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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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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油爆香菇]嗨包子他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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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2:34: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秦瑤道歉

    「你這是干什麼?」秦瑤仙君連忙站起身,避開溫文卿的一拜,「按輩分,你是師傅的大弟子,我的師姐。按等級,你是神匠,我只是仙君。你這是在折煞人麼?」

    溫文卿不聽,兀自完成拜謝的禮節,淡然說道,「若不是你,老頭子走的時候不知道會多淒涼。至少在最後幾年,你能陪在他的身邊,讓他含笑離世。就沖這一點,你值得接受我這一拜。」

    《神話》是個極其真實的世界,至少溫文卿就經常將游戲和現實弄混。在她心里,宗明老頭子是她爺爺一樣的存在,和藹、慈祥,偶爾逗弄自己。但是這樣一位老頭子卻因為命運的捉弄穿越到了異界,孤苦一人。他擁有強大的煉丹術,但是卻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失去雙腿,在崖底生活了不知幾個歲月……

    「他是你的師傅,但也是我的師傅。照顧他本就是我該做的,更何況,認真算起來佔便宜的人本來是我才是。」沒有老頭子的青眼相看,他只是修真界最不入流的螻蟻罷了。怎麼可能登臨仙君之位,掌管仙界?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該謝的還是得謝。」溫文卿搖搖頭,不贊同他的說法,「你既然遇上了老頭子,被他看上收為弟子,這本是緣分,何來佔便宜一說?若你不努力,縱使老頭子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讓你成才。」

    收起桌上的信件,用雪蠶布紗仔細包好,收進空間手鐲。

    秦瑤仙君一直對未曾謀面的神秘師姐抱有很大的幻想,他認為能被師傅這個神秘莫測的人收為徒弟,想必是個天資極佳、性情溫和的絕色佳人。但是等看到本人時,他才驚覺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太過簡單了。

    師傅見識廣闊,身份神秘,但卻是個心思純淨的人。你付出了真實感情,他也會一一回應。他的雙眼雖然看透了世事,但是什麼也不點破,雙方心知肚明便可。這樣一個老人,怎麼可能收一個心思玲瓏、長袖善舞的徒弟?

    雖然遺憾溫文卿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卻也對她產生了好感。

    「老頭子在信里反復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但是現在看來我似乎幫不上什麼忙。」她自嘲一笑,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神情微微有些自豪,「幸好一身本事還在,若你以後需要什麼丹藥,只管找我便是。我的煉丹術雖然比不上老頭子,但也算是獨步天下了。」

    秦瑤仙君瞬間愕然,隨即莞爾一笑,「真不愧是師傅看上的,說話還真是直白。」

    話是這麼說,但是溫文卿的提議的確很讓他心動。仙界的煉丹師最高的不過九品,可他聽師傅說過,溫文卿很早之前便是十品巔峰。而漢儀那家伙也猜測這人是神匠級別的,先不論等級高低,光是神匠二字便足夠誘人了。

    若是他能得到溫文卿的鼎力相助,仙界之中有誰能比?

    但是……

    秦瑤仙君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兒,心便動搖起來。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實力,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權力去浪費這麼好的機會。他飛升神界的希望很大,但是那個孩子呢?

    若孩子的母親也是仙界仙人他自然不用擔心天賦問題,可惜的是那個花海棠只是一個成績平平的修真者。想到這里,秦瑤仙君暗自下了決心,「說起來,小弟的確有件事希望師姐幫忙一二。」

    「哦?」溫文卿沒想到他說話也那麼直白,自然而然的,內心對他多了份喜愛。她和老頭子一樣,最討厭的就是拐彎抹角算計人,「只要是能辦到的,自然全力以赴。」

    老頭子點名交代的人,自然要好好照顧。

    「小弟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兒,可惜他的母親身份低微,天資極差,小弟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孩子的體質。」

    聽他這麼說,溫文卿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分。為人父母,自然想要為孩子打算好一切。盡管溫文卿還是挺好奇他一個仙君怎麼會和天資平凡的人生兒育女,只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她還是很聰明地沒有問。

    「這倒是簡單的很,只要讓胎兒在母體中好生調養一番,不怕天資不好。」

    「那就麻煩師姐了。」

    「舉手之勞罷了。」溫文卿想了想,又說道,「我答應老頭子會照顧你,那就一定做到,你也不需要顧慮什麼。若是可以的話,等孩子出生了你把他抱來讓我看看。說不定,這孩子有那個天賦。」

    秦瑤暫時還不明白,但是略微一想便猜出她想要收孩子為徒,傳授煉丹術……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有這個天賦。

    他本來還不想答應,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師姐在丹藥一道天賦驚人,若自家孩子有這個機會得到她的親睞,那本就是有益無害。更何況,她的打算應該只是教授孩子煉丹,並不涉及其他方面,自己還是可以親自教導孩子的。

    見秦瑤仙君思索的模樣,溫文卿猜想他是不是想錯了,有些遺憾道,「師弟若是不肯那便算了。」

    「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孩子尚未出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天分……」

    「那到時候再說吧。」

    「嗯。」

    兩人對坐下來,談了談彼此的事情。溫文卿動作嫻熟地泡茶,給他沏了一杯,「不知師弟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在老頭子給我的信中倒是經常提及師弟……」

    「師傅他……」秦瑤和宗明相處不過三年,雙方的交流也很少,但是秦瑤依然感覺的出宗明對自己的關心,「這些年過得還算好,倒也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如果幾年前被人算計傷了自尊這不算是麻煩的話,他過的的確很好。

    溫文卿溫和一笑,「過得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師姐,說起來小弟還有一件事情要向你道歉。」趁著氣氛良好的時候,秦瑤仙君提及下毒那件事。

    「道歉?」她愕然,眼眸里全是疑惑,「倒是不知道師弟為何道歉?」他們之前有什麼交集嗎?還是說他無意間得罪過自己,但是自己卻沒有發現?

    這麼一想,溫文卿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他們相認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君,她只是修真界的小菜鳥,雙發能有什麼交集?

    「關于那個女人的事情。」現在說開了,免得以後誤會叢生。

    「女人?」

    秦瑤點點頭,「小弟來之前調查過,發現師姐現在的師門原先曾有一名被逐的女弟子,小弟就是為這件事情道歉的。」

    溫文卿哭笑不得,「那個花海棠和你有什麼關系?你身為仙君,替她說什麼對不起呢?」

    「小弟雖然是仙君,但是師姐也是神匠不是?道歉也是應該的。」他將茶杯放下,正色道,「不瞞師姐說,這個花海棠正是懷了師弟孩兒的女子……」

    「噗!」一口噴出還未咽下的茶水,溫文卿被這個驚天大雷雷倒了。

    她是不是該贊嘆一下命運的狗血?她口中那個有病的仙君居然是她剛剛認下的小師弟?能不能不要這麼勁爆?

    秦瑤仙君手腳麻利地打開折扇,將那些茶水扇到一旁。

    「咳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溫文卿看著依然優雅溫和的秦瑤,頓時糾結了,「咳咳咳……那個,很抱歉……這個消息實在是……」

    秦瑤仙君薄唇微抿,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抽搐的嘴角,「荒唐?」說起來,仙君寵幸凡女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還讓女子生下孩子,那就有些過了。

    「荒唐也算不上。」溫文卿迅速整理妝容,努力讓臉上尷尬的紅暈褪下,「只是有些驚訝,一時沒有想到罷了。方才失態了,還望師弟不要放在心上。」

    「人之常情,小弟如何會怪?」秦瑤淺笑,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好人臉,「但是小弟並不是為了這件事而道歉。」

    「不是這件事?那是為了什麼?」狀似鎮定地拿起茶杯,希望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昨日下毒想要毒害師姐的,正是這個女子……」秦瑤似乎預料到什麼,立刻閃身離開。

    果不其然……

    「噗!」

    現在的溫文卿只想仰天長嘯,痛罵這個沒節操的世界沒下限的世界。

    「師姐好像很驚訝?」好心情地看著溫文卿再一次失態,秦瑤的心情好了很多。

    「驚訝?我當然驚訝。沒想到兜兜轉轉,下毒的凶手居然是她。」溫文卿粗魯地抹淨嘴角的水滴,「師弟這般直白地告訴我,是想我手下留情?」

    哪知秦瑤緩緩地搖頭,否定道,「小弟告訴你只是為了道歉罷了。師姐想要怎麼處置她,小弟全無怨言,只希望師姐能否等到那女人誕下麟兒,到時候在處置?」

    「我還以為師弟是想阻止師姐呢,畢竟……不管怎麼說,三位師兄都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而那女子還懷著你的孩子。」可是聽秦瑤的話,他似乎不怎麼在乎那女人的生死?

    「一個青樓女子罷了,小弟還沒糊涂到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毀壞咱們師姐弟的感情。」本來他就沒打算留下花海棠,能廢物利用賣個人情再好不過。

    溫文卿突然很好奇,這個師弟既然看不上花海棠,為什麼還願意和她歡好弄大人家肚子?而且,他看起來也不是沒腦子的男人,該做的防範應該不會漏下吧?怎麼會大意到讓這麼一個女人懷著身孕?

    唔,總覺得這背後似乎有什麼有趣的內情誒。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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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2:3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肚子痛了

    溫文卿尷尬地咳嗽幾聲,然後才淡淡地說,「既然那女子是師弟孩兒的母親,那我就暫時不計較了。等她誕下麟兒,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到時候那女人是死是活,也希望師弟不要插手,如何?」

    秦瑤仍然溫和地笑著,「師姐願意暫時放手再好不過了,師弟哪會得寸進尺呢?那女人是死是活,小弟可不關心。」

    能成為仙君的人,他怎麼可能和外表一樣和善?起先是因為她腹中有了孩子,所以他才不得不咽下心中的怒火,現在有人替他解決這個麻煩,他再高興不過。

    「那就好。」將茶杯放下,她看著這個師弟真是越看越滿意。她的性子和秦瑤很相似,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只要是不相干的人,死多少關她什麼事?

    「小弟還有一事希望師姐能替小弟解惑。」秦瑤拿出宗明的封號令,「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和師傅結仇,以至于這般折磨師傅?」他曾動用自己的全部勢力調查宗明的存在,可惜一點頭緒也沒有,至于幫宗明報仇更加是無從說起。

    溫文卿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那敵人不是你能想象的,師傅的仇我會想辦法,你還是安安心心當你的仙君,別再插手這件事。」想要報仇,至少得飛升神界或者劍走偏鋒,墮入魔道飛升魔界。這些,對于溫文卿來說還太遙遠了,對現在的秦瑤來說也不現實。

    「他是我的師傅。」雖然雙方只有短短不到三年的師徒緣分,但是這份恩情足夠他惦記一輩子。

    溫文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是你老子也沒用!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修煉,快快樂樂做你的奶爸,其他的事情少管。老頭子讓我照顧你,可不是讓我把你推入火坑。更何況,說句傷人的話,你現在的實力對上仇家,一招被秒沒商量。」

    「哼,我的實力差,師姐不是更不濟?」仙君高手被一個築基期的小鬼教訓……好吧,盡管這個小鬼的內在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不死。

    「咱是煉丹師啊,老頭子可以讓你一年多內從築基進入金丹,難不成我就做不到?」溫文卿冷冷地打擊他,「再說了,老頭子他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匠巔峰,哪會那麼容易掛掉?你現在嚷嚷著報仇有什麼用?」

    這下,換成秦瑤不淡定了,「師姐的意思是說……師傅他有可能沒死?」

    「誰知道呢?」就如她說的,她還真不確定。若是老頭子沒死,那麼他們嚷嚷著去找人報仇,這還真是傻瓜,「反正我是從他手上見過保靈轉世丹,那個神話傳說中高達十二品九階的超級神丹,誰知道那家伙有沒有用?」

    所以,她要好好安排一番。若是在她飛升神界以後還沒找到宗明師傅,那麼就決定報仇,若是找到了……還報個毛仇?

    「那為什麼……師傅若是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

    「修真界千千萬萬,鬼知道那家伙轉世到哪個犄角旮旯?就算他也飛升了,誰知道他飛升到哪個仙界?」所以說,只能到神界以後才能確定老頭子死沒死……

    秦瑤還是一臉的猶豫,最後還是不甘地呼出一口氣,臉色平靜了很多。

    「好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是不用想了。你還是安安心心等待孩子的降生吧。說起來,我還得為你家的孩子準備輔助丹藥……」師弟的第一個孩子啊,看來要大出血了。

    「那就麻煩師姐了。」

    ……

    「小師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臉慘白的模樣?」曲佑炆看著溫文卿一臉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關心道,「難不成是昨夜睡不安慰?」

    溫文卿半死不活地轉過頭,小嘴嘟了起來,「肚子好痛……」她以為是好朋友來了,但檢查下來卻發現不是。

    「肚子痛?」曲佑炆也愣了,隨即雙頰酡紅,臉露尷尬之色。看來某人也想錯了,「那個,師兄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為兄先走了。」

    溫文卿嘴角抽搐,顯然她也意識到曲佑炆想到什麼了。但是她實在是冤枉啊,這只是簡簡單單的腹痛而已,和大姨媽好朋友什麼的沒關系……好吧,她承認這是煉丹以後的後遺癥。

    想到這里溫文卿又郁卒了,她昨天想了大半天才決定一系列的丹藥,這些丹藥對于胎兒、嬰兒作用很大,就算不能培養出天賦天下第一的妖孽,也能制造出一個絕世天才。

    丹藥的等級普遍不低,難度也很大。她這次煉丹還算是順利,但是煉制中途,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那點子真元也被吸引……

    溫文卿一狠心,干脆把恢復真元的高階丹藥當成糖豆,一顆一顆地吃下去。哪知這麼一做,真元流逝地更快了,小腹處的疼痛感越加明顯。最後不得以,溫文卿不得不停止煉丹,看著煉丹爐內的黑色藥渣哭笑不得。

    「算了,看樣子暫時是煉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師弟交代?」托腮沉思一會兒,溫文卿想到老頭子給自己的「遺產」,「也不知道老頭子的收藏里會不會有那些丹藥……」

    這樣想著,溫文卿干脆開啟那個玄黑色的木盒,沒想到它的確是個儲存的空間神器,里面裝著的東西更加是晃瞎人眼。

    「老頭子……」溫文卿嘴角抽搐,眼角僵硬,「果然是很有錢……」

    那些丹藥成堆成堆地放在一旁,無數的丹方卷軸堆積成山,數百本散發著七彩神光的修真秘籍和修丹秘籍,法器、靈石、仙器、仙石、神器、神石……

    溫文卿將老頭子的財產和自己的比較一番,發現自己真的算是世界上最窮的窮光蛋……

    在藥堆里扒拉大半天,發現里面還真有不少自己需要的丹藥。

    「嘛,這些應該夠了……」看著眼前碼的整整齊齊的數百瓶丹藥,溫文卿很頭痛地想到,「這麼多丹藥,一天嗑一顆,估計也夠了吧?」

    這樣想著,溫文卿更加堅定了要好好關照這個孩子的念頭,「若是這孩子有煉丹的天賦,那麼就收他為徒好了,想來未來的成就也不會低。」

    這麼說著,體內的真元又開始詭異消失了,溫文卿面露些微猙獰之色,咬著牙將復元丹咽下肚子,磅礡的藥力還未完全發散,源源不斷的藥力就被小腹吸收,那種詭異的疼痛感稍稍減輕後又開始劇烈發作起來。

    ……

    刀鋒山的幾個男人,青雲子早八百年前就不知道跑哪去風流快活了,玉晟冥和君無憂同進同出,也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一個曲佑炆也被溫文卿給「嚇」跑了。

    人生啊,果然是寂寞如雪。

    男人啊……

    「男人果然都是賤的!」

    誒?溫文卿靠坐在小亭里,哼哼唧唧地磕著復元丹(恢復真元),順便腹誹四個不仗義的男人,恰好聽到一個氣憤的女聲越來越近。

    男人的確很賤。溫文卿同意地點點頭,又將一顆藍莓口味的復元丹磕下去,感受著稍微平靜了些的肚子,她考慮著要不要閃人?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無意間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溫文卿只得暗喊一句「倒霉」,這個粉衣裝扮的少女不就是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同鄉麼?

    和之前比起來,這個粉嫩的少女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看起來溫潤了很多,好似成熟了不少。

    這孩子不會真的被那個修士吃掉了吧?溫文卿不負責地暗暗八卦。

    「咦,這里已經有人啦?真晦氣!」少女好似沒看見溫文卿瞬間變黑的臉,徑直走到她身邊,沖她喊道,「喂,這里本姑娘看上了,你要是聰明的話快點滾開!」

    少女的等級本就高于溫文卿,再加上本身就有身為穿越者的驕傲,對溫文卿這個築基期小菜鳥更加是不加收斂。

    少女名叫莞若馨,是天門宗大長老的小孫女,自小嬌生慣養,脾氣也是蠻橫的。但是幾年前因為貪玩傷了腦子,被地球的華夏少女附了身子。巧合的是,那穿越少女的名字也叫莞若馨。

    她在穿越前是個超級不愛學習的女生,因為十一二歲的時候受韓國言情小說的影響(那些動不動就是工資、不良少年為豬腳的小說),整天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初中不學好,中考時只考上一所中專的三流學校,身處那種氛圍,她自然更加厭惡學習。整天看一些穿越小說,幻想著自己穿越後的坐擁美男、掌控天下。

    莞若馨家庭條件水平很差,家里只有一個單身的母親,每月掙著一千來塊錢勉強生活。但是她又是個愛慕虛榮、喜歡攀比的女生,每每看到別人的衣著,總是忍不住傅自埋怨母親。卻從沒看到母親日漸蒼老的面容,也不知道要分擔一下家庭任務。

    上天垂簾(她的想法),她終于穿越了,而且被穿越的身份還很高貴。居然是修真界三大門派之一的天門宗,而她就是天門宗大長老的小孫女,自然受到眾人的千般疼萬般愛。

    雖然有些抱怨這個地方沒電腦沒電視,但是周圍華貴的建築,肖想已久的衣著服飾,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這些東西都讓她飄飄然。她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能和小說豬腳一樣,邂逅一段浪漫的愛情,神界的神君神帝會為她大打出手?或者將他們都收進?

    很顯然,這腦子有問題的孩子從沒想過失去女兒的母親該會怎樣傷心欲絕……

    「我叫你滾開,你沒耳朵嗎?」。少女再次呵斥。

    溫文卿本想寧事息人,可惜對方咄咄逼人,想她溫文卿也不是軟柿子,怎麼會沒半點火氣,「這里又不是你的地盤,還想讓我離開,腦子忘帶出門了吧?」

    「你再說一句,小心我讓人做了你!」一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莞若馨就氣不打一處來,連帶的看著溫文卿溫潤純淨的臉也是一陣的嫉恨。

    「有病!」指尖一轉,一包劇毒藥粉出現在手心,「少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找死!」火氣上涌,真元聚于右手,直直拍向溫文卿的左胸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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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02:34: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雙君秘聞

    「瘋子!」溫文卿險險地避開莞若馨的攻擊,但是肩膀還是被殘余的真元擊傷,「如果你是腦子有病記得找家長,如果是被人騙了身子,那你只能找你自己!」

    莞若馨聽聞,精致的小臉泛起一陣憤怒的潮紅,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要不是這樣的話,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要不是她安排的,穿越定律怎麼會不起作用?都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溫文卿頓時木愣掉了,這個孩子的大腦回路也太奇葩了吧?還是說,這個同鄉穿越前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見溫文卿瞬間的沉默,莞若馨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手腕一抖,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出現在手心,直直地刺向溫文卿,「我要宰了你,你這個毒婦!」

    她是天門宗大長老的小孫女,多少青年才俊傾心于她?可是,就在那晚,她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修采了女子元陰,失去了貞潔!一身修為滑落大半,一向寵愛自己的爺爺居然對自己露出嫌惡的眼神……

    這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做的!不可原諒!

    「有病!」借著石桌的遮擋,溫文卿翻身躍出小亭子,腳尖輕點水面,退到長廊,「你再敢出手,信不信老娘真的找人做了你!」

    居然說她陷害她?還安排人毀她清白?

    開什麼驚天大玩笑,她頂多只能算是「見死不救」吧?明明是這個同鄉腦子有問題,行為放浪白目,引狼上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關她什麼事?居然還把一切推到她頭上?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沒牙的兔子!

    「說什麼都晚了,今天不殺了你,難泄本姑娘心頭之恨!」莞若馨實力遠在溫文卿之上,她只是一個縱身翻越,便追上溫文卿,閃爍著冰冷殺意的匕首劃過一道白光,在她的右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見鬼!」暗罵一聲,反手扔出一張白色卷軸,一道青光從卷軸射出將莞若馨捆了個結實,「幸好,青雲子老頭子還算是準備周全,不然今天真的要栽了……」

    可是溫文卿忘了一件事,比起卷軸,明顯是莞若馨這個天門宗的小公主比較多。所以,她還是疏忽大意了。

    「去死吧!」一陣白光閃過,莞若馨已經掙脫束縛,那匕首再度襲向溫文卿。

    溫文卿來不及閃避,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托大了!果然應該在困住她的一瞬間弄死這個同鄉才對,猶豫這種事情果然要不得。

    叮!

    詭異的紅光從溫文卿的小腹照出,那可以奪人性命的匕首一踫上這紅光便被彈開,發出清脆的尖鳴。而匕首的主人也被這股霸道的力量震開,全身經脈一顫,一陣甜腥從喉嚨上涌,吐出一口逆血便昏了過去。

    「該死的……肚子又痛了……」還沒來得及思考這詭異的紅光是怎麼回事,小腹處又開始劇烈作痛,好似全身肌肉都被攪在一起,疼痛難忍。

    咬緊牙關,打開一瓶復元丹一仰頭全部倒在嘴里,感受著瞬間爆發的藥力和那莫名的絞痛,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面色蒼白。

    過了半響,那磅礡的藥力全部涌到小腹,腦海中傳來一陣嗡鳴,突然便不知人事。

    溫文卿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倒下去,一個身著藍色衣袍銀色滾邊的男子正好出現在她的身邊,將她抱了起來,神色詭異莫名。轉過臉,看見那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莞若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和蔑視,身形一閃,帶著昏迷不醒的溫文卿一起離開了。

    微風吹過,在平靜的湖面蕩起一陣漣漪,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蓮花香。荷葉團簇,幾只蜻蜓翩翩飛舞,停在荷葉上,周圍一陣寂靜。

    荷葉上方的空間好似水面一樣,蕩開一陣波紋,兩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憑空而立,一個白色長衫儒雅翩翩,一個青衣折扇風度斐然。

    「嘖嘖嘖,雖然煉丹術獨步天下,可惜這實力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啊……」白色長衫的男子一臉的慵懶,嘴角泛起絲絲玩味的笑意。

    「漢儀,你這話可是過分了些。」青衣男子手持折扇,擋在額頭遮住烈陽,語氣中帶著威脅,「別忘了,她可是和本君的師尊同出一脈,你嘲笑她不也在嘲諷師尊,嘲笑本君?」

    漢儀仙君倒退兩步,求饒道,「秦瑤,你這家伙也太認真了,我這不是說笑兩句,你何必放在心上?再說了,我也沒嘲笑她啊,更惶論是尊師和你了。」

    「哼!」秦瑤仙君悠閑地搖著折扇,細長的丹鳳眼微波流轉,風情無限,「諒你也不敢這麼想……只不過,這師姐怎麼……」

    那陣紅光……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這有什麼稀奇的,趁著年輕弄個孩子玩玩……」漢儀還想說下去,卻被秦瑤一個銳利的眼神制止住,漢儀見風使舵,立刻轉換態度,「呵呵呵……也就這麼一說而已……」

    秦瑤仙君收起想要揍人的沖動,皮笑肉不笑地說,「算你轉得快,不然的話……哼哼哼。」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秦瑤還是有些疑惑。以他的想法,溫文卿既然是師傅的徒弟,必定是天資過人,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是哪個煉丹師沒有高人一等的驕傲?即使他師傅那樣落魄,也保留著身為強者的驕傲。但是這個溫文卿,他的師姐卻讓他疑惑了。

    身為神匠,有可能心甘情願為一個凡人孕育孩兒?

    方才的紅光,明明是胎兒自主護母,施展出來的……

    「秦瑤,你會不會想差了?」漢儀怎麼說也是他的萬年好基友,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想法,「那個丫頭……咳咳咳,不是,我是說咱的師姐,肯定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你沒發現那道紅光明顯的不正常麼?」

    「鬼才是你的師姐,少攀親戚……」一巴掌拍開他垂涎的狗腿臉,秦瑤溫和的臉上露出些微無奈,「那紅光有什麼不正常了……」

    漢儀見秦瑤放下身段問他問題,頓時得瑟起來。要知道,秦瑤這家伙向來高傲,何時請教過別人?

    「如果你攻擊花海棠那女人,她腹中的孩兒會有這中強度的攻擊嗎?」。胎兒的素質決定于父母雙方的實力,溫文卿的靈魂雖然是神魂,但是身體素質跟不上,若父親只是凡胎肉體的凡俗男子,這孩子也就天賦一般。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那胎兒的素質明顯不止于此……所以說……

    「你是說……」秦瑤眯起丹鳳眼,略有所思,「這孩子的父親來歷不一般?」

    「誰知道呢?」漢儀仙君不負責地聳聳肩,狀似無賴道,「我可不管這些。再說了,我又不是耳目通天的大賢者,掐指能算?」

    秦瑤仙君收起折扇,雙手環胸靜靜思考,「想要達到這樣的水平,哪怕父親是仙君也做不到……除非,那男人是……」

    漢儀仙君想起前些天偶然打聽到的秘聞,開玩笑地對秦瑤說道,「我記得,神界最近好像動蕩不安,完全是因為神界的紅蓮神君消失了?」

    「少做夢了。」一把拍開某人的豬爪子,秦瑤沒好氣地呵斥道,「神界的事情我們管不著,紅蓮神君就算是失蹤已久也和師姐沒關系。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聯想的?而且……現在人心惶惶,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師姐的小命恐怕就要葬送了。」

    漢儀仙君認倒霉地摸摸鼻子,沉默了。神界失去統領一界的神君,魔界魔君虎視眈眈,他現在這麼說的確是在找死。若是神界的執法者將這話當真了,溫文卿絕對會被神界的人調查,到時候,免不了一陣的腥風血雨。

    「那我們要不要派人下去調查那個男人是誰?而且看你師姐的樣子,她似乎還不知道那個孽障的存在……我們用不用暗中解決那塊肉?」

    秦瑤狠狠瞪了一眼漢儀,「調查那是肯定的,但是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孽障?不管父親是誰,那總歸是師姐的孩子,解決個什麼勁?」

    漢儀又萎靡了。為什麼不管他說什麼,總是被秦瑤噴?

    「那啥……那我們要不要追上去?剛才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善茬……」整天想著復仇什麼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若他趁機利用你師姐,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漢儀仙君猶豫一會兒,又說道,「不管他會不會利用師姐,我們都暗中幫襯一番就是了。」

    「你瘋了?那宋蒔可是五君之一,我們怎麼能自相殘殺?」漢儀不贊成道,「我看我們得阻止他。」

    「宋蒔,五君之一?」秦瑤冷笑,溫和儒雅的俊臉上泛起冰冷的殺意,「三帝五君當然不能自相殘殺,可是這宋蒔就有些不同了。」

    「這話怎麼說?」

    「我以前聽師傅說過,神界必定會有震蕩。雖然那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等我掌控仙界一方的時候,我便察覺到震蕩的前兆。于是暗中調查起來,雖然還是沒什麼進展,但是卻無意間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秘密。」

    「秘密?和宋蒔有關?」

    「我們三帝五君中間,有人和冥界、妖界的人勾結,企圖顛覆仙界正統!」神界和魔界對立,仙界則和冥界、妖界對抗。

    冥界、妖界甚至是魔界,他們的存在很少有修真者知曉,所以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修真者修真修仙是為了飛升仙界,然後繼續飛升神界。至于那什麼冥界、妖界,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嘶……」漢儀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三帝五君中間居然有人和那兩界勾結?不可能吧?」

    三帝五君,他們八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捍衛仙界正統和安危,幾人雖然時有摩擦,但都不傷大雅。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他們八人中間出了叛徒,那可真是晴天霹靂。

    「怎麼不可能?我甚至還猜測,紅蓮神君突然失蹤,神界群龍無首,也是魔界的手筆。」秦瑤仙君肯定道,「雖然不確定具體有幾人,但是這個宋蒔的嫌疑很大。」

    「若是宋蒔背叛仙界,那麼束縛我們幾人的天道法則也就不起作用了……到時候哪怕是宰了他也沒關系……」漢儀摸摸腦袋,頭大了,「悠閑日子沒過幾天,連孩子都沒抱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我果然還是勞碌命。」

    「現在只是懷疑,所以我們還得觀察觀察。先讓剛才那小子去探探路也是可以的。」雖然不能放過一個,但也不能無故冤枉人。

    「我明白……你這家伙合著是在看戲啊……」連自己師姐也算計進去……

    「知道就好。」

    「最後問一句……你怎麼不懷疑我啊?」

    秦瑤仙君白了他一眼,「就你這腦子?還想背叛?倒貼敵人,估計他們還會嫌棄你做事沒大腦,壞人大計!」

    漢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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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麻煩上門

    溫文卿是在一陣優雅的琴聲中醒來的,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天藍色的床帳,身上蓋著月白色的錦被。她微微一怔,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坐起身子,錦被滑落至腰際,低下頭發現自己還穿著一早換上的煙霞色直裾,衣外還罩著月白色的紗衣。

    腦海中一陣混沌,過了好半響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對了……我記得那時候痛得要死,然後昏過去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帶回來的……」

    拉開錦被,撩起月藍色的帷帳,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端坐在屏風後,背著溫文卿,膝蓋上放著一把七弦琴,那清雅的琴聲便是它發出來的。

    除了這琴聲,周圍一陣寂靜。偶爾輕柔的微風從半掩的窗戶吹來,微醺的氣息催人熟睡。溫文卿早已完全清醒,本想出聲詢問,但是聽著那人的琴聲,卻不自覺地咽下即將出口的話語。她略懂聲樂,因而也安靜地坐在床沿,細細地聽著男子的彈奏。

    琴聲嗡嗡,香煙繚繞,微醺的暖風時而撩人心緒,她漸漸收起些微焦躁的心緒,將自己沉入的心神沉入這難得的琴音。

    男子在她睜眼的一瞬間便已知曉她醒了,但他沒有停止彈奏,反而享受似的閉上雙眼,節奏微微加快,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聽著男子的琴音,溫文卿明顯地感受到他琴聲里的掙扎和憤然,秀美微皺,輕聲打斷,「你方才的琴音似乎是描寫波瀾壯闊的大海,翻滾澎湃的江河,高聳入雲的奇峰異山,這些東西反映出來的應該是心胸寬闊,胸懷萬物的豪情氣魄,現在加入了兄台的私情,反倒不像樣了。」

    嗡!

    男子停下彈奏,雙手輕撫琴面將七弦琴收進空間戒子,慢悠悠地站起身。隔著屏風沖溫文卿作揖,淡然道,「沒想到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方才的琴聲不知有沒有驚擾姑娘輕眠?」

    「這樣滿懷恨意和殺氣的親身,如果我再不醒來,那可真是丟人了。」溫文卿聽他的聲音,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那麼,他救自己是為了什麼?

    男子再次滿懷歉意地說,「萬望姑娘見諒則個。」

    溫文卿嘴角一抽,腦後掛了一面黑線,說實話她還真不適應和這種文縐縐的人說話。每一句話都要在腹內過個一兩遍,也不知道麻不麻煩?

    心情不爽了,口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礙于臉面和禮儀,她還是溫和地問道,「不知是不是公子救了小女子?」

    「區區舉手之勞罷了。」男子含糊道。

    果然,溫文卿誤會了,「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話,小女子恐怕早就喪命了。」

    溫文卿暗忖,內心哀嘆。沒想到下午出來散散心,居然遇上瘋婆子,還差點丟了小命。若不是眼前這個男子使出紅光救了自己,恐怕屍體早已冰涼。救命之恩啊,很難還的。

    雖然內心早已翻滾,但是面上仍然是一片鎮定。即使這個男人看不到,但她還是習慣性地用出了以前學過的禮儀,一副大家閨秀的儀態。

    男子心中暗喜,沒想到這個人情這麼快就得手了。煉丹師最是高傲,欠什麼都不能欠人情,更何況還是最難償還的救命之恩?這麼一來,他的把握就大了一些。

    ……

    「嘖嘖嘖,這小子也不笨……」坐在屋頂上看得起勁的漢儀砸吧嘴,感嘆道,「這孩子要是專職商人,那肯定是能賺錢的。」忽悠人不償命啊,輕飄飄地就讓人誤會從而欠下一筆人情債。嗯,還是含金量最重的債務。

    「你也不差。」秦瑤站在他的身邊,稍稍諷刺一句,「你之前忽悠師姐不是忽悠地挺開心的?」

    「那不一樣啊……」漢儀搖頭,「我可是動了腦子的,但是那個小子不過是接住昏迷的小丫頭,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其他的可是什麼也沒做!哦,他還彈琴了……」

    秦瑤眼角一抽,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比起臉皮的厚度,哪怕是傾城幻境的城牆拐角也比不上你。」

    兩人貓在屋頂上,偶爾吐槽彼此,偶爾揭揭彼此的短處……總的來說,他們的氣氛和和諧,不愧是相識相知幾萬年的好基友。

    漢儀看著一步步引導談話的男子,神色逐漸淡漠,「秦瑤,你說這個小子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想要向封號仙君復仇,難度一點也不小誒。」

    「我怎麼知道?」秦瑤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宋蒔他不但殺了人家父親,還滅了別人的家族。這種仇恨,不報回來怎麼肯能?」

    那男子的父親也是仙君,但是沒有封號。大大小小也是個絕世強者,本是宋蒔手下的得力干將,可惜紅顏誤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宋蒔因為一個神墓財寶的線索和一名女子,居然自斷臂膀,斬殺男子的父親。原本強盛一時的家族也落寞下來……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煥顏(傾城幻境的主人)那家伙居然選擇包庇那小子……」還讓這小子收拾家族殘余分子,隱匿在傾城幻境。

    「誰知道是為什麼,不過是看宋蒔不爽,對他的行為有怨念因而出手干預罷了。」秦瑤不在意地說道。

    兩人又是真沉默,顯然他們都想到宋蒔的事情。八人相互爭奪幾萬年,怎麼說也有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可是他們中間居然出了叛徒。一想到未來有可能對熟人出手,諒是誰也開心不起來。

    ……

    溫文卿雖然不是高傲之人,但也有幾分傲氣,最不喜歡的便是欠人人情,「公子若是有什麼難處,盡可以說出來,小女子雖然不才,但也可以出一些綿薄之力。」

    男子頓時愕然,隨即反應過來,對溫文卿的直白感到一陣的無力。他們不應該寒暄一番,而後隔些日子他再上門求助?

    「公子?」

    男子苦笑一聲,隨即作揖羞愧道,「現在的確有件事情需要姑娘出手相助……」

    「什麼事?」

    「在下姓上官,單名一個岳。原是仙界上官家族的獨子。偶然從家中供奉處得知,姑娘的煉丹術冠絕一界,因而想要求顆丹藥救命。」

    仙界?

    黛眉微蹙,溫文卿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人耍了。這個人救了自己不假,但是其中的貓膩恐怕不少。

    「既然公子是仙界的人,何須找我這麼一個築基期的小菜鳥幫忙,這不是為難人麼?」

    上官岳露出羞愧之色,「在下也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些,但是家中供奉說姑娘有這個能力,再加上家道中落,因而只能找姑娘幫忙了……」

    溫文卿有些猶豫,因為她知道自己想要好好活著,就一定不能被那些大神通的人盯上,否則的話,宗明師傅的下場就是她未來的場景了。

    上官岳看出溫文卿的猶豫,當即立馬保證,「只要姑娘肯出手相助,在下願意用仙魂起誓,絕對不會泄露分毫關于姑娘的消息。」

    溫文卿歪著頭,沉眉思考一番,然後才開口道,「任何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起誓,包括那個供奉……」供奉?估計是之前出現的八品煉丹師吧?

    上官岳很痛快地答應了,當即便立下毒誓,溫文卿才放心了一些。用自己的靈魂起誓,這是束縛力最大的誓言,若是違背,天道便會出手毀滅那人的靈魂,從這個世間徹徹底底抹去。

    想來這個人也不會隨意反水吧?

    「那現在公子可以告知是什麼事情了嗎?」。還了恩情,便算是兩清了。

    「在下需要十一品九階的丹藥,萬魔纏身丹!」

    聽了上官岳的話,溫文卿沉默了,屋頂上的兩個人也寂靜了。萬魔纏身丹?這丹藥他們雖然沒聽過,但是光看它的等級和名字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簡單。

    秦瑤漢儀他們是門外漢,只能模模糊糊地猜測,但是溫文卿可是其中的大師專家,自然之道那東西是什麼。可就是因為知道這是什麼,所以才猶豫。

    萬魔纏身丹,名字雖然挺囧的,但是它的赫赫威名可是一點也不囧。從《神話》的歷史來看,各種各樣的神話復仇故事中都少不了這貨的身影。

    它還有一個挺有趣的別名,神仙蹬腿死。無論是是怎樣的大能者,一旦踫上這東西,輕則血液全身逆流,一身神元盡廢,重則神魂毀滅,永不超生。

    在很久以前,它就被全部神匠列為禁止煉制的禁丹。一旦萬魔纏身丹出世,不論煉制它的人出于什麼樣的隱情,那人以及他的宗門、家族都要遭到最徹底的大清洗。久而久之,它的丹方和煉制手法漸漸失傳,只在一些神匠中間小範圍流傳,在外界成為真正的傳說。

    雖然溫文卿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樣霸道的規則,但她可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煉制萬魔纏身丹……若她煉制了,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她瘋了。

    「這丹藥……本宗也聽說過,但是沒有丹方和相關的煉制手法……而且就算本宗知道,可這煉丹師的規矩……估計幫不到公子了。」

    哪知上官岳一點也不猶豫地說,「這個簡單,在下自然知道煉丹師的規矩,三份藥材全部備齊,丹方和相關的資料也準備齊全。」

    一句話,萬事俱備只欠煉丹人了。

    溫文卿這時很想噴一口逆血。身為宗明這個葷素不忌的煉丹師的徒弟,她自然也接觸過萬魔纏身丹。那丹方和煉制手法她可是熟記于心,說起來當初為了沖擊神匠,她還嘗試著提煉過……

    但是這些都不是她想噴血的原因,真正讓她無語的是,她記得丹方中有一味主藥,那便是實力達到妖君層次的妖丹……說白了,就是斬殺一名實力等同于仙君的大BOSS,取出他的妖丹。三份藥材,這家伙得擊殺三名妖君!

    你說能擊殺三個妖君的家伙……好吧,這個人做不到這件事。你說這家伙的家族有能力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居然還要找她幫忙?開玩笑麼?

    更無語的是,她還從沒聽說過什麼妖界。那妖丹從哪來的?

    這樣想來,她寧願自己被那瘋婆子宰了,至少還有穿回去的可能。但是被這個人救了,麻煩連連,還不如不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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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咱也算是富二代

    溫文卿本想拒絕,但是轉念想到這人之前已經許下諾言,若是現在自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似乎有些不妥當。但是不拒絕,自己拿什麼萬魔纏身丹給他?

    暫且不談煉制萬魔纏身丹以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光是自己現在能不能煉制也是個不小的問題。她可是沒有忘記,之前只是煉制九陽清蘊丹,就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更別說是嘗試煉制十一品巔峰的丹藥。那不是要人命麼?

    這樣想來,溫文卿只好婉言道,「不怕你笑話,我暫時沒有任何把握。若你要急的話,還是另請高明,若是不急,可以先等等。」最好等到不了了之!

    哪知上官岳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仍然微笑著說,「若是姑娘現在不便,在下可以先把丹方藥材之類的東西交給你,等姑娘有能力煉制了,到時候再煉制便是。」

    溫文卿面部抽搐,張張嘴,最後還是將罵人的話咽下肚子。這個家伙根本聽不懂人話……

    上官岳隔著屏風,沖她俯身行禮,認真道,「在下知道這個要求很為難人,但是這丹藥對在下實在是重要非常,只好委屈姑娘了。」

    人家都將好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還能說什麼?別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總不能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吧?

    算了,還是認栽吧!

    「公子何須這般,你既有恩于我,小女子自該全力以赴。」

    ……

    撇去上官岳方才趁機打劫的因素,他還算是個很紳士很溫和有禮的男人,至少這個家伙知道親自護送溫文卿回去。怨念地目送上官岳離開,溫文卿只覺得今天真是太晦氣了。

    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擠出兩滴眼淚,她揉著脹痛的腦袋一步一晃地回到自己房間。

    「小師妹,你終于回來啦。」正在她房門前猶豫徘徊的君無憂見到溫文卿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你要是再不回來,三師兄這條小命就要交代了。」

    溫文卿抬起眼皮,嘟囔道,「能宰了你的人也是能人,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麼?」

    君無憂嘴角抽搐,青筋一跳一跳,沖她抱怨道,「小師妹還是離大師兄二師兄他們遠一些吧,聽著這話真是越來越像他們了。」整天被那兩個人吐槽鎮壓已經夠慘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小師妹,真是不讓人活了。

    只不過君無憂也不是個善茬,反擊的力度也很給力,「禍害的確遺千年,但是要殺禍害的人是更加禍害的人呢?那我這個禍害可是不夠瞧的。」

    「我知道,就像只有鑽石能割鑽石,能對付你的也就是大師兄他們?」她毫不留情地打擊,「為了你能活命,三師兄還是繼續天天向上,爭取那天能力壓大師兄他們,成為最禍害的人……這樣就死不了了……」

    不知為何,從上官岳那里回來,睡意就越發濃烈。四肢百骸也隱隱傳來一陣強烈過一陣的酸痛,小腹處的絞痛似乎也越發劇烈……

    隨意磕了一顆復元丹,她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祝福三師兄早日擺脫小受的地位,從弱氣受轉變成為帝王攻。」

    說完,側身踏進房門沖她的小床撲去。也不管君無憂現在迷惑不解的表情。

    「攻?受?弱氣受?帝王攻?這是什麼意思?」掛著滿腦袋的問題,君無憂晃晃悠悠地走了,完全忘了自己找溫文卿的目的。

    「對了!」走至半路,君無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我不是來通知小師妹後天要啟程回去麼?怎麼被她忽悠過去了。」

    先不說君無憂現在糾結的心思,溫文卿現在就遇到了大麻煩。

    「肚子……好痛……」蜷縮在床鋪里頭,她雙手捂著小腹,面色慘白。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她總覺得現在若是不做些什麼,似乎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稍稍翻了個身子,不小心扯動右臂的傷勢,頓時吸了一口冷氣,「那個該死的瘋婆子,下次見到她一定要找回場子!」

    勉強坐起身,拿出一堆的丹藥,不停地扒拉著希望找出能解決現在這個情況的丹藥,「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老娘煉了這麼多丹藥,居然沒一個排得上用場……」

    小腹的劇痛更加明顯,她一時氣憤將數百個瓶瓶罐罐掃下床榻,落到地上發出叮叮嗒嗒的踫擊聲,「混蛋,這些東西……」

    眼神落到一個紋滿法陣的藥瓶,心髒開始不由自主地撲通撲通加速跳動,心里好似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誘惑自己。

    快吃吧,快吃吧,快吃吧……

    也許真的是被誘惑了,溫文卿木愣愣地拿起那個藥瓶,取出丹藥服下。很奇怪的,丹藥服下的一瞬間,小腹那個詭異的力量似乎很興奮,波動異常活躍,那鑽心的劇痛和空落落的感覺平息了很多。

    但是等她回過神來,她又想失意體前屈了。不為其他,完全是因為她吃的那枚丹藥就是十一品五階的保靈丹……泥煤,那是用來保胎的丹藥啊!!!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服下保胎丹藥……這讓她情何以堪?

    雖然內牛滿面,但是溫文卿還是眼一閉心一橫,又咽下一顆保靈丹,內心不停地催眠︰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同理,不管是不是保胎丹藥,能緩解疼痛的就是好丹藥……

    至于為什麼只有保靈丹起作用?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總不能懷疑自己懷孕了吧?要知道在溫文卿的心里,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具身體還只有十三歲……怎麼懷孕?

    于是,就是出于這樣的想法,溫文卿離事實的真相越來越遠,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等小腹的疼痛完全平息下去,溫文卿這才滿意地拍拍肚子,「乖乖的,千萬不要抽風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紅色的圓乎乎的小東西漸漸凝實,好似人臉的部位露出些微委屈、些微滿足的表情。

    溫文卿看著滿地的狼藉,頭痛地一手扶額,「果然應該控制自己的脾氣,發火什麼的千萬不能有……咱現在不是以前的天璇子,不能隨意揮霍……更何況現在還欠人一屁股的債,那該死的萬魔纏身丹還沒解決呢……」

    說完,散發出靈識,將滿地的藥瓶收了回來。

    什麼叫靈光一閃,什麼叫豁然貫通?溫文卿現在就處于這樣的狀態。

    誠然,她沒辦法煉制萬魔纏身丹。但是這不代表她那個葷素不忌的NPC老師沒有偷偷摸摸煉制過啊?別說是萬魔纏身丹,連那些從上古時期就被列為禁丹的東西,那家伙也沒少踫。誰敢說這家伙沒動過萬魔纏身丹的主意?

    一想到這里,溫文卿心念一起,閃身進入幾乎被自己忘掉的藥田。沒空關心郁郁蔥蔥的長勢喜人的藥材,她席地坐下,拿出老頭子給自己的玄黑色小盒子,開始認真扒拉老頭子的遺產。

    還別說,她還真的從老頭子的遺產中翻出數十種禁丹。看著那些黑氣纏繞的丹藥,溫文卿不由得毛骨悚然,內心暗自腹誹老頭子的膽子。頂風作案,老頭子果然是好樣的。

    在空間最角落的地方,她終于翻出一只黑乎乎的藥瓶,看著瓶身上的標簽,溫文卿開始拜謝不知死了沒有的老頭子,他果然染指過萬魔纏身丹!

    「真是瞌睡了來枕頭……也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麼瞞過一眾的執法者,煉制這些禁丹?」搖搖頭,溫文卿打斷自己的想法。不論老頭子是怎麼做到的,現在都和她沒關系了。

    只不過,丹藥雖然找到了,但是問題也隨即而來,「剛剛還拒絕說自己煉不了,現在要是將丹藥交給他似乎很不妥當誒……算了,等著吧。等那人等不下去主動來找自己再說好了……」

    這般想著,溫文卿疲憊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心念一起整個人就被傳送出去。

    「出來了?」秦瑤仙君合上萬年不離身的卷軸,眼波流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慵懶魅人的風情,「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溫文卿睜大眼楮,指著秦瑤,驚訝道,「你這家伙怎麼會在這里?」藥田的秘密被發現了?

    秦瑤睨了她一眼,醇厚的聲音好似年代久遠的美酒,醉人心弦,可惜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麼美了,「之前看你要死不活的樣子,當師弟的我自然該關心關心。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是來找你要丹藥的。」

    溫文卿先是愣了一下,沒聽清楚他的意思,等明白以後才恍然大悟,「你這家伙一直在對不對?居然不出手幫忙,要是你出手我哪需要欠下這麼大的人情?欠那個人的人情,我還不如欠你的……」至少熟人下刀不會這麼狠。

    可惜,溫文卿不知道,她如果欠秦瑤的人情,那才叫可憐。

    秦瑤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但是卻沒解釋。既然她誤會了,那就誤會了。反正那個萬魔纏身丹應該不難煉制吧?

    若是溫文卿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吐血的吧?

    「那你現在關心完了?」沒好氣地牛飲一杯清茶,她將之前整理好的乾坤袋扔給他,「這是給我未來小佷子的,放心,品質絕對有保證!」

    利索地收下乾坤袋,他溫和一笑,「那就謝過師姐了,師姐師承師傅,品質什麼的自然毋庸置疑。」

    溫文卿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師弟有了全新的認識。她倒不是想要怪罪他沒有及時出手救人,而是心里明白,他們現在雖然師姐長師弟短,看起來關系和諧。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都在防範彼此。

    溫文卿要是死在莞若馨的手里,只能算是她技不如人,死的活該,卻沒辦法指責秦瑤見死不救。畢竟,他們只是較為熟悉的陌生人,中間唯一的羈絆老早就領便當了,關系薄弱得很。

    「師姐有辦法解決那個小子的請求?」十一品巔峰,那高度讓人望而生畏。

    「不就是十一品九階麼?」她無所謂地撥弄自己的散發,「別忘了,這個年代不但要拼爹、拼娘、拼師門,還要拼師傅。老頭子怎麼說也是‘家財萬貫’的‘地主’,身為他的繼承人,你師姐我大大小小也算是富二代吧?」

    她是煉制不出來,但是老頭子的存貨還是很充足的。

    秦瑤︰「……」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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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八卦滿天飛

    「那個……師弟啊……」溫文卿支支吾吾,猶豫不決。

    半身倚靠在窗邊的秦瑤頭也不抬,又將卷軸往下翻了一些,「什麼?」

    「找你幫個忙。你也知道現在教我修真的師傅吧?」溫文卿左手托腮,眉宇間充斥著些微的煩惱。

    「知道。」還是那種冷淡的語調,讓人忍不住腹誹幾句,「但若你要是找我幫他們,那你還是別開口的好。」他和溫文卿是師姐弟,溫文卿和那幾個他眼中的螻蟻是師兄妹,怎麼聽怎麼讓他不爽。他沒出手找人麻煩已是大度,至于幫忙?他秦瑤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不是這個意思……」她搖搖頭,「雖然也是幫助,不過這個幫助建立在平等的交易之上。」

    秦瑤饒頭趣味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怎麼說呢……」她低頭沉思,組織一下語言,然後才緩慢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想要煉制一些六品高階的丹藥,然後換取仙界的修煉資源。刀鋒山的靈脈太過薄弱,比不上仙界的好東西。」

    「你拿出自己的收藏不是更好?」師傅留給他的空間戒子中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但那些東西也讓他比別人的高了不少。更何況是得到師傅傳承的她?只要拿出一小部分,就足夠那幾個螻蟻消受了。

    「那不一樣……」溫文卿搖頭,「那些東西等級太高,他們用不上。而且那些東西只能放在空間戒子里,不能拿出來,不然的話修真界的規則就會毀滅那些物品。」

    當然,以上多是推脫之言。真正的原因是,估計她肯拿出那些東西,她的師兄們也不會接受。不是可笑的自尊心作祟,而是他們的不太希望引起外界的注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保沒人覬覦這些財富。

    但若是和仙界交易,那就保險多了。至少那些貪婪的人動手之前也會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和仙界的人對抗。師兄他們的抵觸也會少很多。

    秦瑤暗嘆一聲,無奈道,「你想要這樣做,那就這般決定好了。」六品丹藥,哪怕是在仙界也是非常稀缺的,這件交易穩賺不賠。

    他思忖一番,若真的這樣做,除了自己心里會有些小小的不爽以外,其他的百利無害,即使是答應也無傷大雅。若那幾個人能因此實力大增,對他也是有些好處的。至少秦瑤不需要分心關照這個菜鳥師姐會不會無故掛掉。

    「真的麼?那真是太好了!」也許是突然的感情流露,她此時的笑容燦爛而明媚。

    看著溫文卿綻放的笑顏,秦瑤突然有些明白宗明師傅為什麼選擇她作為弟子。除了天賦是一個方面,恐怕這個性格也是一大因素吧?

    雖然看起來天真無邪、性格颯爽,但是內心遠沒有外表來的陽光。或者說,她的本質便是一個有些陰暗、有些自私的人。你若對她好,她看得到也記在心里,然後不遺余力地想辦法回報這份感情,就好像她這次求自己幫助刀鋒山的那幾個人一樣。

    其實說起這個,宗明師傅好像也是這樣。當初若他救了師傅但沒有照顧他,估計師傅也不會這般盡心盡力為自己謀劃吧?

    這樣想著,秦瑤忽然想起師傅經常說的一句話,「感情永遠都是雙方的,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你不願意經營感情,那麼對方也會采取同樣的態度對你,這就是公平。」

    也許,他也該投入一些精力去經營這段師姐弟的同門之情?

    「師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溫文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還在神游,圓圓的大眼楮微微晚起,有些戲謔的意思,「吶,師弟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仙界的小情人?」

    秦瑤翻了個白眼,空余的手拿出別在腰間的折扇,在她的額頭敲了一下,「你這都什麼思想?什麼叫仙界的小情人?」

    溫文卿捂著額頭退了兩步,雖然表情有些委屈,但是眼底全是驚訝錯愕。這個便宜師弟沒問題吧?居然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

    「你那叫什麼表情?很驚訝?」不過也是,你一直防範的人突然對你展示出友好,總會不適應的,他理解。

    溫文卿愣神後隨即反應過來,指著自己說道,「不對啊,我才是師姐誒。哪有師弟拿著折扇敲師姐的額頭的?」

    秦瑤睨了她一眼,慵懶道,「師姐?你也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哪一點有師姐的樣子?」

    若真有師姐的風範,哪會這麼笨,居然被上官岳那個小鬼騙了。善良是好事,畢竟修真除了修煉真元還得修煉心性,濫殺無辜不將任命放在眼里,這樣的人即使撐到飛升也很難渡過雷劫。但是善良到白痴好欺負就讓人胃痛了。

    其實溫文卿這樣的性子的確很有欺騙性,看上去總是一臉純潔無害的模樣,善良心泛濫成災,好像天底下最聖母白目的人。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溫文卿她是個冷血的撒旦不是天使。若是她不認識的或是交惡的人,即使死在自己面前她也懶得抬一下眼皮,說不定還會冷冷嘲諷那人的倒霉。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她的感情永遠都是公平的,你付出了真情實感,她就會回以同樣的代價。你若是得罪她了,那麼很抱歉,她絕對會銘記一輩子!

    別看差點殺了她的同鄉現在還活蹦亂跳,說不定她哪天想起來了,絕對會下狠手報復!

    女人嘛,總是記仇的,她只是比一般人更加記仇罷了。

    挺了挺胸,她驕傲地揚起下巴,「我哪里沒有師姐的樣子了?」

    秦瑤收起卷軸,不懷好意地笑道,上下打量一番,「除了年齡,你哪里有師姐的樣子?哦,不,你現在這樣子連年齡這東西也看不出來。」折扇抵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怎麼樣,咱們商量商量,你當我師妹好了。」

    拍開他的折扇,她沒好氣地說道,「下輩子吧!」

    哪知秦瑤不但沒被溫文卿的動作惹怒,反而饒有趣味地雙手環胸,「那我等著。」

    溫文卿掛著一面黑線,表情囧囧有神,想起方才他沒聽到的話,她又說道,「那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秦瑤從空間戒子中拿出一枚材質很像和田玉的玉牌,交給她。「天門宗是我在修真界的勢力之一,你若是有困難只要拿著這個上門他們就會全力助你。你也聰明些,別被人騙了還替那人數錢,我可丟不起那臉。」

    ……

    刀鋒山的地理位置很好,她的小院子位置更好,坐北朝南。下午的陽光燦爛卻不熱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溫文卿躺在睡椅上,睡意漸漸濃烈起來。

    從傾城幻境回來已經三天了,中間還被漢儀仙君敲詐過,說是給未來寶貝的……根據那家伙說,增孕丹很給力,一次中標。仙氣已經開始凝聚了,換而言之那家伙終于要當老爸了。

    除了被敲詐這件事很讓人郁卒,其他的都很順心順意。比如說,他家大師兄現在已經開始閉關沖擊元嬰,二師兄也打開心結整個人陽光了很多,至于三師兄……好吧,咱還是別談這個人了。

    「小師妹……我來了哦。」

    熟悉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溫文卿不禁一手扶額,哀嘆一聲,「這劣貨又來了。」

    溫文卿口中的劣貨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好似處于發情期的三師兄。

    一想起三師兄,她又開始胃痛了。

    也不知道這家伙哪根筋搭錯了,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名御劍飛行的鵝黃衣衫女子,頓時驚為天人,一見鐘情。傻愣愣地上前搭訕……也許是他的表情太過不正經(也就是猥瑣),人家女修玉容泛紅,怒氣值爆滿,直接動手把君無憂暴揍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美好的,君無憂再接再厲,到處打探別人的消息。

    「二師兄,三師兄這個模樣沒問題吧?」這也太丟人了。

    曲佑炆現在的表情也很復雜,大概他也覺得很丟人吧,「唉,讓他鬧去吧。等他鬧夠了,自然就消停了。」

    嘴上這麼說,但是心里卻有些驚訝。那女子的身形怎麼看怎麼像是曾經的那個少女,三師弟青梅竹馬的小戀人……雖然只是單戀。

    「但願沒問題……」撓撓頭,溫文卿這般想著。哪知第二天君無憂就找上門來,說是要買禮物,她是個女子應該可以參謀參謀。

    整個仙劍宗知道溫文卿的不在少數,但是見過她的人那可就是鳳毛麟角。于是下午的時候,天祁子師兄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跟她說,「小師妹,你們刀鋒山又出名了。」

    「?」

    「不知道吧?現在出名的是你和君師弟……哦,還要加上天極峰的天儀師妹……」

    天儀?溫文卿想了想,那個人好像是君無憂單戀的女修吧?

    「現在宗門里都流傳,說你勾引君師弟,辣女追男。說君師弟肖想天儀師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

    天祁子這個八卦婆越說越起勁,溫文卿越聽越不是滋味,連忙打斷他,「前面那兩條小妹理解,但是那條‘天儀師妹衷心于你,愛恨痴纏’是怎麼回事?」

    「誒?」天祁子微微愕然,「小師妹不知道嗎?天儀師妹喜歡的是女人……」

    溫文卿︰「噗!」

    心里卻想著,三師兄情路坎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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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峰競秀

第三十六章︰八卦和現實的差距

    「小師妹——快開門哪……」

    院門外的劣貨繼續叫魂,溫文卿想了想,將身上蓋著的薄夠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臉,側過身子堵住耳朵,嘴里喃喃自語道,「本姑娘已死,有事請燒香。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院門外的傻瓜不是我的三師兄……」

    「小師妹——我是三師兄啊,還在睡覺麼?怎麼還不醒來……」

    溫文卿頓時憂桑了。這個劣貨既然知道自己還在午睡,干嘛叫這麼大聲?哪怕是豬都得被他的叫魂叫醒。鑒于刀鋒山最近風波不斷,她還是閉門靜修,遠離八卦事件另外兩人。

    但是溫文卿忘了,他家的三師兄不是一扇木門能擋住的。雖然那貨不能飛天遁地,但是爬個牆門還是行的。

    「小師妹,你果然還在偷懶。」君無憂雙手叉腰,稍顯稚嫩的臉龐閃過些微委屈,「我喊你好久了……」

    溫文卿淡定地掀開薄夠,睜著眼楮撒謊,「誒,三師兄怎麼在這里?」

    君無憂也不拆穿她,或者說拆穿了也沒用。他瞬間轉變表情,諂媚道,「幫師兄一個忙好不好?」

    「不好!」溫文卿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為什麼?」君無憂憂桑了。

    溫文卿沉默不語。總不能告訴這個劣貨她早就看出他要說的話?不就是讓她當紅娘,將他的「心意」交托給那個純純的初戀?

    「你先說完,我聽了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幫忙。」她退讓一步,這個師兄夠可憐了,再打擊下去實在是有些不人道。

    他刷的拿出一個超大的禮盒,諂笑道,「小師妹,幫為兄傳遞個東西好不好?回來以後師兄帶你上街玩玩?」

    「你出錢?」她接過那個「很有分量」的禮盒在手中掂量一下,暗忖不已。這家伙還真是下得去手,看這重量真的很有料啊,「事先說好,要不是你出錢,小妹絕對不去!」

    「行行行,當然是師兄出錢啦。小師妹只要幫忙送達,師兄絕對兌現諾言。」雙手推著她走,君無憂現在也算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哪怕師妹是要星星月亮,師兄也替你摘下來。」

    溫文卿黑線滿面,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兩遍了,但是一次都沒兌現過。雖說事不過三,但是估計這次也得失信吧?

    「小妹才不想星星月亮呢,那些東西還是留著給你的小戀人吧。」沒好氣地踩了他一腳,她縱身躍出院牆,當她的紅娘喜鵲去了。

    看到這里,也許會有人疑惑,溫文卿還不會御劍飛行,她怎麼才能橫跨數十座山峰到天極峰送禮?事實證明,路什麼的都是人走出來的,同理,方法也是人想出來的。

    卻見溫文卿行至刀鋒山廣場,沖著時不時劃過的飛劍大喊,「喂,咱要做順風車!」

    不多會兒,一個白衫少年駕馭著飛劍落到她面前,無奈道,「溫師妹啊,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分些注意力到其他地方,果然看見幾名損友在看戲。

    「呵呵呵,這位師兄不要那麼見外麼,同門相助也是情理之事啊。」她也不想這麼做,但是誰叫君無憂腦神經出了大問題,總是搭錯線。傳個信紙啦,送個木簪啦,說句甜言蜜語啦……

    少年搖搖頭,示意溫文卿站上來。雖說不是同一個山峰的,但是大家都是內門親傳弟子,也算是關系親密的師兄妹,再加上同情她即將參加千峰競秀,因而那些被溫文卿叫住的人都會大度地帶她去天極峰,畢竟這孩子還不會最基本的御劍飛行。

    「又是去天極峰?」看到她手里的大禮盒,少年了然了。說起來他是第二次搭載她了,對她的目的地也是熟悉的很。

    「嗯,三師兄這個牛郎拜托我這只喜鵲去見他的織女,咱細胳膊細腿的怎麼能不答應?」溫文卿故意說的很可憐,但是含笑的眼眸顯然沒有不耐煩或者討厭的意思。

    少年點點頭,說道,「真是為難你了。」

    關于那個奇異的「三角戀」,他也聽說過。君無憂喜歡天儀子,他只能說這個男人太沒腦子,居然妄想挑戰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但是若說溫文卿喜歡君無憂,他倒是有些不相信,誰見過會幫喜歡的人追求其他女孩的聖母?至于天儀子愛恨痴纏溫文卿,他覺得三個戀情中就這一點最可信!

    因為溫文卿的長相完完全全符合天儀子的審美,估計這之中還有不小的內情……

    路人師兄一邊向天極峰飛去,一邊八卦著三人的「三角戀」。幸好溫文卿不知道他想什麼,不然的話真該吐血了。

    御劍飛行很給力,每過多久他們就在天極峰的廣場上下降,「小妹到了,真是太感謝這位師兄了。」

    少年不在意地擺擺手,「同門相助,本就是宗門的規定,哪來的感不感謝?」

    說完,手勢一變,飛劍沖天而起,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溫文卿拍拍衣擺,整理一下妝容,確定沒什麼不妥後,這才轉身向自己此次的目的地走去,路過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外門弟子,她問了句,「天儀子師姐目前在哪里?」

    外門弟子和內門親傳弟子的地位相差很大,即使溫文卿比他晚入門,實力比他弱,他也沒資格讓她叫一句師兄。倒不是溫文卿矯情,而是她敢這麼叫,先不說別人會怎麼笑話她,最先看不起她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那人看到她腰間代表內門的令牌,本不耐煩的臉色立刻恭敬下來,彎身答道,「天儀子師姐現在正在煉丹房。」

    「煉丹房?」溫文卿知道仙劍宗的各個山峰都有自己的小煉丹房(刨除刀鋒山,就算有煉丹房也沒人會用),那些會煉丹的弟子一般都是在自家山峰練習,只有做任務的時候才去宗門統一的煉丹室。但讓她驚訝的是,她從來不知道天儀子會煉制丹藥啊,那些小道消息根本沒提過這一點。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她也會煉丹,但是外界也不知道。

    「那麻煩你帶路了。」

    那名外門弟子恭敬地微微彎腰領路,雖然不知道他心里怎麼想,但是面上的功夫還是很到位的,「這位道友,本峰的煉丹放乃是山峰重地,我等沒有這個資格進入,接下來的路只能靠道友自己了。」

    「嗯。」沖看守的兩人露出自己的令牌,然後順利地進入天極峰的煉丹房。說是煉丹房,其實更像是一個七進的放大版的宅院。長廊上幾名藥童來來往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問一下,天儀子師姐現在身處何處?」攔住一名藥童,她直接說道,「我有要事要找她。」嘛,送三師兄的心意也算是要事吧?

    藥童微微一怔,然後答道,「仙子現在在天字一號煉丹室。」

    「天字一號?」

    「嗯,若是這位仙子不知,可以看那邊的小圖,一看便知。」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溫文卿看到一面石碑上繪著一副圖畫,當下回答,「那就謝過了。」

    藥童沒有因為溫文卿的話露出任何卑微諂媚的顏色,反而挺直著脊背面色淡然地離開了。他雖然只是藥童,但是能為煉丹師服務的人地位也不算低。他也沒必要因為別人的一句感謝就傲慢起來。

    順著那圖的指示,她找到了那個天字一號房,還沒推開門,卻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女聲,「天儀姐姐,其實煉丹也不是很難……」

    溫文卿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烏黑的眼眸更加深邃冰冷幾分。

    「果然是冤家……出了傾城幻境還能在這里遇見……」莫非這女人是仙劍宗的弟子?想到這里,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只大手拍上她的肩膀,「你是……刀鋒山的小師妹?」

    轉頭看到來人,溫文卿默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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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逆襲的穿越女

    「天璇師妹?」來人看著她不反應,還以為她沒聽見便又喊了一遍。此時,房內的兩人也察覺到房外的動靜,對視一眼,相攜出來。

    溫文卿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溫和氣息的師兄,剛想開口就聽見身後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兩名靚麗的少女一同出來,「大師兄,你怎麼來啦?」說這話的是溫文卿此次的目的,君無憂暗戀的天儀子。

    「天鶴子師兄。」出聲的人,溫文卿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那個差點把她弄死的同鄉——莞若馨。

    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也不是沒想過找莞若馨的麻煩,只是那天她蘇醒不久,這個莞若馨就被她爺爺帶走了。秦瑤仙君還曾問她要不要幫忙,但她喜歡自己報仇,所以婉拒了自家師弟的好意。沒想到,還回來沒幾天呢,這個女人就自己撞槍口上了。

    「莞師妹也在這里,真是太巧了。」天鶴子微笑著回應天儀子,而後才看向莞若馨,「也不知菀師妹這幾日過得可好,若是哪里招待不周,菀師妹可得見諒一二。」

    「天鶴子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小妹很難伺候一樣。」莞若馨嗔笑道,黛眉舒展,笑意盈盈,而後看到溫文卿的背影,好奇道,「這是哪位師姐,怎麼這些天都沒見過?」

    溫文卿聽她這麼一說,連拍死她的沖動都有了。只不過,令她奇怪的是,這個同鄉怎麼突然變得有腦子了?現在這個和天鶴子談笑風生的清麗少女,哪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同鄉?莫非……她這具身體又被什麼穿越女穿了?

    當下思量不過轉瞬之間,她轉過身來露出最溫和無害的笑容,直視她,「入門時日太短,哪算得上師姐?」

    莞若馨看到熟悉的面容,當即瞳孔一縮,似乎震驚于溫文卿怎麼會在這里,指著溫文卿大喊,「你不是傾城幻境的花娘麼?」

    花娘?溫文卿嘴邊的笑意漸漸加濃。很好,這個家伙還是之前的同鄉,雖然收斂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短時間內能變成之前那副樣子已經很難得了。

    溫文卿真誠地看著她,認真道,「我之前的確是去過傾城幻境,只是不知道這位道友如何得知?莫非你也去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是這同鄉的芯子換了,她才該郁悶。

    莞若馨那話剛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等看到天鶴子和天儀子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這種後悔更加深刻幾分。

    她想開口挽回幾分,卻聽天鶴子出聲道,「菀師妹別見怪,那傾城幻境雖然有些不堪,但是靈氣充沛。天璇小師妹築基不久,境界不穩,青雲子師叔會帶她去那里也是為了她好,想來菀師妹也是明白的。」

    他微微一側步,恰好擋住了莞若馨的視線。上面那番話看似是很公平的打圓場,但是仔細一想,天鶴子言語中皆是維護溫文卿的意思。也對,莞若馨再怎麼樣也是外人,溫文卿再怎麼討厭也是他的師妹,孰親孰疏一看便知,更何況他對溫文卿這個師妹還很有好感。

    善良卻不天真,不會像莞若馨一樣和一個外門弟子、記名弟子打得火熱,這是他對溫文卿最初的好感。倒不是他冷艷高貴不屑和外門弟子、記名弟子交往(事實上他還有個好友也只是外門弟子),而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法則規定了強者不能放下身段和弱者打得歡樂,至少不能當著眾人的面。

    就好比,他和他的那個好友,也只是私下里往來。若是大庭廣眾遇見了,兩人該怎麼樣怎麼樣。至于上前稱兄道弟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發生的。

    天鶴子如此,天儀子的想法也差不多。

    莞若馨不是傻瓜,自然感覺的出兩人些微的不快,當即尷尬笑道,「小妹幾日前曾隨長輩去過那里,見過這位道友還以為是那里的女子,沒曾想她居然是天鶴子師兄的師妹。」

    這番話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天鶴子三人皆是眉頭微皺,卻也沒開口拆穿。修真界的女修專門去傾城幻境修煉的不是沒有,畢竟雙方之間的靈氣相差太大了。可是一眼就被誤認為是那里的女子,這不是暗著說明溫文卿舉止不檢點,因而她才會看錯的麼?

    溫文卿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個同鄉長腦子了,一句話就將她自己的行為暗中按在自己身上,看來這幾日進步不小哇。也不知道是誰讓她開竅的?

    溫文卿想的沒錯,莞若馨的確是開竅了。而讓她開竅的不是別人,正好就是溫文卿本人。莞若馨想通了,溫文卿應該是無辜的,那天她的行為是有些過失,卻沒想著道歉什麼的。

    她到現在還是堅信穿越無敵定律,她之前的損失只是一時的考驗,幸福的生活還在後頭。溫文卿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等她發達了自然該像別人一樣湊過來恭維她。她也懶得費心神去找人麻煩,但前提是,這個女人別把她的過去告訴任何人!

    她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行為太過外放容易讓人不喜,身在這個世界就該稍微收斂一些。雖然她未來的愛人不會介意自己的過去,但是目標達成前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莞若馨這般安慰自己。

    天鶴子的脾氣很好,自覺地將活絡氣氛的重任擔起來。他目光放到溫文卿手中的大禮盒上,莞爾一笑,開始調侃天儀子,「師妹啊,這曲師弟真是良苦用心,你也不回應回應?」

    天儀子和他是上百年的師兄妹了,自然是心意相通,當即面露緋色,嗔道,「那個混小子的東西有什麼好的。咱喜歡的可不是那種類型。」

    天鶴子尷尬地摸摸鼻子,他當然知道自家師妹喜歡的是什麼類型。比如說和她處得來的莞若馨,長相可愛乖巧的天璇子師妹……嗯,總而言之,人家對凡是性別為男的都沒興趣……

    「唉,對了,不知道這位妹妹是那座山峰的?」莞若馨親昵地挽著天儀子的手臂,「我來這里也有些時日了,怎麼都沒見過她?」

    天儀子拍拍她的手,半真半假地解釋道,「天璇師妹是刀鋒山的小師妹,你可不許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她……」

    莞若馨想了想,一時口快,「刀鋒山?就是那個被袁師兄說成是生產垃圾堆的地……」

    「說夠了沒有!」溫文卿打斷她的話,總掛在嘴角的笑容早已不見,「你一個外人,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放低身段的好。當著我的面誹謗我的師傅師兄,這就是你的禮儀麼?那麼多年的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哼!」

    說罷,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她還以為這個同鄉開始逆襲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不長腦子。

    她們雖然是同鄉,但是溫文卿很明白自己和她是不同的。雖然她們都對這個世界不了解,眼界太狹隘。但是溫文卿至少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收起自己身上的與眾不同。她可以狂可以傲,因為她的能力決定她有這個資格。但是這個同鄉沒有!

    所以,她的逆襲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之數。

    天儀子笑著抽出自己的手,柔聲道,「天璇師妹說得對,有些事情的確不是菀師妹能談論的,特別是當它還關系到仙劍宗的時候。師兄,我去追天璇,菀師妹就拜托你照看了。」

    「我知道。」天鶴子看向莞若馨的目光微微變換,又換上千年不變的公式化的笑容,「菀師妹不要見怪,天璇本來不是這樣的,大概是被她的師兄寵壞了。」

    「我明白,自然不會和她一般見識。」完全不認為自己犯錯的莞若馨。

    「……」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的天鶴子。

    ……

    「天璇師妹還在生氣?」天儀子很輕松就追上溫文卿,恰好擋在她面前,「你也別生氣,反正她只是來這里住幾天,很快就回去了。」

    「小妹當然不是生氣這個……只是那個袁文淵把二師兄害成那樣,居然還有臉說出來讓人嚼舌根,小妹只是氣憤這點。」什麼叫刀鋒山是生產垃圾的地方?那個同鄉一而再再而三地觸踫她的底線,這次更是越過底線……

    不找回場子,她就不叫溫文卿!不但是那個不長眼惹到她的同鄉,還有那個袁文淵!

    「那個袁文淵的確是過分了……」天儀子贊同,然後攬著溫文卿的肩膀,勸解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但那個菀師妹是天門宗大長老的嫡親孫女,人家畢竟年幼,一時最快說漏嘴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不能因為這次的口角之爭,就和那個女人交惡,這對你、對刀鋒山都沒好處。」

    溫文卿不語,同時在心里腹誹秦瑤。他說天門宗是他的勢力,但是他的師姐都快被天門宗的小鬼欺負了!

    不管心里怎麼想,面上一點也不顯現,她故意嘆了口氣,癟嘴道,「人家來頭龐大,小妹哪會不知死活地找人麻煩,就是怕她不肯放過小妹……」

    天儀子見溫文卿服軟了,也就放心了,「你也別哭喪著臉,說起來刀鋒山的來頭也是不小的,那個人未必肯惹你。」

    「嗯?」刀鋒山能有什麼大來頭?

    「你不知道麼?青雲子師叔可是仙界某位仙帝的徒弟,哪有那麼容易被欺負的?」

    溫文卿驚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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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穿越女的金手指

    「師傅……他是仙帝的徒弟?」想想自家師傅那副吊兒郎當,時不時抽風的模樣,說實話還真看不出來他哪一點值得仙帝收他為徒……

    天儀子見溫文卿神色驚訝,不像是在說笑,便知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其實這也是我無意間知道的。你難道你不從奇怪為什麼其余山峰的名字都是什麼什麼峰,唯獨刀鋒山獨特麼?」

    溫文卿囧了,名字什麼的不過是個代號,還能有什麼奇特的含義在里頭麼?

    天儀子嘆了口氣,說道,「刀鋒山,它的名字是那名仙帝用自己的封號取的。所以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不是你先挑釁的,就無需退讓。」

    「照師姐這麼說,刀鋒山應該是受到仙帝余威的庇佑,但為什麼先前二師兄會遭到那般毒手還沒人管一下?」

    天儀子沒有明說,只是含糊一句,「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是個聰明的,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說到這里,她又加了幾句,「你也別怪大師兄(天鶴子),他當初之所以選擇袖手旁觀也是無奈之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師兄出身凡界的修真家族,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上還能當當地主,可是……總而言之,大師兄身後沒個幫襯,他怎麼敢出手干預這件事……」

    溫文卿不是個聰明人,但也聽出天儀子的意思。刀鋒山背後有一名仙帝撐腰,袁文淵還敢上門挑釁,那就說明他背後也有一名仙帝或者是仙君。兩名重量級的人較量,的確不是天鶴子這種出身凡塵的人能比得上的。

    這樣想來,對天鶴子的反感也減輕了很多。

    「個人有個人的無奈,天鶴子師兄為人溫和善良,但是總有力有未逮的時候,小妹自然明白。」揚起最純潔無暇的笑容,她親昵地挽著天儀子的手,狀似不經意地問著,「方才那位似乎說過什麼煉丹……莫非她是個煉丹師?」

    說道這個天儀子泛起了苦笑,「對啊,菀師妹的確是個煉丹師,而且聽說她的天賦斐然,連仙雲宗的高級煉丹師也想收她為徒。但可惜的是菀師妹是天門宗的人,怎麼可能拜入仙雲宗門下?」

    「那可真是可惜……」三大宗門,就屬仙雲宗煉丹水平最高,莞若馨若是進入仙雲宗必定可以得到最好的修煉條件。

    「只不過說來也怪……」天儀子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那個菀師妹據說是不久前才開啟靈識之海,時間短暫得很,可是現在她居然可以煉制一品丹藥。我可是聽說過,沒有十來年的藥材知識做鋪墊,是不可能煉丹的……」

    「前不久才開啟的靈識之海?」在這個世界,若是沒有足夠豐富的藥材知識,是不可能入門的,更別說是煉制一品丹藥了。除非和溫文卿一樣是游戲出身,有天然的絕對優勢。但是縱使是這樣,那些必要的藥材她也沒少背……

    那麼,這個同鄉是怎麼用短短幾天的時間完成那些煉丹天才十數年才能完成的任務?

    溫文卿那個世界的娛樂主流就是《神話》,至于網絡小說什麼的那幾乎是瀕臨滅絕,很少有人去看。縱使是溫文卿這個萬年宅女也很少聽說這些東西,不然她就會知道什麼叫穿越定律了……

    不錯,莞若馨這個穿越女的確擁有一般定律都有的金手指,不過這個金手指是那天昏迷以後才獲得的。有趣的是,莞若馨的金手指和溫文卿的很相像,這也是她一直堅信自己是穿越女主的原因。

    她獲得的金手指,說起來和溫文卿也有一段淵源。前文說過,凡是《神話》中的煉丹師都會有一個自己的專屬藥田,根據本身實力的強弱,藥田的大小和時間比例都會發生變化。而莞若馨獲得的這個藥田正是溫文卿的授業恩師——宗明神匠的專屬藥田,雖然只是一個被封印的藥田。

    這也就不奇怪莞若馨為什麼會在這麼短時間里煉制出一品丹藥了。不是她本身的天賦,而是因為她無意間獲得宗明的小部分傳承罷了。但是即使只是一小部分傳承,若她肯靜下心來仔細吸收研讀,雖然無法成就宗師,至少也是個大師級人物。

    至于莞若馨為什麼會獲得宗明的藥田,這就是後話了。

    「對啊,就是前不久才開啟的,真是羨煞不少人呢。」天儀子入門百年,自然比溫文卿這只菜鳥更加了解丹藥在修煉中所處的地位,也更加明白一名煉丹師意味著什麼。莞若馨開啟靈識之海,天賦驚人,日後必有一番大作為。即使不能開宗立派,也少不了被萬人敬仰。

    「羨慕嗎?小妹也很羨慕呢。」

    天儀子摸摸她的頭,年輕的容顏卻有些滄桑的意味,「羨慕是好事,但是千萬不能迷了心智。若是因此產生心魔,墮落魔道,那可是得不償失。」

    「小妹知道。」羨慕而產生心魔?若是別的些許還有可能,但是煉丹麼……這可能發生嗎?

    「明白就好。像你這樣年輕的孩子,往往沉不住氣,很有可能就會犯下彌天大錯。師姐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千萬別嫌師姐嗦。」

    「怎麼會呢?刀鋒山都是師兄,沒有一個師姐。小妹還巴不得天儀師姐變成小妹的親師姐呢。」溫文卿裝乖賣萌,倒是惹得天儀子笑得花枝亂顫,直說溫文卿嘴巴甜。

    這邊的兩女談得歡暢,那邊的「師兄妹」就冷場連連了。

    「天鶴子師兄……」莞若馨還是太稚嫩,比定力怎麼比得過天鶴子這個萬年不變的笑臉腹黑?

    「嗯?菀師妹有事?」聲音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的話語有多麼的公式化。有時候,越是溫和的人,生氣起來越危險。可惜莞若馨很難明白這個高深的問題。

    「我……小妹是想問一下,師兄現在可有時間?」

    聽到她的稱呼,天鶴子露出些微的不滿,但還是溫和地說,「菀師妹稱呼我為天鶴子師兄或者蕭師兄都行,至于那個‘師兄’還是算了吧,若是讓天門宗的人知道了,肯定會鬧些不愉快。」

    「啊?為什麼?」喊聲師兄又怎麼了?三宗同氣連枝(但是暗地里爭斗不休),她稱呼天鶴子一聲師兄又沒什麼關系?

    天鶴子彎起的嘴角微微一僵,說了句,「當然沒關系。」

    若是溫文卿在這里,她肯定會堅定地說「很有關系,有很大的關系」。宗門之間關系再好,也不能大大咧咧地稱呼另外宗門的弟子為師兄師姐。這麼做很有可能會被誤會是這個人在表達對宗門的不滿,相當是在打宗門的臉。

    讓天鶴子哭笑不得的是,他都開口糾正了,這個奇怪的菀師妹居然還傻乎乎地問他為什麼。

    算了,既然她都不介意了,他有什麼義務阻止她這麼做?

    「師兄,你還沒回答小妹呢?」

    看著她撒嬌的表情,天鶴子只好好脾氣地回答,「暫時還沒什麼事,應該還有些空閑時間吧……」

    若是一般聽人到一定知道他這是拒絕了,但是天鶴子不知道莞若馨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內心極度自戀的穿越「女主」。她堅信,所有的美男無論對她多麼冷硬,最終都會傾心于她。至于天鶴子的冷淡,她還真不在意。

    「那師兄能不能陪小妹去買些煉丹的藥材和生活用品?」她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師兄也知道,小妹來仙劍宗時間緊迫,因而很多東西都未曾準備好。再加上小妹還得煉丹……所以……」

    所以他很想問問,她之前那幾天空閑時間都干嘛去了?

    縱使內心再怎麼不耐,他還是溫和安撫,「這當然是可以的。畢竟你對這里人生地不熟,想來也沒時間去準備這些。」

    「太好了。」她歡呼一聲,就差撲上去親一下了,「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若她這話被天儀子知道,八成要發飆。她這些日子為她盡心盡力,天鶴子不過是陪她去買個東西,居然就成了對她最好的人。還真是讓人不爽。

    「舉手之勞罷了。」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想著,這個孩子千萬別連靈石也沒帶……霸王餐什麼的,他可做不來。

    莞若馨已經步入開光,雖然元陰被采實力大降,但是御劍飛行還是勉勉強強可以做到的。

    天鶴子看著新手上路的莞若馨,想了想還是遠離一些。並不是撞車才可能出人命,修真者的「撞劍」死亡率更高啊。

    「師兄,小妹到現在還不知道師兄叫什麼呢?」路至一般,莞若馨突然回頭問天鶴子,嚇得他差點駕駛失控。

    嘴角抽了抽,他依然溫和地回答,「天鶴子。」

    「嘛~~,小妹才不是問這個咧。就好像小妹叫莞若馨,那麼師兄叫什麼?」

    得,她問的是俗家名字。

    一陣後悔的情緒從心底升起,他剛才應該去追天璇師妹才是。雖然天璇師妹不待見他,但是至少不會故意刁難他!

    「入門太久,師兄也忘了……」糾結許久,只聽他這般淡定地回答。

    「啊?」莞若馨露出憐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兄無需難過,名字什麼的只是代號罷了……」

    修煉到忘記自己的名字,只記住自己的道號,這也太可憐了。

    莞若馨自以為安慰的話,在天鶴子聽來卻是大逆不道。俗家名字,代表著自己的過去,代表著自己的根基。無論是誰,哪怕是喪心墮落的惡靈也會牢牢記住自己的俗家名字。忘記自己的俗家名字,就相當于放棄自我……這丫頭是在詛咒他麼?

    轉念一想,說忘記名字的是他自己,也怪不得莞若馨。

    正當天鶴子腦補,順便慶幸莞若馨安靜了的時候,她又語出驚人,「既然師兄忘記了,那就放棄去回想好了。不如咱們想個新的名字?」

    這樣一來就不會傷心失落了吧?莞若馨想的很好,那些心里有疾病和遺憾的男主不就是因為女主觸動了他內心的軟弱,治愈他的心傷,繼而愛上女主的麼?她是女主,自然也符合這個定律。

    天鶴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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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9:1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溫文卿的“報復”

    三月後,刀鋒山。

    刀鋒山還是那般清冷寂靜,玉晟冥閉關至今,曲佑炆也在幾天前閉關深修,至于那個讓青雲子跳腳的老兒子君無憂依然我行我素,追著天儀子發*。青雲子每每看著寂寥的刀鋒山,總會感嘆一聲,「還是女徒弟乖啊,至少省心。」

    溫文卿的確很乖巧。既不像玉晟冥一閉關就什麼也不管,也不像曲佑炆總給他闖禍,更不像君無憂總喜歡氣他。這個乖徒弟不但不會惹他生氣,反而貼心得很,讓老人家受傷累累的心靈得到了完美的治愈。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溫文卿清秀柔和的臉龐張開了一些,越發有溫潤如玉的意味,「君子如玉,佳人……」

    「小徒弟哇,你念什麼東西?」莫非趁他不在的時候,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子偷偷覬覦他家的寶貝徒弟?

    溫文卿轉過頭,看見十來日未見的青雲子,正想起來行禮問安卻被自家老師組織,「師傅?」

    「自家人弄什麼繁文縟節?別人又看不到?」青雲子一屁股坐在書案上,拿起溫文卿方才寫的東西,沖她搖搖,「這是什麼東西?小徒弟,你千萬不能被那些衣冠禽獸騙了。他們長得人模狗樣,但內在都是狗模狗樣……」

    溫文卿嘴角一抽,指著信箋說道,「師傅還是看一下落款比較好。」

    「落款?」青雲子疑惑地翻過信箋,目光落到信未,喃喃念道,「刀鋒山三弟子,天憂子敬上……」

    「對哦,這是三師兄寫給別人的……」溫文卿一攤手,無辜地將君無憂出賣了。

    青雲子老眼一眯,「不對啊,那小子的筆跡老子還看不出來?他的狗爬字什麼時候變成這麼端正清秀的簪花小楷了?」

    想起君無憂的字跡,老人家又是一陣火大。當初逼著他練字,那小子居然敢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還驕傲似的和別人說他的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狂草……

    「那個……三師兄說他的字太過高深內涵,害怕天儀子師姐看不出來,因而讓我代替他寫一份。」溫文卿沒看過君無憂的字跡,自然不知道某人的「高深內涵」是什麼意思。

    「哼!那小子也不知道羞恥?還高深內涵?」青雲子吹胡子瞪眼,對自家的老兒子沒什麼好臉色,「追個女人還要自己師妹動手,這修真界還能找到比他更差勁的人麼?想當初,老子和他母親那可是……」

    「嗯?」

    看著溫文卿稚嫩未退的小臉,縱使是臉皮厚如青雲子也有些尷尬,「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老黃歷了,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逃也似地閃身離開,溫文卿默然無語地看著空白的桌案,心想著要不要重新寫一份情書?

    ……

    「呵呵呵呵……」美人笑靨如花,這是難得的美景,但是對于同為女性的溫文卿來說就沒有那麼美好了。特別是這個美人現在還在笑話她。

    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天儀子,溫文卿頓時囧了,「天儀師姐,這有什麼好笑的?」

    天儀子努力止住笑意,一手搭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搖著手中新的信箋,「沒想到小師妹還挺有文采的麼。怎麼,小丫頭莫非真的愛慕師姐情不自禁,難以自拔?」

    溫文卿︰「……」

    天儀子以手撫心,狀似迷戀道,「若是小師妹真的傾心于我,這世界該有多麼美好。」

    溫文卿面皮一抽,干巴巴地說,「這是三師兄要小妹轉交……」

    「小孩子騙人是不對的!」食指輕輕搭在她的嘴唇,「天璇難道不知道君師弟那手破字?寫出來的情詩曾經被人誤認為是未曾發現的符文法陣,鬧出了好大的笑話。而且別看你三師兄長相很有詩意,但是那家伙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肚子里都是棉絮哪來的文采?」

    「可是師兄很有誠意……」

    「他的誠意就是唆使自家小師妹代替自己寫情書?」天儀子姣好的容顏立刻陰沉下來,「我還沒見過像他這樣的追求者……」

    「可、可是……」

    「噗嗤!」看著小女孩手腳無措的模樣,她嚴肅的表情再也裝不下去,立刻破功。很有御姐範的天儀子將她抱在自家懷里,狠狠搓揉,笑道,「小師妹你真是太可愛了!」

    被埋胸的溫文卿內心咆哮,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只不過呢,若這情書是小師妹寫給我的,師姐絕對會更加喜歡哦。」

    「師姐真會說笑。」溫文卿尷尬地後退兩步,面對直愣愣盯著自己的天儀子,她就差雙手捂胸捍衛清白了。

    溫文卿神經兮兮地表情再一次取悅天儀子,某個御姐拽著小蘿莉,邊走邊說,「看在小師妹那麼可愛的份上,咱就大發慈悲地為你開小灶好了。」

    「嗯?」什麼意思?

    天儀子輕笑,「你難道不知道你家三師兄昨天來天極峰找我,拜托我好好訓練你麼?他前些天接了一個宗門任務,但是任務有些棘手估計要耽誤不少時間。千峰競秀近在眼前,他又不能分心訓練你,只好找我這個外援了。」

    聽到天儀子的話,溫文卿只覺得心中一暖,但是心底還有些疑惑,「既然師兄要出門很久,那為什麼還要小妹寫信?」記得他家三師兄還囑咐她要每天寫一封,內容不能重復。

    「為了增加出場率和存在感。」天儀子還有一點沒說,溫文卿是個中規中矩的,平時非常不喜歡出門,更談什麼到天極峰找她訓練。如果排除她之前說的那兩點,君無憂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哦,小妹懂了。」

    天儀子雖然非常喜歡溫文卿這個可愛又有點萌呆的小師妹,但是訓練起來那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根本就是把人往死里訓練!

    面對溫文卿委屈的表情,天儀子只是淡漠地說,「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精彩地活下去。若是你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麼只能成為任人蹂躪的螻蟻,那些強者的修煉爐鼎。青雲子師叔和你的師兄們的確可以保護你一時,但是等他們都飛升仙界以後呢?還有誰會保護你?不自強,便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捂著血肉模糊的左臂,溫文卿勉強鎮定道,「小妹了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她已經不是《神話》中的煉丹師,不需要遵從煉丹師無法修真的鐵律,她可以選擇強大,而不是用丹藥收買別人的保護。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

    「嘶——師姐下手也太狠了……」忍著疼痛給手臂上藥,看著傷口的血肉不停蠕動後漸漸愈合長出嫩白的新肉,溫文卿的小臉都皺在一起,很像一只嫩白的包子。

    「噗嗤!」

    「誰?」溫文卿放下擼起來的袖子,看向發聲處,「天鶴子師兄?」

    靠在假山上的天鶴子尷尬地咳嗽一聲,將嘴角的笑意掩去,「天璇師妹這是怎麼了?」請原諒他剛才的笑聲,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天璇師妹方才的表情實在是太搞笑了。

    「天鶴子師兄不關心關心,反而發出笑聲,太沒有同門愛了。」

    面對溫文卿的控訴,天鶴子白玉一般的面容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低聲道歉,「師兄也不是故意的……天璇師妹還是見諒一下……」

    「天鶴子師兄是怎麼找到這里的?」她可是看中這里隱蔽沒有人煙,才敢躲到這里上藥的,這個師兄是怎麼發現她的?

    「咳咳咳,這不是……路過的時候問道血腥味麼,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探看一下,哪知道是天璇師妹在上藥……」說著,想起剛才不小心看到的嫩白的手臂,臉上的紅暈更加濃了。

    「原來是這樣啊。」用唯一完好的手撓撓後腦勺,她尷尬地說,「小妹只記得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完全忘了掩蓋一下血腥氣味。」

    「下次記得就好。」別扭地扭過頭,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以後仔細一些,別這麼馬虎了。」

    「嗯。」

    天鶴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兩人一時就這樣尷尬起來。最後還是溫文卿開口,「這地方那麼偏僻,天鶴子師兄怎麼會路過這里?」

    「這個啊……那是因為菀師妹。」說起這個天門宗扔過來的禍害,天鶴子也有些不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前幾日煉丹的時候炸爐了。當時還沒什麼事,但是昨日臉上長出了很多紅疹,為兄正要替她去丹藥房拿些對癥的丹藥。」

    「又出事了?這次是為什麼?」溫文卿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心里已經樂開了花。她不知道這個莞若馨是怎麼獲得現在的煉丹術,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的基礎的的確確差的可以。

    基礎不牢靠,自然容易出問題。溫文卿也知道她現在不能動莞若馨,若是殺她隨便一些高級毒丹就可以做到,但這樣一來難免會給仙劍宗帶來麻煩。因而,就算是弄死她也絕對不能在這里動手,但是弄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還是可以的。

    「嗯,後來找師門的宗門供奉看了一下,那個供奉說是她的藥材弄錯了,因而才會發生之前的事情。」煉丹師,雖然等級還低,但是犯下這種烏龍的錯誤,還真是不可靠。

    「大概是基礎不太好吧,畢竟菀師姐入門時日太短。」

    「嗯,為兄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心里卻不以為然,那個莞若馨已經不是第一次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將兩種相似但是藥性天差地別的藥材弄混,一次可以說是失誤,但是一而再再而三,那就不是失誤可以搪塞得了的。

    「熟能生巧,想來還是經驗太少了。」

    哼,就是不知道她這個‘巧’生成以前,會不會有人誤食丹藥喪命……

    天鶴子內心淡漠地想到。

    「那個……天鶴子師兄……」溫文卿感受著左臂的劇痛,沖他笑道,「您若是著急的話,能不能先……」離開這里?她還要上藥。

    「?」天鶴子看到溫文卿糾結的小臉,頓時意識到她還受著傷,那尷尬的氣氛卷土重來,「既然天璇師妹還忙著,為兄就先不打擾了。」

    說罷,還捏起法訣為她布置一個隱匿氣息的簡易法陣,便匆匆離開了。

    「噗嗤!」看到某人逃也似的背影,溫文卿不禁笑出聲來,「這個師兄,倒是挺……嗯,可愛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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