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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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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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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6: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九章 青羅灣水道

送走劉勝利父子,白蔡蔡挽著勒強的胳膊,兩人慢悠悠的著馬路,這出了,正好轉轉。

「毛毛馬上要高考了吧?」勒強問。

「嗯,這小子得瑟的很,當年我高考是全縣第一,這小子發誓了,一定要考個全市第一,如今一家人就圍著他轉呢,復習那狠勁道,還真有點拼命三郎的樣子。」白蔡蔡笑呵呵的道。

「好啊,毛毛若真是考了全市第一,到時候我獎勵他一台車子。」勒強道。

「哈,那這車子你得等他大學畢業了才能給他,我阿爸說了,女孩子富養,男孩子窮養,讓他在大學裡自力更生了,別說車子,連零用錢都要緊著,不能慣他亂花錢的習性。」白蔡蔡道。

「那就記著,等他畢業後再給他。」勒強輕笑著回道。

兩人一路繞著青羅灣岸邊走一路說著家常,路燈下,青羅灣的水波光鱗鱗的,再加上周圍綠樹掩映,清風徐徐的,竟是說不出的愜意。

不過,到底是山區的晚上了,雖然天氣有些悶熱,但這水邊的風卻又透著一股子涼意,白蔡蔡穿的少,這會兒連打了幾個噴嚏。

勒強連忙擁著她回家,只是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梁大成和她媳婦兒來了。估計是看到家里鎖著門,這會兒正要回轉。

「大成哥,嫂子,快進屋。」白蔡蔡連忙招呼著,一邊勒強開了門,迎大家進屋坐。

白蔡蔡又忙著倒了茶。

「別客氣,我們正好吃過飯了轉轉,說起來我這渾婆娘做的事情,還真多虧了強子和縣里的公安同志了,要不然,我這渾婆娘指不定要尋死覓活的了。」梁大成道。

「這關我什麼事啊,是縣里的公安的功勞。」勒強道,又轉了口氣:「再說了,查案辦事,挽回百姓的損失,也這是公安應做的事情。」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是功勞就是功勞,我可聽白局長說了,是你有先見之明,先讓公安盯上了他,他才跑不掉的,要不然,就憑那種江湖慣犯,滑的流油,這一出了東梁,那再要找他,就是大海撈針了。」

「哈,這可真不是我有先見之明了,這是蔡蔡的功勞,她上回跟嫂子去看過那人演法術,回來就跟我說那人有些不靠譜,我這才讓人注意一下子的。」勒強看著白蔡蔡笑咪咪的道。

「這有我什麼事兒啊,我就提一嘴。」白蔡蔡回嗔道。

「反正是你夫妻兩個,你們也不用推讓了。」一邊梁大成媳婦兒抿著嘴笑。

白蔡蔡和勒強不由老臉一紅啊·這說的,弄的跟兩夫妻互相表功似的,不過,梁大成兩夫妻也算自家人,誰也不會在意。

「蔡蔡,你見識多,主意多,幫我看看,我這三萬塊錢弄個什麼投資好,真後悔去年沒聽你的話,當時要是買了房子現在不知要賺多少了。」這時·那梁大成媳婦兒又道。

去年,在道崗冶理之前,白蔡蔡買這房子的時候·就建議過梁大成家有多餘的錢就投資買個房子,畢竟那時候·整個道崗還籠罩在環境污染的災難之下,那時候,道崗的房子沒人要,可這才過大半年,土地廟,青羅灣的冶理成郊已經顯出來了,再加上民俗市場的開發,道崗又開始煥發了生機,房價已經較之前翻一翻了,現在手里有房子的人再也不舍得賣了,就去年賣給白蔡蔡這房的房主都十分的後悔了,只是賣已經賣了,後悔也沒法子了。

白蔡蔡和勒強相視一眼,說實話,這個投資問題還真不好幫別人出主意,否則,以後賺了還好,要是虧了呢,那心里就留下疙瘩了。

這個還可看看他們自己有什麼打算。

「那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呢?一起說出來,我幫你們參考一下。」勒強問道。

「我是想啊,最近道崗的建設,還有青羅灣的建設比較多,大成在道崗人頭也比較熟的,可以拉一支小工隊出來,包點小工程,這農村人,磚瓦砌牆的,多少都會一點。」梁大成媳婦兒道。

勒強沉吟了一會兒,梁大成媳婦兒看中這個項目其實就是看中燕趙地產的資源,是想在燕趙地產下討口飯吃。

「這沒問題,青羅灣小區那邊第一第二期已經封頂,房子已經銷售情況還不錯,現在第三期馬上上馬,你們可以先掛靠在有資質的建筑隊下,先從小工隊做起,等做出了資質,就能包一些較大的工程,不過,技術質量一定要跟上和保證的。」勒強道,自家人,生意方面能幫他肯定是沒二話的,只是任何時候,技術和質量都是第一位的,要不然,那既是害了別人,也是害他們自己。

不過,一邊的白蔡蔡打心眼裡並不太看好這個,這樣一個小工隊,賺錢肯定是能賺的,但卻是賣勞力,很辛苦的,而梁大成,畢竟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體力什麼的都在走下坡路了,白蔡蔡腦海里這時正在想著有沒有輕鬆一點的投資。

梁大成媳婦兒這時也有些忐忑,這行大成沒幹過,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個熟人,技術什麼的完全不講究的,聽勒強這麼說說,梁大成媳婦兒這心里又沒底了。

「其實,我倒是另有想法。」這時,梁大成突然道。

「什麼想法?」勒強問道。

「我看現在青羅灣的水質已經完全變好了,連柳條銀魚都出現了,周圍的環境也不錯,假日的時候,我常看一些個小情侶們成雙成隊的在青羅灣邊上轉悠,我就有一個想法,我想跑青羅灣的水道,過去的時候,道崗通縣里的公路沒修的時候,從道崗到縣里都是撐船而下的,我爸以前還撐過船呢,我們小時候不是還常在我爸的船上玩嗎,撐船我也學過,我爸那條船現在還在呢,我就想把這條舊水道恢復過來,既可以載客,又可以看看水上風光,來來回回的應該能掙點錢。」梁大成說著,隨後又有些為難的道:「就是不知這水道能不能跑,是不是跟公路的中巴車一樣,要先買下線路。」

聽到梁大成這個想法,白蔡蔡和勒不由相視一眼,梁大成這個想法真心不差,其實青羅灣青羅頂那邊,以前還有水上游樂場的,當年,白蔡蔡第一次來到青羅灣時,跟勒強一起還在船上會了老佛爺一面,只是當年,水質已經不太好了,後來污染加劇,青羅灣的水上游樂場就廢了。

「怎麼不能跑,這樣,我覺得大成哥這個想法很行,你這兩天給鎮裡打個報告,租下這水道,然後把跑船的資質重審一下就行了,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勒強道。

「嗯,另外,租水道的年限可以弄長一點。」白蔡蔡在一邊補充的道。別的不敢說,經過她風水五行陣法的冶理,道崗今後肯定是一處不輸于五峰山風景區的所在,看看現在的五峰山區,就可知道道崗這邊幾年後的情形,那未來的收益絕對會讓梁大成夫妻賺的合不攏嘴的。

梁大成本來就一直覺得這事兒不錯,現在又得到勒強和白蔡蔡的肯定,那心里高興了。立刻就拉著勒強聊起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梁大成越聊越起勁了,又乾脆問白蔡蔡要了紙筆。當場寫起報告來。

而梁大成媳婦兒卻拉著蔡蔡說一些女人的私底話,再加上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

就在這時,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然後傳來隆隆的雷聲。

這是要下雨了呀。

白蔡蔡透過窗戶看外面的天,原來還能見一些深藍的天此刻一片黑壓壓的。

「天氣預報有說今晚有雨嗎?」白蔡蔡不由的問。

「報了呀,我吃飯的時候,大成和他爸就對著電視呢,東梁新聞後的天氣預報是必看的,今天報了說是有雨的,還是大雨。」梁大成媳婦兒道。

有大雨?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今天白天那山溪的污染事件,白蔡蔡知道,許多人在排放污水的時候,都會選擇在大雨天,因為大雨天一排污水,就直接被沖走了,死無對證。

所里的人也說了,不當場抓住排放污水的人,事後就很難讓人承認的,但是一般的情況下,你又沒法知道別人是什麼時候排放污水,只能靠各種常識去推斷,白蔡蔡突然覺得,今晚或許會是一個機會。

想到這里,白蔡蔡便跟梁大成媳婦兒告罪一聲,跑書房打電話給馬主任。

馬濤在家里也一起在琢磨著污水事件,這會兒一聽白蔡蔡的想法,覺得挺有道理:「蔡蔡,那這樣,今晚大家辛苦一下,馬上叫上几個人,咱們就沿著山溪往上走,查出排放污水的人家。」

「好,那我馬上過來。」白蔡蔡點頭,說好會合的地點,就立刻放下電話。然後拿了雨衣,換了雨鞋,又帶上電筒。

「這麼晚了幹什麼去啊?」勒強看到白蔡蔡這樣一副全副武裝的出來,連忙問。

白蔡蔡把山溪污染的事情說了說,然後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最後道:「今晚,趁著要下大雨,我們就加個班,上三道崗那邊探探,希望能把排放污水的人家找出來,解決這個污梁點。」

勒強擰了眉,看著外面一陣緊似一陣的雷聲,這時候,他哪裡放心白蔡蔡一個人去,於是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了衣服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吧,所裡好幾個人的。」白蔡蔡道,有些糾結,哪有工作還帶著老公的。

「這是強子疼你,你加班了,強子一個人在家他哪裡能安生,不如一道算了。」一邊梁大成媳婦兒也打趣著。他們事談完,也該告辭。

這種事,白蔡蔡是扭不過勒強的,最後四人一道出門,梁大成夫妻自回家去,白蔡蔡則帶著勒強去環保所會合,免不了的又被馬主任等人打趣了一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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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6: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章 變故

    白蔡蔡一行人是騎著自行車出發的,所裡配的摩托車聲音太響,怕引起別人的警覺,再說了,這是晚上了,二道崗到三道崗以及四道崗的路並不好走,還是騎自行車方便。

    一路上,勒強騎著自行車帶著白蔡蔡,同時跟馬主任聊著環保的問題。

    「以前我們是拿環境去換經濟發展,可等經濟發展起來了,大家才發現,我們又必須用經濟發展的成果去治理環境,這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了呀。」馬主任一臉痛心的道,她在環保系統待了很多年了,再加上她是道崗本地人,可以說是見證了道崗的經濟由衰到興再到衰,而環境卻由滿目青山到千瘡百孔,以致於現在必須封山治理。

    可以說她的感觸是最深的。

    「是啊,我們必須找一條經濟發展的同時也能保護好環境的道路,五峰山區就是一個樣板啊。」勒強也道。

    「嗯,五峰山區的白主任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書記,別的不說,就光彩玉的限量開採,即保護了彩玉資源,也保護了環境,要是像以前道崗那樣無限制的開採,現在哪還有五峰山的青山綠水了,而且,雖然說限量開採使得每年采玉上市的量少了,但也因為量少,彩玉的價格反而一直維持著一個高價,比起大規模的開其總值並不減少多少。」馬主任說起五峰山區白書記,那是讚不絕口,她是屬於那種低頭做事型的,不太打聽小道消息,她倒不知道五峰山書記就是白蔡蔡的父親。

    白蔡蔡在後面聽的笑咪咪,自然也不會說破。

    「是啊,我們道崗也要摸索一條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勒強道。

    「勒縣長,馬主任,我覺得現在的道崗就不錯啊,你們看看。這周圍短短細細的小樹苗,這都是今年開春時種下的,瞧瞧這長勢……」這時,前面帶隊的環執法職工梁偉舉著電筒照著一邊的幾株小樹,在電筒的光線下,那小樹上一片片嫩綠的葉芽兒多了一層黃暈,看著生機勃發。

    梁偉頓了一下繼續道:「呵呵,幾年後。這些樹苗就能成材了,再加上咱們的民俗工藝的前景,雖然現在暫時的大家腰包裡的錢還沒有當年礦業公司來的多,倒是現在, 大家心裡反而踏實了。以前礦業公司那夥人亂來的,榨乾了礦產,也把這一片養育我們道崗人的山水給糟踏完了,每每看著這千瘡百孔的道崗山區,大傢伙兒心裡也空落落的,說實話。如果不是縣裡現在開始大力治理道崗的環境,讓我們看到了希望。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搬離道崗了。」

    說到這裡,梁偉一陣唏噓,他正好有一個親戚在五峰山區,他本來都準備全家搬到五峰山區去,不過,最後看到縣裡下決心治理道崗的環境。才不捨得走了,畢竟故土難離。

    「嗯,梁偉說的不錯。道崗的政策只要不變,今後絕對會好的,到時候,每一個道崗人都會以道崗為榮。」馬主任贊同的道。

    一眾人直點頭。

    白蔡蔡則坐在勒強車後,一手緊緊的摟著勒強,一邊聽著眾人的話,一邊心裡也美滋滋的,不管怎麼說,如今的道崗,有她和勒強兩人的汗水的。

    而能得到百姓的認同,那是最好的回報。

    是啊,一個地方要發展經濟,終歸是想大家日子過的好,可若是只顧著發展經濟,卻不顧環境,到最後卻是留不住人的。

    一行人邊行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三道崗,三道崗的路明顯比二道崗難走多了,大傢伙兒也沒了聊天的興致,都閉了嘴,一些地方都下車來推著車走,夜風還帶著一股子悶燥,雷聲和閃電時常交錯的出現,可雨就是沒下。

    幾個沿著溪邊走,電筒光照在水上,波光鱗鱗的,暫時還沒有任何排汙的痕跡。不過,白蔡蔡卻發現這一段山溪的煞氣明顯比下游來的重,顯然,污染點應該就在附近了。

    「馬主任,我看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現在還沒有排汙痕跡,無法確定污染點在哪里,這周圍已經有人家了,如果再往上走,萬一錯過了也有可能。」白蔡蔡這時沖著馬主任道。

    「嗯,行,那我們就在這裡休息。」馬主任道。若是平常,她使不得還得跟勒強請示一下,不過,今天出發前,勒強已經表明了,他今天就是一個兵,聽馬主任指揮,馬主任也就不客氣了。

    幾人將自行車撐好,有的坐車後架上,有的蹲在一邊。白蔡蔡坐在那裡,看著黑咕隆呼的遠處,不遠的山邊,一根白色的招魂在夜風中鼓蕩,攪動著周圍的煞氣。

    「那裡是一座新墳啊?」勒強部道。

    「應該是。」白蔡蔡回道,她是從煞氣上感覺出來的。

    「哪里?」一邊梁偉順著勒強的手指看了看遠處的小墳堆,才歎了口氣道:「嗯,是二道崗一戶人家的,就是叫前陣子的毒奶粉給害死的,才五個月大的嬰兒,那做母親的嗓子都快哭啞了。」前陣子,梁偉本身是二道崗的人,對於二道崗的一些事情比較熟。

    「唉,還是我們失職啊。」勒強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白蔡蔡握了握他的手,算是安慰一下,她知道毒奶粉大頭娃娃事件,東梁死了一個嬰兒,沒想就葬在這裡,難怪整個墳頭上空積了不少的煞氣,攪動的四周的風越來越大。

    此時風中帶著一絲涼意,驅散了之前的熱燥。

    「風中有涼意了,快下雨了。」白蔡蔡伸手向前,探了探空氣中的濕度。

    「嗯。應該馬上就要下了。」馬主任學著白蔡蔡一樣伸手。

    就在這說話間,天空就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雨絲,涼涼的打在眾人的身上,大傢伙連忙打起了傘,隨後一刻鐘的工夫,那雨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遠處,還是烏雲滾滾。天黑壓壓的。

    「快看,水裡冒泡泡了。」這時一個執法工作人員指著溪水道。

    眾人連忙看向那溪水裡。果然水流一下子急了起來,裡面夾雜著一些雜亂的鴨毛和雪水,鼻間聞到一股腥騷之氣。

    「快,我們往上追,看看到底是哪家在排污水。」馬主任手一揮的道,眾人連忙跟上,這正是今晚的目的,一定要抓個現行。

    幾人分成兩組。勒強帶著幾個人騎著車子往前,白蔡蔡同馬主任一起沿著溪邊小跑,不一會兒就到了三道崗的桑樹頭。桑村頭有八戶人家。

    「是這裡,是這裡。」這時,梁偉指著溪邊兩條粗粗的皮管子,這管子是從溪邊的一戶人家的後院裡伸出來的。

    「梁百歲家,這傢伙,前段時間我還到他家裡來過,還問過他這事,他死活不承認。」梁偉繼續壓低著聲音道。

    「走。我們進去。」馬主任再次一揮手,幾人便走向那戶人家的後門。後門是虛虛的掩著,兩條皮管就從那虛掩的門邊伸出來,這戶人家顯然沒想到這大半上的會有人來,因此,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白蔡蔡一行人直接推了門進去。

    後門進去就是一個後院,院邊的屋下,堆著十幾個大的蛇皮袋。鴨毛滿地都是,院中有一個大池子,裡面便是污水。此刻正通地管道排出去。一邊還有一台烘乾機,正烘乾鴨毛,這根本就是一個製作劣質鴨毛的小作坊。

    「梁百歲,馬上把這些管道收起來,你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嘛?你這是在犯法知道不?」馬主任上前氣急敗壞的道,一邊梁偉已快一步上前關了排污水的閥門。

    那梁百歲平日裡那是死不承認,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半夜裡,鎮環保所的執法隊的人就突然出現了,還是所主任帶隊的,這下了不承認不行了。於是便訴著苦:「馬主任哪,不是我們不守法呀,我們小百姓的,賺點錢不容易啊。」

    「我沒讓你不賺錢,你能自主創業賺點錢,鎮裡支持的很,可你做這個事情,你至少要搞個污水淨化吧,你還得顧著這一方的水土吧?」馬主任道。

    「我這多大本錢的生意啊,還搞污水淨化?那我哪有錢賺哪?」梁百姓開始強辭奪理。

    不過,馬主任一點也不為他的苦相所動,繼續道:「那你也不能為了賺錢就不顧別人哪,你看看你這些鴨毛,都是劣質的,一股子怪味兒,消毒消菌的程序根本就沒作吧,你這些賣出去,你是坑誰啊?我告訴你,這種鴨毛都得沒收銷毀的。」

    馬主任這一句話讓梁家人炸毛了,梁百歲的大兒子立刻站了起來:「你敢!!!」一邊勒強看著不對,馬上擋在馬主任身前。

    這時梁家的小兒子一溜煙的沖出屋,就在門外大喊:「鎮環保所執法隊的人來亂抓人啦,大家快來。」

    他這一嗓子,桑樹頭八戶人家的男丁全出來了,呼啦啦的全沖到梁百歲家,將白蔡蔡一行人團團圍住,一些人手裡還拿著鋤頭草扒子,這時候氣氛十分的緊張,一弄不好,就是民亂啊,那今天她們上山一行人都討不了好,白蔡蔡那心提到嗓子眼了,一手緊緊的握著勒強的手。道崗的民風既純樸但同時也蠻橫。

    「我是縣裡的縣長勒強,你們想幹什麼?」勒強一見到這情形,立馬爆出身份,不管如何,這個時候縣長的身份還是能震攝一下人的。

    果然,桑樹頭的人一聽縣長,立刻就有些怵了。一些人也認出了勒強,畢竟為了道崗的事情,勒強在東梁地方電視臺上也露過幾次面,認出來不難。

    眾人不由的都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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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一章 再現生坑

    勒強一臉沉靜的站在那裡,只是一站,整個人卻如同山嶽一般。

    「古人都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都恨老佛爺在時,把道崗的青山綠水整沒了,可如今,你們做的事情跟他當年做的又有什麼區別,你們能拍拍胸脯說你們賺的這些錢一點也不虧心嗎?你們怎麼不到二道崗,不到梁水邊上的人家去聽聽他們在罵娘呢,你們見了他們還能理直氣壯嗎?」勒強連著兩個厲聲的問,跟炸雷似的在院中炸開。

    而於同時,原來細細的雨化成豆大的雨珠拍打而下。院中沒有一個人躲,全都站在院子當中,任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生痛生痛的。

    「我記得三年前,你們桑樹頭的人就跟二道崗的人打了一架吧,死了一個人重傷兩個,輕傷十幾人,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水,當時,這道山溪快要乾涸,你們為了水,用磚頭泥塊將山溪給堵了,二道崗的人不讓,所以才打起來的,可你們現在幹的事,比這還惡劣,你硬生生的將山溪,梁水,整條水系給毀了,怎麼,還嫌死的人不夠?還嫌傷的太輕了?」勒強又是兩個接連的問。

    一陣緊似一陣的逼問,讓圍著的桑頭樹人額上都開始冒汗了

    梁百歲等人聽了只覺一陣氣虛。

    三年前的那一架,桑樹頭的人歷歷在目,因為死的那個人是桑樹頭的。

    此時,豆大的雨珠已轉成漂潑大雨,白蔡蔡眯著眼擋著雨水,感覺著桑樹頭的這些人軟化退縮了,於是連忙道:「大家先進屋,坐下來好好談談。」

    眾人這才緩過神,才發現一身已經濕透了。

    「勒縣長,馬主任快進屋。」梁百歲連忙招呼著,一邊招呼著眾人進屋。一面吩咐著自家婆娘:「孩子他娘,先沖幾杯薑茶,讓大家去去寒意。」

    「唉。」梁百歲的婆娘應聲,拉著大兒媳,小跑著去了廚房。

    白蔡蔡等人才在廳裡坐下,薑茶就端上來了,白蔡蔡等人小口的咪著,雖然已是初夏。但這雨打在身上濕漉漉的,還是有些涼意的。

    「縣長,我們也難哪,地裡刨不出食來,沒法子才幹這個的,你說怎麼辦吧?」這時,梁百歲才道,倒是比之前有些誠意了。

    「好,那這樣,我給你們提供兩個方案。」勒強這。

    「縣長你說。」梁百歲抬起頭道。

    「第一。所有的鴨毛先暫時封存,你們把那一套加工手序全給我弄齊了。尤其是消毒殺菌以及污水淨化,這三種缺一不可,等一切弄好,環保局檢驗合格後,你們可以繼續加工。」勒強道。

    梁百歲和他兩個兒子相視一眼,這東西一弄,那成本就大了去了。有些不划算。

    「那第二呢?」梁百歲的大兒子問。

    「第二,如果你們達不到要求,那這鴨毛加工的事情你們就不能幹了。我給你聯繫合格的鴨毛加工廠,把你這些鴨毛按本錢處理給他們,希望能為你們挽回一些損失。」勒強道。

    「那我們靠什麼吃飯?」一邊梁百歲的大兒子一臉不高興的道。

    「農民,少不了要地裡刨食,今年開春以來,我在五道崗的十幾個村子也走過,環境較以前已經改善了不少,一些老農也說了,今年莊稼的長勢不錯,收成絕對超過往年,這點,我想你們家也一樣?」勒強問。

    「嗯。」梁百歲的婆娘點點頭,如今地裡頭的活兒基本上是她在幹,家裡的男人都在四處收鴨毛。

    「另外,今年金花茶公司就要在道崗種植金花茶了,種苗已經培育出來了,每家只要有地,都可能申請金花茶的種植,成為金花茶種植戶,你們家同樣可以種啊。」勒強又道。

    「真的?」梁百歲有些動容了,五峰山農民最大的一筆收入就是金花茶的種植。

    現在收購金花茶的可不止項叔寶的金花道茶公司一家,一些人看著金花茶的利潤,也開始制金花茶,這塊市場不小,種植戶利益是能得到保證的。

    「當然,這兩天,通知就會下來,各家各戶可以先跟金花茶公司簽定合同,然後到種子站領取種苗。」勒強道。

    勒強這話音一落,一邊跟著進來的桑樹頭人此刻也一臉興奮的竊竊私語,其最主要關注的就是金花茶的種植。

    「我補充一句,金花茶對水質的要求比較高的,像現在你們汙水污染過的這條山溪,這樣的水質是種不好金花茶的。」白蔡蔡在邊上插了一句道。

    「那如果正常的山溪水呢?」圍觀眾中一個叫梁金髮的連忙問。

    「那當然沒有問題。所以,今後大家要注意,這山溪的水絕不能再污染了。」白蔡蔡道。

    「那沒得說,今後誰再幹這缺德的事情,我梁金髮第一個不同意。」那梁金髮道。

    「金髮大哥說的是,咱們農民最終還得在土裡刨食,這環境就是莊稼的根,咱們不能幹絕自家路的事情。」周圍人紛紛應和。

    梁家父子面面相覷,大勢已去了,有這金花茶種植項目在這裡一擺,今後他家甭想再像以前那樣了,到時,別說環保所不同意,就這幾位也得把他們給賣了。

    「還有,你兩個兒子如果不想種地,縣裡勞動服務公司還在的,可以牽線去出打工,或者若是不怕吃苦的話,可以去燕趙地產的工地上做事,又或者學門技術,比如說開車,這方面鎮裡也是有扶持的。」勒強趁熱打鐵的道。

    梁家父子幾人相視了幾眼,除非他們按照要求把消毒殺菌和污水淨化弄起來,要不然,哪還有戲唱。而讓他們真去弄濟消毒殺菌污水淨化這些,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他們不捨得花這錢。

    「那行,我們就接受第二種方案,如果以後遇上難題,勒縣長可不能不管我們。」到這時候,梁百歲已經沒有任何的猶豫了。不過這廝也賣了個小狡猾,賴上勒強這個縣長了。

    「只要是有關民生,正當的問題,你儘管來找我。」勒強拍著桌子道,不過,一個有關民生,一個正當兩個條件就把主動權抓在了手上。

    事情到此,總算是皆大歡喜。梁家幾個人也為之前的態度跟馬主任道賺。環保所執法隊的幾個人立刻將那些未加工的鴨毛進行封存。一些真正劣質沒法處理的,直接銷毀掩埋。

    院中池子裡的污水也等明天技術人員來處理。

    白蔡蔡跟著幾個執法隊員將鴨毛一起拉到一邊的柴房封存,這大雨天,肯定是運不下山的了。

    梁百歲五歲的小孫子估計叫眾人吵醒了,這會兒也站在門邊,稀奇的看著眾人,這小子有些人來瘋,看到家裡進進出出的人,別提多高興了,一手不知從哪里滾過來一個扁圓形的凳子似的東西。繞著整個房間滾的咣當咣當的響。

    「咦?」白蔡蔡視線不由的受那個扁圓形東西的吸引。這東西黑乎乎的,帶著一種暗青色光澤。白蔡蔡不由蹲下來,幫著那小子扶著這東西,手指無意識敲打,發出一種空腔聲,這東西好像是青銅的,只是光線還很暗,白蔡蔡便將那東西抱了起來放在桌子上。有點重量。

    放在高處,燈光直射,白蔡蔡才看清這東西。這分明是一架青銅鼓,看邊上的花紋是競渡紋,再看那暗沉的氣場,這東西絕對是秦以前的,甚至還可能往前點。

    「這是什麼?」勒強在邊上好奇的問。

    「秦以前的青銅鼓。」白蔡蔡說著,手還在鼓面上拍了一下,發出震盪的聲音。

    「秦以前的青銅鼓,這可是國寶啊。」勒強皺著眉頭,轉過臉問梁百歲等人:「這東西,你們哪弄來的啊?」

    梁百歲臉色明顯有些尷尬,梁百歲的大兒子搶著話道:「這是我家祖輩傳下來的,也弄不清什麼東西,以前倒是有人收過,我爸想著祖上傳下來不容易,就不捨得賣了。」

    梁百歲在一邊點頭。

    「哦。」勒強點點頭,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而白蔡蔡卻皺著眉,這東西分明是生坑鬼貨,還帶著煞氣剛出土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祖上傳上來的,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這東西跟之前那個騙子大師所得的東西來路應該是一致的。

    這時候,白蔡蔡也不戳破,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不過,白蔡蔡還是提了一句:「對了,這東西還是少給孩子玩,古董這東西,年月久了,陰氣重,對孩子身體不好。」

    「哦,好的。」梁百歲和他婆娘忙不疊的應著。梁百歲的大兒媳則拿過那青銅鼓進了屋,小傢伙跟在後面吵鬧著。

    「那勒縣長,我們就回去吧。」這時一邊馬主任道,事情辦完了,就該回去了。

    「好,回去。」勒強應著,同白蔡蔡一點頭。

    「這外面還下著大雨呢,要不就在這屋裡將就一宿吧。」一邊梁百歲留客道,外面的雨還嘩啦啦的。

    「不了,我們這一身濕的,也要回家沖著熱水澡換換衣服,反正是濕的,倒也無所謂了。」馬主任道。

    這麼好幾個人,留在梁百歲家顯然是不太可能的,還是趕緊著回家洗個熱水澡滾被窩的舒服。

    於是幾人又打著電筒出門,梁百歲要送,被勒強阻止了:「不用了,這大晚上的,我們人多沒事。」

    「那勒縣長,馬主任,還有同志們,慢走啊。」梁百歲揮著手,看著白蔡蔡一行人推著自行車走在雨幕裡。

    「蔡蔡,慢點。」雨夜裡,勒強邊走邊照看著白蔡蔡。

    「不用,我小時候在山裡長大的,這種山路走來毫無壓力。」白蔡蔡淡定著。

    「嗯,蔡蔡不錯的,所裡的女同志很少有蔡蔡這麼能走的。」一邊馬主任表揚著。

    「馬主任,你說這話好像你不是女的似的。」一邊梁偉打趣道。

    眾人不由的都笑開了,確實,馬主任不也是女的嘛。

    幾人說著,又路過之前休息過的地方,雨還是很大,雷聲閃電仍然在交織,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看遠處那個在雨中仍鼓蕩的招魂幡。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從天際直擊招魂幡,而招魂幡引動的煞氣直接同閃電來了短兵相接,就這麼一下,白蔡蔡突然看到,屬於五行之土的氣運開始翻騰了起來,一股濃濃的煞氣就這在翻騰之中越聚越厚,將不遠處,整個桑樹頭方園全部籠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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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泥石流

    五行之土的氣運有一種欲傾泄之勢,這分明是泥石流來著的徵兆。

    「不好,有泥石流……」白蔡蔡驚叫起來。

    幾人叫白蔡蔡這一嗓子給叫愣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而這時,勒強直接拿著電筒往那山溪水裡照,此刻溪水混濁,有如泥漿,勒強突然就想起了九八洪水那一次,那一次是泥石流,洪水一起來的,勒強至今記憶深刻,一看這溪水的混濁度,再看溪邊的坡地已開始出現裂縫,一股股泥水從裡面冒出來。這真的是泥石流來前的徵兆。

    「可能真會有泥石流,這雨太大了。」勒強道。

    「那就不能沿著山溪走了,得翻過那邊的山,走山脊。」一邊馬主任道。

    「要不,我們退回桑樹頭吧。」這是梁偉道。

    「不,我們不能退回桑樹頭,而且桑樹頭的人也要馬上撤離,你們看,桑樹頭在這個半山腰上,又在這山溪的凹面,泥石流從高處沖下,整個桑樹頭可能都會被埋。」白蔡蔡道,因為煞氣的範圍將整個桑樹頭全都籠罩,桑樹頭在劫難逃。

    白蔡蔡想著,不由的又看著遠處那招魂幡。此刻招魂幡早不知叫雨和風吹到哪里去了,只是那處仍聚著煞氣直衝天際,攪得煞氣越來越濃。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回桑樹頭,通知大家轉移。」一邊馬主任急切的道。說著,就要招呼大家往回。

    「馬主任,通知的事情一個人就夠了,你帶著所裡的人馬上走山脊,我記得那裡有個叫天臺的大岩壁,你帶著大家在那裡躲,有大岩壁擋住,泥石流沖不到的。」勒強道,他上任以來。道崗二十幾個自然村都走遍了,再加上他以前在這裡拉練過,對於整個道崗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勒縣長,不行,那這樣,你帶著他們去,我去通知。」馬主任勸道。

    「不用多說了,我是部隊裡出來的。又參加過九八年的抗洪,對這種情況比較熟,真有意外,我能夠保證自己安全,你能夠保證嗎?再說了,這到桑樹頭,要調集大家轉移,還是我出面比較好。」勒強道。

    見勒強這麼倔,馬主任也沒法子,知道這時候不是客氣的時候。便招呼著所裡的人,轉向側面。往山脊處走。

    「媳婦兒,你跟馬主任一起走。」勒強見白蔡蔡站在身邊沒動,不由的輕推著白蔡蔡道,他自己無所謂,但媳婦兒的安全卻是最緊要的。從這裡再回桑樹頭,還有一段路呢,萬一泥石流在這個時候沖下來。那他所走的這條路線就是最危險的。

    這是人話嘛?兩人夫妻一體,哪有這時候她只顧安全離開的,再說了她可是移動的探險器。有她在,那也能保證一份安全不是嗎?白蔡蔡一動不動,瞪著勒強沒好氣的道:「胡說八道,這時候,你讓我一個人走?你什麼心思啊,嫌我累贅啊。」

    「沒,你明知道不是這意思。」勒強很少見自個媳婦兒這麼不講理的樣子,只是這時候這種不講理卻讓人有些窩心,當然,同時也讓勒強焦急,這媳婦兒,他這不是擔心她嘛。

    勒強的心思白蔡蔡哪能看不到,只是她故意這麼說,就是不讓勒強拒絕。

    「是啊,白蔡蔡,你是勒縣長的家屬,可你也是我環保所的職工啊,我是所主任,你得聽我的安排。」這時,一邊的馬主任也幫著腔,勒強縣長她沒法子阻止,但白蔡蔡她怎麼著也要帶著,這樣才好向勒縣長交待。

    「馬主任,這回我可要違反紀律一下,不聽你的了,我想,如果方醫生在這裡,你也會跟我一樣做。」方醫生就是馬主任的家屬。

    「這……」馬主任一時沒話了,確實,如果老方在這裡,天塌下來她也要跟老方在一起的。

    「馬主任,你們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白蔡蔡趕緊的一步道。

    「那就這樣,馬主任,你帶隊往山脊那邊去,蔡蔡交給我。」勒強本是果決的人,再加上時間實在不容他們在這裡蘑菇。自家媳婦兒的性子勒強清楚,那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頭的,也只能聽她的,反正他定不會讓她出事就是了。

    馬主任點點頭,招呼著梁偉等人,朝山脊那邊去。

    而勒強和白蔡蔡兩個則緊拉著手,快步的往桑樹頭走去,至於自行車,就隨便的往山邊一靠,這大雨裡,帶著自行車是累贅。

    「還要再快點。」一路上,白蔡蔡跟勒強兩個腳步一陣緊似一陣的,煞氣越來越重,而泥石流的跡象也越來越重,現在已經有些許夾著碎石的泥漿從高處往下流。白蔡蔡一路上可以說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桑樹頭後面的那座山的一面煞氣極重,那是要塌方了,一旦半隻山一塌方,那泥漿和碎石將全部砸在桑樹頭上。

    「勒強,你走得快,你先一步走前頭,趕緊通知他們轉移。」看著情況緊急,白蔡蔡只能讓勒強先行一步,沒有自己拖累,勒強的速度絕對會比這快的多。

    「不行,這時候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在後面,來,我背你,放心,你不重,我以前負重越野的時候,背的東西比你整個人重多了。」勒強一抹臉上的雨水,轉過身,蹲了下來,背對著自個兒媳婦。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白蔡蔡點點頭,整個人趴在勒強的背上。

    那速度果然快了起來,不過幾分鐘工夫,就回到了桑樹頭,勒強放下自個媳婦,直接拍了梁百歲家的門。

    因為大雨,拍門聲叫大雨聲完全給擋住了,而農戶人家也沒有裝門鈴的習慣。

    勒強沒法子,直接一個翻身從牆上跳進了院子裡,然後從裡面開門,讓白蔡蔡進來,還好,梁百歲家因為之前鴨毛的事情,這會兒還沒有睡,見到勒強和白蔡蔡兩個如同落湯雞一樣進來,都愣住了。

    「勒縣長。你們這是?」梁百歲一臉疑惑的問。

    「梁百歲,沒功夫多說了,可能要來泥石流,你馬上去叫醒村裡的人,馬上轉移。」勒強道。

    「泥石流?」梁百歲一聽這個,那臉就有些發白了,九八年那一場離現在也不過四、五年功夫,還歷歷在目呢。那一年道崗死在泥石流下的人有幾十個,二道崗那裡,有一處四戶人的山坳全被埋了,一下子就死了十幾個人。

    「我出去看看。」一邊梁百歲的大兒子衝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爸,可能真要來泥石流了,雨太大,到處都是泥漿,前面的一條路已經出現一些塌方了。」

    「那你還快趕快去通知別家。」梁百歲一聽這個情況,大吼一聲。接著大兒子兩人就急匆匆的出去通知人。勒強則直接抄起一個臉盆,走到門口。就用錘衣服的木棰子使勁的敲著:「大家快起來,泥石流來了……」

    好在之前,因為環保所弄的這一齣,其他幾戶人家雖然睡下,但大多數還沒有睡著,一聽到說是泥石流來了,那趕緊著揣了重要的東西就往外衝。

    一時間。雨聲,驚叫聲,雞飛狗跳。

    只是破家值萬貫。一些老人家實在是捨不得,這也想拿,那也想帶,磨磨蹭蹭的好一會兒。

    「不行了,勒強,不能再拖了,那邊的山體馬上就會垮塌。」白蔡蔡一臉焦急的。

    這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其實,她在布五行風水陣時,已經考慮到這事情了,只是沒想到一個嬰兒的死亡引動的煞氣居然引起了天劫,再加上大雨,這場禍事便來臨了。

    「梁百歲,叫他們的家人拖著他們走,不能再等了。」勒強衝著梁百歲道。

    那幾個老人家的家人總算是勸了老人,拉著老人們到這邊集合。

    「大家跟著我,這時候來不及下山了,我們往山脊那邊轉移,那邊地勢高,又有天臺石壁擋著,泥石流沖不到那裡。」勒強很快把大家組織了起來。

    「嗯,就聽縣長的。」桑樹頭的村民這時已經慌了神了,自然是勒強這個縣長怎麼說怎麼是。

    八戶人家,四十多口人就進行了緊急轉移,而且老幼占一半,勒強背上背著一個三歲大的娃子,白蔡蔡則扶著一個老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間走著,同時通過煞氣給大家指路。避開危險路段。

    就在眾人剛剛在上一個山坡的時候,就聽到桑樹頭那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夾在大雨聲裡,一時間地動山搖。

    眾人望去,就看到桑樹頭後面的山體垮塌,雨幕裡,電筒的微光下,能約模看到,一股子泥漿夾著山石如同洪水一樣沖向桑樹頭,原來還能見到一點房屋的影子,這會兒瞬間就看不到了,只有渾濁的泥漿和推金倒玉般的震響……

    所有人的臉色都白的不能再白了。心裡都不由想著,如果不是勒縣長他們兩個來報信,那麼這會兒,他們就要全被埋了……

    「快,快走。」勒強立刻揮著手,這時候不是感歎的時候,這一陣垮塌會引起更大的泥石流,目前他們還在危險路段。

    「大家加快腳步,翻過這山坡,不遠就是天臺石壁了。」白蔡蔡給大家鼓著勁兒。

    這時,不用人催,所有的人都加快了腳步,好在這一邊山坡是高地,泥石流從兩邊的山坳處分流了下去。前面不遠就是天臺了,白蔡蔡捏著電筒朝對面閃了閃,那邊立刻有電筒光反應過來。

    「你們總算趕到了,嚇死我了,你們沒事吧,桑樹頭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馬主任拿著電筒迎了過來,雖然天臺的地勢高,但畢竟是晚上,離的有些遠,桑樹頭那邊的情形不是很清楚,但之前的巨響和震動卻是讓人心發毛的。

    「桑樹頭被埋了。」梁百歲口氣很難過的道。

    「那人呢,有沒有受傷的?」馬主任連忙問。

    「沒事,全隊四十三人都在這裡。」勒強回道。

    「那就好。」馬主任松了口氣,眾人都聚在天臺上,加原來環保所的三人,再加上白蔡蔡和勒強,一共是四十八人。

    已是下半夜了,雨還在下,周圍時不時傳來轟隆聲和震地,情況不明,眾人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待在這天臺上,如今的天臺成了一個生命孤島。沒法跟外界連繫,手機沒有信號不說,就是之前在桑樹頭,勒強試著打電話到縣裡也打不通,估計線路出問題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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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救援

    三道崗的那一聲巨響讓整個道崗的人心都在發顫。

    雨一直嘩啦啦的下,而道崗鎮的鎮領導們聽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焦灼的嘴上起泡。

    「全集才,怎麼樣,三道崗,四道崗,五道崗的十幾個村都聯繫上了嗎?」秦雄瞪著眼睛盯著全集才。今天地震局測出道崗地區有輕微的三點五級地震,震級不是很大,但碰上這樣的天氣,那危害就能放射到最大,而道崗的地質情況,秦雄也有些清楚的,地下早就叫採礦的掏空了,雖然這一年來多封了山,但那環境又豈是一年的封山能冶好的?

    之前三道崗傳來那一聲巨響,大家心裡都清楚,肯定是坍方了,而隨著坍方而來的很可能就是泥石流。

    這個危害可就大了,剛才他已經讓人去查看了,二道崗到三道崗的路已經斷了,二道崗以上的情況摸不清楚,好在,每道崗都裝有電話。

    「秦書記,大多都聯繫上了,只有幾個小村子因為電話線出了故障,沒能聯繫上。情況還比較好,四道崗五道崗都沒什麼事,而剛才的巨響是從三道崗傳來的,三道崗的村長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我讓他帶人去查了。」全集才一身雨水的道。

    「這電信局,幹什麼吃的。」秦雄拍桌子罵娘。

    「書記,書記,不好了。」就在這時,梁月容帶著梁大成急匆匆的過來。

    「什麼不好,出什麼事了?」秦雄現在聽不得不好兩字,生怕九八年的泥石流再現。

    「今天晚上,鎮環保所有行動,聽梁大成說是去三道崗,勒縣長和他家屬都參加了這個行動的,剛才梁大成跑勒縣長家裡去看了,沒人,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梁月容道。

    「你是說勒縣長和她家屬現在就在三道崗的哪個村子裡?」秦雄一聽梁月容的話。有些傻了。

    「不一定是三道崗,這我聽勒縣長和他家屬說過,主要是去查山溪污染事件,那條山溪的源頭在四道崗,途經三道崗,最後流入二道崗的梁水的……」梁大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書記打斷。

    「我管你是源頭啊,途經啊什麼的,總之。你的意思是說,勒縣長和他家屬以及環保所的馬主任等人現在可能是在三道崗的某個村子?」秦雄使勁的撓著頭皮,只覺得腦袋瓜子要炸了。

    「也可能在四道崗。」梁大成補了一句,也是一臉焦急。

    「一回事,總之就是勒縣長以及環保所的那幫人也困在山裡了。」秦雄擺擺手。

    梁大成點頭。

    「全集才,馬上聯繫已聯繫上的村子,問問他們,勒縣長馬主任他們在不在。」秦雄說著,整個人就在辦公室裡繞來繞去的,這事情越來越嚴重了。

    全集才連忙打電話。每個之前聯繫過的村子再後聯繫了一遍,可都說沒見到勒縣長一行人。

    「現在還沒聯繫上的有幾個村子?」秦雄問。

    「有百樹村。桑樹頭,蛤蟆嶺,就這三個村子了。百樹村和蛤蟆嶺是四道崗的,桑樹頭是三道崗的。」全集才道,這三個村子本身就處在山旮旯裡,電話是最後通的,那線路是新建的。跟原來是不是一條線,結果反而是這新弄的線路出了問題。

    「秦書記,已經查清楚了。是三道崗後面的一座礦山塌方,現在麻煩的是,這座山的山腳正是桑樹頭,現在桑樹頭聯繫不上,也不知那裡情況怎麼樣了,現在路不通,得趕緊通知縣裡,請求武警支援,等雨稍小一點,讓直升機去看看。」這時,莫鎮長也過來了,一臉的凝重。桑樹頭有八戶人家,四十多人,這弄不好就出大問題了。

    「老莫啊,趕緊通知縣裡,現在不僅僅是桑樹頭的事情,今天晚上,勒縣長和環保所有一次環保行動,就在三道崗或者四道崗,現在是失去聯繫了。」秦雄的聲音有些發抖,一是緊張,二也是怕呀。

    「你說什麼?縣長和環保所的人現在在山上?」莫鎮長平日是四平八穩的性子,這會兒也炸毛了。

    「嗯,你問問梁大成吧。」秦雄道。

    梁大成在一邊,不等莫鎮長發問,又把晚上離開勒家知道的事情說了說。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秦雄不等全集才,就一個箭步過去,拿起了電話,劈頭就問:「情況怎麼樣?」

    「秦書記,我是四道崗的老石頭,百樹村,蛤蟆嶺我已經去看過了,沒事。」來電話的是四道崗的石村長。

    「那勒縣長馬主任他們在那裡嗎?」秦書記連忙的問。

    「沒在,勒縣長他們沒來。」石村長回道。

    「好,那辛苦你了,這雨還在下,要盯著點。」秦書記說完掛了電話。幾個面面相覷,剩下的就是桑樹頭了,可桑樹頭是目前情況最不明確的一個地方了。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起來,一邊的全集才搶先一步拿起電話。

    「全主任,我是三道崗的老宋,完了,完了,這回全完了,整個桑樹頭全被埋了,整整八戶人家,四十多人哪……」這回電話是三道崗的宋村長打的,礦山就在三道崗那裡,它的塌方,三道崗的影響最大,礦山一塌方後,宋村長就帶著幾個人去查看情況,沒想到一到桑樹頭,哪里還能看到一點房子的影子,全被埋在了泥石之下。周圍看不到一個活人,宋村長嚇壞了,回到三道崗就立馬打電話彙報。

    老宋的話如此大,大家又都圍在電話邊上,不用全集才轉述,桑樹頭的情況大家都聽的分明,一時所有的人都傻了。

    桑樹頭,四十多口人,還有最可能在桑樹頭出現的勒縣長和馬主任等一行五人。難道就全沒了?

    這事情太大了,秦雄深一口氣,立刻電話給縣政府辦的廖主任。

    廖主任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電話吵醒,一肚子氣,可一接電話,才聽了幾句就一骨碌的坐了起來。放下電話後,那速度不知有多快,就穿好了衣服,然後一個個的打電話。是縣裡的頭頭腦腦們,一個村子被埋,再加上縣長和環保所的幾人,這事情太大了呀。

    這樣的事情,縣裡還要報市裡。很快的一支由縣裡各部門集結的救援隊就到了道崗,另外,縣武裝部沒有直升機,縣裡由市里出面,跟附近的部隊聯繫,由部隊裡出了兩架直升機救援。

    市里的儲書記更是連夜趕赴道崗。

    部隊裡的直升機很快到位了,只是雨太大了,直升機暫時不宜出動,這次跟兩架直升機一起過來的一個隊長關山,正是當年勒強的手下。他是後來由特種兵調到地方部隊上的。此時,他一聽勒老虎也困在了桑樹頭,便不顧大雨,要求冒雨起飛。

    「秦書記,有沒有整個道崗山區的地形圖。」關山衝著秦雄問。

    「有,有的。」秦雄道,連忙讓全集才找來。

    關山攤開地圖,勒隊長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雖然消息稱桑樹頭全埋了,沒看到一個活人,但關山知道。以勒隊長的本事,定然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勒強隊定然會找一個能避開泥石流的地方等待救援或天明再有所行動。

    「這裡是哪里?」看著地圖,關山眼尖,一點就頂上了三道崗的那道山脊,山脊的高地處是躲開泥石流最佳的地方。

    「這裡就是三道崗的山脊。」秦雄回道。

    「那這裡呢?」關山指著山脊其中一個點道。

    「這是天臺石壁。」秦雄道,他在道崗二十多年,對道崗的每一山每一樹都很熟悉,一看到關山的指地,而且這地方離桑樹頭並不太遠,立刻就明白了關山的心思:「關隊長,你是說勒縣長他們很可能會躲在這裡。」

    「不錯,勒縣長的本事可不小,他不可能出事的,我查看了地點,這裡是躲避危險的最佳方位,我馬上起飛去看看。」關山說著,抓起地圖,幾折之後塞在口袋裡,然後招呼著其他幾個戰士——出發!!!!

    「戰士們一定要小心。」縣委書記曹時榮跟關山等人一握手。雖然他跟勒強在政治手法和理念上多有不同,但這個時候卻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他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而就在這時,勒強他們也遇到麻煩了,天臺雖然可以躲開泥石流,但擋不了雨,今夜的雨尤其大,還且沒有一絲停的跡象,如今大夥兒,一個個全在雨地裡淋著,男人們還好,全憑火力壯,但女人,老人和小孩子卻是受不了了,雖然是初夏,但這一身濕搭搭的站在雨地裡淋著,一個個全身凍的跟冰棍似的,有幾個老人和孩子明顯撐不住了,最後白蔡蔡想了主意,把所有的雨衣都紮了起來,撐起一個雨棚,只是這天臺,周圍沒有樹木,一些開春種的樹苗也在這一場大雨和泥石流裡被沖斷了,整個天臺就是一個光禿禿的石壁,那簡易雨棚連固定的地方也沒有。勉強支撐起來,沒一會兒就叫風給吹倒了,雨中,這山風尤其的大。

    「這樣,反正都是站在雨裡,乾脆出幾個人,咱們用手扯著,這樣就不會被風吹跑,也讓老人和孩子們有個避雨的地方。」勒強道。

    他這主意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沒一會兒,就選出七八個男子出來,勒強也是一個,本來,梁百歲他們死活也不讓勒強上,怎麼著也是縣長啊,可勒強一句話說的大家沒脾氣了,比起其他的男子,他算是年輕的,年輕人不上那誰上。

    而整個桑樹頭,年輕人也沒幾個,多是四五十以上的男子和老幼婦孺,年輕的大多都出去打工了,也只有梁家兄弟,因為家裡那鴨毛生意才留了下來。

    很快雨棚就扯了起來,在風雨中嘩啦啦的做響,白蔡蔡則拿起地上的各種石塊,然後用隨身的刻刀刻上玉符線路,然後布在周圍,聊勝於無吧。同時給大傢伙兒鼓勁,雖然大家肯定是又冷又累的,但這時候更要打起精神來。

    「我給大家唱首歌。」白蔡蔡衝著大家道,唱了一首老歌《冬天裡的一把火》,既有輕鬆搞怪的成份,也是以火來暗示,讓大家覺得暖和一點,別以為這種暗示沒用,其實是真有一些效果的,比如說望梅止渴,雖說不一定真能止渴,但起碼在感覺上要好一點。

    就在這時,夜空的雨幕中,響起直升機的聲音,所有的桑樹頭人都一陣振奮,手裡拿著的電筒直朝空中照,並大聲的喊了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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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盜洞

  直升機在頂上盤旋了一會兒,越降越低,關山拿起嗽叭喊話:「下面是勒縣長嗎?」

    「我是勒強,你們哪一部份?這裡還有桑樹頭的百姓。」勒強一手扯著雨布,昂著頭衝著直升起喊。

    「我們是X軍應急大隊,我是關山。」直升機上的關山聽到勒強的聲音,一陣激動,很快繩梯甩了下來,關山幾個起縱就跳到了天台上,小跑到勒強身邊,便舉手敬禮:「關山奉命前來救援,請隊長指示。」關山一個立正。隨後又關心的問:「隊長,沒事吧?」

    「沒事,就是這些老人和孩子受不了,一直在淋雨,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沒地方躲,趕快將直升機停下來,讓老人和孩子先撤離。」勒強很乾脆的道,這時候不是閒話的時候,能早離開一分鐘了也能讓大家少受一分鐘的罪。

    說著,勒強又看了看天台,然後連忙招呼著大家往後撤,給直升機挪位置。

    直升機降了下來,勒強和馬主任一起組織著老人和孩子先上了直升機,兩架直升機,每架的載人量是十人,天台一起四十八人,正好分兩次。

    當第一批群眾坐著直升機回到道崗的時候,市裡,縣裡,鎮裡從他們嘴裡知道情況後,便發出一陣歡騰,誰也沒有想到啊,本以為被埋了個桑樹頭群眾居然全都毫髮無傷,這是不幸中的大幸,房子沒了可以重蓋,這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啊。

    而勒強一行人是凌晨五點回到道崗的,市委的儲書記親自迎接了他們,緊緊的握著大家的手道:「勒縣長,馬主任,你們辛苦了。」

    「儲書記,桑樹頭的群眾是我冶下的百姓,我做的都是我該做的,談不上什麼辛苦。」勒強回道。

    「我慚愧啊。其實我什麼也沒做。」馬主任在一邊道。

    「馬主任這可謙虛,今天能有這樣的結果,就多虧了你們環保所的這次行動。」秦書記在一邊道。

    眾人都應和著,弄的馬主任一臉激動。

    「好。不多說了,大家趕緊著洗個熱水澡,換一下衣服。然後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情有我們,你們什麼也不要管了。」儲書記再一次跟勒強馬主任等握手。

    開玩笑,桑樹頭那可是四十多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今晚上環保所有行動。如果不是勒強跟著去了,那最後的情況會怎麼樣,讓人不敢想像

    接下來的安置問題自然不需要勒強這個縣長去操心,市裡,縣裡已經成立了專門的安置小組。安置問題按著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

    而勒強和白蔡蔡回到家裡,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一個晚上。精神高度緊張,而白蔡蔡在短短的時間裡刻了許多的玉符,不僅手上全是細細的傷痕。更耗費了許多的靈氣,早就是又冷又睏了,洗過澡後兩人直接撲到床上,勒強摟著自個兒媳婦,就呼呼大睡了起來。白蔡蔡是那種越累反而越睡不差類型的,這會兒藉著清晨的光亮,在天劫之下,兩人能平安的回來是很不容易。

    突然白蔡蔡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天劫,說起來最近她一直本著自然之心做事,反倒沒有去太多的關注天劫的事情。可顯然的,這種情況她和勒強能安然後回到家裡,那就說明天劫過去了,其實自兩人新婚,勒老爺子送上的祝福之後,白蔡蔡的天劫就在一天比一天消散。

    而隨著道崗的冶理。白蔡蔡身上的天劫已經不明顯了,再經過昨晚這一遭,白蔡蔡的天劫就徹底的過去了。

    想著,白蔡蔡不由的樂呵著,然後窩在勒強的懷裡睡去。兩人一覺睡到下午,隨後家裡的電話和他們的手機就再也沒停過了,先是白爸和周老師打電話來問情況,使不得又是要一陣叮囑,而白爸在電話裡則一個勁的表揚著勒強,勒強自然美著,反倒是白蔡蔡吃味了:「阿爸,這裡面我也有功勞吧。~」

    「嗯,你也做的不錯,沒給他拖後腿。」白蔡蔡在電話裡道。

    白蔡蔡那個鬱悶,她就僅僅沒給勒強拖後腿嗎?自家阿爸說話越來越官腔官調,難怪毛毛常常取笑白書記,說白書記越來越有縣太爺的范兒了。

    隨後就是勒家的電話,還有劉家的問候電話,再加上桑樹頭的人安頓好後上門來道謝,於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又過去了。

    第三天,勒強去縣裡上班,白蔡蔡也去了環保所,這場大雨加泥石流將她行布的一些五行風水陣也弄壞了,她得補上。

    「蔡蔡,梁百歲來了,找你呢。」這時,梁偉衝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連忙出去,就看到梁百歲和他的大兒子站在環保所的大門邊。

    「梁大叔,梁大叔,怎麼不進來啊?」白蔡蔡問。

    「不了,跟你說點事情,找個沒什麼外人的地方。」梁百歲道,有些神叨叨。

    而白蔡蔡還掂記著梁百歲家那青銅鼓的事情呢,也想跟他們好好聊聊,於是道:「那就去我家裡坐坐。」

    「唉,好的。」梁百歲回道。

    隨後白蔡蔡跟所裡請了個假,三人就一起回了白蔡蔡家裡。

    「梁大叔,什麼事說吧。」大家坐下,白蔡蔡便道。

    梁百歲和他兒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梁百歲一咬牙道:「嗯,是有個事情要跟你說,就是你昨天晚上在我家裡看到的那個青銅鼓的事情。」

    「哦,怎麼說。」白蔡蔡一聽,心裡激動了,知道事情有門兒了,不過,那表情卻沒放在臉上。

    「你說吧。」梁大成瞪著大兒子。

    他大兒才才道:「其實那青銅鼓不是我家裡祖傳。」

    「我知道,我是學考古的,一眼就能看到,那東西離土不久,另外,有個事情我也要說一下,就是前不久在土地廟表演法術的那個騙子大師,他被抓住了,從他的身上也搜出幾樣古董,同樣是秦以前的,我想應該跟你那青銅鼓是一個出處吧。」白蔡蔡這會兒也就直說了。

    「怎麼樣,我早說了,人家是那麼好騙的?」梁百歲瞪著他兒子道。

    他兒子抓了抓頭,倒也乾脆的道:「不錯,他手裡的東西也是我賣給他的。」

    「那能告訴我這東西到底哪裡來的嗎?」白蔡蔡問。

    「猴山。」梁百歲兒子十分簡潔道的。

    猴山?白蔡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明白。梁百歲兒子說的猴山正是青羅灣對面那綠帽子猴山。

    「這事說起來話長,前不久,我老婆想打些傢俱,可你也知道,現在的道崗哪裡還有像樣的樹,沒法子,我就打算去猴山偷樹……」梁百歲兒子說到這裡,那臉色一臉悻悻,偷總是不好聽的。

    一邊的梁百歲唉聲歎氣著:「真是家門不幸啊,早就跟你說了,猴山那是神山,去不得的。」

    不過他兒子沒接梁百歲的話,而是繼續道:「當時,我上了山就選來選去,就選中了一株胡桃樹,我聽村裡的老人說了,這種桃木避邪,因為前陣子,道崗礦區的許多人都得了各種各樣的病,難冶的很,大家都說是中了邪氣,我就想把這桃木砍下打成傢俱,擺在家裡不但好看,還能避邪,一舉兩得,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等我砍下桃木,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洞,那個洞是斜的,那邊上就散落了幾件老東西,一看就像是古董,我當時就懷疑那可能是一個盜洞,我就鑽進去看看,可才爬了一半,就看到兩具骷髏,骷髏的邊上就擺著那只青銅鼓,我嚇壞了,連忙想退了出來……」說到這裡,梁百歲兒子的聲音就抖了起來。臉色更是難看。

    「當我準備退出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後面居然沒有退路了,進來的路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似的,我都嚇傻了,就在洞裡亂轉,也幸好我下去的時候因為怕危險就砍了一段桃木拿在手上,我拿著那段桃木一陣亂打,最後就打到了那只青銅鼓,隨後身後的路就突然的又出現了,我就抱著那只青銅鼓連流帶爬的跑了出來。連那株砍倒的桃木都沒敢再碰。」梁百歲兒子說到這裡,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白蔡蔡聽他這麼說,心裡明白,那裡面應該是布了陣法的,古人對於墓地的保護是無所不用其及的。

    「後來,我將那幾樣東西給人看,大家都說是古董,老值錢了,我那幾樣小的賣給了那騙子大師,而這青銅鼓那個大師也是想要的,只是他的錢不夠,我們約定以後再成交的,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梁百歲的兒子終於將事情說完了。

    白蔡蔡這才明白,敢情著騙子騙錢主要就是想買下梁百歲兒子手上的青銅鼓。

    「那這事除了你們知道還有誰知道?」白蔡蔡問,心裡還想著梁百歲兒子說的那骷髏,那人肯定就是盜墓的,後來被陣法困死在盜洞裡。

    「沒,除了我爸,我誰也沒說,我婆娘和我弟弟都不知道。」梁百歲兒子道。

    一邊梁百歲也補充著:「我不准他說出去的,省得為了掂記著兩個錢,反而把命給搭上。」在這方面還是老人能擰的清。

    「那行,謝謝你們提供的消息,我會通知有送部門,到時候還會請你帶路。」白蔡蔡回道。這事她肯定得通知古教授。

    「沒問題。」梁百歲兒子拍著胸脯表決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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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勒強的心思

  道崗的猴山是一個十分神秘的所在,首先那裡是道崗山區的最高峰,以人的手指來說,那就是中指的地位,當然所謂的最高並不是它神秘的理由,猴山的神秘在於傳說中的鬼打牆,而說起這鬼打牆,對其認識最深的就是當年的煤王爺。

  煤王爺如今就住在土地廟裡,符庭先在土地廟裡住了一陣子,給道崗人冶了一段時間的病,他的天劫就解了,已經拉著丘妖人回了海口,兩口現在在渡蜜月呢,日子別提多悠哉,而煤王爺在老佛爺的案子中是立了大功,老佛爺當年的許多罪證都是由他提供,再因為煤王爺如今的情況,年紀大了,又帶著一個小孫子,而他家也是道崗人,最後鎮裡就讓他來守土地廟,平日賣賣香火,添添燈油的,也算是有個落腳之地,而他那個八歲的小孫子,如今也正式進到道崗小學讀書。爺孫倆也算能安穩的過日子了。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煤王爺還真真的披起了道袍,做起了廟祝來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轟轟烈烈了一生,起起落落的,如今悟得了一個守拙歸真的道理。

  白蔡蔡跟煤王爺了解了一些猴山的情況後,就打電話給了京城的古教授。

  古教授接到白蔡蔡的電話,十分的興奮,他已經退休的人了,這會兒硬是召集了手下的學生,成立了一直考古隊直赴道崗,他早就說了,道崗一定有大墓。

  「這麼說,我們要想上猴山還得找這個煤王爺。」古教授一到了道崗,連休息也顧不上就找白蔡蔡打聽情況。

  「嗯,我問過了,煤王爺是學地質的,這五道崗的煤礦其實就是他找出來的,當年,他為了探明煤礦的儲量以及分布。走遍了整個道崗山區,這猴山他跑的最多,有好幾次迷在山裡,最後還是憑著他的地質知識才走出來的。前幾天。我已經去問過他,他還記得當年,他在猴山查地質的時候,發現過一個融洞,他進去過,這個融洞走出頭就是一條窄窄的水道,水道的兩邊全是密林和懸崖。他在懸崖的上面發現過懸棺,只是當時他一個人也不敢多待,就急急的回來了,准備第二天帶人再去探的,可是等二天,他卻再也找不到那個融洞了,而這幾天,我在猴山四周轉過。發現整個猴山的周邊似乎被人用陣法給封住了似的,而梁百歲家老大無意中砍掉的那株桃木就是這個陣法中的一環,而這僅僅是整個陣法中的冰山一角。如果不做好萬全准備,冒然進山的話,很可能會遇到危險。」白蔡蔡指著一張地圖跟古教授道,這張地圖是她這幾天跑猴山畫下來的。

  以前她只顧著冶理道崗的環境,對猴山並不太了解,這次因為梁百歲大兒子提供的情況,於是趁著星期天拉著勒強陪她爬了一天的猴山,僅僅就在猴山綠帽子林區的外面,白蔡蔡就感到了陣法運行的線路,是五行陣法。生生不息的,如果不是梁百歲大兒子機緣巧合砍了那株桃樹的話,使得陣法露出破障,否則,那個陣真正已經做到了反樸歸真的地步,已完全同自然五行天道等融為一體。所以白蔡蔡之前根本就沒發現這裡面居然是一個陣法,而且白蔡蔡有一種感覺,這種陣法跟她學的玉符陣法十分的相似。很可能是某一位玉符前輩布下的。也因此,盡管道崗的環境破壞汙染的這麼嚴重,卻唯有猴山這一片綠帽子似的林區不受任何影響,仍然是鬱鬱蔥蔥,所以猴山又得了綠帽子山之名。

  「那什麼時候動身?」古教授急切的問。他恨不得馬上就動身。

  「我約了幾個人,等到齊了之後才動身。」白蔡蔡回道。

  「那好,我就再等幾天。」古教授忍耐的道,沒辦法,蔡丫頭的門道挺足的,這點上面,他雖是做教授的,但還是要聽她的。

  「好了,元亮,羅紅,收拾桌子,別聊了,蔡蔡,去端菜過來吃飯了。」這時,勒強卷起袖子,端著兩碟鹵菜出來,放在院子的石桌上,一邊陳元亮和羅紅連忙將桌上的筆紙收好。

  白蔡蔡拉著羅紅兩個又去了廚房,端了菜過來。

  羅紅邊端著菜邊聞著菜香:「勒縣長好手藝,真羨慕蔡蔡,不象我家那位,跟老爺子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個蛋炒飯都炒不好。」羅紅一邊表揚著勒強一邊卻埋汰起陳元亮來。

  「你別在這裡抹黑我的形象啊,前幾天你的內衣還是我洗的咧。」陳元亮不服氣的道,他是那種學者型的,說話不太講究,這話初聽很有些調笑的成份,可實者,陳元亮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羅紅叫他這一嗓子給鬧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的衝著陳元亮吼。

  「得,我又不知哪裡惹到你了,行了行了,唯女子於小人難養,我不跟你計較。」陳元亮賣起酸氣了。

  看著一邊羅紅氣的咬牙的樣子,白蔡蔡等人樂的笑咪咪的。

  隨後白蔡蔡又回屋拿了兩瓶金山梅林來,都是用福運玉符陣弄過的,比起一般的金山梅林酒不管是口感還是保鍵都要強上幾分。

  「要是言文東在這裡就好了。」喝酒的時候,古教授看著自己三大得意弟子,獨缺了言文東,不由的歎氣。

  白蔡蔡同陳元亮和羅紅相似一眼,言文東是古教授心中的一個遺憾。白蔡蔡不想古教授難過,便道:「教授放心,我前不久還去看過言師兄,他在裡面挺好,聽說還立了功,減了刑呢,我也托我學文大哥跟裡面的人打了招呼,平日照顧著一點,言師兄不會太吃虧的。」

  「嗯,那就好。」古教授點點頭。

  「好了,不說這些,來,我敬教授一杯。」一邊勒強打著圓場。

  「嗯,我們也敬教授。」陳元亮和羅紅也舉了杯,白蔡蔡自然跟上,場面立時又熱鬧了起來,驅散了之前的失落。

  因為明天不用進山。幾人也喝的十分的盡興。吃過晚飯後,幾人又聊了一起進山的事宜,古教授的酒勁就上來了,白蔡蔡本來准備讓古教授在自家裡休息。可古教授曆來的習慣,出來考古都是跟考古隊的學生住一起,白蔡蔡扭不過古教授,也只能由著他了。同勒強一起送三人出門。

  回到屋裡,收拾好碗筷,白蔡蔡就看到勒強坐在那裡發呆。

  「怎麼,有心事?」白蔡蔡看著勒強的樣子便問。

  「這次進山會很凶險吧?」勒強看了自家媳婦兒一眼。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如果不凶險,以煤王爺當年的處境,早就闖進去了,年輕時的煤王爺也不是良善之輩。

  「所以我約了人啊。」白蔡蔡回道。她約的人,第一個就是擺渡人范接引,范接引在奇門遁甲之術上有著大神通的,第二個是姚阿婆。姚阿婆的鬼門十三針有著神奇的功效,能夠保證大家的安全,第三個就是瞎眼娘娘鍾雲秀。她的衡陽害手制敵方面很有一套,另外正因為她眼睛瞎了,反而不易受一些幻覺的影響,其實鬼打牆就是一種幻覺,讓人迷失在裡面的幻覺。

  可以說,各種危險白蔡蔡已經考慮在裡面了。

  「約了人能保證萬無一失?我看這次行動你別去了。」勒強沉著聲道,這是結婚第一次,勒強對白蔡蔡的行動表示反對。

  「那哪行啊?我約了人來,最後反而我自己打退堂鼓,讓別人去。這不好。」白蔡蔡反駁。

  「那這樣,進山的時間放在雙休日上,我也一起去。」勒強瞪著白蔡蔡。

  「瞎胡鬧嘛,你是縣長好不,你管著一縣幾十萬的百姓呢,哪有時間天天跟著自己婆娘轉呀。」白蔡蔡沒好氣的否決。那天晚上去,就夠讓她被人笑話的了,這回再去,那她又得被陳元亮和羅紅這些師兄師姐取笑。

  當然,更重要的是,想著那天晚上的凶險,白蔡蔡不想自家老公跟著自己去冒險。

  「你沒別的選擇,要麼你別去,要麼就跟我一起。」勒強不理自家媳婦兒的抗議,下了最後通碟,第一次沒好臉色給自己媳婦兒。

  「呃,這個到那天再說……」白蔡蔡看勒強是真下了決心了,只得采取拖延政策,她心裡清楚勒強是擔心她。當然,她現在是鎮環保所上班,完全可以不參加考古隊,可白蔡蔡學了考古四年了,她有一種感覺,這次絕對會是一次了不得的發現,至少,從煤王爺的嘴裡,這猴山裡面,很可能隱藏著一個懸棺群,白蔡蔡覺得,做事得有始有終,她如果能參加這次考古,也算是給四年的考古學習交了一份完美答卷了,所以,這個機會她不想放過。

  白蔡蔡想著,那手卻開始吃起勒強的豆腐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勒強這廝是受不住撩拔的,白蔡蔡只是在他的下身掐了一把,這家夥就咬牙瞪眼起來,直接壓了媳婦兒在沙發上,那手和嘴在白蔡蔡身上各處放火。

  「去房裡……啊……」白蔡蔡咬牙吸氣。

  只是勒強哪裡還等得及,壓著白蔡蔡在沙發上就衝鋒了起來,最後又折騰到床上。

  於是白蔡蔡雖然成功的轉移了勒強的話題,但那一晚卻是付足了代價,第二天起床是腰酸背痛的。

  幾天後人員就到齊了。瞎眼娘娘和姚阿婆,一個是本縣一個是臨縣到的最早,而擺渡人則是第三天到了,人員一齊,考古隊就整裝待發了。

  而勒強果然的這幾天沒有時間,第一個是因為高速路開通,第二個則是省裡莫平生書記要下來看看,縣裡的一應接待問題就夠勒強忙活的了。

  不過,最終勒強還是安排了兩個退伍老兵跟著,一個就是曾經青溪園的門衛,瘸腿大李,另一個叫易千水,兩個都是當年猛虎尖兵的隊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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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魏遺址

    雖然是初夏,但猴山因為海拔高原因,溫度還是比較涼的,所以,一行人一到綠帽子林區邊上時,還是感覺微冷的寒意。

    而就在這綠帽子的林區邊上,眾人碰到了第一個陣法。

    「好一個大型的奇門陣法,很得諸葛亮八陣圖的神髓啊。」一邊擺渡人拍著一頂粗如水桶的大樹道。

    「怎麼,這就是傳說中諸葛亮的八陣圖?」白蔡蔡一邊好奇的問,一邊卻將整個陣法的氣運線咱記下來,她覺得這個陣法跟她的五行玉符陣有著異內同工之效,但明顯的比她的五行玉符陣要強好多。

    「不完全是,這個陣法只是借用了八陣圖的守護功效,而捨棄了八陣圖的攻擊性,要知道,真正的八陣圖,那是九死一生,而這個陣圖,人進去,轉個彎彎的就會轉出來了,它只是阻擋了別人進山裡。」擺渡人道。

    「而且,這個陣法應該已經有些損傷了,我明顯能感到北方的位置是一個損門。」這時,一邊的瞎眼娘娘接嘴道,所謂的損門就是已經失去了法力的門。

    「所以,他那天能進山走的應該就是北面。」姚阿婆聽了兩人的分析就指著梁百姓的大兒子道。

    「正是,正是。」梁百歲的大兒子一陣點頭,這廝這次算了開了眼界了,這些人都什麼人哪,一個個精的跟鬼似的,什麼也沒問他,卻把他當日上山的情形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而一邊的煤王爺卻是抬眼看著鬱鬱蔥蔥的猴山,事隔三十多年,再一次走到這裡,他心中也十分的激動,正如之前勒強猜測的那樣,在被老佛爺打壓的那些年裡,他不止一次的悄悄的摸上猴山,可最終都被這陣法擋在了山外。

    「其實通向猴山的路並不止北面。」煤王爺突然的道。

    「哦,還有路?」擺渡人奇怪的道。

    「嗯。我當年是從青羅灣的一條水道上來的,水道蜿蜒曲折,但兩岸的風景很好,而懸棺就在兩岸的懸崖峭壁上。」媒王爺道。

    「哦,這麼看來,我們還得走水路看看。」一邊的瞎眼娘娘道。聽煤王爺這麼說,連一向淡定的瞎眼娘娘都感興趣了起來。

    「那個以後再說,我們先走這北山之路。小梁前面帶路。」一邊的古教授道。陳元亮羅紅幾個手裡都拿著指南針和地圖。

    而退伍兵大李和易千水,兩人一前一後將整隊人護在保護範圍之內。大李雖然瘸著腿,可在山林裡,那一點也看不出腿的毛病,速度也一點也不比眾人慢。

    很快的一行人就到了梁百歲大兒子當日砍樹的地方,那株桃樹還倒在那裡,邊上洞口已經叫一些枯枝敗葉給蓋住了,不過,來的大多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古教授以及白蔡蔡這些師兄師姐們。都是一些常在外做野外工作的,經驗老道。很快就清理好了洞口。

    「我先進去,你們等著。」大李不等別人說話,就先一步跳入了洞口,

    白蔡蔡一行人就在外面等著。看著一邊的桃樹,就坐了下來,拿著砍刀吹了幾段大約手碗粗細的樹段,然後每根樹段上刻上了福運玉符。讓大家拿到手上,即可以當武器,又能避免煞氣的傷害。桃木這東西本身就避邪。

    這時白蔡蔡看到一邊梁百歲大兒子臉露為難。一副有話說又不好說的樣子,白蔡蔡一看他那樣子,想了一下便知道他的心思了,於是道:「梁大哥,你帶路就到這裡為止吧,接下來我們自己進去。」畢竟下面的路有許多未知的危險,沒必要讓他跟著一起冒險了。

    「哦,那就這樣,正好我家裡還有點事情。」梁百歲的兒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道,他上回在這裡面可是嚇破了膽,這會兒雖然人多,但實在也不敢摻和,本來還為難怎麼說,現在白蔡蔡主動開口,正和心意,連忙點頭,然後跟眾人告辭就下山了。

    大家都理解。

    「可以了,下來吧。」這時,大李在洞下面招呼。

    於是眾人都拿著桃樹棍子跳下了洞,洞口斜斜的,眾人都是半躺著滑下去,坡度很穩,爬了有一會兒才到底,底部最先入目的就是一具骷髏。

    做為考古工作者跟骷髏打交道是在所難免的,古教授先蹲了下來,目測了一下骷髏的姿式又在一邊的沙裡找到了一把洛陽鏟,這是盜墓的專門工具。很顯然,這具骷髏是盜墓者留下來的。

    「你們看,這骨頭有些地方發烏發黑,我想應該是中了毒氣,而很可能正是因為這毒氣從這洞口散發出去,才破壞了這個方向的陣法。」一邊擺渡人指著幾段發黑的骨頭道。

    「嗯,不錯,從這往下,大家就要小心了。」古教授這方面經驗足,提醒著眾人道。

    於是,一行人繼續貓著腰往下走,通道的兩邊有許多的壁畫,就這點壁畫都讓在場興奮一陣子,陳元亮拿出相機要拍照。

    「不能拍,這裡有死人,照相是要攝魂的,會引來墓鬼。」一邊的擺渡人阻止。

    「哪有這說法,別太迷信了,我們以前考古都要拍照的。」陳元亮等隊員不以為然。

    「陳師兄,這裡是特殊的,以前的考古,你們肯定沒有遇上過這陣法,陣法雖然起著保護的作用,但同時阻止了墓裡的煞氣往外散,時間一久了,煞氣凝成形,就是我們通俗說的鬼,而墓裡的鬼我們就稱呼為墓鬼。」白蔡蔡道。看著一臉不甘的陳元亮等人又補了句:「真要拍我們出來再拍也不遲。」

    聽白蔡蔡這麼說,陳元亮等人也就只好收了照相機。然後繼續走。

    本來,眾人以為可以很快進到墓室裡的,可沒想道,這條通道足足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結果還在通道裡面。眾人感覺就好像是走在一個螺旋形往下的山路似的。

    周圍的石壁佈滿了青綠的青苔,不過,通道裡的空氣卻沒有什麼腐沉味,很清新。

    「蔡蔡,應該是你的同行的手筆吧。」一邊的瞎眼娘娘雖然眼瞎了,但感覺卻最敏銳,她能清楚的感到一種同白蔡蔡玉符靈氣相似的靈氣。

    「嗯,其實,我們走過來的通道並不是普通的路,而是一條氣運線路。」白蔡蔡應聲道,心裡感歎啊,應該是遇上了玉符門前輩高人留下的陣法了,白蔡蔡刻玉符以石,木為載體,而這個前輩,他是以山為載體,以通道為線路,也就是說此刻,整個猴山的本身就是一件玉符法器了,這本事可比白蔡蔡高幾條街了。

    白蔡蔡一直覺得自己的玉符術已經很了不得了,現在見這個前輩高人留下來的陣法,才知道自己是那井底之蛙。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哪。

    「呀……」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大李突然輕叫一聲。隨後就傳來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

    「怎麼了?」眾人連忙跟上,此時正是一個轉彎,坡度已經很平了,白蔡蔡估計著已經到底了。

    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筆直的走廊,更重要的是這條走廊的上空很高,抬起頭來幾乎有一種望天的感覺,而在高高的頂部,卻刻著許多的星斗。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北斗七星。

    而于這些星辰相對應的,卻是在那走廊上密佈的木頭牛馬,這些木牛馬本來面朝著各個方面的,這會兒顯然是人聲驚動了它們,一個個全轉過身來要對著白蔡蔡等人,只是可能是太久遠了,這些木牛馬不動還好,一動就全變成了爛木頭碎在地上,還有直接就變成粉末在整個走廊上空飛揚的到處都是的。

    好在下來時候,眾人都有準備,全都戴了口罩,要不然,就這些個木頭屑子,就夠眾人受的,就這樣還差點迷了眾人的眼。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木牛流馬?只可憐啊,全毀了。」古教授一陣心痛。直跺著腳。

    於是,眾人又踩著木屑子,繼續往前走,過了走廊,有一道石門,

    眾人打出石門,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大大的石室,石室的四周全站滿了陶制的兵俑,中間還有幾架戰車,那感覺就像是在博物館裡展覽的那些秦兵馬俑一樣。

    「這不是秦朝的兵俑,這是魏國的,你們看這戰車,上面就刻了魏字。」古教授拿著一個小小的細刷子,輕輕的刷掉戰車上面停著的灰塵,果然露出了一個古篆字「魏」。

    「傳說中,秦滅六國時,魏國人有一個分支就逃到了我們東梁,在這裡建立了東梁政權,這也就是東梁縣這個名稱的由來。」這時,一直沉默的煤王爺插嘴道。

    「不錯,由這些就可以證明,那並不是什麼傳說了。」古教授一臉激動的道,一干考古隊員這會兒也拿出紙筆,不讓拍照,就直接畫,然後分別記錄入檔。

    這次這一行,別的不說,就專門這一間石室,就絕對不虛此行了。

    「怪了,怎麼越走越沒有墓地的感覺了。」一邊的羅紅道。

    「因為這裡根本就不是墓地,你們看這間石室,這應該是守衛室,這些兵俑放在這裡的喻意就是守衛的。」古教授道

    「嗯,我想我們發現的很可能並不是墓地,而是一個遺址,一個大魏人遺址。」白蔡蔡也道。

    「蔡蔡說的不錯。」古教授點頭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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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別有洞天

    接下來一干考古隊員就沉迷在石室的兵俑和戰車裡,不過,此時白蔡蔡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兵俑和戰車身上,她繞著整個石室,一隻手不停的敲打。

    站在石室裡,她明顯能聽到水聲,但整個石室,除了來路的進口就沒有出口了,這顯然十分的有些怪異。白蔡蔡首先想道,出口應該是叫機關或者是陣法給封住了。所以,她邊敲打著邊用觀勢法看,一邊的瞎眼娘娘,擺渡人也仔細檢查著。

    「在這裡。」白蔡蔡看到石室的西面明顯有著一個五行封門的運勢,這個正是玉符門最拿手的手法,五行玉符陣,這個只要用逆五行陣法就能破解。於是,白蔡蔡拿出刻刀,直接在那五行封門的陣法上刻上逆五行玉符陣。

    「金,木,水,火,土,逆,五行開。」白蔡蔡嘴裡念著咒,手指朝空中彈了幾下。

    而就在她嘴裡的咒剛唸完,那一面牆的中間,突然就好像烏雲散開了一樣,多出了一道木門,門僅是虛掩著。

    白蔡蔡正要出去,一直在邊上警戒的大李卻快一步,直接推開門出去,一邊古教授等人發現這邊情形,也好奇的圍了過來。

    推開門,出現在眾人面前就是一條河,河邊有一個小渡頭,渡頭上有一艘小船。而兩邊就是巍巍青山。

    這情形,真個叫別有洞天。

    「神奇,太神奇了……」古教授一臉驚歎的道,這絕對將是一個震驚中外的大發現。

    「快看,這裡有塊石碑。」就在這時,羅紅指著一塊石碑道,然後用手指細細的點頭石碑上的字一字一句的讀著。碑上的字很難認,全是大篆,好在這些難不倒一眾考古隊員。

    只是等大家弄明白碑上紀錄的事情之後,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那神奇是即振奮又不可思議。

    石碑上記截的事情很簡單。當年,魏人為了逃避秦人的追殺逃到了這裡,當時,整個東梁一片蠻荒,五道崗又峰巒壘嶂,只有梁水繞峰而過,可以說地理環境十分隱蔽,於是魏人就在這裡休養生息。幾百年來,從未有外人來過,直到有一天,有漁人乘小舟而入,他們才知道,原來秦早就滅亡了,連秦下來的漢也亡國了,現在是晉國,知道這種情況後,魏人就準備遷徙。其實由不得他們不遷徙,只因為這幾百年來。整個族群已面臨滅絕的危險,雖然這裡環境好,物產也豐富,但其子孫,長期在一種小圈子裡進行繁衍,那血緣關係已經是近的不能再近了,所以,到後來,新生兒越來越少,而人的壽命也越來越短。因此,這一族群的族長,從那個漁人那裡得知外面的情況後,就做出了整族遷徙的決定,好在,當年,他們祖上從魏國逃到這裡,帶來了不少的金銀財寶,於是族裡便先派出一批人離開了道崗,隨後族群裡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全遷走了,只剩下九個老人,留下來守護這裡。

    一開始還有出去的族人帶些外面的東西回來,漸漸的,第一批出去的族人老死,到其子孫後代,已經把這裡給忘記了,而九個老人,在臨死前因怕外人攪了祖先的英靈,於是便用術法將進來的這一段河道以及整個猴山給封了。

    而眼前這塊石碑就是幾個老人臨死前刻的。

    「這裡,該不會就是陶淵明筆下那個傳說中的桃花源吧?可這裡沒有叫武陵的地方啊。」這時,有考古隊員驚訝的猜測。

    「這可不一定,別說歷史這麼長時間,就是現在,叫武陵縣,武陵鎮,武陵鄉,武陵村的都有不少,何況這麼時間的時間裡,也許附近就有那麼一個叫武陵的地方。」一邊的白蔡蔡也是驚歎的道。

    大發現,真是大發現哪。

    「是這裡,是這裡。」就在這時,一邊的煤王爺也是一陣激動:「是這條河,就是這條河,當初我就是從這條河走過的,由這條河往下走,就能看到兩岸的懸棺群……」

    「那還說什麼,我們沿著河往下走。」這時,古教授說話已經有些發抖了,於是一行人,就沿著河道往下走。去找煤王爺嘴裡的懸棺之地。

    「看,全是柳條銀魚。」這時,白蔡蔡看著水裡,突然驚喜的道,果然,陽光下,一群群的柳條銀魚聚在一起,背部銀光閃閃的,看著十分亮眼。

    柳條銀魚,道崗人太熟悉了,人人都奇怪這魚是從哪里來的?如今算是找到出處了。

    就在這時,一條約有七八尺,形式鯉魚的大紅魚從水裡躍起,躍的好高,然後重重的砸在水面上。隨後又從水面上彈到岸邊,正好在白蔡蔡邊,大李有著勒強交給他的任務,再加上又是在這樣一塊神秘的地方,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這時憑著護衛的本能,手中的刀重重的砍了下去,可沒想,那魚和身體極富彈上,刀一碰到便彈了開去,然後那魚又急快的蹦到水裡。

    「這鯉魚牛啊。」白蔡蔡也驚歎道。她是知道大李的本事的,臨走前,勒強可是跟她講過,大李當年在軍中,可是刺刀的高手,若不是腿受傷瘸了絕不會退役的,可現在,他居然失手,可見這魚牛的讓人不可思議啊。

    「這不是鯉魚,這叫橫公魚,山海經中曾經提過,刺之不入,煮之不死。」這時,一邊擺渡人道。

    「那這麼說,它豈不是無敵。」一邊有考古隊員好奇的問。

    「當然不,世間萬物,就沒有無敵之說,只要抓到它,用二枚烏梅一起煮,馬上就死,而且它的肉能避邪。」這時,說話的是姚阿婆。

    哦,那隊員似懂非懂的點頭。

    「看,懸棺。」就在這時,最前面帶路的易千水指著前面的山崖道,其實他看到的同時,大家也都看到了。

    整個場面太壯觀了,前面的山崖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棺材,排列的十分的整齊。一眼望去,望不到盡頭。

    「這行有多少懸棺啊?」這時候,白蔡蔡都有些結巴了。

    「走,再往前走,看看這懸棺到底有多少。」古教授一臉激動的揮手。

    眾人又繼續走了一會兒,才到了一處深潭,潭上面是一道人字形的瀑布,嘩啦啦的聲音震耳欲聾。水道到這裡就是盡頭,再看上面高高懸崖上的懸棺,這一路來,起碼有幾千上萬個吧。

    而很奇怪的,白蔡蔡在這裡沒有感到煞氣,反而有一種奇特的氣運,這種氣運讓人不知不覺中就都生起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就好像是面對著自家的祖先一般。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還在叫「大發現」等話的話,那麼現在。大家連叫的念頭都沒有了,實在是已經叫種種震撼的感覺給震麻木了。

    沒有身臨其境的人是絕對想像不出在懸崖峭壁上。那成千上萬懸棺的感覺。

    這時,一些考古隊員再也沒忍住,拿出相機,這時候別說要招鬼,就算真是死了,那也要把這一切拍下。

    「慢著,把相機都收起來。」這時古教授突然一臉嚴肅的道。

    「為什麼?不拍照入檔嗎?」一眾隊員面面相覷。

    「我們平日做墓葬的考古挖掘,前面都要帶幾字,是哪幾個字。 還知道嗎?」古教授卻似乎轉移話題似的問。

    「知道,搶救和保護性挖掘。」陳元亮介面道。

    「不錯,保護和搶救,什麼情況下保護和搶救,是因為墓葬被盜墓者挖開了,為了減少損失,才進行保護和搶救挖掘,可現在情形,我們是第一批走進這裡的,如果我們拍了照片,把這裡公佈出去,你們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情形嗎?」古教授轉眼看著大家門。

    什麼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死者的安寧肯定沒有了,而各種研究團隊會隨之而來,而盜墓的也會混了進來,要知道,這裡是大魏遺址,那成千上萬的懸棺裡會有多少的陪葬了,這得是一個多大的寶葬,到那時就不是保護和搶救,而是摧毀了。

    白蔡蔡聽古教授這麼說,不由得重重點頭,其實就在剛才,她面對這成千上萬的懸棺,她就在想,這些是否真要公佈出去?

    當然做為一個考古工作者來說,公佈這些似乎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一個偉大的考古發現,但對所有的人來說,打攪死者的英靈,是絕對不當的。

    所以,古人說了,墓盜就是斷子絕孫活。

    「古老頭,這才像句人話。」這時,一邊的瞎眼娘娘道,雖然當初,在挖掘張獻忠寶藏的時候,古教授他們還住在孤兒院一段時間,但當時,瞎眼娘眼對他們這般人卻是很冷淡的,其因就是,瞎眼娘娘根本就是有些不待見考古的,有她的話來說,考古挖掘和盜墓,其實是異曲同工,只不過一個是官方行為,一個是民間偷盜。

    但對於死者來說,這二者都不在歡迎之例。而古教授剛這才番話,也算是得到了瞎眼娘娘的認同。

    「可是,這樣一個偉大的考古發現,而且還可能跟桃花源有關,這不公佈豈不太可惜。」這時,一邊的羅紅道。

    「其實,我們可以公佈一半。」白蔡蔡道。

    「怎麼講?」古教授問道,其實真要把這次考古行動完全摸掉,也是考古史的一大損失啊。

    「之前的山腹裡的地道,以及前面石碑處的水道都能公佈,其實我們不想打攏的只是這懸棺區,這個我可以用陣法將整個懸棺區的地方封掉。」

    這次做考古的有二十幾人呢,再加上之前還有個帶過路的梁百歲大兒子,所以,這一次的考古行為,要完全瞞住是不可能的,而說謊的最高境界是七分真三分假,讓人真假莫辯。

    她直接把山腹地道外面一部分的水道公佈出來,這樣,就算是有人把懸棺的事情說出去,可一來真信術法的人還是不多的,再加上別人又能實地調查,而人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找不到懸棺,到那時誰還信懸棺之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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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9 23:3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八章 山中一日

    最後,一行人回到石室開了個會議,共同訂下約定,以外面的石碑為界,石碑以外的水道和山道可以公佈,而石碑以內的水道以及兩岸的懸棺區用術法封閉,正好,石碑上的記錄也表明大魏遺族的人已經遷徒出去了,也不會引人起疑。

    事情確定,對於一行考古的來說,雖有一絲遺憾,但又都鬆了口氣。

    「好了,蔡丫頭,法陣的事情你們解決,我們就留在這石室裡,光這些兵俑,戰車,以及周圍的壁畫就夠我們研究一陣子的了,還有進入石室那條夾道上的木牛流馬,雖然大多損毀,但殘片還是要收集修復,我們有的忙了。」古教授一臉振奮的道,而他的一眾弟子已經在石室裡研究開了。

    於是拍照的拍照,記錄的記錄,整理的整理,都忙活開了。

    而白蔡蔡,瞎眼娘娘,姚阿婆,擺渡人則回到了懸棺區。

    「大李,千水,你們兩個原路回去一下,大李你帶兩個人將山道入口處的那株桃樹截成一段段的運進來,而千水,你直接回縣裡,找到勒縣長,把這裡的事情跟他說一下,要派人來守著。」白蔡蔡衝著大李和易千水道,雖然懸棺區封閉了,但這石室以及一路來地道兩邊的燈柱壁畫等,還有木牛流馬那裡上空的星辰圖,另外還有山道岔路上的一些石室,雖然僅是生活區,值錢的東西都被遷徒出去的人帶走了,但一些瓦罐以及石器的東西,還有碑刻,以及一些銅鼎歷經千年,都是國寶,以防小人掂記,沒人守著可不行。

    「好的。」大李和易千水點頭。大李隨後就招呼了兩個男隊員,同易千水一起由山道中出去。

    而白蔡蔡幾人則做著封閉懸棺區的準備。

    不一會兒,大李就帶著兩個隊員就扛著那株桃樹進來。白蔡蔡先砍下其中兩段刻起玉符線路來,這種玉符不同於化煞,福運等,卻是一陣擬形法陣,白蔡蔡刻好後,就同擺渡人瞎眼娘娘一起,將兩段刻好的玉符玉段以術法固定在懸棺區水道的兩邊。

    隨後,擺渡人以禦守紙畫了符咒。以符咒驅動了一個遁甲術,遁甲術發動時,白蔡蔡刻的兩段玉符樹段就突然在人前變成了一片林子。

    一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時,蔡蔡又從身上拿出一些玉符,一塊是五行水玉符,這塊玉符丟到水裡,然後由瞎眼娘娘和姚阿婆以咒術和針術起陣,面前的水道變成了一個深潭,而深潭的一邊還能看到地下水汩汩的冒出。

    「好,最後一環。看我的移山之術。」這時擺渡人上前,幾個手勢一打。然後嘴裡大嘴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移。」

    立時的,眾人只覺眼前一暗,一座懸崖的山體就出現在水道上,同之前幻化出來的樹林融為一體,封死了後面的懸棺區。那塊大魏人立的石牌就正好在這石壁山的山腳下。

    「這也太神奇了,這山是不是實體啊?」幾個考古隊員連考古都顧不上了。看著白蔡蔡等人的手法在發愣。一個隊員還沖到山邊,推了推,然後咋舌的道:「好像是真的。跟猴山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裡面的水道,更看不出裡面還有一個懸棺區。」

    「好了,大功告成。」白蔡蔡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渡頭的石階上,別看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耗費的靈力和精神力是非常的大了,幾人老人也都不顧形象的坐了下來,盤腿打坐。好一會兒,蒼白的臉色才恢復過來。

    「蔡蔡,累也吧,來吃點東西,怪了,自進入這裡面後,總覺得沒一會兒就餓了。」這時,羅紅過來,蹲在白蔡蔡身邊,拿出麵包,牛肉干和甜醬。

    「那當然了。」白蔡蔡接過麵包就著甜醬和牛肉幹大口的吃著,她也確實餓了。

    「為什麼?」羅紅好奇的問。

    「等你出去就知道了。」白蔡蔡有些神秘的道。這是當然的了,古話就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之說,雖然這裡沒有這麼恐怖,但因為陣法的護著,時間的流逝比外面要慢一點,也就是說,別看她們到現好像也才過了大半日,但很可能外面已經過了五六天了。

    「切,不說就算了,你這神婆,越來越會裝神弄鬼了。」羅紅取笑白蔡蔡道,當然,心裡卻是對白蔡蔡的本事佩服不已。

    白蔡蔡呵呵的笑著。羅紅懶的理她神叨,指著渡頭上的那艘船:「喂,看那渡頭邊的船了沒有,有什麼想法沒?」

    「有什麼想法,不就是陰沉木打造的船嘛。我還打算乘這船沿水道出去看看呢,不知道這條水道的出口在哪里?」白蔡蔡道。這船不但是陰沉木造,而且是金絲楠木的陰沉木,更重要的是整個船體就是由一根大樹打造成的,那價值大了去了。

    「就知道瞞不過你這眼睛。」羅紅道,隨後卻拍了白蔡蔡一記:「你真要用這船,教授得殺了你。」

    呃,白蔡蔡一頓,看著一邊正拿著小刷子在清理著兵俑身上滅塵的古教授,以及一邊兩個學弟正虎虎的瞪著她。

    得,她是石頭瘋子,卻不是考古瘋子,而古教授這般學長學弟學姐學妹的,卻著實都是些考古瘋子,自己真的用這艘船,估計這些人能跟自己拼命。

    「算了算了,我也就想想罷了,正好水道邊有一片竹林,我們砍些竹子紮個竹筏吧。」白蔡蔡道。然後招呼著兩個學弟和大李,一起去砍竹子。

    眾人齊心協力,一會兒就紮好了一個竹排

    然後留下大李陪著古教授等一群人在這裡面整理,她則同煤王爺,幾個老人乘著竹排順水而下,因為水道在山裡,有的地方落差不小,幾人算是玩了一把漂流。

    「這裡以後可以搞漂流活動,絕對好。」煤王爺道。

    「嗯,等開發後肯定要利用起來。」白蔡蔡點點頭。

    「大家小心了,水道變窄了。」這時撐排的擺渡人提醒大家。

    「我感覺到前面有法術的波動。」瞎眼娘娘道。

    「嗯。有陣法封住了出口,我來。」白蔡蔡應聲,這些陣法跟她的玉符陣法同出一源,再加上千年的時候,陣法的法力已經很弱了,一塊玉符就能解決問題。

    解了陣法後,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山洞,竹筏穿過山洞。眼前便一片開闊的水域。

    「這是青羅灣。我當初就是從這裡誤打誤撞闖進去的,怪了,既然有陣法守著,我當初怎麼進得去?」看到這片水域,煤王爺興奮的道。

    「任何的陣法都有漏洞的,更何況這陣法年月久了,若是碰上犯沖的流年,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再碰上合適的人,是能無意中闖進去的。」一邊的姚阿婆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顯然我那一次運氣好到爆了。」煤王爺點頭。

    不一會兒,幾人便上了岸,路過一家店的時候,看到裡面的電子鐘,才發現時間離他們進山時已經過去七天了。

    煤王爺嚇了一跳,趕緊著回去見小孫子。

    瞎眼娘娘,姚阿婆和擺渡人直接去了孤兒院。幾個老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白蔡蔡則急匆匆的回家,只是她一進家門。又嚇了一跳,家裡熱鬧的很,白爸,周老師,勒老爺子都在,白蔡蔡進門的時候,白爸正跟勒老爺子下著棋呢。

    「阿爸阿媽,你們怎麼來了?」白蔡蔡連忙叫道。

    「怎麼,我們不能來啊?」周老師橫了自家閨女一眼。

    「阿媽,哪有你這麼說話的,隨時歡迎,熱烈歡迎。」白蔡蔡連忙討好的道,估計著自家阿媽心情不好,這是在亂扣帽子。

    「就會討乖賣巧。」周老師沒好氣的點了點白蔡蔡的額頭,隨後又一臉奇怪的看了看外面:「怎麼你一個人啊,勒強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他不是在縣裡上班嘛,怎麼會跟我一起回來?」白蔡蔡奇怪了。

    「哪裡,他跟學文他們一起進山了,你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一點音訊也沒有,還不叫人擔心死啊,之前勒強派了人去找你們,可硬是找不到進去的路,後來易千水回來,勒強便跟白學文帶隊進山了。」周老師道。

    「啊,我們回來不是走山道,是走水道出來了,岔開了。」白蔡蔡一臉懊惱的道。

    「真是的,行了,快去洗洗休息一會兒吃晚飯吧,瞧你,一身跟泥猴子似的。」周老師數落著。

    白蔡蔡無奈,沒法子,在老媽的眼裡,自己永遠是個孩子。

    洗過澡,這一身輕鬆了過後,白蔡蔡才感覺到是真的累了,尤其是這次進山,動用術法的次數太多,精神已經極度的疲倦了,連吃飯也顧不得了,就撲到床上呼呼大睡。這一睡直睡到晚上九點多鐘,才被勒強叫醒吃飯。

    「你回來了?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曉得,早跟你說了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那麼擔心。」白蔡蔡睡足了,心情大好,跳起來摟著勒強的脖子,就嘴對嘴的啃了勒強一口。

    「知道你厲害,我沒擔心你,我擔心人家古教授呢。」勒強沒好氣的道,七天了,沒抱過自家媳婦兒香噴噴的身體,勒強早就憋的出火,被白蔡蔡這一撩撥,便有些忍不住了,又抱著白蔡蔡滾到床上,一手就扯著白蔡蔡的衣服。

    「沒擔心我,你幹嘛把我阿爸阿媽叫來。」白蔡蔡叫勒強啃的直抽氣,斷斷續續的道。

    「你阿爸阿媽是來散心的。」勒強同樣抽著氣說道,下身擠進白蔡蔡濕熱的通道。

    散心?白蔡蔡覺得有些不對勁,還要再問,只是這時勒強的強勢哪里還容得了她分心,只得全心應付著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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