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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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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商海諜影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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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01: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28章 沉迷不知鑄錯

    又錯了!

    徐沛紅接到莊婉甯和馬博兩人的背景及詳細資料時,知道自己又一頭栽坑裡了。

    莊婉甯和仇笛是大學同學,資料顯示,她是一年前學成回國,並隨父親移居長安,在長安大學謀職,英美文學的教師,祖父曾任職於副省級領導,父親是長安大學的外聘教授,書香之家,歷史清白的像一張紙

新紅樓之賈涓。而和她在一起馬博,經電話監聽發現,是她的一位追求者,而馬博的家世也很難找到疑點,父母均就職于國家行政機關,不大不小的科級幹部,一個勞動保障與社會就業局、一個在民政局,均非要害部門,相比之下,父母倒還沒有兒子風光,年年輕輕就闖下了一片天地,博識的海外置業及移民,在長安也算小有名氣。

    當天是馬博和莊婉寧兩人後到金香鮑餐廳,之後又是主動搭訕仇笛,這消息把徐沛紅興奮了三天,結果當頭仍然是一瓢涼水,他咬牙切齒地看著資料,一副氣無可泄、無計可施的表情,還有更鬱悶的,本來沒毛病的仇笛自打見了莊婉寧,也窩不住了,成天介往長安大學跑,據偵察員彙報,他和莊婉寧發生“偶遇”已經不止一次了。

    不用想也知道,見獵心喜了。

    這倒不在徐沛紅的考慮範疇,但恰恰的她天天考慮的事,影都沒見一個,無所事事的一天又一天,現在也邪了,上頭也不追,就這麼耗著,她可耗不住了,拿起電話,問著技術部的,放下電話,乾脆起身下樓,往地下一層走。

    當時參戰觀摩的驚心動魄還在眼前,她實在無法原諒自己就這樣勞而無功地收場,陳處長對這裡是寄予厚望的,通過“李從軍”的消費卡查到長安,找到落腳地時,她都感覺似乎是受到了幸運女神的青睞,任何一個嫌疑人,那怕是訓練有素的間諜,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那怕找到一點,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俗點講,加官進爵;雅點講,那可是職業生涯上最輝煌的一筆。國安成千上萬,一輩子能碰到真正間諜的機會,並不比中個大獎的機率多。

    電梯駛到地下一層,刷門禁進門,幾位忙碌的技術員頭也未抬,監聽、信號分析剝離、網路大資料滲透,長年累月的忙碌讓這些人看見誰都是麻木的,包括她這位局長,他徑直走到一個隔間,敲響了劉處的門,應聲而進時,看了無數遍的東西,就在桌上。

    劉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參加工作進入這裡就沒有挪過窩,他揮手摒退了技術員,人走徐沛紅追問著:“還是沒有發現?”

    “沒有……這就是一台普通的dell筆記型電腦,我們已經拆成零件查過不下四回了,加上昨天開始的,五回,主機板、晶片、存儲、包括硬碟資料恢復,什麼都沒有,就是點零件的報價,他是銷售南北橋晶片的,生意不多,可查的就那麼幾樁,量也不大,明顯是個掩飾,這個賠錢生意根本支撐不起他這麼大的消耗……”劉處嚴肅地道,桌面上,還有一堆未裝機的零件。

    另外一堆,他說著:“這個裡面更沒有,就是一塊普通的表,機械式的,沒有安裝任何電子設備,而且是一塊老式的表,走時都不准。”

    徐沛紅看看那塊也被拆了的表,她突發奇想地問著:“會不會用一些很老派的手法?我是指如果沒有任何現代通訊技術支撐的話?”

    “應該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管道……非法測繪形成資料,低的幾兆,大幾百兆,直接傳輸,它逃不過我們國安的在出局中繼上的篩檢程式,特別是一些敏感性資料……但是僅僅這個方式可堵不住,傳統郵件、包裹、海外交流人員的隨行物品,任何一個東西裡,夾存點數據太容易了……比如就全國的測繪資料,現在用一部普通的手機就能完全存儲得了,如果他帶到境外,那誰也無計可施?這也正是非法測繪屢禁不絕的原因,非法人員想靠這個賺錢太容易了,他們根本不管什麼政治目的經濟目的。”李處嘮叨著道,拿起了一個吊墜,李從軍身上的,給迷懵的徐沛紅解釋著:“這個沒法拆,不過也掃描過幾次,就是一塊琥珀石

神醫,太銷魂~。”

    “李處……以您的經驗看,這和我們抓過其他涉及境外間諜案件的人員,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一點痕跡都沒有?”徐沛紅道。

    “一個間諜,都是雙面、或者多面人格,這就像強迫症一樣,他們會從日常生活開始,把幾種人格完全剝離,需要用到那一面的時候,就搖身一變,成為另一個人……而我們找到的,是他用於隱藏真實面目的一面,找不到很正常,要那麼簡單,就不會潛伏在我們身邊這麼久了。”李處道。

    “可從那兒能打破這個僵局呢?對你,這事不用保密,抓到的這個人神經超乎想像,會自我催眠,恐怕就用藥物都沒法讓他開口。”徐沛紅道。

    “這個真沒辦法。”李處難為地道。

    “理論上講,如果這裡是他一個隱藏真實身份的地方,那這裡也應該有他的目標,這個好解釋,西北的測繪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這裡又有通往世界各地的航班,西北能源、軍用民用設施,他們肯定覬覦已久……我是這樣考慮,不管他是雙面,還是多面的人格,那他的另一面人格,肯定在這裡有所活動……據被捕的其他嫌疑人講,和李從軍的見面就在長安市……應該有一個很簡單,可能意想不到的方式,讓他很順利地完成這一切,甚至意識的危險,最起碼他要留條後路,從容離開吧?”徐沛紅分析道,分析了無數次,從理論上講,這些都是成立的。

    但實踐的操作難度可就大了,李處為難地道著:“一個間諜的撤退管道要能讓追蹤他的發現,那這個間諜價值肯定不會太大……我們的工作是找到證據,但您得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目標啊。”

    “有目標,我還在這兒犯愁……裝起來吧,我再想想。”徐沛紅在狹小的辦公室踱了良久,看實在沒有收穫,逕自走了。

    又繼續在辦公室悶了一個上午,她流覽過了國辦保密管道回來的即時資訊,依然是沒有進展,實在為上面的工作效率著急,抓到嫌疑人居然都沒辦法讓他開口,這時間越拖越容易出問題,她省得,萬一對方意識到出事,首先選擇的方式肯定是全部撤離,重頭再來,那再找到他們就得靠很大的運氣了。

    下班時,她隨意過問了下三人的監控消息,包小三終於消停了,吃海鮮吃壞了,兩天沒出門;耿寶磊也消停了,和芙蓉酒店一位女大堂打得火熱,也沒亂跑。但主要的原因在於,連仇笛也有事幹了,又到長安大學約莊婉寧了。

    三人各行其是,無比積極地在怠工,徐沛紅至此已經是哭笑不已,她清楚,釣不到魚,她就是那條最冤的胖頭魚了,可把三人給喂肥了。

    下樓,回家時邊走邊拔電話聯繫著陳傲,她是這說的:

    “陳處……這帳戶我得凍結啊,再不凍結,他們得給我揮霍完了……您得考慮考慮我怎麼交待啊?要是有點成績還好說,這…這什麼都沒有,我沒法說啊……什麼?要來人?誰呀?……哦,那好,我沒意見,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把這仨交給誰我都沒意見……”

    喲,上邊要派人來接手了,徵求她的意見,她如釋負重地舒了口氣。她還不信了,誰能從這個挖了無數遍的地方再找出線索來………

    ……………………………………

    ……………………………………

    正午,學校的鈴聲響起,教學樓像炸窩的蜂巢,騷動起來了。

    男生追打著,女生說笑著,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明媚,這日子勾起了仇笛最歡樂的回憶,當學生時候不知道啊,其實不當了才知道,學生才是一輩子最好的職業,像這麼上學睡覺,下課拎著飯盆奔食堂,吃完甩撲克的日子,怎麼就如此讓人神往呢?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當看到莊婉寧夾著課本踱步出來的時候,那笑容像綻開了爺,奴家是穿來的。

    這也是學生時代最美好的回憶,和回憶中相比她已經變了樣子,變得更美了,清純變得清麗、青澀已成嫵媚,說說笑笑走出來時,還有幾個男生在和老師請教著什麼問題,不用說,肯定是恬著臉裝,仇笛不止裝過一回,他慢慢踱著,當兩人相視可見的距離時,幾位寒酸的學生知趣地退開了,莊婉寧夾著書,促狹地問他:“又是偶而路過?還路過我們教學樓門口?”

    “啊,肯定的啊,難道還需要解釋理由?”仇笛厚著臉皮道。

    莊婉寧燦然一笑,隨意走著道著:“第一天林蔭道偶然遇到,第二天圖書館偶然遇到……為什麼在我們之間的偶然發生的這麼多呢?”

    “偶然發生多了,就成一種必然了。”仇笛笑道。

    “必然會……”莊婉甯看看仇笛,調皮地問著:“你指重敘舊情,可咱們好像沒有舊情啊?”

    “同學之情也沒有了?”仇笛愕然問。

    “哦,這樣啊,那我就沒壓力了……不過說好啊,不要借同學之情,作非份之想啊。”莊婉寧道,和老同學在一塊,顯得很自然。

    仇笛更自然,隨口就道著:“非份之想怎麼可能沒有,反正你又不知道我想什麼。”

    “快算了吧,就你那點彎彎繞,你入黨介紹人都是我……說吧,今天偶遇,應該到請吃飯的程度了吧?”莊婉寧倒走著,看著仇笛,好像當年的支書一樣,仍然居於主動的位置。

    “好啊,那就吃飯,反正中午了。”仇笛順杆爬道。

    “可能你要失望了,我下午有課,不能出去。”莊婉寧挽惜地道,仇笛一吧唧嘴失望之色剛剛出現,她噗哧一笑道:“在你失望的時候,再給你點希望……我請你吃大灶怎麼樣?重溫一下,端著飯盆坐在餐廳,看英語系美女流口水的感覺?”

    “好啊……不過咱們學校那時候英語系沒幾個美女,還不如你呢。”仇笛高興了。

    “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莊婉寧嚴肅地道,一刺激仇笛,又總是向以前一樣來個轉折,很自傲地說著:“不過恭維的很切合實際,值一盤糖醋排骨了。”

    “這兒的排骨不會像咱們上學時候吧,肉全給大師傅偷吃了,一勺子進去淨是土豆,偶而有排骨也不見肉。”仇笛笑著道。

    “沒那麼誇張吧?我在學校吃過,還可以啊。”莊婉寧不信地道。

    “差別就在這兒,我們一站,大師傅可了勁克扣,你一站,大師傅手一哆嗦,全打的好菜。你又不是知道,咱們班那小土豆,天天讓女朋友王曉芳給他打飯……結果女朋友跟大師傅兩人不清不白了……”仇笛道著往事,這卻是學校時候發生過的真事,笑得莊婉寧瞬間掩嘴花枝亂顫了,直斥仇笛別掰扯人家的糗事當笑話。

    一個女人最大的魅力也許不僅僅在外表,內涵很重要,仇笛一直被莊婉寧那種濃濃書卷氣吸引著,多年以後再見可能感觸更深,這位姑娘還像以前那麼豁達、善良,似乎時間和環境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功利、世故的痕跡寵婚,尤物嬌妻。

    這不,大灶上兩份教師餐,她請得坦坦然然,仇笛吃得食不甘味,老是偷瞄她,好幾回莊婉寧忍不住了,小聲斥他:“你吃飯就吃飯,你老看我?”

    “幫助消化啊。”仇笛笑著道。

    “可影響我消化啊,不許看,有什麼看的?你又不是不認識?”莊婉寧笑道。

    “重新認識一下嘛,都多少年沒見了……我還記得送你時候啊,好多女生哭了。”仇笛笑著道。

    “那你忘了沒有,有人還給我寫了首詩,悄悄塞在我口袋裡……嗯,大致是,今天的離別是為了再一次的相逢,那會是一次不經意的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的你,還是那樣凝眸……我們,不用去記憶中尋找曾經的模樣,因為我們彼此,從來就沒有遺忘……”莊婉寧嚴肅地說著,看著仇笛有點糗紅的臉,她評價道:“這麼多年了,誰這麼酸我都想不出來?”

    “不至於吧?很容易知道就是誰?”仇笛悻然道。

    “又沒留名字,我仰慕者這麼多?讓我一個一個問呀?”莊婉寧道。

    “如果你知道是誰會怎麼樣?”仇笛故意問。

    “那就告訴他,寫這麼差還敢送人?一點浪漫都不懂,好歹往詩裡夾張支票啊,呵呵。”莊婉寧笑得眉成一線,看仇笛的糗樣讓她格外開心似的。

    “你還和以前一樣啊,通過打擊我樹立你自信以及威信。”仇笛訕然說著。

    “可你好像不一樣了。”莊婉寧突然道,看著仇笛,回憶似地道著:“以前老是和人爭個長短的,現在溫和多了;以前老是咄咄逼人的,現在好像圓滑多了……以前還老和我爭,現在好了,全成拍馬屁了。”

    “環境會改變人的,碰腦門碰多了就都老實了,圓滑了,學校是一個樣子,出社會上又是一個樣子嘛。”仇笛笑著道。

    “哦……我理解,奸商的處世哲學是吧?哎對了,你現在做什麼生意呢?看上去好有錢的樣子?我還真想不到會在金香鮑驀然回首,居然看到一向視錢財為糞土的你。”莊婉寧玩味的表情,邊吃邊看仇笛,這其中的變化,可能勾起了她深深的好奇。

    對了,留著點懸念,仇笛咧著嘴,做著鬼臉,神神秘秘道著:“我的身份是個秘密,你確定想知道?”

    “什麼秘密?又想裝什麼騙我?”莊婉寧上鉤了。

    “其實,那天那種有錢人的表像是裝的。”仇笛道。

    “哦,這個可以理解,男人嘛,打腫臉充胖子,對你我一點也不意外。”莊婉甯隨意道,也許認識還停留在學生階段,對你的一切都可能包容。

    “可我要告訴你一件很意外的事……其實,我是……”仇笛湊近了,嚴肅地道:“我是國安特工。”

    呃,莊婉寧好大一個嗝,像被噎到了,估計瞭解仇笛,故意作出來的。

    “嚴肅點,我受組織派遣,要深入調查你的個人生活以及社會關係……你被我們盯上了,現在可以交待第一個問題了。”仇笛道。

    “什麼問題?”莊婉寧貌似被嚇住了,凜然道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第一個問題是,有男朋友了沒有?”仇笛嚴肅問。

    莊婉寧凜然點點頭,嚴肅地回答:“有了,請幫我向組織轉達謝意,個人問題,不用組織操心了。”

    嘖……仇笛一吧唧嘴,滿臉失望。他輕輕地一拍桌,好不懊喪。

    莊婉寧哈哈一笑,她傾身故作姿態問著:“同志,還有要交待的嗎?”

    “有。”仇笛嚴肅地問:“第二個問題是,不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吧?”

    莊婉寧看著他,笑意更甚,就那麼看著,那麼審視著,邊看邊笑,但這個問題,就是沒有回答。直到吃完飯兩人散步,一直在校園裡,和那些閑得蛋疼的學生情侶一樣,把馬路一遍又一遍壓著,莊婉寧臉上還是那麼一種笑容。

    和曾經一樣,不是拒絕,也不是接受。她在猶豫,這麼多年過去了,仍然像個沒有主見的小女孩。

    於是也和曾經一樣,讓仇笛心裡那麼的期待,那麼的忐忑………

    ……………………………

    ……………………………

    “是他嗎?”

    “就是他,老闆最後一次查詢,就是查他。”

    “賣汽配的?還當過商業間諜?是不是假身份?”

    “不像啊,直接實地查的。絕對不是官差。”

    “那究竟出了什麼事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沒見有什麼消息啊……按理說,要是老闆那樣的人被抓了,得有點轟動效應啊?”

    “興許不會,老闆多神出鬼沒,這麼多年,咱們都不知道他的落腳地,要不是上面失聯讓找人,我都不知道出事了……上面的給的車號地址,就是他,結果傳回去,居然老闆也查過這個人?”

    “那到底怎麼回事?意思是,他現在住在老闆的地方,開著老闆的車?那老闆呢?”

    “嘖,你問我,我問誰去?”

    “…………”

    一輛普通的尼桑車裡,兩個男子輕聲說著,他們的視線,能看到仇笛上了一輛大眾,倒下路牙,開著走了,那正是上面交待要找的車,可沒想已經易主了,更沒想到的是,新主人被舊主人查過,訖今為止還沒有舊主人的消息,上面的人急了。偏偏急也白急,單線聯絡中斷,只能空降人員來一探究竟了。

    “這輛車出現幾次了?”一位問,他的dv裡,又出現了一輛長安車。

    另一位元重播著偷拍的記錄,幾次出現這一輛車,他數了數道著:“七次。”

    “那他死定了,被官差盯上了。”

    這一位明顯警惕性相當高,只待兩車走了很久,才把車倒出來,朝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似乎並沒有追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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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02: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29章 無心插樹結果

    “結帳!”

    仇笛把幾樣挑好的東西放到了超市櫃檯上,德芙幾包、飲料幾聽、愛吃的堅果幾樣,他遞上去了銀行卡,心裡莫名地有點可笑,從來沒過過這樣愜意的日子,住別人的房,開別人的車,花別人的錢,像包小三說了,就差睡別人的老婆了。

    嘀、嘀……顯示餘額不足支付了,營業員詫異地看著他,仇笛愣了下,笑笑道著:“哦,我付現吧,看來好日子到頭了。”

    付了現,出了超市,他拿著這張儲蓄卡,徒勞地看看,還真有點懷念花錢任性的日子,而且這肯定是一塊試金石,到被凍結時候,應該就是結束的時候,而且,應該也到了徐沛紅的忍耐極限了。

    回到了車裡,發動著車,他心裡卻又有點愧疚了,想了想,拿起了手機,拔著徐沛紅的電話,問候了句:“徐阿姨!您忙麼?”

    “喲,叫這麼親切,有事麼?是不是沒錢花了?”徐沛紅的聲音,什麼時候聽也是冷冰冰的。

    “確實沒錢花了,不過我不是向您要錢,就想問問,是不是結束了?”仇笛問著。

    “那你還不想結束啊?你們三位連吃帶喝折騰了小二十萬,這窟窿我都沒地方補,多少才夠啊。”徐沛紅疲憊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奈。

    仇笛心軟了,真軟了,吃人這麼多真不好意思,他道著:“徐阿姨,真不是我們不盡力啊,你們職責範圍的事,肯定比找一般犯罪嫌疑人要難的多,我們仨,就是半瓶晃蕩的,真幫不上您……可是又沒法拒絕,實在對不起。”

    “沒事,好歹還有點良心,說了句人話。”徐沛紅道。

    “那怎麼著?我把車停回去?什麼時候走?”仇笛問。

    “明天吧,還有點時間,你可以再享受24小時,明天中午我派車接你們……好了,就這樣。”徐沛紅說道,掛了電話。

    仇笛拿著手機愣了半晌,好半天才懷著濃濃的歉意往社區駛回去

希希之玩轉黎國!

    沒錯,絕望了;如果被逼被挾持,這麼著折騰人家一回,仇笛肯定會有成就感的。可這一次似乎不同,哥仨這麼積極的怠工,還可了勁地花錢,他想想在幕後的徐沛紅,肯定是被氣得欲哭無淚。似乎有點過了,真有點過了,其實應該早點收手,少折騰點,免得人家有那麼大怨恨。

    就像惡作劇一樣,始作俑者,到末了反而會生出一絲悔意,而且……仇笛的心境似乎也被這一段的生活改變了一點,比如現在,瀟灑地駕著車,悠閒地回那幢高檔社區,渾身名牌的接受著偶而來自門房以及保安的羡慕眼光,不得不說比他曾經所有的生活都讓他多了幾分存在感。

    是啊,誰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呢?

    他想起了莊婉寧,如果自己有一個這樣的環境和條件,肯定會信心百倍的追她;而且那怕就追不上,說不定也能找上一個同等條件的女人……他想起了戴蘭君,對了,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環境和條件,那怕就和戴蘭君雙宿雙飛也是不借的選擇,很可惜,戴妞尼馬滿嘴瞎話,他實在搞不清,是不是人家真有男朋友。是不是僅僅是逢場作戲。假如有,只要一回到現實,仇笛知道自己就會輸給別人的硬體條件。

    這個沒有懸念,感情一定得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上,所以王子找灰姑娘是童話,公主要找個窮小子,是笑話。一個男人總得有養家的能力,而仇笛覺得自己在這座鋼筋水泥的叢林,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半路洗了車,裡外洗得乾乾淨淨,回社區泊好,又小心翼翼地把踩髒的地方擦乾淨,回到了住了一個月的房間,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在午後慵懶的日光照耀下,顯得靜謐而溫馨,透過陽臺的大窗戶,能看到對面,有一位女人在掛著衣服,有一對老年夫婦,在品著下午茶,他臆想著,很期待那種兩人世界的生活,就像他坐在一邊,莊婉寧坐在另一邊一樣。

    一切都是虛的,灰姑娘有脫下水晶鞋的時候,窮小子也得有上交大房子的時候,他仔細地拖了一遍地,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切東西恢復了原樣,然後躺在沙發上,對於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束,卻有點捨不得了。

    “哎呀,再遲幾天就好了啊。”

    仇笛如是想著,眼前縈繞著莊婉寧的秀眉笑厴,回味著她的一顰一笑,如果再有點時間,如果有幾次裝逼機會,說不定就能勾搭成功啊,他真想像不出,抱著溫香軟玉,吻著香唇如蘭,會是一種多麼愜意的感覺。

    不對,他驀地坐起身來,為自己的齷齪想法汗顏,這一刻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戴蘭君,想起了自己可能給她造成的傷害,興許不該發生的,沒有結果的事,只會徒增煩惱。就像和莊婉寧,現在裝逼蠻像回事,可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能接受一個連棲身之地都沒有的無業遊民麼?

    答案是肯定不能,儘管自己已經辛苦了,可那點可憐的存款,肯定不足以安一個像樣的家。

    他煩燥、他鬱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心態,因為貧窮而狹隘、因為自私而偏執、因為一無所有,而不擇手段,就像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一樣,一半是父輩的影子,而另一半,是社會的渣滓。

    他起身去了衛生間,擰開了水龍頭,把頭浸在水裡,憋著氣,心裡默數到69才揚起頭來,那種窒息的感覺很好,這種時候任何*都會消失,只會剩下最原始的需求:呼吸。

    沉重的喘息,他看著鏡子裡油光滿面的自信表情,假的;一身光鮮的樣子,裝的;在他的身後,似乎是戴蘭君、似乎是莊婉寧,也是假的,想像出來的而已,其實去掉一切表像,還原的一個真實的自己很容易……一無是處而已

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我得做回我自己啊,我得活得真實點。”

    迷失中,仇笛努力把自己從這些日子奢靡的生活中往回拉,他決定了,等回京後,要麼拼命賺錢,要麼就回鄉謀份差事,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再也不想這麼自己騙自己的活下去了,這些年賣保險、送快遞、做銷售、打短工,被人坑過騙過,可也坑過騙過別人,正應了那句哲人的話,活著無非是自欺、欺人,和被人欺而已,他再也不想這麼活下去了,每每戴著假面具站在別人面前,如果是不相干的也罷了,可站在莊婉寧面前,總讓他有一種自慚形穢感覺。

    “我應該告訴她實情,然後瀟灑地走,反正也就是個同學之情,我怎麼能騙她呢?我不應該抱著齷齪的想法去打擾她的生活。”

    仇笛決定了,在決定的這一刹那,心一下子開闊了。

    然後,還有然後,對於徐沛紅,鄭重地說一聲道歉,不過花人家這麼多錢,補上有點心疼啊?

    他咬牙切齒,還是捨不得從自己攢的錢裡拿出來補上,不說別的,包小三和耿寶磊肯定要笑話他傻逼呢。他巡梭了房間幾個來回,恍然間大悟了一件事:對呀,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想人家讓幹嘛呢?我要是替她辦點事,那錢就花得心安理得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唄。

    一念至此,他環伺著房間,思維開始沉陷於其中,就像保險員人群裡獵取目標、快遞員直達目標、以及銷售員最精准地找到推銷目標。

    “這個人已經消失了,是通過官方的手段讓我取而代之。”

    “這麼長時間,他們肯定是跟著看誰被釣出來……而事實是,沒人被釣出來。”

    “危險應該不大,但這個人似乎隱藏著什麼不被發現的東西,那才是徐沛紅的目標……”

    “難道……可能和南疆的事有關係?那兒能真槍實彈胡來,這城市可能性不大,所以,危險係數不算大……好在背後還的跟蹤的。”

    “這些放過一邊……那就應該在這個生活的地方存在線索了?地方肯定被搜查過無數遍了……如果有,應該最被忽略的地方……”

    他像打了雞血一樣,跑到衣櫃前,看著一排整齊的西裝,他穿有點小,不過都是名牌……那這是應該是個很懂生活的人,對了,某個口袋裡還有安全套,他拿出來,看看,杜蕾絲,帶螺旋紋那種……帶香型,喲,這是個蠻懂情調的傢夥……仇笛念頭一閃,把這個線索放下了,如果隱藏身份,線索肯定不會出現在某個女人身上,男人嘛,穿著褲子嘴裡都沒實話,何況脫了褲子的時候?

    “那就應該是………”

    他看著房間,油煙機歐式的、潔具箭牌的、家俱都是實木的,那一樣都價值不菲,依他銷售員的眼光看,這個“李從軍”的品位已經延伸到生活的細節,像這種有錢可不是裝的,就是門口的衣架都是實木的……酒?他眼光落在酒櫃上,跟著快步走上來,癡癡地盯著,對呀,男人所好無非醇酒婦人,這兒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愛好……也許,這兒會有線索吧。

    可對於經常喝二鍋頭找刺激的仇笛,真正到品酒上可是個酒盲了,而且這半櫃子酒,被包小三都灌了幾瓶,他評價是酸不拉嘰的不好喝,耿寶磊最喜歡賭和女人,說他會品酒是裝逼,不過他知道這幾瓶酒價值不菲。

    他打開酒櫃,看著四行瓶身各異的酒,紅酒洋酒居多,白酒是茅臺原漿,早被仇笛喝了,這玩意又醇又香,每天睡前一小杯,第二天還能聞到香味狂笑江湖。其他的肯定價值也不低,結合這個貨的品位,一座充斥著苦逼人們的城市,讓他們這種人找情調的地方,其實不多嘛。

    他用忘了一半的英文努力辨識著酒,翻查著手機,比對著品牌,拉菲、奧比昂、波爾多、瑪哥……英文法文看得他頭暈眼花,不過那價格可是實實在在的,一瓶82年的奧比昂,被包小三灌完的,市場報價890美元,驚得仇笛直罵包小三這個傻逑,愣是把萬把塊當一瓶泔水灌豬肚子裡了。

    這些東西,總不會是他從世界各地張羅來的吧,而且以他的品位,肯定不會買假貨充門面吧?

    一念至此,仇笛找著衣服袋子,小心翼翼地裝了四個瓶子,兩個空的,兩個剩半瓶的,提好,邊查著長安市的紅酒銷售,邊下樓了,他想……多少該還點徐沛紅的人情哦,人不能太無恥。

    出了社區,想想交通狀況,還是打消了開車的念頭,步行著出了社區,攔了輛計程車上路了。

    20分鐘後,東城,拉菲爾酒店,商業街上,禿了半頂的老闆被拿著酒樣的仇笛說動了,這個奸商閃爍的眼神,仇笛覺得他不懂酒,但懂真假貨,老闆警惕地問他:“你什麼意思?拿著酒瓶來找賣酒的?”

    “我想買一模一樣的酒。”仇笛道。

    “看樣子你是懂酒的,那我告訴你。”老闆嚴肅地道:“買不到。”

    “那哪兒能買到呢?”仇笛愣了下。

    “私人酒莊裡的找吧,不過這種有收藏價值的東西,有人都捨不得喝,別說賣了。”老闆很客氣。

    仇笛沒明白這客氣何來,要告辭時,老闆伸手一攔,真實意圖出來了:“小夥子,瓶子賣嗎?奧比昂……給你一千塊?”

    瓶子,仇笛登時明白,燦然一笑道著:“拿杯子。”

    老闆隨手拿了一個,仇笛拔開一個半瓶,給他倒了一杯笑著道:“謝謝,這是報酬,瓶子用完,回來賣給你啊。”

    他轉身就走,留下那瞠然的老闆,半晌才省悟過來,如獲至寶著端著酒,細細抿了口,很振奮地自言自語道著:“這才是真的波爾多。”

    50分鐘後,下午剛開門的playboy酒吧,在外國語學院不遠,老外出沒的地方,圈內享有盛名,調酒師被仇笛兩百塊小費收買了,他看著一溜酒瓶子,直朝仇笛豎大拇指道著:“光這四個瓶子,能賣幾千。”

    “哎呀,怎麼都說瓶子啊,我是說,這種酒,長安能買到真貨嗎?”仇笛問。

    “能,佰釀酒莊……不過那兒的品酒一般人進不去,會員制的,僅對一些外籍行家和有錢人開放。”調酒師道。

    仇笛拔開一瓶剩下一半的,給調酒師倒了一杯子,賄賂他問著:“你確定能,而且只有這一家?”

    “也許有幾家,但你要買全,買到真貨,只有他們能辦到,不價格貴得離譜……剩下的嘛,多少都有點魚目混珠,反正真正懂酒的,不管品酒還是收藏,佰釀是不二之選,這玩意比古玩耗資還大,一般人他根本玩不起,可不像街上隨便開個紅酒店。”調酒師道著,兩眼冒著瑩光,看來也好杯中物,慢慢的端著杯子品著,亂嘖吧嘴。

    等閉著眼品出味來了,仇笛已經走到門口了,又是一句:嗨,瓶子賣不賣?

    一個半小時後,仇笛到了西郊,碑林區、西雁林鎮,他驚奇地發現,這裡居然在徐沛紅給的地圖要找的地方中線上,離碑林、長安大學都不遠,佰釀酒莊就在這裡一處幽靜的院子裡,漢唐復古的院落,雕龍畫鳳的古樓,郊區這樣的大院子不少,但有這樣的建築,而且門口停著十幾輛豪車的地方並不多王牌神妃駕到。

    糗了,進不去啊?

    他乘著計程車下車後,巡梭了好一會兒,他看到自己服裝時才省悟,對呀,尼馬我不是苦逼呀,尼馬我也不叫仇笛……老子是李從軍來著,沒准是個隱形富豪呢。

    假身份瞬間給他的自信滿滿的,他昂首挺胸,踱步著直進鐵藝大門,毫無意外,被西裝革履的看門人攔下了:“先生,這是私人地方,不對外開放。”

    “只招待會員。”另一位客氣道。

    “你那只眼睛看我不像會員?”仇笛惡聲訓道。

    “沒……見過您啊?那會員……卡?”保安小心翼翼地道,看仇笛氣宇不凡,不敢造次。

    “我說我就是,你信不?我說我把卡丟人,就不認人了?”仇笛憤怒地責難道。

    “那您……能告訴我們一下您的尊姓大名,我查一下……”保安畢恭畢敬道。

    仇笛瀟灑地掏著口袋,抽著身份證,舉到保安的眼前,嚴肅地道:“看清了,鄙人李從軍……身份證號,142………,如假包換,快查,我趕緊時間。”

    保安在手機上輸著資料,瞬間跳出來了一個李從軍,他趕緊做勢道著:“請,對不起,李先生,給您添麻煩了……今天沒什麼客人,要有約的話,可以總台吩咐一下,我們幫你接人。”

    “不用了,好好看門吧。”仇笛斥了句,大搖大擺地走了。

    倆保安有點懵,兩人看著李從軍的資料,這也是掃描過的身份證,可好奇不對勁啊,一位問著:“怎麼長得不一樣啊?”

    “那證件上的大頭照,就怎麼醜怎麼來……都是來裝逼送錢的,有什麼不一樣。”另一位道,直接忽視細節的眥暇了。

    已經快進門的仇笛回頭一看,他暗喜地一拍腦袋:哎尼馬,蒙對了。

    他興奮地進門,撲面而來著一股子酒香,這像一棟舊式的豪宅,而且豪宅裡,還有穿著極似漢唐風格裝束的仕女,裝束一般,就是胸不一般,白嫩嫩的露一大片,晃著人眼就上來了,道個萬福,做個請勢,輕言細聲地問著:“先生,請。”

    往總台請,那兒也恭立著一位,微微鞠躬問著:“先生,您有預約嗎?”

    又是這一套,特麼滴,仇笛心思飛快地轉悠著,隨口就來了,他半隻手遮著臉,很憂鬱地道:“我來,沒有預約……不過我確實有事,我叫李從軍,您查一下……”

    “哦……李先生您好,有什麼能幫到您的。”服務員一輸名字查到了。

    “給我找個評酒師可以嗎?我想和評酒師聊聊……”仇笛道,看服務員發愣,他解釋著:“我很寂寞,很抑鬱、我覺得生活都沒有意義,想找個懂酒的聊聊……難道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嗎?”

    “可以的……請稍等,給你安排在二樓的湘水間可以嗎?”服務員趕緊道穿越之天命難違。

    “可以。”仇笛擺著手,隨著另一位服務員上樓,出了樓梯口才發現,這是個很大的空間,類似於飯店一樣,用精緻的木雕屏風隔成了不同的隔間,估計像茶樓一樣,等著有閑之士來消磨時間。

    午後人不算多,進包廂就遇到了幾位,兩男一女,正說笑著出來,其中那位看到仇笛時,明顯地怔了一下,仇笛好奇了,看看這位男子,很面生啊,直接問著:“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吧,你和一位朋友挺像的,他在加拿大。”那人隨意道。

    “呵呵,我可沒去過加拿大。”仇笛笑著。那人抱歉了個,服務員領著仇笛進去了。

    人進去了,二男還在那兒傻站著看,似乎別有隱情,可礙于有位女人在,似乎又難以啟齒,那位女人道:“怎麼了?認識我們這位元會員。”

    兩人呵呵一笑搖頭,不認識。三人相攜下樓,那位女人邊走邊道著:“楊先生,既然也是我們會員介紹來的,二位幹什麼的我就不問了,不過您二位總得給我個像樣的東西證明一下吧?這兒的年費是五萬,莫名其妙地銷掉一個會員,萬一人家本人找上門來,我們佰釀的信譽怎麼辦?這真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得對會員負責啊。”

    “當我沒說。”高個子的男子道。

    “後果自負。”另一位男子道。

    兩人意外地,不糾纏了,匆匆就走了,把伺應的女人愣住了,剛才還想用錢砸來著,一下子變卦了,轉眼又有更讓她驚訝的事了,剛坐到吧台一看新來的招待單子,她眼睛一凸驚訝道:咦?李從軍?這不是那兩位要銷掉的會員嗎?

    跑出門外的兩人嚇了一身汗,高個子的問:“這人怎麼摸到這兒來了?******,趕緊走,別讓人盯上。”

    兩人匆匆走著,連車都沒敢開,還一左一右,路兩頭分開。四下巡梭走,直走出兩公里,以他們地直覺已經出了監控範圍,卻一點異常也沒有發現。

    重新聚頭的兩人犯嘀咕了,高個子的商量著:“好像沒尾巴,他也沒開車來。”

    “這兒沒人知道啊,除了老闆親自告訴他……我想會不會是這樣,老闆沒法出面,讓他出來頂著,探探風頭啊。”矮個子的,判斷道。

    “可上面的意思是,讓把這兒的全銷掉,萬一有個差池,拔蘿蔔帶出泥來,麻煩大了。”高個子的道。

    “拉倒吧,有麻煩早麻煩了,這都轉悠多少天了……你看看這有人麼?”矮個子道。

    “可上午確實有人跟著啊?”高個子不確定了。

    “正說明他擺脫跟蹤了,說不定真有老闆的消息……現在上頭遍地在找人,那兒都沒確認消息,要是老闆被抓,那窩點不早被端了?這不沒事麼?”矮個子的道。

    “也是哈。”高個子的心動了。

    兩人交頭結耳商議著,又拔著電話請示著,不一會兒,又去向複返,重回了佰釀酒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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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0章 實事實話實說第

    環境的雅致,即便讓沒有雅骨的人身處其間,也會感覺不錯。

    仇笛就是如此,這個小雅間佈置的很是匠心獨具,木色深紅、窗紋醬紫、瓦色又青藍,本來不太和諧的格調,因為桌台、酒櫃上擺放的花藝植物,以及那個造型別致的酒櫃,顯得渾身一體,你無法用時尚或者復古來定義它,但不管用那一種眼光來看,都有讓人心境舒緩的感覺,會忍不住有一窺其妙的衝動。

    觀賞的時間不長,當聽到蹬蹬蹬沉重的高跟鞋聲音時,仇笛已經預感到露餡了,這裡肯定留著會員“李從軍”的資料,和他這個冒牌的“李從軍”相差太遠,兩人所處的環境簡直是天差地別,根本沒有混淆的可能,想騙人都難。

    可這得非騙不可啊,否則得被攆出去啊?仇笛心思飛快的轉著,迅速坐回到了座位上,兩手托額,一副思想者的沉思狀。

    蹬蹬蹬那位貌似掌櫃的美女來了,手裡拿著一張紙,背後跟著倆保安和一位漢服的女人,剛要質問,仇笛手攔住,嚴肅地一個停勢:“什麼也別說,聽我說句話,說完我就走。”

    “冒充我們的會員可沒有什麼好處。”那掌櫃妞看著他,啪聲那張列印的紙拍到仇笛面前。

    這尼馬才是真正的李從軍,仇笛看著眼熟,一下子沒想起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已經謅好的故事框架,那女人一坐,很不悅地盯著,想問什麼時,仇笛鼻子一抽、臉色悲戚、跟著痛苦地看著這張紙,然後一側臉,嗚嗚有聲地哭上了

異世癡戀妖情。

    幸虧老子演過幾天配角……仇笛哭得有滋有味,悲傷得蠻像那麼回事,他心裡如是想著。

    這大男人乍一哭,可把興師問罪的掌櫃給看傻了,女人心軟,掌櫃妞客氣地道著:“先生,到底怎麼回事?您別這樣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仇笛拭著眼睛,悲傷地看著那張紙,喃喃地道著:“對不起……我叫李小軍,李從軍是我哥哥……對不起,我是太想念他了,才到他常來的這兒看看……在世的時候,他常說起你們這兒的酒,我們兄弟一南一北,忙忙碌碌的……誰可能想天妒英才,他這麼年輕就英年早逝啊……你們說,我能不難受麼?”

    “啊?李先生他?”掌櫃妞同悲道。

    “車禍……一個月了……嗚……我就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他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們說,我能不難受嗎?”仇笛痛徹心肺地按著胸口,用抗戰劇那種瀕死的表情來演繹這個故事。

    效果不錯,兩位女人都被感動了,掌櫃妞揮揮手把保安打發出去了,她道著:“李先生,節哀啊……對不起,我們以為您是混進來搗亂的,怕驚動了其他顧客………”

    “謝謝,謝謝理解……哎……這是我哥生前愛喝的酒……還常半瓶……我就想在這兒,坐在他坐過的位置上,敬他一杯……”仇笛抽著酒瓶,不小心抽了個空的,又換了個半瓶的,他看著聽入戲的掌櫃妞,好期待地問著:“……您一定認識我哥吧?”

    “哦,我不太熟……這位元,鳳玉認識。”掌櫃妞拉著另一位酒妹,說道。

    “我是整理我哥遺物的時候,才想起到這兒來的……我一直在國外,我們兄弟難得見一面,我哥是個很低調的人,常開著一輛普通大眾……這是他的車……還有,他存了半櫃子酒……大部分都是你們這兒的……”仇笛拿著手機,亮著照片,一隻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偷瞄。

    這個悲傷的男人成功地把那兩位妞騙過了,酒妹向掌櫃妞微微頜首,肯定認識,掌櫃妞現在不懷疑了,只是搞不清對方的來意,她好奇地問著:“對,差不多都是我們這兒的酒。他是我們的老主顧。”

    “他一定很喜歡來這兒吧?”仇笛難過地問。

    “喜歡……每週都要來一次。”鳳玉酒妹道。

    “他為人謙和……一定有很多朋友吧?”仇笛難過的快哭著道。

    “對,每週都帶朋友來,朋友很多。”鳳玉酒妹憐惜地道。

    “能不能幫我個忙?替我把我哥的存酒,送給他的朋友們……我想,他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會高興的。”仇笛小指蘸唾沫,眼角上一蹭,等開手時,已經是將欲流淚的那種難過表情。

    又一次成功說服掌櫃妞了,可小鳳玉難為了,她道著:“可他的朋友我都不認識啊,每次來都是不同的朋友,這兒的會員是注重*的,會員帶的朋友來,我們是不過問的。”

    “難道沒有一個常來的?”仇笛帶著哭腔問。

    “好像……有,一位大爺,可我也不認識

國師傾城。”鳳玉難為地道,僅僅負責安排雅間,傳酒,定餐的,不可能清楚那麼多。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仇笛認出了那張紙上的身份照是誰,是是南疆被抓走的那位,曾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怨不得這麼熟悉。而現在,自己正用著他的身份在得瑟,不但得瑟了,而且還找到目擊者……哎呀草尼馬g安,這是拿我釣間諜呀?

    念及此處,後脊樑一股子寒意升起,表情僵硬到不能自製。

    失態了,像沉浸在悲哀中,掌櫃妞看不過眼了,溫言勸著:“李先生,這樣吧……您留下個聯繫方式,我們給會員留個言,有認識你哥的,回頭的告訴你……您看這樣可以嗎……要是碰到他的朋友再來,我也通知您……李先生、李先生……”

    “哦……好,謝謝……謝謝……太謝謝您了……”仇笛感恩不盡地道,拿定主意,離開這個,馬上就跑,這尼馬什麼事知道的多了也不會是好事。

    “對了,李先生,剛才……”掌櫃妞剛要說話,門毫無徵兆地推開了,被拒絕的楊姓男子揚著手機道著:“路美女,你們燕總的電話……一定要接啊,否則後果很嚴重。”

    “什麼?我們燕總。”她狐疑地起身,蹬蹬出去了,接著那男人手裡的手機,另一位矮個子男子卻進門了,勾手,指門,讓酒妹出去,仇笛徒然覺得危險襲來,下意識去捏酒瓶子。

    晚了,那男子毫無徵兆地手一揚,跟著噗哧哧哧幾聲輕響,仇笛的胸前冒著電火花,身體痙攣、抽搐幾聲,呼咚聲栽倒在地,直挺挺的躺著哆嗦。

    襲擊的男子,手裡微型電擊器,兩條透明線連著仇笛身上被電擊的位置。

    酒妹嚇得驚叫一聲,瞬間被守門的男子攬住了,他籲聲示意安靜,那酒妹驚恐地看著屋裡的男子,用一個針頭,向“李小軍”胳膊上注射了一管液體,那個人像死了一樣,了無生機地閉上眼了。

    接電話的路掌櫃嚇住了,她轉身回來看,手機被守門的順手拿走了,那人嚴肅地道:“不要聲張啊,否則對你們不好……路美人,你們燕總告訴你給我們行方便了吧?”

    路掌櫃嚇得凜然點頭,沒想到兩人的來頭這麼大,連不常露面的燕總也請得動。

    “記住了,李從軍沒來過……我們沒來過,他也沒來過。”守門的男子道。又提醒被捂著嘴的酒妹問著:“聽清楚了?”

    兩人頻頻點頭,守門男子慢慢放開了酒妹,兩人嚇得瑟瑟發抖,那男子笑笑提醒著:“現在就剩最後一件事,請幫我找一個,能裝下他的箱子……然後我們就永遠消失了,可以嗎?”

    可以。路掌櫃驚省著,巴不得地點頭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裝酒的大木箱子運上了二樓,轉眼又被兩位陌生的男子運下了樓,搬上了車,揚長而去。

    整個廳堂一人都無,都被路掌櫃召集到一間會議室裡開會,沒有會議內容,只是呆了一會兒就解散了,管賬的和負責傳酒的幾位被留下了,不知道佈置的是什麼內容,但是存儲的會員資料被重新編輯了,李從軍的資料從會員目錄,被永遠地刪除了………

    ……………………………………

    ……………………………………

    三個小時後,飛往長安的m987次航班上,廣播裡飛機即將開始下降的聲音響起時,董淳潔挪了挪身子,伸手替戴蘭君把座位後的隔板合上,又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傾城笑,明月傷。

    那位“李從軍”經證明是顆燙手的熱山芋後,又傳回了始作俑者的手中,兩人是受局長的直接委派,飛赴長安做行動指揮工作的,個中原因陳局說得很明白,這件事不能擴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委以兩人重任了,反正現在也不合適直接回到局裡。

    所以,這一對搭襠又重裝上陣了,董淳潔心裡清楚,陳傲肯定沒少往局長耳朵裡吹風,就等著看兩人出醜呢,董淳潔自覺臉皮倒是還撐得住,就是對於把戴蘭君再拉上,有點於心不安。

    “小戴,對不起,真不是我推薦你的。”董淳潔小聲道。

    戴蘭君詫異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道:“我還用你推薦?沒有比我再合適的了。”

    “哦,也是……不過別賴我身上啊,以我想,你得好休假一段時間了。”董淳潔道。

    “呵呵,我自薦的……休假幹什麼?等著閑下了生事啊。”戴蘭君無所謂地道,她看著老董,小聲問著:“我上機前才惡補的資料,你比我看得早……見過老鰍了嗎?”

    “見過了,小嘍羅,王海峰介紹的,他根本不認識李從軍,他的上線是藍驍戰,這次他賣咱們的報酬是,一公斤黃金,可惜了,兩人還沒摸著呢,全被沒收了。”董淳潔笑道。

    “藍驍戰……這個人好像並不受重用,給他派的都是辛苦活,西北各地轉悠,這傢夥是不是手裡還有軍事基地的測繪資料……他收羅的人裡,有六位都是退役軍人。”戴蘭君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嫌疑。

    老董笑笑,附耳輕聲道:“正擠牙膏呢,這個他敢承認麼?測繪、走私、持槍都不算重罪,真要出售軍事秘密,那他死定了,都扛著呢,不是證據確鑿,甭指望他們認罪。”

    可能沒有想到,抓到人,比抓不到還要為難,戴蘭君思忖片刻想想道著:“那咱們此行的意義就不大了,沒牙的老虎咱們都拿不下來,何況那些爪牙鋒利的?一個月時間,足夠他們把底子洗得乾乾淨淨。”

    “所以嘛,別太上心了,就當古城來玩一趟。”董淳潔無所謂地道。

    “那他們仨呢?”戴蘭君問。

    “陳局的意思,教育教育,象徵性發點獎金,然後……該幹嘛幹嘛去。”董淳潔道,說到此處,又語重心長地和戴蘭君講著:“小戴,真不是我多嘴,你和仇笛,我覺得不合適,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又干涉我的私事?”戴蘭君不悅了。

    “不是我要干涉。”老董拍著大腿,苦不堪言地道:“問題是你們倆一鬧彆扭,世誠找麻煩,甚至懷疑我撬他牆角,你說我一把年紀了,這叫什麼事啊。”

    戴蘭君一愕,跟著咬著下嘴唇吃吃笑了,她說了:“跟著感覺走唄,世誠雄心壯志的,能不能接受得了我還得兩說,再說我不喜歡別人用可憐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是殘疾人似的。”

    董淳潔聞言,下意識地看著他戴著手套的右手,其他何嘗沒有憐憫的成份?

    “好吧,隨你。”老董眼瞟著她,心裡嘀咕著,這可有好戲看了,一個喜新厭舊,一個又在另尋新歡,這調子不知道能不能合了拍戰神王爺,冷情妃。

    “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還是把他們撤出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普通人,誰也沒有權利把他們牽涉到我們職責範圍內……我提醒你,你那套真冒險啊,運氣不會總跟著咱們。我們獻身是盡職,可他們算什麼?”戴蘭君輕聲說著,其意很明顯,有保護三人的成份。

    有點感情用事,不過在董淳潔看來完全正確,他啥也沒講,就是為這點感情用事,覺得不值。

    航班緩緩地降落在機場,兩人剛下弦梯就被一輛黑色suv接走了,接人的是徐沛紅,已經急得不像樣了,給兩人彙報一個震驚的壞消息:仇笛失聯。

    兩個小時前發現手機信號消失,之後再無消息,徐沛紅已經向陳傲彙報了,陳傲的意思是,按兵不動,連找都沒去找。

    “不會自己溜了吧?”董淳潔的第一反應是這樣。

    戴蘭君第一反應是刺激老董道:“萬一不是呢?”

    “那不對啊,老徐……不是說他們吃喝玩樂,成天介積極怠工麼?怎麼就跑丟了?”老董問。

    “是啊,中午還問我銀行卡的事,今天凍結帳戶了……我覺得都沒事了,把跟蹤人員都撤了,就留了手機信號追蹤,結果一轉眼,找不見了……我覺得是溜了,帳戶要開著有錢花,他肯定不走。”徐沛紅道。

    “那你凍結什麼帳戶啊?”老董埋怨道。

    “董主任,您是不知道,他們仨一個月折騰了小二十萬,別說找人,我就自己雇間諜都沒這麼貴啊……你知道他們幹什麼?吃的用的玩的揀著來,長安的大飯店挨著個吃,包小三去找地方嫖,耿寶磊換著女人約會……現在連仇笛也學壞了,去勾搭一大學老師了……”徐沛紅道。

    “什麼?”戴蘭君愕然問。

    “換個話題,那兩位元沒事吧?”董淳潔問,打岔了。被戴蘭君惡狠狠地剜了一眼。

    “沒事,包小三吃壞了,拉痢疾呢,耿寶磊還在酒店,沒准又有約會了。”徐沛紅道。

    怎麼辦?董淳潔和戴蘭君互視著,下機伊始就遇上棘手問題了,這可真是想消停也消停不下來,正說著,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來,徐沛紅像受了刺激一樣,毫無徵兆地把車開上了路牙,停下,從口袋裡掏出來了手機,一看陌生號碼,他愕然地道著:“……這個號碼只有仇笛知道,專為他準備,是個陌生電話打來的,怎麼回事?”

    “試探!?壞了,出事了。”董淳潔瞬間反應道。

    “給我。”戴蘭君一伸手,接過了電話,一摁接聽,若無其事地道著:“誰呀?”

    “連我都聽不出來啊?”對方一位男子,淫淫的口吻道。

    “哦……我聽出來了,是劉老闆……喲,不對,那是張哥?……也不是?那陳總是不是?……哎呀,你討厭,讓人猜呀?”戴蘭君瞬間是亦嬌亦嗔的口吻,把老董看傻眼了。

    “哎……你誰呀?”對方似乎愣了。

    “我蘭蘭啊?哎你到底誰呀?別讓人家猜好不好。”戴蘭君斥著。

    “我……中午給你打電話的,你已經忘了?”對方嚴肅道唐朝浪漫英雄之桃之夭夭。

    徐沛紅趕緊做著手勢,是中午仇笛給她打電話,戴蘭君瞬間臉冷了,直罵著:“狗屁,你又是他那個狐朋狗友?告訴他,少來騷撓老娘,多大個了,一毛錢掙不回來,還得讓老娘養活他呢。”

    說完,狠狠一摁,主動掛了。

    不過這幾句說得戴蘭君放下電話就氣喘吁吁,緊張得很,說完了,兩人都看著她,她凜然道著:“我們有過這樣的訓練,這是投石問路,如果對方發現他是咱們的線人,肯定要滅口。”

    所以,只能往這種無法查證的私事上扯,戴蘭君催促著:“快,追蹤這個號碼,分析音訊,仇笛可能落到對方手裡了。”

    “好嘞。”徐沛紅緊張地一打方向,順手把警報扣到車頂,風馳電掣回局裡了………

    ……………………………………

    ……………………………………

    手機,劃了一道弧線,飛向路畔的河裡,叮咚聲濺起了一處水花。

    車裡,扔手機的矮個子道著:“走吧,沒事,就一逼貨……”

    手機裡就一個號碼,看來冒名頂替準備很充分,這一個號碼兩人也不放過,嘗試了下是個大失所望結果,駕車的猶豫地道著:“上面什麼意思,不是滅口吧?”

    矮個子回頭看了眼箱子,不確定地道著:“那得看他是誰了,能找到佰釀,那特麼就不是一般人……審審,看來得費點功夫了。”

    車漸行漸遠,夜色漸漸濃了起來,出城四十公里拐上山路,一處座落在青山秀水間的別墅區,矮個子開著門,車直接開進了一處沒有燈光的院落,兩人合力把箱子抬進散發著裝修味道的房間,下了地下室,打開箱子,睡得正沉的仇笛赫然在目。

    “給他注射……五毫克。”矮個子拿著針劑。

    “什麼東西?”高個子的問。

    “莨*酸……致幻劑,有這個啊,只要不是啞巴,絕對說實話。”矮個子得意地道。

    靜脈注射,兩人合力把仇笛抬著坐到椅子上,等了足足二十分鐘,仇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嗯了聲,眼睛迷迷糊糊睜開了,卻看不清人,雲裡霧裡的,像做夢一樣。

    這樣的問話必須簡單,直接,因為這種狀態下的人,不具備思維能力,只會機械地說話。

    高個子問了:“你叫什麼?”

    “仇…笛。”

    矮個子問了:“今年多大年紀了?”

    “27。”

    兩人相視一笑,行了,這丫老實了,於是就開問了。

    高個子問:“你是員警嗎?”

    “不…是!”

    矮個子問了:“你是國安局的嗎?”

    “不…是陵亂君顏!”

    兩人又相視一笑,尼馬,這下安全了,只要不是天敵,啥都好說。

    高個子又輕聲問了:“你幹什麼職業?”

    “無…業!”

    矮個子也問了:“誰派你去佰釀酒莊的?”

    “沒人…派。”

    咦喲,這更安全了,高個子眼睛亮了,矮個子興奮地問:“你認識李從軍嗎?”

    “認…識!”

    “他在哪兒?”矮個子緊張地問。

    仇笛迷迷糊,誠實地回答了:“不…知…道。”

    嘖,尼馬的,關鍵時候問不出像樣的東西來了,矮個子明顯覺得這問題難了,小聲問:“那你到佰釀酒莊幹什麼?”

    “找……財富。”

    “誰的財富?”

    “李從軍的。”

    “你知道李從軍的真實姓名叫什麼?”

    “不…知…道!”

    “他留下的財富你找到了嗎?”

    “沒…有!”

    眼看著迷迷瞪瞪的仇笛點腦袋了,兩人停了下,出了地下室,高個子說了:“我怎麼看著樣像自己人?是不是老闆發展的下線啊?你看,不是員警、不是國安,又無業,除了咱們這行,憑什麼混啊?”

    “是啊,我也覺得也是,頂多見過老闆,什麼都不知道……上面就查到了他以前是賣汽配的。就是老闆發話讓查的……不會真是老闆收的手下吧?哎,我再問一下啊。”矮個子的想了想,悄聲無聲息踱到仇笛背後,小心拍拍他,輕聲問著:“你懂測繪嗎?”

    “懂!”

    “你當過間諜嗎?”

    仇笛迷迷糊糊,給了兩人一個毫不意外地回答:“當…過。”

    “開過槍嗎?”

    “開…過。”

    “用的什麼槍?”

    “長槍……”

    “打過人嗎?”

    “打……過。”

    “打的是誰?”

    “不…認識。”

    用的不是手槍、打傷過人,而且不知道打的是誰,肯定是聽命行事。兩位問話者面面相覷,天呐,這是老闆手下的悍將啊,早聽說老闆手底有敢拼敢殺的猛人,要不是特別信任,怎麼可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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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1章 口若滔滔懸河

    時間指向淩晨二時整,仇笛失聯九小時之後………

    保密局四層,為京城來人專辟的辦公地點,像在牢籠中困守一樣的幾個,疲憊到了極點

穿越之天命難違。

    徐沛紅把一個月來整理的監控記錄以及案件進展情況彙報,這個耗資巨大的斬獲讓她為之汗顏,她幾次注意到戴蘭君一直未摘手套,隱隱地懷疑戴就是當天的參戰人員,從見面開始,就收起了小覷的心思。

    坐著等什麼,誰也清楚。可誰也沒說,而且,什麼也沒有做。

    情況不明的時候,一靜不如一動,這個時候盲目的動作,只有可能給那位失聯的人召至更大的危險。

    戴蘭君在踱著步沉思,耿寶磊和包小三被帶回來了,直接禁足,按兵不動讓她心裡很是愧疚,儘管她清楚這是最正確的方式,可是一直按捺不住想做點什麼的衝動,但這種時候,就有多大的能力也是無處可使,全部化成濃濃的糾結,讓她的焦慮越來越深。

    董淳潔又一次站到了恢復的時間軸之前,中午在大學食堂吃飯、14時離開,15時20分回到住地、25分鐘後離開,從15時40分到17時,不到兩個小時失聯,手機的追蹤是每隔十分鐘標注一下座標地,這張恢復的時間顯示,最後的消失地點是……佰釀酒莊。

    “老徐,佰釀酒莊經營人燕登科是個什麼背景?”董淳潔問。

    “說不來,名下有幾個小額信貸公司,就數這處產業大,占地十畝,據說存酒是長安最豐的,投資得兩三個億……這樣的人,不可能當間諜吧?更不可能去搞非法測繪啊。”徐沛紅道。

    “可肯定也不是合法致富。”董淳潔道,按照正常思路,這應該是放高利貸的貨,應該是已經淘到金的幸運兒,這個不是他關注的,他沉吟道著:“可仇笛到那兒幹什麼?”

    “說不來啊,他有這愛好?”徐沛紅懵了。

    “不對……他好像應該進過外國語學院周邊這個酒吧……一個多小時,跑了幾個地方,他在找什麼?這小子,就喜歡單幹。”董淳潔沉思著,感覺自己應該抓到什麼了,可偏偏一觸即逝,又溜走了。

    “我明白了……酒,他在找酒。”戴蘭君坐下,翻查著電腦,在李從軍的房間各處的照片裡,她找出那張酒櫃照片,指著道:“應該是根據酒的線索,摸到佰釀了,錯不了。”

    “可我們試過了,長安賣紅酒的,加上大小私人酒莊,有幾百家,酒都一樣,怎麼就追到佰釀了。”徐沛紅鬱悶地道,如果線索在這裡,那她糗大了。

    “失聯,那就說明,他追的線索正確了……你們想想,這種私人地方,會員制、無監控、地方不在主幹道、向南進市區、向西北到機場、碑林區、長安大學、幾乎就在李從軍的活動中線上……你們要當間諜,還能找到比這裡更方便的場所嗎?”董淳潔反向思維著,如是道,說到此處連他的思路也豁然開朗。

    “……仇笛肯定想到了這兒。”戴蘭君接著道,對於仇笛的非正常思維她是領教過的,她思忖著道著:“他肯定想辦法混進去了,肯定接觸到了,不該知道的東西,然後……”

    她不敢往下想了,這一行有多黑多惡她清楚,有可能是永遠失聯,有可能連下落也找不到,只能等到n年後,誰誰無意中發現一個無名屍骨……她重重敲敲自己的額頭,今天瘋了,怎麼想的這麼瘋狂,也許什麼都不是,仇笛也許僅僅是自己溜了。

    儘管她知道,往好處想往往是錯的,你怕什麼就恰恰是什麼。

    “不可能吧……這麼簡單就摸到間諜了?”徐沛紅無法說服自己了,而且佰釀幾個億的資產,難道會是間諜機構?就即便私人地方,怎麼把一個大活人帶走啊?

    她看看兩位來人,想想整裝的待發隊員們,磨刀霍霍,光聽雷聲不下雨,她吃不住勁了,小聲提醒著:“董主任,我們能動了幾個外勤組已經準備就緒了……需要不需要先把佰釀控制起來?”

    “不用

[射雕]白駝山上海棠開。”董淳潔搖頭道。

    “可這是唯一的線索,我就不相信,沒一個目擊的。”徐沛紅堅決地道。

    “肯定有,肯定能查到,可你這麼做的話,就有可能永遠找不到仇笛了。”董淳潔道,長歎一聲,頹然而坐。

    這一行大多數時候是看不見的較量,隻言片語、細枝末枝都可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現在知道仇笛真正牽涉的,除了蹲在監獄裡的,就剩下這幾個人了,如果對方無法確定,尚有一線生機;可要佰釀出事,那仇笛就十死無生了。

    戴蘭君同樣頹然地撫著額頭,儘管她千般萬般不願就這麼等著,可她也只能這麼等著,職業的素養讓她理性的選擇著最正確的方式。

    ……………………………………

    ……………………………………

    陰森的地下室裡,亮著兩盞掛起來的應急燈,燈下,躺著一個****的仇笛,被剝得精光,兩位神秘男子,像檢查牲口一樣,檢查了他衣服和身體的每一寸。

    “手紋粗糙,有繭子……長年幹活的,別看穿這麼好,是個苦逼貨。”

    “右手食指,無自然彎曲……無壓痕形成的繭子……不是持槍的手。”

    “額頭,無壓痕,皮膚黝黑,膚色一致。”

    “脖子到前胸,膚色一致。”

    “兩肩皮膚明顯粗糙,應該是幹肩扛之類的活所致。”

    “腿內側,無濕疹形成的痕跡……”

    “腳踝部,無摩擦痕……腳底,正常……”

    高個子一樣一樣檢查著,說著,這方面看樣子矮個是弱項了,看高個收了dv,他好奇地問著:“嗨,上面讓幹嘛呢?”

    “身體檢查啊……過不了這一關,直接嚓。”那人做了個割著脖子動作。

    “我那時候沒檢查過啊?”矮個子道。

    “您這種******性格,天生合格……可別人不一樣了,比如,要是經過訓練的軍警,食指處有繭,如果經常握槍,在無意識的時候,會自然彎曲……一般戴大簷帽的,不管怎麼裝,額頭這兒,帽檐壓迫,會和其他地方有輕微差別……脖子到胸前,穿制服的,膚色差別在鎖骨以上,你看他,上下膚色幾乎就沒有差別……明顯就是經常光膀的吊絲……腳呢,就更不用說了,前腳掌、後腳跟、腳踝部明顯磨擦痕跡很重,久而久之會形成一片死皮,而且腳掌沿到腳面,皮膚卻很嫩……他不一樣,整個腳面一致,是不常穿皮鞋的緣故,應該是常在戶外運動……再看他腹部,一點脂肪贅肉都沒有,一看就是沒刮過民脂民膏沒油水的……他要是體制裡的人,我得剜了自己這雙眼睛。”高個子很專業的敘述道,綜上所述,結果是:“……這就是一純種吊絲,純粹的無產階極王牌神妃駕到。”

    “看我都說了吧,這自己人,上頭尼馬疑心這麼重。”矮個子莫名地對躺著吊絲有點同情了。

    “上面永遠都是只看能不能用的人,而不會相信那個人。咱們還不一樣?”高個子道。

    “繼續審……藥效快過了。”矮個子道。

    “潑點涼水,讓他清醒清醒……”高個子道。

    兩人開始準備了,各自拿著油彩,在臉上蹭蹭一抹,瞬間兩個大花臉出現了,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出現這麼兩個鬼臉一點都不可笑,一瓶涼水潑到仇笛臉上,他迷迷糊糊被刺激醒了,乍看到兩張臉在視線內,下意識地抬腿就踢。

    噹啷啷……腿被拴著,拉得老疼了,再一動手,手被紮帶紮,等清醒度稍高一點,他才看清了,自己一絲不掛的“大”字形四仰八叉躺著。

    不對,是“太”字,中間還有一點呢,兩個鬼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兩腿中間的一點,嚇得仇笛渾身汗毛乍豎,一下子想不起來怎麼回事……對了,能想到被電擊,被電擊後醒來,腦袋昏沉沉的。不過在恐懼的襲擊下,他迅速的清醒了,驚恐地看著兩人。

    兩張猙獰的臉,一個在笑,一個在往槍管上擰著消音器,兩人一右一左站著,不懷好意地看著仇笛,這輩子仇笛可是頭回經歷這種被縛待宰的情況,一時間,忍不住地痙攣,讓他全身開始哆嗦。

    “別害怕。”矮個子蹲下,第二句提醒道:“反正害怕也沒用。”

    這尼馬調戲我呢,仇笛驚恐萬分地看著,不知道怎麼對付了。

    “問你幾件事……都答對了,說不定能活命;答錯了、說瞎話,一定會死的啊……聽明白了。”矮個子道,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李從軍啊,身份證上有。”仇笛脫口而出。

    砰……沉悶一槍,從耳際飛過,打在地上,濺得水泥渣刺激得仇笛臉上生疼,他急促地道著:“仇笛仇笛……不是李從軍……別開槍,別開槍……”

    那矮個子沒吭聲,笑了笑,摁著微型錄音,放了兩句,也是同樣的問話,仇笛聽到自己的聲音時,愣了下,就聽那矮個子笑著道:“你昏迷的時候說了好多啊,要對不上,後果很嚴重啊,那彈夾子彈全打你身上,保證不打死你,信不信?”

    仇笛脊樑生寒,凜然點頭:“信。”

    “好,接著回答,你幹什麼的?”矮個子問。

    “我……我無業,沒工作,誰給錢就替誰幹活。”仇笛囁喃道。

    哧拉,一張紙,貼著兩張照片,一亮,仇笛被刺激的眼皮跳了跳,那男子故意道:“你一定不認識吧?”

    “不不,認識,很熟。”仇笛道,董淳潔和戴蘭君的照片,他一下子明白對方確切的意圖了,南疆的事,除了監獄裡的,知情的恐怕不多。

    “他們是什麼人?”男子問。

    仇笛有點驚恐地盯著,慢慢地,臉上悲戚地,難過地要哭出來了,他囉嗦地說著:“大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朝你朋友開槍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不朝他開槍,他得滅了我啊……算了,給個痛快得了……大哥,我不恨你們,怨只怨自己命苦,下輩子投胎,一定找個好人家……”

    “閉嘴惡毒女配煉成記。”男子被說得心煩意亂,吼著道:“我特麼問你,他們是誰?你說什麼,你朝誰開槍了?”

    “就那男的,胖的,姓董,叫什麼董潔?”仇笛道。

    兩人相視一眼,俱認為這其中隱情不小,矮個子不屑道著:“就你這鳥樣還開槍?瞎話是吧?這兩位……不是和你很熟嗎?好像你們在一起應該很長時間了?”

    “四十多天。”仇笛更準確地描述道。

    “怎麼到一塊的?”男子問。

    “他雇我們的。”

    “我們?還有誰?”

    “老鰍、海峰……三兒、寶蛋……再加上我,還有他們倆,說什麼找替換司機,結果跑了一圈,是找測繪的……”

    一連串的匪號,這語境和兩位男子是何其地相似啊,兩人臉色緩和了,另一位也蹲下來了,仇笛剛覺得神經稍稍放鬆時,高個子男的又亮著一張照片問著:“這位元,認識嗎?”

    這是貨真價實的李從軍,仇笛點點頭:“認識。”

    “他是誰?”高個子故意問。

    “真不知道啊……啊,我說我說……是我老大的老大,我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就見過一面。”仇笛被槍頂著,情急生智,扯起彌天大謊來了。

    “你老大的老大?那你老大是誰?”

    “老鰍啊……寧知秋,以前失業送快遞認識他了,後來跟著他幹過活。”

    “你特麼扯是不是?你老大和你老大的老大,都是土匪,可這倆是誰知道不?他們是國安局的……能雇你們?”

    “哎呀,我也不知道……到了茫涯前一天晚上,我老大才告訴我,他們在找非法測繪的,我們呢,是按老大的老大的主意,把他們往南疆引……我壓根就不想去,可老大威脅說,去了給你十萬,尼馬不去整死你……我也不敢不去,又想拿錢,於是就去了……結果人家也有防備,尼馬去了那麼多員警,差點小命就交待了……連死帶抓的,折了好幾個兄弟………”仇笛急促地道著,他用說話捋著思路,正找著一個最合適最合理的變身方式,這環境裡,最好別讓對方把你當成好人

    兩位元問話的愣了,週邊的情況他們是知道的,當天調集了附近一市員警和武警封鎖,封鎖一周過去,現場恐怕什麼找不到了,就即便封鎖的人,恐怕也說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眼前這個,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兩人互換眼色,高個子說了:“小子,別緊張,重頭說一遍……”

    此時仇笛已經捋順瞎話了,故事在他嘴裡變換成了這樣:他是老鰍招驀的跑腿,陪老鰍去過藏南、川南,某一天老鰍告訴他要出去,陪一男一女到西北,路上見機行事,他就約了三兒、寶蛋兩個同夥,跟著去了,中途老鰍來了、老鰍又約王海峰來了……一行人有意地把這一男一女,按老大的老大安排,誘到了南疆。其實海峰當過兵,老鰍以前還是那個胖子的部下,傷退後不知道怎麼跟了老大絕逼會被鎖。

    緊急之處,兩人聽得心旌飄搖,誘兩個國安,這種大事也就老闆敢幹,是他的風格,老大的手下,很多就是退役退伍的軍警人員,緊接著,肯定是一場慘烈之戰,關鍵時候仇笛一停,矮個子忍不住:“快說啊。”

    “……我們是大早上走的,王海峰、老鰍陪著他們倆去抓測繪的,老鰍讓我在背後策應,他說要發現不對勁,就讓我在後面接應……結果一去,那一男一女就中了埋伏了……”

    “老闆帶了幾個人?”

    “三個,加上老闆是四人。”

    “那怎麼回事?多少人圍兩個?怎麼還出事了?”

    “哎呀,誰都沒想到啊,那死胖子車上還拉著炸藥,關鍵時候,轟聲一爆炸,他們砰砰砰就幹起來……敢情他們也在誘咱們老闆,這邊一爆炸,就是信號……週邊馬上就包圍,我一見不對勁就往裡頭跑,等我快到現場時候,差不多就都尼馬躺下了,人家還埋伏了幾個黑衣黑帽的,就那胖子正邊開槍邊跑,他看見我,我朝他就是一槍………等我追上我們老大老鰍,他正扶著中槍的男的走,就是老大的老大……我剛說咱們被包圍了,更恐怖的事來,轟轟直升飛機就來了……那傢夥,直接砰砰砰把海峰的車打成廢鐵了……”

    “別尼馬廢話?到底死了幾個?”

    “老闆帶來的那仨,都死了……那一對男女也挨槍子了……海峰肯定沒跑嘍,被抓啦。”

    “那老鰍和老闆呢?”

    “那中槍男的,也就是老闆說了,讓我們分開跑,我往貝爾蘭草原跑,他們往藏邊公路方向跑,老鰍的身手好,能保護他,我頂多自保……我跑了三天,還偷了匹馬才跑出來,差點就被搜索的當兵的揪回去。”

    仇笛咽著唾沫,終於把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編完了,幸好,已經找不到旁證,更幸運的是,他對環境地形有天生的敏感,高矮兩男不斷求證細節,都被他口若懸河地給說服了。

    那結果就是這樣了,死了三個,被抓一個,另外兩個下落不明,面前這位,是漏網的。對方兩個很可能也被打死了,最輕也應該是個重傷。兩男相視一眼慶倖了,怪不得沒有遭遇大範圍搜捕,應該是重要人物尚未落網的緣故吧。

    兩人默不作聲地想著,不時地看著仇笛,仇笛被看得心裡發毛,最終高個子還是挑出毛病來了,他掏著仇笛的身份證問著:“那這個……你是從哪兒來的?找到辦假證的了?”

    “老闆給的……幹活前就給了,我們去的幾個人都叫李從軍,老大教我說,老闆說了,萬一迫不得已走散,就到長安,聯繫方式就是到佰釀酒莊,那兒沒監控,*保護好,一般不露口風……還有個住處,門鑰匙就放在門框頂上,誰到誰住,先等其他人,輕易不要去酒莊……我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人來,就想到酒莊碰碰運氣,誰知道……”

    “胡說……你好像是去找什麼財富啊?”

    “是啊,一個老頭……老闆說,叫賀才富……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你們幹暈了。”

    “賀才富?一個人?”

    “對,賀才富……剛才的才,也不知道真名假名……老闆說,要是都失聯了,早到的人拿上酒櫃裡四個瓶子去酒莊,要有主動搭訕,收瓶子的,那就是了,必須有奧比昂那一瓶,就是那個鼓肚子的瓶子……”

    仇笛無數次推銷練就的說黑成白、吹鐵成金的銅嘴鋼牙終於派上用場上,把那兩位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在暗笑,尼馬逼的,你去求證吧,累死你倆龜孫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不過這樣的手法,恰恰符合李從軍的神秘行事方式,高檔*場所、四個高檔紅酒瓶子、貌似酒友的交流,誰可能想到會和間諜的活動相關呢,說別人也許兩人懷疑,但對這個方式,兩人居然也起疑都沒有,太恰如其分了。

    又問了幾個細節,包括仇笛邀的兩個夥伴,仇笛這個沒敢說假話,真實姓名,真實地方,他估計,那兩貨應該被保護起來了,就查那倆沒家沒業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問到最後,兩人開始迷茫了,仇笛眼見著兩人使著眼色,出去了。剛才詢問的經過,被他們絲毫不漏地全給錄下來了。

    現在可是顧頭不顧腚了,仇笛瞟著看看自己光溜溜一絲不掛的,好容易喘過這口緊張的氣來,心裡泛起著這樣一個古怪的心思:當壞人也不容易啊,這組織考核,真尼馬嚴格,還不知道掛科了沒有!?

    兩位評判者坐在地上,此時已經是淩晨五時了,天濛濛透亮了,一位在傳輸著錄製的視頻音訊,另一位元警惕地看看窗外,還好,像這種爛尾工程的別墅樓,鮮有人跡。

    “沒人……時間不多了,咱們這妝也該卸了。”高個子的指指自己臉上的油彩。

    “傳回去,等著上面決定吧。他應該已經被國安盯上了,既然有抓住的人,那老闆這個李從軍的身份肯定洩露了……說不定老闆也凶多吉少啊。”矮個子坐在地上,無聊地道,把槍管卸了,插到了腰裡。

    “我覺得是老闆有意識地這麼做,只要有一個跑出來,就把李從軍這個名字擔的事全給扛了……反正這個身份,他肯定不會再用了。”高個子的道。

    “可他要不見面,上面急啊……嗨,你說這小子說得是實話麼?”矮個子的不確定地道,偏重於相信,可職業的敏感,又讓他對什麼也不敢相信。

    “差不多,那天週邊接應的,只見到警車成片和天上的直升機了……在咱們這地方,能見到直升機抓捕的可不多,他編不出來……能被咱們得手,還被人盯著,那說明他警覺性並不高,應該就是老闆雇的炮灰,不夠專業……”高個子理性地分析著。

    種種跡像表明,這個人雖然很有價值,但價值並沒有期待的那麼高,過了好一會兒,上面的指令傳下來了,一個毫不意外的指令………

    ……………………………………

    ……………………………………

    天亮了,東方泛著魚肚白,籠罩在城市上空的夜幕漸漸退散。

    站在窗前的戴蘭君有點疲憊,卻沒有睡意,漫長的一夜煎熬無果,思緒是在回憶中渡過的,從初識到現在,從陌生到親蜜,像一場沒有品味就被驚省的春夢,就像所有的後悔一樣,她寧願回到起點,寧願兩人從未相逢。

    不過她清楚,因為揪心和焦慮讓她更清楚,這個人在她心裡的份量,就像千鈞一髮,喜極而泣地看到他從天而降一樣,她不止一次回味著那個狂野的,那個另類的強吻,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激情,比浪漫更讓人著迷。

    不過她仍然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回到原點希希之玩轉黎國。因為她無法承受任何不堪設想的後果。

    莫名地覺得有點眼酸,她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濕跡,董淳潔在背後輕聲說著:“天亮了,休息一會兒,不會這麼快有消息的……就即便他混得過去,對方肯定要看反應,住處、佰釀酒莊只要異動,肯定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安全。”

    “我怕永遠都沒有消息,要是那樣,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戴蘭君輕聲道著,沒有告訴,只是不願意破壞她在他心裡的美好形象而已。

    “沒事,我替你告訴他了,你有男朋友的事他知道了。”董淳潔輕聲道,回頭時,徐沛紅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他聲音放得更低地道著:“現在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要感情用事,現在是比耐心的時候,誰耐心更好一點,誰就能笑到最後。”

    “呵呵。”戴蘭君笑了,笑著回瞥一眼道著:“您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看不住……其實您和陳傲陳處長是一類人,我也是這一類,我們這一類人,用感情這個詞,真的不合適。”

    戴蘭君黯然地道,可能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董淳潔聞得此言,尷尬的表情一直掛在臉上,良久未語。

    耐心,並沒有等來消息,喧囂的都市開始了新的一天,而在國安眼中,卻是一片死寂……

    ………………………………

    ………………………………

    嘭,地下室門開了,兩人去而複返,仇笛早等得急了,他期待地看著,好歹不至於對他這號小嘍羅痛下殺手吧。

    “小子,核實過了,你撒謊了,還有什麼說的?”高個子拉著槍威脅著,一副準備行刑的樣子。

    “有有有……我說。”槍頂到腦門上了,仇笛又被嚇住了,他語速急切地說著:“我說我說,其實我沒想等他們,我就想多整倆錢跑嘍,其他事我真沒幹啊。哎我說大哥,您到底那拔的啊?”

    “要告訴你,就得殺了你。”矮個子掏著東西,又是一個長長的針管。

    “對不起……我不問了。”仇笛嚇了一跳。

    矮個子獰笑著走上前,補充道:“不告訴你,也得殺你,兄弟,還有一條路,要不加入我們?我放你一馬?”

    仇笛恐懼地搖搖頭,凜然道著:“還是算了吧大哥大哥,我就一混飯的苦逼,您就行行好,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什麼都不說,真的,我什麼都不說,我對天發誓……你們就殺我也落不著好啊?我全身都不夠五百塊錢,就衣服值倆錢還是穿過的,您穿也不合適啊……啊……要不加入你們也行,給多少錢,我考慮考慮……啊……****尼馬,真不讓老子活了啊……”

    高個人踩仇笛的臉,矮個子把針管推進了他的靜脈,微量注射後,掙紮著漫駡的仇笛慢慢地翻白眼了。

    “回答的不錯,這小子挺有意思的啊。”矮個子收拾著東西。

    “快走吧,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夠久了,還得回市里一趟。”高個子收拾著彈殼,找到了彈頭,把衣服一裹,胡亂扔在仇笛身上。

    兩人趁著清晨的霧色,匆匆離開,身後,籠罩在晨霧中的爛尾樓,依然是雲裡霧裡,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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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04: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2章 坐困愁城難破

    本來就保密很嚴的國安局,氣氛莫名地有點緊張了,又宣佈了一條內部禁口令,這樣的禁口令會用委婉的方式表達,就是所有人員必須詳細彙報八小時以外接觸到的其他人員,包括自己的親戚子女配偶,但凡這樣的情況出現,誰也清楚,潛臺詞在告訴你,近期的所有工作不許討論,可能隨時要查證。

    越是涉密的地方,私人的生活就越透明,這也是一種奉獻。

    事實證明這次也不例外,可能要有事了,先是全域各部室開會強調,接著是外勤偵察員封隊,集中在一起學習保密守則,近期一直跑外的幾位偵察員,被局長叫去談話,談話的地方居然是保密局。

    發生了什麼事?

    紀律是別亂問,別亂說,恐怕就當事人本人,都未必清楚。

    此時的徐沛紅面前正坐著一位偵察員,年紀不大,二十六七歲,緊張而局促地向領導彙報這些天的行程,臉色顯得有點蒼白,可能目標的失聯,直接責任人沒准得扣他腦袋上,過度擔心,以至於抖索地說話,用的最多的一句是:我真不想到啊,我對不起組織……

    玻璃隔間後,看到場景的董淳潔怒氣衝衝地走了,戴蘭君一下子沒省悟,老董怎麼莫名地發火了,追著他回了辦公室,此時的辦公室已經佈置的像回事了,直聯各處的監控,剛剛對佰釀建立的週邊監視,以及隨時準備捕捉的信號追蹤,老董氣哼哼地坐到自己的位置,怒不可遏的道著:“陳傲該死,徐沛紅也該死

上錯竹馬:萌妻來襲。”

    “怎麼了?”戴蘭君好奇地問。

    “兩個自以為是的貨色,光想著搶功勞,就沒看著自己顧頭不顧腚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仇笛他們仨吃喝玩樂折騰,他們是束手無策,就想著坐等上門的好事……酒櫃裡那麼重要的線索,他們愣是覺得沒有可查性,就那麼放過了……”老董氣憤地道。

    “這個上面,誰也可能犯錯誤。”戴蘭君道。

    “這個可以原諒,但用人不對,就無法原諒……你看看剛才那倆偵察員,明顯是經驗不足的新人,這麼重大的案情,怎麼敢掉以輕心,啟用這種新人,我真不是笑話他們,就他們要碰上老鰍那種老油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董淳潔憤然道。

    也是,戴蘭君愣了下,剛才兩位偵察員且不論業務素質怎麼樣,光這心理素質就差遠了,國安出了局門嚇唬普通人那是一嚇一個准,可要真對付經驗豐富的涉諜人員,那明顯太弱了,戴蘭君喃喃地道著:“那你的意思是,有可能,被反跟蹤了?”

    “可能性非常大,否則怎麼他們前腳撤,後腳仇笛就出事……往下查,把他們的隨行記錄,仔細查一遍。”董淳潔道,戴蘭君拿起電話,通知著徐沛紅。

    做完這些,兩人又在不時地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主動的不敢往深挖消息,也沒有消息找回來,內部的整肅、週邊監控,誰都清楚,只能是聊勝於無,實際的效果不大。

    “你覺得……”戴蘭君試探地問。

    “別亂猜……”董淳潔直接打斷了。

    “我是說……”戴蘭君想表達自己的焦慮。

    “我知道……”董淳潔又打斷了,把戴蘭君噎得直瞪眼,老董嚴肅地表情指指自己道:“什麼也別說,你看看我這張臉,我不開玩笑……我不怕你小看我,我比你更喜歡仇笛,因為他很多地方和我一樣,自私、記仇、而且很講義氣,不管是誰敢對他下手,讓我揪著小辮,我非追到他不死不休……”

    說得惡狠狠的,戴蘭君突然覺得,從女人的角度看男人,無法瞭解和理解的東西太多了,就像老董偏執去追蹤一個兇手一樣,除了他,誰都放棄了。

    “那是你應該做的,你把他們牽扯進來了,就應該對他們負責。”戴蘭君輕聲道,移開了眼光,裝做無動於衷地看著沒有線索的監控畫面。

    老董怔了下,想想以往,都成唏噓了,剛想喘口氣,又來了,二層的一位守衛匆匆敲響門奔進來了,給兩位京城來人彙報了一個啼笑皆非的消息:被禁足的兩位在大吵大鬧,聲稱再不放他們,他們就絕食。

    “開國際玩笑,他們會絕食。”

    老董煩躁地起身,跟著守衛下樓,到樓口就聽到了包小三在惡言惡聲罵著,把門踢踢咚咚直響,等到董淳潔出現,他驚了下,然後小興奮了,叫董哥,你可來了

燕好。

    “廢話我不跟你們多說,現在的情況是出了意外,我,不能白當你們倆的董哥……從現在開始,都老老實實呆著,那兒也不准去,危險不解除,你們就不能走……”老董乾脆直接把仇笛失聯,可能已經被對方捉到的事一講,再一分析兩身處的危險境地,好了,都安生了。

    幾句話功夫而已,老董走了沒多久,被關的兩人就伸脖子說話:喂,兄弟,給整點吃的,我們餓了!

    中午眼看著就過去了,老董枯坐著思考一個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拿起紙筆,刷刷刷開始揮筆狂書,戴蘭君好奇湊上來時,下意識地問了句:“要公開南疆的事?”

    擬發的是新聞稿,但凡國安裡出去的新聞,恐怕各大媒體得搶破頭了,老董邊寫邊道著:“對,不謀全域,難謀一隅,除了官方新聞,我們和對方不可能有交流方式。”

    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和幕後交流,而且交流是單向的,但這其中的難點就出來了,抓到了誰,斬獲如何,都是涉密內容,甚至於包括兩人參案都屬於此類,想刊發得局裡首肯,戴蘭君沉思道著:“如果用這種方式向對方傳遞資訊,對方能相信嗎?能刊出來的,不是潤色過度,就是刪減過量……咱們的新聞管制,地球人都知道啊。”

    “官方的東西,從來無法求證……這個,地球人也都知道。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以這個作參考。”董淳潔大筆一揮而就,啪聲一拍桌子道著:“聯繫陳傲,讓他請示局長,兩個小時以內刊發。”

    這一次,戴蘭君非常有當下屬的自覺,一點異議也無。

    很快,在手機就能搜索到這個來自國安總部公開新聞發佈:

    …………近期在南疆破獲一起非法測繪案件,抓獲嫌疑人一位,擊斃三名,繳獲大量測繪工具,據ga新聞發言人指出,目前在我國境內非法測繪案件出現新動向,非法測繪人員雇傭非法武裝人員進行實地作業,其危險性較以往更大,不排除境外分裂勢力的參與………

    ………………………………

    ………………………………

    時間慢慢走向午後,炎熱的北方夏季,午後絕對不是個愜意時光,相反,比較難捱,特別是對於不得不身處戶外,揮汗如雨的人。

    再一次驅車到佰釀左近,這一對陌生人像普通人一樣棄車步行一公里,沿路向北、再繞回來,步行,觀察到的情況毫無二致,酒莊營業正常,門前還像往常一樣泊著各色靚車、保安還像往常一樣無聊地站在門口,大院裡間或有漢裝女人端著酒具婷婷走過,根本找不出異常。

    對,那處高檔社區也一樣,毫無異常。

    快到車前時,高個子終於忍耐到極限了,他罵罵咧咧道著:“真他馬了個x的,熱成這樣讓咱們跑來跑去,這那像有事的樣子……要說,那就是一想找錢的小混逑,要真把他當掰蒜,咱們還真就得敗了。”

    矮個子正在看著手機,他無聲地把手機遞給同伴,高個子一看,怔了下,還回了手機,繼續罵咧咧道:“這特麼也太官僚了,出事都一個月才曝出來?”

    “這都已經不錯了。”矮個子接回手機,似乎懸著的心放下,高個子好奇地問:“喲,什麼個意思?這是?”

    “能曝出來,就差不多結案了;能曝出來,那說明嚴重程度沒有那麼高;同樣是能曝出來,那說明,也就抓到了幾個搞非法測繪的……行嘍,這算把咱們給解放了,老闆絕對沒有被抓,要麼跑嘍,要麼死嘍,真落到政府手裡,你就甭想在報上看到這種消息浮華若夢,為歡幾何。”矮個子道。

    “那怎麼辦?咱們呢……還躺著一個呢。”高個子問。

    “我估摸著,就到此為止了,咱們再動,就怕要畫蛇添腳了。”矮個子道。

    他邊走邊拔著電話,向電話的另一端彙報著,果不其然,撤走的指令隨即拿到了………

    …………………………………

    …………………………………

    時間向後延伸未久,這個事情延伸的觸角,到了一位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坐在一輛豪華的賓士裡,車正駛向長安大學,沒有用司機,他親自駕著車,車的副駕上放著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車廂裡正響著輕柔的音樂,他的臉上正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哦,肯定是去約會了,男人泡妞的時候,都這種鳥樣。

    不過這樣子似乎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對,有錢的男人,有錢這個定義,可以忽略年齡對他的限制,可以幹任何年齡想幹的事……比如這樣,泡妞!

    嘀嘀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瞄了眼車載藍牙,是一個沒有姓名的號碼,不過並不陌生,他摁了接聽道:“我是燕登科,什麼事?”

    “小事,我提個建議,燕總……有關李從軍的事可能還有點麻煩,我建議您把和真假李從軍照過面的,全部清理一下,不管是保安還是服務員,如果服務員能全部清換一下更好。”對方道。

    “小堂,你別以為你叫得上京城幾個大戶名頭來,就能在我這兒指手劃腳啊?你自己說,我給你面子沒有?人不能這麼蹬鼻子上臉吧?敢情酒莊不是你的生意,你以為培訓一個服務員容易啊?”燕登科一下子火了,他最恨別人摻合到他的生意裡。

    “別生氣燕總,和氣生財嘛,一置氣可就要生麻煩了……我就是建議一下,免得您招了池魚之殃啊。”對方道。

    “你少嚇唬我,再說我根本不知道李從軍是那只鳥,有我什麼事?”燕登科道,很生氣,被這種爛事破壞心情了。

    “但他借用了你的地方,從事了不該從事的事……而且您還提供協助了啊,這種事,您不想讓誰查到吧?”對方道。

    “查到也扯淡啊,我根本不知道。你真以為我沒有公安打過交道啊?”燕登科不屑道。

    “對,違法講證據,不過,如果是國安呢?”對方道,嚇得燕登科一個激靈,對方沉穩的口氣道著:“聽人勸,才走得遠……我頂多坑你倆錢,肯定捨不得害你,您老自己斟酌吧,我給您發條短信,他是什麼人,您自己揣摩吧。”

    電話扣了,燕登科趕緊把車泊到路邊,狐疑地想著,不多會短信到了手機上,他一看,是破獲間諜的網路新聞,這似乎觸動了他心裡恐懼,急促地拔著電話回酒莊安排:那天見過李從軍的、知道這事的,除了你,剩下的……多發兩個月工資,全部打發走……

    電話是打給酒莊經理的,處理完這事,他用了好長時間平復心情,檢視得失,然後覺得自己問題並不大時,又開始找著來時的心態,繼續著自己沒幹完的事……對了,去約會呢。

    過去是人的名,樹的影;現在是車的名,行頭的影,就這車進大學,保安愣是沒敢攔,保是象徵性地問了句直接放行,車駛到教學樓附近泊好,燕登科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下課時間了,他是鼓了很長時間的勇氣才決定這麼做的,以他的身份,以及快奔四的年齡,傻乎乎捧著束花在校園裡追女人,那傳出去可是個笑話逍遙太子妃。

    原本他下不了這個決心,不過當他見到對方時,沒有糾結就下決心了,因為她值得,別人為她做任何事。

    鈴聲響起,燕登科瞬間振奮,整著衣領,捧著鮮花,站著校園的小操場上,正對著教學樓門,匆匆而過的學子,有的詫異一眼,有人笑著看他、有的給他做個加油的姿勢,還有的在小聲嘀咕,尼馬無良大叔也來校園泡妞了,什麼東西。

    他一點不介意別人用什麼眼光,他的眼光癡癡看著樓門,當那位長髮倩影出現在視線中時,他快步奔上去,他的笑厴、他的長髮、她的身姿,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風景了。

    “莊老師……”他喊著,一大捧玫瑰捧到了莊婉寧面前。

    莊婉寧先愕、後愣、然後咬著下唇,不好意思地看看兩位同事,兩位同事笑著避開了,她揶揄地問著燕登科道:“哇,燕總,您也玩這一出啊?我有男朋友了。”

    “沒關係,我還有前妻呢,不管競爭對手有多少,我都有一決高下的信心。”燕登科嚴肅的表情,口吻卻無比溫柔。

    “好吧,我尊重你的信心……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您的禮物,謝謝。”莊婉寧笑著道,側身走了。

    燕登科趕緊追著,邊追邊道著:“別呀,這玫瑰又不算禮物,我還想邀您去吃西餐呢……莊老師,我知道我年齡可能大了點,可我覺得,除了年齡,您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啊……難道一點機會也不給麼?”

    莊婉寧驀地停下了,她看著打扮的帥氣逼人,一副成功人士表像的燕登科,就是在畫展上偶而相遇,這位就對她緊追不捨了,這麼黏人還真不好打發,她沉思片刻,突然間嫣然一笑問著:“機會很貴的,您確定非要這樣?”

    “不貴怎麼會讓人心疼,讓人珍惜呢?”燕登科得意地道。

    “哦,看來您確實要給你家找一個女主人?”莊婉寧笑著問。

    “那當然,我還想重溫當年的青蔥歲月呢。”燕登科興奮了,他喜歡這種談判式的談戀愛。什麼都好商量。

    “我開條件了啊,咱們不要零敲碎打,一次性到位怎麼樣?你們成功人士不是喜歡這樣嗎?”莊婉寧嚴肅地道。

    “好啊,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燕登科大氣地道。

    “好,條件是這樣,既然當女主人,那你就得退居其次……所以,請把你名下的財產全部過戶到我名下,並且經過公證,我們再開始談婚論嫁怎麼樣?而且這將作為婚前財產全部歸我……即便我成為你第二任前妻,這些財產也會跟著我走,怎麼樣?”莊婉寧嚴肅地道,一點也不客氣。

    燕登科瞬間苦臉了,他囁喃道著:“太狠了吧………”

    “女人不對男人狠一點怎麼行?條件沒商量啊,拿束玫瑰就想哄我開心,你以為女人都傻啊。你把一個妻子變成前妻,你不覺得狠啊?”莊婉寧剜了眼,扭頭就走。

    燕登科愣了半晌,人家走出去好遠才省得要追了,他追邊嚷著:“嗨……等等,莊老師,對不起,我知道你逗我玩呢……我不該用這種語氣跟您說話……您別走啊,您要我全給你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追,一個跑,一會兒後燕登科悻悻然退回來了,莊老師情急之跑女生宿舍樓裡,他被樓管大媽毫不客氣地攔下了,塞好幾百都無法收買,樓管大媽毫不客氣地用一句話把他擋出去了:

    宿舍樓女生被禍害的還嫌少啊?你多大年紀了也幹這不要臉事………

    ………………………………………

    ………………………………………

    從日出東方到日落西山,一個忙碌的一天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漸近尾聲,這座城市裡來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在忙碌,還有多少人在無所事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那怕消失上幾個人也引不起多大波瀾異世癡戀妖情。

    噢,對了,還有一個昏迷的,昏迷中的仇笛,似乎被遺忘了,似乎這個城市根本沒有出現過他。

    去長安市25公里、棲霞山畔、沒有輝星朗月照耀,黑洞洞的夜色籠罩的爛尾別墅樓,樓裡向下,地下室,陰森森的地方偏偏亮著一盞應急燈,驀地,沉睡著的仇笛像被噩夢驚醒一樣,嘩聲坐起來了。

    出了一身冷汗,夢見被人爆頭了,比打cs時候那場景還刺激,他驚恐坐起才發現,不是夢,自己還赤身*著呢,衣服就胡亂扔著,一瞬間清醒,回憶如潮湧來,這裡真真實實發生過,他差一點就被人崩了。

    第一個印像:“我死了,還是活著?”

    一掐,很疼,一摸水泥地,很冰,第二個念頭:“真特麼幸福,居然還活著。”

    他一看手腳綁的紮帶已解,飛快地穿著衣服,第一個想法肯定是馬上離開此地,哦,或許不用急,這肯定沒事了,對方把他當成個屁……給放了。

    穿好衣服,更清醒了,起身打了個趔趄,卻是腰閃了下,冰涼的地上睡得太久,寒氣侵到了,他揉著腰,卻意外地發現頭腦一點不糊,非常清醒,此時掃視著關押自己的這個地下室,一盞應急燈,封口是鐵門,還真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他甚至能看到地上的彈洞,和跳彈在牆上留下的彈痕……九死一生呐,他一骨碌起身,找著出口。

    壞了,是鐵門,外面鎖著,從小孔裡能把手伸出去,一摸是個缽大的大鎖,仇笛找著應手工具,這地下室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摸著身上,也早被搜得清潔溜溜,一下子從興奮又跌回恐懼,這特麼不是準備關押著我吧?

    找了半天,無計可施,而且醒來感官恢復,感覺就不好了,又渴又餓,這地方要是沒人來,用不了幾天就得自己渴死餓死憋死,醒來的興奮,被困住的發愁,瞬間淹沒了,他急得滿頭冒汗。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寂靜,驚得仇笛渾身哆嗦了一下,看看四下,才發現是應急燈在響,他走到燈下,伸手摘下了應急燈,然後發現應急燈頂用膠帶纏著一部手機,螢幕亮了,顯示著一個陌生的來電,一閃一閃的螢幕,在這個像墳墓一樣寂靜的地方,顯得格外詭異。

    接!還是不接!?

    緊鎖的鐵門,牢籠一樣的困境,仇笛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而且,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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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7:0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3章 捉放小子為何

    是部老人機,樣子很醜,價格低廉,不過信號很好,聲音很大,連續響了數聲之後,仇笛戰戰兢兢拿到了手裡,摁了接聽,輕聲道了句:“喂!”

    “你好,醒了?”對方的聲音很有磁性,女音,音調稍怪,就唱山路十八彎的,很尖。

    “醒了。”仇笛道,心思飛快地轉悠著,謀求著脫身之策,或者,該裝個可憐相?

    “很好,心理素質不錯,最起碼沒有氣急敗壞,這樣的話,我們交流就很方便了,你沒有意見吧?”對方道。

    仇笛的心一下子停了,靈光一現,知道自己脫身沒問題了,滅口或者關著你都很容易,既然都沒有,那就說明,這一百來斤肯定還有用處,否則這不是瞎耽誤功夫不是?一念至此,他戰戰兢兢地問:“我好像沒有有意見的權力吧?”

    “呵呵,不但心理素質好,還很聰明……看來,老闆的眼光不錯,能收到你這樣的人,你和他很熟嗎?就是上一個叫李從軍的人。”對方問。

    “不熟,我老大是老鰍,叫寧知秋,他是我老大的老大,我是頭回見,話都沒說幾句。”仇笛道,這時候,不敢稍有差池。

    “沒關係,現在你老大、和你老大的老大……都不在了,我就是你的老大,這個沒意見吧?”對方道,直入主題了。

    “沒意見。”仇笛道。

    “呵呵,回答得太快了,是急於脫身吧?”對方問。

    “就慢點,最終也是這樣回答,您說對麼?老大。”仇笛問。

    “呵呵……對,聰明、心理素質好、還很識趣,我有點喜歡上你了……恨不恨我,我就是派人抓你的人。”對方很客氣地問。

    “不恨,最多恨李從軍這個身份,您肯定不是針對我

穿越之天命難違。”仇笛揀著好聽的講。

    “對,人得向前看……我們一起向前看怎麼樣?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然後你幫我辦件小事,再然後,我可以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或者你想留下,得到的會更多,可比當寧知秋的手下要強上一千倍不止啊。”對方輕聲道,言語極盡誘惑。

    “這種情況,您就不給報酬,我也得幹啊。”仇笛道。

    “不,你錯了,我可沒有協迫你的意思,只是怕別人進去打擾你的睡眠……放心,給你注射的是緩釋劑,不但對你的身體沒有損害,而且很有益處……我還真沒關著你的意思,找一找,以你的聰明,難道找不到鑰匙嗎?找到給我打電話,開始……”對方道,直接掛了電話。

    仇笛條件反射地,直接伸手去拿燈,果真是燈下黑,他憤憤拍著腦袋,鑰匙就在應急燈把子上縛著,他急急地拿到手裡,手伸出去插鑰匙,門應聲而開,他匆匆奔到地面上,打開窗戶,狠狠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順手拔回了電話,直接道了句:“喂,謝謝。”

    “呵呵,不客氣……速度挺快。你一定跑到視窗呼吸新鮮空氣了,那裡離市區尚二十多公里,差不多就是無人區,是不是感覺很餓……在你的腳下,有一瓶水,一個麵包,你可以嘗嘗,饑餓是很難捱的啊。”對方道。

    說的時候,已經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音,連喝帶嚼,那聲音奇怪地問著:“咦?你一點警覺都沒有啊,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要下毒早下毒,還費這功夫。”仇笛嘟囊不清地說道,眨眼間,已經風捲殘雲,吃了個一乾二淨。他剛摁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這時候他心裡篤定,隨手一接電話道著:“吃完了,謝謝。”

    “不客氣,很快你就會回到市里,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你……下樓,步行一點七公里,那兒停了一輛車,到車前給我打電話,我會告訴你怎麼做。”對方掛了電話。

    仇笛狐疑地往下跑,黑漆漆的四無人聲,只有蛐蛐的鳴叫,借著手機的微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下土路,果真在路邊發現一輛泊著尼桑越野,車門鎖著沒人,不過這時已經到了國道邊上,偶而有車經過,仇笛的膽子更大了。他想了想,扔下手機,飛快地就朝路上跑。以他當間諜的不經歷,但凡帶電的東西都有危險,你指不定什麼東西就能遠程操控你。

    不對……這傢夥就放任我跑?他跑出不遠停下來了,又往回跑,猶豫了一下,回去撿起手機,回拔著電話道:“喂,我到了。”

    “用時十分鐘,在重見天日後一定掙紮了,一定試圖跑了,對吧?”對方道。

    “對,老大,我就一混吃等死的苦逼,你們揪著我不放,何苦來著?”仇笛道。

    “那是因為,你不應該只止步於此……而且我們並沒有揪著你,你可以跑,可以自己跑,可以開上這輛車跑,我可以給你充裕的時間去查查,這輛有沒有定位和監視……現在,你確定上車嗎?”對方問。

    “好吧,我還是坐車吧。”仇笛道,這黑天夜晚的,都不知道時辰了,還是坐車方便,真跑跑不了多遠就得精疲力盡。

    “車鑰匙在左前輪下,回市區的導航已經設定好,你回到市區再給我打電話……如果不回長安,那就不要打電話了。”對方很自信地道,直接掛了。

    嘿,你媽的,這麼拽?

    仇笛找到鑰匙,開上車,一看導航的方向,直接關了,掉頭朝相反的方向疾馳,邊走邊罵著,特麼滴,我就偏偏往反方向走,看你有沒有辦法……疾馳十數公里,速度減慢,在黑夜裡延伸的路上沒有看到異常,但他的心卻失常了,好像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實在想不出對方的自信從何而來……萬一,萬一,仇笛念此處時,又鬼使神差地掉了個頭,朝長安市駛來

狂笑江湖。

    優勢就在於,對方對他已經知根知底,而他卻一無所知,跑了,恐怕得一直生活在恐懼和擔心中,而且,他真不敢保證對方沒有所恃就敢這麼大方。

    慢悠悠地走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長市市郊,導航提示到達第一目的地時,他停車想了片刻,這個電話還是拔回去了:“喂,我到了。”

    “用時又超時了,你還在糾結,是不是跑啊,我說的對嗎?”對方問。

    “很對,我真的不想牽扯這些事裡,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仇笛道。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安現狀的因數,在你身上體現的尤盛,如果真如你所說,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呆在老家農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找個公司打工?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做個小生意?這些你都有機會做,而卻沒有做,你說你期待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不覺得可笑嗎?”對方問。

    “是,我也想多整點錢,可我得得有命花啊。”仇笛道。

    “呵呵,這個不難做到……那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又去而複返嗎?”對方問。

    “我不一定聰明,但你肯定不傻,能一點後手沒有?”仇笛道。

    “說這話就說明,你非常聰明,我當然有後手,而且,現在就可以把這個後手給你,在車前儲物格裡,自己找。”對方道。

    仇笛打開車前窗前的儲物格,一部平板赫然在目,他點開了幾個視頻檔,一看讓他直掉下巴,審訊他的視頻、在京的場景,汽配城、哈曼商務公司、甚至還拍到了他那輛破車存放點,包括他退掉的住處,流覽中途,對方在電話上道著:

    “我們的後手就是沒有後手,那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必要那樣做,儘管我現在無法確定你所說的真假,但我仍然決定把這個機會給你,我不怕你跑,假如你真是寧知秋的手下,這份視頻會讓全國的員警如臨大敵地追你……那怕你就是國安,這份視頻也會毀了你的後半生,當然,如果你兩樣都不是,就是個普通人的話,那我們也不介意出手,你不至於想再次遭遇像今天這樣的專業綁架吧?”

    仇笛無語了,這才是真正逼你上賊船的方式,讓你走投無路,他沉吟著,思忖著,卻無法破解,喃喃地道著:“你有點話大了吧?員警都不敢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到查到所有隱姓埋名的人?”

    “呵呵,你說得對,但你員警有規章制度,而我們沒有……你的父親叫仇千軍,母親張秀蘭,還有一個姐姐叫仇芳……在讓他們生活得更好一點,和禍及他們之間,你會做何選擇呢?你當過商業間諜,難道你會忌諱……不擇手段?”對方平靜地道。

    仇笛這一刻閉上的眼睛,他知道,對方已經找准了他的軟肋,或許這是大多數人的軟肋,在這一刻他的眼前閃過那寧靜的大山,大山裡漸行漸老的父母,那安詳的鄉村,在鄉村安享天樂的姐姐一家,沒錯,誰不希望他們生活得更好一點。

    “你……做出選擇了嗎?”對方片刻後輕聲問。

    “好吧,你說服我了,但我不確定,你讓我幹的事,有沒有能力做到,如果做不到,針對我就行了,禍及家人,你不怕遭雷劈啊異界龍子。”仇笛道,壓抑著心裡的憤怒,憤怒,讓他更清醒了,這個坑,看來得清醒地往下跳。

    “挨槍子有可能,遭雷劈概率太小……導航裡常用地點裡有一個標示字母q的,到指定地點,我再告訴你幹什麼。”對方道。

    仇笛按著導航,找到常用地點定位,據所在地十二公里,他駕著車,極速駛到,車停時,他回拔了電話道:“我到了。”

    “車裡有一串鑰匙,拿好,下車,把車鑰匙放到左前輪下……恭喜,一輛新車在等著你,車後備箱有備用的東西,給你一周時間,幫我找到前李從軍留下的東西,線索隨後我給你,不多,不過以你的聰明,應該找得到……對了,這部手機扔了吧,你會有一部新的手機。”對方道,掛了手機。

    仇笛看看身上,此時身處長安大酒店的停車場外,他略一思索,直接扔了手裡的手機,摁著新的鑰匙,停車場裡,果真有一輛車閃著光,走近一看,是輛半新的奧迪,他看看無人注意,走到車後廂打開,一個箱子赫然放在後廂,繼續打開,他的眼睛滯了下。

    身份證、會員卡、銀行卡,一大摞現金,還有一隻槍和一盒子彈,他隨手拿走了證件,抽了一摞錢,扣上了箱子和後廂,坐到車裡。

    就像把仇笛變成李從軍一樣,現在李從軍又變成秦海風了,唯一不變的,仍然是仇笛的照片,他裝進口袋,心暗罵著,尼馬這什麼組織,效率這麼高,做假證比國安還快……剛剛發動車,電話又響了,儲物格裡,一部全新的高檔手機,接聽時,對方道:“秦海風先生,對我們安排還滿意嗎?”

    “滿意,要找的是什麼東西?”仇笛問。

    “等你找到,就知道了……現在,我給你安排一頓豐盛的晚宴,好好享受一下這個美妙的夜晚……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這種生活的。”

    對方的電話掛了,隨即手機上收到了一個圖片定位,指示著要去的地點,果真是一家餐廳,仇笛納悶地想了想,發動著車,出了停車場,消失在夜幕中。

    他的身後,那輛尼桑不久就被人開走了,走得悄無聲息,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

    ………………………………

    “兩位……來來,吃點,都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進門的徐沛紅端著一摞便當盒子,放到了桌上,這個臨時的住所,在一天之內,放進來的資料、電腦、連接的監控探頭,根本不是兩人能應付得了的,桌子上已經零亂一片了。

    “來,吃吧。”董淳潔邀著,隨口問著:“那倆還安生吧?”

    “看電視呢,急也白急。”徐沛紅道。

    董淳潔和戴蘭君兩人心不在焉地吃上時,徐沛紅看看兩人工作的地方,因為保密的緣故,助手也不要,兩人主要看的是佰釀的連接監控,和反查的交通的資料,查是查到了,連仇笛乘坐的計程車都查到了,拍到最後的影像是他西裝革履的走向佰釀,探頭拍不到佰釀的大門,但卻能拍到,再沒有見仇笛出現過。

    “應該在其中的某一輛車上。”董淳潔道完美男妻。

    “時間軸定位呢?是十分鐘出事了,還是十個小時出事了?”戴蘭君道。

    這個是難點,如果沒有相當縮小的時間限制,沿路的車有多少你查得過來啊?

    “您的意思是,肯定被帶走了?”徐沛紅問。

    戴蘭君說了:“這不正糾結著呢嗎,就關在酒莊,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啊。”

    “對比的有結果嗎?”董淳潔問。

    徐沛紅搖搖頭,還沒有結果,要對比外勤隨車記錄和佰釀附近出現的車輛,這項工程浩大了,而且不確定性太大,偏偏長安又是個汽車產地,遍地國產神車,你費老大功夫看一模一樣的車,等放大了看,不是一輛,車號不同……對了,如果嫌疑人有意識地換車號,那就甭想找了。

    “這種時候得作一下選擇啊,咱們這樣想,必須肯定是帶走了,還是留在酒莊……你們傾向於什麼?”戴蘭君問。

    帶走,兩人意見一致,徐沛紅支持帶走,畢竟留在那個半公開的私人場合,不可能遮得嚴嚴實實。

    “要帶走處理,兩種情況,要不想辦法讓他不說話,要不是永遠不會說話了,這時候,他們需要找一個……”戴蘭君若有所思地問。

    “僻靜的地方。”董淳潔道,一拍額頭驚省了,直道著:“再加一個對比項目,就近,西郊出城的幾條路交通監控比對,有同型號的車全部拉出來……從事發時間,直到第二天亮之間……”

    “好的,我馬上去辦。”徐沛紅拿起手機,指揮著幕後忙碌的技術員。

    每一個思路的驗證時間都非常長,特別是這種需要繁瑣比對的操作,兩人飯吃了一半,也加入到這個比對行列裡了,直看得頭昏眼花,仍然從浩如煙海的車裡,沒有找到嫌疑目標………

    ……………………………

    ……………………………

    “媽的,威脅我,裝神弄鬼,別讓我揪著你。”

    仇笛心裡惡狠狠地暗道著,吃虧是福可不是他的信條,君子報仇也不是他的風格,他現在都恨不得找到這個人,讓他嘗嘗被扒光了淩.辱的滋味。

    車泊到目的地,金泉小廣場,目的地是松子料理,消夏的夜晚人來人往,人多的地方了仇笛更強的安全感,他想了想,還是沒敢揣後車廂裡那玩意,整整衣領,踱步進了餐廳,這時候,他確實感覺餓了。

    嘀嘀短信聲響,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對方的一條短信:這是李從軍常來的地方,就從這裡開始,我已經為你訂好了餐。

    他裝起手機,稍一躊躕的功夫,已經有服務員恭身上來了,一報姓秦名海風,服務員恭敬地把他往樓上請。長安胡吃海喝這段時間,對於這種逼格很高的地方,仇笛已經適應了用裝逼的態度裝腔作勢,他踱步上樓,心裡狐疑的駐足停步,往後看,他知道現在背後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不管往前邁,還是往後退,都是未知數。

    這個時候,不管樂觀還是悲觀的人,只有一種選擇:往前走。

    他跟著服務生,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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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4章 大放大吃大喝

    一直上了三樓,似乎這裡有點冷清,不像一二層那麼熱鬧,不過自他進入後,魚貫而入的男女服務生來了七八位元,運食材的、端酒的、架炭火的、倒冰塊的……忙碌起來,坐下來的仇笛狐疑地打量著,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前面舞榭、後麵食台的空間,裝飾粗獷,特別是石質的食台,能容七八人同時就餐。

    問題來了,難道就為了伺候一個人?

    沒錯,吃客就他一個,等他坐下,這個冷清的地方眨眼就變成了一個溫馨的環境,火生起來了,戴著高帽的小廚師在熱著鐵板,不但是女廚師,而且芳齡不過二八多點的樣子,那秀眉笑厴得,把仇笛心裡的鬱悶都沖淡了不少,主應伺是位貌似知性的美女,一句話一鞠躬,說的居然是日語。

    “耶!?你別說日語啊,一說我就想起呀蔑爹了。”仇笛沒好臉色地駁了句。

    “對不起……來松子料理點松子家宴的,大部分都說日語,我以為先生您也是……”應侍美女躬身道歉著。

    仇笛的神色一凜,眼睛裡泛過幾個碎片化的場景,酒櫃、昂貴的紅酒、酒俱、整齊琳琅的衣櫃,對於李從軍的印像,似乎什麼地方和這裡很契合。

    逼格……這是個品位很逼格的人。

    難道,背後操縱我的人,也無從得知李從軍的細節?想讓我找到他留下的東西?難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一連串的疑問泛起來了,讓他稍稍失神,應侍美女輕聲細語喚了幾次,仇笛才驚省,卻是詢問他可以開酒麼?一看,又是尼馬那陰魂不散的奧比昂,仇笛反感地道:“能換換麼?”

    “先生,換什麼酒?”應侍美女耐心地問。

    “二……”仇笛張口二鍋頭就要迸出來,被此情此景以及美人如玉的表情憋回去了,變成了:“二十年以上的紅酒……”

    “可……這瓶就是二十年的,您在電話裡預訂的。”應侍美女給搞懵了。

    “哦,那就這個湊和喝吧。”仇笛訕訕道,看著眼前的菜品,卻是直眨巴眼,有點無處下箸的感覺。

    白瑩瑩的冰層上,幾個扇貝一樣的玩意,那是生蠔;雪白透亮的盤體裡,鋪著幾片內臟切塊,鵝肝;紅黑相間的漆盤裡,兩列整齊的、紅白相間的肉食,河豚肉……菜品和器皿一樣精緻,林林羅羅數種,那邊的小廚妹鐵板已經開燒了,仇笛愣愣地聽著人家輕聲細語介紹,卻是半晌沒動筷子。

    “嗨,過來……”仇笛一勾手指,不懂的時候別裝懂,把應侍美女叫過來,一指問著:“這……怎麼吃?”

    應侍美女一愣,給他示意了一個倒酒的動作:“就這樣吃。”

    “就這樣……吃?”仇笛問著:“那你吃一個……甭客氣,我就來找找逼格感覺,反正不是我掏錢,吃

攻德無量。”

    客人的要求只要不非份,還是可以滿足的,那美女拗不過,纖手端著,一傾,倒嘴裡了,向他笑笑,仇笛拿了一個,倒了嘴裡,冰冰涼涼,稍顯腥,不過味道極鮮,一下子像啃了塊冰塊爽,他看看笑吟吟的應侍,直擺手道著:“坐下坐下……一起吃,你站著,我吃不舒服。”

    “啊?”應侍美女瞠目了,那有這樣的客人?

    “不一塊吃是吧?信不信投訴你,全撤了?”仇笛啪唧一拍桌子,好一副任性的土豪得性,那小廚師也傻眼了,兩人使著眼色,仇笛嚷著道著:“把你經理叫來,開個小破店,還這麼大規矩。”

    “別呀,哥……我們都是打工的,您這不砸我們飯碗麼?”應侍美女一苦臉,難為了。

    “那客氣什麼,一塊吃……不高興了我連他這小破店也砸了……坐啊,看什麼?”仇笛吹鬍子瞪眼,一如演抗戰劇瞅見花姑娘那鬼子得性,蠻橫無理地指揮著。

    一力降十會,一蠻欺百善。別說,還挺管用,為了飯碗計,那姑娘出去估計是請示了一下,勉為其難地坐下了,剛給仇笛倒酒,卻被仇笛奪了分酒的,一人一大杯,興奮地拿起來:“這才叫吃飯……來,乾杯……一個人吃得多沒意思……是吧小妹妹……來來,一瓶那夠,再來一瓶……那門口站的,進來進來,要小費不,多給你點……別勞煩她了,你們拿酒去……”

    一小會兒,兩瓶就進肚子裡了,這個偌大的食間其樂溶溶,仇笛把姑娘的芳名以及電話號碼成功地要到手了,連那鐵板燒的小廚妹也被仇笛灌了半杯紅酒,三層應侍都知道來了個*土豪,兜裡揣一摞錢,見送餐進去就給好幾百小費,都爭著去捉弄他呢,送盤刺身就進去四個人。

    又過了一小會兒,兩瓶快見底了,那二鍋頭養出來的胃對付此等紅酒,簡直跟玩一樣,不過那應侍可有點不勝酒力了,兩腮坨紅一片,老說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又喝了一大杯。

    “大哥,我真不能喝了……”姑娘放下酒,難為地道。

    “噢……對不起對不起,這兒不是會所……那不喝了,多吃點,其實我也不想喝啊,可我心裡難受啊,我就想找人說說話啊……”仇笛故態重盟了,他在想,用那一種演技才能更深入一點呢?

    還是悲情吧,女人天生母性容易氾濫。果不其然,那應侍美女不相信地道著:“您還有什麼難受的事?我們才難受呢,每天工作十個小時,得看客人的臉色……瞧您讓我喝,我都不敢不喝,就經理來了,也得讓我陪酒………”

    “特麼滴,開飯店呀,還是開黑店……哎我說,你叫什麼來著?”

    “晉紅。”

    “對,晉紅……是不是有日本鬼子老來騷擾你啊,告訴哥,哥幹死他。”

    “哈哈……”

    那姑娘笑得燦爛無比,怎麼就莫名地有點欣賞這號愣頭青呢。

    連那做鐵板燒小廚妹也樂了,笑著提醒龍蝦做好了,給盛在食盤裡,仇笛卻是不客氣地給晉紅這妞一塊好大的,示意著:“吃……吃好喝好才算,其他都是瞎扯淡,小妹,你也來嘗嘗?”

    小廚妹卻是不敢,不好意思地告辭,又被仇笛給塞了好幾張小費,連聲謝謝走了

妖孽夫君賴上門。

    頭回這麼瀟灑的裝逼扮二,仇笛居然發現樂子蠻多,怨不得有人喜歡這麼做,那滿足感真是很強哦,你都看得清每個人的臉色笑容,都假得那麼可愛。

    悲情不對,這號妞喜歡玩喜歡說,這好像就更簡單。仇笛放開了,坐回了座位,他又是一口抿了半杯,晉紅那妞可是看不過眼了,臉上泛苦著輕聲提醒著:“哥,酒不是這麼喝的……後勁大,傷身。喝的時候得品,特別像這種含焦糖味的,越品才越有味。”

    “我其實真不會喝紅酒……我這肚子就是裝二鍋頭的肚子,喝這沒感覺啊。”仇笛凜然道。

    這點誠實贏得了那姑娘燦然一笑,仇笛嚴肅地道著:“我還真不怕你笑話我,其實進門你就應該能看出來,我就是個山炮。”

    “其實來這兒的,大部分都是山炮,不過您這麼豪爽的,倒還真不多……大哥,您幹什麼的?”姑娘好奇了。

    好奇心要害死貓滴,仇笛就等著這一句呢,他小聲道著:“你覺得呢?”

    “看不出來。”姑娘豔羨地一眼,明顯覺得對方高不可攀的樣子。

    “這麼說吧,在你困難的時候,借給你五百塊錢的是同事,借你五千塊錢的是朋友,給你五萬塊的,是父母……這些都不夠,只有我,能給你五十萬,一百萬,甚至更多。”仇笛嚴肅地道。

    “慈善家啊!?”姑娘景仰地道。

    “哎呀,你太老實了,放高利貸的都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形象宣傳用語。”仇笛驀地呲笑了,那姑娘被逗得瞬間掩嘴哈哈大笑,省得失態趕緊收斂,不過還是覺得仇笛蠻有意思,即便真是放高利貸的,都一點沒讓她反感。

    仇笛抽著這空子玩著手機,發了一條短信,不一會兒回信後,好像諸事方定了,那姑娘已經淺嘗慢飲,不怎麼拘束了,仇笛笑吟吟看她,她不好意思地道:“您……怎麼這樣看我?”

    “你別誤會,我看美女都是這種眼神……晉紅,你在這兒幹多少年了?”

    “三年多了?”

    “你這算什麼?領班?”

    “比領班稍高一點,三樓沒預訂就在大堂當領班,要有客人,就來陪侍,這裡必須懂日語,來的有的日本客人,他們不會說漢語。”

    “哦,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姑娘,碰見我這號山炮都不怯場,呵呵。”

    “瞧您說的……我覺得您根本不是。”

    “哎呀,當然不是,我是收高利貸的山炮……”

    “哈哈………”

    兩人且說且嘗,飯桌上扯淡仇笛已經是精於此道了,冷不丁地,他瞅空進入主題了:“對了,紅啊,我還有件小事沒辦,你不能讓我失望而歸啊。”

    “啊!?還有……什麼事?”晉紅姑娘扭捏著,有點羞,似乎在掙紮萬一有非份要求,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小事,哥在找個人……我覺得你能幫上忙神賭魔後。”仇笛道。

    “誰呀?”晉紅姑娘微微地倒有點失望了。

    “他……”仇笛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機放到對方面前,上面,有新發的李從軍的照片,他注意地看著晉紅,很遺憾,她在皺眉,拿起來端詳了好久,半晌才不確定地道:“好像見過……可我們這兒見過的人太多,一下子想不起啊。”

    “他來過你們這兒,和我點的菜一樣……”仇笛提醒著。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晉紅恍然大悟,就差一點點了。

    “上上個月,他可是會品酒的。”仇笛再提醒著,這是對方給的消息。

    “想起來了……是個日本客人,不過是我們老闆親自招待的,對對,就是他,每次都是我們老闆親自招待……一般送菜的都不用我們,直接送到門口,對,他就喜歡這種酒,奧比昂……”晉紅恍然大悟說著,說著說著語速放慢了,她稍顯緊張地看著仇笛,仇笛笑笑給她緩釋道:“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這傢夥生意上坑了我一把,我得找他算帳呢,一個多月愣是找不著人。”

    “是有好長時間沒來了。”晉紅道。

    “那你老闆……”仇笛小心翼翼問。

    “回國了,下周才回來。”晉紅道。

    哦……仇笛稍顯失望地拿回手機,裝到兜裡時,再看晉紅的時候,姑娘的眼睛裡已經帶上了一份狐疑,山炮和鬼子似乎不怎麼搭邊,她有點嚴重懷疑仇笛的來意了。

    “看來我們不能好好玩耍了……其實我都提前告訴你我不是好人,你都不信,本來還想泡你的啊,現在都泡湯了。哈哈。”仇笛端著酒杯,笑著繞開了。

    “倒也沒什麼……就是我們這兒的管理很嚴謹,老外們又很注重*,傳出去總是不好。”晉紅笑笑,應了這一杯,輕輕抿了一口。

    “耶,你相信那個,為什麼注重*,那是因為他就不幹好事……你看我,有什麼就實話實說,對了,辦事不能白辦……咱倆這關係,談錢就俗了;可要不談錢,那特麼不更俗麼?所以……別謙讓啊,就當哥重涎你的美色,一擲千金搏佳人一笑……哈哈……”仇笛惺惺作態,把的一摞錢硬塞給了晉紅。

    那妞並沒怎麼謙讓,收小費習以為常的事,只不過今天更多而已,而且心裡的疑惑被不痛不癢地撓著撓著,再加上仇笛插科打諢、酒令一逗,哎呀,玩得興起,什麼狐疑都消散一空了,說說笑笑,被仇笛撩得得啵得啵嘴不停在地說話。

    三瓶到四瓶,四瓶到五瓶沒完,門口侍應聽到仇笛在喊了:“快來人啊……晉姐喝多了,抬下去休息……”

    “嗯,沒多……我還能喝呢……海風哥,說好了,週六約我啊,我等你電話啊……說話得算數啊……”

    醉態盎然的晉紅被相熟的夥計給攙走了,似乎連這位食客也不行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又來兩人攙著,搖搖晃晃下樓,到總台結帳,仇笛拍著櫃檯喊著:“嗨,多少錢?”

    “訂餐已經結過了,加了四瓶酒,一共一萬兩千八,給您打個折,訂餐用的是白金卡,給你打八折,收您整一萬……”吧台結帳的,心裡發怵地道,這一餐,得吃過兩三萬去。

    仇笛一摸口袋傻眼了,他醉醺醺地道著:“哎呀,身上錢都當小費發了……壞了穿越之科研手記。”

    啊?沒錢了?把店員給嚇壞了,這可賠不起,已經有人招手讓保安來了,生怕霸王餐吃過跑路的,仇笛左右看看,可不敢開車後廂拿,那裡面還有違禁貨物呢,他掏著手機睥睨看著幾個店員保安,笑著道:“哥給你們變出來錢啊,有錢吃飯算什麼本事,沒錢白吃才叫能耐。”

    說著,拔通了電話,對著神秘人物直接喊著:“喂,飯吃完了,多喝了四瓶酒,欠人一萬,走不了了,你看著辦,不行就押車了啊。”

    對方沉吟了片刻,有點憤憤然地罵了句:“你怎麼不去死啊……等著。”

    “等著啊……有人付錢。”仇笛咋咋唬唬道。

    話音落時,訂餐的電話就響了,收銀的一接電話,不時地瞟仇笛,然後眼神變了,捂著聽筒讓另一位幹什麼,不到兩分鐘,結帳的單子滋滋打出來了,那收銀恭恭敬敬遞回給他。

    網上轉帳的,已經收到了,仇笛小心翼翼裝起單據,挑恤地眼對眼看了保安幾眼,驚得幾人趕緊陪笑臉,他促狹似地指頭戳著一個個道:“狗眼看人低,不給你們小費了,哼!”

    這個二貨惹得周遭燦然一笑,他搖搖晃晃地出了餐廳,上了車,剛發動,電話就來了,幕後的操縱電話一直是個不怎麼好聽的女聲,仇笛接住電話,對方問著:“喝多了?多了就別開車,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

    “那酒酸不拉嘰的,能喝多才奇怪呢。”仇笛不屑道。

    “這麼有品位的東西在你嘴裡酸不拉嘰?知道你一頓消費了多少錢嗎?”對方揶揄地道。

    “心疼了?呵呵……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捨不得媳婦你怎麼逮流氓啊。”仇笛笑著逗道。

    “那套住了嗎?這僅僅是第一站……你需要瞭解他的生活軌跡還有很多,不是我畏難,而是很不容易。”對方道。

    “我知道了些情況啊:這個人應該是個日本鬼子,身高不到一米七,三十二三歲左右,愛酒,特別是紅酒,不抽煙,每次到這裡,都是這裡老闆親自招待,兩人關係可能很密切,最後一次是上上個月,二十號左右……他是個品位很高的人,按照這裡領班的說法,好像鬼子還有貴族和部民之分,這個人的貴族做派很濃,沒准是個民族極端分子,店裡有大堂說,眼睛很凶,而且來去很神秘,所以才能記起他來……說不定很排外,連送菜招待都不用店裡人……還有就是,他每次都是單獨來……嗨我說,他要真是日本鬼子,那我可得莫名其妙當漢奸了啊。”仇笛酒意盎然,不過吐字清楚。

    對方沒有立即回話,似乎在咂摸仇笛的話,半晌才帶著明顯的欣賞口吻道:“要當也是個聰明的漢奸……這頓飯真值了啊,你要不太醉,接下來還有個地方想去嗎?”

    “不去了,有點困。”仇笛搪塞著。

    “你確定?那可是個美女如雲,能大飽眼福的地方。”對方道。

    仇笛念頭一轉,本來不想去的,誰可知脫口出來的話卻成了這樣:“還是去吧,抓緊點時間,省得你找我麻煩。”

    “哈哈……我都說你會喜歡這種生活的嘛。”

    對方哈哈大笑,掛了電話之後,第二個目標點,已經發到了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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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5章 因嫉多恨蹉跎

    “ma的……上惡當了!”

    當仇笛千辛萬苦,躲過查酒駕的交警,轉了半座城市到達目的地時候,才發現被涮了一道。

    確實美女如雲,可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而且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目的地是皇城巷,而這裡是古玩玉器彙聚地,四十多家商鋪加上不少玉石古攤點,再加消夏閒逛的遊客和市民,把這裡的夜晚變得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其間美女還真不少,而且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美女,偶而還能看到金髮美妞,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就那麼穿條短褲鶴立雞群的傻站著,老顯眼了。

    看來是敵人很高尚,純欣賞,自己太齷齪,還以為是要請個高級嫖呢。

    喝的真有點多了,即便飯間作弊,到衛生間嘔吐了兩回,仍然有殘留的酒意在作祟,頭有點蒙,而且很是特麼滴懊喪,頭回吃生蠔、龍蝦、鵝肝,還配著高檔紅酒,差不多全吐馬桶裡了,走到這裡就有點餓了,他像一個神智不清的人一樣,走走、停停、看看,那些挑三揀四的顧客、那些討價還價的攤主、還有那些穿著暴露,身後露背、裙下露腿的妞,這熙攘的場景讓他無比熟悉,心裡泛起著濃濃的悔意。

    其實,以前就一直生活在幸福中啊,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那像現在,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暗處有一個槍口,都在逼著他,讓他神經緊張、心裡恐慌

逍遙太子妃。

    “草泥馬……怎麼弄住你?”

    “草泥馬……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小鬼子化妝來搞偵察的?”

    “草泥馬……這是讓老子找什麼?”

    “草………”

    仇笛本性開始完完全全地展露,危險在不斷讓他蛻化著,在不斷地剝去那個憨厚、純樸、熱情的騷年表像,在慢慢地展露著人性本惡的猙獰,當罵到第十句草泥馬的時候,手機又響了,發來了一條短信,只有一個名字:

    奇石齋。

    應該也是李從軍愛去的地方,仇笛尋思著,操縱自己的神秘人物應該認識李從軍,應該試圖得到李從軍留下的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如果國安也看重的話,那危險係數就自不待言了,對於可能忌憚於來自國安的危險,而這份危險對於仇笛是不存在。

    “草泥馬,我就不相信,你連老子勾搭了個國安妞也知道……別讓我找著你。”

    他惡惡地想著,他不清楚對方的底線,但對方同樣不知道他的底牌,現在是盲人瞎打,誰掌握的情況更多一點,那誰的贏面更大一點,他在想,機會之於他,應該是有的,只要在沒有發現要找的東西之前,他是安全的。

    信步在人群中徜徉,這個美女如雲的地方也有好處,雖然不懂那些玉石古玩,可********、笑厴****還是會欣賞的,還真有舒緩壓力的效果,看著看著,心情慢慢的放鬆了。

    哎喲……東北妞,人高馬大,怎麼看怎麼實在,像豬肉燉粉條一樣實在。

    仇笛從兩個妞身邊走過,瞬間下了定義,果不其然,其中一位在喊著,哎呀媽呀,你這東西老假了!

    身邊又走過一位攬著個矮胖錘子男的妹子,咦?川妞,長得像個小朝天椒,外表精緻,內心火辣。這麼熱的天都黏著那男的。

    喲?廣東妞……黑瘦骨感,長得和飲食如出一轍:生猛。

    欣賞不了,仇笛一閃而過,這些年遊過的地方不少,喜歡的,不喜歡的走馬觀花一看而過,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喜歡著什麼,喜歡什麼樣的生活、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身邊的一切都是屬於別人的風景,而自己,一直都是看客。

    視線裡看到“奇石齋”的牌匾時,心裡是這麼一個荒唐的念頭,就像送快遞打短工一樣,自己一直是過客,那怕就當回間諜,也尼馬是業餘的,好容易勾搭個妞,還是有男朋友的,好容易裝回逼,還花的是別人的錢,這人生呐,怎麼就這麼失敗涅!?

    對了,還包括這一回,業餘間諜都沒當好,被人釘住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腳步已經踱過了奇石齋,又是一個逼格很高的地方,幾十平的經營空間,全部是玻璃器皿或放、或封的各色奇石,標價從幾百到數萬不等,最貴的一塊,標價八十多萬,看得仇笛直咋舌。

    品位可不是一天兩天能養出來的,兩位貌美女店員眼光很毒,明顯瞧得出仇笛就是個過路打醬油的,理都沒理,忙著招呼著一對貌似夫婦的中年男,仇笛東瞧瞧、西看看,到這個他屁都不懂的地方,愣是沒轍了。

    咋辦涅?扮苦相哄妞、扮醉相逗妞、都扮過了,要不扮個搶劫的嚇唬妞……不好辦,這人太多,別被110抓到就慘了,而且,店一隅還有位大叔呢,像是老闆,正呷著小紫砂壺,賞玩著一塊亮晶晶的小石頭呢,仇笛連搭訕都沒敢,不懂啊,一問三不知,招人嫌呢


異世癡戀妖情。

    能不能這樣辦呢?

    他慢慢地靠上那位女店員身後,準備伸手,要不酒壯色膽,摸這妞臀部一把,然後再裝瘋賣傻,反咬一口?不能啊,扯不到李從軍身上……人李從軍肯定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再說這地方實在不合適。

    他伸了幾次手,還是放棄了,又沒槍逼著,拼著有被當流氓追的風險不值得,他背朝著一塊嶙峋盆大的頑石,裝著觀摩的樣子,下手的*慢慢消失了。只能退一步了,明兒揀個人少的時候來試試,大不了多花點錢,這些附庸風雅的奸商,再雅,骨子也改不了銅臭味道。

    咦?好像有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他的視線,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好像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和記憶裡什麼東西吻合,可轉眼又忘得一乾二淨。

    這個突來的,奇妙的感覺,就像一下子掃一張陌生的面孔,你明明見過,就是叫不上名來,他使勁想著,慢慢瞅著,剛才好像掃到了環形的櫃檯……此時,女服務員正把幾塊玲瓏的、金黃色、剔透的石頭往櫃檯裡放……凝視間,仇笛驀地像被針紮了屁股一樣,驚叫了聲音:“啊,我想起來了”。

    店員、老闆,一對夫婦,都齊齊愕然看他,仇笛頓覺失態,一咬下嘴唇,不好意思,偏偏剛剛進門的一對情侶也聽到了,詫異地移過視線,然後兩人齊齊凸眼,眼光無意看到這裡的仇笛,又像被一拳捅到小腹最柔軟部位了,呃地重重地嗝了聲,差點把肚子裡的殘留全噴出來。

    是莊婉寧,正挽著一位男子逛街,乍見仇笛,她兩眼瞪得像要掉珠子,驚訝地道:“仇……笛……你在這兒幹什麼?”

    說著就走上來了,仇笛酒氣醺人的,表情滑稽的,她不客氣地質問著:“嗨,我跟你說話呢?是不是跟蹤我了?”

    “啊?我跟蹤你?”仇笛鬱悶了。這妞自我感覺太好了,這都能想得到。

    “那怎麼打電話找不著你,出來就碰到你,別告訴我這是好巧啊?”莊婉寧斥著,嬌嗔樣子,還像學生時代那麼迷人。作為被追的一方,有天生的優越感。

    這東西解釋不清,仇笛一梗脖子道著:“跟就跟了唄,怎麼著吧?他是誰?”

    一位帥哥,年紀稍大,肯定是成功的帥哥,彬彬有禮地朝仇笛一笑,仇笛能認出來,金香鮑見過的那位。

    “哦……他是……”莊婉寧旋即尷尬笑笑,不好意思地指指,然後也梗著脖子狠狠說:“不服氣啊,男朋友,想追我的競爭對手……有點風度啊,打個招呼?”

    “那天吃飯時候,碰到的就是他?”仇笛隨口問。

    “哦,沒喝多啊……是啊,你看,他當我男朋友,合格不合格?”莊婉寧笑著道,既有傲色,又有尷尬,也許沒敢和仇笛明說的原因就在於此,生怕傷了他的自尊。

    “不合格……甭讓我看見他啊,小心我揍他。”仇笛醋意盈然道。

    “得性……你敢?馬博……介紹一下,我同學,那天餐廳你們見過……仇笛,我大學時候同學……現在……哎,仇笛,你到底做什麼的?”莊婉寧介紹著,突然間發現她沒法介紹仇笛,仇笛翻著白眼斥著:“還同學呢,都沒關心過我做什麼……啥也不做啊,每天喝喝酒逛逛街,哎馬……馬什麼?”

    “馬博戰神王爺,冷情妃。”那男子,並沒有因為仇笛的醉相厭惡,禮貌地遞著名片,仇笛收了,呲笑著:“我沒名片啊。”

    一笑一說話,就是一股子酒氣,熏得莊婉寧斥著他,你喝了多少啊?仇笛反強著,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管得著麼……喲,馬哥,您這是馬老闆啊……喲喲喲,能遇見真是緣份啊。

    “很有緣份嗎?”馬博哭笑不得地被仇笛握著手,狠狠摟了一把。

    “當然有了,你追的女朋友,我以前也追過,咱們倆相當於共用過一個女朋友……還有比這更近的緣分嗎?我們上學時候就經常鑽小樹林,比你倆現在親熱多了……”仇笛突來醉話,得意洋洋地道。

    馬博臉上一斂,瞬間變綠了,服務員也傻眼了,還有這麼渣的男?

    莊婉寧卻是氣著了,連推帶打,直把仇笛轟出了店門,氣得臉色發青,卻是一句話也講不上來,凶巴巴地一指:“滾!”

    說著就想找趁手的東西,發洩一下憤怒,差點就要回店裡拿石頭塊了,仇笛嚇得掉頭就跑,他跑出好遠,才見馬博出來了,輕攬著莊婉寧像在安慰什麼,莊婉寧被氣得抹眼睛了,勸慰了好大一會兒,估計這逛街的心情也沒了,仇笛眼看著兩人,偎依著,消失在人海裡。

    仇笛一瞬間仿佛又遭遇一次綁架和****一樣,他有氣無力地坐到了路牙子上。

    “馬博,博識諮詢公司總經理……總經理追個大學老師……很般配哦。”

    無聊地把玩著馬博的名片,他的腦海裡是一個這樣齷齪的想法,想著莊婉寧怎麼樣被人又抱又啃,怎麼樣被善解褲衣、怎麼樣被人那麼xxoo的,他的想像細緻到幾乎想到細節,這個齷齪想像讓他血脈賁張的,就像老婆被人xo了一般怒上心頭。

    “馬了個x的,裝個吊中啊,滅了你狗的。”

    他惡狠狠地想著。車後廂裡那支槍,惡念像毒蟲一樣侵入了他思維,他使勁壓抑著,忍耐著,忍不住了,起身跑了好長一段路,跑到喘息才停下來,兩手扶膝、全身見汗,清醒了幾分。

    嘀嘀……手機的聲音在響,他拿出來,翻看著,有好幾個電話,剛才都沒聽到,他接聽著,傳來的對方不悅的聲音:“你應該及時接電話,否則容易引起誤解。”

    “人多,聲音雜,聽不到的可能性很大。”仇笛道。

    “告訴我,有發現嗎?”對方越過這件事,直入主題了。

    “有,我發現,你好像不瞭解李從軍,說不定都沒見過他。”仇笛嘗試地問。

    “對,這座城市裡瞭解他的,只有他自己。要是我真瞭解而且見過,就用不到你了……繼續剛才的問題,有發現嗎?”對方不慍不火。

    “有,但是個無關緊要的發現,看到奇石齋的石頭,我想起來了,李從軍脖子裡就拴了一塊金黃色的小石頭,好像叫琥珀石………要是恰巧去過這個店裡,沒准就在這個店裡買的,但不好查了,人流量太大,除非他和那裡面的人熟識,否則別指望誰能記得住來過那位顧客。”仇笛道,他也在奇怪,這種石頭似乎並不貴,很便宜,幾百塊錢的東西啊,好像讓這種品位的人掛身上,說不通了,他記得很清楚,李從軍狠狠瞪他那一眼的時候,脖子裡掛著那塊小石頭,非常醒目國師傾城。

    對方似乎在斟酌這個消息的份量,半晌無語,仇笛催問著:“還有事嗎?”

    “可以休息了,休息幾個小時,明天天亮我會叫醒你……你身上帶著武器,千萬不要隨便惹事節外生枝,我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的住處。”

    對方低沉的聲音道,旋即掛了電話,仇笛的手機很快收到了定位,組織上很貼心,安排的是溫泉酒店,距市區尚有十幾公里,在華清池景區。

    仇笛這會兒覺得,敵人比身邊的人好像都可愛,請吃是極品大餐,請住是五星級酒店,從來被有被人這麼關愛過啊…………

    ……………………………………

    ……………………………………

    下午十七時,仇笛失聯四十八個小時……

    徐沛紅彙報的消息是:沒有任何發現。

    晚上二十時,仇笛失聯五十一個小時……

    徐沛紅彙報,監控仍在查找,從偵察員隨行的行車記錄裡,找到了一個疑似車輛,同樣出入在佰釀附近、同樣駛離了市區、去向是西郊,掛得是外地牌照,正在查找車輛詳細資訊。

    兩天,五十個小時,董淳潔和戴蘭君關在房間裡幾乎沒有挪過窩,眼見著戴蘭君慢慢地憔悴下去了,頭髮散亂的、兩眼無神的、滿臉寫著疲憊,仍然在強自支撐著,休息僅限於趴在桌上眯一會兒,但凡有電話鈴響,她總是神經兮兮地醒來,馬上接電話問:“有什麼消息?”

    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打擊,老董也快熬不住了,他幾次咬牙切齒地下決心,真不行就申請搜查,把佰釀翻個底朝天,就不信沒有一個目擊者?可反過來又一想,已經被帶走,該出事恐怕早出事了,就查到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晚二十二時,董淳潔催促下,戴蘭君勉強吃了點,又是把便當扔過一邊,董淳潔看不下去了,直接道著:“你別這樣,別他找不回來,你自己也垮了?”

    戴蘭君一笑,反問著董淳潔道:“當初劉一民犧牲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老董一下子被問住了,張口結舌,無言以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何況,又有自己的失誤成份。

    “他根本不是我們的同事,根本沒有接觸過這種事,不管是藥物刺激還是嚴刑審訊,那怕露一點口風,那就是十死無生了……咱們這一行,就萬一死,都不會像正常人一樣死,到那個時候,你讓我怎麼面對?”戴蘭君沉聲道,話裡是濃濃的悔意,也許真不該把他牽涉到事中。

    “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董淳潔聲如蚊蚋,如是勸道。

    “我們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比想像中嚴重。”戴蘭君道。

    至此,兩人已經很難樂觀了,偏偏更悲觀的事來了,過了二十二時,證實了這輛尼桑suv是輛具有國情特色的神車:套牌。

    別說車上面目模糊的兩人,就連車的出處也無法查找了,氣氛跌到冰點,董淳潔的電話就沒離過手,一直在和京裡上級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計畫傾城笑,明月傷。

    時間,一點一點向後熬,過了零點,過了淩晨一點,在接近淩晨二時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咣聲撞開了,徐沛紅幾乎是發瘋似地跑進來了,急促地喊著:“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趴在桌上的兩人,一下子驚醒了。

    “找到了,你們看……編號n90887的資料夾,根目錄下,剛放進去……”

    徐沛紅說著,戴蘭君飛快地輸著,這是技偵分離交通監控的視訊短片,在n90號、n88號路面監控,7公里處,拍下的視頻,讓兩人瞠目結舌的是,就是那輛套牌的尼桑車,車裡坐著仇笛,拍得清清楚楚,他似乎露了著臉,身前傾,就等著拍照呢。

    “哦,這是故意留下的?”董淳潔一下子興奮了。

    “對,按照正常思路,這車一離開,就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實在找不出有說服力的東西,我就想啊,有沒有可能回來呢?結果就隨便查了一下,就查到這個了,一共過了兩個公安路面監控,他在這兒連閃數次大燈,然後滅了燈,打開車裡的燈……所以拍下的很清楚,快進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個奇景……一下子就分離出來了。”徐沛紅興奮地道,沒想到這麼簡單。

    “時間顯示是,昨晚十八點……他回長安了?往下跟呢?”戴蘭君興奮地道,渾然已經忘了危險。

    “更奇怪是,消失了。”徐沛紅道。

    “換車了,不換才不正常。”董淳潔撫著下巴,這方面經驗他還是有的,一個高明的刑事罪犯都懂怎麼反偵察,幹間諜的,這方面是基本知識。但想到這一層,又讓他驚愕更甚,看這樣子,是被對方接納了?

    要麼被滅口,要麼當同夥,進賊窩難道還會有第三種情況?

    “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呢?他為什麼不聯繫我們?”徐沛紅道。

    “可能有苦衷。”戴蘭君道,巨大的驚愕襲來,她真想不明白,怎麼著這傢夥搖身一變,能堂而皇之地走出來,連車都有了,開得還是嫌疑車輛。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我知道,他已經成功騙過對方了。”董淳潔臉上泛起了詭異的笑容,笑著對兩位道著:“對全市所有的可拍照交通探頭建立直聯,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有一個路標了。這個辦法好,我都想不出來這樣報信。”

    “您確定,他會幫我們?如果對方給開的條件更高,不會投敵吧?”徐沛紅如是擔心到,一個月早被那仨位吃怕了。

    “不會。”董淳潔奇怪地看了戴蘭君一眼,似乎她是原因所在,戴蘭君剜了他一眼,老董又強調了一句道著:“絕對不會,別看這種人吊兒郎當,骨子和他爹一樣,嫉惡如仇。”

    這個解釋不錯,戴蘭君勉強地露出微笑了。她根本無所謂地道了句:“你們想太多了,要投別人,直接消失不更好?還故意留這種線索?”

    找到一處,第二處就不難了,查找的線索就是公安監控,又是輛奧迪連續違章留下的清晰的監控影像,影像上,正是安然無恙的仇笛,天亮時分,週邊的偵察員費盡周折才查到,目標入住在房價1888元起的高檔休閒酒店,名字根本不是上面提供的,而是一個全新的身份。

    叫:秦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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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6章 濃情驟冷起落

    叮…鈴…鈴,鬧鐘的聲音響起,仇笛迷迷糊糊伸出胳膊,摁了床頭櫃上的定時


希希之玩轉黎國。

    習慣是很奇怪的東西,像他,從小早起已經慣了,那怕再累再困,隔日肯定會在淩晨六時睜眼,然後早起晨練,不過今天他一點起床的意思也沒有,努力想再睡一會兒,可習慣卻不讓他這麼做,他越努力想睡著,而腦袋卻越來越變得清醒,朦朧的視線裡,這個五星酒店的房間越來越變得清晰。

    其實五星酒店也不過如此,無非幾十平的空間,擺放精緻了點,裝飾高檔了點,床軟乎了點,還有那個落地的大窗,看上去比較大氣點而已……仇笛起身刷聲拉開窗簾,清晨的白曦讓房間一下子亮起來,時間還早,他匆匆洗漱,沖了個澡,一直覺得胃裡不太舒服,估計是昨天喝酒的緣故,出來圍著浴巾,開了水,躺在床上,癡癡地盯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兒,乾脆穿上衣服,坐到桌前,找著筆和紙,在勾勒著這樣一個關係,佰釀酒莊、松子料理、奇石齋,還有李從軍住過的高檔社區,這四個地方分屬不同的地區,在不同的方位,唯一的聯繫只能是這個主人公的興趣愛好,屬於他私生活的範疇,他實在想不通,探究這位主人公的私生活,有什麼意義?

    他這樣代入地想,以他當過商業間諜的換位思維,李從軍這是個普通的身份,這個知道的人很多;而另一面,可能是一個進行間諜活動的境外人員,知道這個的人,幾乎沒有。除了一真一假兩個身份,還有第三個面孔,就應該是現在在找的這樣一種品位生活了:在高檔的酒店或者舒適的家裡,品品紅酒,讀讀書看看報;偶而出去逛逛街,挑的還是皇城巷那種文化氣息很濃的地方,再要不,偶而吃頓飯,也是松子料理這樣逼格和價位都高得離譜的地方……之所以要費勁周折找這些,應該是有人試圖通過他的私生活,來回溯他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對,這是唯一的解釋,因為不管是李從軍這個假身份,還是他從事的職業身份,都有危險,如果要留一條後路,那肯定會在他這個品位生活接觸到的地方,方便在緊急的時候搖身一變,逃之夭夭?

    對,答案就應該在這個上面。而且,現在操縱自己的這一方,恐怕也無從知道他詳細的私生活,畢竟李從軍是突然“消失”,根本來不及安排後事。

    醇酒、美人、高檔寓所、陰森槍口……這些刺激的元素一日之內全部出現在仇笛的生活裡,讓他在恐懼中覺得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就像小時候,看老爸帶著村裡青壯漢圍獵山豬一樣,那兩三百斤,張嘴就能啃斷碗口粗樹幹的山豬,幾槍都撂不倒,他不止一次見到父親,從容地端著槍,就站在野豬被轟出來的路口,就眼看著猙獰的獠牙沖著他奔上來,走到很近很近,然後……砰,一槍正中腦門!

    再大再凶的山豬,也會像截木樁一樣瞬間倒地。

    要害,必須擊中要害。

    那要找的東西,應該就是要害所在了。

    想到此處他都有點興奮,他陷入了一種這樣的糾結,在尋找答案的時候,同樣在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破綻可能有很多,但真正的要害,能一擊致命的要害,可能只有一個,他還沒有機會找到。

    “草泥馬的……讓我抓住你,你別想有翻身的機會。”

    仇笛想著又開始惡狠狠地罵了,他努力在平復著自己失衡的心態,他知道,憤怒和負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耐心、耐心、再耐心地等待最佳時機出現。

    滋聲電話響起,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整七時,電話準時來了。

    他看看這個號碼,躺到了床上,響了幾聲才接,迷迷糊糊地說著:“喂


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醒了?”對方問。

    “剛醒。”仇笛道。

    “哦,趁你剛醒這點時間,我們交流一下如何?你不介意說說你那兩位同伴的事吧?”對方問。

    仇笛眼皮跳了跳,眼珠子轉悠著,要是跟蹤著他,八成得知道包小三和耿寶磊那倆貨了,這個上面的託辭,是從貝爾蘭草原脫身之後,聯繫到兩人,一起到長安來的,但後面的還沒來得及交待呢,難道對方起疑了?或者是,逮著包小三和耿寶磊了?

    “你想知道什麼?”仇笛不動聲色地道,馬上很確定,沒有逮著,否則耿寶磊和包小三根本經不起嚴刑拷打,早尼馬把他賣了。就經得起拷打,也經不起利誘啊。

    “所有的……他們倆好像走了?”對方問。

    “哦,那天吃了頓飯,我把他們打發走了。”仇笛道。

    “哦,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打發走了?”對方不信地道。

    “是啊,有好處不見者有份嗎?幹嘛我還再找兩人分。”仇笛不屑道。

    “你確定你自己能找到?”對方疑問了。

    “我不已經找到了嗎?那房那車,都是李從軍的,我就是李從軍,我就到那個小額信貸公司,誰不得給三五十萬?我那天實在是特麼犯賤,去佰釀被你們逮著了……否則我現在早揣著錢瀟灑去了,哎這越說我現在越後悔啊……早知道吃飽了撐的,去那兒幹嗎呀?”仇笛喃喃地道著,這是包小三出的餿主意,他突然發現這個主意不錯,用這個無懈可擊的身份真去借誰點錢然後消失,那放高利貸的非得哭昏在廁所裡。

    “呵呵,這麼無恥的辦法你都想得出來,難為你了……幸虧你沒去,你早被人盯上了,有關李從軍那個住處,你最好忘得一乾二淨。”對方笑著道。

    “嚇唬我吧?早盯上了?我怎麼沒發現?”仇笛不信地道。

    “是嗎?那你發現我們什麼時候盯上你的嗎?”對方反問道。

    這一句把仇笛問語結了,半晌無語。

    “好了,準備一下,八點整出發,地點隨後發給你,務必小心。”對方道,像是接受仇笛的說法了,安排了句掛了。

    仇笛拿著手機怔怔地想著,當牽線木偶被人控制的感覺並不好,如果知道李從軍的暴露,住處被監控,也許對方是僅僅忌憚危險才用他這麼一個替身炮灰滴,當炮灰的下場是什麼他最清楚,寧知秋、王海峰,還有那倆死得不明不白的偷獵的,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了。

    “也不知道,徐沛紅發現了沒有。”

    他現在倒期待國安那些人了,不過實在為他們著急,而且,就他這無足輕重的身份,他很懷疑是不是能引起重視。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叮…咚響了一聲,悅耳的聲音和槍響一樣驚得仇笛跳下床了,他附身到門眼上,朝外時,卻是推著清潔車的服務員,剛把車停到房間門口。

    “不對呀,這個時候……不到打掃衛生的時候啊。”

    他心一喜,嗒聲開門,拉開門,和清潔工對視的一刹那,他像被電擊一樣僵硬了,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可不是戴蘭君是誰,她正像模像樣地臂上搭條毛巾,滿臉笑意地看著他狂笑江湖。

    籲……兩人動作幾乎一致,都在噓聲,示意別說話。

    進門,掩上門,兩人又是動作幾乎一致,指指衛生間,進門時,戴蘭君隨手打開了換氣扇,仇笛隨手開了淋浴的噴頭,嘩嘩的水聲和風扇聲響著,戴蘭君指指他身上,仇笛搖搖頭,示意安全……不料理會錯了,戴蘭君輕聲道著:“脫衣服……快點,時間不多。”

    “啊?太突然了吧,人家都沒準備好呢。”仇笛興奮了。

    “快脫,廢什麼話……脫光。”戴蘭君輕聲叱喝著,眼裡有點戲謔,放下了提著清潔桶。脈脈凝視他時,那雙目含情、紅唇欲啟的樣子,讓仇笛使勁地咽著口水,胃都有點疼了。

    啥也不說了,蹭蹭一解扣子,一拉腰帶,眨眼間,赤身*的站在衛生間,站在戴蘭君的面前了,戴蘭君微微怔了下,這戰術動作太利索啊,仇笛剛要有動作,戴蘭君伸手一推,把他頂到了衛生間的牆上了,興奮的仇笛身上某個部位迅速充血、昂頭、堅挺………

    ……………………………………

    ……………………………………

    “……情況就是這樣,每到審訊力度加大,這個李從軍就試圖自殺,不管真想死,還是以死為脅,我們都不敢冒這個險,總部領導指示,越是這樣的情況,越應該引起高度重視,他這種寧死不開口的情況啊,說明背後肯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

    螢幕上,映著陳局辦公室的場景,通過保密專線,兩地的在直聯交流了。

    徐沛紅安靜地聽著,涉及到的案情比他想像中要大,根據已經抓捕的數位嫌疑人交待,他們非法測繪已經存在數年之久,期間偶而被撞破被抓到,僅僅是冰山一角,這種前僕後繼一直使用炮灰作業的方式,聽著都讓人咋舌,而過程更讓她和董淳潔後背生寒,據藍驍戰交待,他們專盯軍警離退役人員收買,甚至一度以探親的方式到了某些駐地部隊的營區,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很清楚,很可能間諜的目標並不僅限於民用和工業類,軍事目標也在其列。

    “兩位……有什麼意見建議。”陳局良久沒有聽到兩人回話,出聲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都默默搖頭,這還有什麼意見建議,只有一條路:死追到底。

    “…我昨天還以為,我們的調查就止步於此了,不過現在,你們又給我打了一針強心劑啊,放出去的餌被吞了,又被吐出來了,還是一種這樣的方式,那說明啊,有人肯定還在蠢蠢欲動……早晨我和陳處他們商量了一下,有這種幾種情況你們考慮下,第一種是常見的,洗底,一個人失手,和他關聯的人必須清除,這是境外間諜常用的方式。小徐你注意一下,近期長安地區出現的兇殺案件,我覺得不應該風平浪靜……第二種是李從軍作為間諜組織的一個重要人員,又是猝然失手被擒,這種情況下,他沒有時間安排後事,可他這些相對秘密的後事不會沒有,或者是本組織的線索、或者是被收買人員的資訊、或者是其他非法勾當,總不至於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所以,不管是有人想得到這些,還有人想銷毀這些,就是我們下一步工作的要點了。”陳局提醒道,一臉興奮的樣子,說完他隨意問了句:“你們兩位說句話啊,怎麼都成悶葫蘆了?”

    “唯一的線索系在一個外人身上,情況究竟怎麼樣,我們還沒消息王牌神妃駕到。”董淳潔道。

    “對方應該已經嗅到危險了,很小心。”徐沛紅也補充了句。

    “不管他們怎麼做、做什麼,我都不擔心,我最擔心的啊,就是他們什麼都不做……嗯,現在這個情況確實難度大了點……你們有什麼要求?”陳局問著。

    “沒有,等等看再說。”董淳潔道。

    “這種人就是藏得深不好找,抓他們沒難度,我們技術力量還差了點。”徐沛紅道。

    “這個問題今天就能解決……小董,給你調去了一個特別行動隊,五個人,在對諜鬥爭上有豐富經驗,全交給你全權指揮了………他們中午班機到,有情況隨時彙報。”陳局道。

    聊了十幾分鐘,草草佈置,結束通話時,徐沛紅小心翼翼看著董淳潔問了句:“董主任,行不行啊?就仇笛牽了一點線索,這麼大幹係,能牽得住嗎?”

    領導高度重視,偏偏高度重視的東西又牽於一發,徐沛紅覺得懸,不管是行動稍有差池,還是仇笛出點問題,都可能功虧一潰,真要雷聲這麼大,再一丁點雨都下不來,那就不好交待了,最起碼在徐沛紅對仇笛的瞭解看來,很夠嗆。

    “肯定牽得住,我是怕他兜不住啊。”

    老董為難地道,畢竟是業餘水準,畢竟和專業訓練出身的相差甚遠,真要實實在在接觸那些波詭雲譎的諜鬥,他怕身處一線的仇笛,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這一點讓他很擔心,就像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一樣,贏了一局,反而更膽小了………

    ……………………………………

    ……………………………………

    “哦……輕點!”仇笛身一挺一縮,渾身得瑟。

    “胡說,我這麼溫柔。”戴蘭君道。

    “快完了沒有?”仇笛不舒服地道。

    “堅持一下啊……”戴蘭君揶揄地道。

    兩人窩在衛生間裡,一副詭異的場景,仇笛赤身*,貼牆而立,而戴蘭君卻站在他身前,用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器皿在摩娑著他的胸前、腹部……甚至再往下一點,就是昂著頭的仇二小兄弟了,一看到那雄壯的樣子就讓戴蘭君臉紅。

    仇笛又理解錯了,是光讓他脫光,人家沒脫,就這麼用個金屬東西摩來摩去的,也不知道她幹什麼。

    “嗨,這到底是幹什麼?”仇笛道,老不舒服了,他提醒著:“我查過了,身上沒傷口。”

    “體內呢?……好了。”戴蘭君取下了金屬盤,另一端連接的掃描屏,她擺正了,快進著,一指上面的三個小光點:“你胃裡的……他們給你吃什麼了?”

    “啊?這是……我不知道啊?”仇笛嚇懵了,仇二小兄弟嚇得也開始萎縮了。

    “應該是追蹤的信號源……我說嘛,怎麼可能沒發現跟蹤。”戴蘭君收拾著東西,放進了清潔桶裡,不細看,倒蠻像清潔阿姨的。

    仇笛可氣得臉變綠了,叫苦不迭地道著:“特麼滴,我說怎麼這麼大方讓我亂跑穿越之天命難違。這樣也行……怪不得我胃裡難受,還以為喝多了。肯定是迷糊時候被灌的。”

    “這是專業手法,你碰上高手了……千萬不要擅意做什麼。”戴蘭君把水龍頭擰大了點,壓著兩人說話的聲音,現在都有點風聲鶴唳了。

    “那我怎麼辦?”仇笛問。

    “按他們的要求來……噓……別說話,你的手機在什麼地方?”戴蘭君小聲問。

    仇笛指指床上,戴蘭君出去了,片刻拿了進來,插針取卡,把卡插到隨身的設備裡複製著序號、pin碼,不一會兒又插回去,輕輕地又放回了原地,等她再次回到衛生間時,仇笛還那麼饒有興致的看著,本來沒什麼的,不過光溜溜的一大男,還是讓她覺得好笑,忍不住掩著嘴呲笑了。

    這一笑,本來已經垂頭的仇二兄弟,一顫一顫又昂頭了,看得戴蘭君臉色一糗輕聲斥著:“快穿上。”

    “喂,我都這樣了,要不,你也脫了……不用趕時間的,多方便?”仇笛捂著下身,期待地道,一說這個就捂不住了。

    “都快要命了,還想這個……去清醒清醒……”戴蘭君一推浴室的門,把他推到了嘩嘩流著冷水下,瞬間刺激得仇笛一陣哆嗦,他抹了把臉,看著門口的戴蘭君,意外地似乎不覺得尷尬了,他小聲問著:“你都把我扒光了,那我該想什麼?”

    “想……長安大學那位?”戴蘭君揶揄地笑著問。

    仇笛渾身熱情,像一下子被澆滅了一樣,怔了下,看了戴蘭群幾眼。沒錯,他躲不過監控,不管是來自國安的,還是來自間諜的,此時才發現,秘密不管對於誰都很重要,否則會很難堪的。而且,兩人似乎成了純粹的業務上交流,相別幾日,那種激動的感覺莫名地消退了,甚至仇笛發現,戴蘭君似乎在有意避諱著,那怕他已經脫光了也沒有一點親昵舉動。

    “聽說那位挺漂亮,還是你大學同學?”戴蘭君沒有發現淋浴頭下仇笛的變化,笑著問著:“看來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啊。”

    “呵呵……想也白想。”仇笛淡淡地笑道:“她和你一樣,有男朋友了……哦,我現在冷靜了,你不是為我來的,你是為我身上的線索來的……往後退退,關上門。”

    像淋浴頭的水溫一樣,話冷下去了,仇二小兄弟縮回去了,而且門關上了。戴蘭君本來調侃一句,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張口結舌剛要解釋,已經被關在門外了,她猶豫了幾下才敲門道著:“喂,注意事項放在洗臉池邊……一定看仔細,這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時候……我不是有意瞞著你,而是……算了,說這些幹什麼?……按注意事項來,千萬別犯混啊,真要出了事,誰也來不及救你……喂,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等你們救,早死幾回了。”仇笛的聲音,很冷很淡。

    聲音慢慢的小了,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不一會兒仇笛*的出來,抹著頭,擦著水跡,看到了洗臉池子邊上放的一張紙,都是注意事項,他掃了眼,一揉,直接沖進了馬桶。

    慢條斯理地擦乾,穿好,他枯坐在房間裡,甚至還神經質地開了門,往外瞅瞅,但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在狐疑地壓著自己的胃部,隱隱作痛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一刻,有濃濃的疲憊襲來,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他知道,那不是疲憊,而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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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37章 反客為主詐訛

    “張龍城,六處專員,曾從事境外情報工作,37歲……王卓,九處專員,資訊情報中心分析員,32歲,曾組織對抗多次境外有組織的駭客遠端攻擊……李小眾,追蹤與反追蹤專家,五處教官……費明,戰術策略與技能教練,曾帶隊執行過二十餘次反諜任務,無一失手……唯一的這位女性來頭更大,都寒梅,毒物化學、心理學雙料博士,二十九歲就已經主持局裡測謊以及反刑訊訓練了……”

    老董對派來的五位都叫得上名來,他介紹的比戴蘭君手機翻頁還快,戴蘭君插嘴道:“費明是我入局時候的教官,反恐部隊報過役,咱們的外勤戰術小組建隊沒幾年,差不多都是借鑒反恐的範本。”

    “最牛的不是他,而是張龍城,我原來業務一塌糊塗,沒少向這位請教過,他在境外呆過差不多十年,原來當老鼠,現在當回貓了。”老董笑著道。

    知道去接五位的身份,駕車的徐沛紅可是心裡忐忑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著:“這麼多大人物來了啊,我這小廟能容得下嗎?”

    “那沒辦法,誰讓您這兒出了真菩薩呢,他們不會嫌廟小,就怕嫌菩薩不夠大。”董淳潔道,他看了戴蘭君一眼,關切地問著:“那位怎麼樣?”

    “誰?”戴蘭君一怔,馬上明白問誰了,她一笑道著:“還不就那得性,能怎麼樣?”

    “是夠愣的啊,居然能稀裡糊塗闖回來。”董淳潔心有餘悸地道,再問時,徐沛紅已經彙報,對仇笛所持手機、所駕車輛已經建立監控,連她也驚訝,居然在長安這個二線城市出現這麼高的追蹤手法,要不是戴蘭君發現,她都無法想像能把信號源放在目標的體內。

    “這玩意對人體有害沒有?”董淳潔問及此事了。

    “問題不大,頂多比膠囊稍大一點,會粘在胃黏膜上很長時間,必須通過手術取出來……這種類似aux弱電追蹤的信號源,可以和目標所持手機交叉定位,誤差不超過五米……比注射式的追蹤更隱敝,應該是在致幻的時候吞下去的。”戴蘭君道。

    董淳潔撫著下巴,良久才反應了句:“這傢夥萬一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發飆……他的度量可不算太大。”

    “這麼危險,不至於吧。”徐沛紅道了句。

    “呵呵,你一直在低估他……他急了眼可什麼都敢幹,我那車就是他放火燒的,幸虧我買全保了。”董淳潔訕訕道了句,這像個笑話,不誰讓在座三人,誰也笑不出來。

    車駛到機場,停在候機室外,這種大人物和社會認知的大人物還是有區別的,低調永遠是他們的品質,沒有接機、沒有舉牌,甚至車都停在不起眼的地方,但不久之後,就有人陸續敲車門了,一敲車門,上車,默然無聲地端坐,像不認識接機的人一樣,一言不發,就那麼坐著。

    先來的是那位唯一的女性,皮膚偏黑,提個普通的人造革包,拉著個行李箱都是自己放車上的,緊接著是張龍城,只是和董淳潔笑了笑,第三位來的是費明,戴蘭君慌忙下車迎接,也是一笑而過,禮都免了。李小眾年齡稍大,戴著副厚眼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車前上車了……最奇葩的是最後一位王卓,掛著耳麥,背著背包,穿得花裡胡哨,上了車驚聲尖叫了一句:耶,那個處的美女?沒見過啊。

    “開車。”董淳潔指揮道,和這幾位相互介紹寒喧幾句,都是一個行動組的成員,組隊成立後,駛向保密局的途中,這個工作就進入狀態了


[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出手最快的反而是王卓的,他邊摩娑著手機,邊把幾人的手機已經互聯了,雙方的資料互通著,在建立最初對整個案情的大概認識,仰慕是相互的,真正瞭解這次誘捕過程的來人,對於董淳潔也免不了另眼相看了。

    “這就是aux自動尋蹤體內追蹤,應該是致幻狀態下服下,或者被逼服下的……有這種東西就不是普通人,一枚這樣的膠囊追蹤售價在800美元左右,國際刑警都不用這麼昂貴的設備。”王卓看到戴蘭君提供的掃描影像,下定義了。

    “如果無意識的服下,看來這個線人並沒有取得對方完全信任。李主任,可以反追蹤嗎?”都寒梅道,皺了皺眉頭,間諜和反諜手段,說出來都會挑戰人的認知,有的是很反胃的。

    “可以,但前提條件是,對方保持開機尋蹤狀態一動不動,等著我追蹤十個小時,差不多就夠了……對了,你們提供的昨晚松子料理消費轉帳單據查到了,是個visa信用帳戶,持卡人在英國,叫威廉。”李小眾笑道,這種線索也是慣用手段,目的就是混淆視聽,讓你找不到目標。

    “看來我們終於遇到一個夠級別的對手了啊,天天找那些發反.動言論實在沒意思……”最活躍的王卓笑著道,對方越強,才會越撩起這些人的興趣,他明顯在向戴蘭君示好,幾次微笑都被戴蘭君無視了,直到他看見戴蘭君戴著手套的手,驀地眼神一凜,一下子噤若寒蟬了。

    傳說那些外勤妞都是人形武器,整個不把自己當女人,還是算了,這位明顯就是。

    老董耳聽著同行討論,他側頭看了看一直未發言張龍城,提醒了句:“龍城,你看呢?這車裡你最有發言權。”

    “客氣了……”張龍城笑笑,兩手叉在胸前,掃視眾人,他猶豫地道著:“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沒有啊……目標完全正確,我們大資訊分析,以往每個月都要攔截到不少於5g容量的非法資訊,西北一線是重災區,占七成,從上個月開始,這裡出去的信息量銳減,以往經常見到的非法測繪資料編譯偽裝的資訊包,幾乎沒有了,肯定是他們的中樞,被我們成功地敲掉了。”王卓道,他的部門,幹得就這種活,這裡能直觀地反映出各類輸向境外非法資訊的來源和去向。

    這是一次對非法測繪相當有力的回擊,與坐都喜於形色,張龍城卻是苦笑笑道著:“你們太樂觀了,那個國家的反諜部門也只能控制到一定層面,而不可能趕盡挖絕……刺諜無孔不入、無處不在,誰要相信他們能老實了,最終還是要吃大虧的。”

    “我贊同龍城的話啊,正是這些無處不在的鬼域伎倆,才促使著追蹤和反追蹤手段不斷進化。”李小眾道,他說完卻反問著張龍城道:“龍城,你嗅到什麼了?”

    “不正常。”張龍城道。

    “不正常?”董淳潔有點懵了。

    “對,不正常,反諜和樹林裡打鳥是一個道理,打著一個,驚跑一群;只要有一個折了,剩下的人會自動切斷和他的所有聯繫和往來,這其中沒有感情成份啊,工作需要……同樣也是,只要有一個出事,剩下的就肯定會倍加小心,隱藏形跡,讓我們無處下手,是不是這個理?”張龍城的話很直白,畢竟是從事過類似工作的。

    眾人頻頻點頭認可。

    那不正常的地方就在這兒了,張龍城提醒著:“第一個不正常,既然你們彙報說,長安地方國安追蹤可能被對方識破,那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式是選擇消失,避開和我們有可能發生的接觸,但不正常的是,不但沒避開,還抓走了一個線人;第二個不正常,線人被抓到,誰也不要期待他能守口如瓶,那怕有一點懷疑,也會是個被滅口的下場,誰又見過,人被送出來,還好吃好喝配車給錢養著的?第三個不正常,不但人出來了,還這麼堂而皇之地來回走動,這是幹什麼?生怕別人不起疑心啊?他們明知道,李從軍應該已經出事了


北妖王妃契約愛情。”

    問題反向思考一下,那就出了新問題了,眾人思忖著,越覺得張龍城說得有道理了,董淳潔剛要解釋,張龍城補充道著:“董主任,您肯定要說李從軍的幹係重大,但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最重要的事和普通人一樣,你得有命在……不管李從軍有什麼重大幹係,現在也僅限於猜測,就即便有,而他的去向並不明朗……您注意,在他消失到你們找到這個線索,期間已經過了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啊,足夠他們做任何事了,難道還會等著我們反查過去?”

    “您是指……反誘?”李小眾狐疑地問。

    “非常有可能,為什麼不能,他們已經把後續的事情安排妥當,反過來把我們引到死胡同裡呢?”張龍城道,看眾人懷疑甚重,他提醒著:“我從事過這種工作,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不擇手段,只要有利於他們從事的事,他們會選擇任何一種手段,把別人引到岔路上,甚至領到坑裡,太容易了。”.

    這話聽得老董疑心也起來了,年紀較小的王卓道著:“前輩,您這麼說,我倒想起我們接觸駭客攻擊了,反正就是無窮無盡的跳板肉雞,反正你能查到所有目標,都不是目標。”

    “對,即便目標就在你的眼前,你也會錯過。一個間諜,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不會做任何危及到自己的事……董主任能成功把李從軍誘出來,那應該是對方覺得已經穩操勝券了,而現在,他們已經處於劣勢,還敢鋌而走險就說不通了。”張龍城道。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放出去的餌,反倒被他們做成餌了?”徐沛紅納悶了。

    “這是可能性之一,還有一種可能性是……”張龍城嚴肅地看著董淳潔一眼,小聲道著:“這個線人,是心甘情願被對方收買……這個行業沒有忠誠可言,就看背叛的砝碼有多重,依我看來,這種可能性最大。”

    老董鬱悶了,下車伊始,先把最重要的線人變成嫌疑人了,他看了戴蘭君一眼,戴蘭君沒有說話,聽著眾人的討論,她報之以輕蔑的一笑。

    體制內外,像城裡內外,你用自己的眼光看別人,又怎麼會怎麼知道別人精彩和無奈?

    匆匆駛回保密局,行動臨時安排的工作處,徐沛紅忙著安排架線,分配住處,設置警衛,都寒梅直接要見線人的兩個同伴,據說要做一個心理評估,不過很快怒氣衝衝地退出來了,被關著的還有一個更憤怒的聲音喊著:長這麼呵磣都敢來現眼,懶得跟你說話,評估個逑,整瓶酒來。

    是包小三,把雙料女博給氣得咬牙切齒,董淳潔下樓訓了他一通,幾人不遠萬裡建立的友誼,差不多被揮霍光了,關了這兩貨幾天,兩人早出離憤怒了。

    這邊剛解決完,那邊就出岔子了,後臺的監控已經能提取到仇笛所持手機的短信,對方指示仇笛到國賓大廈十九樓,發命令的時間是整八點,而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仇笛還在磨蹭,街上逛來逛去就是不去目標地,別說對方,就國安這邊也急了,不聽命令的後果很嚴重啊,指不定對方怎麼下手對付他呢。

    人員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手機定位到了長安街上,離國賓大廈還有十幾公里呢,費盡周折從交通監控上找到了仇笛的影像,這貨在逛商場呢,根本沒有赴約的意思[網王+櫻蘭]一朵落下的花。

    “這是什麼…情況?”王卓道,他看向了徐沛紅,徐沛紅不好意思地道:“這個人一貫比較自由散漫。”

    “這種要命的事,也敢自由散漫?”張龍城鬱悶了,以他的瞭解,間諜的驅使的人,手段是旁人想像不到的,但無論如何,肯定不會放任他這麼做。

    唯一有點懷疑的是董淳潔,他看了戴蘭君一眼,有點懷疑兩人是不是鬧彆扭了,不過他可沒敢說出來。

    不像任何一種情況啊?連下定義的張龍城都皺眉頭了,心理評估還沒做就被包小三轟出來的都寒梅提醒道著:“咱們是不是期待太高了?這三個都是出身市井、屢犯前科、求職無門、沒有出路的無業遊民,不用評估都看得出,就是些有利就圖,混一天算一天的主。”

    “這個不一樣點吧?這個好歹上過學。”李小眾道,相比而言,仇笛應該是個優秀的。

    “應該有點差別吧,可他為什麼……這麼反常?”張龍城道。

    就在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監控上的紅點閃爍著,那表示著被監控的手機有通話了,王卓接駁著,這個聲音,傳回到了行動處……

    …………………………………

    …………………………………

    手機,一直在響。

    響了三次,仇笛找到一處路邊長椅,坐下才慢悠悠地接了。

    “你好像沒有按約定去國賓大廈。”對方道。

    “有點堵。”仇笛道。

    “你八點說堵、九點說堵、現在快十二點,還在堵,據我所知,長安沒有那一條街道,能堵一上午吧?好像你沒開車啊?步行也應該到了?”對方似乎有點生氣了。

    “您沒理解,我是說,心裡有點堵,不是堵車了。”仇笛道。

    “心裡堵?”對方氣著了。

    “對,心裡堵……我心裡一堵,情緒就不高;情緒一不高,積極性就不高;積極性不高,辦事效率就不高;辦事效率不高,何必勉強自己呢,不如散散心,慢慢來,反正我又跑不了,今天把這事辦嘍不就行了?”仇笛懶洋洋地道。

    “你……你……我可提醒你,後果自負啊。”對方怒了。

    “你不應該提醒,應該關心我一下,為什麼堵?”仇笛不緊不慢道。

    “為什麼?我們不是搭成約定了嗎?”對方道。

    “對呀,我覺得約定有問題啊,您說給筆錢,給多少啊?什麼時候給啊?您說讓留下,留下幹什麼呢?多少薪水,有獎金沒有,經常加班不?您得說清楚啊……我早晨數了數啊,你那後車廂了,一共才三萬塊錢,夠幹什麼啊?辦這麼要命的事,多少你得先付我點吧……”仇笛嘟囊不清地埋怨,看來是對待遇有嚴重不滿了。

    “你要錢幹什麼?”對方問。同樣不滿地道著:“衣食住行,那樣沒給你安排好……你準備扛一摞現金街上招搖啊?”

    “大哥,話不是這樣說的……您不說我也知道,這是腦袋別褲帶上的活,我不介意幹,但我很介意,不提報酬,不說待遇,就這麼瞎幹,您看我也不像雷鋒不是?我也有正常人的需求啊,不能你們喝酒泡妞床上鏊戰,讓我東奔西走埋頭苦幹吧?萬一事情辦完了,我拿不著錢怎麼辦?我可被坑不止一回了妖孽夫君賴上門。”仇笛牢騷滿腹,苦水倒得有理有節。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對方道。

    “去你媽的,你槍都給老子配上了,還怕你威脅,你再派兩人試試,我特麼幹不翻我是你養的……難聽話我就不多說了,你還別拿我家裡人威脅我,就沒打聽到,我爸是越戰老兵,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想試試你去威脅威脅他,看他買不買你的賬?……老子想通了,不跟你幹了,搶把金店都多少錢呢……拜拜。”仇笛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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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處的人都傻眼了,很多人在使勁地咽著口水,這情況太出乎意料了,受威脅的怎麼就反客為主了。老董聽得臉都綠了,心裡暗罵了無數遍,這傢夥遲不出問題,早不出問題,戴蘭君一去就出問題,還讓這麼多同行看著,他算是解釋不清了。

    徐沛紅頹然坐到椅子道著:“這下好了,他連槍都佩上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兩邊都不可控。”費明教官好容易開口了,他話不多,直接看向了戴蘭君,戴蘭君也好容易開口了,她看著眾人,慢慢道著:“他有他的行事方式,也有他的思維方式,我和董主任能走到今天,是他這種獨特方式的結果,而不是我們有什麼英勇事蹟。”

    這麼拽?可要將置一干遠道而來的同事於何地?

    張龍城不信地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是他的思維方式?”

    “肯定是,他既然敢伸手了,那為什麼對方不會妥協呢?這難道不是一個稱量自己份量的最好方式?他可以籍此判斷他自身的重要性。”戴蘭君反問著。

    眾人無從理解這種方式,可恰在這個時候,王卓驚訝地道:“看看,又有電話了……好像,他的威脅起效了……”

    果真是對方又拔打仇笛的手機,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又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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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響了,仇笛得意地笑了,他一接聽,對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吭聲,相持了十幾秒鐘,對方突然問:“你要多少?”

    “不瞞你說啊,我當過商業間諜,接過三百萬的大單……你這事我不坑你,先給十萬,我辦著看,難度大了再加。”仇笛道。

    “喲,看來你真準備把我們當銀行搶啊?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對方似乎被氣到了。

    “你卡別人脖子時候,就沒防著別人拽你老二啊?你車給我了,槍給我了,就這兩樣東西我賣賣都不止十萬……那倆電我的傢夥,我也能說個*不離十吧?急火了我投案自首去啊……你隨時可以收拾我,我信;可我也照樣攪得你雞飛狗跳信不信?我現在就坐這兒,你把我怎麼著也沒著。”仇笛憤然道,開始很蠻橫地挺直腰杆了攻德無量。

    對方被壓制了,半晌無語,過了一分鐘,仇笛警告著:“我面前就有個垃圾桶,扔了這部手機,十分鐘就能到停車場,最後再見給你說一句,謝謝您沒整死我,把我放了啊,你自己後悔去吧啊……拜拜您哪。”

    “等等……”對方出聲了,憋了幾秒才憋出來:“好吧,你贏了,想怎麼拿錢?”

    “給你個帳號,給我轉卡上,我自己取,省得老子將來也落不著……中午以前轉好啊,我下午去泡個妞,完事我給你辦事,放心我絕對給你辦好……現在我去吃飯去,有什麼商量著來,別把別人當狗使喚,聽到了嗎?都特麼兩條胳膊三條腿的,誰也不比誰高一等……”

    仇笛像出離憤怒,愣是把對方罵得啞口無言,悻悻掛了電話,不敢逼著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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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控裡,還真看到了仇笛得意洋洋,遛遛達達就近找酒店去吃去了。

    “看來惡人也怕惡人磨啊。”徐沛紅長舒了一口氣,想想自己被折騰的一個月都覺得可笑,要是仇笛連那些人也敢訛,她倒覺得氣順多了。

    “什麼個情況?這傢夥不是碰瓷出身吧,這都能訛出錢來?”王卓鬱悶道,他看向心理學專家都寒梅,這位也是犯懵,她喃喃地道著:“這好像反映出,線人本人,或者他在辦的事,對於對方非常重要……說不通啊,為什麼重要?這種心理狀態,我們初來乍到,不好把握啊。”

    “他的身後有追蹤嗎?”費明問,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只關心實際的行動。

    一問這個,董淳潔和戴蘭君齊齊搖頭,費明一下子不悅了,直道著:“這怎麼可以,萬一有危險,怎麼救援?不能因為他是線人,我們就對他的安全能不負責,像他這樣幹,非常危險。”

    看教官怒了,戴蘭君趕緊解釋著:“費教官,你別誤解,其實在南疆的行動,是他救了我和董主任。”

    費明一愕,董淳潔解釋著,今早剛追蹤到,沒有發現對方的跟蹤,剛剛捋順還沒有建立起來,而且他建議不要尾追,萬一被發現,可能前功盡棄,他拍胸脯保證,這貨的自保能力不亞於一個專業外勤,現在倒好,對方都給他佩槍,董淳潔不擔心他的安全,倒擔心他胡來。

    這麼說讓費明稍稍放心了,那幾位還在發懵著,年紀稍大的李小眾還在砸摸著仇笛的威脅語言,他納悶地問著:“我怎麼覺得,他這話好像是針對我們啊?說什麼別把人當狗使喚………董主任,您是不是對他個人的思想工作沒有做好啊?即便是線人,也得有一定的覺悟,否則很容易走偏。”

    聽這話,徐沛紅和戴蘭君臉老燒了,都沒吱聲,偏偏這位李小眾摳字眼摳得厲害,又問著:“他的話還有一句不對,什麼叫……兩條胳膊三條腿?”

    “嘴快說錯了吧?”老董順口說了句。

    “好像沒錯。”最年輕的王卓笑著道:“兩條胳膊三條腿,這是說男人嘛。”

    費明驀地被逗笑了,仰頭哈哈大笑,就他一個人笑,他一看眾人臉色糗意很盛,不好意思地躲出去了,在場的三位女人,都臉紅地躲開了,京城來人都放開視線了,只剩下沒反應過來的李小眾和老董,尷尬相視,糗相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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