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章  別迷信機器

    上了救護車，秦川與何學東又面臨一個難題。

    「給鹽還是給糖？」何學東用諮詢的目光看著秦川。

    秦川想了想：「還是給糖吧。」

    「給糖？」何學東很是意外。剛才的測定數據已經顯示了患者的血糖正常。

    「我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給糖試試。」秦川肯定地說道。

    何學東點點頭。

    還沒到中心醫院，患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救護車裡，很不高興。

    「我不是說不讓你們送醫院麼？你們讓我早點死了，也省得讓我受這麼多苦。」李提火很是不高興的說道。

    「爸，你怎麼能夠這麼說。你現在還能穩住，怎麼也要等過了年。你七十多歲的人了，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怎麼能夠過不了新年呢？再說，你還沒跟我說上話呢？」李美雲哭著說道。依照譚山這裡的風俗，死在年尾的人都是遭到神靈懲罰的，讓他們過不了新年。

    「閨女啊，你工作忙，我不怪你。只是爸爸被這病折騰得太苦了。你哥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李提火說道。

    「爸，你一定要穩住，我已經請了長假，專門回來陪你。」李美雲說道。

    李提火搖搖頭：「爸不成了。堅持不住了。昨天晚上做夢，夢見你媽了。她說她在那邊太孤單，要我過去陪她了。」

    李美雲一聽，立即忍不住哭泣起來：「爸，你別這麼說啊。你才七十歲，現在的老人，活到九十也不算老。你為我們辛苦了一輩子。就沒好好享一天福。我們現在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你該好好享福了。」

    「看到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有了成就，我就已經很滿意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去見你媽媽了。」李提火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川送樣品去檢測室，一測血糖，。剛才還給了糖。剛才患者的血糖肯定更低。

    何學東抹了一把汗。偷偷的向秦川說道：「剛才幸虧你沒聽我的，不然可害了一條人命了。」

    「這事也怪我，這東西放在裡面從來沒去檢測一下。根本沒想到這東西會出錯。本來病人的症狀很明顯的，結果差點就沒看出來。」

    秦川同樣捏了一把汗，其實剛才他也是準備放棄的。幸好說服了患者家屬。要不然還真是要了命了。雖然這樣的事情可能不會有人知道。但是現在回過頭來，還真是好懸。

    其實一開始，秦川與何學東都感覺老人的症狀非常像低血糖，但是沒想到快速測的結果會出了那麼大的偏差。這完全相信儀器也是不對的。難怪中級急救術會增加中醫的內容呢！中醫在診斷方面還是有非常大的實用性的。當然對醫生的經驗要求非常高。

    秦川走到病房，李美雲連忙走過來問道：「大夫。我爸究竟怎麼回事啊？」

    病人已經睡著，秦川擔心吵到了病人。便往外面一指，示意到外面去說。李美雲跟著秦川走到了病房外面。

    「老人的血糖嚴重偏低。應該是這幾天沒怎麼吃東西。我們已經給他補充一些葡萄糖，應該會有好轉。」秦川說道。

    「我爸的病，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李美雲指的自然是李提火的癌症。

    「老人之前的病例我還沒有看過。現在要我說怎麼治療我也說不清楚。如果你們家屬要求治療，像你父親這種情況，一般要立即找專科二線進行會診。你們家屬先做好思想準備，決定好了再告訴我。我們急診這邊。就只能做到這一步。」秦川說道。

    李美雲知道這件事情她一個人肯定是做不了決定的，準備去找自己的哥哥姐姐商議。

    剛與李美雲談完。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自己。

    「秦大夫。」

    回頭一看，卻是田旭軍的爸爸田洪衛。昨天將將田旭軍收診之後，便回了家，原本以為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轉骨科了。沒想到還在急診科。

    「你們怎麼沒轉到骨科去呢？」秦川問道。

    「雪災的時候不是有很多人受了傷麼？現在骨科那邊的病房還是滿的。暫時只能住在急診科這邊。」田洪衛無奈地說道。

    「這樣啊。」秦川知道這一陣醫院所有科室都很擁擠，外科那邊都已經在走廊上加了很多床了。急診這邊的床位也不寬裕。急救大廳裡能夠加床的地方全部都用上來。真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急診科這裡只能在樓梯口那邊去加床了。

    「骨科那邊說這邊沒辦法顧得過來。還是要請急診科這邊治療。」田洪衛完全沒有了昨天那樣的火爆，秦川在他身上只看到了一個家長為了孩子的焦慮。

    「別擔心。我們急診科的大夫各個專業的都有。不會耽誤孩子的治療的。而且孩子本身的恢復能力強。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以後你們可要注意了。讓孩子多鍛鍊沒有錯，但是要科學鍛鍊。」秦川連忙安撫田洪衛的焦躁心情。病人家屬本來心情就很焦慮，現在醫院又人多為患，一旦這種焦慮積累到一定程度。立即會爆發出來。

    聽秦川這麼一說，田洪衛心情好了不少：「這東西我們不太懂，以後我們就會注意了。」

    秦川笑道：「我可不是讓你不讓孩子玩啊。相反，孩子還需要加強鍛鍊，但是要鍛鍊得法。」

    「知道知道。」田洪衛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笑容是具有感染力的，醫生的笑容對於患者與患者家屬來說，也是非常重要。但是往往會被忽略。因為所有的醫生，每天都要面對大量的病人和大量的病人家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醫生們開始板著臉，忘記了笑容。

    「走，去看看小朋友。」秦川說道。

    田旭軍住進病房。心情卻依然不錯。他不僅沒有感覺到疾病的痛苦，反而感受到了生病之後，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甚至讓他幼小的心靈裡面建立了一個錯誤的理論，那就是生病等於特權。想得到父母的更多的關愛。

    有的小朋友很容易感冒，一感冒很多天都好不了。其實有個時候並不是小朋友身體本身的問題。而是小朋友潛意識中認為生病能夠得到父母更多的關愛，以至於他們盼望生病。

    秦川走進病房的時候。田旭軍正在媽媽的陪伴下玩玩具。不是孩子生病，只怕沒有多少家長會有如此耐心陪孩子玩玩具。

    看到秦川進來，田旭軍回頭沖秦川笑了笑。真實少年不知愁滋味。田旭軍媽媽馮蘭連忙站了起來。

    「秦大夫，還是要麻煩你。骨科那邊滿了。」馮蘭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樣吧。我給小軍開點藥先治著，要是骨科那邊空出了床位，再轉過去。該做的治療我們這裡一個不會落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小軍這情況才剛剛開始，算是發現得比較及時。」秦川說道。

    「秦大夫，我們都聽說了，你是急診科最好的大夫。」馮蘭說道。

    「大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讓別的醫生聽到了，這不是給我拉仇恨麼？我們急診科的大夫都是好大夫。你們看，我們急診科的病人哪個是愁眉苦臉的？」秦川笑道。

    「是是，大夫們都挺好。」田洪衛兩口子連忙應道。

    既然骨科那邊暫時不能轉過去，秦川只能自己動手治療。好在秦川也曾經在骨科實習過。對於滑膜炎的治療也接觸過。

    將田旭軍的兩條腿抬高，然後用彈性繃帶加壓包紮，使得兩腿不再負重。

    「叔叔，你怎麼把我綁起來啊？」田旭軍一開始還覺得好玩。但是眼看形勢不妙，立即問道。

    「這樣更好玩啊！」秦川笑道。

    「這樣一點都不好玩。你還是把我放開吧。我不跟你玩了。」田旭軍開始掙扎。

    「別動別動。你的腳受傷了。現在這樣，是為了幫你把傷治好。你可不要亂動。否則傷沒有治好，以後就不能玩跳跳桿了。」秦川說道。

    「叔叔，我的跳跳桿是我們班上玩得最好的。」田旭軍說起跳跳桿就是滿臉自豪。

    「是麼？那你得好好聽我的話，這樣你的腳才能夠很快好起來。傷好了，才能夠繼續玩跳跳桿。」秦川說道。

    「我以後還可以玩跳跳桿麼？我媽說以後不能玩跳跳桿了。」田旭軍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聽我的話。配合我治療你的傷，這樣呢，我才會幫你說服你媽媽讓你玩跳跳桿。另外，以後玩跳跳桿必須要有節制，而且要戴上護具。」秦川說道。

    「好。叔叔。只要你說服我爸爸媽媽，我一定會配合你的。」田旭軍說道。

    「秦大夫，你真會逗孩子。這孩子在家裡誰的話都不聽，到了你這裡，你說什麼他都肯聽了，真是難得。」馮蘭說道。

    「這孩子很聰明。求著我來說服你們呢。玩跳跳桿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讓他稍微有些節制就行。」秦川說道。

    「秦大夫，我們聽你的。」馮蘭很高興的答應了。

    「晚些，我給他推拿一下，這樣恢復得更快。」秦川說道。

    「你們也用推拿啊？」田洪衛很是奇怪。

    「不一定。不過我覺得這種損傷，用推拿比較合適。跟西醫物理治療原理都是一樣的。」秦川剛剛在系統裡學了一些中醫基礎知識，正好在擬真現場練習過。準備將來給父母做做推拿。正好田旭軍的情況比較合適用推拿來恢復。剛好可以練練手。當然秦川可不是不負責任的用來練手，在擬真場景中，秦川已經做過很多回。這一次不過是有個實踐的機會而已。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一章  推拿小試


    用手在人體上按經絡、穴位用推、拿、提、捏、揉等手法進行治療。是一種非藥物的自然療法。在西醫裡面則稱之為物理療法。

    【天才名醫系統】中的中醫是與傳統中醫相區別的。可以說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中醫傳承千年，自然有其神秘之處。但是傳承的過程中，也難免會添加一些不必要的因素。這些因素反而成為中醫傳承的制約。將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去除之後，整理出來的中醫，具有極其強大的生命力。在未來的醫學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秦川在學習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往日對於中醫的理解是片面的，現在重新認識過來，才發現中醫不愧是傳承千年的瑰寶。由於牽涉的東西極多，秦川也只能一項一項地去學習。

    最近一段時間，秦川已經開始著手推拿針灸方面的學習。針灸暫時還學習不了，因為缺乏針灸所特用的銀針。未來醫學中，針灸使用的銀針跟現在使用的是不完全一樣的。使用針灸技術，需要使用一種特別的針灸儀器，這種儀器能夠產生一種特別的電磁波，這種電磁波能夠調理人體磁場，最後達到治療的目的，可惜的是。以現在的技術，還無法製備出釋放這種神秘電磁波的針灸儀出來。古代人使用針灸，可以利用針灸的規律性波動，激發身體內部的能量。加快機體的反應速度。

    只是可惜的是，目前的科技還沒辦法生產這種針灸儀出來。秦川將重點放在了推拿上面。他總感覺到這種推拿要是學好了，應用到急救上面應該是非常有用。

    秦川準備將手裡頭的事情做完之後。再去給田旭軍做個推拿。順道又去看了一下上午才進醫院的李提火。

    李提火在輸液補糖之後，有了很大的改善。

    李提火的女兒、兒子、女婿、媳婦全部圍在了李提火的身邊。另外孫子輩的也都帶了過來。一家人已經做了決議。

    秦川走進病房，嚇了一大跳：「哎呀，這麼多人啊。」

    「秦大夫，你來了。我們一家人商議了一下，還是準備給我爸爸治療。我爸爸也同意了。」李美雲說道。

    一直堅持放棄治療的李地清有些愧疚地說道：「之前，我們不給我爸做積極治療，主要是擔心，到時候人受了罪。病又沒治好。我見過有些人得了癌症，不開刀比開刀的還活得久些。」

    秦川點點頭：「這種情況確實是有的。但是有個時候，也不能說值不值得。我覺得生命只有一次，不要輕易放棄。」

    「秦大夫，你說得好。如果是小孩生病，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沒有哪一個父母會放棄。現在父母生病了，我們就不應該珍惜他們的生命麼？」李美雲眼裡噙滿了淚水。

    李國成將頭低下。他心裡有愧。他是家中的老大，之前卻做出了放棄積極治療。延誤了父親的病情。

    「我真是不該。我真是不該……」李國成嘴裡不停的嘟噥著。

    「哥。我們都不怪你。爸得了這種病，誰也沒有辦法。爸自己也一直不肯治療。醫生也說過了，進行治療的風險極大。而且也很難保證手術之後，會有多大的改善。甚至還有可能因為手術，讓爸的情況更加嚴重。」李金萍說道。

    「作為醫生，我也認為以老人家這種年齡。儘量還是選擇保守治療。以減輕患者的病痛為首要。」秦川說道。

    「腫瘤專科的大夫也是這麼說。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原發腫瘤的部位。而且由於腫瘤已經發生了轉移，就算找到了原發腫瘤的位置，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李地清說道。

    「保守治療可不是放棄治療。其實你們不用擔心，專科醫生會給你們一個最穩妥的方案。」秦川說道。

    聽秦川一說，李提火的兒女們才慢慢放下了心。正好腫瘤專科那邊有了空床位。便將李提火轉了過去。

    正好有了空閒，秦川去了田旭軍的病房。

    「秦叔叔，是不是要給我做按摩了？」田旭軍是個好動的性子，雙腳抬高固定了，他依然閒不住，身體不停地扭動。根本坐不住。

    「你可別亂動，要是動到了腳，你的傷會加重的。到時候就別想玩跳跳桿了。」秦川說道。

    田旭軍連忙停了下來，「秦叔叔，我要是不動，什麼時候可以玩跳跳桿？」

    「這可說不準。你現在的情況可一點都不好。雖然還是一期，但是這個位置一不小心，很容易復發，所以就算治好了，短時間內，也不能隨便運動。必須等你真正完全恢復了之後才行。」秦川說道。

    「啊，要這麼久啊？」田旭軍大吃一驚。

    「如果你不配合我，需要的時間還會更長。甚至，將來走路的時候，你的膝關節也是痛的。」秦川威脅道。

    「我配合你還不成麼？」田旭軍垂頭喪氣地說道。

    「好了，別亂動，我來給你按摩一下。」秦川雖然還是第一次在實際中上手，手法卻非常的熟練。

    田洪衛與馮蘭夫婦今天一整天也特意請了假在醫院看護兒子。獨生子對於一個家庭意義重大，容不得半點鬆懈。這一整天，兩夫婦總有一個人必須陪伴在田旭軍的身邊。

    看著秦川給田旭軍做按摩，其實他們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生怕秦川一個閃失，會給田旭軍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看到秦川手法非常熟練，雖然他們也看不懂什麼門道，但是也看得出來。秦川所說的試一試，可不是真的試一試。而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咦，好舒服啊！」田旭軍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是秦川的手在他的膝關節周圍按動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痛覺，反而感覺秦川的手熱熱的。膝蓋上本來還微微的疼痛。被秦川這麼一按摩，痛覺慢慢消失了。只感覺到一股酸酸的感覺，讓田旭軍有一股說不出的舒服。

    田洪衛與馮蘭見兒子不僅沒有痛苦之色，反而很是享受，也是驚喜萬分。雖然不知道這麼按摩究竟會不會有用，但是兒子感覺很舒服，肯定錯不了。

    秦川在按摩的過程中，慢慢地去體會手上的力度，嘗試用什麼樣的力度。按摩起來更舒服，更有利於田旭軍的恢復。

    蔣玲玲過來分發用藥，看到秦川在這裡給病人做推拿很是奇怪。

    「你在給他做推拿？」蔣玲玲驚奇地問道。

    「嗯，剛學的，正好試試看。」秦川說道。

    「這個容易學麼？」蔣玲玲問道。

    「其實也不難。只要找對了穴位，用力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秦川說道。

    「可不可以教我啊？」蔣玲玲除了對推拿感興趣之外，還有一個路人皆知的目的。

    秦川倒是沒注意，也許是當局者迷。「沒問題，有空我教你。有一定的醫學基礎，學起來應該不難。」

    「那就好。」蔣玲玲滿心歡喜。

    秦川邊做，在空間裡聯繫的那種感覺慢慢地出來了，雖然空間裡能讓人感受到真實的感覺，但是在現實中，這種感覺依然是空間裡無法模擬出來的。科技再發達。也無法徹底取代人。也就是說為何在五百年後，依然需要培養人來擔任醫生。但若是給人治病的人冷若冰霜，形同機器，那麼又與機器有什麼區別呢？

    秦川做完了按摩，停了下來。心中有了一些領悟。

    田旭軍卻還沒有過癮：「秦叔叔，這就好了麼？我還沒過癮呢！」

    「每次按摩的時間不能太長。下一次，我把按摩的要領教給你爸爸媽媽。以後你回家了，他們還可以給你做按摩。好不好？」秦川問道。

    「太好了！秦叔叔，你什麼時候還給我做按摩？」田旭軍問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秦川沒有直接說什麼時候。

    田旭軍立即問道：「我要怎麼表現，你才給我做按摩？」

    秦川臉上露出了笑容：「你要是按照我的要求，這幾天能夠安靜地躺在床上，不亂動，不惹爸爸媽媽生氣呢，我明天還來給你做按摩。你要是表現不好，我明天不過來了。」

    「秦叔叔，我會表現好的。你明天一定記得給我做按摩哦。」田旭軍討好地拉住秦川的手。

    「好好好，只要你表現好，我就一定守信用的。」秦川笑道。

    下班之後，秦川與蔣玲玲肩並肩走出了醫院。

    正好碰到盧昊坤一家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秦大夫，你下班了啊？」盧偉臣熱情地跟秦川打招呼。

    「是啊。你們這是？」秦川見盧偉臣一家將東西都清好了，看樣子是準備出院了。

    「昊坤的血小板升上去了，醫生說我們可以先回去，給我們開了藥，回去按時吃藥就可以了，過幾天再來檢查一下，如果血小板穩定下來了，以後就只需要定期醫院檢查。」苗碧君說道。

    「回去之後，你們千萬別疏忽大意啊。他的血小板數量與正常水平相比還是會有差距的。千萬別受傷，也不要感冒，一旦血小板水平偏低，任何一種情況都是非常危險的。小孩子好動，一定要克制。」秦川有些擔心地說道。

    「醫生都跟我們說了。我們會注意的。謝謝秦大夫。」盧偉臣連連稱謝。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邀請函


    「川，你的信。」蔣玲玲拿著一封信遞給秦川。

    秦川很是意外，這年頭還用寫信聯繫的人還真不多。接過信一看，上面是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地址就寫著：中國三湘省譚山市中心醫院。用的稱呼也有些奇怪：秦川博士收。

    「秦川博士？我什麼時候成了博士了是不是弄錯了？你把別人的信拿過來了？」秦川又看了看，這才注意到信封下面的地址欄，是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isicem）從比利時布魯爾發過來的。

    「沒錯啊！這醫院就你一個叫秦川的。難道是人家弄錯了？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蔣玲玲也很是迷惑。

    「秦川用手捏了捏，信封裡的東西有些硬，似乎不是一般的信件。索性將信拆開。卻發現是一封邀請函。

    「是邀請函。」秦川抓了抓腦袋，打開邀請函一看，原來是邀請自己去參加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

    蔣玲玲將信封拿過去仔細看了看，「咦，還真是從比利時布魯爾發過來的，你來看這郵戳。」

    秦川也拿著請柬仔細看了看，確實是真實的。

    「他們請我過去幹嘛？再說，我什麼時候成博士了？」秦川很是奇怪。

    「你不是在《預防醫學雜誌》上發表過論文麼？我想他們應該就是因為那篇論文才邀請你的。他們肯定以為你是博士。」蔣玲玲分析得很準確。

    秦川看了看日期，要到三月份，剛好是年後。

    「管它呢，去不去得成還兩說呢。還是踏踏實實做我的事情吧。」秦川說道。

    「你去跟程主任說一聲，醫院現在正在轉型，肯定會支持醫生參加這樣的國際學術會議。能夠拿得到這種國際會議的請柬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蔣玲玲說道。

    「你怎麼知道？」秦川笑道。

    「聽別人說的唄。以前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有一些碩士、博士，聽他們說起過。聽他們說，國內的邀請函好弄，但是國外的邀請函一般都是很正規的。一般只向協會會員發送邀請函，你這種情況，相當於受邀的專家。他們肯定沒想到你一個本科畢業的急診醫生能夠寫出那麼高檔次的論文。」蔣玲玲笑道。

    「你別這麼說。我都有些飄飄然了。那我先去程主任那裡一趟。」秦川說道。

    「去吧去吧。」蔣玲玲衝著秦川嫣然一笑，便忙自己手裡頭的事情去了。

    秦川推門進入程冠樺的辦公室。

    「程主任。」

    「秦川啊，有什麼事情麼？」程冠樺微笑著親切地問道。

    「是這麼回事。」秦川將邀請函遞給程冠樺。

    程冠樺接過一看，立即朗聲笑道：「好事啊！真是好事！年輕人能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去開拓眼界，與國際專家進行交流，這是盼都盼不來的機會。你放心，稍後我就去向葉院長匯報你的情況。葉院長肯定會支持。能夠參加這種層次的國際會議，能夠提升醫院的學術地位。醫院向來都是支持醫生積極參加各種類型的學術會議的。」

    「我就是有些弄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邀請我。我又不是什麼專家名醫。這種高層次的會議。應該不會關注我這麼一個小急診醫生啊？你看，上面的稱呼還是秦川博士呢。」秦川笑道。

    「秦川博士。哈哈。話說回來，秦川，你還真應該趁著年輕提升一下自己的文憑。將來醫院要提升，必須引進高水平高學歷的人才。以後在醫院裡，文憑太低，評職稱什麼的，肯定會非常困難。」程冠樺很認真地看了看邀請函。邀請函做得很精緻，而且確確實實是從比利時布魯爾郵寄過來的。

    「這封邀請函像是真的。誰吃了飯沒事幹。作弄你幹嘛？」程冠樺很肯定地說道。

    「那我是去還是不去？」秦川問道。

    「去！當然去。這種機會好不容易才有的。怎麼能夠放棄。你英語怎麼樣？時間這麼緊，參加學習班也來不及了。」程冠樺說道。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秦川對自己的英語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是在名醫系統中強化訓練過的。再說，有名醫系統在，就算再學幾門外語也不是太大問題。

    「對了，差點忘記了。你這傢伙的外語很厲害。」程冠樺笑道。秦川外語好，怕是在醫院裡都有些名氣了。急診科出了這麼多篇sci論文基本上都與秦川有關係。

    「馬馬虎虎而已。」秦川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你小子。回去好好準備吧。我去向葉院長匯報一下。」程冠樺說道。

    秦川離開之後，程冠樺直接便去了院長辦公室。

    「老程啊。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自從急診科一鳴驚人之後，葉漢佐對程冠樺也比以前看重了一些。

    「葉院長，我來是想向你匯報一件喜事。」程冠樺笑道。

    「老程。難道你又準備結婚了？」葉漢佐故意作弄程冠樺。

    「我結婚幾十年了，還沒打算離婚，我結什麼婚？」程冠樺跟老婆幾十年都沒紅過臉，兩口子一直恩愛得很，還評過醫院的模範夫妻。

    「那究竟是什麼喜事？莫非你老婆又懷上了？老程啊，你是知道我們醫院的政策的。計畫生育是黃線。」葉漢佐也是閒的，就是繞得程冠樺不能說話。

    「院長，你要是不想聽，那就算了，我回去忙去了。」程冠樺轉身要走。

    「等等，老程，你這個人太不懂幽默了。」葉漢佐也拿程冠樺沒辦法。

    「院長，是這麼回事。我們急診科的一個大夫收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的邀請函，你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參加。」程冠樺無所謂地說道。

    「去，當然要去。這是國際性的學術年會。在國際上非常有影響力。像我們這樣的醫院，是很難拿到這種層次年會的邀請函的，現在既然有了突破，怎麼能不參加？對了，你們急診的大夫？」葉漢佐猛然回過神來，有些懷疑地看著程冠樺。

    「怎麼，我們急診的不行？」程冠樺有些生氣。

    「不是你們急診的不行。你們急診除了你都是年輕人啊？」葉漢佐依然有些不大相信。

    「你要是不相信，我回頭跟人家說，咱們院長有懷疑，那還是不去算了。」程冠樺說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很意外。這種國際性的學術會議對於與會人員的篩選都是比較嚴格的，他們一般很少會邀請年輕的一塌糊塗的急診醫生啊。」葉漢佐說道。

    「那可說不定。我們急診科可是藏龍臥虎。醫院一年的sci論文，我們科室就佔了一大半。不是我們急診科的人接到邀請函，難道還是別的科室？」程冠樺現在說話很有底氣。

    「我明白了，是秦川！得到邀請函的小夥子是那個發表了封面論文的秦川。這就對了，秦川的那片論文裡面有很多開創性的東西。他接到邀請函就很正常了。」葉漢佐猛然想明白了。

    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自然會關注急診診斷治療新技術方法的發展，這秦川的論文裡面出現了很多開創性的技術方法，得到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的邀請函，也就順理成章了。

    「葉院長，那我們還是要讓秦川參加這一次的國際會議了？」程冠樺問道。

    「去，當然去。老程，這事情你去安排。醫院會全力支持秦川參加這一次國際會議。參加會議的一切開支都由醫院報銷，另外再給予一定的貼補。畢竟是國際性的會議，秦川走出去代表的是我們譚山中心醫院的形象。服裝什麼的，這些細節都要考慮到。嗯，這件事情，我要安排專人去負責。這件事情搞好了，對我們醫院接下來的人才引進非常有幫助。」葉漢佐表現出來的熱情簡直出乎程冠樺的意料。

    秦川沒有想到一封邀請函會引起醫院這麼大的動靜。這個時候他還在踏踏實實的工作。急診科機會沒有什麼旺季淡季。什麼時候都是人多為患。

    「你這問題不大，我給你開點藥，你拿了藥回去按時吃藥就可以了。」來急診科的病人並不是每個都是急病，有些僅僅是為了省時間。

    「大夫，要不你給我開個點滴吧。我這個人最怕吃藥。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我寧肯打幾瓶水，也不去吃藥。」這病人是要自己點菜。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對自己大老遠趕過來，被秦川幾盒藥給打發了，有些不大滿意。

    秦川對這種喜歡吃點菜的病人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看病，不是飯店消費。飯店消費飯店得聽你的。看病得聽醫生的。」

    「不都是消費麼？病人難道就不能選擇治療方式？醫生，你就給我開點滴吧！」病人依然堅持。

    「不好意思。只有病人達到相應的條件時，我才能夠給病人開相應的治療。你的情況根本沒有必要打點滴。打點滴雖然好得快些，但是這一次打了點滴，下一次再患同樣的疾病，就必須用更高的劑量才有效果。所以，治病的方法得循序漸進。你現在的情況吃藥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靜脈滴注。」秦川並沒有將就病人。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任務四發佈


    「合著，你看病是先讓我小病變大病，大病變絕症。就是不一下子將我治好了，是不是？」那男子似乎故意要鑽牛角尖。

    秦川這下看出來了，這人故意要搗亂。

    「我沒時間跟你無理取鬧，你如果不想看病，就麻煩你讓開，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看病呢！」秦川臉拉下來，很直接地說道。

    「我閒著蛋疼麼？沒事我跑過來跟你過不去？」那男子立即趁機發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很重，將桌子上的東西震了起來。估計拍得有些超過他自己的預期，他的手抖了好幾下，顯然很痛。

    「門在那邊，麻煩你自己出去，不然我叫保安過來了。」秦川指著門口說道。

    後面排隊的病患們卻是敢怒不敢言，這年頭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更怕瘋的。這人又橫又瘋，沒人敢招惹他。秦川這麼滿不在乎的對待這個人，眾人都以為秦川要吃虧。

    果然，那男子暴跳如雷，猛然起身，提起椅子便砸向秦川。

    所有人都以為秦川這一次肯定慘了，沒想到那椅子停在了半空中，不動分毫。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秦川只用了一隻手，便將男子雙手用力砸過來的椅子牢牢抓住。

    就好像畫面猛然定格一般。鬧事的男子費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夠從秦川手裡將椅子奪走。秦川突然一鬆手，那男子用力過猛，這個時候自然失去了重心，抱著椅子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醫生打人了，醫生打人了！」那男子直接在地上打滾呼號起來。

    秦川搞不明白這人怎麼回事。直接叫了保安將這人趕了出去。這種人在急診科並不少見。秦川都已經成為了習慣。

    但是讓秦川沒有想到的是，過了沒多久，這個男子又排隊過來了。

    「你怎麼又過來了？」秦川問道。

    男子這一次不吵不鬧：「我有病，我來看病。你開的藥治不好了我。」

    秦川這一次索性急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黃俊廣。」男子說道。

    秦川算是看出來了這男子也許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精神上出了問題。

    「你哪裡有問題？」秦川問道。

    「我頭痛。我耳朵裡響個不停，每天睡不著。」黃俊廣說道。

    「但是，我只發現你稍微有些著涼，並沒有什麼病。我介紹你去看一個專科醫生。怎麼樣？」秦川問道。

    「可以。」黃俊廣答應了下來。

    「好。」秦川叫來了保安。而不是叫護士。

    「你叫保安來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看病的。」黃俊廣有些慌，顯然剛才被保安趕出去，發生了一些身體上的接觸。

    「你放心，我叫他過來，不是趕你出去。而是陪你去專科醫生那裡去。」秦川偷偷的告訴保安將這個人送到精神科去了。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完，沒過多久那男子又跑了回來。

    「不是讓你去專科醫生那裡了麼？」秦川有些奇怪。

    「你有病！我是來看病的，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把我介紹去看精神病，你什麼意思啊？」黃俊廣很是不滿。

    「這位先生。其實你不要諱疾忌醫。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你腦子裡。你經常暗示自己有病，於是你就感覺到身體的各種不適。其實你很健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秦川對黃俊廣有些無可奈何。

    「你放屁。我明明有病，你卻說我精神病。我又不咬人，又不發瘋。我有什麼精神病？你才是神經病。」黃俊廣感覺到受到屈辱，跟秦川鬧了起來。

    「你到別的地方看過沒有？他們都怎麼說？」秦川問道。

    「開了很多檢查。花了很多錢，但是都說我沒病。我明明有病，檢查來檢查去，卻沒把我的病查出來，你們醫生除了開檢查，除了開藥。還會幹什麼？」黃俊廣對醫生的怨念也是非常大的。

    「既然檢查沒病，你就好好回去過日子，為什麼還要到處去看病呢？」秦川奇怪地問道。

    「我真有病啊。我晚上睡不著。耳朵裡總是轟轟的響個不停，聽到響聲，我就睡不著了。響得厲害啊。」黃俊廣說起失眠。就滿是痛苦。

    「你試過很累的時候，隨便往地上一趟就睡著了麼？那個時候隨便有多吵，都能夠睡得著。」秦川問道。

    「有過。以前在工地做事，中午就在工地睡午覺，往地上放塊木板，躺著就睡著了。」黃俊廣回憶起在工地做事的時候，神情輕鬆了不少。

    「為什麼耳朵裡面響就睡不著呢？」秦川問道。

    「太吵，我睡不著啊！」黃俊廣痛苦地說道。

    「你知道麼？你耳朵裡面響，是因為你睡不著。而不是因為你耳朵裡面響，吵得睡不著。你睡不著的原因不是因為耳朵裡面響，而是因為你的心理壓力太大。你總是認為自己有病，心理壓力不大才怪呢。」秦川似乎看出了黃俊廣失眠的原因。

    黃俊廣皮膚乾澀，頭髮散亂，看起來，就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生活規律了。

    「醫生，你怎麼沒讓我去檢查呢？不讓我檢查，你怎麼能夠看得出來我有沒有病呢？你應該給我開一大堆檢查才對啊！」黃俊廣也有些奇怪了，這一次遇到的醫生跟以往遇到的醫生有些不一樣。

    「你看過多少地方了？」秦川隨意問道。

    「看了很多了，不計其數。聽到誰說那個醫生厲害，我就到那裡去看。不過我運氣不好，別人的病都能夠治好，就是我總是治不好。我用了好多錢了。」黃俊廣說道。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到處去看什麼病呢？」秦川頭痛不已。

    「我有病啊！我賺的錢，全部用來看病了，就是沒人能夠治好我的病。我怎麼這麼倒霉呢？」黃俊廣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

    「你沒病，別人怎麼給你治？我剛才不是讓你去精神科那邊讓心理醫生給你做個心理輔導麼？你為什麼不試一試？」秦川問道。

    「我生病了到你這裡來看病，你說我有精神病，我要是依照你說的去做，那我才真的成了精神病了。你看我說話的樣子像是精神病麼？」黃俊廣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確實不像。」秦川見黃俊廣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只能順著他的話去說。以免進一步刺激到他。

    「那你給我開藥，打個點滴我再回去。」黃俊廣說道。

    「這個不能亂開。你沒病，我給你亂開藥，是不行的。」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不如給他掛點氨基酸。看來他今天沒搞靜脈滴注，是不肯走了。」一邊的方萍見秦川半天都沒能夠弄走黃俊廣，給出了一個主意。

    「沒必要，他身體其實比一般人還要健康。掛了氨基酸，也不會有改善。」秦川搖搖頭。

    「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心理更好受一些。說不定就自己走了。」方萍說道。

    秦川搖搖頭。這樣做雖然可能糊弄走這個病人，但是不能對病人的症狀有任何改善。

    「醫生，你就給我開點點滴，打完了藥我就走。怎麼樣？」黃俊廣說道。

    秦川很堅定的拒絕了：「不行。」

    「你不給我掛了藥，我就不走。」黃俊廣說道。

    秦川明白黃俊廣的心理，他是將這種掛藥當成一種精神上的慰藉。總感覺到掛了藥就感覺舒服一些。

    「我給你開點藥，你先吃著試試看，要是不行，我再給你掛藥，怎麼樣？」秦川試探著問道。

    「好。」黃俊廣答應了下來。

    秦川給黃俊廣開了藥，然後吩咐黃俊廣拿著治療卡去劃價。

    黃俊廣走了出去，卻沒有去劃價，更沒有去取藥，慢悠悠地離開了醫院。

    「秦川，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方萍一路跟著黃俊廣過去，看著黃俊廣出了醫院的大門。

    「什麼消息？」秦川很是疑惑。

    「那個黃俊廣沒有去取藥，而是直接回去了。我估計他明天還得來。」方萍說道。

    「沒事，他來就來。還能夠調劑一下咱們科室的氣氛。」秦川並不是很擔心。

    晚上回到家裡，進入【天才名醫系統】的時候，秦川便知道這一回是怎麼也繞不開黃俊廣了。

    因為系統發佈了一個新任務。系統之前總共發佈了三個任務，還只完成了一個。【任務一】完成進度已經到了70%。

    【任務三】秦川一直沒注意，這一次才發現【任務三】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度，已經到了87/1000。說明自己的那篇論文已經引起了少數同行的認同。如果能夠在學術年會上推介一下自己的論文，說不定就能夠完成【任務三】。

    現在又已經發佈了【任務四】。

    【任務四】：找到黃俊廣的病因並且治癒黃俊廣的病。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病，之前的任務系統都是不直接與現實發生聯繫的，雖然系統也需要檢測現實中的情況，收集需求的數據。但是這一次，卻是直接以現實中秦川遇到的病人作為任務對象。

    秦川感到非常奇怪，這個神奇系統究竟是如何發佈任務的呢？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四章  試探


    很快過年了，老秦家與老蔣家已經定好了兩家聚一聚的日子。這個日子對於兩家極為重要。所以老秦早早地就在玉湖飯店定好了包廂。年關將近，飯店的包廂極為搶手，幸好老秦是提前了好幾天，才定到了位置。

    「小川，過兩天就到日子了，你這兩天也去商場買套好點的衣服。這一次的事情是大事情，咱們也要表示一個態度，你說是不是？」老秦在早上的時候，將秦川叫住。

    「就是兩家坐一起吃頓飯而已。你們別這麼緊張。我跟蔣叔叔他們都已經很熟了，他們不會介意的。」秦川不是很在意。

    「你這傻小子。兩家坐在一起吃飯了意味著什麼？差不多就是把你跟玲玲的事情給定下來了。這要是在以前，必須得有媒婆做媒，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秦川媽媽說道。

    「你們啊，怎麼都是這種老思想啊？我跟玲玲也就是開始交往而已，現在兩家見個面而已，你們別太緊張。」秦川知道父母年紀大了，就盼望著能夠早點抱孫子。但是自己卻還不想這麼快就結婚，至少兩個人得多進行相互瞭解。將來在一起，少一點磕磕碰碰。

    「這一次，一定得聽我們的，你重視一點，這不是小事。」老秦最後拍板了容不得秦川反對。

    「好吧。反正也快過年了，我就去買一兩套衣服。不過我可告訴你們啊。到時候別嫌我花錢多啊。」秦川說道。

    秦川還真是想買幾套體面一點的衣服，工作了之後，畢竟跟讀書的時候不一樣，老是穿著以前讀書時穿的衣服，確實有些不合適。而且年後可能要去比利時參加年會，更要穿得得體一些。到時候，參加那種層次的年會，走出去，也是代斃國大夫的形象。

    「小川，這一次別吝惜錢，買好一點的衣服。上班了。也該買幾身好衣服了。對了，讓玲玲陪你一起去買衣服。女孩子的眼光好。買衣服也更有經驗。錢要是不夠，問我們要。」秦川媽媽給秦川出了一個主意。

    「行行，錢的事情不要你們擔心。不是告訴過你們，我今年的年終獎比較豐厚麼？」秦川笑道。

    秦川趕到醫院，還沒來得及跟蔣玲玲吃早餐，便被黃俊廣給擋住了。

    「秦大夫。」黃俊廣擋在秦川的面前。

    「黃俊廣，昨天給你開了藥吃了沒？」秦川問道。

    「我的病吃藥沒用，得打針。打點滴。」黃俊廣搖搖頭，居然並沒有說假話。

    「我不是讓你先吃了藥試試麼？」秦川其實早就知道黃俊廣根本沒有去劃價買藥。

    「你就是想騙我的錢，不給我治病，就知道給我開吃了沒什麼用的藥。」黃俊廣直接將責任推到秦川身上。

    「你說你這個人呢，我說你沒病，你偏偏說自己有病，我讓你吃藥，你又說我騙你的錢。我要是真想騙你的錢。給你多開一些檢查、多開一些治療不是賺錢更快麼？我就是覺得你沒病，我才給你只開了一些對你現在的症狀有所改善的藥物。」秦川很是鬱悶。

    「你怎麼當醫生的。我是耳朵裡面響，晚上睡不著，你不給我做檢查，就說我腦子有問題。我看你是腦子才有問題。」黃俊廣有些激動了。

    蔣玲玲很是著急，「川，要不要叫保安？」

    「不用。」搖搖頭。又回頭向黃俊廣說道，「你吃了早飯沒？」

    「沒有，沒有。我不吃早餐。」黃俊廣說道。

    「那跟我去吃早飯。我還沒吃早飯呢。要是我餓得兩眼發黑，誤診了怎麼辦？」秦川找了一個黃俊廣很難拒絕的藉口。

    「那好吧。我跟你過去。我可不是想吃你的早餐，是擔心你誤診了病人。」黃俊廣說道。

    秦川從黃俊廣的話裡聽出來黃俊廣不吃早餐的原因並不是不想吃早餐。而是經濟上已經出現了困難。這個人也是很有意思的，明明是沒有錢吃飯了，偏偏還要講面子。

    「等一下，你就陪我吃一點。我一個人吃飯吃不下。」秦川故意說道。

    黃俊廣沒有說話。

    等到了醫院食堂裡，秦川讓蔣玲玲單獨一個人到一邊去吃。自己則另外再在食堂裡買了一些早餐。

    「陪我一起吃吧？」秦川說道。

    「可不是我要吃你的早餐的，是你非要請我吃的。」黃俊廣說道。

    秦川看著這個黃俊廣也覺得有些可憐，他確實是個病人。而且到處求醫，花光了他賺來的所有的錢。這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肯定會有原因。若是沒有任務四，秦川也許不會去過問黃俊廣的事情，這個世界需要幫助的人太多，像黃俊廣這樣遭遇的人也不知凡凡。秦川只是一個醫生，不是救世主。

    「咱們邊吃邊說點事情。」秦川說道。

    「說什麼？」也許是吃了秦川的早餐，黃俊廣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睡不著的？」秦川想知道導致黃俊廣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緣由。

    「很久了，怕是有一兩年了。」黃俊廣大口大口地吞嚥著手中的大饅頭，噎得兩眼翻白。

    秦川連忙遞了一杯豆奶過去：「喝一點。」

    黃俊廣接過豆奶，一口氣將豆奶喝了個一乾二淨。

    「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川接著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呢？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哎呀，我頭痛。我說你這個醫生，我就是吃了你一頓早餐，還是你叫我吃的。你就問東問西的，你煩不煩啊？」黃俊廣神色有些慌張，似乎什麼秘密埋藏的寶藏被別人發現了一般。他在守住一個巨大的秘密。

    秦川看到了黃俊廣的神色，便大概地知道了原因。黃俊廣肯定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而這種事情，不外乎是因為感情。以他的年齡來看，難道是因為婚姻不幸福麼？所有的猜測都沒有答案，除非秦川能夠找到黃俊廣的家人。

    「你別擔心。我這是在找你生病的原因。」秦川說道。

    「你這人就好笑了。找我生病的原因，不給我做檢查，反而一個勁地套我的話，你以為我真實瘋子啊。告訴你，我是生病了，但是我沒瘋！」黃俊廣激動起來。在食堂裡大喊大叫。

    「你別激動，我不問，我不問。」秦川連忙撫平黃俊廣的情緒。

    「你家住哪可以說麼？」秦川問道。

    「我家住哪，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我有個時候住在體育公園那邊的橋洞下面。有個時候住在地下過道里。只是有人不想讓我住在下面，經常會有人來趕。」黃俊廣說道。

    秦川卻有些暗暗稱奇。這黃俊廣既然是住在那樣的地方，卻依然能夠保持身上衣服的整潔。非常讓人迷惑。

    吃過了早餐，黃俊廣卻沒去急診科排隊了。

    「你今天不排隊了？」秦川很是奇怪。

    「我沒錢了，今天準備去找點活幹，賺點錢。再來看病。」

    黃俊廣的話在秦川的意料之中。只是秦川有些好奇，黃俊廣這個時候到哪裡去賺錢。

    「這個人究竟怎麼回事？」等黃俊廣走後，蔣玲玲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心理強迫症，總是感覺自己生病了。其實他的身體很好。檢查來檢查去，一點病都沒有。」秦川搖頭。

    「他把錢全部都用去看病了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蔣玲玲回頭看了看黃俊廣越走越遠的背影。

    「現在就是不知道導致他這個情況的原因。」秦川知道要想完成任務四，首先就是將黃俊廣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川。過兩天兩家一起吃飯了。要不要我家準備什麼東西？」蔣玲玲臉色一紅。

    「不用，我爸媽準備得差不多了。對了。我今天下班之後，準備去買身衣服，你給我去當參謀怎麼樣？」秦川這才記起父母的一個任務。

    「好啊。我對挑衣服可是非常有一套的。」蔣玲玲笑道。

    秦川與蔣玲玲各自往各自的地方走去。

    秦川走進急診科室的時候，吳曉明抬頭看了秦川一眼，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吳曉明上一次雖然名義上是向整個科室的人當眾道歉，但是。他對差點讓他開除掉的秦川，不可能毫不介懷。反而他對秦川的憎恨更深了。

    自從醫院表明要送一批醫生出去進修，他的心思就活絡了。找到自己的舅舅鄭元孟。作為副院長的鄭元孟自然有辦法為自己的外甥搞一個名額。院級領導班子，每個人手裡都會有一兩個名額，到時候。直接進入到進修名單就可。

    鄭元孟準備利用這一次進修機會，將外甥送出去，在高等級醫院裡進修一段時間，回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專科去。而不需要繼續待在急診科。

    很快就要名正言順地離開急診科了，吳曉明之前夾著的尾巴又開始翹起來。只要自己去了專科，這些人拿自己就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川不是很牛麼，將來自己要是去了外科，可就不是一個急診大夫可以相比的了。

    雖然鄭元孟一再要求吳曉明在事情沒有最後確定之前，千萬不要太高調，到時候，弄出什麼事情出來，就不好辦了。畢竟每個科室都是一個名額。到時候，讓職工們知道領導們手裡頭有名額，只怕會鬧翻了天。但是吳曉明看到秦川時還是有些忍不住。

    秦川也沒有理會吳曉明，他對這個人的印象極差。雖然吳曉明已經當眾道歉，但是秦川卻可以看出來，他沒有一點誠意。秦川跟吳曉明從來沒有過任何地交往。

    「哼！」吳曉明忍不住鼻子裡哼了一聲。

    何學東與何小康感到有些奇怪，吳曉明這幾天一直都是夾住尾巴做人的，不知道為何突然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高佔婷從外面進來，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一邊大咧咧地說道：「小川，待會跟你說點事情。你有空麼？」

    「有空，當然有空。」秦川說道。

    等兩個人都閒了下來，高佔婷將秦川拉到了外面：「你這個甩手掌櫃可也真是的。你多久沒過問製藥廠的事情了？」

    「怎麼，製藥廠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川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事。能有什麼事情？是臨床試驗的事情。第一批使用了藥物的病例，效果都非常不錯。第一階段的藥物試驗取得了圓滿成功。其實現在直接投入市場都沒有什麼問題了。」高佔婷說道。

    「這是好事啊？你發什麼愁？」秦川有些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你當甩手掌櫃，竟然一點都不過問。我是在愁，以後製藥廠該怎麼辦才好。」高佔婷愁得皺緊眉頭。

    「人手不足那就多請人。總會有辦法。」秦川說道。

    「你說得容易，去哪裡找這麼合適的人手？」高佔婷搖搖頭。

    人才雖然是稀缺的，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只要鋤頭硬，沒有挖不了的牆角。「秦川笑道。

    郝美麗也是第一批進行臨床試驗的人群，病好了之後，郝美麗的腳便恢復了正常。

    郝美麗出院之後，每天都會帶有些家中製作的糕點送到急診科來。秦川與高佔婷說話的瞬間，郝美麗蹦蹦跳跳地來了。雖然看起來有些扮嫩裝萌的做作，但卻可以看出他內心的喜悅。

    「弟弟，姐姐又給你送吃的來了。這可是正宗的郝家老字號風味。你們都嘗嘗看。」郝美麗拿出一大堆的糕點，將桌子上放得滿滿噹噹的。

    「美麗姐，你別天天送吃的到急診科室裡來，你的病剛好，萬一鬧出什麼問題來，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秦川連忙勸說郝美麗以後少來急診科室。

    「弟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這老姐姐？老姐姐沒什麼本事，就會做一手正宗的郝家老字號糕點。」郝美麗有些不大高興。

    「哪有？我就是擔心美麗姐身體出狀況而已。」秦川連忙說道。

    「乾媽。我可是一直盼著你來的。」何小康笑道。

    「你這個饞嘴的傢伙。」郝美麗指著何小康，也笑了起來。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藥欲上市


    「美麗姐，小龍的老譚山糕點廠搞得怎麼樣了？」自從上一次陪王小龍去了一趟廷元超市之後，秦川一直沒有聽到王小龍的事情。這一陣事情不少，慢慢地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等郝美麗過來，秦川才想了起來。

    從郝美麗的表情上，也能夠看出糕點廠的生意肯定不錯，「好，非常好。廷元超市跟小龍簽了合同。咱們的糕點進了超市，好受歡迎的。很多人說，吃到了咱們的老譚山糕點，就感覺到了過去的那種味道。」

    「這是懷舊心理。越是老的東西，越是有味道。老譚山糕點本身的味道就非常好，現在再加上一點歷史的氣息，感覺味道就更不錯了。」何小康分析道。

    「小康說得對，其實我們身邊有很多非常有意義的東西，只是我們都沒有去在意，把好的東西給丟棄掉了。」何學東也很贊同何小康的這種觀點。

    高佔婷笑道：「看來還是要多發覺，身邊處處都是商機。」

    郝美麗卻似乎不是很愉快：「生意好了，小龍總算有了自己的事業，可是我沒時間到這裡來看你們了。現在作坊里根本忙不過來，招來的都是新手，手藝過不得硬，到處都得我們一家子去盯著。我現在都是廠子裡的技術幹部。嘿嘿嘿。快過年了，給你們帶了一些年糕過來。」

    「美麗姐，雖然你的病好了，但是還是要特別注意啊。這種病很難徹底脫體的，如果你不注意，很容易復發的哦。」秦川連忙告誡。

    「知道知道。我現在主要是在廠子裡當技術監督，你大哥和小龍都不許我工作太長時間。要不然，我哪裡有時間往這裡跑啊。等那些新手都熟練起來，以後我就不去管了。天天送糕點過來給你們吃。」郝美麗笑著說道。被關心的感覺很是不錯。

    郝美麗過來說了很久才走，好在下午的時候，急診科並不是特別忙。郝美麗在急診科待了一個多小時，也忙著趕回去了。

    大年將之。去超市商場辦年貨的人越來越多。廷元超市副食品區專門設置了一個老譚山年糕攤位。在那裡置辦年貨的人總是會到那個攤位流連。

    「咦？這年頭竟然還能夠看到這麼精緻的老譚山糕點。看起來很不錯啊。不知道有沒有那種老譚山糕點的味道。現在的糕點雖然五花八門，看起來也很精緻，但是就是沒有當年的那種味道。」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在老譚山糕點攤由衷的說道。

    售貨員立即笑道：「這裡有一些供大家免費品嚐的老譚山糕點樣品，你們可以嘗嘗看，絕對的老譚山糕點的味道。這裡的糕點，是我們廷元超市從一家老譚山糕點老字號進的貨。絕對的老風味。」

    那中年男子用牙籤挑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糕點入口即溶，古樸的味道在口裡向口腔中的味蕾擴散，那一種熟悉的甜蜜在心頭綻放。中年男子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那種曾經擁有過的溫暖。那種回到過去的感覺，讓中年男子的眼睛有些濕潤。

    「大叔，味道怎麼樣？很正宗吧？」售貨員親切地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好多年沒吃到這樣的糕點了，這種味道就是小時候的那種味道。非常好吃。給我一樣都來一點，我也要讓我的後輩們也都嘗一嘗我小時候嘗過的味道。」中年男子改變了他的採購計畫，原本要買的一些糖果，他沒有再去買。而是買了很多老譚山糕點。

    置辦年貨的人群，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譚山糕點對他們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這些上了年級的老人不像現在的年輕人。每天忙碌於工作，他們有時間則與老朋友在公園裡聊聊天。今天在超市裡買了好糕點，也會去向老朋友炫耀一下。結果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慢慢地將老譚山糕點的名氣傳播了出去。很多人特意去廷元超市購買老譚山糕點。

    老譚山糕點一下子成為譚山人喜聞樂見的熱門話題，廷元超市的庫存很快見底。廷元超市採購部經理林正品放老譚山糕點進場的主要原因。還是看在高佔婷的面子。他對老譚山糕點前景並不是特別樂觀。畢竟現在的人買東西都是看牌子。老譚山糕點，已經在譚山的主流市場消失了幾十年了。現在重新走向市場，已經變得極為陌生了。沒有品牌效應，沒有出色的包裝設計。這一切都會成為老譚山糕點在銷售過程中的掣肘。

    但是出乎林正品意料的是，幾家店長同時打電話過來。要求增加老譚山糕點的庫存。超市的其他商品似乎也比往年同比提升了不少。廷元超市一下子竟然出現了庫存壓力。這真實幸福的煩惱。本來由於日昇超市遍地開花，強大的競爭力壓得廷元超市喘不過氣來。廷元超市的市場份額不斷地被壓縮。而且隨著日昇超市開始越過河岸，搶灘河西，廷元超市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在庫存上，今年比往年略有縮減。

    沒想到這幾天廷元超市突然火爆了起來。銷售額節節攀升。誰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有人發現，這幾天過來購物的顧客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會購買大量的老譚山糕點。

    林正品立即意識到什麼，將其他商品的增加庫存事務交給下屬去辦，自己則親自趕往王小龍的老譚山糕點廠。

    「林經理。有什麼事情，您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麼？怎麼還親自過來了？」王小龍見到林正品的到來很是奇怪。

    「王廠長，我這一次過來，是準備加強與貴廠的合作。老譚山糕點經過我們廷元超市的大力宣傳之後，現在已經在譚山有了一定的聲譽。我們超市決定加大老譚山系列糕點的宣傳力度。加大與貴廠的合作。」林正品說道。

    王小龍喜出望外，之前他的糕點還全是靠高佔婷的面子，才進入了廷元超市。雖然利潤被壓制得很厲害，但總比過去沒有穩定市場，要強多了。

    「太好了，我也正準備擴大生產規模呢。」

    「那就好。王廠長，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可以將進價適當的提升一些。這樣你們的利潤空間就會提升很多。但是我們必須成為老譚山糕點的譚山獨家代理。在譚山市，老譚山糕點只能在廷元超市銷售。我們將用更多的資源宣傳老譚山糕點。將來老譚山糕點的品牌提升了，老譚山糕點的價格會提升，我們也會進一步提升你們的利潤空間。也就是說，我們的合作是雙贏的。」林正品說道。

    王小龍身高馬大，看起來像是沒有頭腦的人，其實，他是很精明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順勢而上。將老譚山糕點做到這一步。

    王小龍早就聽說了老譚山糕點在超市裡的火爆程度。所以，他不再像以前一樣，處於一個極為劣勢的位置。

    「做人是要懂得感恩的。老譚山糕點能夠有今天，都是托廷元超市的福。所以這個譚山市的獨家代理，我是可以答應下來的。不過，老譚山糕點的定價權必須保留在我們自己手上。我們會給廷元超市最大的利潤空間，但是出廠價、零售價都由我們老譚山來決定。」王小龍顯然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

    談判的過程自然很漫長，最後兩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到日昇超市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協議已經簽訂了。日昇超市背後的老闆是鄒家豪，本來他想趁著高廷元住院的機會。徹底吞沒廷元零售與商場的市場，但是沒想到，廷元集團在零售業上的反擊立即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鄒家豪對著局部的得失並不是很在意，在房地產產業中，他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譚山市所有的好地段都已經被他吃了下來，而最燙手的九潭開發區樓盤都扔給了廷元集團。超市的回報對於鄒家豪來說。在房地產暴利之下，簡直可以無視。

    榮富貴來到九潭區漢鼎醫藥的開辦的一家社區醫務室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榮富貴與女兒榮月英還是有些擔心被別人用來做人體試驗。但是到了這裡之後，進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才發現這裡的看起來還是非常正規的。由於病人少。醫護人員的態度也都非常好，特別有耐心。

    用藥一兩週之後，榮富貴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醫生說新藥已經開始在起作用，效果非常理想。

    一個月之後，治療其實已經完成。榮富貴的血液循環中的血栓情況已經基本上清除了，肺血栓也基本上解除。榮富貴感覺呼吸都通暢了許多。不再像以前，胸口壓著一塊巨石一邊，經常會喘不過來。

    但是這邊不讓榮富貴出院，而是需要繼續觀察他的身體變化狀況。連續觀察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榮富貴在有計畫的鍛鍊中，身體反而越來越健壯。

    快過年了，榮富貴有些待不下去了。榮富貴在他的責任醫生過來查房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

    「趙大夫，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趙大夫就是漢鼎公司引進的專門負責新藥臨床試驗的醫學博士趙建偉。趙建偉是被漢鼎集團的高薪吸引過來的。本來他對這一種國產新藥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臨床試驗之後，結果讓趙建偉目瞪口呆。這種國產新藥已經超過了目前任何市場上已經出現過的任何同類藥物。趙建偉對於公司的前景越來越看好。

    趙建偉是很滿意這裡的工作環境的。不像在實習的時候，在醫院裡，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像不停高速運轉的機器一樣，根本沒有時間與患者多說一句話。但是在這裡，趙建偉可以仔細地研究病情，可以去與患者溝通。這是理想中的醫療環境。雖然這裡的條件還非常有限，缺乏各種大型儀器。但是趙建偉相信，隨著漢鼎醫藥的正式上市，巨額的資金回籠的時候，該有的儀器設備都會購置齊備。

    「你放心。過年之前會讓你出院。不過這幾天還有一些列的檢查要做。等這些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出院了。」趙建偉很親切地說道。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出院了。」能夠回家過年，對於任何病人都是非常歡喜的。榮富貴已經喜形於色。

    「不過回去之後，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些。雖然從目前來看，並沒有什麼反覆。但是如果你一點都不注意。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就很難預料了。」趙建偉提醒道。

    榮富貴連連點頭：「趙大夫，你就放心吧。我會多加注意的。」

    隨著榮富貴等一批病人的治癒出院，一脈通的第一階段的臨床試驗也基本完成。由於一脈通是特批藥物，經過這一階段的臨床試驗，便已經可以走向市場了。趙建偉的關於一脈通藥物藥理研究論文已經在國內外的期刊上發表。論文一經發表，立即引起了國內外醫學界人士的關注。

    心血管疾病是導致人類死亡的主因之一。目前缺少高效的治療藥物。現在中國人研究出一種高效的藥物，自然引起國內外的廣泛興趣與質疑。

    趙建偉的郵箱裡每天都會收到國內外同樣的諮詢信件，也有一些質疑批駁的信件。對於這些信件。趙建偉直接用一脈通的功效以及臨床試驗結果做了自動回覆。

    一脈通還沒有上市，一脈通的廣告已經先一步實施了。在一些門戶網站的彈窗中，已經出現了一脈通的廣告。

    秦川這個時候，則依然在醫院裡忙碌著。

    吳曉明又恢復了往日的作風，有事避著走，不過科室裡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家都沒有指望吳曉明能夠重新做人。

    吳曉明依然像以前一樣的高傲，他總感覺自己比其他同事高出一等一般。因為他是可以離開急診科去其他專科的，而其他同事。則只能在這裡虛度光陰。

    何小康是個急性子，他就看吳曉明看不過眼，直接走過去對著吳曉明說道：「吳曉明，你什麼意思啊？當初當著科室裡所有人的面道了歉，說要重新做人。尼瑪，怎麼重新做人啊？科室裡個個都忙得像個陀螺一樣。你一個人在這邊清閒。你是不是人啊？」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有不做事麼？就算我不做事，是你管得了的嗎？我記得急診科的主任姓程，不是姓何。我就是不做事，你能拿我怎麼樣？」吳曉明不屑地說道。

    「擦！」何小康火冒三丈，捏起拳頭就要沖上去。

    秦川連忙將何小康拉住：「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幹嘛？」

    「秦川。你別假惺惺的。何小康要是敢打我，你讓他過來就是。要你再那裡假惺惺的麼？我告訴你，這急診科我是遲早要離開的。而你，就只能一輩子在這裡當急診醫生。你以為你發表了一篇sci封面文章，你就了不起了麼？我不想惹事，但是不怕你們孤立我。就是程主任來了，我還是這句話！」吳曉明說道。

    「你是哪句話？」程冠樺青著臉走了進來。當初讓吳曉明本來就是程冠樺看在鄭元孟面子上，才勉強答應下來的。沒想到這吳曉明轉臉有變成老樣子了。程冠樺知道這一次，鄭元孟肯定是會給他外甥爭一個進修名額的。等吳曉明離開之後，急診科就徹底安靜了。但是沒想到這個吳曉明人還沒走，竟然就開始囂張起來，不僅不做事，而跟科室裡的同事對著來。

    「程主任，我，我只是跟他們鬧著玩。隨便說的。他們一直都排擠我。」吳曉明還是不敢跟程冠樺對著干。

    「吳曉明，這才過去了多久？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將你留下來，急診科的所有同事都意見很大。但我還是頂住壓力把你留下來了。你現在又變成老樣子，你說我該怎麼處理？算了，這事情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找鄭院長，當初鄭院長也是做過保證的。秦川，你跟我去一趟院辦。有些事情。」程冠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吳曉明的臉色幾乎變黑了，急診科所有的人都已經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了，連個中立的都沒有。現在又被程冠樺劈頭蓋面地說了一頓。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讓他顏面大失。他已經將急診科所有的人都懷恨上了。

    「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都認識我吳曉明！」

    秦川有些奇怪程冠樺要他去院辦究竟有什麼事情：「程主任，去院辦有什麼事情麼？」

    「好事。」程冠樺就是要將懸念保持到最後一秒。

    「好事？」秦川更是疑惑。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到了院辦你就知道了。」程冠樺笑道。

    秦川抓了抓腦袋。

    石恆星正在辦公室裡等候秦川與程冠樺的到來。

    「你們總算來了，我都等你們老半天了。葉院長讓你們過來的時候，先到辦公室去一趟。」石恆星一看到程冠樺與秦川。立即說道。

    「那就先去院長辦公室去。」程冠樺很乾脆地說道。

    葉漢佐正在辦公室看秦川的論文，秦川與程冠樺一進辦公室，葉漢佐連忙起身招呼。

    「坐坐，等你們很久了。」葉漢佐說道。

    「葉院長。」秦川跟葉漢佐打了個招呼。

    「秦川啊，剛才我又特意翻了一下你的論文，寫得非常有內容。難怪外文期刊能夠將你的論文作為封面論文。你的論文裡面介紹到的一些急救技術方法，你都在實踐中檢驗過麼？」葉漢佐問道。

    「其實每個急診醫生都會有一些個人的『獨門絕技』，這些絕技源自於實踐之中，看起來很簡單。實則非常有效，也合乎科學原理。我在實踐中總結出了一些取巧的方法。」秦川說道。

    「真實不容易啊。加上實習的時間，你從事醫療實踐活動時間也並不長。但是你卻能夠從實踐中總結出這麼多的經驗出來，確實不容易。難怪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直接稱呼你為博士。想來他們也認為必須有豐富的醫療經驗，才能夠寫出這麼好的論文出來。這篇論文的理論技術並不高深，但是卻很實用，能夠救人。非常不錯。」葉漢佐滿口稱讚。

    「這也是我們醫院急診科的病患數量太多，我雖然從醫時間不長。但是看過的病歷卻並不少。」秦川說道。

    程冠樺也適時補充道：「秦川來急診之後，特別肯幹。每次都是搶著去做事情。每天處置的急診也是科室裡最多的。出院前也是出得最多的一個。多次參加大型的搶救活動。表現非常突出。」程冠樺全是誇張之詞。

    葉漢佐讚許地點點頭：「我還聽說你的外語水平也非常好。這一次你們急診科出了這麼多篇sci論文，都與你有極大的關係。」

    「葉院長，這可就說錯了。我只是給他們翻譯成英語，能夠在外文期刊發表，主要是他們的論文質量過硬。」秦川很謙虛地說道。

    「我們還是說正事。這一次的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醫院黨委非常重視。參加這樣的國際性的學術會議，對提升我們醫院的學術氛圍與學術水平有著重大意義。所以，醫院準備全力支持你參加這一次的學術會議。你這一次參加學術的會議的一切開支，都會由醫院負責。另外醫院還會給予你一定的補貼。還有，畢竟是參加如此重要的國際學術會議。個人儀表也非常重要。在國外，醫生職業是非常受尊敬的行業，也是高薪行業。所以醫生一般都比較有錢。生活水平極高。但是在我們國家，醫生屬於工薪階層，收入水平應該屬於中等收入水平。跟國外有著極大的差距。著裝方面，還是要考慮到這種情況。醫院黨委研究決定，給予你一定的經費補貼，用以購置服裝。醫院對購置服裝的檔次有一定的要求。希望你能夠按照醫院的標準去做。」葉漢佐說道。

    這個有點意思。秦川露出了笑容。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做個講座


    葉漢佐的意思很明顯。國外的醫生收入高。能夠參加這一次年會的大夫都是醫學界的精英，出席這種正式場合，肯定很注意穿著。秦川去參加這個年會，代表的是中國醫學界，更是代表譚山市中心醫院。所以，在穿著上面不能落了醫院的面子。醫院掏錢，讓秦川去買幾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衣服。

    但是為了不讓醫院的人對這件事情有議論，這筆費用還是需要秦川自己承擔一部分。畢竟這件事情，對秦川本人也是非常有幫助的。醫院在解決了其它費用之外，還解決秦川的服裝問題，顯然已經做得仁至義盡。

    「葉院長。秦川才工作不到半年。家裡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到現在還住在筒子樓裡。我看醫院既然已經打算解決秦川的個人困難，不如乾脆派專人專門按照秦川的身材購買好服裝。這樣一來，服裝業更符合醫院的標準。二來也體現了醫院尊重人才、愛護人才。」程冠樺對自己手下的愛將關懷備至，竭力從葉院長手中為秦川撈好處。

    葉漢佐本來還擔心醫院裡有閒話，但是聽到程冠樺這句「尊重人才、愛護人才」的時候，心裡便不再有矛盾了。

    「程主任說得好。為了切實解決秦川的個人困難，這一次的服裝費用，全部由醫院出了。這一筆錢再多也是值得的。秦大夫。這一次出去，對我們中心醫院來說，非常有意義。如果你能夠通過這一次學術交流，認識一些國際醫學專家，讓他們與我們醫院建立友好關係的話，或者與國際醫療機構建立長期合作關係的話。那就是對醫院最大的貢獻。」葉漢佐自然希望能夠利益最大化。

    譚山中心醫院能夠參與國際性的學術交流，本身就已經是作為一家地級市三甲醫院的一次重大突破。如果能夠與國際醫學專家、醫學機構建立關係，意義更加重大。對於葉漢佐本身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政績。

    秦川沒想到葉漢佐會這麼幹脆的答應下來，連忙感謝：「感謝葉院長，感謝醫院黨委對我的關心。」

    「哈哈哈，小秦啊。這一段時間雖然快過年了，你也好好準備。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既然能夠邀請你，應該是有專家看過了你的論文。這一次請你過去。應該也有進行這方面交流的意思。不如這樣，過幾天，你就在醫院學術廳做一個學術報告。正好可以提前演習一下，另外也可以讓全院的醫護職工都瞭解一下這一次國際交流會議。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調動醫院全體醫護人員科研積極性的動員大會。」葉漢佐一下子有了一個好主意，這主意絕妙得讓他在心裡誇了自己好幾回。

    程冠樺也不由得讚歎，不愧是當院長的，這想像力太天馬行空了，由衷地恭維了幾句：「葉院長真是高瞻遠矚。秦川。回去馬上準備一下講座的內容。你就把這一次講座作為你在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上的學術講座。一定要嚴肅認真。」

    秦川連連點頭：「我會的。」

    葉漢佐心裡很是滿意：「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只要把你這篇論文講好就可以了。時間就定在後天吧。後天下午。待會我就讓辦公室通知下去。」

    葉漢佐直接將辦公室的石恆星叫了過來。將剛剛又做出改變的計畫告訴了石恆星，然後讓石恆星通知醫院學術委員會以及各個科室。學院將舉行一場學術報告。學術委員會的各個委員、醫院管理層領導、各個科室醫院護士空閒人員都必須參加學術會議。另外就是秦川參加年會的服裝以及相應的物品採購由醫院全權採購。

    從院長辦公室走出來，程冠樺又讓秦川去他辦公室，顯然程冠樺對秦川兩天後的講座有些擔心。

    「做講座的時候，你不要緊張。這兩天你把你的這篇論文的主要內容，做成ppt。內容一定要熟悉。這次講座就用中文算了。把內容熟悉了，還要轉變成英語。到了國際會議上，肯定會有很多學者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後天的講座，怕也少不了。這些東西，你還是要提前有個準備。不過也沒關係。你能夠回答。別人會覺得你涉獵極廣。你答不出來，到時候你就虛心請教。你這個年齡，別人不好意思說你什麼。」程冠樺笑道。

    秦川想想也覺得程冠樺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秦川並不是很擔心別人提的問題。這幾個月的時間，實際上，秦川紮紮實實學了別人花十幾年學的東西。雖然還只是學習基礎的內容，但是秦川相信，這系統中基礎的內容，放到現實中來，只怕也有很大部分應該算是比較高深的內容。有些還屬於醫學前沿內容。

    到了辦公室，程冠樺才想起忘記了向醫院提議處理吳曉明的事情。現在心情好，想了想，還是不準備得罪人。稍後還是準備去找一下鄭元孟。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吳曉明這個人以後不可能再留在急診室。至於以後吳曉明會去禍害哪個部門，程冠樺並不是很關心，只要不要禍害自己的科室就行了。

    「回去好好準備。這兩天乾脆不要去管科室的事情，讓學軍小康他們多盯著點。你全力準備講座。回頭我去跟他們說一聲。」程冠樺高度重視秦川在醫院的這一次學術講座。秦川在出國參加學術會議之前，必須要贏得醫院同仁的認可，這樣醫院才會毫無保留地支持秦川。

    「嗯，程主任，你放心吧。我自己寫的論文。其實都在我腦子裡。就算不做ppt，直接講也沒有問題。」秦川說道。

    「ppt不僅要做，而且要做得漂亮。這個你要不是很在行的話，可以請人給你去做。這不是給你自己看的。是給來聽講座的人看的。你要講的東西，你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來聽你講座的人不知道。他們需要有個很具體的東西看著。才能夠更好的理解。」程冠樺這個時候很有耐心地跟秦川說了起來。

    秦川一邊認真的聽著程冠樺的話，一邊點點頭。【天才名醫】系統並不能夠將所有的東西都教會你。很多東西系統裡也學不到。這種東西叫閱歷。程冠樺當了幾十年的醫生，有很多東西都是秦川一下子無法具備的。【天才名醫】系統能夠讓秦川成為非常厲害的醫生。但是能不能成為名醫，則需要秦川從醫道路上慢慢去積累。

    「趕緊回去準備吧。看明天有沒有時間，在科室裡面試講一下。」程冠樺簡直把這事情看得比科室裡任何事情都要高。

    回到科室之後，眾人自然很好奇，程主任那麼急匆匆把秦川召過去究竟有什麼好事。

    「小川，主任有請，究竟是什麼好處？」高佔婷走了過來。

    眾人都圍了上來。

    「是不是又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好處了？主任現在對你是越來越看重了。科室裡。他也就對著你露出笑臉。都把你當親兒子了。」何小康的話語中怎麼聽都感覺有些弱弱的吃味。

    高佔婷立即站在了秦川這一邊，雖然不是親姐弟，那也要分個親疏不是？

    「你要是像小川一樣，能夠讓科室裡每個人都發一篇sci，程冠樺能夠把你當親孫子一樣。」

    何小康一聽不對啊，「怎麼他是親兒子，我就成了親孫子了？」

    「你比我們小了一輩，你不知道啊？乖侄子。」高佔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科室裡面也都是笑噴了。大家都和郝美麗認姐弟姐妹。就何小康認的是干媽。這不是比大夥都小了一輩麼？

    「對了，算起來。你跟方萍還是**。方萍叫郝美麗也是叫美麗姐。就你叫美麗媽。」高佔婷真是不怕打擊死何小康啊。

    「乖侄子，你還是一邊去玩泥巴去，別搗亂，讓秦川說一說，今天得了什麼好處。」何學東笑道。

    秦川也笑得不得了，這科室裡面的氣氛真的是越來越好了。也沒有隱瞞。「上一次不是收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的請柬麼？程主任上報了院裡，院裡比較重視，擔心我出去丟中心醫院的臉，說是醫院裡出錢，給我進行精包裝。另外給我報銷費用。再給點零花錢。」

    「你說清楚一點。我沒聽明白。」高佔婷沒有聽明白秦川的俏皮話。

    秦川笑了笑，只好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醫院領導認為，國外的醫生比較有錢，擔心我穿得太差，損壞了中國醫生的形象，所以準備給我買套好衣服撐門面。另外還適當給點補貼，怕我到了國外沒有外匯，寸步難行。」

    「你這麼說我們不就聽明白了？偏偏要那麼繞。這是天大的好事啊！又給報銷費用，還給補貼，連衣服都給你準備好。這樣的好事怎麼我們就碰不到呢？」高佔婷羨慕的眼神裡不停地放光。

    「對啊，這條件也太好了。那天我也去弄張請柬回來，看醫院會不會給我這樣的待遇。」何小康哀怨地說道。

    「得了吧你。這是國際學術會議的請柬，你以為這麼容易拿得到啊。國內的學術會議倒是容易拿，但是國際上的學術會議都是非常嚴格的。尤其像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這樣的正式學術交流活動，能夠參加的都是業界的精英。不是想去就能夠去的。秦川這一次能夠去，主要歸功於他的那片封面文章檔次確實很高。說起來，秦川還吃虧了，他那篇論文其實還可以發影響力更大的學術期刊。不過拿到了封面論文，倒也不算虧了。」何學東說道。

    「請客請客。這樣的好事不請客怎麼行？」何小康跳起來了。

    「請客沒問題，不過這幾天請不了。今天下午我已經約好玲玲去逛街了。原來準備買幾套像樣的衣服出國的時候穿，現在雖然院裡解決了。我還是要買幾套老百姓的平常衣服啊。總不能一直穿著讀書時候的衣服吧？另外，葉院長讓我過兩天做個學術報告。我也得提前準備一下。搞砸了，萬一人家把說好的條件取消了怎麼辦？」秦川笑道。

    「確實，都很重要。那就等你搞完了學術報告再請客。」何學東現在也完全融入到科室裡面來了。

    吳曉明早就不知道溜到那裡去了，這一切自然不會有他的身影。

    「既然小川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幾天科室裡的事情。就不用小川插手了。我們把科室裡面的事情全包了。」高佔婷主動地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小秦平時干了那麼多，也該我們幹活了。」何學東毫不猶豫地表了態。

    「你們別看我，你們ok我ok。小川也幫了我大忙，我要是不出力，我還是人麼？」何小康見大夥都看著他，連忙表了忠心。

    「那我就不客氣了。先謝謝各位了。等做了學術報告之後，再請大家的客。」秦川說道。

    秦川一個下午就已經將ppt的初稿弄了出來。只需要做個美化了。內容秦川也非常熟悉。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秦川從來沒上過講台。也沒有講過課。沒有一點講課經驗。懂得一個道理，與講清楚一個道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前者是可以意會，後者是可以言傳。秦川現在還處於一個可以意會，要提升到可以言傳的境界，就還需要更深層次的理解。

    弄好了初稿之後，秦川沒有急著去美化，而是直接進入了系統中。在系統中的虛擬課堂來模擬講授。系統的好處就在這裡，只要你將條件設定好，任何場景它都可以很逼真的模擬出來。

    秦川現在站在一個演講台上。下面有來自各國的專家。會場裡只有極其微弱的竊竊私語聲。秦川第一次走上這樣的舞台確實有些緊張。

    即便是在空間裡，秦川似乎能夠聽見自己心臟發出的怦怦的聲音。雖然明知道這是空間裡面。走上了這個演講台，秦川依然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似乎不屬於自己一般。

    努力走到演講台的位置，秦川似乎一下子忘記了緊張，開始將講座的內容娓娓道來。他用的是漢語。第一次嘗試，用自己最熟悉的語言，自然會比用英語好得多。秦川這個時候需要的是積累演講的經驗。而不是提升語言能力。

    秦川完成了自己的講座之後，只感覺到全身都非常疲憊。連回答問題的環節都還沒到，他已經無法堅持了。實在太緊張。第一次上台，就面對數千的聽眾，雖然心中知道他們是虛幻的存在。但是擬真教室這種高度的真實感，讓秦川感受到了壓力。

    「呼！」秦川退出系統，長吁了一口氣，「雖然是第一次，能夠將內容基本講了出來，也算是可以了。但是這還不夠。我還需要克服緊張情緒。」

    秦川稍加休息再一次進入了系統中。再一次在擬真教室裡模擬出剛才幾乎一樣的場景，不過這一次，台下的聽眾完全更換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秦川這一次要自如得多，不僅能夠比較輕鬆的將講座內容流暢的敘述出來，還能夠不時地看一看現場的聽眾。用眼神與他們做互動。現場的氣氛完全與之前大不一樣。

    第二次演講結束的時候，秦川還能夠比較輕鬆地完成互動環節。

    「進步很大啊！」秦川對自己第二次的表現也是非常容易的。

    就這樣，秦川一次次地進入到系統中，又一次次總結經驗教訓。這樣一整個下午，秦川都在【天才名醫】系統出出進進。

    等到下班的時候，秦川已經在系統中模擬了不下十遍了。對於做講座也有了一點心得。至少面對那麼多的聽眾，也不再緊張了。

    蔣玲玲已經早早地將事情處理利落，趕到了急診科室。急診科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蔣玲玲。護士站才是醫院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秦川進行了多次模擬之後，便沒有繼續下去。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進行回味。這樣做的原因，也是擔心蔣玲玲早早地過來了。卻發現他那個神不守舍的樣子。

    「川，可以走了麼？」蔣玲玲很是期待地問道。

    「沒問題，可以走了。」秦川說道。

    「我聽說了，過兩天你會在醫院學術交流廳做一個學術報告。準備得怎麼樣了？」蔣玲玲問道。

    「差不多了。講稿已經寫了一個初稿，剛才在急診科熟悉了一下。到時候照本宣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秦川說道。

    「下午還去買衣服麼？」蔣玲玲自然覺得秦川這個時候準備講座最要緊。

    「沒事。勞逸結合。弄了一下午，也該我休息一下了。」秦川不想掃蔣玲玲的興，而且這也是老秦家交給秦川非常重要的家族使命。

    蔣玲玲臉上的笑容果然立刻變得更加燦爛。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肯定是樂開了花的。

    「買什麼價位的衣服？」到了外面，蔣玲玲問道。蔣玲玲有些矛盾，如果是她的意見，自然是希望秦川能夠買一兩套好一點的衣服。但是又擔心秦川的家庭情況，秦川必然不會買價格太高的衣服。她若是發表意見，到時候將秦川推到比較尷尬的位置。反而不好。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徵求秦川的意見。當已經讓另外一個人獨佔了自己的心之後，做起事情來總是會瞻前顧後。

    「去比利時的衣服醫院會提供，我不用去管。我就買一些平常穿的衣服。支持一下國貨就行了。」秦川似乎也看出了蔣玲玲的顧慮。

    「要依我呢，男生的衣服可以稍微買好一點的，因為你們男生的衣服不會經常換。女生的就要買稍微價廉一點的，因為說不定穿了一回就不要了。」蔣玲玲笑著說道。

    「嗯，說得很有道理。那就聽你的。國內品牌的就夠了。買稍微上檔次一點的。正好年底還有一些獎金。」秦川說道。

    蔣玲玲抱著秦川的胳膊走進一家綜合商場，直接去了男士品牌服飾的樓層。

    秦川的身材著實不錯。簡直就是一個衣服架子，試衣服的時候，總是能夠引起售貨員的讚美。不過售貨員的讚美其實也不太可信。剛才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試衣服的時候，好像也是被讚美了。但是蔣玲玲卻認了真，在商場裡總是將秦川的手摟得緊緊地，生怕別人搶了去。

    秦川的衣服買好。卻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買女裝的地方。

    「這是賣女裝的，咱們到這裡來幹嘛？」蔣玲玲連忙提醒道。

    「我媽要是知道我帶你出來，就光是給我買衣服，回去非得給她罵死去。」秦川笑道。

    蔣玲玲臉色一紅。心裡卻極其歡喜，不過女孩子的心卻細得很。看到標價貴的衣服，連說不喜歡，只有標價合適的時候，才會勉強試一試。買了一套衣服之後，就連忙要走。秦川倒也不傻，看出來蔣玲玲的心思。堅決讓蔣玲玲買下一套不錯的新款衣服才肯離開。

    商場的一樓是珠寶首飾櫃檯，從那裡經過的時候，秦川心中一動。

    「走，去看看首飾吧。我爸媽這麼大年紀了，從來沒戴過金銀。這一次我領了年終獎，想給我爸媽各買一件。」秦川說道。

    「給老人買首飾，買玉器最好。黃金的也不錯。」蔣玲玲說道。

    「那我們過去看看。」秦川一手提著所有的衣服，一手仍由蔣玲玲抱著。

    「哇！那顆鑽戒真漂亮！」蔣玲玲指著櫃檯中的一款藍鑽戒說道。

    秦川一眼看過去，戒指確實很漂亮。不愧是大海一樣深沉而又湛藍的藍鑽石，與鉑金的白色相得益彰。

    看一下價格，也跟戒指一樣的令人吃驚。秦川數了好幾遍8，才弄清楚了價格，88888。將近十萬的價格，雖然在有錢人眼裡，也算不得什麼昂貴的東西，但是對於目前的秦川來說，便是傾其所有，也沒辦法將戒指買下來。不過如果假以時日，對於秦川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蔣玲玲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不捨，拉著秦川的手向買玉器的地方走了過去。秦川給兩家的父母各買了一些合適的飾品。當然並沒有告訴蔣玲玲。

    兩個人買好了東西，在外面吃了東西，才回了家。

    秦川回到家裡，進入系統查看任務的時候，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本來完成度87/1000的任務三，完成度已經變成了102/1000。一下子又增長十幾個。說明這幾天有十幾個人認同自己論文的內容。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成功預講

    第二天一早，秦川依然準時趕到醫院，蔣玲玲穿著昨天秦川給她買的衣服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昨天晚上回去，蔣玲玲就將衣服洗了，到早上的時候，正好已經幹了。蔣玲玲就迫不及待地將新衣服穿了過來。這衣服是秦川給她買的第一身衣服，自然有著重要的意義。

    「怎麼樣？我穿著這衣服漂亮麼？」蔣玲玲笑吟吟地看著秦川。

    「太漂亮了！」秦川左看右看，圍著蔣玲玲轉了一圈。蔣玲玲只在乎秦川的感受，看到秦川這個樣子，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蜜。

    蔣玲玲也沒有以前的羞澀，在醫院門口竟然直接雙手抱住秦川的手臂與秦川一道走進醫院。

    秦川四周環顧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麼人。

    「你在找什麼？」蔣玲玲問道。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秦川沒有將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來。

    其實秦川是在找黃俊廣，既然系統已經將黃俊廣作為任務，那麼黃俊廣的病應該不那麼容易恢復。恐怕還會來找自己。那日離開的時候，黃俊廣說要去找工作賺錢，然後再來找自己治療。秦川不知道以黃俊廣的情況，他要如何才能夠賺到錢。還有，秦川也非常好奇，這個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故事。也許瞭解了這個人身上的故事，才能夠找到治癒他的疾病的辦法。

    蔣玲玲對秦川太過關注了，秦川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落入到她的眼中，她明白秦川剛才並沒有說真話。既然秦川覺得不需要告訴她，她就不能再問。但是她心裡又無可避免地會去猜想秦川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她真想融入他的內心。

    秦川看了蔣玲玲一眼。見她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有些於心不忍，連忙說道：「真沒看什麼。那天那個黃俊廣不是說要賺了錢就來看病的，我看看他有沒有過來。」

    「原來是這樣。其實，其實我不是多疑。我只是擔心你有什麼事情一個人擔著。不告訴我。」蔣玲玲小聲地說道，頭微微低下，眼角卻不時偷偷地往秦川臉上看。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

    秦川笑了笑：「我又沒怪你，走吧。早餐別冷了。」

    「哎呀，對了，我都差點忘記了。走。趕緊去吃掉。」蔣玲玲拉著秦川的手，走到住院部門口的一個亭子下坐了下來。

    「我爸已經把今天下午的安排全部推掉了。」蔣玲玲小聲地說道。

    「年底了，蔣叔叔肯定很忙吧？」秦川問道。

    「嗯，好忙的。每天這裡那裡的。也沒看到做了什麼事情。」蔣玲玲對爸爸只有抱怨。

    蔣玲玲吃東西不像秦川那麼大口大口的吃，而是小口小口慢慢地細嚼慢嚥。「對了，你的學術報告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行，回去又好好準備了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說明天下午才做報告。還有一天時間準備呢。」秦川不是很在意。

    「你一點都不緊張啊？」蔣玲玲奇怪地問道。

    「有什麼好緊張的？」秦川顯然也有些驕傲，當然在女朋友面前，哪個男人都喜歡將自己的形象稍微弄得高大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蔣玲玲撇撇嘴：「小心弄糟了。程主任k你。」

    例行查房之前，程冠樺將秦川要在全院做學術報告的事情在科室裡宣佈了。其實急診科的人大都在前一天就已經知道了。只有吳曉明一個人到現在才聽說。

    聽到這個消息，吳曉明大吃了一驚。全院每年舉行這麼正式的學術報告的次數並不多。每次做報告的都是從外面請來的專家。但是這一次。竟然是一個年輕醫生，這一點實在有些奇怪。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秦川收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邀請函的事情。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一茬，不知道還會有多大的震驚。

    吳曉明這兩天忙忙碌碌的，其實是在聯繫進修醫院，進修醫生一般都是由醫院介紹到有關聯的高等級醫院去。但是現在一般都是由醫生自己聯繫醫院。燕京、東海擁有很多非常好的醫院，醫院條件、醫療技術在全國均在前列。吳曉明自然想去這兩個城市好一點的醫院進修。但是這樣的醫院本身就有關聯的醫學院校。甚至醫院本身就有碩博士點。一般的醫生想去進修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好在鄭元孟以前大學裡的同學有一些在燕京與東海工作的，鄭元孟費了一點周折。才給吳曉明聯繫到了東海胸科醫院，在胸外科方面還是非常有名氣的。正好鄭元孟有個同學在那醫院。找了點關係，就把事情確定了下來。

    吳曉明神遊天外的檔口，程冠樺已經講完了，「下午的時候，我們急診科搞個內部學術交流。由秦川將他的學術報告先在科室內部試講一遍。大家都可以踴躍提問。讓秦川感受一下學術報告的學術氛圍。大家可能都已經知道了，院裡之所以搞這個學術報告，主要是因為秦川將在年後參加一個國際性的學術交流會議。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不管是對於秦川，還是對於中心醫院，都是非常重要的機遇。醫院裡高度重視，所以提前讓秦川在醫院裡做一個學術報告。這是我們急診科的榮譽，同時也是機遇。急診科在國內醫院裡都還不受重視，很多人認為急診科對於醫生來說，是浪費青春的一個科室。也許從這一次之後，中心醫院上下對急診科的態度會有所改觀。所以，我們急診科室全體醫護人員都要竭力協助秦川搞好這一次的講座。除了必要的人員值班之外，下午的學術交流活動，都必須參加。好了，現在去例行查房。」

    程冠樺說完之後。立即往門外走去。所有的人都連忙跟了上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急診科都很平靜。

    只有吳曉明當時愣在了現場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內心實在難以平靜，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秦川竟然得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的邀請函！他一個中國的青年醫生怎麼可能有資格參加這麼重要的學術會議呢？雖然吳曉明也搞不明白什麼是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但是他明白，能夠冠以世界兩個字的協會怎麼也不可能是個中國牙防組一般的山寨協會。

    更讓他窩火的是。他辛辛苦苦才找了一個進修單位，舅舅動用了關係，還求爺爺告奶奶。而秦川卻可以輕易地得到世界性的學術交流活動的請柬，秦川以後要是想進修，就是國外的好醫院，還不是隨他選？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氣死人。

    急診科所有的人都去查房去了，吳曉明還一個人愣愣地站在急診科室裡。現在所有的人都討厭他，自然沒有人會提醒他一句。

    程冠樺現在也是心情大好，自然沒有注意急診科隊伍裡少了某一個人，或許他心裡壓根就不想看到。

    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們今天的精氣神也特別不一樣。馮蘭看到急診科的醫生們過來查房的時候。也很是奇怪。

    「今天的醫生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馮蘭小聲地對丈夫說道。

    田洪衛感覺也是怪怪的：「嗯，還真是有些奇怪。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就是，就是感覺一個個特別精神。」馮蘭小聲說道。

    程冠樺特意走到田旭軍的病床邊，親切地問了一聲，「小朋友，感覺怎麼樣了？」

    「醫生大哥哥非常厲害，給我按了按。舒服多了。」田旭軍天真無邪地說道。

    「哦，他是怎麼按的啊？」程冠樺有些奇怪。

    「他給我按這裡。說是做推拿。」田旭軍模仿了一下。

    程冠樺回頭看了一眼。

    秦川走了出來：「小軍是因為過度玩跳跳桿，並且由於病毒侵染導致滑膜炎。本來要轉到骨科那邊去的。但是骨科那邊沒辦法加床了，只能留在我們這裡。我給做了常規骨科治療之外，給他做了推拿輔助物理治療。」

    「你會推拿？」程冠樺很是奇怪地問道。他感覺秦川學得有些雜，似乎什麼都懂一些。

    「稍微學了點，準備當個孝順兒子。」秦川笑道。

    程冠樺笑了起來：「嗯，是該學點推拿。學好了。回去給父母試試。能有你這份心，難得。大家都該向秦川學學。為子當孝。秦川做得很好。我聽說。秦川之所以回譚山，也是因為父母。」

    「有這方面的原因。」秦川模棱兩可地說道。

    田旭軍的恢復情況確實非常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秦川的推拿起了作用，還是孩子本身的恢復能力強。

    一天的時間很容易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急診科所有的人都整齊地坐在醫院的學術報告廳裡，這是程冠樺特意申請的，就是為了讓秦川能夠提前感受學術報告單那種真實的氛圍。

    急診科的事物都由急診科的其他醫生搶著做了，秦川可以輕輕鬆鬆地在急診科準備他的ppt。經過一個上午的美化，課件已經非常精美。

    「秦川，先把ppt拷到電腦裡。」程冠樺讓秦川去準備ppt。

    「同志們。在十二月份的時候，中心醫院已經明確未來的發展方向，那就是努力發展成為研究型醫院。將來，醫生不能光會看病治病，還要搞科研做學問。有人覺得醫院這是本末倒置，認為醫生只要看好病就行了。我不這麼認為。一個醫生不僅要看好病，還要能夠將自己的經驗傳授出去。要做到這一點，非常的不容易。所以，這對於醫院來說，是要上一個台階。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個醫生可能治所有的病，不可能救治所有的病人。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急診科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各項評比都位於醫院所有科室的末尾。但是今年，我們的情況卻完全不一樣。各項評比，我們都在前列。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同樣都是這些人，前後兩年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差別呢？在這裡，我要感謝秦川。感謝他給急診科帶來的變化。不僅僅是他給大家翻譯論文，讓急診科的sci論文數量位於全院科室的首位。更重要的是他的到來。使得急診科室的風氣煥然一新。來，大家給秦川鼓掌！」程冠樺說完帶頭鼓起掌來。

    急診科室所有的人開始鼓起掌來。

    這個時候，報告廳的門開了，葉漢佐等院領導也走進了報告廳。

    「葉院長、周書記……」程冠樺連忙迎了上去。

    葉漢佐等人的到來也解了秦川的圍。秦川還不知道怎麼去應對剛才那樣的情況。

    「本來我是不準備來打攪你們急診科的內部學術交流的。但是我們都很心切啊。都想過來看看小秦同志的學術報告。說實在的，小秦太年輕，我們想先有個底。」葉漢佐直截了當地說道。

    「葉院長。要不你先給大家講兩句？」程冠樺徵求地問道。

    葉漢佐擺擺手：「老程，別來這一套。今天我們是來學習的，虛心向小秦同志學習。小秦，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就馬上開始。」

    程冠樺向秦川點了點頭：「秦川，開始吧。」

    秦川本來還是很輕鬆的心態。在葉漢佐帶著一幫領導進來之後，反而稍有些緊張了。

    當進入到演講狀態的時候，秦川卻一點緊張都沒有了。這些東西他都是非常熟悉的，在系統裡也是已經講了很多遍，所有的細節都已經印在了秦川的腦海中。

    秦川的報告開始沒多久。葉漢佐便小聲地與院領導們交流了起來。

    「開始我還有些擔心，現在總算放心了。」葉漢佐小聲地說道。

    醫院黨委書記周福新也是不住的點頭：「年輕人確實難得。沒想到講課也講得這麼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是塊好料子啊。要是能夠一直留在我們中心醫院就好了。」副院長兼工會主席夏平錫感嘆道。

    夏平錫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很是感嘆，中心醫院不是沒有出過人才，而是很難留住人才。譚山市畢竟是地級市。放在全國，進三線城市都有些勉強。待遇水平放在全國也是靠後的，即使是在同類地級市裡面。也有些偏低。這樣的條件，如何能夠留住真正的人才？

    秦川參加完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之後，肯定是會大放異彩。到時候全國的好醫院都會向他拋來橄欖枝。中心醫院到時候還留得住這樣的年輕人麼？這是讓中心醫院領導層非常擔心的問題。

    「周書記啊，依我看，我們光是出台人才引進方案，加大力度引進人才還不夠。還得留住我們醫院本來擁有的人才。否則的話，人才引進來了。到時候，本院的人才全部流失了。得不償失嘛！」葉漢佐顯然已經意識到中心醫院之前制定的政策上的缺漏。

    周福新點點頭：「葉院長，我也是這麼想的。像秦川這樣的好苗子，絕對不能流失出去。否則，將是中心醫院極大的損失。」

    葉漢佐點點頭：「先聽報告吧。回頭我們再開會討論。」

    秦川並沒有注意到院領導們的微小的震動。他已經完全融入到報告之中。非常完美地將論文中的急救新方法、新技巧講解出來。到了最後，還將自己對於急救的認識說了說。他的觀點更接近於【天才名醫】系統中幾百年後的醫學對於急診急救的觀念。自然讓台下的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秦川的講座講完，投影銀幕上出現了『謝謝』兩個字。但是台下依然非常地安靜，所有的人都還在回味講座的內容。

    秦川見眾人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的報告究竟是好還是壞，反正自己剛才講得是很爽的。

    這個時候，葉漢佐站了起來，帶頭鼓起掌來。

    接著所有的人都站立起來，掌聲越來越熱烈。

    秦川沒想到會這樣，心情也很是激動。向眾人深深鞠躬。

    過了許久，程主任走到台上，雙手向下按了按。「非常感謝秦川的精彩報告。接下來，進入提問環節。大家對秦川的報告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千萬不要怕難住了他。因為明天他會面對全院的同仁。甚至還會面對來自全世界的醫學精英。不怕難住了他，而是怕現在沒提出來，被別人提出來了。」

    葉漢佐第一個舉手並站了起來。

    「很高興由葉院長來提第一個問題。有請。」程冠樺說道。

    「小秦。原本我還擔心你第一次上台做學術報告，沒想到，你讓我們所有的人大吃一驚。非常感謝你給大家奉獻了一場極其精彩的報告。我的問題是，你是如何看待急診院前的重要性的？」葉漢佐問道。

    秦川點點頭，「我來到中心醫院，開始從事急診工作。工作時間還只有半年多一點。雖然工作時間不長，但是在這個工作崗位上還是給了我很多的感觸。急診科與別的科室都不一樣。急診科是接觸危重病人最多的科室。所有的急診醫生都會直擊生與死的交集。與別的科室經常在醫治傷病不同，我們急診科經常在挽救生命。院前工作往往都是容易被忽視的。現在是院前工作甚至被一些黑救護車搶著做了。這樣的結果，不是我們的任務減輕了，而是使得醫患之間的矛盾加深了。因為誰都知道。院前工作接觸的幾乎都是危重病人，院前工作的遲緩，往往都可能直接導致病人的搶救被延誤。但是院前工作不是醫院單方面能夠做得到的。急救上面有『黃金五分鐘』的說法。但是我們往往不可能五分鐘趕到現場。這就說明了，我們要做好院前工作，一方面要做好醫院的本職工作，另外一方面，則是要提升群眾的自救技能，因為只有他們能夠抓住這『黃金五分鐘』……」

    秦川對急診工作思考得很多。加上他在系統中全面學習醫學知識，使得他的眼光非常開闊。回答問題自然是深入淺出、娓娓道來。

    葉漢佐非常的讚許：「看來小秦對於急診還是非常有想法的。不然不可能將這個問題思考得如此全面。非常感謝你的回答。」

    接下來，現場所有的人都紛紛提問。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眾人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蔣玲玲在聽完秦川的報告之後，就不停地看手機時間。晚上是兩家非常重要的飯局。兩家第一次坐到一起，意義非凡。蔣市長都已經為此推掉了所有的事務。

    但是秦川這邊也很重要，眾人如此熱情。蔣玲玲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蔣玲玲的手機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蔣玲玲急忙跑到外面接通了電話。

    「玲玲。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見你和秦川過來？你們不過來，我們怎麼過去啊？」周晚晴顯然已經有些著急了。這一次是秦川的宴請，他們必須準時趕到。他們擔心秦川父母會誤解蔣家人擺架子。

    「秦川的報告剛剛做完，現在院裡的領導都來了，都在提問題呢。我待會給伯父伯母他們那邊打個電話，以免他們等得著急。」蔣玲玲說道。

    「那你們別著急。我們在家裡等著你們。你打個電話過去給秦川家裡就好。」周晚晴聽說秦川在做報告，心中反而更加歡喜。這說明秦川這孩子上進，有出息。蔣玲玲還沒有將秦川得到了世界重症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請柬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她還會更加高興。

    「玲玲怎麼說？」蔣玉東關切地問道。

    「秦川在醫院裡做學術報告，還沒有搞完。很快就過來。」周晚晴說道。

    「秦川做學術報告？他不是才本科畢業麼？」蔣玉東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秦川雖然是本科畢業，但是他已經發表國際刊物的封面論文。這可非常不簡單。就是我們學校，也很難有一篇封面論文。」周晚晴是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自然明白高層次論文的意義。

    「那他們什麼時候搞完？」蔣玉東問道。

    「這可不一定，如果學術報告做得成功，提問的人多，還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結束。我們這裡反正不著急。可惜我是搞社科的，不然我也要去聽秦川的講座去。」周晚晴說道。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和諧家宴


    「哎呀，時間不早了。今天還是到這裡吧。」葉漢佐這才注意到時間。

    「好，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還有什麼疑問的，明天下午正式做學術報告的時候，可以接著問。」程冠樺這個很不稱職的主持人終於宣佈急診科內部學術交流結束。

    在一邊等著關學術報告廳儀器設備的工作人員連忙亮了燈。要不是院領導都在這裡，他早就要趕人了。但是醫院的院領導都來了，他哪裡敢放肆？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到講座宣佈結束了才敢動。剛才在一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手機了。他也有些疑惑，這年輕人究竟是誰？竟然讓這麼多的院領導都跑了過來。

    程冠樺宣佈結束之後，連忙說道：「各位領導以及各位急診科同仁，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我已經在金玉食府定了餐。今天晚上就一起聚餐算了。」

    「啊？」蔣玲玲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秦川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程主任，吃飯就免了。你們科室的聚餐，我們就不參加了。今天，我們是不請自來，聽了一堂非常精彩的學術報告，收穫良多。」葉漢佐立即婉拒了程冠樺的邀請。

    「對對對，改天院裡可以犒勞犒勞你們急診科這些功臣。不過得秦川從比利時載譽歸來，我們才好慶功！」周福新朗聲說道。

    鄭元孟什麼都沒說，環顧四周也沒看到吳曉明的蹤影，臉色有些不大好。不管什麼原因，這麼重要的學術活動都不參加，怎麼都說不過去。

    院領導一行魚貫而出。程冠樺送走了院領導，才重新回到學術報告廳。

    「程主任，今天的聚餐還搞不搞啊？」何小康問道。

    「餐都訂了，當然要搞。」程冠樺今天心情不錯。

    秦川連忙說道：「程主任，我要請個假。」

    「不行，你今天是主角。你走了，我們還怎麼慶祝啊？」程冠樺說道。

    「今天真的有點事情。很重要。」秦川說到這裡往蔣玲玲那邊看了一眼。

    急診科這一點事情，大家都是門清的，秦川說得這麼明顯，大家自然明白。而且都到了年尾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也都要抓緊。

    「真的很重要啊？」程冠樺笑了笑，他以為秦川與蔣玲玲有約會。不是正趕上情人節麼？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是真的有事。」

    「有事你就去吧。那天辦事了，要給我發請柬。」程冠樺笑道。

    「秦川，你跟玲玲什麼時候辦事啊？得給大夥發請柬啊！」何小康立即起鬨。

    秦川與蔣玲玲連忙落荒而逃。

    「哎呀。都這麼晚了，壞了壞了。我爸媽肯定急壞了。」秦川皺起了眉頭。

    「別急，我剛剛給他們打電話了，他們知道我們會立即趕過去。」蔣玲玲說道。

    「那我們還是快點。」秦川拉著蔣玲玲便跑。

    蔣玲玲一邊跑一邊給家裡打電話，讓蔣玉東與周晚晴連忙出來。

    這一次晚宴怕也是蔣玉東很少碰到的情況，以前都是別人等他，現在成了他等別人。最後還讓女兒一個電話催促著急匆匆趕路。

    秦川與蔣玲玲直接在離玉湖花苑不遠的地方等待。沒過多久，高哲開著車將蔣玉東與周晚晴送了出來。車在秦川與蔣玲玲身邊停了下來。

    蔣玉東搖下玻璃問道：「小秦。你會開車麼？」

    秦川點點頭。

    「高哲，今天晚上是我們家的一些私事。不合適請你過去。不好意思啊。你自己去打個車回去。好嗎？」蔣玉東雖然說得很委婉，高哲自然聽得明白。

    高哲連忙說道：「蔣市長，我還是把你們送到那裡吧。你們晚上總是要喝點酒。回來就不好開車了。」

    「也好。那你們兩個上車。」蔣玉東點點頭。

    「你坐到前面去。我要跟玲玲和小秦坐後面。」周晚晴發話把蔣市長趕下了車。

    「蔣叔叔，要不還是我坐前面去吧？」秦川自然不好意思坐後面。

    「呵呵，我還是坐前面的好。下面縣裡的幹部，都喜歡坐副駕位置哩。」蔣玉東一點都沒生氣。

    秦川只好坐到了後座。蔣玲玲坐到了中間。

    「小秦。快說一說，你做的是什麼學術報告？」周晚晴現在對這個未來女婿已經是越看越喜歡了。

    秦川只好將學術報告的事情一一告訴周晚晴。

    「不錯，小秦，你有這水平，最好還是趁著年輕把碩士博士文憑拿到手。有這種檔次的論文。根本不用擔心畢業的問題的。而且你完全可以向國外好一點的醫科大學投資料過去。說不定能夠不需要考試就能夠直接錄取了。」周晚晴說道

    「還能夠不用考啊？」蔣玲玲好奇地問道。

    「國外大學的體制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教授擁有很大的權利，只要是他們看中的學生，他們可以直接錄取。不過他們對學生的要求比國內要嚴格得多。」周晚晴說道。

    秦川的態度不是熱烈：「周阿姨，這個問題我想過。我父母的年齡太大，我不想和他們離得太遠。」

    蔣玉東對秦川的這種選擇很是讚賞：「文憑並不代表一切。小秦的這種選擇也是值得肯定。」

    周晚晴點點頭：「當然，能力最重要。就算不攻讀碩博士，也是可以自己學習的。」

    周晚晴猛然想到秦川要是真的出國留學去了，自己的女兒怎麼辦？所以對秦川攻讀碩博士的態度不是很強烈了。

    車很快到了玉湖飯店，蔣玉東讓高哲開車回去。

    老秦與秦川媽媽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蔣叔叔，周阿姨，這是我爸媽。」秦川連忙將父母介紹給蔣玉東與周晚晴。

    雙方都非常熱情，畢竟將來可能就是親家了。蔣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秦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都是寶貝得很。

    「走走走，到包間去坐下再說。」蔣玉東連忙說道。

    「對對對，先進去再說。」老秦連忙將蔣玉東夫婦請進了包間。

    周晚晴一點也沒有知識分子的傲然，很快便與秦川媽媽打成了一片。兩個人分享育兒育女的心得。

    「嫂子，你以後就叫我晚晴。這樣聽起來親切。」周晚晴說道。

    秦川媽媽笑道：「一開始，我還擔心跟你們這樣的知識分子家庭打交道不太好打。沒想到你們這麼隨和。」

    周晚晴笑道：「那沒辦法啊，誰讓我們家玲玲看上了你們家的小子，要是不將大哥嫂子巴結好了，以後我好意思上門來麼？」

    秦川媽媽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你說的，弄不好是我們家秦川被玲玲給拐走了呢。那我現在還是先把你巴結好。」

    「媽，阿姨，你們兩個是不是太超前了一點啊。我跟秦川現在還只是好朋友呢。」蔣玲玲紅著臉說道。

    「是麼？那以後不准給普通男性朋友帶早餐了。」周晚晴笑道。

    「媽！」蔣玲玲使出殺手鐧，撒了一個嬌。

    老秦與蔣玉東的對話也很愉快。

    「那天秦川跟我說起譚山的發展，我就惋惜他沒有從政。不然是個搞經濟的好料子。原來是在家裡受到秦大哥的熏陶啊。」蔣玉東笑道。

    「嘿嘿，我們也只是胡亂說說，真要是搞起來，肯定不是這麼容易。經濟上的事情也許不是最複雜的，最複雜的是人。」老秦說道。

    「老哥說得真實一針見血啊。現在譚山的事情難辦，不是事情有多難，難就難在所有人的勁不是往一處使。我來譚山兩年，感觸頗深啊。」蔣玉東說道。

    「要說的話。九潭開發區還真是一個非常好的設想。那個地方離星沙最近。非常容易與星沙銜接。星沙要擴容，也肯定要向四周延伸。不用太久，星沙城就會延伸到九潭附近。將來的發展不可限量。只是譚山的事情向來複雜。權利的監管不到位，造成九潭開發區成了一個大麻煩。一個小小的開發區，已經讓譚山市的官員倒下了一大批。」老秦嘆息著說道。

    「是啊。還是別談這些了，我每天都被這些事情煩心。今天是我們兩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咱們說點喜慶的事情。」蔣玉東笑道。

    「可惜飯店不能帶狗來。不然我把多福帶過來，那小東西好聰明的，你們看了一准喜歡。」老秦說道。

    「是啊。多福好可愛的，跟個小朋友一樣的，非常可愛。而且非常聰明。我們說什麼，它好像能夠聽得懂一般。」蔣玲玲很喜歡多福。

    「是麼？那天一定要去秦大哥家看看才行。」蔣玉東說道。

    「那我歡迎至極。」老秦笑道。

    「那好，以後我們兩家要多走動。等這兩個傢伙成了家，我們兩家就變成一家了。」蔣玉東笑道。

    「是啊。兩個都是獨生子女，以後可以生兩個，頭一個跟媽媽姓蔣，第二個再跟小川姓秦。」老秦很氣概，立即作出了巨大讓步。

    「這可不行，本來按照習俗，子女都是要跟男方姓的。其實不管是姓秦還是姓蔣，不都是我們兩家的血脈麼？姓什麼都不重要。」蔣玉東連忙說道。

    老秦笑道：「既然這樣，還推辭幹什麼。就這麼說定了。」

    「秦大哥，你能夠這麼做，我非常感謝你。不過既然你這麼氣概，我們承你的情，還是將第一個孩子跟小川姓，第二個孩子再跟我們姓蔣。」蔣玉東心裡還是非常期盼的。

    「現在都還是沒影的事情，你們怎麼說得這麼有勁呢？」蔣玲玲臉色羞紅，兩個人連禁果都還沒品嚐呢，就說這麼遠的事情了。

    秦川沖蔣玲玲笑了笑，蔣玲玲的臉紅得更厲害。

    兩家從這一次家宴之後，便已經形同親家了。年前，蔣家又回請了秦川一家一次，就在蔣玉東家裡。說是讓雙方認認門。這自然是後話。

    第二天，秦川又做了一次正式的學術報告，反響也是非常熱烈，至此，全院職工都知道了有秦川這麼一號急診大夫。

    學術報告之後，秦川進入天才名醫空間。原本以為會有大量的被同行認同的數字提升。但是卻沒想到任務三的完成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

    「這兩天的講座竟然只增加了三十多個認同我論文的人。不知道是聽了講座的人不認同，還是有些人認同了並沒有被算進去。」秦川也搞不明白。

    任務三的完成度已經到了158/1000。雖然離完成任務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是秦川依然相信，不會很久了。

    功德值已經累計556了。已經足夠兌換一個初級診斷術。秦川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將功初級診斷術給兌換了出來。

    秦川立即選擇了學習。初級診斷術同樣包含了大量的信息量，一下子湧進了秦川的腦海。讓秦川有種吃不消的感覺。

    仔細查看了一下，秦川這才明白為何中級急救術非要要求一定的中醫基礎。就連這初級診斷術，也是需要一定中醫基礎的。要不是因為之前學過了中醫基礎，秦川或許還不能將初級診斷術進行學習。

    這初級診斷術裡就包含了中醫中的望聞問切的診斷方法。當然中醫的望聞問切也沒有神奇到能夠知過去未來的地步。真正的望聞問切也是一種科學。與西醫在診斷上也是異曲同工。只是西醫發展到現在已經更倚重現代化的儀器。而中醫實際上早已將老祖宗這點本事扔到了九霄雲外。很多人談起中醫的神奇，實際上已經成為一種迷信。

    在500年後，已經有人將中醫重新拾起，並且融入到人類的醫療科技中去。再次放出它原本應有的光芒。

    「這初級診斷術太有用了。可惜裡面還有很多不太明了的東西，看來還需要進一步的學習。」秦川感嘆道。雖然是初級診斷術，實際上，裡面不僅包括中醫的診斷術，也包含各種現代檢測技術。自然也會包括未來的一些基本診斷術。

    有了初級診斷術，秦川的醫術又提升了一大截。初級診斷術的好處就在於。非常的全面，有利用儀器的診斷辦法，也有在儀器設備缺乏的情況下的診斷方法。就比如上一次的患者李提火，如果擁有初級診斷術，也許當時就不會差點犯錯。就算不能確診，也可以與現代化儀器診斷結果相互印證。

    看著任務四。秦川不由得搖了搖頭，過兩天就過年了，秦川一直沒有碰到，黃俊廣一直沒有出現。秦川不由得又擔心起這個人來。

    一開始，秦川還有些害怕看到這個人。現在秦川卻希望能夠重新見到這個人。不全是為了完成任務四。既然系統能夠將黃俊廣作為任務對象，這個人背後肯定有一段故事。

    秦川當然不是想聽黃俊廣的故事，而是想救黃俊廣這個人，而且現在秦川有初級診斷術在身，更是想見見黃俊廣，想診斷一下，他身上是否真的有疾病。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秦川依然習慣地往四周看了一下。蔣玲玲也已經習慣了秦川這個習慣。

    「又沒來。」秦川心情不知道怎的有些沉重。總是擔心這個黃俊廣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一個明知道有問題的患者從自己這裡推出去，雖然他的問題自己束手無策，別人也同樣無可奈何，但是秦川依然覺得有些愧疚。有些事情騙不了自己的良心。

    「其實，這種事情，不能怪誰。說不定他突然好了，回家去了呢？」蔣玲玲說道。

    「嗯，進去吧。」秦川知道黃俊廣不可能已經好了，系統既然發不了任務，而且一直沒有取消掉。那麼說明黃俊廣的病情目前還難以檢測出來。

    「嗯？」秦川似乎抓住了什麼。

    「怎麼了？」蔣玲玲問道。

    「沒什麼。」秦川猛然想起，既然系統中的任務還在，那就說明黃俊廣還沒事。應該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找自己。

    剛進急診科大門，就來了一個病人。病人是個62歲的建築工人，叫苟會旺。看起來情況比較嚴重。

    「怎麼回事？」秦川顧不得吃早餐，衣服也來不及換。連忙走過去問道。

    「5天前在工地洗澡受了涼，本來準備今天領了工資就回去過年了，可是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一直咳，一直咳，還發高燒，讓他到醫院裡來。他也不肯來，買了點退燒的藥吃了也不管用。」苟會旺的工友路建東將情況介紹了一遍。

    「趕緊給他量體溫。」秦川用手背在苟會旺額頭上探了一下，連忙向換了衣服過來的蔣玲玲說道。

    蔣玲玲給苟會旺量體溫的檔口，秦川又詢問了苟會旺的一些情況。然後抓過苟會旺的手，探他的脈搏。秦川一次性用上了初級診斷術中的望診與診脈。與此同時，體溫測量也出來了，39.5c。

    秦川飛快地在病歷上寫下病人的症狀：寒戰，發熱，體溫高達39.5c。伴咳嗽、咳痰，痰量不多，為白色粘痰，無痰中帶血，無胸痛，無咽痛及關節痛。曾服用雙黃連及退熱止咳藥，之後體溫仍高，病後納差。大小便正常，……

    既往：體健。無藥物過敏史。個人史及家族史無特殊。

    查體：……咽無充血，扁桃體不大，頸靜脈無怒張，氣管居中，胸廓無畸形，呼吸平穩。右上肺叩診濁音，語顫增強，可聞及濕性囉音，……

    秦川覺得苟會旺患右側球菌性肺炎可能性比較大。但是暫時也不能排除其他類型肺炎，急性肺膿腫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甚至還有可能是肺癌。

    「等他體溫降下來之後。給他做個化驗。」秦川說道。

    秦川趁著這會功夫，回到急診科換上了衣服。

    路建東過了一會又過來了。

    「大夫，我老鄉他究竟是什麼病？」路建東問道。

    「現在還不好確定，肺炎的可能性比較大。你們這個時候怎麼還在工地做事啊？」秦川說道。

    「停工早就停工了，但是我們得拿了錢才能回家過年啊！在雲夢商業街幹了一年，一分錢都沒拿到，包工頭一直往後推。也不能怪包工頭，包工頭也沒有拿到錢。這幾天我們這些工友，全部都守在開發商的辦公樓前。但是錢沒領到，還差點被打了。聽說房地產公司是市委書記的公子搞的。人家囂張得很。有些工友忍不住脾氣，準備砸開放商的房子，結果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保安，把那些工友打得個半死。那天苟會旺生病了，我才沒去，不然我也要被打。」路建東說的這些秦川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先不用著急，先做個化驗，等化驗結果出來，再做進一步判斷。沒有化驗結果，我也不敢確定。」秦川說道。

    「哎。」路建東又連忙往搶救大廳走去。

    化驗結果出來顯示秦川的初步判斷是準確的。實際上，秦川已經用兩種診斷方法相互印證過，完全相符。不過雖然確定了患者的右肺有問題。卻還是需要進一步排除其他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秦川又開了一個x線胸片和痰培養＋藥敏試驗。

    秦川離開之後，路建東一直在打電話，從他的悲苦中，秦川可以知道，這兩個可憐人在這舉國同慶的時候，卻還在為自己辛苦一年的工資奔波。他們的年齡與自己的父母相差無幾。秦川覺得有些心酸。卻又無可奈何。醫生可以救病人，卻醫治不了社會中存在的頑疾。

    「早餐都冷了，我去給你再買點吃的過來。」蔣玲玲走到秦川身邊說道。

    「你自己不是也沒吃麼？辦公室那邊有微波爐，放到那邊去熱一熱。應該還能吃。」秦川說道。

    「嗯。」蔣玲玲與秦川一道去了急診科。

    「秦川，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請客啊？」何小康笑著問道。

    「你跟方萍都還不急著辦事，我們急什麼啊？」秦川還擊道。

    「我們啊，快了。你準備好一個大紅包。你們兩個還沒結婚之前，必須是一人一個啊！」何小康倒是很精明。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這都快過年了，你們還準備拖到什麼時候？」秦川問道。

    「哎，房子還沒裝修好。你知道的。今年好不容易按揭了一套房子。沒錢裝修了，等明年吧。我們兩個已經有計畫的。」何小康很是幸福地說道。

    蔣玲玲有些羨慕，不過她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李酷兒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過年


    「小川，這幾天我爸能不能回家過年？」高佔婷問道。

    「可以啊，我也正好想跟你說了，其實高叔叔的情況，在家裡康復是沒有任何問題了。不過最好請個家庭保健師，按照我教你的按摩方法，堅持按摩。另外也可以讓高叔叔進行適當的康復訓練了，康復訓練的計畫，我已經弄好了，待會我打印出來。照著去做，慢慢就會恢復。從高叔叔的片子來看，恢復的情況還算好。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能不能完全康復，能夠康復到什麼程度，主要還是要看高叔叔自己。病人的毅力對康復效果是很重要的。」秦川從電腦中調出一個文檔，直接打印了出來，然後交到高佔婷手中。

    秦川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高叔叔什麼時候回去？」

    「待會，家裡就有人過來接。」高佔婷從秦川神情中看到了疏遠，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雖然她努力阻止一切的發生，但是終究還是發生了，錯在自己家裡。

    「那我去高叔叔那邊跟高叔叔說一下注意事項。」秦川幾乎完全將高廷元當成一個普通的病人。

    高佔婷無奈地點了點頭。

    高廷元還是想挽回一切的，看到秦川到來，連忙熱情地與秦川打招呼：「小川，本來呢想在這裡徹底治好了再回去。但是這大過年的，今年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特別想一家人聚在一起。」

    「高叔叔，你別擔心。你這種情況待在醫院裡與待在家裡沒有什麼區別了。醫院的治療已經完成了，恢復的情況也是非常好。但是還需要後續的康復訓練。我這裡制定了一個康復計畫。你回去之後，按照康復計畫去做就是了。最後能夠恢復到什麼情況。只有你自己能夠掌控了。」秦川說道。

    高廷元自然能夠感受到秦川的那種若即若離的疏遠，心中有些後悔，那個時候稍微堅持一下，就不會搞成今天的僵局，可惜是覆水難收。

    「小川，這一段時間真是謝謝你。唉。我們當初真是非常不應該啊。」高廷元嘆息了一聲。

    秦川連忙說道：「過去都已經過去了。高叔叔就不必介懷了。」

    高廷元很歉意的看了秦川一眼，又滿懷愧疚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這裡面的深意，高佔婷自然看得出來。高家父母原本是有湊成高佔婷與秦川的想法的。高佔婷內心是矛盾的。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矛盾了。秦川與蔣玲玲兩家已經見家長了。

    高家的車很快到了醫院，秦川將高廷元送上了車，看著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

    大過年的，醫院裡比平時安靜了許多。不是很嚴重的病人都會離開醫院回家過年，醫生們總算是要囑咐病人幾句才會放病人離去。那些病情比較嚴重的病人則只能留在醫院，病人家屬自然要跑過來陪伴病人。

    急診科一下子空了起來。平時病床都是滿滿噹噹的，現在則是十室九空。為了大年三十晚上的三倍加班費，何小康自告奮勇地選擇加班，當然就算沒有加班費，何小康也沒有選擇。因為方萍排上了班。急診科室就這麼幾個醫生，吳曉明已經提前進修去了，老何也在積極聯繫進修醫院，加上人家上有老。下有小，自然不好讓人家大年三十晚上守在醫院裡。高佔婷一家今年算得上時運不測。一家人自然想在大年三十晚上守在一起。所以，秦川也只能在大年三十晚上守在醫院。

    蔣玲玲聽說秦川三十晚上加班，也主動調了班。這樣一來，大年三十晚上，急診科就由兩對年輕人當班。

    苟會旺的病情還比較嚴重，自然是不能回去過年了。路建東聯繫他家裡人，已經趕了過來。路建東一直沒有離開。

    「路大叔，你現在還不回家，回家還趕得贏麼？」秦川去苟會旺病房的時候，看到路建東還在。

    「不知道。就怕晚一點就沒車了。無所謂。已經給家裡打電話了，今天回去不了，就明兒回去給家裡拜年。嘿嘿。」路建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心思很簡單，苟會旺是與他一同出來的，他不能扔下苟會旺一個人回去。雖然苟會旺的家人已經趕了過來。

    秦川對著淳樸的老人很有好感：「大叔，怎麼這麼大年紀還出來幹活啊？」

    「咱農民又沒有退休，也沒誰管退休金。現在孩子都不容易，不想給孩子添負擔。反正也幹得動。就是沒想到城裡的老闆太黑心，竟然不給我們發工錢。」路建東說起工錢就滿是無奈。

    「今天晚上我加班，到時候，你過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吧。」秦川想了下說道。

    「那不好吧。我一個鄉下人。哪裡能夠跟你們醫生一起過年呢？」路建東聽了連忙搖頭。

    「醫生跟病人就不能一起過年了？醫院裡，每年都有很多醫生護士病人不能回家過年，大家能夠在一起過年，也是一種緣分。別客氣，我們科室每年都這麼做的。」秦川笑道。

    「那我要帶點什麼東西來麼？」路建東沒領到工資，還是因為苟會旺生病了，包工頭私人拿了點錢。大部分預交了醫療費，就留了回家的路費。

    秦川自然明白路建東的意思，連忙說道：「不需要，每年醫院都會給加班的醫生發一些過年物資的，而且醫院也會有領導過來看望病人。什麼都不用帶，到時候過來熱鬧熱鬧就是了。」

    蔣玲玲下午過來接晚班的時候，提了一大堆的東西，吃的喝的應有盡有。

    「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啊？」秦川連忙上去將蔣玲玲手中的東西接住。

    「還不是我媽，要我多帶點東西過來。分給科室裡的人吃。看，都是你喜歡吃的。」蔣玲玲將袋子打開。

    「周阿姨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東西？」秦川有些奇怪。

    蔣玲玲笑而不語。

    「哎呀，真實過年好。過年吃的就是少不了。」何小康一看到秦川手上提著的東西立即撲了上來。

    秦川提著袋子一晃，讓何小康撲了一個空，「現在還不能開吃。我邀了急診科的病人跟我們一塊過年呢。到時候人多也熱鬧一些。」

    何小康悻悻地說道：「我也吃不了這麼多啊。先來一個填填肚子。」

    秦川本來就是逗他一逗，其實今天晚上都帶了東西過來，何小康這一次也沒有小氣，到廷元超市裡買了很多老譚山年糕，也算是照顧一下郝美麗家的生意。回家過年的何學東與高佔婷也早早地買好了東西放在科室裡面。算是感謝何小康與秦川仗義。

    吃的東西，就是搶起來才有味道。一個人吃東西。便是山珍海味也猶有缺憾，很多人在一起吃東西，就算是再不好吃的東西，也能夠吃出一種味道來。

    快天黑的時候，郝美麗竟然趕了過來，提著一大袋東西，艱難地走進急診科。

    秦川看到了連忙迎了上去，「美麗姐，你提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啊？」

    「給你們送年糕來了啊。這一陣。我們老譚山年糕廠一直都忙不過來。本來我早就想給你們送過來了。剛剛年糕廠才趕完了貨放了假。你大哥和小龍還在廠裡清點。我只好一個人過來了。」郝美麗說道。

    「美麗姐，你人過來就行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秦川雖然接過郝美麗手中的東西，到了急診科卻沒有放下。

    「放下啊。你一直提著幹嘛？這是我送給急診科所有人的。你們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算了，自家人不說謝了。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龍談對象了。」郝美麗說道。

    秦川將糕點放在科室的桌子上：「是嗎。人長得怎麼樣？」

    郝美麗說起這個，便很是歡喜：「還行，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是我娘家的姑娘。這一次招到我家的糕點廠上班。本來從小就跟小龍玩得挺好，也算是青梅竹馬。哎呀。我最擔心的一件事情終於解決了。」

    「恭喜了。」秦川看到郝美麗的這麼歡喜，也被她感染了。

    「哎呀，這一切還是多虧了你。好弟弟。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用上新藥。也不會好得這麼快。」郝美麗越說越激動，眼睛裡已經開始濕潤了。

    「美麗姐。你都叫我弟弟了，我也叫你姐姐了。弟弟幫老姐，還用這樣麼？」秦川笑道。

    郝美麗也是破涕為笑：「對，弟弟說得對。大過年的，應該歡歡喜喜的才對。」

    何小康在外面轉了一圈走回來。看到郝美麗也是歡喜得不得了：「乾媽，你來看我啊！」

    「對對，小康，吃年糕。今天的年糕讓你吃個夠。」郝美麗笑道。

    「美麗姐，其實小康已經到超市裡買了不少年糕回來了。」秦川將何小康到超市去買老譚山年糕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見外了不是？你想吃年糕給乾媽打個電話，要吃多少，乾媽都會給你送過來。怎麼還去超市買呢？超市跟我們說，可以把價格往上提提，但是我家小龍覺得，這老譚山年糕，就是該給平常老百姓吃的東西。現在雖然利潤不高，但是比以前也好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懂得知足，也要懂得感恩。老譚山年糕一定要讓所有的老百姓都吃得起。」郝美麗說起老年糕的事情，對自己兒子的作法還是非常滿意的。

    「小龍做得好。做人不能太貪。來日方長，現在讓利於消費者，將來必然受饋於消費者。現在，老譚山年糕這個牌子怕是已經在譚山深得人心了。」秦川覺得小龍這種作法非常明智。雖然看起來，是損失了自己的利益，實際上，從長遠來說，反而是最好的作法。現在，年糕這麼受歡迎，主要還是得益於消費者的懷舊心理。過了這一陣，怕是會慢慢回覆到正常狀態。王小龍趁著這個機會，讓老譚山的品牌深入人心。將來大批的老譚山糕點出來之後，老譚山糕點依然會立於不敗之地。加上郝美麗家糕點的獨特風味。自然可以長盛不衰。

    過了沒多久，王平與王小龍父子便開著車趕了過來。王小龍買了台長城皮卡，人的精神面貌也完全不一樣了。

    王小龍一看到秦川就熱情地喊：「秦叔叔，秦叔叔。」絲毫不在意秦川年紀跟他差不了多少。

    王平是老實人，憨厚得很，不怎麼說話。在家裡完全是郝美麗說了算。

    「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家裡應該還沒有好好準備吧？」秦川催促郝美麗一家快點回去。

    郝美麗卻又捨不得走。

    秦川連忙勸道：「回去吧。哪天有空了，想我們了，直接過來就是。以後你們的廠子生產穩定了，你也不用這麼忙了。」

    「哎哎。」

    郝美麗一家這才上了車，離開了醫院。

    蔣玲玲依偎在秦川的身邊，看著郝美麗一家遠去的影子：「要是所有的病人都能夠像郝美麗一樣，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秦川也點點頭：「是啊。」

    醫生有醫生的難，病人有病人的難。多一份包容。多一份理解，也許這兩個群體可以相處得更融洽。

    秦川的猜測還真是沒錯，晚上的時候，葉漢佐等院領導紛紛下到各個科室裡來了。往年，急診科這邊來的都是醫院排名比較靠後的領導。但是這一次，院長葉漢佐與書記周福新一同過來了。這也算是急診科在院領導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小秦啊，我一來就聽說，你們急診的醫護人員準備與病人一道過年。吃年夜飯，這種做法非常好啊。是你想出來的吧？」葉漢佐一見秦川。便笑著問道。

    「這是我們急診科醫護人員的共同願望。病人們不容易，身體上正在承受痛苦，本來舉家共慶新年的時候，他們卻只能住在醫院。我們醫護人員也不容易。不如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過個快樂年。」秦川由衷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小秦有想法。你們急診科的作法值得全院的各個科室學習。我們醫護人員不能只是將病人當成我們與病魔戰鬥的一個戰場。我們還應該給予病人更多的關愛。這樣醫患關係才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葉漢佐說道。

    周福新也非常贊同：「急診科這一年提升非常快。所有醫生護士的精氣神都跟以前大不一樣了。急診科本來是醫院最苦最累的科室。但是你們任勞任怨，你們是當之無愧的優秀先進集體。」

    中心醫院這一次出手也很大方，帶了不少過年物資過來。還給每個值班的醫護人員送了一個紅包。雖然錢不多，但是這種作法，還是讓人心暖暖的。

    領導們在這裡，態度不管多麼隨和，小醫生小護士們總是會有些放不開。葉漢佐等領導自然能夠看出這一點。好好慰問了一下醫護人員與病人之後，便立即離開了，他們也要趕回家過年哩。

    「哈哈，領導們都走了，我們可以開始好好慶祝新年了！」何小康還沒等葉漢佐等人走遠，便忍不住跳了起來。

    「小聲點，別讓領導聽到了。」方萍連忙拉了何小康一把。這個時候，內外有別就體現出來了。

    「何大夫，方萍姐多關心你啊！」蔣玲玲笑道。

    「你不也一樣關心秦川。」何小康的臉上堆滿了幸福。

    蔣玲玲的臉上則堆滿了羞澀。

    苟會旺的家裡人已經趕到了醫院，路建東卻沒能夠坐上回家的車。

    「路大叔，是不是想家了啊？」秦川問情緒有些低落的路建東。

    「不，不後悔。我跟會旺一起出來的，怎麼能夠一個人跑回去？」路建東搖搖頭。

    「路大叔，既然能夠在這裡一起過年，都是緣分，大家何不在一起開開心心地聚在一起，過個熱鬧年？」秦川說道。

    「要得，要得。」路建東臉上露出了笑容。臉上的歲月斑痕將路建東的臉雕琢成古樸而順暢的紋路。

    苟會旺的家屬也連連稱。

    「中心醫院的大夫真的好。我還從來沒聽說醫生對病人這麼好的。」

    「這些大夫真捨得，自己買了好多東西，送給我們吃。」

    「醫生也是人，有壞人，也有好人。總的來說還是好人多。」

    總是好人多！這句話聽得讓秦川心暖。

    秦川第一次作為醫生與病人一起過年，收穫良多。

    初一的下午。輪班的大夫過來交班了。秦川正準備下班回家。先要去蔣玲玲家一趟，然後回自己家。但是還沒進去換衣服。

    急診科來病人了，非常嚴重的病人。

    「救命啊！醫生！快救命！」

    一個家屬撕心裂肺的喊聲在急診科搶救大廳響起。

    秦川顧不得交班，連忙衝了過去。

    「怎麼是你們啊？」秦川看到來人竟然是盧偉臣和苗碧君。盧昊坤被盧偉臣抱在懷中。

    苗碧君頭髮散亂，失聲痛哭。

    「秦，秦大夫。快救命啊！」苗碧君看到秦川宛如看到救星一般。

    秦川知道定然是盧昊坤的血小板又已經降到了安全值以內，而又沒有被引起重視。或者由於過年，他們想過了年再來醫院。盧昊坤的情況非常危急。

    「快！準備血漿！a血型！」秦川大聲喊道。

    蔣玲玲飛快地跑去取血袋。

    秦川不慌不忙動作卻一點不慢。

    「推車！放到推車上，平躺著！」

    將盧昊坤放到推車上之後，秦川開始進行快速地診斷。這個時候初級診斷術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盧昊坤大量失血，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到出血點。

    盧昊坤不斷的從口中嘔出大量的血塊出來，人已經奄奄一息，很難判斷這些血來自他的哪個部位。

    「血袋。血袋來了！」蔣玲玲上氣不接下氣，將手中的血袋交到了方萍手中。

    「趕緊輸血！」秦川果斷地說道。

    這個時候，不管病人的出血點在哪裡，只要輸血量趕上了出血量，病人就不會出大問題。而且病人出血不止的主要原因是血小板過低。補充了正常血漿，自然可以提升血小板的數量。

    「輸血量加到最大！玲玲，把上監護儀。」秦川連連發號司令。

    蔣玲玲連忙將監護儀推了過來，然後非常麻利地將各種導線連接在盧昊坤的身上。

    看著盧昊坤的情況慢慢改善。秦川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問道：「怎麼回事啊？不是才出院幾天麼？孩子每天照常吃藥了沒有？」

    「吃了。但是效果不好。昨天身上就出現了紅點。這大過年的，到醫院來不太吉利。所以準備過幾天來。哪知道會變成這樣啊。」盧偉臣很是愧疚地說道。

    「也不是效果不好。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昊坤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把比較難吃的藥給偷偷的扔了。結果，結果……」苗碧君後悔得不得了。應該在一發現的時候，就應該讓兒子好好吃藥。

    「你們，你們也太大意了一點。這一次要不是及時送到，人就沒了。你們看，輸了兩袋血。都還有些不夠。」秦川說道。

    盧昊坤的出血已經止住了，蒼白的臉色慢慢恢復了一點，依然如同白紙一樣。但是生命特徵已經平緩了下來。危險應該已經過去了。

    「待會，我給你們轉血液科。」秦川說道。

    「謝謝秦大夫。」盧昊坤父母連連稱謝。

    秦川搖搖頭：「你們別謝我，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這種病必須多加注意啊。」

    秦川作為醫生，自然知道這種病，病人就跟坐過山車一樣的。血小板在吃了激素之後，會飛快地升上去，但是一旦停掉激素，立即飛快地降下來。除非病人的血小板造血功能恢復正常，才不會出問題。使用激素提升血小板會有副作用的。激素在體內作為信號分子。會給很多器官錯誤的信號，導致病人身體發育紊亂，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秦大夫，這種病，又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家昊坤還太小了。」苗碧君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秦川。

    「目前在醫學上，對這種血液病還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秦川也無奈地搖搖頭。

    盧昊坤的父母由充滿希望的祈盼一下子變成心灰意冷的失落。這一次雖然是撿回來了一條命。但是，下一次呢？還會有這麼幸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