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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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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柔橈輕曼】古代麼女日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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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珠隱隱猜測陳淑儀可能是太后的人,不過太后如今連翻身的可能都沒了,陳淑儀為何還要替太后辦事?她若是陳淑儀就不該把心思放在太后身上,而是為自己的今後找好退路。

  趙宸吩咐道,「去把陳淑儀,董昭儀,袁昭媛三位嬪妃叫來。」今天一切都可以解決了,朝廷上那些上躥下跳的人他也派了人著手收拾了,不出十天,太后跟文安帝在朝堂上的勢力就會徹底沒了,到時也好發落他們了。

  英公公退下,去叫了人。

  陳湘瑩站在窗下出身的看著外頭宮殿房角上的積雪,白皚皚的一層,她只穿了薄薄的裙衣站在那兒,房間幾個角落擺著上好的銀霜炭,並不會覺得冷,反而有些熱。

  綢華的衣裳包裹著她已經慢慢老去的身體,雖然表面看起來胸部依舊挺拔,腰身依舊纖細,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再過不了幾年,她的皮膚就會起了皺紋,皮膚會漸漸粗糙,腰身會慢慢變粗,所有的一切都會離她遠去。

  想到德陽殿生過孩子容貌卻依舊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的皇后,陳湘瑩就有些想哭。

  當年啊,她也這麼年輕過,甚至比皇后還要年輕,鮮嫩飽滿,如同嬌嫩的花朵一樣,隨著一起被選作宮女的女孩們一塊進了宮,經過了教導,她並不是和其他女孩一樣被分去了其他宮殿,還是繼續跟著宮女的姑姑身邊,由著姑姑調教。

  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姑姑每天會偷偷的帶她去見太后,太后同她說了許多話,每天還親自教導她一個時辰。

  慢慢的,她曉得她和其他的宮女不同了。

  她在宮裡慢慢的長大,到了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太后也曾暗暗的派給過她幾個任務,她都很好的完成了,甚至做的很出色,她曉得要想在宮裡站穩腳跟就必須依附於其他人,如果太后能給她想要的,為誰效力都沒什麼關係。

  那幾年她一直都是待在幾個年老的嬤嬤和姑姑身邊伺候著,除了皇后,再多的人就沒有見過了。

  直到有一天,太后忽然告訴她,要她去給蜀王侍寢,也告訴她這是蜀王第一次經歷人事,讓她好好伺候著。

  她之前的一些□□中的確包括了男女之事,全都是由著年長的嬤嬤和姑姑□□。

  那時候她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她也聽聞過一些,曉得蜀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跟太后對他都很好,聽聞蜀王現在也有十五六了吧,這時候才找宮女伺候第一次也實在是晚了些。

  說起來,她也十八了,比蜀王還要大三歲。

  她根本不可能拒絕的,由著專門管理皇子侍寢之事的嬤嬤領到了蜀王面前。

  等抬頭瞧見蜀王時,只覺耳旁就炸開了,她第一次瞧見長的如此好看的人,姿容秀美,清雅高貴。

  她很快就把頭埋了下去,心中卻是有些激動的。

  等嬤嬤說明了來意就退了下去,只剩她和蜀王待在房間裡,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半晌沒聽見動靜,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只見蜀王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猶豫了半晌,終於起來按著來之前嬤嬤們的吩咐羞怯的脫了身上的衣裳,開口吶吶道,「殿下,讓奴婢伺候您吧。」

  蜀王還是無動於衷,看著他俊美的容貌,她終於忍不住自己上前想伸手脫了蜀王的衣裳,卻不想還沒挨著人就被蜀王一腳踹開了,他冷淡的表情也終於有了一絲的鬆動,卻是讓她滿心絕望的厭惡表情,他厭惡她的觸碰。

  之後蜀王就出聲讓她滾出去了。

  那是他最羞辱的一晚了,出去後還是如實跟嬤嬤們彙報了,並沒說蜀王踹了她,只說蜀王不讓她侍寢。

  最後她還是決定被留在蜀王身邊,成了蜀王的妾氏。

  之後她就如同被蜀王忘記了一般,待在蜀王的宮中,偶爾會被太后叫去說會話,也都是偷偷的去,太后也告訴過她,讓她莫要告訴蜀王這些。

  她這意識到太后跟蜀王之前似乎有些什麼,不然太后為何要偷偷的把她塞給蜀王?

  那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每天想的也都是蜀王,她是真心愛慕他。

  隨後幾年,太后交代過她一些事情,都是對蜀王不利的,讓她心驚不已,也忍不住懷疑,蜀王或許根本不是太后親生的孩子吧,不然哪個母親會這麼對自己親生孩子。

  幾年過去,等到蜀王定親,她心中難過,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這麼多年,她早就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了。

  後來得知蜀王定親的女子早就有了想好的,她甚至還慶倖了起來。

  蜀王又定下榮家七姑娘,她得知榮家七姑娘容貌被毀,心裡也是慶倖不已。

  可等人嫁過來後,慢慢的,她就覺得不對勁了,蜀王似乎很喜歡這個破了相的王妃。

  之後太后也吩咐過她一些事情,這些年,她也肯定了太后跟蜀王之間是有仇恨的。

  這些年,太后讓她做的一些對付蜀王的事情,她並沒有下死手,她甚至想著,要是蜀王肯多看她一眼,哪怕幫著蜀王對付太后她都沒任何話說的了,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的眼中還是沒有自己。

  等蜀王謀反,登上皇位,皇后回宮,她的心也徹底冷了。

  之後就算沒有太后的吩咐,她也不願意看他們好過了。

  她很皇后,恨拂冬,更恨趙宸。拂冬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個侍女,可就是這麼一個侍女都敢給她臉色可瞧,她自然不想放過她。

  她也知道皇后嗅覺靈敏,所以一時還沒想到對付皇后的辦法,就先從小皇子下手了。

  拂冬當初跟虞妹說的那些話她自然也是在場的,光是幾句話又如何會讓虞妹動手暗害小皇子,最後還是她暗中提點了幾句,想來虞妹對皇后和小皇子也是恨的很,也知道她是太后的人,所以虞妹的行動也告訴了她,藥粉也是她提供的。

  曉得皇后嗅覺靈敏,她還出謀劃策了一番,倒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皇后給識破,好在虞妹沒有把她供出來。

  之後她也沒打算動拂冬的,哪兒曉得一次在御花園,拂冬對她嘲諷了兩句,她這才沒有忍住,買通紅燭,讓她把拂冬做的事情告訴了皇后。

  原本她想的挺簡單的,這些話也都是實話,拂冬的確說話那樣的話,況且紅燭也算是皇后的人,自己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之後也的確很順利,以皇上對皇后的寵愛,立刻就處死了拂冬。所以說一個丫鬟有什麼好耀武揚威的,還不是連皇后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她自然也知道皇上早就中毒的事情,所以廬陵那些草藥也是她讓人動手弄死的。

  原先她曉得皇后帶個孩子回來的時候還是很興奮的,以為皇后在外偷了人,哪曉得一看皇子,她才知道的確是皇上的孩子,可是皇上明明中毒,皇后為何還會懷孕?太后也說過皇上體內的毒只有那幾種藥草才能解除,那些草藥還生在在廬陵,顯然皇上體內的毒還是沒解的,那麼皇后到底是怎麼懷上孩子的?

  在等到皇上遇刺,她心中也不由的暢快,得知皇上被刺中在胸口,還不讓御醫診治,她心中的懷疑也就越來越大,越發想知道皇上的傷勢到底如何了,可會危及性命。

  太醫院使正大人以前替太后辦過幾件對皇上不利的事情,這事兒她是知道的,所以就拿了這事兒威脅正大人讓他替皇上診治,沒想到就是如此還沒見到皇上。

  她又煽動其他兩個嬪妃一起過去看皇上,結果還是沒見著皇上,甚至連皇上的傷勢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她想著,皇上莫不是不行了?心底卻有隱隱的有些不安,這所有的事情她做的都很慎密,想要被察覺似乎不太可能。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殿外忽然想起英公公的聲音,「皇上有旨,陳淑儀立刻前往德陽殿面聖。」

  陳湘瑩呆了下,心底的不安越發大了,安慰自己說,肯定不會有事的。

  穿上薄襖,披了大氅,陳湘瑩就出了宮殿,打算隨著英公公一塊去德陽殿,不想外頭英公公身邊還站著袁昭媛和穆淑媛。

  陳湘瑩心中大定,既然是叫了其他兩位嬪妃,定不會是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

  一路上,穆淑媛還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英公公皇上叫她們過去什麼事兒,又問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英公公都是笑而不答。

  過去了德陽殿,英公公送了她們三人進入大殿就退了出去。

  三人在大殿中站定,就瞧見皇上正坐在大殿中央的榻上,旁邊坐著皇后,大殿中還有不少侍衛。

  皇上面色冷淡,皇后也沒什麼表情。

  陳湘瑩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漸漸不安了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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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上前叩拜行禮,「妾身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陳湘瑩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心中有些慌亂,面前卻無一絲的表現,只有微微的忐忑和詫異,其他兩人沒做虧心事,不過突然被皇上叫來,心裡也有點擔心。倒是袁昭媛面無表情的。

  還是穆淑媛忍不住先問道,「不知皇上叫妾身們過來所為何事?」前幾日她貿然來德陽殿質問皇后娘娘皇上的情況,莫不是皇上這會好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把她們叫來的?心裡忍不住埋怨,皇后娘娘可真是不擔心皇上的身體,皇上身子才恢復就開始告狀了。

  趙宸看向陳湘瑩,「你可認錯?」

  這話問的陳湘瑩心中一顫,穆淑媛莫名其妙,只有袁昭媛淡淡看了陳湘瑩一眼。

  陳湘瑩俯身跪下,一臉的惶恐,「妾身不知皇上是何意,妾身聽不明白。」

  趙宸問道,「天瀚出事的藥可是你給虞昭容的?還有廬陵的草藥可是你讓人毀去的?指示太醫院使來查探朕的傷勢如此,予以干涉朕的事兒?」

  陳湘瑩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分毫,「妾身不知皇上說的是什麼意思,皇子的事不是虞昭容做下的嗎?皇上已經昭告後宮了,這事兒為何要怪在妾身頭上來?」

  見他如此,找宸忍不住皺眉,人心難測,他怎麼都沒想到,想害他和天瀚的會是這個在他身邊最近的女人。他雖然沒碰過她,可也從來沒虧待過她,甚至曾經還讓人透意給她,若是想出府就讓她出府去,是她自己要守在他的後院中。

  「你還要狡辯?」趙宸道,「王朝,把東西都給她看看!」

  王朝上前把調查的那些東西扔在了陳湘瑩面前,陳湘瑩臉色發白,卻還是不肯承認,「這些不是妾身做下的,還請皇上明察。」

  旁邊的穆淑媛已經驚呆了,她雖不滿皇后霸著皇上,可也從來沒想過毒害皇子毒害皇上的事情,也沒想到平日裡那個最老實醇厚的陳淑儀會做下這種事情來。

  趙宸冷聲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狡辯?非要朕把你送去慎刑司不成!」

  「求皇上明察,就算皇上把妾身送去慎刑司,妾身也不會承認的,這不是妾身所為。」陳湘瑩還是咬牙不肯承認。反正虞昭容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那藥草的事情抵死不承認就好,威脅太醫院使正大人的事情她也不會承認的。

  陳湘瑩只想著死不認帳,卻忘了眼前這個帝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趙宸也的確懶得在跟這女人廢話。

  「好,很好。」趙宸的神情陰沉了幾分,「來人,陳淑儀謀害皇子,予以干涉朝政,送去慎刑司發落!」 原本他也可以讓她消無聲息的死掉的,想來她身後的人應該就是太后,太后他也沒打算留著,叫她過去也無非是做個樣子給另外兩個嬪妃看的,讓她們老實些,莫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陳湘瑩咬牙道,「這些事情不是妾身所謂,皇上憑什麼送妾身去慎刑司?」

  「憑什麼?」趙宸冷笑,「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就憑你面前的那疊信件,直接要了你的命都可以了。」

  陳湘瑩的臉色終於白了兩分,也終於想起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狠心的人了。

  穆淑媛也嚇的不輕,臉色慘白慘白。

  旁邊的侍衛上前捉住陳湘瑩,陳湘瑩一甩手,「放開我!」又轉頭怒視趙宸,「皇上,妾身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如今您卻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要將妾身送去慎刑司,皇上,您可真是狠心。」

  趙宸也頗為不耐煩,「來人,還不趕緊把人拉下去!」

  侍衛上前捉住陳湘瑩,趙宸見她掙扎不已,忍不住冷笑道,「原本想著只要你們安安生生的呆在後宮,朕一輩子讓你們錦衣玉食,衣食無憂,可想不到你還是如此犯蠢!」說罷,眼神掃過穆淑媛和袁昭媛。

  袁昭媛面色淡然,穆淑媛臉色發白。

  陳湘瑩這會心中真是恨極,由愛生恨,誰也感受不到她有多難受,曾經她也很愛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他的目光卻從未在她身上流連半分,終於,對他的愛全部轉化成了恨。

  眼下這男人根本不會放過她,被送去慎刑司還不知會有什麼折磨人的法子等著她。

  眼前的一切都是因為皇后而起,如若不是皇后,她也不會知道這男人能如此愛一個人,如果沒有皇后,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會一視同仁。

  陳湘瑩自知今日難逃了,目光看向寶珠。

  從一開始,寶珠一句話都沒說,其實她也不需要說什麼,一切都有趙宸,只不過讓寶珠沒想到的是,到了最後,這陳淑儀似乎把錯都怪到她頭上來了?瞧瞧她看自己的眼神。

  寶珠揚了下眉,倒是什麼都沒說。

  陳湘瑩心中恨的不行,為什麼皇后不去死,早知道會有今日,她當初不管冒著什麼樣的危險都要把她除掉的。她當初也不是沒想過弄死皇后,後院中想弄死一個人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陷害她,讓她被皇上厭惡,可皇上對她的喜愛,又如何會厭惡。另外就是下藥,可皇后的鼻子也太靈敏了,稍微不對就能聞出來,她這才沒幹下藥,一再的耽誤。

  自己小心又小心,最後還是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陳湘瑩心中不甘心的很,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陳湘瑩這會根本沒有多想,她死也要拉上皇后!

  忽然想起什麼,陳湘瑩露出一個古怪之極的笑容,直直的看向塌上的寶珠,「妾身不甘心就這麼被送去慎刑司,妾身想說,就是這樣無足輕重的罪名就要把妾身送去慎刑司,那麼皇后了?背著皇上偷人的皇后又該如何發落!」

  寶珠忍不住皺眉,這女人死到臨頭還要想著陷害她,她猜的不錯的話,這女人恐怕又在皇上中毒的事情上做文章。

  眾人一聽這話都忍不住呆了下,不等大家反應過來,陳湘瑩又道,「皇上想必早就知道我是太后的人了,外間都在傳聞,皇上並不是太后親生孩子,這話自然不假,太后恨極了皇上,不然怎會在皇上小時候就對皇上下了藥?太后對皇上下的藥能斷了皇上的子嗣,試問皇后娘娘又是如何懷上的?」

  大家都被這一消息驚呆了,不過陳湘瑩也變相的承認了那些事情的確是她做下的,不過皇上真的不能讓女子懷孕嗎?

  不過小皇子明明就是跟皇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話是在不可信吧。

  陳湘瑩當然也知道這話一時半會不會讓人信服,畢竟小皇子跟皇上長的像,不過她也不求外人相信,傳言的多了,不信也會信的。

  寶珠道,「陳淑儀,本宮想著你該悔過才是,做了這麼多壞事兒,你不僅不知道反省,還想污蔑本宮,你該曉得本宮的醫術如何,區區中毒又如何難得到本宮,皇上體內的毒本宮早在幾年前就替皇上解除了。」

  陳湘瑩恨聲道,「怎麼可能,若真是解了毒,那些藥草又是怎麼回事?只有那些草藥才能解了皇上體內的毒,既然早就解了,為何要花大功夫弄來那些草藥種上?」

  寶珠淡淡一笑,「自然是為你這樣太后的眼線準備的。」

  眾人聞言,又想起小皇子的容貌,這會兒根本就不信陳湘瑩的話了,反而對陳湘瑩越發的鄙夷了起來,死到臨頭還想污蔑皇后娘娘。

  趙宸根本不在乎陳湘瑩說的這些話,有眼睛的人都曉得是怎麼回事兒,他也懶得在拖下去了,皺眉道,「還不趕緊把人拖下去!」

  恨,她好恨吶!

  陳湘瑩用力推開兩個侍衛,她原本就有些功夫,這麼多年雖沒用過,可兩個侍衛輕視她是女人,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很輕易的就讓她掙脫了。

  陳湘瑩快速抽出侍衛身上佩戴的長劍,朝著坐在他上的寶珠刺去。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怎麼都沒想到這陳淑儀竟還會一些功夫,穆淑媛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癱軟在地上。

  陳湘瑩的也不過是會些拳腳功夫,比一般人的手腳靈活些,在場的侍衛功夫都不錯,就算一時被她掙脫也立即反應了過來,在瞧見她拿劍刺向皇后,都第一次時間抽劍朝著陳湘瑩刺了過去。

  一時之間,有數十把利劍刺在了陳湘瑩的身上,她手中握著的劍還直直的指向寶珠,滿眼都是不甘。

  劍傷及內臟,陳湘瑩的七孔都在流血,這會兒她死死的瞪著寶珠,「都是因為你,倘若沒有你,皇上對待我們也還是一視同仁,若是沒有你,我又如何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到底還是死了都不甘心啊。

  這一變故就把穆淑媛嚇的暈死過去了,袁昭媛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了,不過也被穆淑媛好些,至少沒被嚇的昏死過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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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宸直接讓侍衛把陳湘瑩的屍體拖了下去,這才轉身握住寶珠的手,「你沒事吧,沒嚇著吧?」早知就不讓寶珠過來了,誰會想到這女人臨死前還要噁心人一把,趙宸面色陰沉,想到冷宮裡的太后了,太后也要儘早除去了才好。

  寶珠任由她握住,沖他笑了下,「我沒事。」臉色到底還是有些發白。

  下面的侍衛似乎早就習慣帝王和帝后這樣的相處了,不用敬語,如同平常的夫妻,丈夫關愛著妻子。

  趙宸拉住寶珠一塊起身,「我們回去吧,這裡交給他們就好了。」說罷,又看了眼地上的穆淑媛和袁昭媛,帶著淡淡的警告。

  穆淑媛早就被侍衛弄醒,這會兒看見皇上嚴重的警告,她也下意識的曉得皇上叫她們過來就是讓她們看看陳淑儀的下場,給她們一個警醒。

  穆淑媛心中委屈,她就算愛慕皇上,不喜皇后,也不會幹出陳淑儀這樣的事情來的。

  袁昭媛的神色還是淡淡的,等到皇后和皇上離開才忍不住歎氣一聲,慢慢的走出大殿,站在大殿外,看著那些巍峨的宮殿,透過巍峨的宮殿看向那澄澈明遠的天空,目光嚮往。

  陳淑儀死後直接被扔在了亂葬崗上,落得個死無全屍。

  拂冬當初也並沒有被處死,卻是被悄悄的送去宮外了,陳淑儀死後拂冬也不可能在回宮裡來了,而是跟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家人一塊回了老家。

  趙宸的傷勢漸好,陳淑儀死了沒幾天他就把朝廷上整頓了一番,不少官員都落馬,京城也有不少新貴崛起。

  寶珠每日會偷偷的給天瀚和趙宸服用一滴乳液,後宮也幾乎沒什麼事兒,她日子也過的輕鬆的很,只不過自陳淑儀死後,趙宸又忙了起來,兩人經常見不著面,等趙宸回寢宮也都是半夜了。

  日子漸漸轉暖,天瀚也快兩歲了,會走路了,也會說些簡單的話語了,身子骨也強健了不少,每天都不得空,醒著的時候都爬上爬下的,好動的很。

  等趙宸忙完朝廷上的事情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五月份了,他才得空一些,陪著妻兒的時間也多了些。

  這日一大早起來,趙宸正陪著寶珠跟天瀚用膳,天瀚也許久沒跟父皇說過話了,這會兒就賴在趙宸的懷中讓他夾菜。

  趙宸好脾氣的哄著天瀚。

  英公公忽然進來通報,「皇上,太后甍了。」

  趙宸的手沒有半分停頓,似乎早就料到了,只點了點頭,「朕知曉了,擬詔書昭告天下吧。」

  等趙宸吩咐完英公公才退了下去。

  太后死後,前太子趙天瑞和前長安公主趙天雪,前皇后,前嬪妃也全部被送去了廬陵,一輩子不得出廬陵,變相的將她們囚禁在廬陵城。

  寶珠到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唏噓,這輩子太后並不是趙宸一劍刺死的,而是慢慢病死的,當然,很有可能是趙宸讓人下的藥,不然依照太后這樣強韌的人,想要病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陳淑儀臨死前說的那番話並沒有掀起什麼閒言閒語來,一是當初大殿裡的侍衛都是趙宸的親信,不可能在外亂說什麼,況且他們也都是有眼睛的人,瞧得出來小皇子的模樣跟皇上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二來,當初陳淑儀慘死對穆淑媛的驚嚇很大,這位當然不可能在外亂說什麼的。

  至於袁昭媛,她性子本來就清冷,自然也不會亂嚼舌根了。

  等到天氣熱起來的時候,寶珠就聽聞朝堂上的大臣上奏摺建議趙宸選秀擴充後宮,替皇家開枝散葉。

  第一天的時候,趙宸沒搭理他們。

  連續三天,有的大臣漸漸放棄,還有幾位鍥而不捨的繼續上摺子讓趙宸選秀。

  這日早朝的時候,眾位大臣稟告了一些重要的事宜,趙宸處理一番,等到快要下朝的時候,那幾位大臣又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一同向前跪下,「皇上,臣等有事稟告!」

  趙宸淡淡看了他們一眼,「要是選秀的事情就免了,朕沒打算再選秀了。」

  「皇上,萬萬不可啊。」幾人急了,「如今東宮也只有一位皇子,皇上子嗣太過單薄,臣等都是為了皇上著想啊。」

  趙宸淡聲道,「這是朕的家務事兒,你們也不必多說了。」

  「皇上,這怎麼是您的家務事,這是天下百姓的大事啊,只有皇上子嗣綿延,臣等才能安心吶。」陳大人道。

  趙宸冷笑,「就好比陳愛卿的家中,一房正妻,六房妾氏,給你七個兒子?正經的嫡出長子被小妾暗中給弄死。所以陳愛卿希望朕的後宮也是如此?讓朕選秀選妃子,再讓那些妃子來謀害朕的嫡出皇子?」

  幾位大人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一時都沒人敢說話,其餘其他大臣都賊精,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皇上面前拉仇恨了。他們早就知道皇上對皇后的感情了,還有太后對皇上做的那些事情,覺得皇上要是還肯選秀那才是奇怪了,反正他們都看開了,皇上皇后感情好也不錯,省的皇上像之前一樣陰冷的不行,至少皇后在他身邊,皇上整個人都溫和了不少。他們也過的輕鬆。

  況且皇上已經有了嫡皇子,皇后又不是不能生了,以後再生幾個就成了。

  也就只有眼前幾個老古董還看不清形勢,這會兒陳大人臉色漲的通紅,嫡長子的死在他心中就是一道傷疤,雖然最後處死了那暗害嫡長子的小妾,可人死不能複生。可他到底也是為了皇上好,皇上的子嗣太單薄了,不過要真是選秀就會發生皇上說的那些事情,不選也罷。

  陳大人到底也屈服了,想著反正有小皇子了,皇后也還能再生,不選就不選了吧。

  其他幾人見陳大人屈服,都有些急了,他們都曉得這陳大人為人正直古板,說了好久才讓他一塊進諫皇上,哪兒曉得陳大人就這麼屈服了。

  趙宸看著下面急躁的幾人,盯著其中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道,「劉愛卿,朕聽聞你寵妾滅妻,家中妾侍的派頭都趕上正房了,庶出子比嫡出子還要囂張,朕可是聽聞你家庶出小兒子前些日子在大街上囂張的不行,叫嚷著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他都不怕?」

  劉大人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落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趙宸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劉愛卿連家務事都處理不好,何談治理國家?依朕來看,劉愛卿還是先回去把家務事處理好了吧!」

  劉大人嚇的臉都白了,慌忙跪下,「臣……臣謝主隆恩。」

  皇上這才的意思可夠明白的了,你們這些人要是還想干涉朕的家務事兒,那麼都先回去把自己後院打理好了再來吧,打理不好就別來了。

  這年頭,誰家後院沒個寵妾什麼的,總會有些家務糾紛的。

  這會兒大家都不吭聲了,趙宸揮了揮手,旁邊的太監掐著嗓子喊道,「退朝!」

  自此之後,朝堂上的大臣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提選秀的事情了。

  寶珠對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聞言忍不住一笑,心中還是有些暖呼呼的。

  日子慢悠悠的過去,轉眼間天瀚已經三歲了,小傢伙體內的毒早已被清除乾淨,就連趙宸體內的毒也差不多了,估摸著在過半年就差不多了,趙宸這些日子也意識到了什麼,卻從未再開口問寶珠了。

  天瀚三歲,趙宸早就給他請了榮四老爺做太傅,這幾日榮四老爺每日上午都會抽空兩個時辰呆在宮裡教導天瀚。

  天瀚年歲越長,模樣和趙宸就越發的像,只不過這兩父子容貌雖差不多,性格卻完全不一樣,趙宸在外人面前自然不必說的,常常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也就在妻兒面前能柔和一些。可天瀚頂著一張跟趙宸相似的面孔,每天對人都是笑眯眯的,溫和有禮。

  每次瞧見小皇子那溫和的模樣,宮裡的人總忍不住有些恍惚。

  這一年多,大臣們似乎也死了心,曉得皇上不會在選秀了,都沒在勸說什麼了,不過也有流言說是皇后太善妒,所以不許皇上納妾,不過這事兒很快被人查清楚了,曉得這是從之前寵妾滅妻的劉大人府中傳出來的。

  於是皇上說,之前給過劉愛卿一個機會,沒想到劉愛卿還是沒把家務事處理好,這種情況如何能治理國家。

  於是讓這劉愛卿徹底滾蛋了,之後再也沒有關於皇后半點不好的流言傳出了。

  這日趙宸批閱奏摺後已經戌時末了,天瀚早就睡下了,如今天瀚也大了,自然不會跟著寶珠一塊睡了,在德陽殿有個單獨的房間。

  寶珠也曉得趙宸平日都是這個時辰才休息,所以一到點就去熬煮了一碗小米粥,裡面還加了一滴的乳液。她也沒給趙宸送去,只放在了房間裡的桌上,等趙宸梳洗好了自會吃下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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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完結 

  聽見房間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寶珠也沒起身,感覺趙宸在桌前做下吃了夜宵,隨後又去了淨房梳洗,寶珠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到身後的床有些陷下,寶珠這才清醒了些,曉得是趙宸過來了。

  寶珠也沒回頭,等到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身上才忍不住哼哼了兩聲,嘀咕道,「我困了……」

  趙宸整個人覆在她的身上,似沒有聽見她的話語,灼熱的吻繼續落在她的身上,漸漸朝下,等到那兒傳來濕,潤的觸感,寶珠也猛地驚醒過來。異樣的戰慄從那兒朝著四肢百骸竄去,讓寶珠深深的顫抖了起來。

  忍不住快要溢出口的呻吟,寶珠伸手去推趙宸的頭,觸碰到一頭柔軟的黑髮,她被那觸感弄的打了個寒顫,「不要……」

  自從趙宸受傷後,兩人的關係明顯好了許多,那時候天瀚也大了,就單獨睡了一間房,趙宸幾乎每天都會要她,寶珠早就習慣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親吻了,可每次親吻那兒的時候,寶珠還是有些不習慣,覺得有些羞恥。

  在這方面,趙宸還是秉承著他一貫強硬的態度,根本不容她拒絕,靈活的舌就鑽了進去,寶珠緊緊的抓著床榻,等到身子疲軟下來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會離開了,哪兒想到他就趁著她的濕,潤進去了。

  寶珠悶哼一聲,忍不住摟住了趙宸的背,聞見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心口處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好不容易結束後,趙宸抱著寶珠去了淨房幫她梳洗,這一年多趙宸的潔癖越發嚴重,也不肯讓別人伺候寶珠梳洗了,大多數的時候寶珠一人梳洗,像這種時候,都是他幫著的。

  寶珠身上沒什麼力氣了,任由他幫著梳洗有回到床榻上。

  趙宸還有些睡不著,半壓在寶珠的身上,就著燭光的亮,寶珠的面上越發顯的瑩潤無暇,沒有一丁點的瑕疵,她的身姿玲瓏,趙宸的手放在她的腰身輕撫著,目光沉沉。

  寶珠嘀咕了聲,「趕緊睡了吧。」

  趙宸親了親她的臉頰,她的皮膚柔軟的仿佛嬰兒的皮膚,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還如同初見那般,好似朵剛剛綻放的芍藥花苞,鮮嫩驚豔,可自己卻慢慢的老去。

  寶珠感覺到趙宸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看,到底是沒能睡下去了,睜眼看著趙宸,笑道,「怎麼這樣望著我?」

  趙宸不說話,只是沉沉的看著她,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又忍不住親了親。

  寶珠笑眯眯的任由他親著,他最近似乎經常這樣,總是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問他看什麼他也不說。

  趙宸親吻了一番才抬頭,伸手輕輕的撫上寶珠的臉蛋,「寶珠,你還是這麼漂亮。」如同她九歲那年,自己第一次看到她,就驚豔了。

  小時候趙宸並沒有對寶珠有太多的關注,兩人碰面過幾次,那小團子一樣的寶珠還救過他一次,可他也沒想到那個小團子一樣的小人兒長大後會讓他怦然心動。

  之後宮中給他安排了侍寢,他年紀也不小了,十幾了,這年紀許多少年都已經嘗過女人滋味,可他一直不願意碰女人。如果她之前沒有見過寶珠,或許就同意了,可自從見過寶珠後,他就實在不願意了。

  後來,漸漸的看著寶珠長大,也越發的讓他魂牽夢縈了。一開始他還為寶珠著想,覺得自己的連個以後都沒有,不願連累她,後來實在受不住,也就任由太后的賜婚了。

  他一直都很愛她,只是性格使然,一開始或許做不到太信任她,也不大會跟她相處,可經過這麼多的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曉得兩夫妻到底該怎麼相處了,他慢慢的收斂他的脾氣,把他最溫和的一面給她,也只是給她。

  兩人在一起也快十年了,被他這樣看著,說出這樣的話來,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捂住了他的雙眼,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說這種話。」

  趙宸捉住她的雙手放在嘴邊親吻,神色也溫和了下來,「在我眼中,你還是同才成親的時候一樣。」

  因為乳液,寶珠這些年的容貌的確沒什麼變化。趙宸的容貌其實也沒多大的變化,只不多比年少的時候更加剛毅挺拔,打仗跟登基這幾年太過勞累,眼角就有些了幾條皺紋,不過這一年多都在服用乳液,皺紋也早就消掉了,容貌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寶珠低笑,趙宸親了親她,「明兒應該沒什麼事兒,我帶你出去轉轉?」

  寶珠點點頭,她平日出宮的次數不多,基本都是跟著趙宸一塊出去的。

  兩人叨叨絮絮的說了不少話才睡下,翌日醒來趙宸已經去早朝了,寶珠曉得他今兒早朝應該下的蠻早,梳洗過後用了早膳就等著了。

  天瀚早上還有功課,寶珠也沒打算帶他去。

  沒想到沒等來趙宸,等來了袁昭媛。

  後宮如今嬪妃不多,一個董昭儀被關在冷宮,就剩下袁昭媛跟穆淑媛,兩人也不用每天過來請安,都是初一十五才過來給寶珠請安。

  聽見袁昭媛求見,寶珠就讓人進來了,袁昭媛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把寶珠也給驚住了,讓人把她扶起,「袁妹妹這是怎麼了?」

  袁昭媛抬頭,目光帶了幾分祈求,「皇后,妾身有事相求。」每日都只能呆在這後宮,猶如金絲籠的鳥兒一樣,就算錦衣玉食又如何,沒有愛的人,也沒有人愛她,她以後自己能一輩子都承受的住,可到底還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一輩子困在這牢籠之中,她想離開了。

  思來想去的,皇上根本不會在乎她離不離開,當然了,這事情不能跟皇上說,所以就求到了皇后這兒。

  寶珠讓人賜座,「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袁昭媛再次起身跪下,「妾身求皇后娘娘放妾身離開。」

  寶珠卻是沒有半分驚訝,她已經曉得趙宸並沒有碰過這些後宮的嬪妃們,守著這樣的後宮,於她們來說只怕也痛苦的很,「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若是離開,你將不是袁昭媛,不是袁家的女兒,只能以新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就算能夠放她離開,也不可能昭告天下,到底還是要顧及下趙宸的面子和那些大臣了。只能讓袁昭媛死去,給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出宮。

  袁昭媛面上終於有了一絲的喜色,「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她當然曉得自己不可能以袁昭媛的身份離開的,只能換個新身份,甚至以後再也不能跟袁家人相聚。

  可她在袁家也就是個庶女,姨娘早就過世,對袁家她也沒什麼惦記的了,有個新身份重新開始生活也是不錯的。

  寶珠道,「那好,待皇上回來,本宮同皇上說說。」

  袁昭媛曉得皇上肯定會聽皇后的話的,這才歡喜的道謝離開。

  趙宸下朝的確早了許多,先去淨房梳洗,寶珠幫他搓背,順帶把袁昭媛的事情跟趙宸說了聲。

  「你來處理就好,順帶在問問其他兩個嬪妃願不願意離開,願意的話給她們一個新身份也讓她們離開好了。」趙宸也沒怎麼在意,目光在寶珠微微有些濕意的胸部流連著。

  寶珠點頭。

  趙宸也實在沒忍住,直接把人拉下了水。

  等兩人從淨房出來的時候都快晌午了,只能先用了午膳在出去了。

  下午的時候,兩人做了普通打扮,坐了馬車離開了皇宮,出了宮,趙宸也沒繼續坐馬車了,拉著寶珠一塊在集市上轉了起來。

  寶珠買了不少東西,還給天瀚帶了不少小玩意兒,趙宸在一旁念叨著,「他也三歲了,少讓他玩這些,該以學業為重的。」

  寶珠笑道,「不礙事的。」她只是覺得天瀚才三歲,每天的學業繁重,都沒了孩童的樂趣,她曉得天瀚身處這個位置,這一輩子怕是都不肯能輕鬆的,倒不如讓他小時候鬆快一些。

  趙宸也不好在念叨了,他也心疼兒子,不過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繼承皇位的也是他,對兒子自然就要嚴厲一些了。

  兩人逛了會,寶珠有些累了,趙宸帶她去了酒類要了些點心,兩人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一眼就能夠看到樓下熱鬧的集市。

  寶珠吃了兩塊點心,喝了些茶水就聽見下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順著窗子望下去,發現酒樓門口那賣包子的攤位正圍著不少人,似乎是有人偷了包子,包子鋪老闆正在教訓那賊人。

  寶珠也沒在意,瞧了那賊人一眼,那賊人被人拳打腳踢的還不忘把搶的包子塞進口中,模樣瞧著狼狽極了,看起來像是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等寶珠瞧清楚那髒兮兮的婦人容貌就忍不住瞪大眼,這人不是消失已久的二伯母嗎?

  當初二伯父死後,家也被封了,二伯母就不見了,沒想到幾年後會在京城見到她,還是如此場面。

  寶珠想起高氏已經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會出手幫高氏,這對高氏來說不過是報應。

  寶珠坐在哪兒,定定的看著下面,高氏似乎被包子噎住了,使勁錘了幾下胸口,終於把包子咽了下去,還抬頭沖打她的人樂呵呵的笑了兩聲。

  高氏的模樣看起來就有些不太對勁,那大人的包子鋪老闆似乎也注意到了,終於停手了,往地上呸了一聲,「竟是個傻子,真是晦氣!」

  高氏竟傻了,高氏嘿嘿傻樂,沖周圍的人直樂,等人都離開了,她這才慢悠悠的起身朝著遠去晃去。

  寶珠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也曉得這高氏怕真是傻了,不然按高氏的性子,回到京城肯定會去榮家鬧騰的,可她並沒有去,顯然是不記得了。

  寶珠暗暗歎息一聲。

  趙宸笑道,「若是不想見到她,我派人把她處理了。」

  寶珠搖頭,「不必了,反正她也得了應有的懲罰,就這樣吧。」讓老天爺來決定高氏的命運吧。

  想通了,寶珠也不在糾結,笑道,「我們回去吧。」

  「好。」趙宸起身,牽起寶珠的手朝著酒樓外走去。

  夕陽西下,兩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手掌緊密的握在一起,慢慢的走遠,只餘下淡淡光輝。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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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番外

  不出兩個月,寶珠就從榮四老爺口中得知,高氏被他們接去了榮府,也是真的癡傻了,所以在榮府給她安排了一個小院子,專門找人伺候著,不讓她在外亂跑了。

  寶珠曉得高氏對榮家沒什麼威脅了,榮家這麼做,一部分原因怕高氏被人認出來,這樣接了高氏回府,反而落得一個好名聲。

  不過又過了一個月,寶珠又聽聞高氏從榮家偷偷跑出去了。

  原來高氏癡傻後,根本不樂意在榮府待著,整天鬧著要出門,□□家人都不讓她出門,有人守著,昨兒榮家宴請賓客,她就趁著這空檔偷偷跑出去了。

  寶珠道,「爹,那可還要把二嬸找回來?」

  榮四老爺哼了一聲,「派人找了兩天了,愣是人影都沒看見,也不曉得跑哪兒去了,罷了,罷了,找不著就算了,瘋瘋癲癲的,只怕人早就跑出城去了。」

  寶珠也不多問了,過了會,妙玉來通報,皇子已經用了膳了,可以開始學習了。

  榮四老爺是天瀚的太傅,自然是榮四老爺來教導天瀚了,等人過來了,寶珠笑眯眯的把人拉過來說了幾句話,讓天瀚好好的跟著榮四老爺學習。

  趙天瀚點了點頭,和趙宸如出一轍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他伸手牽住寶珠的手,「兒臣曉得,母后不用擔心,兒臣會好好學習的。」

  寶珠笑道,「學習是好事兒,可也不能累著自己了,跟太傅學一會就起來走動走動,省的坐時間久了,身子不舒服。」

  榮四老爺笑道, 「就算這小子肯這麼辛苦,我還捨不得了,他還小,的確不需要太繁重的學業。」

  寶珠又陪著說了會兒話才離開了。

  站在大殿外,寶珠就感覺眼前飄起了雪花,抬頭一看竟是下雪了,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一眼望去,巍峨的宮殿如夢似幻。

  翌日一早,昨天還是小雪花,今兒已經是鵝毛大雪,一夜之間,到處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站在大殿外,宮牆上都有了厚厚的積雪,地面倒是沒什麼積雪,顯然昨兒夜裡就被宮人們打掃乾淨了。

  寶珠起來念了會經書,趙宸就差不多下了早朝,天瀚這會也還沒用早膳,三人就一塊吃了早膳。

  早膳不多,都是一些養胃的米粥和小菜,分量不多,差不多剛好夠三人適用。

  寶珠胃口有些不大好,說起來似乎這兩天胃口都點不行,這會吃了小半碗就不想吃了。

  趙宸見狀忍不住皺眉,「不合胃口?在讓御膳房去準備一些合你胃口的。」

  天瀚也放下碗筷擔憂的道,「母后,您沒事吧?」

  寶珠壓下心底有些反胃的感覺,搖搖頭,「我沒事,天瀚不用擔心。」又看向趙宸,笑道,「就是不怎麼餓,換了其他的怕是也吃不下,不用麻煩御膳房了。」

  趙宸有些擔心,「可是不舒服?要不然讓御醫過來瞧瞧。」

  寶珠嗔了他一眼,「皇上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若是身子不舒服我自然會曉得的。」

  旁邊的碧玉有些欲言又止的。

  趙宸見狀,沉著臉問道,「可是皇后這幾日不舒服,你們沒上報?」

  碧玉慌忙道,「回皇上的話,是,是皇后娘娘的月事遲了幾日,奴婢想著……會不會是皇后娘娘懷了身孕。」

  趙宸愣住,轉眼間面上卻是一片狂喜,他猛的站起身來,差點帶倒了身後的凳子,「快……快傳御醫來!」

  寶珠平日對這些事情的確沒怎麼在意,都是由著丫鬟伺候著,也不曉得這月的月事還未來,又想著胃口不太好,甚至隱隱的有些反胃,只怕是真的懷上了。之前她沒多想,懷天瀚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想到這次會有反應。

  她還以為有乳液會連害喜的反應都沒有的,看來並不是如此。

  天瀚也三歲多了,自然曉得懷了身子是什麼意思,歡喜的看著寶珠的肚子,「母后這是要給兒臣生小弟弟小妹妹嗎?」

  寶珠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肚子,笑道,「那天瀚是喜歡弟弟還是喜歡妹妹?」

  天瀚認真的想了想,過了會表情嚴肅,「喜歡妹妹,母后會給兒臣生個小妹妹嗎?」

  寶珠笑道,「這可說不準了,不過不管是弟弟妹妹,天瀚以後都要好好愛護他們才好。」

  天瀚鄭重的點了點頭,「母后放心,兒臣曉得。」

  趙宸這會站在旁邊一直走來走去,隱隱看去,他的手似乎還有些發抖,寶珠忍不住道,「皇上,您先坐會吧,御醫沒這麼快到的。」其實她覺得,八九不離十自己應該是懷上了。

  趙宸又怎麼坐的下,當年寶珠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他犯糊塗,根本不知道寶珠懷孕是什麼模樣,甚至連天瀚出生都不在身邊,這幾年他後悔萬分,這兩年,寶珠的肚子也一直沒動靜,他還以為兩人不會再有孩子了,他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沒想到寶珠有可能再次懷孕了。

  過了半晌,御醫終於來了,這會太醫院適早就換了人,這是五十來歲的老御醫。

  是給皇后把脈,來的人不少,御醫們正想跪下行禮的時候,趙宸已經道,「好了,都快些起來,趕緊給皇后把把脈,看看皇后可是懷了身子。」

  幾位御醫一楞,都面露喜色,這兩年皇后的肚子一直沒動靜,皇上脾氣就有些不好,他們這些御醫過的戰戰兢兢的,如今皇后若是能懷上,那真是太好了。

  院使大人立刻上前給皇后把了脈,把的有點久,趙宸就有些不耐了,「怎麼回事兒?把個脈都要這久,莫不是根本把不出來!」

  院使大人收回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跪下道,「皇后娘娘滑脈並不明顯,老臣一時也不敢肯定……只怕還需等上幾日才能確定……」

  趙宸冷著臉道,「朕要你們這些御醫是做什麼的!如今連個脈都把不出來!」

  眾位御醫苦不堪言,女子懷了身子頭幾日的確很難把出脈來,他們又不能真的肯定皇后是不是懷上了,若是這時候誇下海口,結果皇后沒懷上,那到時候皇上還不得宰了他們啊。

  趙宸臉色冷的可怕,寶珠起身牽住他的手,「皇上,無非是多等幾日,先讓御醫們下去吧。」

  趙宸終於平靜了點,揮揮手讓御醫們都退了下去。

  雖然還不能肯定寶珠是懷上了,可趙宸已經把寶珠當成孕婦來對待了,德陽殿裡上上下下對孕婦不利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就這樣趙宸還不放心,把暗衛也調來了大半。

  每次半夜寶珠稍微翻個身,他都能迅速驚醒過來,發覺身邊人並沒有什麼,才又把人摟進懷中休息了。

  十天後,御醫再次過來把脈,很明顯的滑脈了,皇后娘娘的確是懷了身子了。

  不過這次懷孕跟懷著天瀚的時候有些不同,寶珠這次害喜的反應有點嚴重了,十天過後,基本上吃什麼都想吐,只有添加了乳液的膳食,她才能服用一些,還會有些反胃,到底是不會吐了。

  趙宸見寶珠害喜的樣子,臉色陰沉的可怕,又叫來御醫讓他們替皇后診治,御醫們根本不敢給皇后開藥,雖有能止住嘔吐的藥,可是,是藥三分毒,就算為了皇后肚子裡的皇子,他們也不會開藥的。

  聽御醫們說什麼是藥三分毒,趙宸的臉色越發黑了,直接讓御醫們都滾了。

  又過了一個月,御醫們例行把脈,結果把出皇后娘娘懷的是兩個娃,趙宸高興的同時也擔憂的不行。

  御醫們也擔憂,自古女子生產就如同一腳踏進鬼門關,更可況這次皇后還懷了兩個,因此整個宮裡的人越發顯得小心翼翼。

  三個月過後,寶珠的害喜反應就慢慢沒了,不過她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把趙宸心疼懷了。

  這段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大臣們曉得皇后娘娘懷孕,然後害喜反應嚴重,所以皇上脾氣不好,大臣們就格外的聽話,早朝基本上都沒啥事兒,也沒人敢惹惱趙宸。所以趙宸這些日子陪著寶珠的時間也多了些。

  寶珠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因為懷了一對,五個月的時候肚子就顯得有些大了,趙宸每次瞧見寶珠的肚子,呼吸都輕了幾分,每天晚上還要輕輕的撫摸寶珠的肚子,偶爾會叨叨絮絮的跟肚子說幾句話。

  寶珠何時見過這樣的趙宸,笑的不行。

  趙宸自從寶珠懷了身子後都沒敢碰過她,哪怕平日裡有些難受他也都憋著,對他來說,沒什麼比寶珠跟孩子更加重要的了。

  到了八個月的時候,寶珠的肚子就大的嚇人了,趙宸每天都崩的緊緊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幾乎都是守著寶珠到天亮的。寶珠這會的肚子大的很,行動不便,都是由著趙宸親自伺候,寶珠一天夜裡要起來幾趟如廁,她人一動,趙宸就立刻翻身起來披上衣裳,又拿了大氅過來,寶珠果然睜開了眼睛,瞧見趙宸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感動。

  趙宸扶著她過去如廁,又替她收拾乾淨,這才又扶著床上休息了。

  趙宸後半夜都沒怎麼睡,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就聽見寶珠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聲,趙宸立刻翻身坐起,嚇的臉都白了,「寶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御醫……快叫御醫們進來!」

  寶珠懷的雙胞胎,御醫們也擔心的很,因此每天晚上都會有幾個御醫在德陽殿守夜,趙宸這一叫,立刻把所有人都驚動了。

  寶珠呻吟道,「有些疼,怕是要生了。」這怕是要早產了,一般的雙胞胎的確會早產一些的,寶珠也早做了打算。

  趙宸臉色越發白了,好在還鎮定的很,妙玉碧玉聽見聲音都進來了,趙宸立刻吩咐了起來。

  御醫們也很快過來了,一把脈,這的確是要生了,宮中有專門照顧皇后生產的醫女,也都立刻趕了過來,一時之間,德陽殿忙碌不已,卻也都井然有序。

  這會大家都忙著,就趙宸無措的站在床頭,臉色慘白的,醫女終於看不下去了,「皇上,皇后娘娘這快要生了,您還是在外等著吧。」

  趙宸瞪了醫女一眼,「朕,朕……就在這裡等著!」他手抖的嚇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寶珠卻是不願意自己生產的模樣被他看去了,血肉模糊的,她咬牙道,「皇上,您還是出去吧,您在這裡,我緊張,生不出……」

  趙宸白著臉,「瞎說,什麼叫生不出,莫要說胡話了,我就在這裡等著。」

  「皇上,您還是去外頭等著吧。」寶珠還是堅持。

  趙宸到底是沒倔過寶珠,出去外頭等著了。

  陣痛越來越密集,寶珠疼的再厲害也只是哼哼兩聲,趙宸在外頭走來走去,過會就直愣愣的站在產房門口聽聽裡面的動靜,這會他連腿肚子都有些打顫了,轉頭去問御醫,「生孩子不是很痛嗎?為什麼皇后不叫?」

  御醫抹汗,「生產雖疼,可大聲叫嚷會耗去力氣,對生產不利,皇后娘娘這樣反而容易生一些。」

  趙宸又開始在原地走來走去,走一回就站在產房外聽聽裡面的動靜,早就到了上朝的時間了,可是沒人敢過來提醒趙宸,因此今日的早朝就都免了,大臣們一進宮也都得信了,沒一個人敢抱怨的,也都趕緊打道回府跟屋裡人說這事兒了。

  趙宸從早上等到下午,末時時,產房裡終於傳來兩聲嘹亮的啼哭聲。

  醫女在產房笑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是個小皇子和小公主。」

  孩子雖然早產,可兩個孩子一落地嘹亮的哭聲就能看出兩個孩子的身子很健康。

  竟是一對龍鳳胎,趙宸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沖進了房產。

  寶珠只是有些脫力,並無大礙,趙宸見她額頭上的汗水,心裡疼的厲害,坐在床頭握住了寶珠的雙手,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的雙手中,寶珠只覺有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她的雙手。

  永昌四年,皇后娘娘誕下一對龍鳳胎,二皇子名趙天灝,小公主名趙天濘。

  普天同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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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楚玉盛名川番外

  楚玉從榮家直接回去了公主府,福壽長公主聽聞她回來就讓下人把楚玉郡主叫來。

  楚玉這會坐在房間的貴妃榻上,臉上有著一絲茫然之意,她伸手碰了碰胸口處,那顆心早就麻木了,可今日看見他的時候還是能夠感覺到心跳加速。今天是寶珠封后第一次回榮家的日子,她也接到了帖子,就算曉得過去榮家有可能碰見他,她還是去了,果不其然,寶珠送她出府的時候就碰見了他。

  他微微皺著眉頭,說,「阿玉,我有些話同你說。」

  可自己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說要回去了,他溫和的面容也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固執的告訴她,有話想跟她說。

  自己並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轉身離開了,果然,他並沒有追上來。

  楚玉苦笑一聲,又忍不住歎息一聲,她做下的決定自然不會改變,可不難受也是假的。

  寶珠出來送她的時候,面上也帶著愧疚,可見寶珠把這事兒全部怪到她自己頭上了,可這事情跟寶珠有何關係?要怪只怪自己昏了頭,明知他的心中只有寶珠,自己還執意嫁給了他,到頭來,她才是最活該的一個人。

  不過——楚玉仰頭一笑,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又如何,就算他一直惦記著寶珠又如何,皇上對寶珠如珍寶般,寶珠也喜歡上皇上,他這一輩子怕是也不好過的。

  不知為何,覺得他會痛苦一輩子,楚玉心中竟生起一絲怪異的暢快之感。

  「郡主,長公主讓您過去一趟。」外面傳來丫鬟的通報聲。

  楚玉神色恢復,起來道,「我曉得了,這就過去。」

  去榮家的時候盛裝在,楚玉換了一身舒適點的衣裙才過去了福壽長公主那邊,還不等福壽長公主說什麼,她已經笑眯眯的依偎在福壽身邊了,「娘,您可用晚膳了?要不我陪著您一塊吃吧。」

  福壽早就知道女兒跟盛名川的事情了,這事兒她也怪不了誰,要怪只怪女兒當時太傻了,不過如今她想開了也好。原本還想著女兒今兒去榮家會不會碰見盛名川,她還有些擔心的,這會見女兒沒事也就放心了。

  福壽一直曉得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性子,她說要和離,那定是要和離的,哎,自己的女兒是個有主意的,她也實在不好多說什麼了。

  楚玉陪著福壽用了膳,剛把桌子撤下去,外面的丫鬟就進來通報,「郡主,長公主,姑爺過來了。」

  楚玉看了丫鬟一眼,「誰? 」笑容有些古怪,「我怎麼同你們交代的?何時還有姑爺這一說法?」

  她一個月前回公主府就已經跟下人們說過跟盛名川沒關係了,這府中的下人竟還叫她姑爺。

  丫鬟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楚玉就盯著她看,半晌後丫鬟終於吶吶道,「郡主,盛家大爺過來了。」

  楚玉挨著福壽長公主坐下,夾了娘親愛吃的菜在碟子裡,推到了福壽面前,這才淡淡道,「不見,就直接告訴他,我不見他,讓他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丫鬟心裡叫苦連天的,都有些埋怨自家主子了,盛大爺在外的名聲是不用說,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可主子為何非要跟盛大爺和離?莫不是因為這今年主子都沒懷上?可盛大爺都沒說什麼,主子這是作甚呢。

  楚玉又接著道,「在告訴他,什麼時候同意和離就什麼時候見面去官府!」

  丫鬟臉色更白了,真覺得這是個苦差事。

  到底還是不敢違抗郡主的命令,立刻去了公主府大門口,盛大爺正站在門外,望著遠處的一顆槐樹出神,小丫鬟上前喊了聲盛大爺。

  盛名川這才收回目光,神色莫名有些惆悵,看上丫鬟溫聲道,「阿玉說什麼了?」

  丫鬟為難道,「盛大爺,您還是離開吧,郡主不願意見您,還說……」小丫鬟一閉眼,就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還說盛大爺什麼時候同意和離就什麼時候見面去官府。」

  盛名川垂下眼瞼,心中猶如吞下黃連一樣苦不堪言,半晌後他才道,「你幫我帶句話給阿玉……」

  小丫鬟聽完,神色越發古怪,心裡越發覺得盛大爺對她們主子是真心的。

  回到房裡,小丫鬟也沒敢瞞著,把盛名川方才說的話學了一遍,「盛家大爺說……說,他不會同意和離的,還說下次再來見郡主。」

  楚玉不說話,只揮揮手讓小丫鬟下去了。

  福壽公主有些看不下去了,「阿玉,你和盛家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瞧著他對你是真心的,就算他以前和皇后娘娘訂婚過,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至於要跟他和離吧?」

  楚玉垂下眼瞼,沉默不語,半晌後才道,「我們成親五載,我還未曾懷上,和離不是應該的嗎?」

  福壽長公主歎氣道,「那也不必和離,這幾年他都未曾納妾,讓他納房妾侍,誕下的孩子養在你身邊不就好了嗎?」女兒不能懷孕,福壽長公主心裡也難受,可要是和離了,女兒這輩子可怎麼辦。

  楚玉慢慢抬頭,笑道,「我高陽的男人能和離,絕對不能納妾。」

  福壽歎氣,不肯再說話了。

  過了會,楚玉陪著福壽用了膳才回了房,梳洗一番躺在床上閉目睡下。

  腦中亂糟糟的一團,卻是怎麼都睡不著,耳邊總是忍不住想起盛家幾個丫鬟說的話。

  「大爺可真是惦記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成親都幾年了,大爺竟還是念念不忘的。」

  「這話怎麼講?我瞧著咱家大爺對大奶奶也挺好的,不像是還記得皇后娘娘。」

  「哼,你是不知吧,大爺每日吩咐我們給大奶奶煮的湯水,其實裡面加了避子湯,不然大奶奶嫁進來五年怎麼還沒懷上?是咱家大爺根本不想讓她懷上……」

  「呀,不會吧,大爺……大爺這也太過分了……」

  楚玉當時根本不曉得是怎麼離開那兒的,回房之後,盛名川也很快下早朝回了盛家,丫鬟們擺了膳食上來,盛名川把其中一碗當歸黃芪鴛鴦貝湯放在她的面前,溫聲道,「把這個喝了吧,專門囑咐小廚房給你燉的。」

  楚玉當時只覺得全身發冷,她怔怔的看著那碗湯水,好半晌才抬頭問盛名川,「這是夫君專門讓小廚房給我做的。」

  盛名川笑著點了點頭,「你身子有些寒,多吃些溫補的食物才好。」

  楚玉默不作聲的把湯喝掉,到底是沒喝完,留下了一些,等到用了膳,盛名川還要出門一趟,囑咐楚玉在家好好休息,等人離開,楚玉立刻讓信得過的丫鬟去叫了大夫上門。

  楚玉讓大夫瞧了瞧那碗當歸黃芪鴛鴦貝湯,大夫一嘗就道,「雖是補氣養生的湯藥,可裡面加了少量的紅花和其他幾位藥材,不僅抵掉了當歸黃芪的藥性,反而有了避子湯的功效,說白了,這就是碗避子湯。」

  楚玉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好久還沒回過神來,之後送走了大夫,她坐在房間裡忍不住回想這幾年跟盛名川的關係。

  成親頭兩年,兩人算是相敬如賓,他也一直沒碰過自己,兩年後,兩人關係似乎有些改善,也圓了房,之後在房事上並不頻繁,似乎是一年前,他開始讓小廚房給自己燉湯,卻不想竟是避子湯,難道他就真的忘不掉寶珠嗎?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到底是白費了,當年,她真不該去西北找他的,兩人到底是段虐緣。

  之後楚玉根本沒有質問盛名川的勇氣,直接收拾東西回了娘家,只給盛名川留書說要和離。

  罷了,不管如何,兩人之間也算是結束了。

  楚玉心中疲憊不堪,不再多想,終於睡下。

  盛名川從公主府直接回了盛家,表妹衛九蓉笑嘻嘻的跑了過來,「表哥,你回來了?」

  盛名川停住步子,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平淡。

  這表妹是他娘,娘家兄弟的女兒,因為衛家出了些事情,這一年多衛家都是亂糟糟的,所以一年前把衛九蓉送來了盛家住了一段日子。

  衛九蓉不過才十五歲,看起來挺活潑的一個姑娘,不過就算是住在盛家,盛名川跟她接觸的也不多。

  衛九蓉跟在盛名川的身後朝前走去,又忍不住問,「表哥,表嫂還是不肯回來嗎?表嫂怎麼說走就走了?」

  盛名川不說話,一路沉默的朝前走去。

  衛九蓉也不好多問,只目光落在前面高大的人影身上帶著濃濃的愛慕。

  盛名川眼看著就要回房了,衛九蓉終於急了,道,「表哥,姨母很擔心你,你回來不過去看看姨母嗎?」

  盛名川的腳步頓住,這才轉身朝著忠義侯夫人的院子而去。

  原先的忠義伯府經過這幾年已成忠義侯府,二等爵位。

  盛名川過去了忠義侯夫人的房間,衛九蓉也順勢跟了進去。

  忠義侯夫人這幾日身子都不大利索,一直在吃藥,剛進院子就能聽見忠義侯夫人咳嗽的聲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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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楚玉盛名川番外

  盛名川進去房間,伺候忠義侯夫人的丫鬟急忙過來行禮,盛名川擺擺手,面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焦急之色,「夫人如何了?怎麼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丫鬟道,「請了大夫過來了,說是夫人心郁氣結,開了藥方,夫人也吃了,可還是不成。」

  忠義侯夫人這幾日也是為了大兒子夫妻之間的事情才病倒了,這會聽見外面傳來兒子說話的聲音,忙掙扎著坐了起來,「可是名川回來了?快過來。」

  盛名川大步走了進去,衛九蓉也跟著一塊過去。

  盛名川進去侯扶著忠義侯夫人靠在軟枕上,溫聲道,「娘,您要注意身子才是。」

  忠義侯夫人卻是急急忙忙的看了他身後一眼,瞧見跟著進來的是衛九蓉神色間是濃濃的失望,忍不住問道,「阿玉了?她沒跟著你回來嗎?你不是說今兒去公主府接她回來嗎?」

  他們夫妻兩的矛盾忠義侯夫人並不怎麼清楚,只曉得大兒媳突然留下一封書信要跟兒子和離,之後就離開了。

  忠義侯夫人很喜歡自己的大兒媳,當年要不是阿玉去西北找到了兒子,只怕兒子早就不在人世了,還有阿玉為兒子做出的犧牲,從公主降為郡主,也幫著自己的兒子忘記了皇后娘娘,正因為喜歡這個兒媳,縱然這幾年阿玉沒懷上她也沒責怪,甚至也沒往兒子房中塞人。

  她想的很清楚了,若是兩夫妻願意,就給名川納妾,誕下的孩子撫養在阿玉身邊,生下孩子後,妾侍直接送走,若是兩夫妻都不願意,她也就不強求了,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反正小兒媳已經生下兩個兒子了,實在不行,以後過繼一個給名川他們就是了。

  哪兒曉得這想法還沒跟夫妻兩人說,阿玉就留書離開了,還要跟名川和離,她能不急嗎,這一急就病倒了。

  盛名川在床頭坐下,「阿玉還不肯回來,娘,您也別擔心,我會把阿玉接回來的。」他總覺得阿玉這次突然執意和離很是奇怪,只怕是發生了他不知曉的事情,這事兒他一定要弄清楚。

  忠義侯夫人歎氣道,「可要趕緊把人接回來,阿玉性子看著綿軟,其實剛強的很,她若是不同意回來,你就告訴她我身子不舒服,讓她回來看看我,她……她肯定會回來的。」

  忠義侯夫人也有些不敢肯定了,阿玉嫁進來五年,婆媳兩人處的很好,若是以前她病了,阿玉肯定急得很,可如今……哎……

  忠義侯夫人見兒子不說話,猶豫道,「阿玉是不是因為這幾年不能懷孕,然後你說了她,所以她才離開的?名川,娘也想清楚了,孩子的事情不強求,端看你們想如何,若是想納妾誕下孩子養在阿玉身邊也行,過繼名光的孩子也行。」

  衛九蓉心虛的看了自家姨母和表哥一眼,沒敢吭聲。

  盛名川皺眉道,「阿玉身子沒問題,我請過御醫給她瞧過,只是她心思重,思慮過多,所以這才難懷上,之前我已經每日讓小廚房給她熬煮補氣養神的湯水了,只是沒什麼效果。」一時之間,他也有些猜不透阿玉到底為何突然要和離。

  衛九蓉神色緊張起來。

  忠義侯夫人歎了口氣,「你快些去找阿玉問清楚吧。」

  接下來幾日,下了早朝後,盛名川都會去公主府找楚玉,奈何楚玉也是狠了心不肯在同他見面。

  後來休沐的時候,盛名川又去求見,楚玉不同意見他,公主府的人根本不敢放他進去,哪怕他在府外守了一天一夜,楚玉都不肯見他一面。

  公主府內,福壽長公主忍不住歎氣,「那孩子心中是真的有你,阿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楚玉半晌才道,「不管是不是誤會,我決定的事情不會在改變。」

  轉眼就過去一月,兩人之間還是誰都不肯讓步,楚玉不可見盛名川,盛名川也不肯和離。

  楚玉也終於不耐煩了,直接以長公主的名義給官府施壓,讓官府發放了兩人和離的文書。

  待和離文書被送去盛家時,盛名川見著文書時臉都鐵青了,直接捏著文書去了公主府。

  等公主府的門房開了門,瞧見是他,立刻變了臉色,「盛大爺,郡主說了,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回去吧。」

  盛名川並不答話,沉著臉要往裡面闖,門房攔都攔不住。

  盛名川進去公主府後才發現整個府中都忙碌不已,似在收拾東西,他攔住一個下人,沉著臉問道,「府中這是作何?」

  府中的下人都是認識盛名川的,也不敢瞞著,實話實說了,「盛大爺,長公主和郡主打算收拾東西回西北了。」

  盛名川臉色越發沉了,手中的文書都快被捏碎了,「何時離開?」

  那下人道,「約莫著三日後就要啟程了。」

  盛名川又道,「你家郡主呢?」

  「我家郡主去宮中看望皇后娘娘了。」

  盛名川不在多問,捏著文書直接過去了楚玉的房間,他是硬闖進來的,可是卻沒一個人敢攔著他,任由他闖進了楚玉的房間。

  丫鬟上了茶水後就打算離開了,過來送茶的是楚玉身邊貼身丫鬟其中一個,名平兒,盛名川道,「平兒,阿玉在盛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平兒猶豫了半晌才終於小聲的道,「盛大爺,這事兒奴婢偷偷的跟您說聲,雖然奴婢不大清楚發生了何事,但是郡主離開盛家的那天請了大夫上門,之後也不許別人進去,大夫離開後,郡主的臉色嚇人的很,奴婢們也不敢多問,之後郡主就讓奴婢們收拾東西離開盛家了。」

  「大夫?」盛名川皺眉,心中隱約升起不好的預感,「是哪家的大夫?」

  平兒道,「是劉家藥館的劉大夫。」

  盛名川半晌後才揮手讓平兒下去了。

  楚玉到了末時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說盛家大爺來了,她沉默了會,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回去了房間裡。

  一進房,就瞧見盛名川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姿挺拔,坐姿沉穩,眉頭少見的皺著,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冷若冰霜,楚玉挑了挑眉頭,「盛大爺?你這樣硬闖公主府也不怕被報官捉去。」

  「阿玉。」盛名川的聲音也隱約帶了怒氣,「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管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楚玉在一旁坐下,面上沒什麼表情,「沒什麼誤會,就是不想繼續跟你過下去了。況且……」她轉頭看他,「我們都已經和離了,你在問這些話有何用?我們之間沒可能的,相信你方才進來的時候也瞧見了,我和娘打算回西北了,這輩子都沒打算再回京城了。」

  楚玉曉得,就算沒有避子湯的事情,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他心中永遠都有寶珠的位置,而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男人,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盛名川猛的起身,沉著臉朝著楚玉走去。

  楚玉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目光也冷的可怕。

  盛名川來到楚玉面前,半蹲下身子與她平齊,雙手置於她的兩側腰身摟住了她,目光直視著她,神情也漸漸柔和了起來,「阿玉,不要鬧了好不好,同我回盛家,我有話想同你說。」

  「不了,我不想聽你繼續說什麼了,名川,我們結束了,你離開吧。」望著眼前的俊臉,楚玉疲憊的閉上眼睛。

  盛名川握住楚玉的雙手,溫聲道,「阿玉,我是真的喜歡你,同我回去可好?」

  楚玉終於不耐煩了,猛的睜開眼睛,揮手甩開了他的雙手,站起身來,「我同你已經無話可說,盛大爺,你還是請回吧,若是再不走,我就報官了!」

  盛名川攥著拳,猶豫要不要把人直接扛回去,就聽見外面傳來福壽長公主的聲音,「阿玉,我聽說名川過來了?」

  福壽長公主聲音剛開,人也跟著進來了,瞧見盛名川,慈祥的笑道,「名川來了?快坐吧。」又去看楚玉,「你這丫頭,名川來了你怎麼不讓人招呼著。」

  楚玉哼了聲沒說話。

  福壽罵道,「你這臭丫頭。」又轉頭看盛名川,笑道,「名川啊,你雖然跟阿玉和離了,不過我還是把你當成半個兒子看待的,哎,你跟阿玉實在是沒緣分,你們好聚好散吧。」

  盛名川也看的出來,福壽長公主這是希望他不要在糾纏著阿玉了,他啞著聲音道,「我曉得。」

  福壽歎氣道,「過幾日我們就要離開了,你晚上留下來一塊用了膳在回去吧。」

  盛名川並沒有拒絕,他的確想和阿玉多相處一下,哪怕她並不搭理自己。在公主府用了晚膳,他並沒有在糾纏阿玉了,打算回去把平兒告訴自己的事情先弄清楚,那天阿玉為何要找大夫上門,大夫到底說了什麼?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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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楚玉盛名川番外

  盛名川離開公主府後並沒有先回去忠義侯府,而是先去了劉家藥館找了劉大夫,劉大夫自然是記得高陽郡主的,當初曉得那是避子湯還驚訝了一番,想著到底是大戶人家後宅的事情,也沒敢到處宣揚,還以為是盛家大爺讓郡主喝的,沒想到這會盛大爺因為這事兒找上門了,他也不敢瞞著,直接道,「那事兒老夫記得清楚,郡主叫了老夫過去,讓老夫嘗了碗湯,是碗當歸黃芪鴛鴦貝湯,湯雖然是補氣血的,可裡面加了紅花和其他幾位藥材,就成了一碗避子湯。」

  盛名川聞言,臉色都冷了下來,他曉得阿玉這幾年一直思慮過重,所以一年前開始為阿玉慢慢的調養身子,都是一些補氣養神的藥膳,裡面是絕對不可能有紅花這類的藥材的,他更不可能讓阿玉服用什麼避子湯的,能夠在湯中加入這些藥材的肯定是盛家人所為。

  那麼到底是誰?盛名川心中有些懊悔,到底是他疏忽了,只是想著家中的人都喜歡阿玉,誰會害她,結果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心中大概已經曉得是誰所為了。

  盛名川神色陰沉的起身離開了,回去盛家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他沒去看望忠義侯夫人,直接把那日小廚房的丫鬟全部給叫來了。

  那日是兩個小丫鬟在小廚房燉的湯水,這會兒被大爺叫去心裡都有些不曉得發生了何事。

  盛名川沉著臉道,「大奶奶離開的那日燉的當歸黃芪鴛鴦貝湯可是你們在湯裡做了手腳?」

  兩個丫鬟一聽,臉都白了,慌忙說不是,盛名川厲聲道,「我再問你們一次,這事兒可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若不是你們,那日除了你們還有誰去過小廚房?」

  兩個丫鬟仔細回想了一番,若是其他日子,她們或許還記不住,可是那日盛家大奶奶突然收拾東西回娘家了,所以那日的事情也記得格外清楚一些,好像是表姑娘身邊的采春去過小廚房,「大爺,那日是表姑娘身邊的采春去過小廚房,奴婢們記得清楚。」

  盛名川又讓人把采春給直接綁了來,采春本是衛九蓉身邊的丫鬟,這會突然被人綁到盛家大爺這兒來,心中驚懼不已,等盛名川冷著臉問了她幾句話,她就全部招了,「大爺饒命啊,都是姑娘吩咐奴婢做的,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得不聽姑娘的話,求大爺饒命啊。」

  盛名川冷聲道,「你把事情的始末同我說一遍。」

  采春這才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衛九蓉來盛府後沒多久就對盛名川心懷愛慕,可盛名川已經娶妻,衛九蓉也沒法子,後來得知原來表哥曾經的未婚妻竟然是皇后娘娘,又得知表哥一直忘不掉皇后,這才設計了一齣戲,讓楚玉撞見兩個丫鬟嚼舌根,然後偷偷的派人去小廚房往湯水里加了東西。

  盛名川聽完後,臉色已經鐵青,立刻讓人去把衛九蓉綁來。

  其實衛九蓉從采春被人綁走就曉得怕是東窗事發了,嚇的不行,她曉得表哥明日裡挺溫和的,可真觸了他的黴頭,只怕不會輕饒了自己,於是立刻去找忠義侯夫人搬救兵去了。

  衛九蓉哭哭啼啼的跟忠義侯夫人說惹了表哥不高興,待會表哥要來興師問罪,求忠義侯夫人救她。

  忠義侯夫人笑道,「你這丫頭,你表哥性子好,不會怪你的,不過到底是什麼事兒?」

  衛九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忠義侯夫人這才察覺有些不妥,坐直身子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衛九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正想著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就聽見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兩人扭頭看了過去,盛名川一臉寒霜的走了進來,忠義侯夫人心中一驚,曉得這次這個外甥女怕是惹下不小的麻煩。

  衛九蓉何時見過盛名川這幅模樣,嚇的臉都白了,癱軟在地上。

  忠義侯夫人掙扎著想起身,「名川,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盛名川並未回答,只走到衛九蓉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冷冰冰的問道,「阿玉湯水中的紅花可是你讓人加的?」

  「什……什麼?」忠義侯夫人只覺腦子嗡嗡作響。

  衛九蓉被盛名川嚇的瑟瑟發抖,「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只要表嫂走了你就能看到我的好了,我沒有想過害表嫂的,那湯水中只加了一次的湯藥,我真沒有想過害表嫂的。」她的確沒想過害楚玉,只不過是想把楚玉氣走罷了,原以為還要多挑撥幾次,沒想到一次楚玉就走了。

  忠義侯夫人氣的臉色發白,厲聲道,「阿蓉,你瘋了!那是你表嫂!」對這個外甥女她原本也算挺喜歡的,覺得她天真活潑,誰能想到這嬌憨的背後竟是這樣的心腸。

  衛九蓉哭的傷心,「姨母,我沒有想過害表嫂的,真的,你們相信我吧。」

  盛名川幾乎是強忍著才沒下手揍人,只招了婆子進來把人拖了下去。

  等人離開,房間只剩下忠義侯夫人和盛名川兩人,忠義侯夫人心裡難受的厲害,「名川,對不起,都是娘不好,當初要不是娘讓阿蓉住在府中,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阿玉也就不會誤會你了。」

  盛名川眉頭緊鎖,半晌後才道,「娘,這事兒不怪你,我和阿玉之間的確存在一些問題,我相信就算現在沒這事兒,以後只怕也會出問題的,說到底都是我的錯……」他曉得自己是傷了阿玉的心。

  一開始他求娶阿玉的確是為了讓寶珠放心,可兩人慢慢的相處下來,他的心早就只剩下阿玉一人了,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他習慣了對她的冷漠,哪怕是後來漸漸發現自己的真心,想對她好似乎也晚了。

  忠義侯夫人心裡也難受,「你表妹真是糊塗,罷了罷了,明天就送她回衛家算了,這事兒我們不管了。」又抬頭問盛名川,「阿玉的身子沒事吧。」

  盛名川道,「是避子湯,只有那一次,阿玉身子應該是沒事兒,我明天會去公主府同阿玉說清楚的。」

  阿玉三日後就要離開京城了,盛名川打算名日下了早朝就去公主府同阿玉說清楚,卻沒想到到底還是遲了。

  翌日一早,下了早朝後,盛名川直接趕去了公主府,卻不想門房為難的道,「盛大爺,您來晚了,我家郡主同長公主今兒一早已經先一步回西北了。」

  盛名川只覺呼吸一頓,也不相信門房的話,直接沖了進去,公主府的奴僕還在收拾東西,只是她找遍了整個府也沒看見阿玉。

  府中下人道,「盛大爺,我家郡主的確是今天早上離開的,原本是定在三日後,只是昨天夜裡,長公主說了,今兒一早就趕路,府中的東西讓奴才們收拾好了在送去西北就好了。」

  盛名川這會兒那會不知道阿玉是為了避開他才提早離開的,他失魂落魄的回了盛家。

  衛九蓉也是一早就被送回了衛家。

  盛名川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到了晚膳的時候還不肯出來。

  忠義侯夫人也曉得了阿玉已經離開了,心中惋惜不已,又擔心兒子,親自去書房找了人,叫了半天卻沒人開門,忠義侯夫人直接讓人把門撞開了。

  一進去就瞧見盛名川坐在書案後怔怔的看著書案上的東西,整個人猶如失了魂一般,再也沒有以往的風采了。

  忠義侯夫人心疼的不行,揮手讓下人們都離開了,走至書案前才瞧清楚盛名川眼前的是一副字畫。

  畫是山水畫,上面還提了詩句,表面上看是對山水的讚美,卻是暗喻對一個人的愛慕,這筆跡明顯是阿玉的。

  忠義侯夫人忍不住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名川,算了吧,阿玉看來是真的不原諒你了。」

  盛名川攥緊拳頭,面上一片痛苦,眼底也有些猩紅,「娘,太晚了。」現在想放手太晚了,她就早成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人,現在放手就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忠義侯夫人見兒子如此難過的樣子也忍不住落了淚,「那你打算如何,阿玉都已經回了西北,明顯是想避開你。」

  盛名川不語,只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字畫,這是阿玉才嫁給他的時候送給他的字畫,他一直沒怎麼在意過,這幾年阿玉送了他不少小玩意,可他從來不知道珍惜,總是任由它們呆在角落積下厚厚的灰塵。

  這次就算想睹物思人都沒了法子,找了許久也不過是找到了這幅字畫,其他的東西竟全被阿玉收拾帶走了。

  盛名川望著這幅字畫,仿佛瞧見阿玉才嫁給他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笑容是嬌憨的,人也是活潑的。

  忠義侯夫人歎息一聲,終於不再勸說什麼了。

  忠義侯夫人離開後,盛名川一宿沒睡,他坐在書房整整坐了一晚上,最後決定去西北找人,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把阿玉找回來,他會用他的下半輩子好好的疼著她的,這次他終於知道珍惜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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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盛名川楚玉番外

  盛名川很清楚阿玉不會輕易原諒他的,這一次去西北只怕沒有一兩年功夫是回不來的,他已經想好,去跟吏部說說外派西北的事情,不求官職大小,只要能待在阿玉待的地方就成。

  讓盛名川沒想到的是,一跟吏部上了摺子,沒幾天吏部就同意了,出任廬陵刺史。

  自皇上登基後,廬陵刺史雖有人任職,不過廬陵那地兒還是民風剽悍,京城去的官兒沒幾人能扛得住,也不知怎麼就讓盛名川去任刺史了。

  這官看起來算是高升了,盛名川也沒在意,他如今才發現這世間所有其實都沒有阿玉重要,沒了阿玉,他就什麼都沒了。

  一個月後,京城的交接才完全處理好,盛名川這才啟程去了西北廬陵。

  他是先帶了官印直接快馬加鞭的趕去廬陵的,如此也用了五六日的時間才到達廬陵,守城的士兵知曉是刺史到來,立刻迎著他去了刺史府。

  一路上盛名川問了問阿玉的情況,楚家在廬陵也是大家族,之前阿玉沒去京城的時候在廬陵也算是人人都得知的,這會士兵自然是曉得楚家的狀況,就跟盛名川說了,楚玉回來廬陵後也的確沒閑著,收拾了鬧騰的爹跟姨娘和庶妹,這會楚家人都老老實實的。

  士兵因為曉得高陽郡主同刺史大人成親又和離的事情,所以也不敢亂說高陽的壞話。

  盛名川曉得楚玉這段日子過的不錯也放心了些,回去刺史府後安排了一些事情後就立刻去了楚家。

  來開門的門房自然是不認識盛名川的,不過瞧著盛名川俊俏的模樣也不像小戶人家的,立刻問道,「敢問這位大爺是?」

  盛名川道,「我是楚玉的夫君,楚玉可在?」

  郡主的夫君?門房一驚,郡主不是和離了嗎?這會到底不敢胡亂說什麼,立刻進去通報了,楚玉一聽,「不見!」

  盛名川一聽門房的通報,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抬腳走了進去,門房卻是連攔都不敢攔。

  盛名川一路走去,問了個丫鬟才找到楚玉的房間,等人進了院子裡,楚玉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同旁邊的丫鬟說著什麼,聽見響聲一抬頭瞧見是他臉色就冷了下來,立刻喊道,「來人!」

  很快便有奴僕進來,楚玉指著盛名川喊道,「怎麼讓一個外人進來了?還不趕緊把人打出去!」

  盛名川心裡苦澀的很,上前道,「阿玉,我有話同你說。」

  楚玉臉上滿是不耐煩,「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把人趕出去!」

  奴僕不認識盛名川,聽見郡主發話,立刻上前要拉人離開,盛名川也會些拳腳功夫,這些奴僕自然近不了他的身都被他打開了,楚玉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盛名川道,「我只是有些話想同你說。」

  楚玉是沒想到這人會追到西北來,罷了,反正自己也有話同他話,說清楚了,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了。

  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玉指了指眼前的石凳讓盛名川坐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盛名川在楚玉身側坐下,原本想握住楚玉的手,不想被她甩開,盛名川卻是執著的繼續去握住她的手,這一次楚玉掙脫不開,使勁瞪他,「你若是在捉著我的手不放,那你話也不用說了,直接離開吧。」

  盛名川心中宛如被人用刀淩遲一般,疼痛難忍,他從不知阿玉竟也會有這麼絕情的時候,到底還是放開了她的手,「你別生氣,我不想惹你生氣,阿玉,我心中只有你,你誤會了我,那避子湯不是我讓人下的,是衛九蓉讓丫鬟放的藥,很抱歉,讓你遭受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阿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楚玉看著他,「你說完了?」

  盛名川繼續道,「阿玉,我們的一開始並不美好,都是我糊塗了,可若不是想清楚了,放開了,喜歡上你了,我又如何會碰你?當初既有夫妻之實,我心中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人而已,只是我到底還是忽略了,這幾年也讓你吃苦,難受了,可以後再也不會了,阿玉,你相信我可好?」

  楚玉垂下眼瞼,心中也有些苦笑,自己等了他五年,五年啊,可為何非要等到自己心冷的時候他才開始說這樣的話?就算避子湯不是他讓人下的,可這幾年他的無視和不在意還是把她傷透了,自己又如何敢再給他一個機會。

  楚玉慢慢抬頭,啞著聲音道,「名川,太遲了,我如今已經不想在給你機會,也不想在同你在一起了,讓你把這些話說完也只是想讓你以後莫要在糾纏著我了,名川,我們真的不可能的了,你離開吧。」

  盛名川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握住楚玉的手,「真的是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了?」

  楚玉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

  盛名川苦笑,「阿玉,你可真是狠心。」說著臉上神色卻是笑了起來,「不過我卻是不會放棄的,我是不是忘記同你說,我如今在廬陵任刺史一職?以後我會經常上門拜訪的。」

  楚玉使勁瞪他,氣的臉都有點發青了,她竟不知溫和的他也會有這樣耍賴的一面。

  盛名川卻是不肯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站起身來又俯身在阿玉唇上印下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這驚嚇太大,以至於等人走了許久楚玉才反應過來,當即跳腳把盛名川大罵了一頓。

  可再罵都沒用,盛名川自此以後每天都會登門拜訪,只要府中的事情忙完,他幾乎是賴在楚府了,楚玉當著面罵他厚臉皮都沒用。福壽長公主偶然的一句客氣話,讓他留在府中用膳,所以只要得空,他幾乎都是留在楚府陪著楚玉用膳。

  楚府的奴僕也全部都曉得這才上任的刺史大人是郡主的前任夫君,不過似乎還很喜歡他們家郡主。

  雖然郡主不許盛名川進楚府,可楚家的奴僕誰也不敢得罪刺史大人,更何況就算他們在怎麼攔著,這刺史大人還是硬闖進去,以至於最後門房一開門瞧見是刺史大人攔都不會攔著了,直接放人進去。

  如此過了半年,盛名川除了偶爾幾日政務繁忙抽不出時間,幾乎每日都要去楚家,福壽長公主也看得出盛名川對阿玉是真心的,也是真心悔改,也就默認了盛名川每日過來楚府,甚至還勸說了阿玉幾次,奈何阿玉還是不肯原諒他。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盛名川來到廬陵已經一年了,可阿玉還是沒肯鬆口,每天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瞪他,出言諷刺兩句。

  廬陵的冬日格外的冷一些,出門的時候,哪怕披著厚厚的大氅都還會覺得寒風如骨,冷的人直打寒顫,這日處理完政務,盛名川披了件黑貂大氅就過去了楚府,前幾日雪才停下,今兒難得是個好天氣。

  過去楚府,還不等他進去,楚家下人已經道,「大人,我家郡主今兒一早去城外的山中冬獵去了。」

  盛名川臉色一變,「就阿玉一個人去的?」

  門房點了點頭,「郡主說是想親自獵隻雪狐給長公主做大氅,這瞧著天晴了才上山的。」

  盛名川心中一沉,這一年他也算是接觸了真正的阿玉,曉得她性子活潑一些,對於騎馬射箭這些也很是喜歡,可這會兒雪才停,誰曉得還會不會繼續下,她竟然這會跑去冬獵。

  盛名川到底不放心,讓楚家收拾了兩件大氅,又帶了一些其他應急的東西這才騎馬出了城一路朝著山中走去。

  廬陵城外有座大山,這會全是白茫茫一片,別的獵物或許沒有,雪狸和其他的獵物還是有一些的。

  盛名川很快就到了山地,他已經問過廬陵城的老獵了,雪狐是在山背面一處地方,那地方有個狐狸窩,阿玉怕是去了那裡。

  卻不想剛上山,這又飄起了鵝毛大雪,盛名川的臉色就有些變了,只能快馬加鞭的朝著山的北面趕去。

  山北雪狐窩位置並不好走,快到地方的時候只能下了馬繼續趕路,走了許久雪越來越大,盛名川心中有些發沉,幸好聽見前面傳來吱吱的叫聲,他慌忙上前,就瞧見一抹火紅的身影正搭箭對著一棵樹後的雪白的狐狸。

  白茫茫的一片,就算這邊有雪狐的窩,想找到一只雪狐也不容易,只怕楚玉是等了好久才碰見這雪狐的。

  盛名川曉得阿玉是孝順,西北地寒,長公主在西北身子就有些不好,這雪狐的皮毛最是保暖,平日裡就算最好的獵戶都不一定能獵到這雪狐,市面上的雪狐皮毛更是千金難買,雪狐又只有下雪天才會出現,阿玉這才選了這時候上山來獵狐,可到底還是危險的很。

  盛名川沒敢上前打擾,阿玉這會正跟那雪狐對峙著,雪狐沖著阿玉呲牙咧嘴。

  楚玉等了許久才等來這只雪狐,自然不會讓她跑了,雪狐皮毛更是要完整才好,她屏住呼吸,等到雪狐打算轉身逃開的那一刻放開了手中的箭,正中雪狐的頭顱。

  盛名川這才上前走到阿玉身邊,阿玉聽見響動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瞧見是他也沒吭聲。

  盛名川上前把雪狐撿了過來,也沒吭聲,拉著楚玉就打算回去了。

  楚玉掙脫開他的手,悶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盛名川沉聲道,「自然是擔心你,我曉得你擔心長公主,可也不該這種時候一個人上山來。」

  楚玉沒吭聲,盛名川繼續牽起她的手朝回走去。

  兩人都是默不作聲,走了一段路程,兩人察覺身後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才回頭一看,這一看,卻是臉色都變了。

  只見距離兩人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竟站著一頭瘦骨嶙峋的灰狼。

  盛名川慢慢鬆開楚玉的手,側頭看了她一眼,「別動。」這時候在搭箭肯定是晚了,楚玉若是這時候搭箭,只怕那餓狼會立刻撲上來的。

  楚玉沒吭聲,心中卻是緊張極了,也曉得現在不可妄動。

  餓狼張開大口朝著兩人呲牙,兩方都不敢妄動,到底還是餓狼受不住了,一步步朝著兩人走去。

  盛名川把楚玉拉在身後,慢慢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匕首是他讓楚府準備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餓狼見盛名川動了,立刻朝著他撲了過來,盛名川也大步朝前走了兩步怕待會傷到了阿玉,他會一些功夫,這會又只有一頭落單的狼,他自然是應付的過來的,只是等到餓狼沖過來的時候,他卻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等餓狼沖上來這才稍微偏開了身子,餓狼還是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楚玉在他身後,這會眼睛都紅了,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盛名川不給餓狼撕咬他的機會,立刻一刀刺進了餓狼的頭顱中,又快又准,餓狼立刻斃命。

  盛名川這開丟開手中的匕首,躺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喘著粗氣,肩膀上的血跡立刻滲透身下的白雪,染紅了一片。

  「盛大哥……」楚玉幾乎是踉蹌著,顫抖著走到了盛名川身邊跪了下來,她臉色蒼白的嚇人,伸手捂住盛名川肩膀上的傷口,血跡卻是怎麼都止不住的往外冒。

  楚玉終於嚇的大哭了起來,「盛大哥,你不要嚇我,盛大哥……」

  盛名川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握住楚玉的手,蒼白著臉色道,「阿玉,別怕,別怕,我沒事。要是沒了你,我生不如死,方才……方才其實我是故意讓它咬著我的,阿玉……阿玉,你原諒了我可好?」

  楚玉哭道,「盛大哥,嗚嗚,你怎麼能這樣,盛大哥,你太過分了。」

  盛名川淒慘一笑,「我的阿玉,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分了,我不該嚇著你的,可方才被咬住的那一刻,我真是覺得解脫了,阿玉,沒了你,我就什麼都沒了,阿玉,你原諒了我可好?」

  楚玉大哭,「我原諒你就是了,你何必如此,這可怎麼半,若是把其他狼群引來可如何是好?」

  盛名川卻是不管不顧的握住她的手,「阿玉,等回去了你就嫁給我可好?」

  楚玉哭著搖頭,「盛大哥,你怎麼能拿自己做威脅?」

  盛名川笑了起來,「我的阿玉太狠心了,這一年我連睡覺都夢著失去了你,醒來後卻是再也睡不著了,阿玉,你不知道這一年多來我幾乎是日日夜夜夢見你,阿玉,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若真是失去了她,還不如讓他死去算了。

  楚玉卻只哭著不說話。

  盛名川肩膀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楚玉終於有些害怕了,想要扶著他起身,「盛大哥,咱們快些離開這裡吧,你一定會沒事的。」

  盛名川搖頭,面上慘白一片,「阿玉,你可願意嫁給我?」

  楚玉看著他,能夠瞧見他面上的緊張,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自己的手也被他捏的緊緊的,楚玉終於哭道,「我願意,盛大哥,我們快回去吧。」

  盛名川展顏一笑,再也不顧肩膀上的傷口,半撐起身子緊緊的把人摟在了懷中。

  楚玉默不作聲的任由他抱著,半晌後才悶聲道,「盛大哥,我們回去吧,你肩膀上的傷……」

  盛名川這才俯身親了親楚玉的額頭,拉著楚玉一塊站了起來,肩膀上的血跡並沒有止住,而他似乎感覺不到半分疼痛,心中只有滿腔的喜悅。

  楚玉把雪狐扔在不遠處的馬匹上,然後過來攙扶著盛名川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遠處走去,路上有血跡一滴滴的滴落在白雪上,兩人緊緊相依的身影越走越遠。

  感情便是如此,又哪能如同潔白的白雪沒有任何的雜色,可你若是不把它當成雜色,換個角度去看,這些鮮紅的血跡滴落在白雪之上,豈不是宛如最美豔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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