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4-13
- 最後登錄
- 2021-8-22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91
- 閱讀權限
- 30
- 文章
- 28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海上遇險,分離
無涯海域,南面。
一條大船孤零零的在海上沉浮,四面為海皆是水,這一條船便顯得尤為起眼,只是海上人跡罕至,這船即便再起眼,也不會不會有人注意到罷了。海中凶獸一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老百姓們都鬧得人心惶惶,哪敢再出海,再加上朝中也已下了禁令,已經封鎖了無涯海域,如此這般來,竟無人再敢出海。隻除了這正在海上航行的大船。
大船甲板上。「你說,外面真的有別的大陸嗎?」夜若錦站在船邊圍欄處,看著海邊遙遠的天際線問道。
雲阡陌眼神微頓,指尖劃過泛黃的書頁,悠遠而綿長,聲音依依渺渺的傳來,彷彿佛寺聖音:「若是有,去探探也無妨,若是沒有……」
聽到雲阡陌止了話頭,夜若錦回過頭來略帶興味和納罕地看向他,眸中頗有幾分揶揄的意味,微微挑眉反問:「若是沒有,你又當如何?難不成還沒有主意?」見雲阡陌沒做什麼反應,夜若錦權當他是默認了,笑嘻嘻的接著道,「不會是真的吧?喲,這世上居然還有你都拿不定的事,可真是難得……」
聽她一個人在那胡亂猜測,雲阡陌怒極反笑,將手中的書隨手向夜若錦擲去,道:「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在你心裡那麼神通廣大?尋上半個月之期,半月之後若是當真沒有見到別的大陸,便歸程,回國想盡制服凶獸的法子。」
夜若錦輕巧巧的一接,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而說到凶獸,夜若錦又憂心忡忡遙望了一眼海面上:「那凶獸雖說是在無涯海域東面,可難說它不會來這南面,若真是遇上了,那該怎麼辦?」
雲阡陌想來亦是對這凶獸有些頭痛,這船上雖說他同夜若錦都會武功,可那凶獸到底是非幾人之力便能制服的,不過也幸好這船上只有他與夜若錦,若真是聽了那些臣子的話,遣些人來駛船掌舵的話,不說真的遇上了那凶獸時顧不過來,就算是安全抵達了別的大陸,也不需要他們跟隨,還是需要讓他們原路返回,到那時還有沒有命回去都不一定。
「遇不上,那是最好。若真是遇上了,這凶獸算是自然的造物,我等常人怎可與之相敵,除了逃,還能有什麼?正好,瞧瞧那凶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日後方才好做打算。」雲阡陌心中百轉千回,半晌才道。
「若是連逃都逃不了呢?」夜若錦順口問了一句。
雲阡陌一怔,一時竟沒搭上話。
「說來情天也真是能人,這什麼機關術還真是有用的很,自動航船,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情天說這叫『百里家機關術』,呵呵,據我所知,這丫頭會的東西不少呢,無心老人教的?還是你教的?」夜若錦本就是隨口一說,無所謂雲阡陌回不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會逃出去的,即便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的。」雲阡陌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語氣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
夜若錦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雲阡陌是在回答她的上一句話,而後不知心裡頭是何滋味的笑了笑,佯作不甚在意道:「說的那麼嚴肅做什麼,不是還沒遇到凶獸麼,真到了那時,你就算讓我逃我也不會丟下你的。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阿錦,我沒有在敷衍你,你也不要敷衍我。你知道我一向說的出,就做得到。」雲阡陌一直沒在看她,手中的書在夜若錦那裡,視線沒了落處,直勾勾的不打彎兒掠過海面去,話中隱隱瀰漫著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霸道,如同當年天殷大殿上逼著她下跪的氣勢,這等的世無其二。
「你要我丟下你?你開什麼玩笑?!」夜若錦十分堅決地搖了搖頭。
「你必須。」雲阡陌回過頭來盯著她,話中是從未對她有過的凌厲,瞳中淺淺浮著一層怒氣,像是在氣她的不聽話,那種帶著冰寒的眼神,總能讓人不自覺得服從他。而能在他的這種目光下還能不為所動的,只有一個夜若錦,連百里情天和他的師父無心老人都做不到,百里情天只要雲阡陌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心臟立馬停機,至於無心老人,百里情天說那老頭兒就是個逗x,親眼看著雲阡陌從一個小惡魔長成了一個大惡魔,別說是雲阡陌的一個眼神,就是雲阡陌極隨意的掃他一眼,他都會冷汗涔涔的。能把徒弟教成這樣,這無心老人也真是能耐了。
雲阡陌的眼神放在她身上,輕飄飄的似是沒個著落,可偏偏又像是有著無形的重力壓在身上,讓人避不開。夜若錦抿著唇,頗有些不耐他這種獨行專斷的做法,不甘心的和雲阡陌對視著,雲阡陌越來越平靜,她卻越來越煩躁,眉頭一擰,「哼」了一聲,撇過頭去道:「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到時候如何做到時候再說,不是還沒遇到麼,急什麼。逃?當年天殷一手遮天的少年丞相,如今嬴朝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這麼平平淡淡的說出『逃』這個字,不會覺得很彆扭麼?」
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土氣,夜若錦天生惱煩有人強迫她,而雲阡陌卻是生來就強勢的不得了,容不得忤逆,兩人針鋒對麥芒,哪是那麼容易先讓步的,這一番話下來,火藥味四溢。
雲阡陌眸色一暗,眼瞳微瞇,冷笑一聲道:「怎麼,膽子大了,能耐了?敢頂嘴了,想造反?你以為仗著有幾分武藝在身就能安然無憂了?在我手下連十招都過不去,你以為你的本事能比我大?能護著我?還是說真當遇上那凶獸時,除了給我拖後腿,你還能幫上什麼忙?若是你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便等你什麼時候有這資格了,再來跟我說這些話!」
雖說雲阡陌這話是為了她好,但,委實是有些重了。自明瞭自己的心意後,雲阡陌何時再跟她說過這種話?別說像這樣把她貶得一無是處,即便是生氣,也頂多是幾句斥責罷了,哪裡還說過這麼過激的話。
是以當下,夜若錦霎時間紅了眼眶。往些時日裡,被雲阡陌嬌寵的太過,幾句重話就讓她十分難過憋屈,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矯情了,可……若說這話的是別人,她也就一笑而過無視了之了,可偏偏,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是雲阡陌,是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讓她萬般在意著的雲阡陌。她怎麼能裝作不在意,裝作不放在心上?!
夜若錦手中衣袖攥了又攥,骨節捏的泛白,視線對上雲阡陌佈滿冰寒甚至略帶輕視嘲諷的眼神,像是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冰水,渾身上下連帶著心底都涼颼颼的,一陣冰涼過去後,夜若錦心頭火「噌噌」的往上冒,全身的血液直往腦袋上湧,磨著後槽牙道:「你憑什麼說……」話剛出口,便像猛然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止住了話音。
夜若錦似要殺人的視線化作一把把眼刀子不要錢的往雲阡陌身上甩,都快要氣的頭上冒煙了。雲阡陌你混蛋!不就是仗著自己武功不如他嗎?!不就是不想聽她說話麼?!至於隔空點了她的穴道麼?!無恥!
雲阡陌卻是一副剛剛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自顧自地朝夜若錦招了招手,全無方纔那副毫不留情的模樣,輕聲道:「過來。」
夜若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怎麼能這麼淡然地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然後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不過去!才不會聽你的!
雲阡陌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蹙,沒什麼耐心的樣子,向著夜若錦遙遙一揮手。夜若錦還未反應過來什麼情況,身旁就有一陣風刮過,眼前一晃,下一刻,她便被雲阡陌攬在了懷裡。
夜若錦心裡正彆扭的很,哪裡肯乖乖讓他抱,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想要從他懷裡掙開來去。
雲阡陌低頭在她唇邊稍稍用力一咬,威脅道:「老實點兒!要是不想我再點你穴道讓你不能動彈,就自己乖乖安分些!」
這威脅還真是戳到了夜若錦的死穴,此話一出,夜若錦果真老老實實的待在雲阡陌懷裡沒敢亂動。至於心裡,早就將雲阡陌罵了個千兒八百遍了。
此般良久,船也不知航行了多長時間,海上虛虛渺渺的漫開一片霧氣。船身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方纔還一派淡然閒適的雲阡陌神情瞬間嚴肅警覺了起來,起身便要去查看。夜若錦啞穴還封著,說不出話來,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只差沒在臉上寫上「我也要去看看」幾個大字了。
雲阡陌傾身握住她抓著他的衣袖的手,沉聲道:「你待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不行!夜若錦著急地搖頭,不肯答應,手中攥的更加用力了。
雲阡陌深深的看著她,那眼神裡似乎帶上了些許嗜血,夜若錦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卻還是十分堅定的不肯撒手。
「好,那你就隨我來吧。若是有危險就趕緊逃,不用管我,我還用不著用你來救。」雲阡陌鬆了口,只是眼神森冷的可怕,順手解了她的穴道。
夜若錦權當沒有看見他的目光。
船身又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隱隱能聽得到「嘩嘩」的進水聲。
而船那頭,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雲阡陌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而眼底卻早已是波濤洶湧,天翻地覆。夜若錦則是身子一震,險些吐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夜若錦指著那船邊緊盯著他們的那怪物,顫巍巍的說道。
那眼睛真的是如書中貫寫的那種大如銅鐘,渾身上下附著一層紫黑色的鱗片,鱗片上不知是些什麼,像是粘液,黏黏糊糊的噁心的要命,背上一排堅硬滲人的背鰭,樣子跟普通的魚沒什麼兩樣,只是那背鰭上豎著一列尖尖的刺,長的就像一把把劍插在背上,紫黑色覆著黏液,身後居然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背上的刺一直延伸到尾巴底端。魚身,龍尾,臉的佈局還像人,身上說不出像什麼,總之整一個就是四不像。而且,還是帶劇毒的。
那凶獸似乎是盯得不耐煩了,張開大嘴長嚎了一聲,身子一轉,那尾巴便似帶著千鈞之力橫掃了過來,雲阡陌見勢迅速攬過夜若錦的腰,縱身一躍,那大船便在他們腳下瞬間四分五裂。
二人落腳在一塊木板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的功夫,那凶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衝了過來。真難為它那麼大的身子,在這海裡也能行得這般靈活。
雲阡陌當即決斷,躍到另一塊木板上,運足內力將夜若錦所在的那塊木板用力往遠處一推!
夜若錦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便已隨木板衝出了好幾丈之遠。
「雲阡陌!你混蛋……」怎說的那「屋漏偏逢連夜雨」,話剛出口,那凶獸便帶起一波巨浪,向著夜若近襲來,未說完的話盡數淹沒在了水中。
夜若錦在水中隱隱約約看見遠處雲阡陌在同那凶獸打鬥,漸漸落了下風,想掙扎著游過去,身子卻怎麼也使不上力,皮膚暗暗有些紫黑色的痕跡,與那中毒之人的皮膚頗有些相似。該死的,中毒了?!腦中混混沌沌的想著,眼前卻漸漸模糊了,又是一波巨浪襲來時,眼前一黑,便是不省人事了。
雲阡陌,你一定要好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