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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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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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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九章 前不栽桑,後不栽柳

    到了臘月二十八這天,劉家外婆還是叫上劉炎、方曉北一起回京城了,雖然心痛子女的不和,但老人家心裡還是掂記著的,放不下呀,何況還有老頭子,不能真擰著過年都不相聚吧。

    白蔡蔡跟勒強一起送了老人家,以及方曉北和劉炎到華台市機場,又叮囑兩個好好照顧外婆,然後看著三人剪票上飛機,兩人又開了車在市裡大肆採購了一番,回到東梁,又去政府老宿舍樓那邊跟左鄰右舍瞎侃了一頓。然後同勒強開了一車子的年貨回道崗。白蔡蔡買了許多煙花和爆竹,雖然每年過年因為煙花和爆竹引起許多次的火災,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燃放煙花爆竹也是一種祈福,代表著對來年美好的嚮往。

    到了家,勒強去停車,白蔡蔡拎著大包小包的進了院子,就看到勒老爺子正同勒永年在下棋,劉容華和小嬸子夏蘭兩個正在廚房裡忙活,勒中華則捧著白蔡蔡的風水書,他一看書,如果不打擾他,他能這麼動也不動的看上一天。

    難怪白蔡蔡偶爾還能聽到勒媽打趣著叫勒爸書呆子。

    「老爺子,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白蔡蔡放下東西,跑到老爺子身邊,觀察著他的面相,老爺子經過幾個月的休養,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到病前的樣子了,再加上過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爺子看著精氣神兒不錯。

    「挺好,誰說道崗這地方污染的不能住人的,我倒覺得挺好,難怪強子他外婆來這裡住了一段時間,腦子糊塗的病就好了,我看哪,以後在這裡養老挺好。」老爺子中氣十足的道。

    白蔡蔡一陣汗,劉家外婆的病好了可不是住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玉符。不過,有她的靈玉在青羅灣裡滋養著,現在道崗的環境已經不是剛來的時候可以比的。

    「蔡蔡,勒強呢,讓臭小子來陪我下棋,永年不行,沒兩下就輸,我贏了沒有成就感啊。」勒老爺子這時又臉色巴拉著道。

    白蔡蔡看著一邊勒永年悻悻的樣子,不由偷笑,顯然勒永年在勒老爺子的棋下吃了不少的癟,若論下棋,還是勒強棋力高點,能跟老爺子下個棋鼓相當的,所以,每次老爺子一見勒強,就要抓他下棋,爺孫倆你來我往的下的有滋有味兒的。

    「爺爺,我洗個手就過來。」勒強進來正好聽到老爺子的話。便應道,然後洗了個手過來。就跟老爺子擺開棋局,勒永年在一邊看著。

    「小叔,在疫情研究辦待了幾個月了,感覺怎麼樣?」勒強邊下棋邊跟勒永年了聊天,白蔡蔡在一邊他們三個煮金花道茶。

    「還行,就是太閑了,整天研究那些理論的東西。弄得我現在天天都把那些理論掛在嘴邊,你家小嬸子說我了,初聽說話長知識了,可聽久了就是嘮叨了,整一個話癆子了。」勒永年打趣自己道。沒辦法,學了理論,就喜歡跟人辯了。

    「我看你還得再靜靜,你之所以喜歡說,喜歡辯,不就是因為覺得學了點理論,就想讓別人認同嗎?我告訴你,就你現在這階段,別人認不認同你都別管,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你要問問自己,你學了什麼,這些理論如何用到實際上去,然後你去聽,聽別人說,瞭解別人的觀點,這樣,你才有針對有取捨,再把這些運用到實際工作中,到時候,你不說,別人也會找你說的。」勒老爺子在邊上道。

    白蔡蔡聽了勒老爺子的話,也深受啟發,想著明天春天就會大爆發的SARS,不由的道:「其實疫情也可能早就潛藏了,從風水相術上說,今明兩年都是疫年,這種年份很容易造成疫情傳播,在古代,就是瘟疫,小叔可以多注意一下,說不定還能立一功呢。」白蔡蔡又開始神棍了。這是在預熱,前世那場SARS鬧的紛紛揚揚,現在勒永年既然正好在疫情研究室,正好可以借助他,希望能使SARS及早得到控制。

    而白蔡蔡的疫年之說,也不是隨便說的,今明兩年正好是舊運衰,新運未起之時,又正逢五黃煞年,正是天地氣運最低谷的時候,這個時候,天地正氣容易受到煞氣的侵襲,比如說,白蔡蔡這段時間,就發現整個東梁的上空偶爾會飄著一絲絲煞氣,雖然很細微,但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就是一種天人感應,是因為人為的破壞造成的煞氣影響到了天運,就象古代的竇娥冤一樣,竇娥受冤,胸中怨氣影響到天運,這才有六月飛雪。

    「哪有這種神叨叨的東西。」勒永年沒把白蔡蔡的話聽在耳裡。

    「蔡蔡既然這麼說,你就多注意一下唄,又是不費什麼事。」這時,小嬸子夏蘭走出來,聽到勒永年這話,便瞪了他一眼道,去年,劉偉民那事,可多虧蔡蔡給提的路,夏蘭自然希望白蔡蔡也給自家男人指一條路。

    「行了行了,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勒永年沒好氣的回了夏蘭一句。

    夏蘭嘟了嘟嘴,拉著白蔡蔡進屋,勒永年的女兒勒淡青正跟著劉容華學包棕子,道崗的習慣,過年也要包粽子的,白蔡蔡也跟著一起包。

    「你們包一會兒,我有些累,進屋休息一下,你們別管我。」劉容華起身,神色有些不太好。

    白蔡蔡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的背影,一邊勒淡青鬼頭鬼腦的壓低聲音跟白蔡蔡道:「都是我媽,嘴最碎了,一來就跟伯母說輝煌公司的事情,伯母心裡不痛快了。」

    「你這丫頭片子,埋汰起老媽來了。」夏蘭拿筷子敲自己女兒。

    「輝煌公司又怎麼了?」白蔡蔡問,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聽說在廣寧混的風生水起的。

    「輝煌公司買了地皮搞拆遷,聽說差點逼死人命。」夏蘭道,白蔡蔡不由吸了一口氣,看來劉家有麻煩了呀。難怪自家婆婆這副神色,這是恨鐵不成鋼哪。

    隨後夏蘭又問白蔡蔡,勒永年還有沒有復起的機會什麼的,白蔡蔡嗯嗯啊啊的應和。除了說今明兩年可能有疫情外,其他的全是無意義的助詞。

    夏蘭倒是聽的認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叫喚聲:「白蔡蔡在家嗎?」

    白蔡蔡連忙放下正在包著的棕子,擦乾淨手出來,一看院子裡站著的正是梁月容那個婆婆袁招弟。

    「大媽,找我有事啊,進屋說話。」白蔡蔡招呼著。

    「哎。」袁招弟很乾脆的應了聲。一邊夏蘭看著袁大媽進來,就拉著淡青去院子外看勒老爺子下棋去了。

    袁招弟,進屋坐下,看到白蔡蔡正在包棕子,立馬洗了手,兩手飛快的包了起來,眨眼工夫,一個三角棕就包好了,白蔡蔡之前包的是枕頭棕子。這會兒看袁招弟這三角棕包的精巧的很,看得好奇不已。也立刻跟著學。

    於是兩人一個教一個學,袁招弟邊教邊說出了來意:「是這麼回事。我有個老姐妹,住在道彎處,有兩個兒子,老大早先就出車禍走了,而老小結婚也五六年了,那小媳婦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我老姐妹也是急的不得了。前幾天,聽說我家兒媳婦有了,一時好奇,就來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偏方,我這嘴太快了,就把你給我家看風水的事情說了,她就托我,看你哪天有空,也到她家幫著看看。」袁招弟道。她嘴裡說的道彎就是在道崗到二道崗這間,有一個彎道,彎道的一邊是一片山坡地,住著幾戶人家,道崗人就稱呼那裡為道彎。

    袁招弟說著,臉色有些悻悻,白蔡蔡幫她家看風水的事情,她兒媳婦千叮囑萬叮囑讓她不要到處說的,可她嘴快,忍不住,還是說了出去了,為這事,兒子媳婦可怨了她好一通,可她答應了老姐妹的事兒,也只得上門來問,說完又趕緊道:「你要是沒時間,我就回了去。」

    「沒事,等過完年吧,正月裡大家空閒,我去她家走走。」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著她成送子觀音了。不過,去看看也沒啥,如果真是因為風水的原因,倒可以指點一下的,畢竟存亡繼絕的可是人生大事。

    袁招弟得了准信了,樂得瞇了眼兒,只覺得白蔡蔡給面子,心裡倍兒得意。

    轉眼就是大年三十兒,勒家一家人吃好了年夜飯,就聚在院子裡放焰火,看著那禮花一支支的升空,在天空綻開花朵,白蔡蔡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呀。

    初一初二初三都在拜年,初四休息了一天,初五一大早,袁招弟又來問白蔡蔡有沒有時間,於是,白蔡蔡跟勒強說了一聲,就跟袁招弟一起去了道彎。

    袁招弟的老姐妹就在道彎的第三家,白蔡蔡去的時候,她那老姐妹已經等在了門邊,顯然之前袁招弟打了電話過來的。袁招弟那老姐妹姓王,叫王桂花。

    白蔡蔡和袁招弟跟著王桂花進了屋,先去她兒子兒媳的屋裡看了看,沒啥什麼太不好的風水,一般般,然後在屋裡轉了轉,雖然有煞氣但也沒啥能影響生子的,想來這王桂花的兒子媳婦暫時沒有孩子應該不是風水的原因,有的人天生來的慢唄。

    「要不,再到屋後看看。」一邊的袁招弟道。

    「屋後還有人住?」白蔡蔡反問。

    「沒有,不過,我家老頭子以前是做豆腐生意的,屋後另蓋了一間作坊,專門做豆腐的。

    「哦,那看看。」白蔡蔡點點頭,既然來了就看全一點。

    隨後白蔡蔡又跟著王桂花從後門出去,原來做豆腐作坊現在用來堆柴火。

    「怎麼現在不作豆腐了?」白蔡蔡問。

    「作了哪還有人要,那三口井井水都被污染了,作出來的豆腐那味兒不但苦,還挺澀嘴。」一邊的王桂花指著一邊的三口井道。

    是三口老井,老井的邊上還種了兩株老柳樹。看到這兩株柳樹,白蔡蔡有些明白了,古話就有一句,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

    柳無籽,再加上後柳又有後溜之意,古老的傳說就是礙子嗣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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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大頭娃娃症

    「王大媽,我再見見你兒子媳婦好吧?」白蔡蔡心裡估摸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這東西也不是絕對的,還得見了人再說。

    「好的,好的,他們就在隔壁打牌,我把他們叫來。」王桂花疊著聲道。說完就顛顛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女進來。其中那女子手上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

    「這是我兒子王大厚,這是我媳婦錢秀。」王桂花衝著白蔡蔡介紹著,隨後又指著兒媳手上的嬰兒道:「這是隔壁人家的孩子,瞧著胖乎乎的,挺可愛的,他們在打牌,讓我媳婦兒幫著抱抱。」

    白蔡蔡點點頭,其實農村裡還有一個說法,說是沒生孩子的媳婦兒,多抱抱別人家的孩子,也會容易受孕一點,雖然這完全沒有什麼根據,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抱抱也沒關係。

    白蔡蔡這時才看著那對夫妻,兩人有些拘促。白蔡蔡發現那媳婦兒身上倒沒什麼煞氣,反到是王大厚身上,籠著淡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煞氣,而這種煞氣正出自屋後那兩株柳樹,不過,依白蔡蔡看來,這點煞氣對於人影響其實不大的,人生天地間,本來就會受著各種煞氣的影響,而人本身就是集天地氣運之產物,因此,一般的煞氣是可以抵擋的,只是這王大厚的身體可能差一點,這才導致久久沒有孩子,於是笑著道:「王大媽,沒啥事兒的,孩子會有的,只不過會遲兩年,還有王大哥的身子骨可能不是太好,多調養一下,給他補補,保管幾年後,你就能抱上孫子孫女啦。」

    「真的啊。那好,那好。」王大媽高興的點頭,心裡便念念著好好給兒子補補,其實雖看王大厚人高馬大的,但自小身子骨就是弱,常常生病的,到了初中才好些。

    所以,白蔡蔡說王大厚身子骨不太好。王大媽就十分的信了。

    「另外,王大媽,你這屋後兩株柳樹最好移掉,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柳樹種在屋後招煞呢,我看你家這三口井水質變壞很可能是因為這柳樹的原因。」白蔡蔡又道,屋後的三口井在兩株老柳樹的環抱下,籠著濃濃的煞氣。那水質不變才怪。

    王大媽一聽白蔡蔡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卻是雙手重重一拍:「是了是了。你這一講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自種下這兩株柳樹後,水質就開始變了,然後年年變差,越變越差的,我還當是那些開礦的污染了地下水呢。」

    「開礦污染了地下水是一方面,這柳樹是另一方面。」白蔡蔡回道。

    「好。知道知道了,我晚上跟老頭子說,讓他跟大厚明天叫人。一準把這兩株柳樹給移了。」王大媽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道,早知會如此,當年就不種柳樹了。

    「那到時又可以吃王家豆腐了。」一邊的袁招弟也高興的道,王家豆腐在道崗是很出名的,只是因為水質的關係,後來就停了。

    「那敢情好,敢情好,到時,蔡蔡一定要嘗嘗。」那王大媽道。

    「那肯定的。」白蔡蔡點頭,這時看著王大媽那兒媳婦正逗著懷裡的嬰兒,不知怎麼的,這一結婚了,見到嬰兒也覺格外親切,白蔡蔡也湊過去拿著手指點點小嬰兒的臉頰。

    「這孩子叫園園,胖呼呼的可愛吧。」王大媽那兒媳婦衝著白蔡蔡笑嘻嘻的道,雖然她不一定信風水這東西,但白蔡蔡剛才那麼說了,也緩解了她這些年來的心理壓力,因此對白蔡蔡格外熱情。

    白蔡蔡這時卻看著她懷裡的孩子發愣,這孩子臉確實胖乎乎的可愛,整個頭也顯得挺大,有些虎頭虎腦的,可實際上,白蔡蔡發現這孩子身上的氣運極淡,這絕不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該有的氣運,同時孩子的身子骨卻很小,有點發育不良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白蔡蔡的腦海裡就飄過了大頭娃娃症。

    這是一種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罪魁禍首就是劣質奶粉。

    「王家嫂子,你趕快讓這孩子的父母送她到縣醫院去看看。」白蔡蔡衝著王大媽的兒媳婦道。

    「怎麼了?」那王大媽兒媳婦一驚。

    「這不是胖,很可能是浮腫,情況再嚴重點,會喪命的。」白蔡蔡一臉嚴肅的道。

    「啊……」一邊王大媽和袁招弟都一陣驚叫。

    「那趕緊著去跟園園的爸媽說說。」那袁招弟道,袁招弟因為兒媳婦的身孕,對白蔡蔡信的不得了,白蔡蔡估計著這會兒她要是說地球是方的,袁招弟也一準應和。

    王大媽兒媳婦兒這時也沒什麼注意,聽袁招弟這麼一說,便抱著孩子咚咚的跑去找她爸媽。白蔡蔡也跟在後面。

    園園的爸媽這會兒正在打麻將,農村裡都這樣,大過年邊的,大家一起聚聚,打打牌抽抽煙,吃吃零食,聊聊家常,這就是農村生活的一部份。

    「這誰說話這麼不地道呢,這孩子多可愛啊,這好好的,怎麼說有問題呢,這什麼居心啊?」一桌人一聽王大媽兒媳婦的話,又看著嬰兒,都紛紛指責的道。

    「這孩子也就頭大臉胖,你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又細又短,一般正常像這麼胖的孩子,那小胳膊小腿的都跟蓮藕似的,哪像這樣,這不成比例了,去檢查一下又沒什麼壞事,萬一真有問題,叫你們這麼說給耽誤了,到時你們心裡愧不愧啊。」白蔡蔡的反駁,瞪著那幾個人,這些人這麼說,一來是覺得孩子沒事,二來呢,大家一起打麻將,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下桌。

    一桌的人叫白蔡蔡這麼一說,倒是不敢多說話了。

    園園的爸媽想視一眼,雖然也覺得自家孩子沒事,可現在見白蔡蔡說的這麼嚴重,那心裡也不由有些打鼓的,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行,反正也閑著,咱們帶孩子去縣裡看看,我也瞅著這小胳膊小腿的太弱了。」一邊園園的爸爸道。園園的媽媽抱著園園點頭。

    隨後兩人就拿了小包直接開著摩托車去了縣裡。

    白蔡蔡回到家裡。這心裡倒掂上事兒了,就老想知道個結果,畢竟大頭娃娃症也只是她的猜測,到了下午,便一回兩回的往梁月容家跑,袁招弟見白蔡蔡重視,她本就是個愛打聽的,也就一遍一遍的往道彎那邊去。

    只是。直到傍晚,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白蔡蔡只得揣著個心事回家,沒想一進屋,就看到馬主任馬濤在。環保所的新任所長,之前白蔡蔡一直以為馬濤是男的來著,沒想到是個中年女子,辦事說話爽利無比。

    「蔡蔡,你說你一個下午的,淨往外跑幹嘛?馬主任等你有一會兒。」勒強正在廳上陪著馬濤說話,見到白蔡蔡進來,便微微有些埋怨的道。

    過完年。勒永年夫妻帶著淡青就回京裡了,勒爸勒媽陪著勒老爺子去五峰山療養院了。

    「鄉里鄉親的。大過年的轉悠轉悠唄。」白蔡蔡笑咪咪的回道,實則心裡卻想著,等事情真如她想像的樣子,自家男人又得跳腳了,畢竟那不是一戶兩戶的事情,牽涉到許多有嬰兒的家庭。

    「嗯,那你陪馬主任坐坐。我去燒兩個菜,留馬主任在家裡喝杯酒。」勒強起身沖著兩人道。

    「勒縣長不用客氣,我跟蔡蔡說點事就回去了。」馬濤連忙道。那心裡卻在感歎啊,縣時人都傳勒縣長疼媳婦兒疼的不得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馬主任別客氣,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陪我媳婦兒喝兩杯,也讓她見識見識,平日她總是仗著她的酒量就小覷天下英雄。」勒強有些打趣的道。

    白蔡蔡橫了他一眼,她哪有仗著酒量小覷天下英雄,這傢伙居然打擊報復,她不就是小覷了他的酒量嘛。

    「行,那我就跟蔡蔡煮酒論英雄。」馬濤是爽利的人,見勒強和白蔡蔡留的真誠,也自然樂得跟兩人親近親近。

    勒強輕笑著進了廚房,白蔡蔡陪著馬主任說話。

    「蔡蔡,這過兩天就上班了,立春已過,這天氣也漸暖了,我們就要開始行動,我是來看看你的時間的。」馬濤道。

    「嗯,我一開學就要回學校一趟,不過,年前我打電話在跟我的老師說好了,剩下的一些文化課不重要,可以用遠端解決,我主要是回學校交一下實習報告,幾個測驗考一下,再就是論文答辯,這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我中途請假回去個幾天就能解決,倒是不急的,我儘量配合所裡的治理行動,另外這是我寫的治理規劃,還有景觀設計圖,你看看,到時候還要鎮裡配合。」白蔡蔡說著,將自己寫的東西交給了馬濤。

    馬濤看了一下治理規劃,心裡原先的一些疑慮就放下了,這份規劃及景觀圖比起上回市局裡一個環境工程師做的還好還全面。有這份規劃,馬濤很有信心將道崗治理好。

    「行,這些瑣事就交給我,我會跟鎮裡聯繫好的。」馬濤道。

    這時,勒強端了菜上來,白蔡蔡開了酒,馬主任的酒量果然好,白蔡蔡喝的已是微熏,可馬主任仍是豪氣淡定。

    家裡喝酒,總歸是點到為止,幾人談的也比較愉快,吃過飯後,又喝了杯茶,馬主任這才告辭,白蔡蔡送她出門,看著馬主任遠遠的離開,就在這時,袁招弟急匆匆的來了。

    「哎呀,蔡蔡,可不得了了,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啊,我剛從道彎那邊回來,園園那孩子幸虧送早一點,要不然,就沒的冶啦,醫生說是什麼營養不良綜合症。」袁招弟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道。

    「查出什麼原因了嗎?」白蔡蔡問。

    「據說是奶粉有問題,現在還不肯定,園園爸媽把家裡的奶粉送去檢查了。」袁招弟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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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玉壺春瓶的故事

    奶粉檢驗單到初九才出來,奶粉裡蛋白質含量低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各種微量元素含量也普偏不夠,醫院的醫生看著檢驗單,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大喊,這根本就是對嬰兒的謀殺呀。

    勒強對這件事十分的關注,看到檢驗單後,也一臉陰沉,讓食品監督局的執法隊對全縣這個品牌的奶粉進行了全面檢品,結果沒有一包是符合品質要求的,勒強最後要求有關部門徹查此事,同時在縣電視臺,縣報紙,以及農村的廣播裡,提醒群眾注意,凡裡給嬰兒喝這種奶粉的,最好都把孩子送去醫院檢查。

    一時間奶粉事件在東梁鬧的紛紛揚揚,並快速的向周邊地區擴散,畢竟給嬰兒餵這種奶粉的並不僅僅東梁,五峰山區,寧山都有。

    而奶粉的源頭卻是華台市開發區的一家乳製品公司,勒強這幾天就在跟華台市開發區交涉這件事情。

    「豈有此理,市開發區的人這是想要做什麼?我馬上來。」傍晚,勒強正吃著晚飯,就接到白學文的電話,不由氣的直拍桌子,白學文帶隊同食品監督局的局長是一起去華台市開發區調查那家乳製品公司的,可沒想到,兩人帶隊到了開發區,剛扣住廠方領導,沒想到開發區的人居然出面要把人接走,白學文不幹,雙方就起了爭執,現在東梁這邊過去的人全被開發區的人扣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白蔡蔡叫勒強的大叫嚇了一跳,很少見他這麼失控的。

    「學文被市開發區的人扣起來了,我馬上去市裡,今晚你別等我了。」勒強拍了拍白蔡蔡的胳膊,然後披了衣服就迅速的開了車走了。

    「處理事情冷靜點,別衝動。」白蔡蔡小跑著跟在後面叮囑,勒強這人平日裡都挺冷靜,但唯獨誰要動了他的兵。那他就跟誰死磕,過去當兵時是這樣,現在當縣長時也是這樣。就比如,勒強之所以跟老佛爺死磕,最開始的原因就是因為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

    看著遠去的車影,白蔡蔡心裡有些不安,不由的算了一卦,卻是另有轉機,一切順利,那提著的一口氣也略略鬆了下來。

    只是一個晚上,就再也沒有心序想別的了,哪怕是雕石頭也靜不下心來,也知道勒強今晚是不會再回來了,卻磨磨蹭蹭的,直到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來,擔心著勒強,打了電話給他,開始沒人接。後來似乎很忙,只來得及回了一個短信:「一切安好。不用擔心。」

    隨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消息了,白蔡蔡也不好緊著打電話,於是一個白天過得跟夢遊似的,直到了晚上八點多鐘,才看到勒強和白學文一起回來。

    白蔡蔡連忙迎了過去,兩人雖然一身疲憊,但看著精神頭還不錯。

    「蔡蔡,我和學文還餓著呢,給我們炒兩個小菜,弄瓶酒。我跟學文喝一點。」勒強興致很高的的道。

    白蔡蔡連忙下了廚房,過年邊,家裡鹵菜多,切兩小盤,先蒸一下,然後炒兩小炒,讓他們先喝著酒,等吃飯的時候再給他們煨點湯,冬天喝熱湯既暖身又暖胃。

    弄好一切,白蔡蔡也給自己添了一小碗飯陪著他們一起吃,今天一天,她心裡掂著這事,也沒什麼胃口。

    吃飯的時候,白蔡蔡才聽勒強和白學文說起事情的經過,原來勒強到了市裡,那開發區還不賣賬,說起話來陰不陰陽不陽的,把勒強這個縣長教訓了一通,最後才放了白學文等人,只是卻死活不交出那乳製品廠方的領導,說開發區的事情,開發區處理,輪不到外人插手,可等勒強問他們發生這樣的大事,為什麼不封廠不調查時,那開發區長更是強橫的說,勒強管不著,那態度,明顯是要為那家乳製品廠開脫了,勒強哪里同意啊,這事鬧的這麼大,他得要給東梁百姓一個交等待,難道這就麼不了了之,這顯然不是勒強的性子,於是雙方就僵持起來。最後,開發區的人乾脆把東梁去的一行人給晾了。

    勒強一看這不是辦法,便來了一招曲線救國,被劣制奶粉坑了的可不止東梁,還有五峰山區,還有寧山縣,勒強便給自家岳父拔了電話。

    白書記最近為這事也很惱火呀,只是事情最初是發生在東梁,也是由東梁爆出來的,自然是以東梁處理為先,白書記得給自己女婿面子,所以一直在等著東梁這邊的結果,這時接到勒強的電話,那也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直接就讓勒強先別管這事。

    勒強做為東梁縣長,對市裡是有些鞭長莫及的。但五峰山區不一樣,他跟東梁不屬於一個市,甚至不屬於一個省,於是白書記直接打電話給了豐原市的市委書記,也就是當初寧山縣的孫縣長。

    孫書記一聽這事,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於是直接跟華台市新上任不久的儲書記對話了,因為是過年邊,儲書記最近又在京裡開農村工作會議,劣質奶粉的事情他知道後,還為此做了重要處理的批示,只是後繼卻並不是很清楚,這一接到豐原市孫書記的電話,便立刻從京裡趕了回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這事情是發生在自己這邊,儲書記不可能讓豐原市來插手的,那真成了一個笑話了,最後著市公安局,市食品監督局,質監局等同東梁幾個單位合作,徹底清查此事。

    那個乳製品公司當場就封了,幾個廠領導也被逮捕,同時由廠方以及婦幼保健部門對受害的嬰兒做出相應補償以及後續的免費冶療,並在當天的市電視臺播出整個劣質奶粉的事件,提醒廣大群眾注意。

    至於那個開發區的區長,已被當場停職調查了。

    至此,整個事情才算有了較為滿意的結果。

    不過,劣質奶粉的事件影響卻是深遠的,最後,東梁還是死了一個嬰兒,才五個月大,母親不出奶。沒法子才專門喝奶粉的,沒想到卻因此斷了小小生命,想著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轉眼,白蔡蔡就開學了,她要站好大學的最後一班崗,本來考古系在大四還有一個實踐課,不過,東梁青羅頂發現張獻忠寶藏。白蔡蔡是參予整個挖掘小組的,因此,這實踐課就算過了,最後就是論文。

    而關於論文,白蔡蔡就記得當初那只玩青花的玉壺春瓶,那只春瓶套了底的,裡面有一張白絹,記錄了一段故事,古教授曾提議白蔡蔡把那段故事挖掘出來,寫一篇即有考古又有故事的論文。

    只是,如今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那瓶子的原主人。白蔡蔡估計著這個論文課題要泡湯了。

    「蔡蔡,走,帶你見個人。」這天,一節實踐課結束,古教授叫住蔡蔡道。

    「教授,什麼事啊,見誰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問。只因為古教授的神色神叨叨的。

    「蔡蔡,還記得上回你從開羅淘回來的元青花玉壺春瓶嗎?」古教授反問。

    「記得啊,我那瓶子一直放在我小舅的私人博物館裡面展覽呢。那瓶子用了套底術的,我還正打算根據裡面那白絹提供的消息弄出一篇畢業論文來呢。只是怕是不容易找到人了。」白蔡蔡回道。

    「誰說不容易啊,這世間就是無巧不成書的,那我跟你說,瓶子的原主人以及當初託付的人都出現了,我帶你去見他們。」古教授頗有些唏噓的道。臉上的表情有些感懷。

    「怎麼回事?」白蔡蔡連忙問原委。

    古教授才跟白蔡蔡說了一段故事。

    玉壺春瓶的主人叫俞明堂,而當初他將瓶子託付給的人叫吳永。

    當年,俞明堂把這玉壺春瓶交給吳永後就被抓了,關了牛棚,而當時,俞明堂的女兒也受了他身份的牽連,全家都下了農場,吳永把瓶子送去的時候卻沒找到人,於是便放在身邊,本打算以後還給俞明堂的,只是不久後,吳永的老伴生病了,吳永實在沒錢,最後沒法子就把這玉壺春瓶給賣了換了點錢給老伴治病,本打算著以後賺了錢再買回來的,可最後這瓶子卻被別人買走了。於是,吳永心中有愧之下,就不敢見俞明堂了,帶著家人到了京城,此後幾十年,吳永走訪了全國各大古玩市場,都沒有看到這瓶子,為這事,吳永愧疚了一輩子。

    而俞明堂本以為那古董是被吳永私吞了,心裡也恨恨的很,怪自己有眼無珠,可直到前幾年,碰到吳永的兒子,才知道那玉壺春瓶的事情,才知道這些年吳永一直在找玉壺春瓶,說實話,知道這事情,俞明堂是高興的,朋友沒有看錯,至於瓶子,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時間過了這麼久,俞明堂也早就放開了。

    只是吳永對這事卻一直耿耿於懷,就算俞明堂跟他說不在意了,可他還是放不下,他就覺得這是他背在身上的債,這債一日不遠,他便死不瞑目,家裡人這些年為這事也想盡了辦法,知道俞明堂已經不在意了後,歪招都用出來了,找個假的玉壺春瓶準備用來完成吳永的心願,只是這些年來,那玉壺春瓶早就在吳永的腦海裡生根了,真假他一看就能分辯出來,兩個兒子是什麼辦法都用盡了,最後還是沒轍。

    而趕巧了,前段時間,俞明堂無意中在白蔡蔡小舅的博物館裡發現那只玉壺春瓶,於是就起了個想法,想請博物館的人幫著做一出戲,以原價將這瓶子賣給吳永,這樣,吳永就能將瓶子還給他了,而他再將瓶子捐給博物館,也就一個形式,最後瓶子還是博物館的。

    俞明堂又正好認識古教授,就請他說項,也等於說是請古教授做一個見證人。證明整個事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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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心願和紛爭

    病房裡,七十多歲的吳永半靠在病床上,眼睛濛濛的,臉色更是十分的灰暗,身體也瘦的可怕,坐在那裡都坐不穩了,神志似乎也有些模糊,比起坐在床邊的八十多歲的俞明堂來說,看上去更老上幾分。

    一邊他老伴,幾個子女都圍在床邊,老人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的日子了,是胃癌晚期。

    只是此刻,他一臉激動,一手扶著兒子手上的玉壺春瓶,另一隻手擅抖著,那指尖從瓶口一直落到瓶底。隨後那手就在瓶底來回的撫摸著,臉色由激動變成疑惑隨後又變成失望。

    「不對,這瓶子不是當年俞老哥交給我的那上,雖然這瓶子大部份跟那瓶子一樣,只是這瓶底不對,我記得當年俞老哥交給我的這瓶子那底比這個厚也比這個高些。」吳永一臉失望的道,只覺今生怕是再也完不成那心願了。

    「老弟啊,做老哥的慚愧啊,這瓶子就是當年我交給你的,只是當年,老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這東西是元青花,價值太大了,我怕你見財起意,所以,就用套底術給這瓶子套了個底,偽裝成清朝的青花。」一邊俞明堂俞老一臉慚愧的道。

    「真的就是那只?」吳永還有些兀自不信。

    「真的。」俞明堂保證。

    「那就好,那就好。」吳永一陣喃喃的,多少年的心願哪終於要完成了,隨後他伸出兩手很莊重的從自家兒子手裡接過那玉壺春瓶遞到俞明堂的面前,嘴唇一陣抖動著:「俞老哥,對不住了,當年迫不得已賣了瓶子,而今,我終於把它找回來了,現在就交給你了。」

    「哎,哎。哎,這些年難為你了。」俞明堂有些哽咽著接過那玉壺春瓶。

    看著俞明堂接過玉壺春瓶,吳永那滿是老人斑的臉瞬間就綻開了笑容,那是一種十分舒心的笑。一手拉著他老伴的手:「老太婆,我終於完成心願了。」

    「老吳,這下,你終於可以放下心事了。」一邊他老伴反握住他的手,早已是泣不成聲。

    「老太婆。我有些睏了,想睡會兒。」這時,吳永又咧著嘴衝著他老伴道。

    「那就睡會兒。」他老伴輕輕的扶著他,扶他躺下,吳永幾乎是頭一靠著枕頭就睡過去了,還打著呼嚕。

    一邊他老伴兒細細的幫他蓋好被子,然後一抹淚兒道:「這些年老吳沒睡過一個踏實覺,他老是夢到這個瓶子,然後就半夜驚醒了,直說對不住俞老哥。當年都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啊。」

    「大妹子。話不是這麼說的,當年這瓶子能救你一命。那賣了反而比留著更有價值啊,一個死物哪能比得了人命更重呢,而今幸得古老和白蔡蔡的成全,終於是有個圓滿的結果了,反倒是當年我小心眼了點,吳老哥是個信人哪。」一邊的俞明堂也感歎著。

    隨後仔仔細細的看了手上的玉壺春瓶一番,才轉過身來將瓶子交給了白蔡蔡。整個事情就圓滿落幕。其實到這時,玉壺春瓶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是完成一個老人多年的心願。

    白蔡蔡在一邊看著也頗為感觸。看吳家一家人圍著吳老,白蔡蔡同古教授以及俞明堂就離開了,不再打擾吳家一家人的團聚。

    之後一行人回到了博物館,因為要把這個故事寫進論文裡,白蔡蔡又問起了當年,俞明堂得到玉壺春瓶的經過。

    說起這玉壺春瓶,俞老那是濤濤不絕。

    「這瓶子我是在一個叫道崗的地方收的,我記得當初我還在那人家裡看到一個青銅鼎,只可惜後來我再去收的時候那鼎已經被別人收走了。」俞老說起得到玉壺春瓶的經過時,一幅唏噓的樣子,只覺得時光過的飛快。

    「青銅鼎?什麼樣的?」古教授一聽青銅鼎就來精神了,連忙問道。

    俞明堂仔細的回想著久遠的一幕,好在當年那青銅鼎他本來就感興趣,看的也仔細,這會兒還能細細的描繪出來,隨後俞明堂又補了句:「對了,我還記得當初我問那家人青銅鼎怎麼來的,他們說是在山裡撿到的。」

    「山裡撿到的?難道說道崗那地方還有秦漢以前的古墓?」古教授皺著眉頭。

    「這就不清楚了,我當時要細問的,可那家人一口咬死撿的,其他的不清楚,也就無從問起了。」俞明堂道。

    「蔡蔡,你在道崗呆了有些時日了,有沒有發現什麼?」古教授問白蔡蔡道。

    白蔡蔡搖搖頭:「沒有,再說了,道崗自建國以來,那礦開採的太厲害了,整個五道崗的山體挖的跟蜂窩似的,就算是有大墓,估計早就被挖出來了。」白蔡蔡回道,她前陣子一直在道崗的山上轉悠,尋龍點穴的,如果真有大墓的話,她不可能沒發現的。

    「不可能,能出青銅鼎的墓肯定是大墓,就算是悄悄的被人挖了,那多少會有些風聲傳出來的,而這些年,東梁除了上回我們發現的張獻忠寶藏外並沒有任何有關於古墓葬的消息。」古教授道。

    「那也許是那青銅鼎是從別處來的,這種事情,一般人不會說真話的。」白蔡蔡道。

    「也對,我較死理了。」古教授啞然。

    隨後白蔡蔡便送兩老人回家。有著這樣一個故事,她的論文會更具人文精神。

    接下來一段時間,白蔡蔡就專心寫著論文,準備論文答辯,中間空閒時便兩地跑跑,

    轉眼,四月份,白蔡蔡的論文答辯一過,學校就沒有什麼事了,白蔡蔡就準備打包回道崗,如今勒爸勒媽和勒老爺子都呆在道崗,勒家在京城這邊反而沒什麼人了,近親的也只有勒永年這小叔一家,白蔡蔡臨走前總要去轉一下,打個招呼。

    從勒永年家出來,白蔡蔡又想起劉家外婆,又買了點禮物去看她,劉家外婆在道崗待了一段時間,現在家裡後院那幾壟地還是劉家外婆鼓搗出來的呢。對於這外婆,白蔡蔡還是挺說的來的。這走前來看看她,再順便邀請她有空去東梁玩,老人家是農家出身,對於道崗那樣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白蔡蔡可以看的出來,劉家外婆是真心喜歡道崗。

    「劉偉民,你幹的好事。」

    只是白蔡蔡沒想到。她一進院子,就看到劉勝利正沖著劉偉民吼。劉偉民此刻坐在那裡,臉色很不好,兩眼也是冒火的盯著劉勝利。

    「三叔,你這說的什麼話?」劉偉民也吼了回去。

    「什麼話?人話,你倒是說說,之前說好的那地方是要建一個大型的商貿城,我才花了大價錢找了人才把它周邊的那塊地皮拿了下來,現在倒好,居然要建殯儀館。你知道這個消息一出,我的房價就一落千丈嗎。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嗎,當初是你跟我說好地方要建商貿城的,你不會這麼建忘吧。」劉勝利拍著桌子道。

    「不錯,建商貿城的事情是我跟你說的,這是莫書記最初的打算,可檔還沒有下來。你一拿到地皮,為了漲價,你就打著我的招牌宣揚建商貿場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莫書記十分的被動。那塊地莫書記最後只得變更用途,這樣你還怪我,我都讓你害死了,現在我真成了擰包秘書了,除了擰包,別的什麼事兒莫書記根本不讓我插手。」劉偉民也紅著眼眼鬥雞兒似的。

    這件事情,他覺得他最委屈了。

    「什麼叫莫書記不讓你插手,我看莫書記至始至終就沒把你當回事兒吧,是你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弄得我們也跟著錯估了形勢。」這時,站在一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也嘲著聲道。臉色也很不好看。

    白蔡蔡一眼認出,這女子正是劉家四女劉英華。

    「劉英華,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做人要有良心,你們去廣寧這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偉民在打點,若不是有他幫忙,就憑你們,能在廣寧站住腳嗎?當初你們一個個把偉民誇的跟多花兒似的,現在倒好了,一出問題就全栽在偉民的頭上,你們有一點做叔叔和姑姑的樣子嗎?」這時,一邊劉偉民的老媽不幹的,輝煌進駐廣寧的事情,自己兒子花了多少心思打點,如今全成了自作自受了。

    「大嫂,你不要把偉民說的那麼委屈,偉民幫我們,我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別的不說,就你身上,你好處還拿少了呀,這是等價交換,我們付錢,你們辦事,誰也別把誰當苦菜花兒。」劉英華冷冷的道。

    「你胡說,誰拿你的好處了。」劉家大嫂氣的衝上前,一幅要跟劉英華對峙的樣子。

    「怎麼了,大嫂還想動手不成?」劉英華也是一挺胸。

    白蔡蔡一看這情形,氣氛一觸即發的,馬上要打起來了,正要上前勸勸,沒想就在這裡,從屋裡砸出一隻茶杯。

    「滾……你們都給我滾……」這時劉老爺子拄著一根拐杖從屋裡出來,兩眼氣的冒火的沖著兩人道:「你們要吵架回你們的家吵去,少到這裡來煩我。」

    「爸,不是我要吵,實在是四妹他們太過份了,你給說說公道話,偉民現在都叫他們害成這樣,他們反而倒打一耙。」劉家大嫂跟劉老爺子訴苦。

    「哼,爸給偉民做主,那誰給我們作主,幾個億呢。」這時,劉勝利又道。

    「吵吵吵,吵能解決問題了?」劉老爺子看著站在院子裡吵的臉紅脖子粗的兒子女兒媳婦孫子的,心裡一陣窩火,自己四個子弟愣是比不過勒家一個,想到勒家,劉老爺子才看到站在院門口的白蔡蔡,劉炎也站在一邊,之前是劉炎為白蔡蔡開的門。

    「老太婆,蔡蔡來看你了。」劉老爺子微微衝著白蔡蔡點頭,轉過臉又衝著屋裡道,趕緊著讓老太婆把這外孫媳婦帶到一邊去,這樣的家醜讓人看著實在不好看。

    這劉老爺子雖然對勒家沒什麼太大好感,但對白蔡蔡卻是有些感激的,這回自家老太婆的走失就多虧這丫頭好心收留。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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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唱一出大戲

    陪著劉家外婆聊了幾句,白蔡蔡才知道劉家在廣寧發生的事情,說起來最開始,輝煌集團進駐廣寧,那也算是得到莫書記的支持的,畢竟莫平生初掌廣寧省,也需要有一些實體支援。

    所以,最開始莫平生給了輝煌集團不少的便利,但是廣寧的勢力實在是太複雜了,對於新區的建設可以說是群雄逐鹿,輝煌集團雖然有莫平生支持,但莫平生初掌寧廣省,又是在比較複雜的局面,有些事也是力不從心哪,給予輝煌集團的支持那肯定是有限的,一切成績要靠輝煌集團自己去努力奮鬥。

    甚至說句實話,能夠走向一省大吏位置的人,那都是成了精了,輝煌集團這個時候去廣寧,可以說就成了莫平生的探路卒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一開始,劉容華不同意輝煌這個時候進駐廣寧的原因。

    當然,劉家三舅說的也對的,富貴險中求,這個時候正是莫書記最需要人支援的時候,輝煌集團這個時候跟隨莫平生,那以後等莫平生站穩了腳跟,必然會回報輝煌的。

    可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輝煌集團一直以香港為根據地,廣寧對於劉家來說又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再加上劉勝利的商業手腕比起劉容華來說那差的不是一個檔次,要是真行的話,劉老爺子也不可能一直讓劉容華掌管著輝煌集團。所以,輝煌雖然有莫平生在背後支持,但一直以來在廣寧都有些束手束腳的,展不開拳腳。

    直到後來,商貿城計畫的提出,劉勝利憑著劉偉民先一步的消息,終於看到了機會,他從劉偉民嘴裡知道,商貿城專案是莫平生要堅決推行的。於是就先一步拿下了商貿城周邊的地皮,這本是好事,可好事做的太急了就會成為壞事。

    劉勝利的胃口太大了,商貿城周邊的地區很大,他吃下一塊後並不滿足,就想一舉將所有的地皮拿下,可公司裡不可能一下子有這麼多的錢,於是就牽涉到了融資。而為了能夠快速的融資,劉勝利居然私下裡將商貿城計畫透露了出去,這還不算,最後又因為拆遷差點鬧出人命。

    這一下就陷莫平生於被動了,莫平生被迫暫時終止了商貿場計畫,而壓垮這個計畫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是一個謠言,有人指出商貿城計畫所選的地皮在古代曾是義莊,義莊在古代是寄放棺柩,停靈的地方,說一通俗的話,就是現在的太平間,最後更有一個風水師指出,那裡是凶煞之地,陰氣太重,這樣一來,商貿城計畫就徹底的泡湯了,原定建商貿城的地方改建殯儀館和公墓園,這樣一來,劉勝利買下的地皮就爛在手裡了,誰也不想住在這樣的地方啊。

    於是整個輝煌資金就砸在了這些地皮上,還包括之前融資來的,現在許多人正找著劉勝利要退錢呢。

    可以說,輝煌集團在廣寧栽了一個大跟斗,連帶著劉偉民也受到了牽連,可反過來,劉勝利和劉英華卻怪劉偉民當初給的消息不準確,總之,這事在劉家內部扯出了一團亂賬。

    劉家外婆說起這些事,一臉的痛心疾首,白蔡蔡也只能在邊上勸著,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事負責的,劉勝利有雄心,但一來時機不對,二來又太過好大喜功,做事太過急切,今天這樣的結局只能說是在意料之中,只是看著劉家外婆一臉痛心的樣子,白蔡蔡也有些不好受啊,她也知道,劉家外婆之所以把家裡這些事情跟她說的清清楚楚的,其實也是想她回道崗後把這些事情跟自家婆婆說,事情到了這一步,老人家之前雖說不要劉容華管,但劉勝利顯然已經沒辦法收拾殘局了,這事說不得還得靠自家婆婆出面。

    隨後白蔡蔡安慰了老人家幾句,然後離開了劉家,臨走著,劉家外婆跟白蔡蔡說了一句話:「丫頭,回去跟容華說,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再管劉家了。」

    對於這話,白蔡蔡有些不能理解,之前劉家外婆將劉家面臨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說了一堆,白蔡蔡認為,劉家外婆應該是希望自家婆婆出來收拾殘局,可聽她最後的話,又似乎是讓自家婆婆別管這事似的,有些矛盾啊。

    不過,她就一傳話的,也懶的深究,第二天就坐火車回了東梁。

    當天晚上就先住在東梁縣城,兩夫妻大半個月沒見了,晚上,著實溫存了一番,完事後,白蔡蔡是既累又滿足的半趴在勒強的懷裡,隨後想起京裡劉家的事情,看著半閉著眼睛的勒強,不由的推了他一把:「喂,睡著了嗎?我有事跟你說。」

    勒強一手攬著自個兒媳婦兒的腰,一手卻枕在頭上,多日緊繃的欲望得到滿足,這會兒他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不過,自家小媳婦兒似乎有個毛病,就喜歡在這完事兒的時候說其他的事情,他只得配合。

    「沒,你說吧,我聽著呢。」勒強側了個身子。一條腿就壓在白蔡蔡的身上,死沉死沉的,白蔡蔡壞心的在他大腿內側掐了一把,立刻惹的勒老虎瞪眼:「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啊。」

    白蔡蔡斜了自家男人一眼,發現這男人自從結了婚後,是越來越沒定力了,還是不惹他了,然後就把劉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又問:「你說你外婆的意思是想讓你媽管這事呢?還是不想讓她管啊?」

    勒強一聽劉家的事情,也擰著眉,自家三舅這次去廣寧,他早預料討不得好的,只是沒想到會栽的這麼狠:「外婆應該是想讓我媽插手管,畢竟輝煌是我媽的心血,她後一句的意思是讓我媽管的時候不必再顧忌劉家的利益了,只是,現在這局面,我媽插手有些難哪,本來就算是廣寧的投資砸了,但以輝煌公司的底子,這點也還是虧的起的,現在我怕的是,公司其他的股東借這次機會發難,到時劉家喪失控股權,那樣,我媽想接手也接手不了啊。」勒強皺著眉頭。

    哦,原來是這樣,白蔡蔡這才想明白,是自己之前的思路錯了。只停在管和不管之間,卻沒想其他,再想著勒強的話,也確實,現在就算是自家婆婆想插手,也很不容易的,名不正言不順哪。

    第二天,白蔡蔡就回了道崗,正琢磨著找個適當的時間把劉家的事跟自家婆婆說說,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自家婆婆拍桌子拍的聽碰碰響:「早跟他說過了,廣寧的水不好混的,莫平生也不是好相與,他劉勝利當自己是什麼人,走都沒走穩,就想跑,現在好了,整個輝煌都被他拖下水了,現在輝煌的股東鬧著要分家,我看他怎麼收場。」

    白蔡蔡站在門口,聽到自家婆婆這話,就知道劉家的事情,自家婆婆已經從別的管道知道了,想來也是應該,輝煌可以說是自家婆婆一手整治起來的,就算是自家婆婆現在不管了,但出了這樣的事情,輝煌裡肯定有人會通知自家婆婆的。

    「你不是說不管這些事了嗎?再說了,這事你也管不著了,哦,合著人家香港一個電話過來,你就拍桌子,你就算把桌子拍一個洞出來又能改變什麼情況。」一邊正看書的勒中華皺著眉頭道。

    本來是勸解的話,可勒中華實在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這話說的反而激起了劉容華的火氣。

    「誰說不能改變什麼,至少我心裡舒坦一點了。」劉容華沒好氣的道,隨後又倒打一耙:「你們勒家人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事都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老爺子這麼著,你這麼著,連小的也是這麼著。」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話,犯的著上崗上線嗎,我是關心你。」勒中華歎口氣道。

    「關心我什麼?我看你是氣我。」劉容華沒好氣的道。

    「你拍的手不痛啊?」勒中華抬起眼反問。

    「呃,有點痛。」劉容華才後知後覺的,一個勁的甩著手,整只手掌拍的紅通通的了。

    聽著這對老夫妻的對話,白蔡蔡不由的樂了,輕笑出聲。

    兩夫妻這才發現白蔡蔡回來了,一時也鬧了個大紅臉。

    「蔡蔡,走,聽我唱戲去,戲幫今天還有會餐的,我們吃大鍋飯去。」劉容華轉移話題,拉著白蔡蔡出門。她在道崗沒事,迷上了儺戲,最近常常去跟著戲幫學,也算是戲幫的一編外人員了。

    白蔡蔡聽著劉容華的話,發現自家婆婆在道崗呆了一段時間,這說話越來越有道崗人的味道了。

    「喂,你們吃大鍋飯,我怎麼辦?」身後,勒中華問。

    「自己解決。」劉容華頭也不回的道。

    這對夫妻倆,挺得味的,老夫老妻的,就算是拌嘴,都透著一股子溫馨的味道。

    白蔡蔡跟著劉容華,兩人一路朝戲幫子去,劉容華不免問些京裡的事情,白蔡蔡都一一做了介紹,最後也說了劉家的事情。又把劉老太太最後交待的那句話跟劉容華說了。

    「這麼說,我媽是支持我插手了?」劉容華看著白蔡蔡問。

    「應該是的吧。」白蔡蔡點點頭。

    「走,回去,儺戲太小了,我要唱一出大戲。」劉容華一掃鬱悶之氣,鬥志昂揚的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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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女王歸來

    回到家裡,劉容華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劉勝利,現在輝煌是內憂外患,她不站出來,輝煌真的要完了。

    而此時,廣寧省,劉勝利卻對著電腦,他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一個好覺了,整個人看上去就跟流浪漢似的,此刻他正一臉痛苦盯著電腦螢幕,短短的幾天,輝煌股值已經差不多跌掉一半了,這實在讓他以承受,他想救市的,可是他手上已經沒有一點資金了。甚至連他手上的股份也因為欠債被銀行凍結了。

    「三哥,輝煌要完了,怎麼辦?」一邊劉家老四劉英華也是一臉的沮喪。曾經他們雄心勃勃的,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會落到這個地步。

    「不,一定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劉勝利喃喃的道,輝煌決不能倒在他的手上。老媽的話這時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勝利啊,輝煌如果倒了,你們怎麼對得住你們二姐啊,那是她近三十年的心血,你們以後有何面目再見她,兄弟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哪,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的……」

    是啊,後悔,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可後悔藥在哪里?劉勝利痛苦的捶著頭。

    對了,二姐,得找二姐,想到這裡,他猛的一拍桌子:「英子,這時候不是跟二姐賭氣的時候了,這事得請二姐出面了,我的股份被凍結了,可你的股份還可以操作,再加上二姐手上還有勒家在輝煌集團的服份,或許還有搬回一城。」

    「二姐這時候還會接手這爛攤子?」劉英華撇著嘴道。

    「會的,輝煌是二姐的命,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輝煌被別人收購的,我相信此刻,她定然就在關注著輝煌的股市,只是她手上只有勒家在輝煌的股份,太少了,她能操作的空間有限。但若再加上你的股份,二姐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很多,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定然能挽回這一切的。」劉勝利道。

    「好,我先登陸帳戶,你跟二姐聯繫。」劉英華這時重重點頭。只是當她一登陸帳戶,那臉色就刷的一下白了下來:「三哥,完了……」

    「怎麼了?」劉勝利叫自家妹妹的語氣嚇了一跳。

    「沒了。我的股份全沒了。」劉英華哭喪著臉。

    「沒了,怎麼會沒了呢。」劉勝利不由的跳腳。手腳卻冰冷冰冷的。

    「子集,一定是子集。」劉英華這時才從傻愣中清醒過來,便大叫起來,然後迅速拔通子集的電話,汪子集,正是劉英華的老公。劉英華這帳戶密碼除了她,就只有汪子集知道。

    「汪子集,我帳戶上的股份怎麼突然沒了?」劉英華沖著電話嘶吼。

    「我賣了。」電話那一頭,汪子集理所當然的道。

    「賣了。你怎麼能賣了……」劉英華要瘋了似的喊。

    「有人出高價,幹嘛不賣。難道要等到跌到一文不值的時候爛在手裡啊。」對面汪子集回道。

    「你不知道,我們劉家必須拿到控股權的嗎?」劉英華的聲音已經啞了。

    「那是你們劉家的事情,我姓汪,英華,別傻了,我們能脫身,沒必要跟劉家死守在一起的。」對面汪子集循循善誘。

    「你……」劉英華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重重的將電話一掛,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股份已經沒了。

    「怎麼辦?怎麼辦?」劉勝利也傻了。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劉勝利一看來電,是二姐來了。那手不由的顫抖的按了接聽鍵。

    「二姐……」劉勝利從來沒有哪一刻有這麼的心虛。

    「公司的情況我知道了,媽讓我出面,我知道你的股份被凍結了,不過小妹的股份應該沒事吧,讓她先把股份暫時交給我,我好操作一下。」電話裡,劉容華直截了當的道。

    「沒了……」劉勝利的聲音充滿了苦澀道,然後在電話裡把劉英華手上股份賣掉的事情說了。

    「你說什麼,英華手上的股份賣了,你們這不得把自己往死路上趕嗎?」聽到劉勝利說的一切,劉容華真的是憤怒了。

    劉勝利握著電話,喃喃的說不出一句話。

    劉容華臉色很難看的重重的掛了電話,她料到事情很糟,但沒想到已經糟到這種程度了,不過,劉容華不是那種遇難而退的人,越是這種情況越激起她的鬥志。

    掛了劉勝利的電話後,劉容華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

    「老李,我是劉容華,我要回輝煌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錢方女士,我是劉容華,我要回輝煌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程松,我是劉容華,我要回輝煌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

    白蔡蔡坐在一邊看著自家婆婆,自進家門後,自家婆婆這電話就打的沒停,除了第一個是把給劉家三舅以外,其他的電話除了最開頭的名稱不一樣外,後面的都一樣。

    白蔡蔡能感覺到,輝煌問題大了,不過,自家婆婆倒是有愈挫愈勇的氣勢,這會兒就像一個女王一樣,正在召集她的騎士準備反擊。。

    說實話,白蔡蔡知道劉容華是女強人型,但一直以來,劉容華女強人的一面她見的並不多,最開始,兩人還有些小矛盾,之後勒老爺子出事,劉家三舅從燕趙地產撤出,劉容華傷心之餘退出了輝煌集團,說實在的,在這裡面,劉容華的扮演的是一個帶有一點苦情角色的人物,所以白蔡蔡也沒覺得她有多女強人,反正更像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還比較開明的婆婆。

    可直到這時候,看到劉容華打電話的那樣子,那神采,那女王氣息撲面而來啊。

    「又發瘋了……」邊上,正在看資料的勒中華托了托掛在鼻子上的眼鏡,看著正在打電話的劉容華,嘴裡的口氣似乎抱怨,但那表示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什麼叫又發瘋啊?」白蔡蔡側過臉看著勒中華問。

    「你不知道啊,輝煌這些年能走到如今地步,不容易啊,曾經好幾次都到了生死存忘的關頭,都是靠她這股子瘋勁撐下來的,還記得上回金融危機的時候,輝煌集團遭受重創,當時邵氏要收購輝煌,她這股子瘋勁一發,整整跟邵氏在股市是死磕了一個多星期,最後你小舅突然跑香港來橫插一手,跟莫秋雪一起幫著你媽守住了輝煌,那一次是最兇險的。」勒中華解釋道。

    白蔡蔡不由的點點頭,倒是想起這事來了,金融危機那次,是自己竄掇著小舅周勇去香港的,當時是聽小舅說過,他和莫秋雪聯手幫了輝煌一把。

    「蔡蔡,跟我去書房。」這時劉容華打完電話沖著白蔡蔡道,然後轉身飛快的朝書房,白蔡蔡應了聲立刻跟著,不由自主的自己的步頻就跟著劉容華一致了,這正是受到劉容華身上的氣勢感染,白蔡蔡覺得這時候的配樂應該是戰鬥進行曲。

    進了書房,白蔡蔡看到劉容華打開電腦,然後丟給她一張紙,上面有一個帳號和密碼。

    「登陸港股,給我盯著輝煌公司的價格。」劉容華叮囑白蔡蔡道。

    白蔡蔡立刻照做,然後用帳號密碼登陸後臺。這才發現,劉容華給她的帳號和密碼正是勒家在輝煌所占股份的帳戶。

    白蔡蔡立刻看了看輝煌集團股價的走勢圖,輝煌集才的股價顯然受了到廣寧投資失敗的影響,這兩天跌的很慘,原來二十四塊左右的股價,現在跌到十五塊,不過顯然今天有所反彈,這會兒正在漲,已經從15.000漲到了15.820了,正逼近16.000了。

    就在這時,白蔡蔡突然看到一個大的低價賣單出現,輝煌集團的股價15.620跌到了15.500,而這只是開始,接著又是兩個低價的大賣單,直接將股價到了14.500,然後繼續跌,最後在14.000左右徘徊,並且還有往下探的驅勢。

    「媽,有人在拋輝煌的股票。」白蔡蔡大叫道。

    「嗯,別急,目前看還會往下跌,你盯著,等到股價跌到13.5的時候,你直接掛個14.0的大買單掃貨。」劉容華看也沒看白蔡蔡,而是一直盯著面前的螢幕道。

    「我知道了。」白蔡蔡應聲,兩眼也緊緊的盯著螢幕,她現在有些明白了,很明顯的,現在有人在股市上阻擊輝煌集團了,而這一段時間,輝煌集團的股價大跌既有投資失敗的原因,也有人為的原因。

    輝煌集團實在是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難怪自家婆婆要瘋魔了,不瘋魔不成活呀。

    「邵總,股價已經壓到13.6了,還要不要繼續壓?」香港的一個大戶室裡,幾個人也盯著股價,確切的說盯著輝煌集團的股價。

    「繼續壓,壓到13塊,然後積量掃貨。」那叫邵總的一揮手狠狠的道,臉上十分的激動,想像著把輝煌握在手中的樣子,劉家?劉容華還行,可她那兩個弟妹就差多了,這回輝煌一定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很快,股價就跌到13.5了,一個大的買單出現,股價立刻又跳回到了14塊。

    「不好,邵總,有人在拉價。」盯著股價的那人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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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勢

    邵總一臉陰沉的盯著股價,自剛才那一筆大的買單後,股價就在十四塊左右徘徊。

    「是不是劉家開始反擊了?」他們身邊的一個人問。

    「不太可能,我們查過,劉勝利的帳戶已經凍結,劉英華他老公都把手上的股票賣給了邵總,已經不存在反擊的可能了,這很可能是遊資想要偷雞撈一把,畢竟輝煌目前這個價位很低了,今後上升的空間很大,許多炒短線的遊資會下手的。」坐在電腦面前的操盤手道。

    聽那操盤手這麼說,邵總的臉色好看了一點:「那這樣,先不管他,今天就在14塊這裡掃貨,等價位漲到快15塊後就停,以後,我們的掃貨價位就在13塊到15塊之間。」

    「行,邵總,我知道了。」那操盤手點點頭,正要下單掃貨,就在這時,又是一個大的買單,賣盤全部被掃空,價位直接拉升到了15.500。而估計是散戶看到了上漲的趨勢,15.5後,股價繼續上行,突破了16塊。

    「邵總,大買單又出現了。」那操盤手叫了起來,他下單慢了一步賣盤提前被別人掃掉了。

    「拉,給我把價迅速拉高。」邵總一臉鐵青,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劉容華,很可能是她出手了,現在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金融危機那一次對決。

    「邵總,不行啊,現在散戶正在拉,如果我們也拉的話,價位升的太快,我們不但掃不到什麼貨,反而會在價差上損失不小的。」那操盤手道。

    「沒事,馬上要收盤了,我們在收盤的時候給人一個瘋漲的假象,這樣,明天開盤必然要高開。到時我們出貨,把價壓下去,等到底價位的時候收回,就可以彌補價差了。」

    「好,明白。」那操盤手點點頭,幾筆買單下去,價拉迅速攀升,只是因為價位正在上漲。觀望的人多,賣的人少,邵總這邊並沒有掃到太多的量。

    不一會兒,就收盤了。

    道崗。

    白蔡蔡長長的鬆了口氣,下午這一個半小時真是夠緊張的呀,她眼睛盯著螢幕眨都沒眨一下。

    「蔡蔡,我看看,你掃了多少量。」這時,一直在另一台電腦上操作的劉容華過來,看著白蔡蔡面螢幕上的交易明細。

    「不錯啊。幾次下手時機都把握的很好。」劉容華看著一筆筆的明細,不由一陣驚喜。沒看出來啊,一個學歷史考古,弄景觀設計的居然有這種敏感的經濟嗅覺,就這丫頭今天的表現,那絕對不比那些個操盤手差多少啊。

    「呵呵,量還是少了點,最後他們把價位抬上去了。我這裡的資金不足了。」白蔡蔡回道。

    「沒事,控股量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今天合作愉快。明天繼續。」劉容華道。

    「嗯。」白蔡蔡點頭。

    「今天你高價收的這些量,有一部份我明天會賣掉打壓股價,等到價位低的時候,你又用我回攏的錢掃量,基本上就是高賣低買,不過,你一定要把握好時機,因為對方也是在高賣低買,低價位的時候,你慢了,量就會被對方掃空,你無量可掃,高價位的時候,咱們的資金有限拼不起。」劉容華道。

    白蔡蔡一聽自家婆婆這麼說,壓力山大啊,對這一行,她很陌生啊。

    「放心,什麼時候該掃貨,我會提醒你的。」劉容華看著白蔡蔡有些緊張,便寬慰道。

    「那就好,我怕耽誤了媽的大事。」白蔡蔡拍著胸脯,玩這東西真的是玩心跳啊。

    「別謙虛,你今天的機會把握的很好,第一次是我提醒你的,第二次可是你自己下手的。」劉容華道,表揚了白蔡蔡幾句。

    弄的白蔡蔡很有些飄飄然。

    「白幹部在嗎?」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在喊,道崗人喜歡稱在公家單位上班的人叫幹部,這個稱呼沿續了五六十年了,而白蔡蔡因為之前實習的原因,一些人也稱她白乾部。

    白蔡蔡一聽聲音,連忙去開門,一看是王大媽。

    「王大媽,找我有事啊,快進屋。」白蔡蔡連忙招呼著。

    「不進屋了,我還要去土地廟那裡上香,我這會兒,給你送點豆腐來,這是我用我自家的井水做的,還有我兒媳婦兒也有啦。」王大媽說著,將手上的竹籃子塞在白蔡蔡的手裡。一臉笑的跟喇叭花兒似的。

    自從將屋後那兩株柳樹移了後,家裡的井水那水質就越來越好,而更讓王大媽高興的是,兒媳婦兒也有了身孕了。她一直記著,這多虧了白蔡蔡的提點,所以,這會兒,家裡的豆腐一出來,就提了一籃來給白蔡蔡嘗嘗

    「那恭喜王大媽了。」白蔡蔡也高興的道。然後接過籃子,上面蓋了一塊白棉布,拋開白棉布,整整齊齊的碼著豆腐塊,有四種豆腐,白豆腐,毛豆腐,還有豆腐乾和臭豆腐。

    只是,白蔡蔡看著那量,這也太多了點吧,她哪裡吃的完。

    不過王大媽卻不等白蔡蔡開口,將籃子塞到白蔡蔡手裡,就一溜小跑的朝土地廟去,現在道崗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只要是家裡有喜事,也不管跟土地廟有沒有關聯,大家都要去土地廟裡上柱香,做為還願。

    「蔡蔡,你提著籃子站在門口幹嘛?」就在這時,梁大成媳婦兒路過,看到白蔡蔡提著籃子站在門口,便一臉好奇的問。

    「我這正要回屋呢,這不,王大媽剛送了一籃豆腐來,我正琢磨怎麼吃不完浪費呢,正好,嫂子幫忙消化消化。」白蔡蔡一看梁大成媳婦兒,連忙轉身進屋,拿了一個大盤子,先每樣拿了一部份下來,其餘的全塞給了梁大成媳婦兒,她家人要多一點,正好分分。

    「那我就不客氣了。」兩家的關係擺在那裡,梁大成媳婦兒沒客氣的將豆腐收下了,隨後又衝著白蔡蔡道:「蔡蔡,去土地廟逛逛,從過年以來,土地廟賊熱鬧,上個月符仙師離開後,鎮裡又來了一個法師來,那法術更是不得了啊,沒有火,倒一點涼水就能把雞蛋炒熟,真是神奇啊,還有,用手指就能點燈……」梁大成媳婦兒一臉興奮的道。

    不過,白蔡蔡聽著她說話,心裡卻犯著嘀咕,這梁大成媳婦在說到這個法師的時候,那財星位就帶著煞氣,是破財之相,以白蔡蔡對自己異能的瞭解,很顯然的,這個法師會讓梁大成媳婦兒破財,那就是說,這個法師很可能是個騙錢的騙子。

    不行,得去瞧瞧,想到這裡,白蔡蔡便道:「那好,等我一下,我把這些豆腐放家裡,然後一起去逛逛。」說著,白蔡蔡就轉身回屋裡,將豆腐放好,然後跟著梁大成媳婦兒去了土地廟。

    果然,在土地廟一角,正有人在開壇做法,這會兒正在表演著沒有火的涼水炒雞蛋,做法的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這會兒他正站在一口鍋前,鍋直接擺在桌子上,那人當著觀眾將一個雞蛋打在鍋裡,然後倒了一點涼水,立刻的,雞蛋就冒出一股子熱氣,沒一會兒,雞蛋就熟了,周圍人看的驚歎不已。

    可白蔡蔡更嘀咕啊,這個人身上根本就沒有圈子裡人的那種氣息,也就是說這人根本就不是術士,充其量只是玩點小魔術,小巴戲,只是白蔡蔡一時卻也拆不穿,不過,她認為那水肯定有問題,這裡面或許是一種化學反應什麼的。

    這時,那漢子收攤了,眾人也就散去,白蔡蔡琢磨著,這個人得重點關注一下。

    晚上,勒強回來,白蔡蔡不免跟他說起了這個術士的事情,勒強便打了電話,讓道崗派出所的人注意一下此人。

    隨後兩人又聊起了劉家和輝煌的事情。只可惜燕趙地產現在正在搞開發,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沒有多餘的資金騰出來。

    「沒事,媽說低買高賣,用炒股的方式完成資金積累。」白蔡蔡回道,不由的又想起今天掃貨的事情,其實今天她時機抓的好並不是偶然,她是跟著感覺著的,而這種感覺是一種「勢」,她明顯能感到在股價上下波動的時候,其中就有一種「勢」存在,這種「勢」當然沒有地理山川表面的那麼明顯,但她能隱隱感覺到它的存在,就存在於數字震盪和曲線圖的波動之中。並能大約感到接下來是升是降。

    不過,今天這種感覺很朦朧,她也一時抓不住脈絡,明天再細細的看看。

    勒強看著媳婦兒皺巴著臉,知道媳婦兒壓力不小,就忙著幫媳婦兒減壓,不過這廝的減壓方法就是運動,氣的白蔡蔡狠踢了他兩腳。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港股是十點開盤。白蔡蔡和劉容華又進入緊張的戰鬥之中。白蔡蔡依然操作著勒家股份的帳戶。

    昨晚收盤,股價已經十六塊多了,沿續著昨天最後的升勢,今天一早開盤,輝煌就猛漲,已經突破十七塊了。

    「蔡蔡,我馬上要拋貨開始壓了,你看著量,盯著價位,有合適機會,馬上掃貨,不能給對方留下機會。」劉容華道。

    白蔡蔡點頭,表示明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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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收官

    劉容華幾個賣單一出手,那價位馬上就拉下來了,白蔡蔡一直盯著那價位的波動,不一會兒,那價位就跌落到十五塊,這引起了散戶的恐慌,散戶也開始拋貨,沒一會兒,價就跌到了十四塊。

    這時,白蔡蔡發現,股價波動曲線的勢好像要到頭了,這正是昨晚她想了一晚的勢,這種勢也是氣運的一種,眼前就是一個轉捩點,於是不等劉容華開口,一個大大買單,直接將十五塊以下的貨掃了乾淨,而股價一下子就被她拉到十五塊了。

    「蔡蔡,好樣的。」一邊劉容華一時沒顧上,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些門道兒,沒等她開口,這下手卻是又快又准。

    這時候,劉容華不動了,有白蔡蔡這一大買單,價位就會持續上揚,果然,由於白蔡蔡那一筆買單的下去,價位又開始快速拉升,迅速突破十六塊。

    劉容華開始出貨,白蔡蔡明顯感到升勢快到頭了,眼前正是暫時的一個高位,便也出貨,先積累點資金,果然突破十六塊後,那價位就走不動了,又開始緩慢的往下調整。

    「蔡蔡,第二波開始。」劉容華一臉振奮的道。看到回攏的資金,就之前低買高賣,帳戶上的資金又增了一截。

    白蔡蔡知道,自家婆婆又要開始壓價收貨了,可就在這時,一個大的賣單出現,直接將價壓了到十五塊,並快速的下跌,這段時間,輝煌的股價一直就跟抽風一樣。

    「蔡蔡別急,我在看一下,有別的莊家入局。」劉容華道。

    白蔡蔡自然明白自家婆婆的慎重,先前自家婆婆是莊家,價格操控在她的手上,她知道什麼價位可以收,什麼價位可以買。可現在有別人入局,而以他們目前的資金來說,還不足以全盤控制輝煌的股價,這時候,就要慎重。

    價位很快跌到了十三塊多,白蔡蔡盯著股盤,其實她看的不是股價,而是整個盤面表面出來的勢。突然她感覺跌勢到頭了,果斷的一個買單下去,十四塊五以下的量就全收了,這一下子,帳戶上的資金全用光了。

    不過,這一筆量入手,勒家占輝煌的股份就達到了百分之十五了。

    此時,香港邵氏的一間大戶室裡。

    「砰……」的一聲,邵總兩手握著拳頭重重的砸在桌上,痛到麻木都沒感覺。這會兒,他赤著眼沖著那操盤手吼:「我不是叫你低價位的時候掃貨的嗎?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貨被人掃了,連我原來手裡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少掉了百分之五,如今只占百分之十五了,你……你是首席操盤手嗎?說出去丟人哪。」

    而坐在電腦前的操盤手一身的汗,臉色也有些灰白。第一次,他要掃貨時,突然貨被別人掃了,他還以為是巧合。可這一次,他再一次把價壓低,準備掃貨時,對方又一次在自己前面將貨掃空,這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他知道,他碰上對手,而且對手明顯掌握了他的節奏,一個操盤手,一但操盤節奏被別人掌握,那就等於被繳了械一樣。這種情況下,他無力回天。

    他黯然的站了起來:「邵總,很抱歉。」

    「滾,我自己來,我就不信了,我這回還敗在她劉容華的手上。」邵總這時已經失去理智了,赤紅著眼,咬牙切齒的。

    而此刻白蔡蔡,卻感覺對手在給自己餵招似的,什麼時候高價位她心裡有數,什麼時候低價位她更是一清二楚,這低買高賣的,這也太舒服了,這就眼睜睜的看著手上的股權在漲,帳戶裡的資金也在漲。

    幾天下來,勒家占輝煌的股份就突破了百分之三十。

    「行了,蔡蔡,收官。」劉容華興奮的跟白蔡蔡拍了巴掌。

    「才百分之三十,就夠了?」白蔡蔡問。

    「夠了,我手上還掌握了別人的股份,現在總股份已經突破了百分之五十一了,完全控股了。」

    劉容華說著,就登陸輝煌網站,公佈了她將以百分之三十一股權重新回歸輝煌的消息。同時,股東李單元也公佈消息,以百分之十的股權支持劉容華重掌輝煌,錢方女士公佈以百分之九的股權支持劉容華重掌輝煌,程松也公佈以百分之五的股權支持劉容華重掌輝煌,這樣,劉容華將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權成為輝煌的老總。

    正式召示著輝煌女王的回歸,而這消息一公佈,輝煌的股價又迅速的上揚,只是這時候的漲與跌已經不關股東們的事情了。

    廣寧,劉勝利和劉英華看著公司網站上的消息,長長的歎了口氣,有失落,但也有卸下擔子的輕鬆。

    「走吧,我們回總部,準備迎接二姐吧。」劉勝利衝著劉英華道。

    「嗯。」劉英華應聲,隨後喃喃的道:「其實這些年,我們記仇二姐有些好沒來由。」

    「其實我們不僅是記仇,還有嫉妒,嫉妒二姐的成就,也嫉妒老爸重視她,這些年,別看老爸總是不待見二姐,可家裡真有大事,總會把二姐叫回來商量,最後總是二姐的話份量最重,我們不服氣,便也想努力一把,作一份事業出來讓大家瞧瞧,只可惜許多事情越弄越糟……」劉勝利說著,隨後一歎:「算了,不說這些了,走吧。」

    劉英華默默的跟著。

    而此時,香港,邵總坐在電腦前,看著那一份份公佈,這時,塵埃落定了,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再一次敗在了劉容華手上,而現在,他該關注的不是輝煌的事情,而是邵氏集團,這一次對決,他在失去理智之下動用了集團的資金,估計一會兒邵氏的董事就會要他做出解釋……

    當然,邵總最後如何,已經不關白蔡蔡和劉容華這一對婆媳的事情了。

    此時婆媳兩個正一起在廚房裡,準備燒一頓好料慶祝呢。

    「廣寧的事情你有解決的方法了?」吃晚飯的時候,勒中華問劉容華。白蔡蔡專心喝著湯,只是勒強這廝為了表揚媳婦兒的功勞和苦勞,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堆菜。白蔡蔡哪里吃的完,最後全扒拉回勒強的碗裡,然後由他全消滅。

    「這事情,我回去再跟勝利他們商量看看吧。」劉容華皺著眉頭,廣寧的事情是她回歸輝煌以後的頭等大事。

    「媽,其實那塊地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這時白蔡蔡插嘴道。

    「哦,怎麼講?」劉容華驚奇的看著白蔡蔡,說起來,這段時間,這個兒媳婦已經給她太多的驚訝了。

    「我看過地圖,從那塊地的周邊地理環境來看,古人用那裡做義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裡其實是一塊風水很好的陰宅之地,正好那邊改成了殯儀館和公墓,那不如乾脆的,把那塊地建成陰宅來賣,我記得香港包括南邊,許多人對於陰宅的風水很講究的。到時候,你只要找幾個陰宅的風水師。把風聲放出去,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白蔡蔡建議道。

    「對了,蔡蔡這主意不錯,可以試試。」劉容華想了想猛的一拍桌子,她常年待在香港,又常在南邊和東南亞那邊跑,這些地方有不少人相當的重視陰宅風水。若真是好的陰宅之地,這些人絕對會不遠千里跑來買的。

    想到這時,劉容華有些興奮的衝著白蔡蔡道:「蔡蔡。你還上什麼班哪,跟媽去接手輝煌,現在輝煌可是勒家的產業了,你這丫頭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先跟著媽做一段時間,以後輝煌就交給你了。」

    白蔡蔡一愣,沒想到自家婆婆突然打這主意起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邊的勒老虎不幹了,瞪著眼沖著劉容華有些沒好氣的道:「媽,你別打蔡蔡的主意,我不接受兩地分居的啊。」

    「你這孩子,懂什麼,我跟你爸這些年不都是這樣的嗎,距離產生美感,你瞧這些年,我跟你爸紅過臉沒有啊,再說了,女人也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的嘛,不然的話,守在家裡變黃臉婆又得被你們男人嫌了。」劉容華道,微翹著嘴角,明顯的話裡打趣的成份比較大。

    「咳咳。」一邊勒中華好脾氣的咳了咳。

    勒強卻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家老媽道:「那爸不是常常跑去香港陪你。」

    「咳咳。」勒中華繼續咳。

    白蔡蔡笑咪咪的坐在一邊,看著這對母子打嘴仗,勒中華躺著中槍。

    「算了算了,唉,這真是有了媳婦丟了娘,連我想要兒媳婦陪陪都不成。」劉容華揮揮手,採取哀兵政策。

    「那你還想不想要孫子孫女了。」勒強拿出最後的殺招。白蔡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在他的腰眼處狠狠的扭了一把,不過,這廝一身銅皮鐵骨的,沒感覺。

    劉容華立刻不說話了,這個,還是孫子孫女重要。

    「行了,老太婆,兩小夫妻的,你就別夾纏在裡面了,你不是要回輝煌嘛,我陪你一起回去得了。」一邊的勒中華終於發言了。

    「這麼好?不會是又有什麼會在香港開吧?」劉容華置疑的看著勒中華。

    呃,勒中華頓住了,還真是有一個環境氣候會議在香港召開,他應邀出席。

    「得,讓我說中了吧,你從來都是這樣。」看著勒中華的表情,劉容華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抓住了老伴兒的小辮子。

    白蔡蔡和勒強兩個看著加起來一百多歲的兩個人拌嘴,特有意思。

    晚飯後,白蔡蔡洗好碗就被劉容華抓到一邊,就廣寧那塊地皮改成陰宅的事情進行可行性分析,並做出計畫。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哭喊聲。

    「怎麼回事啊?」白蔡蔡等人都抬起頭,互相望瞭望,勒強腿快,已經打開門,出去打聽了,白蔡蔡一溜小跑的跟著。

    外面哭喊的是隔壁趙家婆娘,還有梁大成媳婦兒,另外就是袁招弟,梁月容的婆婆,這會兒,袁招弟已經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抹淚兒的。周圍好些人圍著,有問的,有勸的。

    「這是怎麼了?」白蔡蔡推著勒強上前問道。

    三個女人只是哭,一邊趙家男人咬牙切齒的道:「叫騙子給騙啦,我家裡一萬,梁大成媳婦三萬,袁婆子也八千呢,全叫騙子拿走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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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生坑鬼貨

    「那趕快去報警啊。」白蔡蔡看著三個女人只是哭,連忙上前拉起梁大成媳婦兒道。

    「已經報過了,不過,派出所就那麼幾個人,以前這樣的案子多了,最後總是不了了之,我看這回九成九是找不回來了。」那梁大成媳婦兒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一臉失魂落魄的道,她被騙了最多,三萬塊錢,本來準備要到縣裡去開個小飯館的,沒成想卻叫人給騙了,也是她叫豬油蒙了心。想發財想瘋了。

    原來,今天早先時候,梁大成媳婦兒去土地廟看法術,那大師到後來吹有點石成金之術,也就是說,一塊錢,他能把你變出兩塊錢來,這樣的事現在想來一聽就是假的,可當時,梁大成媳婦兒還真就信了。

    不止她,那袁婆子,趙嬸子也信了。

    似乎那時候,她們的腦子就是一根筋的,那大師說啥信啥。

    隨後,那大師就叫他們把家裡的錢拿出來,越多越好,這樣一翻倍就更多,正好今天趙家的男人出去喝喜酒去了,兩個孩子也跟著去了,家裡就趙嬸子一個,於是做法的地點就選在了趙家。

    那大師就讓她們三個拿了錢來,各自放在坐墊下面,然後大師在廳上做法,卻叫她們三個去洗臉洗手,以示誠心,三個女人當時根本就沒往騙子那方面想,趙家嬸子更是想著,就在自家裡,還能有什麼事兒,於是三個就去了洗了手,回到就坐在坐墊上面,還明顯能感到坐墊下面比一開始鼓了點,一個兩個心裡樂滋滋,還道是大師的做法靈驗,只是她們記得大師的叮囑,一柱香之內是不能看的,否則法術就失效了。

    隨後那大師就藉故離開了。

    等到一柱香燒完。還不見那大師回來,幾人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拋開坐墊一看,原來放在坐墊下的錢變成了幾絡紙,三人這時才傻了,才明白那所謂的大師趁著她們洗手的當兒早就將錢給換掉了,立時便呼天搶地起來。

    正好這時趙嬸子的男人回來,一聽這事,連忙去報案,派出所的人先去了那個大師這幾天住的地方,早就人去樓空了。

    「真是想發財想瘋了,這天上哪會掉餡餅啊。」邊上的人聽說這麼回事,一個兩個都搖頭。

    這時,梁大成來了,黑著一張臉,他既心疼那三萬塊錢,又覺得自己媳婦兒丟了人,這樣被騙錢實在是很丟臉。

    「回家了。你在這裡哭有什麼用,錢就會自己跑回來拉。」梁大成拉著自己媳婦兒道。口氣不太好。

    「我不回去,我死了算了。」梁大成媳婦兒發著狂。

    「大成哥,嫂子,你們放心,我看著這錢能找回來的。」白蔡蔡這時也上前幫著梁大成扶起他媳婦兒,從面相上看,這回這事。應該是有驚無險,失而復得。

    「真的?」梁大成媳婦兒緊緊的握著白蔡蔡的手,將她的手握的生疼。三萬塊錢。對她來說太重了,那是她家所有的積蓄。

    白蔡蔡重重點頭。

    一邊勒強也上前勸:「大家放寬心,我會盯這案子,一定把大家的損失找回來。」

    勒強道,他想起前幾天,白蔡蔡跟他說過那人有些不對勁,他當時已經給白學文說過,讓他派人盯著點,而白學文做事是很牢靠的,這回那人應該跑不遠的。

    「感謝勒縣長。」袁婆子和趙家嬸子抹著淚道。雖然兩人被騙的錢少,但也是上萬的,都是存了好多年存下來的。

    就在這時,鎮派出所的的杜所長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過來。一過來,就撒開喉嚨沖著人群喊:「袁招弟,沈秀蓮,梁金花,你們的錢找回來了。」那沈秀蓮就是梁大成媳婦兒,梁金花就是趙家嬸子。

    「真的?」袁招弟,梁大成媳婦兒,趙家嬸子那步子衝的比什麼都快,三人一下子沖到杜所長面前,果然見到杜所長手裡拿著幾疊錢,正好她們之前丟失的錢,連那外面裝錢的信封都沒變。立時歡喜的大叫了起來。

    「先做個筆錄,登記一下,就能領回錢了。」杜所長說著,跟他一起來的兩個員警連忙拿出紙筆。

    一邊趙嬸子的男子連忙招呼著大家進屋坐,嘴裡一個勁的感謝著。

    「不用感謝,這傢伙早被咱們的人盯著了,我這裡一個電話出去,縣裡公安就將人直接拿下了。」那杜所長道。

    三個女人仍是千恩萬謝的,各自做了筆錄,然後領了錢,一臉失而復得的喜悅。

    「蔡蔡,叫你說中了。」那梁大成媳婦兒高興的衝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抿著嘴笑,也是一臉的歡喜。

    「對了,那人既然是騙子,那他那法術怎麼回事,弄的神呼其神的。」這時袁婆子問。

    「這有什麼奇怪的啊,都是一些小竅門,比如說那個無火煎蛋,他片那鍋裡倒的水可不是水,是發煙硫酸,遇水這後發出的熱量就能把雞蛋炒熟,說穿了一錢不值。」那杜所長道,白蔡蔡這時才明白,原來就這麼的簡單。

    就在這時,一邊勒強的手機響了,接了一會兒卻拉著白蔡蔡出了趙家:「走,我們馬上去縣裡。」

    「誰打的電話?去縣裡幹嘛?」白蔡蔡奇怪的問。

    「你學文哥打來的,那個人有些問題,員警在他的房間裡搜出好幾樣古董,你不是學考古的嘛,你哥讓你去看看。」勒強道。

    「哦,那走。」白蔡蔡點頭,兩人跟勒爸勒媽打了聲招呼,然後直接開車去了縣裡,今晚肯定住縣裡,不回來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縣裡,直接去了公安局,見到了白學文。

    「看,就這幾樣。」白學文指著桌上幾樣東西對白蔡蔡道。

    一看桌上那幾件東西,白蔡蔡就咋舌,真心不得了,別的不說,就那氣場暗沉暗沉的。絕對是漢以前的東西,一把青銅小劍,一隻石器燈盞,還有一隻青銅尊。

    這三樣東西明顯是生坑鬼貨,應該是才出土不久的,上面的陰煞十分的濃。看到這些,白蔡蔡不由的想去在京裡古教授說的話,古教授的推測是這五道崗還有大墓。難道真是這樣。

    「大哥,我想見見那人。」白蔡蔡道,怎麼著也得問問他。

    「行,我陪著你見。」白學文道。

    隨後三人便去了審訊室,那個大師這會兒哪里還有這前那高人的樣子,一臉的頹氣。

    「我想問一下,你這三樣東西哪里來的,這應該是生坑鬼貨吧。」白蔡蔡直接問道,而且問的很突然,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會不由自主的道出真相,不過。這個人臉上卻有些茫然:「我就在土地廟市場上收的,什麼生坑鬼貨我不清楚。」

    白蔡蔡聽著,不由的瞇著眼盯著他,這人身上確實沒有盜墓者的氣息。

    「那你還能記得賣貨給你的人嗎?」白蔡蔡問。

    「這哪記得啊,鬼市的時候買的,天還灰灰的,瞧不清人呢。」那人回道。

    「老實回答。」白學文瞪著他。

    那人一臉苦巴的道:「這位幹部,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就學個戲法騙個人,盜墓這行當我知道賺錢。可沒有路子的話,想進也進不了啊,我若真是盜墓的,我何苦騙人把自己暴露呢。」那人說的有趣,似乎為沒能進入盜墓這一行感到可惜似的。

    弄的問話的幾人哭笑不得。

    白學文看了看白蔡蔡,別說,這人這話說的倒也在理,白蔡蔡點點頭,看來他確實只是在土地廟鬼市上收的貨。

    幾人失望的出了審訊室。

    「蔡蔡,那三樣東西有什麼講究?」勒強問道,看著自己媳婦兒微皺的眉頭,就知道這三樣東西不是一般的東西。

    「漢以前的東西,都是國寶,而且全是生坑出土的,我懷疑還真叫我的教授說中了,咱們道崗還有大墓。」白蔡蔡道。

    一聽白蔡蔡這話,勒強也皺了眉頭:「可顯然的現在這墓已經叫人發現了,得趕緊找出來進行保護。」

    「是啊。」白蔡蔡點點頭。做為一個考古的,遇上這種事情是最心疼的,也可能等他們找到墓,已經是一座空墓了。

    「學文,你專門找幾個人,追查這些古董的出處,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另外,也注意一下縣裡的各個地攤,一個大墓絕對不會只有這點東西。」一邊勒強叮囑白學文道。

    白學文點點頭,這事他馬上安排下去。

    回到住處,白蔡蔡又給古教授打了個電話,古教授一聽這事,也立刻緊張了起來:「蔡蔡,你先在周圍搜索著,我這邊手頭上有點事處理了就過來,一有消息你馬上通知我。」

    「嗯。」白蔡蔡應聲。

    第二天,勒爸勒媽就去香港了,而接下來幾天,白蔡蔡一門心思就撲在了找墓上,反正她每天也跟著環保所的馬濤主任在山上轉悠,自開春以來,環保所同鎮裡聯合,發動農民空閒時種樹,有了之前土地廟周圍的試點,再加上項叔寶的金花茶種植基地已經落戶,要種金花茶,就要把周圍的環境弄好,看看人家五峰山區金花茶種植戶那日子,一個個都起了小洋樓,誰都知道,種植金花茶,這是個好生計,於是,大家種起樹來也格外帶勁。

    從去年到現在,整個道崗十幾個自然村的村民一直在努力種樹,如今的道崗再也不似先前那麼荒涼,時時處處的,星星點點的綠意佈滿了整個五道崗山區,等過些年,這些小樹長大,那就是一片再生林了。

    「蔡蔡,又收到舉報,二道崗梁水的一條支流污染十分嚴重,咱們去看看。」這天,白蔡蔡剛從山裡轉悠回來,就被馬主任抓了差。兩人一道去了二道崗查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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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6: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八章父子

    梁水的那條支流就是一條山溪,以前都乾涸了,但自從白蔡蔡在道崗布了大大小小十幾個五行風水局後,一些泉眼就開始冒水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的春雨,這條山溪的水量倒也不算太小。

    附近村民洗涮都在這條溪水裡。

    只是最近,時不時的從上流衝下來些烏黑的血水,發出陣陣的惡臭,溪邊的水草上更是糾結了許多鴨毛。這顯然是處理鴨毛流下來的污水,再加上這兩天天氣漸熱,一悶之下,這氣味聞的讓人想吐。

    大家對此意見很大,但是這條溪流的源頭在四道崗,途經三道崗,牽涉到上百戶人家,一時還真找不出是誰,只得慢慢打聽。

    「蔡蔡,這污染點肯定是在三道崗或者是四道崗,今天天晚了,就不上山了,咱們所裡幾個人分別到三道崗和四道崗打聽打聽。」馬主任看著滿是污水的山溪道,這次,她一定要查清這個污染點。

    「嗯。」白蔡蔡點點頭,看著山溪,整條山溪在這污水下散發著一種十分鋒銳的煞氣,人站在邊上,很不舒服,這就是煞氣影響的,而臭味也是煞氣的一種。更重要的事,這種煞氣還在衝擊著她剛建好的風水玉符陣。

    這事情,一定得查出來制止掉,要不然,對風水玉符陣的破壞也是很大的。

    「有個屁用啊,這些山民狡猾的很,這條溪水污染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前幾次,我們就上山查守,山裡的人抱團的很,根本就沒人鳥你,再說了,這種事情,沒當場抓住都拿他們沒法子的。」開車的小方嘀嘀咕咕的。他在道崗環保所已經兩年多了,這種現象見多了。

    白蔡蔡在邊上聽他嘀嘀咕咕的,也深以為然啊,農村裡,尤其是住在一些山崗上的百姓,俗話說了遠親不如近鄰,這些住在一起的十幾戶人家往往會結成一個小團體,一些事情都會互相幫著隱瞞,真去走訪往往是無功而返。

    不過,再難還是得查,要不然,長此下去,不但這條山溪毀了,流入梁水,整條梁水也要遭難。

    「不管了,總要去問問,今天回家後早點休息,所裡只留一個值班的,其他所有人都到三道崗或四道崗去走訪。」這時馬主任也衝著大家道。

    眾人一起點頭。

    然後離開二道崗回鎮上,這一折騰,熱了一身的汗,如今已是初夏了,天氣漸熱。

    回到鎮上天已經快黑了,白蔡蔡回到家裡,勒強已經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廳上還坐著兩個人,劉勝利和方曉北這對父子。

    「三舅,曉北。」白蔡蔡打著招呼。

    「哈,你這個環保所的工作人員可比勒大縣長還忙啊。」方曉北這廝永遠帶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味道。

    「我當然比縣長忙了,沒聽人說嗎,領導動動嘴,下面跑斷腿,縣長是領導,咱們辦事員只能跑腿。」白蔡蔡沒好氣的回了他,然後跑進廚房,接過勒強手裡的活兒,她寧願窩在廚房,劉勝利和方曉北這對父子一在一起,那氣壓就不正常,正需要勒強這種抗壓性強的人頂著,只是嘀咕著不劉勝利來幹嘛?

    「他是專門來找你的。」勒強道。

    「找我?」白蔡蔡愣了,有事呢。

    吃過飯後,劉勝利才說起他找白蔡蔡的目的,原來為了還是輝煌集團在廣寧那塊地皮的事情。

    「我聽二姐說了,那裡要建成陰宅,我現在已經開始在做計劃了,只是先期要配合宣傳,蔡蔡在風水圈子的人頭比較熟,是不是能幫我介紹一個比較有權威的風水師?」劉勝利道,平平穩穩的,倒是沒了以前那種銳氣和浮燥。

    本來,劉勝利交出輝煌後,輝煌的事情就不在是他的事情了,他完全可以脫身出去,只是他痛定思痛,再加上畢竟四十多歲的人了,這個年紀,一身經歷也比較坎坷,總能悟出點,又聽劉容華說了白蔡蔡的建議,這是一個解決廣寧目前困局的機會,因此,他主動跟劉容華請求,做糟的事情收拾的屁股擦,總之廣寧這塊地皮,輝煌在廣寧倒下去的聲譽,他要重新做過,補過。

    白蔡蔡一聽原來是這個,自然不會推辭,畢竟介紹個風水師的事情她之前就跟自家婆婆提過,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計劃啟動的這麼快,本來白蔡蔡以為這個陰宅計劃起碼要過上個一兩年,當然讓白蔡蔡更想不到的是,劉勝利居然能放下身架來求到她面前,倒是覺得劉勝利有些不容易。

    於是就拔了易學大師麥教授,說起來,在圈子裡麥教授並不是術法最好的,他只能說是理論最好的,但正因為這理論,再加上他常常在一些講壇上講易學,所以在風水圈以外,他最出名,而大多數圈內人在圈外的地盤都是默默無聞,就比如白蔡蔡,她的名聲也僅在圈子裡出名,家裡的親戚,包括一些,大多都是半信半疑的,比起麥教授,差得不知多少條街去了。

    所以這種宣傳上的事,用麥教授出面是最好的了。

    在裡白蔡蔡跟麥教授說好,然後又把麥教授的號碼給了劉勝利,方便他們互相聯繫。

    「喂,我說你行不行啊,別到時候浪費了蔡蔡的人情。」一邊方曉北扯著嘴皮子,埋汰自家老子。

    「曉北……」一邊勒強瞪了方曉北一點。

    勒強一瞪眼,方曉北就怵了,不過這傢伙卻似乎不服氣的舉著雙手「好好好,我不說了,給某些人留點面子吧。」

    「你還給人留面子啊?放心,這回我做了準備的,我在來之前,已經查過縣志,更爬過幾個山頭,甚至把那些山頭上的一些墓都打聽清楚了,那一塊確實是陰宅的福地,另外我還同香港一些人聯繫過,他們也都說了,只要是好風水的,他們會買,在之前,我已經同他們簽了好幾個意向了,只要這邊勢造出來,這些意向就能落實,只要他們一落實,帶動之下,廣寧的事情脫局不難。」劉勝利也刺了方曉北一眼,不過,這回他倒是沒有向以往那樣拍桌子罵方曉北沒有規矩,反倒是平平穩穩的解釋了一翻。

    白蔡蔡聽著他的話,劉家三舅這回倒真是正了工夫,下了死力氣。

    「呵,你以為你這些安排就好了,莫書記那裡呢?你把人家得罪了,誰還敢黏你們哪,還有那些個百姓,你們弄的拆遷把名聲都丟了,你們公司的信譽那是負的爆棚,這計劃做的再好又有用,天時,地利,人和,這些,你說說占哪樣?」方曉北口氣仍是很衝,不過,白蔡蔡聽方曉北的分析,卻是會心的笑了,這小子嘴上說的難聽,其實卻是在給劉勝利拾遺補缺。

    「莫書記那裡,我已經跟他道過歉,並把我對那塊地未來的建設計劃給了他一份,他還算看好,比較支持,偉民那裡我也會跟他解釋清楚,他也諒解,到於百姓那邊,我將以輝煌公司的名義道歉,並對他們的損失做出補償,好在,當時沒造成命案,解決起來要好一點。」劉勝利道。挽回名聲方面也做的足夠。

    「那資金呢,輝煌這陣子可不好過,怕是暫時沒那麼多的資金顧著廣寧這邊吧,我看這陰宅的事情也不必急於一時,緩過一段,等輝煌那邊緩過勁來,才能顧得上廣寧。」方曉北繼續挑著刺。

    白蔡蔡的,就前一段輝煌的亂局,人才和客戶都流失了不少,連帶著自然是業績的滑落,自家婆婆入主輝煌,肯定是要先顧著總公司那邊,劉勝利這時候啟動陰宅計劃,資金方面肯定是不足的。

    「資金已經解決了,我把當初從燕趙地產退出來的資金投進去了,至於不夠的方面,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哪能叫尿癟死。」劉勝利這會兒倒是有心情說笑了。隨後又說了句「不管,我一定要洗涮這上污點。」

    白蔡蔡和勒強相視一眼,這樣不驕不躁的三舅是他們以前從未見過的。

    方曉北這時卻是瞪著劉勝利,很煩燥的抓了抓頭髮,然後衝著劉勝利「你以為你的污點就那一點啊。」

    「嗯,你也是我的污點,不過你小子現在過的比老子風光,又是這人見人嫌的脾氣,我也沒法子了,就這樣吧。」劉勝利這會兒倒是坦誠無比。

    「你……你才人見人嫌咧。」方曉北氣的結舌。

    「所以,你是我啊,一樣的人見人嫌。」劉勝利道。

    白蔡蔡在一邊悶笑,這倆父子的對話實在是挺逗,不過,這兩人之間那種壓抑在拌嘴背後的父子溫情卻也讓人感動。

    這時,劉勝利站起身來「好了,我晚上的火車,還要回省裡,就告辭了。」說完就出門了。

    白蔡蔡勒強等人連忙相送。

    方曉北瞪著眼一臉驚訝「這老頭子,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這的味道都變了。」

    「行了,留得口德,那是你老子,還不開車送送他,你再做個計劃,看看公司裡的資金夠不夠,抽一部份出來投到那廣寧的陰宅,單憑三舅那點資金是不夠的。」勒強道。

    「怎麼,你不怕虧啊?」方曉北道。

    「虧啥?這回我看好三舅,就他這股子狠勁兒,這一次絕對能翻身。」勒強拍了方曉北一記道。

    「好吧。這不給找事嘛?」方曉北嘴上說的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可那腿兒,跑的不多快,走到劉勝利的車邊,當起了司機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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