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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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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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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6:59 編輯

第099章 我演吸血鬼?                                       

    雖然對馬爾斯克洛夫說得真像那麼一回事,其實我們哪裡有計劃,公司現在忙著各種事情,現在有多了160家影院,總得派人接受管理吧。

    在回來的車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剛才馬爾斯科.洛夫無意間的一句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雖然夢工廠發展態勢不錯,雖然它現在在第4檔次的電影公司中實力超強,雖然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好萊塢現在應該算得上是個人物,但是在別人眼裡,在那些大電影公司的眼裡,我和夢工廠,說到底還是個小朋友。

    我要讓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要發生!我要讓夢工廠成為所有人聽了都會肅然起敬的一個名字。

    “開車!杰克!”我沉聲對杰克說道。

    “老闆,什麼事惹你這麼生氣?”杰克見我氣色很不好,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開車吧。”我笑笑。

    杰克從座位上把新買的報紙遞給我然後發動了車子:“老闆,這是你讓我買的今天的報紙。”

    我接過報紙,隨手翻了翻,其中的一則新聞突然讓我如遭雷擊,目瞪口呆。

    “杰克,這個神祕死亡案是怎麼回事,你聽說過嗎?”我指著報紙上的報導,問道。

    杰克回頭看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這事情呀,整個洛杉磯都鬧得沸沸揚揚了,也就你不知道了。這段時間洛杉磯出現了幾起非常詭異的凶殺案,死的人都是年紀輕輕的漂亮女人,早上她們被人在陰暗的角落發現,渾身赤裸,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傷口,只有在脖子旁邊有幾個不知道是什麼器具捅出來的洞,聽說被發現的時候還咕咕往外面流血呢。很多人都說是強姦案,可是法醫檢查說那些女人死前都沒有受到過性侵犯,洛杉磯警局的探員們也是束手無策,懸賞的獎金已經增加到了6萬美元也沒有任何的斬獲,現在一到了晚上,城裡的那些女人們都不敢出門。”

    杰克的話,我只隱約聽了一點,因為我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報紙裡的一張照片上。那是死者傷口的照片,四個血洞在脖子上赫然顯現,讓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後世經常從電影裡看到的一個物種的傑作:吸血鬼!

    對了!現在恐怖片,特別是有關吸血鬼的電影在好萊塢還沒有出現過,加上又有這麼一檔子事做由頭,我要是拍出一部講述吸血鬼的電影的話,那不是名利雙收?

    “杰克,回公司,快點!”我興奮地大聲叫道。

    “好的。老闆。”杰克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激動,掉轉車頭駛向了公司。

    吸血鬼這個題材可是全世界電影導演的摯愛,不論是一般的商業片導演,還是電影大師,都對這個題材出奇地喜歡,這個題材,最後也成為觀眾心裡難以割捨的電影情結。



    歷史上的第1部有關吸血鬼的電影,是德國電影大師茂瑙 (F. W. Murnau) 的《吸血鬼諾思費拉度》(Nosferatu, eine Symphonie des Grauens),這部電影拍攝於1922年,故事的主要內容是講不來梅公司的一個員工布特,老闆派他到卡帕希恩山的古堡見諾斯費拉圖伯爵交易一樁房屋買賣,臨行前他將妻子愛倫託付給朋友馬丁,經歷千辛萬苦,終於來到古堡附近的一家旅館,當他們得知他要去古堡時都大驚失色,為了生意他還是去了。在古堡他受到了面目古怪的伯爵接待,伯爵晚上出現,早晨失蹤讓布特產生了懷疑,他決定探一究竟終於發現伯爵是個食人血的吸血鬼,他費勁周折逃離了古堡,而吸血鬼伯爵也已經啟程去德國,他把自己的棺材裝在了開往不來梅的船上,一路傳播瘟疫到了港口船已經空無一人。伯爵住進了他定購的房子,惡魔的到來使得小城瘟疫肆虐,面對越來越多的人死去,布特的妻子偶然看見破解之法,於是決定和諾斯費拉圖一鬥,愛倫設法引誘伯爵上鉤,她拖延時間,直到雄雞報曉,正義終究戰勝了邪惡,伯爵在陽光下化成了青煙,小城得救了。

    作為一代電影宗師,茂瑙用了寫實的手法拍了這部電影,裡面對陰森氣氛的營造、吸血鬼的造型設計以及深焦鏡頭的使用,都對後世的相同題材的電影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實際上茂瑙本人也於1926年來到了好萊塢)。



    1992年,導演過《教父》三部曲的大導演科波拉 (Francis Ford Coppola) 就翻拍了茂瑙的這部電影,也就是那部大名鼎鼎的由基努.里維斯 (Keanu Reeves) 主演的《吸血驚情四百年》 (Dracula) ,被認為是所有吸血鬼電影中,最有藝術功力的一部。

    歷史上,第一部美國人拍的吸血鬼影片,是1931拍攝的《吸血鬼》,它也是第一部有聲吸血鬼影片,而導演,就是比沃格拉夫的陶德.布朗寧。這部電影,當時為公司賺了不少錢,成為比沃格拉夫公司後期最賺錢的一部電影,它的內容,和茂瑙的電影,完全相同,也是翻拍。

    後來的幾十年,關於吸血鬼的電影,全世界拍了成百上千部,以至於逐漸成為了一個專門的類型電影。

    不管怎麼說,這個題材現在在美國完全是一塊空白,嘿嘿,有我在,陶德.布朗寧鐵定成不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這傢夥就靠邊站去吧。

    到了公司,我把自己關進辦公室裡開始興奮地趕寫劇本來,其他人見我這個動靜,都知道我絕對是在忙著一件大事,所以除了吉斯以外,沒有人敢過來打擾我。

    這部電影的名字,被我定名為《吸血鬼德古拉》,情節基本上和茂瑙的差不多,只不過把地點由德國改到美國而已。除了情節,其他的內容,像鏡頭、場面調度、服裝道具等等,我都選擇了和茂瑙一點都不一樣的科波拉的《吸血驚情四百年》為藍本,畢竟這部電影是吸血鬼電影的最高峰,科波拉完美地把藝術和商業結合在一起,拍出來既叫好又叫座。

    憑借著記憶,我花了3天時間把劇本弄了出來,《吸血驚情四百年》這部電影留給我的印像太深了。除了借鑑之外,我也加了很多自己的東西進去,裡面的吸血鬼德古拉基本上集合了後世吸血鬼電影中的所有代表性特徵,尖尖的獠牙,紳士的表情,憂鬱的眼神,歌特教堂,翻飛的蝙蝠,地下室的冰冷棺材,留在人脖子上的血洞,深夜的街角的濃霧和忽然出現的掠過天空的身影,銀十字架,聖水……電影裡面幾乎充斥著所有後世代表性的東西。

    在劇本中,我還特意勾兌了莎士比亞一些著名作品,比如主角布特從伯爵德古拉的城堡逃回洛杉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妻子愛倫和德古拉有點曖昧,產生了誤會,拔劍就要刺死她,這段就借鑑了莎士比亞的《奧塞羅》,其中的某些台詞甚至原封未動地引用了《奧塞羅》中的原文,再比如,當愛倫以自己為誘餌把德古拉引入陷阱的時候,德古拉明明知道那是個圈套,但是因為自己愛上了這個容貌和自己當初的新娘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不歸路,這部份的情節和台詞,既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影子,也有《安東尼和克利奧配屈拉(埃及艷後)》的痕跡。劇本中這樣的場景很多,最後的高潮,布特和德古拉決鬥的場面,更是加入了很多這個時期能完成的特技的設計整個場面既驚心動魄,又悲情感人,到最後,德古拉已經不是一個恐怖的吸血鬼,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悲情四溢的感人形象。

    這3天,我就那麼沒日沒夜地寫,滿腦子都是德古拉的形象,一個人在屋子裡學著他的口氣說話,一會是布特,一會是愛倫,一會是德古拉,整個人跟抽風一樣,寫到激動的時候,敞開了嗓子大吼,寫到悲情的時候,尤其是最後一場戲德古拉在陽光下灰飛煙滅的時候,我放下筆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場,哭得暈天黑地,把外面的吉斯嚇得夠嗆,以為我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了呢。

    後來不光是吉斯,這3天整個夢工廠的人都提心吊膽,大家在院子裡就能聽到從我辦公室裡傳來的聲音,那一會哭一會笑的,也難免胖子急得差點給我叫救護車了。

    當我鬍子拉碴地出現在樓下食堂的時候,夢工廠的那幫傢夥眼都直了。

    “老大,你,你沒事吧?”胖子巴巴地問道。

    我呼啦呼啦地吃著一碗面條(福緣齋的一個廚子被我請了過來,所以有中國菜中國飯吃。),一邊吃一邊搖頭:“有個屁的事情,等會吃完了,到樓上開會去!”

    “老闆,是不是有新電影要拍了?”斯登堡一下子蹦了起來,不小心把臉前的咖啡全弄到了都納爾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吃驚問道。

    斯登堡一邊給都納爾擦咖啡,一邊笑道:“這3天你在辦公室裡弄的那動靜,誰不知道你在寫劇本呀?”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面前的碗道:“你小子觀察力不錯嗎,把碗給我洗了。”

    說完,我背著雙手,心滿意足地上了樓梯,邊走邊唱道:“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

    在會議室裡開會,夢工廠的頭頭腦腦們,除了雅塞爾、山立格,全部到齊。當我把劇本扔到桌子上的時候,4個身影猶如離弦之箭撲了上去,結果撞到一起慘叫連連。

    斯登堡、斯蒂勒這樣30剛出頭的人蹦起來搶我還能理解,可都50歲的格里菲斯也做出如此動作,而且極為麻利,就不能不讓我大跌眼鏡。

    “別別別,你們輕點,撕壞了!”我見四個人各抓一角,彼此怒目相向,不禁為那劇本的命運擔心起來。

    最後在我注視之下,斯蒂勒、斯登堡、都納爾三人本著敬老的精神,把劇本交給了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心滿意足地打開了劇本,從看到扉頁上的名字開始,他就神情大變,沾著吐沫呼啦啦狂翻下去,臉上表情極為複雜,其他的三人見他這樣,個個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一板凳把格里菲斯打暈了,然後把劇本搶回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格里菲斯總算是看完了,不住地點頭,站起身來想把劇本交給斯登堡,送到一半的時候,又把手縮了回去:“太過癮了,我再看一遍!”

    劈裡啪啦!哎呀!

    “你個老不死的,太過分了!”
    “就是,抽他,插他眼!”
    ……

    三個人雙眼冒火,惡狼一般把格里菲斯撲倒在地,七手八腳地奪過了劇本,三個腦袋擠在一起翻看了起來。

    其他人被他們徹底弄懵了,面面相覷。

    我則在一邊悠閑地喝茶,一杯茶喝完,就聽見斯登堡一聲嘆息:“老闆呀!死了!死了!”

    “什麼?”我睜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說你死了,我是說,你這劇本看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精彩了!”斯登堡連忙解釋道。

    都納爾捧著劇本愛不釋手:“老闆,這個劇本太好了,題材好,故事好,藝術性高,肯定能大賺特賺!”

    斯蒂勒則咧嘴道:“老闆,你這部電影,比茂瑙的那部強多了,一定能成功的!你就下命令吧,我們幾個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它拍出來。!”

    “是呀,老闆,跟著你拍片,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格里菲斯一臉灰塵地對我說道。

    “拍這部電影,你們沒意見?”我指了指劇本。

    “沒意見!”幾個人山呼海嘯。

    導演組的人集體同意,其他的人也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老闆,你安排一下角色吧。”詹姆斯身為演員組的負責人,笑道。

    “好,本片的女主角愛倫,由嘉寶扮演,男主角德古拉由詹姆斯扮演,第二男主角愛倫的未婚夫布特,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先放著,男配角,布特的朋友馬丁由瓦倫特扮演,女配角,馬丁的妻子露西由麗扮演,其他的戲份相對不多的角色,拍攝時再定,怎麼樣,有什麼意見沒有?”我看了看大家。

    詹姆斯看著劇本皺著眉頭舉起了手:“老闆,德古拉這個角色不適合我,我覺得他的很多心情,那種細微的情感變化我演不出來,再說,我現在留給觀眾心裡的印像,基本上是個陽光硬漢,德古拉這個角色是憂鬱的、有內涵的那種,我演不合適。”

    詹姆斯這話讓大家都點了點頭,其實給他分派這個角色時,我心裡也有這樣的疑慮。

    “那你想演什麼?”我問道。

    “第二男主角布特,我覺得特別適合我!”詹姆斯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德古拉誰演?”我大聲道。

    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你們看我幹嗎?……你們不會是想讓我演吧?”我叫道。

    “老闆,你寫劇本的時候,我們在走廊裡可聽得一清二楚,你扮演德古拉說的那些台詞,感情充沛,這個人物是你一手塑造的,你當然能理解他!由你來扮演,再合適不過!”斯登堡笑道。

    格里菲斯則緊跟其後:“老闆,你想呀,如果這部電影你自編自導自演的話,那可絕對會讓觀眾發狂!就為了看你,他們也會買票呀!你這一演,我們的票房會賣得更多!”

    “是呀是呀!”
    “老闆,就你了!”

    一幫人硬是把男主角的按到了我的身上。

    “你們不會是事先商量好的吧?”打量著這幫傢夥,我問道。

    “那哪會呀,之前我們也沒有看過劇本呀。”格里菲斯見我接受了出演男主角,樂得直抖。

    “算了,這角色我接了,娘的,為了票房,我這張臉算是豁出去了!”我拍了一下桌子。

    “萬歲!”一群狼嚎。

    “不過,你們也不能閑著!”我指了指這幫傢夥:“要演,大家都演,這部電影咱們就當是夢工廠集體秀!大衛、斯登堡、斯蒂勒、都納爾、蒂姆、霍華德還有吉斯,大家都上!一個都不能少!”

    “啊!”
    “不會吧?”

    我陰險地笑道:“老闆我都丟人現眼了,還能放過你們!”

    在我的高壓之下,該項決議最後通過,格里菲斯等人雖然因為沒有出演過電影而心有忐忑,但是他們一向都是導演,從來沒有擔任過演員,這會夢工廠的導演、演員集體上陣,大家都很興奮。

    這部《吸血鬼德古拉》,無意間成了我們夢工廠的集體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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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1:35:1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6:59 編輯

第100章 我為《吸血鬼德古拉》獻上了初吻

    劇本確定下來,演員確定下來,剩下的,就是做最後的籌劃準備。

    夢工廠高層兵分二路,以我為首的導演組、演員組、攝影組開始準備挑選角色、選景、定制服裝道具等等工作,甘斯和雅塞爾則帶人進行外聯和宣傳,緊緊幾天功夫,這兩個傢夥就把洛杉磯甚至全美的觀眾給煽動起來。

    “你知道嗎,夢工廠又要拍新電影了?”
    “我還聽說,安德烈.柯里昂先生親自出演主角呢!”

   “不會吧!他不是導演嗎?”
    “聽說是自編自演自導,還聽說夢工廠的所有導演、演員要在電影裡集體亮相呢!這會有得看了!”

    “還聽說電影拍的是吸血鬼!”
    “對,聽說這段時間的凶殺案就是吸血鬼鬧的!”
    ……

    只要走到街上,隨處可以聽到這樣的議論聲,這部電影之所以會引起人們這麼大的興趣,我帶著夢工廠的人首次出演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題材則是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報紙雜誌上,廣播電台中,關於吸血鬼的文章、介紹以及討論鋪天蓋地,隨著討論的越來越激烈,民眾的熱情也越來越高漲,一個洛杉磯的歐洲移民貴族甚至親自到夢工廠向我捐獻了一批家傳的關於吸血鬼的書籍、器具和衣服,並願意將他在好萊塢郊外的一棟古堡(其實不是頂多就幾十年的歷史,是他仿建的)免費提供給我們拍攝。

    2月20日,是個風和日麗的大晴天,氣溫開始回升,雖然還是春寒料峭,但是並不如往日那麼乾冷。夢工廠的大門口,《吸血鬼德古拉》的開機儀式正式啟動。

    開機前的酒會依然是夢工廠的獨特風景,酒會邀請的有部份電影界的朋友,但是更多的,則是哈維街人。夢工廠出品的全部電影,群眾演員都是哈維街人,現在哈維街人對外介紹自己的時候,再也不會像以往那麼自卑得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們會驕傲地告訴對方,他們是夢工廠腳下的哈維街人。在好萊塢,現在已經出現這麼一種說法:找群眾演員,到哈維街去!不過其他公司如果到這裡找的話,哈維街人開出的價碼會很高,而只要是夢工廠需要,他們寧可不要錢也會心甘情願地擁過來,除了做群眾演員,他們更多的時候自願做劇務甚至免費勞動力。

    酒會一直進行到中午,午飯過後,劇組全部開進好萊塢東區的海盜巷裡,在那裡,好萊塢市政府專門劃定了5個街區供我們拍攝電影。

    這5個街區位於海盜巷的邊緣,加上好萊塢東區警局派出專人維持治安,所以對於劇組來說很安全。之所以選擇這個街區,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這裡的環境和我頭腦中想像的電影場景很契合。晚上寥落空曠的街道,濕漉漉的地面,昏黃的街燈,兩旁高高的樓宇投射下來的陰暗解落,老舊的遺棄下來的貴族莊園,落敗的園林迷宮和墓地,夜晚常常出現的霧氣,這些東西,別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可以這樣說,海盜巷,簡直就是為了這部電影而存在的地方。

    下午開拍的場景主要是中世紀故事,主要內容是1462年土耳其人入侵君士坦丁堡,政教合一的土耳其人不僅使得拜占庭帝國政權岌岌可危,也使得基督教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戰,在這個危急時分,羅馬尼亞將軍德古拉伯爵臨危受命告別了自己的新娘伊莉莎白,勇敢地帶領軍隊和敵人展開搏鬥並大敗敵軍,可就在他快要勝利的時候,城裡頭忽然謠言大起說德古拉失敗身死,伊莉莎白聽到這個消息,投河自盡。德古拉勝利歸來,迎接他的確是新娘身死的噩耗,憤怒中,他將怨恨轉向了上帝和教會,並稱自己將永遠投身邪惡勢力與光明為敵,以人血為食物,成為延續前年的不死吸血鬼。

    中世紀故事分為十幾個場景,下午拍的是拜占庭帝國和土耳其人交戰的前序鏡頭,以及德古拉在教堂裡舉行婚禮得知敵人前來,告別新娘走上戰場的段落。

    交戰鏡頭選擇在海盜巷北的一片開闊林地拍攝,那裡地勢平坦,有林地,有河流,還有一片小山,是拍攝戰爭場面的好地方。

    扮演交戰雙方的,是哈維街近800名演員,服裝道具都是由山立格的三廠提供的,弄出幾百套中世紀的盔甲對於山立格來說不成問題,旗幟和戰馬這樣的東西,準備起來也沒有什麼困難的,畢竟三廠以前就是專門負責向電影公司提供這個的。

    因為之前在拍攝《色戒》的時候,有相關大場面的拍攝經驗,所以這方面的拍攝進展得很順利,群眾演員表演得異常出色。

    身穿甲冑挑著十字紋戰旗的拜占庭帝國的軍隊,在圍有頭巾揮舞著彎刀的土耳其人的攻擊之下土崩瓦解,統帥因為驕傲和大意被敵人砍了腦袋,帝國的都城最終暴露在敵人的馬蹄之下。

    扮演這個倒楣統帥的就是格里菲斯。看著他被沾上鬍子,套上盔甲,笨拙地爬上戰馬我就想笑。他這幅打扮,乍一看我還真的認不出他來。

    格里菲斯身材本來就高,穿上盔甲之後,銀白色的鬍鬚飄散下來,還真有那麼一股統帥的威風。他做了一輩子導演,指導演員無數,雖然沒自己親自演過角色,但是沒吃過豬肉怎麼著也見過豬跑吧,鏡頭前揮手頓足瞇眼呲牙,演技不但讓我驚訝,就連詹姆斯這些人也大呼驚嘆。

    老頭先前趾高氣揚地指著土耳其人軍隊罵人家是烏合之眾,可最後敵人的一支騎兵沖到跟前,被其中的一個小個子騎兵彎刀剁下了腦袋,死得那個叫憋屈,而砍他腦袋的這個騎兵,扮演者是給我開車的杰克,這個安排,總算和他的綽號“開膛手”沾了點邊。

    “斯登堡,快點過來幫我把這玩意脫了!又重又悶,累死我了!”剛一拍完,格里菲斯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沖著一旁笑彎了腰的斯登堡叫道。

    斯登堡捂著肚子來到跟前把他的盔甲卸下來,扶著他走到我旁邊。

    格里菲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灌了一口水,對我說道:“老闆,為了你這部電影,我可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我忍住笑道:“大衛,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你想一想呀,這絕對是一部會載入史冊的電影,你不想讓幾十年之後的觀眾記住你的臉?再說,我看你拍的時候,挺爽的呀!”

    格里菲斯嘿嘿一笑:“狗娘養的!是挺爽的!原來做演員這麼過癮,老闆,後面還有沒有我的戲了?”

    “沒了。”我答道。

    “啊?那怎麼行呀?我才剛拍出點感覺出來!你在給加一個,要不然跑龍套的也行,清潔工啦街上賣肉腸的啦,都行!”格里菲斯一臉討好的笑。

    “大衛,分你角色的時候,你不是連這個角色都嫌戲份多的嗎?怎麼這會又要加戲了?”斯登堡在一邊譏諷道。

    格里菲斯幾腳就把斯登堡給踹到了一邊然後轉臉巴巴地對我說:“老闆,你就給加個戲吧。”

    看著從來沒有怎麼求人的堂堂大導演竟然為了個跑龍套的角色低聲下氣,我都快笑翻了:“大衛,你的演技太好了,剛才的這個角色雖然加在一起的時間頂多只有3分鐘,但是保証所有的觀眾看了之後會留下深刻印像,也就是說,以後的戲你根本不能出現超過1秒鐘的鏡頭,不然會穿幫的,你想呀,你都是已經死過的人了!”

    “那怎麼辦?你給分個一晃就過的角色唄。”格里菲斯哀求道。

    我笑著翻看劇本,一本正經道:“等會拍德古拉出城迎敵的戲時,有一個城裡婦女歡送隊伍的鏡頭,你演裡面的一個老年婦女吧,用頭巾蒙著臉,不仔細看觀眾認不出你。“

    “哈哈哈哈!”我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斯蒂勒、詹姆斯等人笑得都要抽筋了。

    格里菲斯狠狠地翻了他們一眼,使勁地點頭道:“豁出去了!婦女就婦女!”

    拍完了戰爭的戲,接下來同一場地拍攝的是德古拉率領大軍大敗土耳其人的鏡頭,重新整理了場地,統一給演員換上新的旗幟衣服之後,拍攝開始。

    我穿著一套特製的銀色盔甲,騎著一匹白色純種的德國高腳馬出現在隊伍之間的時候,全場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歷史上德古拉的家紋,是一條模樣兇狠的紅龍,雖然與夢工廠的廠標不是同一種龍,但是模樣有點相似,加上我第一次出演,群眾演員又都是哈維街人,所以場面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看,柯里昂先生出來了!”
    “沒想到可以和柯里昂先生一起拍戲,太幸運了!”
    “是呀,一輩子有這麼一回,也值了!”
    “沒想到柯里昂先生穿上這套盔甲,這麼威風凜凜!”
    ……

    這些哈維人的眼中,充滿著激動、幸福和敬仰的神色,很多人眼角濕潤。

    我在馬上,提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感動,撲面而來。

    場面失控了十幾分鐘之後,最後才在斯登堡的喊話聲中漸漸平息下來。

    “各方面注意,準備,開拍!”斯登堡手持著導筒,大喊一聲後,安插在隊伍中以及側面的8台攝影機同時開動。

    我一提戰馬,一馬當先手揮長劍衝向了“敵軍”:“拜占庭的勇士們,把這些土耳其人趕到地中海裡餵魚吧!”

    “噢!”後面的人高聲呼叫。

    沖撞,砍殺,阻止隊形,再次衝鋒,分截,包圍……戰場上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順序進行,鏡頭一氣呵成,近10分鐘後,斯登堡喊了停。

    我又單獨拍了幾個特寫和近景搏殺之後,才算最後了事。

    從戰馬上跳下來,我渾身冒汗,裡面的襯衫全部濕透。

    不當演員不知道其中的辛苦,這一套盔甲,至少有好幾十斤重,穿在身上密不透風,還得沖殺揮劍,實在是太累人了。

    斯蒂勒和都納爾過來給我解了盔甲,我癱倒在座位上一邊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對斯登堡道:“斯登堡,我演得怎麼樣?”

    斯登堡揉了揉耳朵:“老闆,你剛才在那邊沒聽到這邊的叫聲,嘉寶和茱
麗嗓子都快叫啞了,說你簡直英俊極了!老闆,想不到你演戲,竟然也這麼棒,看來這部電影要是一放映,咱們夢工廠的門檻肯定會被姑娘們踏平的!嘉寶,茱麗,你們說是不是?”

    嘉寶和茱麗在一旁一個勁地點頭,都快把腦袋給點下來了。

    “下面是什麼戲?”我吐了口氣。

    “教堂裡的戲。”斯登堡看了看分鏡頭劇本。

    “趕緊收拾,趕在天黑把這場戲拍完。”我指揮著眾人收拾“戰場”,然後帶著演員們鑽進車子裡,開向海盜巷的一家哥特式的老教堂。

    這個教堂原本是新教徒移民美洲的時候修建的,還算有點歷史,在教堂裡拍的有兩場戲,一場是德古拉舉行婚禮的時候,被告知敵人打到城下,帶兵出征的戲,還有一場則是他勝利歸來後發現新娘伊莉莎白慘死,劍挑十字架發誓永遠與上帝為敵化身吸血鬼的戲。

    到了教堂,早有一幫人把裡面重新打掃佈置了一遍。

    中世紀的帷幕裝飾、服裝、十字架,穿著教士服的主教們,前來參加婚禮的農民、士兵、商人,到處跑來跑去的孩童,紅地毯,鮮花裝點之下,一場中世紀的婚禮隨時可以開始。

    伊莉莎白由嘉寶扮演,一人分演兩角,對她要求很高。劇中的伊莉莎白和愛倫,性格迥然不同,伊莉莎白作為中世紀的女性,溫柔善良從一而終,而現代社會的愛倫,性格堅強剛毅,內心獨立,要想完美地把兩個人的性格表現出來,絕非易事。

    我身上的甲衣沒有卸掉,在上面罩上了層長長的紅色披風,上面繡著一條張牙咧嘴的紅龍,頭盔沒戴,而是戴著一頂和皇冠差不多的婚禮頭飾,嘉寶一身雪白的長裙,素面窈窕,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劇組裡所有人都看呆了!太漂亮了。

    “群眾演員準備!老闆,你和嘉寶先醞釀一下感情。”斯登堡壞笑了兩下,躲在了攝影機的後面,

    在一切就緒之後,斯登堡揮了揮手,示意開拍。

    鏡頭裡首先出現的是天空中的太陽,然後鏡頭逐漸拉開,裡面圓圓的太陽,疊化成德古拉的眼睛。(這種手法分兩次拍攝再合成就可以了。)

    鏡頭由特寫拉成全景:教堂門前人群擁擠,花瓣飄散,在樂隊的演奏之下,所有人載歌載舞,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鏡頭俯沖移到教堂內,一枚巨大的十字架下,一臉幸福的德古拉站在台階上看著他的新娘緩緩走來。

    教堂裡面,一共有5台攝影機,上空有1台,人群裡有1台,我和嘉寶的旁邊各有1台,最後的1台安置在十字架的背面,那裡拍出來的鏡頭代表著上帝的審視。

    嘉寶在別人的攙扶之下,一點一點地向我走來,她的臉上,既有幾分羞澀,羞澀中又帶著幾分興奮,她把伊莉莎白結婚時的複雜心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看著她的臉,我的心裡微微顫抖,這張臉,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老闆,該你上前了。”旁邊飾演主教的都納爾低聲對我說道。

    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從呆滯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演戲,趕緊迎上前去牽過了嘉寶的手。

    下面的鏡頭,是主教在上面宣讀証詞的老一套,交換完戒指之後,主教指了指我:“伯爵,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聽了這話,即便知道自己是在演戲,我的心也跳得如同擂鼓。

    嘉寶羞澀地閉上了眼睛,微微抬起頭,小而溫潤的嘴巴飽滿欲滴。

    “豁出去了!”我一手攬住嘉寶的腰,低頭吻了下去。

    這一吻,潤滑綿長,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而嘉寶,竟然在我懷裡微微顫抖著身軀,吐氣如蘭。

    教堂裡掌聲雷動,人們把花瓣紛紛拋向空中。

    突然,一陣鐘聲從遠處傳來,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報告敵人大敗帝國軍隊,已經打到了城下。

    5台攝影機截取了不同演員的面部特寫,有的不甘,有的害怕,有的氣憤,最後是德古拉伯爵的臉,他的臉上,是平靜的笑容。

    我把嘉寶抱在華麗深吻了一下,然後叫旁邊的侍衛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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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7:07 編輯

第101章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紅色的披風被解去,婚禮的皇冠換成了頭盔,主教走過來把聖水撒在我的頭和劍上,大聲喝叫:“上帝保佑你凱旋歸來!”

人群唱起了聖歌,一排排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從教堂前走過。

我跪在高高的十字架前,虔誠地祈禱,然後溫情地告別嘉寶,走出教堂跨上戰馬,走入了浩蕩的軍隊之中,身後那桿繡著紅龍的大旗迎風招展,人們湧出教堂歡送軍隊,鏡頭拉開,遠處是一輪殘陽如血。

“Cut!”斯登堡喊停之後本遞給了我,小聲說道:“老闆,那個吻戲感覺如何?聽說這可是嘉寶的初吻!”

“滾!我這也是銀幕上的初吻呀!”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詳細地檢查拍攝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老闆,太精彩了!這回我發現,原來夢工廠的導演們演起戲來,個個都是戲骨呀!”格里菲斯一身女人的打扮,揭掉頭巾叫道。

旁邊的眾人看見他這滑稽樣,也是笑聲連天。

都納爾則站在攝影機後面直咧嘴,旁邊的斯蒂勒卻一臉的鐵青。

這也難怪,歷史上的斯蒂勒一直喜歡嘉寶,嘉寶從瑞典來到好萊塢,他放棄了國內優越的條件陪著她,一直到自己因病去世,他死後,嘉寶也是悲痛萬分,漸漸淡出了電影界,很多次對外承認斯蒂勒是她最愛的男人。如今兩個人雖然還沒有到那個程度,但是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了嘉寶,他心裡肯定堵得慌。

幾個人逐個驗收完了剛剛拍攝的鏡頭,在確定完成任務之後,馬不停蹄地開拍下一場。

這一場,對於我來說,在演技上是個不小的挑戰。

德古拉勝利歸來,發現全城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中,他一路狂跑到教堂,看到的卻是新娘冰冷的屍體。他痛苦,他悲憤,最後他發出了對命運對上帝的控訴,他殺死主教,劍挑十字架,最後化身吸血鬼,可以說,極短的時間內,他的心情從高興到疑慮到悲傷到憤恨最後到絕望,這樣的情感跨度,可不是好演的。

“老闆,拿著。”斯登堡偷偷塞給了一件東西。
“什麼?”

“催淚粉,等會開機的時候,你塗一點在手指上,到時哭不出來就在眼睛周圍抹一點,保證你淚流不止。”斯登堡對我眨眨眼睛。
“這東西,我用不著!太假了!實在哭不出來,就重拍,一直到哭出來為止!”我把瓶子扔給了他,掉轉馬頭到了指定位置。

道具組、化妝師一擁而上,在我的盔甲、臉上塗滿鮮血,連馬的身上都不放過,幾分鐘之後,一隊剛剛經過血戰的隊伍出現在了鏡頭之下。

“預備,開拍!”斯登堡手拿導筒高聲喊道。

我一提戰馬飛奔到鏡頭之下,然後翻身跳到地面,周圍的演員個個低垂著頭顱,有的面上掛淚。

我面部的特寫:由高興變成了疑惑,最後是深深的擔心。

“出了什麼事了?”我扯過來一個“教士”,怒叫道。

教士一邊擦眼淚一邊指了指教堂。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跑了過去,後面的攝影機在軌道車上勻速跟進,一直推到教堂內的大廳裡。

下面的鏡頭,是德古拉看到伊莉莎白的屍體時呆滯的特寫,要求眼淚必須奪眶而出。

我在演的時候,出了問題。
無論我怎麼努力,眼淚就是不出來,連續NG了兩次。

“老闆,用催淚粉吧!”斯登堡叫道。
其他人都點了點了頭。
“我不用那玩意!先停下,讓我醞釀一下情緒!”我吼了一嗓子,坐在了攝影機旁,努力讓自己想起一些傷心或者感動的事情。

想到當初老媽為了我拍電影去當首飾,想當初受人排擠辛辛苦苦拍電影,想哈維街的父老鄉親的情意,想杰克兄弟倆的傷心事……

想著想著,我的眼睛漸漸濕潤起來。

旁邊的斯登堡見我這幅模樣,趕緊對眾人做了個手勢。拍攝,再一次開始。

鏡頭推到我臉前,看著躺在十字架下的嘉寶,想著那些傷心事,我的眼淚,滾滾而下!

“伊莉莎白!”我一陣狂跑撲了過去,抱著嘉寶放聲痛苦,5台攝影機從不同的角度聚焦在我的身上,眾人在我的帶領下迅速進入狀態。

哭了一陣,主教上前告知事情的原委,我呆呆地站起,憤怒地舉起了劍:“當初不是你告訴我上帝會保佑我凱旋而歸,上帝會保佑我和伊莉莎白白頭偕老,可這是怎麼回事?騙子!你和你的主都是騙子!”我越說越惱,揮劍砍死了主教,然後退到那枚巨大的十字架下,看著它仰天長笑:“上帝呀,你言而無信,是誰的上帝?從今日起,在德古拉家族裡,只有黑暗沒有光明!我將永遠與黑暗為伍,奉撒旦為主,永遠與光明為敵,我要飲血為生,讓你的世界籠罩在黑暗和恐怖之下, 讓日頭不轉,讓星辰墜落!我以我的劍為誓!以我的血為誓!以你的十字架為誓!”

我圓睜著雙眼,弓下走到十字架前,高高舉起手裡的劍,用盡全身力氣刺了下去。

那劍沒入十字架中,殷紅的鮮血從十字架裡滾滾流出!台階上,教堂的天花板上,各個縫隙中,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出來,教堂裡的士兵和教士四散逃命,我在血海裡昂天長嘯,天花板上的一塊帷幕飄飄蕩蕩落了下來,把我裹起,一陣微風吹過,帷幕滑到一邊,出現在鏡頭中的,再不也是那個德古拉將軍,而是全身被腫瘤、黏液覆蓋,口有獠牙的蝙蝠樣的吸血鬼!

最後的鏡頭是德古拉張大的嘴的特寫,鏡頭逐漸拉近,嘴巴幻化成黑暗彌漫的夜空。

“Cut!”斯登堡喊停的時候,全場再次爆出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被我的演技折服,格里菲斯等人更是齊齊豎起了大拇指。

“老闆,今天下午拍得太順利了,要是按照這個速度,這部電影用不了3個星期就能殺青。”都納爾脫下主教的服裝,笑道。
“是呀,老闆,主要是你演得好,你演得好,其他人就順,進展速度就快,嘿嘿,我看以後電影都由你演得了。”斯登堡壞笑道。
“你是想把我累死是吧?今天下午全部的戲拍完了吧?”我接過麗遞過來的濕毛巾一邊把臉上的“血漿”擦掉,一邊問道。

“拍完了!”幾個人都出了一口氣。
“吃晚飯!吃完了晚上還有戲呢!”我笑道。
晚飯在那個貴族的城堡裡吃,很簡單,就是一些麵包、沙拉和牛奶,貴族叫拉普達,自稱是爵士,是個對於中世紀,對於吸血鬼、巫術極端狂熱的傢夥,見我們拍攝辛苦,讓僕人給我坐了不少紅腸、牛排等食物,還熱情地請我和斯登堡等人參觀了一下他的“古堡”。

轉了一圈後,我馬上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面積空蕩的大廳,旋轉的樓梯,極為詭異的歌特外形,裡面的擺設都是中世紀的古董或者是高級紡織品,我們根本就不用怎麼佈置,直接把攝影機架起來就可以拍了。

老爵士如此熱心,我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錢他是不要的,最後在電影裡給他安排了一個吸血鬼的角色,可把他樂壞了。

晚上在古堡裡的戲份不多,古堡外面有條河,主要補拍一些伊莉莎白跳河的鏡頭,另外就是對古堡做一些必要的改動,使得它更契合劇本。

眾多的紅龍標誌的帷幕、窗簾被支了起來,地面上的地毯被揭下,露出了光滑透亮的黑色大理石增添了無限的神秘感,另外,我們還在古堡的外部做了一些必要的裝飾,讓古堡變了個樣子。

忙完了這些,已經到了深夜,在留下少量的人後,我和斯登堡等人帶領著劇組返回了海盜巷的拍攝大本營。

別人都睡去了,我還得和斯登堡、格里菲斯、胖子等人核對商量下一天的拍攝內容,到了近3點,我才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翻身躺下。

外面微微有些風,空氣裡一片寂靜,透過帳篷的縫隙,還可以看見點點星光。夜空是那麼的深邃,仿佛潛藏的大海。雖然有些疲累,但是我卻一點都睡不著。

導演了幾部電影,今天是頭一次做演員,白天的情感波動還沒有散去,一幕幕戲在我的腦海裡閃現,還有嘉寶顫抖的唇。

我坐起來穿上衣服走到外面。有點起霧,草地上濕濕的,走在上面異常舒服,這個在好萊塢名聲狼藉的街區,竟然有這麼迷人的夜晚。

我胡亂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道具組,所有的道具都存放在車和帳篷裡派有專人看守,他們見是我,紛紛露出笑臉放我過去。

不遠處有棵大樹,樹下有個長長的凳子,我走過去坐下來,呆呆地看著夜空,心神寧靜。

夜涼如水,所有的歡樂悲苦都可以放下,感覺如此美好。

“老闆,是你呀?”就在我雜七雜八地想事情的時候,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轉臉看去,竟是嘉寶。

一身潔白的睡衣,穿著一雙拖鞋,星光之下,笑顏如花。

“噢,我睡不著,出來隨便走走。”我笑了笑,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天空。

“我也睡不著。”嘉寶走到旁邊,坐到了長凳的另一端。

兩個人彼此都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天空發呆,一陣冷風吹過,嘉寶的身軀抖了抖。

我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她:“穿上吧,別凍著,你可是女主角,萬一凍出了毛病來,我們的電影就完了。”

嘉寶笑著把外套接了過去,低聲說了句謝謝。

“今天一路拍下來,感覺如何?”我笑道。

嘉寶點頭道:“還行,第一次做女主角,還是你導的電影和你演對手戲,挺緊張的。”

“緊張什麼,我一直挺看好你的!嘉寶,我會讓你成為好萊塢乃至世界電影的超級巨星的,你要有這個信心。”我笑道。

嘉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謝謝老闆!我知道老闆對我的好。”

瞧這話說的,太有歧義了。

我攤了攤手,開玩笑道:“那是,我可指望著你給我掙錢呢。”

嘉寶被我這話逗樂了,笑著看著我,突然間兩個人愣住了。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我清了清嗓子趕緊找話題:“嘉寶,明天你的戲很多,基本上都是和詹姆斯的戲,你要放開,不要緊張,還有晚上要睡好,要不然有了黑眼圈,觀眾誰還樂意看你呀?”

嘉寶使勁點了點頭,看著我一臉的微笑。

“好了,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趕緊睡覺去!”我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帳篷。

“老闆,你的外套。”嘉寶站起來對我說道。

我擺了擺手:“你穿著吧,明天還我就是了,天氣冷,別生病了。”

走了幾步,嘉寶又在後面把我喊住了:“老闆……”

聽著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轉過身來:“怎麼了?”

嘉寶臉色潮紅:“今天上午拍的戲,如果被海蒂小姐和萊尼小姐看到了,他們不會生氣吧?”

我哈哈大笑:“這有什麼生氣的,是電影嗎,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

轉過身來,我大步走開,留下嘉寶一人,站在樹下,微微發愣。

回到帳篷裡,我再也無法睡著,腦子裡滿是嘉寶的笑,滿是白天和她一起拍戲的場景,那雙顫抖紅潤的唇,那雙因為害羞而緊閉的眼睛,那吐氣如蘭的春風般的呼吸,讓我心亂如麻。

“睡覺,睡覺!”我一把扯過被子,蒙上了腦袋。

第二天,天空艷陽高照,溫度回升,《吸血鬼德古拉》的劇組移師一個豪華的私人居所。這個居所是格蘭特的一個朋友的,占地面積近250畝,裡面有湖泊有噴泉, 有園林有草地,主體建築是個規模龐大的宮殿,裡面的佈置更是極度奢華,色調以黃色、粉色等暖色調為主,一走進去,空氣中充滿著肉欲的味道,曖昧,浮華,帶有巨大的誘惑力。

莊園裡有個由樹木做成的迷宮,裡面曲曲折折很是漂亮,主建築的周圍都帶有花園,雖然是冬末,但是裡面還有不少的花灼灼綻放,加上光線充足,十分有利於電影的拍攝。

電影將近一半的戲,都要在這裡拍攝完成,由於格蘭特的關係,我們只付了6萬美元就被允許在莊園裡的任何地方拍攝,這個價格,相比於租賃專門的拍片場地,要便宜得多。
上午8點,在花園裡,兩台攝影機準本就緒。

因為沒有我的戲,所以我得以安安穩穩地坐在後面執導。另外一台攝影機由斯登堡負責,這傢夥現在基本上成了我的副導演。

按照拍攝進度冊上面的安排,白天拍的主要是第二主角布特和未婚妻愛倫的幸福生活,以及公司安排他到羅馬尼亞的一個伯爵那裡談地產生意的相關場景,主要的戲,大概有10場左右。

“都納爾,叫他們開始吧。”我沖都納爾做了個手勢,都納爾現在主要負責現場調度,他看見我的手勢,坐在高高的拍攝架上發出了開機的指令。

出現在鏡頭裡的,是一隻漂亮的小鳥,然後鏡頭下拉,花園的全景,接著是幾個景色的特寫:流動的泉水,美麗的雕像,花朵。然後布特和愛倫從鏡頭深處的大廳裡跑出來,他們相互嬉戲追打,愛倫在前,布特在後,兩個人追到花園的一個角落裡,相互神情地凝望,說著情話,最後緊緊擁抱在一起,旁邊的一個黑色的雕像,靜靜地凝視著他。

“老闆,我怎麼覺得鏡頭有點不對勁。”格里菲斯在我旁邊指了指攝影機目鏡裡面的圖像有點擔心地說道。

“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Cut!”我趕緊叫停,然後把都納爾、蒂勒、斯登堡全都叫了過來。

大家圍在一起,反復觀察效果,都知道有點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倒是旁邊的嘉寶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老闆,是不是光線的問題呀,我是這樣想的,這場戲拍的是愛情,如果是柔和充足的光線打在演員身上,肯定能表現出甜蜜的氣氛,但是這個花園裡豎立的雕像還有樹木將光線遮得斑駁不清,讓演員的臉看起來青花一片。”嘉寶小心地說道。

“是了,是了!哈哈哈哈,這愛情戲呀,還得要充分聽取女人的意見!”我拍著大腿,恍然大悟。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老闆,那怎麼辦,總不能把周圍的雕像全都搬走,把樹木都放倒吧?”斯登堡為難地撓著腦袋道。



“你傻呀,用聚光板 (Reflector) 不就行了嗎?”我被他氣了個半死。

“什麼聚光板?”斯登堡傻乎乎地問道。

不僅他面露不解,其他的幾個人也是似懂非懂。

見他們幾個人這個樣子,我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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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7:12 編輯

第102章 拍戲是件辛苦事


見他們對聚光板不是很瞭解,我只要詳細地說了出來。

“找幾塊錫紙,蒙在木板之上,由於光的漫反射,就會使得光線聚集在想要的地方,而且這種光線一點都不刺眼。懂了嗎?”我無奈地說道。

這個時候的好萊塢,聚光板的使用,還是一個盲點。

“厲害!還是老闆厲害!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斯登堡一路小跑,帶人準備去了。

不到20分鐘,他就帶人弄來了5、6塊聚光板,放在了花園裡。

“好,再拍!”我揮了一下手。

有了聚光板的打光,效果果然不一樣,平時看起來極為普通的花園,在鏡頭裡,猶如仙境,燦爛柔和的光線下,一對情人追打嬉戲,小橋流水,繁花雀鳥,一幅甜美畫卷。

布特和愛倫在花園裡講著情話的時候,布特的朋友馬丁也帶著他的女朋友露西進了花園,兩對情侶,女的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聊天,男的則在一旁聊生意。

“管家上!”我大聲喊道。

由吉斯扮演的管家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站在台階上告訴布特公司老闆找他。布特問有什麼事情,管家告訴他好像是羅馬尼亞的一樁地產生意,客人的名字叫德古拉伯爵。

“起風!”我盯著攝影機,叫道。

花園的一旁,杰克帶著一幫人開動了鼓風機,花園裡頓時狂風大作,原本的甜蜜氣氛當然全部,這時,鏡頭裡出現了愛倫的特寫:一張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驚嚇過度的臉。

“Cut!”看看錶,已經是地點了點頭。
這幾場戲拍得很成功,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

“吃飯,吃飯,餓死我了。”我把導筒扔在椅子上,留下一片爛攤子給斯登堡這幫人收拾,自己跑到一片等著吃飯。

“老闆,海蒂和萊尼小姐來了。”正閉目養神呢,吉斯的一句話把我嚇得不清。

這兩個小蹄子,現在成了連體動物,平時要不見就全不見,一出來就是倆。

“趕緊請吧。”我搖了搖頭。

“安德烈,想不到你躲到這裡來了,這地方環境不錯呀!”海蒂下身穿著一條仔褲,上面穿著男士的格子襯衫另罩著一件棕色外套,把濃密的頭髮紮成一根粗粗的辮子,打扮得英姿颯爽,我差點沒認出來。

“海蒂,你,你這褲子和襯衫怎麼這麼眼熟呀。”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衣服,短時間內還沒反應過來。

“你呀,拍電影都拍糊塗了吧,這些還不是你的衣服。”萊尼從後面輕輕地拍了我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小蹄子今天也沒有嚮往常那樣穿得很淑女,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上配一雙黑色的皮鞋,雪白的翻領襯衫,外面一個黑色的毛線馬甲,栗色的長髮挽在腦後,越發顯得一張臉清美無比,看得我眼神恍惚。

“好看嗎?”萊尼趴在我耳邊,小聲道。

“好看,好看。”我失魂落魄,腦袋裡嗡嗡響。

萊尼的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甜蜜中帶有幾分得意。

“那我好看嗎?”海蒂見我不理會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也好看,也好看。”我要是晚說一會,估計胳膊又得遭罪。

“那你說我和萊尼,誰更好看?”海蒂沖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眥了眥她的小虎牙。

這話問得,我怎麼回答?

要說她更好看,那萊尼豈不要傷心死,可要說萊尼好看,我估計會橫死當場。
我嘟囓著嘴,犯起難來。

“海蒂,你就別為難他了!整天就知道欺負他!”萊尼見我為難成這樣,很是心痛,趕緊替我解了圍。

“切,就你心痛他!我就不心痛!”海蒂惡狠狠地瞪了萊尼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牛肉乾,扔到我手裡:“餓了吧?”

正宗的洛杉磯香辣牛肉乾!50美元一包的超級小吃!

早就饑腸轆轆的我,如同落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撕開包裝袋,抓起一把就塞到了嘴裡,邊嚼邊道:“餓死了,早就餓死了!”

海蒂在一旁見我狼吞虎嚥的樣子,一臉幸福的笑:“慢點,跟個餓鬼一樣,劇組都不給你飯呀?”

我滿嘴的牛肉乾,只能嘿嘿傻笑。

“給,還有喝的!”萊尼在一邊也不閑著,給我端過來一杯咖啡。

我想站起來接咖啡,忽然一個趔趄唉呦了一聲。

“怎麼了?”兩個小蹄子同時趕上來把我扶住。

“腿麻了。”我指了指腿。

“坐下!”海蒂把我推倒在椅子上,蹲下來把我的一條腿放在了她的面前,攥著拳頭給我敲起腿來。

萊尼在一邊也不怠慢,一邊翻眼瞅我一邊給我敲另一條。

有吃有喝又有美女伺候,我躺在椅子上,這個叫舒坦。

“老闆,好香呀,什麼好吃的?”斯登堡和胖子鬼頭鬼臉地走了過手裡的牛肉乾,兩眼放光,吼道:“牛肉乾!還是正宗的西部牛肉乾!50美元一包的!老闆,賞我一點吧!”

“還有我,老大!”胖子緊跟其後,兩個人一下子撲了過來。

“你,你們這是要,還是搶呀?”我把牛肉乾緊緊抱在懷裡,兩個傢夥扒開我的手臂就硬搶。

萊尼見了這場景撲哧一下笑了起來,海蒂則站起來一把扯住了胖子的耳朵。

“嫂子,饒命!”胖子被擰得如同殺豬一般叫了起來,斯登堡見他這慘狀,不敢造次,趕緊停了下來,我則趁著這個時機,把最後幾片牛肉乾塞進了嘴裡。

“胖子,你看你們把安德烈給餓成什麼樣了?你就這麼照顧他的?”海蒂怒目圓睜,訓道。

胖子的臉都扭曲了:“嫂子,我們忙了一上午了,都沒吃飯呢。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可沒有老大這樣的福氣。”說完,還可憐巴巴地眨了兩下他的小眼睛。

萊尼在一旁笑得都快不行了,趕緊勸道:“海蒂,你就饒了他吧,只是一袋牛肉乾,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那裡還帶著一箱呢。”萊尼指了指遠處的她的那輛小車。

“真的?兄弟們,吃牛肉乾呀!嫂子請客!”胖子從海蒂手裡掙脫出來,一溜小跑衝向了車子,斯登堡等人緊緊跟在他屁股後頭,都納爾、格里菲斯這些人都摻合進去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拿著牛肉乾大嚼,我一個勁地搖頭:“萊尼,我還沒吃飽呢?你怎麼就全分了呀?”

萊尼嫣然一笑,從外套的大口袋裡掏出一個紙袋來:“給,這是剛剛出爐的。”

“萬歲!”我大喜過望,一把搶了過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怎麼都打扮成這個樣子呀,還一起跑到我這邊來?”我一邊吃一邊問道。

萊尼沒說話,倒是海蒂生氣了:“怎麼?不歡迎?”

“歡迎,歡迎。”我舉手投降。

萊尼笑道:“我們閑著沒事,又很長時間沒有見你了,就過來了唄,想想你這裡拍電影,我們穿得太淑女過來礙事,就這麼打扮了。”

“挺好看的,以後就這麼打扮,我喜歡。”我笑了笑。

“下午還有戲要拍嗎?”海蒂問道。

“有。”

“那我們也要看看。”海蒂眼睛咕嚕咕嚕直轉。

“這有什麼好看的?這……”看著海蒂揉了揉手指,我趕緊道:“好,歡迎,繼續歡迎。”

吃完喝完,一直鬧到下午1點,劇組才開始拍攝。

一共五六個場景,都是室內戲,安排在莊園裡的一間辦公室裡,主要內容是布特的老闆告訴布特有關德古拉伯爵買下洛杉磯附近一處教堂房產讓他前去談生意,布特答應下來,回家準備。

辦公室裡的戲,只有兩台攝影機,除了相關的角色之外,其他人都被我安排在外面休息,加上布特,一共就3、4個人,所以拍起來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一個多小時就全部拍完。

“安德烈,你們那女主角呢,怎麼沒她的戲?”見我們拍完收拾傢夥,海蒂一臉失望地問道。

她這麼一問,我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兩個小蹄子今天來肯定不是隨便來看看那麼簡單,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過來打探軍情的。

“你說嘉寶,有呀,馬上就拍她和詹姆斯的對手戲。”我也不含糊,回答道。

“那你什麼時候和她有對手戲,你不是男主角嗎?”海蒂急切地問道。

看著她這幅表情,我算是徹底弄清楚她和萊尼此行的目的了。看來兩個小蹄子聽到我是男主角嘉寶是女主角不放心,這才一起過來監督了。

“我和她的對手戲呀,你們來得不巧,昨天剛拍過,後來的戲要等一段時間來拍。”我笑道。

這次不僅海蒂失望,連萊尼臉上都露出了些許失落的表情。

“那今天有你的戲嗎?”海蒂有點不甘心。

“有,晚上有。”

“那好,我們晚上不走了,看你拍戲。”

“拍戲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不好看又不是你說得算?我們還沒有看過你拍戲呢!”海蒂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拍完了辦公室裡的戲,劇組稍微轉換了個房間,就快馬加鞭地拍攝布特回家準本啟程的戲來。

新婚燕爾就要出差,一對情人自然是依依不捨,彼此之間有說不盡的情話,但是當布特告訴愛倫他要去羅馬尼亞見一個叫德古拉伯爵的人的時候,窗戶外面再次狂風大作。愛倫告訴布特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要布特前去,但是布特一笑置之,不加理會,一心收拾起行禮來。

這場戲拍攝的時候,我大膽地使用深焦鏡頭,畫面一般不做移動,演員在畫面前走動,觀眾不僅可以看清楚近景、中景,還可以看清楚窗戶外面的狂風大的表現手法,極大地增加了畫面的表意能力,受到了格里菲斯等人的一致贊同。

除了在窗外的大風上出了點問題之外,整體進展順利,不論嘉寶還是詹姆斯,情感拿捏得都很到位,叫停之後,我給他們稍微講解了一下有那些不足,然後大家收拾東西趕往離莊園不遠的古堡。

晚上在古堡要拍攝布特初次到達德古拉伯爵位於羅馬尼亞的城堡的戲,隨後的一到兩個星期,劇組都要在那裡拍攝整部電影近一半的戲份。

萊尼讓她的司機把車開回去,和海蒂一起擠進了我的車子,我們先行一步,劇組的其他人則乘著大巴隨後抵達。

路上海蒂和萊尼嘰嘰喳喳議論下午看到的拍攝場景,我坐在她們之間,被她們吵得腦袋都大了。

“安德烈,你說嘉寶漂亮嗎?”海蒂沒來由地突然問道。

“不錯呀。”我隨口答道,可一說出口,立馬後悔起來: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兩個小蹄子看我的眼神中,殺意浮現。

“那個,杰克,你午飯吃得好嗎?”我趕緊轉移話題,但最後還是沒有逃脫掉魔掌。

在被修理的一頓之後,海蒂陰陽怪氣地比劃道:“我告訴你,我和萊尼會隨時監視的,要是被我們發現你有什麼花花腸子,你就等著瞧吧。”

我抬頭看了看車前,見杰克一臉的同情。

到了古堡,離太陽落山還有兩個多小時,從車子裡跳下來,海蒂和萊尼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本的平原上,突然多出一片奇形怪狀的沒有葉子的黑乎乎的樹木來,這片樹林傍依著山體,之間留出一條路,路蜿蜒崎嶇,通向遠處的古堡,而那古堡,外面也被重新裝點一番,很多地方加上了泡沫製成的仿造牆,使得它的外形十分像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另外在城堡的頂端,掛上了一面旗幟,上面銹著一條紅色的巨龍,那是德古拉的家徽標誌。

樹林周圍,佈置的都是一些中世紀的小建築,樹林的開口處修建了一個簡陋的驛站,驛站旁邊停著一輛寬敞的馬車。

“老大,你來了。”剛一下車,滿頭大汗的甘斯就迎了上來。

“不錯呀,你幹得不錯呀!這場景佈置得和我想像中的差不多。”看著眼前的佈景,我滿心的歡喜。

這部份戲,是電影中變為吸血鬼的德古拉居住地首次出現在觀眾眼前,一定要把觀眾吸引住。我不僅安排了各種中世紀風格的佈景,還從氣氛上給予強烈烘托,努力向觀眾展現一個神秘詭異冰冷略帶恐怖的德古拉古堡。

晚上拍攝的戲,內容主要是布特在一個月高風大的深夜打乘一輛馬車到達伯爵領地,但是搭載他的馬車在到了一片林子之後,車主就不願意再往裡面走,把布特扔下來之後,趕著馬車跑了。布特不明白車主為什麼那麼驚慌,但是周圍詭異的環境讓他驚恐萬分:樹林裡有點點鬼火,一條條白狼到處亂竄,它們對著月亮放聲嚎叫,聲音淒厲。布特十分害怕,以為會葬身狼口的時候,一輛黑色馬車停在了他的跟前,趕車的人身穿黑色的黑甲,拉車的馬則是一具具骷髏,布特心驚膽顫地坐進了車裡,一路驚險之後,才最後進入了古堡。

整場戲,電影裡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但是為了佈景和相關的道具,我一下子花掉了近10萬美元。

晚上8點,拍攝地點通明,這場戲夢工廠幾乎所有人都悉數上場,我、斯登堡、格里菲斯、都納爾、斯蒂勒一人負責一台攝影機,甘斯帶人負責道具和各種效果比如鬼火等的操作,雅塞爾則負責總體籌劃,從洛杉磯馴獸團請來的十幾個馴獸師則專門負責那二十多頭白狼。

準備就緒之後,我命令熄滅燈和火把。周圍頓時陷入朦朧的月光之下,神秘的氣氛頓時顯現出來。

看著攝影機裡的效果,我十分興奮,拿起導筒,宣佈開拍。



可出乎我的意料,拍攝極其不順利,各種問題層出不窮,馬車不能在制定的地點停下來,拉車的馬常常會因為攝影機鏡頭而驚慌失措,鬼火不能按時點燃要不然就是露餡,製造的大風一不小心就把佈置的樹吹倒,更可氣的是那20多頭白狼,叫它們跟著馬車跑它們趴在地上搞死不動,不叫它們跑,它們卻在樹林裡橫沖直撞,把佈景搞得一塌糊塗,為了拍攝一個對月長嚎的鏡頭,我等了足足1個小時,那些馴獸師更是白癡得要命,有時候竟然能突然跑到鏡頭裡,讓你一翻心血化為烏有。

就這麼磕磕碰碰,從8點一直拍到半夜1點,才最後拍完。看來拍戲,還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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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3:06 |只看該作者
第103章 我的左眼見到鬼                                


這個晚上,海蒂和萊尼開始還興高采烈地坐在我旁邊觀看,點就打瞌睡,最後一人占據了我的一條腿,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小姐們,要睡回家睡!收工了收工了!”我把她們搖醒,雙腿又脹又麻,苦不堪言。

兩個小蹄子揉著眼睛醒過來,暈暈乎乎地問我天亮了沒有,旁邊的人一陣大笑。

“快了,快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我打了個哈欠,揉揉腰。

“這黑燈瞎火的我們怎麼回去,萬一遇到夥流氓,我和萊尼還怎麼活?”海蒂撅嘴道。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一緊:上次海蒂那事鬧得我現在都有心理後遺症了,這三更半夜的,周圍治安又不好,讓她們這麼漂亮的女人回去,我還真的有點不放心。

“那怎麼辦?”我為難道。

海蒂和萊尼彼此看了一下對方,嘴角同時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們不會?”我睜大眼睛道。

“你說呢!”海蒂瞪了我一眼,拉著萊尼走向了我們的宿營地,一邊走一邊大聲問別人:“安德烈的帳篷在哪裡?安德烈的帳篷在哪裡?”

對於男人來說,世界上最頭痛的事情不是如何獲得權力,也不是光著膀子幹它一票大的然後金玉滿屋,最頭痛的,就是如何擺平女人。
我現在算是深有體會。

留下必要的人員看守器材之後,大家都各自散去到自己的帳篷裡休息,我和斯登堡、格里菲斯、斯蒂勒以及都納爾幾個人在一起為明天的拍攝做準備,詹姆斯、嘉寶這些主要演員都在場。

明天主要是我和詹姆斯的對手戲,剩下的角色除了一群妖艷的女吸血鬼之外,就是一些僕人,還有一個被關在城堡裡的精神錯亂的人,所以其他人都很放鬆。

“明天的拍攝場地什麼的沒問題吧?”我問甘斯道。

甘斯點點頭:“老大,你就放心吧,沒問題。”

“那就好,詹姆斯,明天,不,接下來的一兩個星期基本上都是我們倆的戲,你可要充分準備噢。”詹姆斯晚上的拍攝不怎麼在狀態,所以我特別叮囑了一下。

“老闆,我們這些沒有戲的演員幹嗎呀?”嘉寶和茱麗等人對我說道。

“你們呀,你們把劇本弄熟點,給劇組幫忙也行。”我笑了笑。

一幫人嘻嘻哈哈聊了一會,就聽得後面傳來的一陣稀稀瑣瑣的聲音,站在我對面的甘斯和斯登堡,眼睛都直了。

“怎麼了?”看著他們口水直流的表情,我轉過了臉。

阿勒!目光所及之處,我差點沒當場暈倒。

海蒂和萊尼兩個人穿著睡衣手拉著手站在不遠處,月光之下,再插倆小翅膀就成天使了!

更要命的是,兩個人的睡衣都是真絲的,薄得不得了,微風一吹,月光又是那麼亮,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前凸後翹,好不火辣。

我靠!太吃虧了!

“全體都有,聽我口令,立正,向後轉!”我大吼之下,一幫人極不情願地轉過了身子。

我一路小跑來到兩個人跟前,雙眼冒火:“我怎麼沒發現你們兩個這麼流氓呀!竟然穿在睡衣跑來跑去的!好看是吧?你們這樣,對得起父母,對得起你們自己,對得起這麼優美的夜色,對得起我嗎?”

又一陣風刮過,兩個小蹄子的領口被吹得翻了過來,裡面的雪白豐滿的“小鴿子”蹦達了一下,晃得我嘴歪眼斜,就差噴出鼻血了。

“你以為這麼冷的天,我們想出來呀?誰讓你半天都不進來!”海蒂瞪了我一下。

萊尼在旁邊打了個噴嚏,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好好好,小姐們聽我口令,以我為基準,向後轉,齊步走,目標帳篷!殺!”三個人踢著正步進了帳篷。

海蒂泥鰍一樣吱遛一下鑽進了被子裡,萊尼則從包裡取出一樣東西交給了我。

“什麼東西?衣服?”我問道。

“睡衣啦!你不是說你沒有睡衣的嗎?萊尼給你買的,當然是我陪同的。”海蒂在被子裡探出頭來。

我接過睡衣,轉身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怎麼了,不喜歡?”萊尼眨巴了一下眼睛,臉色陰鬱,一幅要下雨的樣子。

“哪有,我是太喜歡了,怕把它穿壞了,所以才收起來。”

我這麼一說,萊尼立馬轉憂為喜,小蹄子拉著我的手,眉開眼笑。

“萊尼,他把你賣了你還得給他數錢呢,他那是流氓,嫌穿睡衣礙事!”海蒂這傢夥比鬼還精,一下子看穿了我的伎倆。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我穿上睡衣睡不著覺呀,睡不好的話,明天的戲怎麼拍,怎麼演?”

“切,藉口!”海蒂怎麼可能相信。

“海蒂,讓他進被子裡吧,挺冷的,再說明天他還要拍戲呢。”萊尼指了指已經脫得只剩下個褲衩的我,跟海蒂商量道。

海蒂瞅了我一眼,掀開了個被角。

“萬歲!”我拉著萊尼,一個餓虎搶食撲了過去,鑽入了被子裡。

暖和呀!幸福呀!手感好呀!最後,痛呀!

“你幹嗎,為什麼擰我呀?”我叫道。

海蒂指了指之間的位子:“誰讓你到萊尼那邊睡了,到之間來!”

我吸溜了一口冷氣,爬到了之間。

兩個傢夥是真困了,沒像上次那麼折騰我,一個個蜷縮著身子,把頭窩在我的臂彎下,靜靜睡去。

看著自己臂彎裡兩張美得讓人心醉的小臉,我幸福地哼了一聲,抬頭從帳篷的縫隙裡看外面的夜空,天幕上繁星朗朗,看樣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大呼小叫的笑聲驚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帳篷裡除了我之外空無一人,海蒂和萊尼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了。

穿上衣服走出來,看見外面一片忙碌,大家吃早飯的吃早飯,準備器材的準備器材。

“有沒有看見你嫂子?”我攔住了胖子。

“哪個?”胖子皺眉道。

“兩個都找!”我叫道。

胖子指了指河邊:“萊尼去給你洗衣服了,海蒂在那邊給你準備早飯,老大,做人不要太幸福,否則半夜會有烏鴉叼你小雞雞的。”

“滾!”我笑著把胖子踹到一邊,穿上了外套伸了個懶腰。

“老闆,給,刷牙吧。”嘉寶從旁邊給把牙刷和杯子遞給了我。

這舉動被胖子看了個清清楚楚,他一邊咧嘴揉著腰,一邊連連搖頭:“聖母瑪利亞呀,太不公平了!”

“謝謝。”我接過嘉寶遞過來的牙刷,走到一片開始刷起牙來。

剛把牙刷戳進嘴裡,耳朵就被提了起來:“好呀你,我和萊尼起個大早,她端著盆子在冰冷的河水裡給你洗衣服,我累死累活地給你煮茶弄早點,你就在這裡和別人勾搭?”

“我什麼時候和人勾搭了?你是說胖子?我那叫踹,不叫勾呀?”我大呼冤枉。

“不是胖子,是她!”海蒂指了指嘉寶的背影。

“這個……”我無語了:“這個,不就是遞個牙刷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呀。”我拍了個鵪鶉狀的POSE,想躲過這一劫。

“還沒什麼大不了的?反了你了!”海蒂使勁擰了我一下,然後氣呼呼地走了,走了幾步,轉過身來惡狠狠道:“這早飯,你別想吃了!”

結果,別人吃早飯的時候,我可憐巴巴地站在一邊。

“怎麼了,趕緊吃早飯,吃完了拍電影呀,時候不早了。”萊尼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滴。

她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裡會端著盆子洗衣服,而且還是這麼冷的天。看著她一雙小手凍得通紅,我一陣心痛,趕緊奪過盆子放在地上,把她的手放進了外套裡:“誰讓你洗衣服了!這天多冷呀!”

海蒂一臉的甜蜜:“大家都忙,我沒有什麼事情做,就幫你洗洗衣服唄,穿臟衣服不舒服的。快去吃早飯。”

“海蒂不讓我吃。”我低聲道。

“海蒂,你為什麼不讓他吃早飯呀?”萊尼氣呼呼地問海蒂道。

海蒂指了指我,一聲怒吼:“你問問他!”

“怎麼了?”萊尼笑道。


我把嘉寶遞給我牙刷的事情一五一十匯報了一遍,萊尼瞋怒地翻了我一眼,低聲道:“我看罰你罰得不夠,應該狠狠打你一頓。”說完,她拉著我走到桌子旁邊對海蒂道:“別鬧了,讓他吃飯,吃完飯,還得拍戲呢。”

“就你慣他,你就慣吧,有你後悔的時候!”海蒂無奈地搖頭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劇組開進古堡。

從這個上午開始,以後的一兩周戲份很重,拍的是布特進入古堡和德古拉談生意,但是發現古堡裡的一切都十分的詭異,特別是伯爵神龍見首不見尾,形跡可疑,與此同時伯爵發現他隨身帶著的愛倫的照片,發現照片上的女人和當初自己的新娘伊莉莎白長得一模一樣,不禁一顆沉寂400年的心波瀾起伏,他扣下了布特,把他關進了一間超級豪華的房間之中,另外派一群妖艷的女吸血鬼迷惑看守他,自己則漂洋過海悄悄到達了洛杉磯。布特在古堡裡受盡女吸血鬼的淫亂之樂後,也被她們撕咬得不像人樣,最後逃了出來。

開始拍攝的時候,化妝組的人把我弄到了一個房間裡搗鼓了好長時間,等出來時,我已經是個白髮蒼蒼面色慘白身著紅色禮服手拿拐杖紳士氣十足的陰郁伯爵了。

第1場戲拍布特進入城堡和德古拉共進晚餐,這場戲最難拍的是伯爵出現的場景。

“準備好了嗎,老闆?”斯登堡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

“兄弟們,開拍!”斯登堡興奮地大叫一聲。

這場戲算上僕人,也不過是10幾個人,其他的演員都沒站在攝影機後面觀看,海蒂和萊尼兩個小蹄子見我化妝後的樣子樂得眉開眼笑。

聽到開拍的指令,全場迅速進入狀態,布特在僕人的帶領下進入大廳線昏暗,奇形怪狀的雕像和盔甲在黑暗中顯得那麼的神秘和詭異,他在桌子旁邊等待伯爵的出現,古堡裡回蕩著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雖然是白天拍攝,但是因為窗戶門廊都被厚厚的簾子遮住,所以大廳裡和夜晚沒有多大的分別。

德古拉出場的時候,人未到影子先到。布特在等待的時候,身後刮過來了一陣風,鏡頭下移到地上,地上顯現出一個長長的黑色影子。那個影子極為緩慢地移動著,鏡頭一點一點上拉,德古拉伯爵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中顯現,蒼白而俊郎。

化妝師在我臉上沾的一些東西讓我十分的不舒服,那套長長的禮服卻很是得體,畢竟是訂造的,我從旋轉的樓梯上一點一點走下來,帶著幾分憂愁,幾分平靜,幾分淡然。

和布特談話,然後一起吃晚餐,探聽現代社會的各種奇聞趣事,我把一個與世隔絕雖然歷經幾百年風雨,但是內心仍然不失真摯、脾氣古怪的德古拉伯爵表演得恰到好處。

因為很多零碎的小鏡頭,還有鏡頭組接的困難,這場戲拍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吃完飯的時候,我累得連拿刀叉的力氣都沒有了。

萊尼和海蒂一個給我喂飯,一個為我揉肩,忙得不亦樂乎。

“安德烈,原來你演戲也可以演得這麼好!”萊尼贊嘆道。

“好什麼!你看他那裝化的,想想他老了是這個樣子,萊尼,你還要哭著喊著和他在一起嗎?”海蒂吐了吐舌頭。

“他老成這樣子,估計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萊尼叉起一塊雞腿塞進了我的嘴裡。

“吃完飯,我叫杰克送你們回家,別整天呆在這裡,你們也應該多和家人呆在一起,多做做自己的事情。”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海蒂和萊尼出來也有段時間了,聽了我這話,默默無語。

“不出聲,我就當你們答應了。”我把杰克叫了過來,交待了一番。

“我們走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一件事情。”海蒂和我討價還價。

“好說。”我心裡樂開了花,這段時間被她盯得手腳發緊,這回總算是自由了。

海蒂指了指不遠處的嘉寶對我道:“你要是趕有花花腸子,看我下回不擰掉你的耳朵!”

“我忙電影還忙不過來呢,誰有那心思!”我笑道。

吃完了晚飯,萊尼和海蒂依依不捨地乘車離開了古堡回家去了,我鬆了一口氣,重新投入到拍攝的繁重工作之中。

拍到半夜,才把德古拉發現布特未婚妻愛倫與當初的伊莉莎白相像的戲拍完,收工之後,我連衣都沒脫就撲到房間裡倒頭便睡。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根本就沒有出這個古堡一步,劇組早晨8點開始工作,晚上一兩點休息,全天候運轉,我又是導演又是主演又是編劇,還要負責公司的大事小事,忙到後來想死的心都有了。兩個星期下來,我瘦了七八斤,臉頰上深深地凹了兩塊進去,斯登堡那小子卻說我這麼一瘦,更顯得棱角分明。

一直拍到3月7號,才將所有發生在古堡裡的戲拍完,劇組裡其它的演員,像詹姆斯等人的戲份越來越少,我的戲份卻有增無減,從城堡裡扯出來,我宣佈休息兩天,3月10日,在繼續拍攝下麵的戲。

別人在休息的時候,我和斯登堡又到了碼頭雇船拍了一些德古拉乘船從羅馬尼亞到美國的海上鏡頭,幸好這樣的鏡頭不是很多,也只花了近1天的時間。

回到公司,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高蒙公司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他們說《求救的人們》在歐洲的放映十分成功,繼《色戒》之後再次掀起夢工廠電影高潮,影院幾乎場場爆滿,連對歐洲電影天生排斥的俄國人也大量購入拷貝。

“柯里昂先生,你的電影現在在歐洲已經打下了身後的觀眾基礎,獲得了良好的影響力,所以我們公司想與夢工廠定下長久的放映合同,以後凡是貴公司生產的電影,我們高蒙公司將全部引進,不知道可不可以。”高蒙公司的銷售經理一邊說一邊把他們老總的親筆信交給了我。

信上無非就是對我的一些吹捧之詞,最重要的就是想與我們簽訂長久放映合同。
這種好事,我當然不會錯過。

簽完了合同,他們把放映的利潤交給了我420萬美元。

高蒙公司的人一走,吉斯就從外面進來交給了我一打信。

“老闆,好像是歐洲寄過來了。”

歐洲?歐洲我沒有深交呀!

我滿懷狐疑地一封一封地翻看那些信,突然間,那些信讓我呆若木雞。

不會吧?難道我見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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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3:2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7:36 編輯

第104章 我和嘉寶拍床戲

《求救的人們》在歐洲的影響,絲毫不遜于當初的《色戒》,這部電影給歐洲浮華虛假的電影帶進了真實、質樸的風氣,贏得了一批電影新銳的熱烈追捧,他們以此為武器,開始向陳舊的老電影敘述模式發起挑戰,不僅極大地推動了已經顯示出疲態的歐洲各國的先鋒電影運動,更對電影界那些剛剛走上電影道路的毛頭小夥子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意大利,這種影響像火種一樣深深地紮下根來,以至於後來,四五十年代開始發的新現實主義運動,更是將這部電影看成是他們的來源,將我看成是他們的導師,當然,這是後話。

我收到的眾多歐洲電影界的來信中,有印像主義、超現實主義、達達主義、表現主義、抽象主義等等各個電影流派的代表導演,他們紛紛來信祝賀我拍攝了一部傑作。

除此之外,我還收到了一些年輕人的來信,其中一些人的署名,讓我很是又驚又喜。

我看著手裡的信封,上面的不少名字,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不會真的是這些人吧?”我喃喃道。

不過在讀完之後,我確定這些人,是歷史上的一個個NB人物。
一封上面畫著一個陰森森搞笑骷髏格子的信封裡,來信人這樣寫道:“尊敬的安德烈《求救的人們》看過了許多遍,我是一個普通的蔬菜批發商的兒子,現在從事電影的編劇和美術等工作,在這些工作中,我原來對於電影的那份激情也被慢慢地消磨殆盡,可在我即將放棄這份職業發誓一輩子和電影斷絕關係的時候,你的電影,讓我振奮異常,讓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電影藝術,什麼是一個電影人追求的夢想,現在我正在著手拍攝一部極其平凡的小電影,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走出倫敦這個小城區,沒有人多少人認識我,但是我要說,這個選擇我無怨無悔,是你,堅定了我走下去的信心,向你致敬。”
落款是:“阿爾弗萊德.希區柯克” (Alfred Hitchcock)!




那個生在英國,卻在好萊塢闖出名堂,最後成為世界懸疑片一代宗師拍出《39級台階》(The 39 Steps)、《後窗》(Rear Window) 、《鳥》(The Birds)、《西北偏北》(North by Northwest) 等不朽經典的希區柯克!

不過他現在一點名氣都沒有,在倫敦的一個小電影廠跑龍套,幹著美術、編劇等一些雜事,前途“黑暗”。
可我知道這個人的價值!看到後來被世人奉為大師的人寫這樣的信給自己,的確是一大享受。

在同樣的觀眾來信中,法國人最多,畢竟電影從那裡誕生,法國人的電影欣賞能力絕對世界一流,這些來信中,有兩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讓.雷諾

兩封來信用法國人特有的文雅文風向我表達了他們對我的尊敬,對於我的電影的無限喜愛,這兩個人,一個是後來被法國人成為“電影導演中的詩人”開創了法國詩意電影傳統的讓.維果,一個則是後來法國敍事大師拍出《遊戲規則》(La Règle du jeu) 、《大幻滅》 (La Grande Illusion) 的讓.雷諾 (Jean Renoir)!


讓.維果

如今剛20出頭的讓.維果,只不過是個極為普通的公司小職員,他在給我的來信中對於《色戒》和《求救的人們》中的一些拍攝風光、展現人的內心以及人與大自然聯繫的鏡頭十分地感興趣,他稱這些鏡頭中蘊藏著“迷人的詩意”,並告訴我他決定辭掉工作現身電影事業,爭取有一天自己拍出法國版的《色戒》或者《求救的人們》。

“原來讓維果是受到了了我的影響才走上電影之路!”看著維果的信,我啞然失笑,這玩笑可開得大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讓.維果在這封信裡,明明白白地向我闡述了他的電影思想:詩意,歷史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與維果相比,讓.雷諾的來信就顯得專業了很多。他出身文藝世家,父親是著名的畫家,30多歲的他現在已經導了幾部小成本的電影,雖然影響不大,但是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名氣。

他熱情洋溢地寫了整整20頁,把我的兩部電影從頭到尾詳細分析了一遍,對電影的結構和敘述方式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對兩部電影讚不絕口,甚至稱我為“自電影誕生一來,少有的藝術大師!”

歐洲的來信中,還有封來信也讓我吃驚不小,寫信的人對於《求救的人們》十分感興趣,稱它是“一部真正的電影”,他把電影看作是記錄社會記錄歷史的工具,對於《求救的人們》這部電影帶有的寫實風格大加贊賞,稱呼我為他的老師。




這個人,叫伊文思 (Joris Ivens)!

那個拍出《雨》(Rain) 、《橋》(The Bridge ) 後來在抗戰的時候來到中國拍出《四萬萬人民》(The 400 Million) 的紀錄片大師,伊文思!

這些後世一個個聲名顯赫的人,現在只不過是些小蝦米,有的連蝦米都算不上,但是他們的來信,讓我極為開心。能得到他們的稱讚,看著他們稱自己為老師,實在太有成就感了。

我一一給他們回了信,並在信中熱情地邀請他們到美國到夢工廠來。這些人無論其中的那一個,都是無價之寶呀。

在我拍《吸血鬼德古拉》的這兩周,好萊塢的各大電影公司也沒有閑著,看到《求救的人們》大賣特賣,口碑良好,很多公司紛紛推出跟風之作,哥倫比亞、環球、 華納、派拉蒙這些大公司不說,竟然連聯美都在計劃拍一部題材和《求救的人們》相近的展現制鞋工人的電影,這部電影的名字,聽說叫《鞋廠工廠》,導演由卓別林親自擔任。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只能咧了咧嘴一笑了之。歷史上,卓別林從來沒有拍過這樣一部電影。

眾多的公司之中,只有米高梅沒有跟風,他們投資巨大的《華盛頓》幾乎和《吸血鬼德古拉》同時開拍,由西席馬爾斯科.洛夫和梅耶為了這部電影卯足了勁,聲稱一定要讓這部電影載入史冊,並公開宣稱要與夢工廠的新電影“做個友好的競賽”。

在公司休息的一兩天,我也沒怎麼閑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再次投入到電影的拍攝當中去。

3月10日。海盜巷。
一條不長的街道被改裝成20年前的模樣,群眾演員們穿上那個時代的衣服,扮演街道上的各種身份的行人。我花了8萬美元把街道改造了一遍,不僅僅是街道,連兩邊的房子都被我恢復了歷史原貌,電影裡有不少戲份要在這裡拍攝完成。

我穿著極其講究的禮服,帶著夾鼻的高級琥珀眼鏡,挺著高高的禮帽,手裡拿著黑色的拐杖,披著金黃色的被燙卷了的長髮,站在街邊等待開拍。

這場戲,講的是德古拉把布特關進城堡之後,從羅馬尼亞來到了1900年的洛杉磯,他急不可待地尋找愛倫,終於在這個街道上發現了她。這個時候,德古拉風度翩翩,氣質高貴,英俊瀟灑,他給愛倫打招呼,尾隨她,和她聊天,帶她看戲,愛倫雖然開始對他很排斥,但是很快被這個男人的魅力吸引住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似曾相識,每次一見到他,她的內心就一片甜蜜,哪怕是分別開極短的時候,也飽受煎熬。

“老闆,你這打扮,你這造型,嘖嘖,以後估計全美國的女人都會抱著你的照片入睡!”斯登堡上下左右把我打量了一番,笑道。

“滾!這衣服有點緊,我氣得快喘不過來了,去,準備好了就趕緊開始!”我怒道。

斯登堡跑到攝影機後面,調整了一下機位,沖我做了一個手勢:“開拍!”

街道上的群眾演員頓時走動起來,叫賣聲,談笑聲嘈雜而來,一個20年前的市場,生動地出現在鏡頭裡。

愛倫穿著一身綠色的裙子,手裡拎著一個籃子在街上走。籃子裡蘋果的特寫,然後是她的手。

接著是另一架攝影機的大全景,街道的另一邊,一個男子站在人群中凝望著她。

近景,德古拉的臉。他從眼鏡後面觀察著愛倫的一舉一動,帶著幾絲興奮和愛意。他穿過人群走過去,來到了愛倫的背後。

他問她最近的電影院在那裡,那種新興的街頭雜耍魔術,愛倫告訴了他,但是他仍然跟在她的身後。

愛倫惱怒地讓他走開,德古拉只是微笑著向她介紹自己,然後問她的名字。

愛倫告訴德古拉她已經有了未婚夫,如果他不走的話,她會叫員警。

德古拉臉上始終都帶著那迷人的微笑,他邀請愛倫看電影,但是愛倫拒絕了。

德古拉看著愛倫的背影,突然轉臉對鏡頭說道:“她會記起我的。”

“Cut!完美!”斯登堡叫停之後,劇組趕緊重新佈置場景,嘉寶也急著換衣服,我則站在攝影機後面看效果。

花了幾萬美元建起來的街景果然不錯,拍出來的效果極好,隨便看了幾眼,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忙碌了一番,再次開機拍攝。

德古拉每天都在街上等愛倫,他幫她拎籃子,和她聊天,狠揍調戲愛倫的人,一點一點贏得愛倫的好感,愛倫漸漸被他迷住,聽他將羅馬尼亞的故事,聽他講古堡的日升日落,面帶笑意,她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布特現在在古堡裡生不如死,她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蛇一般地鑽進了自己的內心。

這些鏡頭,花費了我們4天的時間才拍攝完畢。

最後,愛倫終於答應德古拉一起看電影的要求。

電影院裡的戲,是這部份戲最難拍的一場戲。

德古拉為了徹底征服愛倫,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把電影院變成了兩個人的私人空間,充滿了迷幻色彩。

不僅會有飄在空中的靜止不動的盤子、椅子、桌子,還要有一頭頭突然出現的白狼,有在地上盛開的鮮花,有兩個人前世的回憶夢境,最後,是兩個人的床戲。

幾乎每一個鏡頭拍起來都很困難,以這個時候的拍攝水準,拍這樣的場景,難度超乎我的想像。為了拍攝德古拉把房間裡的椅子、桌子、盤子升騰到半空中並最後停止的鏡頭,整個攝制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們要把這些東西,用極細的透明的絲線拽住,站在高大的天棚之上人工拽起,一定要保持所有的東西同一個速度上升,並且在同一個高度停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多次,因為承受不住重量,繩子在拍攝的時候斷了,或者升起來的速度不一樣,就要重拍,有時候好不容易這些東西都沒問題,可演員出了問題,也得再次來過。

光這一個鏡頭,我們就拍了整整半天。

鮮花突然從地板上冒出並逐漸盛開的鏡頭,更是費事,這種在21世紀,用電腦幾秒鐘就能搞定,但是我們要一一地拍,每拍一就要換一下花。正常的放映速度是每秒16幀,這個鏡頭一共20秒,就是320幀,也就是說,攝影師要320次開機關機,道具組要放置320次形態不一樣的花朵,複雜的程度,令人頭痛。

白狼出現在電影院裡的鏡頭,很不輕鬆,劇本要求那些白狼要從入口一轟而入,最後同時到達各自的制定地點。對於人來說,這個好辦,可是對於動物來說,讓它們完成這個要求就顯得極為苛刻了,在NG了60多次之後,不僅馴獸師開始惱火,連那些白狼也集體罷工。

斯登堡等人跟我商量是不是拍出個差不多就可以了,結果被我臭罵了一頓。我要求它們要嚴格按照電影分鏡頭劇本上的來,一點都不能馬虎。

這個鏡頭,最後花費了整整7個小時,那幾個馴獸師在拍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我,以後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接拍電影了。

這樣的鏡頭還有很多,但是與德古拉和愛倫的夢境回憶鏡頭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拍電影的都知道,所有鏡頭沒有比拍夢境的更難的了。因為這些鏡頭根本不講常理,水往高處流,破鏡重圓,人睡著的時候漸漸從床上升起來,最後憑空停留。

整個劇組被我折騰得叫苦連天,先是道具組快要崩潰了,後來是演員組、燈光組,到了後來連導演組的幾個傢夥都不行了。

“老闆,我請假!我生病了!我不舒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這麼拍戲的!這不是拍戲,簡直就是折磨,就是殺人!”斯登堡揉著通紅的眼圈,恨不得給我跪下了。

格里菲斯已經躺在椅子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都納爾借著出去透氣的名頭已經半天沒見人影了,斯蒂勒臉色跟豬肝差不多,眼神呆滯,唯一撐下來的斯登堡,也快要被我逼瘋了。

“給我站起來!你還是男人嗎?這樣的鏡頭都拍不好,以後還怎麼跟這我混?告訴你們,你們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給我老老實實拍完,等片子火了要名有名,要錢有錢,還有就是永遠別想拍電影!”我吼道。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一幫人強打精神猛喝一頓咖啡之後披掛上陣,重新把攝影機對準了前方。

夢境的戲,整整拍了兩天,兩天之中,十幾個人累得躺倒,剩下的一個個目光呆滯,形神渙散,好像神經病一般。

我還真怕把他們弄出什麼毛病出來,便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每人發給了一筆慰問費,讓他們到市里瘋玩了半天。

到了晚上,這幫人一個個惡狼一般嗷嗷地回到了片場,斯登堡告訴我他半天在市里到處亂竄,光架就打了5次,總算是把這些天的鬱悶發泄了出來。

雖然我對他們的這種方式不認可,但是怎麼著他們算是恢復過來了。戲還能接著拍下去,這就很好。

晚上,這部份的最後一場重頭戲,在一片靜默下開場。

德古拉和愛倫終於擦出了愛的火花,在德古拉的房間裡,兩個人同床共枕,互訴衷腸。

這一場戲,不僅是嘉寶第一次拍床戲,也是我第一次拍。

為了拍攝著想,房間裡只有6個人,我,嘉寶,胖子,斯登堡以及兩個攝影師。其他的人全部被我攆了出去。

3台攝影機擺放完畢,燈光也準備好,斯登堡坐在椅子上問道:“老闆,你要不要再給嘉寶將將戲?”

我看了看嘉寶,她只穿了件睡袍,光腳站在床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冷,瑟瑟發抖。

“緊張?”我笑道。

嘉寶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老實說,我也緊張,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
狗娘養的,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別扭,怎麼聽起來跟嫖客和妓女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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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3:45 |只看該作者

第105章 綁架?嘉寶被綁架?                       

我和嘉寶就這樣面對面站著,站在攝影機之下,站在昏黃光之下。

我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嘉寶的臉上浮起了火燒雲,估計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她看著我,眼神複雜。

“這場戲,無論對於德古拉還是對於愛倫來說都很重要,兩個人現在愛著對方,他們渴望享有對方,不單單是肉體,是從心底進發的,你瞭解嗎?嘉寶,我希望你能徹底把握住愛倫的內心世界,努力把這場戲拍好。”我又給嘉寶說了一遍戲。

雖然我說得比誰都漂亮,但是自己都沒有什麼底。

嘉寶看著我,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沒事的,第一次難免有些心理障礙,突破就沒事了。等會開拍的時候,你就把自己想像成愛倫,把我想成德古拉,真正做到代入角色,那就Ok了。!另外,別緊張,千萬別緊張。”我拍了拍嘉寶的肩膀,對她使勁點了一下頭。

嘉寶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床邊的地毯上,示意可以開始了。

“預備,開拍!”斯登堡大叫一聲,3台攝影機同時開動,攝影機的後面,幾個傢夥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目不轉睛得盯著視鏡。

我走過去抱住嘉寶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一剎那,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抖。

我把她壓倒在床上,一隻手伸進她地衣服裡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握著她胸前的兩隻小鴿子,聲如牛喘。

嘉寶一下子驚呆了,傻乎乎地望著我,臉頰潮紅,眼裡滿是委屈的淚水。

“Cut!嘉寶,你怎麼回事?不要停住,你要迎合,這是德古拉和愛倫最幸福的時刻!”斯登堡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噢。”嘉寶生生答應了一下,抹了抹眼淚,從我的懷裡坐起,往下扯了扯衣服。

她太緊張了,緊張得有點不正常。平時的嘉寶,演戲的時候可是很鎮定地呀。

“要不要休息一下?”我關切道。

“不用了。開始吧。”嘉寶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站到床邊。

我跳下床,在斯登堡喊開始之後,再次抱住她,吻她,把她壓倒在床。

這一回,嘉寶沒有太多的害羞,她輕微地回應我,吻我,溫軟的小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的手先是在她的胸前遊走。然後一路向下,碰到了一個溫潤地軟濕的芳草萋萋之處。挑逗之下。嘉寶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看著我。既羞又悲,既喜又驚,表情複雜。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被一個男人大吃豆腐,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一件不知道怎麼形容的事情。

她和我只有0.01釐米的距離,睜著毛不隆冬的大眼睛看著我,臉色潮紅。小胸脯隨著潮水般的呼吸上下起伏,那兩個彈性極好的肉團。又軟又滑,蹭得我身上一陣發緊。

“Cut!”斯登堡再次叫停

“斯登堡,你小子又怎麼了?”我的心情現在極為矛盾,一方面想早點把這場戲拍完,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嘉寶的表情,還有的就是,我自己也忍耐不住了,這樣地情景,美人在懷,而且是全裸的,誰受得了?

我倒開始佩服起詹姆斯來,當初拍攝《色戒》地床戲,那小子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身體反應,可現在看看我,乖乖,帳篷支得老高,實在是不雅。

“老闆,你們倆這是在拍戲嗎?你們要放得開,要把我們這幾個人當作不存在,這個道理,你幹導演的應該比誰都懂呀。還有嘉寶,你是這部戲的主要看點,你要是縮手縮腳的,老闆也沒法跟你配合呀。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麼讓人不省心。”斯登堡沉聲道。

“好吧,我知道了,開拍吧。”我點了點頭。

這傢夥現在神氣了,看等拍攝結束,我怎麼削你!

不過斯登堡說得沒錯,我們倆完全沒有放開,尤其是嘉寶。

“嘉寶,咱們要想早點結束,就得豁出去拍一場,要不然說不定就這麼拖下去了,你不會像把這場戲拍個一整夜吧?”我低聲對身下的嘉寶說道。

嘉寶輕輕地嗯了一下,便再無言語。

兩個人從床上跳下來,重新開始拍攝。

這一回,我算是豁出去了,也不管有沒有人看,抱起嘉寶一番溫存之後,喉嚨裡發出陣陣低吼聲,我的腦子裡,自己現實不是什麼導演,是德古拉,是化身吸血鬼幾百年之後重新找到愛人的德古拉,他要把幾百年積存下來的情感在這一刻發泄出來,他要佔有她,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我咬住嘉寶的嘴唇,雙手在她的身上揉捏,渾水是汗,仿佛兇神惡煞一般。

嘉寶被我地情緒感染了,她像一條蛇一般貼在了我的身上,她吻我,抱住我地腰,瘋狂地用她的手指撫摸我的後背,這一刻,她不是那個容易害羞的瑞典女孩,她是愛倫,是德古拉的佔有品。

如果說我現在是狼的話,她就是一隻貓,一隻溫柔馴服但是野性未滅的貓。

她在我的身下扭動著身體,她在哭喊,她在嚎叫。我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不,是融合在一起,然後在一瞬間,撲倒在軟軟的被褥之中,身體抽動,仿佛死人。

“Cut!太棒了!”攝影機幾個人也熱烈鼓掌。

我拿起衣服遞給嘉寶,然後自己也趕緊穿戴一番。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濕透,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而旁邊的嘉寶則滿臉是淚。

“老闆,太棒了!這場戲你演得比詹姆斯當初的那場還好!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演技,《色戒》讓你當男主角算了!”斯登堡興奮地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趕緊收拾東西去,今天不早了,忙完了早點休息。”我翻了斯登堡一眼,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劇組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外面的院子裡,見我出來,呼啦一下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闆,通過了沒有?通過了沒有?”格里菲斯問道。

我點了點頭:“拍得不錯,大家收拾一下,今天就到這裡了,趕緊休息去。”

一幫人這才一哄而散,笑著忙各自的事情,手頭沒事的,則吹著口哨休息去了。

我微笑著和都納爾談明天的拍攝,問他搖臂準備好了沒有,明天的拍攝要用上這個大傢夥,我可是提前兩三天讓甘斯去山立格的3廠弄幾個過來。

“放心吧老闆,甘斯早就把那東西運來了,萬無一失。”都納爾指了指草坪上的搖臂,笑道。

我放下心來,走向自己的帳篷,可走下臺階的時候,卻發現斯蒂勒站在花園中的一個鞦韆下發愣。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是我和嘉寶拍戲的那間屋子的窗口。

落憂鬱的眼神,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剛才我和嘉寶在裡面拍攝床戲的時候,他就一直這麼望著。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人一起拍床戲,心裡肯定不會好受,儘管這只是演戲,儘管男主角是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時候不太顧慮別人的感受了,我和嘉寶拍床戲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過斯蒂勒,無論如何,我也應該把他支開呀。

現在倒好,這一幕,深深傷了他的心。

“斯蒂勒,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呀?”我微笑著走了過去。

斯蒂勒看見我走過來,臉上趕緊換上了一幅勉強的笑容:“我還不累,老闆,戲拍得怎麼樣?”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明顯抖動了一下。

我搖搖頭:“我是糟透了,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戲,不過嘉寶演得挺好。明天的分鏡頭劇本你整理了嗎?”為了不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我趕緊轉移話題。

斯蒂勒從包裡把劇本拿出來,遞給了我。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不少備注和說明,看得出來,他做事情很用心。

“很好,很好。早點休息吧。”我把劇本交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進了帳篷,我和衣躺下,聽著外面的風聲發呆。劇組裡很多人都住進了莊園的房間,只有我和少數人堅持住在外面地帳篷裡。

這裡晚上可以聽到風在樹枝間奔跑的聲響。可以聽見鳥鳴,可以看見星光,睡著的時候,還可以感受到地氣在流動,這種享受,那些睡在房間裡的人是感覺不到的。

外面的人聲,漸漸歸于平寂,偶爾還會傳來一兩聲大笑。那是劇組裡精力充沛的年輕人。

我躺在被子上,卻怎麼都睡不著,想著和嘉寶糾纏的情景,那讓人心裡發緊地一幕一幕,還有斯蒂勒痛苦的眼神,這些畫面雜亂地充斥在我的腦袋裡。揮之不去,斬不斷,理還亂。

我打了滾,把帳篷上的小窗戶拉開,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外面的半邊天,看見浮雲在天空中輕盈舒展,感覺微微的冷風吹過臉頰,剛才地煩亂心緒頓時平和了好多。

這麼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夢見自己變成了德古拉。渾身是血的德古拉,赤裸著身子在滿是岩石的山地上奔跑。後面跟著一幫舉著十字架的教士和士兵,他們要殺掉我。我驚慌失措地往前奔。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到山峰上去,那裡有個女人在等我,跑到那裡就得救了。

而當我抵達山頂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嘉寶,她只是對我嫣然一笑,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

“嘉寶!”,我被一陣冷風吹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眼鏡,發現自己半個身子探到了帳篷外面。手腳冰涼。

天空中原本皎潔的月亮此時躲到了雲層後面,風很大,吹得花園裡的枝葉嘩嘩地響,四周靜極了。估計已經到了夜半,大家都已經進入夢鄉,天地顯得這麼曠大而遼遠。

我吐掉嘴裡的草葉,從帳篷裡爬出來,拍打了一下身子,在暗淡的夜色下走向了花園。

這個時候,世界離我是如此的近,仿佛是我一個人地。我在草地上走,忽然心神無比愉悅起來。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一聲女人的尖叫,突然從旁邊地樹叢裡傳了過來,嚇了我一跳。

這麼晚了,誰會在這裡,而且聽口氣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我心裡好奇,輕手輕腳地靠近樹叢,躲在了一刻高大的柏樹後面。

樹叢的一塊小空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女人捂著臉靠在樹上,從她的神態和穿著,我可以肯定她是嘉寶,另一個人蹲在一尊雕像下面捶打著地面,不是斯登堡還能有誰?

他們倆半夜在這裡幹嗎?

我心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空地上的這兩個人,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看兩個人的樣子,都很痛苦,不過剛才兩個人不是還挺好的嗎。

他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斯蒂勒為今天嘉寶拍床戲的事情不爽?倒是有可能,嘉寶是他一輩子最愛的女人,為了她,他寧願漂洋過海陪著她到好萊塢,這份真情,不是每個男人都有的。

“嘉寶,我們回瑞典吧。”斯蒂勒抬起頭來對嘉寶道。

嘉寶緩慢地放下了手,有點吃驚地望著斯蒂勒:“為什麼?”

斯蒂勒痛苦地搖了搖頭:“不為什麼。我們回瑞典去,我還可以接拍一些電影,你可以當女主角,雖然我們不會像柯里昂先生那樣紅紅火火,但是可以過上幸福的日子,我們可以在斯德哥爾摩買下一塊地,養些羊和牛馬,白天工作,傍晚可以帶著孩子們到海邊散步,或者去看場電影,這樣地生活不是挺好的嗎?嘉寶,好萊塢不適合我們,這個地方只認得錢,為了錢,大家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電影,電影就是狗屁賺錢的工具,跟我回去吧,回斯德哥爾摩,那裡才是我們的家呀。”斯蒂勒 一邊說一邊哽咽著。

嘉寶走到他的旁邊,緩聲道:“剛來好萊塢被米高梅的人丟在旅館不理會的時候,我也這麼想好萊塢,也這麼想好萊塢的電影,但是自從加入夢工廠以來,我的這種想法慢慢改變了過來,你也看到了,柯里昂先生和其他的導演不一樣,他雖然年輕,但是無論從電影理念還拍出來的電影作品,誰能說不是藝術?你是導演,這一點應該比我看得更清楚。有時候我也想回瑞典,想吹吹那裡的海風,過平靜的日子,但是平心靜氣地說,你真的願意回去嗎?瑞典沒有不會有這樣的電影,瑞典不會有柯里昂先生這樣的人,沒有夢工廠這樣的公司,我雖然只出演了柯里昂先生的兩部電影,但是就被他的才華被他的電影迷住了,有時候在他的電影跟前,我突然覺得其他的電影是那麼的蒼白,他的電影讓你從心底顫抖,讓你看見自己的靈魂,斯蒂勒,如果我們也能參與到其中,不是一輩子都應該為之驕傲的事情嗎?”

嘉寶蹲下身子看著斯蒂勒,表情誠摯。

“可你在房間裡和柯里昂先生拍床戲的時候,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知道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喜愛的女人和別人糾纏的感受嗎?”斯蒂勒吼道。

嘉寶愣住了,她盯著斯蒂勒的臉,良久沒有說話。

“你是說,你喜歡我?”嘉寶一字一頓地說道。

斯蒂勒站起身來,沖到嘉寶的跟前,瘋子一般對嘉寶說道:“我不喜歡你幹嗎要放棄國內的優越生活陪你來好萊塢?我不喜歡你幹嗎要搖頭擺尾地到處帶你和電影公司簽約,我不喜歡你幹嗎會半夜躲在這裡如此痛苦?”斯蒂勒像一頭北歐神話中的獅子,一頭金髮劇烈地晃動。

嘉寶凝視著斯蒂勒的眼睛,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拍戲呀?”

斯蒂勒點了點頭:“知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那是拍戲呀,你不是指導過很多這樣的戲嗎,應該明白那些都是假的呀。”嘉寶無奈地攤了攤手。

斯蒂勒攥緊了拳頭,痛苦道:“我知道,我明白,可我做不到像個沒事人一般!”

嘉寶嘆了一口氣:“斯蒂勒,柯里昂先生的為人你比我清楚,他比好萊塢任何一個導演都正派,你去看看其他的那些人,一個個西裝革履,在公眾面前在媒體面前都是正人君子,可背地裡呢,借著拍電影的名義佔有女演員的身體,敲詐勒索,和黑社會勾結……為了錢,他們什麼不幹?別人不說,我們沒有加入夢工廠窮困潦倒的時候,卓別林不是以我和他上床以條件簽我們嗎?可是柯里昂先生,你也看到了,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收留了我們,對我們關心照顧,像一家人一樣,他什麼時候跟我談這樣的條件?今天拍戲的時候,他自己都驚慌失措,我頭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會害羞,斯蒂勒,這是拍戲,是和柯里昂先生一起拍戲,你不要這樣 好嗎?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難過。”嘉寶越說越難過,低聲抽泣起來。

我在旁邊聽了這些話。呆住了。

想不到嘉寶和斯蒂勒受過這麼多地苦,我的印像裡,兩個人平時臉上都掛著微笑,一幅開心的樣子,可他們的心底,竟然會有如此坎坷的經歷。

在電影界,有時候處境最淒慘的,不是導演。而是演員。

導演為了拍片對製片人巴結討好,只要有一張厚臉皮就可以,而演員,尤其是女演員,遇到個好導演還說得過去,如果遇到個人面獸心的導演。等待她的,將是噩夢一般地未來,無論如何,成名了還好,成不了名,便是玩物一般被拋棄。

無論什麼時候,潛規則都是存在的,而且還普遍存在,甚至已經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了,人們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導演們樂此不彼,而演員們也積極配合。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這樣肮臟的潛規則,竟然差點在嘉寶身上發生。

“嘉寶,你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兇你。可我真的難過呀。”斯蒂勒幫嘉寶擦乾了眼淚。

嘉寶止住了哭,對斯蒂勒說道:“我們永遠是朋友,還不好?”

斯蒂勒聽了這句話,渾身一震對嘉寶道:“你是說你不喜歡我?不,不可能!”他瘋子一般抓住了嘉寶的雙臂。吼道。

嘉寶抬頭看著他,雙肩抖動:“斯蒂勒。從始至終我都把你看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呀!”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不喜歡我!你說,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誰?”斯蒂勒把嘉寶抵到一棵樹上,咆哮道。

嘉寶痛苦地看著有點歇斯底里的斯蒂勒,低頭不語。

“是不是柯里昂先生?是不是?”斯蒂勒搖著嘉寶的胳膊,大聲道。

嘉寶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斯蒂勒大顆大顆地落眼淚,然後點了點頭。

“剛來夢工廠的時候,看著那個年輕人我還有點擔心他能不能把一個公司管理好,那個時候,他給我的印像,有點輕浮,根本沒有公司老闆的穩重,但是越到後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看他拍電影,看哈維街人對他那樣的掏心掏肺,看著他在首映式上和大家一起落淚如雨,看著他坐在攝影機後面孩子一樣專注的表情,我的心就化了,斯蒂勒,對於我來說,你是我的朋友,是父親,是哥哥,而柯里昂先生,卻是愛人,你懂嗎?”嘉寶扯住斯蒂勒的衣服,輕聲說道。

“可你知道海蒂小姐和萊尼小姐都喜歡他,尤其是海蒂小姐,非他莫嫁,你想過如果他不娶你的後果嗎?”斯蒂勒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

嘉寶看著斯蒂勒,目光堅定:“我知道海蒂小姐和萊尼小姐的心思,也知道她們是真的愛她,更知道和她們相比,我沒有她們漂亮,家世也沒有她們好,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也是一個人的事情,我愛著他,和別人無關。我不指望他能娶我,現在能呆在公司,能看一下他的背影,看一下他孩子一般的燦爛微笑,我就滿足了。斯蒂勒,這輩子,我可能只愛他一個人,如果不能和他走到一起地話,我寧願一輩子不結婚,就陪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一點一點變老,掉光了牙齒,頭髮花白,走不動路,說不了話。等我死了,就把墳墓安置在他的墓旁,永遠在他身邊,這樣不也是一件頂幸福的事情嗎。”

嘉寶說完,推開斯蒂勒,快步跑開了。

“嘉寶,我也可以等你的,等你回心轉意的那天,等你頭髮白了,牙齒掉光了的那一天!”斯蒂勒對著嘉寶的背影,雙眼噙淚地吼著。

眼前的一幕,徹底震驚了我。

我不知道嘉寶愛我愛得那麼深,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糾葛,這麼讓人回腸蕩氣。

他們兩個人走後,我站在空蕩蕩的花園裡,心裡如同倒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這件事情讓我很難處理,斯蒂勒現在是我的愛將,嘉寶是我手裡最重要的女演員,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任何的處理不當,都可能影響他們的一生,這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回到了帳篷,我幾乎一夜未眠,只是在天快亮的時候迷糊了一陣子就被斯登堡叫醒了。

“老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斯登堡抓住我的胳膊一臉的著急。

“叫什麼?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我把衣服穿好!”我急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跟著斯登堡來到了帳篷外面。

謔!出了帳篷我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

全劇組的人齊齊擁在我的帳篷前,直勾勾地看著我,每個人的臉上都陰雲密佈。

“不準備拍電影你們都擠到我這裡來幹嗎?”我大聲道。

斯登堡都快哭了,嘟囓道:“老闆,電影拍不成了。”

“開玩笑,為什麼?”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沒有一個說話,只是低垂著腦袋,個個像只霜打的茄子。

“到底怎麼了?是男人的說話!”我急了。

斯蒂勒從人群中擠出來站在我的跟前抹著眼淚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暈倒的話:“老闆,嘉寶被人綁架了!”。

我撲上去一把拽住斯蒂勒的領子:“什麼?嘉寶不是在劇組裡的嗎?怎麼會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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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4:1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7:50 編輯

第106章 我的二哥是大佬?

斯蒂勒在大家的齊齊注視之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來。

原來,他和嘉寶吵完架之後,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便去找嘉寶想跟她道歉,但是到了嘉寶的帳篷那發現嘉寶不在。莊園裡的門房告訴他嘉寶跑出去了,而且是一個人。斯蒂勒不就放心,跟著追了出去。

這個莊園離海盜巷本來就不遠,斯蒂勒趕到海盜巷瘋狂打聽,一個路人告訴他剛才有個小姐在一個酒吧裡喝得大醉,現在正在外面鬧事。

斯蒂勒到了那個酒吧,果然發現嘉寶在門前喝得爛醉如泥,他就攙扶著嘉寶站在路口打車,結果從巷子裡衝出一夥人,他們把斯蒂勒打倒在地,然後強行把嘉寶塞進了車裡,揚長而去。

“你看清楚他們是什麼人了嗎?”我問道。

斯蒂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西裝,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們的西裝上都繡著一個紅色的‘M’。”



“黑手黨 (Mafia)?”我叫了起來。

“什麼黑手黨?”斯登堡等一干人見我如此吃驚,有點不明白。

在美國,尤其是在加州,這個符號後來可成為讓人心驚膽顫的標誌。儘管現在還不是很出名,但是後來可謂家喻戶曉了。

這個“M”是意大利黑手黨馬切特家族地家徽。該家族發源於西西里島,是西部5大黑手黨之一,他們20年代來到洛杉磯,經過幾年的努力,實力大增,現在在好萊塢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夢工廠從來就沒有和他們交往,也從來沒有和他們有過節。他們怎麼會綁架嘉寶的呢?

我腦袋都想大了一圈,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

嘉寶被綁架,電影拍不成了,我叫劇組在莊園裡休息兩天,然後帶著甘斯等人直奔南區警局找庫克幫忙。

這種事情,也只能讓員警來管了。

到了警局。庫克正好準備出去,見我找他趕緊把我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把嘉寶被綁架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庫克聽說是馬切特家族,臉色大變。

“柯里昂先生,你怎麼會得罪他們呀?”庫克看著我,一臉的納悶。

“警長,這幫傢夥挺厲害的嗎?”斯登堡問道。

庫克看了他一眼,苦笑了兩聲道:“何止厲害?這幫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夥,為了占地盤經常公開在街上殺人,我的上一任警長就是被他們暗殺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他們,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上他們都是睚眥必報的人,誰要是管他們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就沒有人願意去動他們。柯里昂先生,你這回算是碰到大麻煩了。”


靠,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大麻煩。

“庫克警長,你能幫我把嘉寶救出來嗎?現在夢工廠正在拍電影,她是女主演,沒有他我們的電影就拍不下去呀。”我急道。

庫克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嘆了聲氣:“柯里昂先生。咱們是朋友,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他們我惹不起呀,如果我幫了你,明天我就會在街上被人射殺,這件事情,你最好找一些大人物。”

“他們綁架不是為了錢嗎?我們可以給他們錢呀。”甘斯拍了一下桌子,無奈道。

庫克看了甘斯笑了笑:“甘斯先生,你別把他們看成是一般地黑社會,他們幹得都是販賣毒品殺人越貨的勾當,一般不會幹綁架人要取贖款的事情,如果是的話,他們早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庫克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庫克和我總算還有點交情,碰到一般的麻煩,他是不會不管的,這次連他都不願意出手,看樣子這事情算是碰上麻煩了。

從警局出來,甘斯和斯登堡在後面破口大罵。

“狗娘養的,收取支票的時候滿口都是有事找他,真的出事了,這傢夥就一副無奈的孬種樣子!”斯登堡把帽子摔在車裡,對著警局吐了口唾沫。

“也不能怪他,人家也有老婆孩子,馬切特家族地人心黑手辣,庫克這麼做,也情有可原。”我苦笑道。

“老闆,都怪我,我不該和嘉寶吵架,不該把她氣跑出去,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斯蒂勒在後面一個勁地捶打自己的頭。

“這事和你沒多大關係,看來他們對嘉寶一直都盯著地。你們有沒有聽庫克話裡的意思,他說馬切特家族不會幹綁架人要取贖款的事情,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打電話給我們,那就說他們綁架嘉寶不是為了錢這麼簡單。”我分析道。

“可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們呀?我們又不是黑社會,又不會和他們搶地盤!”甘斯憋紅著臉道。

“是呀,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可不代表沒有得罪過別人,這事情,我看好像有人給我們使絆子,你們想呀,我們的電影剛剛拍到一半偏偏女主角被綁架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呀,嘉寶在公司只是個演員,要是想綁架的話,也是綁架我或者甘斯這樣在公司裡有點地位有點身份的人呀。”我抽了口煙,叫杰克發動車子到米高梅公司去。

“老闆,你想去找馬爾斯科.洛夫?”斯登堡問道。

我看著窗外,嘆了口氣:“是呀,老馬在好萊塢混得比我久,認識的人也比我多,他應該可以幫上忙。”

甘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大,你說是有人給我們使絆子,現在在好萊塢,我們唯一接樑子的就是聯美呀,會不會是卓別林那狗娘養的?”

斯登堡一聽這話也蹦了起來:“對!我看是那傢夥!英斯那樣的人他都能下黑手,別說綁架一個嘉寶了!”

“杰克,停車,我去找那狗娘養的算賬去!”斯蒂勒伸手就要打開車門出去,被我阻攔了下來。

“別意氣用事!你現在沒有證據就去找卓別林,是會吃虧的!再說,我也只是猜想他指使的,我也不能肯定,現在咱們不能亂了陣腳,既然不是一般的綁架,估計嘉寶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先找找馬爾斯科.洛夫,說不定他能扳平。”幾個人在我安慰之下漸漸平息了憤怒的心情,車子疾速駛向米高梅公司。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無語,杰克突然轉臉對我說道:“老闆,馬切特家族本來在南區是一手遮天,可最近聽說有個叫伯班克黨的黑社會組織發展速度很快,已經多次和馬切特家族發生了火拼,據說還占了上風,我們可以到他們那裡打聽一下,說不定花點錢就能把嘉寶小姐弄回來。”

“伯班克黨?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呀?而且沒聽說過伯班克出黑社會呀?”聽了杰克這話,我很是驚奇,伯班克人一向都是遵紀守法,怎麼可能做黑社會呀。

杰克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說道:“對了,好像他們的老大和你一個姓。”

“姓柯里昂?不會吧!”我一下子癱在了作為上。

整個伯班克,柯里昂這個姓只有四個人擁有,我老爹霍爾然後就是我大哥卡爾,二哥鮑吉和我了。現在杰克告訴我這個伯班克黨的老大也姓柯里昂,這個人還用想是誰嗎?

老爹忙著他的電影放映事業。是絕對不會去幹黑社會的,大哥出去闖蕩,一直音信全無更不可能是他,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是我二哥鮑吉!

“我二哥?不可能,他雖然是混了點,但是不會弄這麼大動靜的!”我連連搖頭:“說不定是別的波蘭移民,柯里昂這個姓美國沒有多少人擁有。可在波蘭在華沙,很多老貴族都姓這個。肯定是其他人,不會是我二哥。”

我不敢去想老爹老媽聽說二哥成了黑社會的老大會是什麼表情,我也不敢去想如果他成了黑社會,我該怎麼做。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倆一個黑一個白。對於彼此都有很大的影響。

斯登堡等人低頭不語,車裡一片安靜。

我的腦子更是亂哄哄地,本來嘉寶被人綁架已經夠我煩的了,現在竟然聽到我二哥成了黑社會的老大,上帝呀,這不是世界末日了嗎!

到了米高梅公司,我只帶著甘斯進去找馬爾斯科.洛夫,其他人則留在車裡等我。

馬爾斯科.洛夫在他的辦公室裡正為新電影忙得暈頭轉向,見我來了,開懷大笑:“怎麼安德烈。想通了做我們電影的導演了?”

我搖搖頭:“你就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開不起這個。”

馬爾斯科.洛夫見我臉色難看得要命。便端給我一杯咖啡,然後坐在我的對面問道:“你不是正忙著新電影嗎。怎麼會突然跑到我這裡來了呢?”

我看了他一眼,把事情地經過說給他聽。

馬爾斯科.洛夫聽完,咂吧了一下嘴:“安德烈呀,這事情有點難辦。”

“怎麼,你堂堂米高梅的老闆,咳嗽一聲好萊塢都要抖三抖的人,連這麼小的事情也擺不平?老馬,咱們可是朋友。你要是這點忙都幫不上,可太說不過去了?”我急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馬爾斯科.洛夫趕緊換上了一幅笑臉,把我摁到了沙發上:“我說事情難辦,並不代表我不幫你。安德烈,馬切特家族這幫傢夥前幾年根本不成氣候,可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就很不一樣了,如今別說好萊塢警局,就是洛杉磯警局對他們也是禮讓三分,對他們做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就是因為這幫傢夥狠呀!不管你是政府要員還是億萬資產的富翁,只要得罪了他們,等待你只有一個下場:死亡。這事情,只有一個解釋,你得罪了什麼人了,而且是得罪得不輕。實話跟你說, 我和他們是有交往,不過關係也不是很密切,畢竟我們是生意人他們是黑社會,你的事情我不能不幫,但是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把嘉寶小姐救出來。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去辦,晚上給你回話,好不?”

馬爾斯科.洛夫望著我,笑了笑。

我站起身來,對他說了句謝謝,走出大門。

出了這檔子事情,我也沒有心思回片場了,直接回公司看在電話機旁等待馬爾斯科.洛夫的消息。

斯登堡幾個人陪著我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大家一直等到晚上,連飯都沒有吃。

8點半,電話鈴聲終於響了起來。是馬爾斯科.洛夫。

“安德烈,替你打聽清楚了,綁架嘉寶小姐的,的確是馬切特家族的人,人家好像和你仇恨不小,我說話也沒有用,不過我聽他們的意思,確實是有人指使他們的,至於是誰,人家可不會說,我是無能無力,我看你親自到他們那裡找他們老大談吧。”馬爾斯科.洛夫語氣中帶著無限地遺憾。

對他道了聲謝,我重重地掛上了電話:“甘斯,打聽一下他們的總部在哪裡,派人告訴他們老大,我明天親自去拜訪!”

“老大,那幫人殺人不眨眼,太危險了,你可不能去呀!”甘斯站在我跟前勸我三思後行。

“危險也得去!難道讓嘉寶在他們那裡過一輩子?難道我們的電影就不拍了?狗娘養的,我要是查出來是誰指使的,非剁了他不可!”

我在房間裡上蹦下跳,氣得噴血。

“老闆,和他們聯絡這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去!”靠在門邊的杰克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杰克轉身就要走,被我叫住了。

我從抽屜裡把那把槍翻出來遞在他手上:“杰克,萬事小心,在他們的地盤上別和他們動手。知道嗎?”

杰克看著手裡的槍,又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噔噔噔下了樓梯。

我們幾個人在辦公室裡坐下來商議該怎麼行動,甘斯提議萬一和他們見面,應該多帶點傢夥,現在公司裡就我和斯登堡有槍,有點少,最好多弄一些來。

“這好辦,我到黑市走一趟,就能搞幾支沒有標號的槍來。”斯登堡看樣子是幹這事情的老手。

“那你和甘斯帶足了錢去弄幾支來。”我也覺得身上沒有傢夥不是個事,便答應了他們。

甘斯和斯登堡出去買槍,屋子裡就剩下了我、斯蒂勒、雅塞爾和胖子。

“柯里昂先生,有人找你。”吉斯在從門外進來,對我小聲說道。

“不見,告訴他改日再來,我現在忙著呢。”我對吉斯揮了揮手。就現在這心情,我還哪裡有心思接待別人。

“看不出來,安德烈你的脾氣還挺大的,怎麼在家裡就沒有發現呀?”走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他的臉,我鼻子一酸,大步飛奔了過去:“二哥!怎麼是你?”

“怎麼,我就不能來了?”二哥對我笑笑,摘下了帽子放在茶几上,然後打量了一下房間:“不錯呀,你小子還真弄出了名堂。”

“二哥,你坐,我給你倒茶。”我端過茶壺,給鮑吉沏了一杯茶。

鮑吉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倒茶,嘿嘿一笑:“怎麼從來沒不知道你喜歡喝茶呀!你小子,要不是你的這張臉沒變。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弟弟!”

我摸了摸後腦勺,笑了一下。

“你最近有沒有回去看老爹和老媽?”鮑吉喝了一口茶,問我道。

“看了,他們還不錯。老爹整天放他地電影老媽和鄰居一起開了個小店,過得挺好。”

二哥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就好,安德烈,你小子現在是不是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二哥,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坐到了他的對面。

二哥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在好萊塢南區,還沒有你二哥不知道的事情。況且被綁架的那小姑娘跟我還有點關係。”

“嘉寶怎麼和你有關係了?”我迷糊了。

二哥笑笑:“綁架他們的是馬切特家族的那幫傢夥,他們是我們伯班克黨的死敵,他們的老大叫托尼尼.次在與我們火拼的時候,被我一槍爆了腦袋,從此以後我們雙方更是打殺不斷。這次綁架那女孩的,是托尼尼的小兒子,叫羅伯特他們之所以綁架她,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有人出錢讓他們幹這事情,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 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動了你。我不可能沒有動作,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對付我了。”

二哥說到這裡,滿臉地歉意:“安德烈。是二哥不好呀,我本來想以後不會跟你發生任何聯繫的,可結果還是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二哥會把你的人安全送回來的。”

“二哥,你說得什麼話,我們是親兄弟,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倒是你。老爹和老媽年紀都大了,你幹這個。他們要是知道了,還不氣死?二哥,你就聽我一句勸,洗手別幹了,到我公司裡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二哥聽了我的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有這麼好笑嗎?”看著他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我怒道。

“洗手不幹?這事情是我想不幹就不幹的嗎?我要是不幹,第二天就會被人斃了,而手下地那幾百個兄弟也會被馬切特家族屠戮殆盡,安德烈,你二哥我走的是一條不可以回頭地路。你是我弟弟,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我一定要做一番事情出來,總有一天,這好萊塢,這洛杉磯,將成為我們伯班克地天下,到時候,就沒有 敢欺負你了。”二哥笑道。

“二哥,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庇護!黑社會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二哥擺了擺手,摟著我的肩膀說道:“算了算了,咱們不談這個了,談救人,好不?”

我們兄弟倆剛聊了幾句,杰克就從外面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老闆,我和他們談妥了,他們說明天晚上8點在南區西西里街的一家意大利餐館裡等我們。”杰克擦了額頭上的汗水,手臂上一片殷紅。

“你胳膊怎麼了?”我厲聲問道。

杰克笑笑,趕緊把胳膊藏到了後面:“沒事,開車蹭到了。”

“是羅伯特用刀劃的吧!你倒是個男人!呵呵。”二哥嘿嘿笑了一下。

“老闆,他們說我們只能去兩個人,不能帶傢夥,要不然就別想嘉寶小姐活著回去了。”杰克對我說道。

我沖他擺了擺手,叫雅塞爾帶他下去包紮去了。

“安德烈,明天我和你去吧。”二哥站起身來,拿起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走出門去。

“二哥,我自己去吧,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地。”我擔心道。

二哥回過頭來,笑笑:“就你小子,槍都沒開過,如果這幫傢夥受別人委託最後的目的是要你的命的,你豈不是去送死?安德烈,他們的目標是你,那個小姑娘是誘餌,懂嗎?”

我呆住了,傻愣愣地看著我。

二哥把帽檐往下拉了一下,遮住了自己的臉:“明天下午我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西里街。”

說完,他帶著一幫手下下了樓,幾聲車響之後,公司的院子裡一片沉寂。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裡飽受煎熬,那把槍我被擦得鋥亮,甘斯和胖子他們看到我這樣,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擦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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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4:3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7:56 編輯

第107章 向黑手黨要人!                                

這件事是從《教父》這部電影裡想到的。一般意大利黑手黨找人談判的時候,都事先會把對方身上的槍搜出來,然後才放他們進去,這次談判兇多吉少,如果我和二哥進去被搜了槍,那豈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在敵人的地盤上,人家人多勢眾,我們一旦沒有了槍那還談個屁,只有被蹂躪的份。

黑手黨個個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我不怕死,可是也不能白白讓他們奪去了性命。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我記得《教父》裡那個老三替大哥報仇的時候,就事先把槍藏到了廁所的水箱裡,然後以上廁所為藉口拿著槍後來射殺了仇人。我為什麼不能用這招呢?

看來對於我來說,電影這東西,不僅僅是賺錢那麼重要。

“杰克,你過來,我有件事情交給你辦。”我對杰克招了招手。

這事情,公司人除了杰克,沒有人能辦成,畢竟他原來在外面就精於打打殺殺。

杰克過來問我什麼事情。

我把槍遞給他:“你把這幫槍藏到那家餐廳廁所的水箱裡,用油紙包好,記住了,一定要小心,我和二哥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杰克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道:“老闆,那家餐廳可能是馬切特家族開的,裡面的人對於進出的客人盯得很緊。我這樣的人進去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那怎麼辦?”我著急起來。

“老闆,交給我去吧,我是小孩,目標不大。”在一幫給我收拾桌子的吉米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他自從被我帶回公司之後,和那幫小孩就留下來了,幫著公司打打下手幹些雜活,因為都是孤兒,所以把公司看成了他們的家。

吉米和其他的小孩比起來。成熟得多,穩重得多,身上有種和他的年紀不相符合地冷靜,因為身世的關係,一直和杰克黏在一起,和杰克關係很好。

“不行。太危險了,你一個小孩,一邊玩去。”我摸了摸他的頭。

吉米歪嘴笑了一下:“老闆,你就放心吧,這事情我做得來,我們的命是你救的,現在是報答的時候了。”

又一個小杰克!

杰克贊許地拍了拍吉米地肩膀,對我說道:“老闆,吉米很聰明,這事我看他應付的來。他是小孩,一般人不會注意他。我帶他過去,有我在外面。應該沒問題。”

“老闆,你就讓我去吧!”吉米信心滿滿。

“好吧,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要硬來,如果實在不行也沒關係,性命要緊,知道嗎?”在我的叮囑之下,杰克帶著吉米出去辦事了。

他們倆走了以後。我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馬切特家族是黑手黨中少有的辦事謹慎的家族。那個意大利餐館既然是他們的老巢,肯定是戒備森嚴,要想在他們眼皮的下藏一把槍,難度可想而知。杰克的辦事效率我放心,但是吉米才十五六歲,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實在是一個未知數。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滿臉高興地回來交差:“老闆,事情辦妥了。”

杰克摟著吉米對小聲告訴我:“老闆,槍藏在廁所第二個位置的水箱裡,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吃完晚飯,我的辦公室裡被擠得滿滿當當,聽說我要去找那幫人談判,所有人都放心不下。斯登堡、斯蒂勒、甘斯、胖子、巴拉這些人紛紛要求同去,連都納爾和格里菲斯最後都站起來捏著拳頭請命。

“老闆,別看我現在上了點年紀,可憑我這身子骨,最少能對付兩個棒小夥子!”格里菲斯伸出他那早已鬆弛的胳膊沖著我比劃道。

“都給我住口!吵什麼吵?今天晚上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公司裡,吉斯,公司地大門交給你了,誰要是敢走出大門一步,我開除他!”我吼道。

“老闆!你就讓我們陪著你去吧,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呀!”吉斯站在門旁看著我,老淚縱橫。

他這麼一哭,其他人也都抽泣起來。

“我這去談判,又不是去送死,你們別搞得淒淒慘慘的。今天就杰克跟著我,他開車,其餘地人留下來看好公司。”我拍板道。

馬切特家族挑明了只允許兩個人去,去得多了不但礙事,還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旦有個好歹,嘉寶就別指望救出來了。

一幫人見我態度堅決,這才停住了吵鬧,格里菲斯等人則給我傳授實戰經驗,斯登堡等人則給我仔細檢查槍和子彈。

“老闆,這把刀我帶在身上都有30年了,原本想等自己老了抹脖子用的,現在用不上了,你帶著,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老闆,你,你可不能有事呀!”吉斯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裡,這匕首有些年頭了,但是保養的很好,吉斯沒有什麼親人,這匕首跟了他幾十年,現在他竟然把它給了我。

我接過匕首,使勁點了點頭,把它塞進了我的靴子裡。

7點剛過,二哥的車停在了院子裡,他孤身一人,沒有帶任何的手下。我起身下樓,後面跟著一幫人,大家緊緊跟在我後面,吉斯和斯登堡給我打開了車門。

杰克發動了車子,吉米從外面跑了進來,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你小子幹什麼,回去!”我沖吉米怒道。

吉米笑笑:“老闆,我跟去給你望風也行呀。”

“老闆,吉米是小孩,沒事的,帶著也沒關係,很多場合他都能派上用場。”杰克對我說道。

“好吧,吉米就交給你了。”我嘆了口氣,吩咐杰克開車。

可杰克發動車子之後,車子根本無法移動。
夢工廠幾百號人從宿舍、廠棚裡擁出來,他們把車子緊緊圍住,不少人用手推,用身體扛,不讓車子開出公司大門,而吉斯,全身趴在車上,雙手拍打著車窗,號啕大哭。

一瞬間,我的眼睛濕潤了。

這些人,在饑寒交迫的時候沒有哭過,在別人的擠榨和白眼面前沒有哭過,在公司風搖雨急地時候沒有哭過,像吉斯,哪怕在自己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沒有哭過,可現在,他們為了我,為了他們的`老闆,哭得山呼海嘯。

馬力巨大的小轎車,竟然被他們用手、用肩、用頭生生頂在原地不動,他們一重一重把車子圍起來,喊著我的名字,不讓我走出大門。

他們都清楚這次談判的危險,他們知道我這一去很有可能不回來,所以他們不會讓我出去送死。

最後,連開車的杰克都淚流滿面地熄了火。

我推開車門,踉踉蹌蹌地爬到了車頂,在寒風中對著公司的幾百號起來:“大家的好意,我瞭解!這次出去危險,我也知道!但是嘉寶小姐在他們手裡呀,如果我不去,她怎麼辦?你們能忍心一個女人落在那幫狗娘養的意大利人手裡嗎?如果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和嘉寶小姐掉個個,你們希不希望我去?還有,我們拍的這部電影,是公司的希望,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嘉寶不回來的話,我們的希望就破滅了,夢工廠的希望就破滅了,哈維街人的希望也破滅 了,你們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父老鄉親對我們失望嗎?”

“不能!”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怒吼,我的視線中,是一張張滿是淚水的臉。

“好,那就讓我去!讓我去和那幫狗娘養的談判,把嘉寶領回來!”我緊咬牙關,大聲道。

“大家給老闆讓條路吧!我們不要托他的後腿!我們把公司看好,等他回來!”格里菲斯揮舞著大手,率先讓開了路來。

人群在他的帶領下,緩慢地散開,車子如同蠕蟲一般開出公司的大門。

“老闆,你回頭看看。”杰克哽咽著對我說道。

我轉臉從車後窗望去,公司幾百號人蜂擁出大門,站在公司前面的空地上,排出了個巨大的歪歪扭扭的象徵著勝利的“V”字。

我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安德烈,二哥看好你,你這公司,就憑這幫人,也能闖出一番名堂!”二哥把臉轉向窗外。甕聲甕氣地說道。

“二哥,我看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去太危險,你殺了托尼尼地兒子,他們根本不會放過你,我和他們沒仇,去了頂多交點錢就了事了。”看著二哥一臉的輕鬆,我就越發擔心起來。

雖然老爹老媽整天對他怨聲載道。但是他一旦有了事情,他們倆不會痛死才怪呢。

二哥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笑道:“你那點能耐我還不知道,你要是自己去肯定出不來,那幫人我還不瞭解。別說了,這回咱們兄弟倆聯手戳他個人仰馬翻再說。呵呵。說起來,我們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一塊做事情了。我記得小時候,每次打架,你都跟在我後面,我打,你使暗算,對面的那條街上的小孩,後來不是見我們就躲?現在這事,和當初打架沒有什麼區別,你跟在我後面就是了。”

我看了看他。兩個人彼此開懷大笑。

從哈維街到西西里街,40分鐘的車程。車子在道路上開著,外面燈光燦爛。進入南區馬切特家族的地盤時,一股濃鬱的地中海風情撲面而來。

到處都是意大利餐館,到處都是說著意大利語的人,巷子裡一個個只穿著三點式的意大利妓女公開拉客,我們在一個拐角轉彎的時候,看見一夥人用棍子把4個黑人砸成肉醬。

這個地方,比海盜巷,還要亂。

二哥指著這些街道告訴我。兩年前,這裡還都是正常的居民區。自從馬切特家族來到這裡以後,這裡就成了個燒殺搶掠毒品泛濫的地方,原來的居民紛紛搬離,員警也不敢進來,他們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王國。伯班克黨和他們火拼過多次,雙方各有損傷。

“我們人沒有他們多,但是比他們狠,所以我們現在雖然有3個街區,他們有30個,但是也拿我們沒有辦法。”二哥笑了笑,一臉自豪地說道。

他從小就是這樣,認定了事情,一定要做出個名堂來,現在就是混黑社會,也要爬到人家頭上。唉,要是老爹老媽知道了,會怎麼想?

07:50,車子穩穩停在了一家餐館的門口。門口放風的幾個黑手黨見我和二哥出來,撒丫子飛奔進去報信了。

“瞧瞧,這幫狗娘養的跑路的樣子比誰都快!當初和我們火拼的時候,也是這麼跑的!”二哥哈哈大笑。

“老闆,我也進去吧。”杰克從車裡出來,很不放心地說道。

我搖搖頭:“你和吉米在車裡等我,如果聽見槍聲,趕緊發動車子,如果沒有發現我們出來,你就趕緊走。聽到了沒?”

我把杰克摁到車子裡,然後和二哥一起走進了餐廳。

這家餐廳占地面積巨大,走到裡面,才發現裡面的佈置富麗堂皇,一點不比帝國酒店差。二哥告訴我這家餐廳是馬切特父子最喜歡來吃飯的餐廳,在西西里街,也是出了名的高等場所。

在一個長相粗野地光著膀子的意大利男人地帶領下,我和二哥走向他們的二樓,走廊裡到處都站著一個個手裡拿著刀具地人,他們看我們的眼神,特別是看二哥的眼神極其不友好,其中的一些人想撲過來,但是被別人拉開了。

“害怕不?”二哥笑著問我道。

我搖搖頭:“狗娘養的,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二哥,咱們柯里昂家什麼時候出過孬種?”

二哥哈哈大笑:“好小子!是咱西部的男人!走!”

我們兩個人大搖大擺地來到二樓的一個包間外面,從裡面走過來一夥人把我們渾身上下搜查了一遍,將我們身上的槍全部拿了過去。

進了包間,見裡面放了兩排沙發,之間是個打打地長桌,一個年紀有六十多歲的胖老頭坐在對面,身旁站著一個二十多歲地年輕人,沙發後面,則是十幾個精壯的打手。

“兩位柯里昂先生好,哈哈哈,你們來得很準時呀!”老頭見我們進了房間,站起來哈哈大笑,他的意大利腔調讓我皺了一下眉頭。

“馬切特先生,真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呵呵,沒有出席令郎的葬禮,實在很抱歉。”二哥和那老頭很“熱情”地擁抱了一下。

“你個狗娘養的,信不信我殺了你!”站在老頭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一下子撲向了二哥。

“羅伯特!退下,咱們西西里人是不能用刀子和拳頭對待客人的!”老頭沖那年輕人吼了一聲,年輕人悻悻而退。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老頭就是馬切特家族的當家托尼尼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小兒子,也是綁架嘉寶的傢夥,羅伯特.馬切達。

“這位就是當今好萊塢最紅的導演安德烈很喜歡你的電影。”托尼尼哈哈大笑和我擁抱了一下。

從他身上發出的古龍水的味道,十分的難聞,差點讓我吐出來。

“托尼尼先生對我的電影感興趣,呵呵,這倒是我的榮幸。”我笑笑,坐在了沙發之上。

雙方坐下之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托尼尼打了個響指,幾個皮膚雪白金髮碧眼身材勁爆的意大利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們連內衣都沒有穿,只罩著一層薄紗,放眼過去,一覽無遺。

“這些都是羅馬的美女,今天才剛到,算你們有享福的命。”托尼尼抽了一口雪茄,哈哈大笑。

那幾個意大利妞撲到我和二哥的身邊,蛇一樣往我們蹭,眼神放蕩,其中的一個竟然拿起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雙腿之間。

二哥哈哈大笑,摟過旁邊的一個把手放到她的胸上,使勁揉搓,那女人在二哥的手勁之下,低聲哼叫,很是痛苦。

見二哥如此,我也強裝鎮靜地一臉淫笑地把旁邊的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左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有時候使勁擰掐,那女人被我挑逗得小聲呻吟,一片汪洋。

“托尼尼先生,這羅馬的女人不太對我的胃口,咱們還是談正事吧。”我笑道。

托尼尼指著我,看了看身邊的羅伯特,哈哈大笑,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在他們眼裡,我恐怕還只是個毛頭小子。

“安德烈小朋友,別這麼急呀,放心,你那個漂亮的女演員一點都沒事,我的幾個手下昨天晚上想占她便宜,全被我斃了,我們馬切特家族是從來不會為難女人的。所以,你先享受一下美女,我和你二哥有話說,然後咱們再談那件事。”托尼尼喝了口酒,大聲笑道。

我氣得火冒三丈,但是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

“哦,原來今天我是主角呀,哈哈哈哈,安德烈,這事情有趣,你應該拍部這樣的電影。”二哥端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後把那杯酒從頭到腳倒在了他身邊的那個意大利女人身上。

站在托尼尼身邊地羅伯特氣得臉色煞白。拳頭攥得咯咯響。

“鮑吉,我們馬切特家族到好萊塢已經好幾年了,這幾年,好萊塢各幫派此消彼長,只有我們不斷做大,可你最近半年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不僅吞吃了我們不少的貨,我的大兒子也死在你手裡。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托尼尼臉上忽然收斂起了微笑,房間裡頓時殺氣一片。

二哥親了旁邊的那女人一下,笑道:“托尼尼先生,你我都是黑道上的人,該知道吃這口飯早晚都不會有好下場。你說你大兒子死在我的手上,我手下的60多個兄弟不也成了你們的槍下之鬼,幹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死了只能怪你沒能耐,怨不得別人。不過你綁架我弟弟手下的人,就有點不厚道了,如果你找我,我隨時奉陪,我弟弟他是正經人。你找他麻煩,太有失風度了吧?”

二哥話說得滴水不漏。托尼尼一下子被嗆得默默無語。

“鮑吉,一碼事歸一碼事。綁架這事,是有人委託我們的,我們怎麼知道他正好是你弟弟?”羅伯特吼道。

二哥笑笑:“那你們想怎麼解決?”

托尼尼聳了聳肩:“第一,你把上次吞掉的兩個街區還給我們,第二,安德烈小朋友留下張300萬的支票,我們兩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二哥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我沒有聽錯吧,托尼尼先生。你是前輩,你有聽說過吃到嘴裡的東西,還要吐出來地嗎?哈哈,讓我們把那兩個街區還給你們,絕對不可能,不過第二個條件我就做不了主了,你得問問我弟弟。”

二哥笑著看了看我。

我把身上的那個意大利女人推開,笑道:“托尼尼先生,我是窮人,夢工廠也是小公司,300萬我拿不出來,不過也不能讓你們白忙乎了不是,這樣吧,我簽一張200萬的支票,你要是給我個面子,我把人帶走,要不然,我也沒辦法。”

托尼尼看了看我們倆,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想清楚了?”

我和二哥同時點了點頭。

托尼尼突然笑得直不起腰來:“二位,我們西西里有句老話,叫看清了天氣再出海,你們應該看看自己的處境吧,呵呵,這時候說話都要小心哦,要不然你們恐怕連這房間都走不出去。”

身後那十幾個人聽了托尼尼的話,齊齊摸了摸腰間的刀具。

羅伯特一臉的得意,比劃著手裡的刀笑道:“我們馬切特家族天生喜歡刀,有一項剔骨挖肉的絕技,你們不會想嘗嘗吧?”

二哥哈哈大笑:“托尼尼先生,我們倆今天兩個人過來,就沒有想過能從這裡出去,不過你也應該想清楚,我死了,伯班克黨的幾百號人會不會善罷甘休,安德烈死了,以他現在的名氣,美國政府和員警機構會不會盯上你們?你比我有經驗,應該想得多。”

“你!”托尼尼指著二哥直哆嗦。

“帶進來!”羅伯特沖外面吼道。

門被推開,兩個人押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女人被捆得結結實實,嘴巴被蒙上,見到我嗚嗚大叫,一臉的淚水,不是嘉寶還能有誰?

羅伯特一臉淫笑地走到嘉寶跟前,捏著她地下巴對我說道:“安德烈先生,這麼漂亮的妞從來我們這裡兄弟們就一直饞得嗷嗷直叫,要不是老爸攔著,早就被吃了,今天大家都在這裡,你不會想親眼目睹一番肉搏戰吧?”

羅伯特說完,哈哈大笑,屋子裡地那十幾個手下也跟著一陣淫笑。

“卑鄙!”我再也忍不住了,罵道。

“安德烈先生,怎麼樣,要不要勸勸你二哥?”羅伯特得意地沖我眨了眨。

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旁邊的五六個黑手黨立刻亮出了刀子對準了我。

我拍打了一下西裝,換上笑容對羅伯特還有托尼尼說道:“先生們,我能上一趟洗手間嗎?”

托尼尼叫出了一個手下指著我道:“你帶安德烈先生去,呵呵,快點,別讓他尿了褲子。”

哈哈哈哈!屋裡的人一陣狂笑。

我跟在那人的後頭走向門口,經過嘉寶身邊的時候,嘉寶看著我嘴裡發出哼哼的聲音,她的雙眼滿是淚水,包含深情。

“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的。”我對嘉寶笑笑,然後走了出去。

我跟著那傢夥下了2樓,來到底下的廁所旁邊,那傢夥站在門外等我,我不動聲色地走進了第二個水箱跟前,伸手摸吉米藏下地那把槍。

可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

“見鬼!這下糟了!”我低聲罵了一句。

不對呀,杰克告訴我他們把槍放好了呀,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是馬切特的手下發現了把它拿走了?

我心生疑慮,忽然看著對面的一個水箱,暗罵自己笨。

衛生間裡兩面牆都有一排水箱,我只摸了這邊,說不定在那邊的第二個水箱裡呢?

當下心裡有輕鬆了起來,趕緊走到對面的那個水箱,把水伸了進去。

果然,一把槍用油紙包著貼在了水箱的壁上。

我心裡大喜,把那槍拿出來,檢查了一下,裡面8發子彈一發不少。我把槍揣到口袋裡,食指扣著扳機走出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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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4:5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8:03 編輯

第108章 一槍打爆你的頭!


到房間裡,裡面火藥味十足,馬切特家族的一幫人個哥怒目相視,二哥則兩手抓住身邊的意大利妞一邊玩弄一邊準備隨時扔出去。

見我進來,托尼尼譏諷地說道:“安德烈先生,你現在還能走得動路吧?”

“走得動呀,為什麼走不動?”我笑笑,對托尼尼說道:“托尼尼先生,咱們繼續商量好不好?”

托尼尼指了指二哥道:“就怕你二哥不答應呀。我實話告訴你吧,今天這兩個條件你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我陰笑了兩下,問道。

“要不然你們兄弟倆就別想從這個房間裡出去!”托尼尼突然兇相畢露,他身邊的一個手下揮舞著刀子向我衝了過來。

這幫傢夥挺有眼力的,我雖然體格健壯,但是沒法跟二哥比,所以他們搶先對我下手,只要把我拿住,那二哥肯定自動束手就擒,如此一來,他們就徹底達到目的了。

“安德烈,小心!”二哥呼啦一下就把懷裡的兩個意大利妞扔了出去,然後一個健步衝了過來。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亮出了傢夥,動起手來。
啪!
啪!
兩聲槍響之後,所有人都呆如木雞。

奔我來的那個黑手黨胸前開了一朵絢爛的血色花朵,一頭栽倒在地,而托尼尼的小兒子羅伯特則被我一槍爆頭,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一命嗚呼!

“羅伯特!”托尼尼見小兒子被我打死,心痛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房間裡的黑手黨們一個個放下了手裡的刀具,門外亂成一片,聽到槍聲,餐館裡馬切特家族的人紛紛衝了過來。

“都給我到角落裡去!”我用槍指著他們,然後讓二哥解開嘉寶的繩子。

“你把槍給我,自己解去!我幹這個比你順手!”二哥哈哈大笑,從我手裡接過槍,一把把暈過去的托尼尼拽了起來,兩巴掌把他扇醒。

“老闆!”解掉繩子,嘉寶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緊緊抱著我,放聲大哭。

我笑著拍拍她的後背:“沒事,沒事了,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嘉寶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搖了搖頭。

“安德烈,現在可不是親親我我的時候,咱們先得出去。”二哥看了看我,又看看我懷裡的嘉寶,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出去?”我問道。

二哥指了指托尼尼:“咱們手裡有他,還愁出不去嗎?”

看著剛才還囂張跋扈現在卻跟一條狗一樣灰頭土臉的托尼尼,我轉了轉眼珠,對二哥低聲說道:“二哥,這老傢夥是他們的老大,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浪費了?”

二哥用驚奇的眼光看了我一下,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道:“你小子有什麼鬼主意?”

我乾笑了兩聲:“你現在不是幾個街區嗎,幹嗎不多從他這裡多要幾個,或者敲他一筆?”

二哥哈哈大笑:“你小子!當了電影公司的幾天老闆,就開始滑頭成這樣了!哈哈哈哈,好好好,這主意好。”

二哥用槍抵著托尼尼的頭推搡著他下樓,我帶著嘉寶跟在後面,黑手黨的一百多號人圍著我們,沒有一個敢衝上來。

“二哥,我打個電話。”到了樓下,我見櫃臺上有個電話機,對二哥道。

二哥拿我無奈了:“你小子怎麼這麼多事情,快去。”

我拿起電話機,撥通了庫克的電話。

一番嘀嘀咕咕之後,我奸笑著放下了話筒。

“安德烈,你剛才給誰打電話?”二哥很好奇。

“等會你就知道了,二哥,咱們托一會再走。”走到餐廳門外,二哥押著托尼尼就想上車,被我攔住。

“為什麼?”

我望瞭望天:“等會你不就知道了嗎?”

雙方就這麼對峙起來,有托尼尼在手,馬切特家族的人根本不敢亂來,我們呢,安心坐在車子裡,一邊抽煙,一邊說笑話。

馬切特家族的一百多人圍住我們的車,投鼠忌器,因為托尼尼在我們手裡,根本不敢動彈。

大約過了20分鐘,幾十輛警車呼嘯而來,大批的員警荷彈進入餐廳,在他們的黑洞洞的槍口之下,群龍無首的馬切特家族的一百多號人被集體逮捕,庫克帶人還從餐廳的後院裡搜出了大量的毒品和十幾個人質,場面極其混亂。

“安德烈,這回多虧了你!”庫克站在我的車邊,笑道。

我指指他的警章道:“庫克警長,這會你一舉摧毀了盤踞好萊塢南區的黑手黨家族,繳獲了這麼多毒品,營救了這麼多人質,升職了可不能忘了我。”

庫克喜不自勝:“那是那是,你就放心吧。”

我叫二哥把托尼尼交給庫克,然後吩咐杰克開車回公司。

一路上二哥大呼痛快:“安德烈,沒想到你腦子這麼好使!托尼3個兒子,兩個死在我們手上,馬切特家族這會算是氣數快盡了,痛快!”

看著他一幅爽到家的深情,我笑笑:“要是指望你,我們早就橫屍當場了。”

二哥聽了我這話,呵呵大笑,沉默無語。

一直不說話的杰克,突然轉臉對我說道:“老闆,今天就是你不動手,馬切特家族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

“為什麼?”我有點不解。

杰克看看二哥,對我道:“鮑吉先生的手下在你們進去之後,就暗中把餐館包圍住了,發生火拼的話,馬切特家族占不了什麼便宜。”

“二哥,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我叫道。

二哥吐了一口煙:“你知道也沒用呀,呵呵,安德烈,杰克是個不錯的人才,我安排的人手,一般人是不會認出來的,他竟然發現了,不錯不錯,安德烈,要不你把杰克借給我得了。”

我笑道:“二哥,他借給你,誰給我開車?”

杰克也笑。

二哥語重心長地說道:“安德烈呀,在好萊塢沒有黑幫背景的話,是混不下去的,至少想混大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這次綁架就很能說明問題,以後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是會發生的。”

我點了點頭。

二哥道:“好在還有我,呵呵,咱們兩兄弟,你在明,我在暗,這好萊塢,遲早是我們倆的。”

“二哥,你的那些手下呢,出來的時候我怎麼沒有看到過他們呀?”我不想談這個,趕緊轉移話題。

二哥神秘地拉了拉帽檐:“他們呀,現在估計正在搶奪馬切特的街區呢,呵呵,還得多虧你小子,這會馬切特家族被端,他的地盤也就被我們伯班克黨接管了。”

二哥很是高興,興奮得臉上的痘痕微微泛紅。

“二哥,托尼尼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怎麼沒有看到他?”

“你說的是艾斯特,那小子已經1年多沒有見了,聽說在老家西西里被捕了。”

“那你可要當心他出來報復。”我提醒二哥道。

二哥點點頭,然後對杰克道:“在前面的拐彎處停下來,安德烈,這陣子有得我忙了,我就不陪你回公司了。”

二哥下車之後三步兩步消失在街道中,我和杰克、嘉寶開車回公司。

“老闆,你有沒有問托尼尼是誰雇他們綁架嘉寶小姐的?”快到公司,吉米突然問道。

“狗娘養的!忘問了!虧大了!”我這才想起來,不禁很是後悔。

杰克笑道:“老闆,你就是問了,馬切特那樣的傢夥估計也可能不會說,幹這樣的,要講信譽,不能透露雇主的姓名,這是規矩。”

我惡狠狠地盯著窗外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弄清楚是誰主使的!等我弄清楚了,就輪到他哭了!”

我們的車出現在公司門口的時候,院子裡山呼雷動,大家從各處沖出來,站在院子裡把目光齊刷刷得聚集在車門上。

我拉著嘉寶的手從裡面出來,全場高呼著我的名字,每個人都喜笑顏開。

“老闆,我就知道你會做到的!”斯登堡一下子把我抱了起來,斯蒂勒、都納爾、甘斯等人衝過來,大家把我拋向高空,掌聲如潮。

馬切特家族被一網打盡的消息,上了第二天的頭版頭條。馬切特家族的黑幫勢力一直是危害好萊塢治安的毒瘤,民眾本來就很有怨言,對這件事情極為關注,加上庫克在記者發佈會上說能消滅馬切特家族很大一部份原因是我勇鬥歹徒,所以更是火上澆油,我一下子從好萊塢名導成為了社會鬥士,報紙上好評如潮,不少人對於黑社會活動猖獗給予的強烈的譴責,對於電影公司受到的敲詐和欺詐表示了同情,對於那些指使黑社會分子行兇的人則向警局施加壓力,要求警局查出幕後主使。

庫克警長這次算是立了大功,從南區警長一下子升到了好萊塢警局副督察,在媒體的宣傳之下,被人稱為“鐵腕警長”,很是得意。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這些都是因為我,授勛的當天晚上,他在帝國酒店請我吃了一頓飯,飯後他一身酒氣地告訴我,以後他絕對會罩著我,對於他的話,我也只能一笑了之。

為了表彰我對社會治安的貢獻,洛杉磯市政府給我頒發了勛章,授勛這天,二哥告訴我他已經把原來馬切特家族的地盤吞吃殆盡,也就是說,好萊塢南區,已經成了伯班克黨的天下。

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對於他,對於那個所謂的伯班克黨,心裡總有揮之不去的陰影。我比誰都清楚,走這條路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別人我不管,可他是我的二哥呀!

我勸說他放棄那條路跟我回公司,但是二哥根本不聽。

我們兄弟三人從父母身上繼承的東西不多,但是在固執這個性格上,確是出奇的一致。
只要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一定地走下去。
這種性格有好處,也有壞處。看著二哥的笑,我的心第一次揪了起來。

3月17號,在曲曲折折之後,《吸血鬼德古拉》繼續在海盜巷開拍。

嘉寶經過了幾天的恢復,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我也想通過拍戲忙碌起來,忘掉這件事情,而對於夢工廠的人來說,這部電影能夠繼續拍攝,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海盜巷外的那個莊園裡,高高的搖臂再次被架起,攝影組、導演組、演員組、燈光道具組忙碌一片。看著大家高昂的幹勁,我長長出了一口氣。

“老闆,給,你的戲服。”我站在胖子身邊指導他定下景距,嘉寶拿著我的戲服走了過來。

她被綁架之後,馬切特家族的人就沒怎麼為難她,只是受了點驚嚇,這幾天的恢復之後,我眼前的嘉寶,除了眼神有點暗淡之外,和當初並沒有什麼不同。

“謝謝。”我笑著接過戲服。

今天是我和茱麗演對手戲,嘉寶的戲很少。

“是我該謝謝你。老闆,在那幫人手裡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會死的,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我救出去的!”嘉寶看著我,眼睛裡翻滾著無限的柔情。

想起那天晚上她跟斯登堡說愛我的話,我的心裡就一陣激蕩。

“沒什麼,你是夢工廠的一員嗎,無論換成是誰,我也會去救的。呵呵,說實話,那個實話,我自己都嚇得兩腿打顫呢。”我哈哈大笑。

嘉寶雖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是看著我這麼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老闆,準備好了,要開始嗎?”斯登堡在遠處沖我喊道。

“可以開始了!”我轉臉對嘉寶道:“我去化妝,你別亂走動,多休息休息一下。”然後就抱著戲服,走向了化妝間。

今天拍的戲,主要內容是德古拉伯爵和愛倫的女友 - 露西之間發生的故事。愛倫和露西是好朋友,愛倫的丈夫布特和露西的丈夫馬丁更是患難之交,兩家人關係很好,經常往來。

德古拉伯爵離開了羅馬尼亞城堡來到洛杉磯,法力下降的同時,他的生命如果不以活人的鮮血為食的話,也會很快萎縮。他對愛倫的愛,讓他不可能選擇離開,所以,他要以其他人的生命為代價,換取自己生命的延續。




而性格火辣風騷的露西就成了德古拉的目標。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化為一隻巨大的蝙蝠落到了露西房間的陽臺上,兩個人激情一晚,他用他那尖銳的牙齒刺破了露西的脖子,在飽飲一頓之後,悠然而去。

露西從此之後性格大變,身體越來越虛弱,也越來越僵硬,家裡人以為她生了病,馬丁請了很多有名的醫生,對於她的病症都束手無策,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露西走向“死亡”的深淵。

這部份的戲,估計要拍好幾天的時間。

茱麗扮演露西,她功課做得很好,台詞背得滾瓜爛熟,我因為這幾天都在忙著營救嘉寶,根本沒怎麼背台詞,所以心裡很虛。不過好在劇本是我寫的,基本上還能記得起來,加上茱麗的提示,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況且台詞不是很多,電影又是默片,配有字幕,不會出什麼差錯。

在劇組準備妥當之後,斯登堡叫拍,全場四台攝影機齊齊對準了房間。

這一場戲,愛倫和德古拉在花園裡玩耍的時候,露西過來找愛倫玩,她對愛倫身邊的那個英俊而紳士的男人十分地好奇,詢問愛倫,愛倫也不說,最後露西心生一計,推說自己頭痛病犯了,叫愛倫到自己家裡拿藥去,愛倫哪知道露西騙她,便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露西借這個機會對德古拉大膽地勾引了一番,德古拉也是來者不拒,激情回應。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茱麗有了前兩部電影的基礎,表演水準已經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高,把一個風情萬種的露西演繹得惟妙惟肖,而嘉寶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也很好地達到了預期的要求。

簡單地吃了晚飯之後,攝制組分為兩撥,一撥為晚上的戲佈置場地,另一撥則拍攝些零碎鏡頭,這些鏡頭主要都是德古拉和愛倫之間的纏綿以及與露西之間的眉來眼去,3個人一起去看戲,聽歌劇,或者去看電影。

拍這樣的小鏡頭,與其說是工作,倒不如說是休息。拍到了下午4、5點的時候,就基本搞定了,我卸了裝之後,搬了把椅子坐在莊園中的一塊草地上欣賞著滿天絢爛的燒霞。

這個時候,我看見一輛小車,晃晃悠悠地駛進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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