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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dkd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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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陳詞懶調】原始戰記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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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五九章 口嚐身試

    一隻山間野鼠能讓老頭如此激動,大概與者老頭所說的「千粒金」有關?

    邵玄也不多等,快步跟上那隻野鼠。

    那隻野鼠跑起來的速度很快,但是跑跑停停,停頓的時候就戒備地看一下周圍,若是沒有發現威脅便繼續跑。

    邵玄只能藉著一些低矮的樹或者稍高一些的草叢遮擋,這片地帶的植物長勢不太好,能找到的遮擋物不多,想要悄然跟上,難度大了點。

    對邵玄來說,就算難度大點也能克服,能成功跟上那隻野鼠,可是老頭就不行了,隱藏的技術沒邵玄那麼好,只能吊遠一點跟著,好在他不用盯著那隻野鼠,只要跟著邵玄就行了。

    跟了大約二十來分鐘,那隻野鼠終於停了下來,邵玄站在不遠處看著那隻野鼠享用食物,轉身朝後面跟過來的老頭擺了擺手。

    就算邵玄不認識那株植物,也能確定不是老頭說的那什麼「千粒金」,那只是一株近一米高的灌木,上面結了一些小指甲蓋那麼大的紅果子,野鼠的目標就是那些紅果子。

    看著那隻吃果子吃得眼睛都眯起來的野鼠,老頭嘆了嘆氣:「可惜了。」

    不過老頭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千粒金」不好找,早有心理準備。

    那隻野鼠享用食物之後,才慢騰騰朝其他方向跑了,依然是一跑一頓,只是沒之前那麼快。

    天空中有一些比麻雀還小的鳥飛過來,啄食那些果子。

    老頭搶在那些鳥將果子啄完之前,快步上去捋了一把,然後一顆一顆扔進嘴裡。

    旁邊的地面有一塊凸起的石頭,老頭坐在那裡,一邊吃果子,一邊看著山周圍。

    「這樹你認識?」邵玄問道。

    「不認識,第一次吃。」老頭說道。

    邵玄扯了扯嘴,伸手從那棵低矮的灌木上摘下幾顆果子扔嘴裡。有點甜,味道還可以。難怪那隻野鼠急匆匆往這邊趕。

    在山林裡狩獵的時候,若是見到不認識的植物,就算果子看著誘人,狩獵的戰士們也不會亂碰,除非看到其他動物去吃過,他們才一點點嚐試,然後再確定能不能歸到食譜中。不過這老頭明顯仗著解毒體質,肆無忌憚地瞎吃。邵玄相信就算沒有見到野鼠和小鳥的那一幕,這老頭照樣會吃。

    「老居啊。你怎麼會想要嚐試各種樹木花草的?以身試毒?」邵玄問道。

    「是啊,不管是毒物,還是大有益處的藥物,都需要嚐試過才知道,往後還有很多等著被發現。我們……一族,從先祖起便開始了無數的嚐試,大家吃的用的東西,皆是經過口嚐身試才能得來。匕、箕、床、褥、枕,茶、酒、醋、糖、油,哪個不是先祖們嚐試出來的?」說著老頭眼中露出無比的崇敬之色。連果子也不吃了,帶著無限感慨:「我輩後人,自當繼承先祖之意志,光耀千古!功垂萬世!」

    邵玄看著老頭在那裡唾沫橫飛,慷慨激昂,這位當真是要將他先祖們的創業精神、開拓精神、自我棲牲精神發揚光大,而這老頭如今的最大目標,就是在臨死之前能找到先祖手記中曾經提到過一次的「千粒金」。

    「哪怕只是見一面,也滿足了。」老頭說道。

    自打看過先祖們手記中提到過的「千粒金」,老頭就寢食無安。尤其是現在很多地方干旱,糧食作物的收成差。如今可不是每個人都樂意去狩獵的,很多能力低微的、崇尚安逸的人,習慣了從地裡刨食。便沒多少人願意去遠處的山林裡同猛獸搏鬥了。況且,現在諸多人群聚集地周圍,已經沒有多少獸類,想要狩獵,得跑到更遠的地方。再者,山林茂密的地方,已經被一些凶悍的部落霸占,那些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一句不和就開打,尤其是那些帶角的。

    若是能尋找更多的耐乾旱的糧食作物,便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如今的狀態。至於邵玄所說的求雨,每年倒是有人在求,可惜就是求不下來。想起這個老頭就生氣,虧那些人還自稱古巫覡一族的後人,收俸祿收得手快,求起雨來一個個找藉口,簡直廢物一群!

    休息過後,兩人繼續沿大路線往前走,只是中途偶爾會往山上溜一圈。

    兩天過後,依然沒有找到「千粒金」的影子。

    這兩天時間,老頭又因為碰到陌生的植物,亂吃被毒了四次,其中一次甚至七竅流血,甚是嚇人,邵玄都以為這老頭難以挺過去,結果這老頭蔫了半天之後,又活蹦亂跳地繼續找千粒金去了。

    對此,邵玄不得不感嘆這老頭一族戒毒體質的強悍。

    很多時候邵玄都是聽老頭講述,偶爾說兩句,多半時候只是當一個聆聽者。從老頭的話中,邵玄能推測出一些事情,比如這老頭並非來自部落,而是來自奴隸主所管轄的城,老頭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奴隸主。

    邵玄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奴隸主,以前他對奴隸主的印像全是沙漠那邊的那群人,如今難得碰到一個另類點的奴隸主。

    「不行了,我先休息會兒,你看著點周圍。」拄著一根樹枝的老頭靠著山壁坐下,「人老了,不比當年,想當初……」

    「您老還是別‘想當初’了,快點睡,睡一覺起來趕路。」邵玄說道。

    因為跟著這老頭一起,邵玄的腳程放慢了很多,走的也不是最短的路線,走了兩天,周圍一點茂密的感覺也沒有,不知道以這樣的速度再走兩天能不能看到一點山林茂密的樣子。

    既然同意跟老頭一起趕路,邵玄也不會半途將人拋下,慢點就慢點吧,他也不是特別趕時間。

    這片貧瘠的地方,走到現在邵玄沒見到一隻大型猛獸,倒是看到幾副人類骨架。

    掃了眼周圍,邵玄回想今天老頭跟他介紹的幾種有用的植物,視野範圍內看到的話,邵玄也會在心裡默默對上號,溫習一遍。

    正回想著,邵玄聽到跑動聲。聲音並不大,但是聽那聲音和節奏,很像之前他跟蹤過的野鼠。

    如果只是一隻也就算,邵玄聽到了好幾隻的動靜。

    莫非這裡是野鼠窩?

    邵玄站起身,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

    幾隻來自不同方向的野鼠,跑著朝同一個方向過去。那架勢並不像在逃命,而是更像之前那隻尋找果子的野鼠那般,帶著急切和渴望。

    「老居!喂,醒醒,老居有情況!」邵玄推了推已經睡著的老頭。

    「怎麼了?」因為有邵玄守著,老頭難得放心睡著。還沒睡足,就被邵玄叫醒了,一時有些迷糊。

    邵玄正打算跟著老頭說一說他的發現,可沒等他開口,老頭已經抖動著耳朵,聽到了周圍那些動靜。這完全是職業性條件反射,其他的聲音他聽見也直接略過,唯獨一些特定的聲音,能在最短時間內刺激他的神經。

    一個哆嗦,老頭激動得睡意全無,看看周圍,老頭扔了當拐杖的木棍,就往山壁上爬。

    這裡視野不行,他要到更高點的地方去看。可是周圍沒有粗壯的樹,再看看周圍的地勢,最省時間的就是爬山壁。

    「哎,您老慢點。」邵玄怕他腳一滑摔下來,在下面防備著。若是這老頭一激動從上面摔下來,他還能接著點。

    可是情緒太過激動的老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一門心思往上爬。邵玄看他爬得艱難,還幫了一把。

    爬上去之後,老頭那雙雷達似的眼睛就往周圍掃,一邊掃耳朵還一邊抖,大概在從周圍的雜音中分辨出想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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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16: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六零章 鼠群

    爬山壁上看過之後,老頭下來的時候手腳都在發抖,不是怕的,是激動的。

    嫌往下爬太慢,老頭直接讓邵玄在下面接著,不等邵玄多說什麼,他已經鬆手往下跳了。

    「我……」邵玄想罵一句,只是沒時間爆粗口,趕緊將跳下來的人給接住。

    「這次絕對是!!」老頭下來之後就趕緊往一個方向走,那是那些野鼠們奔過去的方位。

    「就算不是‘千粒金’,也肯定是什麼奇特的東西,才能讓這些野鼠們如此行為!」老頭健步如飛,睡了一覺精神好很多了,這次是卯足了勁跟上。

    邵玄也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引得這些野鼠們如此瘋狂。他在往前跑的時候,還有一些從其他地方躥出來的野鼠。見到邵玄,那些野鼠也只是短暫地頓了頓,然後繼續跑,似乎與邵玄這個陌生的生物相比,另一邊的東西更加吸引它們,所以對邵玄的存在也不多在意了,只一門心思趕路。

    「之前都沒這麼多野鼠跑動,怎麼突然就多起來了?」邵玄說道。

    「肯定是那東西快熟了!」老頭也不多說,只是腳上再次加快。等了這麼久,找了這麼多年,再一次碰到了希望。雖說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形,找到的也不是千粒金,而是其他的珍貴藥物,但是這一次,他有強烈的預感,當年先祖的手記中也曾提到過,他在找到千粒金的時候,見到過周圍有鼠類活動,只是手記中記載的東西太少,老頭無法從中得到跟多的信息,只能自己一次次尋找。

    這一次,肯定是!肯定!老頭心中在咆哮。

    從邵玄認識老頭到現在,雖然沒幾天,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老頭如此快速地跑動,眼中還帶著狂熱。這時候若是有誰來攔路,老頭大概會跟人拼命。

    越往那邊跑,遇到的野鼠越多,似乎附近生活的野鼠,不管是躲山洞裡的。還是藏地下的,近處的,遠處的,都跑了出來,趕集似的往同一個地方趕,甚至帶著一種勇往直前的衝勁。

    周圍的動靜也吸引來一些其他的動物,那些動物的目標只是這些野鼠。

    一隻形態似鼬的動物就截住好幾隻野鼠,然後叼著獵物一晃一晃地走了。還有一隻看起來蠢笨點的鼬竟然橫在那兒,像是要站在原地攔截,可是那些野鼠們帶著一股子急迫的衝勁,一點沒減速,也沒改變方向,衝過去躍起,一腳踩在那隻鼬身上,跳過去了。後面幾隻也是同樣的做法。要是放平時。這些野鼠肯定沒那膽子,見到威脅肯定會遠遠避開。

    就算看到同類被叼走,它們也不會多給一個目光,不會多停留一秒。

    不過,隨著越來越靠近目標,鼠群越發壯大,打劫的動物倒是少了很多,大概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敢單槍匹馬過來狩獵,一個不成反被咬。

    邵玄和老頭跟著這些野鼠。一直來到一座山靠近山頂的地方,才被迫停下。

    為什麼說被迫停下呢?

    因為他們只能走到這兒了,再往前,全部被野鼠占據。與此同時。還有從遠處趕過來的野鼠加入這樣龐大的隊伍。

    雖說這樣的規模比不上當初在沙漠的時候藍寶石率領的蟲潮,但這裡畢竟只是人跡罕至的荒山,平時見到的動物都沒多少,一下子看到數千隻野鼠,已經足夠讓人震撼了。

    停下來的野鼠們也想往前擠,可是前面全都是鼠。壓根沒有空地再過去,最前頭那幾隻個頭尤其大,被擠惱了轉身就咬死幾隻震懾一番,見後面的都停下來不再往前擠,它們才滿意的回頭,繼續盯著山頂處,盯著那幾株迎風擺動的植物。

    既然不能往前擠,後面的野鼠們就立起身,伸長脖子巴巴往斜上方看,明明趴地上呈一坨,立起來拉長之後就像桿似的。

    邵玄也看到了那幾株長在山頂的植物,直立的稈很粗壯,約莫一人高,葉片呈披針形的狹長樣子,每一株上好幾束暗金色的穀穗下垂,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陣陣風吹動,穀穗晃悠地擺動。

    停下來的老頭喘著粗氣,鼻孔擴大收縮,擴大收縮,視線盯著山頂最高的地方,一點也不挪開,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那裡的東西。

    老頭眼中的狂熱和興奮在攀升,垂在身側的雙拳握緊,恨不得立馬就衝過去將那幾株挖了帶走。

    「那就是‘千粒金’?」邵玄低聲問道。

    「是!肯定是!」老頭喉嚨中發出壓抑的興奮,整個人都像是忽略了周圍的一切,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變得癲狂起來。「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邵玄眼皮猛地跳了幾跳,一種不好的感覺頓時攀升。

    果然,老頭大聲笑出來的下一刻,前面的一片灰白色野鼠齊齊轉身看過來,小眼睛中冒出凶光,尤其是最靠近山頂的那些體型明顯比其他野鼠至少要大兩三倍的,眼中甚至泛著紅光,透著一股凶煞之意。

    山頂的幾隻大野鼠看了看擺動的暗金色穀穗,又轉身看向同樣目光灼熱盯著那些谷穗的老頭,頓時怒了,立起身張嘴發出一連串尖銳的「吱吱」聲。

    邵玄暗道一聲「糟糕」,提起旁邊老頭的衣服,體內的圖騰之力瞬間飆升,如岩漿般出現的圖騰紋伴隨著周身氣流的震動,將周圍張嘴跳過來的野鼠震開,腳下發力,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大概還是顧及山頂的穀穗,野鼠們不敢往下追,生怕跑開了就不能及時趕回來搶奪大餐。

    而那邊,提著老頭跑到山腰的邵玄,見那些野鼠們沒再追過來,便停下步子,將老頭放下。

    老頭也沒多看邵玄身上的圖騰紋,此時他眼中除了山頂的那幾株植物之外,再無其他,心裡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暗金色的穀穗占據。

    剛被放下,老頭就想繼續往山上跑,被邵玄強行摁住。

    「放開,我要過去,那些是千粒金,千粒金你知道嗎?!」老頭掙扎著吼道。

    「我不管是千粒金還是千粒屎,我只知道那裡已經被野鼠們占領了,你想去餵野鼠?!」邵玄大喊。

    掙扎著的老頭聽到這話,意識漸漸回神,重複著邵玄話裡的一句:「被野鼠占領?」

    想到山頂的那一片野鼠,老頭頓時不爽快了:「不不不不,那些決不能讓那些野鼠糟蹋了!」

    好在還有理智,老頭在原地轉圈,思索著最好的辦法。

    「那些穗穀尚未完全成熟,野鼠們許是在等待最後的成熟時刻,我們只要趕在穗穀成熟前將那些野鼠們解決就好。」老頭說道。

    「如何解決?」邵玄問。不是他沒辦法,若是強行過去跟那群野鼠鬥,也可以,就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畢竟那些野鼠太多,而且最靠近山頂的那幾隻大的,比其他的要難對付,打起來也無法保證山頂那幾株能完好。

    老頭也考慮到了各種情況,思索片刻,緊蹙的眉頭一鬆,叫上邵玄:「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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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16: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六一章 果真神器

    邵玄跟著老頭沿著山上走了一圈,若是見到需要的植物,老頭就會走上去摘點下來。

    一種褐色低矮的草叢被老頭削了一截,長勢呈螺旋狀的樹被剝了一條皮,還有一些邵玄以前沒見過的花,老頭將花也摘了。

    「您這是要……」邵玄見老頭的動作,問道。

    「放倒那批野鼠!」老頭語氣帶著肅殺,對於那幾株疑似「千粒金」的植物,他志在必得,是絕不會讓那些野鼠將穀穗吃掉的。

    「毒死它們?」邵玄問。那些野鼠也不少,想要將那些野鼠毒死,就算配置草藥的話,量也很大,除非配置特效藥。

    不過,老頭並非想要直接毒死這批野鼠。

    「它們留在這片荒山有用,以後若是再有千粒金,說不定也要靠它們來發現,不能全都給毒死,我現在就只是想將它們毒暈而已。」老頭手上已經拿滿了,雖然山上每個地方生長的草不多,想要摘的也就更少了,但老頭為了趕時間,腳步快,對於一些需要的植物可能生長的地方也熟記於心,就這麼一會兒,手上已經拿滿了。

    「我拿著吧,您繼續。」邵玄從老頭手上將集中草接過來。

    老頭也不堅持,將東西遞給邵玄的時候叮囑道:「小心點,別碰斷口處,草汁沾上就不好了。也別湊近聞,你要是提前先倒了,我也沒法將那些野鼠全給放倒。」

    兩人腳程加快,那些野鼠的動靜說明山頂上的那些穀穗很快就要完全成熟了,得抓緊時間。

    跟著老頭這一路,邵玄也學到不少東西,不過不至於達到老頭這樣時刻都能就地取材的本事,因為趕時間,老頭也不會多說,邵玄只能多看多記,說不定以後就能用到。

    看似遍地矮樹野草的山嶺,對於老居這樣的人來說。其實遍地是寶,廢品還是寶貝,那得看人。有些植物單獨分開未必有多大的能耐,但合在一起就不同了。老頭想要配置的就是一種由多種植物混合得來的藥。

    「行了,就這些吧。」

    老頭就地一坐,開始掏東西準備製作了。

    一個銅質小鼎,幾把奇形怪狀的小刀,便能將這些全都給處理好。

    「邵玄。你去山下找找,多弄些‘一線愁’來。找那種開了個小口的,沒開口的不要,口已經完全打開的也不要。」老居頭也不抬地對邵玄說道,他手上忙活著,根本無暇離開,也比不上邵玄的速度。

    「行。」邵玄也不多話,他知道老頭說的是哪種植物,趕路的途中老頭教他認過。

    邵玄記得,「一線愁」那種植物大多生長在兩座山之間的低谷處,他沿著山谷的狹窄處走的時候見過不少。

    「一線愁」這種灌木,高的還不到邵玄的腰,這是居老頭自己給這種灌木取的名字。

    從山上跑下,邵玄往周圍找了找,便見到一棵「一線愁」。

    所謂「一線愁」,是因為這種灌木的果子在快要成熟的時候,帶著堅硬外殼的果子上便會出現一條線,然後隨著果子越發趨向成熟,這條線會裂開,風吹日曬。這個已經裂開一條線的果子內部會乾得只剩下一個不大的果核,而當時機成熟時,裂開了一條縫的果子便會啪地完全打開,將裡面的果核噴出來。

    邵玄試過一次。被果子噴出的果核砸到,還挺疼,要不是邵玄身強皮厚,說不定還會被打破皮。

    一般這種植物的果子在裂開一條縫之後,周圍就不會出現其他野獸了,用老頭的話來說。「看到那些果子上的線就發愁,不能靠近,靠近會被射傷。」

    若是採摘不當,也會刺激裂開一條線的果子提前射出果核,所以,老頭跟邵玄說的時候也示範過兩次,告訴他如何正確地摘「一線愁」。

    相比起前兩天,一線愁樹上出現線條並裂開一條縫的果子已經越來越多,只是不知道哪些是老頭需要的,有些裂痕尚淺,未必達到老頭的要求。

    思量之下,邵玄直接將結果子比較密集的那幾根枝條砍了帶走。一連找了十來棵,砍了不少帶著果子的枝條之後,邵玄才上山。

    老頭說山上的那些野鼠在等穀穗真正成熟的那一刻,穀穗到了最完美的那一刻,野鼠們才能從它那裡得到最想要的東西,早一分也不行。說不定野鼠群最前面那些比較大的野鼠,就是吃多了千粒金之後長成那樣的。要不弄到之後,自己也煮點吃?

    一邊想著,邵玄帶著砍下的一線愁樹枝上山。

    邵玄到的時候,老頭已經點了火,旁邊的各種草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銅鼎內有一些刺鼻的氣味飄出。

    「你離遠點。」老頭對邵玄揮揮手,讓邵玄將東西放下之後避開,畢竟邵玄可沒他那解毒體質,就怕邵玄聞多了直接倒下。

    邵玄剛才聞到氣味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眩暈感,便挪挪腳,站在上風處離小鼎十來米的地方。

    火燒得很旺,銅鼎裡面不斷有水汽冒出,老頭就蹲在旁邊盯著,眼睛片刻不離那小鼎,不斷用刀在裡面攪動。

    「好了!」

    老頭興奮地大叫一聲,滅了火,拿起邵玄帶來的枝條,快速摘下附和他要求的果子,然後一隻手拿著果子,另一隻手單手夾起兩把樣子奇怪的小刀,從小鼎內刮出一些粉末,通過果子打開的縫隙,將這些粉末灌進去。

    每個果子也就鵪鶉蛋那麼大點兒,果子上的縫隙就更窄了,可是老頭只單手夾刀,就能用那兩把奇怪的刀將粉末給灌進去,漏出來的粉末微乎其微。

    難怪帶那麼多奇怪的刀,原來是用來搞這些的。

    灌好之後老頭還在縫隙處蒙上一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葉皮,這樣不至於讓裡面細細的粉末漏出來。

    動作飛快地將摘下來的果子全都灌了藥封上葉皮,老頭拿起一最後那個灌藥最少的果子,往周圍看了看。

    不遠處有一隻小鳥在地面啄食蟲子,瞅準目標,老頭手指一彈,果子朝那邊直直射過去,撞擊在地上,發出「哢」的一聲響,果子完全打開,將裡面的果核射出,同時噴出來的還有填在裡面的粉末。

    邵玄就見那隻鳥撲騰兩下翅膀,看上去是想飛起來,可是抖了兩下翅膀之後就倒了。

    「如何?」老頭看向邵玄,一臉的得意。很顯然,對於他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非常滿意。

    邵玄過去看了看倒地不動彈的鳥,再看看完全打開的空空的果殼,真心評價道:「果真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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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1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六二章 到手

    乾裂的土地上,越往山頂處,地面的裂口越多,周圍生長的植物也更加少了,很多地方只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石頭和乾硬的土。

    山頂的風漸漸小了,烈日當頭,等在這裡的很多野鼠已經開始口渴,可是它們沒有離開,爪子只往前擠,不往後退。目光死死盯著山頂上顏色正在改變的穀穗,脖子恨不得拉得更細更長,以便能更好地看清山頂上的東西。

    穀穗在改變顏色,之前的暗金色漸漸變淺了一些,暗沉的表面變得有光澤,遠遠看去就像是閃著金光。

    「吱——」

    不知是哪隻野鼠叫了一聲。

    這就像是一個行動的信號,憋著勁的野鼠們瞬間動了,一股腦往前湧。

    打頭的那幾隻大野鼠正準備跳起來去咬穀穗,突然聽到耳邊嗖的一聲,有東西從後面射過來。

    緊接著,隨著一聲「哢」的裂響,周圍揚起一股難聞的氣味。聞到這些氣味的野鼠開始恍惚,走路都不穩。

    這只是開始,最後密集的哢哢聲響接連在周圍響起,砸進擠成一團的鼠群中。

    邵玄閉氣,一邊砸「神器」,快速往山頂上衝過去,然後守在那裡,一邊砸,一邊對付衝過來的鼠群。

    居老頭配出來的藥已經藥翻了大批野鼠,雖然無法解決全部的野鼠,但很大程度上減輕了邵玄的壓力,對付剩下的那些也還算輕鬆,畢竟只是野鼠,不是凶獸。邵玄一手砸「神器」,一手拿著用枝條綁成的掃帚一般的東西,見野鼠撲過來就大力橫掃。

    其實邵玄更願意拿悍猛一些的武器,只是居老頭親自做了這個麼掃帚,說是對付野鼠有用,邵玄便用了。

    果然,被這個「掃帚」掃過之後,那些野鼠像是身上沾染了什麼極不喜歡的東西似的,猶豫著不願立刻靠近。

    而之前跳起咬到穀穗的那幾隻大野鼠,在聞到氣味之後想叼著嘴裡的穀粒落到地面,腿沒站穩還打了幾個滾,只是它們比其他野鼠能扛得持久一些。知道事情有變,叼著嘴裡的穀粒就往遠處跑,可惜被守在外面的居老頭逮個正著。

    居老頭用之前製藥後剩餘的一些殘料塗在枝葉上,繞著木棍繞了一圈,點燃之後將火滅掉。上面便會升起濃煙,這些濃煙氣味更刺鼻,可惜藥性卻遠比不上之前提煉出來的那些粉末,不可能做到一晃便毒倒一片的效果,不過現在專門對付這幾隻大野鼠綽綽有餘。

    見邵玄擋在山頂上,大有一夫當關萬鼠莫摧之勢,居老頭放心了,專心對付那些漏網之鼠,這些肯定都是叼著穀粒的!鼠口奪食,說的就是居老頭現在要做的事情。

    等邵玄帶著的「神器」用完,山頂上已經倒了一大片野鼠了,像是鋪著一層鼠皮地毯。

    至於那些逃過藥物的野鼠,衝上去的時候便被邵玄一掃帚掀飛。

    居老頭解決完漏網之鼠,便立馬跑到山頂那幾株植物旁邊,小心摸了摸那幾束穀穗。因為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年生的植物,不敢亂砍,否則早叫邵玄砍了全部帶走,不會留在這裡一直跟那些野鼠們拼搶。

    抬手稍用力一捋,居老頭便將穗穀上的穀粒全都給捋下來。

    將穀粒全裝進布袋子裡,居老頭叫上邵玄:「走吧,剩餘的野鼠別管了。」

    等到居老頭這句話。邵玄一揮掃帚,躍起身,幾個起落便從離開那塊地方,不過在出鼠圈的時候,邵玄順手撈了幾隻肥大的野鼠,待會兒加餐。這片荒山難見到大點的野獸,想好好地吃肉,太不容易,正好趁這個機會撈幾隻。

    「穀子帶走,那幾棵留在原地,不怕被野鼠們毀了?不心疼?」邵玄問居老頭。要不是居老頭心疼那幾株植物,認為還有研究的價值,邵玄也不會如此費力,早一刀割了那一片省事。

    「野鼠對那些沒興趣,它們想吃的只有這些穀粒,至於留在那裡的那幾棵,根扎得太深,不好挖,挖出來也不方便帶走……算了,下次吧,等我回去之後再帶人過來。」只要那幾棵在他帶人過來之前沒有枯萎,他就會將這些全部移栽到自己的地裡去,好好研究一番。

    「那些被藥倒的野鼠醒過來不知道會不會再被氣暈過去。你就不怕它們報復?」邵玄打趣道。

    寶貝似的捧著裝穀粒布袋的老頭,聽到邵玄這話眉毛一挑:「報復?我為何要怕?下次來,就不會給它們報復的機會了。」下次他過來肯定多帶些人,不用忌憚那些野鼠。

    離開那座山,找地方坐下休息,邵玄朝老頭伸手,「拿出來看看,讓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千粒金到底長啥樣,剛才只去掃野鼠了,沒注意瞧。」

    居老頭猶豫了一下,沒有打開裝穀粒的那個袋子,而是從另一個小袋子裡掏出一粒,放在邵玄手心。

    邵玄看著手心裡這個與黃豆差不多大,帶著金色外殼的圓形穀粒,上面還有牙印——野鼠咬出來的。

    雖然一粒只有這麼點大,但入手能感覺到明顯的重量,比邵玄所想的要沉很多。

    不過,就這麼殘缺的一粒,邵玄可不幹。

    「好歹我也有功勞的,您好意思只分我這個?」邵玄捏著殘缺的穀粒對著老頭晃了晃。

    「你要這個幹什麼?」老頭將東西護得緊。

    「吃。」言簡意賅。

    聽到這話,老頭眉毛都揚得快豎起來:「吃?!!」

    「這些種了不就是用來吃的嗎?」

    「但現在還沒開始大量種!這些完好的只能用來當種子,不能吃!」老頭態度非常堅決。

    「那行,你分我些,我以後回部落了去種。」見老頭還要說什麼,邵玄加道:「就算我不懂怎麼種,我們部落肯定有人懂。別小氣,來,分吧。反正那一株有千粒呢,山頂上那麼多株,就算被野鼠們叼走一些,能收到的怎麼說也有上萬粒,對半分。」

    「對半?!」老頭瞪眼,「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可以給你其他的,但這個不能給你那麼多!」

    「那行,一半的一半,就三千粒吧。」邵玄道。

    老頭憋著氣,不出聲,只是那張老臉上褶皺的皮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極力忍耐。

    最後,老頭只分給邵玄一千粒,還是一副割肉的樣子,數一顆就心肝亂顫的痛惜樣,似乎已經預見這些穀粒被邵玄糟蹋進肚子裡的結局。

    「若不是……若不是看在你小子幫了我這一程,我一顆都不給你!」老頭苦著一張臉說道。

    「哎,別這麼消極,說不定你種不出來,我反而種出來了呢?」邵玄道。

    老頭只一個勁搖頭,反正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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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話說第一奴隸

    對於其他的東西老頭或許不會多說,他在意的東西有限,而「千粒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在這老頭心中所占的比重還很大,看他千辛萬苦大老遠跑來著荒涼之地尋找就知道了。

    若是邵玄再要,甭管說什麼,就算直接打起來,老頭寧死都不會同意的,一千粒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

    「說了會用其他東西補,我現在手頭也沒帶多少東西,不能給你。這樣,以後你要是有時間,去王城,報我的名字,要什麼我再給。」老頭說著遞給邵玄一把彎彎的如縮小的鐮刀一般的小銅刀,「這個給你,若是你去王城,可以拿出這個讓人帶你去找我。」

    王城?

    邵玄一愣,抬頭接過刀,看向老頭:「您老全名叫什麼?」

    「老夫稷居!」

    稷?邵玄聽說過,那可是王姓,王城那邊的貴族奴隸主,很多都姓稷,是如今擁有田地最多的奴隸主,稷姓王族也是從前稷部落的人轉化而來,後來稷部落將另外五支大部落全部收攏,而「稷」便是稷部落的人所用的姓。

    很早以前,這片土地上,部落的人發現了火種的另一類使用之法,一部分部落人成為奴隸主,建立城邦,而另一部分則仍舊維持著部落的樣子。

    「您老是不是奴役了很多奴隸?」邵玄將稷居遞過來的分好的穀粒裝進獸皮袋,問道。

    既然是擁有最大田地的奴隸主,手下幹活的奴隸應該也不少,可是稷居的回答並非如此。

    「奴隸是多,畢竟我地多,得讓人照顧,不過奴役的奴隸,只有一個。」稷居說到這個時候,面上帶著驕傲。

    普通奴隸與奴役的奴隸,就與炎角部落內飼養的野獸和刻印的野獸之間的區別類似,有親疏輕重之別。這個邵玄在趕路的途中打聽到一些,所以對此並沒有多驚訝,只是有些詫異稷居竟然只奴役了一個奴隸。

    「那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奴隸。」邵玄道。

    「那自然,‘黃土地’可是個非常好的奴隸,能幫我照看好田地。」說起這個,稷居倒是有些想他那奴隸了。

    「黃土地?怎麼給人取這名字?」邵玄問。

    「這名挺好,我親自取的!」對於邵玄的問話,稷居滿臉的不贊同,「還有,誰說‘黃土地’是人了?」

    「那它是什麼?」邵玄這下真好奇了。這麼大年紀的奴隸主,手頭就只奴役了一個奴隸,那唯一的奴隸還不是人。

    稷居很得意地道:「哞——」

    邵玄:「……哞?牛啊?」

    「對!是不是覺得這奴隸特別好?!它才一丁點的時候我就將它給奴役了,我手裡一大片田都是它給管著。」稷居笑得老臉菊花開。

    「有機會真想見識見識。」邵玄說道。

    提到自己的愛奴,老頭剛才的鬱悶散去不少,自認為慧眼如炬,面上的笑都沒停。注意力從千粒金轉移到自己那頭黃牛上,稷居說了很多。

    「我跟你說啊,邵玄,若是將來你想奴役奴隸了,第一個奴隸千萬千萬得注意。因為第一個奴隸,極大可能會是最忠誠的一個,也是與你意識連接最緊的一個,其他奴隸就算再好,總會差一點,這是奴役的共性。所以我們奴隸主在挑選第一個奴隸的時候非常謹慎,有些人甚至因為找不到滿意的奴隸,直至中年都未必動手奴役奴隸。」稷居也是提起奴隸的話題,看邵玄幫了他這麼多,又因為找到疑似千粒金的植物。心情不錯,才對邵玄說了這些。

    「其實這些很多奴隸主都知道,你們部落人就未必了。當然,你們部落人對奴役奴隸也沒多大興趣,奴役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掌握不了訣竅就是這樣。」稷居說道。

    聽到稷居的話,邵玄面上表情古怪,問道:「奴役的第一個奴隸,非常重要?」

    「萬分重要!」稷居肯定地道。

    「得千挑萬選?」邵玄又問。

    「不錯!」

    「不能隨手奴役?」

    「瞎胡鬧!」

    稷居不放心地叮囑邵玄:「怎能隨手就奴役了?!曾經我們的先祖們。並不知道第一個奴役的奴隸最為特殊,所以並未重視,以至於奴隸的背叛也多了,亂奴役奴隸導致自身的特點和長處都被分散,也不夠忠誠,意識連接不夠緊。所以,奴隸這個,貴在精不在多,尤其是第一個奴隸。」

    知道這邊的情況與沙漠那邊的不同,邵玄並未多問,只是第一個奴隸……他沒好意思跟稷居說,他其實有奴隸了,第一個奴隸奴役的是一隻推糞球的甲蟲,還是隨手當做試驗來奴役的。

    難怪那隻藍甲蟲那麼忠心,邵玄也能清晰感覺到那隻甲蟲如今的生存狀態,雖說不能知道它現在到底在幹什麼,但能確定藍寶石現在生活得很好,身強體壯,不需要邵玄多擔心。

    說了半天,稷居意識到部落人對奴役奴役未必感興趣,很多部落人普遍比較排外,尤其是那些大部落的,據說就連找個外部落的人做伴兒也需要部落人再三審查,審查通過也未必會立馬接受。

    「你們部落人就是事多。對了,你哪個部落的?」稷居一直忘了問邵玄這個問題。

    「炎角部落。」邵玄道。在陪著稷居走這一程的路上,他聽稷居說過一些部落人的事情,其中有一次就提過炎角,只是不多,稷居對炎角部落的了解有限,算不上是敵視,只是印像不太好罷了。不管如何,當時聽到稷居提起炎角部落時,邵玄心裡是非常開心的。

    「哪個?!」聽聞邵玄的回答,稷居恨不得掏掏耳朵。

    「炎角。」邵玄肅然道。

    「……把那一千穀粒還我!」稷居伸手要搶,「你們炎角人不是狩獵的嗎?怎麼可能照顧得好這一千粒穀子?!」

    炎角部落的人雖然去王城去得少,但一兩次就能讓人記住,在稷居的印像中,炎角人就是力氣大,一個人能托幾隻熊還拋著玩,而且性格粗魯,凶暴,每回炎角人去王城,總能打飛幾個貴族,被六大貴族同時列為拒絕往來對象。不過這些年炎角人的確出來得少了,稷居上一次見到炎角人還是他年輕的時候,現在小一輩的未必見過。

    「我們炎角人種地也行的!」邵玄分辯道。炎角的歷史裡記載過不少種植方面的事情,不可能連個地都種不好。

    「行個屁!」

    稷居現在萬分後悔,可惜給出去的穀粒,想收就收不回來了。

    搶奪一番未果,稷居也放棄了,好在他現在的重心不在這裡,他得趕快回去,然後帶著人回來挖那幾棵千粒金的植株,王城離這裡可不近。

    沒再往前走,稷居就此同邵玄分別。

    「對了,您老記得炎角部落在哪裡嗎?」分別前邵玄問道。

    「怎麼,迷路了?」稷居幸災樂禍地怪笑兩聲,不過他確實不知道炎角部落的具體位置,「我只知道在山林深處,離這裡應該有些遠,你自己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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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誇張的項鏈

  與稷居分開之後,邵玄便繼續沿著目標方位趕路,知道真的有炎角部落,心裡踏實不少,就算這裡離炎角部落還遠,邵玄趕路也覺得輕鬆。

  沒了稷居,邵玄腳程加快很多,中途見到一些植物還製作了點草藥,毒藥療傷藥都準備了點,是邵玄從稷居那裡學到的。

  遇到不錯的石材時還製作了一些備用的石器。這就是石器的好處了,就地取材,不需要鍛造。邵玄還打磨了一個面盆大的鍋出來,當然,比面盆要深很多,用來煮湯水熬藥,石鍋的兩邊還留了兩個「耳」,石鍋用過之後,草繩從這兩個「耳」穿過,然後背在背上,帶鍋上路,隨時可用。

  這一片乾旱的山嶺確實很大,邵玄在與稷居分開的第四天才漸漸看到密集起來的草地,過了山嶺,地勢也變得平坦,放眼望去,是廣袤的草原,不知道是這個時節的原因還是這裡本就雨水少,地面雖然也長著不少草,但仍然偏向於乾旱。

  適宜草原環境的樹木扎堆在一起,或者孤立在一片空空的草地中間,也是這裡草原的一大特色。草原上也有河,只是不算大。沿著彎曲的河岸,兩旁呈走廊式分佈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樹木。

  相比起這片廣袤的草原,這裡生長的樹木算不得多,草倒是豐富多樣,就算邵玄跟著稷居認識了不少林草,來到這裡,陌生的也多。邵玄可沒稷居那樣的解毒體質,不敢亂吃,就算休息的時候也會謹慎選擇。別看就這麼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暗地裡的殺機可不少,有時候,一顆不起眼的小草就能要了人的命。

  野牛群排著陣型,在草原上慢悠悠晃蕩,就算是草原上最犀利的獵食者,想要從牛群中拖出一隻野牛,也得多思量方法,這群野生的強壯的牛群並不好對付,尤其是外圍的那幾隻明顯比牛群中心那些要大很多的野牛,那雙黑色帶著紋路的尖尖的牛角就是最先迎向敵人的利器。

  見到邵玄,外圍的幾頭野牛跺了跺它們強勁的蹄子,粗壯有力的四肢以及如鐵掌一般的牛蹄踩踏在草地上,輕易踩出一個蹄形的坑。

  它們在示威,在向邵玄發出警告。

  旱生的灌木叢後面藏著的一隻形態似獅的掠食者,見到這一幕,它不甘心的將視線從牛群那邊挪開,移到邵玄身上,只是,對上邵玄看過來的目光,它背上的毛炸了炸,直覺讓它避開這個看似渺小的人類。最終它決定,還是繼續去守著那個牛群,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發起攻擊。

  邵玄給那隻大貓創造了一個合適的捕獵機會,他先在牛群中扔了一些刺鼻的草藥,引起牛群的躁動,然後逮住機會宰了一頭野牛,然後扛著牛跑開。而藏在灌木叢後面的那隻大貓也瞅準機會撿了個便宜。

  烤牛吃了些,邵玄將石鍋拿出來,去河邊舀了點水,想了想,又放了一點「千粒金」。扔進鍋裡的千粒金,其中大部分是他從稷居那裡要過來的被野鼠咬過的殘缺穀粒,用稷居的話來說,這些種下去存活的可能性不大,吃倒是可以。

  邵玄也不嫌棄這些穀粒被野鼠咬過,剝殼之後將金黃色的穀粒扔進鍋裡煮了點。雖然相比起這一鍋水來說,穀粒實在太少,但煮出來的湯水卻泛著一點渾濁的黃,帶著淡淡的香味,很誘人,吃多了肉之後喝下這麼一鍋也是個不錯的享受。

  煮過的穀粒入口軟糯,口感不錯,一過湯水喝進肚子裡,邵玄感覺渾身都舒爽很多。難怪稷居看不上那些野獸的肉,吃這個的確比野獸的肉要好很多。

  不過就算對身體再好,邵玄手頭也就只有一千粒穀子。一千粒,說起來多,但放一起看就只有一點點了,邵玄說想要試著種千粒金,並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有這個想法,若是能種成功,以後回海那邊去的時候,也能帶一批回去,改善改善部落的生活。

  吃飽休息好之後,邵玄帶上裝備,繼續趕路。

  草原的地形略有起伏,曠野上有時候能看到一些凸起的低丘,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蟻穴。

  邵玄步入草原七天後。

  晴朗的天空下,幾個騎著馬的人在草原上奔騰,馴服的駿馬在略乾旱的草原上踏起一路煙塵,那幾人大概在比試,騎著馬沖的時候,帶著一種決鬥的狠勁和氣氛。

  騎在馬上的人身上穿著的是皮草和布料結合縫製的衣服,長頭髮並未削短,編織後束成幾個小辮,男女的髮型都差不多,臉上還用顏料畫著一些圖案。

  邵玄扛著兩條烤熟的野牛大腿,背著一個面盆大的石鍋,腳步輕鬆地在草原上走著,相比起那邊急速的奔馳和緊張氛圍,邵玄這個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就顯得格外悠哉,這突兀的畫風想讓騎馬的人忽略也不行。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在靠近邵玄的時候就勒住馬了,他身後的人見狀,也接連勒馬停下,審視的眼神掃向邵玄。其中有兩個年輕人還握了握插在腰間的匕首,抽出來一些,也有人垂手覆上懸在馬匹一側的刀。

  打頭的人在邵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眼中謹慎更濃,不過面上倒是沒那麼嚴肅了,帶著笑意詢問邵玄從哪邊過來。

  見領頭的人都這樣,另外幾人相視一眼,也都換上一副表情,剛才摸過刀的年輕人也不動聲色將手挪開,抽出匕首的人將匕首插回腰間的皮套,他們的視線在邵玄脖子上掛著的那一串極為特別的項鏈上停留片刻,然後同其他人一樣,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滿面看向邵玄。

  邵玄脖子上掛著的那串「項鏈」,其實是由野牛的大牛角,以及其他掠食動物的尖牙或者利爪之類的做成的。對這幫人來說,能獵殺這些草原猛獸的人,負重這麼多還能輕鬆趕路的人,足夠令見他們在在有所行動前多思量思量。

  別看這幫人在跟邵玄聊天的時候帶著親和友善的笑,那是覺得邵玄不好惹。不好惹的不要惹,以結交為主,而好欺負的直接搶,搶完直接殺。欺軟怕硬,弱肉強食,在這樣一個原始的環境中,時刻都存在著,這也是邵玄狩獵之後留下紀念品做成誇張項鏈的原因。

  同那幾人扯了幾句,邵玄並沒有直接說自己是哪個部落的,只說自己是外出歷練後回來,路有些記不清,問了問周圍的地勢而已,用一條牛腿作為報酬。

  這幾人的部落就在附近,對這周圍也算瞭解,收了邵玄一條牛腿之後,聽邵玄說部落在茂密的山林深處,他們反正閒著沒事,給邵玄指了路,還騰出一匹馬給邵玄,帶邵玄過去。他們雖然沒去過更遠的地方,到現在為止只活動在部落附近的草原範圍,但也聽長輩們說過那些茂密山林的地方,等他們再厲害些了,會有機會被帶出去,所以一些必要的地理方位他們還是知道的。

  「從這邊一直走,再翻過幾座山,應該就能看到了。」領頭的年輕人說道。

  他們只能帶路到這裡了,不可能走更遠,走遠了危險。再看看同他們一般年紀的邵玄,一個人就能在這片危機四伏的草原上趕路,還活得好好的,之前心中略有不服的人,也只得忍住。

  「謝了。」騎著馬趕了會兒路,下馬道過謝,邵玄帶上裝備繼續走。

  走過草原,翻過一條山脈,終於看到了想要尋找的風景。

  站在高高的山上,看向遠處那片茂密的綠色,呼吸著濕潤的空氣,邵玄將石鍋往背後一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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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章 暗襲

  翻過山脈之後,邵玄能明顯感覺到氣候的不同,一座山脈兩側,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候,似乎這邊的濕氣和雨水全都被擋住,不能前往山脈另一側的乾旱草原。

  越往下走,邵玄心中那種熟悉感越甚。

  他是第一次來這裏的,但是這樣的環境,卻總能讓他想到狩獵地的山林,不管是最初炎角部落所在的河那邊的山林,還是回到故地之後的兇獸山林,都是如此環境。放眼望去,一片綠色。

  一個充滿了生機與危機的地方,邵玄心中的興奮因子在隱隱歡悅,不知道是因為來到熟悉的環境,還是覺得離那個分割近千年的炎角部落越來越近的緣故。

  一邊往山下走,邵玄將脖子上戴著的那一圈獸爪、牛角之類做成的誇張項鏈扔掉,能用來做武器的早已就已經用了,製作項鏈的不過是狩獵多出來的戰利品,背後背著的用來煮湯的石鍋也扔掉,這時候再帶著就不是裝逼而是累贅了,山林這樣的地方,得更小心才是,盡量輕便行事,方便隱藏和躲避。

  從邵玄進入沙漠到現在,時間上估計,已經大半年了,這麽長時間來,他還是第一次身處這樣的山林之間。

  深呼吸,周圍帶著濕潤的草木氣味,耳朵裏傳來各種鳥獸蟲鳴的聲響,邵玄腳步放輕,一步步將自己融入這個新的環境之中。

  寬闊的河流在茂密的樹林之中蜿蜒至遠方,若是站在樹上,時不時能看到河流之下游動的身影,有時候是一些背部深色的魚,有時候,則是一些潛藏在河水之下的巨型獵殺者,比如巨蟒。

  邵玄感受了一下,雖說沒有火種那麽明顯的信號,但能隱隱確定方位。將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個象征著長老身份的骨飾拿出來看了看,摸了摸骨飾中間那個帶著火紅色光澤的圓球。邵玄心想:不知道這個身份在這裏的炎角部落能不能用,他們還認可這個嗎?

  鼓足精神,邵玄繼續朝著那個方向前行。

  這裏有一些人類活動的痕跡,有時候是一些碎布。有時候是一些被拋棄在這裏的殘缺不全的武器,邵玄甚至還在一棵大樹下見到過一根屬於人類的骨頭,大概是狩獵的人在此遇害,留下來的。

  仔細辨別了一下周圍的痕跡,邵玄心中飛快衡量著這裏的各類生物。腳步謹慎,卻並不慢。

  樹枝上有一條偽裝得很好的蛇,乍一看上去,很難發現那裏竟然埋伏著一個劇毒生物,邵玄經過的時候它倒是想咬一口,可惜邵玄的速度太快,根本沒能給它準備的時間,一晃眼,人就從樹下過去了。潛伏在樹枝上的蛇吐了吐蛇信子,調整一個姿勢。繼續等待下一個經過的獵物。

  除了一些人類的使用工具之外,邵玄還見到了刻畫在樹枝上或者石頭上的畫,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人刻的,有的畫的是類似圖騰的畫,有的刻的字,還有的則炫耀似的寫了一些他們獵殺的獵物,告訴來到這裏的人他們的強悍。

  邵玄掃了一眼,字他認識,但沒有熟悉的畫,風格都很陌生。看來是其他部落的,炎角的人應該在更遠的地方,這裏並不常來。

  既然有人活動,邵玄不僅得防備山林裏潛伏於各處的猛獸。還得警惕其他人,有時候,人比猛獸兇殘得多。

  進入山林之後,越往裏深入,樹木越發密集且粗壯,走在下方的鬆軟土地上。只能感受到些許從密集的樹枝間投下的陽光。

  踏足這片山林的第三天,邵玄正在山林裏行走,突然感覺一股視線盯著自己,而且還帶著殺意,雖然對方極力想隱藏,但殺意太強烈,以邵玄的狩獵經驗,敏銳地察覺到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猛獸。

  既然對方暫時沒動,邵玄也沒有主動出擊,而是繼續往前走,想看看藏在暗處的那股視線的主人如何行動。

  腳下加快,邵玄在林子間穿梭。那股視線依舊緊緊跟著,對方的行動也不慢,而且善於隱蔽,若是往周圍看一圈,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身影,只是,對方在緊追的時候製造出來的如利器切割樹幹的聲音卻清晰地被邵玄捕捉到,即便那聲音很輕,很容易被樹枝搖動的聲音蓋過去。

  又是一陣風吹來,周圍的樹林間,茂密的枝葉擺動,葉片的摩擦發出唦唦的聲音。偶爾還有一些飛鳥飛起或者落下的動靜。

  從各種聲音之中分辨出身後的動靜,邵玄腳下再次加速,如一股靈巧的風在林子裏穿梭。腳上數次急轉,變幻方向,第七次急轉之後,邵玄就近找了一棵大樹,縱身一躍,敏捷地躥上樹,藏在茂密的樹葉之中。

  樹上停歇著一些飛蟲,一隻斑斕的飛蟲正趴在樹梢上休息,邵玄突然躥上樹嚇得它差點從葉片上滾下來,而在樹幹之中,粗糙的樹皮上不引人注意的裂隙一個細長的身影如箭一般射向藏在樹枝上的邵玄。

  這樣的蟲子若是咬住人,是會直接往裏鑽的。

  邵玄頭也不回,隨手折斷一根樹枝甩過去。樹枝帶著尖銳的斷口,直接將飛射過來的長蟲釘在厚厚的樹皮上。

  被釘在樹皮上的長蟲扭動身體,像是要掙脫被釘死在這裏的結局,卻無能為力。

  邵玄看都沒看那條蟲子,耳朵裏仔細分辨著那些快速靠近的細小的切割聲,眼睛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棕色的身影如影子般晃了一下,經過一棵樹的時候,稍稍有個短暫的停頓,然後再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似乎察覺到邵玄故意藏起來了,那個棕色的身影在快要到達邵玄所在的這棵樹的時候,忽然繞著一棵樹打了個轉,然後消失在那棵樹的背後。

  邵玄眉頭微皺,視線盯著那邊,但注意力卻放在周圍,對方的的確確盯上自己了,也很聰明,懂得潛伏。

  邵玄握緊手上的黑色短刀,凝聚注意力。

  一道身影突然從邵玄身後的樹幹背後繞過來,鋒銳的寒芒爆閃而出,利落地切開擋在身前的樹枝和葉片,逼人的殺氣瞬間充斥在樹上這個不大的空間,帶著殘酷意味的鋒芒劃出一個弧度,直接掃向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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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那個炎角人

  邵玄在對方出現的剎那,便直接從樹上彈開。

  想要對付這個對手,不適合近戰,離太近,邵玄只有吃虧的分。對方身手敏捷,還有天生的優勢。

  那是一隻長得很奇怪的動物,看上去像是一隻棕色的大一些的猴子,但實際上並不,它的四肢長且靈活,腳掌和腳趾也長,鋒利的如鐮刀一般的爪子能夠像貓一樣收進腳趾之間,揮舞手臂的時候就像是甩動鞭子前端綁著刀鋒一般,而潛行的時候它會將利爪收起來,悄無聲息。

  朝著邵玄揮動利爪時,對方眼中爆發出來的兇悍和張開的口中露出來的尖牙,全都顯示著這隻兇猛的動物正處在一個憤恨的情緒之中,而且不像是在對待獵物,更像是對待仇人。

  這讓邵玄很疑惑。

  這隻動物很聰明,不算大,卻是一隻真正的兇獸。它眼中的情緒太過強烈,邵玄想忽視都不行,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它。

  從樹上下來,身後的鋒芒緊逼而至,

  逼人的殺氣之中,利爪的冷光猶如憤怒的屠殺者正在揮動死神的鐮刀,迫切想要收割一切生命。

  密集的爪鋒交織,邵玄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反擊機會。

  雙腳猛蹬地面,邵玄身體離開原處,在地面留下一個凹坑,周圍鬆軟的腐質和樹葉等飛濺起來,在逼近的爪鋒之中化為碎渣。

  邵玄在密林之中快速疾馳穿梭,而背後的追殺者依舊帶著強烈的情緒,恨不得立馬飛撲過來。

  邵玄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是對方這一次沒有要潛藏起來的意思,亦是奮起直追,竟然沒被邵玄甩遠!

  靈活。攻擊快速,每一擊都帶著強烈的殺氣,爪子多且長而鋒利,也夠機靈,對於人類似乎並不陌生。這樣的兇獸,到底用什麽樣的辦法才是最好的?

  密林之中似乎因為這一場追逐而透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其他猛獸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也跟不上這兩者的速度。

  切割樹幹的聲音再次響起,是那隻兇獸在借助樹幹來加速,切割的聲音越響,說明對方使用的力道越大,也在繼續加速之中。大概被邵玄跑得煩了,等不及。

  以對方那個割法,若是細一點的樹幹,估計會被直接割斷。

  嗯。割斷樹幹?

  邵玄微微放慢腳上的速度,然後一個急轉,體內的圖騰之力瞬間提升,烈焰般圖騰紋幾乎遍佈全身,體內流動的圖騰之力如洪水般湧向雙腿,腿部的肌肉膨脹一圈。

  急轉之後,邵玄繞過去,對準一棵樹。擡腿,踹!

  哢!

  三人環抱粗細的樹幹被直接踹斷。

  斷裂的樹幹直撞向追擊而來的那隻棕色兇獸。

  緊追著的兇獸壓根沒想到邵玄會來這一套。原本在邵玄放慢速度的時候,它已經快追上了,爪子已經難耐,下一刻就能飲血似的。可是,迎來的確實如此兇暴的一擊。

  嘭!

  棕色的身影被踹斷的樹幹撞飛,砸在另一棵樹的樹幹上。發出尖銳的一聲叫喊。

  不過,別看這隻兇獸瞧著瘦,但畢竟是兇獸,體質強悍,被砸這麽一下雖然痛。卻也不算致命,離重傷還差一截。

  邵玄想緊接著再來一擊,那隻兇獸的反應卻非常快,砸樹幹上落下的時候,如軟鞭一般的前肢便繞在樹幹上,一晃身避開與邵玄的正面碰撞。

  落到草叢中退後好幾步的兇獸四肢落地,渾身緊繃,盯著邵玄的那雙眼睛之中暗芒閃動,似乎在想什麽主意,又或者在衡量此刻的形勢。

  在邵玄以為它會再次攻擊時,卻發現這隻兇獸放棄了與自己的碰撞,轉身離開。這是它衡量利弊之後做出的決定,或許發現邵玄並不是一個能輕易對付的人。

  不過,這時候想要離開,已經晚了,邵玄不會就這麽放過襲擊自己的兇獸。

  這一次,追擊角色顛倒,原本追殺的一方,現在卻急切想要躲開。而被追殺的一方,卻成為了狩獵者。

  哢!

  哢!

  哢!

  樹林之中不時傳來樹幹被踹斷的聲響,一些停歇在樹上的飛鳥驚得飛起,原本安靜的這一片山林躁動起來。正在往那邊的走的兇獸們動了動耳朵,轉了個向,離開了。如此野蠻兇暴的手段,它們可不想碰上。反正現在倒楣的不是它們自己,不會去摻合。

  不斷被踹斷的樹幹,雖然並不是每一次都能直接砸中目標,但就算不能砸中,也給那隻棕色的兇獸帶來一定的阻擾。

  此時,那隻兇獸已經非常後悔招惹這個人了,原本只是想將怒氣發泄在這個人身上,卻不想,碰到鐵板了。它一向不怕與人類近身拼殺,自認為還是對付得了的,尤其對方還年輕,只有一個人,那就更容易對付了。但是,碰到這樣竟然直接用樹幹當武器的人,它爪子就算再鋒利,也無法在一個罩面間將這麽粗的樹幹全給切了,躲不開就被砸是肯定的。

  心緒亂了,便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越亂越砸,越砸越亂。

  林子裏,邵玄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追上對方,而且還超出一段。

  哢!

  又是一根樹幹被踹斷,而且時機掐得十分準,直接從側面撞向兇獸。

  帶著青苔的氣息粗壯的樹幹,帶動一陣強風,似乎要將風過之處的東西直接掀飛。

  而被撞的兇獸再次發出一聲痛叫,砸落在地面。

  接連被樹幹砸的兇獸,這一次沒能立馬起身,撞得有些狠。

  見對方想要逃開,邵玄抱起旁邊倒下的樹幹,拖過來當棒子掃過去。

  嘭!

  剛站起身的兇獸再次中招。

  倒地的兇獸喉嚨中發出尖叫聲,叫聲不再是之前那種兇悍的嘶叫,而是一連串短暫的叫喊,配合那雙眼睛中露出來的可憐情緒,像是在求饒,爪子都收起來了,抱著頭蜷縮在那裏,朝邵玄一直叫。

  見狀,邵玄將粗壯的樹幹扔開,從一棵樹上扯下長長的藤蔓,打了個結,不等這隻兇獸反應,藤蔓的結已經纏繞在它身上,如鞭子般的四肢被捆上,爪子伸出來也不能立刻將全部的藤蔓都割斷了。

  綁好之後,邵玄掐住它的脖子提起來。

  感受著卡住自己喉嚨的五指在一點點收緊,一身棕毛的兇獸呼吸越發困難,受傷再加脖子被掐住,已經有些無力感,掙紮著擺動被困著的四肢也毫無用處。

  將兇獸提起來,邵玄想搞清楚這隻兇獸到底為什麽對自己如此強烈的敵意,突然耳朵一動,他聽到幾個快速接近的腳步聲。大概是剛才的動靜將他們吸引過來的。附近部落的人?還是其他?

  那些人來得很快,每個人都很魁梧,步履急切。

  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其他部落人,過來的五個人靠近之後便停下,見到邵玄手中扣著的兇獸,其中一人想說什麽,被同伴止住。邵玄背對著他們,因此,五人並不能看清邵玄的樣子,而且,邵玄穿著一身布衣,為了防止林子裏的毒蟲,邵玄還多加了點獸皮,雖說布衣和獸皮已經有些破了,但擋住了手臂和腿上大部分圖騰紋,五人也看不真切。

  五人相視一眼,其中看上去最穩重的一個上前一步,正準備說什麽,那邊邵玄已經轉過身。

  看著邵玄臉上尚未散去的圖騰紋路,正欲說話的人卡住了,眼角突跳,另外幾人也差點將眼珠子給瞪出來,內心更是連連咆哮。

  臥槽,這裏怎麽會有炎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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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21: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六七章 不給

    他們的隊伍追著長爪刀猴一直來到這裡,原本被狡猾的長爪刀猴甩了,追丟目標,隊伍的人便分開尋找,他們五人則是因為突然聽到這邊的動靜才趕忙過來的。

    尤其是在聽到長爪刀猴的叫聲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有人截住了長爪刀猴,自然心急,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截住他們目標的竟然是炎角人。

    明明確定沒有炎角人跟著他們才行動的,這次事情從頭到尾都緊密嚴防,除了知情的幾人之外,就連他們自己部落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可惜,竟然還是碰到了。

    離這麼遠還能碰到,就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這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炎角人?

    若是沒有的話,就這麼一個年輕戰士,憑他們五人的能力,應該能夠將獵物再搶回來的。

    五人很早就開始合作狩獵,所以只需要幾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尤其是帶頭的那人,與同伴快速交換個眼神之後,看向邵玄。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炎角人,你們不是出去圍獵了嗎?」那人問道。

    邵玄不吱聲。對方誤會了,他也沒想要糾正,就由著對方誤會下去,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他說得越多越錯,倒不如多聽一聽,還能得到不少信息。

    從五人的語氣中邵玄推測,這些人所在的部落,是炎角的對手?就算不是敵對狀態,肯定也是競爭關係,那就不用多客氣了。只不過,這關係似乎也沒有惡劣到不死不休的局面,邵玄思量著怎麼對待他們。

    「怎麼到哪都能碰到你們炎角人!」其中一個低聲說道,面上的情緒非常糾結。帶著憤怒和無奈,語氣有些沖。

    雖然對方的聲音不大,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見兩伙人似乎關係不太好。被邵玄扣住的長爪刀猴眼睛轉動,喉嚨裡艱難發出幾聲叫喚。綁著的雙腿吃力地蹬動,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樣子。

    可惜,邵玄壓根沒有什麼表示,對面五人也只是掃了它一眼,並不在乎它的死活。

    「實在不好意思,這位炎角的兄弟,這隻長爪刀猴是我們一直在追蹤的獵物。」領頭的那人說道。

    對方語氣還算平和,但也沒有多親近。就算極力控制,但邵玄還是能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防備和時刻準備戰鬥的緊張。

    邵玄看向剛才說話那人,揚了揚下巴:「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

    領頭那人頓了頓,以為邵玄並沒有將這隻長爪刀猴當回事,心中一喜,說道:「我們可以用其他獵物跟你換,跟它級別差不多的肉多的凶獸。」話中著重強調了「級別」和「肉多」,這樣一來總行了吧?

    邵玄做考慮狀,然後對五人道:「不換。」

    「你!」那邊一人忍不住了,抬手指著邵玄威脅道:「你就算再厲害又如何?現在你只有一個人。而我們這邊是五個!」反正炎角那邊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大部分都在圍獵,這個人一定是自己偷跑出來玩的。竟然跑這麼遠,莫非,是故意跟著他們的?

    不管對方心裡如何想,邵玄面上的表情一點沒因為對方的威脅有半點變化,說道:「五個人都沒抓住它,你們還真有能耐。既然這隻長爪刀猴被我抓住,那就是我的獵物,與你們何干?」

    這五人壓根不知道他們的態度漏了底,也決定了邵玄的選擇,但凡他們透露一些與炎角關係友好的話,邵玄也不會如此直接地不留情面地將他們的話駁回。

    見對方挪腳,邵玄又道:「怎麼,想搶?」

    「若是不換,我們就只能搶了!」那邊領頭的人此時也沒有剛才的平和表情,眼神驟變,殺氣騰騰,實力稍微低點的面對這樣的人肯定會有很大壓力。

    邵玄卻輕笑一聲,「就憑你們?」

    被邵玄這樣的態度惹怒了,明知道炎角的人使用威脅的法子多半無效,他們早就準備硬搶。

    五股氣勢驟然炸開,水紋似的圖騰紋如波浪般出現在他們身上。他們中有兩個高級圖騰戰士,三個中級圖騰戰士,若是沒點實力,也不至於能跟著出來進行這次秘密行動。

    炎角人最大的特點,他們五人都清楚,就是力氣大。所以,跟炎角人拼力氣那是愚蠢的選擇,他們決定拼其他,比如速度和靈活性,以及人數優勢。雖說與大部分人相比,炎角人狩獵的時候在速度和靈活性方面並不遜色多少,但是相比起他們的力量優勢,就不被人多關注了。

    從對方五人一動,邵玄就猜到他們的策略。

    五人中的兩個高級圖騰戰士一左一右朝邵玄衝過來,以夾擊之勢想要將邵玄封閉在此。

    獨自一人面對五個陌生部落的圖騰戰士,邵玄絲毫沒有心理壓力。為了方便迎戰,他扣住長爪刀猴的手臂一甩,將這隻凶獸直接朝著不遠處一棵粗壯的大樹扔了過去。

    而在邵玄將長爪刀猴甩出的同時,那邊五人心中一喜,尤其是後面三人,腳步變動,繞過邵玄所在的地方,直接朝著長爪刀猴被甩的位置奔行而去。

    縱使手腳被藤蔓捆住,長爪刀猴的靈活性還是在的,之前是因為被邵玄緊扣在手中,稍有異動的話,它的脖子就會被直接掐斷,所以它只敢示弱,不敢表現出什麼歪心思,可是現在,見到雙方鬥了起來,它那腦子就開始動了。

    被甩在空中的身體轉動,捆綁的雙腿調整弧度,撞在樹幹上的時候雙腿起到了很好的緩衝,並沒有被撞傷,反而藉著這個力道彈開,想要趁亂逃跑。不是它鄙視這些人,以它的能力,掙脫束縛之後,肯定能擺脫掉麻煩,能甩這些追捕它的人一次,它就能再甩第二次。

    可惜……

    掙扎一下,沒掙脫。

    再掙,還是沒掙脫。

    雖說這種藤蔓柔韌性很強,並不容易被扯斷,但長爪刀猴之前真沒將這藤蔓放在心上,曾經它也被一些部落的人用這種藤蔓捆過,不過都被它掙脫掉了,對付這樣的藤蔓早就有了經驗,很多時候它還故意示弱被捆著,然後逃掉,躲在暗地裡笑看那些人氣得跳腳的樣子。

    可是,這次失誤了。它原以為擺脫掉邵玄的控制之後能從藤蔓輕鬆掙脫,事實卻並非如此。

    不論它如何使巧勁,刀子一般的長長利爪就是勾不到藤蔓上,更別說將藤蔓給割斷,自然也無法從藤蔓中脫身。

    依然被束縛住的長爪刀猴,行動能力大大降低,沒跑多遠就被追上來的三人給逮了,反抗也無效,不然對上的就是這三人的刀,這些人可不管它是死是活。

    因此,被再次逮住的長爪刀猴,又蔫了,乖乖被拎著跑,腦子裡琢磨該如何逃掉。

    那邊,被左右夾擊的邵玄快退幾步,避開雙方的圍攻,對於緊逼過來的人劈出的刀,邵玄腳上未停,身體仍在跑動中,迎著刀風身體一擰,向旁邊傾斜,避過對方這一斬,同時抖動肩膀,直接撞了過去。

    面對邵玄這強硬的一撞,對方咬牙,硬著頭皮迎上這一擊。怎麼說他自己也是高級圖騰戰士,為何要怕?不過是個比自己還年輕的人,看著也沒自己強壯,這人也不是炎角中最出眾的那幾個!

    兩股氣勢和力道硬碰硬撞在一起,發出嘭的悶響聲。若說對方如氣勢澎湃的洪流,那邵玄就像一座穩扎於大地的巍峨高山。

    一撞之下,那人晃了晃,驚訝的雙眼之中瞳孔急速收縮,接連後退數步以化去剛才這股對衝的力量,再看看半步沒退的人,這樣的結果也表明,剛才這一撞,他根本就沒有占據上風!

    雖然知道拼不贏,但卻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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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13:22: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六八章 追不上

    撞開一個人之後,邵玄並未再退,而是雙腳用力踏地,轉身就是一拳。

    拳勢如炮,絲毫不比他在抓那隻長爪刀猴的時候踹樹幹用的力氣小。

    面對這樣力道的拳擊,從邵玄身後追過來的人只能先避開,有了剛才自己同伴被蠻橫撞開的那一幕,他不會傻到真看對方年輕就能低估他的力氣。

    炎角人果然都是一幫大力的怪物!

    不管這兩人如何腹誹炎角人的力氣,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拖住邵玄,然後讓自己三個同伴將獵物帶走,現在就算這個炎角人再追,未必能追上了吧?

    兩人剛這麼想,那邊邵玄就動了。沒再理會這兩人,邵玄朝著帶走長爪刀猴的三人追過去。

    在捕獵的時候,速度非常重要,山林裡的獵物很多奔跑如風,就算是看起來身體沉笨的野豬,它真的全力開跑的時候,也不是誰都能追得上的。因此,從狩獵開始,炎角人就沒有忽略過速度的重要性,只是人們的印像中總是以「力大」的特點來評炎角人,忽略了他們的其他能力。而邵玄的速度,在部落裡更是排在前列的,就算是部落兩個大頭目塔和歸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現在實力提升,就更快了。

    因此,一旦邵玄跑起來,圍堵邵玄的兩人就傻眼了。想想也是,能抓住長爪刀猴的人,那速度能慢嗎?

    他們還是放心得早了點。

    見到邵玄的動作,兩人只能追上去,希望能將邵玄截住。

    體內的圖騰之力全力爆發,火焰般的圖騰紋下,肌肉之中充斥的力量推動身體,邵玄將身體壓低前衝,在密集的叢林之中高速且靈活地移動,並未被林中木叢的阻攔影響多少。衣服因為快速的跑動,發出如猛獸低吼的嗚嗚聲音,停留在樹上的蟲鳥們根本沒看清,邵玄已經從樹旁過去了,緊接著又是兩道緊追的身影。

    急速前行的身影如靈蛇游走。而那股緊盯獵物的凶猛氣勢又如夜狼之奔襲,緊追在邵玄身後的兩人不禁心中嘀咕,炎角怎麼不聲不響的又出了個怪物?若不是被他們碰到,還要藏到什麼時候?打算以後搞偷襲嗎?

    眼看邵玄離前面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緊追著邵玄的兩人急了,卯足勁再次加速,其中一人甚至還掏出了精心準備的本打算對付長爪刀猴的樹刺暗器。

    可惜,邵玄並未給他們機會。

    前方的地面並不平坦,各種樹根盤繞,藤蔓密集,容易被絆住,若是要顧及這些,速度肯定會變慢。前面那三個人就是,相比起一開始的速度,已經減緩了些。

    所以,想要盡快追上前面的三人。邵玄打算從空中追擊。

    在追擊那隻長爪刀猴的時候,邵玄就關注過那隻長爪刀猴的跑動方式,也嘗試過。他逮那隻長爪刀猴明明可以更快結束,可是仍舊追擊了那麼久,就是在嘗試這樣的方式。每次追上的時候就踹樹嚇一嚇那隻長爪刀猴,不讓它跑離自己的視線,然後繼續觀察它的動作,直至手感差不多了才結束。

    邵玄緊握黑色短刀,旋身甩臂。

    身後兩人只聽「嗤」的一聲,前面的身影直接藉著樹幹從離地約莫三人高的地方,懸空而去,而原本經過的樹幹上,多了一道並不明顯的腳印。以及一道刀痕。

    嗤!嗤!嗤!

    茂密的樹林之中,隨著接連的聲響,一道極快的身影完全離地而行,地面的灌木叢、埋在腐質和落葉之下的老樹根、滑溜的苔蘚和菌類的分泌物,等等那些邵玄都不用在意,雖然相比起平地上的跑動速度慢了,但在叢林裡,確實是超出其他幾人的,有時候還能飛快地在樹上繞一圈,避開身後甩來的暗器。

    見到這一幕,緊追的兩人心頭連震。

    這是……

    他竟然在模仿長爪刀猴的行為!

    追!

    追!

    追不上!

    瑪的!

    失策了!

    這個炎角人的速度太快了!

    眼看邵玄的身影越來越遠,兩人心中的無力感越發沉重。

    這片林子裡的大樹,離地七八米之下,枝幹都非常少,越往上,枝幹越多,就算踩著這些枝幹前行,也得避開其他枝條,這也是長爪刀猴能在樹林裡快速跑動的原因,因為它不用擔心地面的障礙物,也不用面對樹上那些茂密交錯的枝條,更不是踩著樹幹沿折線跑,它有它自己的方式。

    而如今,這樣的方式被那個炎角人學到了。

    兩人倒是也想模仿一下,可惜施力不對,不僅沒能懸空加速,反而更慢了,這種時候也沒時間進行更多的嘗試,不得已,只能繼續踩著樹上的枝幹或者在地面奔跑追擊。等他們再見到自己那三個伙伴的時候,三人已經愣愣躺在地面上了。

    「沒受重傷。」檢查了三人的傷勢之後,領頭那人心下稍安。

    「那我們是不是還得感謝那小子看在兩個部落相鄰的份上手下留情?」另一人洩氣道。

    其他幾人不語。很顯然,對方真的手下留情,不然就他們三個的話,對方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上都有絕對的優勢,想要下殺手輕而易舉。

    邵玄確實手下留情了,畢竟這五人的目的只是搶獵物,面對邵玄時只有阻攔,並沒有真正下殺手,邵玄自然也會打輕一點。

    「那個,也是他造成的?」領頭那人指著前方好幾棵被踹斷倒在那裡攔路的大樹,問道。

    「是。」三人一臉的頹喪。被對方居高臨下一掌拍地上之後,還想起身追來著,但是連接的樹幹斷裂的聲響讓他們不得不止步,對方在警告他們。

    想起來就胸口憋悶。

    「怎麼辦?」有人問。

    「還能怎麼辦?跟其他人會合,告訴他們東西被一個炎角人搶走了。」領頭那個沒好氣地道。技不如人,他們認栽!進了炎角人口袋的東西,想要他們再掏出來,就難了。回去之後估計部落人又要跟炎角人「好好」談一談了。

    一想到兩個部落裡的長者們可能再次進行口水戰,他們已經預見炎角的那幫人又是如何的嘚瑟之態。嘖,真他瑪憋屈!

    那邊,邵玄將蔫了吧唧的長爪刀猴提到一個僻靜之處,拍了拍長爪刀猴低垂的腦袋,「別裝死,東西拿出來吧。」

    長爪刀猴抬頭看了邵玄一眼,似乎很是茫然。

    「還跟我裝傻,將東西交出來。」邵玄用短刀的刀背敲了敲它的肩膀。

    那些人如此執著地想要將這隻凶獸帶回去,不論死活,肯定有其他目的這隻長爪刀猴身上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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