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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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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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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4 20:01: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章 刺殺

給馬看病已經成了葉容頃的心病,一點就著,在御書房這麼大聲說話,葉容痕倒沒什麼,可是門外的公公眉頭皺了,直伸脖子往里看,蘇錦妤也不悅了,邁步就進去。

看見葉容頃臉紅脖子長的,蘇錦妤沒好氣道,“十王爺,御書房重地,豈是你能大吼大叫的,驚嚇了皇上,你吃罪的起嗎?”

葉容頃回頭看著蘇錦妤,兩人因為烏龜的事結怨,每回見面都會嗆兩句,葉容頃可不會顧忌她是貴妃,要給面子,當下道,“皇兄,御書房重地,她一個嬪妃不經過通傳也敢貿貿然進來,該打她十大板子以禁效尤!”

蘇錦妤臉色一變,氣的直咬牙,葉容痕臉色同樣不善,蘇錦妤立馬跪下,“是臣妾失禮了,臣妾在書房外聽到有人大吼,情急之下就沖了進來,還望皇上恕罪。”

葉容痕擺擺手,讓她起來,蘇錦妤暗瞪了葉容頃一眼,把丫鬟拎著的食盒端上來,遞到葉容痕跟前,“皇上,這些日子皇上日夜憂愁,都消瘦了,這是臣妾親自熬的蓮子羹,皇上吃了再看奏折不遲。”

蘇錦妤說著,拿了勺子喂給葉容痕吃,葉容頃想到葉容痕突然暈眩的事,忙道,“常安,用銀針試試有沒有毒。”

蘇錦妤臉色頓時變了,眸底寒光畢露,“十王爺,你懷疑我給皇上下毒!”

常安還沒那個膽子敢過來試針,葉容頃拿了銀針,踮起腳尖把銀針往里面試了試,沒有變黑,這才滿意道,“這是例行公事,歷朝歷代被后妃害死的皇上王爺不計其數,本王爺也是為了皇兄的安全考慮,你又沒下毒,怕什麼,常安啊,以后無論是誰送吃得來,都得試毒!”

蘇錦妤親自熬蓮子羹是為了討葉容痕的歡心,好讓葉容痕去她寢宮,皇后都快生孩子了,賢妃的肚子也大的嚇人,就她一個,肚子平平的,走在御花園里,聽到人家說不下蛋的母雞,她都能發狂,為了這事,蘇錦妤已經打了個丫鬟了,就連賢妃和皇后宮里的丫鬟也打了不少,有一次因為打人,把手給打腫了,再懷不上孩子,蘇錦妤都快要瘋了!

結果被葉容頃一攪合,蘇錦妤氣的恨不得把碗給砸了,把碗放下,委屈的看著葉容痕,“皇上,十王爺他太過分,他這麼欺負臣妾,你也不幫著臣妾!”

葉容痕揉著太陽穴,“別胡鬧了,說了多少次了,御書房重地,不可冒然進來,朕多次網開一面了,十王弟也是為了朕的安全考慮,沒事就先回宮吧,朕改日去看你。”

改日,又是改日,還不知道改到什麼時候去,蘇錦妤氣的咬牙,紅著眼眶就走了,丫鬟緊緊的跟著。

等蘇錦妤一走,葉容頃重重的哼了一聲,“還想欺負本王爺,本王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皇兄,沒事,我也先走了啊,再不出宮,回來就晚了,哦,還有一件事,皇兄,你看我都八歲了,我能不能搬出宮住啊,每天跑進跑出的,你看我肥嘟嘟的小腿都細兩圈了,皇兄……。”

常安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葉容頃瞇起眼睛,常安忙道,“十王爺還小,該學的都還沒學完呢,最少也得到十王爺十二歲才可出宮。”

“還有四年啊,就不能提前嗎,我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在后宮里溜達,多不合規矩,皇兄……。”

“你有多少天沒逛御花園了?”

“……皇兄,你干嘛問這個,好像兩個月了吧,上次在御書房摔了一跤,就沒去了,皇兄啊,有沒有什麼去疤痕的藥,雪痕膏有沒有?”

常安抖肩膀,葉容痕揉太陽穴,擺手,“等馬場建好了,你每月可以住七天,其余時間還在皇宮里住,沒事了就拿著案底出宮。”

葉容頃屁顛屁顛的背著常安準備的包袱出了御書房,今天說什麼也不回宮了,葉容頃騎馬出宮,身后跟著個護衛貼身保護。

可這保護還真不管用,出了宮沒多久,就殺出來兩個拿刀的蒙面人,一身黑衣,擋著葉容頃的去路,那是一條沒什麼人走的小道,偶爾有人,看到黑衣人和刀,不是嚇暈了,就是趕緊逃,因為沒什麼人,騎馬的速度就快了不少,葉容頃又有些神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馬蹄子把一個黑衣人給撞飛了。

葉容頃這才勒住韁繩,回頭看著兩個黑衣人,關懷的問道,“喂,你們兩個腦子沒病吧,大白天的穿黑衣打劫?”

兩個黑衣人一看就是初犯,有些膽怯,揮著道,“把包袱留下!”

“包你個頭,給我打的他滿頭是包!”葉容頃哼著鼻子道,跟在他身后的護衛一躍馬背,腳橫劈過去,兩個黑衣人頓時暈了。

“太過分了!這是在侮辱本王爺,竟然被這兩個笨蛋打劫,堂堂天子腳下,皇兄是怎麼治理的,回頭我一定要……”

“王爺,小心!”

葉容頃話還沒說完,護衛一聲驚叫,葉容頃還沒反應過來,后背一疼,人就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兩個黑衣人出現,這回可是真的刺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護衛武功雖然不錯,對付一般的地痞流氓綽綽有余,但是對付他們還很困難,幾招過后,就被劃破了胳膊,倒在了葉容頃的身邊。

兩個黑衣人拿了葉容頃身后的包袱,又探了探葉容頃的鼻子,準備要走,只是才一轉身,一道璀璨的劍光劃過,兩個暗衛的喉嚨就被割破了倒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的壓在護衛的身上,疼的護衛直叫。

拿劍的人正是安景成,他知道想要拿到刑部案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他混不進去刑部,只能通過錦云了,拿了包袱,安景成把兩個暗衛扔一旁,把護衛叫醒,又抱著葉容頃上馬,直奔祁國公府。

這下可了不得了,十王爺被人抱著進的國公府,守門的小廝急急忙忙的奔去稟告國公爺和老夫人,國公爺聽到這消息,嚇的臉都白了,二話不說,直奔逐云軒。

彼時,錦云正艱難的坐在床邊,給葉容頃把脈,護衛捂著流血的胳膊,焦急的問,“王爺沒什麼大礙吧?”

錦云臉色陰沉,清冽的水眸有陰霾之色,老國公也忍不住問,“十王爺他……?”

“從馬背上摔下來,十王爺右腿骨折了。”

老國公看著十王爺,臉色難看的要命,十王爺可是來國公府的路上被刺殺的,國公府難辭其咎。

錦云瞪著安景成,“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就不能早出現一會會兒!”

安景成抿著唇瓣沒說話,錦云罵完,也沒說什麼,她還要給葉容頃治腿,讓青竹準備固定架和藥材,錦云把安景成幾個轟了出去,這才給葉容頃治腿。

老國公和安景成在外面,安景成正式拜見老國公,之前有刑部官員在,他不能拜見,老國公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活著,活著就好!”

安景成眼睛微微濕潤,嘴角一抹笑,祁國公府他以前常來,他大哥安景冗與葉連暮同歲,經常在一起玩,他沒少跟在后面,當年大哥被殺,連暮大哥還去拜祭過,那時候連暮大哥就知道他還活著,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了他,讓他逃出京都。

此次回京,他本想找的是葉連暮,可是他不在,恰好錦云他也認得,這才……

兩人在屋子裡說著話,大體就是問安景成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正說著呢,忽然屋子裡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聲,聽得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毛骨悚然,可是一下之後就沒聲了,大家更是好奇了。

青竹手裡拿著麻醉包,怯懦的看著錦云,“少奶奶,十王爺回頭要是醒了,你可得幫著奴婢啊。”

錦云白了青竹一眼,“還不過來幫忙。”

一刻鐘後,錦雲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又去開了藥方,讓青竹去抓藥,差不多葉容頃醒過來就能喝了。

護衛得知葉容頃腿斷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進宮稟告皇上,找太醫來醫治,葉容痕聽到葉容頃在京都被兩撥黑衣人截殺,摔斷了腿,氣的七竅生煙,在聽說黑衣人要的是十王爺背上的案底,葉容痕臉色更是變了。

常安一邊讓葉容痕息怒,一邊道,“皇上,您別擔心,骨折太醫就能治,大少奶奶的醫術斷然沒有問題,您且放心,只是這案底擺在刑部多少年也無人問津,今兒十王爺一要,怎麼就有人來刺殺了,刑部官員之前還問我是不是要給安國公府翻案,莫不是當年安國公府一案真的是被人給冤枉的吧?”

“不管是不是冤枉的,就憑刺殺十王弟,這事必須查清。”

葉容痕不放心,還是派了太醫來給葉容頃把脈,細細看了看葉容頃的腿,又看了看藥方,沒說什麼話,默默的把藥方記下,這藥方他們開不出來,得知是錦雲給葉容頃診治的,幾個太醫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沒看出來,葉大少奶奶竟然這麼厲害,深諳醫道!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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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4 20:02:1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一章 賬冊

太醫象征性的留下兩個調理藥方,就回宮稟告葉容痕了,得知葉容頃一個月之內必然康復,葉容痕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葉容頃這才醒來,看到自己右腿上綁著東西,一動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青竹還在一旁勸道,“十王爺別亂動,錯位了就麻煩大了。”

“我不要做瘸子王爺!”葉容頃咬牙委屈的紅著眼睛,很想哭,可是他是王爺,又有八歲了,再疼也得忍著。

青竹端了藥來,安慰道,“我們少奶奶親自醫治的,王爺要是成了瘸子,不是砸我們少奶奶的招牌麼,放一百個心吧,把這藥喝了好的快。”

葉容頃捏著鼻子把藥喝了,然后道,“她會治藥丸,我要吃藥丸!”

錦云扶著肚子進來,“給他製成藥丸。”

葉容頃掃著屋子,微微蹙眉,“這是你和連暮表哥的屋子,我怎麼能住這里?”

這事張媽媽也說了,不合規矩,錦云沒放在心上,十王爺才八歲,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知道什麼,去青樓都是喝花茶的小破孩一個,再加上他腿受傷了,安景成一時情急就把他抱了進來,錦云也不好讓他住客房,畢竟是因為她才被刺客給盯上的,錦云心里愧疚著呢。

錦云讓他住這里,可是葉容頃不願意啊,一定要去偏院,錦云只好讓安景成來抱他去,順帶說一句,錦云因為葉容頃受傷,把安景成狠狠的罵了一頓,還讓他專門保護葉容頃,寸步不離的跟著,直到他腿好為止。葉容頃還納悶呢,一聽說他是安國公府的少爺,葉容頃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就是因為他,表嫂才要他進宮那那勞什子案底。結果摔斷了腿!

不整死他,他就不是十王爺!

葉容頃想下床,他那性子能老實呆在床上才怪,可是現在,不得不待著了,氣的直拿眼睛剜安景成,安景成沒想過牽連到十王爺。別說瞪他了,就是踹他也得認啊!

不過,葉容頃還是很高興的,他很想住錦云的正屋啊。多舒服,可是不行,不合禮數,若是住在那里,他明天就得回宮休養。若是住在偏屋的話,臉皮厚一點,怎麼也得養好傷再回宮啊,這段時間就算放夫子的假了,他麼。還能聽故事,那本什麼西游記他全部記得,這會兒要聽別的故事了。

坐在那里,百無聊賴的翻著書,葉容頃不滿道,“我腿疼,讓她來給我講故事!”

安景成坐在那里,扯了下嘴角,青竹被派來伺候葉容頃,聞言搖了下頭,“十王爺,少奶奶這會兒在忙,您要是腿疼的睡不著,奴婢這里有麻醉散,也有安眠藥,您要哪個?”

“我要聽故事!”

“……要不讓安少爺給您說兩個故事?”

“他那老掉牙的故事我早就聽過了。”

“……要不奴婢陪您下五子棋?”

“玩膩了。”

“象棋?”

“動腦子,腿疼,再說了,你會下嗎?”

“……奴婢不會,十王爺你要玩什麼?”

“我要聽故事!”

“天色晚了,我們少奶奶身子又不方便,不回來的,要不奴婢給您說兩個故事?”

“我要聽神話故事!”

青竹搜腸刮肚的回想錦云說的神話故事,最后說了兩個聊齋,聽得葉容頃直翻白眼,那明明是鬼故事好不好,還沒錦云說的生動,也只能將就著聽了。

南香撥弄了下燈芯,有把燭臺挪近一些,“少奶奶,天色很晚了,該睡覺了。”

錦云嗯了一聲,就沒下文了,留下南香坐在那里聳肩,再看屋子里其他的人,看賬冊的看賬冊,畫圖的畫圖,南香忽然覺得就她一個無所事事,跑去端了修簍子來,繡起了帕子。

錦云看著安國公府的案底,上面寫了安國公府的來歷,什麼時候封的爵位,建立了多少功勛,這些估計是保護安國公的人寫的,為的是讓先皇念舊情從輕發落,可謀逆之罪,何來舊情之說,你都要搶我的皇位了,若是搶到了,你會繞過我嗎?

七年前,安國公府謀逆一案,一天之內殺了九十七人,其中還有三歲大的孩子,真是慘絕人寰,而那些伺候在安國公府的下人,也都受到了懲罰,被罰去邊關的有三百七十二人,這還不算上去抄家時,碰到下人逃竄,隨手就是一刀殺害的人,粗略估計,至少也有近千人。

至于所謂的罪證,是從安國公府國公爺書房內搜出來的兩封信,通敵信件,以及兩個北烈人,出面作證安國公曾經在戰場上放過北烈一位大將,好巧不巧,當年皇上差點死在那位大將刀下。

錦云覺得安國公府的罪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一個曾經差點殺死皇上的敵將,卻被安國公給放了,這事安國公簽字畫押了,還有不少人作證安國公的確放了敵將。

這一點,錦云也很頭疼。

這案子怎麼翻?沒滅九族已經不錯了,錦云繼續看,最后眼睛落在那兩封信上,錦云想看看信件上的印章是不是被人偽造的,可惜她沒見過真的印章是怎麼樣的,無從下手。

錦云花了一個時辰把案底看完,洗漱了一番,睡下了。

因為睡的稍微晚了些,錦云第二天就起的晚了些,起床時,就聽青竹道,“少奶奶,您可算醒了,十王爺都找您兩回了,外面刑部派了人來,要拿回案底,您睡著,刑部無人敢闖逐云軒。”

錦云掀了被子下床,幾個丫鬟幫她穿衣服,錦云蹙眉,“怎麼又要拿回案底了?”

青竹輕嘆道,“今兒早朝,大家都說安國公府一案證據確鑿,沒有冤枉之處,十王爺摔斷腿,許是被先皇給懲罰了……。”

錦云一口老血差點癟死過去,“被先皇懲罰的,先皇什麼時候投胎做刺客了?”

青竹一張臉哏的通紅,“刑部來人是這麼說的,奴婢也不知道。”

洗漱一番后,錦云又慢悠悠的吃了早飯,這才出門,一群刑部官兵守在逐云軒外,錦云走過去,刑部左侍郎顧大人便上前行禮,“大少奶奶,屬下奉命拿回安國公府謀逆一案的案底。”

錦云揉著脖子,“不好意思啊,我還沒看完,看完了我肯定讓十王爺還回去的。”

顧大人頓時無語,他一個二品大員親自來取案底,她竟然說沒看完,“大少奶奶,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錦云疑惑的看著他,“我就是看看怎麼了,放在你們刑部不過就是一堆廢紙,我找十王爺要就成寶貝了?皇上日理萬機,會盯著我拿的一個案底不放,回去告訴皇上,看完了我就還。”

那邊,十王爺的貼身小廝過來,怒氣沖沖的,“十王爺發怒了,他費盡心思才拿回來的案底,就這樣拿回去,他不是白搭進去一條腿,你們要是能讓他腿立刻馬上復原,這案底你們就是拿回去做草紙他都不管,但是現在有多遠給我們王爺滾多遠。”

顧大人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只得帶著一群官兵回去,錦云去了葉容頃的屋子,葉容頃在錘桌子,“皇兄在做什麼,不就幾張破紙,拿回去墊龍椅呢,不還,我就不還!”

聽到有腳步聲,還有丫鬟讓錦云小心點的聲音,葉容頃撇過頭看著錦云,“安國公是真謀反還是被人污蔑,他要不是冤枉的,那本王爺就冤枉了!”

錦云撓了下額頭,“事情我還不是很清楚,放心,為了十王爺你這條腿不冤枉,我一定查清楚謀逆案。”

外面,安景成進來,錦云問道,“當年安國公真的放了敵將?”

當年事出突然,不過安景成還是知道一些的,點點頭,“的確放了。”

葉容頃臉色頓時鐵青墨黑,“安國公怎麼能這麼糊涂呢,這不是找死是什麼,抓住了還放他做什麼,一刀結果了他不就行了,害的一家人給他陪葬,有毛病!”

錦云也噎住了,“那你還翻案?”

安景成臉色不善,“祖父是放過敵將,可絕對沒有謀反,那兩封通敵信件是被人捏造的!”

“你說是被捏造的,有證據嗎?”

安景成沒有說話,證據他沒有,但是祖母敢作敢當,放了敵將他承認了,但是信件祖父抵死不認的。

錦云揉太陽穴,看來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一切都是猜測為主,不過錦云很好奇啊,這通敵信件,一般人不應該看完就燒掉嗎?安國公謀逆一案來的雖然突然,可總有點蛛絲馬跡吧,兩封信燒掉能廢什麼力氣,這不是放在那里等著被人查嗎?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國公自己也不知道有這兩封信的存在,不知道又怎麼燒?

這案子不好翻啊,僅憑猜測根本不足以使人信服,錦云出了葉容頃的屋子,屋子里,葉容頃惡狠狠的瞪著安景成,火氣很大。

錦云去了書房,翻看著那兩封信,又看著信封,谷竹端了茶水來,“少奶奶,您先喝口茶吧。”

“把安景成給我的賬冊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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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4 20:02: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冤枉

谷竹去了內屋把賬冊拿來,錦云拿出那封信,這份信來自北烈,錦云對比了一下,忽然皺了一下眉頭,這兩封信有些不同,這封信是七年前的,紙張有些泛黃,可比這封信要白一點,可見紙張質量要好一些,錦云摸了摸紙張,觸感也不同。

錦云嘴角一勾,“找一個善于做贗品的人來。”

谷竹不懂,還是照著吩咐,一個時辰后,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被請進來,錦云在正屋接見了他,老者有些忐忑的問,“不知道少奶奶找老夫來是?”

錦云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你擅長做贗品,應該了解各種紙張經過多少年有些什麼變化吧?”

老者一聽是這事,點頭道,“不知年份,就不能以假亂真。”

青竹拿著一封信到老者手里,“還請先生看看這信封和紙張的出處和年份。”

老者看了看信封,準確的說出紙張出處,這信紙出處是溫州孫家制造的,京都有好幾家在賣。

錦云滿意的點點頭,“先生可知道孫家紙張生意做到北烈去沒有?”

老者搖搖頭,“據老朽所知,該是沒有,紙張不值什麼錢,很少有人把信紙運到北烈的,倒是瓷器玉器比較多。”

錦云讓青竹送老者出去,老者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錦云,“大少奶奶,安國公當年謀逆一案,老朽也有所耳聞,老朽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安國公是個好人。”

辨認信紙,肯定會看到信上的內容,才一天,錦云查看安國公府一案的案底事,老者已經知道了,錦云聽他這麼說。微微一怔,請他坐,“七年前安國公府一案。我那會兒還小,根本不知道。老先生知道多少,跟我說說可行?”

老者沒當過兵,但是他兒子當過,而且就在安國公府,安景成祖父的麾下,只是那會兒他只是個小兵,不過一個人的威望如何。私底下大家也會傳的,可以說深受人愛戴,他就聽自己兒子說過安將軍是個怎麼怎麼樣的好人,還曾把自己的饅頭分給士兵吃。雖然他分到的只是一小塊,可在危難之下,一小塊沒準就能救命了。

后來他兒子被人砍了一條胳膊,就退伍回家休養了,七年前安國公滿門抄斬。他還聽自己兒子感慨過,所以這會兒看見錦云懷疑信件作假,他忍不住就多說了一句。

錦云聽得眼睛睜圓,手都攢緊了,牙齒咯吱響。“你確定安國公私放敵將在先皇被敵將刺殺之前?”

老者連著點頭,“我兒子告訴我的,應該不是假的,如果不是丟了一只胳膊,他也許也是位將軍……”

也就是說老者的兒子曾近是安國公麾下的親兵,這麼說倒是有三分信度,錦云又問了問敵將和安國公的事,可惜老者知道的不多。

送走老者,錦云坐在那里沉思,讓丫鬟扶著去院子里走走,外面公公進來宣旨,“大少奶奶,皇上讓您即刻進宮。”

錦云蹙眉,谷竹塞了個大荷包過去,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事?”

公公不著痕跡的把荷包踹袖子里,笑道,“還不是安國公府謀逆一案的事,也不知道怎麼的驚動了太后,太后要當面問問大少奶奶是何居心,哦,當年負責去抓安國公府一案的是右相,沒想到竟然被欽犯給逃了,右相辦事不利,而且當年右相與安國公府走的很近……。”

走的近,錦云又要給安國公府翻案,安景成又是從右相手底下逃掉的,這是要把右相也打上謀逆的罪名呢?

錦云嘴角弧起一抹冷意,帶著谷竹和南香,就跟著公公出了門,看著馬車,錦云微微挑眉,公公忙道,“大少奶奶身子不適,常安公公特地請了皇上給您準備的馬車,不會顛簸的。”

谷竹扶著錦云坐上馬車,里面全部是呢絨,馬車也架的很穩,進宮之后,一路坐著軟轎到御書房前的,倒也沒人敢說什麼,葉連暮如今是鐵騎將軍,連番打勝仗,打的南舜節節敗退,若是讓他嫡妻和孩子有個好歹,這罪可吃罪不起。

御書房內,不下十位大臣站在那里,看到錦云挺著個大肚子進來,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肚子都大成這樣了,還不安分的待產,弄出安國公府的事,她可真是閑的慌。

看到錦云那肚子,葉容痕心里微微酸澀,右相問道,“你怎麼插手安國公府一案了,還把安國公府欽犯留在了府里。”

錦云給皇上行過禮后,才回道,“這不是女兒小時候欠了安二少爺一份情麼,他求上門來,女兒也不好坐視不理,反正在家也是無聊,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冤枉的,又沒人說不可以翻案,再說了,我還只是看了看,我還沒有上公堂呢。”

“我怎麼不知道他幫過你?”右相蹙眉。

錦云撫著肚子,“一點小事而已,爹哪里知道,不過大姐姐和四妹妹都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總不能忘恩負義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看看安國公府謀逆一案的案底而已,也沒礙著誰的事,怎麼會有人要刺殺十王爺,還要拿回來案底,原本我只是懷疑安國公府謀逆一案有冤屈,這下幾乎可以斷定了,十王爺下了命令,若是我查不出來安國公府是冤枉的,他要我賠他一條腿,女兒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左相聽到錦云這麼說,道,“可是安國公謀逆一案是先皇下的旨,當年有人要翻案,最后惹怒先皇,被杖斃在御書房外,先皇應該是不許翻案的。”

錦云搖頭道,“我想那應該不是翻案吧,被打的人應該是死諫,才會惹怒先皇,若是證據確鑿,先皇怎麼會坐視不理,罔顧開國功臣呢是不是?”

左相退回去,不再說話,戶部尚書站出來,“錦云,安國公府一案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理會它做什麼,連累你爹也被指責辦事不利,何況下旨的是先皇,若真的翻案了,那豈不是說先皇錯了?”

錦云嘴角一勾,“二叔,你也認為安國公府一案是冤枉的?雖然下令的是先皇,可查案的不是先皇啊,先皇被人蒙蔽下錯了旨,這有什麼,若是知錯不改,豈不是讓先皇九泉之下都心愧難安?若說我爹當年抓欽犯,讓人逃了,是有辦事不利之嫌疑,可滅人全家的罪行本來就重,若是安國公府是冤枉的,那麼多人豈不是白死了?”

刑部尚書永國公站了出來,“謀逆之罪當誅九族,皇上已經念在安國公的面子上饒了不少人了,還不夠嗎?”

錦云好笑的看著他,“若是饒了不少人,那嫡出的兒子孫子怎麼都被殺絕了?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就憑兩封信就葬送了一家老小?”

永國公一甩袖子,“大少奶奶是對律法有意見了?”

錦云嫣然一笑,“我是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同情罷了,一人做錯,家里嗷嗷待哺人事不知的孩子都跟著受罰,祁國公府和相公不做錯事,刑罰再重與我何干,倒是你們這些朝臣,執行律法起來,恨不得嚴厲再嚴厲,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律法用在你們身上,誅九族,挖你祖墳,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尤其是哪些貪墨了不少錢財的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什麼人,只要想害你,貪墨三千兩就足矣讓你丟了腦袋,甚至是你妻兒老母的腦袋,那時候,你再覺得刑罰重,要改革的時候已經晚了!”

錦云云淡風輕的說完,兵部尚書溫大人笑道,“說的不錯,身陷牢獄,穿上囚衣,恨不得牢飯是錦衣玉食,住的是黃金殿。”

錦云說的很直白,世上有幾個官員是清白的,錦云說誅九族,五馬分屍用在他們身上時,這些官員背脊都發涼。

葉容痕聽得心里也頗有感觸,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這樣的刑罰的確重了,可是對于謀逆之臣,誅九族是為了斬草除根,葉容痕並不覺得重了,若是冤枉的……那就太重了!

葉容痕望著錦云,“你查出來點什麼?”

錦云伸手,谷竹就把兩封信教上去,錦云道,“我查過,這兩封信用的是溫州王家制造的紙,這樣的紙在京都很常見,不足為奇,可是這樣的紙張出現在北烈,可能性就小的多,再加上這信封,也不是北烈人常用的信封,兩個微乎其微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御書房內其余大臣身子一怔,昨天拿去的案底,今天就找出了不合理之處,葉大少奶奶這案子查的,有大臣出來道,“雖然可能性是小了些,可不排出沒這個可能!”

錦云看著兩封信,嘴角一勾,“的確不排斥,可是與安國公勾結的是北烈齊王,他這個人以前錦云沒聽過,但是一打聽,就知道他有些什麼喜好,不喜歡咱們大朔的吃食,十分抵觸咱們大朔商人和北烈通商,換取他們的貨物,就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會用咱們大朔造的紙嗎?而他喜歡用什麼樣的紙,我想只要派人去北烈打聽一下,不難知曉吧?”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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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章 御史

錦云的云暮閣開到北烈朝,第一個上門找茬的就是齊王的人,不許云暮閣存在的也是齊王,若不是云暮閣的東西深受那些夫人們喜愛,只怕云暮閣很難開下去。

右相點點頭,“這算是個疑點,還有呢?”

錦云聳肩,“一天時間,我能查出來這些已經不錯了,連紙張都有不合理之處,這筆記和印章,我若是想要,給我一天時間,我可以造出來幾千份!這樣兩封致命的信件,看過了也就算了,安國公留在那里做什麼?欣賞嗎?”

溫大人點頭道,“這麼說的確不合理,可是安國公私放敵將這點證據確鑿。”

錦云有些站不住了,肚子太大,腿好酸,可還是站著,“據我所知,安國公私放北烈百里將軍在百里將軍差點殺了先皇之前,足足提前了半個月之久!私放敵將的確有錯,但應該罪不至死,一百軍棍差不多吧,更何況對于安國公來說,他是一個將軍,還是個愛護下屬的好將軍,會容忍敵將活著嗎?他會放了百里將軍,就沒點別的原因?凡事不能只看外表,若是情有可原,放了又如何,再說了,當時的安國公能預測到百里將軍會差點殺了先皇嗎?對于一件未知的事,你們這些事后諸葛亮自然可以指責了,可有沒有想過安國公也后悔自責過?這件事過去了多久,在安國公當上了國公再說,當時先皇受傷時怎麼不說?私放敵將的時候,安國公身邊應該沒多少人,都是親信,所以沒多少人知道,后來應該是背叛安國公,所以才在這事上做文章,這樣一個背主之人的話。我不信!”

右相蹙眉,“你確定安國公放百里將軍在先皇差點遇害之前?”

錦云有些茫然,“爹不知道嗎?我是來之前聽個老者說的。他兒子就在安國公麾下,除了他之外。我想應該還有人知道。”

右相看著葉容痕,“這在之前私放敵將和之后私放敵將,刑罰不同,當年只問過安國公是否放過敵將,沒人說過是在先皇遇害之前,行刑前,我曾去大牢探望過安國公。知道他為何會放百里將軍一馬,當年潛山一戰,我軍慘敗,安國公就曾被俘虜了。被抓取敵營,當時有人提議六千俘虜全部活埋,是百里將軍不同意活埋之刑,讓我大朔用兵器錢財去換,凡是落入百里將軍手里的俘虜從來沒受過鞭刑。安國公敬重他一位好將軍,不曾后悔放他一馬,何況當時他是主將,副將上官將軍心狠手辣,視我軍如荼毒。他一死,我軍對抗的就是上官將軍,所以即便是敵將,為了大局考慮,也必須放了。”

錦云聽得咋舌,“沒查清就下旨了?”

有大臣站出來,“既然抓住了敵將,就不該放了,不然也不會讓先皇差點命喪他手!”

錦云冷哼了一聲,“我還說我現在懷疑你有謀逆之心,我若是現在沒殺了你,將來你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皇上是不是要殺了我?”

那大臣氣的臉一白,跪下來就表明忠心,“皇上,臣絕無不忠之心,皇上明鑒!”

葉容痕擺擺手,那大臣抹著汗站到一旁,再不開口了,錦云說話可以不顧及,他不能不顧及,萬一皇上信以為真了呢,錦云聳了下鼻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一群人,敢情殺的不是你們一家,冤枉了就冤枉了,當年安國公府沒落了之后,誰受益最大,那些兵權都被誰接手了,沒有利益就沒有殺害,若安國公一案真是污蔑,誰污蔑的,其目的何在?昨天刺殺十王爺的是不是就是當年污蔑安國公府的人?”

錦云一出口就是一流竄的反問,問得御書房的人愣愣的,尤其是那句,沒有利益就沒有殺害。

當年安國公府一黨沒落,兵權幾乎全部落入太后之手,李大將軍也乘機撈了不少,那時候的右相還屬于韜光養晦的階段,在這之后,右相扶搖直上,很快取了先皇信任,幾乎寵信奸佞的地步了,也是在那兩年里,右相搶了不少的兵權,最后把溫老太傅一家逼離京都,太后扶持葉容痕上位,右相才真正的權傾天下。

錦云幾乎一下子就把矛頭指向了太后一黨,雖然沒有說明,可不就是那個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而錦云麼,她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

葉容痕坐在那里,手指輕輕敲了一下,若這是真的是污蔑,真的是因為覬覦安國公府的兵權,真的是太后一黨做的……

葉容痕嘴角一弧,見看到錦云有些搖搖晃晃的了,谷竹和南香扶著,葉容痕望著右相,“當年安國公府謀逆一案,交由右相你去查,務必盡快盡早查清,若安國公府一案實乃冤枉,朕定恢復安國公爵位!”

右相與安國公府私交不錯,又和太后一黨護衛眼中釘肉中刺,教給他去查再合適不過了。

右相接旨,錦云見沒她什麼事了,讓谷竹扶著她走,腿都站的發麻,偏沒法揉揉,還是南香幫著輕輕錘了幾下。

很快,京都就傳遍了,安國公府可能要翻案,可能要恢復爵位的事,當年牽扯的那些大臣,也都開始活動起來了,錦云消沉了幾個月,終于再次名響京都。

更有甚者,還當錦云是包青天,跪在祁國公府跟前要錦云伸冤,錦云聽到這消息時,正給葉容頃削蘋果和講故事,差點把手指給割破了,葉容頃扯著嘴角,“真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厲害。”

錦云滿臉黑線,“我比較倒霉好不好,我一個懷了身孕的去插手陳年舊案,還讓人稱頌,這不是打那些大臣的臉是什麼,用他們的話就是牝雞司晨,御史臺不彈劾我就不錯了。”

錦云猜測的不錯,錦云真的被彈劾了,太后一直因為那句后宮不得干政耿耿于懷,錦云不許她插手朝政,自己卻要刑部案底,插手安國公府一案,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錦云只是一個國公夫人,她是太后,竟然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還把安國公府的矛頭直指她身上!

太后氣啊,那天晚上就氣病了,連夜召集了太醫,這事太醫署上下都驚動了,太后跟葉大少奶奶的矛盾他們怎麼會沒有耳聞,敢罵太后,說她后宮干政的人很少,以前也有嫌脖子太硬,仕途太順暢的老頑固彈劾過太后,無疑不是被貶,被抄家,或是最后迫于壓力投誠示好,成了太后的忠實黨中的一員,這幾年,就連右相的人都很少把矛頭直接對著太后,而是對著她手底下的人,沒想到右相的女兒會說太后。

其實,這些個太醫也覺得錦云有些蠻橫了,憑什麼你就可以替云暮閣對著鐵騎將軍之位指手畫腳,就不許太后插手奪帥印了,這不是蠻橫是什麼,這不是存心的挑釁太后又是什麼,他們私下閑聊時就猜測太后什麼時候把葉大少奶奶給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弄死,有仇不報怎麼可能是太后的性子呢,沒想到葉大少奶奶懷孕了,還甚少出門,太后的爪子再長,能伸的進國公府也伸不進她住的地方啊,據說葉大少奶奶對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格外的看重,不許她們有小心思,國公府里的人想收買都難呢,聽說她院子里的丫鬟泄露消息,都會直接被賣掉或是更重的懲罰。

葉大少奶奶一看就是個強悍的,想想那天在比武場,葉大少爺不過就是沒給她拿包子還是饅頭,就記恨上了,不支持自家夫君做將軍了,這胸襟氣量,針眼比她的估計都大,太后呢,執掌后宮這麼多年,除了一個太皇太后雷打不動外,幾乎無人敢惹,被葉大少奶奶這麼挑釁,不報仇這顏面上也過不去,這兩人掐起來是遲早的事,就是不知道誰勝誰敗,畢竟葉大少奶奶后頭站著的右相,夫君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這一場熱鬧有看頭,甚至還有做莊的,只是幾個月過去了,愣是沒對上,錢還壓在莊家的手里。

不過太后氣暈倒,雖然與錦云沒有直接關系,可明眼人都知道是因為錦云,御史臺又開始上奏折了,雖然這件案子最后交給了右相處理,可是源頭還在錦云這里,十王爺就是因為她多管閑事被刺殺,摔斷了腿,這樣的女子,就該好好的數落,免得京都大家閨秀們有樣學樣,懷了身孕了還這樣折騰,不知道何為相夫教子嗎?還請她伸冤,置官衙于何地!

奏折成堆的送到葉容痕的龍案上,葉容痕掃了一眼就扔地上了,常安公公也不撿,這樣的奏折,撿了做什麼,放龍案上除了占地方還是占地方,直接讓小公公撿了,誰送來的給誰送去,匿名的直接扔茅廁里。

不過,錦云要替安國公翻案的事還是傳遍了京都,大街小巷都在傳這件事,心里都懷疑安國公是真的被冤枉的,不然七年前的舊案,翻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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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暗哨

錦云把削好的水果給了葉容頃,然后給他說故事,外面,南香捧著個錦盒進來,打開遞到錦云跟前,“少奶奶,您看看這藥丸行不行?”

錦云拿出一粒,細細聞了聞,點點頭,笑道,“不錯,大小分量都很合適,記得告訴安少爺一聲,讓他記得按時給十王爺服藥。”

葉容頃坐在那里,很是不虞,為什麼是安景成督促他,他還想借著吃藥提兩個要求呢,每天只說那麼點故事,根本不夠聽,葉容頃有些后悔制藥丸了,這藥丸看著就色香味俱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糖果,實在不好意思不吃。

要說葉容頃最恨的是什麼,絕對非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十二個字莫屬了。

從葉容頃的屋子出來,正好遇上安景成出門回來,安景成朝錦云作揖,向錦云道謝,錦云微挑了下眉頭,笑道,“安國公府當年也算權勢,在朝堂的勢力也不小,雖然最后許多人受到了牽連,但這回要不是你,他們也沒有啟用的機會,想來也是感念你恩情的,也許將來我會需要你的幫助。”

安景成搖頭一笑,說他們最該感謝的還是錦云,不過他表態了,如有需要,定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小院在逐云軒隔壁,畢竟是讓安景成照顧葉容頃的,葉容頃可以住偏屋,住在逐云軒里,但是安景成是個成年男子,得避嫌,所以錦云就安排他們住在了隔壁院子里。

由著丫鬟扶著進逐云軒,才進院子,就聽到后面有人喚他,錦云回頭,就見葉總管急部上前,行禮道。“少奶奶,刑部左侍郎府賀夫人和前前任撫遠大將軍夫人登門了,送來拜帖來。”

說著。一張大紅帖子遞過來,青竹忙接了。翻給錦云看了一眼,道,“現任撫遠大將軍是李大將軍夫人的表兄,上任撫遠大將軍是太后娘家人,上上任撫遠大將軍是現在刑部左侍郎賀大人的大哥,七年前因為安國公府一案牽連貶官,不知去向。”

自從右相要錦云幫著葉連暮和葉容痕除掉太后起。錦云就關心朝政了,這頭一個關心的就是朝堂上有哪些官,尤其是京官,各方勢力屬于誰。必須弄清楚,也好知道是敵是友,只是她懷了身孕,張媽媽和青竹她們不許她操勞,這記人的事就交給她們吧。她們一直跟在少奶奶身邊,需要的時候提醒兩句就成了。

錦云微微瞇眼,兩位賀夫人的來意錦云很清楚,略微思岑了兩秒,錦云點頭道。“請她們進來,南香,吩咐廚房準備糕點。”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錦云便見到了兩位賀夫人,誰是刑部侍郎夫人,誰是將軍夫人,一眼即可分辨,侍郎夫人要比將軍夫人年輕的多,倒不是年紀年輕很多,而是面相,榮華富貴的生活總是要滋養人一些,將軍夫人臉色要蒼老些,都說這些年撫遠將軍被貶,他們一家不知去向,如今看來是沒有離開京城多遠。

兩位夫人進門,先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錦云一眼,錦云或許沒注意到侍郎夫人,但是侍郎夫人肯定認識錦云,將軍夫人肯定是沒見過了,在行過禮之后,將軍夫人直接就給錦云跪下了,把一屋子人都嚇住了。

錦云想去扶她起來的,可是肚子太大了,實在不好彎腰的,只得讓丫鬟去扶,“你這好好地跪我做什麼,趕緊起來啊。”

將軍夫人紅著眼眶搖頭,就是不起來,錦云佯裝生氣,“你再不起來,我就讓丫鬟送客了。”

侍郎夫人這才扶將軍夫人起來,“大嫂,有話起來再說吧。”

將軍夫人抹著眼淚,坐下道,“我從來沒想過還能有進京的一天,還能與老爺再見……。”

從葉容痕把安國公府一案交給右相查起,賀大人第一時間就派來了人去通知賀夫人,只是賀將軍這七年都在邊關做苦力,幾個嫡出庶出的兒子也在,將軍夫人有七年沒見過他們了,一時間聽到翻案的消息,將軍夫人直接高興的暈了,哭了一夜,恨不得連夜進京。

來見錦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心里的感激,好聽的巴結人的話,將軍夫人有七年沒說過了,來的馬車上想了許久,一見到錦云,看到她那麼大的肚子,還為了安國公府翻案勞心勞力,一時間百感交集,干脆給錦云跪了下來。

侍郎夫人有些拘束的看著錦云,問道,“聽我家老爺說,是少奶奶慧眼識出通敵信件有不妥之處,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證據沒有,我擔心……。”

擔心證據不足,翻不了案,那樣就空歡喜一場,大嫂心力交瘁的七年,也郁郁寡歡了七年,若不是真的,怕她承受不住,侍郎夫人望了將軍夫人一眼,沒把話說出口。

錦云注意到將軍夫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錦云多看了兩眼,才發現她撲了許多的粉,坐在那里都有些不穩的樣子。

錦云安慰道,“證據是不夠充足,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的,就憑刺殺十王爺,這刺客就必須查清楚是誰的人,順藤摸瓜,要查出背后之人應該不難,兩位夫人放寬心,我瞧將軍夫人的氣色很差,是不是夜里難免,經常驚醒?”

將軍夫人輕點了下頭,侍郎夫人卻是大喜,錦云幫葉容頃治斷腿的事,京都早傳遍了,未曾診脈就能知道大嫂夜里驚醒,忙道,“大嫂這些年心里記掛著大哥和幾個侄兒,一直不安穩,時常臥病在床,還請少奶奶幫著診個脈。”

錦云點點頭,青竹就去端了凳子來,讓將軍夫人坐下,錦云幫著把脈,眉頭微蹙,心里閃過一絲同情,再看將軍夫人嘴角的笑,錦云就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活不過半年了。

錦云收回手,望著將軍夫人,“夫人如此坦然,讓人欽佩。”

侍郎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就聽將軍夫人笑道,“半個月前,劉大夫就直言相告了,我只盼著死前能再見老爺和嶂兒一眼,如今有了三分希望,我心里高興呢。”

侍郎夫人臉色一變,“大嫂,你……。”

將軍夫人很坦然,只是最近的笑還是有些苦澀,不知道半年夠不夠翻案,能不能見到將軍。

錦云給青竹使了個眼色,青竹便去端了筆墨紙硯來,錦云寫了方子,遞給侍郎夫人,“這三個月是關鍵,保持心情舒暢,服用此藥再活年都不成問題,若是心情抑郁,最多只能活三年。”

侍郎夫人欣喜的拿著方子,將軍夫人一臉怔然,不可置信,“年?”

青竹見她那錯愕的表情,就想起那群來給十王爺治腿的太醫,那震撼,恨不得拜少奶奶為師才好,當下笑道,“我們少奶奶能說你活年,還是保守的,心情好,能活十五六年都不成問題,就看你自己了。”

將軍夫人欣喜的掉了兩滴眼淚,又是一番道謝,怕錦云乏了,就回去了。

等她們一走,谷竹指著那一大箱子看著錦云,“少奶奶,這個怎麼辦,不好還回去,拿著又怕御史臺一群人彈劾,奴婢聽說國公府門前有御史臺的暗哨。”

木箱子里放著一件玉雕,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藥材,都是給孕婦補身子的,錦云想起那群御史臺,也是咬牙,不給點教訓,怎麼行?

一刻鐘后,兩個小廝抬著個大箱子,青竹親自帶路,氣勢洶洶的去了御史臺。

御史臺內,七八位御史在商議事,有些事一位御史彈劾即可,有些需要大家聯名上湊,才能達到效果,這回談論的正是葉容痕把他們的奏折扔茅廁的事。

幾位御史大人憤憤不平,他們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奏摺,皇上不看就算了,竟然扔茅廁了,奇恥大辱,這些清貴名流怎麼能容忍?

正要聯名上湊數落皇上此做法不妥,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告了,“祁國公夫人派了丫鬟來御史台。”

一群御史大人都心慌了,額頭冒汗的都有,那可是個連太后都敢數落的人,昨天才上了奏摺,她今兒就來了,為何?

可是說不給進又不行,好在來的只是個丫鬟,他們還怕個丫鬟不成,當下鎮定道,“我倒要看看她來做什麼,讓他們進來。”

片刻之後,就見一身天藍色丫鬟裝扮的青竹邁步進來,面色溫和,模樣清秀,不像是來找麻煩的,當下放了心。

青竹看到他們個個緊張還故作鎮定的樣子,忍不住腹誹,明明沒那個膽子,還偏針對少奶奶,有冤屈了,平反有錯嗎,就因為少奶奶是女子,就不許她插手了,哪有這樣的事,要她看,這些個御史沒一個比得上她們少奶奶的,皇上會因為幾份破奏摺就罰少奶奶才怪呢!
待御史問起青竹來是為了什麼事,青竹讓小廝把箱子擱下,然後打開,其中一個御史一驚,本來忐忑的心當即就鎮定了下來,瞧見沒有,被彈劾怕了,特地來賄賂他們了,這表明什麼,表明了她知道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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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監督

御史個個挺直了腰板,面色崩了起來,一甩袖子,“國公夫人這麼做是在侮辱我等,彈劾監督百官,肅正國風是我等的職責!”

這個說完,那個又站出來,青竹是錦云的貼身丫鬟,說給她聽就是說給錦云聽,這麼好的機會,一肚子窩囊氣還不好好舒展一下,也沒法跟太后交代啊!

青竹和兩個小廝站在那里,滿臉黑線,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剛開口就被御史揮斷了,她只是個丫鬟,不許她說話,她還能說什麼?

整整說了一盞茶時間,青竹都忍不住要掉頭走了,御史們卻停了,實在無話可說了,嗯,估計是怕說的太多,青竹記不住。

常御史正色道,“這些東西,你還是帶回去給國公夫人吧。”

終于輪到她說話了,青竹正要開口,那邊李御史接話道,“我瞧還是交給皇上定奪吧?”

幾位御史一對眼,此計策甚妙,皇上扔他們奏折不是說他們做的不對麼,現在國公夫人,葉府大少奶奶都來賄賂他們了,看皇上還有何話可說!

青竹聽得手腳無力,看著他們無視她拎著東西就進宮,青竹正要說不是她的,小廝之一拉住她,“青竹姑娘,你別說啊,你時常跟著少奶奶進宮,我們也想去皇宮見識一番,回去也好嘚瑟兩天……。”

兩外一個小廝也求青竹,“就讓我們跟著進宮吧,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沒下次了。”

被兩個小廝拉著求,那邊箱子都上馬車了,這不跟去也不行了,兩個小廝美滋滋的上了馬車,一路進宮。

御史大人還有些納悶。這幾個下人東西送來了,不應該及時回去復命嗎,還跟著他們進宮做什麼。進宮也好,這可是人證。

就這樣。一群御史大人去了御書房,青竹帶著兩個小廝走在后面,“看見沒有,就是這條路,往那邊走,半盞茶的功夫拐彎,再走半盞茶的功夫。右邊一條路就是去太皇太后的寢殿,那邊,一直走,過好多院門。就是貴妃娘娘的寢宮,還有那邊是御花園……。”

兩個小廝聽得是津津有味,兩眼犯精光,對青竹是羨慕又羨慕,跟著少奶奶就是好。可以漲見識。

兩名公公在后面跟著,就怕他們亂跑驚擾了貴人們,可是聽青竹介紹皇宮,兩個公公臉色變了又變,這不對啊。皇宮是他們的地盤,怎麼輪到個丫鬟介紹了,這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兩個公公身子一凜,拉住兩個小廝,一陣介紹,那邊是什麼地方,那邊又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比如半夜哭聲啊,井里出現宮女啊,御書房蓮池里淹死了太監啊……

聽得青竹和兩個小廝毛骨悚然,直問,“好嚇人,你們不怕嗎?”

兩個公公嘆息,“哪里不怕啊,怕的要死,可是死人有什麼好怕的,那都是活人害死的,能被害死的不是善良的就是作惡被人滅口的,冤有頭債有主,不做虧心事,怕什麼,得注意那些活著的人才是,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公公接口,“可不是,太后,貴妃,賢妃身邊的公公看著風光,可是死的時候也很慘,前兒個賢妃宮里就死了個丫鬟,是在屋子里上吊死的呢,我偷偷告訴你哦,我以前聽過那丫鬟說,她最怕的就是上吊死了,沒想到她最后吊死了,那死狀,我嚇的一宿沒合上眼。”

前一個公公感慨,“要說當差,還是在皇上跟前最好,百官趕著巴結不說,還沒幾個人敢害,除了皇上,就屬太皇太后了,只是太皇太后宮里的管事嬤嬤很厲害,不許亂嚼舌根,不過性命至少安全,沒人敢害,什麼時候我們兩個能去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當差就好了。”

青竹和兩個小廝是連著點頭,有個好主子太重要了,兩人慶幸能有錦云這麼個好主子,不欺負他們不說,有什麼困難了,少奶奶還幫他們,就像小同,前些時候娘親病重,不夠錢抓藥,找青竹能不能預支兩個月的月錢,青竹一聽,這哪行啊,一家子老老小小都指望他,預支了錢,能挨過眼下,下回呢?

二話不說,掏出五兩銀子塞給了他,也不是白給,這不是家里還有個小妹,等家里安頓好了,讓她去給她做工,這算是提前給的工錢,喜的小同差點給青竹跪下。

兩個太監羨慕的啊,只恨沒長眼,進宮混飯吃,殘了身體不說,還性命堪憂,青竹同情他們,這不走著走著就到御書房了,這些小公公是不許靠近御書房的,只能遠遠的看著,流露羨慕之色。

常安公公出來就見到青竹三個和兩個公公告別,聽到他們那麼熟絡,常安公公擺手道,“以后你們兩個就跟著我。”

兩個小公公一愣,隨即大喜,跪下就道謝,常安公公掃了兩人一眼,“真是不知道規矩,我又不是主子,跪什麼,起來吧。”

倒也沒有怪罪,畢竟這樣的公公皇宮里也不多見,常安看著青竹,“少奶奶真的賄賂御史大人們了?”

青竹扯了下嘴角,“我們少奶奶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麼?”

常安公公一笑,“我瞧著也不像,皇上還等著呢,進去吧。”

青竹進去了,兩個小廝不許進,就在門外跟兩個公公待在一起,繼續聽皇宮的事。

進了御書房,常御史就指著箱子問青竹,“這是你奉命送去御史臺的吧?”

青竹點點頭,常御史就望著皇上了,“皇上,這可是人證物證懼在。”

葉容痕端起茶啜著,青竹上前一步,有些膽怯道,“御史大人怕是弄錯了,這些是奴婢奉少奶奶之命送去御史臺的,但不是賄賂御史大人的,這里面大多都是養胎的藥,你們吃也不合適啊!”

幾位御史的臉頓時窘紅,怒氣橫掃,“那這玉雕呢!”

青竹有些無辜,怯怯的退后一步,“是你們不許我說話,這些東西是侍郎夫人送給我們少奶奶的,感謝我們少奶奶替安國公府查案,你們時常派人彈劾少奶奶,少奶奶怕了,怕再多一條收受賄賂之罪,又不好把東西還回去,這不是就讓奴婢送御史臺,先問問你們,要是能收,她就收,不能收再還回去。”

幾位御史臉色青紅紫輪換了變,你收東西還送御史臺給他們看一遍!他們又不是他的官家,氣煞人了!

葉容痕難得看到御史臺一群老頑固色變,他們職責就是找人家的錯處,科舉殿試授予官職,這群御史像是約好的似的,一人監督幾個,三個月期限一到,愣是彈劾了七八個進士,還是證據確鑿的,葉容痕真是服了他們了,這會兒嘴角也忍不住劃過一絲笑意,“除了查看這些禮物之外,還說了什麼?”

青竹忙回道,“少奶奶說了,這些東西她應該可以收,只是不大放心,等御史臺給個明話,再讓奴婢去當鋪把這些東西當了,換了銀子找十幾個小廝,專門守在幾位御史臺的大門小門處,無論是拎著食盒還是包袱進去,都記下來,我們少奶奶想看看幾位御史臺是不是也兩袖清風……。”

錦云的性子,葉容痕和常安公公都知道點,這麼正大光明的有仇必報,還真的讓人忍俊不禁,心底都忍不住大喝一聲好,十幾個小廝,花不了幾個錢,卻能給這些御史臺添堵,只怕今兒一過,沒人敢彈劾她了。

幾個御史滿心憤岔卻不敢說出來,不敢在葉容痕跟前說錦云做的不對,若是兩袖清風,怕什麼?

青竹見他們氣憤還隱忍著,忍不住問道,“這些個東西能收嗎?”

常安公公忍不住在心底搖頭,大少奶奶一出手就是一百六十萬兩,能買多少玉雕補品了,又豈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里?只是礙于情面不得不收啊,還得擔心被彈劾,這日子過得,常安都覺得憋屈,這些個老頑固必須看緊了!

常御史咬牙說可以,青竹就朝皇上告辭了,“那奴婢就出宮換銀子找人了……。”

幾位御史險些吐血,青竹又加了兩句,“那個,小廝會搬凳子坐在御史大人對面,應該不妨礙幾位大人,希望別出現被打殘打死的事,殺人要償命……。”

幾位御史差點站不穩,咬牙認了,等他們回府的時候,就見到一個小廝端著凳子坐在他府上大門過去五六米處,搖著一把扇子,怕太陽曬,還撐著把傘,對面還有個婦人拎著個食盒過來,“二根,你這孩子,吃飯也不知道回去,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撿了這麼份好差事,回頭忙了,讓你小弟來替你看兩天,趕緊吃吧,飯菜還熱乎著。”

二根接了碗,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含糊不清道,“娘,人家給了我一兩銀子呢,比起大哥給人做工,我的活輕松多了,我可得盯仔細了,晚上我要不要拿鋪蓋來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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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矛盾

二根接了碗,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含糊不清道,“娘,人家給了我一兩銀子呢,比起大哥給人做工,我的活輕松多了,我可得盯仔細了,晚上我要不要拿鋪蓋來住下?”

“東家讓你盯到什麼時候?”

“御史臺府什麼時候關門,我們什麼時候下工,偶爾要出來打個眼……。”

“你這孩子,真是有福氣,大戶人家關門早……。”

御史大人聽得差點噴血,幸好管家扶住了,管家一臉無奈,“奴才剛剛打聽了,他什麼也不瞞著奴才,東家給了他三兩銀子,讓他盯三個月,表現好,再加工錢,這得盯到什麼時候去?”

御史大人聽得直擺手,進了內院,就被御史夫人和女兒一陣抱怨,“被人盯著大門和小門算怎麼回事,葉大少奶奶也欺人太甚了!老爺,你繼續彈劾她!”

御史大人坐下喝茶平復心情,嘴角苦笑,“我哪里還敢彈劾她,丫鬟說盯著我們幾個的府邸,皇上一句話都沒說,這不是認同了又不是什麼,吩咐下去,別想著給人家苦頭吃,就當他們不存在吧。”

御史夫人扭著手里的帕子,“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進宮見太后去!”

御史夫人說走就走,御史大人要攔也沒開口,只是盯著人家送禮而已,沒說不許出門,都被弄暈乎了。

錦云派人盯著御史大門的事,一陣風刮遍京都,酒樓街道都笑談,都豎起大拇指,葉大少奶奶好氣魄,先是要替安國公府翻案,又惹上御史臺。還不是幾個,是一群御史臺,從來都是大家巴結御史臺。讓他們網開一面,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你彈劾我,我就努力抓你小辮子,看誰狠。

但是,錦云有仇必報的性子也響徹京都了,國公爺又怎麼會不知道,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老夫人道。“她這性子倒是像足了右相,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得罪的人太多了,還得收斂點才好。”

老夫人這些日子高興呢。對錦云是寶貝的不行,連國公爺這麼說,她都不高興了,“要說這事還得怪御史臺,安國公府的案子過去七年了。都沒有平反,錦云有心伸冤,這是好事,自己沒本事還不許別人做,這是哪門子的理。他們彈劾錦云和暮兒也不是一次兩次的,錦云又是懷了身子的人,脾氣就要怪一點,沒找一堆人看著御史就不錯了。”

國公爺頓時無語,瞅著那輪椅,這東西的威力真這麼大麼,“還是謹慎點好,再這麼下去,往后看誰還敢跟她往來。”

王媽媽也忍不住道,“少奶奶也不是處處針對人的,別人要是不尋她錯處,找茬,少奶奶很好說話的,逐云軒上下對少奶奶是贊不絕口,心服口服,就連奴婢要問句話,那些個丫鬟都拐彎抹角的繞著,對少奶奶忠心著呢。”

老夫人和藹的笑著,“該提醒她兩聲了,如今國公府是她當家,丫鬟可不只是逐云軒一個了,日子久了,肯定會不滿的。”

王媽媽哎一聲應下,轉頭吩咐夏荷。

夏荷去的時候,錦云正吃著酸果呢,一邊翻看著書籍,津津有味,丫鬟在屋子里擦桌子,見到夏荷進來,青竹忙放下抹布迎了上去,“夏荷姐姐怎麼來了,可是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夏荷給錦云行禮,然后道,“奴婢來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夫人讓奴婢來提醒少奶奶一聲,少奶奶如今是國公府當家主母,丫鬟不止逐云軒這麼些人,如今倒還好,沒出什麼事,老夫人怕日子久了,會出矛盾。”

南香走了過來,“哪里沒有,前兒在花園里采花就聽丫鬟抱怨了,說工錢比不上逐云軒的。”

谷竹也點頭,她出門就會遇到丫鬟求她,想通過她進逐云軒干活的,聽得谷竹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她現在每個月少說也有百兩銀子的分紅,雖然不大手大腳,可也沒忘記以前沒錢的苦日子,有心想幫幫她們的,只是這話不好開口,畢竟是國公府的錢,總不能讓少奶奶拿私房錢去替補吧,雖然那只是九牛一毛。

夏荷見錦云把這事放在了心上,便回去了,錦云讓春兒幾個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錦云就冷笑了,還真是不死心。

挑起這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太太,從佛堂放出來,又開始蹦跶了,這第一個下馬威就是挑撥丫鬟內訌,既然是當家主母就得一碗水端平,逐云軒的丫鬟是丫鬟,逐云軒外的丫鬟就不是了?

以前可以說各為其主,現在幾位太太也搬出去了,就連大太太都搬到了一旁,這些丫鬟如今聽得可是錦云的吩咐辦事,怎麼就不是她的丫鬟了,既然是她的丫鬟,就應該依照逐云軒的工錢給,不然大家怎麼安心替她辦差?

張媽媽看著錦云,“少奶奶是有不少私房錢,可也不是這麼揮霍的,逐云軒的月例比外面高不少,這一旦開頭了,可就不好回頭了。”

錦云自然知道是這個理,可是矛盾已經出來了,不解決只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后還真不好收拾。

錦云翻看了賬冊,讓幾個丫鬟算清楚,這月例該怎麼定好,若是依照錦云的標準,這月例每月要多花兩三百兩,日子久了,還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錦云合上賬冊,吩咐了青竹幾句,青竹便去了寧壽院,把她的安排告訴老夫人一聲,老夫人聽的愣住,王媽媽道,“主意是不錯,可是每年多給兩個月的月例是不是太多了?”

青竹回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有兩個月的月例,得看她平時干活認真程度,評分高的才有兩月月例,評分中等的只獎勵一個月的月例,若是犯了大錯,那就沒有獎勵。”

王媽媽這才點頭,“可是每個月多一天假,這個就不用了吧?”

老夫人笑道,“多一天不礙什麼事,就這樣執行吧。”

這消息一傳出來,國公府都沸騰了,少奶奶這標準好,不用干活也能多得兩個月的月錢,每個月還多一天假,以前是兩天,現在就是三天了,大朔朝十日一休沐,他們的待遇都快趕得上那些官老爺了,整個京都可是獨一份呢!

一下子那點不滿就煙消云散,努力干活,多得工錢,兩個月那就是二兩銀子啊,能買多少東西呢,還是過年前評價和發放,正好拿這筆錢一家子過個好年,雖然往年國公府也發月錢,會多給半兩銀子,可是跟二兩比就差的遠了,要是一等丫鬟的話就是三兩銀子了呢!

這些個丫鬟已經盤算多拿兩個月月錢買什麼好,得買一身新衣裳,多稱十斤肉,給小弟小妹買糖果,還得給爹爹娘親做雙好鞋。

這是逐云軒外面,至于逐云軒內,丫鬟雖然有些不高興,畢竟月錢減了,若是辛勞工作,得的錢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多,可是跟外面丫鬟就沒什麼區別了,青竹知道丫鬟不高興,直道,“如今少奶奶不同以前了,她掌管的是整個國公府,心不可能只向著逐云軒,不然也難以服眾,若你們因為覺得待遇跟外面丫鬟一樣就心生慢待了,你的月錢可能還沒有外面的丫鬟多,這個標準是一樣執行的,至于其他,你們畢竟是逐云軒的丫鬟,是少心腹,外面的丫鬟可比不了,多勞多得,用心辦差的丫鬟,少奶奶不會虧待你們。”

至于這個不會虧待就是錦云每個月會有十兩銀子的打賞,沒她們幾個貼身丫鬟的份,也沒有張媽媽的份,就是打賞給院子里丫鬟的,也就是廚房和院子里忙活的丫鬟,若是當月少奶奶沒有打賞完,會在月底平均賞,平均下來也有兩錢多的銀子,比外面的丫鬟可多了不少。

再者,青竹幾個也有別的想法,這些個丫鬟忙活之余,空閑時間多,可以做做荷包,繡繡帕子,她的制衣坊和冬兒她們的制衣坊都可以收購,工錢比外面的多一到兩個銅板,前提是必須在閑暇之余,不然因為忙私活就耽誤了干活,以后都不用在逐云軒待了。

那些丫鬟算計了下,每天花一個時辰繡荷包,能繡兩個,每個月就是六十多個,比外面至少多六十個銅板呢,好的話就是一百多個,又是一錢銀子,這是多出來的部分,繡荷包除去成本,每月能掙三四錢銀子,那些丫鬟高興不已。

其實更讓她們高興的還在后面,青竹幾個丫鬟想了想,這些個丫鬟早早的睡了,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像少奶奶,比她們睡的都晚,至少晚一個時辰,白天照樣精神奕奕,所以這晚上的時間必須利用起來,以前丫鬟屋子里的燈油都定下的,只有那麼多的數目,熬不了夜。

青竹便提議讓丫鬟湊在一起,五六個人在一間屋子里,晚上可以繡帕子繡荷包,甚至做衣服都行,這燈油每個月多給點,湊在一起夠用了。

這些個丫鬟個個高興的歡呼,晚睡半個時辰根本不礙什麼事,白天都不打盹,躺在床上也是浪費了,多掙兩個銅板也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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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歡快

為了荷包能好賣,青竹幾個丫鬟還親自教她們如何繡,每個人繡一種花樣,時間久了,速度就快了,到時候掙得更多,只是枯燥些,不過能掙錢就行了,枯燥什麼的,一群丫鬟在一起,能枯燥?

錦云這制度可了不得,在整個京都都刮起了大風,丫鬟小廝都想著去國公府,是個丫鬟小廝都在談月錢的事,眼里心里全是羨慕啊,惹的那些當家主母個個憤怒不已,這些個丫鬟都是她的,平常給他們發工錢的也是她,怎麼,現在心都向著葉大少奶奶了,她給過他們半個銅板嗎?!

氣歸氣,可一直由著丫鬟不滿,這做起事來就開始漫不經心的,拖拖拉拉的,像是約好的一般,大家都慢了一籌,不那麼明顯,可就是不那麼盡心了,逼的京都大小官邸商家都開始抱怨,氣憤,氣憤之余就跟著國公府實行考察制,通過考察,每年過年能多拿兩個月的月錢,只是制度要嚴格的多。

不過有些管家嬤嬤高興啊,這評比的筆可是握在她的手里,到時候評比的時候,收荷包還不得收到軟啊?這就是只學了皮毛沒學到精髓了,錦云的評比制度可是大家一起的,不是誰一個人去評比的,那面評比墻就擺在那里,咱用的是扣分的制度,滿分一百,挨一板子扣五分,辦事不利,比如差事沒按時完成,扣五分,手腳不干凈,全扣掉,亂嚼舌根,扣二十分。

基本就是對著家規來執行的,違反國公府規矩的扣分處罰。

錦云講究的是公平公正,別的當家主母要的是籠絡人心,這兩個月的月錢可不是筆小數目,誰給她們評比。他們還不得巴結?一下子地位就鞏固了不少,那些個鬼鬼祟祟的姨娘本來就沒多少月錢,平常兩錢銀子就能讓丫鬟辦事。現在可不行了,一個弄不好。二兩銀子就沒有了,這險冒不得。

時日久了,當家主母的日子就好過了,心里又開始念錦云的好了,只是那些個姨娘還是恨錦云,也只是恨恨而已,錦云長什麼模樣她們都不知道。這點兒恨意根本不痛不癢。

只是丫鬟都多發兩個月的月錢,當家主母和大家閨秀們呢,總不至于連丫鬟都比不過去吧,每年也得多發兩個月的月錢啊!

有了兩個月的月錢。姨娘該干嘛又可以繼續干了,就當這銀子沒拿過,所以這嫡庶妻妾的爭斗又開始平衡了。

這些錦云都不知道,只安心的在逐云軒養胎,幾個丫鬟輪流念詩給他們的小少爺聽。為了胎教,錦云還時不時的彈回琴。

這天,錦云正在修剪花枝,外面青竹邁步進來,臉色很差。谷竹端著茶水給錦云,問道,“你去東府送月錢,怎麼一肚子火氣回來了?”

雖然大太太一家搬離了主院,可還是大房嫡脈,這月錢可不能分,不然豈不是真的把他們跟三太太她們一樣處理了?不過該給的鋪子還給的。

青竹憤岔道,“瑞寧郡主懷了身孕,老夫人已經賞賜了一堆好東西,可還不滿足,說懷了孕的要給雙倍月錢,也就是每個月一百兩,東府新買了七八個丫鬟,也不來報備一聲,不來領錢特地給她們送去,還說我們看不慣東府!”

錦云聽得微愣,“什麼時候懷孕有兩倍月錢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青竹更是搖頭,“奴婢也是去東府才知道的,說多發兩個月月錢是少奶奶你提出來的,外面都跟著做,有人家懷了身子的,十個月發雙倍月錢,咱們府里肯定也是,還說您故意忘掉瑞寧郡主,是成心的。”

青竹一想到那些人說的話,就一肚子火,一邊說錢多不在乎,一邊又說必須要給。

錦云微蹙眉頭,一般懷孕的妻妾,國公府都會有賞賜,首先就是給一百兩銀子買補品,再加上老夫人賞賜的,這又來個雙倍月錢,這是成心找茬給她添堵,當家主母的最忌諱的就是人家伸手要錢,一次也就罷了,懷孕這事,是個女人就會,這頭一旦開了,就不好回頭了,錦云思岑兩秒道,“你去問問老夫人,老夫人同意你就再給東府把銀子送去。”

青竹聽吩咐特地跑了寧壽院一趟,老夫人一聽這提議很高興,這樣一來,那些個姨娘都高興生孩子,且不說地位穩固了,就是這月錢也得抓緊的生,人多家族才興旺,也就同意了。

青竹又趕去寧壽院,大太太又問了,這錢怎麼算,瑞寧郡主都快三個月身子了,是該給一百五十兩的,青竹這回忍無可忍了,“我們少奶奶還以為從這個月開始算起,正好,少奶奶都懷孕七個月了,能多拿三百五十兩銀子呢,奴婢這就回去告訴少奶奶一聲。”

大太太臉色一哏,恨不得要打青竹板子才好,一個賤婢也敢這麼跟她說話,越想越氣,不過大太太沒有發作,她還犯不著跟個丫鬟過不去,只讓青竹把錢放下,瑞寧能拿八個月,錦云只能拿三四個月,她是做過主母的,知道大筆錢從手里過,卻不是自己的感覺,不然那麼多當家主母也不用偷偷做假賬了。

等青竹一走,大太太端起茶啜著,隨意問道,“又到月初了,那些掌櫃的該對賬了吧?”

一旁的媽媽微微一愣,隨即輕笑回應,“是呢。”

青竹是一路跺著腳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扯壞了多少樹葉,負責清掃的丫鬟站在那里看著她,直撓額頭,想上去勸說兩句,可還是沒有膽子,一般人發脾氣都逮誰罵誰,青竹姐姐是大少奶奶的貼身丫鬟,平時瞧著溫和好說話,可是發起脾氣來也很嚇人,忙縮著脖子躲到一旁去。

青竹正巧看見丫鬟這動作,微微一愣,再看手里的樹葉,再回頭望了望,青竹臉上閃過一絲歉意,丫鬟才掃好的地又被她給弄亂了,還得重掃,青竹走過去,臉上早沒了怒氣,“對不起啊,我一時氣憤忘記了,還得麻煩你再掃一遍。”

丫鬟猛然愣住,一臉放松,還以為是要罵她呢,嚇死她了,忙搖頭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一會兒就掃,只是誰惹姐姐生這麼大的氣?”

青竹回頭看了東府一眼,因為分開成府,所以大家就習慣喊府了,一說起東府,青竹就生氣,但也沒說是東府惹毛了她,就算大太太被搬離了主院,也是主子,就不是她一個丫鬟能說三道四的,她只是替葉連暮和錦云不值而已,不過就是幾百兩銀子而已,比起少奶奶隨手就給皇上一百六十萬兩,這算得上什麼?少奶奶的大方,說出來都能嚇死她們,也就她們為了點錢斤斤計較,還是國公府當家主母呢,青竹覺得自己可以打心眼里鄙視她。

要說以前,青竹在右相府伺候錦云的時候,一錢銀子也覺得很多了,可是跟著錦云,看錦云花錢,幾百兩,幾千兩,甚至是一百多萬兩,眉頭都不皺一下,青竹覺得錢也就那樣,再加上她自己也開了間鋪子,收益在京都大小鋪子中也排的上號,對錢就愈加不在乎了。

對著丫鬟說笑了兩句,問了問丫鬟家庭情況,青竹便回逐云軒了,臉色的怒氣消散了不少,珠云還特地湊到她跟前瞄了好幾眼,不可置信,“東府會這麼安分的拿錢沒找茬了?”

青竹拍了珠云額頭一下,“明知道不會,還故意笑話我,下次送錢你去。”

珠云連著搖頭,“我只是個二等丫鬟,哪夠資格去送錢啊,少奶奶說的,能者多勞,還得姐姐你去啊,不過,少奶奶的性子你應該清楚,今兒送一回,下次不來拿,肯定不會讓你再跑的,你就放心吧。”

青竹聽著覺得有理,這毛病少奶奶怎麼會慣呢,便放心了,正要進屋,外一個小丫鬟拎著裙擺跑過來,“青竹姐姐,外面有個男子要進府,守門的沒給進,我正好瞧見了,說是找你和谷竹姐姐的,有急事呢,他說他叫李莊。”

青竹和珠云兩個互望一眼,李莊是她們請的掌櫃,專門負責照看鋪子的,怎麼會來這里,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珠云有些急了,青竹咬了下唇瓣,對珠云道,“你先去問問出什麼事了,我去跟少奶奶說一聲。”

珠云連著點頭,然后快步朝外走去,青竹則進屋了,原是想稟告錦云一聲的,可是現在出什麼事還沒弄清楚,不能煩擾錦云,便忍著沒說,靜靜的聽錦云再撫琴。

偏院處,葉容頃靠在小榻上,眼睛瞇著,急的不行,“彈這麼軟綿綿的曲子,我都快要睡著了,來人,去叫她彈個歡快的。”

屋子里除了葉容頃的貼身公公外,就安景成,安景成聞言瞥了葉容頃一眼,“她應該是彈給肚子里的孩子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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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八章 進京

小公公端著糕點過來,不解的問,“要是個少爺的話,霸氣十足很好,可是要是個姑娘也霸氣,那就不妥了。”

葉容頃臉一哏,在他看來,霸氣就跟右相那樣,錦云至少有七分像右相,膽子賊大,可要是再生個女兒還這樣,那還了得?可是聽這樣的曲子,真是沒勁,雖然很好聽,可是他喜歡好玩的,像那什麼青蛙。

在床上躺了幾天,葉容頃實在是躺不下去了,吩咐安景成,“你去推輪椅來,我要出去逛逛。”

小公公暗暗瞥了安景成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去搶推輪椅這事,現在右相要替安國公府翻案,大少奶奶也插手了,翻案的可能性很大,皇上也說了,若真是冤枉的,就恢復安國公府爵位,國公府上下死的差不多了,安少爺肯定就是國公爺了,看樣子還是個權利不小的國公爺,王爺讓他推輪椅是不是不妥啊,這不是把人當小廝使喚麼?

安景成沒說什麼,把書放下,去推了輪椅來,然后要抱葉容頃坐上去,葉容頃臉一黑,他只是斷了一條腿而已,又不是兩只都斷了,扶一下不就成了,抓著小公公的手,葉容頃坐到輪椅上,然后出門了,看到外面的花,葉容頃興奮不已,“還是外面好,再在屋子里待下去,我都要悶死了。”

在花園里逛了逛,葉容頃就要出偏院去找錦云了,故事還沒聽完呢,只是走到半道上,葉容頃大叫,“回去,趕緊回去,快啊!”

安景成莫名其妙的看著葉容頃,要出來的是你。趕著回去的還是你,剛剛不還很高興,甚至還應景的作了句不倫不類的詩。安景成正要問,就見葉容頃把扇子打開。遮著臉,對面走著一個小姑娘,安景成眸底溢出一絲笑意,原來如此。

溫寧帶著丫鬟走過來,遠遠的就瞧見了安景成,不知道他是誰,如扇貝般的睫毛眨巴了好幾下。就透過小公公的身影,見到一架輪椅,還以為是遇上了老夫人,可是一想不對。老夫人身邊的應該是丫鬟才對,怎麼會是公公呢,心里好奇就走了過來,就見到一個拿扇子遮臉的葉容頃,溫寧一把抓下他的扇子。擔憂的問,“你不會從馬背上摔下來把臉也給摔丑了吧?”

葉容頃一聽這話,惡狠狠的剜了溫寧兩眼,“我臉好著呢!”

“哪里好了,看這里還有傷疤呢。這里還破了,”溫寧故意指著他的臉,誇大其詞道,“這還是小傷疤呢,等你長大了,這傷疤也會長,到時候就很難看了。”

葉容頃眼睛里小火苗呲呲的燃燒著,一臉鄙夷,“頭發長見識短,走,去逐云軒聽故事去。”

安景成推他繼續朝逐云軒走,溫寧快步走到他跟前,“你說過,誰先搶到表嫂,表嫂就給誰講故事的。”

說完,溫寧朝葉容頃一吐舌頭,拎起裙擺就朝逐云軒跑去,留下葉容頃傻愣愣的看著好似被狗攆了般的溫寧,反應過來,大叫道,“小圓子,你趕緊給我追,你要是追不上,我打你五十大板!”

小圓子屁股一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以前葉容頃想聽故事了就來找錦云,也碰到過溫寧兩次,有時候在大門口就遇上了,兩人搶錦云,葉容頃喜歡聽打戰的故事,溫寧喜歡聽童話故事,時間就那麼多,誰搶到算誰的,溫寧哪里跑的過葉容頃,每每都是她落后好一節。

但是今天,人家兩只腿完好,他坐在輪椅上,連臺階都上不了,怎麼追,就來欺負他一個小奴才,小圓子不動,“王爺堂堂一個王爺,跟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太丟臉了,奴才寧願挨板子。”

小圓子知道葉容頃不會打他的,怎麼會打呢?就他一個人跟著他呢,安少爺有時候要出府辦事,吃喝拉撒睡全靠他一個人撐著呢,再說了,因為這事打他,回頭傳揚出去,王爺的面子往哪里擱,王爺是出了名的愛面子啊,小圓子堅決不去,可是他忘記了,葉容頃可不是好惹的,打他不行,但不代表沒別的懲罰啊!

葉容頃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笑道,“你這麼瘦小,肯定追不上她,從今天起,你要努力鍛煉身體,來,繞著國公府跑一圈,這是命令!”

小圓子愕然張大了嘴巴,“不,不是,王,王爺,你看奴才這身材,這肌肉,不用鍛煉了吧?”

“有兩斤肌肉沒有?”

“絕對有!”

“來人,把他肌肉給我割下來稱稱。”

“……王爺,你這是要奴才的命啊,奴才跑就是了。”

然后,小圓子哀怨的瞅著葉容頃,葉容頃用那只完好的腳去踹他,“給我趕緊跑!”

進了逐云軒,安景成就回去了,春兒過來推葉容頃進屋,還沒進去呢,就聽溫寧嘟著嘴道,“娘親和祖母都被大哥給氣病了,爹不在家,不然肯定要打斷他雙腿。”

葉容頃一聽,眼睛猛眨,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打斷溫彥表哥的腿,他犯什麼錯了?”

屋子里,其余人都好奇的看著溫寧,這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錦云也好奇呢,可是溫寧只顧著瞪葉容頃就是不說,然后湊到錦云耳邊嘀咕了好幾句,然后看著錦云,“表嫂,有沒有什麼藥吃了能讓人不生氣的?”

錦云滿臉黑線,嘴角猛抽,纖纖玉指揉著太陽xué,肩膀還在抖,最后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大哥還敢回家嗎?”

溫寧搖搖頭,“大哥不敢回來,只寫了封信,要是爹娘不打死他,他就回來,要是打他,他說他就亡命天涯去了,要不是信封上寫了讓祖母先別生氣,祖母都能被大哥給活活氣死。”

錦云真是服了溫彥了,明知道這麼做會惹的溫老夫人大怒,他還敢做,要說他做了什麼,這事還得從賜婚聖旨寫起,之前溫太太要給他說親,讓她娶永國公府二姑娘上官凌,溫彥不想娶,就讓葉連暮幫忙搪塞,最后還真的從葉容痕那里求了份聖旨回來,上面只寫了他,還空出來一部分留著寫女方名字,蓋了玉璽后就把聖旨扔給了溫寧。

科舉之后,溫寧也安排了差事,上個月,被葉容痕派去通州辦差,誰想到,他竟然把賜婚的聖旨也帶了去,估計是怕留在府里,被溫太太給燒了,防備著呢,只是沒想到在通州,他竟然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至于怎麼遇上的,還真的可以好好說說,不好找證據,溫彥就換了小廝衣服去應征家丁,混進府里,偷偷去人家書房找證據,最后被府上少爺給抓了個正著,要活活打死他,沒誰替他求情,最后還是那官員家一位寄居的表姑娘路過看見了,就幫著說了句情,這才免了板子。

打那天以后,溫彥除了查找證據之外,就關注這姑娘了,發現她很善良,時常被府里其余姑娘欺負,也不吭一聲,而是夜里偷偷繡針線,讓丫鬟拿去賣銀子,時日久了,溫彥就陷入情網了,某天夜里跑去表白,結果嚇的那表姑娘哭了,丫鬟追著他打,說他是登徒子,她家姑娘即便是寄居人下,那也是主子,豈是他一個小廝能覬覦的。

那時候,溫彥已經掌握了官員貪墨的證據,都打算回京了,可是心里實在舍不得,這才去表白的,其實也是事出有因,當家主母要把她嫁給個男子做填房,他怕自己一走,她可真就出嫁了,屋子里這麼鬧騰,正巧被起夜的丫鬟瞧見了,府里姑娘早看表姑娘不順眼要除去她,她竟然夜里偷偷會漢子,這不是敗壞府里姑娘的名聲嗎?!

丫鬟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都圍過來了,那表姑娘又羞又怒,氣急之下,竟然選擇了撞墻,當然了,最后被溫彥給救下了,沒死成。

大晚上的,整個府里都轟動了,丫鬟婆子拎著棍子就來捉奸,又哭又鬧了半天,溫彥沒理會他們,拿了筆墨,掏出聖旨把那姑娘的名字添上去,人家是來抓奸的,他就在屋子里候著,給人家宣讀聖旨,一屋子的人全蒙了,什麼叫他是特地來給溫太傅府上大少爺尋嫡妻的?

那官員只是個從四品小官,哪里高攀的上太傅府,那可是當今皇上的娘舅家!這麼好的事,簡直是前世燒了高香,有太傅府做靠山,將來不是青云直上,趕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難怪他在府里有些鬼祟,也不像小廝,連地都不會掃,原來是溫大少爺的人。

可是溫彥沒理會他們,只說三天后會派人來接表姑娘進京,然后就走了。

可是一出府,就想起來,這事沒先跟爹娘說一聲啊,又趕緊寫信,三天根本不夠用,只好把那表姑娘接到小院子住下,這不不敢回來了。

聖旨下了,娶是必須要娶的了,可是對溫府來說,根本沒人把那聖旨當回事,倒不是不尊重葉容痕,而是這聖旨是自己個兒子孫子求回來的,並非皇上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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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皮膚

溫太太氣的躺在床上兩天了,溫老夫人也是頭疼,溫老太傅在瓊林書院教學,聽到這消息,恨不得要轟他出家門,一邊是聖旨,一邊是獨孫,不能這麼做,只氣的直吹胡子,要說葉連暮當初行為過分了,可到底是情有可原,是為了大局考慮,可他呢!

溫寧實在想不到處理辦法,只好來找錦云了,溫寧扭著眉頭,“爹爹還不知道呢,要是爹爹知道了,大哥就算不被轟出府,也得挨好幾十板子。”

葉容頃聽得直抽嘴角,憋笑道,“這不打哪行啊,必須要打!”

溫寧當即氣紅了臉,“你說的話,我會告訴大哥,看他以後還理不理你!”

葉容頃立馬不笑了,一本正經道,“他這麼做本來就于理不合,當初連暮表哥可是被老國公罰跪在祠堂好幾天呢,不就幾十板子,也不會打死他的。”

不是你大哥,打了你當然不會心疼了,溫寧氣呼呼的想,然后巴巴的望著錦云,錦云還真的沒辦法處理這事,這門當戶對的思想根深蒂固,哪是那麼容易扭轉的,她能做的就是讓溫寧帶點靜心凝神的藥丸回去給溫太太她們服用,溫寧一聲接一聲的嘆息,“我都有些想打大哥板子了。”

“回頭溫彥表哥回來了,你派人來通知我一聲,我去幫你打。”

“……誰要你幫我了!”

“好心幫你,你還瞪我,蠻橫無理,小心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我也去找皇上表哥要份聖旨,哼,真嫁不出去。我就把你名字寫上,氣死你!”

“你要是嫁給我,你就得聽我的!不然我休了你!”

“聽我的!”

“聽我的!”

“聽我的!”

一屋子丫鬟都捂嘴笑。錦云也忍俊不禁,也不阻止。沒想到最后葉容頃敗下陣來,沒辦法,溫寧站著比他高,氣勢上更勝一籌。

葉容頃撇過臉去,丟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你以后還跟我搶表嫂,你就不是好男。”溫寧哼道。

說完,溫寧挨著錦云坐下,把耳朵湊到錦云的肚子上,仔細聽。然后呲了葉容頃一眼,“連他都說你不是好男。”

葉容頃滿臉黑線,生出來的孩子都不會說話,這還沒生出來呢,葉容頃小聲嘀咕。“以后還是躲著她點,萬一真嫁給我怎麼辦,我可不想娶個傻子。”

錦云扯了下嘴角,溫寧再次被惹毛,恨不得過去打他了。你說不娶就不娶,我非得嫁,氣死你!

溫寧沒從錦云這里想到辦法,就直接進宮了,找葉容痕要份聖旨,不是賜婚的,而是下旨讓娘親祖母別生氣,葉容痕無奈,給了她一個口頭聖旨,溫寧還問了許多,這管不管用,常安公公連著點頭,“皇上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就是聖旨。”

溫寧這才放心,出了御書房,想起葉容頃,又跑進去了,“皇上表哥,你給我賜婚吧,我要去氣死那個混蛋。”

“哪個混蛋?”葉容痕不解。

“就是十王爺,他罵我蠻橫無理,還說我會嫁不出去!”溫寧氣啊,可是氣過后,又擔心,娘親爹爹,祖母和祖父都說過她嫁不出去,連他也這麼說,溫寧真擔心自己嫁不出去了。

“……,”葉容痕想笑,心想十王弟與她也算般配,又是她主動求的,便道,“那表哥就給你賜婚了,好好氣十王弟。”

溫寧心大定,蹦著跳著就出宮了,回了溫府,溫寧就沖到溫太太床前,“娘,我能嫁出去了,我剛剛進宮求了皇上表哥,他答應我可以嫁給十王爺,還可以好好氣他呢,他要是欺負我,皇上表哥還幫我做主。”

溫太太心里一驚,頓時淚流滿面,她生了一子一女,沒能挑兒媳婦,現在連女婿都沒法挑了,一個個想活活氣死她啊,溫太太越想越氣,想罵溫寧兩句,就想起來那句我能嫁出去了,溫太太蹙眉,“你是娘的女兒,怎麼會嫁不出去?”

溫寧茫然的看著她,“娘,你都說過七次我嫁不出去,還說嫁不住去的姑娘要住庵堂吃齋念佛!”

溫太太這才想起來,她是說過,可不是為了嚇唬她嗎,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笨女兒,定了就定了吧,為難十王爺了……

皇上口頭賜婚的事,有公公傳到葉容頃耳朵里,那會兒他正在喝茶,一口茶噴老遠,“她真的求皇兄賜婚了?!”

來稟告的公公瞅著一身茶汁,默默了的擦拭了下,點頭,“真的求了,皇上也答應了。”

“那個笨蛋,我怎麼能娶她呢?”葉容頃皺眉,就為了氣他,把自己嫁給他,這不是送到他手里,以后還不是想怎麼氣她就怎麼氣她?

有這麼個笨王妃,他將來怎麼在京都立足,還不得被人笑話死,某小王爺心疼,頭疼,渾身都疼。

錦云在屋子里繡帕子,小圓子急急忙忙進來,“不好了,十王爺渾身都疼。”

錦云頭也不抬,“沒事,用銀針扎兩下就不疼了,谷竹你去幫著扎,扎深點兒。”

小圓子見谷竹挑針,那都快有拇指粗的銀針,還說哪里疼就扎哪里,這是要把小王爺扎成馬蜂窩啊,小圓子渾身也疼了,連著拒絕,“不,不用扎針了,吃點藥就可以了……。”

谷竹笑道,“放心,我的針法很準,扎針比吃藥好的快些,走吧,別讓十王爺等久了。”

小圓子站在那里挪不動腳步,這要是真把十王爺給她扎,明年的今天得是王爺的忌日啊,一個弄不好他還得跟著陪葬,不行,絕對不行,小圓子切切的看著錦云,扭捏道,“少奶奶,十王爺是心病,他不想娶溫寧姑娘,所以才……。”

錦云淡淡抬眸,繼續落針,連續繡了兩針之后才道,“十王爺不願意,找我也沒用啊,賜婚的是皇上,該找皇上才對。”

“可是,可是王爺腳疼,沒法進宮,王爺說是因為你閑的沒事才摔斷了腿,你得負責……。”

“谷竹,找人推十王爺進宮找皇上退婚。”

“別,別啊,十王爺應該不疼了,奴才去伺候他了……。”

小圓子落荒而逃,谷竹忍不住笑著搖頭,把銀針原樣放回去,這麼粗的銀針,她拿著手也抖的厲害。

小圓子匆匆忙忙趕回去,把經過一說,氣的葉容頃直錘桌子,小圓子覺得從錦云那里下手純熟妄想,還是從十王爺這里下手容易的多,便勸道,“不就是娶溫寧姑娘麼,像皇上,十天半個月不見皇后都是常有的事,娶回來丟在一邊就是了,也不礙什麼事。”

葉容頃眼睛一橫,“那能一樣嗎,能一樣嗎!她是溫彥表哥的妹妹,還是連暮表哥的表妹,我若是欺負他,挨罵甚至挨打的是我!早知道我見到她就繞道走了,你也是,干嘛不提醒我一聲,我要是被欺負了,我就是揍死你!”

小圓子眼淚嘩啦啦的流,關他什麼事,以前十王爺出宮嫌他礙事,都不帶他出宮的,現在出了事怎麼就怪到他頭上了,太蠻橫了,虧他還說溫寧姑娘蠻橫,兩人根本就是半斤八兩,說也不比誰差,絕配,小圓子在心底腹誹了一大堆,臉上還是諂媚的笑,“女大十八變,等王爺您娶她的時候,她肯定跟現在不一樣。”

“三歲看到老,現在就這麼笨,將來肯定更笨!去去去,別站在這里盯著我,我要是醉香樓的燒雞。”

“可是少奶奶說王爺你腿疼,不可以吃太油膩的菜……。”

“我不嫌棄油膩,我嘴里都談出鳥來了,今天我必須要吃到,快去,我今天要是吃不到雞腿,你就別吃晚飯了。”

小圓子想了想,邁步走了出去,先是去廚房溜了一圈,然后回來,“王爺,奴才晚上不吃飯了。”

說完,還打了個飽嗝,嚇的他急忙捂住嘴,打起哈欠,下一秒,葉容頃的茶盞蓋就飛了過來。

錦云剪下針線,又把衣服撫平,南香瞅著那紅紅的蘋果,忍不住捂嘴輕笑,“少奶奶,奴婢還是覺得繡麒麟,繡祥云比較好,小少爺穿蘋果肚兜,外人瞧見了,會笑話的。”

錦云不以為意,讓南香把衣服拿下去,多洗兩遍,南香還以為聽錯了,“多洗幾遍,會舊的。”

張媽媽進來道,“是該多洗兩遍,小少爺的皮膚嫩,衣服上的棱角容易傷他,要是換做尋常人家,都會找些舊衣服給孩子穿,咱們小少爺怎麼能穿別人舊衣裳,只能多洗兩次了。”

南香這才恍然,拿著衣服出去,想到什麼,又回頭看著張媽媽,“張媽媽今兒格外的高興,是張大哥定下娶媳婦的日子了?”

張媽媽啐了南香一眼,笑罵道,“就你眼尖,我原想帶她來瞧瞧少奶奶的,只是定親了,諸多不便,只能等成親過后再見了,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了,下個月十八號。”

這幾個月,青竹和冬兒她們的鋪子一人給張媽媽兩成股,加起來也有好幾百兩銀子了,張媽媽在京都買了個兩進的院子給張泉做新房,錦云想她年紀也不小了,想讓她回家頤養天年,張媽媽一口回絕了,青竹幾個丫鬟是不錯,也能獨擋一面,可又些事不是能干就行,經驗很重要,這小少爺眼看著就要出生了,她不在哪能放心啊,她只要每個月回家住個三兩天就心滿意足了,少奶奶是她親自帶大的,在心里的分量不比兒子張泉小,錦云見她堅持,心里暖洋洋的,也就沒再提這事了。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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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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