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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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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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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8-25 22:50:19
一千一百五十九 白衣渡江

    阮翁仲剛剛出世之時本有一對鍍金銅人,但在交州之戰的時候被齊國遠紙錘里面的石灰粉眯了眼睛,混亂之中丟失了一支,再也沒能尋找回來。

    阮翁仲回到貴霜之后曾經讓鐵匠模仿著另外一把鍛造了一把贗品,可惜神兵利器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鍛造出來的,使用起來手感不可同日而語,反而影響了自己的正常發揮。

    連續換了三名貴霜的頂級鐵匠,仿造出來的銅人一把不如一把,阮翁仲一怒之下干脆就用一只銅人上陣,卻沒想到今日在力量上吃了大虧。

    而巨毋霸卻屬于色厲內荏的家伙,占盡上風的時候耀武揚威,氣衝牛斗,稍處下風便心慌意亂,斗志消彌,這從巨毋霸大戰宇文成都之時便能夠看出端倪。

    巨毋霸此刻被激發了潛能的岳云震壞了兵器,驚慌之下不敢再戰,催促胯下猛虎,調頭就走:“速撤,這廝太厲害了!”

    “轟隆隆”

    馬蹄聲大作,一行百余騎紛紛拔馬就走,早就翻身上馬的司馬懿也跟著落荒而逃。雖然沒能抓住岳云,但能夠僥幸逃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哪里走?留下人頭!”

    岳云虎吼一聲,作勢欲追,嚇得巨毋霸一行更是抱頭鼠竄,眨眼間便絕塵而去。

    楊妙真急忙策馬向前,嬌叱一聲:“窮寇勿追!”

    楊妙真本來還擔心岳云性格固執,不聽自己勸告,繼續窮追不舍。出乎預料的是岳云這次非但沒有再追,反而撥馬回頭朝自己疾馳而來。

    楊妙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告誡來到面前的岳云:“岳將軍,你雖然僥幸占了上風,但只是在兵器上占了便宜。論武藝,那個騎虎的家伙似乎比你略勝一籌,另外那個長人也不輸你多少,只是輕敵大意吃了虧,如果你再繼續窮追下去,兩人齊心協力,你絕無占到便宜的可能!”

    “嘶……好痛啊!”

    岳云並沒有直接回答楊妙真的話,而是呲牙咧嘴的呻/吟一聲,手中各重一百一十斤的八棱龍虎黃金錘轟然落地,將腳下的泥土砸出了兩個圓坑,泥土四濺。

    楊妙真急忙舉起手中的火把看去,只見岳云的雙手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兩個虎口之處各自迸裂了一道傷口,十指也明顯的腫脹起來,不由得吃了一驚:“哎呀……岳將軍你受傷了?”

    岳云忍著疼痛點了點頭:“和阮翁仲拼力氣的時候,一雙虎口就有些撕裂。但我若是示弱,只怕你我將會陷入險境之中。我看到巨毋霸的兵器有些怪異,猜測定然經不起碰撞,這才忍著劇痛和他硬拼力氣,慶幸老天保佑,竟然把巨毋霸嚇走了,呵呵……運氣倒是不錯!”

    聽了岳云的解釋,楊妙真的心頭油然生出一絲敬佩之情:“倒是妙真小覷岳將軍了,看來你並非有勇無謀啊,而且忍耐力驚人,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看來我得重新審視岳將軍了!”

    “呵呵……多虧妙真小姐提醒,我才茅塞頓開!”岳云舒展著麻木腫脹的雙手,咧嘴憨笑一聲。

    “哧啦”一聲,楊妙真撕裂了自己的戰袍,自懷里掏出金瘡藥,在馬背上幫助岳云給雙手虎口止血,一邊包扎一邊詢問:“岳將軍啊,我父親私下里有沒有和你聊過什麼?”

    岳云愕然,使勁想了想:“哦……老將軍經常我和我探討兵法,有時候也對我的武藝指出一些不足。”

    “就沒說過其他的?”楊妙真蹙眉追問。

    岳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將軍還問我打算何時娶妻,我說要效仿冠軍侯,等到天下太平之時,再成家立業。”

    “哦……”楊妙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胡亂應允了一聲,撥馬就走,“你我速回主戰場,那邊勝負未定!”

    少了岳云這個强力輸出點,魏軍壓力大減,但魏軍兵力占優,漢軍有楊妙真率領的援軍前后夾攻,兩軍總体上勢均力敵,廝殺了半夜各自鳴金收兵。司馬錯率部向譙郡方向撤退,而呂蒙則指揮著隊伍乘坐船只把困在蕩渠河北岸的漢軍接了回來,曹仁見司馬錯撤走,不敢戀戰,亦是率兵退走。

    天色漸亮,岳云與呂蒙一起收攏戰后的隊伍,幸虧有楊妙真的接應,方才化險為夷,折損了万余人左右,另外加上大將徐榮。但魏軍也折了史進,戰死了六七千人,在優勢兵力並陰謀算計的情況下,只能說是一場慘勝,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隊伍向西撤退到陽夏縣城,城里僅有五百魏國縣兵,縣令不戰而逃,漢軍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縣城。

    隊伍暫時駐扎在城外,聽了岳云的介紹,呂蒙鞠躬作揖向楊妙真致謝:“多謝楊姑娘救援,否則只怕我兄弟此番要吃大虧了!”

    楊妙真還禮道:“我等都為朝廷效力,子明將軍不必見外。如今曹仁后撤到了譙郡,不知你們兩位作何打算?”

    呂蒙撫摸著下巴沉吟道:“元帥當初命我們三人來陳郡境內伏擊曹仁,意在阻止曹仁返回許昌固守,增大攻城傷亡。誰知我們三人中了司馬懿的詭計,被來回的溜了好几圈,還損失了万余兵馬以及徐榮將軍的性命,實在無顏回去見師父啊!”

    “差一步沒有抓住司馬懿這個奸賊,實在可惜啊!”岳云扼腕嘆息。

    楊妙真微微一笑:“敵人在暗處我軍在明處,自然會被曹仁、司馬懿牽著鼻子走。要想改變局面,就要變被動為主動,牽著曹仁的鼻子走!”

    呂蒙與岳云聞言對視了一眼,一起單膝跪地施禮:“我二人此番墮了軍威,回去必受元帥責罰,還望楊姑娘指點一條明路?”

    楊妙真嫣然一笑,急忙把呂蒙與岳云扶起,吩咐士兵攤開行軍圖,用手一指陳留:“曹軍重兵駐守許昌,反而在陳留暴露出了巨大破綻。據斥候稟報,陳留境內守軍不過三四千人,而且距離陽夏不過一百六十里路程,全軍急行,不出兩日就能抵達。若兩位將軍能一舉擊破陳留,則曹仁顧此失彼,定然會來搶奪陳留,自然就不能再去增援許昌,此乃翻版圍魏救趙之計!”

    “哎呀……楊姑娘這計策真是絕妙啊,我呂蒙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呂蒙喜出望外,一臉心悅誠服。

    楊妙真微笑著謙讓:“子明將軍過獎了,妙真只是旁觀者清而已。再說要拿下陳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就看兩位的攻城能力了。我與朱桓率領水師沿途守住蕩渠河,不讓曹仁過河救援陳留,兩位盡快攻下陳留,則曹仁這支隊伍定然會亂了方寸。”

    呂蒙與岳云一起點頭:“兵貴神速,有勞楊姑娘與朱休穆阻擋曹仁,我二人三天之內定然攻下陳留。”

    楊妙真又道:“兩位臨走之前還需要在陽夏城外扎下一座營盤,多豎旗幟,虛張聲勢,迷惑曹仁,如此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陳留。”

    “楊姑娘運籌帷幄,巾幗不讓須眉,真是女中豪杰也!”呂蒙再次豎起大拇指稱贊楊妙真,眼神中寫滿了佩服。

    “叮咚……楊妙真‘神諫’屬性發動,激活呂蒙特殊屬性隱襲!”

    “隱襲當偷襲敵方戰略要塞時,武力+3,統率+3,智力+3,並且大幅降低防御方斥候智力,波動范圍10點上下;並降低守將3-5點智力。”

    楊妙真發現呂蒙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有些異樣,莞爾一笑道:“事不宜遲,呂將軍速速動身吧?”

    “呵呵……”呂蒙笑笑,“敢問姑娘今年芳齡几何,可曾許配人家?”

    楊妙真面色微變,露出尷尬之色,掃了岳云一眼,卻發現岳云正在全神貫注的查看行軍圖,似乎並沒有聽到呂蒙和自己的談話,便正色道:“子明將軍,這個話題似乎不適合在軍營中提起,今日我等只談公事,不談私事。”

    呂蒙聞言也不尷尬,大笑一聲:“哈哈……雖然是巾幗英豪卻也不改少女的羞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呂蒙今年二十三歲,尚未成家,冒昧之處,姑娘也別見怪。”

    “咳咳……子明,該出征了!”

    岳云咳嗽一聲,活動了一下包扎著傷口的雙手,大步流星的出了帥帳。

    兵貴神速,岳云與呂蒙當即率領兩万人馬輕裝簡行,順著小道向西北殺奔陳留而去,只留下了一座旌旗招展的空營,另外留下了數百人虛張聲勢。走到半途,呂蒙率領了兩千精兵喬裝成商人在前,岳云率領大軍在后,朝陳留全力急行軍。

    而楊妙真則沿著蕩渠河布置防御,阻擋曹仁過河增援陳留,並派人通知朱桓率領大船前來支援。因為蕩渠河河水暴漲,樓船與斗艦已經能夠派上用場,隔著滔滔大河阻擋曹仁一些時日不在話下,只要拿下陳留,則岳飛的局面便會徹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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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 岳飛是雞肋?

    中原地區繁華富庶,土地肥沃,自古以來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說法。

    陳留國位于許昌正北方向一百二十里,春秋時代叫做留縣,后來為陳國吞並,遂改名陳留。到了漢朝末年,已經發展成了下轄十七座縣城,人口一百万的超級大郡,論面積與人口,猶在潁川郡之上。

    在曹操起兵初期,陳留一直是曹操的大本營,直到曹操平定河北后才把治所遷徙到了鄴縣。曹操撤出許昌之后,曹仁便把行轅設在了陳留,總攬中原,嚴防東漢入侵。

    隨著曹操登基稱帝,漢魏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潁川郡勢必會成為雙方爭奪的焦點,曹仁便把行轅從陳留搬遷到了許昌,以便于調度指揮,留下部將車胄率領一万人馬守衛陳留。

    在夏侯惇戰死沛縣之后,曹操一怒之下從全國調兵,因為有許昌在前線拱衛,遂一紙調令從陳留抽走了四千兵馬。而在岳飛大舉反攻許昌之際,于禁不顧車胄的反對,以曹仁副將的身份從陳留强行調走了兩千兵馬,導致陳留更加空虛。

    “擁有百万人口的堂堂大郡,只給留下了四千兵馬,真是笑話!若岳飛夠膽量,派遣一支精兵孤軍深入,直抵城下,不消三兩天的功夫便能破城!”眼看著麾下的兵力愈來愈少,車胄的牢騷便愈來愈多,几乎每日都會在幕僚面前抱怨。

    郡丞陪笑道:“太守大人過慮了,如今大魏皇帝正率領十几万兵馬駐扎在壽春,潁川有于禁、楊素的十万聯軍抵擋岳飛,東面陳子云正與徐達殺的難解難分,難不成岳飛的人馬插上翅膀飛到陳留城外嗎?”

    車胄一臉鄙夷的搖頭:“陳大人此言差矣,只要岳飛有足夠的膽量,至少有兩條道路可以繞過許昌抵達陳留城外。當然,像岳飛這樣的酒囊飯袋,就算有十條道路他也不敢來犯!若是換了李靖或者吳啟統率中原軍團,則陳留危矣,至于岳飛我還真沒放在眼里!”

    郡丞陪笑:“哈哈……太守大人所言極是,這岳飛只是一個守土有余拓疆不足的雞肋而已。與李靖、吳啟同為東漢三大頂級武將,功績卻不可同日而語,估計是因為東漢太子岳丈的身份才得以身居高位吧?”

    就在這時,忽然有差役來報:“啟稟太守大人,陳留城南發現了一支商旅,正向陳留行來,目前距離城池還有十里左右的路程。”

    地方駐軍與出征的軍團不同,平日里不會派遣斥候刺探情報,大多數時候都是依靠烽火台傳遞消息,因此呂蒙率領著喬扮成商旅的隊伍輕而易舉的逼近到距離陳留十里左右的地方,這才引起了魏軍的注意。

    “哪里來的商旅,有多少人?”車胄蹙眉問道。

    差役拱手答道:“回太守的話,目測有四百人左右,押送了兩百多輛馬車,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去向何方。”

    車胄大手一揮,召喚親兵聽令:“傳我命令,讓車甲帶領一千人出城攔截住這支商旅,查明身份與去向,若有可疑之處,把馬車及物資全部‘充公’!”

    頓了一頓,話外有音的提醒道:“充公,你懂不懂?”

    親兵陪笑:“小人明白,一定會把太守大人的意思轉達給車甲將軍。”

    車甲是車胄的兄長,官拜陳留兵曹,長得肥頭大耳,圓敦敦的像一個南瓜,此刻正在軍營中聚眾賭博,聽車胄親兵道明來意之后,不由得笑逐顏開。

    “兄弟們,有一支來歷不明的商旅靠近了咱們的地盤,抄家伙隨我出城看看!”

    隨著車甲一聲令下,一千郡兵列隊出了陳留南門,向南走了六七里路程,便看到了一支三四百人的商旅隊伍,大多數都穿著灰白色的商旅服,一個個頭戴斗笠驅趕著馬車,正朝陳留城池行來。

    “呔……你們這支隊伍來自何方,准備去向何處,可有通關文牒?”車甲策馬向前,手中馬鞭朝為首的呂蒙一指,大聲喝問。

    隨著車甲一聲叱喝,一千郡兵一擁而上,舉起手里的刀槍把喬裝成商旅的漢軍團團圍住,大聲恐嚇:“全部抱頭蹲下!”

    喬扮成商人的漢兵俱都雙手抱頭,看似無意實在有心的站在了外圍,不動聲色的堵住了郡兵撤退的道路,只等呂蒙一聲令下,便與躲藏在馬車里的同伴內外夾攻,全殲這支不知死活的郡兵。

    一身商人打扮的呂蒙向車甲拱手陪笑:“呵呵……我等是來自並州的商人,准備去潁川販賣鑌鐵,沒想到起了大戰,只好退回並州。”

    車甲橫眉豎目,吹胡子瞪眼:“通關文牒拿來看看?”

    “借一步說話,眾目睽睽之下不方便!”呂蒙笑吟吟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車甲心領神會,背負雙手,趾高氣揚的跟著呂蒙來到了一輛馬車側后方:“讓本將看看你的通關文牒成色如何,夠不夠分量?若是吝嗇摳門,休怪本將鐵面無私,把你的馬車全部充公沒收了!”

    “保證讓將軍滿意!”

    呂蒙話音未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馬車里拔劍在手,寒光一閃,登時將車甲的頭顱斬了下來。

    “大膽……你這商旅竟敢擅殺朝廷命官,難道想造反不成?”猝不及防的郡兵頓時亂作一團,齊聲聒噪。

    呂蒙揮劍如風,連斬數人:“兄弟們動手,休要放走一人!”

    “殺!”

    隨著呂蒙一聲令下,早就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漢軍從馬車里躥了出來,一個個揮舞起刀槍,奮力砍殺一臉懵逼的郡兵。直殺得血肉橫飛,人頭亂滾,驚慌之下甚至忘記了抵抗。

    至于這些馬車與商人服裝,則是呂蒙在半途包圍了一個大商賈的村庄,軟硬兼施,從村子里征調了二百輛馬車,命令將士們躲在車廂里,利用瞞天過海之計悄悄靠近了陳留,並成功的引蛇出洞,殺了郡兵一個措手不及。

    每輛馬車里面埋伏了七八個漢兵,皆是久經沙場的悍卒,戰斗力遠超魏兵,而且兵力上又占據了優勢,與喬扮成商旅的同伴內外夾攻,不消片刻功夫就把這支郡兵全部殲滅,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曾逃脫一人。

    “換上魏軍甲胄,迅速趕往陳留城下!”

    漢軍迅速換上魏軍的甲胄,跟著呂蒙以最快的速度殺奔陳留城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抵達了陳留南門,此刻城門依舊大開,進出的百姓熙熙攘攘,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呂蒙率部來到城下一陣砍瓜切菜,將守門的百十名郡兵全部砍倒在血泊之中,在城頭插上了漢軍旗幟,並派遣斥候快馬通知岳云,速速趕來增援。

    聽到城牆上人喊馬嘶,亂糟糟一團,車胄親自帶了五百郡兵前來查看,遠遠看見穿著魏軍甲胄的士兵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砍殺起自家人來,不由得勃然大怒,催馬向前大聲呵斥:“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造反了不成?”

    呂蒙一聲咆哮,催馬挺槍直取車胄:“無能鼠輩,中了我的瞞天過海之計,可識得大漢橫野將軍呂子明?”

    “啊……岳飛竟然真的派人來偷襲陳留了?”車胄目瞪口呆,驚訝的就連嘴巴都無法合攏。

    寒光一閃,呂蒙只一槍便把車胄刺于馬下,命身后士卒割了首級挑在槍尖上在街巷中來回馳騁,大聲高呼:“朝廷大軍已到,逆賊車胄已經授首,識相的速速跪地投降,免得死到臨頭悔之晚矣!”

    車胄兄弟陸續死在呂蒙手下,陳留城里的守軍群龍無首,一部分人繳械投降,一部分人倉惶出逃,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依舊負隅頑抗,與呂蒙率領的兩千漢軍展開巷戰。

    半個時辰之后馬蹄聲大作,岳云率領兩千騎兵殺到,一舉衝進城內,砍瓜切菜般殲滅了負隅頑抗的郡兵。又過了半個時辰,万余名主力部隊陸續進入了陳留城,徹底控制了這座擁有十五万人口的大城。

    岳云率部固守城池,呂蒙出榜安民,一面派遣使者向岳飛報喜,一面派人邀請楊妙真與朱桓前來協助防御陳留,抵擋曹仁的反扑。

    由于楊素把黃河水灌入了蕩渠河,使得河水高漲,楊妙真與朱桓得知拿下陳留的消息后大喜過望,率領一万水師溯河而上,直抵陳留城西二十里駐扎,與城內的守軍互為犄角。

    曹仁正在譙郡與司馬懿、司馬錯、趙普、巨毋霸、阮翁仲等人商議下一步的策略,忽然接到陳留失守的消息,不由得氣血逆流,當場暈倒在地。

    眾人慌忙召喚醫匠來緊急救治,片刻之后曹仁才悠悠醒轉,恨恨的道:“許昌能否守住猶未可知,沒想到卻先把陳留丟了,我還有何面目去見陛下?”

    巨毋霸與阮翁仲一起抱拳道:“曹子孝將軍勿要自責,我二人誓要幫你奪回陳留,那夜在岳云手下吃了虧,改日一定加倍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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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8-26 00:10:07
一千一百六十一 雙喜臨門

    許昌城外營盤連綿,旌旗招展,刀槍蔽日,甲胄森然。

    楊素率領從宛城退回的七万兵馬駐扎在許昌正西,于禁則與夏侯尚率三万兵馬駐扎在許昌正南,兩軍互為犄角,與岳飛率領的十万漢軍隔著十里路途遙相對峙。

    自從派遣呂蒙、岳云伏擊曹仁之后,岳飛命高寵、高長恭、楊業等人輪流叫戰了多次,只是楊素與于禁一起掛起免戰牌,任憑東漢軍百般辱罵,堅決不出一兵一卒。

    高寵與高長恭嘗試了几次强攻聯軍大營,俱都被提前做好了防御工事,躲在壕溝里面或者站在箭樓之上的弓弩手射退,只能回報岳飛,再圖良策。

    岳飛正在與孫臏、劉曄苦思破城之計時,突然接到斥候回報,說是呂蒙、岳云中了司馬懿的計策,被牽著鼻子在陳郡境內遛了好几圈,並在陽夏境內遭到水攻,在蕩渠河損兵折將,折損了一万兵馬的同時還搭上了大將徐榮的性命。

    “劣徒誤我!”

    聽到噩耗的岳飛兩頰微微抽搐,臉色鐵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拳狠狠的擊在桌案上:“唉……慚愧啊,我知道劣子岳云勇猛有余,統帥不足,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呂蒙身上。想不到竟然也如此不堪重用,被司馬懿玩弄于鼓掌之間,實在讓我心痛啊!”

    孫臏安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那曹仁乃是曹操最為倚重的宗族大將,久經沙場;而司馬懿陰險狡詐,就連薛仁貴將軍也多次在他手下吃了大虧。呂子明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岳云賢侄二十二歲,輸在經驗欠缺,都督也不要過于憂慮。”

    岳飛搖頭嘆息道:“雖然用兵與年齡有極大的關系,但更重要的還是看天賦。冠軍侯辭世之時不過才二十四歲,便已經建立了震古爍今的功績,封狼居胥,大破匈奴于祁連山,名垂青史。而那司馬懿其實與呂蒙年齡相仿,用兵卻詭計百出,這就是天賦……”

    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說到這里必須提一下諸葛亮,論年齡他比呂蒙還要年輕兩歲,卻一路所向披靡,南下援救交州,西進平定云南,掌控巴蜀大局,讓劉備與劉趙聯軍拼了個兩敗俱傷。又率領十万大軍水陸並進,阻擋曹操主力于合肥,這表現已經直追李靖與吳啟,讓本督自嘆不如啊!”

    孫臏與劉曄一起點頭:“論后起之秀,諸葛孔明的確是我大漢之翹楚,百官之楷模。”

    “被司馬懿如此玩弄,看來呂蒙與岳云絕不是對手,只好將二人調回,再圖良策了。”岳飛無奈的拔出一支令箭,派遣傳令兵趕往呂蒙軍中,勒令二將退回許昌大營。

    只是岳飛沒有等到呂蒙的退兵,卻在次日傍晚接到了陳留大捷的消息。

    呂蒙派遣的使者一路風塵,滿臉塵土卻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之色,跪倒在岳飛的帥帳之中:“啟稟都督,呂蒙、岳云兩位將軍已經攻克陳留,特命小人前來報喜!”

    “什麼?呂蒙與岳云拿下了陳留?”

    盡管都說大將風度應該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但岳飛實在需要一場鼓舞人心的勝利來證明自己,此刻聽到呂蒙拿下陳留的消息之后,心頭不由得一陣熱血澎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論城市的戰略重要性,作為曹操前期的老巢,陳留只在許昌之上,拿下陳留的震動一點也不亞于攻克許昌,好似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餡餅,怎能不讓岳飛喜出望外?

    使者喜滋滋的重復了一遍:“回都督的話,呂蒙將軍與岳云將軍已經于今日晌午斬殺車胄,攻克了曹魏重鎮陳留!”

    “恭喜都督,賀喜都督!”滿帳文武俱都面露喜色,在孫臏、高寵的帶領下一起向岳飛施禮慶賀。

    確認了這個消息之后,岳飛大喜過望,傳令重賞使者:“來人,給使者衝上一壺熱茶滋潤一下喉嚨,我要仔細聽聽這兩個小子是如何扭轉敗局,逆襲陳留的?”

    使者喝了一碗油茶,當下把楊妙真從水上偷襲司馬懿背后,與岳云並肩作戰,並建議呂蒙、岳云以攻為守,主動進攻防御空虛的陳留。呂蒙、岳云欣然采納,由呂蒙率部白衣渡河,喬裝成商人引誘守軍出城,計斬車胄兄弟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岳飛與滿座文武聽完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覷,雖說拿下陳留是呂蒙與岳云執行的,但真正制定戰略起關鍵作用的還是楊妙真這個及巾幗英豪,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哎呀……楊老將軍對儿女的教育實在讓岳飛甘拜下風啊,請受我一拜!”岳飛一臉的心悅誠服,起身向胡須花白的楊業施禮,“七郎勇冠三軍,六郎大將風范,你們楊家不僅男儿一門忠烈,女子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實在是滿門忠烈。”

    楊業大笑著還禮:“哈哈……岳都督過獎了,此乃拙荊的功勞,老朽也就是指點一下他們的武藝罷了!”

    自從穆桂英掛帥之后,東漢對大軍團主將的稱呼已經是“元帥”與“都督”並存,甚至同一個軍團中的文武都會用不同的稱呼,有人稱呼都督,也有人稱呼元帥。

    聽楊業提起妻子佘賽花一臉的自豪,眾人一起大笑道:“佘夫人能夠教育出這樣出色的儿女,想來也是通曉兵法之人,若不是我們大漢人才濟濟,說不定老夫人還有上沙場的機會呢!”

    “哈哈……諸位見笑了!”楊業撫須大笑,“我大漢兵多將廣,猛將如云,謀士如林,豈能讓一個老太婆到沙場上班門弄斧,笑我大漢無人。不過小女與岳云賢侄並肩作戰,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岳飛對于楊業想把女儿許配給岳云之事毫不知情,聽了老將軍的話一臉茫然:“什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劉曄曾經被楊業委托試探岳云的意思,當下撫須笑道:“一樁大喜事,老將軍欲把女儿許配給岳云公子,與元帥結為秦晉之好。”

    孫臏撫須大笑:“妙哉,妙哉!岳元帥精忠報國,楊氏一門忠烈,岳應詳勇冠三軍,楊妙真巾幗不讓須眉,此乃天作之合,將來必然流傳千古,楊岳之好可以代替秦晉之好了!”

    岳飛更是笑逐顏開,再次向楊業施禮:“我儿岳云勇猛有余,穩重不足,若能得到令嬡管教,將來或許能夠成器。承蒙老將軍抬愛,我即刻修書給拙荊,讓他在金陵備下聘書六禮,托媒前往徐州登門提親。”

    “哈哈……多謝岳元帥不嫌棄小女!”楊業大笑著還禮,最后卻又露出憂慮之色,“只是我這個女儿在家中最小,自幼被母親哥哥寵溺慣了,我怕她不從,怕是要費些周章!”

    岳飛聽了面露遺憾之色:“令嬡能夠洞悉陳留空虛,獻上以攻為守之策,這見識實在非凡。若是看不上犬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怪他福薄緣淺,老將軍也莫要强人所難!”

    楊業手撫花白的胡須,拍著胸膛道:“元帥直管放心,這次尊夫人若是下了聘書六禮,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若敢不從,我便與她斷絕父女關系!”

    今日先有陳留大捷,又有楊業結姻,對岳飛來說可謂雙喜臨門,當即下令設宴慶功,與眾將痛飲三杯,並且犒勞三軍。

    不多時,漢軍大營內酒肉飄香,三軍將士開懷暢飲,帥帳中眾將更是推杯換盞,一起向岳飛祝賀。

    當然,以岳飛的性格自然不會因酒誤事,早就派了霍峻、董襲二將率領兩万人馬在大營周圍的工事中嚴加防御,提防敵軍夜襲劫營。

    帥帳內眾將正喝的痛快,忽然有一名偏將從長社趕來求見,直入帥帳跪倒在岳飛面前:“啟稟元帥,那馮勝趁著在長社看守糧草,無人監管之際,每日酗酒,時常喝的酩酊大醉。末將唯恐有失,損失了糧草,耽誤了元帥用兵,也來稟報!”

    岳飛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這馮勝實在可惡,大戰在即,身負重任,竟然敢貪杯酗酒。高肅何在,命你即刻趕往長社拿下馮勝,派人押解到許昌大營,並且暫時鎮守糧草。”

    已經將近而立之年,相貌更添成熟穩重,器宇軒昂的高長恭立刻起身領命:“謹遵都督之命!”

    “且慢!”孫臏急忙起身,阻止了高長恭。

    岳飛余怒未消,恨恨的道:“這馮勝雖然有些本事,但品行不端,貪功逐名,拉幫結派,因此本督一直沒有重用他。但又念在他有些本事的份上,生怕埋沒了人才,所以這次才委與重任。誰知他不好好表現,竟然如此放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誓要軍法處置!”

    孫臏笑道:“對于馮勝,我還是略有了解,雖然喝酒,但從來不貪杯,想來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酗酒。而且似他這般貪慕功名,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機會了,怎麼能夠不好好表現?只怕馮勝酗酒之事定有內幕,請容我走一遭馮勝軍營,說不定能夠找到大破楊素、于禁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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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二 岳元帥的軍令狀

    次日清晨,孫臏就從相距八十里的馮勝大營返回。

    盛怒過后的岳飛已經冷靜了下來,立即召集麾下文武前來帥帳軍議,命親兵給孫臏看座:“孫尚書,馮勝酗酒是蔑視軍紀還是有意為之?”

    孫臏呷了一口茶,笑吟吟的道:“馮將軍立功心切,沒有稟報元帥便自行策划了誘敵之策。每日在軍營中公開酗酒抱怨,實則在險要之處暗設伏兵,只為引誘魏楊聯軍前來劫營,好予以重創。”

    岳飛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撫須道:“我岳飛自從坐鎮宛城以來,除了楊延嗣那次擅自出戰之外,再也無人敢違抗軍令,軍紀如山。這馮勝總算沒來挑戰本帥的權威,動搖了軍心。只是那楊素用兵了得,而馮勝又兵微將寡,倘若楊素以重兵劫糧,即便馮勝設下埋伏,只怕也會有失啊,必須派遣兩員員大將前往助陣!”

    “高寵、董襲何在?”岳飛話音未落,伸手拔了令箭就要調兵遣將。

    “末將聽令?”高寵與董襲一起抱拳出列。

    孫臏笑著起身:“岳帥且慢,在歸途之中,賓由馮勝的詐酔誘敵之計想到了一個可以大破敵軍的連環計,且容某慢慢道來。”

    “哦……孫尚書智計百出,就連陛下都格外器重,不知計將安出?”岳飛笑逐顏開,揮手示意高寵與董襲暫且退下,聽孫臏把話說完再接令箭不遲。

    孫臏起身附在岳飛耳邊耳語了好長的一陣,最后才胸有成竹的笑道:“若是能夠成功的施展這一系列連環計,必然能夠擊破楊素、于禁,甚至拿下許昌也不在話下。”

    岳飛也面帶笑容的頻頻頷:“孫尚書這一系列計策堪稱絕妙,只是讓何人來做引子,打開這連環之門呢?”

    “要策反張須陀,自然是非廬江王莫屬!”孫臏回到座椅上坐定,氣定神閑的把人選道來。

    岳飛雙眉微蹙:“孫尚書說的是小王爺?”

    “誰又在背后說本王壞話了?”

    岳飛話音未落,簾幕一挑,十歲的劉無忌背負雙手,帶著十四歲的凌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帥帳。

    “唉……岳元帥啊,本王來你的大營已經三四個月了吧?你非但不讓本王上陣,還打算把我送回金陵,實在是明珠暗投啊,你這魄力還不如尉遲將軍哪!”劉無忌徑直來到岳飛的帥案旁邊,開始苦大仇深的吐槽。

    岳飛急忙吩咐親兵給劉無忌看座,笑容滿面的解釋:“沙場凶險,刀槍無情。小王爺之所以在濡須能夠欺騙蔡瑁,是因為天下人都不認識你,而現在小王爺已經名滿天下,若是上了沙場,定然會引起曹兵注意,若是有個閃失,岳飛怕是擔待不起!”

    劉無忌卻並不買岳飛的帳,繼續抱怨吐槽:“岳元帥,你女儿是我皇兄的太子妃,我得喊一聲皇嫂,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故意壓制我啊!你放心,小王我對皇位沒有一點興趣,就想當個兵馬大元帥,幫著皇兄打天下,誰要是敢和皇兄搶皇位,小王我第一個不答應,你不用擔心我威脅到皇兄的太子之位啊!”

    “哎呀……小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

    岳飛嚇了一跳,急忙阻止劉無忌繼續說下去,雖然童言無忌,但畢竟事關皇室儲君,万一被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怕是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小王爺立功心切,而且你也機智過人,甚至就連曹魏的頭號智囊郭嘉都抓了,這次孫尚書便委派給你一個任務,不知小王爺敢不敢去?”

    劉無忌大喜過望,雙手在大腿上猛的一拍,整個人像彈簧一下跳了起來:“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岳元帥是個大公無私的人,絕不會讓明珠暗投的事情生。孫尚書有什麼事情直管吩咐,縱然是刀山火海,小王也絕不退縮!”

    “小王爺直管放心,微臣豈敢給你安排危險的差事,就是讓你混進許昌,伺機給張須陀送一封書信,利用你的身份策反張須陀倒戈。”孫臏和顏悅色的走到劉無忌身邊,俯身貼在耳邊面授機宜。

    劉無忌聽完登時就不樂意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嘿……感情孫尚書你和岳元帥一唱一和,在這里騙小孩啊?我當是給我安排什麼差事來著,原來讓我做個送信的童子啊,不干不干,堅決不干,我就要上陣殺敵!”

    “小王爺莫急,俗話說將在謀不在勇,若是小王爺你能夠成功的策反張須陀,可是勝過斬殺千軍万馬啊!”孫臏耐著性子給劉御講道理,當然面對皇帝的儿子,想不耐著性子也是不行。

    劉無忌卻不吃這一套:“任憑你磨破嘴皮,小王我也不答應,我就是要上沙場!”

    “小王爺你看這樣如何,如果你能夠按照孫尚書的計划成功策反張須陀,我撥給你五千人馬調遣,任你自行指揮。”岳飛靈機一動,換了個思路來說服劉無忌。

    劉無忌登時喜上眉梢:“軍中可是無戲言,岳將軍你是三軍主帥,想來絕不會信口開河!”

    被劉無忌將了一軍,岳飛搖頭苦笑:“小王爺果然機智,小小年齡心智就這般成熟,前途不可限量啊!怕是比劣子岳云與劣徒呂蒙强多了,不愧是皇室帝胄。”

    “我可不聽你的吹捧,口說無憑,立下軍令狀!”劉無忌不依不饒,麻利的起身把筆墨紙硯送到了岳飛面前,“擋著三軍將士的面寫下軍令狀,倘若小王我能成功策反張須陀,必須撥給我五千兵馬,由小王指揮。”

    “啊……還要立軍令狀?”岳飛哭笑不得,“從來都是部將給元帥立軍令狀,哪有元帥寫軍令狀的?”

    滿帳文武無不啞然失笑,對劉無忌的機智和膽量感到欽佩,小小年紀竟然對沙場如此向往,而且巧舌如簧,心思縝密,將來必成大器。如此看來,廬江王能夠計殺蔡瑁,活捉郭嘉,智賺文聘,也不是偶然的事情,實在是這小子天賦異稟,機智過人。

    “諸位將軍,岳元帥剛才親口說的話,想來你們都聽到了吧?軍中無戲言,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對吧?”劉無忌使出渾身解數逼著岳飛給自己寫軍令狀,並鼓噪將士們起哄。

    岳飛被劉御逼的沒有辦法,只能提筆把剛才說的話寫了一張字據,先哄著這個小祖宗,等拿下許昌之后再設法把廬江王送回金陵就是了。

    劉無忌看了一遍,待字跡晾干之后這才心滿意足的折疊了塞進袖子里,扯了凌統一把就走:“岳元帥與孫尚書直管放心,我與凌統趁著許昌還沒有被圍之際,先混進許昌守株待兔,等著楊素的大軍退入城池后,再伺機策反張須陀。”

    劉曄雖然不知道孫臏和劉無忌耳語的什麼,但卻知道孫臏是想要利用劉無忌和張須陀之前的淵源進行策反,急忙站出來阻止:“孫尚書,廬江王乃是陛下之子,万一有個閃失,我等怕是擔待不起!”

    孫臏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劉子揚直管放心,小王爺雖然在濡須立下大功,但那支敵軍已經几乎被全殲。只要喬裝打扮一番,沒有几個人會注意一個十歲的孩童,比起成年斥候來更容易混進許昌。而且廬江王與張須陀有過交集,更有把握成功策反張須陀。”

    劉無忌拍著胸脯對劉曄道:“劉大人直管放心,洛陽我都能來去自如,難不成許昌就是龍潭虎穴麼?你們直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劉無忌生怕岳飛變卦反悔,扯著凌統頭也不回的出了帥帳,沒有攜帶馬匹,只是把兵器藏進了特制的空心扁擔之中,喬裝打扮成一個小廝,與凌統一起出了帥帳,不消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劉無忌與凌統動身之后,岳飛便開始調兵遣將,命高寵、董襲各自提兵一万五千人趕往長社,尋找險要地點設伏,只等楊素、于禁前來劫糧。

    待高寵與董襲點兵離開之后,岳飛又命高長恭、楊業各自點起兩万人馬,並親自統率一支兩万人的隊伍居中,只要看到長社方向起火,便三路猛攻于禁。爭取先把實力較弱的于禁擊潰,才能讓楊素的隊伍撤退進許昌死守,保證連環計順利進行。

    隨著岳飛一系列的調遣,漢軍大營內看似一片安靜,實則暗流涌動,大戰一觸即。

    万事俱備,只等敵軍自投羅網,孫臏又給馮勝修書一封,授予錦囊妙計,讓他先給張須陀挖個坑,過几天才能埋得徹底干脆。

    馮勝接到孫臏的書信之后,立即依計行事,尋找了几個能言善辯,而且又忠心耿耿的士兵杖責了三十,命几人前往張須陀軍營告密。

    楊素的大營隔著十几里與岳飛相互對峙,親自坐鎮中軍,史万歲、張須陀、鄧艾等三人的寨柵一弧形拱衛,進退有據,防守嚴密。

    這日晌午,張須陀剛從楊素大營開完軍議歸來,就有守門的衛兵來報:“啟稟張將軍,門外有几個漢卒來投,說是有秘密軍情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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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二 万歲陣亡

    “把這几名來降的漢卒帶上來,看看有何機密軍情?”

    張須陀聞言大手一揮,在帥帳中正襟危坐,部下的偏將、校尉各自腰懸佩劍,分立兩旁,打算給來降的漢卒一個下馬威。

    不消片刻功夫,便有几個一瘸一拐的漢卒走進了帥帳,呲牙咧嘴的納頭便拜:“小人等見過張將軍!”

    張須陀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叱喝:“爾等因何來投,有什麼秘密軍情獻上,給我如實道來,若有半句虛言,定然剁成肉泥!”

    眾將校一起拔劍,一霎間出鞘的“嗆啷”聲此起彼伏,營帳之內寒光閃爍,一起恐嚇道:“若有半句虛言,定然叫爾等粉身碎骨!”

    當下几名漢卒便把馮勝奉了岳飛的命令在長社石象溝囤糧,並且每日酗酒喝的酩酊大醉之事說了一遍,最后信誓旦旦的說道:“小人等絕無半句假話,那馮勝不僅自己貪杯,而且還時常邀約部將共飲,一個個喝的酩酊大醉,丑態百出。將軍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到長社縣境內打探,許多酒肆里面的白酒几乎都快被馮勝買光了!”

    張須陀一拍桌案道:“好大的膽子,竟敢來誆騙本將,左右先給我砍一個殺雞儆猴!”

    隨著張須陀一聲令下,兩旁的七八個將校亂劍齊下,瞬間就把一名降卒砍的血肉模糊,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便當場斃命。

    “如何,還敢欺騙本將麼?”一臉大胡子的張須陀一腳踏在桌案上,好似凶神惡煞的土匪一般質問。

    雖然事突然,但這些個被馮勝精挑細選的漢卒卻也膽色非凡,一個個咬緊牙關,抵死不承認:“我等所言句句事實,將軍何故濫殺無辜?若不信可以派人去長社縣打探,看看許多酒肆是否都被漢軍買空了?”

    張須陀冷哼一聲:“既然馮勝酗酒貪杯,爾等為何不去岳飛哪里舉報,反而跑來向我告密?”

    這几人在來時已經磋商好了答對之詞,此刻面對張須陀一針見血的質問,毫不慌亂,由為之人辯解道:“回將軍的話,我等受馮勝的影響上行下效,多喝了几杯,在糧倉值夜的時候撞倒了燈台,引燃大火燒掉了几千石糧食,被馮勝杖責了數十軍棍……”

    几個降卒說著話一起解下褲子,把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屁股晾給張須陀看:“這是玩忽職守吃的軍棍,即便我等明知去岳元帥那里舉報馮勝有用,卻也不敢冒險。無路可走之下,只能來向張將軍告密,乞一口飯吃!”

    張須陀見几個降卒被打的皮開肉綻,傷痕累累,方才信了七成,吩咐麾下校尉帶下去暫時安置,並且派了斥候趕往長社縣打探。至深夜時歸來向張須陀稟報,果然如這几個降卒所言,長社縣的酒肆最近銷量大增,許多商家已經告罄,買主大多數都是身著甲胄的漢卒。

    張須陀不復多疑,一拍大腿仰天大笑:“哈哈……岳飛的眼光真是短淺,竟然任用這麼一個庸才鎮守糧草,此乃天助我大漢!”

    張須陀立即連夜來到中軍帥帳求見楊素,把獲得的情報陳述一番,極力請求出兵劫糧,並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

    但楊素性格謹慎,絕非略顯魯莽的張須陀可比,當即下令張須陀把几個降卒帶來帥帳,采用隔離的方法嚴加審問。但几個降卒早就商量好了各種措詞,回答的天衣無縫,楊素費了一番功夫,並沒有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

    楊素又派遣了十几個精銳斥候連夜趕往長社縣刺探,獲得的結果與張須陀部下斥候刺探到的一模一樣,長社縣內的几十家酒肆這几天生意興隆,几乎賣斷了貨,一個個賺的盆滿缽益,笑逐顏開。

    “楊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岳飛知道消息后定然會派人取代馮勝鎮守糧草,到時候只怕就沒機會了!”張須陀再次拱手苦諫。

    鄧艾也結結巴巴的附和:“末……末將,親自……審、審問過這几個降卒,回答的大同小異,並無可疑之處銀。看起來……這、這馮勝不滿岳飛,消極酗酒八成是真,可派兵猛攻石象溝,火燒漢軍糧草。若能……得、得手,岳飛必退!”

    已經四十多歲的楊素手撫胡須,最終頷答應了下來:“任何決斷都有風險,這次劫糧值得賭一把。但不能只有我軍去冒險,派人把于禁招來,共商劫糧之策。”

    于禁也得到了岳飛把糧草囤積在長社縣的消息,正想來找楊素商議,沒想到楊素卻先派人來請自己,當即欣然前往楊素大營。

    一番商議之后,楊素決定派遣張須陀、史万歲各自率領兩万人馬分居左、中兩路,于禁派遣夏侯尚、夏侯蘭二人督兵一万五作為右翼,三路人馬總計五万五千人,于傍晚吃飽喝足之后,人緘口馬摘鈴,悄悄朝漢軍囤糧所在摸去,爭取一舉焚燒漢軍的糧草。

    天氣早已轉暖,春暖花開,將士們卸去了厚重笨拙的棉衣,吃飽喝足之后趁著夜幕的掩蓋,跟隨著史万歲、張須陀等人分兵殺奔長社縣。

    史万歲手提七十五斤的四竅八環刀,胯下黃膘馬,率領兩万人居中。張須陀手提破風劈山刀,胯下青鬃馬,率兩万人在左;夏侯尚與夏侯蘭則率領一万五千曹兵在右,全部輕裝上陣,每人背負一捆干柴,借著月色朝長社縣內的石象溝進軍。

    暖熏熏的春風拂面而來,吹得人渾身舒坦。

    一輪圓月掛在天際,撒下皎潔的光輝照耀的大地一片無垠,鳥語花香,空氣中帶著花草的芬芳,在這樣的夜色中行走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石象溝位于長社縣境內,中間有一片隱蔽的盆地,兩邊丘陵起伏,漫山遍野的都是草木,因為遠遠看去主峰像是一頭撅著鼻子的巨象,因此得名石象溝。

    “將軍,漢軍的糧草就囤積在石象溝里面的盆地之中!”提前探路的斥候快馬來到史万歲面前,拱手稟報。

    “隨我殺進去,放火焚燒漢軍糧草!”史万歲策馬當先,大刀一招,率領兩万西漢士兵朝石象溝中掩殺。

    石象溝雖然名為溝,其實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圓形盆地,至少有五六條進出的道路,就在史万歲率軍掩殺之際,張須陀與夏侯尚、夏侯侯蘭也各自率部起了進攻,一時間殺聲震天,號角嗚咽。

    “咚咚咚……”

    隨著一陣緊密的顰鼓之聲,山谷兩側伏兵四起,數不清的漢軍從掩体后面露出頭來,密集的弩箭猶如驟雨一般傾灑下來,巨大的滾石蹦蹦跳跳的從天而降,攜帶著彌漫的灰塵砸進人群之中。

    一瞬間,倒在箭雨之下的西漢士兵不計其數,被呼嘯而下的滾石砸的變形的屍体遍地皆是,慘叫聲此起彼伏,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不好,中埋伏了!”史万歲大驚失色,一邊揮刀撥打雕翎,一邊勒令隊伍后退,“將士們后撤,前軍變后軍,后軍變前軍!”

    在史万歲的指揮下,西漢士卒也顧不得搭救負傷慘叫的同伴,紛紛舉起盾牌扛在頭頂,調轉陣腳向來路倉惶撤退。

    忽聽一通鼓響,一員大將胯下渾身火紅的玉頂火龍駒,手持鏨金虎頭槍,威風凜凜的攔住了史万歲的去路:“無謀逆賊,中了我們岳元帥請君入甕之計,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史万歲識得此人是岳飛手下頭號大將高寵,之前在沙場上交手過多次,俱都支撐不過二十回合左右,此刻被攔住了去路,料來難以逃命!

    “大丈夫死則死矣,何須饒舌?”史万歲咆哮一聲,縱馬舞刀,直取高寵。

    高寵冷哼一聲,目光中滿滿的蔑視之意:“那我高寵就成全你!”

    話音未落催馬向前,手中鏨金虎頭槍高高舉起,泛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猶如万鈞雷霆一般奔著史万歲的面門刺了過來。

    “叮咚……高寵蓋世屬性爆,面對力量型武將時武力+3,基礎武力值1o3,坐騎玉頂火龍駒+1,武器鏨金虎頭槍+1,當前武力上升至1o8!”

    “叮咚……高寵驚雷屬性爆,瞬間武力+8,當前武力飆升至116!”

    看到高寵一槍刺了過來,史万歲來不及多想,急忙舉起手中大刀向外格擋。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刀槍相交,火花四濺,史万歲雙手虎口被一下子震裂,大刀登時脫手飛了出去。

    高寵在馬上一個回旋,長槍裹挾著万丈光華,自下向上斜刺,“噗嗤”一聲,一下子洞穿了史万歲的胸膛,登時搠了一個透明窟窿,從馬上挑了下來。

    “楊公啊,我……不能助你稱王稱霸,就此先……走一步啦!”

    史万歲雖然落在地上,但卻掙扎著爬了起來大吼一聲,用長槍斜插在泥土之中,用槍尾撐住自己的下頜,讓自己的屍体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就此氣絕身亡。

    史万歲戰死沙場,西漢軍陣腳大亂,被高寵揮軍掩殺,死傷無數,一部分將士拼命突圍,在清晨的曙光下包套鼠竄,向許昌楊素大營方向敗逃而去,而其他的兩路兵馬依舊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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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三 兵敗如山倒

    就在高寵槍挑史万歲之際,張須陀與夏侯尚率領的另外兩路兵馬也分別遭到了漢將董襲與馮勝的伏擊。

    震天的殺聲中,曹兵頭頂上箭如飛蝗,密集的弩箭勝過驟雨,巨大的滾石賽過磨盤,暗夜中數不清多少曹兵倒了下去,哀號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山谷。

    夏侯尚手提三尖兩刃戟親自開路,大聲督促曹軍穩住陣腳:“后軍變前軍,前軍變后軍,不要慌亂,按照次序撤退,違令者斬無赦!”

    在夏侯尚的彈壓之下,魏軍秩序好轉了許多,雖然依舊每一刻都會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但至少不會再出現自相踐踏的情況,一個個把盾牌扛在頭頂,縮著脖子向外突圍。

    “無謀魏將既入牢籠,還想走麼?”

    隨著一聲叱吒,埋伏多時的馮勝催促胯下白色大宛戰馬,揮舞青銅大砍刀直取夏侯尚。

    一招力劈華山,大刀裹挾著呼嘯的風聲,閃爍著青幽幽的光芒,奔著夏侯尚的頭頂劈了下來,好似泰山壓頂,又似烏云蓋城。

    夏侯尚不敢怠慢,慌忙舉起手中長槍奮力招架。刀槍相交,擦得火花四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直貫云霄。

    戰有七八回合,馮勝賣個破綻,夏侯尚一槍刺空,整個身体向前探出,瞬間失去了平衡。馮勝抓住機會,反手一刀,正中夏侯尚脖頸,登時砍落一顆腦袋在地。

    看到夏侯尚戰死,左衝右突的夏侯蘭無法突圍,只能翻身下馬請降:“馮將軍饒命,在下夏侯蘭,願棄暗投明,率部歸順大漢。還望將軍高抬貴手,饒恕我等一命!”

    馮勝一臉鄙夷之色,長刀一指取笑道:“既然你也復姓夏侯,眼睜睜的看著族人戰死,無論怎樣是否也該抵抗几下?投降的如此干脆,也不怕夏侯尚活過來向你索命!”

    夏侯蘭辯解道:“回馮將軍的話,罪將雖然也是復姓夏侯,但與沛國譙縣夏侯一族沒有任何關系。罪將祖籍常山國真定縣人,與趙子龍將軍同鄉……”

    “對了!”夏侯蘭說著話從懷里摸出一封皺巴巴的書信,“這是子龍將軍去年寫給我的招降書,罪將早有歸漢之心,只恨一直沒有找到棄暗投明的機會。現在總算得償夙願,還望馮將軍看在子龍將軍的面子上,准許罪將歸降。”

    馮勝對夏侯蘭的話半信半疑,質問道:“既然你有忠于漢室之心,為何加入了曹賊的叛軍?”

    “回馮將軍的話,十年之前曹操在陳留募兵,那時候他還是忠于漢室的代表,倡討伐董卓,罪將才加入曹操麾下。恍惚間十年過后,沒想到曹操竟然公開稱帝,實在始料未及,還請將軍海涵!”夏侯蘭在馬上拱手抱槍,對于自己的人生軌跡做了陳述。

    聽了夏侯蘭的辯解,馮勝微微頷:“既然你有忠于漢室之心,又與譙縣夏侯氏毫無關系,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可率部隨我進攻于禁大營,在前面詐開營門,我率大軍掩殺而入,若能立下大功,定然可以將功補過。”

    夏侯蘭拱手領命:“願從將軍吩咐,率部作為前驅,詐開于禁營門!”

    與馮勝談好了投降條件,夏侯蘭策馬立于高處,大聲勸降魏軍:“將士們,我等本是大漢子民,之前為曹操效力,也是為了匡扶漢室,重振社稷。不想曹操狼子野心,竟然公開稱帝,導致戰火持續不休,餓殍遍地,民不聊生。如今王師高歌猛進,摧枯拉朽,曹賊已是風雨飄搖,識時務的隨我棄暗投明,對于禁反戈一擊!”

    兩位主將一死一降,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這些曹兵早就軍心惶惶。除了一部分死忠仍在負隅頑抗之外,大部分魏軍紛紛繳械投降,表示願意棄暗投明。

    夏侯蘭為了表明自己棄暗投明之志,親自提槍率部剿殺仍在負隅頑抗的曹軍,與馮勝前后夾擊,很快就殺的屍橫遍野,全殲了這股曹魏死忠。

    “將士們,舉起旗號,隨我在前詐開于禁營門!”夏侯蘭手提長槍,策馬當先,表現的積極踊躍,最大程度的向馮勝獻上投名狀。

    當下由夏侯蘭在前開路,馮勝率部隨后,浩浩蕩蕩的朝許昌城外的于禁大營掩殺而去。

    相比几乎全軍覆沒的曹軍,以及折損了將近一半兵力的史万歲所部,張須陀的處境要好的多。

    其一,伏擊的董襲戰斗力較弱,其二,地形相對平坦一些,但最重要的是岳飛早就傳下了命令,無論是哪支兵馬遇上了張須陀,都不要全力進攻,盡可能的讓張須陀安全撤退。

    張須陀可沒有猜透這里面的玄機,愧疚的是由于自己的提議才導致中了漢軍的誘敵之計,慶幸的是自己麾下的兵馬折損不大,總算能夠給楊素一個交代。

    “將士們撤,我來斷后!”張須陀催促胯下青驄馬,揮舞手中破風劈山刀,指揮著兩万將士原路撤退。

    斜刺里一聲鼓響,董襲率部掩殺了出來,胡亂的放了一陣弓箭,旋即率部退走。

    漢軍一邊撤退,一邊齊聲鼓噪吶喊:“請張將軍率部向西北撤退,那里沒有伏兵和陷阱!”

    張須陀心中納悶不已,這些漢軍大聲叫喊是何用意?十有八九使用的心理戰,企圖恐嚇我,使我不敢向西北撤退,好在其他路途中伏擊,我卻偏偏向西北撤退,看看能奈我何?

    “全軍向西北撤退!”

    張須陀跨馬提刀,指揮著人心惶惶的西漢將士奔西北方向撤退,繞道向許昌返程,一路上果然暢通無阻,沒有遇見任何阻擊。

    一路行來,張須陀心情大好,在馬上自鳴得意:“竟然和我耍這樣的花招,當真是班門弄斧。如果這些漢軍不鼓噪吶喊,我或許還不會走這條路途撤退呢,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在張須陀率部撤退之際,許昌城外同樣殺聲震天。

    看到長社縣境內火光四起,岳飛親自披盔掛甲,與高長恭、楊業各自率領兩万兵馬,兵分三路朝于禁的大營掩殺過來,准備先撿軟柿子捏,打爆于禁,破解楊魏的犄角之勢。

    “殺啊!”

    暗夜之中,三路漢軍排列著整齊的步伐,舉著明晃晃的火把,踩踏的煙塵滾滾,地動山搖,氣勢洶洶的朝相距十里的于禁大營起了猛攻。

    “給我死死守住,派人向楊素求援!”于禁一邊咬牙指揮曹軍負隅頑抗,憑借著防御工事向漢軍亂箭齊,一邊派人向楊素求援。

    但于禁兵力只有五万人,在分給了曹真一万人守衛許昌之后,又撥給了夏侯尚一万五千人前往長社劫糧,此刻整個大營內的兵馬只剩下兩万五千人,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六万漢軍,很快的就處在下風,被漢軍一層層的破壞掉防御,逐漸逼近了寨柵。

    于禁一邊親自彎弓搭箭,朝蜂擁而來的漢軍怒射,一邊朝傳令兵大聲咆哮:“漢軍攻勢如此之猛,我等已經苦戰了兩個時辰,為何還不見楊素的援兵?前往催促,若是抱著作壁上觀的心態,聯盟趁早解体算了!”

    “諾!”

    傳令兵小心翼翼的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從還沒有遭到進攻的北門出了寨柵,直奔相隔五里之遙的楊素大營求援去了。

    但楊素並沒有像于禁想象的那樣作壁上觀,而是企圖圍魏救趙,命鄧艾看守大營,親自率領了三万將士反攻岳飛大營去了。

    只是岳飛早有准備,霍峻、孫臏、劉曄三人率領了數不清的弓弩手埋伏在寨柵周圍,並准備好了霹靂車守株待兔。等楊素率領的兵馬逼近寨柵之后,一陣猛烈的射擊,給西漢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楊素苦戰不下,卻喪失了救援于禁的最佳良機,被岳飛、高長恭、楊業三路猛攻,魏軍大營終于告破。

    岳飛催馬挺槍,身先士卒,一槍挑開鹿角,揮劍砍斷柵欄,匹馬當先,所到之處一槍斃命,盡皆披靡。身后的漢軍士氣高漲,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所向披靡。

    看到元帥身先士卒,楊業與高長恭豈肯落后,各自操起武器奮力衝鋒,殺的于禁大營滿目瘡痍,數不清的漢軍吶喊鼓噪,猶如下山猛虎一般衝進了魏軍大營。

    見大勢已去,于禁只能恨恨的下令放棄寨柵,退回許昌城內死守,等待曹仁援軍抵達之后再圖良策。

    “全軍撤,放棄大營!”

    于禁催促胯下戰馬,倒拖了長槍,率領著士氣低糜的曹軍向北門撤退,同時派人快馬加鞭通知守城的曹真做好接應准備。

    于禁剛剛抵達大營北門,就看到迎面殺來一支隊伍,打著“夏侯”旗號,仔細凝視原來是夏侯蘭的旗號,急忙催馬向前大聲求援:“夏侯將軍援我,幫我斷后!”

    夏侯蘭催馬來到于禁面前,忽然奔著面門就是一槍:“反賊于禁吃我一槍,我已經棄暗投明,還不下馬受縛?”

    馮勝手提青銅大砍刀從旁助戰,與夏侯蘭雙戰于禁:“夏侯蘭已經棄暗投明,于文則如果識時務,下馬投降,或許可以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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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四 自取其辱

    前有夏侯蘭的叛軍與馮勝擋住退路,后面有岳飛催兵追趕,于禁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看著許昌城近在咫尺卻無法進入,只能綽槍死戰。

    “夏侯蘭,你這賣主求榮之徒,我于禁今日就算戰死沙場也要取你性命!”

    于禁一聲叱罵,催馬挺槍直取夏侯蘭,一招白蛇吐信,奔著夏侯蘭的咽喉刺了過來。

    可惜于禁的武藝只能算是稀松平常,在三國歷史中或許可以算的上准二流,甚至還要弱一些,但在這個云集了各朝各代精英的世界,實在有些不夠看!

    之前劉辯曾經檢測過于禁的四維能力值,獲得結果如下:于禁統率90,武力86,智力74,政治52。綜合能力弱于張遼、徐晃、張郃等其他的五子,僅僅比樂進强了一些,但武力卻不及樂進,此刻面對著武力75的夏侯蘭,短時間內也無法分出勝負。

    夏侯蘭揮舞長槍遮攔招架,一邊廝殺一邊勸降:“文則將軍,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曹孟德殘暴不忍,縱兵屠殺,多有惡跡,而且僭越稱帝,大逆不道。將軍何苦為曹阿瞞賣命,若是幡然悔悟,將功贖罪,定能留名青史!”

    “一派胡言,憑你個無名下將也敢來勸降于我?”于禁怒叱一聲,手中長槍加快,寒光霍霍,槍花飛舞。

    馮勝催馬趕到,青銅刀划出一道弧形,與夏侯蘭雙戰于禁:“我乃漢將馮勝,可有資格勸降于你?”

    “我呸,也是個無名下將罷了!”于禁怒氣衝衝,以一敵二,奮力死戰。

    馮勝一邊策馬游斗,一邊發出輕蔑的笑聲:“哈哈……好一個大言不慚的家伙,你中了我的誘敵之計,如果我是無名下將,你于禁又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這種貨色,在我們大漢也就是做個偏將罷了,竟然還挑三揀四,難不成想讓岳元帥甚至陛下來親自勸降麼?”

    面對著馮勝與夏侯蘭的夾攻,于禁勉强支撐了三五回合,槍法漸亂,也不管東南西北,撥馬就走,能逃到哪里算哪里。

    “休要走了于禁,穿綠色戰袍,披灰色披風的便是魏軍主將!”漢軍鼓噪吶喊,朝于禁亂箭齊發,大聲提醒同伴盯緊曹軍主將。

    “于文則,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何必再做無謂的反抗,速速下馬投降吧?”

    迎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叱吒,馬上大將身穿魚鱗黃金甲,頭戴紫金荷葉帥字盔,手提瀝泉神槍,胯下青騅馬,威風凜凜的攔住了于禁的去路。

    于禁急忙定睛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攔路者不是別人正是漢軍主帥岳鵬舉,率領三百刀斧手一字排開,將去路牢牢堵住。

    于禁面如土色,雙手微微顫抖,强做鎮定:“罷了,罷了,今日唯有死戰而已!”

    岳飛手中瀝泉吸水槍舞出一朵銀色的槍花,大笑一聲:“于文則啊,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我大漢氣勢如虹,兵鋒所指勢不可擋,你要死固然容易,可曾想到死后將會背上千秋万載的叛賊之名?”

    于禁嘴唇微微顫抖:“我……就算我現在下馬投降,豈不是也要身負叛賊之名?既然橫豎都要被罵,那就干脆以死殉節好了!”

    “不一樣!”岳飛見于禁有所動搖,便耐著性子規勸,“常言道成王敗寇,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等將來天下一統之際,你的過去將會被忽略,后人只會誇贊你棄暗投明的睿智。而如果你戰死沙場,也難以改變曹魏滅亡的結果,你在史官的筆下只會是愚忠的叛將!”

    “岳元帥所言似乎有些道理啊!”于禁一臉猶豫之色,攥緊了手中長槍喃喃自語。

    岳飛繼續趁熱打鐵:“更何況于將軍剛剛從軍之時選擇的並非曹操,而是濟北相鮑信,想來也是抱著重振漢室的信念,而不是跟著曹操做個叛國之賊。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于將軍若是肯下馬歸降,岳飛必然上書朝廷,讓你英雄有用武之地!”

    聽著岳飛的諄諄誘導,于禁的內心愈來愈明亮,雖然曹操待自己不薄,可還是性命更加重要。榮華富貴丟掉之后可以再拼回來,性命丟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到那時自己的妻妾都將會在別的男人膝下承歡,而自己的儿女也將會失去庇護,相比之下,名節又算什麼?

    但于禁又不想這麼狼狽的投降,這樣太沒有逼格,會被人瞧不起,所以還是應該故作一番姿態,既賺了面子又賺了里子,這才是明智之舉。

    于禁打定主意,在馬上雙手抱槍,高聲道:“聽聞岳元帥乃是東漢各路都督中武藝最高之人,我于禁斗膽向你挑戰,若岳帥十合之內能夠擊敗于禁,我願下馬歸降。若十合之內元帥不能贏我,可否放于禁一條去路?”

    岳飛撫須大笑:“這有何難?于文則將軍若是能接我三槍,我便放你離去!”

    “三槍?”

    于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自己本來是為了投降的好看一些,可你竟然說我連你三槍也接不住,這實在是有些門縫里瞧人了吧?

    岳飛立馬橫槍,一臉肅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三槍便是三槍!若文則將軍能接我三槍,本帥放你一條生路;若接不住我三槍,便下馬歸降,如何?”

    “岳帥,得罪了!”

    于禁一聲怒吼,催馬向前,手中鑌鐵點鋼槍一個投石問路,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疾刺岳飛面門。

    “撒手!”

    岳飛暴喝一聲,雙手握緊了瀝泉吸水槍,迎著于禁的點鋼槍向外橫掃了出去。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于禁雙手虎口震裂,十指如觸電般失去了知覺,一丈六尺的長槍扭曲變形,“嗖”的一聲飛出了十余丈,落在了廝殺的人群之中。

    岳飛手腕一翻,長槍頂住了于禁咽喉,微微一笑:“于將軍,可是心服口服?”

    于禁一臉狼狽,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想要橫劍自刎,卻又沒有勇氣,猶豫了片刻之后最終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請降:“罪將于禁心服口服,願棄暗投明,為大漢與元帥效力!”

    雖然于禁一臉虔誠的投降,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夏侯蘭那樣即插即用,万一于禁趁機溜走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岳飛召喚身后偏將向前:“替我好生照看于將軍,待本帥向朝廷請了封賞之后再讓于將軍殺沙場不遲!”

    岳飛的意思不言自明,等于禁歸降的消息傳開之后,世人皆知,木已成舟,到那時于禁無路可走,就只能死心塌地的為東漢效力了。

    于禁飽讀兵書,自然明白岳飛的用意,為了獻上投名狀,主動請求招降魏兵:“若元帥信得過于禁,就讓我招降麾下的將士,他們跟隨了我多年,想來會聽從罪將的召喚!”

    岳飛微微頷首:“若文則將軍能夠勸降曹兵,減少傷亡,自然是大功一樁!”

    得了岳飛准許,于禁當即大聲勸降魏軍,扯著喉嚨講了一番大道理,果然勸的許多魏軍紛紛放下兵器,表示願意跟隨于禁棄魏歸漢,將功贖罪。

    曹真在城牆上看到漢軍猛攻于禁大營,急忙率領五千人馬出城救援,剛剛出了城門就聽到于禁背魏降漢的消息,不由得大驚失色,恰好撞見楊素率部而來,急忙上前參拜。

    “我軍中了岳飛的誘敵之計,在長社縣境內遭遇伏擊,傷亡慘重,史万歲、夏侯尚均已戰死。聽聞于禁、夏侯蘭歸降,故此決定率部入城,助曹真將軍死守許昌,固守待援,不知曹子丹意下如何?”楊素也不下馬,勒馬帶韁,在馬鞍上焦急的詢問曹真的意思。

    曹真年方十八,是曹操收養的宗族子弟,一直視若己出,相待甚厚。這些年來跟在曹仁麾下效力,在曹仁南征合肥之際被留下與于禁、夏侯尚鎮守許昌,沒想到兩人一死一降,這讓曹真登時方寸大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曹真猶豫不決,楊素一臉憤怒:“這一年多來,我楊素為了拱衛許昌,靡費了何止百万石糧食?戰死的將士更是不計其數,今日請求入城,曹子丹竟然還猶豫不決,真是令人失望啊!既然如此,那我便率兵向北回虎牢關去了,曹子丹請自重!”

    如果楊素率領的西漢兵馬退走,憑許昌城內的一万曹兵,只怕連一天的時間都支撐不住,曹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急忙單膝跪地施禮:“末將知道楊公為了抵御岳飛嘔心瀝血,豈敢有猜疑之心?只是聽聞于禁降漢,一時間方寸大亂,請楊公率部入城,末將願聽調遣。如今我們兩家已經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損俱損,楊公万万不可意氣用事!”

    對于曹真的表態,楊素還算滿意,立即傳令全軍進入許昌固守待援。許昌城高牆厚,自己麾下還有五万兵馬,再加上曹真麾下的一万曹軍,至少能堅守三個月左右,到那時說不定就會出現變數,誰能笑到最后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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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五 滅頂之災

    許昌城高牆厚,方圓數十里,城內居民過十万。

    楊素率領五万殘兵迅退入許昌,下令關閉四門,拉起吊橋,沒有自己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同時又讓曹真給曹操、曹仁修書一封,請設法解許昌之圍。

    楊素深知,現在的局面對于曹魏來說,已經不是該如何的開疆拓土,直搗金陵,而是應該如何避免局勢崩盤。陳留已經莫名其妙的被呂蒙拿下,倘若再丟了許昌,整個中原地區勢必將會拱手讓人。

    如果岳飛能夠獲得足夠的支持,可以一路向北,出白馬津渡黃河,不出五天便可以兵臨曹操的老巢鄴縣。到時候不等曹操擊敗諸葛亮軍團,他的妻妾儿女便會都成了岳飛的俘虜。

    “蠢材,一幫廢物,曹魏的文武全都是廢物!”

    楊素站在曾經屬于曹仁的府邸之內,凝視著牆上的曹軍兵力防御圖,氣的當著曹真的面破口大罵。

    在曹操主動進攻東漢之前,曹魏的一切危險都被掩蓋,所有人都只看到了曹操兵臨淮南,直搗金陵的可能,卻沒想到一旦被漢軍形成反擊之后,曹魏又將會面臨怎樣的不利局面?而現在,岳飛軍團已經把這樣的難題擺在了曹操面前!

    面對著牆壁上懸掛的巨大防御圖,楊素越看越心驚,扼腕嘆息道:“許昌一旦被突破,曹魏遍地皆是漏洞,岳飛完全可以長驅直入,你們大魏國將會土崩瓦解!”

    曹真面如土色,怔怔的站在原地任憑楊素訓斥,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楊素快步走到桌案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一下,然后指著地圖向曹真以及自己麾下的眾將分析:“聽說陳留只留了四千人防守,真是可笑啊可笑!”

    “曹子孝將軍一開始留給車胄了一万人馬。”曹真面無表情的做出解釋,“后來夏侯元讓將軍戰死徐州,陛下從全國調兵,從陳留抽調了四千。前几天于禁又從陳留抽了兩千,導致只剩下了四千兵馬……”

    楊素冷笑一聲:“哼……我不管什麼原因,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曹魏只在陳留駐防了四千兵馬,而且已經被岳飛的部將一舉攻陷。你們曹魏之前對東漢建立的主動優勢已經喪失殆盡,不要說再覬覦江東,弄不好岳飛會渡過黃河,直搗你們的老巢鄴城!”

    “啊……不會這麼嚴重吧?”曹真大吃一驚,嚇得額頭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不會這麼嚴重?”楊素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無奈,唇亡齒寒對西漢畢竟也沒有好處,楊素也不想看到這種糟糕的局面。

    楊素拿起毛筆在許昌上划了一個黑色的叉號:“許昌是你們曹魏抵御岳飛的門戶,在曹操伐漢之前駐扎了曹仁的近十万兵馬,可隨著曹操的進攻,只剩下于禁的五万人拱衛許昌。”

    “可……可能大魏皇帝把、把咱們的十万兵馬也計算進去了吧,所……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從許昌抽……抽、抽調兵馬。”鄧結巴手撫佩劍,對曹操的心態做了剖析。

    楊素又抬手在陳留上划了一個黑色的叉號:“陳留當時給車胄留了一万人馬,這是曹魏抵御岳飛的第二道防線,現在已經被東漢拿下……”

    楊素說著話手指繼續向上移動:“大家繼續看,從陳留向北一百五十里便是白馬縣,順著白馬坡直抵白馬津渡過黃河,向北一百二十里便可以直抵鄴縣城下。曹子丹,我問你,這一路你們有多少兵力在防御?”

    曹真面色如土,一臉焦慮的答道:“回楊公的話,這一路除了在白馬津駐有三千守軍之外,只有各個縣城的兵力在防御。”

    “三千守軍?”

    楊素冷哼一聲,恰好有一支飛蟲落在了地圖上,便伸出手指碾死,“在岳飛的十几万兵馬面前,這三千守軍就是螳臂當車!”

    曹真沉默不語,就連楊素的十万西漢軍與于禁的五万魏軍都漸漸被擊潰,駐守白馬津的三千兵馬連給岳飛塞牙縫都不夠。

    楊素的手指繼續在地圖上移動:“從白馬津渡過黃河,距離鄴城不過一百二十里路程,你們曹魏又安排了多少兵馬?”

    曹真看得出現在的楊素是真心替曹魏著急,當下便如實稟報:“回楊公的話,過了白馬津之后,我曹魏在黎陽駐扎了五千兵馬,由大將路昭鎮守。再向北蕩陰、安陽兩縣均無駐兵,可以暢通無阻的直抵鄴都城下,城內有朱靈將軍與太子曹昂率領兩万人駐守。”

    楊素雙手一攤,朝滿堂文武道:“看看、看看……大伙儿都看看,從陳留到鄴縣只不過二百七十里路程,這麼長的防線只有白馬的三千人馬與黎陽的五千人馬,如果許昌丟失,岳飛完全可以在五天之內兵臨鄴縣城下。”

    “岳飛敢孤軍深入嗎?”曹真雙目閃爍,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楊素手撫胡須,沉聲道:“你們曹魏的兵力已經全部被漢軍牽制,如果許昌一旦丟失,岳飛的十万大軍再無對手,一路空虛,有什麼不敢深入的?就憑朱靈、路昭這樣的無名下將,不要說是岳飛,就算呂蒙、岳云等人也可以打的二人滿地找牙!岳飛甚至可以在拿下鄴縣之后繼續向北推進,把你們曹魏的領土全部蠶食!”

    就目前的曹軍分布來看,曹操率領的十几万主力軍正在壽春與諸葛亮兵團對峙,曹仁正在譙縣策划奪回陳留,徐州的陳子云正在和徐達較量,曹彬軍團正在防御南皮,監控李靖軍團。

    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在曹操進攻東漢之前,看起來各路曹軍都對漢軍形成了牽制之勢,而現在被岳飛反攻之后,卻變成了各路曹軍都被漢軍牽制的局面。任何一路曹軍只要撤退,都有可能被漢軍趁虛而入,與岳飛形成兩面夾擊的態勢。

    唯一可以調動的似乎只有駐守平原的夏侯淵兵團,但與鄴城的距離和陳留几乎相等,就算全力馳援只怕也只能在鄴城附近與岳飛軍團相遇,而不能在白馬津、黎陽等要塞堵住岳飛。

    楊素盯著地圖不停的嘆息:“唉……真不知道曹孟德是怎麼用兵的?也不知道郭嘉、范曾、賈詡、司馬懿這些謀士是不水酒囊飯袋,只想著進攻東漢,卻沒有考慮到万一被東漢反攻將會是怎樣的局面?”

    “或……或許,或許大魏皇帝認為楊公你和于禁完全能夠擋得住岳飛,就算正面贏不了,也絕……絕不會丟失許昌,就算許、許昌丟了,也不會丟掉陳留!”鄧艾再次剖析了曹操及幕僚的心理。

    楊素長嘆一聲:“唉……我也曾經以為不會輸給岳飛,但這個對手實在太强悍了!陳留已經丟失,如果許昌再丟掉,你們曹魏就等著滅亡吧,除非韓信復生,或者白起再世,才能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

    曹真單膝跪倒在楊素面前:“楊公,請你一定要幫曹真守住許昌啊,否則唇亡則齒寒,倘若大魏亡了,只怕洛陽朝廷也將會不復存在。”

    楊素雙眉微蹙,沉聲道:“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能否擋住岳飛,就看曹孟德他怎麼應對了,否則就等著都城淪陷吧!”

    “末將這就修書給陛下,把楊公適才的分析告知于陛下,請他做應對!”曹真從地上爬起,吩咐親兵研墨,准備給曹操寫信。

    楊素大手一揮:“不必修書了,局勢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如果曹操還看不出危機來,那就干脆滅亡算了!”

    楊素雖然這樣說,但曹真終究不放心,找機會寫了一封書信,交給斥候趁著漢軍尚未圍城之前出了東門,快馬加鞭向壽春拜見曹操去了。

    傍晚時分,夕陽剛剛落山,十万漢軍就兵臨許昌城下,扎下綿延的寨柵,將許昌城圍困了起來。

    夜深人靜之時,兩個小廝打扮的少年挑著燈籠在曹仁的府邸行走,看起來像是巡夜的樣子,但卻無人知道其中有一個就是名動天下的大漢廬江劉無忌。

    兩人一邊大搖大擺的行走,一邊不時的竊竊私語,凌統悄聲對劉無忌道:“小王爺,孫尚書果然料事如神啊,他說曹真會招募仆人,曹真果然招募仆人了。他說楊素和張須陀會入駐曹仁的府邸,果然就入駐了!”

    劉無忌咳嗽一聲,告誡凌統不要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曹軍兵力緊張,自然會從各個府邸中抽調精壯,抽走了精壯之后府邸里面就缺人手,缺人手自然會招募仆人,咱們兩個小廝來曹府報名,自然被收下了。楊素和張須陀進了城,無處可去,自然要在曹仁的衙門暫住,這不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麼?”

    “好吧,還是小王爺慧眼如炬!”凌統舉了舉手里的燈籠,表示自己心服口服。

    劉無忌拍了拍揣在懷里的書信:“這是孫尚書寫好的書信,咱們只要把它丟在張須陀的房間里,再設法向楊素告密,嘿嘿……張須陀要麼反要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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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六十六 三人成虎

    許昌城內一下子涌進了五万多西漢將士,致使營房內人滿為患,因此包括楊素、張須陀、鄧艾等人在內的高級將領都下榻在了這座原先屬于曹仁的府邸之中,反正曹仁的家眷已經于去年搬遷到了鄴城,現在只是一座空宅,閑著也是閑著。

    已是初夏時節,月色皎潔,宛如在地面撒了一層霜雪。

    東漢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因此楊素將城內的六万守軍分作三支,每支兩万人,分別由張須陀、鄧艾、曹真三人統率,輪流上牆嚴防死守,一定要堅持到援軍抵達。否則若是丟失了許昌,對于曹魏和西漢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張須陀奉命防御上半夜,從傍晚戌時開始,直到凌晨丑時結束,前后總共四個時辰;然后由鄧艾率部接替防御,從寅時直到次日巳時,最后再由曹真接替,從上午午時一直持續到傍晚酉時。

    這種部署大体相當于劉辯穿越之前的工廠三班倒,好處是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守軍的精神,讓城牆上的兵力有足夠的防御强度,等到漢軍攻城之時再重新作出部署。

    憑楊素對岳飛的了解,應該不會貿然强攻,否則以許昌城池的高大,再加上城內的六万兵馬,就算岳飛的十万漢軍全部拼光也無法破城。

    “哼哼……當然,自始至終我都沒覺得岳飛有拿下許昌的可能!”

    坐在曾經屬于曹仁的大堂內,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楊素忍不住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自己今年運氣比較背,自從開春之后已經被岳飛持續吊打,從宛城附近被殺的節節后退,一直被岳飛攆到了許昌,說起來也是夠狼狽的。

    但楊素依然認為自己不比岳飛弱,正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高手對弈誰贏誰輸都正常。今年之所以輸的這麼難堪,除了孫賓的加入補强了岳飛謀略的短板之外,于禁這個豬隊友也拖了自己的后腿。另外今年陷入了干旱,從黃河引來的水量明顯減少,這也讓擅長水攻的楊素不能發揮出水戰的優勢。

    “如果是在長江流域作戰,我絕對會打的岳飛滿地找牙!”楊素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滿臉遺憾,“可惜啊,天不助我,一直沒有等到飲馬長江的機會!”

    如果說野戰輸給了岳飛,楊素還可以接受,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如此强勁的對手。但如果守城還敵不過岳飛的話,楊素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自古攻城,三倍圍之,五倍攻之,十倍拔之!我手中有六万將士,岳飛不過十二三万人馬,如果這樣還守不住許昌,我楊素干脆就解甲歸田好咯!”

    楊素晃悠悠的端起茶碗走到窗前眺望院子里的景色,花香滿園,月光皎潔,廊亭軒榭,飛閣流丹,與富麗堂皇的洛陽相比別有一番風韻,而現在這座城池屬于自己的了。

    “我幫曹操扛了岳飛兩三年,向你索要一座許昌作為回報不算過分吧?”

    楊素猛地一仰頭把茶碗里面的茶水喝的一干二淨,大步流星的走到牆壁前面把懸掛著的曹操親筆書法扯了下來:“自今日起,這許昌便姓楊了!”

    自己白天對曹真所言不能說是信口開河,但卻絕對是危言聳聽,那是建立在許昌失守的情況下,而事實上楊素相信只要自己全力守城,岳飛拿下許昌的可能性為零。

    “如果不這樣嚇唬曹真一番,他又怎麼會乖乖的交出許昌的大權?”楊素一把將曹操的書法丟進了牆角旮旯,轉身回到書案后面坐定,端起茶壺倒滿了茶碗。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許昌是曹操的,自己肯定不會玩命的死守,能守則守不能守便撤退到虎牢關。而現在許昌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拱衛城池,讓岳飛鎩羽而歸!

    “哼哼……換個角度來說,曹阿瞞用許昌換回了半壁江山,這筆買賣其實很划算。如果我從許昌退兵,岳飛完全可以長驅直入,兵臨鄴縣城外。”楊素呷了一口茶,氣定神閑的沉吟道。

    就在這時,有一名校尉來報:“啟稟楊公,曹真將軍已經率領五百將士前往于禁家中捉拿家眷,小校特來稟報一聲。”

    “愚蠢!”

    楊素急忙放下手里的茶碗,快步走出客廳,翻身上馬,引領了隨從直奔于禁的府邸而去。

    “嘿嘿……此乃天助你我!”

    看到府邸內一片熙熙攘攘,楊素率領了百余人亂哄哄的出了府邸,挑著燈籠佯裝巡邏的劉御和凌統心中暗喜。

    劉無忌與凌統于五六天之前奉了孫臏的命令潛入許昌城內,一切果然如孫臏所料,由于曹家的許多家丁被征調去守城,所以曹真命人上街招攬仆從,偌大的府邸總是需要人照顧清掃。

    喬裝打扮,穿的衣衫襤褸的劉無忌和凌統前來應召,自稱父母雙亡,生活難以為繼,乞求賣身進入曹府為奴,只為討一口飯吃。

    岳飛大軍壓境,城內人心惶惶,過了初一不知道有沒有十五,因此負責招募仆從的頭目也沒有仔細詢問,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還能搞出什麼么蛾子?大筆一揮,就把劉御和凌統收在了曹仁府中,負責清掃庭院。

    兩個少年耐著性子在曹府待了四五天之后,果然看到楊素率大軍撤進了許昌,並與部分將校下榻在了曹仁府邸。

    張須陀在明,劉無忌在暗,張須陀沒有看到一身仆童打扮的劉無忌,但劉無忌卻從張須陀一進曹府就盯上了這個曾經要認自己做義子的家伙。

    劉無忌正愁怎麼把栽贓的書信送到張須陀身邊,張須陀就放下行囊,率領了几個親信將校上了城牆守城去了,到下半夜丑時方才歸來。劉無忌和凌統喜出望外,耐著性子等到了天黑,便挑著燈籠假裝巡夜,不動聲色的朝張須陀的房間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楊素突然推門走了出來,亂哄哄的帶了一幫親信出門阻止曹真抓人去了,一下子使得庭院清靜了許多,劉無忌和凌統自然更加喜上眉梢。

    看到楊素等人出門之后,凌統和劉無忌挑著燈籠,假裝巡夜值守,大搖大擺的走到張須陀的臥房門前。由凌統在走廊下面放風,劉無忌躡手躡腳的試探著推了几下窗子,輕而易舉的就把清掃衛生之時提前做了手腳的窗扇推開,敏捷的翻身而入。

    劉無忌在房間里掃了一眼,迅速的把目標鎖定在張須陀敞開的包裹上面,自懷里掏出書信塞進了衣服叢中,然后稍作遮掩,然后悄然退出了房間。

    “嘿嘿……大功告成,接下來只需散布謠言,楊素就會派人來張須陀的房間里抓人。”劉無忌向凌統打個手勢,兩人迅速的離開了走廊,返回了仆人居住的院落。

    曹仁的府邸不僅供家眷起居,而且還是曹仁的軍事衙門,因此規模宏大,府中家丁最多的時候達到了五百多人。即便現在大部分都被征調到城牆守城去了,依然還有兩百多人負責清掃庭院,看家護院,以及負擔各種雜務。

    劉無忌和凌統分頭行事,很快就把謠言傳播的有鼻子有眼,說是今天下午在張須陀房門口撿到了一封書信,信封上寫著“大漢征西大將軍岳飛致張須陀將軍親啟”的字樣。

    當時只把張須陀急的滿頭大汗,自己把書信歸還給張須陀之后,獲得了一塊碎金子的打賞,比起三年的工錢還要多,真是得了一筆意外的橫財。

    言者有心,聽者有意。這些仆人聽了劉無忌繪聲繪色的描述,有的人羨慕不已,有的人暗自咒罵小比崽子運氣真是好,更有人開始動歪腦筋,如果把張須陀勾結岳飛的消息捅出去,這可不是一塊碎金子的事情了!

    三人成虎,傳言不過半個時辰便開始發酵。為了避免這好事落在頭上,負責管理這些仆人的曹騫決定先下手為强,當即出了門尋找曹真稟報去了。來到曹真府邸,方才知曉曹真帶兵去于禁家中抓人去了,便心急火燎的直奔于禁府邸而去。

    于禁府邸周圍火把閃爍,一片嘈雜。

    曹真率領了五百將士連夜把于禁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將于禁的妻妾六人,儿女十五人,仆從、婢女七十多人全部驅趕到了大街上,准備下在大獄,就在這時楊素率部趕了過來。

    曹真急忙上前施禮:“只是抓一個叛將的家眷,怎敢勞煩楊公親自駕臨?”

    楊素揮揮手:“愚蠢,你就算把于禁的家人殺了又有什麼作用?反而會更加堅定于禁為東漢效力的決心!而你如果好生款待于禁的家眷,反而會讓他心懷愧疚,至少不會死心塌地的為東漢效力。而且持之以恒下去,也會導致岳飛等人懷疑于禁的投降的誠意!”

    曹真這才如同醍醐灌頂,拱手施禮道:“多謝楊公指教,的確是小將目光短淺!”

    曹真向楊素拜謝完畢,揮手吩咐手下將士把于禁的家眷放回家中,只留下少數婢女、仆人伺候,其他的全部充公。沒自己的吩咐不得為難于禁的家人,但也不允許擅自出入,所有的日用品由指定人員出門采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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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8-26 00:12:16
一千一百六十七 跳進黃河洗不清

    安排完了于禁的家眷,曹真與楊素正待各自返程,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頭戴幘帽,做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溜小跑急匆匆而來。

    曹真借著火把認出了是曹仁府邸的管家曹騫,論起來也是曹操的宗族,自己還得喊一聲堂叔。只是沒什麼本事,因此被安排在曹仁府上擔任管家,打理家中的瑣碎事務。

    “騫叔來的如此匆忙,所為何來?”曹真手撫佩劍,蹙眉問道。

    “子丹,為叔有重要事情相告。”曹騫大步流星的走到曹真面前,附在耳邊一陣私語。

    曹真聽完之后臉色大變,急忙走到楊素身邊,壓低聲音道:“啟稟楊公,此人是我的族人,姓曹名騫,目前在子孝叔父的府上擔任管家。適才他說無意中看到了岳飛寫給張須陀的書信,故此前來相告!”

    楊素聞言也是吃了一驚:“岳飛寫給張須陀的書信?”

    但楊素也明白隔牆有耳的道理,更何況在人聲嘈雜的大街上,當即一抖袍袖,翻身上馬:“隨我來!”

    馬蹄聲隆隆,楊素在前面開路,曹真緊隨其后,曹騫跑步跟隨,在數百名衛兵的簇擁下,以最快的度返回了曹仁的府邸。

    來到議事廳,楊素立即召來心腹將校,包括鄧艾也應命前來,當下在大堂上正襟危坐,吩咐曹騫道:“把你適才對曹子丹所言當著眾將的面再敘述一遍,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我刀下無情!”

    聽了楊素的話,曹騫微有慍怒之色,心中暗自咒罵:“我乃大魏皇帝的族人,論輩分孟德得喊我一聲兄長,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跑到我們曹氏的地盤上冒充大尾巴狼!你說我有半句假話便刀下無情,我便滿嘴胡言,看你能奈我何?”

    打定了主意,曹騫向楊素微微拱手,拿捏著腔調道:“嗯……事情是這樣的,有個小廝負責清掃走廊,在張須陀將軍的門前撿到了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大漢征西將軍岳飛致張須陀將軍親啟’的字樣……”

    “你可曾親眼看見這封書信?”楊素輕撫胡須,沉聲問道。

    曹騫一本正經的答道:“曹某的確親眼見過這封書信,一字不差,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故此又命小廝把書信還了回去,為此還從張須陀那里賺了一塊碎金子的打賞呢!”

    “書信現在何處?”楊素雙眸如炬,厲聲追問。

    曹騫雙手一攤:“你派人去張須陀房間里搜查一番便知,我怎知張須陀藏在了何處?”

    楊素目光如霜,朝分立左右的親信一揮手:“去張須陀房中搜查一番,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諾!”

    兩員心腹武將拱手領命,帶了數十名士卒直奔張須陀的房間,一陣翻箱倒櫃,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包袱底部搜出了一封黃色的信箋,封皮上赫然用篆体寫著“大漢征西將軍岳飛致張須陀將軍親啟”的字樣,急忙拿了返回議事廳呈給楊素。

    “果然有岳飛的書信,只是不知道在書信中說了些什麼呢?”楊素雙眉緊鎖,迅的拆開信封瀏覽了起來。

    楊素展開書信,目光先落在了底部的大印上,憑借著多年戎馬生涯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這煌煌大印絕對是真跡,尋常工匠造出來的贗品根本達不到這種效果。

    “張須陀將軍面鑒:飛已經依約在長社境內布置了伏兵,只待楊素、于禁來犯,便殺他個片甲難會,同時重兵猛攻于禁大營,爭取分頭擊破。

    楊素生性謹慎,不會輕易中計,如何誘其出兵,全賴張將軍周旋。若能奏成大功,飛必然上書為張將軍討個封賞,以將軍與廬江王的舊交,他日封侯拜將不在話下,榮華富貴指日可待!臨書倉促,不盡欲言,待許昌城破之日再與長兄把盞言歡。”

    楊素强忍著怒火,看完了最后一個字終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好一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怪不得當初竭力慫恿我前往長社縣境內劫營,原來他早就與岳飛勾結在了一起,要用將士們的性命換取榮華富貴!”

    一名幕僚上前拿起書信,當著眾將的面讀了一遍,頓時引起一片嘩然,滿堂憤怒,將士們紛紛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

    “這張須陀實在是個忘恩負義的叛徒,請楊公下令將張須陀碎屍万段!”

    “當初是張須陀最先現了漢軍在長社縣石象溝囤糧,並說馮勝酗酒誤事,還派了斥候趕往長社縣刺探,原來是勾結漢軍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騙將士們去送死,這無恥的叛徒真是煞費苦心啊!”

    “請楊公下令捉拿張須陀,若是遲了只怕這廝會打開城門放岳飛入城!”

    聽了眾將校的議論,楊素急忙召喚一聲:“楊騰、譚彭聽令,你二人前往城牆之上替換下張須陀,就說我有重要事情與他商議。若張須陀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謹遵楊公之命!”

    被喚作楊騰與譚彭的兩員武將答應一聲,齊刷刷的出了議事廳,從馬廄里牽了馬匹,以最快的度趕往南城門尋找張須陀去了。

    譚、楊二人走后,楊素又命郭炎、呂商、楊嘯等三人挑選百十名刀斧手,在議事廳周圍埋伏,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便從四下里涌出來把張須陀生擒活捉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一臉倦容的張須陀姍姍來遲,來到楊素面前拱手道:“還差一個時辰才輪到鄧士載接替守城,不知楊公深夜召末下城,有何吩咐?”

    “哼哼……再過一個時辰,這城牆上的旗幟就變成‘岳’字了!”楊素手撫桌案,連聲冷笑,笑聲中透著刺骨的寒意,讓張須陀感到不妙。

    “呃……楊公此話怎講?”張須陀額頭見汗。

    楊素冷哼一聲:“哼……你干的好事,還敢在這里明知故問?左右何在,給我把張須陀拿下!”

    隨著一聲叱吒,郭炎、呂商、楊嘯等武將一擁而上把猝不及防,也沒想過反抗的張須陀按倒在地:“你個吃里扒外的家伙,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張須陀被按倒在地,仰著脖子問道:“楊公要殺張須陀,悉聽尊便,但末將臨死之前想問一聲,末將犯了何罪?”

    楊素怒視張須陀,指著額頭大罵:“我方大軍在長社縣中了埋伏,全是拜你所賜,單憑這一條,你都百死莫贖!”

    張須陀閉上眼睛嘆息一聲:“我軍中了岳飛的誘敵之計,的確是由末將的提議引起,須陀未能明辨是非,以至于中了岳飛的詭計,導致我軍損失慘重。如果楊公要為此事殺我,張須陀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哈哈……”楊素放聲大笑,“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你因為判斷失誤而中了岳飛的詭計,本帥可以原諒你!可你吃里扒外,賣主求榮,本帥卻饒不得你……”

    張須陀大急,大聲爭辯道:“楊公若是因為須陀不辨是非中了岳飛的詭計殺我,任憑千刀万剮,為何污蔑我賣主求榮,此話卻是從何說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勾結岳飛的鐵證在此,還想抵賴麼?”楊素一聲怒斥,把書信甩到了張須陀的臉上。

    張須陀跪在地上,飛快的瀏覽了一遍書信,几乎驚掉了下巴:“啊……這是哪里來的書信?”

    楊素勃然大怒:“好你個張須陀,鐵證如山,竟然還矢口抵賴,敢做不敢當,愧為大丈夫!”

    張須陀几乎要冤枉死了,跪在地上爭辯道:“楊公,你若是因為末將判斷失誤,導致大軍損失慘重而殺我,張須陀死而無怨!但楊公你要詆毀我勾結岳飛,卻是天大的冤枉,末將死也不認!”

    楊素冷哼一聲:“休要與我逞口舌之利,前年東漢的人拿著你的令牌救出了陳宮,坊間傳言你與劉辯之子劉御有約定,要做東漢的內應。本帥力排眾議,依舊啟用你,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

    “楊公,末將並不知那小儿的身份,喝醉了酒被盜了令牌。”

    張須陀哭喪著臉辯解,現自己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越描越黑,看起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素一臉憎惡:“好……姑且算你所言是真,可這次為何是你最先刺探到漢軍在長社囤糧,並言之鑿鑿的說馮勝酗酒。”

    “末將被岳飛算計了!”張須陀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咬岳飛一口的樣子。

    楊素連聲冷笑:“好……本帥再相信你一次,因為判斷失誤才中了漢軍的誘敵之計。為何史万歲戰死、夏侯尚戰死,而你卻毫無損的歸來,部下的兵馬也僅僅損失了几百人?”

    “這……這,或許是末將運氣好吧!”張須陀終于体會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郭炎上前一步,拱手稟報道:“回楊公的話,當時末將是張須陀的副將,伏擊的漢軍看到‘張’字旗號之后便胡亂的放了几箭,並沒有全力攻打,任由張須陀率部離開。”

    呂商也上前一步,稟報道:“末將當時也與張須陀一路,就在撤退之時漢軍曾經大聲提醒他奔西北方向繞道許昌。張須陀依言行軍,果然一路暢通無阻,不曾折損一兵一卒便安然無恙的來到了許昌城外……”

    聽著一樁樁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張須陀不由得急火攻心,破口大罵:“岳飛、孫賓設計坑我,楊公莫要中了他們的詭計,末將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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