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章  康復計畫

    正如之前所料，高廷元醒過來之後，發現下肢毫無知覺。腰椎的損壞，影響了高廷元對下肢的控制。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腰椎是不是還能夠恢復。

    高佔婷看到父親因為自己而變成這樣，很是傷心，「爸，都怪我，害得你變成這樣。如果我當初聽你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高佔婷與賈春鵬談戀愛那會，就遭到了高廷元夫婦的竭力反對，但是高佔婷自小便極有主見，高廷元夫婦的意見自然被高佔婷所拒絕。

    「傻孩子，這怎麼能夠怪你呢？爸爸怎麼會怪你呢？這是成長應該付出的代價啊！別哭，爸爸最看不得你哭了。只要你好好的，一切就好。」高廷元臉上露出了笑容。

    「佔婷姐，你也別他著急，叔叔的腰椎我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進行了復位，還有有很大的幾率恢復功能的，雖然未必能夠完全恢復原樣，但是重新行走，還是有很大的很能的。」秦川勸慰道。

    「你說的是真的？」高佔婷驚喜地問道。高家人也都轉過臉看著秦川。

    「對，我查過了資料，這種情況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恢復大部分功能。」秦川也沒將話說得太滿。

    「小川，要怎麼治療，姐全都聽你的。你一定要將我爸爸治好。」高佔婷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秦川。

    「我會盡快給叔叔制定治療方案的，你就放心吧。」秦川點點頭，說道。

    聽秦川這麼一說，高佔婷才放下了心。

    康復自然不是急診科的業務，但是為了方便高佔婷照顧父親，另外高家對秦川也非常有信心。畢竟康復專科的大夫不會說：放心吧。一切交給我了，我保證讓病人完好如初。

    因為對於目前的醫療科技來說，這根本不可能。秦川要不是有【天才名醫系統】，也不會亂說話。但是現在，秦川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程冠樺對秦川的這種做法還是有些擔心的，將秦川叫到自己辦公室。

    「秦川。高佔婷爸爸的事情，你真的有把握麼？」程冠樺眼睛看著秦川，似乎想從秦川的神色上找到準確答案。

    秦川點點頭：「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但還是有很多想法。回頭我就去弄一個完善的康復計畫，到時候程主任給我把把關。我想將整個康復過程完整的紀錄下來，將來也是一個非常好的研究成果了。」

    「既然你有一定的把握，我就不反對你了。我知道你比較全面，但是這畢竟是康復專業方面的事務。以後千萬別貿然做這樣的事情。名聲對於一個醫生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一個醫生。要像鳥愛護羽毛一樣，愛護自己的名聲。你將來是有機會成為名醫的，名聲對你非常重要。我們急診科的醫生，需要很全面的醫學功底，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尤其是想成為名醫的醫生，你還是要有自己的側重點。要有自己的專業。」程冠樺語重心長地說道。

    「知道了，程主任。您放心吧。我現在的精力主要放在急救這一塊。雖然在國內，急救專業並不被人看好。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急救專業都是直接救命的。現在國內猝死的病例比例越來越高，相信急救專業也會引起業內的注重。國內在急救方面比國外有著極大的差距。但是將來卻有著非常大的前景。急救技術水平提高了，每年猝死的人就會減少。當然這裡關係到兩個方面。一是民眾的急救技能提升；二是我們急救醫生的業務水平提升。」秦川說出了自己對急救的理解。

    程冠樺聽到了這裡，神情嚴肅了起來，示意讓秦川坐下：「嗯，說得很好。其實我還一直擔心。你會看不起急診科，遲早有一天從急診科走掉呢。你說得很有道理啊。急診科確實很重要。很多醫院重視引進高層次醫學人才，注意引進先進的大型儀器設備，也喜歡使用一些療效好的藥物。但是他們都是注重從病人進入醫院以後的事情，對於病人還沒有進入醫院之前。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院前，基本上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對，就是這樣，我現在就是想好好地在這方面發展。」

    秦川也不算騙程冠樺，他現在擁有一個還不能學習的技能，那就是【中級急救術】，要想學會這個技能，就必須將一些基礎的東西學會。實際上還是朝著提升急救技能這一方面走。只要秦川學會了【中級急救術】，秦川在急救這一方面在這個世界上，也應該算得上頂尖的。畢竟中級急救術已經是目前醫學科技的一個極限了。

    「你這想法不錯，加油去幹！我叫你來，就是說說高佔婷爸爸的事情。既然你有把握，就放手去做。我支持你。急診科干康復科的事情，嘿嘿。將來咱們急診科變成全科算了。」程冠樺笑道。

    「很好啊，國外很多醫院都有全科。」秦川也笑了笑。

    「但是，那畢竟是國外。不過你將來若是一直待在急診科不走，我倒是很支持你搞全科科室的。」程冠樺似乎在深思熟慮。

    秦川沒有接話，而是岔開話題：「程主任，那我先過去了，我準備給高叔叔做一個康複方案，還要查一些資料才行。」

    「去吧去吧。」程冠樺似乎也沒打算一定要從秦川口裡拷問出一個答案出來。

    秦川沒有馬上就制定治療方案，暫時安排了開了一些藥。秦川想去回去之後，到系統裡面查一查資料，看一看這種情況，用什麼樣的治療方案最好。

    蔣玲玲「碰巧」遇到到剛剛從程冠樺那邊回來的秦川。當然這個碰巧自然是蔣玲玲主動製造出來的。一聽說秦川被主任叫過去了，蔣玲玲立即很是擔心。生怕自己的如意郎君被主任不待見了。

    「川，主任叫你過去了啊？」蔣玲玲似乎剛剛才知道似的。

    秦川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丫頭這是特意在這裡「巧遇」他呢，「是啊。玲玲，你的事情忙完了啊？」

    「快了。現在已經和另外幾家醫院聯繫上了，每家醫院都派了專人來更新**上的信息。以便查詢。這樣做的效果還真是不錯。已經好些乘客通過**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或者同伴。」蔣玲玲說起這個眼睛就發亮，竟然忘記了自己想問的事情。

    「是麼，你功勞很大嘛。」秦川說道。

    「那當然。」蔣玲玲甩了甩頭髮。

    「楊秀紅的愛人有消息麼？」秦川問道。

    「還沒有。死亡的人員很多身份也已經確認了，裡面沒有田林。」蔣玲玲將手機**信息打開給秦川看。

    「那這應該算是好消息。」秦川心中也很是欣慰。

    「喂，你們兩個也要注意注意影響啊！秀恩愛也得看場合不是？怎麼也得在花前月下。你們兩個倒好，在急救大廳就恩愛上了。」能夠說這話的，除了何小康也沒有別人了。要不是嘴巴特別能貧，也騙不到急診科護士站的大美女方萍。

    蔣玲玲連忙從秦川身邊移開，剛剛兩個人不知不覺靠得很近。蔣玲玲臉色羞紅，連忙走開。

    「玲玲，別走啊。就當我沒說話好了。」何小康衝著蔣玲玲嘿嘿一笑。

    「不了，我去跟方萍姐說說，說何大夫現在貧嘴的功夫又上升了一個等級。把一個漂亮的病人家屬逗樂了。」蔣玲玲回頭沖何小康一笑。

    「啊？別啊。玲玲，你跟著秦川學壞了！」何小康知道蔣玲玲要是真的跟方萍這麼一說，方萍肯定信以為真。蔣玲玲是科室裡出了名的單純女孩子啊。簡直就是急診科的信譽保證。

    「玲玲，先別走！這樣行不，中午我請客！」何小康說完，自己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

    蔣玲玲立即轉過身來，「去金玉食府！」

    「你想得沒，醫院食堂。」何小康說道。

    「那就不讓何大夫破費了。我還是去找方萍姐去。」蔣玲玲威脅道。

    「好吧！好吧！你個小吸血鬼。那我就單獨請你。」何小康故意逗蔣玲玲。

    「好啊。我們吃完了，回來我再告訴方萍姐。」蔣玲玲笑道。

    「好吧好吧，我們兩口子，加你們兩口子。這樣行了吧？」何小康似乎很無奈地說道。

    蔣玲玲笑著揮揮手便走開了。

    何小康回頭便很是鬱悶地問秦川：「不是說愛情會讓女人越來越笨麼？怎麼到了你們家就不一樣了呢？這丫頭越來越壞了。」

    「我不是學心理學的，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秦川說道。

    「嘿嘿，本來也正想請你的客，上一次在論文裡面還掛了我的名字。對了，我也寫了一篇論文，你幫我改改，能夠發一般期刊就行了。這年頭，在事業單位裡混，沒有一篇論文，是真的混不開了。」何小康說道。

    「這好說，其實你積累的東西發一篇核心期刊應該沒問題。要是內容好的話，我介紹你發《預防醫學雜誌》怎麼樣？」秦川說道。

    「行啊。你要是讓我在《預防醫學雜誌》上發一篇文章，我直接請你到玉湖飯店去搓一頓。」何小康興奮地說道。

    「那不行，要請就得請全科室的人。」秦川搖搖頭。

    「行，都依你。」何小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事獻慇勤

    臭美嘛，每個男人，尤其是熱戀中的男人，最容易患的通病。何小康本來嘴巴就沒有把門。再加上這一陣跟方大美女談得是水深火熱。哪裡能夠藏得住一點事情？

    秦川答應給他改論文，介紹放到《預防醫學雜誌》上發表的事情，早就讓全世界都知道了。

    「秦川跟我說了，不但給我把論文修改好，還答應給我投《預防醫學雜誌》，秦川是什麼水平，你還不知道麼？上一次，人家雜誌社編輯特意找他，要將他的論文放到封面宣傳。最好的論文！我這論文要是也能過發表。絕對比那什麼十幾篇普通期刊的論文要好得多。看有些人以後還敢在科室裡面唧唧歪歪的麼？」何小康中午還真請秦川與蔣玲玲去金玉食府吃飯了。中午喝了一點小酒，回來這傢伙就滿世界新聞聯播了。等下午下班的時候，差不多整個中心醫院都知道了。

    吳曉明自然也不例外，聽了之後很是不屑，腹誹了半天：「真以為什麼斜瓜裂棗都能夠在國外期刊上發表論文麼？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我還就不信了，秦川就這麼厲害，隨便一篇論文，就能夠放到國外期刊上去發表。」

    吳曉明對秦川一直是不服氣的，但是上一次被秦川一篇國外期刊封面論文壓得死死得。心裡別提多不爽了。這事情放到誰頭上，都不舒服。辛辛苦苦像建築工一樣搬磚頭，搬了大半年。人家坐在空調房裡，每天看看報紙喝喝茶，順便調~戲一下辦公室裡的小美眉。結果到頭來。工資不如人家一個零頭。吳曉明一直抱怨國內的風氣不好，幹什麼都認sci，太崇洋媚外。國內期刊十多篇不如國外期刊一篇。這樣的風氣之下，國內期刊怎麼可能好得了。好文章誰會放到國內期刊發表呢？他就是不想想，要是國內期刊都像國外期刊一樣的地位，那以後人人都像他一樣。風氣就能好得了？

    科室裡其他人的想法可就跟吳曉明不一樣了。急診室都是一些小年輕，都馬上會面臨評職稱的事情。雖然醫院論文不是最重要的，但是隨著中心醫院向科研型醫院轉變，以後論文的重要性會越來越明顯地凸顯出來，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

    本來像吳曉明這樣的能夠寫文章的醫生在科室裡面是非常受歡迎的。但是吳曉明總有些曲高和寡的意思，加上工作上也是眼高手低，科室裡的人個個看著他都想繞著走。秦川就不一樣了，醫術高明，這一點整個科室的人一致公認。寫論文更是高出吳曉明一個層次。兩個人發表的論文的質量上也是立見高下。最重要的一點，秦川踏實肯幹，和科室裡的醫生護士打成一片。所以兩個人之間的差距自然非常巨大。

    聽說秦川肯給何小康改論文，還介紹發表到《預防醫學雜誌》上去，所有馬上就面臨評職稱的醫生們，立即動了心。

    何學東評中級職稱已經很多年了，一直想評副高，但是參評的時候。總是比別人條件差了一點。到了他這個年齡，沒評上副高就有些尷尬了。

    秦川一走進科室。何學東就很是熱情的將秦川拉到一邊。

    「小秦啊。你到科室來了這麼久。一直沒請你吃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聽說基建街那邊剛開了一個生態活魚館，味道很正點，要不我們下午過去嘗嘗？」何旭東很是熱情地說道。

    「何大夫，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吃飯就免了。我都好幾天沒回去了，今天必須得回家去吃飯了。家裡兩個老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秦川說的也是實情。

    不過雖然沒回家，秦川卻是每天都有好幾個電話回去。家裡說是一切正常。但是冰凍這麼嚴重，還能正常到哪裡去？

    這兩天市裡的供電也受到了影響。很多商場都是靠發電維持。不過生意反而比平常好。說來也很有意思沒，沒有了電，沒有了網絡，也沒有了電視。很多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了。晚上一大堆的人往有電的地方走，結果就是買了一大堆可能一輩子也用不上幾回的東西。

    何學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今天這行為確實有些臨時抱佛腳了，好在平時的關係還算融洽，偶爾也一起搓過，「那好，還是家裡重要。」

    何學東反倒有些不好說自己的事情了。

    秦川似乎看出了何學東的為難：「何大夫是不是想問論文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你要是寫好了論文，我學習學習你的大作，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學習機會。你要是需要發外文，我也可以幫你翻譯一下，我的英語水平還過得去，翻譯一篇論文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不過只限於咱們科室，別的科室我也愛莫能助了。」

    「那是，那是。小秦，沒想到你這麼仗義啊。這人比人，就是不一樣。」何學東很是感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川也不是一味的當老好人，並不是誰的要求都會答應。另外，能不能發外文，也要看別人的論文水平怎麼樣，實在發不了，秦川不會去管。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面，你就得去適應，適應也是一種能力。國內習慣上發一篇論文，總是會掛一大堆的名字，.文掛名字，在學術上算是一種潛規則。所以上一次，秦川發的論文中也將科室裡面大部分人的名字掛了上去。這一次，秦川答應給科室的同事修改論文、翻譯論文，並幫著他們投稿，雖然不能獲得什麼直接好處。秦川也不可能去要什麼好處。但是間接上會收穫很多。

    下午的時候，秦川準時下班，將蔣玲玲送回家之後，便徑直回了家。

    家中黑幽幽的。老秦與秦川媽媽坐在茶几前幹著自己的事情。茶几上擺了一盞燈。很有意思，直接就是一個碗，裡面放了一條用棉布編織成的燈芯，裡面估計用的是植物油。煙有些濃，燈光卻很昏暗。黃暈的燈火在暗夜中搖曳。

    「吃飯了沒？我給你去弄點吃的。」秦川媽媽關切地問道。

    「停了幾天電了？」秦川問道。

    「沒停幾天。咱們這是城市，怎麼可能會停多久？」老秦立即說道。

    秦川笑了笑。老秦這話可騙不了他。那碗上面的煙垢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形成的。秦川打開了手機電筒模式，走進廚房，結果看到廚房裡冰冷一片，一擰水龍頭，龍頭沒有水流出來。

    「水也停了啊？」秦川沖客廳裡說了一聲。

    「外面水管結冰了，用水得到外面去取水。消防栓那邊還能出水。」老秦說道。

    秦川可想像，老秦提著桶子跑到樓下，然後還要走出幾十米遠，到消防栓取了水。再艱難到爬上五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要去這麼遠取水。秦川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熱乎乎的東西想要滴落出來。

    將桶子裡的水全部倒進家裡的蓄水桶裡，然後提著兩個桶子出了門。

    「小川，都這麼晚了，別出去了。外面這麼黑，可別摔壞了。明天我再去提兩桶回來就是了。我雖然年紀大了，擰兩桶水還不成問題。」老秦連忙說道。

    「讓他去吧。」秦川媽媽這一次卻沒有阻止兒子。

    等秦川出了門。老秦不樂意了。兩口子很有意思的，每次都會責怪對方寵溺孩子。但是每次對方成為斥責孩子的時候，聽在心裡總是不舒服。平時秦川媽媽都是護著秦川，讓老秦很是不滿。但是今天秦川媽媽讓孩子去做事，老秦依然不滿，這個時候他又有些埋怨妻子不愛護孩子了。

    「你也真是的。天都黑了，等下摔一跤怎麼辦？」老秦有些吹鬍子瞪眼。

    「年輕人摔倒了爬起來就是。你要是摔倒了，估計躺幾個月都不一定爬得起來。再說，你要是不讓小川去。他心裡肯定不痛快。」秦川媽媽最是瞭解自己的兒子。

    老秦點點頭：「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啊。」

    若是平時，排個隊買什麼，總是鬧哄哄的。沒想到提個水，大家排著隊卻是有說有笑的。這年頭出來排隊提水確實有些稀罕。

    由於這裡都是機械廠以前的職工樓，住在這裡的人有很多都是相互認識的。老劉也夾在人群中。

    「秦川，你過來打水啊？」老劉很是熱情的問道。

    「劉叔叔，你也在排隊啊。」老劉跟老秦是同事，關係又特別好，秦川自然與老劉非常熟悉。

    「是啊，小區裡水管破了，停水好幾天了。這一條街，就靠著這個消防栓了。」老劉說道。

    「再這麼下去，飯都吃不上了。家裡的液化氣可頂不了幾天了。要是雪還不停，就真只有喝西北風了。」人群中有人吐槽了一句。

    排了好一會，終於輪到了自己。秦川將兩個桶子裝得滿滿地。

    「小夥子，別裝那麼滿。沒用，到了家裡還是一樣多。」

    「是啊。年輕人提水，提到家裡還有半桶水就差不多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行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跑個五千米的馬拉松次次死人。體質跟不上。」

    別說這些街坊很是懷疑，就算是老劉這個大熟人也有些擔心，「秦川，我看你還少提點。路上滑得很，萬一摔傷了可就不值當了。」

    「劉叔，放心吧。沒事。」秦川笑了笑。

    秦川沒功夫跟這些老人打嘴仗。兩手輕鬆將水提起，沒有半分吃力的感覺。邁著輕盈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整個過程，桶子中的水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這一下，讓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哎呀，這小夥子不簡單啊。力氣真大，跟我年輕那會一樣。那個時候的人提兩桶水根本不算什麼。現在的小夥子還真是沒幾個能夠辦得到。這小夥子看起來文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這是誰家的孩子啊？老劉！」

    老劉也是被秦川驚到了，不過剛才秦川可是叫他叔叔來著，所以有些自豪的說道：「老秦家的。咱們以前鋼鐵廠的秦工。還記得麼？」

    「他家的啊，那就難怪了。小夥子在哪工作啊？」一旁的一個頭髮發白的老人問道。

    「小秦可爭氣了，考上南雅醫科大學，畢業之後，到中心醫院工作了。老秦說學校老師本來想讓他讀研的，他考慮到父母年紀大了。畢業就工作了。」老劉對老秦家的情況門清。

    「那這小夥子還真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就顧著自己好玩，哪裡還會替父母考慮啊。老秦這孩子教育得不錯。」一旁的老人們紛紛稱是。

    「找對象了沒？」這是一個很讓人關注的問題。這些老人的女兒肯定是不合適了，但是女兒不行，孫女、外孫女什麼的挺合適啊。

    「你們就別打這算盤了。人家中心醫院的大夫還愁找對象？醫院裡漂亮女孩子多的是。又還是在一起工作。再說了，就算不在本單位裡找，就他這樣的小夥子，還愁找不到好的？」老劉說起來心裡也是有些酸酸的。原本是打算將自己孫女介紹給秦川的，將來跟老秦在一起。也可以高老秦一個輩分，想想都過癮。誰知道人家小秦早就談了女孩子了。還帶回家了。唉，下手太晚啊。

    秦川提著水回到了家裡，家裡不僅很暗，而且有些冷。老秦老兩口坐在沙發上，用蓋腳被蓋著，但是下面的電烤爐現在完全成了擺設。老兩口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就讓人心疼。

    「爸。天氣這麼冷，要不我明天去弄點木炭過來。就跟以前一樣。燒點木炭取暖。」秦川說道。

    「現在到處停電，都知道買木炭取暖。但是這城裡，也就是搞燒烤攤的平時要用一點木炭，普通人家誰還用？這種時候，木炭早就賣光了。」老秦之前指定也打過這樣的主意。但是這種時候，木炭早就成了搶手貨。根本不可能買得到了。

    「沒事。看情況。這電也停了多久。早兩天看電視上面說，已經清除國家電網主幹線路結冰的問題了。我看要不了幾天，我們這裡就通電了。反正家裡吃的喝的沒有問題。就是稍微冷點。我們早點去床上睡覺就行了。」秦川媽媽寬慰秦川。

    「還好，鋼鐵廠的老房子以前就通了煤氣，前幾年就改了天然氣。這幾天天然氣的供應並沒有中斷。家中只要有了水。吃飯還不成問題。」老秦笑道。

    「肚子餓了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秦川媽媽準備起身。

    「媽，你別動，我自己去弄。你們吃過了沒？」秦川問道。

    「都吃過了。你又不說晚上回來吃飯，不然我們就等你回來才吃。這一陣雪災這麼嚴重，醫院裡病人很多吧？」老秦問道。

    「很多。白天根本忙不過來。晚上倒還好。這麼冷的天，不是特別嚴重，晚上也不用回醫院。」秦川一邊說，一邊走進廚房。把手機電筒打開，廚房裡飯菜都有現成的，放在鍋子裡直接將飯菜炒在一起。

    吃了沒幾口，老劉急匆匆跑了過來。

    老秦起身開了門。

    「老劉，這麼晚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啊？」老秦看到老劉的到來很是奇怪。

    「你們家崽在麼？」老劉一邊問，一邊喘氣。

    「在，在吃飯呢。怎麼了？你找小川有事？」老秦更是意外。

    「老楊剛剛提水回家的時候，摔倒了，摔得不輕，想麻煩小秦一趟，過去看看。」老劉這個時候才緩過氣來。

    「小川，你還是跟你劉叔過去吧。」老秦說道。

    秦川早就放下了碗，急救箱每天都是隨身攜帶。提著急救箱便跟老劉走了出去。

    老楊以前也是鋼鐵廠的職工，不過鋼鐵廠很大，跟老秦也不在同一個車間。相互之間不是很熟悉。不過退休之後，也經常在一起玩。但是關係比起老劉自然差了許多。

    「這個老楊頭啊，也是倔強得很，見你提了兩大桶水回家，他愣是不服氣。說自己也能夠提得動。這下倒好。提是提得動，但是沒想到半路上摔了一跤。摔得有些重，動彈不得了，我們也不敢亂扶。就只好過來喊你了。」一路上，老劉將情況跟秦川說了說。

    兩個人走得很快，幾分鐘之後，就趕到了老楊摔倒的地方。

    「哎喲，痛死我了。」老楊痛得直叫嚷。

    「你這個死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你還逞什麼能啊？你還以為你年輕啊？」老楊婆娘抱怨道。

    老楊沒做聲，只是神色痛苦。

    見老楊神色這麼痛苦，老楊婆娘也不好責備他了。

    「老楊，嫂子。小秦過來了，他是中心醫院的大夫，讓他給老楊看看。」老劉帶著秦川走了過去。

    「秦大夫，你趕緊給我門家老楊看看吧。」別看老楊婆娘剛剛還在埋怨自己丈夫，其實心裡比老楊自己還要擔心。

    「沒事沒事。看情況應該是扭傷什麼的。沒什麼大問題。」秦川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是腦溢血什麼的病。那就比較麻煩。現在看老楊的樣子，應該就只是摔傷而已。不過雖然是摔傷，也比較麻煩。老人的恢復能力不太好。隨便一個傷筋動骨，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恢復。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療傷反被疑

    秦川在老楊身邊蹲了下來，仔細查看老楊身上的傷勢。

    「楊叔叔，你身上哪裡痛？」秦川蹲下來問道。

    「我孫女都跟你一樣大，你該叫我爺爺啊！」老楊說道。

    秦川有些忍俊不禁，都這會了，這老人家竟然還計較起輩分來了。

    「楊叔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爸的年紀比你還大呢。我叫你叔叔，沒問題啊？楊叔叔，還是先說說，你究竟是哪個地方痛吧？」秦川問道。

    「我沒事。就是腳上有點痛，回去擦點紅花油就行了。」老楊今天面子丟得有些大，恨不得別的人都走開才好。

    「還是讓我先檢查一下，要是沒什麼大問題呢。你就自己回去擦藥。要是比較嚴重呢，還是要去醫院照個片子。咱們不要怕花了錢，身體是最重要的。」秦川耐心地說道。

    「我不去醫院。你們醫院貴死了。」老楊連連搖頭。

    「不去醫院，也得讓我先檢查一下。看看傷勢嚴重不嚴重。你別小看摔傷啊。萬一出現了骨折，以後就算恢復過來，也會遺留下問題。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秦川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的人一提起醫院，第一印象就是醫院的費用特別高。其實這裡面也有誤區。大醫院的價位確實比一般小醫院高一些。但是大醫院的醫生一般不會亂給病人開藥、做檢查。當然該開的一個都不會少，但是過度檢查，開吃不完的藥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也有一些醫生做一下下作的事情，但是總體上來說，大醫院的醫生會更愛惜自己的羽毛一些。

    「我不要你檢查，讓你檢查一下。你待會肯定會說得很嚇人，我婆娘最經不起嚇，肯定會送我去醫院。你還不趁著這機會，痛宰一刀？」老楊連忙搖頭。

    一旁的老劉看不過眼了：「老楊，你不肯讓小秦檢查，也就算了。你怎麼這樣說話啊？小秦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人家還上了好多回電視呢。我剛才看著你受傷了，跑到小秦家去，人家還正在吃飯。聽說有人受傷了，飯都沒吃完，放下碗就跑過來了。你這樣說人家。實在有些不應該。」

    老楊婆娘連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家老楊就是個這樣的個性。生怕去醫院花了錢。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隨口一說。秦大夫你別介意啊。我還是想請你給這老不死的檢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沒問題，阿姨。只要楊叔叔配合我檢查。我就給他檢查一下。如果楊叔叔不放心我，到時候可以到別家醫院去檢查，看我有沒有亂說話。」要不是老街坊，秦川保準是轉身就走。但是今天這事情還真是不好不管。

    「他敢不配合！」顯然老楊家的事情，是老楊婆娘說了算。

    老楊硬是丟了面子，面上的神色更加尷尬了。

    「你那隻腳受傷了？我給你檢查一下。」秦川問道。

    老秦指著左腳，沒好氣地說道：「這只。」

    「你怎麼說話的？不好意思啊，秦大夫。麻煩你了。」老楊婆娘看到秦川皺起了眉頭，連忙歉意地說道。

    秦川直接抓起老楊的痛腳。

    「啊！臭小子。你謀殺啊？」老楊痛得哇哇直叫。

    「我以為你真的沒什麼事情。看你這情況，可能會比較嚴重啊。這裡痛麼？」秦川問道。

    「不痛不痛。我一點都不痛。」老楊故意跟秦川做對，明明痛得頭上直冒豆大的汗珠子，嘴上卻偏偏說沒事。

    「不對啊？這裡應該會很痛的啊？你要是感覺不到痛了，那問題可能有些大。」秦川說道。

    「誰說不痛，明明痛得要死。你用這麼大的力幹嘛？想痛死我啊？」老楊連忙改口。

    「那你現在先確定好。你到底是痛呢，還是不痛呢？」秦川換了個地方問道。

    「你先說這裡到底是該痛還是不該痛。」老楊問道。俗話說老小老小，越是老脾性越是像小孩一樣。

    秦川其實也不指望靠老楊的表述來判斷他的情況，就算老楊不說話，以秦川現在的經驗。也很容易判斷出老楊的傷情。

    老楊做好準備等著秦川對他下「毒手」，但是秦川在他身上捏了兩下，讓他痛不欲生之後，就似乎沒再準備檢查了。

    「秦大夫，情況怎麼樣？要不再仔細檢查一下。他要是敢不配合你的檢查看我今天不讓他好看。」老楊婆娘說道。

    老劉也連忙講好話：「小秦，其實老楊這個人，平常也是很好說話的，人也特別好，就是有些死要面子，愛鑽牛角尖。你別介意。就好好給檢查一下。」

    「劉叔叔，阿姨，你們別擔心，我已經檢查好了。楊叔叔這傷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懷疑他的小腿已經骨折。最好還是到醫院去骨科做個檢查。你們別擔心，我在急診科，不是在骨科。就算你們花了再多的錢，我也得不到一分的。」秦川自然不想惹麻煩上身。

    「看你說的。秦大夫，我信得過你，你別在意剛才老楊說的話，那是混賬話。他就是賭氣，心裡沒什麼惡意的。老楊這情況嚴重麼？」老楊婆娘問道。

    「很難說。從楊叔叔的反應來看，肯定是傷到了骨頭了。但是具體傷到了一個什麼程度，還要看檢查結果。」秦川這次是認真的。

    「真的非要去醫院檢查啊？」老楊婆娘問道。

    秦川點點頭，「楊叔叔這情況，走路肯定是不行的。你們叫個車送過去，或者打120。過去的時候，不要動到這只腳，以免出現二次傷害。」

    「老嫂子，秦川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肯定不會亂說話。你還是趕緊下決定，到醫院去。」老劉有些看不過眼了。剛剛老楊質疑還可以說是老楊鑽牛角尖。現在老楊婆娘這麼說，擺明了就是信秦川不過。

    「不是不是，我是信得過秦大夫，我就是太擔心我家死老頭了。」老楊婆娘連忙說道。

    秦川一直沒打開急救箱，原因很簡單，就算是用透視設備給老楊做了檢查，人家也未必相信，而且已經確認老楊必須要去醫院治療，自己沒有必要將東西拿出來了。

    「情況就是這樣，我看你們還是盡快送醫院。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秦川提著急救箱就走。

    「哎，秦大夫，怎麼好意思讓你白來一趟啊。」老楊婆娘雖然話說得好聽，卻並沒有什麼表示。

    「沒事，都是街坊鄰居，相互幫忙都是應該地的。」秦川說完便走了。

    「沒見過你們家這樣的。」老劉很是尷尬，有些後悔跑過去叫秦川過來。沒想到最後弄得這樣。連忙朝著秦川追了上去。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老楊婆娘說道。

    老劉追上了秦川，一臉的歉意：「小秦，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兩口子是這樣的人。早知道這樣，我真不該去你家叫你。讓他們自己去醫院去。隨便他們怎麼樣。做人怎麼能這樣呢？這個老楊平時看起來也非常好的一個人，今天終於看到他的本質了。真是太可惡了。」

    「劉叔叔，你別在意。我沒事。在醫院裡沒少碰到這樣的事情，我都已經習慣了。」秦川說道。

    「你是好孩子。跟老秦以前一樣。厚道。以後再也不跟老楊這樣的人打交道了，這種人實在太可惡。」老劉說道。

    「劉叔叔，還去家裡坐坐麼？」秦川問道。

    「不了，不了。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去你們家了。」老劉真是有些愧疚。

    「劉叔叔，你真的不用這樣。我一點都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這樣也好。他們要是不這樣，我也不可能要他們的好處，回頭在醫院裡還得照顧他。現在這樣最好，我問心無愧，也不需要去照顧他。」秦川說道。

    「也對。這一對活寶，還以為自己佔了便宜，卻沒想到實際上他們是坑了自己。」老劉想到這裡，也輕鬆了許多。

    「劉叔叔，你路上小心點。」秦川說道。

    「沒事。沒多遠就到了。」老劉笑道。

    因為這件事情，老楊兩口子有些心虛，不敢去中心醫院看病了，就去了一傢俬立醫院。結果在那傢俬立醫院，就差沒給老秦開安爾樂了。最後，原本在中心醫院最多千八百能夠治好的傷，到那傢俬立醫院花了將近兩萬，最後也不是傷癒出院，而是傷心出院。傷心出院就是傷沒好，錢花了，被嚇跑了。最後傷心出院。

    老楊的傷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最後落了一根殘疾，從此之後，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而且，因為這事，也開始不受街坊們的待見。人家好心好意給幫你，一句好話都沒得，還懷疑這懷疑那的。以後有什麼事情，落到你頭上了，還得了？幸好人家是提著急救箱去救人。要是沒人可拿到，還不成了那個「扶不起」冤案譚山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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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冰行動

    回到家裡，飯已經冰冷了，秦川媽媽連忙去廚房熱飯去了。老秦則問秦川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你們廠裡的老楊摔倒了，可能是小腿腿骨骨折了，我給他檢查了一下，然後讓他們家裡人送醫院去了。」秦川隨口說了說。也沒將剛才的事情說出來，否則以秦川父母的脾性，非要找到老楊家裡去鬧不可。

    吃過了晚飯，老秦連忙說道：「秦川，晚上別練功夫了，現在停水了，等下出了汗，可沒有熱水澡洗。」

    秦川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沒想到自己的事情，父母早就知道了。

    「練功夫？」秦川抓了抓腦袋，不過並沒有否認。既然父母認為自己是在練功夫，或許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藉口。系統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父母，他們知不知道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好處。但是系統如果洩露了，說不定會給他們帶來一些無法預料的東西。

    「好，我晚上早點睡覺。」秦川現在找不到第五個招式的關鍵，練不練習，效果不會特別明顯。這東西需要時間的積累。但是境界的提升，需要一定的境遇。

    自從得到【中級急救術】之後，秦川現在每天都在系統的學習一些東西。系統中關於中醫的內容讓秦川對中醫的看法發生了極大的改觀。中醫與西醫是兩套完全不同的中醫體系。這一點實際上已經有很多的學者認識到這一點。中醫並不是全都是好的，也並不是全都是壞的。這一點要全面認識。與西醫相比，中醫有劣勢也有優勢。西醫的優勢在於，它的體系更明晰，與現代科技非常好的結合在一起。而且它具有一個不斷向前發展的學科體系。而中醫的缺陷正是在這個地方。中醫在數千年的發展之中，卻一直沒有能夠形成一種趨於完善的體系。尤其是在現代的發展中，不但沒有與現代科技契合起來，反而在與西醫兼容的過程中，慢慢地迷失自己。到了現代，中醫完全已經停止發展的腳步，所有的中醫都在吃老本。甚至連老祖宗遺留的一些寶貴的東西也丟棄得差不多了。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

    一般的認為是，西醫治標，中醫治本。西醫效果明顯，而中醫效果緩慢。但是實際上，中醫在急救上面有著西醫不具有的優勢。

    西醫治病，很大程度依賴於各種現代檢測技術，而好的中醫診斷依靠的是經驗與個人的技術。一個優秀的中醫往往都具備成為優秀急救醫生的最佳條件。因為在院前，沒有人能夠像秦川一樣擁有一套萬能急救箱。，各種重要檢測可以在院前完成。但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中醫。他的一雙手，就能夠敵過秦川的萬能急救箱。

    當秦川融入到系統中浩瀚的中醫知識的時候，似乎為自己醫學的道路打開了另外一扇門。讓秦川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中西醫接合。兩種醫學體系並不是完全不相融的，但是要想將兩種醫學體系接合到一起，有一個非常難以滿足的條件。那就是有一個人能夠成為這兩個方面最頂尖的存在。這種可能性在秦川之前，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精通西醫的，很難有接受另一套理唸完全不同的中醫體系。而精通中醫的，怕是也難得有時間去學習西醫。但是現在秦川成為銜接這兩種似乎處於對岸的兩個學科最佳的橋樑。

    就算是其中一個學科。也沒有人能夠將所有學科都完全顧及，並且深入地研究。更何況兩個如此浩瀚廣博的學科。想要全面深入的認識，是極其困難的，甚至可以說，簡直是不可以完成的任務。兩個學科的銜接也並不是說從事兩個學科的最頂尖的學者形而上的合作，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只有擁有【天才名醫系統】的秦川具有這種條件。在天才名醫系統的擬真教室中，秦川可以用別人十倍的時間去學習。而且有擬真教室的解析功能，秦川能夠快速瞭解一些生澀難懂的東西。中醫的一些理論玄之又玄，看起來很容易似懂非懂。最裡面一些理論的理解把握非常的困難。

    秦川似乎豁然開朗，他找到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由於沒有進行健體操的練習，秦川這一個晚上學習的時間更長。一直到自己徹底達到了極限。秦川才沉沉睡去。

    雪災讓三湘省遭遇了很多困難。譚山市的情況也不樂觀。由於停電，對市民的生活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很多老人不得不在沒有任何加溫條件下，面對冷冽地寒冬，出行更是麻煩。連續幾日，譚山市各大醫院已經住滿了在冰雪中摔傷的市民。甚至在一些地方，還出現了市民連吃飯都已經難以保障。作為一市之長，蔣玉東需要承受的壓力不小。

    蔣玉東連夜召開市政府各級幹部緊急電話會議，制定詳細地抗災計畫。

    「我們不能繼續消極地面對雪災。而應該採取積極行動來抗擊雪災。再這樣下去，老百姓是不會滿意的。如果我們現在去做一個老百姓對政府滿意度的調查，我想我們的分數肯定是不會及格的。我們在災害來臨之時，一直採取觀望的態度。這種作風必須立即改變過來。電力局、水利局，要立即對全市的水電故障進行排查，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全力保障市民的正常生活。當前保障民生是我們任務的重中之重。電力供應不足，除了醫院機關，與民生有關的生產單位，其它所有的企業用水用電都可以停。我要求你們三天之內，必須全市所有生活小區全部通電。另外，對於老百姓出行的問題，也要引起我們的重視。辦公室協助交通局立即作出一個規劃，將全市所有的主要交通幹道分配到每個單位，所有幹部上街道清除道路的冰雪。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市財政會適當撥一筆資金，專門用於道路結冰的清除。將來全市的道路，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天氣，都必須及時清除故障，保持道路的暢通。這一次，我們已經得到了極其沉重的教訓。這種錯誤不能重犯！」

    蔣玉東的話一出，譚山市所有的政府幹部立即炸開了鍋。不過這一次，蔣玉東絕對不是說一說而已，隨後的苛刻處罰讓任何一個官員知道蔣市長這一次是要動真格的了。因為從接下來政府辦公室下發的分配方案，就連市政府都同樣參與了這一次的清冰行動。

    當天，蔣玉東就親自與市政府幹部拿著鏟子走向街頭，這一次可不是作秀，而是真槍實刀的干。當天將市政府一段長約百米的路段的冰雪徹底清除乾淨。有市長帶頭，全市的幹部自然沒有誰敢偷奸耍滑。全市的政府官員全部走向了街頭。市政府這邊動了起來，市委那邊自然有些被動了。

    鄒啟泰一開始對蔣玉東的這種做法嗤之以鼻，所以並沒有響應蔣玉東的提議，沒想到市政府這邊動起來之後，在譚山市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巨大。鄒啟泰後悔不跌，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無法再壓制蔣玉東在譚山的影響力。鄒啟泰在壓力之下，也只好主動出擊，要求全市所有機關、事業單位、各企業分片負責各個路段的破冰工作。

    中心醫院自然不能參與到破冰之旅，這一段時間，醫院的病人特別多，要是醫院醫生也走出鏟冰，那可真是要亂套了。市裡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中心醫院算是已經有了抗災任務的單位，免於破冰行動。

    這一次的行動不僅效果非常好，意義也非常深遠。一定程度上挽回之前市裡不作為的形象。尤其是破冰行動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全市居民小區徹底恢復供電了。市裡的用電大戶都被停了電。同時電網也已經緊鑼密鼓地開展修復行動。

    「蔣市長，這一次我們做對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以後的工作開展肯定會比以前更順利。」高哲也有些佩服蔣玉東能夠利用這次機會打開在譚山的工作局面。有了這一次行動，蔣玉東在政府機關的影響力提升了一大截。雖然還不能徹底擺脫鄒啟泰的壓制，但是蔣玉東在譚山的工作也實現了破冰。譚山的局面再也不是死水一潭。

    「高哲，你說錯了。這一次行動，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只是想給老百姓辦一件實事。有個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用心去做一件事情，就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但是不能忘了我們的真正用意。人還是需要一些精神的。」蔣玉東說道。

    「蔣市長說得是。我記住了。看來我的思想覺悟還需要不斷地提高，以後我會好好向蔣市長學習。」高哲似乎很是虛心地說道。

    蔣玉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站在辦公室的窗檯前，俯瞰披上銀裝素裹的譚山市，風光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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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風雪過後

    太陽從灰濛蒙的天空鑽出來，絢爛的陽光照射在白色晶瑩的大地。整個譚山顯得更是明亮。

    隨著天氣的好轉，破冰行動在雪災地區的展開，一開始是城市裡的道路狀況得到改善，市內交通逐步恢復，然後是省內主幹線的破冰行動也開始不斷擴大。

    交通恢復通暢之後，特大交通事故的遇難者親屬開始趕赴譚山進行善後事宜。譚山市也開始著手此次特大交通事故的處理。肇事司機已經在出事的第三天迫於壓力投案自首。事故的真想已經越來越清楚。肇事司機負最主要責任。肇事司機所在單位安全教育落實不到位，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對於遇害者的家庭來說，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們的親人不可能復生。

    張驊的父母趕了過來，都是七十歲白髮蒼蒼的老人，辛苦了幾十年，將兒子送上了大學，還沒開始享福，就要面對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巨大悲傷。

    江秀豔經過了中心醫院這麼多天的治療，情況已經非常穩定，張驊的父母傷心欲絕之餘，最擔心的就是孫子。兒媳還這麼年輕，不可能替自己兒子守一輩子寡。將來嫁人了，張驊唯一的骨肉還會不會認張家人，就很難說了。

    江秀豔依然還沒有從喪夫的沉重打擊下恢復過來，原本以為自己的愛情非常的甜蜜幸福，能夠與自己最愛的人組織家庭。然後一起拚搏，有了兩個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愛情結晶，也有了自己的小愛巢。原本以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誰知道，一場車禍奪走了一切。江秀豔本已經心如死灰，但是為了孩子。江秀豔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地活下來。

    張驊的父母都是農村人，很是緊張的坐在江秀豔的病房裡，手裡則是將孫子手緊緊拉住。不停地抹眼淚。

    江秀豔是城裡人，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也沒有張驊父母那麼蒼老。

    「張驊他是為了救我跟張洋，翻車的時候，他用他的身體死死地護住我跟張洋。我們活了下來，他卻走了。嗚嗚……」說起那天的事情。江秀豔便立即失聲痛苦。

    張洋雖然人小，卻也開始懂得死的意義。他明白平日對自己嚴厲，但是卻非常愛自己的爸爸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秀豔。你要堅強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今後的日子還長。張洋還這麼小，你必須堅強。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不能怪你。張驊是個好男人，他這樣做的目的不就是讓你跟孩子好好活下來麼？」江秀豔的父母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張驊的父母卻只知道不停地抹眼淚，一句話也不知道說。

    江秀豔的父母除了安慰自己的女兒，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要替女兒爭取更多的賠償款。女兒心太軟，賠償款下來。弄不好心一軟，就會將賠償款送給張驊的父母。張驊的父母在農村。家裡很困難。張驊一直都很照顧自己的家裡。讓江秀豔的父母頗有微辭。出了這種事情，除了有保險賠償之外，還會有一大筆賠償款，如果自己的女兒有了這筆賠償款，將來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女兒還年輕，找個合適的也不是很困難。唯一的麻煩就是有個兒子。

    因此。江秀豔的父母準備與張驊的父母好好談談。不能讓他們破壞了江秀豔的未來生活。江秀豔的父母將張驊的父母叫到外面。

    「親家，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很傷心。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現在再怎麼傷心也於事無補。張驊是個不錯的女婿，我一直對他都是非常滿意。但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不替我們的女兒著想。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江秀豔的父親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驊父親開口了：「親家，你們想說什麼。我們都明白。我們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兒子沒了。一切都沒什麼用了。賠償款我們一分都不要。這筆錢要用來好好培養張洋。張洋是我們張家人的後，我們只希望他能夠活得好好的。將來長大之後，能夠成才。他將來要是還認我們張家人，就來看看我們，要是不認，我們也不怪他。」

    張驊的父親說完了之後，便拉著妻子離開了醫院。

    江秀豔的父母愣在了當場，羞愧不堪。

    「我，我這都是干了什麼？」江秀豔的父親很是自責。本來可以處理得更好，卻用了一種最傷人的方式。

    江秀豔傷勢比較嚴重，在醫院裡住了一兩個月才基本恢復。傷好之後，特意帶著張洋回了一趟張驊的老家。並且向張驊的父母保證，將來不管怎麼樣，張洋都還是老張家的血脈。張驊的父母隨時想張洋，隨時可以去城裡看望。以後也會經常帶張驊去農村看望他們。算是將這一件事情圓滿地解決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楊秀紅的傷也慢慢恢復了，她越來越擔心自己的丈夫。

    「蔣護士，你就帶我去找找我丈夫，好不好？我知道你手裡有他們的照片，你就給我認一認。就算他真的沒了，我也能夠挺得住。家裡還有孩子呢。不為別的，我也要為我的孩子著想。」楊秀紅不傻，她在別人那裡打聽到蔣玲玲手中有身份未確定人員的照片。

    蔣玲玲有些為難，她無法確定楊秀紅如果發現田林出現在死亡人員中，會出現什麼過激的行為。現在還沒有確定的人員除了中心醫院的一個重傷員之外，另外就只有四個遇難者。這些人幾乎都是沒有同伴，身上也找不到身份信息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他們的家屬。

    「蔣護士，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撐得住。」楊秀紅說道。

    「好吧。我給你看。你也要有思想準備。現在還沒有確定身份的只有五個人了。其中有一名重傷員，現在還在我們中心醫院昏迷不醒。另外的四個人都已經死了。這是他們的照片，你看一看。」蔣玲玲將手機點開，找到遇難者人員的照片放給楊秀紅看。

    楊秀紅聽了蔣玲玲的話，身體就有些搖晃。

    「田林！是他，他是我丈夫田林！」當楊秀紅看到自己丈夫的照片的時候，急忙叫喊了起來。

    「是他？」蔣玲玲很是吃驚。

    「他在哪？」楊秀紅面如死灰。

    「你別擔心，他在重症監護室，只是到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情況不太好。」蔣玲玲連忙將情況告訴了楊秀紅。

    「他一直就在中心醫院麼？」楊秀紅卻是驚喜萬分，雖然知道丈夫的情況並不樂觀，但是總還有希望，不是麼？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自然明白生命的可貴。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就在我們身邊。其實這些照片早就在我手機裡面了。但是由於擔心對你的恢復造成影響，才沒有告訴你。」蔣玲玲道出實情。

    「蔣護士，你們都是好人。要不是你們，我只怕早就死在那裡了。現在能不能讓我去看看我丈夫？」楊秀紅問道。

    「可以。不過你可不能太過激動，萬一扯動了傷口，可就麻煩了。」蔣玲玲連忙提醒道。

    「我會控制好我的情緒的。萬一我丈夫的情況不好，將來要靠我照顧他跟孩子。我一定會注意的。」楊秀紅現在對一切看得很通透，這一切她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已經思考得很清楚了。

    秦川正要去高廷元的病房查看，高廷元的康復計畫已經制定好。現在秦川每天都會去觀察高廷元的恢復情況。正好與蔣玲玲碰到了一起。

    「怎麼樣？找到了沒？」秦川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楊秀紅說道。

    「找到了。你說巧不巧，田林也在咱們醫院。我現在就帶楊大姐過去看看。」蔣玲玲笑道。

    「是麼？」秦川也很驚喜，沒想到一直尋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腦外主治大夫魏茂盛聽說病人家屬要來，連忙趕來過來。

    「病人的情況很平穩，但是卻不容樂觀。由於在車翻的過程中患者頭部受到了嚴重損傷，以至於患者的一些功能區功能缺失。以後能不能恢復，或者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都不能確保。」魏茂盛將田林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下。

    「魏大夫，他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秦川問道。

    「現在，治療上能夠做的我們都做了。但是效果非常有限。病人一直沒能夠甦醒過來。但是，有個時候，治療並不是唯一的辦法，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家屬既然來了，可以嘗試每天跟他說說話。很多這種昏迷的病人，我覺得他們的聽覺依然說正常的。他們甚至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緒。通過這種訴說他最牽掛的事情，能夠增強他的求生**。說不定哪天就突然醒過來了。」魏茂盛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作為醫生，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

    「謝謝你，魏大夫。」秦川說道。

    「別這麼說，你也是為了病人。這是我的病人，我這樣做是應該的。秦大夫，現在哪裡都能夠看到你啊。你這是準備搶葉院長飯碗的節奏啊。」魏茂盛打趣道。

    「我順便從這裡過。」秦川連忙說道。

    魏茂盛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蔣玲玲，呵呵一笑：「我懂的，我也年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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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先進事蹟

    如果能夠讓楊秀紅一直陪伴在田林身邊，對田林的恢復肯定是更方便的。—但是楊秀紅之前被安排在骨外，而田林則安排在腦外。而且楊秀紅住的是普通病房，田林住的則是重症監護。在目前情況下，根本不大可能安排到一起。楊秀紅的情況雖然有所恢復，如果每天在兩邊病房來回跑動，則有很大的風險。萬一動到了傷口，也是非常危險的。

    「魏大夫，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將他們兩口子安排到一個病房啊？」蔣玲玲問道。

    「這肯定不行。我們腦外這裡的病房向來緊張。而且就算有病房，我也沒有權力安排，你們可以去找我們主任試試。」魏茂盛搖搖頭。

    「魏大夫，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麼？」蔣玲玲用祈求的語氣問道。

    「你求我還不如去求葉院長。你去跟他說，他說不定能夠開口。葉院長要是開了口，我們主任肯定會照辦。」魏茂盛自然說的是讓蔣玲玲用市長女兒的身份去求葉漢佐。蔣玲玲是市長女兒的事情，自然不能瞞得住醫院裡所有的人。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醫院裡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市長的女兒在醫院當護士。

    「我爸要是知道我利用他的身份去辦事，肯定會將我罵死。這肯定不行。」蔣玲玲連忙搖頭，看來蔣市長家裡早已經有這樣的紀律了。

    「那就沒辦法了。」魏茂盛無可奈何地說道。

    「先不急，辦法慢慢想。總有辦法的。」秦川看了一眼正在病房裡與田林說話的楊秀紅。

    楊秀紅還算聽話，與丈夫說話的時候很是克制。但是淚水卻禁不住如噴泉一般往外湧出。

    這一次雪災襲擊了三湘省大部分地區。譚山市在這一次抗擊雪災的過程中，採取了非常有效的措施。在整個三湘省表現可圈可點。省台都市頻道準備做一起宣傳三湘省抗擊雪災的先進事蹟。秦川與何小康在特大車禍搶救過程中，是譚山救援隊最早趕到現場的醫護人員。車禍中很多危重傷員因為得到了秦川與何小康的救助而獲得了生的機會。秦川本身就已經多次因為急救現場的優異表現，多次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所以。這一次，都市頻道準備將秦川作為這一次抗災搶險的重點人物進行宣傳。

    「秦大夫，我是都市頻道的記者李中。我們準備做一起譚山抗擊雪災先進事蹟的報導。而你正是我們從眾多先進人物中選擇出來的一個最典型的事例。這幾天我們想拍一些你的日常工作的場景。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電視台的拍攝。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一場專訪。」李中在醫院辦公室主任石恆星的陪同下找到的秦川。

    秦川正要推辭，石恆星連忙說道：「秦大夫。醫院對這一次都市頻道的採訪非常重視，葉院長已經做出指示。所有醫護人員都要全力配合都市頻道記者的採訪。這一次的媒體採訪是讓大眾好好認識我們醫院的機會。作為這一次採訪重點的大夫，秦大夫，你也要好好配合李記者。醫院裡已經決定將你確定為這上一年度的先進工作者。有了這一次，你極有可能成為我們省衛生系統的全省先進工作者。」

    秦川對於這種榮譽並不是很在意，但是能夠讓父母臉上有光，心情愉快的東西自然是怎麼多都不為過。到嘴的話又忍了下去。轉念一想，也覺得是件好事。

    「石主任，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秦川向石恆星說道。

    石恆星以為秦川這是要趁機提條件：「什麼事情？秦大夫。」

    「是這樣，我這裡有個難題。想請求醫院幫忙解決一下。車禍的時候，有個叫楊秀紅的傷員，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丈夫。也在咱們醫院，叫田林，傷很嚴重，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他的主治醫生認為，如果能夠讓楊秀紅經常跟田林說說話。或許對他的恢復有幫助。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兩口子一個住在骨外科病房。一個住在腦外科病房。楊秀紅本身也是重傷員，雖然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但是如果每天來回跑動，非常危險。院裡能不能考慮一下他們的實際情況，給他們單獨安排一間病房。這兩個人是我在現場救的。他們的事情我也不好不管。」秦川的意思很明顯，醫院要是將這事情解決了。他自然會配合。

    其實秦川在有記者在的情況下提出了這個要求，石恆星已經沒有辦法拒絕。不過這事情不是石恆星能夠決定的。自然不能立即答應下來。

    「這事情，回頭我會去跟醫院說說。院裡肯定會解決。」石恆星說道。

    李中則向秦川伸出右手：「秦大夫，這幾天，我們要好好合作了。」

    「不是合作。是我配合你們的工作。」秦川笑道。

    「不是這樣啊。你現在是我們報導的主角。我們所有的拍攝都圍繞你來開展。當然，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絕對不會干擾你的工作。你就當我們的攝像機不存在一般。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將你這幾天的工作記錄下來。重點還是車禍現場的畫面。這些是早已經拍攝下來的。」李中連忙向秦川解釋清楚。

    秦川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石恆星向院領導匯報了一下秦川的要求，葉漢佐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打電話讓腦外幫忙給楊秀紅調病房，將這兩口子安排在同一間病房裡。

    於是楊秀紅每天都會不停地向田林說兩個人的過去。

    兩個人是同一個村子裡的，楊秀紅是村子裡最漂亮的女孩子。追她的人排起了長隊，其中不乏鎮上的人。但是楊秀紅卻對村裡家裡比較貧困的田林獨有鍾情。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就一起作家家，過小日子了。長大了，這一份感情不僅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濃郁。楊秀紅不顧家裡反對，最後拉著田林一起奔了南都城打工，將生米煮成了熟飯。

    生了小孩之後，兩個人為了多掙錢，將孩子放在家裡，又奔南都打工去了。孩子已經一歲多了，但還是透過網絡聽到了兒子叫爸爸媽媽。這一次急匆匆回家過年，就是想多跟兒子相處。多給兒子一些補償。誰知道路上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秦川每天工作之餘，總是會過去看看。楊秀紅與田林的經歷讓秦川有很多感觸。這兩個勇敢的年輕夫婦能夠為自己的愛情勇敢地走出堅定的步伐，而不像自己瞻前顧後，猶猶豫豫。

    李中也希望拍攝一些獨特的東西，在醫院跟拍的這幾天，他也有一些感慨。

    「秦大夫，一直以來，我就知道你們急診科大夫很累。在這裡跟拍了你幾天，我才知道，你們原來如此辛苦。這是一份值得尊敬的職業。我相信，你以後能夠成為一個最優秀的醫生的。」李中由衷地說道。

    蔣玲玲飛快地跑了過來。

    「玲玲，你這麼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川被蔣玲玲嚇了一大跳。

    「好事，好事！田林醒過來了！」蔣玲玲笑著說。

    「醒了？太好了！」秦川也很歡喜，站起來歉意地向李中說道，「李記者，不好意思，我想過去看看。」

    「去吧。我們一起過去。相信這是我們這一次採訪最好的結尾。」李中也跟著秦川往腦外跑去。攝像自然也跟了過去。

    腦外的病房裡，楊秀紅緊緊地摟住田林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躺在病床上的田林則有些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秀紅，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我早就聽到你的聲音了，可是眼睛總是張不開，嘴巴也說不出話來。身體動彈不得。我每天拚命掙扎，拚命掙扎。我以為我是已經死了，被閻王綁在地獄呢。」

    「你又不是壞人，就算，就算，以後不許說這個字。」楊秀紅本來是想說，田林沒幹過壞事，就算死了，也不會下地獄。

    「不說，以後一定不說。」田林臉上露出了微笑。

    說起田林是怎麼醒過來的，楊秀紅就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我睡著了，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我們在家裡，做事情，這傢伙老是賴在床上不起來，我當時就來火了。大聲喊，田林！你還不起來，我就跟別人走了！誰知道一激動，說了夢話，這傢伙就醒了。」

    原來這才是田林心裡最牽掛的事情。眾人聽了，都是忍俊不禁。

    楊秀紅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裡卻很甜蜜，說明自己丈夫對自己在意啊。

    田林甦醒之後，恢復的速度反而比楊秀紅還要快，幾天之後，便是田林反過來照顧妻子了。在過年的前幾天，田林與楊秀紅趕緊出院，譚山市專門安排了車輛，送類似田林這樣的事故受傷人員回家過年。

    李中等都市頻道記者走的時候很是感嘆地問秦川：「秦大夫，你們每次面臨這樣的感人場面，心裡應該非常快樂吧？」

    「那是當然。不過我們醫生，每次面對的並不是都是喜劇。」秦川感嘆了一聲，他又想起了王月珍，那個老人走得那麼淒涼。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洋醫生要來

    高廷元的康復計畫已經進行了半個多月。但依然是老樣子，兩條腿依然沒有任何感覺。高家人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似乎已經對秦川對康復計畫有了一些疑慮。高廷元是高家的頂樑柱，他的健康會直接對高家的商業王朝帶來致命的影響。

    高佔婷與郭佳穎還好，對秦川依然非常信任。因為秦川已經救了高家多次。她們更清楚秦川的品格，如果沒有任何把握，秦川是不可能堅持的。

    但是高家其他人，可不一定這麼想。

    高廷元的妹妹高秀英帶著剛剛從國外回國的兒子章海鵬趕到了醫院。

    張海鵬在國外留學了幾年，是一個一心想留在國外的人。跟別人說起什麼來，立即誇讚國外怎麼怎麼樣，國內怎麼怎麼樣。好像國外就是他家一樣。一聽說舅舅受傷今後可能無法行走。立即認為如果在國外，也許能夠恢復。說國外的醫療技術如何如何好。

    到了中心醫院，張海鵬立即找到了高佔婷。

    「佔婷啊。我覺得舅舅的傷還是要放到國外的康復醫院去進行治療。我聽說你現在讓一個剛上班不到半年時間的醫生治療，這是非常不對的事情啊。聽我一句，趕緊辦理手續，準備出國，到美國去。哪裡的醫院技術更先進。說不定還可能讓舅舅重新恢復行走能力。美國的醫療技術你是知道的，比國內不知道先進了多少倍！」章海鵬說道。

    高秀英對自己的這個喝了幾年洋墨水的兒子向來是言聽計從。也連忙附和道：「對啊，佔婷，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辦法。我知道秦大夫幾次出手幫咱們，但是一碼歸一碼，他幫了咱們，我是該感激他。但不是拿你爸爸的健康冒險。聽海鵬說。美國的醫院非常先進，將你爸爸送到美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夠恢復正常行走能力。他在美國生活了好幾年，對那邊的情況也非常熟悉。到時候聯繫一個厲害一點的大夫，肯定能夠將你爸爸的傷治好的。」

    高佔婷笑道：「我相信小川，他肯定能夠讓我爸爸重新站起來。」

    高佔婷態度很堅決，根本沒有任何遲疑。

    章海鵬有些鬱悶：「佔婷，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我跟你講國內的醫療技術全部都是跟外國人學的。國外的技術先進得多。像這種康復技術手段，比國內強出了不知道多少。」

    「我爸爸也是這個意思。所以。表哥，這事情，你還是不要說了。」高佔婷非常肯定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都是為了舅舅好。你要是為了舅舅好，就應該讓舅舅去國外接受治療。」章海鵬說道。

    高秀英知道根本無法說服高佔婷，便過去勸說郭佳穎。

    「弟妹啊。我弟弟這種情況，依我看還是到國外去試試。這不是治療了半個多月都還沒有任何效果麼？不如早點去國外，如果去晚了。就可能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了。」高秀英說道。

    「秀英，廷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只認小川的治療。而且小川這個人，我們也知根知底，他根本不可能會騙我們的。你就別擔心了。小川跟我們說，前面一段時間效果不會很明顯，現在還處於恢復了初期階段。要想有效果，至少要等一個月以後。因為廷元受到了嚴重的撞擊。神經系統還需要一個緩慢的恢復過程。太大的道理我也說不明白，反正小川已經跟我們說清楚了。」郭佳穎雖然更有耐心，但是也是不為高秀英所動。

    郭佳穎能夠這麼堅定，其實也是因為高佔婷，高佔婷這幾天已經對國外如何治療高廷元這種情況的創傷。進行了查詢，卻發現國外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也許恢復訓練的辦法更多一些，但是對於這種情況的創傷，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秦川卻表現出很大的信心。秦川的神奇，高佔婷是親眼見識過的。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研發出一種非常有前途的藥物。然後在急診科，幾個月的時間，卻比在急診科幹了好幾年的大夫還要更厲害。這就是秦川不平凡的地方。秦川既然說有一些把握，就說明他確實有辦法。與其到國外去碰運氣，還不如在秦川這裡賭一把。

    章海鵬很是不滿，「媽，舅媽她們究竟怎麼回事啊？我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舅舅好麼？難道她們還不願意我舅舅恢復過來？」

    「別亂說，她們怎麼可能會不願意你舅舅恢復過來呢？肯定是被中心醫院的那個大夫灌了**湯了。那個秦川曾經數次幫過高家。更是他在現場將你舅舅救回來的。而且還親手救了佔婷。醫術確實還是不錯的，但是肯定比不過國外的大夫。」高秀英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呢？」章海鵬問道。

    「最好是能夠將外國的大夫請到咱們譚山來。讓他們過來給你舅舅治病，看看人家有什麼好辦法。」高秀英說道。

    「好，我正好認識一個非常牛的大夫，他應該肯過來，但是這個人來一趟，代價可不低。」章海鵬說道。

    「傻孩子，只要人過來了，能夠治得好你舅舅的傷，錢算了什麼？」高秀英笑道。

    「好，那我立即聯繫我的那個美國朋友。」章海鵬說道。

    章海鵬所謂的美國朋友叫卡羅，是美國一個社區全科醫生。並沒有張海鵬說的那麼牛，不過牛也是很牛，是很會吹牛。還有說起話來，他是美國最強名醫一般。章海鵬這個人不學無術，聽卡羅那麼一吹。還真信以為真，一直對卡羅極為巴結。

    章海鵬一直想在舅舅面前有一個表現的機會，這樣的話，將來就有極大的可能得到舅舅的賞識。最後從舅舅手裡拿到大筆的投資。而這一次，章海鵬覺得機會來了。

    「卡羅，我是你的老朋友章海鵬。這一次真的需要你幫忙了。」章海鵬給宿醉不歸的卡羅撥了個電話。將自己的情況說了說。

    「海鵬。這種情況，我是非常擅長的。本來按照我們之間的交情，你的事情，我不能不出手相助。但是你知道的，前往中國，我的損失會非常巨大。」卡羅根本沒聽清楚章海鵬在說什麼，便誇大其詞，似乎這種疾病，他是手到擒來。

    章海鵬則信以為真。心想國外的大夫就是不一樣。國內的大夫都講沒有什麼辦法，沒有什麼把握的事情，國外的大夫張嘴就應下來了。

    「卡羅，你聽我說，錢不是問題。只要你過來治好我舅舅的病，多少錢，他都會支付。成倍的支付。」章海鵬說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正想去中國旅遊呢。」卡羅笑道。

    秦川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高廷元的病房給高廷元做治療。高廷元的傷看起來沒有什麼起色，秦川卻發現高廷元已經在朝著好的方向慢慢發展。

    高佔婷在科室裡面看到秦川。連忙向秦川說道：「小川，如果我姑姑跟你說起什麼，你千萬別在意。我、我爸爸媽媽都相信你。」

    「怎麼了？」秦川自然感覺不對。

    「還不是我那個崇洋媚外的表哥。剛剛從國外回來，跑過來跟我們說，國外的醫術更先進，要我們將我爸爸送到國外去進行治療。雖然我們都沒有理會。但是以我姑姑的個性。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結束。到時候，她若是找到了你，無論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反正這事情她說了不算。這事情我們自己做主。我們相信你。」高佔婷說道。

    「我知道了。放心吧。無論她們說什麼，只要你們相信我，我就會繼續給叔叔做康復治療的。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已經開始好轉了。」秦川說道。

    「是麼？」高佔婷驚喜地問道。

    「確實已經好轉。」秦川點點頭。

    高佔婷的預感是非常正確的，秦川下午下班回家的時候，被高秀英擋在了醫院門口。

    「秦大夫，我是高廷元的姐姐高秀英，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高秀英說道。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秦川很是平淡地說道。

    「你告訴我，你真能夠告訴我，你真的能夠使我哥哥站起來麼？」高秀英問道。

    「站起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時間。只要按照我制定的康復計畫進行下去，有很大的機會恢復行走能力。」秦川說道。

    「只是有機會，而不是肯定能夠站起來麼？」高秀英問道。

    「是的。這種事情沒辦法保證。」秦川點點頭。

    「如果有人說他能夠確保能夠讓我哥哥站起來呢？」高秀英問道。

    「那我覺得你應該跟公安局聯繫一下。」秦川微微一笑。

    「我聯繫公安局幹什麼？」高秀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你肯定是遇到騙子了。根據我知道的情況，頭部的創傷，還沒有哪個國家的醫生有絕對的把握讓傷者康復，所以我感覺你是遇到騙子了。」秦川笑道。

    「怎麼可能？人家是美國的醫生。而且對方是我兒子的朋友。」高秀英說道。

    「你可以去跟佔婷她們說，要是她們不需要我參與治療了，我隨時可以停止治療。」秦川說道。

    「我不知道你給她們罐了什麼**湯，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那名美國醫學專家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到時候，你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把位置讓出來。」高秀英說道。

    「你真是有意思。這事情你跟我說起什麼作用？你去讓你弟弟高廷元直接出院就是。另外，我也想奉勸你一句，別以為外國人就特厲害。」秦川說道。

    高秀英氣得有些發抖，但是卻拿秦川沒有辦法：「我去找你們領導。」

    「你愛找誰就找誰。」秦川才不擔心高秀英去找領導。這事情本來就是高家人首肯的事情。高秀英這樣上躥下跳，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果然，過了沒多久，高秀英便罵咧咧的從程冠樺辦公室走了出來。

    秦川坐了沒一會，何小康回來的時候，便告訴秦川主任有請。

    秦川走到程冠樺辦公室，程冠樺便說道：「秦川，剛剛高廷元的家屬過來找我了。質問我們的治療方案。正想問你高廷元的康復計畫進展怎麼樣了。你說說，高廷元究竟有多大的機會站起來。」

    「剛剛高廷元的姐姐也問過這個問題。有機會，但是沒有絕對把握。」秦川說道。

    「這種情況有沒有跟佔婷她們一家說清楚？」程冠樺問道。

    「早就說清楚了。佔婷還一個勁告誡我別受她姑姑的影響。讓我繼續治療下去。其實這兩天我已經發現了高廷元有康復的跡象。只是跡象還不明顯。但是這種東西，也很難說得清楚。」秦川說道。

    「那麼，你覺得還需要多久才能夠有更明顯的康復跡象呢？」程冠樺問道。

    「快了。但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康復治療，有沒有效果我也不是很清楚。」秦川說道。

    「本來呢，這件事情上，我是不贊同你冒險的。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開始做了，那就堅持到底。要對自己有信心。」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你放心吧！不管他們怎麼說，我也不會退步的。除非是佔婷她們一家不願意讓我治療了。」秦川說道。

    高廷元聽說了高秀英找秦川說事，企圖阻止秦川治療之後，很是惱怒，將高秀英叫到身邊，狠狠罵了一頓。

    「你瞎起鬨個什麼勁？你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你自己不知道啊？」高廷元一點都看那個不學無術的外甥不上眼。

    「廷元，海鵬這一回確確實實在國外學到了真本事了。他這孩子小時候雖然有些頑劣，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在國外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真學到了真本事。你要是肯給他一點機會，肯定能夠做出讓你滿意的成績出來。」高秀英這麼忙乎，其實就是為了這些。

    「讓他打理，那我還不如捐給紅十字會呢。至少我還能夠成為慈善家。交給他就跟打水漂差不多。」高廷元的話，氣得高秀英吐血。

    「你不信就看看，過幾天海鵬將他的美國醫學專家的朋友叫過來，看看是你們相信的中心醫院大夫厲害一些，還是他的外國朋友厲害一些。」高秀英說道。

    「這事情，你就別摻乎了。我相信小川。」高廷元不滿意地說道。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七章  郝美麗要出院

    郝美麗又來到了急診科室，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帶了吃的來了。

    「哎喲，我的媽呀，您老人家來了啊？」何小康看到郝美麗就有些緊張。

    「這麼多天不回去了，老婆子我可沒有什麼東西帶給你們了。」郝美麗有些愧疚。

    「看您說的。你能過來看看我們，我們就很高興了。」何小康笑道。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來，以後我每天都過來看你這乾兒子。」郝美麗臉上露出機智的笑容。

    「啊？」何小康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打了一下，「多嘴啊！」

    科室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川笑道：「美麗姐，以後你可得多來看看這個調皮的乾兒子。我們這些叔叔輩的說話，他總是不愛聽啊。他說，不是干媽的話，絕對不能聽。」

    一旁的何學東也連忙站出來：「對，我也聽到了。美麗姐，你這幾天沒過來，可讓小康想念了啊。」

    「好好，以後我得多來才行。」郝美麗笑道。

    別看郝美麗大咧咧的，其實心裡是明的，科室裡她跟誰都說話，開玩笑，但是從來不去跟吳曉明說半句話，人家一進來，就看出了誰的心冷，誰的心熱。

    吳曉明似乎被眾人吵到了，站起身嘟噥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美麗姐，你別理這個人，他腦子有病。」何學東說道。何學東以前是老好人，誰也不幫。誰也不得罪。但是現在他已經堅定的站在秦川等人這邊了。這吳曉明做事也實在不得人心。現在科室裡面醫生護士都排斥這個人。

    高佔婷的位置是空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守在高廷元的病房。郝美麗一直在醫院，自然是聽說了高佔婷家的事情。往高佔婷位置上看了一眼，也沒有問什麼。

    「我今天來呢，是想跟大夥說點事情。我準備出院了。我在醫院裡住不下去了。再住下去，家裡兩個男人都沒法過活了。」郝美麗說出了過來的真實目的。這一陣因為雪災。加之，她又住在了醫院，家裡沒有送什麼吃的東西過來，空著手她也不好到急診科來。這一次過來，她是來向急診科的幾個人道別的。

    急診科的人雖然與郝美麗熟悉，但是對於她家裡情況的瞭解只限於知道她有丈夫是鹽業公司的退休職工，兒子王小龍則是個自由職業者。其他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美麗姐，你的病怎麼樣了？嚴主任同意你出院了麼？」秦川連忙問道。

    「弟弟啊。大姐實在是沒辦法了，我一出門，家裡兩個男人都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家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現在我的病好了很多，抓點藥回去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嚴主任不太同意，我還想讓你去勸勸嚴主任。」郝美麗也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樣心那麼寬，她也有她的煩惱，只是她從來不把她的煩惱寫在臉上。

    「美麗姐，你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說。不然的話，我也不好跟嚴主任去說。」秦川知道郝美麗的病有些麻煩。在醫院裡治療，效果自然會更好一些。

    「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兒子從小就不愛上學，沒什麼文化，也不想在單位裡工作，就想搞自由職業。他也沒有什本事，做不了大生意。我娘家是做甜點的。那些燈芯糕都是我娘家學的。我兒子幹別的不行。學這個很厲害。小時候跟著他外公外婆，將他們的手藝全學到手了，連我哥哥他們都當不得他。但是他就只會弄這燈芯糕，一點做生意的頭腦都沒有。人又太憨厚，而且有個時候還容易犯渾。不是做生意的料。平時他只管負責加工，我跟我老公倆負責銷售。現在我病了，我老公一個人根本做不過來。家裡囤積很多貨了，現在也快過年了，這些貨要是不賣出去，就徹底爛在家裡了。」郝美麗說道。

    「難怪你們家的燈芯糕那麼好吃呢。」秦川恍然大悟。

    「嘿嘿。這都是我兒子動手做出來的。這手藝是我們娘家秘傳的。裡面有一些竅門，都是口口相傳。」郝美麗說道。

    「美麗姐，我有些不明白啊，這燈芯糕這麼好吃，你們要是上了牌子，完全可以放到超市裡去賣啊。」何學東說道。

    「我們的規模太小，小打小鬧的，那些超市門店都看不上眼。真要是大量供應，我們也供應不上。那麼一點點貨，超市怎麼可能會接收？」郝美麗搖搖頭。

    「原來是這樣。我說這麼好吃的燈芯糕，怎麼就沒吃過呢。」秦川是譚山土生土長，譚山的小吃自然是吃了個遍，但是卻沒有吃過郝美麗家的燈芯糕。

    「你們可以把規模擴大一點嘛。這樣不是還更賺錢一點麼？」何小康說道。

    「現在銷路都是固定的，總共就那麼一點銷量，規模擴大了，賣不出去怎麼辦呢？」郝美麗為難地說道。

    「美麗姐，你別著急。我先去問問嚴主任。身體是第一位的。你現在病還沒好，回去之後，要是有了什麼反覆，就麻煩了。」秦川說道。

    「對啊，這事情得慎重。」何小康連忙說道。

    何學東則出主意：「美麗姐，你這事情先不著急。我們幫你想想辦法。」

    秦川去了一趟心內科。

    嚴平一聽說郝美麗要出院，立即嚴厲的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新藥的效果非常好。繼續治療下去，完全恢復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出院，復發的機會是非常大的。所以，我是堅決不同意郝美麗這個時候出院。有什麼困難可以想辦法解決嘛。再說，你這一次住院的費用也不是特別多。主要的藥物是免費的。檢查我也儘量不給你多開。」

    秦川回頭向郝美麗說道：「郝大姐，你也聽到了。嚴主任說得沒錯，你現在剛剛有了一些好轉。這個時候半途而廢，確實是得不償失。所以啊，你還是安安心心地住在這裡。你家裡的困難，我們來想辦法幫你們解決。我們這麼多人，總能夠想到辦法的。」

    郝美麗是個很感性的人，聽到秦川如此說。心裡非常激動，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你們，你們對我這麼好，讓我怎麼感謝你們才好啊？」

    「美麗姐，你可別這樣，這一段時間，你可是給我們送了不少好吃的。大家幫你的忙也是應該的。」秦川連忙說道。

    郝美麗經過大家的一番勸說，終於答應繼續在醫院裡住院。急診科的大夫護士們也開始動腦筋幫郝美麗解決問題。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把郝美麗家的點心都買下來，當成我們的科室福利發了得了。」方萍想得最簡單。

    「美麗姐說家裡是個小作坊。你還真以為小作坊就只生產個十斤八斤的點心啊？再小的作坊，我們一個小科室也撐不住啊。」徐仕芳笑道。

    「這倒是。」方萍點點頭，剛剛的興奮一下子又轉變為低落。

    蔣玲玲這時候低聲說道：「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找超市，讓他們幫忙想想辦法。」

    「對啊。那些超市經理知道是市長千金求他們，肯定會非常樂意幫忙的。」方萍說道。

    「這樣還是不太好。我們的本意是幫人。這樣別人就算答應了，心裡也會有芥蒂。萬一將來有什麼事情，反而會影響到玲玲。」徐仕芳不同意這種做法。

    秦川聽蔣玲玲提起超市。猛然想到高佔婷家其實就有連鎖超市，如果讓郝美麗家擴大生產規模。成為廷元超市的供應商，這樣一來，就從根本上解決了郝美麗家的問題。

    秦川沒有說出來，事情還沒確定，要是讓大夥都知道的話，到時候反而會給高佔婷壓力。所以。他準備單獨跟高佔婷提一下這事情。

    高佔婷聽了秦川說的事情，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是好事啊！他們家的糕點味道確實非常不錯，如果他們能夠保證質量，並且保證一定的供應量的話。自然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回頭我給超市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跟郝美麗家接洽一下。」

    高家的連鎖超市雖然沒有日昇超市那麼大的規模。但是在譚山市也佔據了比較大的市場比例。每天的營銷額也是非常可觀的。不過前些年，房地產業的火爆，這連鎖超市的利潤雖然可觀，但是與房地產的暴利比起來，就很是尷尬了。所以廷元集團對超市這一塊不是很重視。結果失去了佔據譚山市零售業市場的最後時期。但是即便這樣，廷元超市依然是譚山市非常重要的連鎖零售業之一。

    「太好了。這樣一來，美麗姐的問題就徹底解決了。」秦川很是高興。

    「對了小川，我姑姑找你了吧？」高佔婷問道。

    「是啊。看她的意思，準備請個洋大夫過來給高叔叔看病了。」秦川點點頭。

    「你別理他。我相信你。而且這一段時間的康復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我爸爸的腿沒有出現任何萎縮的跡象，說明你的康復計畫還是很有效果的。」高佔婷說道。

    「確實跟我設想的差不多。有了一些進展。但是後面會怎麼樣，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秦川實話實說。

    「別擔心，我們一家人都相信你。我也是醫生，自然明白這種情況就是放到國外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未必比你的康復計畫更有效。而且，誰也沒有你對我爸爸的傷情更瞭解。」高佔婷對秦川非常有信心。

    「那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回頭就跟美麗姐去說去。」秦川說道。

    郝美麗從秦川這裡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興奮得在病房裡跳了起來。她的病情有了很大的改善，本來有些瘸的腿已經不瘸了。

    「太好了！弟弟啊，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你幫姐解決大問題了。不瞞你說，我這幾天可為這事情愁壞了。小龍沒別的本事，又不會來事。就這點手藝，一直以來，連個女朋友都沒處上。等糕點生產擴大了，家裡條件好了，也該給小龍說個女朋友了。」郝美麗開始憧憬起美麗的未來。

    秦川看著郝美麗這麼認真的盤算，忍不住笑道：「美麗姐，你先別想這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先把小龍叫過來。我跟他好好談談。」

    王小龍每天過來給郝美麗送飯，王平擔心郝美麗在醫院裡吃不好，缺少營養，影響病情的痊癒。

    王小龍一來，郝美麗就拉著王小龍去急診科找秦川。

    「兒子，快叫秦叔叔。」郝美麗說道。

    王小龍身材高大，樣子很憨厚，但是人家不傻，叫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人叔叔，王小龍有些尷尬，但是拗不過有這麼一個媽。

    「秦叔叔。」王小龍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

    「別聽美麗姐的，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之前美麗姐鬧著要出院。就是因為你們家作坊的事情。現在呢，我們給你想了個辦法。有一家超市答應讓你們供應譚山地方特色的點心。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想法，敢不敢接下超市的業務？」秦川看著王小龍的臉，看他有什麼反應。

    「好啊！我一直就想將我們家的糕點送進超市賣去。我們家的譚山糕點我敢說是譚山最正宗的。味道也是最好的。」王小龍說起這個，說話一點都不結結巴巴了。

    「光是味道好還不成，還得有一定的產量。你們現在的那點產量小打小鬧還成，但是送超市，就非常不夠了。你看你能不能再擴大了規模之後，還能夠保證你們的糕點的質量麼？」秦川問道。

    「沒問題。做多做少，其實沒太大區別。別的我不敢說，質量這一點，我敢打保票。凡事從我們家裡作坊出來的東西，質量絕對是有保證的。」王小龍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好，到時候超市那邊的負責人會聯繫你。你現在趕緊去準備將你們作坊的規模擴大。另外呢，生產也必須正規。去工商註冊一下，弄一個註冊商標，還有定製一個合適的包裝，這樣一來，糕點的品位能夠提升一個檔次。」秦川給王小龍出了不少主意。可見秦川為了這事情是動了一些腦筋的。

    「秦叔叔，太感謝你了。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就是擔心銷路的問題。我這就回去弄這些去。」王小龍說完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秦川被王小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小子果然有乃母之風啊！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事成三

    郝美麗一走，急診科的大夫們嘻鬧了一會才安靜了下來。這臨近春節了，人的心情也確實好了不少。

    「小秦，《預防醫學雜誌》那邊已經給我回覆了，已經確認接收我的論文了。但是表還要等一段時間。不過按照醫院的規定，只要接收了，就可以算今年的科研獎勵，先跟你說好了，這論文算我的，我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要不是你，別說外文，就是核心都有些困難。論文的科研獎勵都歸你，我一分也不要。做人不能太過分。」何學東說道。

    雖然論文的內容都是何學東自己收集的資料，但是論文卻已經完全不是何學東之前的內容了。秦川可不光是給他做了翻譯，而且是對論文進行了徹底的修改。秦川修改出來的論文，其實跟何學東之前的論文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老何，你別這麼計較。那論文本身就是你自己的成果。我不過是給你改了改格式。翻譯了一下，你請一回客就可以了。」秦川說道。

    「我的事情我清楚。這一次必須這樣來。不然以後我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求你做事了。」何學東的態度卻很堅決。

    何小康也說道：「老何說得對。我們的論文如果表了，論文我們就佔了便宜了，至於論文獎勵，我們就不要了。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東西。客也是要請的。秦川，你別拒絕，其實我們已經佔了你不少便宜了。有了這篇論文，我跟老何評職稱的事情就比較靠譜了。職稱上去了，每年提的工資可不是這麼一點。雖然我也挺想多來點錢，但是這錢。我可不好意思往口袋裡塞。」

    科室裡凡是讓秦川改了論文，又翻譯成外文投稿的人都支持老何的作法。雖然論文獎勵不少，但是這全是靠秦川才能夠得到的東西。秦川給他們改論文、翻譯，一點好處都沒得到。這要是請人去弄這些，先不說能不能表，就光是翻譯就需要不小的一筆錢。

    「小秦。真是你該得的。你只管收下。你是今年才進醫院的，收入也是你最低，現在有了女朋友，開銷不少。我看你還搞鑽研，花費也很大，我們幫不上你的忙，總不能還佔你的便宜。」何學東說道。

    秦川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好吧。你們非要給我錢，我不收才傻了呢。」

    從何學東接到論文通過初審的消息之後，急診科的大夫們接連接到各個外文期刊的審核通過的消息。急診科的大夫們。也是輪流請客。這科室裡的氣氛也是一天比一天融洽。吃飯對於中國人來說，確實是一種人與人之間最佳的溝通方式。

    吳曉明自然不可能在其中，現在醫院裡面已經開始統計下半年的工作量了。由於今年的科研工作獎勵力度加大，科研工作量顯得尤為突出。

    急診科的大夫們這幾天都忙著去院辦核實科研工作量。讓石恆星大吃了一驚。這急診科一個科室的論文數量差不多敵過中心醫院的半壁江山了。除了有吳曉明這樣的一個人整十幾篇普通期刊的怪物，更有像秦川那樣能夠在外文期刊表封面論文的妖孽。整個醫院也就秦川能夠在外文期刊上表封面論文。雖然表論文的刊物影響因子不是特別高，但是醫院還是研究決定，加倍進行獎勵。

    現在隔兩天就有一個急診科大夫跑過來核實科研工作量，登記論文被外文期刊受稿。石恆星更是吃驚得不得了。整個譚山中心醫院每年的外文論文數量也不是特別多。現在急診科突然一下子幾乎人均一篇。怎麼不讓石恆星吃驚呢？

    石恆星連忙將程冠樺叫到了辦公室。

    「程主任，有個東西。你看看。」石恆星將論文統計表格遞給程冠樺看。

    「什麼東西？」上面全是外文，看得程冠樺有些頭暈，沒有注意後面有中文名字。

    「這是今年的論文統計表，這裡全是你們急診科大夫的論文。」石恆星說道。

    程冠樺仔細一看，才現科室裡面幾乎人手一篇外文期刊論文。除了他自己與吳曉明。

    「很好啊！我們急診科論文多，難道不好麼？」程冠樺是個護犢子的人。石恆星的話，讓他聽起來總有些刺耳。

    「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前你們急診科一年也出不一兩篇論文。但是現在論文突然多起來了。吳曉明一個人就十幾篇。現在又是人手一片外文。我是擔心出問題啊。」石恆星說道。

    「那個吳曉明，你別問我。我也不敢保證。他是你們強加到我們急診科的，現在完全成了我們急診科的大麻煩。出了什麼問題，你們去找鄭院長。至於其他人的論文。絕對沒問題。秦川那小子的論文，美國佬還特意給了他封面呢。其他人的論文肯定沒問題的。你沒看他們的論文，第二作者都是秦川麼？」程冠樺笑道。

    「咦，是這麼回事。老程啊，你這回可是撿到寶了。當初沒人願意要，硬塞給你們急診科。現在他們就是想搶，也要過你這一關了。」石恆星這一下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感情是急診科來了一個寫論文的高手。這年頭外文才是王道啊！

    「秦川自己不走，誰敢來跟我搶！老子反正過幾年就退休了。誰要是敢跟我搶人，看我不捶死他！」程冠樺這是得意啊。今年的優秀集體、先進個人誰敢跟急診科來搶？光是用論文都可以砸死他們。這一次雪災，急診科可是受到市裡領導表揚過的。省裡電視台還進行了專題報導。秦川更是成了抗災先進典型。

    中心醫院的評獎評優本來是早就要搞完的，但是雪災爆之後，醫院推遲到這個環節。現在來進行評比，自然要將抗擊雪災中的表現添加進來。

    程冠樺還一直擔心急診科的材料有些單薄。現在又有了這些外文論文的加分。程冠樺有了絕對的把握。回到辦公室，就將秦川叫了過去。

    「你這臭小子，幫科室同事改論文表外文期刊的事情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啊？我這裡還有好幾篇呢。一直沒有投出去。感覺投一般刊物呢有些太可惜，投核心又沒有把握。現在在國內投稿，沒點關係，很難排得上隊。」程冠樺將自己的幾篇論文找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程主任需要我效勞啊。」秦川無奈地說道。

    「我這也按科室裡的規矩，文章表了，名我得了。獎勵歸你。」程冠樺說道。

    「主任，這樣可不好，你這論文的質量很高，其實不需要我怎麼修改，也能夠中稿。」秦川說道。

    「我自己有多少斤多少兩，我比你清楚。其實就是這樣，我還有些不好意思。我都退休的人了，要這個名也沒有太多意思。但是人掙一口氣，樹活一張皮。我積累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也想掙個好名聲。」程冠樺笑道。

    「那好吧。我盡快弄出來。不過肯定趕不上今年的了。」秦川說道。

    「今年我們急診科已經夠多了。院辦石主任都被你們嚇到了。估計葉院長今年也會很頭痛，這麼高的獎勵，費用需要讓他頭痛了。」程冠樺哈哈笑道。

    說到這裡，程冠樺一拍腦袋：「不行。我還得去找找葉院長，我們科室這一次表現這麼搶眼，光是一個先進個人名額怎麼夠？你本來就是內定的，不應該佔科室的名額，我急診還應該多爭取一個名額才行。」

    程冠樺急匆匆往院長辦公室跑去。秦川看著程冠樺的背影就想笑，待會該葉漢佐頭痛了。

    「葉院長。我們急診科的先進個人名額還應該增加一兩個。」程冠樺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就大咧咧地說道。

    葉漢佐對這老資格的程冠樺也已經習慣了：「老程啊，你們急診科要那麼多名額幹嘛？往年你們急診一個名額都是浪費。今年不是已經給你們內定了一個了麼？」

    「葉院長，此一時彼一時，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我們急診科科不是以前的急診科了。」程冠樺說道。

    「老程。你就別文鄒鄒的了，你再怎麼舞文弄墨，你也不是個斯文人。你說說看，你要是找出理由來，別說增加一個名額。增加兩個也是可以商量的。」葉漢佐隨口說道。

    「好，這可是院長大人你親口說的。」程冠樺立即抓住葉漢佐的口柄。

    「行。我說話算話。」葉漢佐說道。

    「先說秦川那個名額，秦川今年的表現，放到省裡，全省衛生系統先進個人也是鐵板釘釘的。葉院長你說對不對？」程冠樺說道。

    「對的，其實秦川的全省衛生系統先進工作者已經確定了，過幾天就要頒獎。可能還不止這些，省裡已經將他報全國衛生系統先進工作者，上的可能性也非常大。」葉漢佐點點頭。

    「是嗎？」。程冠樺顯然也沒有想到還會有如此大的驚喜，「那秦川理所當然是咱們院裡的先進個人，按道理，他就不應該佔科室的名額。對不對？」

    「好吧，秦川這個算額外名額，不佔科室名額，這一點我可以同意。」葉漢佐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也主要是在抗擊雪災過程中，急診科的表現確實很搶眼。

    「不過。」葉漢佐接著說道，「我就是將這個名額給你，你們急診的大夫，處了秦川之外，沒人能夠滿足啊！」

    「誰說沒人滿足？」程冠樺說道。

    「難道你是說吳曉明？你之前不是堅決反對麼？」葉漢佐自然聽說了吳曉明的事情。

    「當然不是他。這個人在急診科簡直就是害群之馬。葉院長，這個人你必須盡快清理出急診科。放到急診科，遲早會出事。」程冠樺說起吳曉明，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事情，我會在院黨委會議上提出來的。先說，你準備讓誰評先進吧。」葉漢佐說起這個問題也是皺眉。

    「何小康、何學東、高佔婷……我們急診科的大夫除了吳曉明，誰都可以。何小康上一次也去了白田縣，表現也非常突出。」程冠樺說道。

    「他們表現確實不錯。這一次你們急診科表現搶眼，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老程啊，現在我們中心醫院正處於重要的轉型時期，我們不光要求醫生能夠看好病，做好本職工作，還要求他們要積極從事科研工作。你說的這些醫生表現確實不錯，但是科研上欠缺了一點。」葉漢佐說道。

    「葉院長，剛才可是你說的，如果我說出理由，你要給我們加兩個名額的。」程冠樺從口袋裡掏出幾張a4紙出來。展開之後遞到葉漢佐手上。

    葉漢佐很是疑惑的接過程冠樺手中的a4紙，顯示很疑惑，然後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精彩了。

    程冠樺嘿嘿地壞笑起來。

    「好你個老程啊！竟然是越來越老奸巨猾了，一上來就給我挖了個坑，騙我往裡面跳。好啊，你竟然跟我來這一套！」

    程冠樺嬉皮笑臉地說道：「葉院長，剛才我可沒逼你啊。是你自己主動說的。非要給我們增加兩個名額，本來吧。我以為能夠增加一個，就已經很滿意了。現在增加了兩個，我是更滿意了。」

    「我忘記了，你們急診科來了個妖孽。真是便宜你了。能力這麼強的年輕大夫放到急診科有些可惜了。我聽說他實習的時候干的是外科。不如把他調到外科去算了。」葉漢佐說道。

    「想都別想。除非是秦川自己想走，你們絕對不能挖我們急診科的人。我們急診科來一個能幹事的年輕人容易麼？再說了，這一次，要不是急診科有這麼一個妖孽，急診科能夠為醫院爭這麼大的榮譽麼？秦川在急診科，為醫院掙的社會效應遠大於在其他任何科室。」程冠樺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一個這麼優秀的青年醫生，不搞專業，你不覺得可惜麼？」葉漢佐問道。

    「秦川自己說了，現在他的專業就是急救專業。」程冠樺說道。

    「急救專業？」葉漢佐重複說了好幾遍。

李酷兒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爭著請客慶祝

    「這一次，今年的評獎評優，我們急診科形勢大好。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醫院給我們急診科的先進個人名額是兩個。」程冠樺召開急診科全體職工會議，他的底氣很足。

    「啊，不是一個麼？怎麼增加到兩個了？」何小康很是吃驚地說道。

    按照往年的慣例，基本上都是每個科室報一個名單上去，然後進行全院的評比，評分最高的十個，成為全院的先進個人。今年急診科出了一個秦川，表現極其搶眼，這個名單基本上公認已經非秦川莫屬。就連吳曉明也已經有了這個自知之明。

    「大家先安靜，聽我說清楚，還有更大的驚喜。秦川由於已經被定為全省衛生系統的先進工作者，自然而然也是院裡的先進。所以他不再佔科室的名單。也就是說，加上秦川的這一個，我們急診科今年有三個名單。今年是不平凡的一年，譚山市遭受了百年不遇的雪災，在醫院黨委的帶領下，我們急診科在抗擊雪災的過程中，表現非常突出。湧現出一批非常優秀的醫生。我們急診科的評比，不僅要看平時表現，還要看抗災中的表現，同時也要看科研方面的表現。畢竟現在醫院正在轉型之中。今後啊，我們急診科的大夫也要注意這點，平時花點時間，總結一下工作中的經驗教訓。尤其是遇到一些典型病例的時候，就要特別注意總結。寫出高質量的論文來。論文不要求多，要注意質量。」程冠樺說到這裡，誰都知道他是特別針對誰了。都將眼睛轉向吳曉明身上。

    吳曉明一開始還在沾沾自喜，以為這兩個名額中肯定有自己一個。但是這個時候。眾人將目光投向他，他也有些疑惑了：程冠樺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程冠樺接著說道：「這一次評選先進個人，我們採取民主推薦，集體投票的形勢。三個名額，秦川的是固定的，其實就算是大家投票。我想秦川也應該是滿票。大家沒意見吧？」

    吳曉明聽到這句很是鬱悶：尼瑪，又被代表了一回。

    其餘的人則是集體鼓掌，對程冠樺的話表示認同。

    「秦川上，誰敢有意見啊？誰敢有意見，我們醫生護士集體撕了他。」何小康笑道。

    眾人哈哈大笑。

    「何小康。你別起鬨。就這樣吧。大家先民主提名吧。」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我覺得這樣提名不公平。集體投票也同樣有失公平。」吳曉明趕緊跳了出來，他明白，如果靠民主推薦、集體投票的形式，他根本不可能拿到名單。這科室裡，除了他自己，根本就不會有一個人投他票。

    「那你說說怎樣才算公平？」程冠樺問道。

    「秦川成為先進，我非常贊成。也很佩服。但是採用其他兩個名額如果用這種方式來選出來，肯定不公平。有些人表現一般，科研上也沒有什麼成績。但是在選舉中卻很佔優勢。這對我來說非常不公平。我這個人性格有些孤僻，不太喜歡去討好同事。平時交流得也不多。這樣一來，根本沒有人會推薦我，也不會給我投票。」吳曉明說道。

    「你說應該用什麼辦法來確定名額？」程冠樺問道。

    「各方面都公平打分。用硬指標來評比，從高到低，誰的得分最高。誰就得到名額。」吳曉明說道。

    「吳曉明，我知道你認為你有論文。應該拿先進。但是這個先進應該給那些腳踏實地給病人看病，在抗災救災中積極行動的醫生。論文只是一個方面。而且，有一點你可能還不清楚，就算在論文方面，你也沒有太大的優勢。我們科室下半年總共有六篇sci論文，你沒有一篇。科室裡其他人至少有一篇，多的有兩篇。」程冠樺說道。

    「不可能！」吳曉明驚訝地大聲叫道。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院辦去查，院辦那邊有詳細地統計數據。」程冠樺說道。

    「怎麼可能？六篇sci論文！」吳曉明喃喃自語，他自然明白醫學論文在外文期刊上表有多麼不容易。就急診科這些人能夠表一般刊物論文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外文期刊。

    「除非，除非……」吳曉明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有實力表外文期刊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秦川。這些人表的外文期刊論文怕是都與秦川有關了。又是秦川！

    吳曉明眼睛裡冒出了妒火。每次當他以為勝利非他莫屬的時候，這個人總是會突然冒出來，徹底將他打入到冷庫之中。

    吳曉明不知道會議是怎麼完成的。也不知道最後確定了哪兩個人。他徹底心灰意冷，這是他從來沒有面對的沉重打擊。急診科的大夫們都很歡喜，雖然最後先進只有三個。秦川是內定的，另外兩個，一個是何小康，一個是何學東。高佔婷自己主動退出了。因為何小康與何學東馬上要評職稱，評個先進個人，在評職稱的時候會有加分。

    「下班之後去金玉食府！今天得好好慶祝一下。」何小康這一次很是豪爽地說道。

    何學東連忙說道：「這次還是我來吧。小康以後再說。去玉湖飯店吧。」

    何學東家裡條件很不錯，有車有房。沒有什麼壓力了。而且前些年手裡寬裕的時候買了幾套房子，現在可是賺了大錢的。平時買點股票，搞點小投資，心思沒怎麼放在醫院裡，對於職稱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但是秦川來了之後。他從秦川身上似乎看到自己了年輕時候的影子，突然感覺掙再多錢，也就是那麼回事。有個時候在病人臉上看到笑容，才是一種真正的成就感。

    這一次評獎評優，何學東是真的上了心。雪災的時候，再也不是事情找他，而是他去找事情。有個時候，就是這麼大，一個人能夠改變一個環境，能夠改變一群人。

    急診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風氣已經變了。所有的大夫都在生變化。開始記起自己在畢業的時候，宣誓的誓詞：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次艱辛。執著追求……

    何小康只好無可奈何地說道：「那還是老何來請吧。反正你是咱們科室裡的財主。」

    何小康家裡情況不是很好，現在又剛好是用錢的時候。將來要是與方萍護士修成正果，更是壓力山大。

    吳曉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急診科的醫生們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高佔婷很是無奈地說道：「唉，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過去啊。」

    高佔婷現在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醫院，就是為了更好的照顧父親。

    「佔婷，其實叔叔的情況非常穩定，你不需要這麼一步不離地守在醫院。適當地出去走走，心情也可以更開闊一些。」何學東這一次還是有些愧疚，論起表現來。他比高佔婷還要差很多。到那時高佔婷就是因為雪災的時候家裡出了事情，才略微放鬆了一些。但是即便這樣，高佔婷的票數依然佔優。高佔婷主動放棄，何學東才有了機會。

    高佔婷想了想，說道：「也好，我去跟我爸爸說一聲。」

    「這樣才好嘛。我們急診科可以吃個團圓飯了。」何小康笑道。

    秦川也能夠感受到急診科的變化。科室的人除了吳曉明，大家的心越來越齊了。這樣的團隊才更有意思。做起事情來才更有勁。秦川非常喜歡現在這樣的氛圍。

    「老何。還要去叫一聲程主任麼？」秦川問道。

    「那當然了。咱們科室裡的行動，怎麼能夠沒有程主任呢？」何學東說道。

    晚上吃飯的時候。叫上了護士，只留下一兩個值班的，所有人一起往玉湖飯店走去。

    菜全部上齊之後，何學東端起酒杯：「各位同事，各位兄弟姐妹，這裡除了程主任，就我幹的時間最長，說句實在話，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急診科。剛開始的時候，一心想離開急診科，磨了幾年之後，也就死了心，心思便不再放在科室裡，炒房子，炒股票，錢是賺了一些，但是卻現生活還是沒有味道。自打小秦來了之後，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我剛進醫院時的幹勁。什麼事情都搶著幹，真是讓我這老人羞愧不已。一開始還覺得他有些二，慢慢地才覺得秦川這傢伙真是實在。我現在真是喜歡我們急診科的這種氛圍。真的，現在就是讓我離開急診科，我也不干了。這一次，其實我還是不太夠格拿這個先進的，佔婷就比我更夠格，你們也都有機會。大家把這次機會讓給了我，我謝謝大家。不多說了，一切都在酒裡。」

    何學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當了這麼多年的科室主任，今年最過癮！向天再借五百年，我幹一輩子的急診科主任。」程冠樺笑道。

    眾人喝完了杯中的酒，何小康站了起來：「主任，你剛才那話說錯了，得罰酒三杯。」

    「我的話怎麼就說錯了？」程冠樺很是奇怪。

    「當然說錯了。你說你再活五百年，都還不能搶下葉院長的位置，還要在急診科擋我們的路，你好意思啊？你說這話有沒有說錯？」何小康笑道。

    眾人都嬉笑了起來。

    「嗯？這話還真是說錯了，看來我是擋小康的路了。」程冠樺笑了笑，還真端起杯子喝了一杯。平時是個老滑頭，怎麼敬酒都不肯喝，今天卻自己主動喝了起來，看來還真是心情不錯。

    「嘿，程主任是老當益壯，實在太厲害。」何小康立即向程冠樺豎起了大拇指。

    「小康，你今天不灌醉我看來是不肯放手了。」程冠樺今天很是隨便，完全放下了主任的架子。

    「主任，我哪敢啊。我以後還要在你手裡混呢。再說了，主任你以後要是當了院長，不得好好提拔我一下啊？」何小康說道。

    「我當什麼院長？現在幹部要年輕化，高知識化。我這老頭子，幹這個主任就已經幹到頭了。你們也要早點認識到這一點，早點去讀個碩士博士研究生，否則將來學歷太低，在醫院越來越難混。我們醫院現在也在轉型。搞什麼研究型醫院。我估計明年我們醫院會有大動作，要引進一批高學歷人才。到時候待遇會好到讓所有人吃驚。」程冠樺作為醫院的中層幹部，對於醫院的院領導的一些決定還是能夠聽到一些風聲的。

    程冠樺本來還希望能夠在退休之前再進一步，但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這種可能。院裡空出來的位置，肯定是要留給這些引進人才的。醫院這樣的政策對於醫院裡的老同志們自然有些不公平，但是醫院要轉型、要更進一步，這是必須走的路子。

    何學東閱歷最深，很快聞到了一絲不對勁：「主任，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程冠樺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說道：「醫院領導層最近在制定人才引進方案，聽說待遇好得流油。所以你們這些年輕人，要趁著年輕，趕緊去讀書。沒有個博士學位，以後在醫院裡是很難混了。唉，以後不看醫術看文憑了。」

    「這像什麼話啊？難道文憑高，就一定醫術高明麼？這也真是胡來。」高佔婷不滿地說道。

    「但是醫院也沒辦法。上面評估就是要看醫院的數據。科研論文數據，科研項目數據，高學歷人才能夠拿到項目，能夠表論文，能夠為醫院增加這些數據。將來醫院還想建碩士點、博士點，甚至博士後流動站，但是這些都必須有過硬的數據。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要趁著年輕去讀書。尤其是小秦，你是我們這裡天賦最好的。相信將來你的能力不會比任何博士碩士差，不會比那些海歸差，但是文憑、海外經歷是硬指標。沒有這些東西，你就不能得到認同。這也是很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程冠樺其實也有一些無奈，原本以為混到這個程度，加上今年急診科的出色表現，可以往上提一提。沒想到醫院的風向突然一下子變了。程冠樺是大學學歷，醫術、經驗都過得硬，但是文憑是個短板。這裡所說的是他的經驗之談，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