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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我那麼萌 於 2016-4-17 00:09 編輯
☆、悄生嫌隙
「不提燕南飛了行不行……跟我說說西溟之賽吧……」夜若錦弱弱道。
雲阡陌巴不得不在夜若錦面前提一個男人,聞言自然是樂意之極的:「西溟之賽……你切要小心便可,萬不可傷了自己。」
「嗯?」夜若錦怔愣。
西溟之賽她不曾想要奪冠,只是進沐雲宗是一定要得,為何雲阡陌只叫她小心?兩方相戰受傷是必不可免的,只一味小心,失了進沐雲宗的機會,豈不得不償失了?
「這天底下,不說江湖上與隱世之人,且說你我的武功也算不上是獨步天下的,莫要自負了。江湖之險其水之深與朝堂相比不相上下,江湖之中能人輩出,有名或無名,無所謂其聲譽,憑的是一身的真本事,聲名榮利只是負累。若遇上真打不過的,也不必強求自己,受了傷反倒徒讓為夫擔心。大不了,略施小計,用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也未嘗不是辦法,」雲阡陌道,「手段也是一種實力,只看你做不做得到罷了。」
「我明白的。」夜若錦輕聲應道。
並不是安穩久了,夜若錦就會忘了曾經的她是怎樣如履薄冰一般在深淵上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錯一步,都是死路。有些情況下,有些辦法,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像她和雲阡陌,這雙手上哪還能是乾淨的了的?他們本就不自詡為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即便手段陰險一點兒又如何了?
只是……
「咳……要說一點兒也不受傷,不太可能吧?」夜若錦小聲嘟囔著說。
雲阡陌神情未變,只是抬眼看著她,笑意微涼:「娘子這是打算又不想聽為夫的話,想擅自決定,先斬後奏麼?」
「呃……」夜若錦訕笑著不說什麼。
「哼,」雲阡陌冷笑,伸手用力一掐她頰上軟肉,「妄想!」
「別啊……我、我盡量小心點還不行嗎?讓我為了不受傷而失去進沐雲宗的機會,我真的不甘心啊……」夜若錦抓住雲阡陌作亂的手,討價還價道。
雲阡陌也懂她的想法,她若不甘心,必定是要鬧個天翻地覆的,比如說當年在他手中覆滅的天辰,如今不也讓她在他身上一一討回來了麼?這小東西,真是一點兒不肯吃虧。
「你莫不是忘了?進沐雲宗何需在賽上爭先?即便輸了比賽,但若大放異彩讓沐雲宗來的長老瞧準了去,你想進沐雲宗不也如探囊取物嗎?」雲阡陌撤回手來,道。
「那……我能有什麼高招?」夜若錦一陣細細思索,無奈道,而後忽然福至心靈,猛一拍手,「軟胭綾?!」
雲阡陌輕拍了下夜若錦的腦袋,道:「軟胭綾本就為世間難得的至寶,雖說不是你身負的本事,但也未嘗不可算是。」
夜若錦卻又皺眉,連忙否認道:「不,不好,既然是至寶,怕是會招來不少橫禍的。」
「那就讓軟胭綾不是軟胭綾好了。」雲阡陌撫開她眉間波痕,淺笑道。
「不必了,還是算了吧,大不了,我還會用銀針呢……」夜若錦道。
「為夫也會用銀針,這等尋常的暗器,會用的人少了才見怪,更遑論你那一手銀針用的與繡花針也差不離,能有什麼奪人眼目之處?為夫勸你還是省省吧。」雲阡陌嗤笑一聲,狀似滿是看不起的神情,道。
夜若錦瞬間就慫了,委委屈屈淒淒切切道:「你別瞧不起我吶!怎麼就像繡花針了?明明差很多好吧……」
好歹她的飛針也是能殺人的,繡花針?!讓她繡花還不如讓雲憂絕老實幾天來得容易。
夜若錦一想到她在嫻靜溫雅的情景,自己就先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貌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等等!為什麼我總感覺你的意思是我只能靠軟胭綾,並沒有什麼真本事?」夜若錦狐疑的看著雲阡陌問道。
雲阡陌促狹的笑了笑,屈指給了她一個腦崩兒:「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夜若錦氣結:「你還能再討厭一點嗎?!我怎麼就沒有真本事了?!我不就是比你差那麼一點點……也就一丟丟而已!」
雲阡陌只看著她笑得揶揄。
「好吧吶……不是一丟丟……但也不會差很多!」夜若錦還是死不承認道,而後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哎,不對,你怎麼又轉移話題了?我們之前明明不是在說這個的,你……你專業轉移話題二十年嗎?!」
雲阡陌少有的無語,凝眸看了夜若錦半晌,好似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哭笑不得道:「別的不見,娘子無理取鬧的本事倒是日益見長。」
夜若錦殺氣凜凜地甩過去一個眼刀子。
「唔,娘子莫氣,是為夫不對,」雲阡陌見好就收,也知道方才話中的要求確是對她拘束緊了些,是才鬆了限度,「世上之事十之八九人算抵不過天算,到時如何且看當時形勢吧,左右不會捅出身份去有什麼能用的你想用就用吧,反正,除了軟胭綾,你就只有銀針了。」
夜若錦暗暗握拳。
他這麼欠揍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兒?想滾去睡地板嗎?
「那就不要你管了,我又不傻,還能讓自己傷到要死不活的嗎?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不要多擔心了。」夜若錦不耐道。
雲阡陌聞言臉色即變,眸子暗沉似有怒氣上湧的徵兆,指尖用力一點夜若錦的眉心,語氣也帶著一股子狠厲勁兒:「你若知道那自然是最好,可得記好了,我縱容你並不是由著你自作主張!若敢給我陽奉陰違,後果你一定不會想知道的!」
夜若錦緊咬住下唇,唇瓣泛白,胸口起伏不定,嬌俏的小臉上桀驁和不馴,一如當初天殷之時他為丞相她為上卿時的模樣。
雲阡陌為什麼總拿她當小孩子?!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上卿,他們之間應該是平等的,這種頤氣指使的語氣真的讓她很不爽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想按自己的方式行事,她七八歲時就已經接手天辰攝政王府,一路風雨過來難道她還不知道該怎樣做嗎?憑什麼一定要依他的話?!他有他的風格,她也有她的方式,她何必一定要事事都由他做主?!
她的心思在雲阡陌面前向來是無所遁形的,或者說,幾乎是生來所具的,面對雲阡陌時,她的想法從來都直接寫在了臉上。
雲阡陌哪裡會不知道夜若錦的那點兒小心思,不過是不與她計較罷了,下意識便冷笑連連,雖不說話,那壓抑的氣勢卻足以讓人備受壓迫。
夜若錦瞪著他,齒端已在唇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深呼吸了兩次,才忍著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會不會真的去照做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她突然就心血來潮,偏就不去如他的願,她還真想知道,雲阡陌會給她怎樣的後果。
想著,夜若錦眼中的叛逆和不羈卻漸漸退去,悄然染上幾分無奈和難過,還有茫然。
她和雲阡陌一路走來這麼久,國恨家仇的坎她都跨過去了,現在卻要栽在二人這性格上嗎?說真的,她不甘心。可是,她只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她隻不甘心就有用嗎?雲阡陌的性子是長年的習慣而成,她的脾性有何嘗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說是要磨合,又哪只是說說那麼容易的。估計看來,雲阡陌是不肯合作的,隻她一人,也是不行的。就不能兩人各退一步嗎?
雲阡陌看著夜若錦神色糾結了半天,變幻莫測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料定了她在自己手裡翻不起什麼浪來,便施施然一揮衣袖自行休息去了。
他今天著實也是被夜若錦給氣著了,不然也不會不管她就自己去休息……其實說是去休息,還不如說是他要平靜一下平復一下怒氣,免得再波及無辜。
夜若錦沉默的看著雲阡陌的身影離去,嘴唇張張合合,最後卻還是欲言又止。
倒上一杯水想壓壓心中的鬱結之氣,看著還在杯中打著轉的茶葉,心中的煩躁突然就一下子擴大了無數倍,夜若錦將茶水狠狠的潑在地上,不聲不響的生著悶氣。
她不是不想和雲阡陌好好溝通,實在是……不說雲阡陌會不會和她好好談談這件事,即便是她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也覺得對雲阡陌說不出口。
她和雲阡陌之間勉強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吧,居然還會像新婚夫妻那樣產生這樣子的分歧,要是讓夜無期知道,不笑話死她才怪了。
要說她和雲阡陌的情路,細數算來,還真是風平浪靜,僅有的一點波折也只是當初天辰天殷四國嬴朝這一怪圈事件所牽扯到的一點不明心跡,此後還能有什麼?嬴朝重建之後,那時還未有什麼的,更何況整天整日的待在宮裡,能有什麼事?是以以前她和雲阡陌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妥,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有些受不了雲阡陌的強勢了的呢?
夜若錦靜下心來,慢慢回憶著。
大概……是從來到須彌之界之前在海面上的那次不算吵架的吵架?
她做上卿時,雲阡陌對她並不多有拘束著;做了皇后之後,要她來做決定的事情也幾乎沒有什麼;可到了須彌之界以後,她需要放開手腳來做的事有很多,雲阡陌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夫君的身份來管束她,是此,才會有了如今這局面。
真要想出原因不難,可難就難在,怎樣和雲阡陌交心。他們需要一次徹底的談話來解開心結,這才是難處。
雲阡陌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主動,她又不好開口,難道就這樣僵著嗎?
夜若錦自己先搖了搖頭。不行,有些事情放任不管,會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讓事情更加不好收場。
可……夜若錦越想越覺得腦袋大,最後也實在困得不行,便輕輕上了床,卻沒有嚮往常那樣靠在雲阡陌懷裡,只是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角,動作小心又謹慎。
卻不知她很快就沉沉的睡熟了之後,雲阡陌無奈地歎了口氣,復又在夜若錦額上印下一吻,將她嬌小的身子盡數納入自己懷裡。
死寂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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