看向遠方近乎金碧輝煌,哪怕是夜晚也亮如白晝的皇宮,心中竟升起了幾分憤恨。說白了,杜家會一夕之間滅亡,杜雪鳶這個千金小姐會受盡林家欺凌,還不是那位端坐皇位之人的意思?

    也許是看出溫文卿眼里的不甘和厭惡,玉晟冥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好似不在意地說道,「那里有元嬰以上的強者坐鎮,小師妹要是好奇明天咱們去看看。但是現在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對方的誤會……」

    溫文卿收回視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關于杜雪鳶的記憶。過了一會兒,那些情緒也漸漸消失不見,平靜很多,「抱歉,大師兄。小妹方才只是……」

    「用不著道歉,你要是真的想要去‘看看’,等咱們回去以後把老頭子拉出來,再多的元嬰修士,老頭子也可以一巴掌拍飛。到時候,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玉晟冥用看玩笑的口氣說著嚴肅的話,「想來,杜家的落寞和那地方的人也有關?」

    說完還看了看皇宮的方向。

    「嗯,差不多吧。」溫文卿轉過臉來,不去看那個地方,「不過,要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把師傅拉出來,估計他老人家也會不爽的吧?」

    「呵呵呵。」玉晟冥淡笑,也不做任何辯駁。

    兩人幾個縱身,避過打更巡邏的下人,靈活地跳躍到主屋上頭。溫文卿蹲下身,揭開幾片瓦片,澄黃的燈光隱隱透出,依稀可以看見下面的場景。憑借絕佳的聽力,那兩人的對話更是清晰于耳。

    「老爺~~~」甜膩到膩人的女聲讓溫文卿兩人起了不少雞皮疙瘩,「為什麼還要守著那個人老珠黃的髒女人啊~~~難道是欣琬服侍的不好麼?」

    借著燈光,一襲可以看見朦朧床帳中,一只白皙雪嫩的皓臂誘惑似的搭在男人的肩膀。房內若隱若現的曖昧惹人遐想。玉晟冥不爽地皺了眉頭,把瓦片蓋上,「只是聽也聽得到,就沒必要看了。」

    要真是讓小師妹看到什麼腌的東西,那就是他這個師兄失職了。

    「師兄可知這個欣琬是誰麼?」溫文卿眼里爆發出刺骨寒冷的殺意,那話似乎是從後槽牙擠出來一般,「小妹的這一世,家母的閨名便是這個!」

    這個林家的偽君子,覬覦杜家主母多年。為了心心念念的女神,不但求取青樓之女,將女兒的閨名用「容婉」二字,連偷個人也找個名字一樣的女人!他這到底是愛,還是變態啊!

    玉晟冥神色一凌,也動了怒氣。

    女子甜膩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被男人止住,「小東西,你倒是挺愛吃醋的麼?」

    表面正人君子,但是內地骯髒下流的男人近乎痴迷地看著懷中嬌嫩的少女,那個少女擁有和溫文卿六分相似的容貌,但更像是當初讓他驚為天人的杜家夫人。只是這個少女沒有那股溫和憫人、端莊大方的氣質,反而眉眼里透漏著一股小家子氣。

    「不嘛~~~」

    「哈哈哈……」聽到少女嬌羞的聲音,一身的傲骨都被催成棉花。這個少女雖然不是本尊,但也是個較為合格的替代品,這一點尤為讓他欣慰。

    「大師兄,現在動手吧!」再聽下去,她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失控,直接把這個帝都變成鬼都!下藥殺人,誰手中的毒藥比她多?

    「嗯。」玉晟冥點點頭,表示同意。卻一把攔住摩拳擦掌想要下去的她,「讓為兄來,那些東西不該是你看的。」

    溫文卿︰「……」她似乎被人小看了。

    玉晟冥跳了下去,隨手布置一個隔音結界,堂而皇之地推開大門。

    「誰!快滾出去!」興致正濃的男子被人打斷了,自然是一陣的暴怒,「滾出去!」

    玉晟冥用折扇掀開簾子,走進內室,看著一地散亂的衣衫,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郁淫靡的氣息。他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同時也慶幸自己攔下了小師妹,「誰?自然是找你麻煩的人。」

    玉晟冥嚴肅威嚴的聲音直直刺入他的耳膜,莫名地讓人膽寒。

    「啊——」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那少女發出尖銳的叫喊聲,不知是羞窘還是恐懼。

    「找死嗎!」林鈺憤怒地抓起被單將下身裹住,氣沖沖地看著一臉悠閑自在的玉晟冥,「來人吶,把這個小賊架出去!」

    過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進來,林鈺露出些微惱怒的神色。玉晟冥看戲似的看著他的多變的臉色,無意間看到床里頭少女的面容,那些子悠閑都變成了殺意,「你——真是膽子長肥了!」

    一揮手,床帳猛然被撤下,擰成一股嬰兒手臂粗細的繩子。

    「你、你這是……」到現在,林鈺終于露出慌亂的神色,兩股戰戰,竟然丟人地向後跑去,想要躲到床上。

    「丟人。」玉晟冥嫌棄地看了眼他裸露在外頭的肌膚,內心的鄙視和厭惡陡然上升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還想逃?」

    再揮手,那床帳弄成的繩子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將林鈺捆了個結實。

    「老實點,興許可以留你一條小命。」踩了一腳仍然不知死活呼救的林鈺,他拉著繩子的一頭,將他拽著走向門外。行至門檻,似乎想到什麼,紅色的真元脫離手心向屋內飛去。

    下一息,聽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叫,玉晟冥冷漠地笑了笑,「大方留下你的小命,但是這張臉就……別想留下來了。」

    雖然小師妹不知道這個人,但是他知道,心里難免會覺得膈應。想要不膈應,只要毀了那張臉就行了。

    吊著林鈺的脖子將他拽上屋頂,幸好他動作夠快不然這人就要被吊死了。

    「師兄,可是做好了?」坐在屋頂上的溫文卿站起身,看到他腳邊那個困難咳嗽的中年男子,不禁嫌惡地說了聲,「大師兄,你好歹給他穿件衣服吧。光天化日的,有傷風景。」

    「現在夜明星稀,何來的光天化日?」玉晟冥將他踢到一邊,「這個已經抓住了,還差誰?」

    溫文卿蹲下身,看著林鈺要死不活的模樣,似乎想到什麼絕好的注意,「不著急,咱們先處決這個人渣再說!」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看著和記憶中相差無二的面容,溫文卿笑得很不懷好意,「你不是一直迷戀杜雪鳶的母親嗎?那本姑娘就成全你,讓你一輩子為她‘守著貞潔’!」

    說罷,從空間手鐲里掏出一枚綠油油的指甲蓋大小的丹藥,強行喂他下去。然後才滿意地起身拍拍手掌,說了句,「好了,完工一半!」

    玉晟冥好奇地問了句,「小師妹,你方才喂他吃的到底是什麼藥?毒藥麼?」

    溫文卿神秘兮兮地向他招招手,示意靠近一些,「告訴師兄哦,這可不是什麼毒藥。師兄可知小倌倌?」

    「……」

    沒有注意到玉晟冥的沉默,溫文卿繼續說道,「這個藥和小倌倌中用的差不多,也是種極其奇葩的春藥。不過不同的是,這種藥一旦讓男子服下了,那個男子這輩子也別想對女人有感覺。相反,對同性的欲望則是隨時隨地會發作……呵呵呵呵……有趣吧?」

    玉晟冥︰「……」

    「那咱們現在就把他拔干淨,掛到皇宮門前好了。小妹手里還有一些隱蔽氣息的東西,絕對可以騙過皇宮里的強者。」哼哼哼,她倒是要看看,赤身裸體看到男人就發情的林鈺,還怎麼在官場上混下去!

    這個只是……小師妹的惡趣味吧?

    玉晟冥看著笑顏越發燦爛的師妹,默默地想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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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9:18: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熱鬧的早晨

    「你在躲什麼?」溫文卿饒有趣味地看著不停向後爬去的林夫人,心里竟然升起一種變態的快感,她不禁開始細細打量她的容顏。可惜,因為慌亂和恐慌,再加上沒有上妝,頂多只能算是中上之姿,和以前的杜家夫人那是相差遠了。

    也不知道那個正在玩「吊吊」的林鈺是怎麼認為這個女人和杜雪鳶母親相像的?拿這麼一個女人作為心中女神的替身,他也不嫌玷污女神?

    「你、你別過來……」因為快要就寢,林夫人只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發髻早已卸下,長如瀑布的秀發散落到地上,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可惜,溫文卿是個女的,而且性向正常。

    「別過來?」她歪著頭思考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地說,「你是害怕我是厲鬼麼?不過也對,按照你長年累月給本姑娘投下的毒藥,咱的確是活不到現在。」

    林夫人額頭冒著冷汗,因為恐懼而猙獰的容顏稍稍舒緩開來。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勇氣,她居然起身向小窗跑去,大聲呼救,「來人吶、快來人吶……」

    溫文卿則是悠然地走到她身後,然後猛不丁地拍她,「呵呵呵,沒有用的哦。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誰來救你的。我既然敢來,哪會讓你被人救了?真是既天真又無邪。」

    「啊——」林夫人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靠著牆面,癱坐在地上。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溫文卿突然變得很溫柔,但是捏著她下巴的手勁卻大的嚇人,林夫人甚至懷疑自己聽到骨裂的聲音,「你啊……愛慕虛榮,驕奢嫉恨,居然想出這麼歹毒的法子害死杜雪鳶的母親。有其母必有其女,你那個不知道死了沒有的女兒居然和你一樣毒辣,母女聯手活生生弄死杜雪鳶……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你、你……到底是誰?」因為中了溫文卿下的毒藥,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全身的力氣卻逐漸消失,變得軟綿綿的,「你不是杜雪鳶!」

    「啊,這個眼神很不錯呢,既充滿憤恨和銳利又充滿毒辣和欲望,你說……」她另外一只手撫上她的眼楮,建議道,「咱把它挖下來,好好收藏如何?」

    林夫人聽著溫文卿近乎誘惑卻又殘忍的話,整個人都被嚇呆了。然後才後知後覺地路出驚恐的表情,各種表情混雜在一張臉上,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溫文卿愉悅地輕笑,仿佛戀人呢喃般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慢慢說,「放心,咱可是修煉之人怎麼會做這種有傷天理之事?只是呢,不好好給你一個教訓,我、杜雪鳶如何能甘心!所以,敬請林夫人好好享受小女子帶給您的‘帝王般的服務’。三宮六院、絕色美男,您都可以慢慢享受……」

    玉晟冥站在門外,無語地看著夜色正暗的天幕,心里的想法則是千變萬化。但是最主要的念頭就是︰小師妹這些話,到底是上輩子就會的呢,還是在刀鋒山被那幾個葷素不忌的家伙教壞的?

    吱呀。

    大門打開,玉晟冥轉身看到溫文卿一手拽著林夫人的後領子,將她拖在地上走了出來,遂好奇問道,「小師妹可是想到什麼折騰人的辦法了?莫不是將她也扒光了掉在皇城?」

    「怎麼會呢?」溫文卿無害地眨巴眨巴眼楮,好似撒嬌地說,「小妹怎麼會這麼殘忍地對待一個女子?裸身示眾還是讓男子去做吧,這個人可是要‘享受’帝王待遇的……」

    「所以?」玉晟冥猜到她的想法,嘴角抽搐不停,「你不會是要為兄去抓幾個男人吧?」

    「知小妹者,大師兄也。不過呢,不是找普通男人……呵呵呵,大師兄還是去抓這些人吧……絕對適合。」說完,溫文卿拋給他一本深藍色的賬本,「這是小妹方才中林鈺房中順手順出來的,上面的人多和他有過勾結,也是下手覆滅杜家的儈子手。要動手,還是一起來好了,免得到時候麻煩。」

    玉晟冥無語地看著上面一筆一筆的骯髒交易,頓時覺得自己的任務很繁重。憑著賬冊上幾個黑乎乎的名字,怎麼才能正確地找到對象呢?想了想,玉晟冥還是打算找林鈺「問問」。搜魂術,就像老頭子說的,雖然總是說這是邪魔外道的伎倆,但是他們也沒少用……

    「小妹先去準備啦,那些‘後宮美男’就拜托師兄了。」

    玉晟冥無奈地搖搖頭,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和她一起胡鬧。不過也算了,能讓她開心,折騰幾個凡人也沒什麼,更何況這些凡人還是害得小師妹這一世記憶死亡的人,更加沒有必要心軟。

    等玉晟冥走後,溫文卿這才有功夫看看昏迷不醒的林夫人,「本姑娘都豁出去臉皮了,你也得給力一些才行。」說完拿出一枚鮮紅色的丹藥,讓她服了下去,「嘖嘖嘖,以前《神話》中萬金難求的仙人醉讓你吃下去了,你這輩子也算活得值了。」

    林夫人服下沒有多久,面色漸漸發紅,身上散發出一陣若有似無的蘭花香。溫文卿見藥效開始散發,便抓著林夫人的後領子向早上人流最多的街市行去……

    雖然這個王朝不是正正經經的封建王朝,人們對女子的束縛也沒有那麼嚴重,可是……一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情,她就一陣的舒心。

    那可是比殺了這對夫妻還讓人解恨的事情啊。

    此時已經是深夜,街上空蕩寂寥,但是等會兒一定會有「十分有趣」的事情發生。溫文卿笑彎了嘴角,竟有一股別樣的味道。

    玉晟冥黑著臉出現在她身邊,他雖然年齡很大了,但是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那些和林鈺勾結的官員貴族都是些沉迷酒色、夜夜笙歌之人,玉晟冥去抓人,那些家伙不是摟著美人聽戲唱歌,就是和幾個美人大被同眠,玩啪啪啪的游戲……

    也難怪玉晟冥的臉色這麼糟糕了。

    「大師兄可是好了?」溫文卿起身踹了一腳林夫人,渴望地看著玉晟冥。

    「嗯。」玉晟冥想到那些被封印的人,心里一陣的膈應,「那些人衣冠不整、面色污穢,小師妹還是先回去,接下來的事情為兄來做……」

    「可是……」溫文卿拽著他的袖子,明亮的眼楮即使在夜色昏暗中也這般神采奕奕。

    玉晟冥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道,「沒有可是,回去!」

    那些骯髒的身體,怎麼能讓小師妹看見?老頭子要是知道了,鐵定會扒了他一身的細皮嫩肉!

    「哦……」溫文卿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林夫人,內心哀嘆自己沒有這個「眼緣」。正想走呢,卻突然驚覺這個林夫人和杜雪鳶的母親面目相似,頓時不爽了,蹲下身在她臉上劃了幾道,然後才說,「那小妹走了。」

    辨認一下方向,溫文卿總是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玉晟冥確認一下後,這才捏著鼻子將那些個被封印的人放了出來。看著一地白花花的肉體,玉晟冥嘴角抽搐一下也離開了原地。

    他們走後沒幾分鐘,困著林夫人的隱味法陣失效,那股清香甜膩的蘭花香味在周圍彌漫開來。奇怪的是,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一聞到這些氣味都迷惘著神色,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向氣味的源頭走去……

    ……

    「啊——」

    清晨,兩聲尖叫從不同的地方傳來,刺破帝都的上空,開啟新的一天。

    「早。」溫文卿從房間走出來,正好看到天鶴子也從對面出門,就好心情地打了個招呼,「蕭師兄昨夜睡得可好?」

    天鶴子見她笑意盈盈,眉目溫和,也蕩開一抹笑容,「一夜修煉,何來的睡眠?倒是天璇師妹,今日容光煥發,可是有什麼好事?」

    天鶴子也就這麼一問,並沒有希望她真的回答。哪知溫文卿十分哈皮地說,「嗯,昨夜去打劫一戶人家的小金庫,收獲頗大自然是容光煥發。」

    天鶴子︰「……」

    溫文卿這話可沒有撒謊,她昨夜回來之前,半路想到林家現在擁有的資產都是杜家的心血。若不收了它,那對夫婦就算是名譽盡毀,頂多就是受人詬病,關起門來仍然是大爺。所以,她就當了回梁上君子,順道還把以前扇她巴掌的中年女僕折騰一番。

    「天璇師妹可真是調皮。」

    兩人一起下樓,被隱形妹控玉晟冥看見,當下便拉下臉硬生生隔在兩人中間。

    他們三人剛下來,就被下面密集的人群嚇了一跳。三五人圍著一桌,七八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什麼。

    「聽說了嗎?當朝宰輔林鈺林大人今早居然被發現吊在皇城門上。」一人這樣說道,他旁邊的人立刻加了句,「這算是什麼?早就過時了!據說這個林宰輔大人可是赤裸著身體被吊著的。」

    「這都算不上什麼!」另外一個人興致勃勃地反駁他們的話,「那個林宰輔大人可是一被放下來,就把那個侍衛撲倒了,還扒著別人的衣裳,硬要上了人家……呵呵呵,你說好不好笑?」

    溫文卿嘴角抽搐,在天鶴子疑惑的眼神下,在玉晟冥無奈的眼神下,她漸漸將頭低下,不敢抬頭看人。她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麼詭異啊……

    「哼,你們說的這算是什麼?那都是小事!」一個中年婦人故意調高聲音,引來所有人的目光,那婦人才得意地說,「你們可不知道哇。那個林宰輔大人的夫人,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和三十多個男人顛鸞倒鳳,還是在大街上……那場景,嘖嘖嘖,真是千古一絕啊……」

    「切,你這說的也不算什麼。」旁邊一個有些刻薄相的女子接口道,「你們知道那些男人是誰嗎?都是當朝鼎鼎有名的大官!夠發現的時候,他們還玩的不亦樂乎。」

    「你們這說的都不算什麼,那些大官這麼多人,林宰輔夫人就一個。他們啊,為了那啥……居然和彼此……那啥了……嘖嘖嘖,男女,男男,那場面真是……」

    溫文卿︰「……」

    最後說話的那位大嬸,其實你也是個腐女吧?不但沒有惡心厭棄,反而興致勃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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