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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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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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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8-27 07:37:08
一千一百八十八 一將功成万骨枯

    戰役結束,狼煙散去,兩万五千漢軍遭到全殲,包括主將魏延不曾走脫一人。

    “樂兄,該如何處置這支被俘的漢軍?”

    通過這次伏擊戰,范蠡與樂毅頓生相見恨晚之意,變得惺惺相惜,私下里對年長了几歲的樂毅稱之為兄長,此刻與樂毅站在一處高坡上,俯視腳下戰利品一般的俘虜。

    將近五千多漢軍一個個滿臉煙灰,盔歪甲斜,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圍攏成一團一團,被全副甲胄的魏軍嚴密監視著,一個個臉上寫滿了不安與迷茫,不知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但在曹軍將士心目中待人和藹,愛兵如子的樂毅此刻卻變得冷血無情,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掩埋,全部坑殺!”

    “坑殺?”留著大胡子的魯智深吃了一驚,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這樣强悍,“挖坑埋了?這可是五六千個活生生的性命啊,他們已經繳械投降,為何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樂毅面色如霜,冷聲道:“一將功成万骨枯,江山是要用鮮血鑄成的!公孫起一生大小百戰,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何止百万?僅長平一戰便坑殺了四十万趙軍,方才助嬴政橫掃六國,登基成為始皇帝!項羽巨鹿之戰坑殺了二十多万秦軍,方才導致秦國元氣大傷,百二秦關終屬項楚!”

    頓了一頓,樂毅朝南一指:“遠的咱們就不說了,只說劉辯手下的將領,吳啟在交州到貴霜先后多次屠殺俘虜,具体數字不祥。但交州戰敗的蒙恬軍隊十几万人几乎無一幸免,再加上貴霜的數次屠殺,只怕死在吳啟手上的亡魂不下三十万人!”

    范蠡感慨道:“樂兄言之有理啊,一個合格的武將應該是鐵血無情的儈子手!”

    樂毅繼續對魯智深、達奚長儒等將校分析:“第一,我們准備急襲下邳,這是一次艱難的軍事行動,攜帶大量的漢軍俘虜,將會使得我們目標很容易暴露。第二,漢軍實力强大,數倍于大魏,這些漢卒雖然嘴上稱降,但內心並未真正歸順,只要有機會便會對我們反戈一擊,作為一個主將必須斬草除根,為將士們鏟除隱患。”

    達奚長儒對魏延的話表示贊成:“殺吧,除魏延之外全部殺光,難道只允許他們漢軍屠殺別人?今天就讓這支漢軍嘗嘗被屠戮的滋味!”

    魯智深撫摸著光亮的頭皮道:“唉……看來俺不是一個合格的武將,別看灑家在沙場上夠凶惡,但那是你死我活的廝殺,面對著束手待宰的俘虜,俺還真下不了手!達溪將軍,你來執行吧!”

    樂毅掃了一眼魯智深,告誡道:“魯將軍啊,雖然你喝酒吃肉,但你的內心還是有出家人的慈悲啊!樂義在這里只想告誡魯大師一句,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如果我們現在做了吳啟的俘虜,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我們屠戮!”

    達奚長儒領命而去,先帶了五千魏軍將士挖了一批土坑,然后過來招呼一撮撮的漢軍士卒:“我大魏天子寬宏仁厚,你們跟我來領了遣散的糧食,各自回家種田去吧!”

    遠處,被關押在囚車里的魏延看到一臉茫然的俘虜被一群群的帶走,在一人高的蘆葦叢里穿梭,隨著蘆葦的晃動走向遠方,到最后沒了蹤影,頓時明白了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將士迎來了怎樣的命運?

    頓時心如刀絞,大聲嘶吼道:“回來,不要跟著他們,拼盡你們最后的力氣和他們廝殺,殺一個算一個!”

    但相隔太遠,吶喊聲很快被風吹散,相隔千余丈的俘虜根本聽不到魏延的呼聲,裊裊的狼煙不停的升騰,他們甚至看不見被關押在囚車里的主將。魏延的吶喊,換來的只是魏軍的嘲笑。

    “哈哈……真是愚蠢啊,刀槍頂著喉嚨,又怎麼容得他們選擇?”

    魏延憤怒的斥責:“你們休要得意的太早,我大漢帶甲一百五十万,攻破長安、洛陽在即,到時候百万雄師橫掃河北,你們的下場將會更慘!”

    魏軍狂笑:“哈哈……那又如何?至少這一刻死的是你們漢軍,我們比他們活的更長一些,這就夠了!在這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芥,殺一個人和殺一只狗沒有什麼區別,每個人都應該隨時做好死亡的准備!”

    “現在,你看到自己的將士被坑殺,你憤怒、你仇恨、你絕望,可是你們漢軍屠殺敗在自己手下的俘虜之時,可曾動過憐憫之心?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魏延面色如土,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來,在這種羞辱之下几近崩潰,突然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舌頭,頓時血流如注,此刻唯有用死亡才能解脫!

    曹軍嚇了一跳,急忙七手八腳的抱住魏延的腦袋,扳開嘴巴,召喚醫匠來治療:“趕快救人,此人還有大用,現在還不能死!”

    想要求死的魏延沒能死成,不想死亡的漢軍將士全部被坑殺,五千多人被挖了一大片坑,一個不剩的全部掩埋,有些奮力抵抗的士卒換來的只是無情的刀槍。

    “全軍放棄不必要的甲胄輜重,只攜帶五天的干糧,急襲下邳!”

    屠殺完畢之后,樂毅大手一揮,率領魏軍踏上了南下徐州的道路。

    天空彤云密布,陰風嗚咽,只剩下一万七千余人的魏軍大多數都換上了漢軍甲胄,列隊向南急行軍。背后只剩方圓十几里被燒的烏黑的狼藉,里面橫七豎八的焦屍隨處可見,此情此景卻沒有換來老天一滴眼淚,依舊干巴巴的只打雷不下雨,連一滴雨點也沒有!

    一万七千多名魏軍順著漢軍來時的陰谷道路,列隊向南,全力進軍。這條沉寂了百年的道路連續兩次迎來了南來北往的軍隊,只是命運卻不相同。

    在這次急襲徐州之前,樂毅在魏軍將士心中一直是溫文爾雅,愛兵如子的形象,但通過這三天的急行軍之后,魏軍對于樂毅的認知又多了個好几個,第一個就是冷酷對待敵人冷酷無情,第二個就是嚴苛嚴束他人,苛求自己!

    從伏擊魏延的地方到徐州下邳全長五百余里,但樂毅率領的將士硬是用一天一百五十里的行軍速度,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已經逼近到了徐州北面六十里的傅陽縣城。

    這一次急行軍,樂毅几乎將步卒閃擊發揮到了極致,從一開始就下令全軍放棄不必要的輜重,每個人只攜帶五天的干糧。僅僅只有五天的干糧,這意味著如果五天之內拿不下下邳,這支魏軍就會斷糧!

    “快點,再快一點,加快行軍速度!”

    樂毅背著一個包袱,並沒有騎馬,而是與將士們一樣徒步急行軍。

    除了范蠡與押后驅趕的五百騎兵之外,樂毅勒令其他的將校全部下馬步行,和將士們一起同甘共苦,包括樂毅自己。

    除了給所有人減輕負重之外,樂毅還采用變換行軍强度的方式來提高隊伍的進軍速度,第一個時辰急行軍三十里,下一個時辰慢行十五里,然后休息半個時辰,再來一次急行軍,如此變換下來之后,每天的强行軍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四十里。

    許多魏軍士卒的腳下磨起了水泡,包括樂毅自己,但樂毅親手給上百名將士挑破水泡,涂抹了瘡藥做了包扎,諄諄告誡道:“將士們,這次急行軍的確很困難,可比起被坑殺的漢軍來,豈不是要好上百倍千倍?如果我們不能勝利,那就不是腳上起水泡的問題了,而是變成土坑里面的累累白骨!”

    “報告將軍,我們不累,還能更快一些!”

    在樂毅的激勵之下,魏軍再次加快了行軍速度,用了三天半的時間,終于逼近了傅陽縣城,下邳已經是唾手可得。

    古代本來就不像劉辯穿越之前那樣繁華,那種荒涼遠不是現代人能夠体會的,有時候行走在荒野上,甚至會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再加上兵荒馬亂,許多村庄都已經荒廢,樂毅率領著隊伍專門走荒村,就算是一支將近兩万人的隊伍也很難被察覺。

    “好了,將士們休息兩個時辰,傍晚之后開始向下邳進軍,凌晨之時詐開城門,一舉入城!”

    過了傅陽縣城,聽斥候稟報前方一切正常,樂毅和范蠡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下令全軍停下腳步休整。

    五十里之外的徐州治所下邳,四門緊閉,如臨大敵,守將糜芳整天板著臉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當然,下邳的如臨大敵並不是樂毅,而是西面的陳子云已經兵臨彭城,正與徐達對峙。而南面的秦瓊更是和郭子儀互換了位置,被搞笑的堵在了睢陵南面,要不是郭子儀擔心遭到前后夾攻,打算先徹底擊敗秦瓊后再攻城,現在已經可以兵臨下邳城外了。

    下邳城內人心惶惶,于去年接替張居正出任徐州刺史的陳群更是愁眉不展,連續召集了陳矯、婁圭、陳珪等地方士族與幕僚共商對策,糜芳拍著胸膛道:“陳使君盡管放心,有我糜芳在,下邳万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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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八十九 楊門女將

    魏軍一路急行,于次日凌晨逼近下邳。

    就在魏軍抵達下邳城北十五里的時候,徐州的哨探已經發現了這支兵馬的行蹤,急忙點燃烽火,向下邳城通報軍情。

    因為秦瓊主動率兵出戰,因此城內的守軍只剩下了五千人,見到城北烽火獵獵,頓時一團慌亂,急忙前往糜府稟報守將糜芳,以及刺史陳群。

    半夜里醒來爬到新納的小妾身上一陣耕耘,糜芳累的氣喘吁吁,這才心滿意足的翻了個身准備入睡,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稟報聲:“糜將軍,大事不好了,下邳城北發現了一支兩万人的隊伍,距離下邳還有十几里路程!”

    “啊……這還了得?”糜芳大驚失色,提起褲子就衝出了臥房,“來人,准備馬匹!”

    糜府上下一團慌亂,有人給糜芳牽馬,有人給糜芳准備甲胄。

    糜芳接過甲胄來勃然大怒,一把摔在親兵臉上:“狗娘養的東西,給我准備甲胄做什麼?”

    “將軍不是准備上城牆御敵麼?”親兵一臉愕然和委屈,自己哪里做錯了?

    糜芳一腳蹬在親兵的臉上,破口大罵:“你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敵軍可是有兩万人哪,憑我們五千老弱病殘,怎麼防守?趕快給二爺我准備值錢的東西逃命啊,金銀珠寶,首飾翡翠、綾羅綢緞,能拿多少拿多少,我要去金陵投奔大哥……”

    糜府的親兵頓時無語,原來這守將大人准備棄城逃命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老老實實的去收拾東西去了。

    “你們這些臭婆娘快快滾起來收拾財物,准備跟著老爺我逃命,咱們糜家的家業馬上就要毀了,能保住多少算多少!”糜芳怒吼著去踹門,將几個妻妾的房門挨著踹開,登時吵鬧的糜芳上下雞犬不寧。

    就在下邳城牆上一團慌亂,糜府上下雞飛狗跳之際,樂毅率領的一万七千魏軍猶如狂飆一般席卷至下邳北門,舉起火把大聲叫門。

    比起樂毅、魯智深、達奚長儒等知名武將,認識范蠡的人並不多,因此也不怕暴露身份,催馬向前大聲喊話:“鎮東將軍魏延得知徐州危急,特率兩万兵馬前來救援,請刺史陳群開門搭話!”

    看清了城下這支隊伍打著漢軍旗幟,穿著的也是漢軍甲胄,城牆上的將士方才如釋重負,發出陣陣歡呼:“原來是自己人啊,真是虛驚一場!”

    達奚長儒在樂毅身邊勒馬帶韁,冷哼一聲:“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都說東漢人才濟濟,武將如云,謀士如林,可通過城牆上的守軍反應來看,守城的漢將絕對是個大草包!”

    有斥候稟報道:“據小人前些日子刺探,在秦瓊、徐達出戰之后,留下守城的主將是東漢的國舅,糜美人的兄長糜芳!”

    “呵呵……原來是皇親國戚啊,看來劉辯也未能避免任人唯親的錯誤!”樂毅在馬上哂笑一聲,“此乃天助我大魏,否則若是換了名將守城,便是只有三千守軍,再鼓動一些百姓協防,也能擋住我軍三五天。現在看來,下邳已經是唾手可得!”

    “請魏鎮東稍等片刻,我等這就去稟報糜子方將軍與刺史大人!”

    城牆上一名管事的偏將抱腕搭話,臉上陪著諂媚的笑容,在他的眼里,堂堂的鎮東將軍可是比州刺史分量還要重的大人物。

    范蠡在馬上揮揮手,一臉不耐煩的道:“速去速回,我等一路急行特來解徐州之位圍,早已人困馬乏,爾等若是怠慢了,休怪我等撤兵!”

    城牆上的守軍哪里敢怠慢,屁股上插了火箭一般下了城牆,飛快的趕往糜府稟報主將糜芳。

    糜芳心急火燎的帶了几個包袱,正要准備出門,卻與前來稟報的士兵撞了個滿懷,登時勃然大怒:“狗娘養的東西,竟敢衝撞糜二爺?”

    “糜將軍……小人特來稟報,城下來的這支隊伍並非敵軍,乃是鎮東將軍從青州率領援兵前來解下邳之圍!”踉踉蹌蹌的士兵扶了扶頭盔,喜滋滋的向糜芳稟報。

    “魏延?”糜芳頓時長舒一口氣,面色一變,“我就說嘛,魏軍怎麼可能從北方而來?”

    糜芳說著話指了指身后驚慌失措的妻妾,大聲叱罵:“你們這幫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膽小如鼠,看老爺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們!”

    糜芳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來,策馬揚鞭直奔下邳城牆而去,在路上遇到了擔任下邳太守的婁圭,一起策馬並行,直趨城牆而去。

    等糜芳與婁圭上了城牆之時,刺史陳群已經與長史陳矯提前來到,正與城下的一名文官敘話。

    “來來……退一下,讓糜國舅我看看是不是魏文長將軍的兵馬?”

    看到糜芳到來,一些狐朋狗黨立刻狐假虎威,推搡著牆垛后面的一些士卒,把糜芳推到了前面。

    陳群咳嗽一聲,不滿的瞥了糜芳一眼:“糜將軍身為守城主將,為何來的如此之晚?本官已經仔細看過,這支兵馬穿著的甲胄是我們漢軍的甲胄,旗幟也是我們漢軍的旗幟。”

    “咳咳……”

    糜芳仗著自己的妹子是美人,兄長是當朝戶部尚書,對于新任的徐州刺史陳群頗為輕視,當下冷笑一聲:“如果來的是魏軍,就憑城牆上的几千兵馬能守住?還不是要靠我們糜氏的門客與仆人,我在家里動員他們守城呢!”

    糜芳說著話裝模作樣的舉著火把審視了一番,頷首道:“還真是魏延將軍的兵馬,可把我嚇死……可把我高興死了,速速開門迎接!”

    陳群急忙阻止:“且慢,讓我問几句再開門不遲!”

    “喂……敢問陳長文刺史、糜子方將軍何在?速速出來搭話,如此的姍姍來遲,豈是待客之道?”范蠡在城下來回策馬,大聲的催促開門。

    陳群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抱拳道:“本官便是徐州刺史陳群,雖然爾等穿著我大漢的甲胄,打著我大漢的旗幟,但夜色昏暗,唯恐有詐,可請魏延將軍出來搭話!”

    樂毅與達奚長儒等人夾在在士兵之中,聽了陳群的話,扭頭看了一眼雙手雙腳被鎖在推車上的魏延,詢問旁邊的醫匠道:“你的藥管用麼?可千万別被魏延開口說話,弄巧成拙!”

    醫匠拱手答道:“樂將軍請放心,我這藥物服下之后十二個時辰之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有差池,任憑處置!”

    樂毅這才放心,吩咐几名親兵模樣打扮的人把魏延推出去交給范蠡,由范蠡來和城牆上的陳群、糜芳等人周旋。

    范蠡在馬上扭頭掃了魏延一眼,朝城牆上拱手道:“回陳使君的話,在前來下邳的路途之中魏延將軍突然中風,短時間內不能走路說話。”

    陳群與陳矯、婁圭等几個文官對望了一眼:“嗯……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几名喬裝打扮的魏軍士卒推著輪椅車上的魏延向前几步,用明晃晃的火把簇擁在魏延周圍,映照的五官輪廓格外清晰:“魏將軍在此,只是中風之后不能行走說話了!”

    “唔唔唔……”

    魏延又急又怒,想要開口說話,可嘴巴里仿佛被灌了鉛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雙手雙腳又被鎖了,也不能用手勢示警,只能相啞巴一樣嘟囔。

    陳群在青州刺史王猛手下擔任了多年的長史,與魏延算得上熟悉,伸長脖子仔細審視了片刻,這才肯定的道:“的確是魏文長將軍無疑,沒想到竟然遇上中風這種倒霉的事情,若是耽擱了醫治,只怕下半輩子就殘廢了。速速開門,把魏將軍迎進城來,尋找全徐州最好的醫匠救治,再飛鴿傳書金陵,請四大神醫中的一位快馬加鞭來徐州救人!”

    “諾!”

    守軍答應一聲,就要准備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這支遠道而來的援軍。

    “且慢!”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眾人一起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約六旬,蒼發盡白,一身甲胄的老夫人在兩名英姿颯爽的女將,以及數十名全副披掛的家丁簇擁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城牆,原來正是老將楊業的妻子佘太君老夫人。

    由于楊家一門忠烈,楊業、楊六郎、楊七郎都是大漢中流砥柱,而楊再興戰死長坂坡更是名揚天下,再加上楊玉環又被冊封了美人頭銜,將于年底進宮,因此佘太君在下邳城頗受尊敬,縱然連刺史、長史都敬他三分。

    “呵呵……驚動了佘老夫人,真是罪過!”四十多歲的陳群急忙上前施禮參拜,“夫人不必擔憂,來的並非敵軍,而是魏文長將軍的援兵。”

    佘太君手持鍍金麒麟頭拐杖上前一步,這是劉辯為了獎勵楊家一門忠烈而賞賜的,朗聲道:“使君大人,老身這廂有禮了,我適才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只是有些納悶,魏延將軍戎馬多年,体質絕非一般人可比,為何無緣無故的中了風,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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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 天機不可泄露

    看到佘太君背后的兩個年輕女將英姿颯爽,糜芳眼前頓時一亮,露出討好的笑容問道:“呵呵……沒想到竟然把老太君給驚擾了,不知這兩位女將何許人也?”

    佘太君手持麒麟拐杖,目視城下,面無表情的道:“這兩位一個是我的七儿媳杜金娥,一個是我的小女儿楊延瑛,這兵荒馬亂的似乎不是閑聊的時候吧?”

    原來楊七郎出世的時候除了攜帶了四郎楊延輝、五郎楊延德之外,還攜帶了妻子杜金娥出世;而楊六郎除了攜帶父親楊繼業與母親佘賽花之外,還攜帶了八妹楊延瑛出世。只不過當時由于系統尚未完善,被爆表之后無法檢測,故此劉辯並不知這兩位楊門女將已經出世。而楊延瑛這位楊家八妹也因為楊妙真的插隊被擠到了排行第九,變成了楊九妹,說起來倒也是一樁趣聞。

    聽了佘太君的話,糜芳悻悻的一笑:“此刻自然不是閑聊的時候,只是本將竊以為軍國大事豈能讓女流之輩胡亂插嘴?所以,老太君還是請回吧!”

    佘太君冷笑一聲:“我大漢朝百花齊放,就連陛下用人也是不拘一格,不分男女,量才適用。我大漢朝的女將鱗次櫛比,猶如雨后春筍,穆桂英娘娘、孫尚香娘娘,樊梨花、梁紅玉、秦良玉、馬云騄、花木蘭等等,甚至還有一個來自異域的女將貞德,莫非糜將軍的意思是說陛下胡亂用人?”

    “我……”糜芳不由得無言以對,漲的臉紅脖子粗。

    范蠡在城下大聲催促道:“魏將軍病情緊急,急需藥材救治,城牆上的陳刺史、糜將軍到底什麼意思?要麼速速開門延請良醫治病救人,要麼我等就掉頭返回青州,遲遲不做決定究竟意欲何為?”

    “開門,快門,快放魏將軍入城,派人尋找最好的醫匠來給文長將軍看病。”糜芳正被佘太君問的啞口無言,當下急忙轉移話題。

    佘太君手中麒麟拐杖在城牆上一點,大聲阻止道:“且慢,魏延將軍突然中風,疑點重重。天色昏暗,為防有詐,老身認為天亮之后再開門不遲!”

    范蠡在城牆腳下不滿的抗議道:“怪不得你們徐州危如累卵,堂堂的刺史大人竟然當不了一個女人的家,真是可笑啊!”

    糜芳一臉惱怒的道:“佘老夫人,你休要仗著別人對你的尊敬肆意妄為,朝廷大事豈容你一介老嫗干涉?”

    糜芳說著話叱喝左右道:“來人,給我速速落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魏鎮東入城。”

    陳群也跟著規勸道:“老太君為下邳城內的十万百姓著想,群十分感激。但城下的這位的確是魏文長將軍,我與他在青州共事多年,斷然不會認錯。如今唐魏分兵夾擊,下邳危如累卵,魏將軍的援兵簡直是雪中送炭,豈可怠慢?”

    陳矯、婁圭等文官也一起附和道:“刺史大人一向謹慎,既然他說這位是魏鎮東,自然不會差,夫人切莫小心過頭,寒了城下將士之心。”

    見眾人都支持開門迎接這支隊伍進城,佘太君只好退讓一步:“既然陳使君與諸位大人認定了城下的是魏延將軍,便問問他們可有印綬、虎符?”

    陳群微微頷首,在城上拱手道:“既然是魏鎮東親至,可有虎符、印綬作為憑證?魏將軍突然中風不能言語,印綬與虎符自然不會丟了吧?”

    范蠡早有准備,在馬上舉起兵符、印綬道:“虎符、印綬在此,不知使君派人下來查驗,還是讓下官給你送上城去?”

    糜芳甩下一根繩索,吩咐范蠡道:“把虎符與印綬拴在上面,待我提上城牆檢驗真偽。”

    范蠡依言親自下馬把虎符與印綬綁在了繩索上,看著糜芳提了上去,抱怨道:“諸位大人真是小心過頭,實在寒了三軍將士之心啊!”

    糜芳與陳群一起打開包袱,仔細查驗印綬與虎符,確認如假包換之后由糜芳下達了落吊橋開城門的命令。佘太君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但也不好再阻止,只能目睹著吊橋緩緩放下。

    在“吱呀呀”的聲音中,下邳北門的吊橋緩緩放下,城門轟隆隆打開,陳群帶著糜芳、陳矯、婁圭等人一起下了城牆迎接。

    達奚長儒腰懸佩刀,親自推著魏延走在前面,魯智深則在頭上扣了一頂頭盔,手提水磨禪杖,緊隨達奚長儒身后,引領著長龍一般的魏軍魚貫而入,列隊進了下邳城。

    “哎呀……文長將軍,為了救援我們徐州,害你犯病中風,陳群心中甚是不安啊!”看到魏延被緩緩推進城門,陳群急忙快走几步,躬身施禮。

    糜芳露出諂媚的笑容:“文長將軍勿憂,我門糜府有醫道精湛的醫匠,芳馬上帶你到我門糜家醫治。”

    “唔唔唔……”

    魏延五內如焚,想死的心几乎都有了,自己的決定不僅害得兩万五千將士全軍覆滅,而且看來還要害得下邳丟掉。只是魏延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手腳被鎖在車上,雖然有心卻是無力。

    還是楊延瑛眼尖,驚叫一聲:“不好,魏將軍的手腳被鎖在車上,這些人必然有詐!”

    “啊……這還了得?”糜芳大吃一驚,轉身欲走。

    “吃灑家一禪杖!”

    魯智深怒吼一聲,猶如晴天霹靂,手中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奔著糜芳的后腦門鏟了出去。

    只聽“噗嗤”一聲,月牙形的鏟刀正中糜芳后脖頸,頓時將腦袋鋤了下來,圓滾滾的腦袋滾落在地,鮮血自腔子里噴出,猶如噴泉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不好,中計了!”陳群大驚失色,轉身欲走。

    樂毅手提佩劍,率領著千余悍卒一擁而上,瞬間就砍的守軍七零八落,人頭亂滾,血流滿街,“把陳群等文官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休要放走!”

    可憐陳群、陳矯、婁圭等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曹軍對手,頃刻間紛紛被擊倒在地,用繩子五花大綁給捆了個結實。

    佘太君大驚失色,以麒麟拐杖拄地,嘆息道:“唉……只恨老身沒有阻止太守大人,果然中了賊軍的詭計。金娥、延瑛,搭救刺史大人!”

    “謹遵母親大人之命!”

    杜金娥與楊延瑛答應一聲,一個手持佩刀,一個握了佩劍,齊刷刷的扑了上去,想要搭救被五花大綁的陳群。

    “灑家不肯欺負女人,達奚將軍你來對付他們!”魯智深虎吼一聲,閃到一旁,去砍殺別的漢軍去了。

    達奚長儒咆哮一聲,手中狼牙棍橫掃而出:“你們這些女流之輩休要負隅頑抗,否則別怪我棒下無情!”

    杜金娥與楊延瑛並無懼意,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雙姝拍門,左右夾擊。

    達奚長儒的狼牙棒橫掃千軍,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勢大力沉,以一敵二,從容不迫。戰有三五回合,一棒磕飛杜金娥的單刀,抬腳踹翻在地,喝令士卒捆綁了

    杜金娥受制,只剩下楊延瑛一人,更不是驍勇善戰的達奚長儒的對手,勉强又支撐了三個回合,再次被磕飛兵器,一腳踢翻在地,被曹軍士卒捆了。

    兩位女將被擒,老太君佘賽花年輕的時候雖然有些武藝,但現在已經是老胳膊老腿,已經不能再舞刀弄槍,只能無可奈何的束手被擒,做了曹軍的俘虜。

    事出突然,主將糜芳遭到秒殺,太守陳群以及陳矯、婁圭等主要官員集体被捉,下邳城內的守軍頓時亂作一團,有的人繳械投降,有的人負隅頑抗,旋即被剿滅,還有一些人從其他城門倉惶逃命,向南稟報秦瓊去了。不過一個多時辰,下邳便落入曹軍的掌控之中。

    “哈哈……下邳現在屬于我們曹魏了!”

    站在下邳的城牆上,樂毅與范蠡意氣風發,笑逐顏開,一面出榜安民,清剿漢軍的余黨,一面派人快馬加鞭趕往譙郡向曹操報喜,相信經過此役之后,兩人的地位將會扶搖直上。

    達奚長儒負責挨家挨戶的搜尋漢軍余黨,魯智深在率軍登上城牆,關閉四門,嚴防死守,並下令將旗幟更換成魏國旗幟。

    “將軍,末將已經把陳群、魏延等人關押了起來,不知楊家的女人該如何處置?”一名偏將來到樂毅面前拱手請示。

    樂毅手撫胡須,略作沉吟道:“楊家一門忠烈,男女皆上陣,值得讓人欽佩。傳我命令,把楊老夫人等送回楊府,看押起來,等待陛下做出指示,任何人不得登門騷擾,否則定斬不赦!”

    范蠡忽然笑吟吟的道:“樂兄啊,聽聞楊業的侄女楊玉環生的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已經被劉辯冊封了美人頭銜,其姿色不在我家阿光之下……”

    “阿光,那個阿光?”樂毅一臉霧水,“難道范兄你還金屋藏嬌不成?”

    范蠡詭笑一聲:“天機不可泄露,樂兄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你我現在便去一趟楊府看看,這楊玉環是否果真如傳言所說?若是獻給我大魏皇帝,定然又是一樁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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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一 誰挽狂瀾?

    河北高城,李靖大營。

    就在下邳城破的六七天之前,魏延剛剛率部離開歷城朝東阿陰谷進軍之時,李靖就收到了徐盛的加急文書,看過之后不由得面色微變。

    帥帳內燭火搖曳,正在共商軍事的副帥衛青看到李靖面色突變,便知道有大事發生。與李靖搭檔多年,這位主帥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大將風度,衛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李靖變色。

    “藥師,發生何事了?”連續多年並肩作戰抵抗唐魏,使得衛青與李靖私交甚篤,因此私下里便以表字稱呼。

    李靖嘆息一聲,把徐盛的書信交到衛青手中:“這是徐文向的書信,仲青你自己看。”

    衛青迅速的展開書信,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瞬間就雙眉蹙起:“魏延竟然要走小道奇襲鄴城,真是胡鬧!”

    “唉魏延這個人啊,還是有些本事的,但爭强好勝,好大喜功,總是不服別人。”

    李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平靜一下自己的思緒,並試著對魏延做出剖析,“走密徑偷襲鄴城也不是絕對不可行,如果給魏延足夠的兵馬,這可能是一條好計策!但目前青州大兵壓境,魏延卻要兵行險招,火中取栗,實在是君子立于危牆之下啊!”

    衛青頷首贊許:“藥師兄說的極是,打仗首先要解決后顧之憂才能去冒險用兵。像魏延這樣做,如果偷襲失敗,不但會讓隊伍陷入万劫不復的地步,很可能會導致青州淪陷。”

    李靖嘆息一聲:“我在河北抵御唐寇三年有余,如今看來只能改變寸土不讓的初衷,主動放棄河北這片土地了!”

    “飛鴿傳書通知魏延,勒令他退兵返回歷城可好?”衛青提出了一條亡羊補牢的建議。

    李靖搖頭:“沒用,魏延連陛下的書信都不聽,會聽我們的麼?就算此刻你我出現在魏延的面前,怕是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衛青懊惱的一拳錘在桌案上:“可惜陛下通知魏延的是飛鴿傳書,不能當做正式的聖旨,否則魏延可以殺頭了!”

    李靖起身走到背后的大幅地圖前駐足,負手而立:“魏延雖然有錯,但砍頭不至于!畢竟他也是以攻為守,出發點是為了解青州之圍,而且親自帶隊深入敵境,勇氣可嘉,就算錯了也不當死。”

    衛青的面色卻很冷峻:“但魏延這樣冒險,如果失敗了,不但可能會讓青州淪陷,還可能導致我軍后路被斷,陷入困境。”

    李靖點頭:“局面確實如此,所以我才說我們必須放棄河北,改變戰略了。”

    “藥師兄打算退過黃河,據守青州?”衛青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就這樣放棄河北的十余座縣城,放唐寇長驅直入,我心實在不甘啊!”

    李靖搖頭:“不不不我退敵進,我退一尺敵進十丈,我的意思是以退為進,放棄河北並不等于退過黃河返回青州”

    衛青恍然頓悟:“藥師的意思是要”

    李靖面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正是如此,是時候打一場全面性的戰役了,許攸這個吃里扒外的二五仔,該派上用場了。”

    衛青攥拳道:“既然藥師兄心意已決,咱們便大殺一場。前些日子吳啟在貴霜一路高歌,俘獲了嬴政岳鵬舉又連下陳留、許昌,這次輪到我們揚威了!”

    “對了,饒安境內盤古嶺上的糧倉已經布置好了吧?”李靖的目光猶如鷹鷲一般盯上了距離高城七十里的饒安縣境內一個叫做盤古嶺的地方。

    衛青點頭:“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李存孝、馬孟起、高昂、太史慈四大虎將已經各自到位,只等曹彬鑽進口袋。”

    李靖手撫胡須:“本來打算重創曹彬之后分一支兵馬回援青州,現在看來只能圍魏救趙,聲東擊西了。如果魏延能夠從陰谷偷襲鄴縣成功,倒也是一步誤打誤撞的妙棋!”

    衛青拱手道:“既然藥師兄已經做了決定,那愚弟現在便連夜趕往盤古嶺坐鎮指揮,希望曹彬能夠上鉤吧!”

    李靖大笑:“哈哈仲青你直管放心好了,得到陛下修書提醒之后,我派人仔細調查過許攸與曹操的關系,才發現二人竟然是發甚至一起嫖過娼,睡過一張床,吃過一張碗。而且看過許攸和曹彬之間互通的書信之后,可以看得出來曹彬對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衛青大吃一驚:“啊許攸竟然與曹操有這樣的關系?藥師兄你可真沉的住氣啊,為何不把他早點抓了問罪,竟然還讓他參與軍事,豈不是會把我們的情報都泄露給曹彬麼?”

    “呵呵仲青兄莫要動怒,殺豬還需要先養肥呢!”

    李靖打定主意后,心情頓時輕松了下來,轉身走到帥案前倒了兩碗茶,遞給衛青一碗自己端起一碗,呷了一口:“我曾經找借口出其不意的調離許攸,派人搜過他的住處,几乎挖地三尺,果然搜尋到了許攸暗通曹魏的書信,看完后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這家伙就是個老狐狸,狡猾的緊,心里打的是腳踏兩條船的主意”

    放下茶碗繼續說道:“目前許攸和曹操、曹彬之間的書信僅僅限于聯絡感情,並沒有實質性的透露我軍軍情。當然我早有防備,許攸掌握的重要軍情也不多,就算他有心透露,也是無關痛癢。”

    衛青撫摸著下巴,憤怒的道:“看來這廝知道我漢軍勢大,並不敢完全投靠曹操,只是和曹操保持聯絡,為自己留一條后路。這樣的話,漢魏爭鋒,無論誰勝誰輸,他都可以混一條好的出路!”

    李靖微微頷首:“這是其一,另外許攸的儿子許牧貪財,借著在青州擔任戶曹,掌管錢糧的便利,沒少干貪污侵吞,中飽私囊的勾當。我猜許攸對此事肯定知曉,因此秘密聯絡曹操鋪好后路,万一東窗事發,他們父子好投奔曹魏。”

    性格一向寬厚的衛青頓時動怒,雙眼噴火:“藥師兄不說我還真是不知道,這廝真是狗膽包天,不但敢私通曹魏,還敢伙同家眷貪墨國家糧餉,真是罪不可赦!要不是藥師兄准備用他誘敵,我現在就把拎出來砍了。”

    李靖笑笑:“所以說這許攸是個卑鄙小人,他琢磨著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在兵部也只是掛了一個郎中頭銜,絕無封侯拜相的機會,與其將來兩袖清風的告老還鄉不如狠狠的撈一筆。所以伙同其子貪墨糧餉,並私通曹魏,做好了東窗事發便逃命的准備。”

    “就這樣放許攸離開,真是便宜他了啊!”衛青手撫劍柄,恨不能一劍砍下許攸的狗頭。

    李靖拍了拍衛青的肩膀,笑道:“要殺許攸易如反掌,也沒有多大價值,空污刀斧。若是按照陛下的書信,能讓許攸引誘曹彬的人馬前來盤古嶺劫糧,予以重創,則鄴城北方門戶洞開,我十八万大軍便能暢通無阻,直插鄴城。到時候魏延從陰谷偷襲,我軍從巨鹿强攻,鄴城唾手可得。”

    衛青拱手道:“那愚弟就連夜趕往盤古嶺糧倉坐鎮去了,但願許攸這家伙能夠按照藥師兄的策划,把曹彬引誘進包圍圈。至于魏延能否偷襲成功,小弟實在不看好!”

    李靖點頭:“不管魏延能否成功,我們都要依照計划行事!仲青你去吧,我現在就招許攸來問罪,如果一切順利,預計曹彬三日之內定然前往盤古嶺劫糧,到時候就看你和存孝、孟起他們的表現了。”

    衛青辭別李靖,帶了百十名隨從,快馬加鞭連夜出了大營,奔西南七十里之外的饒安縣境內盤古嶺糧倉而去。

    做了虧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門,許攸在自己的營房中聽到門外馬蹄聲大作,急忙一骨碌爬起來從窗欞中向外偷瞧:“這黑燈瞎火的,李靖又搞什麼動作?最近軍中風傳李靖計划率部退回青州,准備把藏匿在盤古嶺的三十万石糧食提前運回青州,我得趕緊修書給我儿,讓他向新任的刺史蕭鶴請求,派我儿到黃河邊上來協助運糧。”

    就在許攸正暗自琢磨怎麼發國難財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更半夜的,何人敲門?”

    “回許大人的話,小人從青州而來,今天傍晚剛到大營。動身之時,許牧大人命我給你捎來一封家書,特來呈上。”

    “哦原來是吾儿的書信。”已經將近五十歲的許攸這才放心,從床榻上跳下來趿拉著木屐便來開門,“吾儿書信何在?”

    門外赫然站著十几個全副甲胄的悍卒,看到房門打開,各自佩刀出鞘:“奉元帥之命,來請許參軍去帥帳說話!”

    許攸嚇得一跤跌倒在地:“啊你們、你們是要做什麼?我老老實實的奉公守法,你們怎能對一個參軍動粗?我要告御狀參劾你們!”

    這些悍卒才不管許攸說什麼,七手八腳的把几乎癱軟成一團泥的許攸架了起來,猶如一條死狗一般拖到了李靖的帥帳:“啟稟元帥,許攸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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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二 玩弄于鼓掌之中

    帥帳之內燈火輝煌,李靖正襟端坐,面如寒霜。

    看到許攸被押了進來,一拍桌案大聲怒斥道:“許攸,你可知罪?”

    “啊?”

    許攸肥厚的嘴唇微微哆嗦,並沒有直接回答李靖的審問,心中暗道我的罪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條?若是我儿貪污錢糧,以次充好的罪行暴露了還不打緊,頂多讓這倒霉儿子自己頂罪,要是我暗通曹魏的事情暴露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元帥啊,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已經四十有八,再過兩年就到不惑之年了。自從袁紹滅亡之后我就一直跟著你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下官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錯,還望元帥明示啊!”許攸抹著眼淚,一臉痛哭流涕的樣子。

    李靖心中冷哼一聲,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你犯的罪行足夠殺頭了;現在還不到揭穿你面目之時,既然你揣著明白裝糊涂,本帥就和你裝到底!

    “許攸,有人在青州刺史蕭鶴面前舉報你儿子貪污錢糧,供應我大軍的糧食以次充好,將低價收購的發霉糧食摻入精糧之中牟取暴利。蕭鶴已經將你儿子許牧收監審問,你可知曉此事?”李靖雙目圓睜,怒視許攸。

    許攸急忙辯解,痛哭流涕的長揖到地:“元帥明鑒,我儿忠厚老實,絕不會做出這種監守自盜,貪贓枉法之事,一定是有人惡意陷害,請元帥明察啊!”

    李靖冷哼一聲:“蕭鶴已經把你儿下在大獄,到底是真有此事,還是被人冤枉,本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此事是真,你也脫不了干系,如果你儿是被冤枉的,本帥也會還你個公道。”

    見李靖暫時不打算處置自己,許攸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只要今晚不死,自己就找機會逃往南皮投奔曹彬去。雖然大儿子許牧保不住了,可好歹能保住自己的腦袋,另外自己的妻妾以及其他三個儿子都在南陽老家定居,與曹魏搭界,可以很輕松的逃到魏國的地盤。

    “元帥,我許攸好歹也是儒家弟子,自幼讀聖賢書,豈能干出這種寡廉無恥之事?若吾儿果真膽大包天,請都督從嚴處置,下官決不包庇!”許攸一臉正氣,盡量的把自己撇清。

    李靖微微頷首:“但願此事與你無關,不過在這樁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再隨意走動,隨傳隨到。”

    許攸連連點頭:“下官一定謹遵元帥之命,寸步不離我軍大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許攸沒什麼可怕的!”

    李靖揮揮手,示意士兵把許攸押解下去:“你們几個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許子遠隨便走動,如若被逃脫了,定斬不赦!”

    為首的一名什長抱腕領命:“諾……我等謹遵元帥之命!”

    就這樣,許攸被五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押解著離開帥帳,返回了他的營房。雖然並沒有為難他,卻把他軟禁在了營房中,暫時失去了自由。

    “唉……這才撈了三年的錢財就暴露了,牧儿真是沒用啊!”許攸關上房門,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被監視了起來,但許攸並未緊張,有錢能使鬼推磨,許攸相信在天亮之前自己一定能夠找到脫身之策。比起儿子許牧來,許攸更心疼這大半年來積攢的錢糧,估計還沒有運回南陽老家,十有*被蕭鶴給查抄了。

    “幸好前年和去年撈的兩筆已經設法運回南陽老家了,就算我現在辭官下野,這筆錢糧也足夠許爺我安享晚年了!”許攸躺在床上,雙手攏在后腦勺底下,在黑夜中暗自思忖。

    大禍即將來臨,許攸無心入睡,躺在床上內心猶如明鏡一般透亮,豎著耳朵聆聽外面的動靜。許攸相信,凌晨是人類最疲倦的時刻,到時候門外看守的士兵至少會有一半去休息,那時候就是自己逃走的最佳時機。

    果不其然,許攸躺在床上迷糊了一陣,猛地被門外更夫的梆子聲驚醒,急忙爬起來順著窗欞向外眺望,看守的六名士卒果然只剩下了三個,其他的三人似乎回去入寢了。

    就在這時,帶頭的什長發話了:“夜色已深,我也回去小憩一個時辰,到時候回來替換你們。許攸只是一介儒生,而且也沒有表現出抵觸的情緒,應該沒有什麼意外!”

    其他的兩名士兵一起應允:“什長快回去睡吧,有我們二人看守,絕不會讓許攸逃掉!”

    許攸屏住呼吸,等什長走遠並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這才摸黑下了床,將床頭底下的几錠金元寶塞進袖子中,然后趿拉著拖鞋打著呵欠走出了房門:“啊嗚……困死了!”

    兩名士兵齊刷刷的拔刀出鞘:“許大人要去哪里?”

    許攸指了指茅廁所在的方位:“深更半夜的自然是要出恭啊,難不成夢游麼?”

    李靖只說不讓許攸亂走,但沒說不讓許攸上茅廁,兩名士兵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陪著許攸去了一趟茅廁。

    這座大營南北綿延五六里,駐扎了十万漢軍,用磚瓦砌筑的營房以及帳篷鱗次櫛比的間雜在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猶如進了迷宮一般。

    走到半途,許攸突然跪倒在地,朝兩個士兵叩首:“兩位兄弟,許攸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兩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覷,急忙去拉扯許攸:“哎……許大人,我們可不敢私自放了你,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許攸抹淚道:“兩位兄弟,你們錯了,許攸並非逃跑,而是想去青州活動一番,保住我那不孝子的性命。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儿子做錯了事情,可我這個父親也不能不管啊!”

    兩名士兵一臉為難的道:“許大人,不是我們不肯通融,只是元帥軍令如山,我們若是把你放了,我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許攸突然從袖子里拿出几錠金元寶,朝兩個士兵手里各自塞了兩個:“你們一個月的軍餉也就几百錢吧?這些金子足可抵得上你們一輩子的軍餉,大家不如一起逃了吧……”

    “這……”兩名士兵一臉的猶豫,看起來已經動了心。

    “兩位兄弟,大戰將起,在軍中隨時都有戰死沙場的危險。你們拿著這些金子回老家帶著親人遠走高飛,買上几畝良田,蓋上几間瓦房,納上兩個小妾,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這些金子足夠了。”許攸朝兩名士兵不停的拱手,施展三寸不爛之舌。

    兩個士兵煞有介事的掂量了下手里的金元寶,一個足足有三斤重,一斤折合十六兩,一兩可兌換一万五銖錢,一個金元寶就可以兌換四十八万五銖錢。而自己每個月的軍餉才只有五百錢,一個元寶就相當于八十年的軍餉,的確十分誘人!

    兩個士兵一咬牙,最終答應了許攸的請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我們豁出去了!”

    其中的一個獻殷勤道:“難得許大人如此慷慨大方,我去馬廄里把你的馬匹牽來。”

    “多謝,多謝!若是吾儿不死,兩位他日到我許府做客,必有重謝!”許攸喜出望外,拱手給兩人開了一張空頭支票。

    許攸的馬匹很快被牽了過來,三人一起結伴出營。

    “許大人你放心,把你關押起來的消息似乎並未傳開,守營的將士應該不會阻攔。”三人朝營門急行,其中的一名士卒不忘安慰許攸一句。

    果不其然,三人來到營寨門口之時,守門的校尉拱手施禮道:“喲……原來是許參軍啊,這深更半夜的欲往何處去?”

    許攸面色凝重的道:“奉元帥之命執行秘密任務,爾等不必多問。”

    “得嘞,許大人請!”校尉陪著笑容,下令打開城門放許攸出營。

    許攸强做鎮定,催馬揚鞭出了漢軍大營,走了兩三里之后方才向兩名士卒作別:“就此別過,兩位保重!”

    不等兩名士卒回話,許攸縱馬揚鞭,朝南皮方向抱頭鼠竄,猶如魚入大海,鳥歸蒼穹。

    看著許攸在月色中不見了蹤影,兩名士兵這才會心的一笑,返回大營與什長一起來拜見李靖:“啟稟元帥,許攸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大元寶,朝南皮方向快馬而去!”

    李靖接過來掂量了几下,開玩笑道:“嘶……許攸這老家伙還真有貨啊!你們几個差使辦的不錯,回頭每人賞賜五兩銀子,也別嫌少,本帥賞賜的你們拿著一輩子心安理得。接下來就看許攸的表演了!”

    【ps:最后聊一下曹兵破下邳的劇情吧,回答几個比較集中的問題。】

    第一個,有人說劉辯最近集体腦殘,在洛陽、長安一帶集中了龐大的兵力導致青州、徐州空虛,所以給了唐、魏可趁之機。

    我想說的是,下這樣結論的一定是跳著看書的,根本不會連貫前后的情節,全憑主觀下結論。請注意,劉辯的几十万軍隊跑到西面不只是僅僅打一個西漢朝廷,前期在打劉備、劉裕、趙匡胤聯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之殲滅,而且在兩個月之前才剛剛滅掉趙匡胤,怎麼變成就變成集中重兵打西漢不管青、徐二州了呢?

    文中提到劉辯的五十万軍隊,是在滅掉趙匡胤、劉裕之后,經過收編降兵逐步發展起來的,而且時間才兩個月,隔著長安、洛陽怎麼撤退到東面,難道要空運到青州麼?或者繞路巴蜀,需要走上七八個月才能到達東部的青、徐二州。

    而且按照文中的描述,目前朱棣手里還有五六万兵馬,長安潼關還有五六万,楊素撤回洛陽的還有六七万,總兵力依舊接近二十万,難道不一鼓作氣的殲滅,而是放西漢死灰復燃麼?

    面對接近二十万死守的兵力,如果沒有絕對優勢,如何將之滅亡?而且按照這種觀點的說法,你把兵力放到徐州、青州,李世民、曹操不會攻打你的江東麼?你有多少兵馬被牽著鼻子走?

    其次,有人說劉辯傻逼啊,為什麼讓糜芳做下邳的守將?

    請注意,現在徐州的都督是秦瓊,有權自己做人事安排,而且糜芳只是在其他人出征之后被委任為主將,劉辯對此不知情,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過問。

    另外,在張良做出分析之后,劉辯已經迅速做了應對措施,包括命令龍且、郭淮、楊延昭、尉遲恭等人增援青、徐二州,甚至派出了冉閔、彭越快馬趕往青州增援。可以說劉辯作為總攬大局的統帥,已經做出了最好的應對措施,沒有犯任何錯。

    有些人總喜歡站在上帝視角思維,只允許對方失敗,不允許自己失敗,也就是主角方拿下許昌、陳留這些重鎮都是應該的,而自己丟掉下邳就是主角方腦殘。但如果作者想給主角開上帝視角的話,只需要一章便可以統一整個世界。

    戰爭是互有勝負的,而且曹操、李世民聯合之后的實力不弱,如果主角一直勝,這些人肯定又會說,你看作者傻逼啊,把曹操、李世民、樂毅、范蠡、李績、李牧這些牛人寫成腦殘了,竟然一次也贏不了!看書,就是這樣相互矛盾。

    還有人說魏延偷襲鄴城是腦殘,其實這只是作者按照大綱描述一個故事,可以說戰爭中任何計謀都有風險,無所謂腦殘不腦殘。就像韓信背水列陣,輸了就是腦殘,贏了就是妙計,這就是所謂的成王敗寇!

    還有人說戚繼光、陸遜怎麼不從日本撤回來呢?劍客在這里想說的是看書請有個地理和時間概念,沒事百度一下三國地圖,不行加一下我的微信公眾號青銅劍客,我會上傳地圖給你們看看,效果比閉門造車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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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三 四大謀士靠邊站

    自從漢魏開戰之后,青州面臨著遭受唐魏東西夾擊的可能,于是李靖主動放棄了章武縣城,向南撤退了一百余里,駐守高城。

    看到漢軍撤退,李績與李牧果斷將戰線向前推進,李績駐兵章武,李牧駐兵鄉邑,兩軍隔河相望。而曹彬率領的八万魏兵則駐扎在南皮,與李靖率領的漢軍以及唐軍構成了一個三角陣勢,相互對峙。

    從高城李靖大營到南皮大約八十里路程,許攸猶如出逃的囚鳥,一路上快馬加鞭用了一個半時辰,在次日早飯的時候抵達了南皮城下,隔著護城河大聲叫門。

    “請速速稟報曹國華將軍,就說故人許攸前來投奔!”

    許攸在城下勒馬帶韁,一臉焦急的自報姓名,說話的時候不忘回頭四顧,唯恐稍不留神被漢軍追上來結果了性命。

    城牆上的魏兵馬上飛報守將曹彬:“啟稟曹將軍,城下來了個身穿東漢官服的文官,自稱是你的故人許攸,不知該如何處置?”

    曹彬正在與部將英布、夏魯奇、童淵、張繡等人共商如何呼應攻打徐州的曹軍,得到士卒的稟報后不由得笑逐顏開:“哈哈……許子遠一來,我軍定有破李靖之策了!”

    曹彬立即親自率領部將來到城門口迎接許攸下馬,拱手寒暄:“子遠先生你總算來了,小弟我等你等的望眼欲穿啊!”

    許攸放聲大笑:“哈哈……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啊,見到國華兄弟,哥哥我是倍感親切啊!”

    當下兩人一起執手步行入城,許攸感慨道:“國華啊,記得那年你跟著我還有你兄長以及本初一起去調戲人家的新媳婦,你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屁孩。本初被人抓了,你也跟著挨了打,還被人脫了褲子用繩子吊起來彈沒想到多年不見竟然變成大將了!”

    當著部將的面被許攸提起糗事,曹彬一臉尷尬:“啊……哈哈……這個啊,過去的難堪事就不要再提了,子遠大哥馬上就要到知天命的年紀了,還是不改口無遮攔的本性啊!”

    許攸卻酸酸的道:“唉……誰說不是哪,我和阿瞞年齡相差無几……”

    夏魯奇聞言大怒:“大膽,你這個家伙真是口無遮攔,稱呼曹將軍兄弟也就算了,竟敢直呼陛下乳名?”

    “你這漢官真是不知死活,莫非以為我南皮城中將士的寶劍不利麼?”除了夏魯奇之外,其他的魏軍將校也是一臉怒色,紛紛拔劍在手,怒視許攸。

    許攸頓時一臉懵逼,咂吧了咂吧嘴唇道:“這……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和阿……我和孟德自幼一起長大,從八歲讀私塾的時候就認識了,一起逛過窯子,一起調戲過良家婦女,一起燒過私塾先生的柴房;睡過一張床,吃過一張碗,你們怎能這樣對待你們皇帝的故人?”

    曹彬耐著性子示意眾將把佩劍收了:“把武器收了,子遠先生與陛下乃是發小故交,一時失言,大家也不必見怪。”

    眾將這才一臉憤慨的還劍歸鞘:“若再敢無禮,休怪我等劍下無情!”

    曹彬又轉向許攸告誡道:“子遠先生啊,雖然你與陛下乃是故交,可他現在是皇帝了,九五之尊,所以你必須執臣子之禮,万万不可失了禮節!”

    “唉!”許攸聞言搖頭嘆息一聲。

    “子遠先生因何嘆息?”曹彬一臉不解。

    許攸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孟德都做皇帝了,我這個故人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因為和孟德是故交,所以遭到李靖的打壓猜疑,無奈之下才來南皮投奔你們。若是孟德還記得舊情,也應該賞賜我一個王位過過癮才對嘛!”

    曹彬臉色怫然不悅:“子遠先生,軍國大事不可儿戲,除了几位世子之外,我大魏目前哪里有王爵?就連子孝兄長、夏侯妙才將軍,甚至戰死徐州的元讓將軍也沒有得到封王的榮譽,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看到曹彬臉色不好看了,許攸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多,急忙打個哈哈:“哈哈……國華兄弟休要介意,愚兄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兄長這次背漢投魏,可是給你帶來了天大的禮物!”

    曹彬的臉上這才浮現喜色:“願聞其詳,請子遠兄明示!”

    許攸撫摸著肚子賣個關子道:“我這一路上風塵仆仆,飢腸轆轆,餓的几乎說不出話來了。國華兄弟是否該備下酒筵,咱們一邊吃一邊談?”

    曹彬陪笑:“兄長所言極是,是小弟失禮了,這就吩咐下人去置辦酒筵,為子遠兄長接風洗塵,慶賀你棄暗投明。”

    半個時辰之后,曹彬府邸的宴客廳里面酒肉飄香,除了曹彬之外,英布、夏魯奇、張繡、童淵等人也俱都作陪,倒不是他們稀罕許攸,只是難得這麼豐盛的酒筵,也只能忍受口無遮攔的許攸了。

    喝了一杯酒之后,許攸才想起席間少了一個人:“唉……對了,上次國華你給我寫的書信里面說有一個叫賈詡的家伙給你做軍師,為何席間不見人呢?”

    “呵呵……賈詡先生前天突然感染了熱風寒,昨日一直臥床不起,所以今天就沒叨擾他!”曹彬舉起酒杯向許攸敬酒,並對賈詡缺席做了解釋。

    許攸“滋溜”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咋舌道:“我倒想起來了,賈詡這家伙就是當初給董卓獻上封王亂國之策的家伙,真不是個好東西,此人可是陰險的緊,我得提醒孟德防備著他一點。”

    曹彬陪笑:“此一時彼一時,那也是各為其主,當時賈文和先生為董卓效力,自然要為主公化解危機。”

    “聽說這賈詡與郭嘉、范曾,還有一個司馬懿號稱曹魏四大謀士,我說孟德是怎麼搞得,盡弄些無名之輩輔佐,怪不得一直被劉辯吊打呢!”

    許攸掰了一塊雞腿,拿在手中,一邊吃的倍儿香一邊口沫橫飛的侃侃而談,“知道吊打是什麼意思麼?這是劉辯創造的成語,就是吊起來打,毫無還手之力的意思。劉辯還創造了不雅的詞語,叫做逗逼,我發現好像我也有這個趨勢!”

    在座眾人俱都露出嘲笑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你這家伙何止是逗逼,劉辯創造的另外一個詞語腦殘也適合你,自大狂妄的逗逼腦殘!”

    許攸繼續口沫橫飛:“聽說那郭嘉三十來歲,司馬懿才二十歲出頭,你說孟德弄些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儿,能不打敗仗麼?還好,我許子遠來了,從今以后賈詡什麼的四大謀士統統靠邊站,我要輔佐孟德吊打劉辯!”

    “許先生是說我麼?”

    許攸話音未落,身著長袍,精神欠佳的賈詡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接過許攸的話問道。

    許攸一愣,掃了賈詡一眼:“你是何人?”

    賈詡抱腕:“在下賈詡,表字文和。”

    許攸臉上微微露出尷尬之色:“哦……是你啊,久仰久仰,沒等你別見怪啊,隨便坐隨便坐!”

    賈詡笑吟吟的道:“通過許先生的表現,在下推斷漢軍的伙食一定很差!”

    “此話怎講?”許攸一臉不解,“東漢地大物博,應該比曹魏富庶。”

    賈詡嘲笑道:“可是我看先生狼吞虎咽的樣子,似乎是好久沒吃飽的樣子,我還以為李靖缺糧了呢!”

    聽了賈詡的話,滿堂文武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許攸頓時被氣的翻白眼:“我、我……我這是跑了一夜餓壞了,換你指不定餓死在半路了。”

    曹彬吩咐下人給賈詡准備了一張桌案,重新把話題拉回了正軌:“好了,子遠哥哥,咱們不閑扯了!說一下你的大禮吧,小弟洗耳恭聽。”

    許攸打著飽嗝,手指朝東南方向的饒安一指:“在南面的饒安縣境內,有一個叫做盤古嶺的地方,李靖的三十万石糧食就藏匿在那里,而且由于青、徐二州軍情緊張,李靖已經打算放棄黃河以北的土地,撤回青州。最近几日恐怕就要向青州運輸糧草了,國華兄弟可以出兵偷襲饒安,火燒漢軍糧草。只要糧草被燒,漢軍必亂,兄弟你揮軍掩殺,定能大獲全勝!”

    曹彬拍案而起:“這李靖真是狡猾,我說怎麼斥候搜遍了高城附近,也沒有發現漢軍囤糧之地,原來藏在了饒安境內。”

    “兄弟速速出兵劫糧,晚了被李靖轉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許攸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曹彬已經無心再飲酒,讓人輪流把許攸灌了几杯,吩咐下人把許攸送往驛館,然后連夜與麾下眾文武共商對策。

    “諸位以為燒糧之策如何?”曹彬掃了眾將校一眼,問道。

    賈詡咳嗽一聲,聲音深沉的道:“詡以為許攸有來誘敵的可能性,國華將軍不可輕信!”

    曹彬微微一笑,自信的道:“這點文和先生請放心,陛下與許攸從**歲讀私塾的時候就相識,一直到二十几歲進京城做官,相交十几年,可謂知己之交。不過當初許攸跟了另外一個好友袁紹,才沒有為陛下效力。后來袁紹滅亡,許攸被擒,無奈之下才投降了劉辯。但這几年以來我們一直暗通書信,我相信許攸是絕不會為了劉辯欺騙我的!”

    “既然國華將軍這麼肯定,詡也不敢妄下結論,但願許攸所言是真吧!”

    賈詡很少與人爭辯,既然曹彬和許攸關系這麼近,自己沒必要犯風險妄加猜測,万一許攸說的是真,耽擱了軍機反倒是一樁大錯,還是明哲保身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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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四 魏將爭功

    就在曹彬決定采納許攸的計策,偷襲盤古嶺漢軍糧倉之際,有樂毅的使者快馬加鞭趕來稟報消息。

    “啟稟曹將軍,樂義將軍與范離奉了夏侯將軍之命,于前夜在魏縣境內的陰谷伏擊魏延成功,將所部四万人馬全殲,並俘獲東漢鎮東將軍魏延。”

    “啊”

    曹彬聞言又驚又喜,驚訝的合不攏嘴巴,“全殲四万漢軍,俘獲鎮東將軍魏延?這可是漢魏開戰以來的大捷啊!”

    誠如曹彬所言,漢魏開戰以來,魏軍一直處在劣勢,雖然局部地區能夠獲得小勝,但一次性全殲四万人,並俘獲了地位比肩薛仁貴的魏延,的的確確是一場振奮人心的大捷。

    曹彬話音剛落,頓時滿堂一陣嘩然,眾將無不羨慕嫉妒恨:“這樂義與范離是何許人?以前沒怎麼聽說過啊,竟然能夠立下這樣的大功!”

    “聽說樂義是樂進的堂弟,范離是范曾的族弟,都是靠關系才能上位,沒想到運氣真好,剛剛出仕就立下這樣的奇功!”

    曹彬心中雖然也有些羨慕,他與曹仁、夏侯淵三個兵團主將其實也存在競爭關系,但表面上卻不能太明顯,咳嗽一聲道:“舉賢不避親,只要有本事,我大魏自然是任人唯賢。這樂義與范離立下這樣的大功,足以讓處在泥潭中的大魏軍隊振奮士氣,實乃大功一樁!”

    賈詡站在旁邊暗自嘀咕:“魏延手中只有四五万兵馬,不可能傾巢而出偷襲鄴城吧?只怕這四万人的戰功有虛報,但擒獲魏延只怕是真。”

    賈詡性格謹慎,從來不會與人衝突,自然不會站出來揭短,當下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聆聽。使者的話還未說話,不知道這樂義與范離下一步會如何行事?

    英布感慨道:“唉咱們抗衡了李靖軍團好几年,不讓漢軍最强的精銳之師南下鄴城,沒想到大功卻被夏侯妙才的部下白白撿去,吾等可要加把勁了,免得被人瞧不起!”

    曹彬微微頷首:“荊布將軍所言極是,所以這次我們偷襲饒安漢軍糧倉的計划必須執行,只要能燒掉李靖的糧草,漢軍定然軍心大亂,我軍再聯合唐軍夾攻,必能大獲全勝。”

    使者繼續拱手說道:“樂義將軍與范離大人擒獲魏延之后,決定全軍喬裝打扮成漢軍,順著陰谷出東阿,由任城郡南下偷襲徐州。因此夏侯將軍特命小人來通知曹將軍,李靖很可能會于近期撤退,請做好追擊准備!”

    “南下偷襲下邳?”曹彬吃了一驚,但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好計策啊,看來這樂義與范離的確有些本事,能夠伏擊魏延成功也不是瞎蒙的!”

    賈詡也嘖嘖稱贊道:“不知道是樂義還是范離提出來的偷襲下邳?但這一招真是非常高明,比進攻青州强多了!”

    “何以見得?”荊布伸手撫摸著濃密的虯髯,對賈詡的話並不贊成,“既然魏延的四万兵馬已經被全殲,那麼估計青州境內剩余的兵馬也就還有几万郡兵吧?而徐州則有秦瓊、徐達鎮守,文和先說為何說棄青州攻徐州是一步妙棋,只怕不見得吧?”

    賈詡耐心的分析道:“其一,李世民遲遲沒有對江東發起進攻,只怕其真正意圖在于進攻青州,攻打金陵只是一個幌子。我軍如果進攻青州的話,很可能會與唐軍搶奪地盤,惹怒李世民,破壞唐魏之間的聯盟。”

    曹彬頷首贊許:“文和所言極是,洛陽朝廷已經是苟延殘喘,覆滅在即。只要西漢一滅亡,劉辯就能夠騰出數量龐大的軍隊東出洛陽、北出長安,跨過黃河同時進攻並州與冀州,到那時憑我們魏國的力量還真是無法抵御,必須借助唐軍的力量才能與之抗衡,所以現在絕不能得罪李世民。”

    “第二個理由嘛,青州郡內的任何城池,包括濟南國、臨淄、北海等等,都無法和南北通衢的下邳相提並論,現在不拿下徐州,等劉辯滅了西漢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賈詡輕撫山羊胡,一針見血的作出分析。

    荊布雙臂抱在胸前,蹙眉問道:“難道還有第三個理由?”

    賈詡點頭:“第三條更是重要,若是我軍趁著魏延被俘之際,拿下了濟南、臨淄等地,將會切斷李靖的退路,到時候勢必會遭到李靖軍團的全力反扑,定然會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而把青州讓給李世民,就讓唐軍在前線和李靖血拼,我軍正好躲在徐州休養生息!”

    聽完了賈詡的分析,曹彬豎起大拇指誇贊道:“高實在是高!聽文和先生一席話,我等頓時茅塞頓開,先生果然是高瞻遠矚,眼光非我等所能及啊!”

    賈詡微微一笑,謙虛道:“曹將軍過獎了,我這是冷眼旁觀才看出了端倪,而這樂義與范離沒有當局者迷,一針見血的直插徐州,戰略目光遠在賈詡之上啊!”

    “那麼文和將軍認為偷襲李靖糧草的計划能否實現?”曹彬把思緒從徐州收了來,光羨慕別人也不行,還是趁著東漢緊張的機會多撈點戰功才是當務之急。

    賈詡蹙眉道:“如果許攸足夠可靠的話,再綜合魏延全軍覆沒的消息,李靖極有可能于近期做出撤退的決定,偷襲饒安漢軍糧倉有很大的几率成功!”

    曹彬拍案而起:“文和先生一向謹慎,既然連你都說劫糧有很大的把握,那還猶豫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夜我當親自率部出城,前往饒安盤古嶺去抄李靖的糧倉,只要一把火燒了,李靖定然軍心大亂,我軍趁機掩殺,必然有所建樹。”

    賈詡指著地圖上的盤古嶺分析道:“此處距離南皮七十里,距離李靖駐兵的高城八十里,三個地方形似三角。就怕李靖得知我軍劫糧之后會采取圍魏救趙的策略,派遣一支大將率精兵猛攻南皮,若是燒了漢軍糧草反而丟了南皮也難言沾到便宜,因此必須留下一員大將守城,絕不能傾巢而出。”

    荊布立功心切,立即拱手請戰:“曹將軍你是三軍主將,不可輕易出擊,你留下來坐鎮南皮,我與夏魯奇將軍率領一支精兵出城,悄悄殺奔饒安,找到漢軍糧倉一把火燒掉便是!”

    但曹彬也對這個大好的機會垂涎三尺,婉言拒絕道:“李靖得知糧倉遭到襲擊之后,很可能會派李存孝、馬超這些猛將殺奔南皮,所以荊布將軍你還是留下來坐鎮城池吧!彬身為主將,應當身先士卒,豈能畏縮不前,墮了三軍士氣?”

    荊布也知道曹彬話雖然說得漂亮,其本質是覬覦這份唾手可得的功勞,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悶悶不樂的答應下來:“既然國華將軍這樣說,布只好從命!”

    一番商議之后,由曹彬拍板做了最后的決定,留下英布、張繡、賈詡三人率領三万人馬守衛南皮,而曹彬則與夏魯奇、童淵率領五万人馬即刻出城,朝東南方向的饒安縣急行軍,爭取半夜時分抵達盤古嶺,殺漢軍一個措手不及,火燒糧倉。

    計議停當,曹彬、夏魯奇、童淵三人點起五万精兵,所有人輕裝簡行,除了刀槍、干糧之外,弓箭手每人隨身攜帶十支火箭,其他士卒則人手一捆木柴。

    曹軍既不鳴號角,也不敲鑼擊鼓,全軍上下人緘口馬摘鈴,從南皮東城門出了城池,在向導的引領下奔饒安縣急行軍而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魏延率領的漢軍與曹軍在陰谷血戰了大半個夜晚,衝天的火光映紅了方圓數十里,就在夏侯淵的使者把捷報傳達給曹彬的同時,李靖的斥候也刺探到了這個驚天噩耗,並且快馬加鞭的趕到高城向李靖稟報。

    “啟稟都督,小人見到魏縣境內火光衝天,便去悉心打探,得知了一個天大的噩耗”氣喘吁吁的斥候見到李靖之后顧不上施禮,就喘著粗氣說道。

    李靖吩咐親兵給斟一杯茶水:“喝口茶水滋潤下喉嚨,不知有何噩耗,且慢慢道來。”

    斥候也顧不上去接茶水,大口喘著粗氣道:“聽說魏延將軍在陰谷遭到魏軍伏擊,全軍覆沒,而魏延將軍也被生擒活捉了”

    “嘶輸的這麼慘?”盡管早有准備,李靖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前,李靖也知道魏延失敗的可能性極大,很可能會遭到夏侯淵或者曹仁從背后攻擊,導致進退兩難,因此李靖才決定計誘曹彬燒糧,予以重創后全軍南下直搗鄴城,救援魏延的兵馬。但做夢也沒想到魏延連鄴城的邊都沒摸到,就被人一鍋端了,這噩耗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李靖雙眉緊蹙,面如寒霜,沉聲問道:“伏擊魏延的曹將是何人?竟然有這等洞悉能力,實在不容小覷啊!只怕夏侯淵、曹彬之流還沒有這樣的判斷力,不知曹軍的統兵大將是何人?”

    斥候拱手答道:“元帥的話,聽說是一個叫樂義的武將,以及一個叫做范離的軍師。”

    “嘖嘖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看來曹魏也是能人輩出,當真不容小覷啊!”李靖撫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局勢嚴峻了起來,該如何化解目前的困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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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五 飛虎突擊

    “如今北方局勢惡化,青徐二州陷入危機,我必須主動向陛下討要兵權,統一指揮北方的軍隊,才能做到令出必行,御敵于國門之外!”

    聽完斥候的稟報,李靖面色凝重,立即命參軍陳登代自己修書一封用飛鴿送往潼關,向天子請求統一指揮北方的軍隊,包括青州鄭成功的水師,以及秦瓊的徐州軍團。

    “能力愈大責任就愈大,都督能夠勇挑重任,實乃大漢之福!”陳登對李靖的決定贊不絕口,揮筆疾書,很快就修書完畢,通過信鴿送往潼關方向而去。

    書信剛剛送出,又有斥候前來稟報:“啟稟都督,現曹軍離開南皮,奔饒安境內而去,疑似中了都督的誘敵之計,前往盤古嶺燒糧去了。”

    李靖聞言喜出望外,撫須笑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沒想到許攸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既然曹軍已經上鉤,接下來全軍放棄高城大營殺奔盤古嶺,會合衛青指揮的兵馬,爭取將這股曹軍全部殲滅,替魏文長率領的隊伍報仇雪恨!”

    花木蘭向前一步問道:“元帥,是否還要派人進攻南皮?”

    李靖搖頭:“不必進攻南皮了,只要殲滅了前往盤古嶺劫糧的這支曹軍,則曹彬軍團將會元氣大傷,失去鄴城屏障的作用,我十八万大軍長驅直入,直搗鄴城便是!”

    李靖起身指著地圖,對麾下眾將分析道:“一旦突破南皮之后,黃河以北唯一能夠拱衛鄴城的只剩下駐守平原的夏侯淵兵團,但在分兵給樂義之后估計平原的兵馬已經只剩三四万人。而冀州境內又沒有險關可以堅守,即便夏侯淵前來攔截我軍,也完全可以將之擊潰,從而直搗鄴城!”

    秦良玉頷贊許:“都督這計策乃是陽謀,只要能夠重創曹彬軍團,便可以暢通無阻的劍指鄴城。就算曹操知道都督准備攻打鄴城,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李靖搖頭道:“秦將軍只說對了一半,從譙郡到鄴城以及南皮到鄴城距離几乎相等,而曹仁駐兵的燕縣距離鄴城甚至只有四百里。但因為被岳飛、諸葛亮所牽制,曹操有心無力,若是敢不顧一切的退兵,那麼我們三支隊伍甚至可以在鄴城形成合圍之勢,只要能夠擊潰夏侯淵的攔截,鄴城唾手可得!”

    “是否要派兵馬阻擋唐軍救援?”已經給李靖生下兩個儿子的花木蘭一直是丈夫的賢內助,每次出謀划策都是盡心竭力,唯恐出了破綻。

    李靖朝妻子莞爾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自從把章武丟給唐軍的時候我就早有綢繆,從章武到高城相距一百二十里,再到饒安還有五十里,全程一百七十里,就算唐軍現在出擊也需要將近兩天的時間才能抵達戰場,而兩天的時間我軍已經足以全殲曹軍。”

    頓了一頓,李靖繼續道:“當然,為了避免李績派遣騎兵馳援,還是應該在必經之路上做些埋伏,阻擋唐軍救援。”

    李靖話音落下,目光掃向魚俱羅與羅藝:“你們兩人各自率領一万五千兵馬選擇險要之處設伏,如果唐軍騎兵前來馳援,便予以截殺。如果唐軍不來,我大軍向鄴城挺進之后,你二人便率部斷后,阻擋唐軍的追襲。”

    “謹遵都督之命!”魚俱羅與羅藝一起出列,雄赳赳氣昂昂的拱手領命。

    在接過令箭的時候,羅藝又誓道:“自從加入都督麾下以來,末將還未立下大功,一直在期盼大戰來臨,現在總算可以得償所願。只要唐軍趕來追襲,末將與麾下的十定讓他有來無回,替我侄儿羅成報仇雪恨!”

    李靖告誡道:“那李元霸實在是個洪荒野獸,就連存孝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遇上此人,決不可正面硬拼,只需要用弓箭阻擋他的衝鋒便可。”

    羅藝拱手領命:“都督放心,末將並非莽夫,自會見機行事!”

    魚俱羅與羅藝各自點起一万五千兵馬尋找險要之處設伏去了,李靖又吩咐陳登、田豫押解糧草,自己與花木蘭、秦良玉、關勝、羅貫中等人率領所有的兵馬離開高城大營,殺奔饒安縣境內的盤古嶺去支援衛青,爭取用最快的度將前來劫營的曹軍全殲。

    為了迷惑唐軍斥候,李靖又下令不許拔營,甚至連旗幟都不要動,虛設空營。哪怕能夠拖延唐軍半天的時間,對于戰局也是至關重要。

    隨著李靖一聲令下,七万漢軍輕裝簡行殺奔盤古嶺而去,陳登則與田豫在后面押運糧草,而羅藝則與魚俱羅尋找了險要路途設下伏兵,阻擋唐軍前來救援,給主力大軍全殲曹軍爭取時間。

    此刻已經是盛夏時節,草木茂盛,氣候炎熱。

    盤古嶺因為形似一柄大斧,傳說是盤古死后大斧變化而成,因此得名。李靖設置的糧倉就在群山環抱之中,當然里面的糧食早就已經被轉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干柴、蒿草等易燃物。

    就在漫山遍野的草木之中,衛青指揮著李存孝、馬、高昂、太史慈等四大虎將率領了七万兵馬隱蔽行蹤,一個個彎弓搭箭,摩拳擦掌只等曹軍鑽進口袋,便殺他個血流成河。

    “快快快,全軍急行,再有七八里路程便到盤古嶺漢軍糧倉了!”曹彬策馬提槍,大聲的指揮五万曹兵加快行軍度。

    自從晌午過后離開了南皮城,五万曹兵全軍急行,用了半天加上大半夜的時間狂趕了六七十里路程,距離盤古嶺漢軍糧倉已經近在咫尺。

    夏魯奇胯下黑鬃馬,手持丈八滾云槍當先疾馳,嘴里不停的大叫:“將士們加快度啊,夏侯淵的隊伍全殲了魏延兵團,我等也不能落后啊!這次一定要火燒李靖糧草,殺他個丟盔棄甲!”

    在皎潔的月色之下,曹軍又在山坡上急行了半個時辰,終于逼近了盤古嶺漢軍糧倉。

    站在高處眺望,只見月色映照下的糧倉一座座的形似蒙古包,仿佛披了一層銀霜,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煞是雄偉壯觀。

    曹彬在馬上感慨道:“這里形似盆地,樹木茂盛,端的是個藏匿糧食的好地方,怪不得我軍斥候苦苦搜索也找不到漢軍的囤糧之處。幸虧有許攸來降,我軍方才一劍封喉,將士們,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夏魯奇催馬挺槍,第一個衝下了山坡:“將士們,殺啊!”

    “殺啊,燒糧!”

    隨著夏魯奇的衝鋒,曹軍吹響了進攻的號角,鼓聲大作,五万曹兵猶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下山坡,朝一座座糧倉掩殺了過去。

    “不好了,曹軍來劫糧啦,快逃啊!”

    一些小股部隊佯裝巡邏,看到曹軍潮水般掩殺了過來,立即吶喊著倉惶逃竄。撤退途中不忘扭頭朝曹兵放箭,盡量打消曹軍的疑心,讓他們徹底的鑽進口袋之中。

    曹軍來勢洶洶,很快就逼近了糧倉,夏魯奇揮槍挑開一座糧倉的木門,叱喝一聲:“給我放火點燃!”

    曹軍弓弩手亂箭齊,將燃燒著的火箭射向糧倉的頂部,或者射進糧倉里面,大火頓時熊熊燃起。糧倉里面被潑灑了硫磺、火硝等助燃物的干柴蒿草衝天而起,以燎原之勢彌漫開來,一座接著一座,火光衝天,瞬間就映紅了天空。衝天大火熱浪翻滾,炙烤的曹軍暈頭轉向,体力不支者甚至倒地不起,很快就被火海吞噬。

    看到火勢如此猛烈,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曹彬不由得目瞪口呆:“不好,里面的並非糧食,我等中計了,全軍撤,撤!”

    “全軍出擊!”

    衛青立于高處,親自敲響了伏擊的顰鼓,四面八方的漢軍猶如出籠的猛虎,出震徹云霄的吶喊,從漫山遍野里掩殺出來,將曹軍圍困在了中央。

    “大漢李存孝在此,擋我者死!”

    李存孝飛縱胯下黃驃透骨龍,左手畢燕撾,右手禹王槊,身先士卒的起了衝鋒,所到之處盡皆披靡,馬前無一合之敵。

    “叮咚……李存孝雙絕屬性爆,基礎武力1o5,坐騎黃驃透骨龍+1,武器禹王槊與畢燕撾各自+1,雙絕屬性+1o,當前武力飆升至118!”

    對面山坡上的馬亦是不甘示弱,飛驟胯下猶如赤碳一般火紅的坐騎“火鳳燎原”,高舉手中一丈七尺的龍騎尖,匹馬當先,將身后的千軍万馬甩開了足足兩百丈,猶如一只獵豹般衝鋒陷陣,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無人可敵。

    “叮咚……馬狂飆屬性爆,突襲時武力+5,基礎武力1oo,坐騎火鳳燎原+1,武器龍騎尖+1,當前武力上升至1o7!”

    “殺啊,將士們不要落后了!”

    李存孝率部自西方而來,馬從東面殺至,而高昂與太史慈亦是不肯落后,高昂手提霸王槊,率部衝鋒。太史慈將長戟掛在馬鞍上,衝鋒的同時不斷的開弓放箭,每次都是例無虛,必有一人應聲倒地。

    月色照耀之下,五万曹兵陷入了重圍之中,還要遭受著熊熊大火的炙烤,當真是乘興而來,最后卻變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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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六 一網打盡

    面對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漢軍,魏軍迅速陷入恐慌之中,在曹彬、夏魯奇等人的指揮下拼死突圍,奈何四大虎將領銜的漢軍猶如銅牆鐵壁,讓魏軍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卻依舊難越雷池一步。

    “我乃河北槍王童淵,擋我者死!”

    童淵除了槍术過人之外,對于用兵之道几乎是一竅不通,看到大隊人馬中了埋伏,軍心惶惶,也不知道怎麼鼓舞士氣,干脆一個人匹馬單槍的向外突圍。

    童淵連聲叱吒,飛縱胯下白馬,揮舞手中鑌鐵皂纓槍在亂軍中左衝右突,憑借著嫻熟的槍法連挑近百名漢軍士卒,眼見即將突圍之際,忽然有一員虎將從后面追了上來。

    “在我飛虎將軍面前,還敢放肆?”李存孝飛縱胯下黃驃透骨龍,左手畢燕撾右手禹王槊迅速追了上來。

    童淵一邊奮力廝殺,一邊厲聲咆哮:“我本江湖草莽,只是為了幫助徒弟張繡方才從軍,李將軍何必趕盡殺絕?”

    李存孝放聲大笑:“你連挑我麾下百十名士卒,現在卻說我趕盡殺絕?真是可笑,既然上了沙場就要做好馬革裹屍的准備!”

    話音未落,黃驃透骨龍好似一股沙塵暴,轉瞬間便卷到了童淵面前,一聲叱吒,猶如晴天霹靂,左手畢燕撾當胸刺出,右手禹王槊高高舉起,一個泰山壓頂奔著童淵頭頂劈了下來。

    “嘶……好快的速度,不愧是被稱之為比肩李元霸的家伙!”

    童淵大驚失色,急忙揮槍格擋,勉强挑開了當胸刺來的畢燕撾,接著一個野馬分鬃,長槍向上斜刺,企圖蕩開凌空而下的禹王槊。

    但李存孝兩把兵器的出手速度几乎相同,就在童淵挑開畢燕撾的同時,禹王槊就呼嘯而至,童淵來不及格擋,被一槊擊中腦門,登時顱骨開裂,鮮血與腦漿一起濺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登時跌落馬下。

    就在童淵落馬的瞬間,遠在潼關的劉辯同時收到了系統提示:“叮咚……系統檢測到李存孝憑借雙絕屬性秒殺童淵,並檢測到童淵四維如下統率71,武力94,智力58,政治32.”

    “嗯……童淵被李存孝秒殺了?看來三國野史人物的實力都很一般啊,王越、童淵都是95左右的水准,由此可見那個自稱足以挑戰呂布的李進,估計也就是一合秒殺的貨色!”

    劉辯此刻還不知道魏延全軍覆沒的消息,而樂義尚在奔襲徐州的途中,劉辯對于李存孝的揚威沙場高興不已,這說明李靖軍團有了大動作,繼續聆聽系統的提示,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李存孝拍馬舞槊,一合將童淵擊落馬下,頓時嚇得跟在后面的曹兵魂飛魄散,甚至失去了廝殺的勇氣,紛紛舉起手里的兵器跪地投降:“我等願降,將軍手下留情!”

    衝天的火光映紅了蒼穹,漫山遍野的到處都是人喊馬嘶之聲,曹軍左衝右突,遲遲無法突圍。激戰至凌晨時分,李靖又與關勝、花木蘭、秦良玉等人殺到,吶喊一聲加入戰團,更是把困在中央的曹軍圍的水泄不通,插翅難飛。

    就在李靖抵達戰場的几乎同一時刻,有漏網的曹兵快馬返回南皮向英布求援:“荊將軍,大事不好,曹彬將軍在盤古嶺中了埋伏,全軍陷入苦戰之中,請將軍速速出兵救援!”

    “中埋伏了?”

    幸災樂禍的英布强忍著笑意沒有笑出聲來:“漢軍可是有十七八万人吶,憑南皮城中的三万人馬何異于杯水車薪,非但救不出曹彬的人馬,甚至還會丟掉城池。”

    師父童淵跟隨曹彬一塊出城劫糧,張繡聽了英布的話頓時有些急眼:“荊將軍此話何意,莫非要見死不救?”

    英布冷哼一聲:“我何曾說過見死不救?只是漢軍勢大,憑城中的三万人馬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救援不成還會丟了南皮。我等固守城池,派使者快馬加鞭趕往章武向唐軍求救好了!”

    張繡苦苦央求:“從南皮到章武一百多里路程,再從章武出兵到饒安境內的盤古嶺又有一百七八十里的路程,來來回回將近兩天的功夫,只怕到時候曹彬將軍已經全軍覆沒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辦法!”

    英布雙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如果我出兵救援的話,不僅曹彬率領的五万人馬會全軍覆沒,南皮也可能丟掉,所以絕不能折了兵馬又賠了城池。”

    見英布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出兵,張繡只好退讓一步:“如果荊將軍實在不願意出兵,請分給我一万兵馬出城救援,你率領兩万人守衛南皮。這樣南皮既不會丟失,我也能救援曹彬將軍,只要支撐到唐軍抵達戰場,將士們就獲救了。”

    英布撫須冷笑:“你想也休想,現在調兵虎符就在我手中,你一兵一卒也休想帶出城去!”

    張繡勃然大怒:“姓荊的,你推三阻四,見死不救,到底是何居心?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英布拔劍在手,朝張繡扑了上去:“我是為了守住南皮,以大局為重,你竟敢血口噴人污蔑我造反,我倒要問你是何居心?”

    張繡急忙拔劍招架,與英布在大堂中你來我往的廝殺成一團,戰有七八回合,被英布一劍刺中肋下,抬腳踹到在地,喝令親兵上前綁了:“來人,把張繡給我捆起來!”

    見英布野心暴露,賈詡趁亂離開太守府,策馬揚鞭出了南皮西門,奔平原方向疾馳而去,准備把南皮的局勢向夏侯淵稟報,迅速做出應對措施。

    英布把張繡下在大牢,拒不出兵救援,只是假惺惺的鼓勵全軍登上城牆守衛南皮,誓要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又裝模作樣的派出使者快馬趕往章武向李績求援。

    盤古嶺上殺聲震天,大火映紅了蒼穹,曹彬與夏魯奇率領曹兵左衝右突,難越雷池一步,許多曹兵慢慢的陷入了絕望之中,紛紛放下武器向漢軍投降。

    “不許投降,給我血戰到底!”曹彬勃然大怒,揮槍連續刺殺了几名繳械投降的魏軍士卒,大聲咆哮著督促曹軍浴血死戰,“哪怕戰至最后一人,也絕不能屈膝投降!”

    “無謀曹彬,死到臨頭還要做困獸之斗麼?”

    一聲叱吒響起,高昂催促胯下白色大宛馬,揮舞一丈六的霸王槊拍馬殺到,裹挾著閃爍的寒光,直刺曹彬咽喉。

    曹彬慌忙舉起手中皂金槍招架,面對高昂眼花繚亂的進攻,勉强支撐了五六回合,再也招架不住,虛晃一槍撥馬敗走。

    “曹彬你這無膽鼠輩,還想走麼?”高昂哪里肯舍,催促胯下戰馬,全力追趕。

    曹彬畢竟是三軍主將,又是曹操的宗族,身邊自然少不了舍生忘死的親兵。看到高昂窮追不舍,數十名死士吶喊一聲,一擁而上擋住了高昂的去路,“休要傷害我家將軍,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再追!”

    高昂勃然大怒,揮槊猛刺,連挑十余名曹兵,但曹彬卻趁機逐漸去的遠了,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只是曹彬雖然擺脫了高昂的糾纏,但漢軍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潑水不漏,想要突圍除非插上翅膀。策馬走了不過三五里,便與太史慈狹路相逢。

    太史慈彎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滿月,奔著曹彬就是一箭:“吃我一箭!”

    曹彬躲閃不及,正中肩膀,登時跌落馬下,被太史慈策馬趕到用手中長戟抵住了咽喉:“乖乖的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早有漢軍一擁而上,用繩索把曹彬捆了個五花大綁,用長槍挑著曹彬的頭盔打擊曹軍士氣:“你們的主將已經被擒,還不快快繳械投降,負隅頑抗只能是死路一條!”

    聽說主將被擒,曹軍斗志更加低糜,軍心渙散,許多人紛紛跪地繳械投降,“我等願歸順朝廷,棄暗投明,還望刀下留人!”

    夏魯奇見大勢已去,再也顧不得其他將士,只能落荒而逃,奮力死戰,馬蹄到處刺殺了許多漢軍將士,窮凶極惡的向南突圍。

    “西涼馬孟起在此,魏將休要猖狂,還不下馬束手就擒?”

    馬超叱喝一聲,催馬胯下火鳳燎原,手中龍騎尖一個仙人指路奔著夏魯奇的咽喉刺來。

    “我管你是誰,擋我者死!”

    夏魯奇咆哮一聲,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獸,揮舞丈八滾云槍與馬超拼死相搏,招招都是拼命的招數,讓馬超一時間無法占得上風。

    “叮咚……夏魯奇特殊屬性槍霸暴發??對陣槍矛類武將之時,武力+5,基礎武力99,丈八滾云槍+1,當前武力上升至105!”

    亂軍之中兩員用槍的虎將各自使出渾身解數,馬走連環,你來我往,長槍翻飛,銀光閃爍,酣戰三十回合難分勝負。馬超雖然戰不倒夏魯奇,但夏魯奇卻也無法擺脫馬超的糾纏,而前來圍剿的漢軍卻愈來愈多。

    “夫君莫急,良玉前來助戰!”一聲嬌叱,秦良玉催促胯下白馬,揮舞白玉鳳凰槍前來助戰。

    與秦良玉同時殺到的還有一個丹鳳眼、臥蠶眉,面色如棗,頜下留著美髯的提刀大將:“孟起將軍休慌,關某前來助戰!”

    夏魯奇又怒又急:“嗯……關羽也來助戰了?爾等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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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8-27 07:39:39
一千一百九十七 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見夏魯奇把自己當成了關羽,關勝冷哼一聲:“憑你這樣的無名下將,也配讓君侯千里來戰?我乃李都督麾下大將關勝是也!”

    聽到關勝諷刺自己是無名下將,夏魯奇不由得勃然大怒,叱喝一聲催馬直取關勝:“我乃魏國四靈大將之一,你敢輕視于我?若我是無名下將,你又算什麼東西?我夏魯奇今日就算馬革裹屍,也要將你刺于馬下!”

    夏魯奇咆哮一聲,猶如暴走的野獸,舍了馬超直取關勝,迎面就是一槍仙人指路奔著關勝的咽喉刺到。

    夏魯奇雖然驍勇善戰,論實力在五代時期僅次于李存孝,但關勝身為梁山五虎將之首,也並非不堪一擊之輩。見夏魯奇長槍刺到,手中大刀一個推窗望月,向外格擋,擦的火花四濺,四平八穩的接住了夏魯奇這一槍。

    “接我一槍!”

    在這種頂尖高手的對決之中,秦良玉的武藝自然遜色不少,但因為馬超就在身邊,所以秦良玉並無俱色,以三敵一,不信這夏魯奇還能翻起浪花?

    聽到背后風聲響起,夏魯奇急忙在馬上低頭,反手一槍回頭望月奔著秦良玉的眉心刺到,其疾如風,迅如閃電,聲勢當真非凡。

    “魏將休傷我妻,有本事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馬蹄聲如驟雨般飛奔而至,馬超咆哮一聲,手中龍騎尖橫掃而出,鐺的一聲巨響將夏魯奇的丈八滾云槍蕩開,同時提醒秦良玉后退,“這夏魯奇膂力過人,槍法嫻熟,愛妻莫要輕敵,你且退后為我掠陣,免得夫君分心!”

    僅僅一個照面下來,秦良玉也看出了夏魯奇驍勇彪悍,論武藝放在整個李靖軍團中只怕僅次于李存孝和馬超,猶在高昂、魚俱羅、太史慈等人之上,端的不可小覷,當即催馬后退十余丈,手握鳳凰槍為馬超掠陣。

    馬超催促胯下戰馬,揮舞龍騎尖重新與夏魯奇廝殺在一起,並叱喝關勝退下:“關將軍也請退下,看我只身一人將他生擒,也好讓夏魯奇心服口服!”

    關勝卻不肯后退,依舊揮刀廝殺:“沙場決戰又不是比武切磋,管他服不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並肩殺掉這廝便是!”

    “我早就知道你們東漢的武將都是以多欺少的無膽鼠輩,便是以一敵二又如何?”夏魯奇揮槍死戰,不忘對馬超和關勝施展激將法,只要能夠逼退一人,就有希望殺掉其中的一人。

    對于夏魯奇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馬超后退留下關勝和自己單挑,那樣可以穩操勝券的把關勝斬于馬下。而馬超雖然槍法了得,但感覺彼此實力在伯仲之間,各自五五開的勝率,就算自己殺不掉馬超也能讓他脫層皮,無論單挑哪一個,總比以一敵二輕松的多。

    秦良玉旁觀者清,在旁邊大聲提醒道:“這夏魯奇驍勇善戰,端的不可小覷,夫君休要中了他的激將計,與關將軍並肩擊落馬下便是!”

    夏魯奇抖擻精神,連聲怒吼,以一敵二,酣戰蜀漢五虎將與梁山五虎將的組合,惡戰二十回合依舊不落下風,不由的在馬上放聲大笑:“哈哈……東漢的五虎上將不過如此,得一人助陣也奈何不了我,若我旁邊有一員大將助陣,早就送你上了黃泉路,順道俘虜了你的******!”

    馬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見夏魯奇氣焰囂張,頓時怒不可遏,朝關勝咆哮道:“關勝你給我退下,不殺夏魯奇,我馬孟起誓不為人!”

    關勝正猶豫間,忽然身后馬蹄聲起,卻是李存孝催馬殺到,也不答話,暴喝一聲手中禹王槊一個泰山壓頂便奔著夏魯奇腦門砸了下來。

    夏魯奇認得李存孝,自熱不敢怠慢,慌忙舉槍招架,丈八滾云槍一個舉火燎天向上斜挑,勉强蕩開了李存孝的當頭一擊。但眼前寒光一閃,李存孝左手的畢燕撾又當胸疾刺,猶如白蛇吐信,招招致命。

    “你們東漢的人就會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夏魯奇被群毆的有些氣急敗壞,使出全力招架李存孝的畢燕撾,還得時刻防備身后的馬超,不由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要殺你易如反掌,何須群攻?”

    李存孝冷哼一聲,左手的畢燕撾原來是虛晃一招,看到夏魯奇全力招架,右手的禹王槊一個橫掃千軍,使出万鈞之力奔著夏魯奇的腰部掃來。

    這一擊雷霆万鈞,力逾千鈞,若是被攔腰掃中,夏魯奇少不得骨骼寸斷,五髒爆裂,當場吐血斃命。急忙使出渾身解數,手中長槍一個鐵閂橫門向外遮擋。

    卻不料李存孝再次變招,左手畢燕撾仿佛靈蛇般探出,一下子勾住了夏魯奇的腰帶,猛地一用力就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李存孝從馬上扯了下來,右手禹王槊一晃便抵住了夏魯奇的咽喉:“三合擒你,服也不服?”

    夏魯奇半跪在地上破口大罵:“爾等以多欺少,用車輪戰取勝,算什麼英雄好漢?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若是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

    夏魯奇雖然嘴硬,但馬超目睹李存孝三合生擒夏魯奇,心中卻是折服的五体投地:“我與夏魯奇前后鏖戰了將近百十回合,即便有關勝助戰,短時間內也奈何他不得,想不到李存孝將軍竟然如貓戲老鼠一般,僅用了三個回合便將他生擒活捉,不愧是我大漢第一虎將!”

    馬超認為夏魯奇與自己旗鼓相當,去掉之前和自己廝殺消耗的体力,再加上自己與關勝在旁邊造成夏魯奇分神,因此才導致夏魯奇三個回合便遭到生擒。如果夏魯奇和李存孝公平決戰的話,或許能夠支撐到十個回合,這也意味著馬超在李存孝手下只能支撐十几個回合,這結果讓心高氣傲的馬超很是郁悶,看來天子授予的“四象五虎”還是有依據的。

    天色逐漸大亮,隨著曹彬和夏魯奇先后遭到生擒,魏軍士氣崩潰,再也無心戀戰,紛紛繳械投降。五万曹軍被大火燒死了一万余人,戰死了兩万余人,剩下的一万五千多曹兵全部做了漢軍的俘虜,除了几個拖在后面擔任斥候的家伙僥幸漏網逃回南皮之外,其他將士全軍覆沒。

    “是否一鼓作氣拿下南皮?”戰役結束之后,高昂、馬超等人一起來詢問李靖。

    李靖搖頭否決:“曹彬已經遭到生擒,南皮城中的兵馬只剩下兩三万人,已經不足以威脅我軍。沒必要再在南皮繼續浪費時間,大軍順著蓨縣、棗强、廣宗一路南下,急襲鄴城。力爭在岳飛纏住曹仁,諸葛亮纏住曹操的情況下,一舉攻破曹魏都城。”

    太史慈又問:“這曹彬與夏魯奇又該如何處置?斬首祭旗還是關押起來?”

    “魏延將軍被擒,正好拿曹彬來交換,暫時先關押在軍中吧,等待陛下決斷。”李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決定暫時讓曹彬一馬。

    隨著李靖一聲令下,十几万漢軍顧不上休整,連夜從饒安南下蓨縣,劍指鄴城。

    李靖命馬超為先鋒,秦良玉、高昂為副將,陳登隨行擔任參軍,率領三万騎兵星夜疾馳,在夏侯淵從平原過來攔截之前突破廣宗,直逼鄴城門外,堵住四門,不得放走城中一人。

    北風吹得李靖戰袍獵獵作響,高聲吩咐馬超:“孟起將軍,這次就把你善于奔襲的長處發揮出來吧,一定要在夏侯淵趕到廣宗之前穿過,堵住鄴城四門,不必攻城,待我大軍抵達后再强攻鄴城。”

    馬超拱手領命:“都督請放心,從饒安到鄴城不過八百里路程,我率軍疾馳,三日之內定然兵臨鄴城門外!”

    馬蹄聲隆隆,遮天蔽日的塵土直衝云霄,馬超帶領了秦良玉、高昂、陳登三人,引領了三万騎兵,殺氣騰騰的向南席卷而起,對鄴城勢在必得。

    李靖將十几万兵馬分作三路,自統中軍,命衛青、太史慈在左,花木蘭、關勝在右,命李存孝斷后,防備唐軍騎兵前來追襲。三路兵馬彼此保持著七八里的距離向南推進,用最快的速度殺奔鄴城。同時派人通知伏擊唐兵的魚俱羅、羅藝二人收兵南下,緊隨主力大軍的步伐殺奔鄴城,爭取直搗魏都。

    一切都在李靖的計算之中,李績得知曹彬中計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這時候曹彬已經被生擒活捉。

    李績情知倘若魏軍遭到重創,唐軍便失去了側翼的呼應,立即命李嗣業與李元霸率領三万騎兵當先馳援,親自與王伯當、袁崇煥率領十万唐軍隨后接應,同時吩咐李牧帶領了李光弼、毛文龍率領十万唐軍急襲高城漢軍大營,來個雙管齊下。

    但從章武到饒安境內的盤古嶺相距一百七十里,唐軍才剛剛走了二十多里,戰斗便已經結束,李靖率領得勝之師丟棄了高城大營,揮師南下。

    比起李績率領的步兵來,李嗣業與李元霸率領的騎兵速度要快了許多,晌午時分便過了高城,距離盤古嶺戰場只剩下五六十里路程。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簡直比蝸牛還要慢,本王先走一步了!”李元霸按捺不住性子,突然雙腿在胯下千里一盞燈上猛地一夾,甩開大部隊向南狂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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