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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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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商海諜影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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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8: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9章 坎坎坷坷路何方

    當喧鬧的車聲隱隱傳來,當懶懶的陽光透過薄紗灑進來,仇笛睜開眼睛時,意外地發現,保持多年的早起習慣又一次被打破了。

    因為宿醉、瘋玩、忙碌,這個好習慣已經打破過很多回了,這一次是因為……他慢慢低頭,看看埋在自己臂彎裡沉醉風戴蘭君,那肯定是醒了都不想起床意思的最好理由了

神醫,太銷魂~。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或者是摻雜著夢境的現實?

    為什麼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他恍惚還記得和戴蘭君初識,在奧運酒店,那一襲優雅的旗袍,讓他覺得高貴不可方物,和現在寸縷不帶躺在自己懷裡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是!肯定是。

    他輕輕地換著姿勢,看著戴蘭君被淩亂頭髮掩著額頭,輕輕地捋過髮絲,然後看到了她,細膩的額頭、挺拔的鼻樑,還有那張像瓜子、又像鵝蛋形狀的臉。她睡夢中還是那麼嚴肅,像所有京城大妞永遠是盛氣淩人那種表情一樣,不過傲慢和霸氣後,也是一顆如水的心。

    這算什麼?

    仇笛突間油然而生一種歉意,上一次在體育公園,兩人瘋玩到晚上,那一次匆匆忙忙,糊裡糊塗,一個饑渴難耐,一個饑不擇食,不過在潛意識裡,睡別人的女朋友總沒有那麼歉疚,可當你要為自己的發洩負起責任來時,那種感覺,多少總會沖淡點因此帶來的生理興奮。

    比如,這個時候,他從綺念中慢慢醒來時,入眼的是簡陋的房間,一床一桌,都是房東的;簡單而粗劣的房間,甚至都有點超出他的支付能力,漂在京城的一族裡,在他這個年紀沒人敢想房子、敢想結婚,甚至連想談個女朋友都不敢。

    可萬一敢想了,壓力也徒然而來了,他努力地盤算著,自己拼著小命攢的那點錢,老家修房已經花了一半多了,剩下的,能勉強維持在京城這樣的生活狀態就不錯了,如果要改變這生活狀態……當然,仇笛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從手上傳來的溫潤感覺讓他做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猶豫,只不過,他有點擔心,畢竟現在的女人大多數都是上得起、養不起!

    戴蘭君微微動了一下,初醒的疲累讓她有點迷糊,只覺得自己躺在一個有力的臂彎裡,只覺得有一雙大手,撫在自己的胸前,她伸著腰,迷迷糊糊摟向仇笛,嘴裡含混不清地問著:“世誠……幾點了?”

    世誠……仇笛眉毛一挑,心裡暗罵了句草泥馬,那種尷尬和難堪讓他一時間嫉意狂飆,惡狠狠地說著:“誤了上班了。”

    “啊?”戴蘭群驀地醒了,坐起,看看仇笛,又一看自己的裸身,昨晚的顛鸞倒鳳歷歷在目,她怔怔看著仇笛,像自己並不情願一樣。

    “怎麼了?”仇笛問。

    戴蘭君指指他下半身,一剜一嗔笑道:“你不穿衣服比穿上帥多了嘛。”

    “過獎了,你也是。”仇笛道。

    戴蘭君聞言一凜,一捂胸,直奔衛生間,忿忿地撂了句:“流氓!”

    嫉意頓生之後,不知何故,仇笛身上的壓力卻徒然消失了,這或許也是喜歡戴蘭君的地方所在,除了饑渴的時候,她一般時間都不會黏人,那怕連個電話都不會打,要麼說國安素質優秀呢,心裡只有組織和任務,絕對沒有兒女私情。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衛生間裡的戴蘭群喊著,把我內衣拿過來。

    不一會兒,衛生間驚叫著:啊?你怎麼不穿衣服就進來啦?仇笛回答說,你不說我不穿比較帥不?

    “去死……啊


寵婚,尤物嬌妻!你還能起來啊?牲口。”

    “都牲口了,還可能起不來啊。”

    …………………

    在嘩嘩的水聲中夾雜著戴蘭君的尖叫,不一會兒,抹著身上水跡的仇笛得意洋洋地出來了,又鑽進了被窩,好大一會兒,抹著頭髮,腳步有點不便的戴蘭君才從衛生間出來,她揀著衣服和褲子穿著,時不時地回頭看偷笑的仇笛,然後咬著嘴唇,狠狠地掐他一把。

    時間指向了整八時,反正已經誤了,戴蘭君倒不急了,她穿戴整齊,坐在床沿上打著皮鞋帶子,一隻手悄然撫她臀部時,她頭也不回地驀地起身,一坐,哎喲,疼得仇笛急速縮回去了。

    “我走了。”戴蘭君起身道,回頭看仇笛,好複雜的眼光,像依依不捨,不太像,仇笛意外地說了句:“下次打電話啊,別我又踹你一腳。”

    “呵呵,下次我先下手為強,哼。”戴蘭君笑著道,剛要走,又像餘興未盡一般,回頭附下身來,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輕聲說著:“千萬別愛上我啊,反正你也娶不起我。”

    仇笛一怔,戴蘭君已經笑著走了,他聽到了關門聲,聽到了快步下樓的聲音,他怔怔地捂著被輕吻過的地方,半晌才反應過來。

    尼馬滴,這算什麼,床上扶貧來了!?

    好像不用負責任,就得付出傷自尊的代價啊。對於自尊心格外強的仇笛,這無疑會讓他有點小鬱悶,他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草草洗漱,翻翻家裡的卻是只能找到速食麵,沒吃,乾脆出門了。

    女人的心總是那麼難琢磨的,前一夜仇笛總感覺她像感情受挫,來找份慰籍;可一夜之後,又覺得自己判斷是錯誤的,如果感情真的很深,不至於半路被別的男人,比如本人,勾引吧?可如果很淺,醒來第一句喊的卻是前男友的名字?

    下樓的仇笛的駐足了,被自己假設的命題難住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到他床上了,而感情還留在另一個叫世誠的他那兒。

    “這樣……好像也不錯!”

    他如是想著,不附帶任何利益或者責任的上床,那感覺絕對是最爽的。要麼現在這麼多人愛玩一夜情呢?那是一種最純粹的感情……純粹為了發洩。

    他自顧自地想著,突然間又覺得好沒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思維空間已經快和包小三一樣了,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骯髒、齷齪到慘不忍睹的境地。

    出了社區門,看看時間,他開始慢跑,戴著口罩慢跑,又開始了垃圾的一天………

    …………………………………

    …………………………………

    整九時,幾人聚集到地鐵出口,安排任務,這些人現在多少還有點希望,畢竟馬玉娟丈夫李洋出軌應該是事實,這個消息應該值點錢。

    十點鐘,包小三和丁二雷趕往豐匯園社區,這種高檔社區理論上普通人是進不去的,不過幸好二皮和三兒都不是普通人,丁二雷開始施召喚*了,用時二十分鐘,召來了兩個徒子徒孫,鬼鬼祟祟地塞進二皮一樣東西就走了。

    什麼東西呢?消防隊的工作證,以及消防安全檢查書,保安眼前一晃,直接就進去了,例行的消防管道出水檢查,兩人在泊滿靚車的社區裡轉悠上錯竹馬:萌妻來襲。

    很快,兩人拍到了孫志君和一位元女人出門的畫面,然後明白了,這個沒離婚的委託人,早和別的女人同居了。

    十一點,耿寶磊騎著電單車,一路飛馳,追在寶馬mini後面,追到了郝麗麗的去處,是一家高檔洗衣店,名字叫奧斯維,他隔著玻璃看了看,裝顧客進去轉了轉,一個很專業的洗衣店,租了兩層門面房子,生意看樣不錯,滿層都是各式的乾洗的衣服。

    十一點一刻,仇笛邀著崔宵天,步行在玉泉路上,兩人的視線之內,一位元恬靜的母親,推著童車,車裡裹著baby,車旁邊掛著菜籃子。那女人身材微微發福,頭髮隨意地挽著,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會被大多數人當成保姆。

    這就是昨天和靚女約會那位李洋老闆的老婆,委託人馬玉娟,兩人從她出社區到買菜回來,都一路跟著,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主婦,不管前身是什麼,都會被婚姻變成這個形象。

    歸途走了一半,崔宵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無聊地走著問著仇笛道:“我說仇笛,你老盯著人家個少婦看,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非要看出點什麼來嗎?”仇笛答非所問。他笑著側頭道:“這很讓你奇怪?”

    “能不奇怪嗎?又不是美女……不但不是美女,而且還被冷落了……這件事很簡單,不要搞那麼複雜,從懷孕到生產,會把一個女人的本錢破壞得乾乾淨淨,從那個小baby出生之後,婚姻就只剩下責任了。男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泡個妞,偷個情,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女人永遠在天真地以為,愛和*是一碼事。”崔宵天笑著道。

    “你個死gay,討論男女之情,寒磣我不懂啊?”仇笛笑道。

    人熟了,崔宵天一點也不介意被仇笛揭*,他笑道著:“你錯了,我不是傳統意義的gay。不是簡單的同性戀。”

    “什麼意思?”仇笛愣了。

    “我喜歡有氣質的男人,但也不排斥優雅的女人。”崔宵天笑著道,看仇笛傻看他,他斥道:“笨死你啊,我雙性戀,男女通吃……不過我還是喜歡男人多一點。”

    呃……仇笛做了個嘔吐姿勢。

    “不要把自己捧到潔身自好的位置好不好?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昨夜和女人鬼混了。”崔宵天白眼翻著他,突然來一句。

    這把仇笛可緊張了,瞪了他幾眼,否認道:“胡說,我明明是一個人睡的。”

    “攝影師的眼睛,看的就是細節……你的眼睛發澀、打了好幾個哈欠、而且今天走路的姿勢明顯沒有以往鏗鏘有力了,明顯體力不旺,睡眠不足,一晚上就這樣了,那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還用說嗎?”

    “我看著藝術片,自擼了幾回,不行啊。”仇笛笑道,故意難為崔宵天。

    “錯,我注意過你,很注重整潔,可今天你的褲子腿彎部,有牆灰,那肯定是隨便扔的;你的衣服一點都不展,像是揉過,但卻很乾淨,這說明是急不可待地衣服一扔、褲子也隨便一扔……直接撲上去了,然後衣服和褲子,就和你往日穿在身上的,有這種細微的差別了。”崔宵天道,謔笑著看著他,仇笛有點明白為什麼那幾位死活不肯和崔宵天一組了,這****的眼睛裡有刺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還看出來什麼來了?”仇笛驚訝地道。

    “你早晨起床後,又來了一發。”崔宵天道。

    我…操,仇笛直敲自己腦門,這個變態嚇到他了。

    “別緊張,最後一句我也不確定,推測……以你這種精力旺盛的體力,晨勃肯定會,那勃起來旁邊又有女人,不來一發才怪呢。”崔宵天笑著道。

    “那你前面的很確定?”仇笛反問著。

    “當然很確定了,你留下了充分的證據。”崔宵天伸手,從仇笛的衣領的不起眼處,輕輕地揪下來了一樣東西,展現到仇笛眼前時,是一縷頭髮,不算長,但肯定和戴蘭君的髮型相仿,崔宵天扔了頭髮,一呶鼻子補充著:“沒有香水味,也沒有酒味,不是酒吧妞,也不是召的妞……你上了個良家。”

    “這都能聞出來?”仇笛不信地道。

    “錯,如果是****妞,你會沾上那種廉價的香水味,如果是酒吧妞,你肯定喝醉搞才爽……正因為什麼也聞不到,才是良家。”崔宵天嚴肅地道。

    仇笛無語地看了他幾眼,恨恨道了句:“你個死變態。”

    崔宵天呵呵笑著,像是受到褒獎一般,跟著仇笛,繼續著他的判斷道:“根據昨晚發生的情況判斷,你根本沒有思考時間,也沒有思考機會,所以,我判斷你仍然是一頭霧水,找不著北,對嗎?”

    “所以才需要你啊,所以才來看看她啊。”仇笛道,視線裡,馬玉娟推著童車,進社區了,兩人停下了,沒有準備再跟進去。

    “結果呢?”崔宵天問。

    “這種傻女人的錢,還真好賺,稍費點勁,從她這裡拿到錢難度不大,她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的,能放棄一切安心在家當主婦,那丈夫就是她的精神寄託,為此,不管她付多少代價,都不在話下。而且看李洋的公司樣子,這錢她拿得出來。”仇笛道。

    “還有呢?”崔宵天又問。

    “可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啊。”仇笛猶豫地道。

    “你又是查委託人,又是查人家沒委託你的人,又是睡別人的女人,職業道德以及做人道德都掉光了,現在倒堂而皇之地說,下不去手?”崔宵天不信地道。

    “咱們這行的人品都有問題,這個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覺得……你說這事……”仇笛看著崔宵天,脫口問著:“會不會太損太無恥了啊?好好一個家,得被咱們拆了。”

    “不對,你得站到正義的角度,是她丈夫無恥、卑鄙、以及下流,背著老婆偷情,像這樣想,你就沒有愧疚感了,我們是在替天行道。”崔宵天開著玩笑道。

    “那這樣,換過來怎麼樣?”仇笛道。

    “怎麼換?”崔宵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想辦法拍到李洋出軌的證據,然後……再賣給李洋,以我看,這個李洋出軌純屬生理衝動,心理安慰嘛,還在這個家上,他受點傷害我可以接受,老婆孩子就算了……就這麼糊裡糊塗幸福著多好……好,就這麼辦……”仇笛下決心了爺,奴家是穿來的。

    “嗨,嗨……你發什麼神經,那你是敲詐人家,比給了他老婆,性質還惡劣。”

    崔宵天緊張地追著仇笛說著。

    “小樣,比這更惡劣事我都幹過。”仇笛道,渾然不理會崔宵天的勸阻。

    兩人互相說服著,上了車,不知道誰說服了誰,不過肯定誰也沒有放棄。

    ……………………………………

    ……………………………………

    下班時分,唐瑛敲響了謝總辦公室的門,心血來潮的謝總要看仇笛接的委託,她把能查到了資料都準備上了,應聲而進,遞給謝總錄的影音以及查到了背景資料,唐瑛顯得有點忐忑地坐下,等著這位前輩指摘。

    從來清官難斷家務事,婚姻調查現在大多數商務調查公司已經不接這種活了,除非是涉及財產金額十分巨大,或者不涉及委託人以及當事人的個人*。那種查別人私生活的爛事,只有私人偵探才接,而且是非法的。

    掃了一遍,老謝咧著嘴,嘖嘖直響,這三件,全是涉及個人*的事。

    “都是口頭委託,沒有任何協議,而且郝麗麗這一件沒有委託,只有兩件委託成了……訂金進的是個人帳戶,十天時間已經過了兩天。”唐瑛道著,把安全係數已經提到最高了,如果成了當然好,如果黃了,當然和公司無關。

    “你覺得可能嗎?”謝紀鋒問。

    “我覺得不可能。”唐瑛道,不過下一句否定自己道:“可每次我覺得不可能,都被他們變成可能了。”

    “那不一樣,你就能辦了國家大事,也捋不清這家務事,馬玉娟這一件是老婆查老公出軌,萬一真出軌,你就拆了這一家了啊,這不像刑事犯罪一樣他罪有應得,你覺得當事人要是知道真實情況,他能咽下這口氣嗎?還有孫志君這一件,明顯是急於離婚,這兩口子的事能說清嘛,都離了三年了,萬一發個神經,再複合了,你說你調查人家*的事,就沒證據把你告上法庭,難道不敢大鬧你一通?”謝紀鋒的眼光很遠,一下子看到危險所在了。

    “那……興許查不到這種*呢。興許根本沒有呢。”唐瑛喃喃道。

    “那你就更錯了,怎麼可能沒有,這個哺乳期,正是出軌高發期;還有這打了三年離婚官司的,能沒備胎?”謝紀鋒道。

    唐瑛噗聲笑了,她想了想道著:“要不,讓他們停了?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風險挺大的。”

    似乎謝總言行不符啊,這些都是他讓給的委託,唐瑛地眼裡閃著狐疑。可謝紀鋒卻是有苦難言啊,那個能公司自己作的委託,他肯定不會給仇笛啊,本來就是做個合作的樣子,誰可知道這幾個貨真把等閒誰也不碰的婚姻調查給接了。

    “算了,讓他們碰碰壁吧,不吃虧不長見識……你也小心點啊,你自己斟酌,以後像這種你覺得可能性很小,而且不宜出面的事,就讓他們去,你給他們牽個線就行了。”

    謝紀鋒道,這事讓他有點煩燥。

    唐瑛抱著一堆東西悄然告辭,不知道為什麼,那怕是得到謝總的關心,也讓她心裡覺得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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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9: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0章 光怪陸離亂登場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當調查到了以窺探*為樂的人手上,那是件很恐怖的事。

    崔宵天無疑是這類人,包小三肯定是這類人,耿寶磊和丁二雷即便不是這類人,不過當發現樂趣所在的時候,那種興奮感會讓他們馬上扔下所有節操,變得義無反顧,更何況他們身上的節操本就不多。

    於是,跟蹤調查推進得意外順利。

    第三天,崔宵天帶著耿寶磊追了馬洋一天,這位馬洋絕對是位模範丈夫的表像,起早貪黑地忙碌,一天能走三處裝飾工地,事業確實有成,根據馬宵天對他帳戶出入的計算,這位月入小十萬的已經步入小康行列了,否則也不會有飽暖之後思****的進階了。

    很快,跟了四十八小時,就抓到了一次馬洋的荷爾蒙分秘失調,這位很懂情調的傢夥,隔了兩天就約那位女人了,兩人趁週六下午時間,喝了幾杯咖啡、逛了兩個商場,然後又逛公園,沒進公園,車泊在僻靜處,兩人在車裡忘情的接吻,這個親嘴的畫面被馬宵天手裡的高倍鏡頭放到纖毫畢現,能看到馬老闆的臉,卻看不到他的手……早伸進那女人的衣服裡以慰饑渴了

爺,奴家是穿來的。

    可能外行想像不到怎麼拍的,就連坐在車裡的耿寶磊都納悶,監視的距離有幾十米,只是緩緩地走過,坐副駕上的崔宵天已經得意的打著響指,攝進電腦裡了。

    這個變態果真是個偷窺狂,他興奮地指摘著那女的皮膚不錯,扣子解了兩個,胸前一大片白呢,年紀肯定不大,耿寶磊虛心地請教著:“片哥,鏡頭在哪兒呢?”

    “呵呵……”崔宵天笑笑指指車頂。

    哦,明白了,車頂像裝飾一樣的暴閃燈,就是一個360度取景鏡頭,根本不用費勁,只要從旁邊走過,那倆忘情的就到電腦上了。

    “厲害,好厲害,比國安的裝備都強。”耿寶磊驚訝地贊了個。

    “你見過國安的裝備?”崔宵天意外地問。

    耿寶磊一翻眼,這話須是不該說了,他掩飾道:“沒見過,我打個比方啊。”

    “那沒有可比性,除了軍事用途的,理論上法律是不支持這種偷拍東西的,所以致使執法機關的監控水準,遠遠落後於民間裝備。”崔宵天笑著道,除非必要,否則他們就知法犯法。

    “要不說您厲害呢,連鏡頭設的都這麼變態。”耿寶磊贊道。

    “變態?你的意思是,這樣的才是常態?”崔宵天放著電腦上一屏截圖,車泊到了路邊,耿寶磊掃了眼,是馬洋的完整生活重播,他稍有不解時,崔宵天義正言辭的道著:“就這位,你想一下他生活,工作就是討價還價,坑點算點、摳點算點,偷機摸空找個妞,一定會和這小妞濃情蜜意,沒准他會說自己還沒成家,就成家也會說自己家庭感情生活缺乏……在外瀟灑一天回家,哎,還得應付老婆,說老婆我多麼多麼愛你……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床上床下,他說的都是謊言………你覺得這是正常生活?”

    “也對,變態的眼裡,別人都不正常。”耿寶磊呲笑道。

    “也不。”崔宵天搖搖頭,深沉地看了耿寶磊一眼,撇了下嘴,眼裡閃著欣賞的光芒告訴耿寶磊:“我覺得你就正常啊。”

    “不不,我一點都不正常。”

    耿寶磊緊張了,發動車,趕緊走,崔宵天哈哈大笑著,那笑既淫且浪,聽得耿寶磊心裡發毛,下回死活不和他搭夥了………

    ……………………………………

    ……………………………………

    第四天即將結束的時候,包小三也有斬獲了。

    他和丁二雷在通州,郝麗麗老公開的車行守了兩天,候海峰一出門就跟著,還真瞄了點事,而且很意外,郝麗麗居然來車行看過老公一回,呆了半個小時就走了,像是出遠門幾天,車行的夥計輪胎都給換了一副,邪了,守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候海峰那半拉老頭愣是不安生,下班就直奔當地的ktv,肯定是特麼連喝帶摸,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出來。

    第二天一關門,還是這生活,直奔當地一家洗浴中心,估計要整個一條龍服務

新紅樓之賈涓。

    不過包小三和丁二雷接到的任務不是盯候海峰,而是盯候海峰身後的眼睛,這一對毛賊投胎眼光還真不錯,到洗浴中心的時候就發現同一輛車出現了,也跟了有兩天了,畢竟和國安一起搭過伴,包小三的警覺要高一籌,租的車一天一換,愣是追到了追蹤者的背後。

    “沒錯,肯定是郝麗麗又雇了人了。”丁二雷一見人進去,如是道,回頭看看那輛破車,繼續以他混跡的經驗判斷道:“好對付,剛吃這行飯的小蟲子。”

    “挺下功夫的啊,直接追洗浴中心,脫得光溜溜也能偷拍?”包小三疑惑道,一想到這個,有點想底片了。

    這個太容易了,腕上戴串珠子就解決了,整他兩人xo還不容易,那些服務員、小姐就等著被收買呢,這鬼地方,除了怕掃黃,什麼都不怕。

    兩人頭碰頭嘀咕了半天,然後丁二雷開車,往那輛跟蹤車旁邊泊,被遮住的包小三鬼鬼祟崇鼓搗車門,不一會兒,兩人都消失了,就來了個大變活人,原地消失。

    等了很長時間,那位追蹤的男子先一步出來了,是位年屆三十的男子,很猥瑣地看看四周,迅速上了他那輛桑塔那,倒車,啟步,迅速離開。

    “不許動……動動打死你……靠邊停車,熄火!”

    背後響著冷冰冰的聲音,腦袋頂著鐵東西,脖子裡架著硬東西,那人驚恐地靠邊,慢慢遞回去了車鑰匙。

    蹭……一套腦袋,包小三直接把他從前座拉到後座,咚咚兩拳揍得那人不敢嚷了。

    丁二雷下車,坐到了駕駛位置,加著油門直往城外跑。

    跑到燈光漸稀少有人跡的地方,包小三已經把貨的衣服褲子扒了,後頭摁著審訊:“知道我們什麼人嗎?”

    “啊……不知道。”那人被嚇著了。

    “不知道就好,知道你幹什麼了嗎?”包小三唬著。

    “知道知道……不該跟蹤那位老闆……大哥,放兄弟一馬,我是被個女人害了,她讓我跟著偷拍,就給了五千塊,全在身上了……”那人頭被蒙著,那經得住這號手段。

    “知道犯了什麼錯誤就好,做人怎麼能這麼下流無恥呢?明知道人家找個妞開炮去了還跟著。”包小三訓著。

    “是是是,我錯了。”那人緊張地道。

    “我問你,拍到了嗎?”包小三問。

    “拍拍……拍…拍……”那人嘴哆嗦著不利索了。

    包小三在他光臀上啪啪啪幾下詐著:“問你拍到了沒有,你自己倒啪啪上了?”

    “拍到了……到了……”那人不敢隱瞞了。

    “說細節……”包小三興奮了。

    還真有值得興奮的地方,聽人啪啪,比自己啪啪還來勁,更有意思的事來了,居然是那位委託的女人告訴他,目標候海峰經常出入這種涉黃場所,然後他提前做的準備,沒收買服務員也沒收買小姐……真想不到,這個奇葩收買吧台了,候海峰只要出現,就被安排到指定的房間神醫,太銷魂~。

    不用說,那地方肯定早被做手腳了。

    “看看,真相都超乎你的想像吧,二……哥!”包小三笑著道,緊急刹口,沒喊綽號。

    “不過他還是沒你三弟你聰明伶俐……那這人咋處理?”丁二雷贊了個。

    “把他拉到個不容易走回來的地方。”包小三道。

    “呵呵,為啥跟我想的一樣呢。”丁二雷笑道。

    兩人坑貨駛出二十幾公里,把人光著屁股直接趕下路了,那奇葩男可沒想到這麼簡單主脫身了,對著開走的車直喊:

    “大哥,謝謝您放小的一馬……能給留條褲衩不?”

    車嗚聲倒回來了,東西從車窗裡扔下車就跑了,過了好久那人才敢摘頭套,不錯,不光留了條褲衩,連鞋也扔出來了,意外之喜呐!

    於是,包小三和二皮這倆坑貨後來居上,輕鬆拿到了候海峰翔實的靡爛生活紀錄照………

    ………………………………

    ………………………………

    仇笛連追了孫志君幾天,結果不意外,卻也很讓他意外。

    包小三和丁二雷碰見過一次,仇笛追到了兩次,都是帶回家過夜的,等詳細一查才搞清楚,這貨是個炒房的,有自己的仲介門面,屬於巨沒節操的那類,帶回家過夜的就是售樓妹,那夜夜做新郎、天天耍流氓的生活,看得仇笛好不咋舌。

    于此形成巨大反差的就是他老婆尹雪菲了,那河東獅吼般的婆娘,外表的兇悍和真實的生活不是一碼事,外面經營著個炸醬麵館,家裡還有個癱瘓的爸,仇笛兩次倒是在醫院跟到她的,一買就是一大堆活栓抗塞的西藥。

    追蹤的地方轉移了,他在第六天等到了出來曬太陽的老頭,被位老保姆推著,口眼歪斜加口水直流,一邊曬太陽,得一邊擦口水,和美女搭訕有難度,和這類只怕嘴閑著沒話說的中老年婦女沒難度,從老保姆絮叨的話裡,為仇笛描繪了這樣一個故事:

    這家的姑爺孫志君是郊區農民,就是原來那類蹬著三輛拉一車大白菜進城賣的板爺,奮鬥了很多年成做菜的大師傅了,三十老幾找不上媳婦,被這位口眼歪斜的老爺子招贅到門裡了,閨女雖然醜了點吧,可那家境不是補貼了麼?倆口本來還湊合,飯店挺紅火,攢了些錢早早在豐匯園買了房子,這姑爺文化不高,可心眼不少,早早把房子抵押了,又折騰了幾套房子,一來二去……發了!

    後面的故事就不用聽了,男人有錢就變壞,可以演繹出無數種壞的方式和壞的結果。

    比如就像這次,砸二十萬,就想往自己老婆頭上潑盆髒水,不知道的覺得這種事是笑話,可仇笛知道這家情況的卻覺得,孫志君是對症下藥,這麼折騰長相和身材本身就自卑的老婆,是最惡毒、最有效的方式。

    至此,這三對冤家的大致脈絡都摸清楚了,果真是一地雞毛,不知道從那兒下手,最起碼連資深的崔宵天也覺得難度不小,單純的婚姻調查,不可能不涉及*,一涉及*,很有可能引發矛盾升級,這事真不好把怕輕重啊,就馬玉娟那脆弱狀態,萬一喝個藥、跳個樓、輕個生,這非常有可能啊;還有那個尹雪菲,倒不怕她輕生,就怕她拎著廚刀砍人啊,她老公孫志君,根本就是一直躲著,每次請律師上門送協議書,都是律師替他挨的打寵婚,尤物嬌妻。

    至於郝麗麗這一對就更奇葩了,可能是她雇的人出事的緣故,第六天就回京了,讓包小三和丁二雷直掉眼珠子的是,又雇了倆人,通過新東方商務調查公司雇的,那公司住址,和專治各類梅毒的老軍醫在一幢小旅館的樓上。

    沒錯,肯定是倆爛人,見錢就幹。

    不過可惜的是,遇上了更爛的對手,那哥倆剛到通州進小飯店吃了頓飯,出門呀一聲傻眼:車沒了。

    不能啊,開了輛破現代,都二十萬公里快報廢了,這車居然有人偷。

    當然有了,前腳得手,後腳丁二雷就去了二手市場,二皮的長相一看就是賊,幸好這裡的生意不拒絕賊,門外一勾手指頭,牆根下兩人一商量,派個人去路上把車開回來。

    這頭二皮手裡錢還沒數完,那頭車已經開始拆零件了。

    車賣給誠信車行了,老闆就是候海峰,二皮數完錢一揣朝候海峰直豎中指:“尼馬奸商,才給兩千。”

    “賊贓只能當賊贓賣,你還想當車賣?以後送半夜送啊,大白天就出來銷贓找死啊?不是車破成這樣,你長成這樣,我都不敢收呢。”

    候海峰詐唬了丁二雷一通,背著手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

    ………………………………

    整整一周七天,過去了。

    彙聚到仇笛手裡的材料越來越多,而按照這一行不成文的規矩,算順利完成的,就馬玉娟這一樁,其他的,不是沒有委託,就是本末倒置,在崔宵天看來希望不大,而且到這種時候就顯示出老混子的高明之處了,很簡單,剩下的事,他就不參與了。

    這一天晚上,坐在接委託的小咖啡屋,唐瑛手指在飛快地拔著上百張圖片,幾次停手,非常非常驚訝地看著仇笛。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仇笛小聲道。

    “你嚇到我了。”唐瑛對著一張兩人接吻的照片道,七天,能挖到這麼多,怎麼可能?仇笛笑笑釋疑道:“有高手加盟,我們現在的技術、設備,都是相當先進。”

    “吹吧你。”

    唐瑛酸酸甩了句,繼續翻看著,好半天,不確定地放下了,仇笛順手收回了。

    相視良久,好一會兒仇笛出聲問著:“怎麼樣?有什麼指示?”

    “好像能做成的,只有馬玉娟這一家!?”唐瑛道。

    “對。”仇笛不動聲色道。

    “可我為什麼覺得……這個錢掙得不踏實啊。”唐瑛真到了這一步,想想馬玉娟那樣子,有點茫然了。

    “你來決定,要麼拿二十萬……要麼,就當沒發生。”仇笛道。

    這是一個相當艱難的決定,分到手裡的錢不會有多少,可做成這一單的意義重大,畢竟是獨立完成,而且是很好的開端,唐瑛不得不考慮可能發生的不利因素,以及仇笛幾人的感受了,好半天,她才囁喃道著:“你決定吧,我什麼也沒幹,替你們做主?”

    “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怪不得你混多少年了,還沒攢夠嫁妝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仇笛笑道。

    “這和嫁妝有什麼關係?你亂扯。”唐瑛不悅了。

    “咱們這樣,除了公司給你的提成,在剩下的錢裡,也有你的份如何?你做決定。”仇笛道。

    “這個……”唐瑛眼睛亮了亮,想了半天還是一臉委曲的表情道著:“還是你決定吧,我……”

    “下不了手?”仇笛湊上來,悄聲問。

    唐瑛怪異的表情,點點頭,像不甘、不願、可又確定了點了點。

    “又想吃羊肉,又怕吃了嘴膻,跟你沒法搭夥了,算了,我自己幹吧。”仇笛裝起手機,似乎很失望。

    “哦喲,你讓人家真難為啊。”唐瑛側著頭,像撒嬌一樣,嘴嘟的老高,看看仇笛不為所動的表情,又讓她不敢忤逆了,十分不情願地嘟囊著:“那…那…我去說,我……真不想幹這事,那馬玉娟有多能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眼睛軟,我怕我說不出來。”

    在仇笛嚴肅的表情面前,唐瑛莫名地覺得有點心虛,甚至站到老闆面前那種心虛還強烈,她吞吞吐吐還沒說完,仇笛卻是被她那猶猶豫豫的樣子逗笑了。

    “笑什麼?事實就這樣啊,要根本就不認識也就罷了,可認識,這事好像就……”唐瑛道,美目眨著,徵詢著仇笛的意見。

    “那我決定,你聽我的?”仇笛問。

    “嗯。”唐瑛點點頭。

    “我來兩件事,一是知會你一聲,這兩天請天假,去陪陪馬玉娟,具體方案我隨後告訴你。”仇笛道。

    “嗯。”唐瑛點點頭,一指仇笛道:“知道你有想法,想給我挖坑,最終證明我智商是硬傷?”

    “這個不用討論,你一直就傷著呢……二是我要出趟遠門,得兩三天,徵用你的車。”仇笛伸著手。

    唐瑛好鬱悶的表情,把車鑰匙扔給她,明顯有點心疼,叮囑道:“你小心點啊,我那車都沒怎麼開。”

    “放心吧,我會很溫柔地對待你……”仇笛拿著包,起身,等唐瑛瞪眼了,後面的兩個字才迸出來:“……的車!”

    “不調戲我兩句,能把你憋壞?”唐瑛不悅地道,明顯不喜歡這種非曖昧的調侃方式。

    “那是因為你生氣的時候,更漂亮,絕對一等一的美女。”仇笛回頭一笑,唐瑛哼了聲,得意地側臉,那是相當自傲的表情。

    不過她馬上聽到了仇笛在和認識的服務生說話:“兩瓶飲料……去找她,牆角那位孤芳自賞的美女一起買單!”

    噗,氣得唐瑛有拿勺子砸人的衝動,一愣間,仇笛早出了門,駕著她的車一溜煙跑了,對著微笑的服務生,她又悻悻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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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19: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1章 舍利取義好人當

    第九天,仇笛出現在河北境內的順平縣城。

    一個很小很小的縣城,就仇笛開輛奧迪、穿身休閒裝的樣子,在當地差不多就到牛逼哄哄的水準了。不過也就表像牛逼,出門難辦事、出門矮一輩的原則四海通行,一張口不是當地話,問什麼打聽什麼,估計都得兜好幾個圈子,更何況像仇笛根本沒啥身份的,甭想通過正當管道辦事。

    他等在縣城水務局的門口,看看快到下班時間了,又摸出手機看了看影印件,手指拔弄著,唯一能得到的只有通過非正常管道查到的郝麗麗的離婚判決書影印件,這是非保密內容,可要一跨地域、跨行業,真要查個清楚,還真沒那麼容易。

    這是郝麗麗的故鄉,找的是她前夫,王策馬。就在水務局當小公務,人的境遇是個奇怪的東西,有些人的生活變化星眼花繚亂,而有些人卻永遠一成不變,比如這裡。

    離下班還有十分鐘,陸陸續續的職工開始離開了,步行的不少、騎自行車的居多、偶而有幾輛都是普通車,而王策馬屬於普通偏下的那類,出辦公樓仇笛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有點佝僂,兩手插在口袋裡,像被押解的俘虜一樣,步態踹跚,慢慢吞吞的。

    是個蔫貨,蔫到走路你都替他著急的程度,本來就蔫,被女人傷過之後,就成現在這樣了,被收賣的門房大爺熱情的喊著:“小王,你有朋友找。”

    誰呀?王策馬抬頭,漠然地看看仇笛,然後走向他,也不說話,就站那兒,用表情告訴對方,俺不認識你。

    “認識一下,鄙人仇笛,京城律師。”仇笛遞著證件,有點小興奮,二皮那貨的手藝不錯,這征件絕對無懈可擊。

    想岔了,人家看都沒看,扭頭就走,仇笛追著:“嗨、嗨、怎麼還沒說句話就走?”

    這蔫貨看看仇笛,腳步沒停,也沒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的?”

    “我有必要知道嗎?”

    “為什麼不聽我解釋一句呢?”

    “有必要聽你解釋嗎?”

    “我來確實有重要的事。”

    “對不起,沒興趣。”

    那蔫貨吭了幾句,老噎人了,頭也不回的慢慢走著,仇笛停下了,時間寶貴,可沒想到這麼個三棍打不出個屁的累贅。

    毛了,仇笛又追上了,直道著:“看來你知道我是為郝麗麗的事來的

寵婚,尤物嬌妻。”

    “她把你毀了是嗎?毀得你有苦難言。”

    “你到現在還沒結婚,是有心理陰影了吧?”

    “你聽我說,她還在坑別人,難道你就坐視,有人和你同樣的下場?”

    怒了,那蔫巴貨翻了仇笛一白眼,沒理會,又走了。

    “嗨,王策馬,你下麵還能硬起來嗎?”仇笛急了,大喊了一聲。

    立時見效,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四下看看,然後在路邊揀塊水泥疙瘩,嗷聲沖向仇笛,仇笛掉頭就跑,這蔫人不蔫了,發足了力追,咚……一傢夥砸出去,仇笛閃身躲過,笑著對他說:看來我猜對了,是硬不起來了……這把蔫人刺激得,繼續揀塊石頭蛋追,奈何仇笛跑得太快,追出半條街,進小胡同時,冷不丁他被仇笛一個鎖腕動作,扭著胳膊勒著脖子,這蔫人情急張口就要咬。

    “等等,一會兒再咬,我告訴你,我是她現任丈夫雇的,要起訴她……”

    “難道你不想看到她遭報應?她純粹就是騙婚,騙了不止你一個。”

    “你要就準備一輩子忍氣吞聲,那算了,當我白來了。”

    連勸幾句,王策馬不掙紮,仇笛慢慢地放開他,然後這個七尺爺們,靠著牆,蹲著,嗚嗚地哭了好一會兒,那委曲得不像被騙婚了,而像被強暴了。

    “看來,你不準備和我說點什麼……那我走了。”

    仇笛出了胡同,下意識地走得很慢,果然,後面那位,很快跟上來了,那樣子不是第一回哭了,眨眼已經把眼睛抹得乾乾淨淨。

    這天中午,兩人在街上一家飯店,連吃帶談,花去了兩個多小時。

    出來時,連仇笛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了,把王策馬送回單位,驅車駛離縣城,馬不停蹄地到下一座城市,尋訪郝麗麗下一位前夫………

    ……………………………

    ……………………………

    最後一天珊珊來了……

    這一天清晨,李洋像往常一樣準時起床,下樓買回來了早餐,看了看baby,匆匆吃完早飯到公司去,也像往常一樣,駛出社區的時候,一回頭,就能看到窗戶上向他招手的妻子。

    是招手,可能心情不太一樣,馬玉娟在房間裡焦慮地踱步著,一直沒有消息,她心裡都有點虛了,真要面對的時候,她有點害怕、有點猶豫、甚至有點恐懼,看看童床上熟睡的baby,她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錯的離譜的事,如果真是那樣,難道就這麼散了?

    她眼光落在兩人的結婚照上,閉目時,浮現的都是曾經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還有兩人曾經含辛茹苦的經營這個來之不易的家,連家裡的裝修都是兩人親自動手的,為了這個家,成功地把曾經有美術家潛力的丈夫變成了裝修工人,變成了裝飾公司老闆。

    好是一閃念,下一個閃念,直覺告訴她,丈夫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人了,有時候酩酊大醉、有時候徹夜不歸、大多數時候對她視而不見,連夫妻間起碼的親昵也沒有了。

    如果在這種一點愛都沒有的環境裡再過幾十年,她倒覺得不如馬上結束

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就在她糾結、彷徨、搖擺不定時,手機鈴聲響了,孩子在同一時間哭了,她抱起孩子,邊哄著邊接了電話,是唐瑛的,已經到她門口了,她匆匆去摁門禁。

    泡奶、換紙尿褲、開門一時間忙得手忙腳亂,等baby吧唧著奶嘴,抱在馬玉娟懷裡,終於止住哭聲了,開門,唐瑛眼中的……一位頭髮散亂、穿著睡衣、抱著小孩的主婦,好難堪地站在她面前。

    進了門,換了鞋,兩手空不下來的馬玉娟歉意地道著:“對不起……對不起,看家裡亂的……我實在騰不出手來。”

    “為什麼不請個保姆。”唐瑛好奇問。

    “不放心啊,而且我都辭職當專職太太了,就想沒必要了。”馬玉娟道,抱著孩子,邊哄著,邊問著:“有確定消息了嗎?”

    “有!”唐瑛點點頭。

    “是什麼?”馬玉娟問,表情僵硬了,唐瑛沒吭聲,她省悟道:“哦,您別擔心錢,我馬上給您轉。”

    “不不不……我上門不是要錢。”唐瑛笑道,逗了小baby兩下,笑著對她道:“時間還不到,下午六點准,我會把準確的結果告訴你……不過附加條件是,在結果告訴你之前,你今天的生活,由我安排。同意嗎?”

    “您……您這是?”馬玉娟懵了。

    “相信我,今天將是您婚後最有意義的一天……不想給自己乏味的生活來點驚喜嗎?”唐瑛道。

    馬玉娟警惕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唐瑛拿著自己的身份證、畢業證、公司名片,連著幾樣給她介紹著:“相信我,我是商務調查公司個副總,沒必要騙我的客戶,如果連起碼信任都沒有,我怎麼幫你?”

    “好……吧!”馬玉娟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時間還早,我們就從這個家開始……看得您丈夫匠心獨具,把家裡設計的像個小宮殿……不過這個宮殿有點蒙塵了啊,哦……看在您雇我的份上,我免費提供一次清潔服務啊……要不一起來?”

    唐瑛邀著,沙發巾髒了,書櫃亂了,鞋櫃也有段時間沒打理了,至於衣櫃裡,好多衣服穿不上了,也顯得淩亂了,馬玉娟對於這種介入自己私生活的行為微微的不悅,不過唐瑛滿頭大汗忙起來時,她又不忍了。

    很快,兩人一起收拾房間了,邊打掃,邊逗著坐在童車裡的baby,小孩子像看到什麼新奇一樣,笑得直舞小手。

    很快,淩亂變成了整潔,整齊乾淨的房間,連人都煥然一新的感覺,馬玉娟覺得好像重新看到了什麼,唐瑛提醒著:姐呀,姐夫容忍性夠強了,家裡亂成這樣,他回來心情能好嗎?千萬別介意啊,我是實話實說,我今天要講的都是實話。

    “沒…沒事…是我那個,有點懶了……”馬玉娟不好意思地道。

    忙了兩個小時,煥然一新的家裡讓馬玉娟心情大好,邀著唐瑛吃午飯,不料這僅僅是個開始,唐瑛笑著告訴她,得我安排,接下來,咱們逛街怎麼樣?抱著小寶貝一起去……哎呀,走吧,再不找找當年瘋狂購物的感覺,都想不起自己是女人來了逍遙太子妃。

    成功說服了馬玉娟,兩人抱著孩子,直奔商場。

    十點,購物,馬玉娟在不斷試穿加大的新裝,改成唐瑛抱孩子了。

    十一點,還在購物,身上也煥然一新的馬玉娟心情格外地好,唐瑛都快憋哭了,懷裡的著小帥哥,往她身上尿兩回了……

    中午飯後,情緒興奮不已的馬玉娟被唐瑛邀到美容院時,已經毫不設防了,唐瑛在跟她擺活了,男人要活臉呐,一個臉是臉面,另一個臉就是老婆的臉蛋,趕緊把自己打扮漂亮了,那怕今天分手,也得先悔死她……不分手更好說了,這麼漂亮個大美女,就不讓他親近,憋死他……

    倆女人,很快在這個問題上,親蜜無間了………

    …………………………………

    …………………………………

    下午十七時,匆匆回京的仇笛,出現在李洋公司附近,駕車的是崔宵天,對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可崔宵天幾次徵詢眼光,都沒能讓仇笛讀懂他眼中的含義。

    “你很好奇,我會怎麼幹?”仇笛問。

    “扯淡,你就是看出來了李洋家庭觀念強,用這個要脅唄。”崔宵天不屑地道。

    “都猜出來了,還用這麼幽怨的眼神看我幹什麼?莫非你的陰暗的心裡,還有殘存的節操?”仇笛逗崔宵天道。

    “狗咬呂洞賓……算了,不跟你說了,自己小心吧啊,你這麼幹很危險,成了就是白拿一筆,要弄巧成拙,詐人家二十萬得判斷你幾年。”崔宵天提醒道。

    “雖然你沒有愛上我,可也不至於這麼咒我吧?呵呵。”仇笛笑著道,檢視著最後的裝備,下車,拉拉領子,踱步進了李洋的裝飾公司。

    主要業務是裝飾設計,但這種生意可以直接地接觸到客戶,如果乾得好的話,下游的家俱、建材都可能成為新的利潤來源,剛剛談成一筆回公司的李洋興致勃勃地安排著設計師和客戶的約見,坐回辦公室不久,敲門聲起,這個不速之客並沒有讓他驚訝,還以為客戶。

    熱情地請坐、倒茶,然後仇笛直入主題:“您別客氣,我不是客戶,我是受商務調查公司委託,調查一樁婚外情的。”

    “不會調查我吧?”李洋哈哈一笑,坐回到位置上,很快,他發現不對勁了,仇笛嚴肅地看著他,李洋瞠然道:“難道真是?”

    “很不幸,真是。”仇笛道。

    啪聲李洋拍案而起,斥著仇笛,跟蹤和偷拍都是違法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什麼意思?還找上門來了?說著就喊公司裡的人,不過他馬上覺得又不對了,對方一點都不緊張,張惶失措的是他,對方越平靜,他越緊張,趿踏進來了三兩位男員工,李洋瞬間又改變主意了,把員工轟走了,去吧去吧,沒事。

    “說吧,想要多少錢?”李洋平靜下來了。

    “沖你這種惡劣態度,我會加價的。”仇笛道。

    “對你們這種狗仔,我是不會有好態度的,跟了我多長時間?”李洋不客氣地道。

    “足夠拍到點東西了,有興趣嗎?換個地方說話爺,奴家是穿來的。”仇笛道,他起身,李洋根本不理會他,仇笛無奈之下轉身回來,亮著手機上一副親吻照片,等李洋看得咬牙切齒,他一裝手機,自顧自地走了。

    沒有意外,後腳李洋就追出來了,樓道上追上他,口氣已經軟了:“好吧,好吧,你說,多少錢吧,我現在就付你,現金。”

    “所以要換個地方說話啊,這個價格得好好討論討論了。”仇笛道。

    氣得李洋有想揍人的衝動,下了樓,仇笛指指他的車,坐到了車裡,已經是火急火燎的李洋憤然警告著仇笛:“我知道你們是想拿這個敲詐我啊……我不怕你們……”

    說著嚓嚓照了兩張相,存手機裡了,那是心虛了,生怕自己出事。

    仇笛笑著提醒著:“一定用美圖秀秀,把我照帥點……我真不需要敲詐你啊,來見你本身就違反職業道德了,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多少出軌劈腿的呢,就找上你了?”

    “難道是……”李洋驚恐地道,想到了最讓他心怵的一種。

    “恭喜,猜對了。”仇笛換著手機,放著錄影,十天前的委託,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看了幾秒鐘,李洋啪唧一拍額頭,悔死了,他一把揪住仇笛道著:“你們拍到什麼了,都給我,要多少錢,我買……我老婆性格強,知道這事非跟我離……我孩子才一歲多,我求求你,要真捅出去,得把我家毀了,你忍心嗎麼你?”

    “這不是我們的錯啊。”仇笛道。

    “對對,都是我的錯。”李洋痛悔道。

    “這倒也不算錯,饑渴難奈時候勾搭個妞,誰也幹過,錯就錯在你,你總得吃幹抹淨吧?不能為私情不交公糧啊,老婆能不懷疑麼?”仇笛道。

    這話可把李洋聽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了,他氣急敗壞地嚷著:“說錢的事,要多少你開口,說得你有多高尚似的。”

    “態度不好,開車,往前走,隨便去哪兒,你心平氣和了,再跟我談。”仇笛道。

    不管李洋發火也好、哀求也罷,他全然不理,得嘞,只得倒下車,上路,漫無目標地往前走……

    ………………………………

    ………………………………

    “唐,是不是……您看快到時間了。”

    坐在車副駕的馬玉娟,興奮了一天,快到揭幕的時候,她顯得有點緊張了。

    “快了,別擔心,我的人會很準時的。對了,姐,你希望是什麼結果呢?”唐瑛問。

    “我當然希望是我多疑了……嘖,不過,我總覺得,他變了好多,都說婚姻是墳墓,其實這話是有點道理的,想想我們一起打拼時候啊,窮的時候只能天天吃盒飯,他總是悄悄給我往飯盒裡藏個雞腿,給我個驚喜……現在想想,最幸福的時候,反而是最苦的時候。”馬玉娟稍稍動情,看著懷裡睡著的寶寶,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淚跡。

    “往往愛的深,卻表現不出來,其實責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真要到現在,你們倆還窮得吃盒飯,那怕他就給你加根雞腿,那是幸福麼?”唐瑛問上錯竹馬:萌妻來襲。

    馬玉娟一下子淚眼綻笑,被逗著了,她嗔怪地道著:“你故意是不是?”

    “不是故意,我在還原生活的真實面貌,就像你……姐啊,其實根本沒必要付我們二十萬,有二十萬,足夠再打造你的青春靚麗了。”唐瑛道。

    剛做了美容,美容師給了她很多減去小肚子的建議,那張臉忍不住又讓馬玉娟重新審視了一下,端莊、秀麗,白皙,男人的強勢和女人的美麗,都是信心來源啊。

    “是啊,你們要價確實夠高,不過在我心裡,他是無價的,我不在乎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可我肯定不能容忍在我們情感裡,還摻著假。”馬玉娟抱著寶寶,好決然地道。

    唐瑛,不過心裡長歎著:哎……還有不摻假的感情麼?

    …………………………………

    …………………………………

    沒有,肯定沒有,李洋從張惶失措到怒髮衝冠,又從怒髮衝冠到心氣稍平,對方沒有要脅,也沒有要錢,這倒讓他奇怪了,開了十幾公里,他把車泊到路邊,嚴肅地和仇笛說了:“朋友啊,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你有什麼條件說吧,我也不是富裕戶,下刀別太狠。”

    “哦,態度謙虛了,就可以談了。”仇笛欠欠身子,放著幾秒鐘視頻道:“這是個正常的委託,拿這些視頻到你老婆馬玉娟換二十萬,順理成章。”

    “我出四十萬。”李洋咬著後槽牙道,提醒著:“不過這是最大的極限了,給你幾十萬,有可能連我公司都拖垮。”

    “這個價格得我開,你覺得呢?”仇笛道。

    “對,你說吧。”李洋怵了。

    “如果我拿了錢,算不算敲詐?而且,你怎麼能肯定,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朝你張口?”仇笛突然問。

    “啊?”這可把李洋嚇住了,他看著仇笛道:“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吧?就個小出軌事,你還想怎麼著?大不了我離了再找一個,都花不了這麼多錢?”

    “那你準備離嘍?那還談什麼,我一分錢不要你的,省得你告我敲詐。”仇笛道,下車要走。

    “喂喂……是我臭嘴臭嘴了……您開價吧……”李洋急了,拉著仇笛。

    仇笛笑了,笑著看著他,存視頻的手機一扔,就那麼給了李洋,李洋瞠然接著:“什麼意思?要不這車,給你……再給您添二十萬。”

    “你在外面親個嘴都怕跟老婆交待不了?車給了我,老婆那兒能交待了?”仇笛訓著,李洋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道著:“你以為我想啊,不是沒把握住嗎?”

    “行了行了,怕老婆怕成這樣,坑你我都覺得沒意思……算了,就當我們沒接這活,不過大哥,以後有把握點,花千兒八百發洩發洩,什麼類型的妞沒有?至於下那功夫還去和個單身的談情說愛麼……好了,晚上早點回家,我們那邊人已經替你把謊圓了,手機裡有視頻,自己看。”仇笛道。

    拍上門,下車走了。

    這就走了,哎喲喲可把李洋驚住了,他下車就奔上去拽住仇笛求了:“兄弟,你給句實在話,不要車,不是想要我房子吧……我真是個小戶,沒那麼多錢燕好。”

    “我真沒準備要你的錢,就要,也不會以這種交易的方式……”仇笛道。

    “不要錢,那這是?”李洋揚著手機。

    仇笛掏了張名片,遞給李洋,唐瑛的名片,他道著:“我們是幕後調查的,在接到你老婆這單任務後,發現這個情況可能導致你們家庭破裂……本來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辦事拿錢……不過這位女士把活攔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同情心氾濫吧……你要謝,就去謝謝她。”

    “哦,好嘞,一定謝謝她……也謝謝你啊,朋友,你叫什麼?”李洋感激地問。

    “名字不重要,要不叫我雷鋒吧。”仇笛道,走了幾步,他笑看著傻眼的李洋,又走回來寬心道:“這位女士一定把你描繪成辛勤工作,一心為家,愛妻愛子的模範丈夫了,千萬別露了餡啊……還有個小東西,別看,回家再看,拿好。”

    “那那那……那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幫我?”李洋受之有愧了。

    “生活在謊言中,總比活在絕望中強吧?或者你應該為這個謊言買單,抽空找這位女士,合法地通過商務公司付一部分諮詢費用啊什麼的,不管價格多少,我都可以接受……替你撒這麼多謊,總得給好處吧。”仇笛笑吟吟地道,擺手走了,遠遠示意著別忘了手裡的東西。

    愣了好久的李洋,上車才攤開手,拆開紙包,一個藍色小藥片的包裝。

    “草泥馬,偉哥!”

    他瞠然罵了句,知道對方的真意,那是既不想拆了家,又不想不要錢,還想落個好。

    …………………………………

    …………………………………

    嘀…嘀…短信的聲音,馬玉娟掏出手機來看,讓她意外的是,訂金全部回到她賬上了,手機銀行的到賬提示。

    “這是……”馬玉娟不好意思了。

    “您剛才看過了,我們追了他十天,根本沒有任何發現,每天八點準備出門,到公司,安排好設計,然後馬不停蹄地跑家俱、見客戶、跑建材,還得應酬……嘖嘖,簡直像個機器人一樣,唯一一次發現他和一位女士共進晚餐,經查,是公司的客戶……再然後呢,晚上大部分時候得加班,設計,你也知道,京城一幢房子買得多難,客戶裝修得多挑剔……就這些,連他的手機通話記錄都查了,沒有什麼發現,所以,錢只能退給您了。”唐瑛道。

    “那是我多疑了……我多疑了。”馬玉娟釋然道,專業的對她,相當有說服力。

    “姐,不是我說你,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姐夫得多累啊,最多一天我們的人監視到他跑了五家客戶、兩趟建材市場,人前是個小老闆,背過人去,還是吃盒飯……他那麼小氣為啥,還不是給你和baby多攢點?可看看您自己……不修邊幅的、家裡亂糟糟的,他累了一天回家,一看您披頭散髮,滿眼懷疑的樣子,心情能好嗎?換個位置,他要是那樣,你想跟他親熱啊?”唐瑛問。

    馬玉娟一難堪:“求求你了,別說姐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也捨不得亂花錢嘛。”

    “更錯了,他掙錢為啥,不就是讓你花的?您的臉蛋,也是他的臉面,投資多少都不應該心疼……那,說好了,錢不都回來了,使勁花啊,把自己的漂亮打造出來浮華若夢,為歡幾何。”唐瑛道。

    嗯,馬玉娟重重地點著頭,唐瑛伸著手提醒著:“委託結束……來,握個手,姐啊,以後當我閨蜜啊。”

    “唐啊……我這個……你們只留了三千,我心裡過意不去啊,我再給你劃兩萬,你們真辛苦了。”馬玉娟不好意思了。

    “千萬別,一劃進去,我給公司都沒法交待呢,回頭請我吃飯啊。”唐瑛笑道。

    兩人下車,唐瑛抱著呀呀學語baby,親了個,把這一對母子,送進了社區。

    ……………………………

    ……………………………

    結束了,唐瑛等在社區口子上。等了不多久,天剛擦黑,就見到了李洋駕車匆匆回來。

    頭回回家這麼早啊,結果呢不用說,估計煥然一新的老婆,多少能喚起他們曾經的回憶吧?兩人一定冰釋前嫌、甜言蜜語,然後再重燃激情,肯定是這樣……哎呀,心口疼啊,唐瑛捂著自己的心口,另一隻手直扇自己的嘴巴,人家過意不去要給兩萬,為什麼不要呢?

    李洋回家不久,車窗咚咚就響了,仇笛旋即開車門進來了,一進來唐瑛再也憋不住這個好人的面孔了,手指直戳到仇笛鼻子上道著:“……這叫什麼事啊,我替人家抱了一天孩子,往我身上尿了幾回……一毛錢都沒落著……”

    “你不是不忍心麼?那不乾脆當個好人算了,我是在意你的態度啊。”仇笛道。

    “可是……”唐瑛被問住,直嘖吧嘴,一擺手:“算了,不說了,反正今天也挺高興。”

    “這不就得了,助人乃快樂之本,好歹扣了人家三千呢。”仇笛道。

    “二十萬啊……就剩三千了。”唐瑛捂胸口,痛苦以及於呻吟地道著:“我為什麼跟錢過不去呢?”

    “哇,好可憐……來,我替你揉,胸口左邊還是右邊。”仇笛伸鹹手了。

    “滾,錢都木啦,還想沾便宜,想得美……去哪兒?今天被你指揮了一天,不得吃頓大餐犒勞啊。”唐瑛氣著了,惡狠狠地道。

    正要說話,電話鈴聲響了,仇笛一看號碼小聲道著:“噓,別說話,郝麗麗的電話。”

    咦?聯繫到這位了,唐瑛側耳聽著,對方說,照片收到了,你是誰。仇笛說了,是誰不重要,這些東西您要不?

    這一回仇笛不客氣了,張口十萬,對方還價兩萬,不行,八萬,那邊也不行,加一萬,仇笛急了吼著:“一口價,五萬,愛要不要……不要我白送給你老公去,這照片怎麼來的,你清楚吧?”

    對方迫不及待地喊了句:“成交!五萬就五萬。”

    兩人約定了時間,地點,仇笛掛了電話,發現唐瑛好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他眉色輕佻地笑笑道著:“這個騙婚的,我準備從她手里弄點,沒事,算你一份。”

    唐瑛哭笑不得地坐正了,心口不疼,胃疼了,這算什麼事啊?正常的調查能拿到的錢不拿,非要訛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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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2章 因利乘便且做倀

    交易時間:上午九時。

    交易地點:新世紀酒店大廳。

    仇笛到達酒店門外時,看看時間,差五分鐘,他閉著眼睛,像在揣摩著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或者對方有沒有可能設個什麼樣的陷阱,放在這種進出不乏國際友人的地方,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急切和緊張。

    五萬塊,是個合適的價格,相比她要做的事,是可以接受的代價。

    但郝麗麗這個騙子不好對付,瞭解她的往事,一點也不敢小看這樣的女人。

    拾階而上,踏進廳門時,恰好準時,偌大的廳堂,進進出出客人不少,臨窗的休息沙發上,坐著一位神色顯得焦慮的女人,正是郝麗麗,她手托著腮,不時地看著門外,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

    這一刻,仇笛甚至有點同情她了,不過絲毫不敢小覷,憑臉蛋和身體在男人之間周旋,能混到這種程度,足夠成為那些尚未小康的美女為之奮鬥的楷模了。

    猶豫了片刻,仇笛慢慢地踱向郝麗麗,然後在她狐疑地注視中,坐到了她的對面,郝麗麗單刀直入問:“東西呢?”

    “您……說什麼?”仇笛好奇地道,在最後一刻,他突然改變的主意,郝麗麗眼光顯得緊張地遊移著,在仇笛的視線之外,有兩位元拿著雜誌在無聊地翻閱的男子,一瞬間讓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對不起,我在等人。”郝麗麗下逐客令了。

    “哦……sorry!”仇笛禮貌地起身,有意無意地朝那兩位男子走去,他看到了,兩人微微欠了欠身子,像放鬆了。

    他媽媽的,準備坑我一傢夥!?

    仇笛怒從心頭起,若無其事地出了大廳,邊走邊開著手機,走到了對面的路面,架起了微型望遠鏡,仔細看著坐在視窗的郝麗麗,已經過去十分鐘,郝麗麗不時向兩位男子的方向扭頭,似乎得到了什麼指示,她開始拔手機,然後仇笛手裡的手機應聲而響。

    “喂……你怎麼還沒到啊?我都等了很久了。”郝麗麗很嗲地說話著。

    “沒到是因為,有人違約了。”仇笛道。

    “什麼意思,你這人怎麼這樣?不來拉倒。”郝麗麗道。

    “讓你座位側面,四點鐘方向那位元男的接電話……就一本入住指南,至於在那兒翻一個小時還在第一頁嗎?你有五秒鐘,否則我馬上消失。”仇笛道。

    這傻女人果真不經詐,一聽這話,起身就跑向那男子,那男子給了她個別過來的眼神,可惜已經晚了,等無奈之下接住電話的時候,已經成了嘟嘟盲音,再拔回去,關機了!

    “嗨喲……挺滑溜的,跑嘍。”一位男子瞠然道。

    “那怎麼辦啊?都說了別坐那麼近,門外等著就行,非坐這麼近。”郝麗麗怒了,想把這個敲詐的釣出來,怎麼露餡了。

    “我不是擔心你麼?嗨你傻什麼,他就一詐,你咋就跑上來了……哦尼馬,不會還在這兒吧。”那男子瞬間省悟,叫著同伴,奔出了酒店,徒勞的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搜尋著目標

妖孽夫君賴上門。

    肯定黃了,這下子讓郝麗麗心虛了,她跺跺腳,咬咬牙,好一副差一點就成功的痛悔樣子,走回了座位,拿起自己的包時,一下子手僵住了,包裡的手機又響了。

    找出來時,號碼已經變了,她接聽著,果真還是那位,不客氣地道:“看來你確實違約了啊。”

    “呵呵,挺機靈的啊,那好吧,你出來吧,姐給你五萬,沖你的眼力勁值這個價,別害怕,她是我朋友,不是員警。”郝麗麗寬心道。

    “好,馬上讓他們倆滾蛋,然後你坐回原地。”仇笛在電話裡道。

    郝麗麗奔到大廳,捂著電話聽筒,轟著兩男子,那倆不情願地離開了,她慌慌張張坐回去,警惕地四下看看,這才說道:“好了,走了。”

    “那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其實照片只是交易的一部分,我還知道很多有價值的東西,你一定會有興趣的。我不怕員警,最起碼我知道,你應該比我更怕員警。”仇笛道。

    “呵呵,我對你的興趣倒是挺大……我現在想不出你是怎麼黏上我的,那一家來著?”郝麗麗笑道。

    “我喜歡美女,不過我知道你的情況下,絕對不敢接受你對我的興趣……王策馬認識嗎?還有一位叫陳召明。”仇笛問。

    “你到底是誰?”郝麗麗嚇了一跳。

    “呵呵,你錯過認識我的機會了……你和王策馬結婚不到半年,王策馬就發現陽萎的毛病,然後你據此提出離婚,不但離了,連男方準備婚房彩禮也吃了個一乾二淨,過了很久王策馬差不多傾家蕩產才稍有恢復,據他說,是藥物反應……我說大姐,你夠狠啊,想離婚居然想出這種讓人斷子絕孫的辦法?”仇笛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郝麗麗一下子失態了,舉手就要摔手機,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沒捨得摔,趕緊又拿到耳朵邊道著:“嗨嗨……我沒罵你……嗨,在不?”

    “在啊,你可以侮辱我本人,但別侮辱我的智商,您是學臨床專業的,又當過小護士,玩這一套難不住你,要不是王策馬報案遲了,無法找到證據,你還能到京城裡得瑟?”仇笛道。

    “是啊,都沒證據,你說頂什麼用啊?員警都傳喚過我啊。”郝麗麗不屑地道,不過此時,她的額頭沁著微微汗粒,不住地擦著,最讓她擔心的是,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來路。

    “我對證據沒興趣,我只對這些消息值多少錢有興趣,您二婚陳召明,也是結婚不到一年,查到了嚴重腎虧,也是不能人事……跟你離婚後一年多才恢復,別說我,連他也懷疑你給他下藥啊,你也聰明啊,淨揀老實人欺負,讓他背了一身債,他到京城找過你,不過糊裡糊塗被人揍了一頓,是你的手筆吧?”仇笛道,外調數日,收穫就是這些,那兩位窩囊前夫,著實被坑得不淺。

    郝麗麗擦著汗,聲音有點哆嗦地道著:“你……不不……大哥,你要多少錢?”

    “消息還沒完呢,急著開什麼價?據我所知,候海峰的房產在他名下,對你看得很緊啊……但是他不清楚你的能力,而且像老候這種老混子,輕易你不敢甩他,肯定傍上更厲害的人物了……不過要離婚,你拿不到他的婚前財產,這也難不到你……告訴我,你在外面借了多少錢,拿什麼抵押的?怎麼扣到老候腦袋上?”仇笛問。

    “這這……沒有,大哥……我我……”郝麗麗結巴了

神賭魔後。

    “什麼都沒有,緊張什麼,要不我自己求證一下?剛才那是不是就是姦夫啊?”仇笛調侃道。

    “你……究竟要幹什麼?”郝麗麗狀似瘋狂。

    “我已經幹完了,很簡單,要錢啊……一百萬。你弄老候的分給我們就行了。各走各的。”仇笛本相露出來了。

    “哪有那麼多啊?不能老娘辛辛苦苦整點錢,全倒貼你啊,都不知道你是誰呢……就撕破臉,也不至於把老娘折騰成窮光蛋啊?”郝麗麗怒了。

    “反正都是老候的錢,你心疼什麼啊?那你說吧,給多少?”仇笛道。

    “十萬,再多沒有。”郝麗麗撂了個白菜價。

    “這沒的談,你急著和老候離婚,特麼肯定錢到手了……除了抵押那個洗衣店,不會有其他方法……要是老候知道你這麼幹,然後你無法如願帶上錢溜……後果是什麼?”

    “三十萬。”

    “那個……好像還沒有滿足我的胃口啊。”

    “你再加價,我馬上消失,大不了我換個名換個地方,誰能把我怎麼著?”

    “好,準備錢吧,給你兩個小時。”

    電話掛了,郝麗麗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劇烈的喘息,渾身是汗,在這一刹那,她做了一個決定,拔著電話,喊著那位元:

    “老路,被人知道了……他們敲詐我三十萬,你看怎麼辦?”

    辦法,有的是,在得到對方的保證後,郝麗麗怒不可遏地起身,蹬蹬蹬出廳走了。

    她從來就沒準備付錢,儘管她付得起。

    …………………………………

    …………………………………

    郝麗麗走了不久,又一位留著藝術髮型,高大英俊的帥哥從酒店出來,他四下張望著,看到自己的車燈亮了亮時,信步走向車,坐到了副駕上,駕駛位置的仇笛,惡狠狠一把揪著他罵著:“底片,為什麼不示警?特麼滴明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崔宵天是提前到的,自然應該知道了,他笑著道:“你要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不管被誰收拾了都活該……呵呵。”

    “笑得這麼賤,信不信我抽你啊。”仇笛悻然把這貨放開了,原本就是個試探,這個女人比想像中黑多了。

    崔宵天整整領子,好不嗔怪地道:“真粗魯。”

    “下次再耍小聰明,信不信對你粗暴啊。”仇笛發動著車,把手機扔給了崔宵天,崔宵天白了他一眼,提醒著:“我喜歡溫柔的……男人!你不是我的菜,我是不會給你粗魯機會的。”

    “呃……”仇笛嘔吐狀,催著:“別噁心,快發。”

    崔宵天卻是不敢真惹惱仇笛,纖指傳輸著音訊檔,又發了條短信提示,手機放下時,他提醒著:“你…這是損人不利己,白開心啊,還有可能玩火……玩火的結果知道不?玩火*穿越之科研手記。”

    “今天玩火*的多了,輪不到我。”仇笛笑笑,加速,打方向,匯進了車流。

    ……………………………………

    ……………………………………

    手機資訊接收的另一端,耿寶磊看看資訊,又抬頭看坐在對面的候老闆。

    候老闆是被看車的名義約出來的,不過沒想到這種事,約見的地方在二手車市不遠處的路邊飯店,飯店名叫土財主飯店,還真是土財主,剛剛一個電話,有輛破麵包車已經應召來了,報紙包著一摞錢交給了候海峰,候海峰拿著沉甸甸的錢,往兩人面前一堆。

    “五萬,你們點點。”候老闆心痛地道,不過相對於人家給的震驚消息,這個價不高,開價二十萬呢。

    “太少了,老闆,我們幫您挽回了多少損失呢?”耿寶磊道,給包小三遞了個眼色,有多少拿多少,這筆錢相對才是最安全的,包小三一邊往兜裡裝,一邊說著:“就是啊,候老闆,才五萬。”

    “不少了,老子賣輛車才掙多少錢?滾,媽的討債鬼。”候海峰怒了,這錢出得他實在心疼,摸出手機時,要走的耿寶磊提醒著:“候老闆,別打電話……你一打電話,人家直接溜了怎麼辦?”

    對呀,候海峰不敢打電話了,洗衣店可是他全部投資的,發來的音訊一放完,混跡多年的老候豈能想不通這等方式?抵押借上百把十萬高利貸,等到時候人一走,那些債主豈能白吃這個虧?

    “這娘們真尼馬黑啊……”候海峰想想,全身發怵、下身發軟,特別是知道兩個前夫情況時,讓他一度毛骨怵然。

    “您再給五萬,我們幫您弄住她。”耿寶磊又拋出個誘人條件。

    “你……孫子噯。”候海峰氣得頭暈了,指著耿寶磊,下半句說不出來了,人家要走,他趕緊拉著:“好好好,加五萬……千萬別讓她溜了,那些放高利貸的回頭找上我,我特麼可怎麼辦,那洗衣店前前後後投資了小二百萬呢,營業執照上用的可是她的名兒。”

    “所以呢,再給五萬不多,給您挽回多少損失呢,這時間再拖可晚了啊。”耿寶磊道。

    “都說了再給你五萬了。”候海峰欲哭無淚道。

    “錢呢?”包小三不通融了。

    “再取來不及呀。”候海峰求著,先告訴我成不,一準給你錢。

    耿寶磊和包小三相視想想,知道這錢恐怕難要了,包小三抽了張煙盒紙道:“打條,摁手印……咱都是守法公民啊,你要欠錢不給,回頭我到公安局告你去。”

    “告得到法院,笨蛋。”耿寶磊糾正道。

    “那不一樣麼,戴大簷帽的,都一般黑。”包小三道。

    候海峰已經是情急之下不顧一切了,寫字據,摁手印,然後耿寶磊才把後半段全部給他聽,換來了一個新的交易地點:

    京通高速收費站口。

    耿寶磊暗暗罵了句,這簡直就是給兩方找了個狗咬狗一嘴毛的地方,看候海峰已經氣急敗壞匆匆走的樣子,他心下有點怵了,兩人出了飯店,耿寶磊不確定地問著:“三兒,尼馬這不會出事吧?”

    “老公去收拾老婆,能有多大事柳娘子。”包小三摸著腰裡的錢,眉開眼笑拍拍道:“哎呀,功夫不負有心人呐,終於見到嫖資了。”

    “這錢花得不踏實啊。”耿寶磊道。

    “你那份我替你花,這總踏實了吧?”包小三笑著道。

    “想得美。”耿寶磊追著包小三,肯定不願意嘍。

    接應的是丁二雷,坐進車了,剛走不遠,後面就追來一隊氣勢洶洶的車隊,從皮卡到麵包到普桑到大悍馬,十幾輛車,一看就是二手市場才能拼出來的奇葩車隊,丁二雷嚇得直哆嗦,緊張地加油門:“壞了壞了,都說別幹這危險事,這幫人黑著呢……我可沒拿錢啊,沒我的事啊。”

    “二皮,都上賊船了,想摘清自己那有那麼容易。”耿寶磊逗著他道。

    “皮哥,雖然還沒有福同享,可是有難一定同當啊。”包小三刺激著。

    兩人嚇得二皮兄弟直哆嗦,大呼命苦,早知道咱好好辦證的,幹嘛整這危險事。

    咦,不對。那倆位笑得直得瑟,二皮明白了,果不其然,這列車隊飛馳超過了他們,直朝高速駛去。

    ……………………………

    ……………………………

    一切都發生的出乎意料,而且迅雷不及掩耳。

    郝麗麗和姦夫這次下狠心了,召了十幾人窩在路邊,她獨自駕車提前半個小時到了高速收費口,這次總不會被人發覺吧,可沒想到的是,時間還沒到,氣勢洶洶的一輛悍馬車出了收費站,直奔她而來,驚得她瞠目結舌,這破車就是二手市場裡的,開車的還能有誰。她看清下來人時,興喜地大呼一聲老公,正要去看你呢,你咋來了?

    回答她的是,吧唧一個耳光,然後撕著頭髮,劈裡叭拉左右開弓,痛毆一頓拉到車前,把車座上的錢一兜落,連車販子兇神惡煞地吼:說,錢哪兒來的?

    這邊沒說,那邊姦夫急了,帶著人操著傢夥就圍上來了,還以為是敲詐的,十幾棍水管子奔上來就招呼,候海峰一耳光把老婆扇到一邊說了:你特麼可真逼能啊,跟老子玩黑的!?

    他轉身就跑,那群人可不客氣了,有人追,有人怦怦咚咚砸車示威了,郝麗麗剛反應過來,喊了聲別動手……這光景那攔得住,眨眼間老候不跑了,身後陸續趕到車隊擋在他面前了,這傢夥趿趿踏踏一下車,都是扒輪卸車扛發動機的夥計,人手一個腿長的大板手輪著就上來了。

    乒乓叭叭一陣鋒鏑似的清脆之音,夾雜著啊喲喲痛呼,一個照面趴下了七八個。

    嘀嘀嘀嘀喇叭亂鳴,上下高速的車輛觀此奇景,登時看客停車,很快演變成堵車。

    鬧鬧嚷嚷幾十人圍著十幾人,拳腳傢夥什不斷招呼,候海峰撕著老婆的頭髮拖到近前,幹啥呢,指認姦夫呢,絕對的暴力下沒有頑抗這一說,郝麗麗一指認,那姦夫瞬間臉上吧唧吧唧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最後卻是狠狠一桶廢機油扣在腦袋上,人群圍著,老候一腳跺在這貨的襠部,那丫疼得亂打滾,卻是喊出來也難了。

    這是絕招,蹬了你的子孫根,你都說不清誰幹的重生之高門子弟。

    這也是個絕地,110的出警十幾分鐘才到,駕車的高速交警又攔不住這號鬥毆的事,等警車從路另一頭呼嘯來時,這幫地頭蛇根本不急著走,反而圍著被打的人,要押著他們去派出所。

    亂了半個小時才見分曉,最終是候海峰拽著老婆,帶著車隊,隨著警車去處理,那無數的看客疏導了十幾分鐘才漸見路開。

    一直就躲在遠處,看著車隊駛過的崔宵天,好幾次都回頭凜然地看不動聲色的仇笛,這個結果,嚇到他了。

    “膽子不大啊?我見過的場面可比這個大多了,躺下的可就是死人。”仇笛笑道。

    “那你的膽子也不大啊,膽大不吃了郝麗麗手裡的三十萬?”崔宵天刺激了一句。

    “吃得穩,慢慢啃;吃得狠,折了本啊。真拿郝麗麗的錢,那可真是敲詐,論黑說白都不占理;而候海峰就不這麼想了,相對於能挽回的損失,能摘掉的綠帽,幾萬塊錢是值得的,回頭沒准他得感謝我。”仇笛笑笑道,擺手示意,走吧,結束了。

    那倒不至於,恐怕郝麗麗現在說不清怎麼回事,而候海峰也搞不清到底是誰。崔宵天駕車慢慢走著,好奇地問著:“你怎麼知道郝麗麗外面借錢了?”

    “判斷嘛,第一個前夫,她是直接吞了彩禮,抵押了婚房,把那個可憐蟲變成窮光蛋了;第二個前夫,她是騙了點抵押貸款,剛開始還就離了,最後銀行只能咬住她前夫還……這個候海峰不一樣,二手車市能混出點名堂來的,多少都有點底子,她估計就把候海峰變萎了恐怕也不好離,而且京城這地方婚前財產看得緊,所以只能從協力廠商入手了……而從協力廠商入手,肯定還是這種借貸的方式,抵押候海峰的房子不可能,產權不在她手裡,那她能抵押的,肯定就是洗衣店的設備和經營了……急著離婚,那肯定是錢到手了,只要抓到點對方過錯,雇倆律師一離,等特麼離完了,債主找上門,候海峰才能發現那個店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仇笛道,騙婚的手法不新鮮,關鍵是時間差。至於借錢,現在太容易了,遍地都是誠信貸款的小廣告,只要有你有店面,人家就敢借,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可惜這回和尚也沒跑嘍,崔宵天笑笑道著:“不錯,幫著奸商幹挺個婚騙,弄了倆小錢。”

    “相比坑倆錢的奸商,這個騙婚的更可惡啊,怎麼?你很同情她?”仇笛側眼問。

    崔宵天無動於衷道:“你忘了我的喜好,我對女人沒感覺……出來混都要還的,同情在這個年代是個笑話,要有同情的話,我們都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對呀,當壞人得有壞人的自覺,壞事敗露,他自己得扛得住、扛得起。”仇笛道。

    “我們好像幹的也不是好事啊!?你說我們出來這樣混的,有一天是不是也要還?”崔宵天笑著問。

    “都說了,扛得住,扛得起,我有心理準備。”仇笛拆著手機卡,邊拆邊道著:“再說,我只是還原了這個騙婚騙財女的真面目,而沒人知道是誰做的,我還什麼呀?”

    崔宵天一笑置之,除了獲利不多,其實這事辦得挺讓他佩服的,仇笛卻是摁下了車窗,把一把用過的手機卡往窗外一扔。

    車呼嘯而過,紙片似的手機卡在風中驀地一揚,然後飄落到無人注意的路邊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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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3章 求財得財喜成雙

    車泊在寶隆停車場時,李洋下意識地拿起包,翻了翻,像是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咬咬牙,朝七層的哈曼商務調查公司上來了。

    前一天過得他心驚肉跳,當他懷著恐懼,愧疚,歉意等等,很多種情緒回到家時,他沒有想到,他得到了一個煥然一新的家,髒衣服全部乾洗完了,連窗簾也洗淨了,書櫃變整齊,像重裝修了一遍一樣,淩亂的家不見了,只有坐在童車裡的baby張手呀呀迎他,他抱起愛子,尋著妻子,沒料到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新妝方置、嬌娘如玉、煥然一新的老婆不好意思地躲在廚房悄悄出來了。

    老婆馬玉娟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人,什麼也沒讓他說,自我批評加自我剖析,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他追問之下才知道,有位商務調查公司的女人,已經把他描繪成起早貪黑,辛勤工作、心無旁騖的模範丈夫。

    對此,他只能愧領了,何況他怎麼捨得戳破老婆那麼幸福的樣子?

    於是這一設久違的幸福,讓他興奮、讓他新奇,讓他重新找回了一些刻骨銘心的記憶,同時也讓心虛,鬼使神差地來了哈曼商務調查公司。

    “我找她,唐瑛

惡毒女配煉成記。”

    李洋拿著名片,向前臺點名了。

    前臺通知,片刻後,匆匆而來的唐瑛一見李洋,皺眉了,不過職業性地客氣,把這位不速之客請到了辦公室,落座倒水時,李洋辭著:“別客氣,我說幾句話就走。”

    “沒客氣,那怕不說話,我也得禮節盡到啊。”唐瑛笑吟吟地把水端到了李洋的座位上,她知道什麼要來了,心裡那股子興奮快迸出來了。

    “我們都是商人,告訴我,你們這麼做,可是什麼也得不到?或者,這個謊言,應該由我買單?”李洋口氣不悅地道,而且心情有點複雜,小辮子在別人手裡,他實在不敢保證,那一種商人還會有高尚的品質。

    唐瑛瞥了李洋,知道他那種猶豫的心態,又心疼老婆又心疼錢那種,她笑笑道著:“這樣說吧,在接到你妻子的委託時,我們當時是很感動的,她和我哭訴了很久,講了你們很多往事,她是乘公交來的,穿著幾年前的舊款衣服,從她憔悴的臉上,我們覺得她的生活很煎熬,她是那種把愛情和家庭當做全部生活的人,外表越堅強,內心就越脆弱……其實看到被忽略的她時,我們已經判斷到了可能的結果,事實證明,結果並不出乎意料,但面對那個結果時,我們猶豫和糾結了很久……”

    唐瑛緩緩說著,李洋面部表情不自然地抽搐,畢竟錯在自己,這次險險避過,對他來說太過僥倖了。

    “在拿二十萬,和維護一個家庭完整、和睦、幸福之間,這個命題不難選擇,我可以忽略你的感受,不管什麼結果你都是自作自受……可我不能因為我們的行為讓世界上多一個單親媽媽,就既便連這個也可忽略,但無法忽略baby的存在,所以很簡單,我們沒有說服自己的良心,只能編造一個連我們自己都臉紅的謊言了。”唐瑛道,給了一個真實的過程,卻是個謊言的結果。

    李洋閉著眼睛,像在回味著幸福時光的滋味,驀地他睜開眼,長舒一口氣,在自己的包裡拿出支票簿,刷刷地寫著金額,簽著名,起身,很恭敬地雙手捧著放到了唐瑛的桌上,唐瑛眯著眼,顯得好疑惑地問:“你確定,要付這二十萬?您可以選擇忽略的。對於您的*,我保證絕對沒有留存底樣……為了baby我也不會這樣。”

    “這和商務調查無關,您給我上了有教育意義的一課,讓我知道我忽略的東西在我心裡有多麼珍貴,我差點就失去她們了……再說,像昨天碰到的那位先生,我也惹不起……為什麼不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呢?”李洋慷慨到,這個慷慨做到之後,他一下子覺得心安了。

    “那我們還是需要簽一份委託協定的,市場調查怎麼樣?”唐瑛隨手拉開抽屜,兩份列印好的協議已經鋪到桌面上了,李洋微微一怔,那上面乙方已經把他的公司名列印好了,似乎就等著來付錢呢,唐瑛笑笑聳肩到:“我們準備的很周到,而且判斷,您一定會過意不去的。”

    “呵呵,雖然我對你們的賺錢方式很不齒,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李洋抽著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唐瑛笑著道:“一樣的,你的行徑也讓我不齒,但你還是贏得了我們的尊重,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看能不能在生意上幫您點什麼,讓您這筆錢物有所值。”

    “謝謝……那,合作愉快,我等著你給我拉生意啊。”李洋笑道,伸出了友好之手。

    “合作愉快,我看過您的裝飾設計手筆,先預訂我的婚房設計啊。”唐瑛笑著起身。

    果真是片刻小坐就走,唐瑛直送下了樓,李洋甚至還拜託抽空多去看看他老婆玉娟,一個人悶家裡,總是胡思亂想不願意出來,越宅越多事,唐瑛興然應邀,直說兩人已經成閨蜜,不過你可時刻防備好啊,不怕我把你底子抖出來

燕好。李洋談到此處欲哭無淚了,他說了,是那位追他的,而且不介意他已經結婚了,現在出軌問題主要不在男人身上啊,美女太主動,男人太難了啊。

    這訴苦把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一步,或者真有難處,李洋保證了,沖每次賠二十萬份上,我是不敢了。

    兩人說笑一會兒,送走了李洋老闆,招手再見,不見車影時,唐瑛兩手握拳,興奮得直得瑟,這還不過癮,自己捂著嘴,使勁地笑,興奮地笑,笑著快步回了公司,把支票給了財務上,一部分截留,剩下的開成現金支票,匆匆辦完,她回到辦公室直接拔仇笛的電話,第一句興奮地就問:“喂喂,你怎麼知道他要來給錢,都讓我把協議準備好了……真來了,二十萬。”

    “他敢不給麼?不給他能心安嗎?昨天要給我二十萬,加一輛車,這是少的了。”仇笛在電話裡道著。

    “算你行……嗨,除了公司扣的三成,給我算多少?提醒你一句啊,你可說了咱們一夥的。”唐瑛興奮地,不知客氣何物了。

    “呵呵……我記得某人好像說,她和公司站一塊的,喲,這就想吃裡扒外了?”仇笛調侃地聲音道。

    “你都好意思說啊,光你能辦成這事啊,把我當老媽子吆來喝去了,還給人家抱了一天孩子,沒功勞有苦勞啊?”唐瑛開著玩笑道,在這一點上她從來沒有擔心過,不過太興奮了,忍不住期待了。

    “財迷……不但有你的,還會有呂主任的。”仇笛道。

    “啊?有她什麼事?”唐瑛心疼了。

    “我要告訴你,我從郝麗麗老公手裡也拿到了一筆,你不會太驚訝吧?”仇笛道。

    “啊??哎喲……何止驚訝,我心臟快受不了了。”唐瑛驚得站起來了。

    “下樓吧,我快到樓下了,還準備從孫志君這裡拿一筆。”仇笛道。

    這下子唐瑛更興奮了,隨手拎起包,幾乎是跑著進電梯下樓了…………

    ……………………………………

    ……………………………………

    唐瑛駕車駛進豐匯園社區的時候,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候海峰手裡的拿到了五萬塊加一張欠條,要比李洋這裡得到的難得多,那種方式在她的世界裡是無從理解的,特別是聽說打得不亦樂乎,著實沖淡了她很多興奮。

    這就是也要感謝呂主任提供消息的原因,那兩樁貌似合法的離婚案件資訊,讓仇笛找到了可乘之機。不過唐瑛最終的評價卻是:“有點過了啊,仇笛,大家是想方設法規避風險呢,你這是巴不得冒險呢。”

    “前怕狼、後怕虎的,什麼都幹不成。我以前就是這樣,考慮得太多,很多事不敢嘗試,結果什麼事也辦不成。”仇笛道。

    “看來,到西北肯定發生了點事,讓你變得這麼快。”唐瑛道。

    “就學了一件事,人到逼不得已的時候,迸發出來的智慧和力量,非常逼格!”仇笛道。

    此話讓唐瑛一笑置之,就像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一樣,仇笛對於兩件事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讓她無從評說,其實想想,一切還不都是從逼不得已開始的浮華若夢,為歡幾何。

    “那這件事準備怎麼辦?”唐瑛放下心裡的糾結了。

    “還在不確定中,得看孫志君的決心了……一會兒你別上去,我會會他去,這傢夥,把律師都請到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哈曼商務很厲害,給人家退錢都不樂意。”仇笛笑著道。

    找到了個車位,仇笛按著門應進去了。按現時的房價算,這幢樓裡所有住戶都算資產千萬級的富翁了,而且仇笛也覺得自己有點走眼,沒想到孫志君那麼個市井糙人的得性,居然也是個隱形富豪類型的人物。

    敲門而入,老孫是一夜宿醉方醒,見著仇笛就得啵上了:“……我說兄弟,傻逼了吧?不吹牛逼了吧?知道哥生活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中了吧?”

    仇笛說了,的確是,您這錢真不好賺。

    “好賺也輪不到你,我找第八家,還是第十家了……也就是沖著你們的牌子響去了,誰可知道也啞火了,哎我說,你是不是啥也沒幹,就指著扣那三千車馬費呢?”孫志君不客氣地道了。

    仇笛說了,大哥,車馬費不扣了行不?我倒貼您點都成,您那法子,真不叫法子啊,我就真找個帥哥,一見您家那位,敢上手的沒人呐。

    也對,找人勾引自己老婆可不是什麼好事,孫志君伸手打斷話題了,一指道:“這是劉律師,我和她的官司都是劉律師代理的,三年啦,就解放戰爭都特麼快結束了,我們這內戰是結束不了啊……兄弟,沖你勞累一場的份上,沒事,車馬費算我的,電話上你不說有法子嗎?我給你交個實底,只要能離了,我吃點虧沒事。”

    落坐,仇笛隨手翻看著律師準備的離婚協議,劉律師懊惱地道了:“不是協議的事,是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孫老闆,這事我真沒轍了,我們所裡再沒人敢去了,根本沒的商量啊。”

    “這麼嚴重?”仇笛隨口問了句。

    劉律師說了,嫂子尹雪菲不是一般人呐,律師照打不誤,去過的律師有兩個被人家撕了協議摔在臉上,這是最好的;還有兩個被扣了兩碗炸醬剩面,這還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是他,被人潑一桶泔水,灰溜溜走了。

    怪不得找商務調查公司呢,而且這事情根本沒提前說,仇笛看向孫志君時,這貨有點不好意思了,直抱歉,他還說了,現在你們瞭解我的苦衷了吧?這算輕的,我小舅子就在法院,他姐不願意,他還就不給我離……哎喲,我特麼倒上輩子血黴了,攤上這麼一家。

    劉律師卻是已經聽不下去老孫的訴苦了,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生怕再沾上此事似的,孫志君把人送出門,回頭賊賊地坐到了仇笛身邊,好奇問著:“你電話裡說有啥辦法?沒事兄弟,你放手幹,我支持……就他媽離不了,我也得法庭上噁心噁心他,甭管你想什麼招,越爛越好……像我這麼實在,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什麼時候想起這事來都是一肚子氣……”

    “哦,好了,我明白了,你這目的是離婚,不惜一切代價?”仇笛打斷了他的話問。

    “那不能,要把房子全給他,我不得虧死啊。”孫志君像被踩了尾巴,尖叫道。

    “懂了懂了……這協議上有,一人一半啊。”仇笛道。

    “就這麼我還虧著呢逍遙太子妃。我這招女婿,我連我爹我媽都不管,可沒有少給她爹她媽當牛做馬啊。”孫志君道。

    這奇葩,看得仇笛蛋疼了,仇笛換著話題問:“你們倆沒孩子,這個可以成了離婚理由啊?”

    “別提了,我在法庭說了,她吼著說我有毛病……哎喲,那丟人敗興的。”孫志君把仇笛唯一看出來的路子也給切了。

    “這可真難辦了啊?”仇笛為難地表情囁喃著,孫志君臉色一黯,仇笛一揚協議道著:“其實也不麻煩,就是讓她在這個協議上簽個名,認可離婚,然後,你們這個房子作價,一人一半就對了,是吧?”

    “是啊,這麼公平的辦法,多好,就這麼簡單,拖了三年……人生能有幾個大好的三年年華啊,老子的青春全讓她糟塌了。”孫志君拍著大腿道。

    仇笛憋著不敢笑,抬著眼皮瞧瞧這貨,倆眼珠轉悠著,不知所想,孫志君卻是急了,直催著,兄弟啊,一看你就不是正經人,不過我喜歡你這種人,辦事直截了當……有啥你說啊,反正不管你威脅恐嚇還是啥的,辦了事就成,錢都準備好了……實在是哥們是個正經人,還有正經生意要做,要不是這個,我雇凶滅她的心都有了。

    仇笛無語了,嘔氣嘔到這種份上,真想不出是何苦呢,他道著:“我只能試一次,要成,你照價付錢,二十萬不多,你這樁婚姻官司的標的,請律師都得十幾萬。”

    “可不,屁事沒辦,花了我好幾萬,這律師比特麼黑澀會還黑,受點小傷還得我付醫藥費。。”孫志君欲哭無淚道,馬上提醒仇笛道著:“沒事,要不成,您要受傷了,我也付您醫藥費。”

    “那不用,我可不是律師……不過我用的辦法可不好講出來,你確定要用?很可能對你的名譽要造成一家損失啊。”仇笛提醒著。

    “我吃喝嫖賭早出名了,要名譽那玩意幹嘛,又不能當錢花。”孫志君嚴肅地道,這句絕對是大實話。

    這麼堅決,那仇笛不介意挑戰一下他的底線了,附耳詳細講了一遍流程,一聽完,孫志君瞪著眼瞧他,眼神的表達的意思很明白:還真不是正經人啊?

    “同意,就開始,不同意,一拍兩散。”仇笛道。

    “同意同意……我現在要離,不要臉了。”孫志君痛苦地道,看來仇笛給他的不是靈丹妙藥,也是枚苦果。

    仇笛過了好久才下樓,坐在車裡一言不發,唐瑛雖有好奇,可也不敢多問,又過了不多時,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帶著物業打開了單元門,奇了,很快押著孫志君下來了,孫志君衣冠不整地直喊冤枉,朝仇笛招手。

    警車走,仇笛示意唐瑛也走,不過去的不是一個方向,而是炸醬麵館,直奔尹雪菲去了。

    “需要我一起去嗎?”下車時唐瑛問了句。

    “一起來吧,否則你會被好奇心憋壞的。”仇笛道。

    “少來了,我是滿足你的炫耀*,天才沒有觀眾怎麼可以?”唐瑛笑著道。

    “切,我還有饑渴*呢,你也準備滿足嗎?”仇笛刺激道。

    “可以啊,炸醬麵管夠,撐死你。”唐瑛眉眼一挑,偷換了概念。

    兩人踱步進門,半上午剛開門不久,這個老闆娘著實辛苦,正在廚房裡和大師傅熬大醬,仇笛不客氣地,透過傳菜的視窗吼著:“嗨,尹老闆,找你有點事異世癡戀妖情。”

    劍眉黑臉,肅穆凶相,突來這麼一人,尹雪菲怔了下,奇怪了,沒有吼:“你誰呀?”

    “私事……嚷嚷著就不好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仇笛不容置疑地說道。

    好奇加上威懾,胖老闆娘沒吼沒鬧,直帶著仇笛和唐瑛兩人上樓,揀著桌子坐下,尹雪菲狐疑地問著:“找我一般沒事,不會是孫志君那****的派你們來的吧?”

    “是!”仇笛大聲道,老闆娘一愣正要發作,他大聲補充:“可也不是。”

    一句把老闆娘聽懵了。

    仇笛拍著桌子,大嗓門道著:“姐啊,我今天就給您交個實底,確實是他雇我們辦您的離婚的,而且在他嘴裡說得您有多麼不堪……可我調查之後才發,他都是一派胡言,一堆屁話,您上伺候著老人,下照顧著生意,每天起早貪黑忙個不停,上哪兒找您管麼賢慧的媳婦呢?”

    說著,一踢唐瑛,唐瑛趕緊接著:“對呀,大姐,您這賢慧是出了名的,住的那社區都知道您幾年如一日照顧老人啊,孫志君他也太那個了啊。”

    “哎……別提了,家家一本難念的經啊。”尹雪菲嘖吧著嘴,難堪地道,沒火氣,自個生氣吧。

    “可沒您的事啊,是他狼心狗肺啊,要不是您家老爺子把他招進門,他能有今天麼?他還不就是個大師傅?”仇笛道。

    “哎……我爸瞎了眼了,我也瞎了眼了。”尹雪菲道,對於對面兩人,無條件的產生好感了。咦,也不對,對方目的難道是……她眼神一凜問著:“喲,二位元元是,換個方式勸我離婚?”

    “不,我是無條件站在您的一邊,今天我要告訴您點事,您自己選,我要是勸您離,您大耳光朝我臉上扇成不?”仇笛放大話了。

    出乎意料了,尹雪菲好奇心起,下意識地問:“啥事?”

    仇笛臉色難堪,表情古怪,像有難言之隱了。

    “啥事你倒是說啊?你一大爺們,怎麼跟孫志君那****的沒骨頭一樣?說,姐今天心情好,要擱那狗屁律師來,早大耳光扇出去了。”尹雪菲霸氣道。

    唐瑛愕然看著仇笛,這齣戲劇本,她實在不知道,沒法配合。

    仇笛開始進入八婆加碎嘴模式,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了,在受雇之後,確實調查了尹姐您的情況,可情況和反映的恰恰相反,你是賢慧堪稱楷模啊,連調查的人都佩服,直說這媳婦,打著燈籠也難找……嗨我就奇怪了,這麼好的媳婦,孫志君那王八蛋是犯什麼神經,非要給姐你離呢?

    找了很久,我找到答案,答案就在……錄影裡。

    尹雪菲看著仇笛提供的東西,十天裡拍到了四次帶女的回去過夜,還有一次帶了倆。

    尹雪菲的臉刷聲黑了。還有更狠的,委託的畫面、談話的場景,以及孫志君形容她種種不堪的言語,一古腦給尹雪菲了,仇笛時刻防備著這婆娘把他的手機給摔了,卻不料尹雪菲看著看著,兩眼蓄淚,抽抽答答,跟著號陶大哭,那表情悲慟的,真個叫撕心裂肺啊國師傾城。

    她含糊不清的說著,這個王八蛋當年怎麼怎麼窮困潦倒,她那爸怎麼怎麼把他扶起來,然後他怎麼怎麼喪盡天良……不管怎麼還是怎麼,仇笛聽出來了,其實尹雪菲也早絕望了,她和孫志君的想法其實如出一轍:我治不住了,我噁心死你。

    緩衝時間,仇笛摒退了上來看的店員,踢踢唐瑛,唐瑛為難地勸著:“姐,不管倆口子合,還是離,這個別人真替您當不了家……可不管怎麼著,咱們做女人,得愛惜自己啊。”

    遞著紙巾,一張一張擦著、扔著,濕了半盒之後,尹雪菲長歎一聲,慢慢止哭了,仇笛接上來了道著:“姐,不知道有件事,我該不該跟您講。”

    “說吧,我們倆口子的醜事,知道的人多了。”尹雪菲有氣無力地道,現在連喝斥的力氣都不想出了。

    “我剛從派出所回來,他這個人辦的事吧,讓我心裡也像壓了塊石頭一樣……”仇笛道。

    這個消息喜大普奔了,尹雪菲好奇地問:“咦,進派出所了?好事啊,又坑誰的仲介費了?”

    “比那嚴重。”仇笛道。

    “什麼事?”尹雪菲緊張地問。

    “他…吸…毒。”仇笛道,瞬間尹雪菲的表情一愕,驚呆了,仇笛道著:“就關在海澱,我去看他時,他讓我別辦你們倆的離婚了……我知道他手裡砸了兩套房子,欠了一屁股債……金山銀山也架不住往空裡吸啊,所以……”

    仇笛快辭窮的時候,尹雪菲緊張地抿著嘴喃喃道著:“我說呢,這****的怎麼有段時間沒來騷擾我了……原來是吸上了……”

    她緊張到無措的地步,甚至還拿著電話求證了一下,結果弟弟多方求證,還真就關在派出所,這一下子,尹雪菲沒主意了,仇笛掏著兩份協議道著:“姐啊,我本來沒準備來……要麼簽了和他劃清界限,讓他滾蛋。要麼我替您撕了,我們倆也滾蛋,再不摻合孫志君的事……就當這趟認您這個姐了,能認識您這麼一位元賢慧的大姐,值了。”

    這個……這個……尹雪菲看看協議,卻是一份舊協議,很熟悉的條款了,這沒有異議,她又打電話來回求證,最終來了個深呼吸,看著仇笛和唐瑛,仇笛適時地說著:“您覺得像他這樣五毒俱全的,還有機會挽救麼?和這樣的人置這個氣,真劃不來。”

    最後一點希望,滅了,尹雪菲抽出筆,刷刷簽了名,像是放下了一副重擔一樣,喘息著。

    “您自由了,姐啊,我覺得您應該重塑自己的形象,像您這樣房、錢、車都不缺的,找個般配的太容易了……您應該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忘了那個人渣吧。”仇笛動情地道。

    “嗯!”尹雪菲淚跡未幹,重重地點頭道。

    卷起了協議,仇笛巴不得趕緊走,剩下的就需要律師出面了,尹雪菲直送下樓喊著:讓那****的準備好啊,房價估多少,給我算多少,15天內付清,少一毛我跟他急。

    “放心吧,大姐,用不了十五天。”仇笛喊著,人已經鑽上車了。

    “嗨,你們倆叫啥啊?不留下吃飯啦?”

    尹雪菲去而複返,奔出來時客氣時,那輛車飆得早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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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21: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4章 塵埃落定好分贓

    “哦,是這樣!”

    崔宵天釋然地道,像是放下了一塊心病,李洋和孫志君的事齊齊解決,他看仇笛的眼光,覆上了一層欣賞的色彩。

    “這個辦法不錯哈,我怎麼沒想到?”包小三舔著嘴唇問,那樣子絕對有想法了,仇笛提醒著:“不一定什麼時候都管用啊,老孫是找人舉報了自己,舉報給的員警,他也認識,吸食少量毒.品,非化學類,情節輕微,教育加罰款就出來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他這種財力和人脈的啊。”

    “不怕那胖媳婦找後賬吧?”耿寶磊道,他提醒著:“硬把人家騙離了。”

    “不會,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兩個人就是嘔氣,你想離了快活,我就偏不讓你如意。夫妻間沒有什麼情分,只剩下仇恨了,越噁心仇恨就越深……我只是換了一個思路,讓孫志君別噁心他老婆,噁心自己,把自己噁心到人神共憤的程度,嗨,這個事轉機就來了,只要你稍微使點勁,尹雪菲就會義無反顧地讓他滾蛋……平時都一年半載不見面,仇成這樣了,你覺得離了他們還會彼此關心?”仇笛道。

    也是,想起來就糟心呢,還有心情去關心他?

    要根本不關心,那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永沉海底了。

    耿寶磊想了想,豎了個大拇指,佩服得無語了,他瞠然對大夥說著:“我以前覺得自己很墮落,想一死了之的心都有過,但是自從遇上仇笛之後啊……”

    “找回了生活勇氣?”丁二雷接茬道。

    “對呀,我發現我太純潔、太高尚、太陽光了,就這法子,是普通人能想出來的嗎?二皮,你能麼?”耿寶磊問。

    丁二雷不迭地搖頭,他說了,那胖媳婦一看就嚇死人了,誰敢朝她下手啊?包小三也說了,也不能這麼講,倆口子比比,胖媳婦比孫志君強多了,這老孫吃喝嫖賭抽一樣都沒拉下,十天裡往家裡領四回女的,還有一回領了倆,雙飛,哎尼馬墮落到這種地步啊……怎麼讓人這麼羡慕呢?

    余眾一笑,崔宵天可不加入這種沒節操的討論,他看著仇笛,對視幾眼,好奇地問了句:“接下來呢?”

    “大家一起說……”

    “分贓

妖孽夫君賴上門!分贓!分贓!”

    幾個貨拍腿跺腳,興奮過頭了。

    “靜靜,我給大家算筆賬啊,孫志君和馬玉娟兩方,一共四十萬,這些天租車、吃飯,花了小一萬,還有和哈曼的口頭協議,他們要留三成……別心疼啊,沒有那個平臺,你接不到這種生意,而且入他們的賬之後,到咱們手裡就是合理合法的稅後收入了,這樣分吧,簡單一點,每人五萬,公司那位給咱們跑前跑後的,三萬……剩下的錢當咱們幾個人的公款,以後生意的裝備、經費,都從賬裡出,怎麼樣?”仇笛道。

    沒有異議,這簡直是舉手之勞,除了這二十七萬左右的盈餘,還有一部分現金,已經交到了仇笛手上,從候海峰處得來的五萬塊加一張欠條,仇笛拍拍這一摞道著:“這筆錢,我是這個想法,你們四個人每人一萬,剩下一萬打點給咱們消息的人……我呢,要這張欠條,要回來,算我的;要不回來,我吃點虧得了。”

    “這個不好要了,那丫肯定涉黑,肯定認識道上的人。”丁二雷提醒了。

    “對呀,這個人不好惹,那天打架拉了好幾車人。”包小三也道著。

    仇笛看向了崔宵天,崔宵天笑笑道著:“這行我真不精通,不過理論上,別指望候海峰那號貨色還有契約精神。”

    “我喜歡挑戰,你們要沒意見就這麼分了,否則只能廢一張欠條,多一個人分錢了……有意見嗎?”仇笛笑著問。

    “意見倒沒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啊。”耿寶磊道。

    “分吧分吧……別嘰歪了,反正都掙了好幾萬了,抓緊時間,哥今天要夜不歸宿了啊,誰和我一起?”包小三急不可耐地道。

    仇笛拆錢,好帥氣地啪啪一人拍一萬,這動作耿寶磊和包小三已經習慣了,直接揣進兜裡了,丁二雷像是扎手一樣,拿著錢,像是有點傷感地看著仇笛:“怎麼了?二皮,嫌少。”

    “哦不不不……”丁二雷搖頭,然後鼻子一抽答道:“頭回有人把我當兄弟,給這麼多錢……這得做多少假證才能掙夠啊?”

    “那應該高興啊?”包小三道。

    “我是高興啊,我好感動啊。”丁二雷糾正道。

    “你還是悲傷一點吧,這尼馬笑得比哭還難看。”耿寶磊笑著挖苦道。

    不料這真是觸到傷感之處了,丁二雷伸手要抱仇笛,直說著:“其實我一直活得就很悲傷,就今天高興……仇兄弟,抱一個,小時候算卦的說我三十歲遇到貴人,算得不准,這那是貴人,衣食父母啊……”

    仇笛和丁二雷抱了一個,拍拍這貨的後背安慰著,包小三卻是急不可耐了,拉著他訓著,別這麼沒出息好不好,我們可是大幾十萬都分過的,趕緊走,下午咱去吃烤鴨,晚上我安排啊,今兒咱們找倆嫩模嗨皮去

神賭魔後。

    丁二雷一聽,更感動了,一摟包小三動情地道:“就知道,兄弟你最懂我。”

    “這倆真不要臉。”耿寶磊呸了聲,那兩位旁若無人地開門出去了,那麼心急難耐八成是個好去處,耿寶磊瞬間又變臉了,直喊著:“嗨,在哪兒呢?帶上我……這麼不要臉的事,我得替你們分擔點責任……仇笛、底片,我先走了啊。”

    耿寶磊匆匆追那兩位去了,就剩下和大夥志趣愛好不同的崔宵天了,還有仇笛,仇笛笑著折好欠條,看看崔宵天住的地方,笑著道:“你挺懂得享受的啊,一個人租這麼大個地方?月租得萬把塊吧?”

    “一萬二。”崔宵天道,在這一群裡,他絕對是先富起來的。

    “哦,怪不得分六萬,你都沒什麼感覺啊。”仇笛道。

    “也不少了,我能接到這麼大宗的生意也不多……完全沒必要給他們那麼多的,這才十天,嘖,帶隊不是你這樣帶的,販資訊這一行,知道的早的、知道的多的、知道的全的,應該站在金字塔尖上。”崔宵天道,似乎對於仇笛的分錢方式不那麼贊同。

    “熱下身而已,機會有的是,京城幹什麼都不容易,但賺錢相比其他地方都容易。比如你……能達到你這種水準的也不多。”仇笛笑著道。

    “別套近乎,我那生意是獨門,我可沒有和別分享的胸懷。”崔宵天笑笑如是道,自己兜裡的錢可捨不得拿出來,最起碼肯定不願意把仇笛拉到他的生意裡。

    “但是我有胸懷,和你一起分享?怎麼樣,一起幹?當然,我無意染指你的地下生意。”仇笛問。

    “好啊,沖你這麼慷慨,我要小家子氣就不像個男人了。”崔宵天手裡掂著錢,並不介意多一個來錢的管道,何嘗這三件事,處理得也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仇笛伸出手,給了崔宵天一個期待的眼神,要握手合作了,崔宵天笑笑提醒著:“你應該也慷慨一點,雖然我很不齒人與人之間有信任,不過我想,也許會有的,你說是嗎?”

    仇笛慢慢縮回了手,伸進了口袋,手再出現時,拿著人崔宵天身上搶到的手機,如棄敝履般給他往茶几上一揚,淡淡地道:“那,你見著了。”

    兩人相視著,複雜而又簡單,相比于能建立起來的信任,這個要脅就顯得可笑了。崔宵天慢慢地拿起了自己的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隨意道著:“謝謝,馬樹成告訴我,你是個人物,我都不信,不過現在我相信了。”

    “不,他走眼了,絕對不是人物。”仇笛道,轉身告辭開門,閉門時,沙發上那個變態在背後說道:

    “老馬不會走眼,現在不是,很快就會是了!”

    ………………………………

    ………………………………

    “哦,是這樣啊!!”

    同一時間,謝紀鋒的辦公室,老謝聽唐瑛娓娓道來,如是驚歎、釋然地來了句,那是好奇心被淋漓至致的滿足了。

    幹得很漂亮,最起碼不拘泥於委託形式,謝紀鋒皺皺眉頭,他覺得就自己親自操刀,也幹不了麼漂亮,最起碼在馬玉娟的事上,他肯定會選擇乾脆俐落的完成委託、拿錢走人,而不會冒著可能背上敲詐罪名的危險去和被監視的人打交道穿越之科研手記。至於孫志君的委託嗎,那就更別提了,是公司各位主管直接劃到拒絕行列的。

    可一下子就被人輕鬆地做到了,而且是短短的十天,而且是十天同時進行三件委託,皺眉的謝紀鋒忍不住會思索這樣的問題了:究竟,誰才是專業的呢?

    唐瑛會錯意了,以為謝總還在擔心,她解釋道:“孫志君的委託款是以諮詢費入帳的,前天親自來送的,看他那興奮樣子啊,我倒覺得咱們的胃口有點小了……李洋這份委託款,也是走的正式協議,他有點感激不盡呢。至於那位騙婚的郝麗麗,被識破之後,恐怕她的丈夫饒不了她,至始至終,她只和我見過一面,而且根本沒有達成委託協定……當然,這件事和公司無關了。”

    “幹得不錯……相當不錯,他給我好好上了一課啊,商務調查行業裡,婚姻調查是個雷區,不少人就栽在這個上面,他這個解決方式我可聞所未聞,不過確實很不錯,最起碼把可能的風險已經降到了最低……不錯,代我轉達對他的問候。”謝紀鋒笑著道。

    唐瑛注意到了,不多誇人的謝總一連用了若干個“不錯”,這是相當罕見的。她笑笑起身告辭,走時才隨意提醒道:“他們把公司放棄的委託準備全接下來,如果您沒意見的話,接下來的合作方式,就以這次為範本了。”

    “好吧……咱們吃眼光短淺的虧了,嘖,就這樣吧,如果他能走得更高更遠,對咱們也不壞事。”

    謝紀鋒如是道,難得地滿臉懊悔。

    那表情讓唐瑛有點啞然失笑,在這位智珠在握的謝總身上,可很少見到這種失算懊悔的表情啊。那幾位著實給了公司一個大大的驚喜。

    表現是相當明顯的,在不長的時間裡,唐瑛已經感覺到了每每駐足向自己鞠躬問好的員工眼裡的尊敬,在這個競爭的環境裡,實力就是一切,而上任不久,憑空進賬的收入足以讓這些作調查的資深人員判斷,已經做成了幾單生意。

    “唐副總……唐副總……”有人在背後追來了,唐瑛回頭時,是呂天姿,笑吟吟地向她問好,她知道所為何來,笑著道:“呂姐,您又拿我開玩笑啊。”

    “這怎麼是開玩笑啊,副總就是副總……我來是……”呂天姿壓低了聲音。

    “千萬別謝我,那是外面的一位謝您的。”唐瑛道。

    就查了兩樁離婚案件的經過,呂天姿帳戶上多了五千塊,這點錢不算多,可相對於幹的事就不少了,呂天姿進門客氣地道著:“我還是要謝謝您,我幹的是點小事,簡直可以忽略,您就不付,我也不會知道的……啥也不說了,唐副總,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您言語一聲啊。”

    “那當然,眾人拾柴火焰高嘛,求您辦事的機會還多著呢。”唐瑛客氣道。

    “還有件小事。”呂天姿轉身一摸,一張精緻的名片放到了唐瑛的桌上,唐瑛一看,也是一家商務調查公司經理的名片,她眼神怔了下,呂天姿卻像推心置腹地道著:“我沒其他意思,多個朋友,多條路啊,這位劉總對您手裡的人脈也非常感興趣……怎麼說呢,同行是冤枉,冒昧打擾肯定不合適,所以就拐彎抹角打聽到我這兒來了,希望您有機會賞光吃頓飯……呵呵,您要介意,就當我沒說啊。”

    “哪有的事,呂姐的朋友,我敢怠慢嗎,放心,直接打電話給我吧。”唐瑛笑笑,把這位元劉總的電話當面存進了手機柳娘子。

    呂天姿興奮地告辭出去了,唐瑛卻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拉開抽屜,隨手把名片往抽屜裡一扔,抽屜裡已經厚厚的一撂了,早不乏慕名而來,想挖牆角吃現成的人精了。

    撐個門面、註冊個公司太容易了,可要找能辦了事,能掙著錢的手下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手裡的資源和人脈就是錢呐。唐瑛現在已經深深領會到這一點了,怎麼可能輕易把自己的底牌示人呢?

    正想這些的時候,她的手機嗡嗡作響了,看了眼,是仇笛的短信,在問她:美女,晚上賞光吃頓飯如何?

    唐瑛笑著,隨手拿起手機拔著鍵盤,打了一行字:不去,心情不好。

    很快回復過來了:盯著手機看,心情會很快變好的。

    她知道是什麼事,然後不出意外地,嘀嘀短信聲響,銀行的到賬通知來了。

    現在心情好了嗎?仇笛的短信問。

    心情更差了,早知道這麼容易我自己就做了,讓你揀了個大便宜,不過吃飯倒是個不錯選擇,我得選個讓你心疼的消費地方。

    唐瑛長長地打了這樣一串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之間變得很隨意,很親切了,就像她知道,仇笛接下來肯定是很流氓的調侃語氣一樣。

    果不其然,是這樣一句:好啊,那我好好疼疼你!

    她臉上有點燒,不過卻又覺得心癢難耐,巴不得馬上下班,好開始這頓很期待的晚飯。

    ………………………………

    ………………………………

    期待的太高,往往會落空的。

    當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仇笛專心的給唐瑛算了一筆賬,一直分了唐瑛三萬塊,加上付呂天姿的五千,再加上公司按個人創收的提成,仇笛說了,唐瑛,其實不少了對吧?不管你嫌少還是嫌多,就這麼多了啊。

    這個唐瑛那能嫌少?小公司底薪是三千起步的,正常不過五六千,副總破萬都困難,都和業績掛鉤呢,肯定不嫌少,不過此時她心情根本不在錢上,無所謂地道著:“誰嫌少了?難道你眼中我就這麼不堪,光知道要錢?”

    咦?今天好像有變化,本來預計很興奮的場景,為什麼有點冷場呢?

    仇笛邊吃邊道著:“那就好,想好沒有,怎麼報答我?”

    下午短信的調侃,唐瑛臉一熱,狠狠地咬了一塊肉,扮著凶女人的樣子問:“以身相許?我思考了一下午,看你的賺錢能力,勉強能當潛力股投資,所以……”

    “等等……”仇笛趕緊伸手,打斷了這個話題,同樣嚴肅地道:“我也思考一下午,然後我覺得你應該給我的報答是……”

    仇笛嚴肅地看著唐瑛,審視著,慢慢的眼睛裡變得脈脈含情,唐瑛杏眼相對,期待地看著他,不為仇笛卻是賤賤地道:“這頓飯你請怎麼樣?”

    “啊?”唐瑛給氣著了,不過她反應極其迅速,瞬間嫣然一笑驚訝道:“怎麼和我想的一樣啊?我剛才正想說這個。”

    呃……仇笛被噎了一下,這麼拉下臉擠兌都沒成功,讓他挫敗感很強重生之高門子弟。

    這傢夥在故意……唐瑛心裡暗暗道著,舉著飲料,來了個碰杯,唐瑛抿了口,笑著湊近了近,看看仇笛,警告的口吻道:“今天晚上請客的是我,不許跟我的爭啊。”

    “那我爭什麼,我絕對不爭。”仇笛道。

    “我估計也是,拿兩瓶飲料都得算我賬上,這事也就你幹得出來。”唐瑛數著仇笛的不堪,一欠身正色道:“請客的定了,接下來……應該定誰掏錢了。作為東道主,我想給你出一個難題,考驗一下你的眼光以及智力,你接受挑戰嗎?”

    “切,我懷疑是個坑,想坑我?”仇笛馬上反應過來了。

    “不敢就算了,別裝著智計在握的假沉深樣子,讓人覺得你多能似的。”唐瑛挖苦道。

    “你在激將我,但我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萬一是個坑,還得被你笑話。”仇笛分析入理,直讓唐瑛驚訝,把她的心態都描准了。

    不過恐怕擋不住唐瑛了,她若無其事地吃著,淡淡地道著:“今天謝總說,你對人性把握的很准,他吃虧就吃虧在眼光短淺上……我要出的問題很簡單,是關於我的事,想考驗一下你的眼光看得究竟准不准?”

    哦,仇笛微笑著,心裡有點明白,這妞在委婉地表達,挽回自己給別人留下的財迷形象,或者她對仇笛真有點好感,仇笛豈能看不出來。

    “這樣啊,我應該能看出來吧……不要太難啊。”仇笛接受挑戰。

    “絕對不難,那說好了,回答不上來,飯錢算你的。”唐瑛笑吟吟道,仇笛點點頭,然後正色了,深沉地說著:“每個人的性格都有缺陷,我也有;每個女人都會憧憬浪漫,我也有;每個女人可能都碰上不諳風情的男人,我也碰上過;每個女人都會被她的將來困惑著,就像東家富、西家窮一樣,都期待魚和熊掌兼得……嗯,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問題是什麼了……”

    唐瑛含情脈脈地看著仇笛,仇笛羞赧笑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而是不好意思地問著:“是什麼?”

    差不多,這時候男人一家是綺念頓起,智商嚴重下降,唐瑛食指輕輕一觸自己的紅唇,做了一個羞澀的動作,然後問道:“你一定覺得你很瞭解我,那聽清楚了,我的問題是:姐的三圍是多少,用你的眼光看清楚,誤差超過一釐米,飯錢你掏。”

    呃……仇笛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傢夥,咬著筷子,傻眼了。眼光測量這玩意,實在不在行啊?而且反應不過來了,剛才還含情脈脈,怎麼一下子變味了?

    “哈哈哈……終於贏了一頓飯錢,給你個教訓啊,調戲淑女的後果很嚴重。”

    唐瑛興奮了,掩著嘴歡實地笑著,仇笛的糗相,實在比平時板著臉時候好笑多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稍顯尷尬的仇笛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比如,唐瑛的三圍,隔著一桌,她穿著白色的線衣,胸前頂著鼓鼓囊囊,一笑起來,胸前兩團跟著一顫一顫,別說了,真沒發現,還真是好豐盈的胸圍啊。

    成人間的曖昧多數始於試探,歸於正傳,很快討論起下一步的業務時,這個話題被兩人有意識地結束了,不過唐瑛看到了讓她滿意的效果,最起碼,已經成功引起他的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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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21: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5章 不速之客來何方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悄然而來的寒流,為古都裝點上了初冬的色彩。

    這段時間唐瑛很忙,最起碼在別人她很忙,時不時地出入公司的財務部,多數出來的時候,會拿著一張現金支票站在門口,興奮地做一個彈指的動作,那一聲脆響,對她來說是何等美妙的聲音。

    對其他人來說也是,這個特殊的行業,用到現金支票,不管是文具、勞務、工資等等什麼名目,其實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支付外聘人員的報酬,支付的次數越多,那意味著,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那些隱藏著人又完成了一項委託。

    很多,公司裡已經傳開了,半個月,五樁,最少金額一萬五,最多十一萬,單單一個月,唐副總經手的業務單子,已經接近一百萬了,而且無一失手,很多已經在市計算這些單子能帶來的個人收入了,計算結果,都是濃濃的羡慕嫉妒恨。

    之于唐瑛本人,這麼坐火箭地往高處躥,自己反而沒有感覺了,五樁單子,婚前調查兩樁,標的不過三萬,對於那幾位,幾乎是手到擒來;還有一樁汽配行業的詳細名錄及市場分佈調查,對於幹過這生意的仇笛和包小三,也是易如反掌;最難的一項是財產調查,被調查的對象還是一位元官員,這種生意整個行業是忌諱,無人敢接,不過遇上仇笛這號啃骨頭不怕咯牙的,還就接了,用時一周,挖出了這位小官僚的兩個情婦加三套房子,那位神秘的委託人,慷慨地付了十一萬的委託費用。

    這件事剛過去兩天,唐瑛還沒有消化掉由此帶來的緊張和不安,這一日早早上班,就近跑了趟銀行,辦了款項,匆匆回到公司,把公司征訂的報紙翻了一遍,看到一則新聞時,冷不丁倒吸涼氣,雙眼發直,新聞的標題是:網曝朝*區供熱站站長張國慶包養情婦、貪汙受賄,今日被正式立案調查。

    這就是調查目標,唐瑛急急地打了電腦,搜索著此類新聞,不好搜啊,包養情婦、貪汙受賄這個關鍵字太氾濫了,只能搜人名,一搜二搜,這個她經手委託此時才現出點眉目。是知情人曝料,然後“記者”深入調查,查實了張國慶擁有多套房產,以及和兩位女人“通姦”的事實,不過從唐瑛角度看,遠距離偷拍高層居住的親昵動作,記者絕對沒有那麼高的偷拍水準。

    耶?這傢夥怎麼一下子變得比管千嬌還專業了?

    唐瑛愕然想著,她心裡清楚,不管那個商務公司的手下的人,要拿來對付非專業人士,那是要把對方坑死的節奏,這一單生意讓她心跳不已,她隱隱覺得,應該是別有用心的人,收買了記者當槍,而商務調查公司手裡的間諜,肯定是最好的子彈,這些人就失手了,也和幕後扯不上關係。

    這事呀,辦得為什麼就讓她心緒難平呢,她起身泡了杯即溶咖啡,下意識攪著勺子,細細檢拾之下,卻是發現自己的心態已經全然不同了,曾經掙大幾千工資的時候,除了嫌掙得少倒也沒什麼想法,而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卻引發了無數個問題


寵婚,尤物嬌妻。

    比如此舉可能存在的違法問題,比如此事可能無法解決的遺留問題,比如此事可能招致報復的問題,萬一有一個問題出問題,都不是她擔當得起的。

    她怔怔地盯著冒著熱汽的咖啡,心裡翻騰過無數個想法,最終還是一個念頭占了上風:都上賊船了,不管有什麼想法,但辦法只有一個,硬著頭皮往下走。

    咖啡未嘗,電話就來了,是謝總的電話,叫著她下樓,她不知道什麼事,不過直覺應該是有事了,下樓等了不久,一起乘上了謝紀鋒駕的車,直往市區駛來。

    謝總是個知情達意的人,瞥一眼就看出了唐瑛的心事,隨口一問,唐瑛也不隱瞞,把連續五樁委託大致一講,不確定地徵詢著:“謝總,我還是有點擔心啊?”

    “擔心他們出事?”謝紀鋒問。

    “是啊,幹得太危險了,張國慶這件事,應該是有人幕後操作的,買通記者,記者再想辦法找這些藏在暗處的人,給他們搜集證據,只要有可信的證據,他們就做一個網曝新聞,加上記者深入調查,然後達到搬倒這位元元官員的目的。”唐瑛數著步驟道,她直覺應該如此,否則才包養兩個情婦,搞三套房,這小打小鬧的簡直是對貪官的侮辱,至於這麼窮麼?

    “呵呵,我欣賞你的同情心,但我不欣賞你的同情的氾濫啊,這件事出來,你覺得是有人觀摩這個貪腐分子的腐化生活呢,還是有人想知道事發的來龍去脈?”謝紀鋒問。

    對,這是個思路問題,所有目光的聚焦,肯定都到了貪官身上,那怕那位“深入”調查的記者,也會被忽略。

    “像那樣……才是最危險的,你不知道那天就會被生活壓垮。”

    謝紀鋒伸手指指,路過的一處公交月臺,擠著上車的,拿著早餐邊啃邊追公交的,還有茫然四顧,不知道去向何從的男女,那一眼就唐瑛感觸良多,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訕笑道:“都是從那個時候混出來的,不過等混出來,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部分混不出來的人,十年二十年後肯定不會接受自己的樣子。”謝紀鋒道,這比任何良言都管用,一下子把唐瑛的想法都壓制了,很多年底層朝九晚五,幾千收入的生活,會把任何一個人變得對財富的地位,都有病態的渴求,謝紀鋒提醒著:“車前儲物箱裡,有一個委託,我昨晚剛剛接到,大致查了一下,快到了,你抓緊時間熟悉一下。”

    聞得此言,唐瑛趕緊打開副駕前的儲物箱子,看著平板裡的委託內容,大量的圖片、文字,卻是食品行業的,對於商業調查人員沒有挑行業幹活的機會,就不懂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匆匆看完,已經到目的地了,建國路附近的天都五星酒店。

    這個特種行為其實最賺錢的地方,不是普遍可見的商務調查,而是針對那些有特殊需求的人,給他們量身定制的資訊服務,當然,很多是上不了檯面的。

    這一單肯定是了,直接找謝紀鋒,不通過公司,不在公開的場合會面,肯定不是普通的業務,兩人乘著電梯直上十九層,一路謝紀鋒囑咐,對方姓陳,叫陳先生就行了。背景他也沒查到,不過抬出了夏亦冰的名字,肯定不敢小覷。

    這點唐瑛清楚,富豪們的圈子不大,更多的時候找辦事的人是口口相傳,而不是漫無目標地亂找,既然找到哈曼了,那肯定是從側面已經瞭解很多了

柳卿的網王攻略遊戲。

    迎接的直接到了電梯之外,謝總、唐女士一稱呼,連唐瑛也愣了下,沒想到對方做的工作這麼細,領路的是位女人,那種氣質和臉蛋俱佳類型,顯得落落大方,就這種能當名模的身材和氣質,卻從事著秘書的工作,那老闆的身份,肯定就值得期待了。

    第二個驚訝來了,請進商務房間的時候,卻是一位年輕人起身招呼的,穿著白襯衫,西褲,像是剛剛起床不久,滿臉慵懶的表情,伸手讓請著兩人坐下,那位秘書卻是恭敬地給兩人徹茶倒水,然後正色坐到了叫羅總的這位年輕人身畔。

    看了足有半分鐘,羅總像是有點失望似的指著謝紀鋒道:“和我想像有差別啊。”

    “差別應該很大吧?”謝紀鋒笑道:“那羅總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不管你夠霸氣,還是夠猥瑣我都可以接受,不過顯得太平和了,我倒覺得沒法接受了……哦,還有這位唐女士,也出乎我的意料,很漂亮,有沒興趣來我手下工作?我正缺您這樣秀外慧中的女人。”羅總笑著道,似乎也和他的身份不符,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謝謝,我暫時還沒有跳槽想法,等有了,一定來找羅總。”唐瑛淺笑道,直覺這是個很任性的富二代。

    “哈哈,好,說定了啊……謝老闆您沒意見吧?”羅總笑著問。

    這麼赤果果的表達,謝紀鋒無從回答了,只得客氣地道著:“不敢,我們是弱勢群體,大多數時候給雇主辦事,都是逆來順受。”

    羅總又是哈哈大笑,直說兩人有意思,說笑間揮手示意讓秘書把文本遞給他們兩人,附加解釋道:“只能在這兒看,出了這個房間,這裡的事就是商業秘書,同意嗎?”

    兩人點頭,這是肯定的,秘書遞上來薄薄的兩頁紙,謝紀鋒掃了一遍,又遞給唐瑛看,他們在看委託內容,而委託方卻在看他們,理論上,應該看到皺眉的表情,沒有;應該看到驚訝的表情,也沒有;應該看到為難的表情,更沒有。

    都沒有,羅總和秘書就有表情了,相互詫異互視一眼,隱隱對哈曼的評價高了一層。

    懂得經商的算不上真正的商人,能經事的才算。

    幾分鐘觀看,唐瑛雖然面無表情,不過心裡卻是被委託的內容驚到了,是調查數個肉類行業的出入庫、進貨管道、配送方式以及供貨名單的,這無論涉及到那一家都是商業秘密,坦白講吧,這不委託你去調查什麼,而是委託你,去偷點東西。

    “看完之後,相信你們對我的人品應該產生懷疑了。”羅總笑著道,一點也不臉紅。

    “商人的人品都有問題,這個不用懷疑,只是羅總啊,您這是商務間諜的活,和商務調查是兩個概念。”謝紀鋒笑道。

    羅總燦然一笑應對著:“商人和盜賊信奉的還是同一個上帝呢,天朝有核威懾,是因為偷了老美的專家,您說這應該有愧疚感呢,還是有民族自豪感?……美女,您的看法呢?”

    “我嗎?”唐瑛沒想到對方問自己,笑笑道著:“成王敗寇對嗎?”

    “太對了,我喜歡。”羅總笑著道,大馬金刀一靠椅背,指節叩著桌面道著:“我這個人很誠實,最起碼幹壞事的時候也很誠實,那怕就被調查的企業老總坐在這兒,我也當面告訴他們,別讓我抓到機會,否則我就搞垮你……兩位,願意幫我找到這個機會嗎?”

    難題終於擺到了桌面,是要招人當間諜,而且是刺探核心的情報,做什麼用很清楚,羅總已經說了,搞垮對方而已呆籽不發芽(妖怪文)。

    這個難題讓謝紀鋒考慮的時間並不久,他直問著:“代價!”

    “100萬。”羅總道。

    “不可能。”謝紀鋒道。

    “100萬是訂金,只要讓我看到你們努力在做,即便達不到目標,訂金也不用退,至於達到目標嘛,那我就說不準了,以百萬為單位往上加唄。”羅總大氣地道。

    “但這上面並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是寬泛而談。”謝紀鋒揚揚手裡的兩張紙疑問道。

    羅總和秘書都笑了,羅總笑著,像在挑逗到道:“您如果拿到值錢的資訊,您一定會和我明確地談的,我就不信,謝總連這點眼光都沒有。”

    謝紀鋒笑了笑,只覺自己有點小覷對方了,這根本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八成是已經操縱過大生意的經歷才能有的氣度,他像在審視著兩頁委託紙,又像在思忖著得失,唐瑛卻是已經心裡打鼓了,她預料到這個委託的結果了。

    “唐女士一點都不驚訝,看來這種事,你們幹過了?”羅總笑著調侃唐瑛道。

    唐瑛笑著道:“我可能做不到羅總這麼大氣誠實,所以我只能講,真是第一次遇上。”

    “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怪不得夏亦冰向我推薦你們啊,其實你們吃虧了啊,早點認識,沒准大西北影視城我就收購了,我這個人很誠實,坦白說,我已經派人查過你們了,貴公司在這一行做得四平八穩,有口皆碑啊,看得出,你們手底下有能人啊……怎麼樣?謝總,該您一錘定音了。”羅總笑吟吟看向謝紀鋒。

    “這件事會很大,大到不可想像。”謝紀鋒壓抑著心跳,平靜地道。

    “您的言外之意,是說我不像辦大事的人?”羅總笑著反問。

    “不,我在擔心後果。”謝紀鋒道。

    羅總笑著一指唐瑛道:“唐女士剛才已經說了,成王敗寇,當一座財富大廈倒塌的時候,誰還會再去關注那些已經掉到穀底的可憐蟲?”

    “可以給我點考慮時間嗎?”謝紀鋒道。

    “可以。”羅總臉上笑容收斂了,很不客氣地道:“五分鐘,你一定很奇怪我的來路,也一定奇怪我究竟想幹什麼?也一定會調查我的背景……其實沒必要,如果我們同路,這對你不是秘密,我會全部告訴你;如果我們陌路,你打聽的也沒有意義,您說呢?”

    羅總的眼光徵詢地投向謝紀鋒,謝紀鋒卻看看腕上的表,笑著道:“還有四分半鐘,您剛才告訴我,您的心情很急切,而且我們是不二人選啊。”

    羅總愕然一驚,指著謝紀鋒對秘書道:“看看,找對人了,他比和我睡在一起的女人都瞭解我。”

    秘書微微一笑,笑不露齒,羅總卻是出怪一樣,又問著唐瑛:“美女,您看出來什麼來了?”

    “我……沒有神醫,太銷魂~。”唐瑛搖搖頭,不太習慣這位羅總的誇張表現方式。

    “應該看出來了呀,我這個人很淺薄,謝總正在想要多少價錢合適,讓誰來幹合適,他早看出我不會討價還價來了……對吧,謝總?”羅總笑著問,正在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但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淺薄,念及此處,謝紀鋒開口道:“您可能看錯了,這個單,我們不準備接。”

    嗯?意外了,秘書和羅總齊齊瞪眼,沒想到這種變故。

    秘書好懊喪,要說句什麼,可這話不好說啊,羅總徒然色變,像是功虧一潰了,擺擺手道著:“真沒意思,早知道我就睡懶覺了。”

    “但訂金,我們還是會要的,100萬,cash,不過帳。”謝紀鋒道,一下子把唐瑛的興奮也勾起來,她馬上思忖到了,是誰,是什麼樣方式?還是和以往一樣,謝總選擇的,還是最安全的方式。

    羅總和秘書愣了,好奇地看著謝紀鋒。

    “看我們沒用,我們幹不了這活……但我們會給您找到最合適的人選,不通過我們傳達,由你們親自指揮不更好?”

    “如果你們對他們有任何的不滿意,全額退回訂金;如果他們任何結果也達不到,全額退回訂金;如果你們或者他們中途想停止,那同樣,全額退回……這樣,對二位就沒有任何損失了,還有要補充的嗎?”

    這幾個條件一排出來,連羅總也聳然動容了,他有點吃驚地道著:“看來,羅總對您說的人選,有充分的信心啊?”

    “那當然,王牌中的王牌,我不擔心他們能不能辦到,就怕您駕馭不了他們。”謝紀鋒笑著道,一說到這兒,唐瑛有點羞愧地低下了頭,對於謝總,可能就一直在等這種奇貨可居、坐地起價的機會。

    “好,哈哈,太好了,我就喜歡這種目無法紀的人,不過讓我指揮不太合適啊。”羅總試探地問,情緒明顯好起來了。

    謝紀鋒抬頭看看羅總的秘書,笑著問:“像這樣的替身找一個,對您來說,舉手之勞嘛,這件事的詳細過程,我和您,都沒有知情的必要啊。”

    秘書剜了他一眼,羅總卻是眉開眼笑,指著謝紀鋒道著:“瞧瞧,終於見到比我更壞的人了,哈哈……郎秘書,用我的私人帳戶提現,按謝總的要求,cash……哦對了,不用打收條,這是我和謝總之間的私事,這樣可以嗎,謝總?”

    “沒問題,正是我喜歡的方式。”謝紀鋒伸出手,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羅總促狹地另一隻伸向唐瑛,唐瑛不好意思,也被這位羅總握住了,這只手可不太老實,輕輕的拔弄了幾下她的手心,唐瑛分明地看著了,羅總笑眯眯的眼神,在向她傳遞著與生意無關的暗示………

    ……………………………………

    ……………………………………

    這一時間,仇笛第三次到通州,北郊的二手汽車交易地點,推門而入的時候,禿嘴大板牙的候海峰瞧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咚聲一拍桌子吼著:“我…操,有完沒完。”

    欠款沒給,當然沒完,仇笛算是見識到不要臉的人了,欠條算個屁,沒錢,滾蛋!

    “候老闆,不能這樣吧?我們給您挽回了多少損失呢?您可差點被那騙婚的給坑一傢夥啊黑籃-世界第一癡漢養成手劄。”仇笛道,婚姻問題對於這號爛人,解決的易如反掌,那騙婚的郝麗麗早嚇跑膽了,淨身出戶,連開的那輛二手mini都停到這兒的院子裡了,等著下一任老婆呢。

    “想坑我,沒門……”候海峰訕訕道,停了片刻,又道著:“兄弟,五萬塊不少了,我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纏上我了……我…靠,來我這兒賣車就是的聽消息是吧?我還不怕告訴你,知道這事花了多少錢?整那麼多人打仗,得花錢吧?進特麼派出所了,不花錢能出來?我趕緊換營業執照,把店盤低價盤出去,這特麼一進一出,得折我好幾十萬啊。”

    “是啊,這麼大老闆,在乎給我這五萬塊?”仇笛不客氣地,語氣強硬了。

    “喲,也是一青皮?有本事你從我這麼拿,沒本事你就滾蛋,爺沒時間伺候你。”候海峰惡言惡聲道。

    “你說的,可別後悔啊。”仇笛氣勢出來了,嚇了候海峰一跳,候海峰梗著脖子,不予理會了,尼馬五萬塊呢,得賣多少輛車才能掙夠呢。

    不後悔,仇笛拿起電話,拔著號喚著:“哥,把警車開進來,****的威脅我。”

    候海峰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指著仇笛笑著道著:“你嚇唬誰呀?扮什麼不好,扮員警……欺負我不懂法是不是?扮員警的傻逼少說也得判幾年……以為我不會叫報警啊?”

    他說著話音就嘎然而止了,淒厲的警報聲響起,兩輛標著首都公安字樣警車沖進了車場,那些屁股不乾淨的夥計,不是往後院跑了,就是鑽車底下哆嗦不敢出來了,只有沒幹過壞事會計,導購之類的,才伸著脖子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輛警車的車窗搖下,對著仇笛說著:“咋回事?你直接告訴他,換個地方說話不就行了?”

    “等等啊,哥。”仇笛安撫了句,回頭時,候海峰早準備往桌下縮了,他結結巴巴指著仇笛喊著:“兄弟,你這是幹什麼?逼我也報警是不是?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把我怎麼著。”

    “不怎麼著啊,人家路過不行,你報啊。”仇笛道。

    一下子把候海峰給噎住了,還有更狠的,仇笛說了,不是我逼您,是您逼我,萬一我哥天天路過,我就不信你不糟心難受。

    是難受,已經難受上了,要是警車天天來騷擾一下子,那誰受得了,沒准以為查贓車窩點呢,客戶得嚇跑一多半,候海峰難堪地道著:“嗨,兄弟,別介……咱們小門小戶的,你不能這麼折騰我不是……錢我是真不夠,兩萬?”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贓車,前兩天,你收了一輛破現代,只花了兩千。”仇笛壓低聲音道。

    “少來這一套,證據呢?”候海峰嚇壞了,這種事絕對不能承認的,更不能怕威脅。

    “證據,沒有。”仇笛一搖頭,候海峰一得意,不料仇笛又道著:“不過我有證人,那偷車的我可認識,信不信我讓他投案自首,指認賣給你了?少裝孫子,這二手車生意不賣贓車你去哪兒發財去?查不死你。”

    “哎喲……我特麼倒血黴了,還有這樣坑人的……”候海峰欲哭無淚,趴在桌上徒勞地拍著桌子。

    “你哭會吧啊,明天我再來。”仇笛拂袖而去。

    “嗨…嗨…兄弟,別走,大老遠的您來趟多不容易……今天就把事辦了,明兒別來了……來這麼多兄弟呢,一塊吃頓飯唄……”

    候海峰跳起來了,奔上前拽著仇笛,這回,不拿錢都讓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個王八蛋說不還了,就沒錢,借上也得還啊新紅樓之賈涓。

    不多久,仇笛把厚厚的一摞揣到懷裡,坐到了車上,兩輛警車,四五個人,呼嘯而去,候海峰頹然而坐,總算尼馬把這瘟神給送走了。

    車裡,仇笛看看後面一輛,又看看開車的費明,驚訝地問著:“費哥,真給面子啊,請這麼多員警來。”

    “剛出外勤回來的兄弟啊,我可答應他們了,一頓全聚德……什麼也沒幹啊,路過接了個人。”費明笑著道,接了個人,至於這個人幹什麼了,他沒過問。

    啪……一紮錢扔到了車窗下。

    這瀟灑得可把費明驚住了,驚訝地回頭看看仇笛:“可以啊,這麼拽?到底幹什麼了?”

    “收欠款,那不他給我打了個條,把欠的錢要回來了。”仇笛道。

    “哦,我明白了,說是讓我們給你來裝個門面……假的,是詐唬人家要錢了?嗨,我說你小子,這不讓我犯錯誤嗎?”費明嚇了一跳。

    “你不說了,就接了個人,犯啥錯誤?”仇笛壞笑道。

    沒想到狐假虎威,卻是為錢而來,氣得費明大手在仇笛腦後扇了一巴掌警告著:“小子,沒下回啊……哎不對啊,人家多大的老闆,怎麼欠你錢,就警車停這兒,也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啊?”

    “那我恰好知道他收贓車點事呢。呵呵。”仇笛呲笑道。

    這回該費明哭笑不得了,他沒有喝斥太多,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這個一起共過生死的朋友值得珍惜,那怕他在渾身毛病,說教了一番,俱是別幹這危險活的話,說了半天,費明想起來了,直問著:“對了,你究竟幹什麼呢?沒見你正經上班幹活啊。”

    “哪個上班的,能真掙了錢的。”仇笛把自己幹的事,簡略、大致、極度摘要地講了點。就這都把費明聽得起雞皮疙瘩,勸他道:“悠著點啊,仇笛,你不像腦袋被驢踢了的,給商務公司幹,還不是炮灰?出了事他們一推二五六,有事得你自己扛著。”

    “我知道,謝謝費哥,您真是我親哥,都沒說我做得不對,只說讓我小心,嘖……這才是朋友。”仇笛道。

    “你就沒對過,我說也白說,自己混吧,怎麼個活法,別人替不了你,不過你就是你,要是和別人一樣,那活得就沒什麼意思了……哎對了,今天吃飯多叫幾個兄弟來唄,你那些朋友。”費明笑道。

    “少刨我底,我找的能人要落你們眼裡,不得被要脅著為人民服務啊,休想。”仇笛道。

    “小子行啊,比我們國安間諜還高,這都被你看出來……呵呵,哥有的是辦法,我收拾包小三和娘娘腔去。”費明哈哈大笑著。

    這事仇笛並不擔憂,他知道費明肯定不會去做,就像他也不會挑戰費明的底線一樣。

    一路疾馳回京,下車伊始,唐瑛電話邀約,還有謝總一起,這個不用解釋,仇笛直覺到,有大生意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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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6章 惺惺相惜不相讓

    “您是說,沒有標的金額?”仇笛奇怪地問。

    “對!”謝紀鋒道。

    “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僅憑夏亦冰的推薦?”仇笛又問。

    “對。”謝紀鋒道。

    “呵呵,你逗我啊,這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神醫,太銷魂~。”仇笛道,笑著看向謝紀鋒。

    謝紀鋒的臉像古井無波,平靜而淡定地道:“對!”

    這傢夥是個不怎麼誠實的混蛋,別想揪住他的小尾巴,仇笛和他相視而笑,開出的條件匪夷所思,要幹的活也匪夷所思,但更匪夷所思的是,謝紀鋒居然把這活接了,而且要轉手給他,你不得不佩服這貨臉皮的厚度了。

    仇笛看了唐瑛一眼,唐瑛的表情猶豫不決,兩人沒有時間商量,而且,不同層次之間的秘密,肯定還是瞞著為好,在沒有看到任何暗示之後,仇笛心裡暗暗有點不悅了,唐瑛的這份子錢,恐怕是白投資了,她仍然和謝紀鋒站在一起。

    不過在一個公司和一個無業遊民之間的取捨,是不難做出決定的,仇笛很快忽略了心裡泛起的不快,直接無視唐瑛了。唐瑛似乎也覺察到了仇笛的表情變化,不過她可沒有機會在謝總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怎麼樣?說說的意見,沒錯,肯定要冒險,不過有可能是改變下半生的機會。”謝紀鋒道,誘惑地看著仇笛,加著砝碼道:“這種客戶你不用擔心錢,有夏亦冰的保證就足夠了,你知道她的身家有多少。”

    “那個我不擔心。”仇笛眼骨碌一轉,狡黠地反問謝紀鋒道:“我有點擔心……”

    後面的沒說,但謝紀鋒理解,他笑笑道:“你擔不擔心,我都會把你賣了,我的長處就是發現別人的優點,並找到需要這種優點的買家,等你到我這個年齡、這個資歷、這種人脈,也會像我這麼做的……就是什麼也不用做,出賣一下別人的勞動就可以了。”

    對此,仇笛抱之以理解的態度,賣給誰也是賣,無非是不同的買家不同的價格而已,他看著謝紀鋒,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之後的自己,那是一種卑鄙、無恥、陰暗混雜在一起的一種複雜生活方式,怪不得他需要找個僻靜的地方養心療神。

    “看來我高估你了,那等等你適應了,再接這種單子吧。”謝紀鋒半晌沒有得到回答,如是道。

    仇笛笑了,一指老謝,不那麼客氣地道:“我怎麼覺得是低估了呢?以你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一定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同樣以你膽小如鼠的性子,一定謀劃的很周全了,肯定是裡外討好,兩頭不吃虧,對嗎?”

    唐瑛咬著下嘴唇,沒敢笑,這話把謝紀鋒給嗆住了,他點點頭:“那當然,你應該理解,哈曼這個平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管多大的生意,都不能以這麼個平臺做代價,我首先考慮的,肯定是安全……也就是你眼中看到的冷漠無情,不負責任。”

    “不用理解,我已經習慣了,那這一次……我,和你們,正式劃清界限,不管您還是唐副總,我們彼此之間……用們的話講,不再有法律意義上的往來……懂我的意思嗎?”仇笛道。

    聞得此言,唐瑛驀地覺得心像被刺了一下一樣,有點不舒服的側過頭了,謝紀鋒愣了愣搖搖頭:“不懂!”

    “很簡單啊,我也要立於不敗之地……這種事很可能一無所獲,很可能讓我們退出這一行,所以,我的建議是,對於這樁委託您應該付一筆訂金,無論事成與否,概不退還,我相信,您已經拿到了,別吃獨食啊……都把我們賣出去了,總得給身陪嫁吧?”仇笛笑著道。

    謝紀鋒複雜地看了仇笛好久,才慢慢的啟口問:“你準備要多少?”

    “五十萬?”仇笛獅子大開口道

寵婚,尤物嬌妻。

    “不可能,頂多十萬。”謝紀鋒道。

    “絕對不行,頂多再減十萬。”仇笛道。

    “你在試探我的底線,頂多再加五萬,這筆錢,恐怕得我個人支出了。”謝紀鋒道。

    “不擔一點風險的利益,你覺得可能嗎?半價,25萬,要麼給錢,要麼我自己找生意。”仇笛堅決地道,像是根本不留戀,起身要走,身上帶著剛剛要回來的賬,隨意地抽了兩張扔桌上,一個響指招呼著服務生買單。

    “好吧,成交!”

    仇笛轉身已走,才聽到了謝紀鋒這句話,他回過頭來時笑笑道:“謝謝啊,其實我真沒想你能答應,不過答應了,看樣你確實把我們賣了個好價錢……合作愉快!”

    他揚長走了,謝紀鋒像吃了只蒼蠅,好半天咽不下去,不時地吧唧嘴,像上當受騙了一樣,被夾在中間的唐瑛顯得很尷尬,她隱隱覺得,這一次仇笛要將她排除在外了,這一點讓她很懊喪。

    拿到了錢的興奮被這份懊喪給沖淡了,唐瑛勸著謝紀鋒道:“已經很不錯了,謝總,他們的價值已經最大化了,如果這筆能成功,差不多要給公司創收上百萬了。”

    “不不不……我感覺我賣虧了,是不是我真有點過於小心了?夏亦冰周圍的人,操縱的可都是千萬、上億的大盤子,隨隨便便搭把手,都是受益不盡啊。可這次究竟是要幹什麼啊?而且這位羅總,怎麼可能一點背景都查不到呢?嘖……還讓我們什麼也不告訴要見面的人。”

    謝紀鋒幽怨地狐疑地道,商場這個江湖也是越老膽子越小,他明顯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可他更清楚,越是陰謀出沒的地方,越是利潤豐厚的所在。

    兩人都像丟了一大塊蛋糕一樣,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

    ……………………………………

    翌日是一個晴天,仇笛站到天都酒店的門外,回味著昨晚和唐瑛、謝紀鋒的會面,之後唐瑛給他打了個電話,很委婉、很隱晦地表達自己的無奈,仇笛客氣地告訴她,謝總是對的,你別摻合我們的事了。

    這個事,他直覺可能要超過自己的承受能力,不過機會和風險是並存的,仇笛看看手機上的帳戶金額,現在的唯一動力只能來自於此了,這份動力讓他邁出了堅定的一步。

    十九層,1999房間號,沒房卡是上不來的,這個很注重*的地方,需要房客安排總台,才會有服務員把你領上電梯,出電梯時,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躬身笑著伸出了友好之手:“仇先生?”

    “是我,您是……”仇笛客氣道。

    “羅總的司機,請。”對方握握手,請勢道,不時地側頭審視這位黑黑的、體格勻稱,像個長跑運動員一樣的人,怎麼覺得有點四肢發達的感覺,那頭腦會不會很簡單呢,他小聲問著:“仇先生,您是……什麼地方人?”

    “鄉下人。”仇笛給了對方一個瞠目的答案。

    那男子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被驚到了,又不死心地問著:“有女朋友嗎?”

    “這和有女朋友有關係嗎?”仇笛鬱悶地道,怎麼碰見個八婆司機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有,關係很大,見到羅總一定要把持住啊,否則會流鼻血的。”司機笑著道。

    “是個女的?”仇笛愣了下。

    “還是位美女。”那司機曖昧地一笑,手搭上了門把手,輕輕一推,把仇笛請進去了。

    是個套房,專為商務人士準備的,進門就是辦公的地方,迎面陽光透地落地窗投射了滿滿一屋,背對陽光而坐的,是一位恬靜的女人,二十年許,披肩長髮,秀眉微蹙在看著什麼,仇笛進門時,她僅僅示意了一下請坐,保持著這份優雅的姿態,好大一會兒才移開的眼光,仇笛注意到了,一件深v領的線衣,被她窈窕的身姿撐出了一道凸凹的曲線,當她纖手平撐托著腮看你時,仿佛一個春天向你走來,燦爛的笑容、芬芳的氣息,像一場視覺的盛宴,讓你捨不得移開目光。

    “仇先生?”那美女問。

    “對?您是……羅總?”仇笛客氣道。

    “對,有人向我們推薦了你,接下來,要辦點小事,在某些細節上,我們彼此之間應該達成共識,您沒有意見吧?”那美女鶯鶯語語,稍顯蹙腳的普通話,不過很好聽,磁性的聲音像有一種魔力,讓仇笛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開始之前,強調保密等等,商人嘛,喜歡這種鬼鬼祟祟的方式。

    停了片刻,足足有一分鐘,那美女盯著仇笛,卻沒有說下文,一分鐘後莞爾一笑道著:“很好,你好像好奇心不像別人那麼強,也不急於表現自己,這點非常好……不像大陸的年輕人,太急功近利了,張口就是報酬,那樣會招致別人反感的。”

    “謝謝誇獎。”仇笛淡淡地道,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點興味索然了。

    “不,你確實顯得與眾不同,似乎值得一試。”那美女遞著一摞列印紙,像是請仇笛過目,仇笛看了幾眼,粗粗翻過,然後淡定地等著對方發問,美女奇怪越盛,直問著:“相信謝總已經告訴你了,有難度嗎?”

    “您說呢?豐南、外貿、古都、東風、望京、金輦、春風、新華,足足九家供應商,有民營,有集體,甚至還有老牌國企,從這樣的企業裡挖消息,不是有沒有難度的問題,而是難度很大。”仇笛道。

    “我知道了。”美女稍顯驚訝,仇笛一眼記下了九個名目讓她另眼相看了,話題一換她道著:“克服難度,是你們的問題了……我只關心,時間,報酬,你可以提這方面的要求。”

    她傾身,稍換坐姿,像是等著仇笛開價。

    “你這兒……是個面試?”仇笛突來一問,奇怪地道。

    “您說什麼?”美女羅總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您是在面試我?”仇笛問。

    “當然要面試你。”美女道,眉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那我合格了嗎?”仇笛問。

    “還差一點點。”美女做了個細微的小動作,仇笛表示不解,她笑著道著:“穩重,少言,不急於表現,這些都是優點……而且我看得出,仇先生好像過得很一般哦上錯竹馬:萌妻來襲。”

    “何以見得?”仇笛問。

    “你進門有過兩個聳肩動作,明顯是對正裝不太適應吧,那說明你應該不常出現在需要正裝的場合……如果不經常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那應該是離富人的圈子還有點遠……一個有閑的人,會潛移默化培養他的品位的,但從仇先生身上,我沒有發現什麼品位,西裝是廉價貨、襯衫不是乾洗的吧?手指的指甲沒有精細修過,甚至我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您的鼻毛、胡碴子……嘖嘖嘖……”美女十二分不滿意的嘖吧嘴道。

    “這會影響到我要幹的事嗎?”仇笛好奇地問,尼馬,選男模的標準。

    “不,恰恰相反,正是因為這些特點,我覺得仇先生應該是為生計奔波的那類人,也正是我們需要的那一類……如果你沒有這些特點,也許我會懷疑是個騙子啊,京城的騙子可是真不少。”美女優雅地道,一攤手,像是接納仇笛了,直接問著:“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我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

    “展示什麼能力?”仇笛問。

    “比如這件事,一個優秀的商諜,會對事物做出直觀而準確的判斷,在看到的第一時間,會有一個大致的計畫,比如,你有什麼樣的人選,有什麼樣的裝備、對於這種管理很規範嚴格的商業地域,如何準確地拿到需要情報等等。”美女羅總羅列了一堆。

    無非想探個底而已,仇笛抬抬眼皮,他知道,想從這些有錢人手裡整點,真沒有那麼容易,最起碼你想得到對方的信任都難。

    猶豫地片刻,他慢吞吞地說著:“如果真要展示的話,請您千萬不要介意啊。”

    “當然不介意,我見過的商諜比您想像得多,而且比您也高明的多。”美女道。

    “呵呵。”仇笛一笑,臉色一斂道:“那就請你滾遠點,讓正主出來說話,你個拿鑰匙的丫環當家不做主的,在這兒擺活不嫌牙疼啊?”

    “你……”美女氣得杏眼圓瞪,胸前鼓起來了,深v陷下去了,不過那句粗口終究沒爆出來,而是指著門道:“getout!”

    仇笛沒動,不屑地道著:“光你會看人,以為別人都是瞎子?我進門,你背著陽光擺這麼個poss倒是挺有美感的,不過傻逼才會逆著光看電腦螢幕,你能看得清麼?還有這張紙,把目標藏在裡面有意思啊?我就不信,你和九家都有仇?就想都吞下去也不可能啊,肯定是針對其中某一家或者幾家而已,考我才入行啊?”

    嗯?好像說對了,美女眨巴著眼,開始疑惑地看仇笛了。

    “至於你,就更容易了,瞧那雙美手,指甲很短、修剪適度,沒有裝飾,指尖有點平……我說美女,那不應該是雙女老闆的手啊,是經常擊鍵的手指,瞧右手都快有滑鼠手的傾向了……”

    美女驚得直往回縮手。

    仇笛還沒有完,笑著道:“我坐在這兒,你不苟言笑,背直身挺,表情和姿勢一點都沒有變,嘖…那個女老闆能這麼迫害自己啊?你明顯是不習慣坐這個位置嘛……您是什麼人,還用我說明嗎?”

    美女臉色煞白了,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了,聳聳肩,一笑道:“不過我仍然有決定你去留的權力。”

    “少裝了,決定權在外面那個身上了。司機?不可笑麼,那家大戶的司機能那麼沒教養,見人就問長問短,他一開門,還讓你緊張了一下下……他一定在外面聽對吧?我如果來個獅子大開口,然後口若懸河給你講一通怎麼幹,你們裡應外和,肯定讓我滾蛋,對吧,其實你們很瞭解難度……您耳朵裡什麼?摳出來吧,不嫌咯得慌啊爺,奴家是穿來的。”仇笛道。

    那美女被說得無所適從,一說耳朵,她下意識地去捂,右手一捂才發現,仇笛坐在左側,根本不可能看到這一面,她手一僵,然後看到仇笛笑了,仇笛笑著道:“謝謝您,替我確定了一下,看來這位美女也有過商諜從業經歷?這玩意可不公開賣。”

    咚,美女一拍桌子,氣到了。

    嘀,門應響時,那位司機笑吟吟地進來了,他看著羞得無地自容的秘書,仿佛非常好笑一樣,邊走邊道著:“太有意思了,月姿你相信民間有高人了吧……呵呵,坐坐。”

    安慰著被羞侮的女秘書坐下,那人拉著椅子,看著仇笛道著:“是我不讓謝紀鋒告訴你的……其實謝紀鋒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鄙人羅長歡,這是我的私人秘書郎月姿,仇先生,給了我個很大的驚喜啊。”

    “玩這些有意思麼?”仇笛不屑道。

    羅長歡卻是點點頭道著:“有意思,很有意思,仇先生,能告訴我,這套是怎麼練就的麼?很拽啊,一眼就看出她是個西貝貨來了……不瞞你講,我用這樣的方法試了很多人,基本都在月姿這兒栽了。”

    “很簡單啊,我送過快遞、賣過保險、幹過銷售、還遊過全國十幾個省市,見的人多了,自然就有感覺了,這個還需要練嗎?”仇笛道。

    “哦,你的生活真讓我羡慕,我遊過十幾個國家,為什麼都沒你這樣的眼光呢?”羅長歡不信了。

    “那是因為您眼高於頂,不需要看其他人……而我必須察言觀色,揣摩客戶和老闆的意思。”仇笛道。

    “哈哈,好像還真是這樣啊,不過我現在可不敢眼高於頂了,言歸正傳。”羅長歡一伸手,接過了秘書遞的資料,蹭蹭在上面畫了三家,遞給仇笛道:“就這三家,一個月之內,我要最詳細的資訊,把你能查到的任何東西,都如實地給我……說吧,需要多少錢?”

    “不急,等有了確切的資訊,我會和你談價格的。”仇笛接過了單子,慢慢地折好,裝進口袋,起身準備告辭,他笑著道:“這也不是最終目標,對吧?你想試試我們的能力再按勞付酬……放心,用不了一個月。”

    說完,握手再見,從容地出了這個商務套間。

    好半天,瞠然的羅長歡才側頭問秘書:“月姿,我哪兒露餡了?”

    “沒看出來啊,您的表演很到位啊。”秘書鄭重地道。

    “哼,只會拍馬屁的不是好秘書。”羅長歡怒了,坐到了他的位置,一看電腦,好懊喪的表情道著:“確實逆光嘛,根本看不清……這麼白癡的錯誤怎麼可能瞞得過去,你害死我了……不過我很驚訝啊,居然有人能識破你這位美女商諜的伎倆,哈哈,有意思………你可以走了,我要玩一場對攻……對了,告訴謝總,這個人我要了,他的詳細資料傳過來了……”

    秘書喏喏應聲,輕輕地掩上了門,房間裡已經響起了劈劈咚咚的遊戲聲音,伺候這樣一位喜怒無常的富少,看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哦,她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門,那裡面還有好幾位和她一樣正襟危坐的雇員,等著她佈置商務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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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7章 池窄水淺王八多

    包小三和丁二雷起了大早,捎帶著把耿寶磊也拖上了,三個了乘了四十分鐘地鐵,十站公交,又坐了十五分鐘黑車,終於到了仇笛給出的第一個目的地:新華肉聯廠。

    五環外,距京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說是京城吧,和農村差不多,原本就是遠郊農村,從市里到這兒已經是日上三竿,初到之時,卻像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樣,傻眼了。

    好大廠區啊,光那大門能並排進幾輛重卡,好高的院牆啊,牆上還掛著攝像頭;好嚴的保安呐,門口居然還安了崗哨,就跟京城裡那些裝逼單位一樣,就差手寫個牌子掛上:軍事禁區。

    “新華肉聯,始創於1956年,是集屠宰、畜禽加工、獸禽類藥物研究於一體的大型現代化企業,目前有在職員工一萬六千人,廠區占地面積266畝……分廠十七處,產品遠銷全國九個省市……”

    耿寶磊拿著手機,在讀著度娘給的消息。

    “沒法查啊?”丁二雷傻眼了,就他這樣敢進門,八成得被得豬頭肉的。

    “混不進去啊?”包小三也難為地道,這可不像粗放管理的廠區,爬上牆上就能跳進去。

    而且,兩人天生賊性,幾乎同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沒人啊,除了機器的轟隆聲,除了空氣裡彌漫的肉味,廠外的街道,就看不見什麼人,因為這個廠子的存在,舊村落早就沒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住宅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鎮,企業辦社會,老模式了,不過像這樣能歷經幾十年,恐怕也不多見了。

    “這還用說嗎?主要都晚上作業,冷凍車配送還不都在晚上,市里交通本身就不好,這十幾輛的大廂車進去,那不麼往死裡堵。”耿寶磊道。

    “應該是,這種廠子都三班倒……不好辦啊,尼馬像這種老廠,自己都有派出所,跟個小社會樣,來個外人就揪得住。”丁二雷道,包小三不信了,你咋知道涅?丁二雷交實底了,哥以前就是印刷廠的八級工好不好?你以為哥那印刷水準那兒學來的,都是職業培訓學校正規學習出來的。

    就是嘛,哥以前也是中專生,文化人,不是爛人出身好不好?包小三不屑了,直指著他道:“你拽個屁呀,我沒文化我無所謂,你都正規學校畢業的不幹正事,有什麼拽的,你應該感到羞愧。”

    “不要懷疑我的職業技能啊,我假證和真證做的一樣好,不偷工不減料,分不清真假,有什麼可羞愧的。”丁二雷不屑道,在自己那個專業領域,他是最好的……為什麼是最好的呢,因為之前有很多比他更好的都抓起來,然後二皮兄弟就成了當之無愧的王者。

    “別爭了,你們倆有完沒完……想想轍,看看咋辦?”耿寶磊道。

    三人沒敢靠近廠門,就坐在離廠外一公里的地方遠遠地看,混進去?不可能,這種地方打卡,刷臉可不管用;摸過去,那更不可能,除非有飛簷走壁能躲過攝像頭的水準,更何況丁二雷說了,他一看那公安安樣的警亭就腿軟,這活我不去,就這張臉長得太嫌疑,走到那兒員警叔叔都會多盯幾眼,還是你們去吧

穿越之天命難違。

    這話惹得包小三摁住他捶了兩拳,不過天生猥瑣,任何精神激勵都是不起作用的,更何況就包小三也覺得這裡有點難如登天了,耿寶磊和仇笛通了個話,仇笛說了,實在不行,就多拍點外景,先放下再到下一家。

    於這是仨晃晃悠悠,像鎮上的二流子,圍著廠區轉了半圈,還真如丁二雷所說,剛到廠門不遠,那幾位保安就不懷好意的盯上了,然後仨人不敢停留,直朝那片住宅區遛過去了……

    ………………………………………

    ………………………………………

    此時仇笛在城市的另一頭,和一身大衣,帽檐遮臉的崔宵天安靜地等在看守所的門外,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了。

    “怎麼還沒放人啊?”崔宵天有點焦慮了。

    “機關的辦事效率就是如此,習慣就好。”仇笛道。

    “你好像對這兒挺習慣?”崔宵天隨意道。

    “是啊,來這種地方探視很多次了,能不習慣嗎?”仇笛道,他看看崔宵天,總覺得曾經一起廝混的人應該有點感情的,他問著:“你們為什麼都……沒來看他?好像我聽說,馬樹成當年對你們都不錯。”

    “確實不錯,我窮困潦倒的時候,租住到京郊地下第三層,窮得連速食麵都吃不起了……呵呵,那時候他正在找會跟蹤偷拍的人,找到我時,你知道花了多大代價?”崔宵天問。

    “應該不高吧?”仇笛道。

    “就一頓豐盛的午餐,然後特麼滴,我就扔下曾經所有的藝術追求,跟上他幹這個了。”崔宵天自嘲地笑笑道:“所以我內心很敬畏這個人,是他成就了今天的我;不過同樣我也最恨這個人,也是他把我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你很後悔成為今天這個樣子?難道會比你租住在地下室三餐不繼更差?”仇笛問。

    “相信我,不會更好,這個世界是出賣力氣、出賣智商、出賣青春甚至出賣*的人,都可能得到同情,唯獨我們沒有資格得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崔宵天道。

    “為什麼?”仇笛愣了下,沒想到這個死玻璃,還有一副哲人的頭腦。

    “因為我們出賣的是良心,別人只會痛恨,不會同情。”崔宵天道。

    “但你在別人同情人差點活不下去,而在別人痛恨,卻活得很滋潤,不是嗎?如果讓我選,我也不會選同情的,大多數時候同情,都會夾雜著鄙夷和欺淩。”仇笛道。

    “對,我有點喜歡你了,看來我們都經歷過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這一行可沒有信任可講,老馬就是被人坑了,當然,他坑的人也不在少數……你在這行做得越優秀,可能遇到了坑就會越多。而且,我實在看不出,你這麼對他會有什麼好處?”崔宵天問。

    “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知恩圖報的意思?”仇笛問

希希之玩轉黎國。

    “他在我身上已經掙到了足夠多的回報,我不欠他。這行誰也不欠誰,誰被坑了,只能怨自己命苦。”崔宵天道。

    說到此處時,鐵門咣當一開,穿著褪色西裝,身形佝僂的馬樹成在管教的陪同下出來了,管教遞給他一張釋放通知。馬樹成像被訓練得條件反射一樣的鞠躬,那腰估摸著是鞠躬多了,已經展不直了。

    這一刻,那怕就崔宵天也有點黯然,仇笛回看他那麼張英俊的臉,微微地在抽搐,八成應該是覺得自己總有一天也會有這種待遇,仇笛寬心道著:“別緊張,裡面和外面一樣,也是一個社會,也戴著假面具生活……哦,或者應該叫勞動改造,大多數改造後,性格和能力,都會得到升級,像打遊戲一樣,出來就滿血復活,增加新的技能。”

    崔宵天噗聲笑了,馬樹成慢慢向他們踱來,正好看到,像是被這個笑容刺了一下一樣,好複雜的眼神看著仇笛和崔宵天。

    “來,擁抱一下。”仇笛摟著崔宵天和馬樹成,把兩人勉強地抱了個,馬樹成笑著道:“他喜歡的,不是這類男人。”

    “都一兩年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變,剛才還說傾慕您呢。”仇笛笑道。

    “我聽得出這句是謊話。”馬樹成不客氣地道,審視著崔宵天,似乎兩人曾經尚在芥蒂,仇笛卻是攬著老馬對崔宵天道著:“看看,老馬一點都沒褪化,第一句就發現謊言了,底片,說句真話讓老馬聽聽。”

    真話,有什麼可說的呢?崔宵天看看剛從人民敵人陣營裡走出來的昔日夥伴,面色灰暗、頭髮半白、身形佝僂,眼睛混濁,他有點同情地道著:“老馬,我是你帶出來的,雖然我們之間有過不快,可我並不恨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吭聲。”

    “這是真話。”馬樹成難堪地道著:“不過比謊言還難聽,你在可憐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崔宵天有點慌亂,看得出這個人很讓他忌憚,馬樹成信步而走,他一時都忘了跟上,反倒是仇笛很隨意,直叫著崔宵天道:“底片,他不請你吃過一頓飯帶你上路嗎?今天還了帶他上路,兩清了。”

    這樣也行?仇笛這麼痞痞的說話,崔宵天愣了下,馬樹成伸指一忤仇笛道著:“壞種,看來你給我找上事幹了,不過我現在可是垃圾股,你投資在我身上,不怕血本無歸?”

    “萬一遇到利市,也有可能賺翻啊。”仇笛笑道。

    三人走向了車,崔宵天開著車門,坐定時,他不確定地問仇笛:“去哪兒?”

    “剛才不說了嗎?欠我一頓飯,還了這頓,咱們就兩清了。”馬樹成懶懶地道,眼裡閃著狡黠,那還是在管教面前鞠躬喏喏的樣子。

    崔宵天詫異地看了仇笛一眼,他無從理解仇笛和老馬間是怎麼建立信任的,不過現在他也在下意識地按部就班,不知不覺對仇笛產生了一種盲從的信任………

    ……………………………………………

    ……………………………………………

    光鮮的廠區之外,走不了多遠就不光鮮了。

    石頭砌的壩,壩外臭水溝,那味道像是中和了上百家飯店泔水的味道,偏偏你還能分辨出濃重的肉味和調料味,幾乎無可名狀味道嗆得三人捂著鼻子,不敢往壩邊走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嗅覺被虐還是輕的,接著是視覺被虐,這個鎮背後幾乎就是垃圾山,廢料、動物骨架,毛髮,禽羽,還有花花綠綠的塑膠袋,看得你胃裡不自覺地有翻江倒海的感覺。

    耿寶磊有點受不了,奇怪的是,他看包小三和丁二雷,嗨,屁事沒有,包小三吧揀破爛出身的,丁二雷也沒事?他試探地問著:“二皮,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習慣了,我們住的那地方,比這髒多了……昨個看了笑話裡,國人出境旅遊,一出國外城市哇一口新鮮空氣吸得,醉了,昏倒了,醫生都救不過來……一看護照,哎媽呀,中國人……趕緊地,汽車開過來,放排氣管口聞聞尾氣……一嗅,我…操,救過來了,病人一下子精神振奮喊著:這才是家鄉的味道……”二皮搖頭晃腦,笑得猥瑣無比,耿寶磊已經套上口套了。

    包小三和丁二雷故意搗蛋,兩人拽他的口套,三人撕扭著早忘了來意。正鬧著,一幢開放式的舊單元樓裡跑出來幾個男子,有人在找磚塊,有人拿噴漆罐,有人在找合適地方了。

    “咦,這是幹啥?二皮,你同行?”耿寶磊好奇了,市井流氓,都是同行,二皮無所謂地道著:“要債的。”

    果真是要債的爛人,一個拿噴漆罐在牆上噴著:xxx,欠倩還錢。

    另一個拿著磚塊,叭唧,已經把二樓的玻璃給砸了,還有一個在噴著:xxx,不還錢x你妹!

    耿寶磊和丁二雷笑得直抽,包小三愣了,笑什麼?耿寶磊說,字錯了。包小三細細看看道:沒錯啊。

    兩人笑得更歡實了,耿寶磊念叨著:欠倩還錢!?這尼馬黑澀會怎麼和包小三水準相當。

    原來這債字錯了,包小三也樂了,他這一樂不打緊,惹著一位染黃毛的小子了,那小子拎著板磚瞪著包小三:“笑什麼?x死你個傻逼?再笑。”

    “我…操…嚇唬我文化人不會耍流氓是不是?”包小三一抽褲帶,啪聲一個脆響,要開幹了,耿寶磊早學壞了,窩著腰就去揀磚塊,嚇得丁二雷直往後躲。

    幹啥幹啥,三對三,那三位要債爛仔一見有人尋恤,掉轉矛頭,要和包小三開幹了,卻不料千鈞一髮時刻,其中有位戴口罩的拽著要衝上去了,他眼神驚喜地喊:“三哥?包小三?是你麼?”

    “你是?”包小三覺得面熟,在京城混跡碰到過的流氓太多,還真不好記。

    “我鋼豆啊……你不記得了?上次咱倆一塊把那員警打了,這都多長時間沒見著你?”那孩子一脫口罩,滿臉痘痘,胖的可愛,黃毛不信了,回頭問他:“吹牛逼吧?你敢打員警。”

    “他把員警打了,我跑了。”鋼豆笑著道,笑得令人可憎。

    兩位同夥登時對包小三另眼相看了,那驚悚樣子像見了偶像一樣,越看人高馬大,一臉凶相的包小三,越像個惹不起的凶漢。

    往事歷歷在目,就是因為那次糊裡糊塗把員警打了,才混跡到今天,包小三沖上去,鋼豆嚇得直求饒:“……三哥,三哥……您聽我說,不是我不幫你,我那天腿軟……再說你一個人就把他幹趴下了,我上去也沒用不是……嗨,別打……”

    鋼豆嚇得捂住臉了,嗯,半天沒動靜,他偷偷一瞧,包小三笑吟吟看著他,他放下手,嘿嘿笑著討好,然後看看包小三一身光鮮,皮革鋥亮的,驚訝地道著:“哇……三哥發財了?”

    “多虧了你小子沒把我接走,要不哥還沒今天呢王牌神妃駕到。”包小三得意地道,看看這三位苦水中還泡著傻逼,同情心氾濫了,他難受地問著:“豆啊,你咋混這兒了?”

    “沒地方去啊,市里掃黃,小姐下崗,流氓遭殃,瞧我們幾個都失業了,只能幫人討討債,一天只給五十塊錢吃飯,都不敢進市里。”鋼豆苦大仇深地道,他向那兩位哥們使使眼色,黃毛景仰地問:“三哥,收小弟不?砸玻璃劃車打架,我們都很專業。”

    “專業個屁,瞧瞧那債字都寫錯了,給你五十塊都虧了。”包小三訓了句。

    黃毛和鋼豆看看,立即向另一位下手了,拳頭腳丫子招呼罵著:“看看,三哥一眼就瞧出你的毛病了,沒文化真可怕……趕緊改。”

    那位年紀更小,緊張兮兮卻把噴了,刷刷一噴,改成“欠債還線”了。

    包小三看看,笑了:“哎,這回寫對了。”

    耿寶磊和丁二雷瞬間笑趴下了。

    不過很快沒有在乎這個了,包小三把身上的錢掏了乾淨,分開來一人發了千把塊,這種艱難的生活讓他想起以前的饑一頓飽一頓,一不小心還得挨揍一頓的日子,把恨不得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這些窮哥們。

    於是喜劇瞬間又成了悲劇,鋼豆拿著錢,眼淚汪汪地求著包小三:“三哥,你別給錢啊……你還是把我要了吧?我們實在沒地方去啊。”

    “就是,把我們都要了吧。”黃毛和那位,也淚汪汪地求著,頭回見著這年代也有扶危助困,慷慨解囊的真英雄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跟誰不是瞎胡混,三個人一轉眼,成了六個人,那三位扔了漆罐,義無反顧地跟上新大哥走了。

    同一時刻,仇笛和崔宵天宴請了馬樹成一頓,美美地吃了一頓,不過老馬很有克制力,那道菜也淺嘗,不像幾年未沾美食的狼吞虎嚥,吃完飯安排到酒店住下,一身新衣服已經平平地展在房間的床上了,老馬爽爽利利洗了個澡,刮了鬍子,等裹著浴巾出來時,房間等著仇笛和崔宵天已經離開了,多了一位花枝招展、媚眼亂飛挑逗他這位老頭的小姑娘。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重要,肯定不能從道德的層次苛責在監獄裡壓抑了一年多生理需求的人,崔宵天卻是覺得可笑,他和仇笛踱步出門廳,悄悄附耳問:“你是怎麼做的?”

    “做什麼?你指這個?找的男的真不容易,找失足女太容易了吧?”仇笛笑道。

    “不是,我可從沒見過他相信誰,包括他曾經的屬下。所以他現在就只剩下光杆司令一個了。”崔宵天道,好奇地看著仇笛,仿佛一直沒有看透,馬樹成以前的鼎言商務公司雖然名氣不小,可那畢意是過眼黃花了,他想不通此中的價值何在。

    “他和咱們一樣,不需要同情,只需要機會……如果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會不顧一切的。”

    仇笛道,帶著崔宵天匆匆走了,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明顯感覺幾人勢單力薄,需要聯合更多的志同道合者,仇笛的目標要找一個精於潛入的駭客類人物,管千嬌肯定不能用了,崔宵天知道這單生意,他根本沒問為什麼,要做什麼,而是直接帶著仇笛拜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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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eq 於 2016-4-15 10:29 編輯

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18章 廟小香少妖風大

    買車不如租車,租車不如沒車,這一點仇笛是切身體會到了,路上碰見個蹭了車的,倆司機一男一女,戳著指頭對罵,結果導致堵路十幾分鐘,疏導開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快到目的地時,午時已過,只得先和崔宵天找地方吃飯。

    隨便家小飯隨便吃的,仇笛明顯心不在焉,而崔宵天又明顯心事重重,他知道仇笛接了單大生意,而且現在又把馬樹成親自接出來了,又要找個駭客,自打仇笛這條鯰魚進來,已經是不止一次破壞行規了,就再神經大條的,也免不了對此有點擔心了。

    “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樣?”崔宵天試探地問了句,那幾位實在夠嗆,仇笛的肆意妄為,那些人該著無法無天了。

    “你的眼光不應該在他們身上吧?”仇笛笑笑道,看破了崔宵天的擔心,他問道:“想知道我究竟要幹什麼?”

    對,崔宵天點點頭。

    也不對,仇笛搖頭了:“我沒法告訴你,我也不清楚。”

    “你自己都不清楚,帶著我們幹?”崔宵天不悅地一句。

    仇笛訕笑道:“很多事不是照著計畫來的,我告訴你,情況是這樣……”

    大致把昨天的情況一講,除了隱去姓名,把謝紀鋒的事也一說,那,就這麼多情況,你說幹還是不幹?你說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好奇加上利潤,足夠成為此事的原動力了,都沒開工,從中間人手裡都拿到了二十五萬,崔宵天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生意,他想了想,排出了幾種可能,一是私仇,可能要針對某一家或幾家;二是商業竟爭,想搞垮對方或取而代之,這種不見光的手段太普遍。現在同行都是冤家,能使出什麼下流手段來都不稀罕。

    “是啊,我清楚這兩種情況,不管你想掙錢,還是想知道對方的目的,那只能往下走啊。”仇笛道。

    沒錯,這事肯定要接,就即便沒法做成,但探探底線總歸是要做的,崔宵天查著給出的三家食品商戶,知道仇笛為什麼要找頂級駭客了,碰上這種管理完善、嚴格的大型商業集團,那些偷雞摸狗的爛招,可能就無法發揮效力了。

    “說說你認識的駭客吧,這種人叫什麼來著?”仇笛問。

    “珠子。”崔宵天道。

    “和妖姬比水準怎麼樣?”仇笛問。

    “沒可比性,珠子分好幾等,妖姬屬於中等偏下的,真正的高手是不敢現身的,不是吃皇糧,就是被關起來吃牢飯了

[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崔宵天道。

    “那這位既沒有被關,又沒有吃皇糧,水準也不太高嘍?”仇笛問。

    “不,他是高手中的高手,與眾不同。”崔宵天道。

    “有這麼厲害?”仇笛意外了。

    “那當然,互聯網剛有的時代,他就和境外駭客短兵相接,互黑對方國家的商業和政府網站,具體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這貨被抓到判了一年半,前途什麼都沒有了,之後就開始鑽研盜號,qq、shype、虛擬貨幣,能偷什麼就偷什麼,又被抓住判斷了三年;再之後網遊興起,他又開始銷售木馬、原始程式碼、外掛,又被抓住判了三年……”崔宵天笑著道。

    “等等,你這說的刑期,應該還在裡面啊?”仇笛驚訝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每次進看守所,他都被打發回來了,最聰明的一次,他給自己染了身疥瘡,連審判都沒的住到就回來了。”崔宵天道。

    哇,仇笛愣了,驚訝道:“是個極品啊?”

    “極品中的超級極品,只要網路盜竊案,網警第一個抓的就是他,他是公安局的常客;最早的殺毒軟體,我知道的最少不下五位元工程師向他請教過……這些年深居簡出風頭不那麼勁了。”崔宵天道。

    這話卻是讓仇笛皺眉了,崔宵天看出了他的擔心,壓低了聲音道:“這個貨是無政府主義兼******人格的綜合怪胎,精神病醫院都去過好幾回,他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絕對不會做正常人做的事。”

    把仇笛聽愣了,以他風強悍神經,居然有點接受了,喃喃地道:“還有這樣的極品?叫什麼?”

    “老膘。”崔宵天道。

    “很凶的名字啊?”仇笛以為是剽悍之意。

    “膘肥體壯的膘,見了他別意外啊,這個人,不那麼好請,有時候連馬樹成的賬也不買。”崔宵天提醒道。

    “有什麼缺點?”仇笛直接問。

    “渾身缺陷,我真說不上來。”崔宵天道。

    這個熱身實在和仇笛想像的相差甚遠,讓好奇心更甚了,兩人吃完飯,駛出西直門外一處老城區,沿著胡同口往裡走,在一處舊式的四合院子停下了,直接推門而入,這種院子別有洞天,別看院子不大,可地下卻是深挖過的,從側面進去,地下三層呢,傳說中的“老膘”就住在最底層,這也正符合他晝伏夜出的生活方式。

    崔宵天按響門鈴,小聲告訴仇笛,注意這兒的機關,就這層他是老租客,整個家裡都被他設計過了。

    越來越怪異,再摁一次門鈴,門上的傳音器裡一陣尖叫:“幹什麼,死玻璃,滾!”

    “老膘,找你幫點忙。”崔宵天道,很客氣。

    “滾,心情不好,不見客……和你女朋友一起滾,少打擾人家睡覺。”傳音器裡的聲音很尖,仇笛都懷疑這又是個性取向不正常的,他看看崔宵天,崔宵天沒敢說話,示意著這兒兩人說話,裡面那位高手能聽得清清楚楚,仇笛卻是不信邪了,直接一彈跳,蹭聲揪了門頂上的傳音器,然後咚咚咚……很粗暴地踢門

攻德無量。

    嘭……門開了,仇笛笑著道:“還是粗魯點好吧?”

    崔宵天無言笑笑,踱步進屋,剛要說句歉意的話,嗖嗖嗖幾道白練向他射來,他躲也不及,正中身上數處,瞬間身上濕了一片,跟著全身一哆嗦……再哆嗦……還哆嗦,仇笛看著不對勁,直接一腳踹上去,把崔宵天趿趿踏踏踹出了幾步遠,一屁股蹲地上。這才發現腳墊是金屬墊,稍給了噴點加料的水,直接把人就變成導體了。

    哈哈哈……一聲尖銳、淫.蕩、放浪的笑聲從裡屋傳出來,崔宵天還沒有反應過神來。仇笛氣得一步跨過墊,朝笑聲傳來的地方奔過去……嚓,燈全滅了,跟著也響起來了仇笛的慘叫。

    完了,仇笛也中招了,崔宵天氣憤地喊著:“老膘,你找死是吧,信不信我找人拆了你的狗窩?”

    “哼,信不信我把你送進去。”裡屋那位不屑地道。不過馬上像脖子被卡一樣驚訝地尖叫著:“咦?死玻璃,你的女朋友哪兒去了?……啊,你幹什麼,滾出人家的房間……啊,非禮啊。”

    黑暗中,裡屋傳來了一陣尖叫,然後啪聲燈亮,崔宵天看了眼頂上垂下來的金屬觸頭,密密麻麻一片,像個太極陰陽魚形狀,顧不上想仇笛怎麼躲過去的,急急奔向臥室,然後傻眼了。仇笛也傻眼了。

    電腦前的椅子塌了,一個穿著短褲,全身幾乎赤果的胖子,正畏縮地靠著牆,驚恐地看著仇笛,場面極度詭異,詭異全部來自那胖子,人家就坐在那都像躺著,老大的一個肚子,讓他抬頭看腳都有難度,臉腮幫子垂下的肉,基本就貼住前胸了,甭指望看到人家的脖子,或者這傢夥根本就沒有脖子,就是一堆膘上杵了個鬥大的腦袋。

    “這……”仇笛結舌了,他是打個滾直接沖進來,一個朝天踹把人家踹地上的,可那沒想到是個殘疾人士。

    “這就是老膘,不會讓你太驚訝吧,小夥子也就三百來斤。”崔宵天笑道。

    “正向你形容的,挺可愛的啊。”仇笛終於反應過來了,別說性格了,長相都有像像非人類。

    “那當然,老膘是程式世界裡的白馬王子……別坐著啊,膘,起來說話啊。”崔宵天邀著。

    那胖男翻了個身,趴著,好容易四肢用力,才爬起來,一站起了,渾身肉就往下拽,他沒好臉色地要喝斥仇笛,不過馬上被仇笛不懷好意的眼光給嚇回去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36v電,打不死人滴,我給你們開個玩笑。”

    “沒事,我們又不介意。”仇笛笑道。

    “哦,那就好。”老膘坐到了特製的椅子上,一坐就像躺著,蹭聲一抽特製的鍵盤,繼續看著螢幕上滿屏的英文,電腦都是特製的,分了六個屏,想起什麼來,這傢夥就像神經質發作一樣,伸著胖手擊鍵,嘴裡神神叨叨地說著什麼,仇笛仔細聽著,那說的是:

    “來嘛來嘛,讓哥瞧瞧你的小肚肚。”

    “來嘛來嘛,羞羞答答的,越讓哥****難耐了……”

    “快快,快點,脫光了,下面肯定濕了……”

    “哈…還挺緊,看看哥怎麼強勢插入……”

    啪……最後一鍵,滿屏變色,成了某購物網站的畫面,只見老膘飛快地篡改著資料嗖嗖一做,飛快地關機,重開,進入正常網頁時,那家網商信譽度已經成了負分,至於評價,全部成了帶髒話的差評,老膘被自己的業績笑得渾身肉顫,那笑聲既淫且浪,聽得仇笛直起雞皮疙瘩北妖王妃契約愛情。

    估計那網店該哭臉了,仇笛和崔宵天一看,居然是女性內衣網店,崔宵天瞠然問著:“你和人家有什麼過不去的?”

    “哼,我問他們有沒有美女的原味內.褲賣,他們居然罵我變態……那我就給他變個瞧瞧。”老膘舌頭舔著下唇,笑得眼眯成一條線了。

    “老膘,我們……”

    “去去,沒興趣,又讓我幹違法亂紀的事?不知道我現在取保候審著呢?每週還得去司法站報導,不去他們就上門找來了……你看我帥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和你們同流合污?”老膘怒了,明顯覺得自己和死玻璃不是一路人。

    “我有原味的。”仇笛道。

    “去去?啊?什麼?”老膘兩眼一亮,好奇地看向仇笛。

    “認識一下,鄙人綽號午夜淫.魔,少婦、蘿莉、禦姐等等各種類型的原味內衣,我都能搞到,有興趣嗎?”仇笛嚴肅地道。

    老膘一愣,哈哈狂笑,笑了半晌,興奮地瞥著仇笛,就說了一個字:“有!”

    “那就好,別覺得我在開玩笑,帶你去見幾個美女,然後當面脫下來……給您。”仇笛做著堅決的動作,凜然問著:“絕對一等一美女,絕對如假包換,幹不幹?”

    兩眼炯炯有神的老膘二話不說,爬起來套著超大號褲子,披起超大號風衣,眨眼間已經是整裝待發的裝備…………

    …………………………………

    …………………………………

    這個半下午的光景,另一拔的關係也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

    中午吃了頓飯,吃完飯洗了個澡,等爽爽利利收索出來,換上了新衣,三個小痞成了幹練的三個小夥子了,從痞子的生活到王子的待遇,讓三人感激得,直說要陪包小三上刀山下火海了。

    這種話可信不得,這些小油條都是從小就混跡城市的流浪兒,有奶就是娘,有錢就認爹,包小三對此已經是熟稔無比,正想湊點錢讓他們改善改善生活時,丁二雷出餿主意了,他悄悄對包小三說了:他們在新華那片收債,沒准知道那個事。

    啥事呢?肯定是幾個不得其門而入的事了。

    包小三隨口一問,哎,一下子敲到點子上了,鋼豆說了,太瞭解了,過年過節大招工,我還進廠幹過零活呢。黃毛說了,我也幹過,那鬼地方不是人呆的,幹一天活出來吃啥都沒味道,滿身都是火腿腸味,洗幾天也洗不掉。

    最後一位吉小軍,兩人都叫他挖臉,臉有點凹的緣故,巧了,也在裡頭幹過。

    不能這麼巧吧?包小三直覺這三人可能有事,追問之下,鋼豆才不好意思地說了,去年過年,兄弟幾個準備偷點豬肘肉腸出來賣賣湊個年錢,結果尼馬被發現了,白乾了半個月沒拿上工資,就被保衛科揍了一頓攆出廠了。

    “這還成?欺負到兄弟們頭上了,說說,裡面啥個情況,我認識位元大老闆,正想著收拾他們呢[網王+櫻蘭]一朵落下的花。”

    包小三撒謊隨口就來。

    那三位唯恐無以報答,說得那叫一個爭先恐後,鋼豆說了,坑人著呢,分肉的、剔骨的,過不了幾天手上那肉就爛了,抹啥藥都不管用,洗肉的那水裡放東西,沾上就好不了;黃毛講了,那火腿腸裡面和澱粉,露天放的,經常的黴的好的一起壓,我到現在都不敢吃火腿腸;那叫挖臉的小夥也補充了,哥你們儘量別吃豬肉啊,都是飼料催的,豬到場裡,胖得根本站不直,有的根本等不到上架就死咧,那豬身上打得那針眼,比尼馬吸.毒的身上窟隆眼還多。

    還有呢,鋼豆想起啥來了,好像這事還有人採訪過,污染啦、肉質啦,採訪了好多,結果根本沒播出,被採訪的那工人,全被攆了,後來廠裡才學乖了,高牆大院一壘,裡頭想幹啥幹啥,就幹了啥誰也不敢說。

    “哇,這麼黑?”耿寶磊嚇了一跳。

    “很正常嘛,那個行業也有不傳之秘。”丁二雷道,提醒著耿寶磊說:“以後別吃速食麵了,那是垃圾中的戰鬥機,知道做工比這還要噁心。”

    “一邊去。”包小三推開兩人,攬著鋼豆,那兩人自然湊上來了,包小三義憤填膺地邀著:“咱們合夥弄他一下咋樣?”

    “成,不過白天不行,基本就加工完了,都是晚上開始的。我想過這事,咱們前半夜趁他們下貨時,後牆打個窟隆,趕出幾頭豬來,絕對值錢。”鋼豆瞬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不過這辦法聽得包小三直牙疼,直接扇了他一巴掌罵著:“怪不得你混這麼慘,這個爛的辦法你也想得出來?”

    “這不行,要我說,咱們半夜把貨廂裡,偷他幾十件火腿腸賣賣,能值好倆錢呢。”黃毛道。

    “滾,你還不如他呢。”包小三把這個也否決了。

    “那到底要咋幹嗎?”黃毛不理解了,整人家,還不是為了錢。

    包小三解釋了,幹壞事不能這麼幹,偷點東西賣,那不值幾個錢,想辦法抓住他的小辮,比如就你們剛才說的,病豬肉、黴澱粉、添加劑等等,不過口說無憑不行,能把這些東西照下來……嗨,你小子就發財了,有人花大價錢收購這些東西。

    “不行啊,三哥,我們有前科,進去得挨揍啊。”黃毛為難了。

    包小三剛要斥他草包幾句,不多說話的挖臉開口了,他鬼鬼祟祟道著:“其實不用進去,等在外面就行……那一車拉過來,有的路上就死了,死豬是死豬價,活豬是活豬價。”

    “這種事可能麼?”耿寶磊直覺要壞事了,不是怕這事有假,而是怕是真的。

    “就是真的,也不可能讓你逮到啊。”丁二雷道。

    小挖臉字寫不對,可並不糊塗,他解釋了:“白天拉一車進場的,那就沒毛病……半夜悄悄廠裡有車出來接的、還有悄悄聯繫往場裡送的,就都有問題,這事誰也知道,不信你問問,肉聯廠出來的人,啥都吃,就是不吃豬肉。”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六個臭皮匠頂兩個諸葛亮呢,想個有可行性的辦法還真不難,腦袋碰一塊商議方定,聯繫著城裡忙碌的仇笛,天擦黑時,兩隊合一隊,又向新華肉聯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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