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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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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走走]皇后重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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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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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5 01:48: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

  隨著巴掌聲響起,我的淚水卻如斷線的珍珠慢慢地接落下來,爲什麽這些男人總習慣用愛情與內疚來將我鎖在身邊,卻不知道這樣愛情的表達方式只會讓我心痛。段清狂呆愣地凝視著我,一雙明眸問過痛楚、辛酸、幸福...所有複雜的感情全彙織在其中,他突然更加用力地抱住我的軀體,用唇吻去我臉上的淚。

  "放開我!我是皇後!"我怒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

  段清狂放開我,痛苦地望了我一眼,走出溫泉轉身便離開。我無力地跌坐在條石上,心中一團亂。

  一個無月的夜晚,繁星滿天。洞外黑撞撞的一片,洞內的石壁上掛著四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耀眼的銀光使整個山洞亮如白晝.

  我在小洞的門口不安地踱過來又踱回去,這皇上與黑衣人今天一早進去小洞內便沒出來過,害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雪兒,你安靜些,晃得我頭都暈了!"段清狂倚著石壁,悠閑地斜眼著我。

  我跑到他身邊,有些緊張地問:"段清狂,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事啊,我們進去看看吧!"

  段請狂情陽散漫地笑著,"只要你進去,他們立刻就出事!"

  "你!"我氣結,這家夥從來沒有吐過一句好話。

  "出來了!"沒等我罵出口,段清狂努努嘴向我示意身後,同時,洞門開關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只見皇上直直地向我走來,准確無誤地向我走來,身後跟著略帶疲倦的黑衣人。

  我張目結舌,我不敢置信,我捂住差點失聲叫出的嘴,直到皇上溫暖的大手憐愛地輕撫我的頭,我才找到了自己激動萬分的聲音:皇上,你...你看見了!

  皇上嘴角帶著一絲寵固的做笑,柔聲說:"朕能夠看見了,只是眼前的東西很模糊!"

  "可是你看見了,看見了!"我靠在他的肩上,喜極而泣,心中一塊石頭此刻放下了。

  "對不起,都是膚的錯,讓愛妃爲朕擔心了,朕該死!"皇上將我擁入懷中,內疚而憐惜,用唇吻去我臉上的淚。

  不知道什麽時候,黑衣人與段清狂已經離去,只留下我與皇上在洞內耳鬓厮磨,皇上邊吻著我邊輕喃著:"這是愛妃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朕要把眼睛治好,只有治好了朕才能看到朕最心愛的皇後...

  "嗯!"我閉著眼睛,舒心地感受著男人濃濃的愛意。

  而在甜蜜中享受的我們卻聽不到洞外的一席對話:

  "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裏,你會是什麽感受?"

  ""

  "是不是和我一樣心如刀割,可是你卻要選擇這種方式來愛她!"

  ""

  "你還是不肯告訴她你是誰,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你只要說出一個字,我就廢了你!"

  日子一天比一天開心,皇上眼睛好轉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黑衣人說只要再花上一段時間皇上的眼睛便可以痊愈了,這話讓我開心地拄著黑衣人轉了一圈,看得段清狂下巴都垮了下來。

  山林中冬天早已經匿跡,春天悄然無息地來臨,萬象回春,鮮花鬥豔、蜂蝶擾攘,草木昆蟲等到處爭先恐後地滋生繁殖著,蘊含生機的氣息在空氣中慢慢地蒸騰著。

  趁著黑衣人與皇上又進去小洞的時刻,段清狂領著我在山林中悠然地逛著,一路上野花缤紛、青草新嫩,大自然豐厚的饋贈讓我心曠神怡。

  "櫻桃,櫻桃!"我拉扯著段請狂興奮地又蹦又跳,前面是幾顆已經結果的櫻桃樹,滿樹的櫻桃鮮紅欲滴,叫人垂誕三尺。

  我樂得忘乎所以,走上前去采搞起來,一邊捕一邊往嘴裏送:"啊!好吃啊好吃!"

  段清狂寵膩地望著我,迷人的明眸洋溢著濃濃的笑意:"慢點吃,還有很多!"

  櫻桃將我的兩個腮幫子擠得鼓鼓的,我還來不及吞進肚裏,手裏的又塞進了嘴裏,樹上的很快又到了手裏,一不下心嗆得我又翻眼又抹脖子。

  段請狂又好氣又好笑,慌'貯給我捶背,半天我才順過氣來。

  我吐了口氣,將手中的幾顆櫻桃塞進段清狂的嘴裏,他張口,含下幾顆櫻桃又飛快地輕咬我來不及縮回去的手指。

  "餵!"我收回手,不滿地瞪他一眼。

  "哈哈,"他輕笑出聲,突然伸出手牽住我,邊走邊說,"雪兒,如果我們兩人一輩子生活在這裏,一定很幸福的!"

  一輩子,好漫長啊,而我的下半生真的是在那個像個大鳥籠一樣的皇宮中度過嗎,我有些微怔失神。

  山洞內,我抱著一堆新采的野花開心地向黑衣人與皇上跑去,段清狂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雙手抓著滿滿的櫻桃,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撲!"鮮花蔽目之下,一個台階讓我四肢大張地摔在地上,手中的鮮花拋起來,花瓣亂飛,一時間,我滿身滿頭滿面都是花,連出氣的鼻孔也被一朵花兒堵著,狼狽極了。

  跟在身後的段清狂慌得把手中的櫻桃一扔就衝過來,可是一看我的情形就哈哈大笑起來,皇上走近一看也放聲大笑,就連黑衣人也悶笑出聲。

  "抉我起來!"我沒好氣地衝著笑得東倒西歪的兩個男人大吼,段清狂與皇上憋著笑一左一右將我扶起來。

  我在遍地狼藉的鮮花中挑出幾朵尚完整的鮮花,越過皇上與段清狂向黑衣人走去。

  "大叔,這是我送給你的!"我將花遞到黑衣人的手中。

  他微微一愣,伸手接過鮮花,盯著手中的花朵,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我不明了的複雜的情緒。

  "大叔,謝謝你這樣幫我!"我真誠地說。

  "老夫沒有幫任何人!"

  黑衣人憐冷地丟下一旬,站起身便離去,手中依然緊捏著我的鮮花。

  夜已經深了,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再看身邊的皇上已經睡熟了,呼吸聲平穩而均勻。我有些失神地盯著他俊朗的臉看著,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煩躁,索性起身走向洞外。

  走到洞口,竟然意外地看見黑衣人背對著我木然而立,呼呼的山風掀動了他的黑色衣衫飄飄欲飛,黑發拂動。

  "大叔!"我輕喚著,走向他。

  聽到我的叫聲,他慌忙將手中的東西塞進衣袖內,動作迅速得令我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

  我疑惑地問:"大叔,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這話應該是老夫來問你!"冷泳協的聲音。

  我毫不介意地靠近他,迎著有些寒得刺骨的山風,俯視著山下稀稀疏疏若隱若現的燈火,悶悶地說:"我睡不著,大叔我們聊聊天吧

  ,,,

  黑衣人不吭聲卻也沒有離去。

  "聽段清狂說,"我指著山下,自顧說著,"今晚山下在過節,很多人都帶著假面具遊玩,誰都猜不出對方是誰,呵呵,很有趣!"

  "你想去玩?"黑衣人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問道。

  "想啊,我從來沒有玩過!"我托著腮,出神地盯著遠方。

  黑衣人突然轉身便進洞裏,片刻,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又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臉上黑布不見了,臉上帶著一個仿造關公的面具,他將手中一個面具遞給愕然吃驚的我,道:"我們下山去!"

  "大叔,你真好!"我心花怒放,歡躍雀跳。

  黑衣人又是一聲不吭,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展開輕功,朝山下奔去。

  山下的集市中,人山人海,燈火眩目,幾乎人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面具,或猙獰或恐怖或有趣,熱鬧非凡。

  我目不暇接地盯著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燈籠,還有不時迎面而來的生動有趣的面具,人來人往,我一不小心便被擠得跌到一邊去,一只大手及時而有力地將我牽住。

  "大叔!"我低聲喚著。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卻沒有回頭沈默不語地牽著我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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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發表於 2016-3-5 01:48: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一、

  我有些失神呆愣地盯著兩只交織握著的手,仿佛這世界的一切都在這裏停止了,我看不見身邊的人群也聽不到身邊的雜音,我的世界似乎

  只剩下這麽兩只交織在一起的手。

  我的手被皇上、被慕容勿離、被八王爺、被段請狂牽過無數次,可是卻沒有此刻讓我如此恍惚。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很多年前的現代

  ,父親牽著年幼的我在遊樂園帶玩著,驚公主般漂亮的我開心地蹦蹦跳跳,父親的手暖暖的,很大很大,緊緊地抓著我的小手,父親的笑是那麽親切,而旁邊的母親笑得那麽滿足。

  望著黑衣人寬大的背影,循著他堅定的步伐,我心中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覺,這種安適而甯靜的感覺,自父親離開我們母女後,我再也沒有感受過。

  走到人群稀疏的地方,黑衣人放開我的手,我心裏一陣失落,忍不住又去抓他的手,這一松一抓,有樣東西從他的袖子中滑落,我一看

  ,竟然是我送給他的那幾束鮮花,只是已經開始枯萎了,我心裏湧出難言的滋味,原來剛才在洞口他看的便是我送他的鮮花,而他是那麽在意我送的東西。

  黑衣人倉皇地撿起地上花,重新塞進袖子裏,避開我的眼光,聲音裏有一絲慌亂:"我們回去!"

  "大叔!"下一秒,我做了一個連自己的吃驚的動作,雙手從他身後緊緊地環住他。

  他全身一僵,我也一愣,來來往往的人看見這一幕都停下來指指點點。黑衣人突然轉身攬住我的腰,展開輕功,朝山林中奔去。

  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中,黑衣人停下腳步,我奇異地擡頭看他,卻什麽都看不見,只感覺到他拉開臉上的面具,然後迅速地,他俯下頭,尋覓到我的後,灼熱的嘴唇壓在我潤濕的唇上,不斷輾轉吸吮,他的溫舌滑入我的口中,與我的舌頭糾纏交織。

  一陣暈眩、迷亂和心慌瘋狂的席卷了我,靈魂如同脫離肉體,輕飄飄的浮在缥缈的幻境,緊緊的貼著面前的男人,攻手死命的攀住他

  ,像溺水者攀住救命浮木似的。良久,我軟倒在他的懷中,他環抱著我,暖暖的,甚至皇上,都不曾給我這麽溫暖安心的感覺,可現在卻如此奇異而突然地襲來。

  隨後,黑衣人將我送到洞口,放開我,帶著面具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我委屈的淚水莫名其妙地接落出來,擡手摸摸自己的唇,上面還殘存著他的溫度,什麽時候我竟然也有了少女的心懷,爲一個莫名其妙的吻而掉淚。

  "愛妃,愛妃,你在哪裏?"皇上焦慮而倉皇的聲音由遠而近。

  我慌憂抹幹眼淚,衝了進去。

  春天中午的陽光暖暖的,我機械地打理著午飯。

  兩天了,我微鎖著眉頭,托著腮呆愣地望著一躥一躥的爐火,這兩天來,我明顯地感覺到黑衣人在躲著我,除了一起吃飯外,他就不曾出現在我面前。

  那個夜晚,那個吻,那麽深刻地刻入我的心中,以爲睡一覺便可以忘,可至今仍是曆曆在目。如果說對八王爺的心動只是因爲感動,對段清狂的心動是因爲愛美之心,對慕容勿離的心動是因爲虛榮心,那麽對黑衣人的心動又是爲什麽呢。

  "是戀父情結!"我拍拍自己的大腿,喃喃著,又自言自語低聲咒罵自己,"我水性楊花、我不知廉恥、我花心、我下賤,我愛的人是皇上,只愛皇上,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大我那麽多的大叔昵...

  可是心裏怎麽那麽煩躁啊,我氣惱地甩手,這一甩便甩到旁邊的柴木上,"痛!"我吃痛得蹦得老高,一看一根刺竟然毫不留情地紮進我柔嫩的手指裏。

  突然,面前一股疾速的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受傷的手竟被緊緊地抓在一雙大手裏,"該死!"嚴厲的聲音在我的頭上響起。

  我擡頭,只看見黑衣人聚精會神地盯著我的手,一雙劍眉緊淒在一起,緊跟著我手指一陣癢痛,那根剌竟被拔了出來,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小心翼翼地給我的手指塗上,一系列動作完畢後,他才放下我的手。

  黑衣人對上我的目光,四日相對,竟都有些呆愣。他的眼神幽暗而深邃,仿佛有種強大的電力,我呼吸一窒,心突然跳得很厲害,我感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地面崩塌,只剩他的眼神纏繞著我,將我逼得喘不過氣,

  "愛妃,你怎麽了,膚聽到你的叫聲了?"皇上急切的聲音及時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我含笑迎上去:"沒事,只是手指不小心被紮了一下!"

  "讓朕看看!"皇上摟住我,憐惜地將我的手放在嘴邊一邊看一邊細細地吻著。

  我回頭,黑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一瓶藥水仍舊靜靜地躺在爐坑上,我的心不知不覺湧出一股難言的滋味。我踮起腳,吻上皇上的唇,彼此纏綿地吸吮,或許這樣才能消除我心裏頭的不安與慌亂。

  山中的用品所剩無幾,段清狂打算下山去采購,經不住我的軟磨硬纏,三個男人終于答應讓我下山,只是得易容.

  于是我易了一個以前與範柳原在一起時所易的相貌,一套男裝,然後配上曾經讓範柳原想笑又不敢笑的一小縷胡子,我說話的時候胡子便很合作地一抖一抖。我的樣子讓皇上與段清狂笑得東倒西歪,我偷偷瞟了一眼黑衣人,他幽深的眸子裏也飛快地閃過一抹笑意,然後

  換上一抹沈思。

  看見段清狂正在煩惱著不知道易什麽容,我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靠近他:"你就化女裝好了,肯定是仙女下凡!不過肯定有很多人這樣,"我故意掛上一絲淫笑,貼近段清狂,輕他地勾起他的下巴,"小娘子,我們去快活快活!"

  段清狂哭笑不得,氣惱地掃掉我的手:"我七尺男兒身,讓我扮女裝我還不如死了!"

  皇上又好氣又好笑地將我拖到自己的懷裏,懲罰似地在我的臉上輕咬了一口,笑罵:"竟敢調戲其他的男人,太不把朕放在眼中了!"又擡起頭望著段清狂,笑道,"不過朕倒是贊同愛妃的建議,你扮女裝肯定適合!"

  "好啊,扮女裝,遭非禮的時候,本少爺保護你!"我興奮地跳起來大叫,段清狂一張俊臉布滿了黑線。

  不過,最終段清狂還是死都不願扮女裝,只隨便易裝成一個普通的柴夫便帶著我下山。

  山下,白天的市集比夜晚更加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叫賣聲四起。

  "我們過去那邊買東西。"段清狂扯扯我的手,指著街道的另一邊。

  "不要拉呀,兩個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像什麽話!"我趕忙拍掉他的手,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我們的動作,我安下心來,又說,"我們分頭去買東西,一個時辰後在這裏碰頭!"

  "不行!"段請狂想都不想就拒絕。

  "我說行就行,"我雙手叉腰,大聲地說,"這樣我們的動作可以快些,再說現在我是一個E陋的男人誰會對我怎麽樣,再說,"我

  貼到他耳邊低聲說,"我要去買些女性用品,總不能帶上你吧!"

  段清狂易了裝的臉還能隱約看見一絲燥紅,半晌,他才讷讷開口:"那你小心點,一個時辰內一定要趕到這裏!"

  "安啦!"我興奮地融入人群中,段清狂無奈地望著我的背影搖搖頭,轉身也離去了。

  好久沒有這麽自由自在地逛街了,我仿佛一只飛出了籠子的小鳥,這裏轉轉那裏看看,心情說不出得愉悅。突然間想起黑衣人來,我停在一個攤子前買了一個香囊,賣香囊的老太婆笑著打趣:"公子是送給娘子的吧!"我笑笑,將香囊揣在懷中。

  走到一酒樓旁,竟看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圍著一個攤位時而歡呼時而歎息,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借著自己個子較小的優勢使勁鑽了進去。這一鑽便鑽到一對年輕的男女身邊,男的濃眉大眼、英俊不凡,女的豔麗耀眼、風姿飄逸。

  看見我從他們身邊鑽出來,那男子淡淡掃了我一眼,那女人卻不滿地瞪一眼,我縮縮脖子抱歉地笑笑。那對男女又將眼光放在攤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攤主轉動著手中的三個倒扣著的碗。旁邊的人面紅耳赤地叫喚著:"劉備!""張飛!""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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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發表於 2016-3-5 01:49: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二、

  看了半天,我終于看出眉目來了,三個碗中分別倒扣著劉備、張飛、關羽的牌子,周圍的人只要壓對中間那個碗下扣的是誰的牌子便可以贏錢,這三分之一的機會卻讓人們連連輸去了手中的銀兩,旁邊那一對男女更是輸了不少。

  旁邊的豔麗女子咬牙切齒,不服氣地低吼著:"我就不信這次還不是劉備,總不可能每回都那麽巧!"年輕的男子沒有吭聲,只是緊鎖著劍眉,似乎也在思索著。

  我啞然失笑,肯定是攤主在出老千了,在現代的電視電影上都是這麽拍的,只是攤主動作之迅速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我開始在腦海中搜集以前在電視電影上看到的出老千的鏡頭,突然靈光一閃,我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姑娘,把錢全壓下去啊!"我碰碰那個豔麗女子。

  她嫌惡地白我一眼,不理我,旁邊的男子瞟了我一眼。

  "姑娘,你的膽子不會越賭越小了吧!"我笑著撫撫自己嘴角上方幾根可笑的胡須。

  被我這麽一澈,豔麗小姐果真是漲紅了臉,將手中幾錠大銀子全丟在劉備的畫像上,大叫:"劉備!"攤主興奮得眼睛一亮,樂得嘴巴合不攏:"姑娘,想好了,這就開了!"

  "等一下!"我抓住攤主那只即將挑開中間的碗的長勾,我慢條斯理地對著吃驚的攤主說,"我不從這裏開,我要開另外兩個碗!"

  然後衆目睽睽之下,我挑開左邊那個碗,是"張飛",右邊的碗,是"關羽",我含笑盯著面色蒼白、大汗淋滴的攤主,道:"這中間的碗就不用挑開了,肯定是劉備!"

  "哥,我們贏了!"豔麗女子興奮地拉著身邊的男子大叫大嚷,男子卻將若有所思地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接過攤主通過來的銀兩全放進豔麗女子的手裏,笑著說:"姑娘,小賭怡情,大賭亂性,姑娘還是少賭爲妙。"

  兄妹倆跟著我擠出人群,年輕男子抱著拳朗聲對我說:"公子,這次是你幫我們兄妹倆贏回銀兩,何不與我們共飲兩杯!"

  "好啊!"我想了想便點點頭,隨著他們進了酒樓。

  一進入酒樓幽靜的雅座,豔麗的女子便迫不及待地問我:"公子,你說說這是怎麽贏的,怎麽我壓了幾十回都不是劉備?"

  一旁的男子望著我,沈吟道:"我猜想中間那個碗裏根本就沒有劉備,而是張飛或關羽,我剛才一直懷疑攤主在要騙術,只是他的動作太快了,我沒辦法看清,幸虧公子你想出這個妙計來。"

  我玩弄著嘴角上方好笑的胡須,點點頭,得意洋洋地說:"本少爺只不過略施小計,攤主看你們出手大方,自然是坑你們,你們每次都壓劉備,攤主自然早就將三張牌子中的劉備藏起來換成了其他的,只是你們沒注意而已。"不過說來應該感激我現代的電視,若非沒有在電視上看過這麽一幕,任由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樣的妙計來。

  "這個攤主實在太過分了,我這就去砸了他的攤!"豔麗女子憤憤不平,風風火火就要出去。

  "回來!不許惹事!"男子呵斥著,豔麗女子一臉的不甘心。

  我日甲著茶,慢條斯理地說著:"姑娘不必衝動,這騙人與被騙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而且賭場上若無騙術也不成賭場了。,,

  "公子所言極是,不知公子貴姓?"男子爽朗地笑著。

  "兔貴姓劉,聽你們兄妹倆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我打量著他們身上價格不菲的衣服,總覺得他們的身上氣質雖高貴卻又不同于一般官僚仕宦的子女,我皺著盾頭想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兄妹倆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男子又笑著回答:"我們兄妹做生意路經此地,所以逗留幾日。"

  "噢!"我也不好追問人家,便隨意地在四周掃描。

  這一別開眼,竟然看見全身帶著孤傲冷酷氣息的慕容勿離帶著一群人走上了我們這上面的雅座。我一愣,怎麽兩次易裝都能碰上慕容勿離,而且都是在酒樓遇上。

  "公子!"豔麗女子的聲音喚起來,見我沒有回神,又加大嗓音叫喚,"公子!"

  "啊!"我嚇得手中的杯子一抖,滑落的杯子在我手中蹦了幾蹦才被我抓在手裏,我出了一身冷汗,幸虧這杯子是空的。

  緊跟在慕容勿離身邊的墨維突然望了過來,兩眼緊盯著我皺起一雙濃眉,突然就向我走來,我心懸到了喉嚨上。

  “公子,我們似乎見過面?"墨維走到我的面前,目不轉睛地死盯著我,似乎想盯出一個洞來。

  我心裏暗暗叫苦,這墨錐認人的功夫是一流,所以慕容勿離才專門派他搜集江湖的大小事。我假笑兩聲,粗著聲音:"公子恐怕是認錯入了,在下與兩位堂兄妹做生意剛剛路經此地!"

  那兩兄妹挑挑眉,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兩兄妹挑挑眉,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墨維疑惑地看看那對面生的兄妹,又疑惑地望了我幾眼,猶猶豫豫地說:"可能是在下認錯人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飛快起身對那兩對兄妹說:"你們先坐著,堂哥我下去買點東西。"

  不等他們點頭,我起身就走,忙中生亂,竟與低頭端著茶水的夥計撞了一個滿懷,這一撞可不得了。我跌坐在地上,頭上的帽子竟被夥計的手勾了起來,一頭如瀑布般的秀發竟散了出來。

  "呀!"人們錯愕地盯著我驚呼,我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滑稽,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硬生生地告訴了人們我的女兒身,而臉上卻貼著兩绺可笑的胡子。

  我狼狽地爬起來,慌忙抓起帽子就跑,卻重重地撞上一堵肉牆,擡頭,只看見慕容勿離低著頭,鐵青著臉,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盯著我。

  突然,我的嘴角上面一陣癢痛,兩绺胡子被狠狠地扯了下來,慕容勿離狂喜叉暴怒地將我緊扣入懷中,忘情地叫喚出聲:"忘兒,是你,真的是你!"

  我被他結實的胸口悶得揣不過氣,只聽見旁邊有許多人在驚呼著:

  "盟主,她便是皇後!""皇後啊!"..

  "哥,是皇後!""搶!"是那對兄妹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刀劍的激烈的打鬥聲還有人們驚慌失措的聲音,而我自始自終被塞在慕容勿離的懷中,直到我呼吸不了昏迷而去...

  再次醒來時,只感覺到身上涼涼,一只手在我的胸口附近遊移著,睜開眼,竟發現自己的上身衣服褪去一半,而慕容勿離略帶粗糙的大手在我曾經受過傷的地方撫摸著。

  "走開!"我又羞又氣,用盡力氣將他的大手推開,迅速整理好衣服,戒備地盯著慕容勿離。

  "那傷口還痛嗎?"慕容勿離寒著臉,聲音卻帶著一絲憂心。

  "不勞慕容莊主費心,"我冷笑著,諷刺道,"這傷口有一部分是拜莊主您所賜!"

  他站起身,背對著我,聲音寒冷,"我說過,被最愛的女人背叛的感覺,生不如死,所以我會先殺死我愛的女人,然後再殺死自己。"

  "我沒有背叛你,而我本身就是皇上的女人,只不過那段時間失去了記憶。"我淡淡地道出一個事實。

  他突然轉回身,手指輕挑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深沈黝黑的眸子冒著熊熊的火焰,我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半晌,那團火焰慢慢地淡了下來,他聲音依然冷酷:"以前的一切我都不予追究,我們的婚禮依然要繼續完成,而你從今以後只能屬于我一個人,你不許背叛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追究,你有什麽權利來追究我,我冷笑著說:"繼續婚禮?慕容莊主,難道你又想用我來抓段清狂,這次我倒是確定他會專門來救我”。

  慕容勿離目光驟冷,冷傲的臉上醞釀著濃濃的怒氣:"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同他在一起?"

  "是!"看著慕容勿離的怒氣被我引起,我竟然有一種變態的快感,不過暴怒的獅子還是挺嚇人的。

  他突然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下去:"我說過以前的一切我都不予追究,從今以後你只能屬于我,還有我們成親的日子定在明日!"

  話一落下,人便離去了,我托著腮皺著眉頭,他好像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不過我的回答也只等同于放屁,看來明天我可以第二次做新娘了,也算是過過新娘子瘾,我苦中作樂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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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發表於 2016-3-5 01:49: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三、

  不過我這個第二次做新娘的計劃是被打亂了,當夜幕容山莊陷入一片混亂中,火光攢動。我愕然地站起身,卻被衝進來的慕容勿離嚇了一跳,他寒著臉抱起我便飛奔出去,身後跟著一群人。

  可是我們的去路卻被一群人給攔住了,我終于看清是怎麽一回事了。攔住我們去路的是黑衣人大叔,而他身邊是段清狂與八王爺,還有許多拿著火把的人,這時慕容山莊內的人團團地將我們圍住。

  "大叔,快點救我啊,我不要成親!"我興奮地大叫著,慕容勿離臉一沈,一雙手緊緊地勒著我的腰身,緊得我忍不住吃痛叫出聲。

  黑衣人猶如惡魔般的寒冽眼神緊盯著慕容勿離,令人發寒的氣氛在四周無形中擴散開來,他渾身恐怖的殺氣,像魔鬼的雙手緊緊的扼

  住所有人的喉頭,連我第一次看見這樣陌生又熟悉的黑衣人時,都忍不住心裏發顫。

  "放開她!"黑衣人陰森森的語氣在這種氣氛裏顯得更加陰冷。

  "放她?"慕容勿離冷笑著,冷傲的臉上有一絲怪異,"‘血手'你終于出現了,不過我絕對沒想到你會來搶我心愛的女人。"

  "血手"?我愕然地睜大眼睛,大叔真的是那個傳說中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魔敦敦主,我倒覺得他是那麽親切,雖然他總是對我冷冰冰的,可是我卻能感覺得到他那顆溫暖的心,如果說冷酷無情我倒覺得慕容勿離更勝一籌。

  可是下一刻,我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只見黑衣人的雙手突然變得通紅,紅得像火,紅得像血,只見他身體在周圍的人群裏慢條斯理的走動著,似乎故意慢鏡頭般享受著殺人的快感,手一伸,一具具屍體在他的身旁倒下,而倒下的屍體匪夷所思而痛苦地瞪大著眼睛,手裏依然保持著舉刀的動作。

  我看得毛骨悚然,我終于明白了,爲什麽江湖都說"血手"恐怖可怕得驚人,光他冰冷陰寒猶如惡魔般的氣息足夠嚇掉人的三魂七魄,而他的身手又是如此不可思議的迅速而狠毒,殺人時那麽毫不猶豫那麽冷酷無情。當看見他的手開始伸向一邊的以前對我照顧有加的林總管時,我忍不住大叫出口:"住手,大叔!"

  黑衣人的手突然停在林總管的胸前三公分左右,然後慢慢地放下手,手中的血色漸漸退去恢複正常。所有的人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黑衣人又看看我。林總管睜開眼睛半天回不過神來,段清狂也是滿臉的錯愕與怪異,慕容勿離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周圍一片怪異的寂靜,只聽見"啪啪!"的燒火聲。

  "怎麽了?"這怪異的情形讓我不安地在慕容勿離的懷裏動了動。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兩眼冷峻地緊盯著黑衣人,倒是身邊的墨維低喃著:"這江湖中有兩件不可能的事,一件是讓武林盟主露出做笑,另一件便是從‘血手'的手中救下他要殺的人,而第二件比第一件還要難上加難,因爲他是連婦孺幼子都下得了手的魔鬼,可是你卻讓兩件不可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除非...

  "除非他跟我一樣愛上了你!"慕容勿離苦澀地接過墨維的話。

  愛上我?我張大嘴巴,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我看看黑衣人,接觸到我的目光,他迅速地別開眼。

  "狂,你來救我嗎?"幽幽怨怨、如歌如泣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氣氛也奪取了大半人的注意力,楚楚可憐的水月心被拖到我的身邊。

  慕容勿離一手抱著我,一手將水月心拖起來,對這黑衣人冷道:"你的未婚妻,我歸還給你,你別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水月心看見黑衣人的那一刻,花顔失色,渾身顫抖不已。

  黑衣人是"血手",那水月心是他的未婚妻,明白這一切,我突然覺得心裏悶得發慌。

  慕容勿離提起水月心,暗運真氣,像球一樣將扔給黑衣人,黑衣人不但沒有伸手接,反而揮揮手,水月心向一邊落去,那顆姣美的頭顱重重地砸在一塊硬石上,鮮紅的血四溢飛濺,柔美的臉此刻因爲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混合著噴泉般的血,顯得說不出得猙獰與可怕。

  我捂著嘴,忍著一陣又一陣突然往上湧的惡心感,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這殘忍的一幕,此時此刻我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江湖流傳著"血手"的慘無人性。

  "看好她!"慕容勿離將我推給一旁墨維,低聲吩咐,一步一步向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卻和段清狂交換了一個眼神,突然就向墨維與我這邊襲來,周圍的隨從與武林人士全都緊繃了起來。這時,-群宮兵也衝了進來團團圍住慕容勿離,庭院內一片混亂,刀劍聲,慘叫聲接連不斷而起。

  不同的手伸向我,此刻的我非但不是墨維的籌碼反而成了累贅,沒一會,我便被轉到不同的人手裏,像籃球一樣被傳來傳過去,我被傳得頭暈腦脹。最後我落入黑衣人的懷中,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慕容勿離的急躁聲音衝了過來,黑衣人將我提起-丟,嚇得我心驚膽顫以爲水月心的悲劇要重演了,可是他卻准確無誤丟入八王爺的懷中。

  八王爺抱著我翻身上馬邊飛奔離去,身後是慕容勿離猶如受傷的野獸般狂暴的怒喊聲..

  八王爺帶著我飛奔到一所空廟前,止住了馬,將我抱下馬,我雙腳一軟卻癱倒在他懷裏。

  "怎麽了?"八王爺擔憂地握住我冰冷的手,讓我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呵呵,可能是受驚過度!"我半認真半開玩笑,不過,剛才黑衣人殺人那一幕確實曆曆在目,一種徹骨的寒冷又襲上我的心頭來,我忍不住緊貼著八王爺。

  "雪兒,看你的臉色這麽蒼白,肯定是受了很大的驚嚇!"八王爺憐愛地撫摸著我的臉,溫暖的手慢慢地暖和了我的臉,他的語氣突然有些沈重,"這江湖本來就是用血鑄成的,雪兒你不適合那裏,可你卻偏偏惹上了江湖黑白兩道最厲害的人。"

  "那皇宮適合我嗎?我還不是惹上你與皇上兩個最厲害的人。"我苦笑道,這世界哪有地方是天生爲你量身定做,還不都是讓人去適應環境然後慢慢地想盡辦法地改變環境,再或者是走投無路的時候,絕然地離開這個環境。

  "雪兒,你總是讓人覺得不安,也讓自己如此不安!"人王爺突然收緊雙臂,讓我更加貼近他。

  不安,是的,我的心是這麽的不安著,還記得在現代的時候與心理醫生聊過天時,心理醫生曾經說家庭離異的孩子都會有一種不安感,總是全面戒備著周圍的環境是否在變化著。而身在皇宮那種變化莫測的地方,我更加不能心安。

  良久,黑衣人與段清狂終于趕來將我帶走,八王爺傷感卻也無奈,只是久久地目送著我的離去。

  山洞內的皇上早已經是坐立不安,看見我出現在洞口,又驚又喜地抱住我,激動得語無倫次:"朕,好擔心,擔心,愛妃,朕好怕你有事!"

  "我好好地在這裏啦!"我回頭,黑衣人與段清狂己沒有了蹤影。

  一連幾天,山洞的生活似乎依舊沒有什麽改變,可是我與黑衣人卻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對方,連段清狂與皇上都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麽。

  熱氣陣陣、霧霭缭繞的溫泉旁,我坐在條石上,一雙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無意識地拍打著底下的水。段清狂走近我身邊,挨著我坐下,我沒有理睬他。

  "你在躲著他?"段清狂皺著好看的眉頭,斜身盯著我。

  不說也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像是對他說又像自言自語:"他殺了很多人!"

  "可是你讓他停手的時候,他停住了,你知不知道,從來沒有能夠救得了他要殺的人,可是你做到了,足以說明他對你是...是多麽的重視。"段清狂有些苦澀地把最後的一句話說出來。

  我無動于衷,淡淡地說:"他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殺了,難保哪天也會把我殺了!"

  "那是水月心該死,他不殺我也會殺!"段請狂俊美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怒氣。

  我錯愕地停下拍水聲。

  "水月心是前任教主的侄女,前任教主是血手的師傅,臨死前給血手與水月心訂了婿,水月心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水月心,但是師命難違他便同意了這門親事。誰料水月心是那麽無恥的女子,她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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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六十四、

  段清狂頓了頓,又說,"我是魔教的第二把手,她以爲我爲了教主之位願意與她合作除去血手,卻沒想到我與血手情同手足,不可能爲了區區一個教主的位置就自相殘殺。"

  背後竟然有這麽多的故事,我愣愣地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世間的對錯真的很難辨別。

  "我與血手殺人不眨眼,那也是從小被灌輸的,在我們的思想中只有斬草除根、趕盡殺絕八個字。,,

  我硬生生地打了寒顫,脫口而出:"你們這樣好殘忍!"

  段清狂俊美的臉上問過一絲受傷,卻嬉皮笑臉地貼近我說:"那麽雪兒姑娘是不是很害怕啊,說不定哪一天我先奸後殺。"

  我好笑地拍打他貼過來的腦袋,說:"你生得這般俊美還是小心點,說不定哪天我將你先殺後奸了!"

  段清狂裝模作樣地做出害怕的樣子,然後無奈地歎氣搖頭:"你這女人的臉皮真厚,這話都說得出口。"

  "呵呵!"我笑起來,剛才有些沈悶的氣氛一掃而空。

  "他愛你!"段語狂定定地望著我,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我一愣,擡頭望天,天是沒有,只有石壁。

  "你也愛他,對不對?"段清狂緊跟著又說了一句。

  我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離去。身後,段清狂呆呆的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潺潺流動的泉水。

  當天晚飯時,四人圍著桌子默默地用餐著。

  用完飯,黑衣人放下碗,擡頭對我也對著大家說:"明天我再運功一次清一次毒,大家便可以離開這裏了!"

  說完轉身便離去,段清狂望著我,皇上也望著我,我只是沈默不語拼命地往嘴裏塞著飯。明天便走了,其實我知道離開這裏也是這兩天的事了,因爲皇上的眼睛差不多完全複明了,可是聽見黑衣人用那麽平靜的語氣說出來,我的心卻很難受,難受得令我窒息。

  晚上,我開始收拾我與皇上的行李,放進去又拆開再放進,來來回回,終于發現自己一直在走神著,手只是無意識地忙碌著,我幹脆停下手。

  皇上一旁沈默不語地盯著我,看見我終于把行李丟到一邊,突然一把將我攬入懷中,低聲祈求著:"愛妃,我們要回皇宮了,你可不可以開心一點,朕以後會常帶你出來,我們每年都出來避暑,你喜歡去哪裏朕就帶你去哪裏,好不好?"

  我將頭埋在皇上的懷中,心裏卻不知道是怎麽一種滋睐,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是舍不得離開這裏,還是舍不得其他的東西。

  夜已深了,又是我的難眠之夜,聽聽身邊皇上平和的呼吸聲,我蹑手蹑腳地爬下床,走出洞口,一出洞口便看見黑衣人木立在那裏,黑衫飄飄。

  看見我走近他,他微微一愣卻沒有吭聲,手中的東西迅速地藏入衣袖內。

  "把那些花瓣給我!"我伸出手,我知道他藏起來的東西肯定是我那天送給他的鮮花,恐怕現在只剩下幾片枯萎的花瓣了。

  他靜靜地掏出一塊包裹著的布,我慢慢地把布打開,裏面躺著十幾片枯萎的花瓣,我擡起眼簾,他有些狼狽地將眼睛別開。

  我拿出一個香囊,小心翼翼地將花瓣塞進去,仔細地封好,然後遞給黑衣人,他接過去,幽深的眼睛有一點亮光。

  我們默默對視了良久,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支竹子,聲音有些苦澀:"這是段清狂的竹子,你有事,一吹他便會出現。"

  "爲什麽不是你?"我沒有將竹子接過去,只是愣愣地望著他,難道他是想從今以後與我斷絕關系了嗎,思及這裏,我的心猛然一陣抽痛,痛得徹骨。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竹子塞進我手裏,轉身便離去,我卻跨出了一步,擋在他身前,我們靜靜對視著,突然他望向我的身後,眼中間過一絲怪異情緒,我跟著他的視線回過頭,卻看見皇上站在洞門口,愣愣地望著我們,我一愣,黑衣人閃過身飛快地離去。

  皇上一聲不響地牽著我回洞內,突然他將我緊緊地抱住,雙臂好似鐵箍似的緊緊地箝制住我的身軀,灼熱的雙唇顫抖而熾熱地輾轉地傾洩著他的狂熱與不安...

  皇上也感覺到什麽了是嗎,才會那麽不安,而我才知道在山下的那個晚上我竟然把心遺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那麽突然那麽不可思議那麽讓我無法控制。

  突然身上一涼,衣服褪盡,皇上已經滑入了我的體內,我歎息著翻上他的脖子,就讓這一刻的激情將所有的一切都忘掉吧...

  次日風和日麗,黑衣人與皇上一大早便進了小洞內,我哼著無名的歌曲,給他們做最後一頓飯。

  段清狂像鬼魅一般悄然無息地走近我,俯下身,俊美的臉在我的眼前來了個大特寫,他不滿地抱怨著:"以後不能這樣每天見到你了,你反而還開心得起來。"

  我好笑地推開他的臉,歡笑著:"你這張俊臉我看久了,你就不怕我看膩了啊?"

  段清狂露出一絲桀骜不馴又狂傲的笑容:"我這張臉可說是天下無雙的,怎麽可能看得膩。"

  "那麽天下無雙的第一美男子,你可不可以去給天下無雙的美女去摘一些櫻桃啊?"我笑嘻嘻地將他推出去。

  他哭喪著臉離去,在他的身後我的笑臉隱去,我望向緊閉的小洞門,心裏頭一陣抽痛的傷感,我猛地甩甩頭,又開始忙碌著飯菜。

  不一會洞口傳來腳步聲,我笑著迎出去:"段清狂,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櫻桃摘了沒?"

  我一擡頭,笑容在我的臉上僵住,站在洞口是一臉陰沈冰冷的慕容勿離還有墨維與不少武林人士。我吃驚地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卻不敢驚叫擔心驚擾了洞內的人。

  慕容勿離突然掀開坑上的蓋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呈現在人們的眼前,他盯著我的深沈,黝黑的眸子冒出著熊熊的妒火,又痛心又冷酷地低吼:"你還給他們煮飯吃,忘兒,我說過你再一次背叛我,我會殺了你!"

  他真的會殺了我,他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誓言,我蒼白著臉盯著猶如受傷的狂亂的野獸一般的他。他欺身上前,一只如鐵爪般的大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吐出來:"忘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們在哪裏,說?"

  "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他們一早就去市集了!"我對著他叫著,慕容勿離半信半疑,手中的力道卻加重了不少,我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對著他張牙舞爪,拼命擠出幾滴淚水,可憐巴巴地哀求,"我沒有騙你,勿離,勿離,我沒有背叛你,我是屬于你的。"

  脖子一松,我腳一軟差點癱在地上,慕容勿離及時將我抱住,一雙幽深的眸子複雜萬分地凝視著我,我虛弱地衝他笑笑,老天爺,我總算把這條小命撿回來了,雖然手段有些下流。

  慕容勿離俯下頭,可是唇還沒有貼近我,一股帶著殺氣的狂風突然向他襲來,他慌忙回身應對,旁邊的人都驚呼出聲:"血手!"

  我連滾帶爬地逃出慕容勿離的懷抱,黑衣人慌忙將我接住,下一秒又把我推入皇上的懷裏,小心翼翼地護在我與皇上的面前。

  "幸虧你們出來了!"我抹了把冷汗,皇上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裏,一聲不吭。

  慕容勿離死死地盯著皇上懷中的我,目光猶如兩柄無形的利器,妒嫉而痛楚地衝我怒吼:"忘兒,你又一次欺騙了我,背叛了我!"

  帶著內力的怒吼聲震得我一陣心煩意躁,皇上連忙將我的耳朵掩住。聲音剛落,慕容勿離狂怒地向我們刮起掌風,黑衣人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我們,一邊應付著慕容勿離。

  這時,段清狂聽見聲音也匆匆地趕回來加入亂仗中,這時我才知道皇上竟然也有一些三腳貓功夫對付一般的江湖人士竟然也綽綽有余。

  最驚險最激烈的莫過于黑衣人與慕容勿離,兩個武林黑白道的老大武功不相上下,在半空中交織在一起,我看了半天只看見兩卷狂風在亂舞著,沒看出什麽結果,反而讓我頭暈目眩。我挫敗地坐在地上,不時有些血濺到臉上,我就擦一下,不時有劍啊刀啊滾到我這裏,我就撿一下。

  這時黑衣人與慕容勿離突然全停止不動了,仿佛雕塑一般,旁邊的人仍是激烈地打鬥著根本沒有顧及到他們,我好奇地研究這兩尊雕塑,半天才研究出來他們是在鬥內力。我突然想起來黑衣人才剛爲皇上逼完毒,這會不會受影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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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六十五、

  再仔細一看黑衣人果然是居于下方,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微微晃動著。我方寸大亂,想也沒想就撿起一把劍向慕容匆離衝了過去。

  "雪兒!"皇上與段清狂同時大駭地叫喚,可是已經來不及,我的劍已經剌向了慕容勿離,慕容勿離受這麽一剌激突然狂吼一聲全身的內力都爆發了出來,震得黑衣人踉跄著後退數步吐出一灘黑血,我更是可憐,像落葉一般被卷起,在以爲會被重重地砸下去的那一刻,又有兩股柔力托著我落地,竟不傷半毫。

  遠處,皇上與段清狂仍舊在打鬥之中,根本不可能分身托住我,只有眼前的慕容勿離與黑衣人,我惘然地坐在地上,慕容勿離護著傷口緩緩向我走來:"忘兒,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我卻一次又一次狠不下心來殺你,這一次,"慕容匆離突然拔出插在身上的劍指著我,痛楚地叫喚著,"忘兒,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我問你,你愛不愛我?只要你說一句不愛,我就殺了你,然後再和你一起死!"

  蝦米?用死來逼迫我,我頭皮發麻了,我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我愛你!"我輕聲吐著,眼睛卻是看向黑衣人,黑衣人一愣。

  這時段清狂與皇上同時攻向慕容勿離,身後的墨維等人卻纏住他們兩人,黑衣人慌忙將我抱起來,提氣往洞外飛奔,慕容勿離緊跟著飛身出來。在一高崖處,黑衣人看了看低下的潺潺流動的深水,突然囑咐我:"你將眼睛閉上!"

  我聽話地閉上眼睛,黑衣人突然抱著我躍身一跳,我聽見呼呼的刺臉的風,然後便是"撲!"的一聲,冰冷的水灌入我的鼻中口中,突然溫熱的唇封住我的口不斷地送氣,我想睜開眼睛卻睜不開,下一刻我跌入重重的昏迷中......

  醒來時,我竟然躺在一張幹淨的床上,我奇怪地打量周圍,突然一張幹淨清秀的臉大特寫地出現我的面前,我嚇了一跳,叫出聲:"呆子,怎麽是你,大叔呢,黑衣人呢?

  我面前的不是範柳原是誰,細致幹淨的臉,清澈的眸子,用輕聲細語的聲音說著:"他將你送到我這裏就走了,你昏睡了一天了。"

  "走了!他走了!"我低聲喃喃著,心裏苦澀,他還是走了,他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範柳原端起一碗粥舀起一勺子餵到我的嘴邊,我推開搖搖頭:"我不想吃,沒胃口!"

  "一定要吃!"範柳原卻不依不饒,聲音雖溫柔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苦笑,怎麽就忘了範柳原雖對我百依百順,可是遇到有關我健康的事情卻固執得嚇人,我皺著臉喝完一碗粥。

  喝完粥後,範柳原滿意地笑著收拾碗筷,我卻抓住他的衣角,哀求地望著他:"呆子,告訴我,怎麽找他?"

  "我也不知道怎麽找他,他說他不喜歡讓人找到他,所以忘兒你也別去找他!"範柳原細語著。

  "他是你什麽人,你們不是認識嗎,怎麽可能找不到他?"我急切地搖晃著範柳原的衣角。

  範柳原別開眼:"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所以真的不知道怎麽找。"

  我放開範柳原的衣角,掩面而撞,爲什麽黑衣人要在我對他産生依賴産生眷戀的時候,那麽決然地離去,硬生生地將我的心挖去了一角

  範柳原輕柔地將我的頭放在他的肩上,輕聲說:"忘兒,你要忘了他,他是站滿鮮血的惡魔,他不是你應該找的人,等你身體好些,我就將你送回宮中...

  我狠狠地推開範柳原,打斷他的話:"我不許你這樣說他,"看見範柳原錯愕的表惰,我放低音量,"我不想回宮,呆子,你帶我回家

  範柳原震驚得差點將手中的碗筷丟下,小聲地問:"不回宮?帶你回家?"

  我點點頭,我的心已經遺落了,回去又什麽用,當初是爲了愛情我才會留在宮中,如今那份愛情淡掉了我回去又有什麽意思,我就像太後曾說過的我是一個在愛情裏占有欲很強而且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女子,所以皇後這個位置對我也只是一種煎熬。而我真的應該像太後所建議地那樣悄悄地離開,而皇上只要知道我還在這個世上,他便不會放棄一絲希望來找尋我,而這樣的他會好好地活著,就像當初太後將我送出宮那樣,他雖然會活得很痛苦但卻很平靜,身爲一個皇上失去了自己最致命的愛情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幾天後,範柳原帶著我回到他的家,我一直以爲他的家會是一間簡陋的小屋子,卻沒想到是一所優雅別致的小庭苑,裏面只有一對年邁的夫婦在打理著,看見我被領著回來,兩個老人震驚得目瞪口呆,我可以猜得出這是範柳原第一次將女子領回家。

  不過我卻發現兩個老人對溫和的範柳原敬畏有加,對我也是非常尊敬,我忍不住暗歎,這範柳原對下人禮數方面的嚴厲。

  "你有什麽職業啊,就是以什麽爲生啊?"雖然我呆在古代不少日子了,可是一些噘口的語句還是繞不過來。

  "有一家祖輩留給我的飯館,過些天我帶你去看看。"他輕聲答道。

  不過我一直沒有心情去看他的飯館,一有空我就易個裝去打探魔教教主"血手"的消息,可是聽到的無非是什麽"血手"與武林盟主迷上當朝皇後的小道消息,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血手"的下落,我終于再一次體會到"血手"的神秘。

  兩個月後一件事終于讓我死了找尋"血手"的心,那天我竟然在範柳原的書房內看見了我送給黑衣人的香囊。

  我抓著香囊怒氣衝衝地質問範柳原:"爲什麽大叔的香囊會在你的身上?"

  範柳原窒了窒,讷讷出聲:"那天大叔將你送來時,你的身上便有這麽一個香囊,所以...我就偷偷地藏起來!"

  我又失望又傷心,狠狠地將香囊扔出書房,範柳原飛快跑出去將香囊拾起小心翼翼地把灰塵拂去。大叔連我的香囊都留下,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與我斷絕關系了,我趴在書桌上哭得天昏地暗,範柳原默默地守著我,澄澈的瞌眸藏著複雜的情緒。

  當夜,我抱著一大壺酒敲開範柳原的房門。

  睡眼朦胧的範柳原看著我與一大壺酒,人都被嚇醒了一大半,"這...忘兒...你...喝酒?"他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陪我喝酒,我心情不好!"我氣洶洶地推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往碗中倒酒,然後仰頭豪邁地將一碗酒一到而盡。

  範柳原看得一愣一愣的。

  "快點!陪我喝!"我衝著他就吼,他乖乖地坐下來,一邊喝著酒一邊靜靜地望著我。

  "喝!"我倒著自己的碗又倒著他的,哈哈大笑著碰杯,看見範柳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我不滿地大叫,"大口,你一定要比我先醉,否則有你好看的!"

  範柳原只好苦著臉跟著我一碗又一碗地灌著酒,不久,一大壺白酒便被我們喝去一大半,我們都有些醉意朦胧了。

  "呆子,你怎麽變成了好多個人了?"我笑得東倒西歪。

  "你不也一樣?"範柳原攙扶我起來,卻又同時摔了下去。

  我抱著頭,忽然大哭:"呆子,爲什麽大叔不要我了,是不是他不喜歡我,是不是我太醜了!"

  "不是,不是,"範柳原搖頭晃腦,貼到我的耳邊,"我告訴你哦,是...是因爲他太喜歡你,所以他啊自卑,他覺得自己殺了那麽多人,會玷汙了...你,他又怕自己情不自禁...

  "你怎麽...知道?"

  "因爲我是他..."

  "你是他什麽..."我搖著酒,大叫著,"來,我們喝,繼續...喝...喝。"

  片刻,一壺酒竟全入了我們的肚子,我趴在範柳原身上打著飽晴,費勁地睜著眼睛,雙手掐著他的臉,搖搖頭再搖搖頭,爲什麽我身下的人一會兒是大叔一會兒又是呆子啊,我傻笑著,"呵呵...呆子...呵呵,不對...是大叔!

  我摸索著身下的人的雙唇邊咬邊喃喃:"大叔,我喜歡你,你...不要走,陪...我..."

  身下的人似乎掙紮著:"忘兒,走開...走...開!"

  "噓!大叔,小聲點!不要讓人聽見。"我把手放在嘴邊搖了搖,然後用力撕下自己的衣服再撕下他的衣服,整個人便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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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5 01:51: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六、

  我的腦袋沈甸甸的,四肢麻軟無力,難受得要命,我費力地睜開眼睛,明媚的陽光格外刺眼。

  突然一只光溜溜的男人的手臂從我赤裸的胸部滑了下來,下一秒,範柳原熟睡著幹淨淡雅的臉落入我的眼中,昨晚的一幕斷斷續續地回到我的腦中,老天,我真的把範柳原給強奸了。

  "啊!"片刻,房間裏突然響起我慘絕人圜的尖叫聲..

  長方形的飯桌上,我與範柳原面對面地坐著吃早餐,氣氛卻有些怪異得嚇人,兩個老僕人偷偷看範柳原又偷偷看我。我擡頭時,範柳原低頭;範柳原擡頭時,我低頭。

  終于,範柳原開口了,聲音雖小卻很堅定:"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用!"開什麽玩笑,一次醉酒後的亂性也需要負責,那麽現代的男子還不都哭死。

  "我說了我會負責!"

  "不要,本來昨晚是我強奸了你。"

  我的話剛落下,旁邊的兩個老人下巴垮了大半,範柳原白皙的臉上湧出一團紅潮,卻冷聲命令著:"你們下去!"

  兩個老僕人出去後,我們大眼瞪小眼。

  最後這件事在我的堅定還是不了了之,但是我與範柳原之間的相處卻多了一份說不清的尴尬。

  兩個星期後,面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突然捂著嘴幹嘔了起來。

  範柳原張著嘴,筷子落了半只。兩個老僕人又驚又喜,飛奔而去,片刻將一個大夫給擡了回來。

  我懷孕了,我摸著還沒有一點跡象的肚子,心裏有些難言的滋味,跟了皇上那麽就都沒有懷上一胎,而與範柳原的一夜情卻種出一個果來,這精子與卵子的結合度真是奇特,也只能說我與皇上是有緣無份。

  "孩子,我要嫁給你父親嗎?"我擡頭問天,這些天範柳原除了每天給我灌幾大碗雞湯外,便是提成親之事,我卻矛盾至極。

  "還是這樣決定吧!"我拿出一塊硬幣,自言自語,"如果是正面便嫁,如果是反面便不嫁!"

  我將硬幣捂在手裏好一會,然後拋起來,趴過去一看,愣住了,再拋一次,又愣了,我不服氣又拋一次,還是愣了。

  "孩子,這是你的選擇嗎?"我輕輕地拍拍肚子,喃喃自語,走出房門。

  身後,硬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那是正面。(偶的疑問:那時候有硬幣麽?不過反正是小說,呵呵)

  我慢慢地挪向範柳原的房子,推開門,範柳原呆呆地坐在窗前,手中拿著書,眼睛卻有些呆滯,不知在尋思著什麽。

  "呆子!"我叫喚著。

  他回過頭來,衝過來攙扶住我:"你怎麽出來了?"

  "呆子啊,我來向你求婿,你答應不?"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一陣錯愕之後,便慌不擇地欣喜地點頭。

  "如果我告訴你,我心裏還有另一個男人,你要不?"

  "要!"

  "如果我告訴你,我曾經是別人的妻子,你要不?"

  "要!"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幾千年以後的世界,你要不?"

  "幾千年以後要!"

  我抱著範柳原的脖子,又哭又笑:"那我們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一個小飯館,然後成親,好不好?"

  "好,都依你!"

  我笑了,這是我的孩子替我做的選擇,拋了三次硬幣全都是正面,或許我吃過沒有父親在身邊的苦,我的孩子害怕了。

  一個民風純樸的小鎮,一間不算大的小飯館多了一對老板,幾個夥計熱情地招呼著,許多人都好奇地跑進來湊熱鬧。

  店內,我不滿地推推身旁的範柳原,問:"你怎麽有這個小飯館,而且還這麽快地找到夥計了?"

  範柳原拉拉我的手,輕聲細語地回答:"我不是講過,我有個飯館是我祖輩留給我的,夥計也是一直都在的,"突然他低下身,有些

  腼腆地問,"我們已經搬來這裏了,我們可以成親了吧?"

  "死呆子!"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脯,嚷道,"過兩天啦!"

  範柳原開心地笑著,眼中的柔意慢慢地散開。

  兩天後,庭院的空地內,很安靜,只有我和範柳原兩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我與範柳原拜了幾拜,便算是儀式完成了。

  屋子內,我們喝完交杯酒後,我淺笑盈盈:"呆子,以後你就是我的相公了,而我呢,我是你娘子哦!"

  範柳原沒有講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我,眼神怪異得令我覺得少有的難堪。

  我想喝酒掩飾,他的手已經將酒杯奪下來,俯下臉,便在我軟滑的柔唇上輕輕印上他的唇,我立刻將兩條藕臂撞上他的頸項,熱惰地響應他,于是,吮吻迅速加深,四片唇貼得更緊密。衣服褪盡,他熾熱的眼睛令我無處可逃,只能羞澀地任由他擺布。

  一陣激情過後,我疲憊地趴在範柳原赤裸的胸脯上,有氣無力地戳戳他硬梆梆的胸脯說:"看你那麽文弱的樣子,還以爲你那個不行,誰知道會這麽厲害,我快被你累死了!"

  不過累是累,顧著我肚子裏的寶寶,他的動作卻溫柔得讓人感動。

  範柳原捉著我的手,內疚地說:"對不起,是爲夫太衝動了,小寶寶不要怪爹噢!"他輕輕趴到我的肚子上喃喃著

  我含笑撫摸著他的頭,或許我真的替我的孩子找了一個好父親。

  這小棋的生活真的很平淡,而小鎮上的人也很純樸,這飯館本來就是老字號,我來了之後更是經營得有聲有色,我也從來不運用現代的一些經營手段,只是本著誠實守信的原則。

  不過小鎮上,也會有一些惹事生非的好事之徒,總被我的幾個夥計結趕跑了。這時,我才發現這些夥計都有些武功。

  我拖著範柳原一旁咬耳朵:"你從哪裏找到這些夥計的?"

  "一直都在的!"範柳原一臉的莫各其妙。

  "呆子,你沒看出來他們有武功阿!"

  "那又怎麽樣?"

  "你真是呆子一個,萬一他們貪圖錢財,先把你殺了,然後霸占你的店和娘子,怎麽辦?"我恨恨地敲了一下他的頭。

  範柳原窒了窒,讷讷出聲:"他們應該不會吧,他們看起來像好人。"

  "先看看再說了!"我沒好氣地說。

  不過不久確實還是打消了我的擔憂,這幾個夥計手腳勤快,招呼客人也很熱情,而且比較老實厚道。

  在飯館中,人來人往,小道消息也比較多,而最被人們樂談得無非是"皇後深明大義救國家教民于危難中",還有"武林盟主與血手

  同時迷戀皇後"‘皇後是狐狸精"等等事件。但是身爲話題中主角的我卻不理會這些,雖然有時候聽到血手的消息時還是會怦然心動,但是更多的是過著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還有管教那個書呆子相公。

  “相公,你怎麽又坐在這裏了?"我站在一桌子面前,低頭盯著正在對著幾個地高談闊論孟子孔子老子的範柳原,我臉上帶著笑,眼中卻冒著火。

  範柳原縮了縮頭,飛快向那幾個書生告辭便跟著我走。

  離開了那幾個書生的視線後,我火冒三丈地掐著他的耳朵:"我說過讓你去買些醬料回來,你卻給我坐在那裏吹牛,氣死我了!"

  "娘子,娘子,輕點,輕點!"範柳原歪著脖子,苦著臉哀號,幾個夥計見慣不怪地閃開。

  一會兒,範柳原又蹑手蹑腳地溜到書生堆裏,幾個書生調侃著他:"範兄,你家的母老虎又發威了,‘妻管嚴'啊!"

  範柳原只是狼狽地笑笑。

  才懷孕六個月,我的肚子便撐得像一個大西瓜一樣,懷孕真的讓人又辛苦又煩躁,範柳原也吃夠了我臭脾氣的苦頭。他怕我辛苦不讓我管店裏的事,我便經常坐在樹下乘涼著,與一些三姑六婆聊天著,範柳原一會兒拿水過來一會兒又拿水果過來,忙得不亦樂乎。

  "你相公可真疼你!"甲姑婆喃喃著,眼中的羨慕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乙姑婆酸溜溜地:"範夫人,你相公生得這麽好看,你還是要小心點。"

  丙姑婆也點頭:"就是就是,這男人啊,都是一樣的花心。"

  丁姑婆紅著眼:"我相公就是在我懷孕時候,娶了個小妾回來的。"

  越聽我越不安,到了晚上,我將範柳原壓倒床上,惡狠狠地問:"說,你在外邊是不是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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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5 01:51:32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七、

  範柳原柔和的眼瞳浮上一抹困惑,急急地道:"娘子,你怎麽會這樣想呢?"

  我冷笑著:"你已經三個月沒有碰我了,難道是因爲我懷孕變醜了?"

  "沒有!"範柳原安下心來,苦笑,"你的胎兒不是很穩,所以不能行房事,不過,"他邪邪地一笑,輕咬著我的耳垂,沙啞地說,"胎兒已經穩了,爲夫可以履行職責了。"

  被咬到敏感點的我一陣顫栗,稀裏糊塗又被某只大野獸給吃了,不過他吃得很溫柔也很小心。

  十月懷胎,我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一個小女娃終于"哇哇"從我肚子裏跑了出來。

  範柳原激動萬分,抱著我又哭又笑:"謝謝娘子,你讓我又有了家人,娘子,我愛你。"

  那時我累得虛脫,衣裳淩亂,一臉的汗水跟淚水,整個人像被溺過水一樣,醜得跟鬼有得比,這輩子沒這麽狼狽過。可是聽到他這麽說,感情瞬間把理智給掩埋了,我決定給他生更多的孩子,我願意繼續被溺水…

  範柳原對像只肉球的女兒是愛不惜手,整天"寶貝,寶貝"地叫個不停,我幹脆給女兒取名爲"範貝貝"。我把脖子上的"淚痕"摘下來給女兒帶上,範柳原一愣,"這是皇上給你,你怎麽...

  "呆子,你還想這‘淚痕'將我帶回皇上身邊啊?"我含笑,出神地盯著女兒脖子上的"淚痕",雖然這"淚痕"的傳說有點虛幻,但確實是救了我好幾次,也是我與皇上曾經的愛情的見證。

  範柳原將我擁入懷中輕吻:"娘子,你與女兒是我今生的最愛!"

  我安心地躺在他懷裏,作爲女人啊,我擁有了這麽多,應該是足夠了。

  女兒滿月時,家裏竟來了兩個老人,當初撿我回慕容山莊的劉老爹與劉大娘,我又激動又開心,抱著兩位老人哭成了淚人。

  我疑惑地看向範柳原,他輕聲說:"我知道你一直想著你幹爹幹娘,所以就把他們接來了。"

  "謝謝!"我感激地望著他。

  他只是笑著抱住我悄聲說:"要感謝的話,今晚就讓你相公多要幾次。"

  "死呆子!"我嚼道,這書呆子講話越來越不正經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我教壞了他。

  一整天,我都在與兩個老人寒喧著,劉大娘抹著淚:"忘兒啊,你這孩子真叫娘掛心啊,還以爲你有個三長兩短。還有莊主天天找你,回莊就喝悶酒,人都瘦了一圈。"

  "他身上的傷,應該沒事吧!"我曾經刺了他一劍,那一劍肯定是傷他傷到了心裏。

  "身上的傷沒事,只是他真的是對你..."劉大娘歎息著。

  "娘,您別說了,我不想再想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有了相公還有一個女兒.....

  我們三人的眼光全落在不遠的地方,明媚的陽光下,範柳原開心地哄著懷裏的女娃,小女娃發出可愛的"咯咯"笑聲,我忍不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這孩子,"劉大娘轉回頭,看著我,也笑了,"你幸福就好了,這娘也不說什麽了。看來那個男人對你也很好!"

  "娘!"我像個小女孩一樣躺在劉大娘懷裏撒嬌..

  我的女兒一天長大了,這小家夥長得就像一具晶瑩剔透,精雕而成的水晶娃娃,而且又精靈古怪,不但是她爹和姥姥姥爺疼到骨裏,就連夥計們還有客人都搶著抱她哄她,看得我都吃味。

  範柳原對女兒簡直是寵上了天,害得我常常因爲吃女兒的醋而找借口跟他吵架,不過每次他總是輕輕柔柔地笑著,我想發火都不知道往哪裏出了。而且他還懂得利用女兒,哄著女兒:"親親娘親,讓娘親不生氣!"女兒乖巧地波一個吻後,我的氣也消了,範柳原才輕輕地抱著我再給我一個溫柔綿長的吻。

  其實我是幸福的,常常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快樂地打鬧著,也常常在半夜醒來看著範柳原那張清秀而柔和的臉,我就覺得幸福在我身邊溢得滿滿的,溢得令我覺得這個世界都是美好的。可是這種平靜的幸福在我女兒兩歲以後嘎然而止。

  那天,範柳原跟著他的書友們只是高談闊論;女兒晃著兩條肉腿在客人中間晃來晃去,不時逗得客人們開心地笑出聲,我忙碌地記著賬,不時擡頭招呼客人;夥計們也是忙碌著。很平常的一天,平常得令我意識不到危險在向我貼近。

  這時,幾十個人衝進店裏來,店中一片混亂,爲首的女人停在我面前,嬌笑著:"劉忘兒,娜珍說見到你,我還不信,果真是你,竟然來到我們風家的地盤了!"

  我愣了愣,才認出站在我面前長相嬌美的女子竟是風麗豔,以前狂迷戀慕容勿離的一個女人,冤家路窄怎麽就遇上她了。

  風麗豔大笑著,怨恨地盯著我:"你這個女人,讓慕容莊主將我逐出慕容山莊,令我風家在江湖上顔面盡失,我一直苦苦地尋著你報仇,上天終于讓我找到了!"

  範柳原抱著女兒站到我身旁來,另一邊,我的幾個夥計已經與鳳麗豔帶來的人打了起來,只是他們人多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夥計們慢慢地落了下風。

  "你先帶女兒走!"我悄聲對一旁的範柳原吩咐,可是他惘若未聞,依然一動不動。

  "難怪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裏與一個野男人生孩子!"風麗豔一臉的鄙視。

  "這事跟我相公孩子無關,你放了他們,隨便你怎麽樣都可以。"我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死到臨頭了,還管他們!將他們全帶回去!"

  風家內,椅子上坐著旁邊站著的全是滿滿的帶著刀劍的武林人士,我苦笑,這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你便是當朝的皇後?"高高坐在太師椅上的老人聲音威嚴卻又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我不語,這不是廢話嗎。範柳原抱著孩子神情自若地哄著,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我也在心裏咕哝,這呆子肯定是無知才這麽膽大。

  "爺爺,就是這個狐狸精,勾結魔教的人迷惑我們的盟主,害得我們風家在江湖顔面盡失!"風麗豔指著我惡狠狠地叫嚷。

  我無奈地望天花板,如果我真的是狐狸精就好了,就不會這麽輕易被抓來。所有的人都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想從我的身上找出狐狸精的蹤跡,不過很失望。

  "你究竟是誰?"老人又嚴厲地問了一遍。

  我盯著他,冷冷地回答:"老爺爺,你自己也看到,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有間普遍的飯館,還有一個書呆子相公與一個可愛的女兒,那你來說說看,我究竟是誰?"

  "咯咯!"女兒在範柳原的懷裏揮動著胖乎乎的小手發出一陣笑聲,我寵溺地抓抓她的小手,範柳原溫柔地看看我又看看女兒。

  太師椅上的老人似乎有些猶豫了,揮揮手,吩咐:"先將他們關起來!"

  "爺爺!"風麗豔不滿地大叫。

  老人卻不理她,有幾個人將我們帶下去。

  陰暗潮濕的房間裏,我與範柳原、女兒依偎在一起。

  我望著範柳原,內疚地說:"呆子,都是我連累了你!"

  "傻瓜,你是我娘子,怎麽說這種話?"範柳原將我輕擁入懷中,突然貼著我的耳旁,猶猶豫豫地問,"娘子,如果我瞞你一些事情,你會不會不原諒我?"

  "只要不是你在外頭有另一個女人,我都可以原諒!"我失笑出聲,都什麽時候了,生死未蔔,這呆子還擔心這些,不過真的很可愛。

  不大一會兒,有人將我拎了出去,範柳原一張白皙的臉陰沈得嚇人。

  庭院內,風麗豔搖頭擺腦,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站在我的面前,啧啧出聲:"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天生的狐狸精相,連我爺爺都不肯殺你”。

  我翻了個白眼,這快作古的老頭怎麽可能迷上我,還是不是爲了你們風家留條後路,我一死,別說這朝廷,光是江湖黑白兩道就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這女人真是白癡。

  "你那是什麽眼神,對我不服氣?"風麗豔不滿地掐住我的下巴。

  "服氣,我怎麽敢對風大小姐不服氣。"我換上谄媚的笑容。

  不過這似乎沒用,風大小姐已經抽出劍,對著劍妩媚地吹了口氣,自言自語著:"對付狐狸精我該從哪裏下手呢,對了,應該從她的臉”

  明晃晃的劍突然指在我的臉上,懔人的劍氣讓我的心跳幾乎停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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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5 01:52: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六十八、

  我欲哭無淚,臉被毀了比命丟了還恐怖,這次是死定了!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那利劍在即將碰觸我臉蛋前的那一霎那募然定住了,風麗豔轉過頭去,嬌豔的臉孔突然扭曲,在倒下那一刻驚懼地呼叫出聲:"血手,你是血手!"

  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人們個個一副驚怖欲絕的表情瞪著我面前僅隔著風麗豔屍體的距離的黑衣人,寒冽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緊緊的攫住所有人的心神。黑衣人一只手抱著我的女兒,另一只手通紅,紅得像一團火,而風麗豔的背心處有一個巴掌,仿佛是被火燒焦一般惡心。

  "大叔!"我激動地叫喚,再次見到黑衣人讓我又驚又喜,只是奇怪我女兒怎麽在他手裏,我往他的旁邊尋找卻沒有看見範柳原。

  一個聲音顫栗著道:"是血手,魔道教主,大家上!"那個"上"還沒有完,黑衣人便已經穿插在刀光劍影中,我捂著嘴,可是眼前什麽都看不清,只覺得黑衣人像是自幽冥的鬼魂般,飄忽著一抹蒙胧的影子悠然穿梭在淩厲的圍擊之中,每飄過一處,那處便倒下一片屍體。

  當我眼前全是慘不忍睹的屍體時,黑衣人也停止了飄動,不可思議的是我的女兒仍乖乖地安穩地睡在他的懷裏,小臉掛著甜甜的笑意。

  客廳那邊也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焦慮地叫喚著:"雪兒,你在哪裏?"

  竟是段清狂的聲音,我開心地又蹦又跳,大喊:"這裏!這裏!"

  段清狂像陣風一樣衝了過來,將我抱了個滿懷,看見我身邊的黑衣人微微一愣,將我放開。

  "走吧!我帶你出去!"段清狂輕聲對我說。

  我卻沒有跟著他,焦慮地四下尋找:"呆子呢,我相公呢?"

  段清狂掃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淡淡地將眼睛別開,段清狂抓住我,好聲安慰:"別急,你相公,我們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正准備走,卻被幾十個人團團地圍住,爲首的是風麗豔的爺爺。

  老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血手,你這個魔頭殺了我們這麽多人,就想走?"

  "我們已經大發善心沒有將你們風府趕盡殺絕了,這可是你們上輩子積的陰德!"段清狂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笑意,閑閑地斜眼著衆人。

  "娘親,貝貝要娘親抱抱,爹爹黑黑的,貝貝不喜歡!"黑衣人手上的我的女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搖晃著小手嚷嚷著,我頓覺好笑這小鬼怎麽把老爹給認錯了,剛想過去接住女兒,可是人卻整個怔愣在那裏。女兒晃動著小手竟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黑衣人也呆愣了,似乎也料不到自己臉上的黑布會被一個兩歲的小女娃給扯下來。

  風家的人都呆愣了,直愣愣地盯著黑衣人那一張年輕幹淨、清秀淡雅的臉,似乎都料不到傳說中武功深不可測的大魔頭竟是如此年輕又如此斯文。另一邊我捂著嘴踉跄幾步癱倒在地上,吃驚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黑衣人的臉竟然和範柳原的臉一模一樣,不,應該說那個我朝夕相處的讓我認爲這世間最軟弱最善良的範柳原就是黑衣人,而我的枕邊人竟然是這世間最殘酷無情最凶狠毒辣的血手,而我的相公我的呆子就是那個讓我愛上卻又離我而去的黑衣人大叔。

  "娘子!"範柳原聲音細細柔柔的,擔憂地想將我拉起來。

  "你走開!"我驚懼地盯著他那只纖細修長的手,這只手不知道有多少個黑夜白天溫柔地遊動在我的身體上,竟然又是這只手粘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我終于明白了範柳原怎麽會那麽巧地出現在我面前,怎麽會有一個武功莫測的黑衣人在我的身邊保護著我,怎麽會那麽輕易就變出一間飯店,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範柳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男人,竟然也是最凶殘最會演戲的男人。

  "娘子!"範柳原輕輕地喚我,柔和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受傷。

  "血手!償命來!"老人蒼老而暴怒的聲音衝過來。

  範柳原將女兒遞給我,轉過身臉色陰沈望著風家的人,帶著段清狂卷入一片厮殺中,片刻,庭院中慘叫聲四起,血流成河。

  當最後一具屍體倒下時,一個人跑了上來,恭謹地對範柳原說:"教主,還有些人跑了了!"

  "趕盡殺絕!"範柳原陰森森地吐出幾個字,陰沈肅煞的神情、狠厲蠻橫的目光,讓他就像一只狂野冷酷的荒漠野狼段,好似隨時准備爲了生存而展開殺戳行動。

  我驚懼地盯著他,範柳原,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面孔?

  範柳原的視線轉到我這邊時,突然又變成了我平時熟悉的溫柔的樣子,輕輕細細的聲音:"娘子,我們回去吧!"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緊跟在後面的範柳原焦急地叫喚著:"娘子,別跑啊,別跑啊!"段清狂攔住他,"還是讓我去!"說完,段清狂追上我。

  幽靜的小徑上,段清狂默默地跟在我的身邊,一會望望天,一會看看地,一會瞧瞧我,一會瞟瞟我懷中的女兒。

  終于,他開口了:"範柳原是血手!"

  "我知道!"

  "範柳原是黑衣人大叔!"

  "我知道!"

  "範柳原是魔教教主!"

  "廢話!"我跳起來,柳眉倒豎,杏目圓瞪。

  他抱著後腦,望著天,又說:"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慕容勿離同母異義的弟弟?"

  我愣住了,記得慕容勿離曾經對我說過他的母親與一個魔教的人生了一個孩子,難道那個孩子就是範柳原。

  "當年,範柳原的父親愛上了武林盟主的女人,並偷偷生下他,那個女人死後他父親也跳崖身亡,很淒美很令人感動的愛情,可是卻留下他們的孩子也就是範柳原承擔著所有的痛苦與...恥辱。"段語狂眯著眸子,俊美的臉有一絲忏悔,"我還記得小時候,因爲他是私生子,所以魔教裏的大人小孩都欺負他,嘲笑、唾罵甚至毆打他,那個時候我也欺負他,"段清狂指指額頭,"有一次,我還將他的頭給砸破了。"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竟然這樣欺負我的呆子。

  "當時我們的教主沒有傳人,便從我們之中選拔了幾十孩子來培養,我與範柳原都在其中。"段清狂迷人的眼閃過一絲痛楚與無奈,我靜靜地聽著,不敢打斷他的回憶,"那年,我們這些孩子全被投放邊去魔教最陰暗最險惡的森林中,每十個小孩一組,我們不但要面對野獸的攻擊還要面對對手的暗殺,因爲最後只能有一組人活著出來。"

  我越聽越覺得像很久以前看過的那部電影,寫得便是一群特工爲了生存在森林中互相殘殺,只是這是古代版的。

  "在森林中,我們遇見最驚懼的一次便是撞上一頭黑熊,當時黑熊衝著我奔來,我嚇傻了,其他的孩子都驚慌失措地躲起來,只有範柳原舉著劍狠狠地刺向黑熊,我的命被他救了下來。"

  段清狂的聲音輕描淡寫,我卻似乎看見幼小的範柳原瘦弱的身體站在高大的黑熊的面前,那一臉的驚懼與絕然。

  "最後從森林中出來的只有我們這一組,我們十個人那麽開心地擁抱著、歡笑著,卻不料悲劇根本沒有結束。教主遞給我們十個人每人一把劍,告訴我們這群人中最終只能留下兩個人,我們顫抖著卻不能抗拒,那是我生命中最激烈最殘忍的厮殺,曾經共患難的夥伴爲了生存拼得你死我活,最後只剩滿身是血與傷的我與範柳原。那年,我九歲,範柳原八歲!"

  "你們的教主瘋了!"我不可思議地喃喃。

  "那以後範柳原變得很沈默很內向可以說是很封閉,人們從他的身上只能感覺到陰冷、冷酷、無情、殘忍!"段清狂忽然想起什麽,嗤笑出聲,"不過他面對你時可真是溫柔得膩人,那樣子的他簡直是另外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就像一只野獸突然變成兔子。”

  竟然這樣形容他,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後卻覺得心裏有些抽痛,我剛才怎麽會嫌棄範柳原的手上站滿鮮血呢,當知道黑衣人是殺人不眨眼的血手時,我還不是沒有嫌棄,或許是心裏一下子無法適應他這種差異性太大的改變。

  "我說了這麽多,你會原諒他嗎?"段清狂默默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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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發表於 2016-3-5 01:52:29 |只看該作者
六十九、

  我點點頭"謝謝"我真誠的向他道謝.

  "如果你選的是皇上,我依然會不屈不撓的追求你,但是如果這個人是範柳源,我會選擇放手."看見我不解的擡起頭,段清狂露出一個傾倒衆生的很憂傷的笑容,“我覺得你是一個半園,而範柳源是另一半,很巧合便組成了一個圓,很完美也很和諧。他能讓你開心,而也只有你能讓他打開心扉。”看見我露出白齒,他不滿的叫嚷,“餵,雪兒,你別笑啊,我是形容的很詩意啦!”

  我依然笑個不聽,心裏有一種從未有的舒坦,我與範柳源真的是那麽一半圓,一直在尋找著對方,不管他是書呆子還是黑衣人或是血手的時候,我都那麽突然而毫不猶豫的愛上他,而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同一個人,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嗎?”

  段清狂望著我也笑了,然後講目光落在我懷裏的小女娃身上,嬉皮笑臉的說:“雪兒,你說我這大的娶不成,小的總可以讓我娶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笑罵“你想打我女兒的主意,就不怕我相公找你麻煩啊?”

  段清狂一張俊美的臉跨了下來,一邊跟在我身後一邊逗著我女兒,我幹脆講這團肉球丟給他,可憐他手忙腳亂的抱著肉球緊張兮兮。

  屋裏,範柳源癡癡呆呆的盯著手中的香囊,看見我進來,有些驚惶的起身,卻不敢向我走過來,只是目不轉睛又帶著祈求的望著我。

  這樣的範柳源任誰都想象不出他的冷酷無情,狠厲蠻橫的血手事同一個人,要不是我親眼目睹,真不敢相信這事真的,幾乎懷疑事錯覺了,我又想起段清狂“野獸變兔子”的論點。

  我一聲不想的走到床邊收拾行李,範柳源慌慌張張的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聲音慌亂不安“娘子,我知道你恨我怪我怨我,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那次在溪變相遇也不是偶然,我是去殺一個女人,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是你。娘子我不敢跟你講自己的身份,我怕你會嫌棄我,我好喜歡跟娘子在一起,看你甜甜的笑容,看你撒嬌的樣子。所以我易裝成黑衣人大叔,這樣可以遠遠的守護這娘子,可是我卻情不自禁,忍不住對娘子你…娘子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沈默不語,推開他的手,繼續收拾東西。

  他低著頭垂著手,還是繼續輕聲說著“我不敢告訴娘子我是魔教教主,我的手沾滿鮮血,我怕娘子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可是我真的不惜黃做教主,我只喜歡陪在娘子身邊,每天陪著娘子聊天,陪女兒玩耍,真的很幸福……

  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回頭,範柳源一雙澄澈的瞳睦充滿絕望與痛楚,我突然不忍心了,小聲的嚷嚷:“你這個呆子,你沒看見我也在收拾你的東西嗎?”

  範柳源又驚又喜,突然緊緊的抱住我,不敢置信的問:“娘子,你是說……”

  “我是說我們一起走,你血洗風家這麽大的事,我們還能呆在這裏嗎?”我沒好氣的推開他,“這裏是呆不下去了,我可不要同你回魔教,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裏好,”我頭痛的揉揉頭。

  範柳源笑嘻嘻的又摟住我,輕聲細語“娘子,你別擔心,一切都交給你相公。”

  我疑惑的聽著胸有成竹的範柳源,他卻笑而不語。

  我知道魔教的勢力很大,卻沒想到會大到延伸到了商界,甚至不屬于我朝的——突厥汗國。

  坐在通往突厥族的商隊的車上,我危險的眯起眼睛盯著依然神情自若的抱著女兒的範柳源:“請問教主大人,這商隊是不是你的下屬?”

  範柳源擡起雙目,目光清澈:“他們是專門爲魔教籌措銀兩的商隊之一”

  我想想也是,那麽大的魔教要吃要喝,總不能每天都去打劫吧,我又皺起眉頭苦思:“這突厥汗國的可汗叫什麽來著”

  “伊利可汗”範柳源輕輕柔柔的接了過去。

  “就是”我一拍大腿,當初我在宮中聽到這個名字時,便想到現在的伊利牛奶,笑了整整一上午,嚇得身邊的宮女衝出去喊太醫。說起來,那條淚痕項鏈還不是他們送來的。

  商隊行走了數日,除了精神抖擻的範柳源和窩在他懷裏的範貝貝還是活崩亂跳外,我們個個都是腰酸背疼,滿臉倦容。

  “這裏休息一下”範柳源心疼的看著我向外邊吆喝。

  有人飛快過來攙扶我下車,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但是看到領頭的首領對我們恭敬猶如,所以也盡力的討好我們。

  “夫人,您有什麽事吩咐的嗎?”商隊的首領跑過來必恭必敬的問我,接觸到範柳源冰冷的延伸,又惶恐的低下頭。

  “沒事,你忙你的”我很形象的伸了個大懶腰。

  我的前方後方左方右方全都是無邊無際,起伏不定的草地,滿眼的青色枯燥的不行了,不過總比之前滿眼的沙漠好多了,我暗襯。

  “累不累”範柳源憐惜的摟住我,細聲細語的問。

  “相公,我們兩人走走!”我說著,很沒良心的把他懷裏的女兒一腳踹給商隊裏的人,這個亮度三千瓦的燈泡大大的破壞了我們兩人的世界。

  範柳源笑著攔住我暗運輕功,不出片刻,商隊便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啊!”這天地間除了青色便剩下我和範柳源兩個人,我開心的又蹦又跳。

  範柳源靜靜的看了我好一會,突然就講我撲到在草地上,又酥又癢的吻便落在我身上,舒服的像羽毛在輕搔著,我又笑又叫。

  突然幾個女人的尖叫聲有遠而進,範柳源飛快的將我的衣服拉扯好,抱著我冷冷的看著不遠處。那裏,幾匹像狗又像狼的東西追趕著三位姑娘,姑娘們驚惶失措的尖叫著,其中一個全身火紅的姑娘不時回頭向那幾匹東西揮動鞭子,但是卻更加引起野獸們的野性來。

  “相公,救救他們吧!”我緊張的盯著奔跑的姑娘們,其中一個姑娘被絆倒在地上,像狗又像狼的東西衝過去狠狠的咬了她一口,那兩個姑娘手忙腳亂。

  “不救!”範柳源問問柔柔的盯著我,語氣卻淡然。

  “你!”我氣的跳出他的懷,眼珠一轉,突然向那三位姑娘身邊奔去。

  還沒等我接近那人與動物,只見眼前一晃,所有的聲音瞬間都結束,那些像狗又像狼的東西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三個姑娘目瞪口呆,而範柳源已經回到我身邊,輕輕的攔著我的腰。全身火紅的姑娘走在我們面前:“謝謝公子救了我們,我叫阿利雅”

  她的臉,眼,嘴只對著範柳源一個人,我卻吃驚的認出來,她竟然是我在市集時遇上的那對在賭博的兄妹中的豔麗姑娘,只不過她此刻穿著異邦的服飾,而她沒有認出我來,想想那天我的真實面目自始至終都被塞在慕容勿離的懷裏,她認不出來也不足爲奇。

  我第一百零一次後悔救了阿利雅,也第一百零二次後悔讓她與我們同車。

  此刻一下車,她便貼在範柳源的身邊叽裏咕噜滔滔的說個不停,看的我心裏的嫉火直網上冒,早知道她這樣就應該讓她被野獸撕個粉碎,最好是先把她那豔麗的臉蛋給撕爛。不過範柳源的表現倒是讓我滿意,他惘若未聞,一心一意伺候著他手中的女兒。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女人這麽明目張膽的勾引我的丈夫了,跳到他們中間狠狠的將阿利雅濟開,拉著嗓門大叫:“不好意思,我相公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女人。”

  所有的認都奇怪的朝我們瞧過來,阿利雅氣的杏目圓盯,柳眉倒數卻不敢發作,只是換上一副溫柔的樣子含情默默的望著範柳源,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範柳源擡起眼望著我,柔和的睦子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我忍不住臉上一熱低下頭,自己這醋缸也打的太明顯了吧。

  突然,範柳源擡起我的下巴,俯下臉衆目睽睽下,衆人張口結舌下,我愕然的睜大眼下之下,他就溫柔的吻上了我的唇。範柳源對我大膽而宣誓性的吻讓阿利雅安分了不少,至少一路上沒有明目張膽的糾纏他。

  臨近突厥汗國大都時,阿利雅邀請我們去她家做客,我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我實在不想範柳源與這魔教有任何的牽連了,而且阿利雅雖然很討厭但認卻不壞,于是我們離開商隊跟著阿利雅走。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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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1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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