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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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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商海諜影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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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1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58章 相知心領神會

    三周後,京城。

    座落在木樨地的安全局某處,一身警裝的董淳潔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即將封存的資料,他的眼光定格在棗園新村搜查清單上,和清單對應的,有一身綴滿琥珀的裙裝,看到衣服時,他的臉上浮現著玩味的表情,隨即就能聯想到,仇笛拿著設計圖教他挖坑的場景,就像惡作劇一樣,可能連他也沒想到,最終撬動了安全局的一個外勤中隊


[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一個坑,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一個坑,成就了他今天的位置。

    他慢慢地合上了案卷,手指悸動著,像是無聊地叩著卷宗,眼光掃視著這間大辦公室,會客的沙發大了很多、整個一面牆都是書櫃,偌大的盆景居中置放,讓整個辦公室顯得大氣而簡約,如果站在窗前的話,入眼的全是藤羅綠樹,而不像曾經的環境,每天要緊閉著窗門把喧囂關在窗外。

    曾經這個位置,是他夢寐以求的,是他無數次想盡辦法鑽營都沒有得到的,直到拿到任命的時候,他都覺得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重回到鋼鐵水泥叢林的城市,每天他都有點不信,回憶中那些驚心動魄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人身上都有賤性的,身處江湖羡慕廟堂之高,而身居高位又免不了會懷念曾經的賦閑日子。

    他如是想著,估計要與喜歡的票友無緣了、估計不能像以往悠悠閑閑品味各地美食了,估計更不可能呼朋喚友一醉方休了,得失之間啊,有得到,恐怕免不了要失去。

    沉浸在回憶中尚未醒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聽著,慣性地成了嚴肅的表情和口吻:“喂,我是董淳潔。”

    “董副局……我是人力資源部的高新民,和黨辦組織今天的特招筆試……原定今天八點考試不是,那個,我們……”對方吞吞吐吐。

    “怎麼了,政審不是沒問題嗎?仇笛的父親是越戰英雄,他本人沒有工作簡歷,那不是他個人的問題……怎麼了,外調又挑什麼毛病?”董淳潔嚇了一跳,以為有變故了,仇笛的空白工作簡歷是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有局長說話,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不是,不是外調的問題。”對方謙恭道。

    “那還有什麼問題,這是陳局親自簽的啊,你盯好了,他就考零分交白卷,也算合格……他要是有問題,那是你們不合格。”董淳潔擺著官威道,這個特事特辦,沒有什麼坎過不去。

    “不是,董副局,都沒問題。”對方急了,急著道著:“可問題是,他人沒來啊!?”

    “啊?”董淳潔一下子氣著了,被氣得愣了半晌,拿著電話就問著:“那另一位呢?管千嬌來了沒有。”

    “這位來了,正考著呢。”對方道。

    “好了,我知道……考完別讓她走。”董淳潔扔了電話,氣得重重拍了幾下桌子,叫著車,匆匆下樓,直奔總局下屬的培訓中心。

    半路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力量不夠,叫著戴蘭君,約著費明,繞到五環外接上了費明,費明是穿著作訓服就被叫出來了,上車司機鳴著警報疾馳,嚇了他一跳,看看老董和戴蘭君問著:“怎麼了?恐怖襲擊也不能這麼緊張啊?”

    “回來見仇笛了麼?”老董嚴肅地問。

    “見了,上周約去後海喝酒去了。”費明道。

    “瞧瞧,你都快成警痞子,後海那什麼地方,一準就泡妞去了


異界龍子。”老董氣咻咻斥了句,費明一笑道著:“耶,董副局也知道那兒是好地方啊?去過?”

    一句噎得董淳潔直凸眼,看那樣八成去過,戴蘭君被兩人逗得噗哧一笑,插話道著:“我說,都叫董副局的,多少給人點面子啊。”

    “對對……瞧這我臭嘴,咦,這到底怎麼了,風風火火的。”費明笑著抱了個歉,一同出任務那種深厚的情誼,足夠把私人關係拉到親密無間的程度了,老董就說了,原因嘛,就是這狗肉丸子不上席台,居然沒去考試,好歹面上的事得過得去啊,給誰甩臉看啊,怎麼?還巴著國家機關求他去啊?

    末了,他又套話似地問著:“費明,他沒給你提這事?說什麼沒有?”

    “沒有啊,就喝了頓酒,仨個小子想灌我,結果我把他們仨灌多了……後來發現這仨捉弄我,一到買單時候,都醉了,還是我掏的錢。”費明道,話語裡透著親切,純屬私人感情。

    老董苦臉了,怕是這個大老粗沒有那麼細心,他看向了戴蘭君,戴蘭君道著:“別看我,回來又是搬家,又是換辦公室,我還沒見過他呢。”

    “那你們說說……他咋不去呢?”董淳潔把問題講出來了。

    兩人一個發滯,一個發愣,給不出更好的回答來,費明啪唧一拍大腿,董淳潔以為他知道,卻不料他恍然大悟道著:“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關機了……”

    “找包小三啊……”

    “關機了……”

    “那小耿,那娘娘腔呢……哦,明白了,關機了……要這樣的話,那就是有預謀的了,董副局啊,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啊,其實真進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天子腳下遍地都是官老爺,那仨一個比一個野,穿上身制服還不定給您捅出什麼婁子來呢。再說咱們這普通人員也就大幾千工資,還沒街上賣地瓜的掙得多,你覺得能養著他們?……別說他們,我要有機會,我都不想幹了。”

    費明說著,惹得戴蘭君又是笑得全身直聳,董淳潔卻是氣得扭頭不理會二人了,悻悻地評價了句道:“怪不得能成哥們呢,覺悟一般低。”

    當副局的董淳潔覺悟和職位看樣是相應提高了,後座的兩人相視偷偷直笑。

    不過不管怎麼說,關心這位朋友卻不是假的,匆匆駛到培訓中心,管千嬌已經考試完畢,正靜靜地坐在辦公室等著,老董的來意一講,一追問,貌似個學生.妹的管千嬌看了好幾眼,才幽幽地道出原委:“他說你們說話不算數,所以就不來了。”

    “什麼不算數,這招聘還能有假?”老董氣到了。

    “不是招聘,答應的獎金還沒給呢?”管千嬌嚴肅地道。

    這把老董氣得啊,直拍額頭,語無倫次地是著:“這是關係他後半生的決定,不能就因為點獎金甩臉子吧?這是哪兒?這是國家機關,你以為爭取個名額容易麼?多少人擠破頭想進來都沒機會呢……他怎麼能這樣呢?就不想來也說一句啊。”

    管千嬌直待聽完,又是軟軟地頂了句道:“他說您知道了,肯定要發火,所以就乾脆不來了……他還說…”

    “說什麼?”老董怒氣衝衝道完美男妻。

    “還說要有保密意識,所以去哪兒了,不讓告訴您。您也別問我了。”管千嬌軟軟地道。

    這算是把老董給制住了,總不能真沖一個小姑娘吼叫吧,氣得老董滿辦公室轉圈,就差下命令給費明讓他把人抓回來了………

    …………………………………

    …………………………………

    此時此刻,仇笛駕著他的破麵包車,已經駛近了香河縣境內,一路和唐瑛閒聊得,路程一點也不覺得遠,相別日久,再見的那種新鮮感很強哦,最起碼仇笛就幾次發現唐瑛在偷瞄他。

    “往右拐,過那座橋,半山那片房子就是了。”唐瑛瞅空提醒著,車進縣城了,她看看縣城裡來來往往,像仇笛這種破麵包,倒不顯得另類,只是還是有點奇怪此行的來意,快到目的地時,她小聲問著:“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想知道什麼?”仇笛側頭,神神秘秘一笑。

    “找謝總幹什麼啊?奇了怪了,我怎麼覺得謝總聽說你回來了,口氣還很驚訝,好像還很緊張,讓我陪著來。”唐瑛狐疑地道,每次相見,似乎在仇笛的身上,都會多一層神秘的色彩。

    “怎麼?不願意陪我來啊?”仇笛笑著問。

    “別打岔,我問為什麼來呢?”唐瑛道,以她的瞭解,應該不會是好事,特別是經歷過這件事之後。

    “作為商業間諜,我已經感覺到了你話裡的潛臺詞,那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仇笛笑道。

    “知道一點點,那倆是安全部門的……一般被他們找上的人,最後都銷聲匿跡了。”唐瑛道,出於安全考慮,肯定不會回到原來的環境中。

    “如果我銷聲匿跡了,你會不會想我?”仇笛問。

    “你又岔開話題了。”唐瑛臉上微微發燒,她才是在岔開話題。

    “問題是,你問的話題,我都沒法說啊,你確定要知道?”仇笛問。

    “算了,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你不會對謝總怎麼樣吧?”唐瑛不確定地問。

    “你很關心他?”仇笛問。

    “不,是很擔心你。”唐瑛糾正道。

    “呵呵,沖你這句話,我放他一馬,不揍他了。”仇笛開著玩笑道。嚇了唐瑛一跳,驚訝地問著:“我就知道,你是找他算帳的。”

    “當然得算算帳了,這王八蛋,一到急火時候,就把我們賣了。”仇笛氣憤地道。

    這光景,唐瑛卻是不知道怎麼寬慰了,好在她覺得仇笛的話裡玩笑成份頗濃,估計還沒到那種火拼的程度,這才微微放心了幾分,她換了個姿勢坐著,看仇笛時,仇笛的眼光卻落在她身上,她嗔怪地看了眼,指指上山的路,提醒著他好好開車。

    如果沒有每天的輜銖計較,生活還是挺美好的,這不,窗外的綠樹豔花的風景慢慢過眼,車內美女的窈窕妍姿養眼,哼著小曲,聊著閒話的仇笛,終於到達了今天的目的地。

    謝紀鋒沒有什麼變化,等在大門口,手裡還拿著澆花的水壺,院子裡幾叢花卉怒放,像謝總的臉上的笑容一樣燦爛嫡女毒心。

    “辛苦了辛苦了……請,第一次來我家吧。”

    “進來吧,稍等片刻啊。”

    “仇笛,怎麼就你一個人,那幾位呢?”

    “來,吃水果。”

    謝紀鋒忙前忙後,孰無一點經理的派頭,那客氣程度讓唐瑛看來有點詭異,謝總的風格他是瞭解的,除了有求於人,很少見這麼謙恭的態度,不但謙恭,而且客氣,閒聊幾句,謝總安排著唐瑛駕著他的車,去縣城的飯店裡定一桌飯,這肯定是要談事的藉口,可和仇笛能有什麼談的?

    這樣的疑問可不會有答案,唐瑛笑著應了聲,拿起謝總的車鑰匙,帶著一肚子狐疑先走一步了。

    唐瑛一走,氣氛又變了,仇笛微笑著看著謝紀鋒,謝紀鋒狐疑地審視著仇笛,兩人眼光像拼殺的劍光,幾個回合後,謝紀鋒單刀直入地問:“你一向很直接的,對嗎?為什麼通過唐瑛通知我啊?”

    “那是因為,我習慣先給予別人尊重,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仇笛笑道。

    “請。”謝紀鋒嚴肅了,請著仇笛上樓,那是他辦公的地方,進屋落坐,謝紀鋒抽著他的包,笑著問著:“那現在直接地告訴我,你的來意啊。”

    “我的來意很清楚,您把我們賣了個好價錢啊,得謝謝您啊。”仇笛道。

    謝紀鋒笑了,手伸進包裡,抽了一張準備好的支票,放到仇笛面前,仇笛掃了一眼,金額十萬元,他笑著問:“這算什麼錢,據我所知,以他們的風格,你是收不到任何報酬的,那怕你辦的事很漂亮。”

    “領份人情,那價值是無法估量的……這一行任何一位,只要有一個兩個國安的朋友,那他隨便張口,都值這個價,別客氣,你應得的,本來我是用你們搪塞老董他們,可沒想到,你們把我的身份抬了檔次……呵呵,老董現在已經是七處某局副局長了,這是個實職,而且我很榮幸地接到他的邀請了。”謝紀鋒道,對於他,可能換了一份人情,比盈利更重要。

    “那您看看,這個值多少錢?”仇笛也伸手,拿出了通知,鋪到了謝紀鋒面前。

    謝紀鋒一看大紅印章,瞬間變色了,驚訝地拿到手裡,細細看看,半晌喟歎著:“帝都居之不易,一房難求,一職難求啊,看來你們肯定做了件讓他們驚訝的事啊。”

    “我放棄了。”仇笛笑道。

    “放棄了!?”謝紀鋒一驚,又看了眼通知,標明的日期恰是今天,他疑惑地看著仇笛:“為什麼?”

    “因為,想做一件讓您感到驚訝的事啊。”仇笛笑道。

    這個玩笑不可笑,謝紀鋒放下通知,鄭重地說著:“你確定考慮周全了,安全部門的門檻不低啊,而且待遇豐厚啊,五險一金,養老至死,多少夢寐以求啊……年輕人,可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啊。”

    “我做了很多年讓自己後悔的事,這一次不算。”仇笛道,畢業後的種種遭遇歷歷在目,他喟歎著道著:

    “其實我自覺還是很高尚的,不偷不搶不說謊話不好逸惡勞也不亂搞男女關係,我一直想按照教科書的要求把自己放進條條框框裡,安安生生做一個好市民……不過,很可惜,誠實會不斷遭遇欺詐,然後城實的人卻成了傻瓜;勤勞的不斷遭遇碰壁,然後你的勤勞換回來的是食不果腹……最差的時候,我在拉薩身上沒錢了,給一家內地人開的飯店打了一個月工,他一分錢沒付我,還拿著菜刀威脅我……嘖……其實我得謝謝你,把我領上了我沒有接觸過的這個行當,讓我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潛能……真的,在此之前,我都快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一直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純禽總裁狂寵妻。”

    “呵呵……入這行的結果有兩個,要麼成了人精,要麼成了人渣。”謝紀鋒笑道。

    “你覺得我是哪一種?”仇笛好奇地問。

    “這個很重要嗎?你已經決定自己走自己的路,難道還在乎別人怎麼看你?”謝紀鋒笑著道,仇笛的變化讓他見獵心喜,他換著口氣問著:“那你的意思是,要在這行混了?”

    “對,最起碼我會有很多自由的時間和空間,賣身最起碼,也得賣個好價錢啊。”仇笛笑道,拿著那張支票看看,不客氣地裝起來,笑著道:“比如,這份錢,我要是不上門,您肯定不會主動給我。”

    肯定不會了,這是一份好意,不過僅限於對方覺得你值才會給的,而且是生怕這樣的人壞事。謝紀鋒笑著道:“理想接了地氣,會很容易實現的,你現在的身份不止這麼多……想跑外還是想守公司,有興趣的話,我這個小公司缺個副總,要不你來試試?”

    “你要給我發工資,我可沒機會和你對等說話了。”仇笛道:“合作怎麼樣?我有個想法,想和你交流一下,當然,是雙贏的。”

    “說來聽聽。”謝紀鋒重視了。

    “每一個商務調查公司都有業務限制,這和他們的先天條件有關,先天條件的限制就在於他們能擁有多少幹私活的人,假如有機會把這些生活在灰色地帶的人組織起來,那怕一部分組織起來,您想想,會是一種什麼光景?”仇笛問。

    謝紀鋒倒吸涼氣,不過馬上否定了,他搖頭道著:“可能性不大,這些人輕易不會相信別人,輕易也不會為別人辦事,他們所處的位置很危險,退一步就是普通人,進一步就是嫌疑人,這種身份,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也造就了各個商務調查公司之間的壁壘,各有各的生意,意味著,各有各的資訊管道,仇笛笑著反問著:“可能性不大,不代表不可能,我是問,如果組織起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效果?”

    “那很簡單,你可以坐在家裡抽利了,恐怕商務調查公司都得仰仗你的鼻息了。”謝紀鋒笑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仇笛也笑了,笑得很神秘,謝紀鋒的表情慢慢變得驚訝了,狐疑地問著:“莫非,你真有管道……”

    “當然有,我已經拿到了很多人的資訊,如果謝總有需要,我會給您提供合適的人選。”仇笛笑了。

    那晦莫如深的笑容,讓謝紀鋒不敢不信了,過了好久,他才囁喃地道了句:“我明白了,千嬌的資訊和老董的知道的人,足夠你另起爐灶了。”

    “我不會另起爐灶,會給您的灶上添把柴,分成怎麼樣?可能哈曼接不來的單子,會越來越少。”仇笛道。

    謝紀鋒嘴角微微的翹著,笑了,老規矩,給了仇笛一個意料中的答案: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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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15: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59章 相逢一笑多媚

    仇笛是被唐瑛攙上車的,一瓶二鍋頭有八兩倒進了他的肚子,走路都踉踉蹌蹌,不過喝得高興,原本招待定的是小茅臺的,可不知謝紀鋒和仇笛都犯什麼神經,齊齊換成了高度二鍋頭,兩人杯來盞往,多是回味曾經就這麼一瓶二鍋頭,就著榨菜喝兩口的日子,說到共通之處,兩人惺惺相惜的味道頗濃。

    沒開仇笛的破車,走時謝紀鋒安排唐瑛務必親自送人,殷殷一番囑咐上路,連說話很少的唐瑛也覺得和老闆拉近了不少距離,其實經歷都有某種共通之處,誰守著京門這麼艱難困苦,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從謝總家裡下山,拐上大路時,唐瑛又回眸一眼,看著座落在山間林中的小別墅,又忍不住羡慕謝總這麼懂生活和會生活的人,這種生活方式,工作就是休閒和娛樂,大多數時候進京,不是邀朋會友小聚,就是聯絡客戶感情,一般情況下,飯桌就是談判桌,一年經手的大部分單子,都是飯桌上談下來的。

    駛到高速口,唐瑛側頭看了有點臉紅的仇笛一眼,順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取卡的間隙,她突然發現仇笛似乎根本沒醉似的,兩隻眼正賊忒忒的瞄著她的領口部位,似乎生怕看不清,還使勁眨了眨眼。

    “我發現你這次回來變了啊?”唐瑛摁起車窗,慢慢加速,隨口道。

    “有嗎?我怎麼沒發現?”仇笛擰著礦泉水,喝了口,笑著問。

    “以前看人勉強算個謙謙君子,現在怎麼越看越和包小三一樣了?”唐瑛笑著問,卻沒有點破。

    “哈哈,包小三才是最真實的原生態性格,相比而言,我倒覺得我太做作了……人嘛,就得活得真實一點、現實一點、實際一點

燕好。”仇笛道,此行最大的收穫莫過於此。

    “這就是你,不再介意入行的原因?”唐瑛反問道。

    “差不多,你肯定也不否認,這一行最起碼輕鬆而且收入高……說實話,我其實是很反感這一行的,不管用多響亮的名字和多合法的掩飾,就像三兒說的,本質上,它和坑蒙拐騙是沒有區別的。”仇笛道。

    “那你還入行?去年從南方回來,我可不止一次邀請,你寧願和包小三送貨,也不願意接單。”唐瑛道,對於仇笛的改變,最高興的莫過於她了,商務調查這一行,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你能雇到人的能力大小,而仇笛的水準,無疑已經超過了大多數人。

    “呵呵,人總是在變的嘛……你不也是法律專業畢業的,現在不專靠打擦邊球混?美其名曰叫規避法律風險,對吧?”仇笛恬著臉問。

    “呵呵。”唐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笑著道著:“商人和盜賊信奉的是同一個上帝,他們不信法律的……換個話題啊,這個公信缺乏的時代,拷問個人良知的意義不大,只會讓你找到無數個寬心的藉口。”

    “對,大家都覺得自己什麼都缺,但沒人覺得自己缺德。”仇笛道,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了。

    也許是經歷了生死一線驚險的緣故,也許是目睹太多背叛和謊言的緣故,更也許是可以不再為一日三餐奔忙的緣故,仇笛相較以前要灑脫的多,這時候唐瑛也感覺出來了,仇笛的身上,多了一層那種在商場上打滾的狡黠和市儈,不再像初見那麼咄咄逼人,鋒芒畢露了。

    幸歟?非歟?

    她說不清楚,每一個從校門走向社會的人,都會有這樣一個蛻變的過程,等褪去所有的青澀和純樸,所剩下的就是赤果果的人性了。

    “你心裡其實很高興,但免不了又覺得有點遺憾,對嗎?”仇笛問。

    “什麼意思?”唐瑛怔了下,此時的心境,一下子讓仇笛窺破了,她有點惶亂。

    “其實就像你學法律專業,可能曾經有過一個法治天下、有過一個為民伸冤等等之類的理想,有一天突然發現你在從事著和你理想相悖的事,那種心理過程,肯定讓你糾結了很久,對嗎?”仇笛問。

    “呵呵,都說了,不要拷問我的良知,我會找到無數個真實存在的藉口。”唐瑛道。

    “對,等我們找到藉口,就變得成熟了,變得漠然了,嘖,哎……你說這是好啊,還是壞呢?誰也懷念學生時代的懵懂、清純,可要是誰一直保持著那種懵懂和清純,他的結果不是哭昏在廁所裡,就是餓昏在大街上……呵呵,連謝紀鋒都有過這麼一段,生意賠了,睡在地鐵站裡。”仇笛笑道,他放了放座位,讓自己靠得更舒適了一點,喋喋地說著老謝的往事和糗事,相比之下,自然讓兩位元後進者有了奮鬥的目標。

    仇笛根本沒有醉,頂多話裡有點醉意,而且醉意盈然之時,他的談興很濃,可偏偏唐瑛覺得仇笛滔滔不絕的故事裡,漫無邊際地根本沒有一個重點,或許,沒有她關注的重點。

    “喂,別說你們倆男人之間的故事了行不行?我怎麼聽著彆扭,好像你們一起生活多少年如膠似漆似的。”唐瑛打斷仇笛的話題了,仇笛哈哈一笑道著:“我也不想啊,我給你講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故事,我沒藍本啊。”

    “真的?跑這麼遠,這麼長時間,會沒有一點豔遇?”唐瑛笑著問,提醒他道著:“比如,那位漂亮的安全部門同志?”

    “哎喲,這都被你看出來,我和她之間還真發生點那種羞羞的故事


浮華若夢,為歡幾何。”仇笛得意地道。

    “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發生的?”唐瑛好奇地問。

    “南疆,沙漠邊緣。”仇笛道。

    “故事情節呢?”唐瑛追問著。

    “長天明月、風勁草盛、我擁抱著她,忘情地一吻……哈哈。”仇笛道。

    “吹牛吧你,就你?”唐瑛啐道。

    “我怎麼啦?不像啊?”仇笛不服氣地問。

    “像吹牛啊……好歹人家個國家機關幹部,能看上你三無人員,切,騙誰呢。”唐瑛戳穿著仇笛的話,仇笛哈哈一笑不作解釋了。

    原來女人挺好騙的,跟她們講真話就行了,反正她們都不會相信男人這張嘴啊。

    這個男女之間的故事實在缺乏亮點,很快被唐瑛忽略了,車行飛快,她的心也跟著輕快起來了,邊駕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仇笛說著公司裡的事,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接了幾個單了,那個單子賺多少了,那個單子因為什麼原因黃了等等,最幽怨的一個故事是,仇笛你個死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搗的鬼,你把管千嬌都介紹給國安應聘去了,以後可缺了一個好幫手。

    說了許多,第一次看,仇笛在看她,第二次瞥眼,仇笛還在看她……第三次,還在癡癡看她,唐瑛受不了了,她問著:“你發什麼花癡?這麼含情脈脈看我?”

    “不是,你跟我講這麼多,我怎麼沒聽明白?”仇笛道。

    “什麼沒明白?不是入行了嗎……怎麼,你準備拋開我,直接和謝總打交道?”唐瑛心一跳,似乎覺得那兒岔了。

    “我已經直接和他打交道了啊?”仇笛道。

    “哇哦,明白了,以後沒我的事了。”唐瑛患得患失道。

    “有啊,誰說沒有?”仇笛道。

    “準備給我安排什麼事?”唐瑛好奇道。

    “使勁追我啊,像我這種潛力股,沒准幾年就混出來了,男人嘛,需要個合夥人,女人不需要合夥人,需要的是男人……哈哈。”仇笛大笑道著。

    “把你美的,追你還不如直接追謝總呢。”唐瑛辨道。

    “這你就不懂了,你看老謝四十多不結婚那得性,肯定是被女人已經從心理傷害到生理上了……要正常男人多少有點身家,漂亮點的女下屬,還不早潛規則了?”仇笛道。

    “哈哈……你真無恥啊,剛才那尊敬都是假的?背後這樣說人家?”唐瑛大笑著問。

    “哎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是他教的……當年我多純情個小男生啊,愣是被你們一天一百塊,給騙到塞外幹活去了。”仇笛幽怨地道。

    唐瑛哈哈大笑了,笑得她趕緊把車速減慢,泊到了應急車道上了,看著幽怨地,說著往事的仇笛,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可笑,笑得他伏在方向盤上,好半晌喘不過氣來國師傾城。

    是啊,此時回頭再看,當年懵頭懵腦的應聘、實實在在地幹活、老老實實的拿報酬,是多麼的幼稚可笑啊…………

    ………………………………

    ………………………………

    仇笛很快消失在別人視野中,這個偌大的城市,認識他的人並不多,關心的可能更少。

    老董肯定算其中一個,他多次打聽仇笛的下落,一次在費明處知道了,這個沒出息貨居然回老家修房子去了,鄉下人發點小財就添磚加瓦可以理解,可仇笛都這份上還和包小三的理想一樣,就讓他無法理解了。又一次打聽到他的消息,卻是耿寶磊處,仇笛去西北了,某勞改場探視監獄服刑人員,那個故事讓他對仇笛的認識又深了一層,越深,可能挽惜越甚。

    直到兩周後,他從管千嬌處才得知仇笛回京的確切消息,而且手機已經換號,幹什麼,準備幹什麼,會怎麼幹,董淳潔免不了心裡揣然,其實像大多數國安的思維方式一樣,像這類人,差不多就能列到危險人物的一類,最好的方式是讓他保持在視線之內。

    這一日終於約到了仇笛,就地下工作秘密接頭一樣,他到了三環外的體育公園附近,循著手機上仇笛給的方位,沿著公園的林蔭道,左拐右捐再左拐再右拐,拐到他有點生氣的時候,看到仇笛了,一見這貨讓董淳潔悖然大怒,單位忙得跟什麼樣,這傢夥消遣呢,正坐在湖邊,看著一群過暑假的娃娃釣魚。

    “你個兔崽子,我好歹個副局級幹部,找你還得預約,等了你兩周……嗨我說,你臉甩得夠大的啊,成心是吧?成心讓我副局長這臉面,貼你個冷屁股?”董淳潔氣咻咻上來了,揚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輕輕落下,卻是無奈地給了嘻皮笑臉的仇笛一個脖拐子。

    “董主任……不不,董副局,我這是為您考慮啊,據科學測算,現在每六十個納稅人,就要養活一個公務猿,我想了想,真不能去應聘,給國家增添負擔不是?太祖都說了,自力更生,艱苦創業……說破大天,勞動最光榮,怎麼就把您惹著嘍?”仇笛貧呲吧嗒著,和董淳潔孰無正形。

    董副局現在多少拿捏得起官派了,他一揮手道著:“別貧,就問你最後一遍,這麼好的條件,去不去吧?有種你以後別找我辦事,別求我幫忙。”

    “你說的啊,行,就當不認識您董副局長。”仇笛凜然道,掉頭就走。

    董淳潔隨即一把把他揪住了,愕然道著:“嗨,小子,還真有種。”

    “哇,你把我約出來,威脅我?”仇笛故作緊張道。

    “少得瑟,就你怕威脅,給你發杆槍,你直接就能當土匪了……哎呀,我說小子啊,你董哥可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領情呢?”董淳潔道,無言地拍著仇笛的肩膀,好不挽惜。

    “真領情了,其實我跟您去西北就沒安好心,就想著能調個戶口了,落實個單位了,能掙份工資啦什麼的……您真別把我看得太高了,咱們都是一般般的俗人,我是個連您都不如的俗人。”仇笛笑道。

    “那現在一切都可以得到了,沒理由轉變這麼快啊?”董淳潔道,直說著待遇,戶口落實沒問題,關鍵是還可能有房子可分呢,那比市價要低不少。

    仇笛笑了,老董這嚴肅地話裡,言而總之還是誘惑不淺,仇笛攔著他的話頭問著:“您對著別人槍口時候,也想的是,要提拔?要待遇?還是要房子?”

    呃逍遙太子妃!老董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沒想到仇笛會這樣駁斥他,他愕然道著:“兩碼事嗎。那你不能開了兩槍,就覺得槍桿子能出好生活,什麼都不用在乎了?”

    “董哥,咱們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想法肯定不一樣,你覺得你從業幹得真那麼順心舒服?一個同事被殺,追了五年,連自己都差點搭上命……換來的是什麼,質疑、嫉妒,好好的一個人,放在那樣一個條條框框裡,難道沒有點憋曲的感覺?”仇笛問。

    老董一仰脖子,卻是無言以對了,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個中艱辛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其實和你們相比啊,我們以前的無業遊民生活簡直就是天堂了……其實我最感謝的是您啊,您給了我一個舞臺,讓我認識到我自己最起碼不是一無是處,所以,我想放下心裡所有的羈絆,自己幹點什麼,不再像以前那麼怨天尤人地活著,老覺得命運捉弄,老天不公什麼的……您一定會支持我吧?”仇笛笑著道,不過話裡卻是心聲,相比初見董淳潔這位大幹部時候的惶恐,那份自信已經滿血復活了。

    “哎……”老董長歎一聲,看看仇笛,忿意十足地道著:“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不來拉倒,你還指望我們多大一機關,八抬大轎請你啊。”

    “那裡話啊,我進單位還不是從頭開始,見到您這樣的,又得敬禮、又得卑躬屈膝,我圖什麼呀?萬一再接個炮灰任務,下回運氣沒這麼好怎麼辦?我沒您老那抱著必死決心上場的勇氣啊。”仇笛笑著道。

    這話聽得董淳潔老臉泛紅,不迭地打斷了,他憤憤然地掏了一張支票,啪唧拍到仇笛的手裡道著:“少寒磣我,給你,兩清了啊,這是以線人費申請的獎金,你們仨,全有了啊。”

    仇笛高興地一看,然後眼睛直凸,驚呼到:“一萬塊?我們賣命的,還沒佰釀手下賣x的掙得多啊?”

    “都不少了,不管繳獲多少,那都是國家的錢,得上繳國庫……單位經費有限,就這麼多了。”老董背著手,不給仇笛損人機會,一戳仇笛腦門訓斥著:“少裝委曲啊,你們仨在長安花了多少?你兩次訛了馬博多少錢?還有,中野的住處,我就不信,那兒能找不到應急的錢。”

    仇笛樂呵呵地傻笑了,董淳潔壓低聲音威脅著:“裝,別以為沒證沒據我就拿你沒辦法,小心點啊,小辮子揪我手裡,等著我騰出手來收拾你。做人得知足,啊,就這樣了。”

    嚴肅,許是在掩飾心裡的愧意,仇笛還在傻笑,笑得更厲害了。

    “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董淳潔臉上掛不住了。

    “呵呵,我最佩服您這種襠內領導了,辦事不掏錢,還拿人小辮威脅,威脅完了還得做思想工作,坑了人,還得讓人心服口服,感恩戴德。”仇笛笑著道。

    越是這種刺激的話,越刺激不到老董,他不屑地嗤鼻道著:“功過好壞自有人評說,你說得管個屁用…切!告訴你啊仇笛,不能白拿組織的錢,以後有事找你,敢再玩失蹤,小心我抓你回來啊。”

    老董背著手,留了個扣子,大搖大擺地走了,仇笛在背後嚷著:董局長,這錢我捐了還不行嗎?

    肯定別指望行了,老董臉上偷笑著,根本沒搭理他,大搖大擺走了,和原先認識的董主任相比,那官派自然是十足了。

    人嘛,總是複雜的,關係再親近,那感情裡總是不可避免地摻上點其他東西,仇笛拿著那張支票,沉甸甸的,好久才省過神來,慢慢地朝公園外走著,他知道,不管什麼表達方式,老董的出發點總是好的,處在那種環境裡的人,你真不能苛求他太多異世癡戀妖情。

    邊走邊想著,出門的時候,冷不丁被人攔住了,低頭想事的仇笛給嚇了一跳,抬頭時,嚇了第二跳,被戴蘭君堵了個正著,她嚴肅地、目光裡帶著敵意地審視著仇笛,仇笛愕然間失聲了,這相見的尷尬,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嗖……支票被抽走了,戴蘭君看了看,又盯著仇笛,仇笛找著話題道著:“老董給的獎金。”

    “那我呢?”戴蘭君沒頭沒腦問了句。

    “你怎麼了?”仇笛關切地問。

    “你說我怎麼了?成心躲著是不是?還換手機號?”戴蘭君氣憤的,差點要拎仇笛的領子了。

    “我不想讓你為難啊,你又有男朋友,又有身份,南疆那鳥不拉屎地方也就算了,真回到大帝都,我再死乞白臉追著你,你願意啊?”仇笛道,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戴蘭君的為難,浪漫一旦撞上現實的冰山,其結果都是一致的。

    “我是有男朋友,比你高,比你白,比你帥……”戴蘭群挑恤似的,支票扇著仇笛臉蛋斥著:“比有你出息……我就願意,你也未必敢追啊……切!裝吧,活該你打光棍。”

    啪唧把支票扔到了仇笛臉上,仇笛不迭地接著,憤然盯著她,戴蘭君一身便裝,長牛仔褲配著條紋衫,職業的緣故,讓她橫眉冷對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地颯爽,那麼英姿逼人的,還真鎮得住仇笛。

    “故意刺激我是不是?”仇笛一秒鐘反應過來了,受刺激了。

    “刺激你啊怎麼啦?不用躲啊,滾得遠遠的。”戴蘭君撂了句,拂袖而去。

    那身影標挺,那長髮飄飄的,留給仇笛一個驕傲的背影,幾步之後,仇笛一下子像刺激到腎上腺分秘過度,毫無徵兆地飛奔上去,一把拉著戴蘭君就走,他不理睬戴蘭君的驚呼,直從路上拉到了公園裡,戴蘭群拼命地拽著,力氣老大了,仇笛就近把她釘到了樹下,靠著樹,嚴肅地,越來越近地湊上來,兩眼閃著淫.光,戴蘭君頭一側,嚴肅地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你自重。”

    “那我還沒女朋友呢,撬別人一個多有成就感。”

    仇笛不容分說,兩手一抱,捉住戴蘭君掙紮的手,啊嗚一口,狠狠地親上去了,戴蘭君掙紮著,反抗著,慢慢地掙紮和反抗漸漸弱了,她胳膊環繞著仇笛的脖子,開始激烈地回吻,開始旁無無人的激吻。

    吻了很久,幾乎在窒息中微微分開時,仇笛看看近在咫尺,滿臉潮紅的戴蘭君,颯爽間帶上了幾分美豔,他輕聲道著:“我明白了,你不是刺激我,你是很饑渴?”

    “就怕你滿足不了我!?”戴蘭君眼神迷離,微微瞥著。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仇笛一笑,兩人像心有靈犀一樣,重重的吻在一起,像溶化在一起一樣,久久未離。

    幽靜的公園裡,有一處綠樹見證了這一對的甜蜜,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結伴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在繼續著那份甜蜜…………

    《第三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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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01章 眾裡尋他千百度

    金秋送爽,蘭桂飄香,出京五環外,沿途已是樹多人稀,滿眼金黃。

    開往豆各莊的511路公交,載著一車昏昏欲睡的旅客,這輛公交的終點站是第二監獄,車上的一半旅客是服刑人員的家屬,大包小包背著、抱著,很多是送冬衣來了。

    後排,仇笛、包小三、耿寶磊意外地出現在這個意外的環境裡。

    仇笛在看地圖,即便京裡廝混數年,沒去過和不知道的地方還是很多,很多得靠地圖解決方位問題,但特麼鬱悶的是,電子地圖居然不提供第二監獄的方位,只能在普通地圖冊上找到日新月異的路,看了會,抬眼裡,沒想到這裡還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啊。

    山是垃圾山,水是臭水河,看到高牆大院的影子,就在山水夾恃的中間。

    “環境越來越差了啊,我記得上學時候來京城,沒這麼恐怖啊!?”仇笛感慨了句。

    “倒數二十年還青山綠水呢,你咋不多往前追憶追憶?”耿寶磊唱了句反調,包小三從前座回頭要說話,耿寶磊一摁他腦袋打斷道:“你就別說了,一看到垃圾堆,你就有家的感覺是不是?”

    包小三皺了皺眉頭,指著耿寶磊訓著:“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哥很不愛聽,再埋汰我小心我揍你啊。”

    “威脅無效,我能威脅到你的地方更多,吃飯不叫你,喝酒不算你,泡吧不帶你,瞅見漂亮妞也不介紹給你,哼!”耿寶磊雙手叉胸前,直接排出了幾條,果真是威脅性更大,包小三瞬間陪著笑臉,諂媚似地討好著:別呀,一看咱倆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扔下我你忍心啊?

    慣性的嘴官司加肉麻表白開始,仇笛抱之以一笑,就像大學寢室裡那種無底線無節操的親密關係,是單身吊絲們的唯一寄託。

    歸京月余,由夏入秋,許是都在不斷成長的緣故,許是眼界在不斷開闊的緣故,三人明顯都無法滿足曾經那種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的生活賺來的小錢,當仇笛把心裡那個組織一個“商諜聯盟”的想法和兩人討論時,沒想到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其實不難做出決定,畢竟已經嘗到甜頭了,就像大姑娘上床、登徒子嫖堂,食髓知味後再讓他純潔清高,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王牌神妃駕到。

    “哎,仇笛。”耿寶磊慢慢側過頭,輕聲把仇笛從沉思中喚過來了,小聲問著:“這個人,你來看過他?”

    “來過,和千嬌一起來的,千嬌的第一個老闆,原鼎言商務調查的創始人,馬樹成,今年快奔四了。”仇笛道,耿寶磊聽得此言,明顯有點懷疑問:“成不,找個猥瑣老男入夥?人還在監獄?”

    “再有一個月,他就出獄了。”仇笛道。

    “這種人,值得嗎?”耿寶磊心疼道,據說仇笛在這個上面,已經砸了幾千塊錢了。

    仇笛附耳小聲說著馬樹成的案子,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因為侵犯個人資訊問刑的人員,起因是接了一單債務調查的生意,為債權人準確、及時地找到了債務人以及隱匿財產,卻不料變生肘腋,債務糾紛引發了兇殺案,非法拘禁加故意傷害,最終把提供消息的馬樹成牽涉進去了,以侵犯個人資訊罪,被判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就是因為這個,鼎言垮掉了?”耿寶磊若有所思地問,商務調查這個雷區經歷了警方的大整頓之後,整個行業十不存二,鼎言的倒閉正是兩年多前大整頓時候的事,仇笛點點頭道:“領頭羊都被抓了,能不垮麼?這個行業賣的是個人信譽,就哈曼,謝紀鋒要出了事,用不了一星期,人就得跑完。”

    “那你找他,意義何在?折了一次的人,在這行再立足不那麼容易啊。”耿寶磊小聲問。

    “錯,你應該換個角度看問題,最終定罪的就是這一樁事,你覺得他就這一樁事?沒有其他問題?”仇笛道。

    “懂了,嘴牢,是種優秀品質。”耿寶磊笑道。

    “更優秀的是,他當庭認罪,主動賠償了受害人家屬四十萬……其實如果判刑,附帶民事賠償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不賠錢,他也就是判一年半。”仇笛道。

    “耶,我明白了,你找了個腦瓜進水的!?”包小三愣愣地聽著,插嘴道。

    “寶磊,你覺得呢?”仇笛徵詢地問。

    在對與錯、在善與惡、在生存壓力和生活尊嚴之間糾結了這麼久,耿寶磊或許已經能夠理解那種你無法評述對錯的人生,他笑了笑道:“那這個人值得交,對自己做的事,有羞恥心、有愧疚感,進而敢作敢當,也是一種優秀品質。”

    仇笛笑了,無言地攬著耿寶磊的肩膀,只有包小三嗤鼻不屑,一豎四根指頭凜然道:“四十萬?擱我們那兒能買一群媳婦,傻x!”

    他憤然回頭坐好,大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之勢,仇笛和耿寶磊笑笑,不和理想單純的包小三同志爭論這種嚴肅話題了。

    車到站,三人提著大包小包,多半都是吃食,在獄外排隊,和銀行叫號差不多,輪到誰,誰才能進去,這種地方也是有潛規則的,而且仇笛應該已經走通了,聯繫到了一個電話,不多會,一位管教幹部出來,招手讓他們進去,直領著三人到第一層會客的地方等著。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啊,藍白相間的獄服,清一水的;光溜乾淨的大禿瓢,清一色的,包小三忍不住笑了,耿寶磊碰碰他,示意這貨安靜,可怎麼安靜得下來,家屬見服刑親人,大部分表情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說著就號陶大哭。

    “至於嗎?這年頭找個管吃管住的地方容易麼?”包小三不理解地看著,很感慨道


穿越之天命難違。

    仇笛氣得回頭了,警示著他:“一會兒閉上你的臭嘴啊,我可在這個上面花了不少錢,要因為你黃了,你說結果是什麼?”

    這種威脅最有效,包小三一捂嘴,暫停姿勢,我不說可以,讓我給你錢怎麼可能?

    等待了不長時間,管教帶著人就來了,比較人性化,是開放式的,而且管教很照顧,給了他們一個靠牆角窗戶的位置,帶到面前時,管教站到了不遠處等著。

    初次見面,著實把耿寶磊和包小三雷了一傢夥,坐在桌對面的馬樹成留著短髮,很短,發色花白,人形削瘦、面色淒苦、額上皺紋幾層,乍一看,怎麼也像在舊社會被迫害了幾十年的苦逼男,還是那種身心都被迫害的一類。

    見面足足有一分多鐘,仇笛和對座的馬樹成都一言未發,時間過了一半,仇笛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到桌邊時,他才囁喃地說了第一句話:“謝謝!”

    “不客氣。”仇笛笑了笑回道:“服刑就快結束了,您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如果讓你進來,你會很緊張而且恐懼的。”馬樹成面無表情地道:“就像,在這兒住習慣後,又要出去一樣。”

    “據說這兒是所大學,能學到的東西很多?”仇笛笑著問。

    “對,最起碼你能學會,窺破別人的陰暗心理,比如,我們並無交情,你一共來了三次,而且往我服刑人員的賬上留了五千塊錢,我就看得出,你所圖不軌。”馬樹成笑道,不過還不如不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一臉褶子,白森森的牙露著,像個巫漢。

    “對,你都看穿了,就應該知道,也許我們有機會可以成為朋友的。”仇笛道。

    馬樹成微微一皺眉頭道著:“這一行,朋友可都是用來出賣的,我們所做的事,言而總之就是兩件:出賣別人,出賣自己。結局大多數是很可悲的。”

    “對,但更可悲的是,這個世界太缺乏公平,有的人得到太多,有的人一無所有,甚至連出賣自己的機會都沒有。”仇笛道,眼裡閃過一絲悲涼,對於面前這位的經歷,他有感同身受的悲憫。

    馬樹成微微動容,他疑惑地看著仇笛,看著他臉上和所言不同的世故,輕聲、低沉、不屑地道:“你在…可憐我?”

    “不。”仇笛搖搖頭,糾正道:“是,我們!”

    話題,中止在這裡了,馬樹成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仇笛,黝黑、目不斜眼,儀錶堂堂,過了好久,他眼光裡的疑惑慢慢地成了笑意,仇笛也微微地笑了,和這種人打交道是很難的,他們識人良多,而且有自己的準則,如果發現對他不利,這種人會馬上選擇無視你。

    正如謝紀鋒所講,商諜這一行留下的有兩種人,一種是人渣,一種是人精。其實這是一個意思,那個人精能不是渣到極致?

    這位好像也是了,仇笛三次上門,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臉色,會面的時間很快結束了,就在兩人這種複雜的對視中結束的,起身的時候,馬樹成隨著管教的腳步走著,像想起什麼來似地道著:“你這個人真小氣,每次來就這麼點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吃的,看樣子,你們在外面過得不怎麼樣啊?”

    媽了個x的,一聽這話包小三就火了,騰聲站起來,仇笛一把把他拉住,笑著道:“確實不怎麼樣,外面可沒裡面好混完美男妻。”

    “那去找找二皮吧,他叫丁二雷,住在門頭溝蘋果園那片,多上那麼一個朋友,你們以後就好混點了。”馬樹成頗有深意地看了仇笛一眼,提著東西,跟著管教,揚長而去。

    包小三和耿寶磊愣了,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只有仇笛笑了,看了幾次,花費數千,沒白乾,終於觸摸到了這個老諜的*………

    …………………………………

    …………………………………

    不過還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難,管千嬌居然不認識這位元叫二皮的丁二雷,拐彎查戶口,確有此人,但找到住址的時候,早人去樓空了,那是個辦暫住證登記的住址,以京城數千萬的人口,鑽這類空子隱匿身份,還真不難,三人連番尋覓了三天,在這個區愣是沒找到蹤影。

    再和管千嬌商量時,管千嬌無意中提及馬樹成手下曾經有個做各類假證的高手,而且不是路邊辦證小廣告的那種,小到畢業證、學位證,大到護照、晶片身份證、公證檔等等,帶浮水印的都不在話下,這個線索仇笛在行內一打聽,邪了,謝紀鋒居然打聽出來了,就這麼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得到了一個手機號碼。居然是個高端人士,只和熟客和熟客介紹的客人打交道。

    三人馬不停蹄的,又到門頭溝區,循著定位,摸到了城子街水廠路,公交站後,尚是一片老城區的地方,裡面狀如迷宮的胡同繞來繞去,不是一般地難找。

    耿寶磊四下看著,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腳下隨時可能出現的爛菜葉、剩飯,以及用過的安全套套,好不難堪地道著:“這鬼地方怎麼找啊?”

    “是啊,老謝都說了,只能電話預約,人家不見面啊。”包小三道,以他的社會經驗,這種事他很理解,藏在這種犄角旮旯,絕對不是個什麼好貨色。

    “可必須得找啊,要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馬樹成會小看咱們的,甭說拉人家辦事了,他出來理都不理你。”仇笛道,他能理解監獄裡那位的心態,要試試你的斤兩。

    “可這怎麼找啊?”耿寶磊和包小三停下來了,又是一個丁字胡同。

    仇笛想了想,四下看了看,一咬牙道:“這樣,找防範最嚴的院子,這號人,都是屬地老鼠的,藏得深,而且膽小。”

    方位大致確定,三人又轉悠了兩條胡同,在胡同盡頭,看到了鐵門上的佈線加小攝像頭,四周看看地形,死胡同,不過院子二層直通胡同的另一頭,從那兒可以跳下去,而且房子的平臺連著隔壁,不到一米的距離。

    “我敢打賭,十有*就藏在這兒。”仇笛遠遠指著。

    “那就不好辦了,要是窩點,一敲門人就跑。”包小三道。

    “這樣,你敲門……等我從這兒上去。”仇笛附耳安排著,片刻,他手足並用,一面托牆、一面兩腳蹬牆,把自己平平地道上幾不可攀的胡同,到了牆頂,他示意著包小三敲門。

    包小三咚咚一擂門,居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找誰?”

    咦,攝像頭上,還帶著傳音呢,包小三吼著:“找丁二雷狂笑江湖。”

    “不認識。”那聲音道。

    “找二皮。”包小三再吼。

    “沒聽說過。”那聲音道。

    “開門,查水錶。”包小三舉著證件,藍本帶國徽,警證。

    “那等等啊。”聲音一滯,沒音了。

    你甭想等著門開了,這時候,窩在牆頭的仇笛看著一個提著大褲衩的貨從二樓奔出來,一貓腰也攀上牆了,剛一攀上,那人就見得一個人沿著一腳寬的牆蹭蹭蹭朝他奔來了,而且朝他扔了一塊板磚,嚇得他一骨碌摔到樓梯上了,手抱頭,哆嗦地喊著:“投降投降……別打我啊,我全交待。”

    膽怯成這樣,還真不多見,仇笛拎著人,下去開了門,又關上,揪著那人領子問:“再說,你不叫二皮。”

    “耶耶耶,員警叔叔,您認錯人了,我真不認識二皮,二皮誰呀?”那猥瑣男迷懵地道。

    不會真認錯了吧?耿寶磊都有幾分相信了,包小三在拔手機號,可院子裡卻聽不到鈴聲啊,他都有點相信了。仇笛又加重語氣問著:“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您看……我有駕照,您看,我叫馬海生……”那男子掏著證件,恭敬遞給相貌兇惡的包小三,他最怕這人,一看就是個不擅言辭,用拳頭講話的爛貨。

    果真如此,包小三遞給仇笛,仇笛把證往他口袋裡一放,那漢子正覺得逃過一劫進,不料仇笛摸著他口袋,直接把他的手機摸走了,那漢子倒也不介意,一摸口袋,連錢包也遞給包小三了,包小三眼光一滯,耶,裡面厚厚的一摞錢呢。

    這麼急著擺平啊,這更確定了仇笛的判斷,他拉著這傢夥的手機菜單,看看通話最多的號碼,示意著這貨別說話,他摁著一個常用號碼,一摁免提,接通時,都不說話,對方是位女人,在嚷著:“喂喂,二皮……怎麼不說話?大上午你發什麼春?不知道老娘幹一夜多累啊。”

    吧嗒,仇笛關機了,三人不懷好意地看著二皮,這貨的表情可豐富了,苦不堪言地道著:“哎呀,員警叔叔太英明了,這招都能想出來……算你們狠。不過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啊,什麼假證什麼假護照,我是絕對不做的。”

    此時才看清遍尋不到的二皮,瓜子臉,八字鬍,漢奸頭,花襯衫,實在不像改邪歸正的樣子,仇笛示意著進屋,被兩人挾著的二皮尚在不迭地自證清白嚷著:“員警叔叔……真的,不信你們搜啊,真沒做過……我離開這行已經很久了。”

    “不是吧,剛才駕照不是假的嗎?”仇笛冷冷一句,把這貨噎住了,馬上口吻又變成了,就只做了這一本,自用,不是違法販售假證。

    進了這貨的房間,很意外地是,居然很整潔,包小三嚇唬著這貨蹲下,仇笛在房間裡尋來尋去,不時地觀察這傢夥的眼神,當他走到後窗前,發現一處地方非常髒時,他回頭看了看,那傢夥明顯有點緊張,仇笛跟著手推,小櫃子下別有洞天,一條幽深的樓梯通道直下一層,或者更深。

    “把他帶下來。”仇笛道。

    果真是暗室,直通地下,等找到燈源,帶下來的二皮已經是一臉如喪考妣,不迭地求著:“真沒開工啊,現在滿大街小廣告騙人的,我們這種高級技工早沒活路了,不信你查查,這兒只有做案工具,絕對沒有作案證據異界龍子。”

    仇笛四下看看,裁割機、電腦、印表機、各種油墨、還有不知名的各種工具,或許,這裡還真找不到半成品的假證,不過他懶得找了,笑著看著緊張到哆嗦的丁二雷問道:“知道我們是誰嗎?”

    “員警叔叔,難道……”丁二雷緊張地道。

    包小三把證件遞給他,一看證件,差點把丁二雷氣昏過去,赫然是“裝逼證”,剛才人家捏著“裝逼”兩個字,只露了個證,氣得他一屁股坐地上,苦不堪言地道:“你們誰呀,這也太無恥了,不能這麼不要臉吧,這不坑人呢嗎?”

    “你不應該難受啊,你應該很慶倖我們不是員警。”仇笛蹲著笑著道。

    對呀,如果不是員警,豈不是逃過一劫了,丁二雷一下子興奮了,警惕地看著仇笛,狐疑地問:“那你們是……這地方沒人知道啊?”

    “可你有留的業務聯繫電話,跟著電話就能找到。”耿寶磊道。

    “不可能,這地方多少戶呢?那部電話不在我身上。”丁二雷不通道。

    “問題是,不是所有的戶,都往門上裝高端監控啊,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要不跑,我根本不敢進來。”仇笛笑著道。

    哎呀,丁二雷一拍自己額頭,直拍仇笛馬屁,大拇指豎著:“厲害,你們厲害……說吧,找我幹什麼?不過,違法的事,我絕對不幹啊。”

    這尼馬滿口瞎話的,錯不了,正是屢受打擊,生存能力極強的那類,仇笛把他手機扔回去,要著包小三手裡的錢包,也扔回去,慢慢地起身道著:“交個朋友,請我們吃頓飯怎麼樣?”

    “那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丁二雷樂了。

    “以後有事會找你的……別躲啊,能挖到你第一回,就能挖到你十回。”仇笛道。

    這個……好像有問題了,丁二雷呲著嘴,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很能博得別人同情哦,他像被逼實在不想為娼一樣難受地道著:“大哥,一看您就是大人物……別跟我們這些混飯吃的小人物過不去啊,真有點事,我們可經不起折騰啊……”

    這是在探對方底子的一種方式,不是絕對信任或者絕對安全,他是不會上路的,當然,還得有絕對適合的價格,仇笛笑道:“我不是大人物,你也不是小人物,能讓馬樹成看重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小人物?”

    這個價格足夠說服力,丁二雷一愣,愕然看著仇笛,似乎那個名字不該從仇笛的嘴裡說出來。

    “別傻了,同行,有興趣幫點忙,沒興趣,各幹各的,我們前天剛去看過馬樹成,他快出來了,你特麼有點不夠意思啊,都沒去瞧過老馬。”仇笛信步上階,邊走邊道,他招招手,耿寶磊和包小三,跟著他上去了。

    像是良心受到了譴責,丁二雷顯得有點傷心,有點難過,直抹鼻子;不過在最後一刻,他還是省悟過來了,直追上了樓梯。

    於是,已經走出很遠的仇笛三人,聽到了一聲急切的、飽含深情的呼喚,三人駐足停步,飛奔而來的二皮,像找到組織一樣興奮,像追美女一樣急切,那深情的聲音是:

    兄弟們,別走……兄弟們,等等我………兄弟們,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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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2章 驚鴻一現有覓處

    喀…嚓嚓嚓…一連串的輕響,丁二雷拿著手機的手,縮回了車裡,遞給仇笛道:“那,他就是底片。”

    “底片”也是個綽號,代表的是手機螢幕上剛抓拍的一位男子,帥氣的長髮、有型的五官、草綠的馬甲配上一條帶洞的牛仔,絕對是一個很帥的藝術範兒。瞧人家從社區裡出來的樣子,絕對是能傾倒一群過路美女的派頭。

    這人能和商諜扯上關係?

    仇笛有點懷疑,和管千嬌說的稍有不符,這是個各類偷拍器材的供應商,水準已經高到能自己設計製作,理論上講,要是他和丁二雷一般猥瑣,倒是可以理解。偏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丁二雷坐在副駕上,一瞅仇笛不相信的樣子就開始打預防針了,嘮叨說著,甭問我他叫啥名,不知道。但他絕對就是底片,我見他和老馬一塊吃過飯,錯不了,甭看長得人模狗樣,其實都是一肚子壞水。

    “那看來你瞭解他啊?”仇笛問。

    那當然了,丁二雷小嘴芝麻牙一吧嗒,很多秘辛就冒出來了,底片姓甚名誰他不清楚,可他清楚底片的成長史,據說是位攝影發燒友,走過全國不少地方,攝影這個燒錢的愛好,最終把他燒得一貧如洗,據說馬樹成是從北漂聚居的n層地下室裡把這個人刨出來的,他只是把這個人的理想稍微地做了點改動,耶,居然就造就了一個奇人

神醫,太銷魂~。

    不過就是高尚純潔的攝影藝術,和齷齪猥瑣的偷拍伎倆差別而已。

    仇笛靜靜地聽著,丁二雷還是蠻好相處,知道哥幾個不是員警,知道哥幾個和馬樹成關係不賴,一頓酒下來,沒過一天就成夥伴了,在找隱藏更深的第二個人“底片”時,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氣,這些貨色都是準備隨時搬家換地方換身份的主,想找他們,沒個內行人,還真不容易。

    “你好像對他很不感冒啊?”仇笛又問著,從丁二雷很不屑地的語氣中,能感覺到那種鄙夷和貶低。

    丁二雷一聽仇笛問這個,他奇怪了一下下,後座的耿寶磊湊上來問著:“二皮,我聽說過文人相輕,莫非爛人之間,也是這樣?”

    “你們不知道啊,這人不地道。”丁二雷凜然一看眾人,危言聳聽的故事就來了,他數著這人的惡跡,知道他最喜歡幹什麼,日,說出來噁心死你們,專拍女人裙底,他原來都有個團夥,還製作了一個專輯微電影紀錄片就叫《裙底風光》,專門禍害青少年。

    “是不是?我怎麼沒看過?”包小三樂了。

    “這麼拽?我的偶像呐。”耿寶磊道。

    “哇,這都噁心不到你們?”丁二雷一見故事震憾力不足,拋出個更狠的來了,知道不兄弟們,這是個變態,他雖然酷愛偷拍女人裙底,可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而且喜歡三兒和仇笛你們這種高大威猛的男朋友。

    啊呃……果真把包小三幾人噁心到了,仇笛一笑置之道:“誰都有權拒絕別人的愛,但誰也沒權評價別人的愛好啊……得了唄,二皮,我別貶低人家,好像你幹什麼好事似的。”

    “就是啊,二皮哥,說說,一年掙多少錢,不行兄弟們跟你混。”耿寶磊笑著湊趣道。

    丁二雷一揚頭,一梗脖子,很正氣地道:“別用這種語氣埋汰我啊,我從不違法亂紀。”

    “不是吧,你都好意思說你是合法經營?”包小三直摸丁二雷的腦袋,爆著順口溜挖苦著,世界辦證那家強,中國隨便找堵牆,就是說你們這些貨呢。

    三人俱是笑著丁二雷,丁二雷卻是不惱不怒一擺手喊停道著:“錯了錯了,你們對我還是有誤解啊,我拿我的小jj發誓,假證我雖然做,但我絕對不違法犯罪。”

    “喲?這事新鮮啊?莫非你自己給自己做了個營業執照?”仇笛愣了下,直覺這貨還是有點不同凡響之處。

    “什麼意思?”包小三不解地問。

    丁二雷不吭聲了,直掏著手機,輸著密碼,顯示著剛收到了影印檔,一看,眾人皆皆驚呼有才。

    他做的是國外假證,假駕照,假身份證,文字是洋文,照片是洋鬼子,這頂多算違法美利堅合眾國的法律,沒違反本地法律不是?這傢夥得意地一收道著,知道哥是幹什麼的了吧?玩的是推特、聯繫的是海外業務、掙的是美刀,美利堅加拿大以及墨西哥,都有哥的分部。

    說著,還掏著錢包,哧拉一數,一摞美刀,看得耿寶磊羡慕不已,包小三悻然道著:“哦尼馬,這做假證的也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啦?”

    “那當然,山寨貨風靡世界,廣場舞響譽全球,辦假證當然要通行五洲了,這是全球經濟一體化,交流經常化的必然趨勢

上錯竹馬:萌妻來襲。”丁二雷得瑟地道。

    這傢夥真沒想到,估計是宅久了難得遇上幾個能交心的人,吹起來滔滔不絕,說起來喋喋不休,用不了幾句就能把耿寶磊和包小三吹得雲裡霧裡,老仰望的眼神看著他。

    “嗨,行了行了,回頭再吹……二皮,我想搞定這個人,需要用的時候,得能把人拉出來,你想個轍啊。”仇笛打斷了二皮的吹牛,若有所思地問。

    “那我真沒轍,我們不是一路人。見面他都不待搭理我,他估計也就買老馬的賬……哎對了,老馬讓你們找我幹啥呢?”丁二雷此時才想起,都認識四十八小時了,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意呢。

    “老馬讓我替他收拾舊部,等著出來辦點大事。”仇笛笑著道,發動著了車。

    “不好辦,這行吃的是信譽飯,進過一回局子,跟當過一回婊子樣,那就不值錢了。人家一聽你有辦砸過的歷史,誰找你啊。”丁二雷道,這是本行不成文的規矩,恐怕失手一次,就沒有找人幹下一次了。

    “你別發愁找活,就怕有了活找不著人……底片這種人必須有,說說,他常去什麼地方?知道不?”仇笛問。

    “知道啊。四環外,溫泉那片有個酒吧,專玩那種男男的。”丁二雷道。

    噢,同性戀酒吧啊,仇笛循著導航,他估計這午後的時間,底片怕是也是出去找樂子去了,這麼篤定的走,丁二雷有點狐疑了,好奇地問著仇笛:“你們準備咋弄?我可提前說一聲啊,雖然我知道他喜歡男朋友,可我不清楚,他是o號還是1號啊,你們不會準備勾引人家吧?”

    “哈哈……哥幾個準備輪了他,哈哈……”

    仇笛瞬間大笑道,肯定是玩笑嘍,不過一看仇笛、包小三這麼豪放,丁二雷見獵心喜,興奮地直搓手道著:“嘿喲,這事刺激,我得看看去!”

    破車載著爛人,晃悠悠直追這個懵然無知的獵物去了………

    ……………………………………

    ……………………………………

    嘩嘩一陣掌聲雷動,從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的會議室裡傳出來。

    全員到會,唯餘兩位迎賓值班,兩位姑娘竊竊私語著,雖然無法聽到會議室的內容,可這種小公司有點事是包不住的,內容都知道:唐瑛提為副總了。

    雖然小公司的副總真算不上什麼,在這幢樓裡二十幾歲的總經理多的是,但哈曼公司這位副總仍然引起了不少非語,職位一提升,那就意味著工資、獎金、提成都要提升了,對於大多數後進者,不管怎麼說,總不免不了眼紅,進而把提升的原因往歧路上的想的。

    比如,靠著臉蛋混上去的云云,在這幢樓裡,唐瑛算得上個美女,而且總經理又是單身,不往一塊聯繫都不可能啊。

    比如,委身於一個強勢男人云云,商調這一行,沒點關係,沒點勢力還真不成,比如呂天姿主管的老公就在公安局工作、比如李增華主管的親戚,就在國資委任職,而且都是京城的土著,吃得就是人脈這碗飯。但唐瑛的意外崛起,實在讓大家找不到原因,所以不往這方面想都不可能嘍。

    誰也知道,商務調查的背後都要有灰色故事,既然台前站的是位美女,誰可知道她身後又站著幾位男人?誰不知道一位成功女人,都是很多男人從下面頂起來的寵婚,尤物嬌妻。

    兩位前臺姑娘討論得不斷竊笑,直到聽到會議室門聲,兩人一直腰,又保持著莊重的禮儀,會議室出來的各部門主管、職位十幾位,向新任的唐瑛副總道著賀,各自回歸自己的崗位,輪到呂天姿時,她臉上勉強地擠出點笑容來,握手道著:“唐副總,恭喜你啊。”

    “謝謝呂姐。”唐瑛有點尷尬地道,原本感覺呂天姿是順理成章的,卻不料這個桃子落到了她的手裡,仿佛是搶了別人的一樣,讓她有點不自然。

    “以後還得請您多多關照啊,哎,老李……過來,還沒給唐副總道喜呢,小心給你穿小鞋。”呂天姿喊著李增華,另一位主管,那主管也是擠點笑容,給了個理由:“對不起啊,我內急。”

    兩人轉眼說笑著走了,還真不是內急,有點妒嫉道是真的,唐瑛怔了半晌,似乎這種讓人憎惡的心態和表情,她當普通職員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只不過沒表現的這麼明顯罷了,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成為別人針對的主角,那種難堪,比無處發洩羡慕嫉妒恨可難受多了。

    謝紀鋒最後一個出來的,他端著水杯,笑著看了唐瑛兩眼,邀請著:“唐副總,來我辦公室一趟。”

    悻悻然的唐瑛跟著謝紀鋒進了辦公室,謝紀鋒落座,笑著請她坐下,然後像看笑話一樣問著:“沒得到時候朝思暮想,得到後卻發現不過如此,而且心煩意亂,是不是?”

    “呵呵,有點……嘖,我其實最怕別人說閒話。”唐瑛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啊,你窮了別人鄙視嫌棄,你富了別人羡慕嫉妒,你覺得有可能存在一個絕對沒有閒話的環境嗎?”謝紀鋒給他寬心道。

    “可……”唐瑛想了想,乾脆直說了,一攤手道:“我其實就是個庸才啊,呂姐入行早,李主管的業務更熟練,人脈又廣,謝總,這個職位,我怕。”

    “不不……你多慮了。”謝紀鋒擺擺手道著:“我這樣告訴你,呂天姿、李增華兩位是我的老夥計了,他們明裡是中規中矩,暗裡頂多是用用人脈,要平穩發展的話,這兩位都是幹將,就即便我,吃的也是老本……可你不同了,你帶的那幾位,能有多大的成就,我還真不敢估算。”

    唐瑛一愕,為難地道著:“他們不是我帶的。”

    “有利益紐帶,就算你帶的啊,別人想搶都無處可搶,難道他們要合作不找你,去找呂天姿或者李增華?就即便在我和你之間選擇,我覺得他們更傾向於你。”謝紀鋒笑道。

    這話,似乎又有暗指美女效應之嫌,唐瑛難堪地道著:“我就怕這種話,傳來傳去,越抹越黑。”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可沒有這層意思,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仇笛,願意選一個人老成精的合作,還是願意選一個不算奸詐的新人合作?”謝紀鋒笑道問。

    哦,唐瑛一怔,一下子明悟了,她微微驚訝道著:“我明白了,我這位置不是因為我的能力,而是他們的原因?”

    “可以這樣講,我很看好他們,所以得給他們找一個放心的合作者……和我坐一起,免不了要鬥心機玩心眼,要和你,恐怕能讓他們更安心了……那,這是本月的聯繫業務,我看了下,沒有含金量很高的,下個月起,所有業務都優先介紹給他們……”謝紀鋒遞著清單,唐瑛起身接時,老謝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放心地問道:“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啊,生意就是生意,你是哈曼公司的副總,我是法人代表,而他們……永遠不是哈曼公司的人員,最起碼從法律上講,永遠不是……你明白?”

    “明白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唐瑛微微點頭,拿著清單,心裡泛起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說不清楚,就像明知道自己賣的是地溝油,可還不得不以此謀生一樣,除了不斷繼續生意和不斷接受良心譴責,再無他途。

    謝總是個一慣的甩手掌櫃,給唐瑛寬心,給李增華打氣,第三人又換成了主管呂天姿,不知道怎麼做的思想工作,個個出來都像換了個人一樣,從垂頭喪氣變成了信心百倍。

    心緒不甯的唐瑛也不缺小動作,她從辦公室門縫裡往外看,窺到了這些,公司間就像曾經的大雜院,家長裡短都是事,爾虞我詐不算事,她忍不住心下惴然,在揣度謝總是不是許諾給了那幾位主管什麼話?

    或者,等著捧高自己,一朝摔慘了,再換人也不遲?

    更或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孤立出來了,單純依靠仇笛那個小團隊,等於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肯定不像自己以前那樣旱澇保收了。

    就在這種糾結和茫然中,唐瑛度過了自己當副總的第一個下午,到下班時分,她突然覺得自己煢煢孑立的好孤單,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在車裡她等了好久,翻開手機的時候,找的第一個名字,和她唯一想找的一個名字是:

    仇笛。

    猶豫了好久,她還是拔通了這個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把生意帶到兩人之間,可現實卻是,兩人之間如果沒有生意,好像也就沒有其他了………

    ……………………………………

    ……………………………………

    仇笛掛了電話,踱步走向那仨剛吃完飯打嗝的。

    丁二雷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正唆導著包小三,一會兒弄住底片,狠狠弄這傢夥,那痛恨之情像是有舊怨,無意中漏了一句嘴才知道原委,敢情也是仇富心態,底片在他的偷拍事業上,比二皮要成功的多。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天色漸暗,不遠處亮著霓虹的酒吧已經是顧客盈門了,仇笛打斷了他們的話,安排著進裡頭找人,見機行事,丁二雷興奮地教唆著這種酒吧要注意的事項,比如問你會變正常嗎,比如問結婚什麼的,比如問介紹男朋友什麼的,都是忌諱,不過話被包小三無情的打斷了,只給撂了句:“對付不正常的人,我們有的是辦法,還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著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們怎麼被噁心到,丁二雷朝他們仨直豎中指,爾後偷偷跟了上來,要看好戲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寬容和理解,但畢竟是你無法接受的生活方式,進門伊始,包小三渾身汗毛直豎,瞪著驚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著角落處,一個點著燭臺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懶地、柔情地靠著……另一個男子。

    “哎呀,我就不該先吃飯。”包小三難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們倆裝一對啊。”仇笛笑道,一把拽著耿寶磊又道著:“三兒,這妞你看怎麼樣?來,香一個。”

    仇笛和包小三促狹似地,摟著耿寶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勁親了耿寶磊臉蛋一口,氣得耿寶磊直抹臉上口水罵著:“滾,一嘴羊膻味爺,奴家是穿來的。”

    兩人壞笑著,互摟抱著走了,旁若無人到了吧台,要開口時,仇笛攔住了,不懂這個特殊環境的行話,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兩杯酒,兩人喝著,瞄著目標,那位元綽號“底片”的哥們,也像在獵豔一樣,四下搜尋著目標。

    怎麼辦?仇笛在急中生智想著,勾引到外面才好辦事啊,可總不能真色相勾引吧,問題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沒准也是個爺們。

    包小三卻是不敢看了,不是兩男含情脈脈地對視,就是兩男喁喁私語地擁抱,越看越讓人惡寒,冷不丁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喂,帥哥?”

    “啊?叫我?”包小三側頭,被嚇了一跳,遭遇到了一雙眉目含情的眼光審視,他這爹不親娘不愛的長相,像臉上開花一樣,被對方癡迷地看著,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輕露大板牙搭訕道:“帥哥,我覺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壓著嗓子斥著:“去,一邊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個扭捏作態,把搭訕者打發跑了,仇笛驚愕地向他豎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兒,這你都會。”

    “可以什麼啊。”包小三抱著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聲說著:“我命苦啊,進酒吧混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動找我搭訕……尼馬,是個男的,還是個變態的男的!”

    “不變態沒法喜歡你這樣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別鬧……”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著幾個座位給耿寶磊使著眼色,耿寶磊指指角落裡的鋼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幾次威脅的眼神,耿寶磊才不情願地坐到鋼琴邊上。

    這是個營造浪漫情調的地方,歡慶的時候會有樂師助興,平時,偶而也會有懂音樂的人即興一曲,耿寶磊試了試生疏的琴鍵,深呼吸了幾次,雙手揮舞間,一串悅耳的音符從指下流出。

    輕快、歡樂、像綿綿情話,動聽的音符充斥著酒吧空間,連侍者也為之側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寶磊時,他壞壞地笑了,不過這琴聲也著實讓包小三驚訝,他惡惡地問著仇笛:“寶蛋居然還會彈琴?這傢夥肯定會吹蕭。”

    “你指吹那根蕭?”仇笛警惕地反問。然後包小三一奸笑,指著仇笛道:“尼馬,想什麼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兩人推搡著,而滿吧的人群,卻被突來的鋼琴聲觸動著,曲到中途,仇笛已經看到叫“底片”的哥們不知不覺的走到鋼琴近處了,在見獵心喜地看著耿寶磊,那表情像和愛人徜徉在音樂中漫步,一曲終了,掌聲四起,耿寶磊起身致意,有意無意地走過“底片”那哥們身邊,像羞不自勝,像倚門回首,脈脈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邁著輕柔的貓步走向吧台。

    哇,好熱,耿寶磊拿了張紙巾,拭了下白裡透紅的面頰,底片那哥們已經有意無意地湊上來準備搭訕了。

    哇,還是好熱,耿寶磊一欠身,避開了一位搭訕的男子,若即若離地看了“底片”一眼,輕柔地走向門口,像是要出去透透氣。

    那男子真是魂掉了似的,被耿寶磊眼神勾搭著,鬼使神差地出門了。

    包小三和仇笛笑得肚疼,吧台扔了酒錢,賊頭賊腦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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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6: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3章 不知何時已世故

   長街上燈火通明,車來車往,那位帥氣的男子站在酒吧門外,第一眼便搜尋到了目標,他正買了一瓶冷飲在獨斟,站在陌生的街邊,那孤獨的身姿、那憂鬱的眼眸,怎能不讓人魂牽夢繞,男子慢慢地踱向目標,他眼中俱是對方濃情的彈琴的樣子,那歡快的曲子裡,是一種渴望。他想,他理解這種孤獨。

    男人喜歡男人,也會一見鍾情的。

    “您好……”男子踱到了耿寶磊的身側,笑著道。

    耿寶磊瞥了眼,沒吭聲,像是警惕陌生人。

    “您的琴彈得不錯,是《費加羅的婚禮》?”對方問。

    耿寶磊笑了,點點頭。

    “如果不介意的話,有幸請您喝杯咖啡嗎?”那男子笑吟吟地道,這麼帥氣外露的,就即便男人也不好意思拒絕啊,他壓低的聲音安慰著:“其實,來這個地方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恭喜您已經邁出了勇敢的一步,看得出,您是第一次來吧?”

    那期待的眼神不言而喻,既然第一次,那你需要一個伴啊

絕逼會被鎖。

    耿寶磊笑笑,卻搖搖頭道著:“可惜了。”

    那男子一愣,指指臂上帶的一枚徽章,疑惑地看著耿寶磊問著:“難道您……”

    據說在這裡容易不好辨心理性別,都有自己身上帶標誌的,0號、1號,或者01通殺的標誌,耿寶磊一陣惡寒糾正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我也挺喜歡你。”

    那男子臉色一喜,正要再進一步時,耿寶磊笑意更濃的道:“不過是你想像不到的那種喜歡……聽說過,男版仙人跳沒有?”

    啊?那男子頓覺不妙,剛一動,就被背後一位男子抱住了,他剛要喊,不料那男子粗暴地搬正了他,捧著臉,叭、叭、叭……連著在他臉上落下了濕吻無數。

    “啊呸……”那男子捂著臉,瞥著氣,一股濃重的羊膻和大蒜味,熏得他幾欲閉氣。

    呀……胸前一涼,有人摸他口袋了,他手往下一摁,不料那包小三正張著大嘴等著非禮他,嚇得他手迅速回位,捂住了臉。

    呀……褲子口袋一動,有人摸走他的手機了,這回真嚇著了,他拽著背後那人的袖子喊,剛喊,又被包小三使勁抱著,把臉摁在胸前,不時地附首,叭、叭…親兩下,給掏人的口袋的仇笛創造時間。

    瞧這,一男的抱著另一男的,又膩歪又黏乎,路人遠遠躲著,知道這近處有家這樣的酒吧,正常人都不敢問津,那男子使勁掙勁,愣是掙不脫包小三的摟抱。

    “乖啊,別亂動,哥好好疼疼你……”

    “喊什麼啊,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哇,咬我?這帶刺的小玫瑰,哥喜歡你這樣的。”

    “………”

    威脅著,得手的仇笛溜了,包小三一下子放開人了,那男的如逢大赦,狠狠深呼吸了兩口,指著包小三,那口氣愣是一下子喘不過來,包小三一攤手,無賴的道著:“我啥也沒幹啊,報警隨便。”

    那男子被氣得七竅生煙,你你你……半天才欲哭無淚地憋了句:你搶劫就搶劫,不能搶得這麼不要臉吧!?

    “什麼搶劫不搶劫的,再誣衊我報警抓你啊,再見啊……帥哥,告訴你啊,你是我的第一次噯。”包小三扭頭洋洋得意地走著,走了不遠又回頭無賴地笑嚷著:“第一次非禮男的啊,感覺不錯。”

    本來還真怕這貨大叫大嚷報警啥的,包小三都做好了隨時奪路狂奔的準備,可不料啥事沒有,那男的像還沒反應過來,傻傻地站在原地,這光景包小三就受不了了,越想剛才的事越有意思,原來搶劫可以這麼簡單,只要開動腦筋,完全可以彌補業務不熟練的差距嘛。

    笑了片刻,包小三再扭頭看時,那男子終於反應過來了,居然跟上來了,像是有點害怕,可又捨不得走似的,安全距離以外跟著包小三,包小三故意問著:“帥哥,是不是有事?”

    “能把證件和手機還我嗎?錢不要了。”那男子退了一步,可憐兮兮地道。

    “甭想套我話,我啥也沒幹啊。誰見你手機了?要不你搜我?”包小三扭頭大搖大擺走著,又是若即若離,走兩步,退一步,驀然回首,醜臉笑成一堆問著:“要不過來讓哥摸兩把……給你五十塊車錢?”

    啊耶耶耶……那男的嚇得直後退

狂笑江湖。

    包小三卻是洋洋得意,直跑到麵包車跟前,上車發動,走人。邪了,那男的居然還沒走,像是記住他的車號似的,小麵包駛走不遠,又嗚地拐了個彎回來了,嘎聲停到那男子身側,車門嘩聲一拉,仇笛坐在車裡喊著:“上來吧,商量點事。”

    那男子怎麼敢上,嚇得就準備跑,仇笛補充道著:“我們是馬樹成的朋友,給你開個玩笑。”

    耶,這句話管用,那男子停下來了,看看車前的仇笛,這下子膽氣壯了,似乎知道對方是有求於己,他怒氣衝衝地上來,指著仇笛吼著:“有這麼開玩笑的麼?能開這麼噁心的玩笑麼?手機還我。”

    “真尼馬廢話。”仇笛不客氣地一抱,直塞進車裡了,包小三踩著油門加速,笑得渾身直聳地說著,這貨腦袋缺根弦啊,怎麼淨往坑裡跳還不覺悟。

    “那是因為,他既被欺騙了感情,又被利用了善良。”前座的耿寶磊笑不自勝地道著。

    被仇笛揪著男子急了,一車裡擠著幾個男的,這場景多嚇人呢,他不迭地求著:“大哥,大哥……錢不要了,啥也不要了,你放我走吧……我在京城就一人,您綁我,也沒付贖金的人啊。”

    “叫啥名?”仇笛問。

    “崔……宵天。”那男子哆嗦著說出來了。

    “小號叫啥?”仇笛問,後面的丁二雷借機報復了,啪唧扇了一巴掌,捏著鼻子追問:“快說。”

    “不說弄死你,小號叫啥。”包小三冷不丁也回頭吼著。

    “啊!?”崔宵天一驚,脫口而出:“叫崔小號。”

    滿車一笑,仇笛笑著道:“省個號,直接吹.蕭得了……好歹一老炮了,嚇成這樣?”

    “大哥,你們到底什麼人呐?要殺要剮,給了個痛快的。”崔宵天被刺激得六神無主了。

    “我們是……員警。”仇笛一攬人,冷不丁道,驚得崔宵天一哆嗦,旋即仇笛笑著糾正道:“那是不可能滴,別害怕。”

    “可……你們不是員警,我更害怕。”崔宵天被逗得心裡七上八下,突然間他想起了忽視的一件事,緊張地問道:“大哥認識馬樹成?”

    “當然認識,不就綽號底片,愛拍女人裙底,還製作了一部《裙底風光》那貨嗎?”仇笛道。

    崔宵天呃聲毫無徵兆一噎,不吭聲了。

    仇笛湊近了笑著問:“你要想兜圈子,我可有的是時間啊。”

    哎,崔宵天長籲了一口氣,江湖經驗告訴他,這幾個貨不是那麼好善與的,他挺挺腰杆,把仇笛放他肩上的手拿掉,中氣十足地道著:“好吧,不兜圈子,我就是底片……我認栽了,要什麼設備吭聲,當我賠一回,白給你們,不收錢了。”

    “這才像話嘛,不過我們可是連設備帶人都要啊……很簡單,缺個幫手,有些事免不了要麻煩您老兄。”仇笛道,把錢包拍到了崔宵天手裡希希之玩轉黎國。

    拿回的這麼容易,崔宵天驚訝了一下下,一伸手:“手機呢?”

    “喲?這就答應了?”仇笛笑著問。

    “我首先得接受你的誠意啊。”崔宵天不客氣地道。

    “我還沒說讓你幹什麼?”仇笛反問著,這傢夥,果真是老炮,一認清你有求於他的形勢,架子就擺出來了。

    “你都知道我叫底片,還能幹什麼?無非是偷拍,這個真不難,只有出不起的價格,沒有拍不到的*。”崔宵天大大方方,涉及到專業領域,他有是絕對的話語權的,說完了,還不忘伸手要著:“手機。”

    “看來這兩部手機對你很重要啊?”仇笛摸著手機,一部普通手機,一部加密手機,普通的是個高檔愛瘋,加密的就難看了,方方正正的像個塑膠圪瘩,崔宵天伸手要拿時,仇笛一下縮回去了,喊了聲停車,又喊了聲開燈,一開燈,早有準備的耿寶磊嚓嚓嚓對著崔宵天來了幾下連拍,崔宵天急忙捂臉,卻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氣急敗壞地道著:“什麼意思嗎?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偷拍的,最怕被人拍,就像當婊子的最忌諱別人罵她雞一樣,一下子觸到崔宵天的底線了。

    “這樣才能保證你給我們誠意啊。”仇笛把那部普通手機扔回給他,笑著揚著另一部道著:“我聽說,有一種手機叫潘朵拉盒子,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有兩層密碼,第一層正常開啟,第二層是智慧自毀,在手機後的四角,嵌著酸性溶液,可以毀掉手機的緩存和存儲部位……你這部手機,不會恰巧就是吧?”

    崔宵天被驚到了,他慢慢地縮回了手,囁喃道著:“就是又怎麼樣?你拿上根本沒有用處。”

    “是沒用,沒有輸出介面,也沒有資料通訊功能,頂多能打個電話,不知道密碼開不了機也不能打……也不能強行拆解,否則也會自毀……不過,我既然知道它的來歷,那你說,我會不會也知道怎麼搞定它呢?”仇笛問,崔宵天狐疑地看著他,根本不相信的眼神,仇笛心下篤定,笑著道:“比如,絕對的低溫。”

    崔宵天表情一滯,呆了。

    “所以我也就有了毀掉你的方式,這裡面你的傑作肯定不少吧?賣了那麼多偷拍裝備,肯定自己幹得也不少,時時帶著這種東西,生怕遭遇不測或者隨時準備溜走是吧?這裡面的東西,足夠製造幾起轟動事件了吧?還有,你藏得很深,不過您英容笑貌,我們留下了。”仇笛笑著,把崔宵天的手機,裝回了自己的口袋。

    “相信我,那對你我都沒好處,你真想做斷人財路的事,只會把你往死路上送。”崔宵天有點怒意,卻是無計可施,他冷冷地道。

    “所以,我們就有相互掣肘的東西了,我誠意地邀請您加入我們的團隊,一起連袂幹幾件事怎麼樣?發揮一下你的專長……時間嘛,我不拴你很長時間,三個月,三個月後,這東西我原封不動地還給您。”仇笛伸出友好的手,崔宵天沒和他握手,那是根本不信任的表情。

    仇笛也不再客氣了,一伸手,把側門嘩聲拉開,提醒崔宵天道著:“現在我說了算,請您務必保持開機狀態,隨叫隨到……你可以走了。”

    枯坐片刻,崔宵天只覺沒有迴旋餘地,他悻悻然下了車,車門關上時他問了聲:“能知道幹什麼事嗎?”

    “不會強人所難的,你有拒絕的權力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車門關上了,車走時,只剩下了仇笛的聲音。

    人一下車,後座的丁二雷就笑得合不攏嘴了,一直吃吃奸笑,像鑽在米缸裡得意的耗子聲音,仇笛回頭問著:“二皮,至於麼,樂成這樣?”

    “能不樂嗎?我都樂開花了……哈哈,摟著親個嘴就把人家東西摸走了,還是男的親男的,我活這麼大頭回見到這麼有才的法子,哈哈,三兒啊,你這流氓當得有水準啊,男女通殺,哈哈……”

    丁二雷樂得合不攏嘴了,似乎這種行事方式正合他的脾胃,包小三也是個人來瘋的性子,直胡吹大氣,他這當年是南下路上搶過車,北上列車劫過色,整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兩人越說越近乎,相約著去宵夜,宵夜完繼續嗨皮,仇笛推託要去會商務公司的代表,半路下車,那三位興高采烈結伴走了…………

    …………………………………

    …………………………………

    約了仇笛在西單見面的唐瑛,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不時地看表,看門外,幾乎等得已經有點不耐煩時,才見仇笛懶懶洋洋的從門廳進來了。

    她喊了聲,仇笛循著聲音過來了,這地方晚上比白天還熱鬧,下班逛街已經成了朝九晚五的白領們一種時尚的生活方式,此時再見仇笛,已然不像曾經那種滿臉風塵的樣子,穿著一身戶外夏裝,蹬著旅遊鞋,顯得格外幹練,快步走向唐瑛,唐瑛點了兩份套餐,一盤水果,坐下的仇笛笑著看著她道:“對不起啊,我從溫泉那邊趕過來的。

    “你不搬家了麼?又回去幹什麼?”唐瑛隨口問。

    “哦,那兒有個gay酒吧,找人去了。”仇笛隨意回道。

    此言一出,唐瑛眼睛一滯,愕然地看著仇笛,仇笛抿了口飲料抬頭時才省得,這地方不該說的,他嘿嘿一笑,唐瑛驚訝地問道:“你……不會是……”

    “如果我是的話,你會不會覺得很失望?”仇笛半真半假,帶著嚴肅地口吻問。

    唐瑛張口結舌,不確定了,她瞠然看了仇笛半晌,愕然地問:“真的?”

    “你先回答,你希望我是嗎?”仇笛促狹問。

    “我還真希望你是,正好給我當閨蜜啊。”唐瑛笑著道,仇笛滿臉一皺,痛心疾首狀,唐瑛知道他又在作怪,笑道:“這個真不用自卑啊,不用辛辛苦苦賺老婆本了,找個情投意合的過就成了,都不用領證,反正都辦不了……哈哈。”

    她一笑,差點把餐碟給碰掉了,一省得在公眾場合,趕忙收斂行色,仇笛弄巧成拙,尷尬地笑笑道著:“擱你這麼說,改變一下性取向能少奮鬥這麼多年,還真有點可行性,那我試試改變一下。”

    “開個玩笑……那個,你去哪兒幹什麼?”唐瑛問。

    “別提了,往出刨幾個好手,結果一個一個比一個奇葩,真是無怪僻不高人啊……馬樹成你聽說過嗎?”仇笛問。

    “知道啊,原來鼎言商務調查的創始人,和咱們謝總是同時代的,東城區很有名的,做過幾個大單,前幾年但凡想在東城區開闢市場的商家,鼎言是首選……不過後來,他好像攤上大事了,判刑進去了穿越之天命難違。”唐瑛道。

    “你對他有瞭解嗎?”仇笛問。

    “不怎麼瞭解,我求職的時候人家已經是老闆了……不過也不需要瞭解,別的行業那兒跌倒那兒還可能爬起來,這一行要跌倒了,基本就淡出別人視野了。”唐瑛道,菜上來了,她接著,狐疑地看了仇笛一眼,也想到了那一層,好奇問著:“你不會是想收攏他的手下吧?”

    “怎麼了?不可能嗎?”仇笛吃著,不置可否地問。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好像聽謝總說過,這個人有涉黑背景,路子很野,那樣的人手下會是什麼角色,恐怕除了他本人,別人說話未必管用啊。”唐瑛道。

    “呵呵,那是。”仇笛淺笑道,邊吃邊轉移著話題道著:“找我什麼事?別告訴我有點想我啊,要想你就來真格的,我試過你幾次,晚上約你,你都不讓我去你家。”

    “少來了,你那次不是喝多了才打電話?我敢讓你去嗎?”唐瑛生氣地道,腳下輕輕踢了仇笛一腳。

    仇笛一笑道:“不喝多沒膽量啊,你不知道人家多純情啊。”

    “一邊去,越來越沒正形了。”唐瑛嗔怪地斥了句,不知道什麼時候,仇笛已經開始很隨便地拿男女之間的事開這種玩笑,可恰恰語言上越隨便,實際的距離越拉越遠,說多了她都不當回事了,掏著自己的包,遞給仇笛一張單子道著:“這個月接的幾起單子,看看有興趣不……你們什麼時候能開始啊?就個調查,需要準備這麼長時間嗎?你知道千嬌在怎麼幹的,一個人就幹了,每個月她接幾個單子,少說也賺一兩萬。”

    “她幹得那有意思麼?天天鑽商店拍人家的鞋樣衣服樣,再賣給小工廠仿製,太小兒科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你按原來的條條框框走,那你就流俗了,客戶為什麼要找你啊?”仇笛道,邊看單子邊道著,那單子讓仇笛皺了幾次眉頭。

    仇笛此時的感覺唐瑛是很在乎的,她給仇笛挾著水果,小聲道著:“謝總對你期待很高啊。”

    “啊呸,騙小孩呢,這都是公司不接的單子對吧?三起婚姻調查,不是抓老公出軌就是找老婆劈腿證據,兩起財產調查,涉及遺產糾紛,肯定來頭不小,能在豐匯園置產的都是些大戶,那個都不好惹……還有更噁心的婚前調查,出價才兩萬?”

    唐瑛聽得掩鼻輕笑,她說了,肯定不可能把公司擅長業務交給你啊,仇笛手指一篤幾起調查,這標的對不對?有沒有被謝紀鋒攔腰斬了一刀,這個唐瑛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這種活,哈曼一般不接,因為婚姻調查容易引起的糾紛多,要讓被調查的一方知道,找後賬的可能性太大,那錢掙得不踏實。

    言而總之嘛,就是和仇笛見見面,問問進展,唐瑛收著單子道:“你別急,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事很多,就咱們去年幹的,消消停停吃兩三年沒問題。”

    話是安慰仇笛,可仇笛卻是拽住了單子,又重新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想著,一揚單子問:“客戶你都見過?就這幾起婚姻調查的?”

    “見過一個,這個不好說,大多數都是在準備離婚官司的時候占個優勢,掌握有錯一方的證據,多分點共同財產。”唐瑛道,看仇笛的樣子,她有點懷疑地問:“怎麼,你想幹這個?倒也可以試試,標的五萬,也算不少了。”

    “怎麼分成來著?是你和我一起,對公司分成,還是我直接對你和公司分成王牌神妃駕到。”仇笛問。

    “你直接對我,三七,你拿七成,不過,我們只管接單、介紹,不負任何法律責任。”唐瑛正色道,仇笛表情有點奇怪,好像在質問是不是能當了家,她淺笑道著:“還有一件事,我得謝謝你,因為你們,我榮幸地被提為副總經理了,可能要專負責你這一塊。”

    “哦,恭喜恭喜,我說呢,今天這麼大氣。”仇笛並沒有表現出很意外的樣子。

    “那麼,你對這種分成方式,沒意見嘍?”唐瑛問,以合夥人的身份這樣說話,讓她覺得有點彆扭。

    “還算公平,不過……”仇笛一戳單子,很不客氣地道:“標的提一倍,下了十萬的單子不接,儘量高,這種爛事要擔風險,那收益就不能只幾萬塊了。”.

    “啊?”唐瑛愣了,沒想到仇笛的奸商潛質這麼洶湧,一出口這麼黑。

    “你放心,這真不算個錢,隨便一個房產就是幾百萬,他們自己掂量得清楚,能接受再見面,接受不了直接回了。”仇笛道。

    “哦,那好吧,我明天試試……你真確定幹,而且是婚姻調查?這可是個損陰德的活,大部分都是私家偵探才接的。”唐瑛問。

    “都已經開始算計共同財產了,你覺得他們能過下去,遲早還不是得離,痛痛快快離了是做善事呢……甭明天了,你一會兒就聯繫……等等,回頭查一下號碼,比對一下月消費金額,消費多的,往狠裡要,這個三個9炸彈號的,這就不是五萬的事,她開什麼車?”仇笛問。

    唐瑛搖搖頭。

    “你就比照她開的那車錢要,十來萬的車,就要十萬……要是開輛幾十萬的車,這個調查標的,最低得二十萬……算了,這事我估計你辦不了,我明天給你回音,查一下他們的大致情況,按質要價。”仇笛說著,拿起手機,把單子拍了張照,收起手機,遞回單子給唐瑛時,唐瑛不知為何,一直笑吟吟地看著他,就那麼笑著,好像很好笑似的,仇笛不解地問:“怎麼了?”

    “不怎麼,我預感到,很多錢在向我們招手,呵呵。”唐瑛笑著收起了單子,眉眼挑著,有點奇也怪哉地問仇笛道:“看張單子就能判斷不同的標的,專業素質不低啊……明明你很適合幹這個,為什麼扭捏了半年都不願意入行?”

    仇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臉上壞壞的笑著,道著:“我站在一個高度這樣提問你。我曾經很純潔、很勤勞、很樸實、很敬業、很辛苦,但很失敗。我想改變生活,結果是生活改變了我……於是我就想換一個活法,挑戰一下自己對這個生存環境的適應極限,那問題就來了,你是喜歡以前勤勞、敬業、誠實的我?還是喜歡現在卑鄙、無恥、陰暗的我?”

    唐瑛掩著嘴輕笑了,她美目眨著問仇笛:“非要回答嗎?”

    “當然。”仇笛道。

    “那我喜歡……”唐瑛審視著仇笛,答案在她的笑容裡這樣揭曉,她也像半真半假地道:“不管你問那個你喜歡的女人,我想答案只有一個,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是現在的你……而是,將來有錢的你!”

    仇笛一愕,然後聳肩,兩人相視而笑。其實都知道這個答案,只是不這麼輕易地講出來罷了。

    這一刻讓仇笛覺得興味索然,其實身邊不乏美女,但接觸的美女越多,為什麼覺得當個gay未嘗不是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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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6: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4章 翻身農奴要作主

    時間,10月16日。

    地點,距寶隆大廈一點四公里,一米陽光咖啡館。

    第一位客戶約見時間,上午九時三十分。

    這是一個供白領午間小憩的地方,唐瑛和仇笛成對角各坐一處,第一位客戶郝麗麗到場早了七分鐘,駕著一輛紅色的寶馬mini。

    這是位絕對表像外露的美女,美不美瞧大腿,這妞差不多全露出來了,短裙都沒過膝;富不富看胸脯,這妞絕對夠富,一對大胸晃悠悠地,倒比臉蛋更有亮點,本錢這麼厚,想不富也難啊。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染著栗色長髮,妝很豔,戴著墨鏡,肩上挎著一個金色的包包,和她花哨的裙子很是般配,看那樣就是恨不得把全部身家貼到臉上出來炫的主。

    進門後,角落裡的唐瑛伸著手,兩人相攜坐下,相對而視,唐瑛瞥了眼扮作路人的仇笛,要了杯咖啡直接道著:“郝女士,我們對您的婚姻背景瞭解了一下,這單調查我們可以接,約您來,就是商量幾個細節問題,如果您同意,我們就可以開始。”

    “好啊,我就等著你們說這句話呢。”郝麗麗樂了,像見到帥哥一樣眼冒星星,這樣子,是巴不得離了再找呢。

    可憐啊,唐瑛真可憐比她大20歲的丈夫,現在估計還在撅著屁股給老婆掙錢呢。

    “第一條,我們雙方不形成什麼紙質協定,也就是說,所有的事都是口頭約定

[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唐瑛道。

    這個懂,委託人巴不得這樣呢。

    “第二條,預付30%,如果沒有調查到您需要的東西,除去3000塊車馬費外,餘額全部退回,如果拿到您需要的東西,餘款付清,東西交付,我們就兩清了,不管有任何事,我都會否認我們認識……能接受嗎?”唐瑛道。

    這個理解,都幹得不是什麼好事,郝麗麗點點頭,擺擺手,炫著十指美甲,無所謂地道著:“我懂的,和你們這號人打過交道。”

    “那就好,第三條是……”唐瑛清了清嗓子,很難為地漫天要價了:“第三條是,標的金額不是五萬,我們給的標的金額是……20萬。”

    一下子漲了四倍,郝麗麗一下子變色了,啪聲一拍桌子尖叫著:“20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

    估計誰也接受不了這種坐地起價,郝麗麗拎起包作勢要走,氣憤地道著:“這根本沒得談,你們也太黑了吧。”

    “是啊,我也沒準備談,您和您丈夫結婚不足八年,在認定共同財產上,您並不佔優勢,可如果把他變成過錯的一方,您的優勢就大了,這一點不止二十萬吧?”唐瑛不動聲色地道,連她也有點心虛,這麼無恥的直白,接下來就是委託人的拂袖而去了。

    奇了,劇情反轉了,沒有發生意料中的崩盤,郝麗麗狐疑地看了唐瑛一眼,意外地安靜地坐下了,狐疑地看了好久,突然間嫣然一笑道:“喲……真不愧是哈曼調查公司的,都查到我家那死貨的身家了啊,比小偵探所強多了啊。”

    唐瑛長噓一口氣,這個價格是剛剛進門才報的,她笑著道:“不用客氣,哈曼商務一般是不接這種單子的,而且我們的調查人員是個團隊,這可不是一個背個相機的小私家偵探可比的……挖別人*可沒那麼容易。”

    郝麗麗沒理會這種自吹自擂,她把玩著手指,沉吟片刻道:“十萬……不能再高了,別以為我不懂行情蒙我,現在雇個私家偵探,有個一萬兩萬頂天了。”

    “對不起,我們的原則是,要麼不做,要麼做好。我也不想縮水給您的服務,所以,無法成交。”唐瑛不動聲色,慢慢的端起咖啡杯子,雍容的呷了口郝麗麗被氣到了,騰地起身,這回拎起包真走了,走時還憤憤撂了句:“牛x什麼啊?好像就你們一家似的……切!”

    包包一甩,留給唐瑛一個大大的後腦勺,直到臨出門,郝麗麗還回頭看了眼,像是等著唐瑛反悔一樣,不過更讓她生氣地是,唐瑛連眼皮都沒抬,二指一迸,撚著張大鈔直接給了服務生,那份雍容把郝麗麗氣到了,她狠狠剜了一眼,氣鼓鼓地走了。

    黃了,出師不利呀,唐瑛在門口等著仇笛出來,一攤手道:“帥哥,想吃得狠,結果折了本,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她二十六歲、老公候海峰46歲,差了整整二十歲,而且她住的鑫苑園那幢房子,是她老公的登記名字,那個二手車仲介也在他老公候海峰名下……你說,大宗財產都不在她名下,她為什麼急於搞婚內調查呢?離婚可能對她沒有什麼好處啊。”仇笛道,把兩天來側面的調查講出來了。

    “我沒你想得深,不過以你所講,似乎要價就更離譜了嘛。”唐瑛道。

    “動動腦筋啊,這些事情是相互關聯的,明明有個有錢老公,為什麼要急著離?”仇笛問。

    “為什麼?”唐瑛愣了

北妖王妃契約愛情。

    “看把你笨得,傍上個更有錢的了唄,要不就是個情投意合的小白臉,五萬、十萬二十萬無非是心理價位,對她來說沒有區別,她最擔心的老公不和她離,拴住就不自在了。”仇笛笑道。

    唐瑛側頭滯眼,滿臉的發怔的表情,想想剛才的所見,倒真有幾分合理之處,不過問題來了,她奇怪的口氣問著:“你這麼明白,為什麼都搞砸了呢?”

    “誰說砸了,病急亂投醫,她轉一圈搞不定,沒准還會回來找要價最高的,能力最強的。”仇笛笑道。

    “把你能的。”唐瑛嗤笑了句,兩人步行不遠,差不多就到第二位約見的時間了,轉了個圈,又往咖啡屋走,唐瑛翻翻手機和仇笛商量著:“這一位叫馬玉娟,34歲,她是先找到呂主管的,呂主管隨口給她報了個價,準備撂過一邊,晾晾,結果她一天一個電話追問,搞得呂主管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什麼情況,你查到了嗎?”

    “就查這個郝麗麗了,時間不夠,還沒顧得查呢……我看看。”仇笛一把拿走了唐瑛的手機,唐瑛卻是氣壞了,直斥著:“啊?你都沒查,讓我約人家幹嘛?”

    “哎呀,其實都差不多,想當年我送過多少快遞,一天見多少人呢?能有多大差別……這對你看,很簡單嗎,都不是京城人,老公辦了家小公司,房貸肯定沒還完……哎呀,好像沒油水啊。”仇笛咧著嘴道,唐瑛哭笑不得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機,越來越沒法接受仇笛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了。

    都抱著萬事開頭難的想法,所以即便碰壁也沒有太大失望,兩人回到咖啡館,上午人少,又坐回原位的時候板起臉時,連認識的服務員也樂了,不過見怪不怪,這地方本來就是給大家提供的談話場所嘛。

    十時三十分,另一位提前來了幾分鐘,披著淡黃色的風衣,挎著包,戴著墨鏡,匆匆而來,進了咖啡館,坐到了唐瑛的面前。

    又碰上位奇葩了,摘了墨鏡人顯得很難堪,表情像大病初愈,脫了外套開始說話時,說著說著就開始流淚了,她說了,我老公以前對我很好的,我也不想這麼做。

    唐瑛問了,那為什麼還這麼做?委託人馬玉娟講了,很難堪地講了,我老公好幾個月都沒碰過我了,書上說了,這肯定是有外遇了。

    唐瑛噗聲差點把噴了咖啡杯裡了,她愕然看著委託人,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然後那女人絮絮叨叨說著,兩人以前如何地花前月下,而現在又是如何地同床異夢;以前是如何滴如漆似膠,現在又是何等地陌如路人,說著說著,大滴的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唐瑛終於明白這生意為啥不能接了,半天你都插不進一句話,她估計不需要調查人,而是需要傾聽人,傾聽她苦情的人,終於等到一把鼻涕一把淚敘述完了,正經八百生意一句話還沒講呢。

    兩條注意以及保密事項,馬玉娟點頭肯定,到第三條,唐瑛狠了狠心要把這單生意給折騰黃,咬著後槽牙開價道:“第三條是,標的金額不是五萬,我們給的標的金額是……20萬。”

    ok,一口價把委託女驚得不哭了,愕然看著唐瑛。

    “哈曼的名氣您應該瞭解一點,十萬二十萬單子,都不一定接,我們有最好的團隊,他們從事的都是高端商務調查的業務,而且窺探別人的*,需要擔很大的風險的。”唐瑛輕聲道,意指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甭跟我討價還價。

    ok,嚇跑得了,唐瑛被人家哭得心煩意亂,怪不得清官難斷家務事呢[網王+櫻蘭]一朵落下的花。

    誰可料到劇情又翻轉了,那女人僅僅是驚愕了一下下,然後很淒苦地道著:“好吧,二十萬就二十萬,你們多長時間能給我准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

    叮……唐瑛的手一抖,勺子掉杯裡了,她忍著眩暈,瞟了仇笛一眼,仇笛給她打了個手勢,唐瑛嚴肅地道:“十天。”

    “好吧,你把帳號給我……十天一定給我消息啊。”馬玉娟抹著眼睛,在唐瑛的驚喜與驚奇中,拿到了帳號,而且直接是手機銀行轉帳,僅僅以私人的名義打了一張欠條而已,就這麼神速地……接了一單天價生意。

    劇情咋這麼不可思異呢?唐瑛把這位馬玉娟送出來時,人家居然步行到公交站,坐著公交走的,一進到人群中一點都不顯山露水,忍不住讓唐瑛讚歎現在的土豪低調得快認不出來了。

    “嗨。”仇笛在背後拍拍她肩膀。

    唐瑛一回頭,握拳、狂喜、得瑟狀,興奮地道:“哇塞,我就想把她嚇跑,結果嚇出土豪來了,哎呀……我太興奮了,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哈哈……”

    她興奮得狠狠抱了仇笛一把,啪唧在仇笛臉上親了口,後悔地道著:“三七開我虧了啊,早知道該和你搭夥。”

    “去去,錢還沒到手呢,瞎得瑟什麼呢?”仇笛道。

    “我覺得以你的本事,這是手到擒來的事。”唐瑛興奮道。

    “恰恰相反,這單生意,應該是黃了,估計你得把錢退給人家。”仇笛道,唐瑛一愣拉長臉了,不悅地道:“什麼意思?”

    “這個女的你注意了沒有,鞋幫子上有汙漬、小腹束得很緊,不過還是很鼓;胸很大,胸前都有處沒洗淨的漬……頭髮有點亂,估計有段時間沒做了;指甲、臉蛋都沒化妝痕跡……眼袋都出來了……而且衣服的款式你發現了沒有,是牌子的不錯,但是舊款的,洗過好幾水了應該。”仇笛道,他不知道這些細節為什麼脫口而出,曾經賣保險、當銷售、送快遞、幹後廚種種生活,給了他很細的細節眼光。

    可這話把唐瑛聽愣了,她不悅地斥著:“你看人家胸就罷了,連小腹部位也不放過?什麼意思?”

    “看把你笨死呀!?”仇笛怒了,直道著:“這是個在家奶小孩的主婦……沒看體型都沒恢復?一生完小孩肚贅奶垂老公失去性趣,加上家務繁重和房貸壓力,導致心理崩潰甚至更年期提前到來,都是很正常的事啊。”

    呃……唐瑛一梗脖子,差點被雷昏過去,她頭回豎著中指向仇笛發洩不滿,爾後忿忿地道著:“那主婦的錢為啥就不能掙?除非她有個潔身自好的老公。”

    “錯,就即便不潔身自好,這錢也不能掙……一懷小孩,長長一年不能那個xxoo那個,你想想,一般人那受得了啊……再想想,養活娘倆,還在這個充滿霧霾的死貴地方買房子,多累啊,男人就有點小錯誤,也應該得到理解……他是男人啊,不是聖人。”仇笛道,否決了這單生意,不過理由聽得唐瑛哭笑不得,她忿忿地提醒了句:“好吧,咖啡錢算你的,你這是消譴我來了。”

    “你這人啊,只會看表面。第一個郝麗麗,攔腰砍十萬,那說明她丈夫在她心理,頂多也就這麼個價……而這位馬玉娟,她都不討價還價,那說明,她丈夫在她心裡,不止這個價,那怕花再多,她也想知道真相……你看到了,一個穿著過時衣裝、擠著公交、捨不得化妝的女人,一說起倆口子生活就哭,為了丈夫要傾囊所有,你忍心讓她絕望?哎……”仇笛正色斥了唐瑛一串,好失望的表情背著手走了攻德無量。

    這一串教訓倒把唐瑛聽得發怔了,無形間,她眼中的仇笛,變得那麼可愛,可愛到她簡直想捧到手裡。

    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知冷知熱呢?都知道心疼別人老婆啊!?

    十一點半,又來了個奇葩,男的,姓孫名志君,三十郎當了,這回換成了仇笛接待,兩人的分工是明確的,通話是互通的,都在耳塞裡,唐瑛清晰地聽到了兩人的討價還價,仇笛扔出二十萬的價格時,也是把那位氣得差點蹦三尺高,那位也是奇葩到極品了,直拍巴掌和仇笛說著:“兄弟啊,二十萬?你可真敢要,二十萬我睡個女明星都花不這麼多。”

    仇笛很客氣地恭維著:“大哥,此話差矣,您這麼相貌堂堂的,睡個欲求不滿的女星花什麼錢呐,她得倒貼您呐……可這和咱們生意不是一回事,您和您那位打離婚官司三年多了,分分合合,各睡各的……不過我很佩服您的蹈光養晦呐,拖三年房價漲了多少呐?至於在這二十萬上較勁麼?就您豐匯園那房子,賣賣光仲介費都得十好幾萬……我知道您的意思,就是把她推到過錯的一方,然後在財產分割上佔據主動對不?十天,十天我把您這事辦嘍,行,咱們開始;不行,您走好……隨便上京城那家打聽,敢誇這個海口的,他沒有……”

    連吹帶唬、連恭維帶誘導,那奇葩男孫志君當場拍板了,豪爽地道著:“……信你這一回啊,把這事給辦嘍,爺們等著換車換房換老婆呢,那刁娘們,你不知道她有多狠,她說她就不跟我離,她要纏死我……十天啊,辦不了,我跟你沒完。”

    又是連哄帶攙,把這位開紅旗的糙爺們送走,回頭時,唐瑛趴在咖啡桌上,早笑得渾身直聳了。

    三個委託接了兩單,仇笛送著唐瑛回公司,唐瑛是且行且笑,剛止住笑,一看仇笛那樣子,又讓她情不自禁地笑,笑得仇笛不自地問著:“這有什麼可笑的?”

    “你言行不一啊,馬玉娟給錢,你不準備要;這位心疼錢,你是準備從人家手裡訛是吧?剛剛覺得你有點同情心,又變成心懷不軌了。”唐瑛道。

    “呵呵,這號招人恨的主,你給人家同情心幹什麼?他跟包小三是一類,有錢也就吃喝嫖賭了,讓他們手裡的錢再分配一下,我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仇笛滿不在乎地道。

    “那……這就準備開始了?對了,忙得過來嗎?”唐瑛關切道。

    “我現在兵強馬壯,就愁沒活幹呢。”仇笛道。

    “吹吧你,十天!?看來你是準備顛覆商務調查的慣例啊,這種事得碰運氣,一兩個月沒結果的都有。”唐瑛道,總覺得一切太奇葩,又太令人不可思異。

    “你傻啊你,什麼都不幹,都能扣3000車馬費,夠吃了,這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剛來京城我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掙三千塊啊……呵呵,不送你了啊,有消息告訴我。”仇笛伸手攔著車,坐上了輛出租和唐瑛再見。

    這就開始了?

    唐瑛不知道覺得哪裡奇怪,那裡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好笑,反正她一想,這幾個坑貨摻合到本來就雞犬不寧的倆口子之間,真想像不到,會是種什麼樣的結果。一地雞毛是肯定的,拭目以待哦。

    一路笑著回公司,她如是想著。這個上午倒是蠻充實的上午,比在公司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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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7: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5章 柒拾三行狀元郎


    老話說得不假,樹怕砍、人怕懶。樹砍了長不高,人懶了沒長進。

    這才歇了多長時間,已經懶得不像樣了,說是八點集合,八點半都沒來人,反倒是崔宵天很守時,準時就到場了,打了幾通電話,才把宿醉的丁二雷和包小三喚醒,這兩位臭味相投的已經形影不離了,至於耿寶磊,一般都是晚上泡吧,捎帶著泡妞,第二天睜開眼會在什麼地方,估計他也不知道

狂笑江湖。

    還好,聯繫上了,通話時候聽筒裡就有個女音嚷著:帥哥,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這就提上褲子走?

    特麼滴,這個浪貨!

    仇笛氣咻咻罵了句,扣了電話,瞥眼時有點尷尬,崔宵天正笑著看他,那樣子像是置疑他這個操.蛋團隊,要能入行豈不是最大的笑話?

    “他們確實有點鬆懈啊,這不得請您這位專業人士給指指路不是。”仇笛恬笑著,向這位“底片”兄弟示好,生怕對方有心理障礙,他解釋著:“您千萬別有心理陰影啊,我說話算話,把我們領上路,東西一準還您。”

    “無所謂,那東西需要工廠級水準才能拆解,要捨得花那麼大代價,倒不用掙這種小錢了。”崔宵天道,顯得很平靜。

    “喲?那您這是……”仇笛納悶了,要是不懼這個,人家幫你就沒有所圖了。

    “不過我還是得拿回來,否則總是塊心病不是。”崔宵天側頭道,對於仇笛沒有顯得格外憤恨,他同樣解釋著:“我去看過馬樹成了,也知道你們的來路……妖姬告訴我,你們信得過,如果真像她所說,我倒覺得多條路子來錢不是壞事,這不是幫忙,按勞取酬啊。”

    “妖姬!?”仇笛愣了下。

    “藍色妖姬,商諜行當裡一位很出名的駭客,也是馬樹成最相信的人,馬樹成進去後我就不知道她的下落了,好像和你們在一起。”崔宵天道,這一行,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真的很難哦。

    哦……仇笛笑了,明白了,這是管千嬌的諢名,真沒想到,那小模小樣的妞,在灰色行業裡也是個名人呐,他笑著道:“我知道了,確實和我們在一起,不過現在她有幹的了,可能要離開這一行了。”

    “你們為什麼不離開呢,好像有機會啊,好像也做幾單大單?”崔宵天問。

    “必須離開嗎?那你為什麼還在這一行?”仇笛以問代答。

    “呵呵,我不在這一行,只是個愛好而已……我有正當職業,攝影師。”崔宵天笑著告訴仇笛,在他的眼裡,這幾個人簡直就是夯貨,離想像中藍色妖姬帶出來的團隊相差太遠,他好奇地問著:“你的專長是什麼?資料分析?”

    仇笛搖搖頭。

    “化妝潛伏?”

    仇笛繼續搖頭。

    “那電腦程式設計?”

    仇笛繼續搖頭,臉紅了。

    “總不會是資金追蹤吧?”

    仇笛不好意思搖頭了,反問著:“就當個商諜,至於提這麼高從業要求嗎?”

    “這算低的了,你不懂資料分析,怎麼和商業打交道?不懂程式設計怎麼去挖別人資訊?不懂資金操作,怎麼去發現別人秘密?一個商諜的綜合素質要求,要大大高於一個企業白領,而且他不是僅通一個行業,應該是個複合型人才

異界龍子。”崔宵天道,幾句良言,說得仇笛苦口了。

    不懂?也不會?崔宵天看仇笛,應該是真不懂,不是裝的,他瞠然又問:“你不會真沒入行吧?七十三行情報網,你的番號叫什麼?”

    “什麼七十三行?還有番號?地下組織?”仇笛驚愕。

    “哦,賣糕的。”崔宵天痛苦地直拍腦瓜:“你不是大智若愚,是真愚!”

    這回真把仇笛惹惱了,他惱怒地道著:“坐好,再用這種口氣笑話新人,小心揍你啊……拽什麼拽,我們不懂不照樣混到今天了!”

    無知者無畏呐,崔宵天不搭理他了,知道這幾種流氓組合可能沒其他長處,還處在野蠻生態水準,打人肯定很擅長。

    一路循著崔宵天的指路,到了四環外,小辛莊一處居民樓,又等了半個小時,那幾位才珊珊來遲,仇笛也不客氣,一人一巴掌問候,打人的生氣,被打的倒嘻皮笑臉,坐車上包小三就開始吹牛了,昨晚和幾個妞喝酒了,連著放倒了幾個。丁二雷在一邊打岔了,甭吹這牛好不好,身上裝的嫖資全特麼給你付酒錢了。

    崔宵天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仇笛尷尬不已,實在無語。

    最後一位耿寶磊到了,慣例罵了幾句,一行人跟著崔宵天進了社區,社區管理相當差,沒門禁、沒物業、幾處垃圾都沒人清理,在京城混跡多了,到場的都清楚,這是那種三不管的群租地帶,一個單元房能隔出十幾間房間那種,或者就是上下四層鋪位,一個鋪位月租數百那種。

    “底片,來這兒幹嘛?”包小三嘴多。

    “別叫我底片,多難聽啊。”崔宵天不悅地道:“底片是個交易名。”

    “知道了,底片……幹嘛呢?”包小三道。

    崔宵天不悅地翻了包小三一眼,對於被強吻估計還耿耿於懷,沒好氣地回答道:“你閉上嘴,馬上就知道了。”

    包小三被刺激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子,仇笛說了,這個人不能惹,送財童子,全靠人家呢,他被仇笛往後拉了一步,仇笛道著:“這都不懂,人貨分離,這是存貨的地方。”

    咦,這個判斷讓崔宵天微微怔了下,他沒多說,帶人眾人徑直進了一幢單元,下了負二層,在掛著內衣褲、晾著各色鞋子、放著生活垃圾、流著各式污水的甬道裡通過,這是地下一族的棲息地,像童話裡的矮人國度一樣,又髒又臭。

    噹啷,一個防盜鐵門打開,眾人魚貫而進,啪聲燈亮,一下子恍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超大型的地下室,肯定租金不菲,四周是琳琅的貨架,像是各式電子產品的倉庫,滿滿地摞了四層,居中一片空地,排著單車數輛,上面掛著一層厚厚的灰,肯定許久沒人光臨過這裡了。

    這是幹什麼?眾人疑惑不解。

    仇笛客氣地邀著崔宵天道:“那,崔老師,給大夥掃掃盲。”

    “文盲能掃,流氓怎麼掃,得掃掃黃……嘿嘿,寶蛋,數特麼你不夠意思,勾搭了個妞就溜……”丁二雷剛接了句,突然發現都盯著他看,他訕訕笑笑住嘴了:“那……掃吧,我給忘了啊,這是工作時間對吧,趕緊培訓培訓,今天不就上崗麼?”

    再正經的東西,從丁二雷嘴裡說出來,都會帶著邪氣,他正經八百說了,其他人倒聽得樂了,瞧這貨賊眉鼠眼,獐頭狽臉的,那樣子絕逼像滾糞球的屎殼郎,那表情絕對像偷母雞的黃鼠狼,這培訓和上崗從他嘴裡講出來,怎麼就聽得格外可樂呢?

    於是這四個搭夥的相視而笑,誰也不以為恥,倒把底片崔宵天兄弟給氣著了,大吼一聲:“別笑了,開始教你們本事了啊,學會學不會,就這一回啊完美男妻。”

    是高人,就必有過人之處,崔宵天一怒,其他人收斂行色,注意上了,畢竟底片的鼎鼎大名不是吹出來的,瞧人家藏設備的地方就不一般啊。

    於是,史上最震憾的偷拍設備就全部呈現出來了。

    動作是:崔宵天搬著個箱子,嘩啦一聲,倒出來上百件。

    手機、手錶這是常見的,已經爛大街了,但不常見的更多,嵌在帽子上的、鑲在胸針上的、釘在皮帶扣上的、做成胸墜的、甚至還有嵌在鞋尖上了,那絕逼是偷拍裙底的利器,就打破腦袋你也想不出來,鞋上的一個小裝飾,就是偷拍鏡頭。

    這是身上帶的,偽裝成其他工具式的就更多了,畢竟單車前燈,伸縮式的,你可以邊騎車邊拍照;比如手包、書本、報紙卷,直接夾在腋下就可以拍照;比如拐杖式的,杖頭有鏡頭,你可以伸到任何地方拍照,包括女人的裙底以及無法直視的某些內景………設備就講了半個多小時,聽得這一干人那敬佩之情像滔滔口水流不絕了,看崔宵天的眼神都成仰望。

    達者為師啊,瞧人家這水準,想想以前那些太小兒科了。

    拍攝的方式、偽裝、取景,崔宵天講得更形象,他親身示範了,看一下手錶手機,偷拍;扶一下帽檐,偷拍;整一下領子,偷拍;甚至提了下褲子,皮帶扣上都能偷拍;要蹲下身系鞋帶,那更牛逼,可以同時幾個角度偷拍,他在小小的地下室了轉了n個圈,用平常再正常不過的動作,演繹了上百種偷拍的方式,講得眉飛色舞,聽得是津津有味,聽完了,那叫餘音繞梁、回味綿長呐。

    “……大致就這些,你們先試試,有什麼不懂再問我,這個上面沒有現成的教科書,所有的東西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你們幾個,誰是老大?”崔宵天結束的講演,故意問。

    出於過度欽佩的緣故,包小三景仰地道:“本來是仇笛,要不我們換換,你來當老大吧?”

    “我還真沒意見……要不,底片兄弟,您帶我們這個團隊。”仇笛笑著問。

    看看獐頭鼠目的二皮,明顯讓崔宵天很厭惡了,就包小三也不會讓他有好感啊,他擺著手道著:“這這個組合,都好意思叫自己團隊?”

    明顯不屑嘛,對於蔑視,本團隊直接無視,都在吃吃地笑,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堪嘛,耿寶磊說了:“我們反正現在不用打工賺錢,嘗試一下嘛,掙不著錢再散夥,對不,二皮。”

    “嘖……這叫什麼話?散什麼夥?”丁二雷不高興了,直道著:“你們要幹不了這個,跟上我幹,我教你們辦證,咱們專辦國外證件,禍害他老外去,這總不違反中國法律吧?”

    “就是,不成我跟皮哥混啊。”包小三摟著二皮道。

    崔宵天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歎了句:“無知者真無畏啊,假證就是假證,居然覺得自己合法。”

    二皮要吵個明白,仇笛攔住了,插在兩人中間,謝著崔宵天道著:“別爭了,別爭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得謝謝你純禽總裁狂寵妻。”

    “不客氣。”崔宵天好歹正常說了句人話,不過馬上這話就不好聽了,他補充著:“反正這兒的都是淘汰設備,我欠老馬個人情,當還給老馬了。”

    “就這……還是淘汰的,我…操!”丁二雷驚訝道,本來就醜,驚訝表情出來,醜得嚇人了。

    “都說你無知無畏了,遠端監控聽說過沒有?無環境限制追蹤聽說過沒有?飛行器監視見過沒有?”崔宵天一連幾問,把丁二雷問成傻瓜了,一傻,他報復似地燦然一笑補充道:“其實我也沒見過,別太崇拜我啊,我嚇唬小孩呢。”

    “我…操…”丁二雷捋著袖子,一瞧自己小身板不行,手往後一揮喊著:“三兒,揍他一頓,哥請你雙飛。”

    “真…滴!說話算數啊。”包小三興奮了,要助拳了。

    亂亂亂,亂成鳥樣了,仇笛把這一對貨拎過一邊,乾脆摁著坐地上,虛心求教著崔宵天道著:“崔老師,甭跟他們一般見識,給我們說說,你們一般是怎麼從頭到尾搞的。”

    “這個啊,不難。”崔宵天看了仇笛一眼,許是被他的誠心感動,抽了一部破舊的電腦,開機,然後蹭,一關燈喊著:“仰頭。”

    黑暗裡,我…操…我…操……聲音不斷,崔宵天充分利用著空間,投影向上,頭頂成了個大課堂了,他侃侃講著:

    “第一步,找准目標;第二步,摸清大致的規律;第三步,對你的目標做好詳細的計畫,關鍵是第三步,計畫要包括使用的設備、行進路線、要進入的環境、可能遇到的意外等等……這是我早年做過的幾個課件,參考過員警培訓以及fbi初級選拔課程,你們看一段,如何追蹤和偷拍……”

    影像資料,是在人流洶湧的大街、僻靜的公園、高檔的酒店以及髒亂差的不同環境,如何選擇有利的地形、角度、如何充分利用遮敝物隱藏形跡等等。如果是神馬教育課程,恐怕這些人一秒鐘都看不下去,可要是這種稀裡古怪,而且充滿著陰暗無素的技巧,這幾位就看得津津有味了。

    “注意,在你計畫裡,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長處和短處,要儘量避免使用自己的短處……別問我你們自己的短處啊,像二皮你這種貨,你敢靠近私人會所試試,肯定得被當貼小廣告的揍一頓……”

    “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偷拍專業人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讓任何人覺得你有不軌的企圖,不讓任何人發現你的鏡頭在什麼地方……這個需要苦練的啊,你們看鏡頭裡的這位,相機在手裡,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們是員警,在對一個嫌疑人監視居住……我覺得好玩,就悄悄把他們的形跡拍下來了,當時他們在拍嫌疑人,而我扮成賣保險的從他們面前走過了三次,他們沒有發現……”

    “形象…在你的計畫裡這是重要的一環,偷拍,精髓在‘偷’字上,想要成功的偷到有價值的畫面,又不被對方發覺,那你就最好別讓人覺得你有賊相……所以,必須學會如何讓自己的形象適合你出現的環境……仇笛,你的形象都夠嗆啊,打扮得精幹沒錯,可你這種眼神和氣質太嚇人,就像隨時要找人拼命一樣,這可不行,普通人對你會避而遠之的。”

    “……言而總之,其實不難,在這座城市生活過,我相信你們有豐富的經驗,不過現在要做的是,忘掉你們曾經生活的環境,把自己變成一個和所有環境都不違和的形象……比如,走在大街上,我就是路人甲乙;進了寫字樓,我就是職員ab;到了大排檔,我就是兜裡沒錢的苦逼;但在踏進五星酒店的門那一刻,我絕對馬上就會有土豪那種不可一世的形象……生活的目的,是讓更多的人重視你,仰視你;這種事是反生活的,讓所有人無視,你就得逞了……”

    啪,燈亮,崔宵天昂然而立,那玉樹臨風的姿態,口若懸河的水準,就像仇笛在大學記憶深刻的教授一樣,自信,來源於他們對專業的浸淫嫡女毒心。

    “時間差不多了,該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了。”崔宵天對著幾位活動脖子的幾位道,要幹什麼,他還是有點好奇心的,好奇心在於,這個組合能幹了什麼,他實在得打個大問號。

    這個簡單,仇笛把馬玉娟、孫志君兩位成功的委託一講,再把郝麗麗那位沒成功的委託一說,齊活了,第一單生意,就從這三家上面找,成一個算一個,多成一個算意外,一個也不成,不意外,當練手了。

    “這個……這個好玩,我最喜歡看別人老婆劈腿了,是不是啊二皮?”包小三興趣上來了,二皮明顯興趣濃厚,五官一擠笑道:“揍是,英雄喜好略同。”

    仇笛和耿寶磊哈哈大笑,崔宵天卻是氣得老血上頭了,他無語道:“你們接這種小單子有什麼意思啊?傳出去都壞了我的名頭啊。”

    “不小,標的到二十萬了。”仇笛道。

    “啊!?”崔宵天愕然叫了聲,然後一指仇笛:“我明白你的長處在那兒了,夠黑。”

    就找個婚外情,能把價要到這水準,還真不是一般地黑。

    “這們,我安排一下,二皮,三兒,你們負責去盯孫志君老婆,摸一下什麼情況。”

    “寶蛋,你跟著我,咱們盯郝麗麗這一位……”

    仇笛道,安排到這兒就被打斷了,耿寶磊置疑不是沒有委託成功嗎?仇笛解釋了,他覺得郝麗麗想離的心情非常急切,應該有機可趁,如果真有拿到點東西,不愁她不給錢。

    “喂喂喂……你這可不對啊,沒委託成,回頭反而被你盯上,有悖於職業道德啊。”崔宵天提醒了。

    “這都不算什麼職業,還講什麼道德,愚不可及啊……就當練練手不行啊。”仇笛反駁了,一指崔宵天安排著:“你…負責盯馬玉娟的老公,他叫李洋,資訊我隨後給你。”

    “什麼?你把我也算上了?我至於再活回去,跟上你們幹這破事?”崔宵天像被踩了尾巴,尖叫著。

    “人多才有活力、有競爭才有動力,咱們三組一起上,那頭開花都結果,多好……別苦臉了,走走,今天中午我請大夥吃一頓,走吧……有兄弟陪著你,不無聊。”仇笛拽著包小三,使著眼色,包小三拉上崔宵天了,仇笛一轉身又拉住耿寶磊,拉到崔宵天身邊道:“瞧瞧,還有美女陪著你……不寂寞。”

    對於gay,耿寶磊自然相當於美女了,撩美女耿寶磊不臉紅,把他扔男人懷裡,耿寶磊可受不了了,他掙紮著吼著:“少拿我尋開心啊,老子是純爺們。”

    崔宵天也怒了,吼著道:“我雖然不純,可也是個爺們啊。”

    “哎呀,啥也別說了,說話都像一對……走嘞,是爺們就一起幹,大碗喝酒,大捆分錢的日子不遠了啊。”仇笛後面推著,眾人竭力邀著,生拉硬扯,把這個團夥,終於齊心合力推向快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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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6章 曲曲折折難尋訪

    理想永遠比現實豐滿,實踐永遠比理論更難。

    對於吃偏門的,這一點感覺尤為深刻,當天下午就各奔目標,偌大的京城意外無處不在,最起碼仇笛就遭遇了一個有苦說不出的事:堵車。

    足足堵了三個小時,等到目的地時,已經天黑了,這個時間段想返程也難了,回頭到住地,又得遭遇下班高峰,乾脆就住到了通州,晚上無聊,聯繫了已經正式上班的管千嬌,離開了這一行,管千嬌才告訴他很多故事,比如這一行自詡七十三行,有一個很隱敝的群號就叫73班校友錄,因為處在灰色地帶的緣故,相互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可以有情報的交流,但彼此根本不見面,也不互挖對方的真實身份。

    這一行有很多人物,比如老道的情報販子,叫“點子”,商戶的資訊、銀行記錄、房產記錄甚至於很多私密記錄這類人都有管道得到,資訊在他們手裡,就是養家糊口的來源;比如提供各類間諜監聽裝備的,都叫“底片”,比如盯梢低級人員,叫“鏡子”;還有專門潛入各類公司挖資訊的“釘子”、行走在各類人物之間的掮客“皮子”,至於像管千嬌這種精通電腦的駭客,也有個外號叫“珠子”,意指珍貴的意思。

    管千嬌把仇笛拉到這個群裡,隨後仇笛鬱悶地發現,他只能是最低級的那種“鏡子”。直接被五百人大群忽視了,沒人和他這種級別很低的人交流,群裡正的關注的是私驀利率那家什麼背景,那家比較靠譜,那些涉及很專業的內容,仇笛看著看著就昏昏欲睡了。

    次日起了個大早,帶著耿寶磊逛了一圈通州,郝麗麗提供的初步資料上,她的老公候海峰就在通州當二手車仲介,這是沒有委託的調查,不過在仇笛看來,那位花枝招展、風姿妖嬈的女人和比她大二十歲的老公,其中肯定有故事。

    “可這故事未必是能變成錢的故事啊……這很好理解,京城你有車有房,別說46,就64的老頭娶個小姑娘也不讓人意外啊,多少美女等著排隊嫁給房子呢。”耿寶磊反駁道,通州北郊,有數個二手車仲介,找了兩家,很容易就打聽到了候海峰開的那家,正在駛去的路上。

    “你看看我錄的……她不是嫁給房子,是要和房子離婚。”仇笛提醒道。

    耿寶磊看了看仇笛手機上錄的那位女人,和大多數花枝招展的浪貨沒啥區別,他不屑道著:“那指不定是找上有房子多套的了,把這個只有一套房的蹬了。”

    “不應該是這樣,我覺得她特別急,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哈曼給的背景調查是,結婚才兩年多,現在人多注重婚前財產呢?真要這麼離了,她可什麼也得不到啊……你覺得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陪四十幾的老頭,能特麼白讓他睡幾年?”仇笛狐疑地道。

    這句話把耿寶磊逗樂了,仇笛驚省時,方覺得自己換位思考的不太對勁,他直道著:“乾脆見見人得了,咱也不跟蹤他了,就當來玩一趟。”

    “少來了吧,你是尋思著,是不是能把委託顛倒過來,從人家老公手裡摳點錢。”耿寶磊一語戳破了仇笛的藉口。

    仇笛哈哈一笑道著:“你快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這都能看出來?”

    “都不用看,不管是你,還是這一對,都不是感情問題,絕對是經濟問題

神賭魔後。”耿寶磊一言以敝之。

    錯不了,這個時代的潮流帶著的銅臭味,鮮有倖免之人。

    直接去了車市,直接找到了候海峰,見面把耿寶磊和仇笛嚇了一跳,那爺們剃著大禿瓢、長著大板牙、脖子裡拴著老粗的金鏈子、渾身都是膘肉忽閃閃地,無處不在彰顯他屬於先富起來的那一族。

    “哦……瞅你們面熟,賣車是吧?”候海峰比仇笛還直接,倒替仇笛想到藉口了,一想起堵車仇笛就糟心的,一點頭:“對,賣了得了。”

    “成,開後面給你估個價……來來,進來坐,我們這個誠信車行啊,信譽那是沒得說啊,好多京裡的主,都大老遠跑我們這兒買車置換,二位您想要什麼車言語聲,上戶辦牌一條龍,不用您跑前跑後……最關鍵的是,不用等著搖號,搖號那傢夥多坑人呢,駕照都二審五六年了,搖不上號的海了去了……哎二位,有這個意向嗎?”候海峰一笑起來,倒不讓人覺得很討厭,最起碼討好的表情讓你覺得很可愛。

    “還真有,不過錢不太趁手,想先看好,回頭來提……買新車是有點不划算啊。”仇笛笑著道。

    “那肯定的,一輛好車廠家掙利、國家收稅、黑心商家再宰你兩刀,四十萬的車回咱們國內直接上百萬,過不了幾年就得縮一半價……這兒可是實實在在的價格,有輛寶馬,十五萬您開走,里程還不到十萬公里………一看您這眼神就不相信我,咱們簽個協議,只要您發現是事故車、大修車什麼的,我們包退包換……”

    候海峰三言兩語,大禿瓢晃悠著,無形中就把賣客變成買客了,仇笛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隨著候老闆去看車,很關懷地問著,候老闆哪兒人呢?怎麼聽著像老鄉?一問尼馬不是老鄉,差遠了。喲,攀不上了,候老闆一看您的座駕京牌,在市里住的吧?

    候海峰那識得有詐,嘻嘻哈哈地帶著人逛車場,不過很快仇笛就發現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檢測他那輛五菱麵包車挑了一大堆毛病,車胎花紋快磨沒了、曲軸都磨細了、發動機有異響、最讓候老闆感覺難為的是,檢測的小夥說了:還燒機油。

    耿寶磊掩嘴輕笑了,知道面前是位徹頭徹尾的奸商了,仇笛自己就懂車,車保養的相當好,一轉眼就差一點成報廢車了。

    “我買的時候花了小兩萬啊。”仇笛道:“你們給多少?”

    候老闆想了想,給了個跳樓價,手指一比劃:“八千。”

    “啊?八千?”仇笛氣壞了。

    候海峰一拍巴掌道著:“甭跟我客氣,兄弟,再給您加五百,您不要是看不起我……一看您這樣,絕對是已經發大財的主,我知道您不在乎這倆小錢,可咱們得實事實辦不是……不是我說了啊,開這車,除半夜出來拉客,早上出去送貨,一般人都不好意思開這車啊……看出來了,您就是扔個廢鐵疙瘩賣了,八千五……到我手裡修修劃拉劃拉頂多掙五百塊錢,多掙一分我是你孫子……”

    耿寶磊一直在笑,仇笛根本插不進去嘴,本來他想察言觀色的,卻不料被對方看破已經脫貧致富的身份了,那前塞後堵的,還真找不出像樣的理由跟人討價還價了。

    說著有電話來了,仇笛接著電話,是唐瑛的,他安置地說了句:行了,我知道了,就這麼辦。

    這話頭讓候海峰逮著了,一嗓子吼著員工:“收車,結算,車上有這位老闆什麼東西都拿下來……開八千五

穿越之科研手記。”

    “啊?什麼什麼,我還……”

    “您不說,行了,知道了,就這麼辦嘛……快去,愣著幹什麼。”

    “嗨,等等,我再想想,回頭送行不,賣了車我暫時回不去呢……”

    “沒事,我派車送您……”

    一單生意,就在這麼生拉硬扯中,愣是做成了,仇笛哭笑不得地裝起了錢,候老闆叫著小員工已經在小聲教唆了,把這倆送走,打聽下住那兒,肯定還要買車,想辦法拉過來啊。

    於是乎,仇笛和耿寶磊被熱情洋溢的二手車行小徒弟請上了車,往市區送呢,一路不是打聽大哥幹啥滴?大哥貴姓?就是介紹某某車型咋樣咋樣,便宜啊,十來萬就能開個豪車裝逼去,晚上開上到酒吧街搭訕妞,一搭一個准,有好車才有好妞上。

    這把仇笛和耿寶磊聽得煩得,真想像不到自己當年做推銷時,客戶得多糟心,半路根本受不了了,直接到了地鐵站下車,乘地鐵回去。

    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可把耿寶磊笑歪嘴了,他見仇笛皺著眉頭,好像不是心疼那輛破車,好奇一問,仇笛附耳告訴他唐瑛給的消息,消息的內容是:郝麗麗已經是三婚了。

    “啊?還有這事?準確麼?”耿寶磊愣了。

    準確性應該沒問題,唐瑛的分工是背景調查,商務公司的管道,大背景調查是必須做的,對於有刑事責任、有犯罪嫌疑的委託,必須規避此類風險,唐瑛也就是試著讓呂主管查了查,誰可成想,反查出這個郝麗麗的問題了。

    所以,仇笛講了:“第一次婚姻半年結束,第二次,九個月,結了三次婚,成功地由一個飯店服務員變成了現在的富婆……呂主管有這個調查管道,能查到她離婚訴訟的案底,第一次離婚是男方無性能力、第二次離婚是男方沒有生育能力……兩次離婚她都受益不少,在老家河北還有房子。”

    “那這第三次,是準備製造個男主有外遇?我日……這尼馬是婚姻騙子?”耿寶磊愕然道。

    “十有*是了,唐瑛說,讓咱們別碰這種合法詐騙的女人,她離婚就把男方坑死,那是合法的,而咱們婚姻調查窺探別人*,你就辦好事,也是非法的。”仇笛道。

    “哇,沒想到還有這種來錢途徑,真讓我恨己不是女兒身啊。”耿寶磊笑著道,提醒著仇笛:“恭喜開門見晦氣啊。”

    這個確實難辦了,總不能找上門跟男方講,你老婆是騙子,你老婆給你戴綠帽還想整你錢呢,那不得被人家揍成豬頭再轟將出來。

    坐在回市區的地鐵上,仇笛托著腮冥思苦想著,這個無法逾越的壁壘,把他難住了……

    ……………………………………

    ……………………………………

    相比仇笛遠赴通州,包小三和丁二雷就輕鬆多了,兩人都過著站著不像正常人,躺下就是自己家的生活,京城廝混久了,根本不用導航,腦子裡直接就裝著地圖,找委託人孫志君的老婆根本沒費勁,頭天晚上就找到了北太平莊孫志君老婆開的炸醬麵館,還專程進去吃了碗,可惜沒見著老闆娘柳娘子。

    老闆娘就是目標,尹雪菲,不用確認,吧台後吊著營業執照上寫著呢。

    這兒離丁二雷的窩不遠,兩人回家住了一夜,次日又逍逍遙遙的來了,住處暫時無法確認,倆口子分居,不在一塊住,只能從店裡倒過來查,這倆口子奇葩得很,老公連老婆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看那樣子,應該是已經忘了很久了。

    出了地鐵口子,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包小三接著電話,仇笛安排晚上會面,丁二雷卻在豎著衣領,晚秋的風裡已經帶上幾分寒意,他咒駡著這個處處是霾的天氣,牢騷又來了:“三兒,我再跟你說一次啊,你就跟著哥幹吧,哥就缺你這樣仗義的一個伴。”

    兩人混得近,丁二雷沒少吐槽當年辦假證,尼馬證辦好了送到了,人家不給錢,還把他揍了一頓的悲慘往事,更悲慘的是,這種事發生過還不止一回,後來連辦假證的丁二雷也不相信國人的信譽了,這才專門開闢海外市場。

    “那你那一個月掙多少錢?”包小三問。

    “少的時候幾千,多的時候一兩萬……再多就不敢幹了。”丁二雷道。

    “啥?不敢幹?”包小三不解了。

    “啊,肯定不敢幹,小打小鬧,養家糊口;大鳴大放,牢裡吃苦,這你都不懂?”二皮這位老油子開始教包小三了,員警叔叔和壞蛋之間的生態,就像養殖戶和他們養的豬一樣,誰肥宰誰,誰富收拾誰。所以,哥不是做不大,而是不敢做大,不是只接熟客生意,而是不敢亂接生意。

    包小三一聽,這挺有道理的,一豎大拇指道著:“皮哥,要不我佩服您呢,瞧您懂的這道理,真多啊。”

    對於包小三發自內心的佩服,丁二雷受之坦然,不論是什麼天才,也是需要觀眾,需要追隨者的嘛,他挽著包小三胳膊深情道著:“難得有懂我的……要我說,你們幾位也是瞎胡鬧,不靠譜,就有倆錢遲早也得折騰完。”

    “哎呀,皮哥,這你就真不知道了,仇笛這人挺仗義,要不是他,我現在還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呢……我真沒跟您吹牛,我們接了幾單大生意,標的最大到三百萬了,要不你說我怎麼脫貧致富的?回到老家,那上門相親的,都快把我家門檻擠破了……您還別不信,他在國安真有關係。”包小三小聲道著,拉攏著這位意志尚在飄搖的兄弟。

    “你那點我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務實。”丁二雷老成地道。

    “哎喲,冤呐,這個絕對沒假話……那喝三斤白酒夜禦四妞的才是吹牛啊。”包小三不迭地解釋著。

    不好說了,丁二雷明顯無法相信包小三所說,仇笛一人一槍和人火拼過的事,更無法相信他在國安有關係的事,直撇撇嘴,不提這茬了,那樣子,好像對包小三這麼個人才入錯行多麼可惜似的。

    這也正是仇笛急於拉起團隊,急於做成一單的心情所在,沒利益就沒有團結,不管團隊還是團夥都是如此,包小三苦口婆心解釋著:“……這個您真不用懷疑,仇笛的眼光是相當准的,他覺得這個能賺錢,是條路子,就應該沒錯。”

    說到這事,丁二雷的疑慮尚存,他且走且道著:“我怎麼覺得就不靠譜呢?二十萬,雇人給自己找頂綠帽戴?”

    “你看你這人,要是這頂綠帽關係到一幢房子產權的分配,那就真得找出來啊,這年頭要錢都不要臉,還怕戴綠帽?再說這種事就肯定有,離婚幾年了,又是個老闆娘……我…操…我就不信她沒相好,天天整根黃瓜自己個玩重生之高門子弟。”包小三道。

    說到此處,丁二雷笑得眉眼擠一塊了,抬頭時,已經看到了裝飾古樸的炸醬麵館,兩人收起了謔笑的醜相,像普通的食客一樣,踱進店裡了。

    “老闆娘在不在?”進門包小三扯著嗓子就吼,店裡食客不多,好引人注目了。

    這是奇詐一句,有人應聲就是在,萬一有人應,包小三這惡相馬上就會變成笑臉喊:“兩碗炸醬麵。”

    劇情突變,吧台整理東西的胖婦人抬起頭來,粗嗓門吼著:“大白天嚎啥桑呢?找老闆娘幹啥?”

    “您是?”丁二雷被嚇一跳,這女人有他兩個粗,一個半高,那胸前晃悠的兩團,比店裡的面碗還大,可為啥這面相這麼熟悉呢。

    “沒老闆娘,我是老闆。”胖婦人對兩位猥瑣貨沒好口氣了。

    “兩碗面,牛肉、黃瓜各一碟。”包小三不敢強了,尷尬道。

    “紅兒,兩碗炸醬麵、一碟牛肉、一份黃瓜。”老闆娘大嗓門吼著,廚房裡應了聲。然後她低頭拔拉著算盤珠子。

    包小三和丁二雷戰戰兢兢坐到了桌邊,倆人認出來了,這就是目標:尹雪菲。

    “沒錯吧?”丁二雷愣了,美女的名字,肥婆的樣子,反差太大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沒錯。”包小三手機已經偷拍幾張了,他小聲道著:“和委託人提供的照片一樣,就是胖了百十來斤而已。”

    “這個離婚很正常,不離才不正常呢,我很同情那個委託人啊,和她一塊睡,相當於抱著一頭二百來斤的母豬同床共枕,那得多麼勇敢的爺們才能辦到啊。”丁二雷如是道著,然後他和包小三相視愕然,想到一個更悲慘的事。

    “完了,這生意絕對黃了。”兩人同時道。

    對呀,這號年老色衰一身贅肉的肥婆,出門坐車都不方便,可能紅杏出牆嗎?

    完了,白跑了,尼馬還得自己搭路費。兩位失望的人很快又發現了一個特性,這位惡肥婆不是一般的凶,飯還沒上桌,已經沖著後廚罵了幾回人了。

    兩人的心思相同了,吃完飯跑得遠遠的,省得尼馬看著人糟心,唯一的優點是,這炸醬麵做得著實不錯,面勁道、醬味足,兩唏唏律律吃著,包小三吃飯快,半天見丁二雷只吃面不吃小菜,他邀著快吃啊,邊說邊挾了塊黃瓜往嘴裡放。

    丁二雷瞧他這樣,思維紊亂了,直說三兒,你多吃點。

    說完他覺得自己被良心譴責了,於心不忍地道著:“三兒,我想你剛才說的話了……你說這黃瓜,會不會是她用過的?”

    呃……包小三一噎,呲眉瞪眼梗脖子,恨恨地撂了句:“二皮,從現在開始,跟你友盡啊。”

    “你看你,我就說說,興許不是呢……那,你都吃了吧。”二皮幽怨地道,明顯對黃瓜有心理陰影了。

    包小三氣得端起碗跑了,換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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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7章 意外有喜且共商

   當包小三和丁二雷聽到仇笛的糊裡糊塗把車賣了的遭遇時,這哥倆因為黃瓜犯的心病驟然消失,齊齊笑得呲牙咧嘴,連耿寶磊也加入了幸災樂禍的隊伍,三人且笑且觀糗相一臉的仇笛,這樂子,比在酒吧裡逗妞還有意思哈,瞧把仇笛小臉紅得,半天愣是沒說上一句話來

嫡女毒妃。

    “行了行了,反正那車我也想換了……你們呢?怎麼回事。”仇笛問了。

    一問這個,兩人相視一眼,形象地摟在一起說:“瞧見沒,孫志君老婆有我們倆摟一塊粗。”

    “那胸這麼大,兩個大大碗公差不多了。”包小三比劃著。

    “個比三兒還高。”丁二雷提醒了。

    “嗓門比你那破麵包聲音還大。”包小三大道了。

    “人可凶了,我們吃了一頓飯,揍聽她罵了夥計八回。”丁二雷凜然道。

    結果很容易判斷:河東獅吼的加強版。

    原因也很容易想像:這類巨肥、巨醜、又巨醜的女奇葩,怎麼可能搞婚外戀?把包小三和丁二雷這樣的男人都嚇成這樣,何況普通人?

    “哦喲,怨不得他老公要想辦法和她離啊。”耿寶磊道,他看看仇笛,狐疑地問著:“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我怎麼覺得他老公是故意噁心她呢?然後找咱們這麼幾杆槍替他出頭?”

    “方式也不對啊,雇咱們去殺人滅口都說得通,讓咱們找她的出軌證據,沒道理啊,那不是連咱們也玩了?”丁二雷道。

    “不能吧,不是付錢了嗎?”包小三道。

    “蠢貨,訂金,你屁事辦不了,差不多得全額退還?人家都是京城土蓍,不訛你就不錯了,你還想賴人家那錢?”耿寶磊道。

    “那這啥意思?”包小三愣了。

    “意思就是黃了唄。”丁二雷道。

    一聽“黃”字,包小三瞪眼了,然後丁二雷解釋道:“我說黃了,沒說黃瓜。”

    這不說了嗎!?丁二雷驚恐地捂住了嘴,然後包小三興奮地摁住了,掏了他的錢包,抽了三百塊,樂滋滋地裝到自己口袋裡,被搶錢的丁二雷苦不堪言地直拍自己嘴巴。

    耿寶磊問時,卻是兩人打賭了,尼馬誰再提黃瓜就付錢,這時候丁二雷也明白了,直戳著包小三道著:“故意誘導我說那什麼是不是?”

    “說什麼了?”包小三嚴肅地問。

    “就說……”丁二雷急急刹住了,手指僵著,一劃拉:“算我倒楣,不說那綠色友雄根了啊。”

    誘不出第二回來了,不過包小三贏了三百卻是心情大好,摸著撲克牌邀著幾人玩,仇笛沒心情,這仨捉對玩鬥地主了,邊玩,邊等著最後一位到場。

    聚會的地方就在丁二雷家裡,這兒僻僻、雜亂、遠的民居,既經濟又實惠,地方還寬敞,三人大呼小叫玩起來時,仇笛躺在靠窗的地方小寐,一會兒拿著包小三的手機看看,一會兒又看看丁二雷的,兩人拍回來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清晰地反映了目標的情況,他比對著孫志君那天的錄影,家裡有這麼位元老婆,離得倒合情合理,可用這種方式,似乎就有點不合情合理了。

    想了一會兒不明所以,他乾脆起身,換了部手機直接給孫志君打電話了,一接通時,他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像酒桌上的吆五喝六,對方喂喂半天,仇笛解釋了一堆,他才明白過來了:“哦……我知道了,今天都有回音了?”

    “不是啊,孫老闆,您這個委託有問題啊

[射雕]白駝山上海棠開。”仇笛道。

    “有什麼問題,我花錢雇人,你們拿錢辦事,不對嗎?”孫志君道,很土豪的口吻。

    “肯定不對啊?您夫人……不是我說難聽話啊,體重得二百多吧?脾氣很暴,愛罵人吧?長相肯定不說了,肯定和您不般配啊。”仇笛小心翼翼地道。

    “啊,沒錯,我知道啊……一年多沒見著了。”孫志君道,好奇地問著:“你什麼意思呢?”

    還有這樣的奇葩夫妻,仇笛直嗝應,直接道著:“我意思是啊,您覺得……您家裡那口子,可能出軌嗎?那多安全的相貌啊,絕對不會有誰掂記啊。”

    “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已經二百多斤重了,那……你說怎麼辦?”孫志君問。

    “怎麼是我說怎麼辦?”仇笛煩了,直道著:“咱們醜話說到前頭,這個委託沒有能完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嘛,是不是,只能把委託金退給您……嗨,您別生氣,全額成不,當我們自掏路費了。”

    “別別……怎麼能這樣呢?反正你也不認識我對吧?”對方道。

    “對啊,不認識。”仇笛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對吧?”對方問。

    “對啊,我們不見面的。”仇笛道。

    “這不就得了,我和我老婆這事拖了幾年了啊,正常途徑我估計沒法解決,特麼滴我那小舅子在法院,每回一起訴離婚,除了調解還是調解,根本沒機會上法庭……調解還是我小舅子跟我調解,哎呀,那我惹得起麼?那,你也看明白了,她就是想拖死我……我大好的青春年華啊,全陪她減肥去了。”孫志君在電話裡大倒苦水。

    “等等,您說這個什麼意思,這種調查都見不得光,我們跟法院可說不上話。”仇笛道。

    “您還不明白啊?哎我出這麼錢,就是讓你們想辦法,什麼辦法都可以啊,找出她的過錯來不就成了……你們不專幹偷雞摸狗的事麼?這種事難得住你們,再說了,沒出軌,你們幫她找一個也行啊……我特麼就找點東西噁心噁心她不行啊,她還跟我鬧上了……爺們這回鐵了心了,還跟我不死不休……”

    孫志君一點也不隱晦自己的用意,想掙錢,那你想辦法整啊,而且還客氣地提醒了,不瞞兄弟你說啊,一定注意安全啊,我找人上門和她商量的,基本都被大拖把揍出來……言而總之,爺們不錯錢,就差一張離婚協議。

    縱是仇笛神經強悍,見多識廣,還是被這兩口子雷到了。

    機會,這當然是機會,得到二十萬的機會。

    他腦子裡閃過數種方式,眼朝屋裡瞥到那幾位時,他清楚,現在這個團隊完全有能力辦到。比如,老油條慣用的方式,找倆囊中羞澀的民工辦事;再比如,沿商諜這個灰暗圈子找到已經跨界的人辦事,似乎也不難。

    不過他馬上否定了,沒敢再往下想,就像他理解的人精和人渣的區別一樣,不是因為人精更聰明什麼都會幹,而是因為人精懂得畏懼,知道什麼不能幹。

    所以就形成一個無法解開的糾結,正常的方式行不通、不正常的方式……不通行,最起碼在仇笛的心裡無法通行白月如魅。

    “仇笛開門……”打牌的丁二雷喊了。

    喊聲把仇笛驚省,他踱步下樓,開門,遲來一步的崔宵天優雅地出現在這個髒亂差的地方,很客氣地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京城這交通,晚一兩小時不算晚。”仇笛道,隨手關門,同樣客氣地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啊,讓你到這個髒亂的地方。”

    “不用,我也是這種地方出來的,到這兒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時間不多,晚上有點事要辦,在這裡就不多呆了。”崔宵天邊上樓邊道著。

    “你開車來的?”仇笛問,得到肯定答覆時,順口說了:“正好,一會兒把我戴到地鐵站。”

    “沒問題。”崔宵天道。

    “我倒有點問題,你對我們進展好像沒興趣?或者對我們這個團隊也缺乏必要的興趣?”仇笛道,以他觀察,這貨根本沒當回事。

    “你在門外徘徊,他們在屋裡打牌,已經說明你們一無所獲了,我要直接問你,豈不是讓你很難堪?”崔宵天笑著道。

    “就憑這個,能判斷我們一無所獲?”仇笛意外了。

    “是啊,否則以他們幾位脾性,如果有苗頭,應該是在一起商量即將得手的錢,那還有心思打牌,你也不會這個懊喪地站在門外吧?”崔宵天反問道。

    有理,非常有理,仇笛對此人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層次,這思維、這觀察,就是比正常人強。怪不得人家變態呢。

    “我也猜到了,你給我們帶來驚喜了。”仇笛背後笑道。

    “何以見得?”崔宵天問。

    “因為沒有驚喜,你就要和我們幾位劃等號了,那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仇笛道。

    “哈哈……絕好的理由。”崔宵天贊了個,推門而入。

    那三位牌戰正酣,這一次崔宵天也發現耿寶磊的長處了,包小三和丁二雷一對夯貨,滿臉貼著紙條條,耿寶磊臉上一張也沒有,那眼花繚亂的插牌甩牌,就行外人都覺得很有美感,想贏他,就憑包小三那智商,可能嗎?

    “別玩了,他是疊碼仔出身,老千跟他是親戚。”仇笛提醒著,包小三興味索然地扔了牌,惡狠狠地罵著:“尼馬寶蛋,讓我贏一把會死啊。”

    “當然會,會把你高興死。”耿寶磊哈哈大笑道。

    “哇塞,寶蛋,沒看出來啊,改天教教哥,你不知道,我在這個上面已經輸了幾千萬了,心疼死我了。”丁二雷道。

    “你有幾千萬?那我真得被嚇死了?”耿寶磊愕然道。包小三眼睛一滯,真嚇住了。

    “歡樂豆不行啊?”丁二雷眯笑了。氣得包小三一把搶了他的牌,收拾著裝起來,仇笛卻是把耿寶磊拉過一邊,座位留給崔宵天,崔宵天先聽了他們遭遇,聽到郝麗麗有可能是婚姻騙子,他淡淡地評價道,很正常啊,婚姻不就是相互欺騙嗎?你騙我天長地久,我騙你海枯石爛,為什麼要用海、天、地、石做比喻,因為那玩意不值錢金剛狼馴養手則。

    聽到孫志君和尹雪菲這一對的故事,他又評價了:很正常啊,婚姻同時也是相互傷害,你害得我勞心費神,我當然要傷得你痛不欲生了。愛堅持不了一輩子,可恨絕對能延續一輩子。

    可能變態的人心理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可人家這說的,並不變態啊?

    幾位聽眾聽懵了,仇笛追問著:“你呢,馬玉娟這一對,有發現嗎?”

    有發現就傾盡全力做成一單,不過馬玉娟這一對,恰恰是仇笛覺得最不可能的一對,那位說話就哭,形容憔悴的女人,要是真查實了,恐怕那樣子得垮了。

    怕什麼是事實,什麼就會成為事實,崔宵天平靜地道:“有,馬玉娟的丈夫李洋,絕對出軌了!”

    “哦,賣糕的,我聞到了錢的味道。”丁二雷樂了。

    “呵呵,我還看到了一雙****在慢慢叉開,哈哈。”包小三也樂了。

    這興奮直接把崔宵天打斷,糗得他臉上好難堪的表情,包小三趕緊說了:“對不起,忘了你不喜歡女人……不過一樣的,你找男人不也得花錢?”

    崔宵天悖然怒了,手指甩著罵著:“你們這群死變態,再拿別人的*開玩笑,信不信馬上消失。”

    好好好,我們這群變態,不說了。

    坐坐坐,說說您老的發現。

    安慰加保證,好容易讓崔宵天消了消氣,他掏著口袋,很簡單,就一個電子相機,他摁了幾處畫面。

    早晨七時,離開家,馬玉娟的丈夫是位長相不算太帥的男子,開的車是輛普通的現代。

    上班的地方在六裡橋附近,離家21公里,整九時準時到公司,途中去了一趟花店,崔宵天拍下了他捧著一束花的場景。

    似乎沒有什麼驚奇之處,稍稍意外的是崔宵天居然進入了他所在的那家裝飾設計公司,和裡面的設計員瞎侃了一通,老闆就是馬玉娟的丈夫李洋,這家小公司是他開的。

    再然後,一閃就到了下午下班,車離開後,結束。

    好久沒等到下文的眾人詫異地看著崔宵天,耿寶磊問:“完了?”

    “完了。”崔宵天道。

    “就憑這個,判斷人家出軌?”耿寶磊不信地道。

    “你說呢?”崔宵天沒理會耿寶磊,直接問仇笛。

    好像又在考他,仇笛皺皺眉頭道:“好像有這種苗頭。”

    “你看到什麼了?”崔宵天問。

    “車很乾淨,京城這個霾天氣放在戶外還能保持這麼乾淨,那說明馬洋很注重細節以及表像,從他的辦公桌上也看得出來,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上班的時候買了一束玫瑰,那肯定不是給老婆的;下班,這傢夥幽會去了?”仇笛道。

    “你怎麼知道?”耿寶磊問大哥,我錯了。

    “傻x,沒看那不是回家的方向啊……在這個時間上,不應該是見客戶啊,當然,了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能查到他的手機通訊和消費就好了,那個上面能直觀地反映出點東西來。”仇笛笑著,看向了崔宵天,以這位人精的作風,應該是已經做手腳了。

    崔宵天慢慢地豎了個拇指,對仇笛贊了個,他笑著道:“出軌與否,大部分時候取決於男人口袋子的殷實程度,所以我查到了他的帳戶,公司帳戶,他的名片上就有,與公司帳戶關聯的,有他個人的帳戶……別問我是怎麼查他的個人信用卡消費記錄的,不過我有管道拿到,在他的信用卡帳號消費上,在可查到的三個月記錄裡,他一共在花店消費了二十七次,在飯店消費了三十一次,首都音樂廳消費了四次、影城有六次、商場有十九次……飯店可以排除一部分,應酬必須的,不過其他就不好說了,花店、音樂廳、影城、商場,不至於還選這種地方陪客戶吧?”

    “這應該是製造浪漫氛圍的地方。”仇笛笑道,這個馬洋的嘴臉,一下子變得比孫志君更可惡。

    “可以理解,老婆在養小孩呢,兩口子剛一親熱,尼馬娃娃不是尿了就是拉粑粑使勁哭鬧了,那如在外面勾搭個小妞有意思。”丁二雷笑著道。

    “所以,這位十有*是出軌無疑的,其實你們他老婆委託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已經所有察覺了。”耿寶磊道,他疑惑地看著仇笛問著:“其實她只是想,準確無誤地確認一下,好讓自己死心算了……代價不小下,被你宰了二十萬。”

    仇笛徒然間從致富的領頭人,掉落到道德水準等同馬洋的水準,一下子讓他覺得好是興味索然,那怕這個委託已經無限接近于成功。

    接下來就很簡單,只要抓拍到幽會,只要不止一次幽會,只要能充分反映出他和某女人的親密程度就足夠了。

    “你不會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吧?”崔宵天見仇笛表情不自然,他突來一問,仇笛一笑道:“什麼邏輯?他出軌,我良心有什麼被譴責的?”

    “錯,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對那位家庭主婦的同情,其實你給我分配這個人,就是覺得他不可能出軌對吧?家庭剛熬出頭,又有了小孩,而且事業正在上升期,沒有理由出軌,頂多是那位主婦疑神疑鬼。”崔宵天笑著道,像故意炫耀一樣解釋著:“其實恰恰相反的是,出軌是一種心理常態,渴望新鮮和刺激,心理上和生理上是相同的,一旦有了適合的機會,會馬上爆發出來的。”

    “那意思是,出軌才正常……我們這些不出軌的,才不正常?”丁二雷明白了。

    “你們不一樣,你們確實不出軌,你們是……****!別害羞,沒關係,這也是一種常態,像仇笛這種潔身自好的,和我這種不喜歡女人,都屬於變態。”崔宵天嚴肅地,把仇笛拉到自己的行列了。

    其他人在嗤笑,突然發現這個gay挺有幽默感的,把仇笛幽默得都臉紅了,他轉著話題問著:“看來,你已經做好計畫了。”

    “當然,他的車上我已經做了手腳……他現在在……”崔宵天看看手機,尋著一個定位,片刻後他道著:“望園路,離家44公里、離公里23公里……那兒,好像豆腐宴挺出名,我覺得他絕對不是自斟自飲,你們說呢?”

    他看著仇笛,似乎看出仇笛的掙紮,不過並沒掙紮很久,仇笛揮著手,安排回市區,包小三和丁二雷不去了,太遠了,出來又不知道哪兒過夜呢。耿寶磊和仇笛商量著,順路正好回去,見識一下,這位窺探高手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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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8章 進退維穀卻彷徨

    望園路上的豆腐宴確實很出名,晚上從上客,熱鬧場景會持續到淩晨,*點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甭指望包廂了,大廳裡都有等著排隊的,一桌剛清,馬上就上新客了。

    吃飯的地方永遠是那麼嘈雜,碰杯的、敬酒的、喊服務員添水的,三五位小姑娘穿梭在其中忙得不亦樂乎。沒人注意到,在臨窗的角落裡,有一對男女,淺斟慢嘗,男的三十年許,滿臉笑意;女的面色姣白,顏值應該不低。

    不算美女和帥哥的搭配,不過卻是有些人眼中的風景。

    斜對角,隔著兩桌,仇笛和崔宵天相對而坐,這一次仇笛可是親眼見識到什麼叫偷拍了。

    崔宵天是背對那兩位的,為了避免對方起疑,在下車的時候他巧妙地化妝了一下,這個妝震憾到仇笛了,眉描粗了點、臉上撲了點深色的粉底,再貼上一層絡腮鬍子……於是那位氣質優雅的gay,眨眼間就變成了鬍子拉碴的純爺們,要不是親眼見他變化,仇笛根本不敢相信,這尼馬簡直就是武俠小說裡的易容術嘛。

    然後偷拍,那些普通的工具在他的手裡發揮出了神奇的功效,比如,他一搭衣服,衣服上胸徽,會正對著目標,偷拍了;他扶扶眼鏡,眼鏡上鏡頭,能把倒視的圖像,連結到手機上。為了拍到那位女人的真面貌,他還製造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劇情是這樣的,服務員客客氣氣躬聲告訴那位女人:有位先生問您是不是xx學校英語系畢業的,他說您很像他的校友,不過他沒敢認。那位元女人回頭看了眼她不認識的仇笛,笑著說:認錯了。兩人抱之以一笑置之。

    肯定錯不了,那女人的對面坐的就是馬玉娟的丈夫李洋。

    畫面回到了崔宵天的手機上,遞到了仇笛手裡,仇笛啞然失笑了,看來人真是不可貌相,剛剛回來耿寶磊實在不想這個gay同桌,藉故跑了,其實就仇笛對這種不同性取向的男人也有點嗝應,不過現在看來,人家還真不是普通的變態。

    點的年份千葉豆腐上來了,崔宵天拿著筷子勸著:“來,嘗嘗……你也在這行打過滾了,這個不應該讓你感到驚訝啊

王牌神妃駕到。”

    不驚訝是假的,實踐操作和理論是兩碼事,找到目標、挖到目標的帳戶、根據帳戶判斷日常生活狀態,然後再摸到這個飯店……所有的事都是一天之內完成的,這效率就是派倆國安也趕不上人家的調查速度啊。

    仇笛笑笑,還回了手機,無語,笑笑挾著菜,給兩人斟了杯啤酒,舉杯邀時,崔宵天笑著問:“為什麼乾杯?為你即將得手的二十萬?”

    “為您給的幫助和信任乾杯。”仇笛道。

    “酒可以喝,不過話得說清楚,幫助是被你要脅,信任暫且還談不上。”崔宵天直言道。

    “總有一天會的……那為總有一天乾杯?”仇笛笑道。

    這個理由崔宵天勉強接受了,笑著和他碰了一杯,兩頭且吃且談,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方坐不久,那一對已經離開了,崔宵天很有職業敏感地抓拍到了兩人親昵出門的樣子,等兩人一走,他笑著亮亮手機問道:“這個……差不多就夠了吧。”

    “差不多了。”仇笛凜然點頭,現在莫名其妙地總能想起那個委託人,這結果給回去,他能想像到是一個什麼光景,肯定是悲痛欲絕。他幾次吧嗒嘴,想問什麼,可自己又不確定,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接下來可能還會發生點事。”崔宵天提醒道。

    “什麼事?”仇笛問。

    “現在是九點一刻。”崔宵天看看手機,眼瞟著那一對,他緩緩道著:“這個時間,不管開房上床,還是回家睡覺都有點早了,我覺得他們會去逛逛那兒的夜市,或者把車泊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在車上敘敘相思之苦,品品甜蜜之吻……很容易拍到的。”

    崔宵天饒有興趣地說著,像在勾引仇笛,偏偏原本興致高昂的仇笛,一臉尷尬,表情遊移地換著話題道著:“算了吧,別那麼晚了,反正還有很長時間,我再想想。”

    “想想怎麼賺這幾筆錢?”崔宵天問。

    “當然。”仇笛道。

    “你不是真不會幹吧?我嚴重有點懷疑,你根本沒從事過這一行。”崔宵天不悅了,再一次審視仇笛,二十萬的委託幾乎觸手可得了,可看對方好像要退縮了。

    “打交道的對象不一樣,他們畢競是普通人。”仇笛道。

    “哈……”崔宵天嗤鼻一聲,直道著:“明白了。”

    “明白什麼?”仇笛道。

    “你是這樣一個心態:你覺得郝麗麗又騷又浪肯定不是個好貨色,所以拿她的錢不會有心理壓力;而馬玉娟這個女人,卻是個獨守空房的主婦,掙她的錢,會讓你覺得良心不安對不對?”崔宵天問。

    仇笛眼睛一直,沒想到這個gay,還真懂男人啊。他默默點頭道:“是,所以我得好好想想。”

    “大哥,道德這玩意,是上位者用來掩飾自己齷齪的遮羞布。良心是窮人自我安慰的特效藥。沒想到這兩種東西,在您身上居然都能發現啊。”崔宵天道,話裡透著濃濃的嘲諷

完美男妻。

    仇笛沒有被刺激,他問崔宵天道:“你的意思呢?”

    “你聽我的?”崔宵天反問。

    “我當然得聽聽你的意見,我現在都無從下手了,腦子裡有點亂。”仇笛道。

    “少來了,你都混幾年了,我就不信你想法,告訴我,最窮的時候,那種窮急了的時候,有沒有想搶銀行的衝動?”崔宵天笑著問,明顯他有過這種衝動。

    “呵呵,還真有過。”仇笛不誨言地道。

    “那就是了,這三件事都好解決。馬玉娟丈夫出軌,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費費勁能查到的東西就多了……郝麗麗嘛,既然你去見他丈夫候海峰了,我就不信你沒想法。”崔宵天道。

    仇笛笑笑道:“第三件呢?”

    郝麗麗的事略過了,其實也不難,如果真有郝麗麗劈腿以及婚姻詐騙的故事,賣給她丈夫應該能換到不少真金白銀的。當然,這種事很不道德,不過幸好這一行不需要這個字眼。

    第三件孫志君和他的肥胖症老婆讓崔宵天思忖了片刻,他豎著兩根指頭道著:“有兩條路,第一條是想辦法完成委託,也就是想辦法給尹雪菲製造一個情人……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一點,現在買房那是真難,不過就給她找個開房,真不難……實在不行給她下點藥,拍個****,我有這方面的高手。”

    沒想到崔宵天還是個惡趣味很濃的人,他興奮的教唆著,愣是把仇笛聽得被豆腐噎住了,一噎,崔宵天無所謂地道著:“難道你看不出來啊,這倆是緣份已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意外的。”

    “第二種辦法呢?”仇笛直接道。

    “第二種更難了,把這個委託倒過來做,以你直覺,孫志君肯定是個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的貨色,讓他老婆徹徹底底死心,死心到噁心的程度……然後,這個婚就能離成了。不過危險係數相當高啊,有可能兩個人反過來都針對你。”崔宵天道,出了個更餿的主意。

    他等了半天,仇笛也沒反應,頂多是皺皺眉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不過馬上又疑結在眉心處了,這麼沉默似金的,把崔宵天都給急了,他催著問:“別玩深沉這一套好不好?”

    “好,那就做吧,三件同時做。”仇笛倒著酒,不動聲色道。

    這一錘定音的,倒聽得崔宵天愣了。他一愣,仇笛笑了,笑著問著:“底片,甭跟我玩心眼,想試試我是吧?我就不信,靠剛才那麼幹,你能好端端地混到今天。”

    這句話似乎撩到了崔宵天的興處,他笑了笑,反而不說話了,自顧自地嘗著菜,呷著酒,還是那麼饒有興趣地看著仇笛。

    “馬樹成一定告訴了你什麼。”仇笛猜測道。

    “你怎麼知道?”崔宵天笑著問。

    “他要是不說什麼,我想我根本請不到你,就請來也會消極怠工的。嗯……老馬確實是個人物啊,他帶出來的人不簡單,連二皮都知道吃得狠、折了本。”仇笛道,言外之意,像崔宵天這號老油子,那就更滑溜了,怎麼可能去沾危險的事,不過借手他人倒肯定會。

    “他只講了,如果妖姬信得過你,他也信得過……我嘛,對此保持懷疑態度,這個世界誘惑太多了啊,人都很容易迷失本性穿越之天命難違。就像你糾結的,既有拿錢,又不想傷害那個可憐主婦的最後希望,可能辦到嗎?”崔宵天問。

    仇笛一笑道:“好像不太可能,你是怎麼拒絕誘惑保持本性的?”

    “我早迷失了,你都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崔宵天笑著道:“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拿錢,非親非故非朋非友的,我沒有那麼多糾結,我會用很間接,很隱敝的方式做這些事……比如,我真能請到勾搭有夫之婦,連人帶錢一起收的高手。”

    崔宵天嚴肅地告訴仇笛,仇笛呵呵一笑,擺手道著:“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做吧,三件同時做。”

    “那就好,可以不理智,千萬別不明智。”崔宵天道。

    “好,說得好,為這個明智的決定乾杯。”仇笛道。

    兩個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

    和聰明人打機鋒是很費腦筋,特別是在沒有信任基礎的前提下,那心眼玩得,你甭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目的是什麼,崔宵天明顯就是這種人,仇笛從來沒有想過,那部搶來的手機能真正拴住他,但他表現的過於熱情,實在讓仇笛有點警惕。

    飯後,分道揚鑣,這傢夥開著他租來的車找樂子去了,仇笛想想這狗日貨勾搭個男人,然後兩男人一起開房嗨皮的場景就覺得不可思異,一男一女好理解,這兩男人……

    嘖…嘖…坐最後一站公交回住處,他自顧自笑了一路。好久才放下這個笑點,又閉目沉思,想著那奇葩的三對。

    沒錯,要是不顧一切的幹,那絕對是不理智的;可要放著錢不掙,那是不明智的,還不如不理智呢。

    仇笛一直在想,如何在其中找到一個適合的平衡點,這也是所有類似私家偵探業務必須考慮的問題,那就是:如何伸手拿錢,而且伸出去的手,得保證不被人捉住。

    還別說,思來想去,崔宵天的建議無疑是最直接,最安全的方式。就像流行的辦事方式一樣,雇倆三餐不斷急需用錢的民工,拍塊黑磚撒腿就跑,然後天南海北,誰也沒治。

    這是個辦事的手段,但絕對不是個立足的方式。

    仇笛下公車時,如是想到。

    下車的一刻,又被硬生生地拉回現實中了,長安歸來租了新居,那時候囊中殷實,直接租了個60平的小房子,租房的東馨園這一帶,月租得四千多,自從回來一毛錢都沒掙著淨是消費,眼看著存款數位元不斷縮水,縮得他都有心疼了,這一個四千多租的房子,而人卻大多數時候回不來。

    走過路牙上下都泊滿車的街道,轉一個彎就到社區門口子,這個地段稍偏,街上人跡已經不多了,租住的桂龍公寓對面是一片正在開發的樓盤,售樓處就在本社區門口,門口還貼著售房的單子,不過一看就從300萬到800萬不等的報價,仇笛吐吐舌頭,訕笑一聲,進社區了。

    房價成功地證明,在這裡靠個人拼搏打下一片天空,絕逼是個偽命題。那怕是片充滿霧霾的天空。

    仇笛已經很開朗和樂觀了,就像所有漂在這裡的人,漂到最後,已經沒有什麼理想、信念以及忌諱的事了,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換個地方,換個方式再混唄。

    在開單元樓門的時候,低頭的仇笛冷不丁覺得眼裡閃過黑影,壞了……碰上搶劫的了,這片社區經常有單身女住戶被搶,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蹲身,兩手撐地然後雙腿後蹬狂笑江湖。

    啊喲……一聲驚叫,後面的人影被踹出了數米。

    女的!?仇笛一聽聲音好熟悉,驚得他趕緊起身奔過去,那位揉著肚子呻吟的偷襲者一看清,仇笛哈哈大笑了。

    戴蘭君!

    “還笑……真狠啊,疼死我了。”戴蘭君氣得蹬了他一腳。

    “你鬼鬼祟祟嚇了我一跳,不知道這片治安不好。”仇笛拉起了她,關切地問著踹疼了沒有,伸手替她揉,不過手明顯地方不對,揉到胸上了,被戴蘭君一巴掌打掉了,她忿然道著:“故意的,我就覺得你是故意的,就你這樣不搶別人就不錯了。”

    “可能嗎?我捨得踹你……你踹我吧。”

    “我真踹了啊。”

    “踹啊……”

    “以我不敢啊……”

    兩人追著,仇笛不敢跑快,戴蘭君在他臀輕輕踹了一腳,像是找到點心理平衡了,仇笛攬著她,開了門,邊走邊問著:“怎麼不打電話啊?”

    “我跟你來的,打什麼電話。”戴蘭君道。

    “啊?從那兒跟的?”仇笛驚訝道。

    “我們正好在豆腐宴吃飯……我、老董、費明,還有寇裡幾位,嗨,走時候才發現你和個人在大廳裡,老實交待,那個是誰?”戴蘭君道。

    “說出來嚇你一跳。”仇笛道。

    “知道你交上不什麼好貨色,不過你想嚇住國安沒有可能吧?”戴蘭君不屑道。

    “你聽好了。”仇笛湊上,耳朵邊吹氣道:“是個gay,同性戀。”

    呃……戴蘭君被刺激了一下,仇笛樂了:“瞧瞧,被嚇到了吧?”

    “真的?”

    “絕對真的。”

    “你和個gay在一起幹什麼?”

    “沒女人喜歡我,無奈之下,我只能喜歡……男人啦!”

    仇笛幽怨地道,聽到戴蘭君哈哈大笑,步行到沒電梯的六層,開門,進家,一進門,仇笛腦子裡閃過很多幀香豔的畫面,兩人曾經有過那麼匆匆一次,好像很久了,他抱住戴蘭君,不容分說地要吻,戴蘭君一把推開他斥道:“滾一邊去,死gay。”

    推開仇笛,她像這裡的女主人一樣,一看房間,幾處細節讓她判斷道:“哎喲,有錢人啊,光租房子不住,窗臺都厚厚一層灰了。”

    “你不來了麼,一塊住唄。”仇笛賤賤一笑道,隨手開著水,回頭時,戴蘭君已經躺到了沙發上,他坐到了沙發沿上,伸手著,不好意思地給戴蘭君揉著肚子。

    “我坐坐就走異界龍子。”戴蘭君道,一圈貝齒咬著下唇,看到仇笛失望的表情時,她伸著舌頭,調戲似地舔舔嘴唇。

    “我門都反鎖了,走不了了。”仇笛不客氣地道。手不老實了,揉著揉著,慢慢地伸進了戴蘭君的衣服裡,撫著她平滑如緞的小腹,關切地問著:“還疼麼?”

    “不要為自己的下流動作,找理由啊。”戴蘭君嚴肅地道,不過並沒有阻止仇笛的動作,反而以一種揶揄的眼光看著他,仇笛輕輕地掀開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膚,在燈下,像錦緞一樣閃著光澤……對了,還是穿著衣服有韻味,以慵懶姿勢躺著的戴蘭群,一顰一笑都像在慢慢挑起著雄性的征服*,這一刻仇笛倒不急了,欣賞這種美的過程,要比那一秒哆嗦有感覺的多,

    蹭……戴蘭君故意刺激他一樣,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擋著他的視線,不讓他看。

    是那只殘手,缺了一指,戴蘭君毫不忌諱地伸在他眼前,像故意打消他的興致一樣。

    仇笛輕輕握著她手,放在唇間吻了吻,看看那道猙獰的傷處,又看看,正用水汪汪的眼光凝視他的戴蘭君,兩人相視間,清澈的眼光裡那份複雜,即便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似乎還沒有消散。

    “我和他分開了。”戴蘭君突然道,這個消息讓仇笛怔了下,然後戴蘭君又補充道:“是我提出來的,然後……他沒有意見,我今天還真是沒地方去了,為這事和我爸媽吵一架。”

    “對不起,我是個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仇笛羞赧道。

    “那恭喜你,扶正了。”戴蘭群嚴肅道。

    “那得賀賀啊。”仇笛順勢拉她,兩人糾纏在一起,吻著,撫摸著,慢慢地戴蘭君臉上一片潮紅,像饑渴的人大塊朵頤一樣幸福地呻吟,偶而間,她睜開眼看一眼陶醉的仇笛,又慢慢的閉上眼,軟軟地纏在他身上,任憑他帶著粗重喘息的吻繼續著。

    一個吻,燃起了****,慵懶的戴蘭君像受傷了,軟軟地躺在他懷裡,任憑他慢慢剝去單薄的外衣,任憑他急促地在自己的臉頰、肩上、胸前,那麼放肆地撫摸,親吻……當她被剝得像一個赤.裸的羔羊,被仇笛抱著進了臥室,玉體橫陳地放在床上時,她莫名地有點羞澀,順手關了燈,聽得悉悉索索的聲音,感覺著一具火熱的軀體覆在她身上,她伸著臂環繞著仇笛的脖子,在黑暗中捕捉著他的嘴唇。

    啪……燈亮了,她嚇了一跳,掩飾似地側過臉。

    白淨的面頰上,有點濕跡。

    “你讓我覺得自己很無恥,在你心情不佳的時候,要和你做這事。”仇笛輕輕地道,有點愛憐的看著戴蘭君,他能感覺得出,那份喜歡裡,摻雜著多少無奈。

    “如果你連這事都做不好,我心情會更差。”

    戴蘭君頭側過來,看著他,仇笛慢慢地支撐起了身子,慢慢地,撫著她精美如玉雕的腿,慢慢地展現出了她最絕密的****,仇笛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得臉上青筋暴露,喘息又重。戴蘭君伸手要關燈,手被他捉住了,她像羞赧似地掙紮,不過只掙紮了一個刹那,猝不及防時雙腿間刺進了火熱的充實,她像吃疼一樣噓著氣,像痛苦一樣扭動著,是掙紮,卻又用腿和臂把*纏繞得更緊。

    燈黃如豆,一室春光,仰式、跪式、推車式,招式繁複;喘息聲、啪啪聲、*聲,聲聲入耳,那位不苟言笑的戴姐,像很興奮地在叫,似乎這件事幹得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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