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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宴請奧五城守的準備工作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美酒,美人,一樣都不能少,我讓傾子生找件紫色的華貴外衣穿著,他不解,說紫色算是我朝皇族御用的顏色,平常穿著不太合適,我讓他聽我的,最好打扮出來就是正統的皇族的味道,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照做了。
因為是大白天,所以宴會在花園裡進行,我問碧桃都這個時節了,那花園裡可還有什麼好賞的,碧桃說好像是賞些歌舞樂曲,我讓她將那歌妓請來,聽她彈唱,曲子倒是不錯,只是聽得太多,沒什麼味道,好在那歌妓靈性,我找了個現代的歌曲教於她,她竟也用短短幾個時辰記住了。
傾子生扶我到與他相鄰的位置坐好,我摸索著桌面上的碗筷杯著,記好它們的位置,以免一會兒失禮,我本是不願意參加的,卻又想知道這位城守的為人,只能在旁陪襯一下。等絲竹聲響起,我能聞到一陣香風,這種味道我曾經聞過,在玉嗪公主身上就有這種皇族的熏香味道。呵,這個城守大人還真是堅定的皇族擁護者。
待眾人坐定,我聽到傾子生與一個青年相互寒暄,心中大抵明白這青年就是現在的奧五城守了,兩人就是談些風俗民風,那青年侃侃而談,說奧五城一直沿襲本朝的風俗與制度,是其他城池那些半道出家的風氣無法比擬的,言語的自豪與驕傲溢滿整園。我淡然開口:「可這奧五城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論華貴不及縉城,論久遠不及魏城,就是連純正的皇族血脈都快要消融完了。」我知道這話很討厭,可有時候總需要有反面角色的,我聽見那青年冷哼一聲,可又礙著傾子生的面子不好出聲反駁我,傾子生忙緩和氣氛,叫出歌妓唱曲,我起身告退,臨走前聽到那歌聲傳得極遠極遠。
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的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只好深深吧這刻盡凝望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霄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因你今晚共我唱
臨行臨別,才頓感哀傷的漂亮。原來全是你,令我的思憶漫長... ...
碧桃扶著我,有些支吾,我猜她一定是想問我剛剛為什麼要那麼突兀說掃興的話,她知道我一向是比較自保的,我安撫她,問她園子可還開著什麼鮮花,她說,只有殘敗得嚇人的菊花了,我一聽菊花這個詞就很想笑,我到底不純潔。
傾子生回房的時候我正在和孔溶鬥智鬥勇,見我不喝藥,傾子生吩咐孔溶把藥留下,我猜他也要灌我藥,忙摸索著往床上爬,拿被子捂頭,良久沒有聲響,我才掀開被子透氣,他坐近過來,一把抓住我,我忙吧腦袋埋入他胸膛,悶悶說:「喝了也沒用,不喝。」他摸摸我腦袋,卻沒有勸我喝藥,只是問我,今日歌妓唱那曲子可是我做的,我汗顏,忙說是聽來的,他歎氣,又問我:「還記著他嗎?」他這句話問得突然,問得我不知所以,只能愣著出神,思考怎麼回答他,覺得嘴角熱流,嗯,他灌我藥了,大口嚥著,喝完仍有幾滴留於口角,正準備喊他拿手巾為我擦了,卻覺得軟軟酥酥,他竟用舌頭替我舔了。
我只覺心中一通亂跳,呼吸也加速,他卻不碰我的唇,只在嘴角反覆磨碾,那溫柔暖暖的舌頭逗得我越發頭昏腦脹,只好把身體都靠在他肩膀上,雙手去摸索他的胸膛,反過身,主動去找他的唇,與他的舌頭纏繞,將他口中余有酒香的氣息捲入心扉裡。良久他放開我,在我耳邊輕輕說:「忘了他。」
晚上,傾子生去夜會那奧五城守,我笑他,叫他扮紅妝,去夜會公子,他不語,我方知自己說錯話,忙轉移話題,讓他談妥了就早日返回,說一個人睡著太冷,他笑著答應,又為我整理衣襟,囑咐我好好吃飯。
碧桃在傾子生走後帶了女人來我房間,我聽她說話,記得是今日那個歌妓,原來今日她唱那個歌曲十分討傾子生喜歡,加上他覺得我差使喚丫頭,又問那歌妓原不願意跟隨,說收了帶做一堆,那歌妓早被傾子生迷昏了頭,當然點頭同意,傾子生走後囑咐碧桃將她領來見我。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叫鴻福,我一聽說,好名字啊,紅拂夜奔,這女子該多風情,她大概不明白我說的什麼,也是應承到,說是啊,大家都說她的名字好,鴻福齊天啊。我傻眼,只是覺得可惜了這個名字,又和她隨意聊了幾句,說我平常沒有什麼事,讓他照應點傾子生的生活就好了,她高興得下去了。
她走後,碧桃怏怏地告訴我,那鴻福長了一臉的狐媚樣子,又對著大公子挑眉眨眼,我笑著說沒關係啊,傾子生正值壯年,需要適當疏解,她見我說得輕鬆,越發挑些鴻福的不是跟我說,我拍拍她的肩膀,說當年我還不是被指做長相狐媚,而且女人,不管其他女人長得怎樣,做得怎樣,能管的只是自己而已。碧桃似懂非懂的應承,彷彿我說的是一件很深奧的事。
傾子生晚間回來,興致很高,他與我細細說了,那奧五城守是一個很注重血統與外譽的人,生來就以自己帶有幾分皇室血液而沾沾自喜,總覺得高人一等,可就像我今日中午說的,現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縉王想拿他手裡的兵符,他總覺得縉王不過是與他一般血統地位,自然不願,可是傾子生同他索取就完全不一樣,今天傾子生打扮得就宛如一個華貴的皇室成員,還有他暗地裡帶著的那前朝太子獨子的身份,在奧五城守那種人的眼中,與他做交易,自然願意得多,何況,傾子生承諾給他的,是縉王無法給予的,我笑著誇他,又囑咐他與黎清泉好好商量,讓黎清泉以他為借口向奧五城守索取兵符,索取的時候讓那奧五城守逼黎清泉讓傾子生親自握有兵權。見事都安排妥當,才與他相擁睡去。
第二日事情果然都如我們設想的發生,奧五城的將領是那城守的家臣,所以那一半兵符也如願到手,傾子生高興得帶我去奧五城中轉了轉,他興致很高,碧桃,鴻福還有孔溶也都跟著,我被裹得極嚴實,一路又都被傾子生摟住,只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傾子生有細細講解周圍的景致,鴻福也偶爾插上一兩句話,說這奧五城的特色,言語中是嬌糯與溫存,我聽出他對傾子生有意,有意培養她與傾子生,盡量挑些她能參與的話題,只是傾大公子不太賣我的面子。極少接話,只是細緻的照顧,我心裡歎氣,我也想還你滿心滿意的愛,可我是活不出這個冬天了吧,思及此,我又第二次吐了大片的鮮血,同時,迎來了今年的第一次初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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