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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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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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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5:12 |只看該作者
第109章 當導演遇上劫道的……                        

車子緩緩開進莊園的大門,它在花園旁邊停下來,車門打開,是萊尼。

“拍完戲了?”萊尼微笑地看著我,她站在我幾米之外,眼神溫柔。

“剛拍完。我休息一下。”洋紅色的霞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的衣服鑲了一道金邊,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在光影中愈發柔和的女子,讓我的長久緊繃的心,一下子徹底鬆弛起來。

“過來,我抱抱!”我沖著萊尼張開了雙臂。

“別,好多人呢。”萊尼看了看周圍忙碌的劇組,害羞道。

我一撇嘴:“那算了,下次我留著抱海蒂了。”

萊尼聽了我這話,趕緊一個飛跑撲到了我的懷裡:“你就知道欺負我!”

我哈哈大笑,捧起她那張精緻得讓人心碎的臉,輕輕地親了一下。

“安德烈,你今天怎麼了,有點奇怪。”萊尼撲閃撲閃地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或者是這晚霞鬧的,或者是經歷了綁架案的生死瞬間之後,學會了珍惜很多原本習以為常的東西。”

萊尼坐到了我的腿上,輕輕搖晃著腿,小聲對我說道:“我挺擔心你的,偏偏這幾天爸爸病了,我得在醫院照顧他,好不然我早就過來了。你,沒事吧?”

“差點死了。”我呵呵大笑,然後低聲問道:“萊尼,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萊尼被我問得呆住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滾了下來,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脖子,久久不願意放開。

“安德烈,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她俯在我的肩頭,大聲抽泣。

我鼻子一酸,趕緊把她抱起來,刮了她一下鼻樑:“小傻瓜,有你這麼漂亮的人在,我怎麼可能死了呢!你不知道,和那幫黑手黨對著幹的時候,我就想我不能死了呀,我要是死了,萊尼不就便宜了別的小子了嗎?哈哈哈哈”

萊尼聽了我這話,破涕為笑,使勁地打了我一下:“你壞!你要是死了,我就再找一個!”

“真的?”我問道。

“假的。你要是死了,我就一輩子不嫁人,把你葬在家裡的花園裡,一輩子陪著你。”萊尼把自己的臉放在我的肩頭,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裡是那麼的滿足。

兩個人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緊緊地抱在一起,面對著滿天的彩霞,面對著一輪鮮紅欲滴的夕陽,內心一點一點被愛的光芒填滿,直至漫溢。

“萊尼,你說你爸爸生病了,嚴重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推了推萊尼,問道。

萊尼柔聲道:“老毛病了,他一直心臟有問題,最近趕拍那部什麼《華盛頓》,聽說投資很大,從開始拍攝他就盯著,地密爾先生很多時候都不合他的意,兩個人經常為電影爭吵,梅耶叔叔到歐洲去了,公司大小事物都都指著他,最後終於累得老毛病發作了。”

我點了點頭。

“安德烈,爸爸在醫院不止一遍給我說,要是你導演那部電影,他就不會累成那樣了。爸爸說他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幾天幾夜不休息也沒事情,他還說你挺像他年輕的時候,特別像,安德烈,爸爸每次在我面前說起你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滿足,好像你是他的孩子一樣。”萊尼抱著我的脖子,略帶憂傷地說道:“好多時候,我在爸爸的病床邊看他睡著,忽然覺得面前的那個人好陌生,一臉的皺紋,頭髮花白,他還是那個一下子就能把我高高舉起逗我開心的爸爸嗎?有時候,我寧願他不是什麼電影公司的大老闆,我只希望他是一家小小雜貨店的店主,他,我,還有媽媽,一家人每個月賺得錢剛剛夠用,可以開開心心地呆在一起,這樣不是挺好嗎?”

我看了看貓一般偎依在我懷裡的萊尼,用盡全力把她抱在懷裡,那麼緊。

“安德烈,我挺害怕將來你也會變成爸爸那個樣子,那個時候你眼裡只有電影,只有公司,沒有我和孩子,我要像媽媽那樣整天一個人在花園裡發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萊尼昂起頭看著我,目光中帶著乞求。

“傻瓜,我是我,你爸是你爸。放心吧,我不會只顧著事業不顧著家庭的,我會帶著你和孩子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玩,聖誕一起在外面堆雪人,呵呵,你喜歡嗎?”我笑道。

萊尼甜蜜地靠著我,揮起粉拳打了我一下:“誰說了要嫁給你了?”

我愕然道:“那我剛才聽見誰說孩子呀,公司呀,什麼的?”

萊尼羞得滿臉通紅,使勁往我懷裡鑽。

晚上我帶著她在莊園旁邊的一條街上的一家小餐廳裡吃了頓飯。

只有我們兩個人,外面下著毛毛細雨,店裡空空蕩蕩,很是溫暖。

萊尼坐在我對面,不怎麼吃飯,就那麼看著我,滿臉的欣喜和滿足。

吃完飯,我回到莊園繼續拍攝。

到了莊園的那個巨大的樹林迷宮時,斯登堡正穿著雨衣帶領著大家佈置。

“老闆,今天上帝真是太觀照我們了,今天這場戲,要沒有這樣的天氣還真不行。”斯登堡對我笑道。

胖子從架子上跳下來,對我指了指架子上的攝影機:“老大,搖臂我準備好了,今天的全景移動鏡頭絕對沒有問題。”

“伯格,給你們帶了一點吃的。”萊尼把買來的糕點遞給了胖子。

胖子一見頓時兩眼放光,接過來和斯登堡等人搶成一團,一邊搶一邊對萊尼笑道:“謝謝嫂子。”

萊尼被他叫得臉色潮紅,很是羞怯。

“怎麼樣,這一句叫得,心裡美吧?”我低聲笑道。

“你壞!”萊尼使勁擰了我的耳朵一下。

晚上7點,開始拍攝。我換上一身“蝙蝠裝”站在高高的架子上準備候命,這個架子是我設計的,我的身上吊了4根鋼絲,這些鋼絲連在架子上,由下面的人移動,我就可以“飛”向對面的陽台。

我確信,這個目前條件下的高難度鏡頭,絕對會在放映的時候震驚全場。

“開拍!”斯登堡穿著件雨衣,發出了拍攝的命令,萊尼也披了件紅色的小雨衣,站在架子下面一臉擔心地看著我。

首先拍攝的是露西在房間裡的鏡頭。深夜落雨,她沒有辦法出去玩,家裡有沒有其他人,難免心生落寞,她穿著很少的衣服,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打著滾,幻想著德古拉魚水一番,內心焦躁。

這些鏡頭,由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在房間裡指揮著另外一隊人攝影組完成。

我站在高架上,被風吹得渾身發抖,雨水順著脖子往裡面灌,又冷又濕,很是不舒服。

“高架注意,準備,飛!”斯登堡一聲令下,高架下的幾十個人齊心協力移動了裝置,我身上的四根鋼絲一下子把我吊起,飛快地滑向對面的窗戶。

我離地有十幾米,這麼快的速度,加上又下著雨,讓我根本睜不開眼睛,好在當初考慮周到,劇組在陽臺上放上了防撞裝置,最後讓我安全地落在了陽臺上。

“好!”完成了這個鏡頭,下面的人齊聲高呼。

高架上不僅吊著我,還裝有一個攝影機,我從樹林迷宮上一飛而過的時候,它都以我的主觀鏡頭記錄了下來,觀眾看到的不僅有我從夜空一枚巨大的月亮上飛過的身影,(月亮也是劇組做的,雨天的一輪滿月,更顯示出幾份詭異的色彩。),更有總覽全域的移動俯瞰鏡頭,絕對極富藝術性和觀賞性。

這個鏡頭是整個晚上最難拍攝的鏡頭,只一遍就順利完成,大家都很高興。

接著劇組的人全部移師莊園內,準備拍德古拉和露西一夜纏綿的戲。

這樣的戲,參與的人肯定不是很多,除了我和茱麗之外,斯登堡、胖子還有幾個負責燈光場記的人進了房間,其餘的人,全部留在了房間的外面。

我正要進去的時候,萊尼一把拉住了我,臉上很不高興。

“怎麼了?”我笑道。

萊尼低聲對我說道:“今後不准你演這樣的戲!你,你流氓!”

我哈哈大笑,輕輕地親了她的額頭一下:“怎麼,你吃醋了?”

“誰吃醋了?”萊尼死不承認。

我趴在她的耳邊說:“這只是演戲,不是真的。我進去了。”

萊尼撅了撅小嘴:“海蒂說得對,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旁邊的格里菲斯等人聽見她這話,紛紛大笑。

進了房間,裡面的氣氛很是詭秘。胖子和斯登堡看著我,嘴角掛著十分下賤的笑容。

我簡單給大家說了一下戲,特別是茱麗,然後走到了指定位置。

“開拍!”

鏡頭裡,德古拉從空中跳下,落在陽臺上的瞬間,一陣煙霧把陽台籠罩得結結實實。在房間裡無聊至極的露西聽到響聲趕緊裸足奔向了陽台。

煙霧散開,德古拉由夜空中分行的那只巨大的蝙蝠,變成了原先風流瀟灑的模樣。

露西走過去給他開了窗戶,把德古拉進了房間。

德古拉伸出手指,將房間裡的燈光變得曖昧無比,露西像蛇一般爬上了他的腿,她用身體磨蹭他,用自己的胸,用自己的腿,用自己的臀,用自己的嘴巴。

德古拉微笑地看著這個女人在懷裡表演,享受著她的服務,享受著她身體傳來的溫度。

他吻她,雙手向遊蛇一般掠過她的身體,他握住她的乳房,輕輕咬上面的一點櫻桃,露西抱著這個夢寐以求的男人,頭顱高揚,興奮地閉上了眼睛。

德古拉將露西抱起,走向那張帶有帷幕的豪華大床,他把她放在床上,像一隻狼對待自己的獵物一樣將她的衣服粗暴地扒光。露西激烈地回應他,她脫他的衣服,然後反撲到他的身上,興奮地叫出聲來。

兩個人在床上激烈糾纏,變換著各種姿勢,之間夾雜著外面風雨吹動樹木的鏡頭。

在臨近瘋狂的時候,德古拉從後面抱住了露西,他滿臉是汗水,貪婪地舔著露西白凈性感的脖子,然後,他露出了尖尖的牙齒。

德古拉咬露西的鏡頭,我在劇本裡沒有正面表現,鏡頭裡出現的,是牆上的兩個人的影子,觀眾可以清晰地看見德古拉的尖牙生生咬入露西脖子以及露西尖叫渾身抽搐的鏡頭。

德古拉趴在露西的脖子上,盡情地吸飲著鮮血,露西眼神迷離,任他擺布。

飽飲之後,德古拉滿嘴是血走到陽臺上,化為一隻巨大的蝙蝠飛進了夜空。

“Cut!”斯登堡喊停的時

不僅是我,茱麗也都快虛脫了。

這場戲,原來我認為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床戲茱麗演過,我也演過,但是真正開始演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情。

雖然都有床戲的經驗,但是我和茱麗之間沒有演過對手戲,而且這場床戲,比和嘉寶的那場要裸露得多,幾乎是坦誠相見,我倒是問題不大,但是茱麗就不一樣了,在她心裡,我是她尊敬的老闆,平日裡帶有光環的人一下子與自己坦誠相見打肉搏戰,這個變化太大了,所以茱麗在演的過程中,問題不斷,幾乎每個鏡頭都要NG 幾次。

不過一翻拼殺,到最後總算是修成了正果,圓滿完成了任務。

“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我把衣服遞給茱麗的時候,茱麗用一隻手臂遮住羞處,滿臉通紅。

從房間裡出來,我把爛攤子交給斯登堡他們,叫杰克發動車子送萊尼回家。

“老闆,這麼晚了,很危險的,要不要多帶點人?”巴拉很是不放心,跑過來扒著車門對我道。

我指了指坐在前面的杰克,對巴拉道:“有他這麼個殺神在,還有我,加上這些,怕誰?”

我亮了亮腰裡的槍,對巴拉笑了笑。

巴拉見到槍,才放心地給我們放行。

綁架案之後,我對於公司員工的人身安全問題就很重視,夢工廠的股東之一,那個脾氣暴躁的諾斯羅普一下子給我送來了幾箱槍支彈藥,公司裡的主要人物,幾乎一人一把。

諾斯羅普那傢夥還專門給我定制了十幾支槍,我腰裡的這支,可以連發20發,子彈的威力能打死一頭美洲黑熊,除此之外,諾斯羅普還送給我幾支微型槍,大小可以放進女人的胭脂盒裡,這種槍,女人們很喜歡,我就向諾斯羅普又要了一批,給公司裡的女演員們都裝備上了。晚上我還給了萊尼一支,小蹄子很是喜歡。

諾斯羅普還給了我一支“煙槍”,據他說,這種槍,全世界只有10支。外形做得和雪茄煙一模一樣,在煙屁股後面有一個觸點,只要輕輕一摁就能射敵于20步之內,可以算得上是陰人的必備武器。

我身上除了這兩把槍,還有一支鋼筆槍,這支槍做成鋼筆的形狀,可以連發8子彈。

杰克作為我的司機兼貼身保鏢,身上也有個四五把,最要命的是,這個車子裡幾乎每個旮旯都塞了槍,七七八八估計有個20把,有了這麼多傢夥在,我還怕誰?

出了莊園,我和萊尼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經過了幾個街區,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杰克,怎麼回事?”我問道。

杰克指了指車子前方:“老闆,前面有棵樹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低下頭來看了一下,果然見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倒在了路上。

“老闆,我去叫人把它弄走!”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打瞌睡的吉米這會倒是很精神,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吉米,給我回來!”我趕緊把他叫住。

“怎麼了老闆?”吉米有點不明白。

我和杰克相視一下,杰克拍了拍吉米的小腦袋瓜,道:“吉米,你小子是不是沒有腦子呀!這幾天沒有什麼龍捲風,這麼一棵大樹怎麼可能會倒在路上,再說,你看看周圍的樹,個個平安無恙,難道獨獨這棵腳抽筋?”

吉米嘰裡咕嚕轉了轉眼珠,大悟道:“哦,這麼說是別人故意放的!”

“你這會才想起來呀!”杰克笑道。

吉米睜大眼睛對我說道:“老闆!那怎麼辦呀?”

我抓緊座位,大叫道:“怎麼辦?跑呀!”

話還沒說完,杰克一打方向盤,車子疾速向後面退了出去。

在我們退出去的同時,從那棵大樹的後面跳出了6個人影來,他們舉著槍,一邊跑一邊向我們瘋狂射擊。

他娘的,遇到劫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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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5:30 |只看該作者
第110章 原來幕後主使是他!        


“安德烈,好險呀!”萊尼捂住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老闆,不好了!”萊尼的話音還沒落,杰克就大叫了起來。

“又怎麼了?”

“我們的後面也有人!”杰克指了指觀後鏡。

我過臉去,從車後窗看見一輛大卡車攔住我們的去路,車上跳下來了5個人,對著我們舉槍就射!

“杰克,把車橫著停在路邊,狗娘養的,找死,這回我讓射他們一個千樹萬樹桃花開!”我一邊對著杰克大叫,一邊把腰間的爆彈槍拽了出來。

杰克不敢怠慢,把車開到旁邊的一排垃圾桶跟前停下,我們幾個人貓著身子下了車,趴在了車後。

對方一看就知道事先有詳細周密的部署,11個人分三個方向包抄過來,3個從左邊,正面5個,右邊3個,子彈打在車上,瞪瞪的響,可把我給心痛壞了。

“安德烈,打下去你會受傷的,他們也就是要錢,我有,我給他們就是了!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辦?”萊尼拽著我的衣服,一臉的焦急。

患難見真情,見小蹄子如此,我心裡一甜,捧著她的笑臉道:“萊尼,這幫小子可不是為了錢,他們的目標是我的腦袋,你乖,老實躲在這裡,等我收拾了這幫傢夥,買糖給你吃。”

我在萊尼臉上啄了一口,轉臉就要吩咐杰克開火,可目光所到之處,差點把我笑死。

杰克和吉米兩個人七手八腳地從車裡把傢夥全弄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擺了兩排,長的短的,足足有20幾把!吉米那小子竟然扛有半米的雙筒獵槍,對我眥著他的小白牙。

“你們是不是想在這裡擺攤賣槍呀!就11個人,用得了嗎?”我吼道。

杰克呲哄了一下鼻子:“老闆,這麼多槍,看著也壯膽呀!”

他這樣都快成殺神的人了,竟然還說壯不壯膽?我算是服了。

“不管了,杰克,吉米,給我放槍!撂倒一個是一個!”我舉起了手裡的爆彈槍對著了從右邊衝過來的傢夥扣動了扳機。
乓!
槍聲響處,那傢夥胸口被掏了個巨大的洞,翻了一個跟頭死在了地上。

“諾斯羅普那傢夥生產的這是槍嗎?簡直就是小鋼炮呀!”我正打算放第二個槍,就聽見身邊連放了兩槍,震得我耳朵嗡嗡響,轉臉看過去,是吉米這小子。

他放的這兩槍,動靜雖然大,但是鳥毛都沒傷著一個。

“吉米,你小子就不能看準點打!”杰克訓道。

幾聲槍響了之後,那幫人有點亂了起來,其中一個喊道:“兄弟們注意,他們有槍!”

聽到了喊話,剩下的10個人一改剛才囂張的橫沖直撞的打法。紛紛臥倒在地上,一片往前匍匐前進,一邊放著冷槍,他們這麼一倒,我們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杰克,你打那左邊的3個,吉米,你負責右邊的那兩個,我來對付之間的這5個!”第一槍就命中目標,我的自信心一下子暴滿。

杰克和吉米調整了一下各自的姿勢,我探出半個頭來,見之間那5個人中,有1個胖子爬在最前面,便將槍口對準了他。

“上帝保佑!”我唸叨了一句,扣動了扳機。

啪!這一槍,打在了離胖子有10釐米遠的地方,濺起了一搓土,那胖子嚇得叫了一聲,鬼攆一般縮了回去。

“晦氣!看樣這槍準頭不好!吉米挑個長的給我!”我沖吉米叫道。

吉米這小子也不含糊,直接把他手裡的獵槍塞給了我。

我裝上子彈,重新瞄準了那個胖子。

“狗娘養的,兩個子彈總能打中一個吧?”

啪!
那個胖子以為躲到後面就沒事情了,接過被我一槍打中了腦袋,獵槍的威力可想而知,一下子把他的腦袋打個了爆爛,紅的白的飛得到處都是。

“兩個,杰克吉米,我已經幹掉兩個了,你們兩個傢夥吃白飯的!”我縮回頭來裝上子彈,沖他們倆笑道。

杰克掂著一把左輪槍,道:“我這是在觀察,只要他們到了我的射程內,保證……好,我叫你們過來!”

啪啪兩槍過去,左邊的3個人中,有兩個傢夥直勾勾地挺在了地上。

“吉米,你小子最差。”杰克吹了吹槍口冒出來的白眼,笑道。

吉米見我們倆每個人幹掉了兩個,他光頭,不禁有些不服氣,從槍堆裡拿出一桿可以連發50發子彈的短槍,對準右邊的那3個人一陣劈裡啪啦就掃射了過去,那三個倒楣蛋周圍並沒有什麼掩體,被這一陣狂掃,集體壯烈。

“3個!老闆,3個!”吉米沖我和杰克擠巴了一下眼睛。

“狗娘養的,乾脆給你一門炮得了!”杰克被剛才那陣彈殼蹦得直咧嘴。

“杰克,吉米這主意好,我們也這樣幹!”我也不想和這幫傢夥打哈哈了,而且他們離車子越近我們就越危險,如果不趁早解決他們,說不定下一個被爆頭的就是我們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杰克點了點頭,挑了一桿扔給我,我沖他們倆擺了擺手,三個人同時扳動了扳機。

一陣槍林彈雨之下,對方剩下的4個人掛了3個,剩下的1個撒腿就跑。

“吉米,你留下來保護萊尼,杰克,你和我一起追過去!”我大喝一聲,衝了出去。

這幫傢夥肯定是來要我性命的,不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和背後主使,我以後就甭想安寧。

杰克抱著槍跟著我撒丫子沖出去,那傢夥在前面跑,我們在後面追,追過了3個巷子,我才一槍打中他的腿,把他撂倒。

“說,誰指使你們的?”我用槍口抵住他的腦袋,大聲叫道。

那傢夥咬了咬牙齒,一聲不吭。

“看樣子還是個男人呀!”我嘿嘿一笑,對準他的手指就開了一槍。

這一槍下去,他的兩跟手指被我齊齊打斷!

“還不快說?”杰克又給了他一槍托。

那傢夥吐了吐嘴裡的瘀血,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還是不說。

“狗娘養的!”杰克舉起槍對了他的左腿,威脅那人道:“你要是再不說,可就一輩子做瘸子了!”

那人仍然是不屈不撓,死不開口。

“杰克,你這麼搞他是不會害怕的,要像我這樣。”我把槍口對準了那人的襠部。

是男人,最看重的可就是這東西了。沒了這東西,男人就啥也不是。

不出我所料那人見我有此舉動。頓時面如土色。

“我說3下,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真開槍了。”我笑了笑。
“1”
“2”

“我說,我說”那人終於低下了頭。

“說是誰指使你們地?”我聞道。

“馬切特先生。”

“馬切特先生?不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了嗎?”

“沒有,艾斯特先生從西西里逃回來了,是他要求我們殺掉你的。”那人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恐懼。

“那你知道是誰主使你們馬切特家族綁架我們公司的人的嗎?”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看來你是要死撐到底了!”我把槍再次放到他地襠部,食指放到了扳機上。

“我說。我說。”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一下子說清楚,省得我們都費事。”我笑道。

那人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姓名,但是聽說是一個電影公司的老闆,而且還是在好萊塢很有名氣的一個人。”

“狗娘養的,這不是白說嗎?”杰克迎頭又給了他一槍托。

“我說的都是真地。這種事情像我這樣身份的人,是沒有權力知道的。”那人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見他不像是說假話,便問道:“你好好想一想,那個主使人還有別的信息沒有?”

那人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他來的時候穿著一件大衣,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他有一根手杖,上面有個銀色的小鷹頭。”

“卓別林?不會吧?”我叫出聲來。

卓別林無論到哪裡都喜歡帶著他的手杖,因為鷹是他的最愛。所以他地手杖上都會有一個小小的鷹頭。

“老闆,沒想到真地是他!”杰克怒道。

“知道是他我們也沒有辦法呀。畢竟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先生,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放我走吧。”那人對我們哀求道。

“我問你,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別人刺殺我呀?”我問道。

那人遲疑了一下:“我們出發10分鐘後,還有另外一批大約4個人會趕到。”

“什麼?杰克,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了?”我大叫道。

杰克看了看錶:“已經一刻鐘過去了!”

“萊尼!”
“吉米!”
我和杰克同時大叫了起來。

我拿起槍就向車子方向跑了過去,跑出了十幾步,一聲槍響從後面傳了過來。

“你把那人殺了?”我問杰克道。

杰克點了點頭:“老闆,那樣的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我雖然心裡有點不忍。但是人殺都殺了,多說也無益。況且萊尼和吉米現在還有危險。

我們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奔回去,離車子還有一條街就聽見從那邊傳來的槍聲。

“快!快!”聽著這槍聲我都快急瘋了。

對方4個人,而留下來的只有萊尼和吉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好不容易跑到離車子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就看見有3個人對著車子瘋狂射擊,地上躺倒了1個人。

看這場景,那個人肯定是吉米幹的。

我和杰克一路狂奔過去,舉槍幹掉了1個,剩下的那兩個則衝進了車子跟前,把吉米和萊尼俘虜了。

“你們把槍放下,要不然我就幹掉這兩個人。”他們用槍指著萊尼和吉米的頭,一臉的得意。

我和杰克走到跟前把槍扔到了地上。

其中1個人走了過來,仔仔細細把我們倆搜了一遍,把身上剩餘的槍都繳了過去。

見我們兩個手無寸鐵,那兩個傢夥便肆無忌憚起來衝過來舉起槍托對著我們一頓痛打。

我和杰克只能抱著頭忍著。

他們打累了,其中1個對我和杰克吼道︰ “你們倆誰是安德烈.柯里昂?”

“我是!”杰克搶先一步回答道。

“滾!你看你像嗎?”我翻了他一眼對那兩個傢夥道:“我是安德烈.柯里昂,如假包換。”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其中的一個拿起槍走到了我的面前,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

“不要!不要殺他!我給你們錢,很多很多錢!我爸爸是馬爾斯科.洛夫,只要你放了他,我給你們錢。”萊尼滿臉都是淚水,聲嘶力竭地叫道。

“喲,沒想到這小妞和這傢夥有一腿,而且還是一條大魚!大哥,要不我們先樂呵,然後在送他們上路?”其中的一個人對另外一個笑道。

“好,這小妞長得這麼漂亮,殺了浪費了點。”那個人一臉淫笑地朝萊尼一步一步走過去。

“狗娘養的!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指頭,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雙眼噴火,吼道。

“你就嘴硬吧!我收拾完了她,然後再收拾你!”那人對我笑笑,留著口水朝萊尼走去。

我把兜裡的那根煙槍拿出來偷偷給了杰克,然後沖他眨了眨眼睛,杰克頓時會意。

鋼筆槍和煙槍他們都沒有搜去,把煙槍給了杰克之後,我從上衣的口袋裡把鋼筆槍握在了手裡。

“小妞,來來來,來陪我樂呵樂呵,等會我讓你死得舒服點。”那人淫笑著,朝萊尼撲去。

“啪!”一個彈孔出現在他的後背上,那人轉過身來,愕然地看了看我們然後翻身倒在了地上,他到臨死都不知道自己中的這一槍,是從哪裡來的。

剩下的那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得一愣,就在他愣的這個時候,我把鋼筆槍的槍口對準了他。

他的額頭上,一個血洞赫然在目,鮮血從裡面慢慢地流了出來,他驚恐地看著我,身體晃了兩晃便栽倒在地。

“安德烈!”萊尼哭著撲到了我的懷裡,驚嚇過度的她放聲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我笑著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

“我,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萊尼苦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瞎說,有我在,你怎麼可能有事情。”我笑道。

杰克在旁邊把吉米也舉了起來:“你小子不錯呀,竟然幹掉4個人!”

吉米抹了抹鼻子:“我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我和萊尼聽了他這話,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員警在半個小時之後姍姍來遲,由於我打的是庫克的電話,所以這幫人只是稍微問了一下事情的前後經過就放了我們,領頭的那個警長讓我明天到總局錄份口供。

我則帶著萊尼上了車子,送她回家。

杰克一路上把車開得飛快,只花了幾十分鐘就開到了馬爾斯克洛夫那個別墅的門口。

我本想不進去的,可偏偏老馬在院子裡正好看見我,生拉硬扯地把我弄了進去。

“你們這是怎麼了?”老馬見我和杰克一身是泥,車子也被打得滿是彈孔。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馬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指了指屋子道:“進去說進去說!”

進了客廳,老馬叫僕人送過來了一壺咖啡給我們壓驚,然後把萊尼拉到懷裡左看右看,在確定萊尼沒有怎麼著之後,指著我的額頭道:“你小子,我女兒和你攪在一起,肯定會出事!”

萊尼見老馬罵我趕緊出來替我辯護:“爸爸!不關安德烈的事情,是那幫人沖我們過來的!”

老馬翻了萊尼一眼:“你是被他給迷住了!他要是不招惹別人,別人吃飽了撐的來和他火拼?”

我默不作聲,低頭呼呼喝著咖啡。

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直搖頭:“我問你,你現在弄清楚誰主使的了嗎?”

“馬切特家族的那幫傢夥,不過幕後的主使人,估計連你都想不到。”我低聲對馬爾斯科.洛夫道。

“誰呀?”馬爾斯科.洛夫探過來半個身子,把耳朵湊了過來。

“那個撇腳拿拐杖的!”我用一種無奈的聲音說道。

“卓別林?”馬爾斯科.洛夫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這傢夥是不是上次害了英斯還嫌不過癮呀?瘋了!”

馬爾斯克洛可夫說得很對,卓別林自從上次成功地用陰人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英斯得手之後,在這方面已經嘗到了甜頭,估計他想用同一招對付我,可他沒想到的是,我不是傻乎乎的英斯,不會稀裡糊塗地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別人弄好的繩圈裡去。

“安德烈,你打算怎麼辦?”馬爾斯科.洛夫有點不平地問道。

我攤了攤手:“我能怎麼辦,儘管知道是人家,可我手裡沒有證據呀。”

“也是,這事情是難辦了一點,不過既然知道了幕後的主使,以後就可以做一些防備了,出行什麼的,都得當心點。”馬爾斯科.洛夫忽然關心起我來了。

“老馬,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看了看馬爾斯科.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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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最肉欲的一場戲                                       

馬爾斯科.洛夫我看著,問道:“什麼事情?”

“我雖然和卓別林蹭了幾下,但是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呀,他也不至於對我下這樣的黑手呀?”

馬爾斯科.洛夫聽了我這話哈哈大笑:“我以為是什麼問題呢!這個你就不瞭解卓別林的為人了,表面上看,這傢夥一派正人君子,臉上的那幅迷人的微笑更是讓人頓生親切之感,可是在好萊塢,我敢說,他是心地最狹窄的一個人,只要是得罪了他,你就等著報復吧。你建立夢工廠以來,和他接下的仇還少嗎?就說上次公映打架的事情,你們把聯美打了個稀裡嘩啦不說,反過來人家還得賠你醫藥費,還得在報紙上公開道歉,這樣的事情,你說卓別林會不記恨你嗎。還有,在好萊塢的眾多電影中,夢工廠已經成為聯美的最大的競爭對手,雖然現在聯美的總資產超過了你們,可是無論是從潛力還是從公司領導人的能力上來說,聯美不是夢工廠的對手,有你在,夢工廠就會一步一步把聯美擠向倒閉的深淵,安德烈,你也應該看到,現在的好萊塢,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大家都可以發財和平相處的好萊塢了,這裡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卓別林一直和馬切特家族有交往,馬切特家族的走私槍支什麼的,很大部份都是摻在聯美公司的貨物裡搭運到好萊塢的,有這麼好的打手。 他為何不用?”

“幾年前,英斯也是這麼死的。那個時候,英斯和你一樣,也是卓別林的眼中釘肉中刺,卓別林表面上對英斯很是親熱,又是和英斯的公司聯合,又是和英斯共同拍片,英斯是個老好人。好萊塢出名的老好人,他的腦袋裡只想著拍好電影,就傻呵呵地走進了陷阱了,結果被卓別林和赫斯特騙到了遊艇之上離奇身死,結果即便是警方調查,因為沒有人證。卓別林和赫斯特又是社交的高手,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不過他這回算是徹底失算了,一來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不停地使用同一個把戲,二來你不是英斯,他這下很有可能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馬爾斯科.洛夫給我詳細地分析了一遍,然後表情誇張地喝了一口水:“還有一點,上個聖誕檔期你的那部電影賺了個盆滿缽溢,大紅大紫,好萊塢真正賺了大錢的,就是你和我兩個人。其他的公司都是形勢慘淡,卓別林聖誕檔期沒有出電影。最近又收購的一家公司,手頭的資金想必很緊張。所以他攢足了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新出的這部《鞋廠工人》上面,可你呢,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對外宣稱拍一部新電影,檔期和他的那部還差不多,自編自導也就算了,還自演,你到外面看看,現在所有的報紙雜誌整天說的都是你的這部電影。你想想,你們倆的這兩部電影同時上映。觀眾會去看誰的?當然是你的!都去看你的了,卓別林地電影誰去看?他不是我,一部電影賠錢沒有什麼,聯美現在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是風光,其實內部也有自己的苦處,這部電影要是賠了,他不但沒有辦法向公司內地股東交代,更沒有辦法向他的新東家芝加哥財團地伍德家族交代,你讓他怎麼辦?1年之前,好萊塢最有名氣的導演是誰?卓別林!只要是電影上掛上他的名頭,絕對會票房大好,可現在呢,你成了擋在他面前的一座山,只要你在,他就沒有出頭的一天,加上那些讓他灰頭土臉的事情,我要是卓別林,也會這麼幹的?”

馬爾斯科.洛夫這麼一說,我才徹底明白了卓別林恨我恨得有多深。

在此之前,雖然我對他一點好印像都沒有,但是在我心裡,他起碼還是一個不是很黑暗的人,實際上我也不願意把他想得太黑暗,因為畢竟在後世他留給我地印像實在是太光芒四射了。

可今天,馬爾斯科.洛夫說的這些話,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那個留在我印像中地光芒四射的卓別林,可能只是我的想像,而在好萊塢,真實的卓別林是另一個樣子。他和其他的電影公司的老闆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他們還要黑暗的多。

“聽萊尼說你病了,沒有什麼大礙吧?”我突然覺得心裡有點痛,或許是對卓別林的最後一點好印像破滅之後的失望,或許是因為對人世的無奈,我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馬爾斯科.洛夫呵呵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身板對我說道:“老毛病了,老了呀,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華盛頓》拍了兩個星期就有點拍不下去了,原因有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地密爾駕馭不住這麼大的題材,拍拍愛情故事他倒是可以,浮華戲劇他也行,但是這樣場面宏大的歷史片,他拍不了。他把大把大把的錢都花費到了搭建宏大的佈景、建築上了,花在了演員的服裝上了,而真正花在電影人物的刻畫上的錢,花在電影藝術性的提高上的錢,很少很少。為了這個我沒少和他吵架,加上公司的事情我也得過問,就徹底累趴下了。”

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眼神裡露出少有的慈祥和欣賞:“安德烈,這部電影,我是發自內心想跟你合作呀,你不知道,這部電影是萊尼他媽媽一輩子最牽腸掛肚的電影,從我還是個小影院的放映員時,她就一邊看我放電影一邊在我身旁嘮叨什麼時候才能看上一部反映華盛頓的影片。那是她最崇拜的一個美國人。我那個時候,就答應她,等我有錢了,等我當上了電影公司的老闆,我一定會拍這部電影,而這個承諾,一拖就是近30年,30年來,她為了我,為了這個家,為了了苦頭,可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她。這部電影,我醞釀了10年了,本來想和你聯手,但是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現在地密爾接過手來,雖然他也很有電影才華,但是這部電影他處理不來,駕馭不了,他還是帶著歐洲人的那種小家子氣。安德烈,放眼整個好萊塢,能把這部電影拍好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格里菲斯,一個是你,但是上帝不保佑米高梅呀,兩個人都在夢工廠,一起忙著同一部電影,我算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馬爾斯科.洛夫越說越傷感,他看著我,看著萊尼,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我沒有想到,這個在好萊塢人眼裡,在我眼裡,永遠都是一副雄心壯志鐵骨錚錚的男人,內心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有這麼傷感和頹廢的時候。

一瞬間,我甚至為我當初拒絕和他合作感到了懊悔。但是不管怎麼說,木已成舟,合作的事情,已經根本不可能的了。

我和馬爾斯科.洛夫又聊了一陣,便起身告辭。

馬爾斯科.洛夫把我送到門口,臨上車的時候,他拉住了我的衣角,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萊尼,低聲說道:“我老了,人到老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生命裡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對於我來說,最值得珍惜的,最大的財富,不是米高梅,而是萊尼。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捧在手心裡,原來我還怕她因為嬌生慣養不會適應將來的社會生活,可自從她跟你交往之後,我就發現她漸漸變了,變得越來越沉穩,越來越有主見了。安德烈,如果我那一天有什麼不測的話,我是說如果,你能答應幫我照顧好萊尼嗎?”

老馬看著我,眼神真摯,充滿了父愛。
我一下子愕然了。這老頭今天是怎麼了?

“老馬,你就別嚇唬我了,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萊尼呀,你自己好好照顧,等過個幾年,說不定我會照顧。”我呵呵一笑,上了車子。

車子開動之時,我轉臉朝後面看了一下,見馬爾斯科.洛夫和萊尼站在一起對著揮手,父女倆是那麼的親密,那麼的讓人內心安穩。

或許,這是一個人,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吧。

車子到了片場,斯登堡等人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摸摸我個頭,摸摸我的腳,就差沒讓我脫衣服全身檢查一遍了。

“老闆,剛才員警來過了,說有十幾個人暗殺你,被你和杰克全消滅了!神勇!太神勇了!”斯登堡見我沒事,嘰歪道。

“老大,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們都快擔心死了。”甘絲見我從車裡出來,眼圈都紅了。

我把這幫傢夥拉到我地帳篷裡。將事情說了一遍,一幫人頓時就炸開了。

“什麼?卓別林那個狗娘養的指使人綁架了嘉寶?暗殺你的也是他派的?”斯登堡聽我說完,從腰裡抽出槍就站了起來往門外跑,被斯蒂勒一把抱住。

“斯蒂勒,你給我放開,我非開槍打死那個狗娘養的不可!氣死我了!”斯登堡一蹦老高,恨不得一下子就蹦到聯美蹦到卓別林的跟前當頭給他一槍。

“我也受不了了!斯登堡,我和你一塊去!”格里菲斯脾氣本來就不好。這回也竄了起來。

“都給我坐下!鬧什麼鬧!你們沒有證據,到人家那裡找抽呀!我二哥現在是伯班克黨的老大,我要是想殺他,還用得著你們嗎?一幫頭腦發熱的傢夥,是不是暴力小說看多了!卓別林怎麼著在好萊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斃了他。一旦追查下來不但成就了他的名節,我們公司以後就別想在好萊塢立足了!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智商都沒有!再說,你們一槍爆了他的頭,還不是要承擔法律責任,到時候,誰給我拍電影?誰給我掙錢?”我吼了一嗓子,總算把這兩個火藥桶給摁了下來。

“老闆,那就這麼算了?”斯登堡牙齒咯咯響的聲音我都能聽見了。

“你老闆我像是逆來順受的人嗎?都給我聽著。他卓別林不是怕我們的電影打垮他的新片嗎?娘的。咱們就把這部電影弄好了,在放映的時候。狠狠扇他一個耳光,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聯美的那些股東,伍德家族的那幫老爺們也不會放過他的!”我咬牙笑道。

“老闆說得對!就這麼辦!”
“拍好電影,整死那個狗娘養的英國佬!”

大家攥緊了拳頭,群情激昂。
我被襲擊的事情,第二天再次登上了報紙雜誌的頭條。成為輿論的焦點。

在我授意之下,庫克在回答記著地提問時。添油加醋地把這次時間描述成為惡意的暗殺事件,他告訴記者,包括上次夢工廠地女演員嘉寶小姐被綁架的事情,都極有可能是有些電影公司地老闆指使幹的,他們的目的是像刺殺我,打擊他們的競爭對手。

庫克的這番話,一經拋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開始還以為是黑社會綁架要取贖金,這次卻聽說是好萊塢有的電影老闆雇兇殺人,而且還是他們一向喜歡的尊敬的導演,社會立即憤怒了,不論是媒體還是社會民眾,紛紛向警察局以及洛杉磯市政府施加壓力,要求他們揪出真兇還夢工廠一個公道,同時,他們也對我表示了極大的同情,在報紙上,在他們遊行地標語上,他們甚至稱呼我為“我們的最尊敬的導演”、“我們的安德烈”。

由於庫克的話,很多媒體和社會民眾也紛紛猜測兇手會是誰,加上我和卓別林不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所以凡是卓別林出現的場合,人們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他。

這個原來一向受到好萊塢人尊敬的人,頭一次得到了民眾的白眼。

發生了這種事情,聯美公司不能聲辯,因為他們只要聲辯肯定會越描越黑,他們能做的,只是默不作聲,夾起尾巴做人。但是他們越是這樣沒動靜,人們的越發懷疑,到了後來,幾乎每個人都堅信,指使黑社會對我下手的,一定是卓別林。

這樣,卓別林和聯美的日子就極其難過了,聽說就連他們在片場拍片的時候外面都有人大量的人拉起條幅激烈抗議。

遭遇襲擊之後,我並沒有嚇得縮著脖子躲進了公司不出來,而是帶著劇組繼續拍攝電影。

3月19號,我在劇組的拍攝所在地,那個莊園裡應記者們的要求接受了他們的采訪,表示夢工廠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本人在內,將會把全部的精力和所有的激情投入到這部電影的拍攝當中。

這天下午,劇組一如既往地按照原先的拍攝進度進行拍攝。

德古拉和露西一夜激情之後,露西心情大變,身體上出現了很多異常的情況,不僅全身僵硬,而且面色越來越蒼白,這使得他的未婚夫馬丁十分的焦急,馬丁花了大力氣幾乎把城裡的有名的醫生都請了一遍,但是露西的病還是一天比一天嚴重,最後完全下不了床。

與此同時,城裡開始爆發瘟疫,越來越多人的因此喪命,天空中陰雲密佈,如同世界末日。

下午拍攝的戲,基本上都是馬丁請醫生給露西看病的鏡頭,由於刺殺事件的發生,使得夢工廠的所有演員都異常地專注,他們比以前的任何時候對拍戲都更加認真,工作的效率讓我很是驚訝。

這些鏡頭大約有十幾個,放在平時要花上一天的時間,但是他們一個下午不到就全部過關了。

晚上的戲,主要是我上場。露西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城裡的非比尋常的瘟疫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之一就是一直以吸血鬼尅星自居的范海辛博士。他受馬丁的邀請來到莊園裡給露西看病,經驗豐富的他告訴馬丁等人,露西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吸血鬼咬了,成為了吸血鬼的俘虜。馬丁根本不相信范海辛的話,認為他是一個騙子,一氣之下把他趕走。

為了安全著想,馬丁派了些僕人在花園裡以及房間的周圍看守。夜裡,陰風怒號。德古拉襲擊了這些僕人把他們全部咬死,然後誘使露西從房間裡出來,最後一次飽飲了她的鮮血,然後他把露西帶到留下的那個樹林迷宮中,兩個人在一方石臺上再次激情,最後在天亮的古拉滿意離開,但是露西卻在陽光中赤身死去。

準備好之後,我坐在攝影機後面指導范海辛來到莊園以及馬丁把范海辛趕走的戲。范海辛這個角色,由霍華德扮演,人高馬大的他,是飾演這種角色的不二人選。

從范海辛搭乘一輛黑馬車神秘來到莊園,到他最後被馬丁轟走的所有戲份,拍到了晚上11點多。

結束時,大家都很餓了,劇組裡隨便弄了點吃的,填飽的肚子之後,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花了半個小時化好了妝,我再次懸吊在搖臂之上,等待鏡頭開拍。

道具組的人則在一邊搖動了鼓風機,釋放了濃重的煙霧,莊園裡立即狂風呼嘯,煙霧彌漫。

“開拍!”

斯登堡一聲令下,我從搖臂上飛身一躍,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

這場戲,除了這個開場,剩下來並沒有我的多少現身鏡頭,因為內容是德古拉襲擊僕人把他們殺死,所以為了渲染恐怖和懸疑氣氛,從始至終都是搖晃的主管鏡頭,觀眾看到的,是鏡頭在樹林迷宮裡快速穿梭,是一個個僕人面對這鏡頭大聲尖叫扭曲的臉,然後就是鮮血飛濺。

我完成了飛躍鏡頭之後,剩下的拍攝就要交給胖子他們了。

樹林迷宮裡已經為攝影機鋪好了十分隱蔽地軌道。這些軌道可以使得攝影機在迷宮中運動自如地飛行卻又不會被觀眾發現,胖子和一幫人按照我的要求在迷宮中推著攝影機到處跑,不停地移動,不停地拍攝,這項工作,絕對是個體力活,拍完之後,胖子攤在攝影機上直吐舌頭。

然後。斯登堡帶著另外一隊人在房間裡拍攝露西的戲。露西雖然被德古拉咬了,渾身僵硬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但是德古拉的到來使得她空前的興奮。她在床上掙紮著,叫著德古拉的名字,開始長出吸血鬼特有的獠牙。她咬死了看護她的女傭,從房間裡衝了出來。衝進了德古拉地懷抱。

他們的拍攝速度也很不錯,到了淩晨1點多的時候,斯登堡在陽臺上對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好,全場注意,下面我們進行今天的最重要的一場戲。”我對旁邊地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準備。

胖子緊緊地握著攝影機,看著我,等待我的命令。

我站在樓下,留個攝影機一個背影,然後。格里菲斯宣佈開拍。

露西渾身吊著鋼絲從陽臺上急速滑下,衝進了德古拉的懷裡。然後她跪倒,大聲稱德古拉為她的主人。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大特寫:她的剛剛長出的獠牙。

德古拉看著已經成為自己俘虜的露西,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把她高高抱起,走向了樹林迷宮的深處。在那裡,有一個繁花盛開的花園,花園之間有塊巨大地青石,德古拉把露西放置在青石之上。在花叢之中,在狂風之中。在彌漫的煙霧之中,兩個人赤身糾纏在一期,激情四溢。

拍這些鏡頭,用了盡兩個小時,外面地溫度零下幾度,凍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到後來身體僵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茱麗比我更慘,因為劇情的需要,整個過程中德古拉要占主動,所以她大部份地時間都要躺在冰涼的石頭之上,那個冷,可想而知。

望著抖成一團的茱麗,在看看自己渾身青紫,我才終於體會到演員的不易。人們都看到他們面對閃光燈和鏡頭時的威風八面,卻很少看到他們拍戲時候遇到的困難的艱難的處境。

劇組為了不讓我們凍壞,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比如在石頭地周圍加上炭塊,比如在青石之上事先用熱水袋預熱,道具組的人後來甚至想在周圍扯起了帷幕把風擋住結果遭到了我地拒絕:這麼一遮,沒有了風,一點的真實效果都沒了。

後來實在是撐下去的時候,還是格里菲斯想了一個注意,他讓幾個人拿著兩件厚大衣在外面烤,我們每拍完一個鏡頭就趕緊啊熱乎乎的大衣穿上,等暖和好了之後,再繼續拍攝。

就這麼來回折騰著,我像是在地獄裡走了一回,拍完之後,大家站在原地等待日出。

日出時,是個小高潮,德古拉滿意地離去,露西望著他的微笑著死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吸血鬼了。

一夥人徹夜未眠,大家或者站著,或者坐著,小聲地說著話,偶爾傳來幾句笑聲,所有人都焦急地望著東方,只要東方一發亮,我們的最後一個鏡頭,就可以開始拍攝。

“老大,給喝杯水!剛才那戲,過癮不?和美女這麼近距離接觸,肉搏戰,好生讓兄弟們羨慕。”甘絲揉了揉鼻子,給我端過來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還羨慕,你在這麼冷的天氣托得赤條條的給我看看?狗娘養的,下回誰敢再讓我當演員,我就把他直接開除!”我叫道。

“老闆,你就算了吧,等這部電影一出,咱們公司一號男演員就非你莫屬了,嘿嘿,你這回算是上了賊車了,有這部電影墊底,下一部電影你不當男主角即便是我們答應,觀眾也不答應呀!”斯登堡一臉的奸笑。

娘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徹底被這幫傢夥算計了。

我看了看坐在火堆旁還在打擺子的茱麗,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這麼等呀等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喊了一句“東方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果然發現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準備!各就各位,準備!”我大喊了一句,然後呼啦一下把身上的大衣揭了下來。

“啊!”一聲狼嚎!
“怎麼了老闆?”
“怎麼了老大?”
全劇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真他娘的冷呀!”

迎著越來月亮的霞光,我和茱麗在寒風中完成了最後一個鏡頭的拍攝,我從她身上爬起的時候,滿嘴都是鮮血,黎明前的微弱的光芒,讓我看起來是那麼的高大而神聖,這個時候,是德古拉最強大的時刻。他對著露西笑了一下,然後張開他的翅膀從容地飛走。

太陽升了起來,金色的陽光撒在了花園裡的花草之上,經過一晚上的折騰,這裡已經一片狼藉。露西躺在石頭之上,渾身盡裸,美得像是一尊古希臘的雕塑,她無力地望著太陽,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微笑,她輕輕地叫了聲主人,然後閉上了雙眼,從容死去。

“Cut!成功了!”斯登堡朝我跑過來。
大家一片尖叫。這個通宵,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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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6:07 |只看該作者
第112章 燈光,演員,攝影,都注意,什麼?導演生病了?        

我接過斯登堡的大衣遞給一邊發抖的茱麗,然後對著人“早點我請客,在對面大街的那個酒館,你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老闆萬歲!”
又是一片歡呼。

“老大,你幹嗎?”甘絲見我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走向帳篷,跟在後面問道。

我呲哄了一下鼻子:“幹什麼,我回去睡覺!對了,等會給我帶點感冒藥回來!”

“你是不是發燒了?”胖子聽了我聲音不對,趕緊跑過來摸了摸我的腦門。

“滾,我怎麼可能發燒?就是凍了一下。”我一把把他的鹹豬手拿開,翻了他一眼。

兩個人看著我,一副好心不得好報的樣子,搖著頭出去了。

到了帳篷裡,我倒頭就睡,越睡越冷,渾身上下像是掉進了冰窖裡,直冒冷汗。頭暈,周圍的所有東西都在旋轉,嘔吐了3回之後,我渾身無力,窩在被子裡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一個溫柔冰涼的小手放到了我的額頭上,那麼晾,舒服得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哎呀!怎麼這麼燙呀!甘絲!伯格!你們倆給我過來!安德烈都快死了,你們竟然還在那裡喝酒!”一聲怒吼從我的耳邊傳來,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眼前都是星星。我只能感覺到很多人跑了進來,感覺到我被七手八腳地抬起來,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地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和煦的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照在我的被子上,照在我的臉上,刺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我掙紮著坐起來。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海蒂。

“海蒂,海蒂,你怎麼在這裡睡了?”我把她搖醒道。

海蒂揉著眼睛看著我,驚叫道:“安德烈。你醒了?”

“是呀,我怎麼了?”我看了一下自己身處的房間,好像是莊園裡的一間臥室。

奇了怪了,我昨天晚上不是睡在帳篷裡的嗎?誰把我托到在這裡來了?

海蒂不聽我這話還好,聽了之後一張小臉頓時綠了起來:“怎麼了?我還要問你呢?說,你昨天都幹什麼了?發燒發得那麼燙,我要是晚到一會你就等死吧。”

“有這麼誇張嗎?我昨天可能就是凍著了,說什麼死不死的,搞得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我嬉皮笑臉道。

海蒂瞅了我一眼,轉臉對門外叫道:“伯格。甘斯,你們兩個傢夥給我進來!”

話音未落。胖子和甘斯低頭哈腰地推開了門。

“現在安德烈也醒了,來來來。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讓你們好好照顧他,你們就這樣照顧的?”海蒂瞪著眼睛看著胖子和甘斯,怒道。

甘斯和胖子彼此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我,一臉的無奈加苦笑。

兩個人被海蒂欺負爬了,每次見到她都躲著走,這回點了名。想跑都跑不掉。

看著他們兩個一副孫子樣,我心裡這個叫高興。他們最近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治治也好。

我瞇著眼,欣賞海蒂如何給我出氣。

“嫂子,我們也不想老大這樣呀,都是昨天那戲鬧騰的。”胖子嘟囔著嘴道。

“什麼戲會鬧成這樣?”海蒂緊追不放。

“沒什麼戲,就是昨天天氣太冷了點,老大穿得衣服又少,所以才凍得感冒發燒。”甘斯暗中戳了胖子一下,對海蒂賠笑道。

海蒂哪會那麼容易被他們倆糊弄倒,一個箭步衝過去擰住了甘斯的耳朵:“你就騙我吧,你以為我是萊尼?說!”

甘斯被她擰得殺豬一般叫了起來,連連討饒,一五一十地把我和茱麗拍在寒風中拍裸戲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在旁邊聽得叫苦連天,趁海蒂沒注意拿起衣服躡手躡腳走向後門,結果剛到門口就被海蒂看見了。

“安德烈,你幹嗎?”

“我,我尿急。”

“是吧!演了一夜的戲,又是裸戲又是感冒發燒,辛苦是吧?”海蒂滿臉的陰森森的笑容,讓我渾身發毛。

甘斯和胖子見房間內形勢不對,打開房門就逃了出去,臨走時對我做了個對不起的手勢。

兩個叛徒!

他們倆走出大門不遠,我的慘叫聲就響徹了房間內外走道上下。

“你竟然和別的女人拍裸戲?”
“竟然還敢一拍拍一夜?”
“竟然還敢凍感冒?”

“竟然還不敢讓我擰你耳朵?”
“不是,我沒呀,是你自己擰的!”
“還趕頂嘴!”

“我為什麼不敢頂嘴!怎麼著,打是吧,我還能怕你不成!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女人,我上學那會抓起來能扔出去50米遠!“
“你倒是扔呀,你倒是扔呀!”
“扔就扔!女人不扔,男人受罪就不輕!”
“啊!”
房間裡的慘叫聲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房間裡鴉雀無聲。在房間外面一直豎著耳朵探聽房間裡動靜的那幫傢夥害怕我被活活折磨死,集體推舉輩分最高最有威望的格里菲斯進去打探軍情,結果格里菲斯一進大門,完全被裡面的景象搞得差點中風。

海蒂拿著一個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地送到我的嘴裡,一邊送一邊對我瞇著眼睛溫柔地笑,我則大模大樣地枕著枕頭昂頭看外面的風景。

“這塊不好吃!而且太大了,我能咽下去嗎?”我指著其中地一塊道。
“好好好,我跟你切小點還不行嗎?”海蒂一瘸一拐地找水果刀去了。

格里菲斯見打斷了我們的二人世界,很是尷尬,只要找話題道:“老闆,戲什麼時候接著拍?”
“明天。明天就拍。”我轉臉道

“老闆,你眼睛怎麼青了?”格里菲斯像發現了新大陸,指著我的右眼道。

我看了看海蒂,沒說話。

倒是海蒂夠坦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怎麼,有意見?”
“沒,沒,我怎麼會有意見。這淤青碰得有水準。海蒂小姐,你的右臉怎麼紫了?”

“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怎麼,有想法?”
“沒,沒,沒,紫得顏色純正!老闆,你好好養身體,我出去忙事情了。“格里菲斯對海蒂笑了一下,趕緊落荒而逃。

這老傢夥,原來也是個左右逢源的人!

“張嘴!還有好幾個蘋果呢!”海蒂指著籃子中的七八個蘋果道。

“你不會想讓我一下子把這些蘋果都吃光吧?那豈不會撐死?”
“是呀!吃蘋果對身體好!”海蒂十分純潔地點了一下頭。
“要吃你吃,我可不吃!去,倒點水給我。”

“幹嗎?”
“你說倒水幹嗎?當然是喝了!還能刷牙呀?”

我氣得在床上直晃蕩,海蒂以為我又要暈了,趕緊撒丫子倒水去了。

經過半天一夜的修養,我總算是順利從床上爬起來了。實際上海蒂還要讓我在床上多休息幾天,可我告訴她男人工作要緊。要以事業為重,把她給說服了。其實,我之所以急著要起來地真正原因是因為我怕再不起來就永遠沒有機會起來了,在她的“細心照顧”之下,就是隻大象也會被活活玩死。

3月22日,上午8時,我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從房間裡走到了外面的花園裡。《吸血鬼德古拉》的拍攝照常進行。

今天拍攝的戲原本考慮到我的健康原因不是很多,但是後來被我加了十幾場,雖然是感冒發高燒,可我怎面這也是個男人,這點小毛病怎麼可能把我壓趴下。

戲的主要內容緊接著那天晚上拍地戲。馬丁在天亮的時候發現了僕人個個慘死,露西也赤身地死在青石之上。萬般悲痛的他,這才相信范海辛說的話,於是他親自把范海辛請了過來,詢問他該如何處理。

范海辛告訴馬丁,露西現在已經不是馬丁的未婚妻,她是吸血鬼德古拉的俘虜,是他地奴僕,如果不把木樁釘入她的心臟並砍掉她的頭的話,她會復生成為吸血鬼。

馬丁雖然對於范海辛的話有點相信,但是讓他親手砍掉愛妻的頭用木樁釘她的心臟。是根本做不到的。

於是,馬丁沒有聽從范海辛的勸告。把露西安葬到了家族的墓地之中。

但是下葬幾天後,莊園裡的僕人陸續有不少人遇害。他們的脖子上同樣都有四個深深地牙印。

馬丁最後不得不在范海辛的勸說下打開了露西地墓地,然後撬開了她的棺材,結果發現棺材裡空無一人。於是眾人躲在墓地裡等待露西歸來,晚上露西抱著一個新生的嬰兒回來,她渾身清白,已經徹頭徹尾成了吸血鬼。

范海辛帶領著馬丁等人與露西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最後把她按倒在棺材中用利劍砍下了她的頭,把木樁釘進了她的心臟之中。露西從此才真的安眠於地下。

整個拍攝進行得很緊張,裡面的很多鏡頭都需要一定的特技才能完成。這些特技在後世完全是些小兒科的東西,但是對於這個時代地人來說,卻並不那麼容易。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范海辛揮起利劍砍掉露西頭的鏡頭就很費力氣。如果用這個時候大家都用的“停機再拍”完全可以,而且以現在觀眾的觀影水準肯定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再我看來,這個太假了,非常之假。為了讓觀眾看到生動的血淋淋的畫面,我採用了“停機再拍”和“替身”相結合的辦法,茱麗被摁倒范海辛高高舉起利劍的時候,茱麗迅速縮回脖子,道具組迅速換過事先準備好的一個人造脖子,這樣范海辛一劍下來,鮮血四溢,這種效果絕對是真實不能再真實,比那些用木偶和血袋來拍攝的老技術在視覺上更有衝擊力。

從上午拍到晚上9點,除了吃飯,劇組工作了11個小時,才把計劃中的鏡頭全部拍完。

我看了看拍攝進度冊,我們已經拍完了整部電影4/5的戲,剩下來的1/5不僅是整部電影的高潮,也是直接決定電影能否最後贏得觀眾的喜愛的關鍵。

也就是說,我們忙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坎坷,到了這裡,才真正迎來了最大的挑戰。

23日,劇組裡的每一個人都臉色凝重,大部份人連話都一聲,因為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的幾天,劇組將要拍攝最重要的高潮戲,期間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這裡的每個人都瞭解我的脾氣,雖然在生活當中我始終都是和藹可親,但是在片場上,如果你出現了差錯,不管你是普通的演員還是副導演、第一攝影師,我都會當著全劇組人的面大罵一頓。

他們知道,越是到了重頭戲的時候,我這個老闆兼導演脾氣就會越壞。

早上七八點,我穿著件大衣坐在莊園裡,周圍忙碌一片。從早晨起來,我就有點低燒,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總覺得渾身發冷有點頭暈眼花,海蒂十分擔心我,把洛杉磯醫院的醫生叫過來了一位,給我打了幾針,吃完一點早點,我總算是稍微恢復過來一點。

“安德烈,要不休息一下吧,明天拍攝也行。”海蒂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發現低燒也沒有完全退去,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我指了指忙碌的劇組:“都在準備了,我要是停工的話,大家不是白忙了一場嗎,沒事,我只是發了點稍而已,死不了。”

“老闆,要開始嗎?”斯登堡站在不遠處對我叫道。
“好的,我這就過去。”我站起身來。
今天上午的戲,只是一些預熱的戲,拍得都是德古拉和愛倫纏綿的外就是德古拉發現露西被殺之後,十分地惱火,他襲擊了馬丁和范海辛一行,雙方在一塊墓地展開了激烈的混戰,最後馬丁身受重傷,范海辛也在趁德古拉不注意的時候刺傷了他,德古拉受傷之後,法術大減,退回了自己的教堂領地。

我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是基本上還可以順利完成拍攝,德古拉和愛倫之間的戲,拍得還可以,畢竟情人之間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只需要投入感情就可以了。但是拍到德古拉和馬丁、范海辛等人激戰的時候,我就有點不行了。

頭暈腦脹,動作一大點就會腿軟,再拍了不到一半的鏡頭之後,我叫停了劇組。

躺在椅子上,我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海蒂拿著她的小手帕不停地給我擦汗水,一邊擦一邊對旁邊的醫生罵罵咧咧:“你這傢夥是吃白飯的呀?不是號稱洛杉磯第一醫院的名家嗎?怎麼連這種小病都解決不了?告訴你,你要是把他弄出個什麼好歹,我會控告你的,到時候你就別指望吃這一行飯了!”

在海蒂的威逼之下,那醫生嚇得不輕,仔仔細細地再次給我檢查了一遍,然後對海蒂說道:“小姐,柯里昂先生的病怕不是發燒那麼簡單,他可能體質本來很好,可是在這麼冷地天氣下光著身子凍了一夜。就是再強健的身體也支持不了呀,我看,他需要住院一周,好好療養,不然說不定會轉化成肺炎的。”

“肺炎?怎麼可能轉化成肺炎的?你到底有沒有仔細看?”海蒂就差掄起拳頭揍那醫生了。

醫生見她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不輕,一邊哆嗦一邊說道:“海蒂小姐,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不信可以請其他的醫生來診斷。”

“海蒂,你就別為難醫生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臉對那醫生說道:“醫生,我是不可能住院的,現在是最關鍵地時候,我不但是導演還是主演。不能住院呀!你給我開一些藥,或者留下個護士什麼的給我打針,等拍完了這戲,我就住進醫院。”我連說話都覺得有點困難。

醫生看了看我,又畏懼地看了看海蒂。
海蒂牙一齜:“看我幹什麼,他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唄!”

醫生都快哭了:“海蒂小姐,那樣柯里昂先生說不定會有危險的!”
海蒂捏了捏手指,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就這個死性子,這個時候你讓他住醫院,絕對不可能。”
醫生無奈之下。開了一些藥,然後留下了一名護士負責照顧我。

海蒂把我扶進一個房間裡。那護士給我掛了點滴,我就在那張床上一邊輸液一邊閉著眼睛聽著外面劇組的忙活。心裡那個著急。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萊尼也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一進門見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頓時站在門口號啕大哭。

“萊尼,你還不嫌這裡亂呀?又沒死!快點過來幫我照顧一下他,我去洗手間。”海蒂翻了一眼萊尼。

萊尼這才止住哭,坐到我地床邊拉起我的手輕輕地撫摸,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落到了我的手背上。

“傻瓜。我這不挺好的嗎,就是發了點燒而已。護士說我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我安慰道。

萊尼趴在我的臂彎裡。看著我,兩只眼睛哭得通紅:“海蒂打電話給我說你病了,我從家裡直接就過來了,安德烈,你要好起來呀!”
“誰不想好起來呀!放心吧,沒事的。”我摸著她柔軟的栗色頭髮,親了親她的臉。

“安德烈,你現在有力氣了就流氓了?”不像這個動作正好被海蒂看見,小蹄子臉色頓時就陰雲密佈。
“我這是安慰萊尼!叫什麼叫!”我橫了橫眉毛。

下午輸完液之後,我堅持著要起床,海蒂和萊尼在勸說無效地情況下,也只要勉強同意。我來到拍攝場地的時候,全劇組的人看著我都眼角濕潤。

“老闆,你還是住院吧,這戲等你身體徹底康復之後再拍吧。”斯登堡低聲道。
“混賬話!我進醫院,一去就是一兩個星期,那這部電影的檔期就要延後,卓別林的那部戲就會搶在我們的前頭,雖然他們的戲不一定是我們的電影的對手,但是不能讓他賺錢!從現在起,誰要是再提我住院的事情,就給我滾回公司去!”我怒道。

大家見我如此堅決,也便不再提,各自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化妝師給我穿上了戲服打理完畢之後,我提著劍走到了攝影機前。

“開拍!”我喊了一句,然後揮舞著劍衝了過去。
雖然有拍戲的決心,但是身體很不聽話,平常這些鏡頭挺多花二三個小時,可我們拍完地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老闆,休息一下吧!求你了!”拍完德古拉受傷退走的鏡頭,斯登堡都快哭了。
格里菲斯、都納爾、斯蒂勒等人更是不顧我將他們趕回公司地威脅,堅持讓我住院去。
胖子和甘斯則直接叫人過來,想把我抬進車。
到最後,大家還是被我給硬摁了下來。

“海蒂嫂子,你說話老大平時最聽,你就使回硬吧!”甘斯和胖子把希望都寄託在了海蒂身上。
海蒂看了一眼我,淚如雨下:“他這樣子,我比你們誰都心痛!可他想這麼幹,你們阻止有什麼用?你們跟著他這麼長時間,應該瞭解他的脾氣,電影對於他來說,估計比我都重要呢!讓他拍吧!拍吧!我陪著他!”
海蒂看著我,又是生氣,又是心痛,哭成了個淚人。

“準備下一場戲!”我費力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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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7 16:56:26 |只看該作者
第113章 烈火爆破中的替身演員!                        

下一場戲,主要是布特和愛倫之間的戲了。布特從德古拉的城堡千辛萬苦地逃了回來,回到家裡卻從僕人口中得知愛倫和一個陌生男人關係曖昧,然後他跟蹤了愛倫,發現她進了一個男人的馬車,他望著那輛馬車,傷心欲絕。

布特手握著長劍在家裡等待愛倫回來,當愛倫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舉起長劍刺向了愛倫,愛倫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她雖然愛著德古拉,但是也愛著眼前這個被折磨得走形了的男人。

她跪在布特劍下告訴布特這是一場誤會,告訴他自己如何與德古拉相識,那個羅馬尼亞伯爵是如何一點一點闖進自己的生活。

布特不信,愛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布特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和愛倫關係密切的那個男人,就是把自己囚禁在城堡裡的德古拉。
惱怒之下,布特要沖出家門找德古拉算賬,愛倫苦苦哀求他的時候,范海辛和馬丁等人趕到。

范海辛告訴愛倫,她愛著的那個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吸血鬼德古拉,而且她的好友露西已經身死,在眾人的勸說之下,愛倫終於答應按照范海辛的計劃,以自己為誘餌吸引德古拉的到來。

大家拍攝得格外賣力,嘉寶、詹姆斯等人的表演是一個比一個精彩,我坐在攝影機後面,堅持把所有地戲全部指導完畢。

拍完了所有鏡頭之後。劇組連夜搬離莊園。

大家忙著把莊園裡的東西大包搬運到海盜巷另外一處教堂裡,在那裡,將完成影片的最後部份。

我和海蒂、萊尼先坐車過去,其他的人隨後跟來。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哥特式教堂,確切的說,是禮拜堂,雖然小,但是結構很完整。有庭院,有鐘樓,有大廳,有地下墓室,建築及其精美,更主要的是。因為年久失修,這個教堂有點破敗,那種陰森頹廢的風格和電影地整體格調很是契合。

該教堂是拉普達爵士的產業,為了這部電影,他願意把教堂全權交給我使用,即使我告訴他在這部電影裡,這個教堂將被炸毀,他也欣然同意。

我從車裡下來的時候,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面前天昏地暗。全是星星。

海蒂和萊尼把我扶進早就佈置好的教堂裡的一個房間中休息,那個護士給我量了一下體溫。已經快到高燒了。
我叫她給我打點滴,希望過了今晚可以好一些。

甘斯和斯登堡等人帶著劇組一到這裡就跑到了我的房間裡。所有人都替我深為擔憂,但是全被我趕出去佈置片場去了。

我就那麼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腦袋裡滿是曾經地電影畫面,那些拍攝過的,沒有拍攝過的,蜂擁著在我的腦海裡展現出來。

這一晚,海蒂和萊尼一夜未眠,她們守在我的床邊。輪流看護著我,一直到天色發亮。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早晨9點的時候,我醒了過來,雖然身體很是很虛弱,但是精神和很好。
我讓海蒂和萊尼扶我出去,然後坐在旁邊看著都納爾帶人佈置場景,看著斯登堡補拍一些小鏡頭。

甘斯則帶著人在教堂外面的庭院裡為電影裡佈置的一些特效設備。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戲將在晚上開拍。

一整天,我的情況很好,午飯吃得竟然比平時都要多。大家看著我,以為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很是高興。

吃完晚飯,我和斯登堡等人最後一次核對了分鏡頭劇本,在確定沒有任何地問題之後,化妝師給我換上了德古拉的戲服。

第一個場戲是范海辛、布特等人起著快馬帶著愛倫向教堂飛奔而來,他們把愛倫綁在教堂庭院中地一個高高的十字架上,在她地腳下堆起了柴火,范海辛用聖水和十字架把整個庭院做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然後,他讓馬丁點燃了愛倫就腳下的柴火。

這場戲沒有什麼難拍的,我把它交給了斯登堡,自己則帶人進入了教堂的地下墓室。

墓室不是很大,裡面只安葬了十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很久以前死掉的有一定身份的人,但是全部都沒有後裔了。剩下的八九個空棺,我們選擇了一個作為德古拉地棲身之地。

我穿了一套暖和的衣服,外面裹上一層防水薄膜,然後再穿上了那套極其惡心的德古拉的蝙蝠狀,化妝師往我的臉上塗上了厚厚的白粉,畫上血紅的嘴唇,裝上獠牙,這些完成之後,我躺在了石棺之中,格里菲斯叫人緩緩蓋上了棺蓋。

躺在黑暗中,只能感覺到石棺的涼意,這個地方,本來過段時間也許會躺著一個貨真價實的死人,他在這裡安眠,在我曾經躺過的地方。
這樣想著,一種詭異感油然而生,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深刻體會到德古拉躺在黑暗陰冷的地下墓室裡安眠並且想念自己的新娘的那種心情。
絕望中帶著一點希望,執著中帶著那麼深沉的愛。

這一刻,我不是安德烈.柯里昂,我是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開拍!”隱約聽見了外面格里菲斯的聲音。

石棺的蓋子緩緩移開,俯瞰鏡頭,全景。鏡頭一點一點拉近,蓋子滑落到地上的時候,鏡頭中出現德古拉一張蒼白而冰冷的臉。

他縮在棺材裡靜靜的睡眠,雙眼微閉,別一層層白色的蛛網所覆蓋。

愛倫的鏡頭,她在十字架上瘋狂的哀叫,大火將她包圍,再不出手的話,她就要被燒成灰燼

德古拉緩緩地睜開眼睛。他想起他和新娘伊麗莎白結婚的時候的宏大場面,他的臣民熱烈歡呼,那個時候,s攻把這一切都破壞了,他領兵出戰,勝利凱旋得到的卻是新娘慘死的消息。
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了出來。
十字架,主教給予他的應諾,伊麗莎白跳河時悲傷欲絕的表情,他和愛倫纏綿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往事浮現在了他的心頭。然後,在黑暗中,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石棺哄然碎裂,他站起來,手裡緊緊握住了他的那把劍!

他看了看教堂墓室裡的基督的畫像,然後冷冷一下,揮一揮手,那畫像便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我和永遠與你為敵,以血為食,讓你的世界,讓你的臣民,永遠生活在黑暗和恐懼之中!”德古拉喃喃大笑,對著正在燃燒的畫像,張開了他的翅膀!

他留在背後石牆上的影子,是那麼的高大,高大得幾乎把教堂裡所有的東西都籠罩在了裡面。

他咆哮一聲,身體快速地飛向了教堂的頂部。

這個鏡頭,我被吊上了近10根鋼絲,教堂頂上安置了兩部機器,10個人負責我的安全問題。

與此同時,教堂牆壁上事先安置的煙霧彈、定向爆破彈同時起爆,一片火海與爆炸中,德古拉的飛升顯得迅猛無比,激動人心。

“Cut!趕緊把老闆放下來向了我站的位置。

我被緩緩地放下來,雖然事先做了很多安全工作,但是我還是被鋼絲勒得喘不過氣。

格里菲斯帶人七手八腳地把我解下來,然後讓人遞給了我一杯水。

“效果怎麼樣?”我問道。

格里菲斯豎起了大拇指:“完美!比聖母瑪麗亞還要完美!”

“那就好!咱們出去吧,準備下一個鏡頭。”我長出了一口氣。

從裡面出來,斯登堡的拍攝工作也已經結束,大家圍在一起簡單商討了之後,

我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從電影在1895年發明以來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還沒有人拍過如此大場面的刺激的鏡頭。

這個鏡頭中,德古拉從教堂的頂上帶著火焰和濃煙出沖出,教堂的頂部被他撞得全部塌陷掉,接著整個教堂轟然倒塌,沉入一片火海之中,德古拉飛升至半空停住,他的背後,是一輪巨大的月亮,這個月亮,不是白色,而且血紅色!(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彩色膠片。後期製作的時候,這個血紅色的月亮將由人手工塗上紅色。) 自然界中沒有這樣巨大的月亮,是劇組親手做的,裡面放置了燈管和發光紙,拍攝之前,將會有一架飛機吊著它飛到教堂的上空進入指定位置。

面前的這個高約20米的教堂,將在幾分鐘後化為塵土!

德古拉從教堂的頂部沖出,教堂倒塌等等一系列鏡頭要嚴格按照事先設定好地被拍攝下來。失敗是絕對不允許的,因為我們只有1次機會!

“教堂的定向爆破小組準備好了沒有?”我問斯登堡道。
“準備好了。”

“洛克希德公司的飛機到了沒有?”
“已經到了,隨時準備起飛。”

“攝影機、搖臂這些東西都檢查了沒有?”
“老闆,已經檢查了不下20遍了,沒問題。”

斯登堡、格里菲斯、都納爾、斯蒂勒幾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我的後面,我們前面的場面極其混亂。所有人都在一項一項地仔細檢查,確認,為這鏡頭的成功完成做準備。

我心裡繃得緊緊的。這個鏡頭的難度,就是在後世,也是相當大的,爆破、飛機、攝影機、演員等等,眾多的環節只有出現一個小小的問題,所有的努力都將白搭,更重要的是,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教堂會在起爆中倒塌,在好萊塢。找不到第二個和它一模一樣的教堂了,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失敗。

“爆破最後一次檢測完畢!沒問題!”
“燈光組最後一次檢測完畢!一切正常!”
“攝影組8台攝影機進入指定位置!”
“飛機可以起飛!”
“月亮的特技小組已經準備起飛!”
一聲聲口令傳了過來。當最後一組人馬準備好了之後,所有人地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教堂:“好,準備開拍!”

“老闆,太危險了!你身體又不好,這場戲,我替你拍了吧!”斯登堡竄過來攔住了我。

“是呀,老大。這場戲,又是爆破。又是教堂倒塌,還得掉在飛機下面升到幾十米地高空上去,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太危險了!讓我去吧!”甘斯也不同意我上去拍攝。
“我去!”
“我去!”
周圍的人群了,大家走過來圍住我,紛紛請命。

我看著這幫手下,看著夾在人群中已經兩鬢斑白卻抓住我不放要自己上去地格里菲斯,看著體形根本就和我不一樣的巴拉,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我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都給我住口!”我吼了一嗓子,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齊齊地看著我,沒有人發出聲音。

“危險,我知道危險!身為導演,我比你們誰都清楚。我知道,如果拍攝環節中出現任何一個疏忽,我可能會被倒塌由牆壁砸中埋在廢墟裡,我還知道,如果我身上的鋼絲斷了,我會從幾十米的高空掉下來摔死!可是,誰讓我們是拍電影的呢!我上去危險,你們上去就不危險了嗎?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命了?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胖子,把攝影 機給我弄好了,斯登堡,大衛,現場調度就交給你們幾個了,放心吧,我命硬,上帝是不會現在要我地!”

我走出人群,走向了放置戲服的地方,可當我走到跟前的時候,原本放在那裡的戲服不翼而飛!

這套戲服是特製的,很是厚重,拍攝的時候會把演員像粽子一樣包在裡面,剛剛我還看見在這裡的,怎麼突然就沒有了?

“戲服!誰拿了我的戲服了?”我鼻子都快氣歪了。
“老闆,杰克!”身邊的斯蒂勒指著遠處,對我叫道。

我放眼望去,見杰克穿著我的戲服笨拙地往教堂那邊走去。
他和我的身材差不多,一定是在大家把我圍住的空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了戲服。

看著他的搖擺的身影,我氣得眼淚流了出來!

這傢夥從我被弄來夢工廠的時候起,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別人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的時候,他為了我的安全站在門外守門!別人跟著我接受觀眾的歡呼的時候,他只是傻傻地站在角落裡一臉微笑地看著我!公司裡有好處的時候,他總是退到最後,別人玩樂,他呆在我的身邊一步不離!有掌聲、有鮮花、有美酒、有女人地方沒有他!三更半夜要車子的時候,有他!海蒂出事情,我和一票流氓幹架,替我挨刀子的,有他!冒著生命危險陪著我到馬切特家族談判的,有他!我被十幾個人堵,子彈向雨點一樣飛來的時候,陪我一起放槍的,有他!這回我要吊鋼絲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時候,一聲不響地穿上我的戲裝走向片場的,還有他!

“老闆,要不是你,我弟弟早就不在了!我現在還是個整天為了填飽肚子被人到處追打抱頭鼠竄的人!”
“老闆,我這條命是你的!夢工廠就是我的家!”
..........................................
想著杰克對我說過的這些話,想著他說這些話時候臉上露出的滿足的笑容,我站在原地,淚落如雨!

我為他做過什麼呢?除了出了點錢把他弟弟送到福利醫院,除了把他從員警手裡撈出來,什麼也沒做!

我總是說,“杰克,給我把車子開過來!”,“杰克,給我幫格蘭特送個信!”,“杰克,給我買件東西!”,“傑把我的房間打掃一下!”……

我把他有意無意地當成了自己的跟班、狗腿子甚至傭人!而他呢,每次都是一臉笑意地尊敬地回答:“好的,老闆!”

“老的,老闆!”這句話,我是聽習慣了。
習慣得都快麻木了!
這個十歲就成了孤兒帶著弟弟飽受生活摧殘的人,這個從來對我都是任勞任怨把性命都交給我、交給夢工廠的人,我居然這麼理所當然地“習慣”了!
感動,痛心,悔意……,各種情感衝擊著我的心。

我呆呆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仿佛失語一般。

“老闆,要不要把杰克叫回來?”斯登堡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叫杰克回來?
因為我十分百分千分乃至萬分地相信,即便是被倒塌的教堂砸死,即便是鋼絲斷了從高空中落下來摔死,這個一直跟在我身邊默不出聲的人,在死亡的瞬間,也會心甘情願地笑出聲來!

“叫各方面準備!不准任何人出錯!我不管是誰,只要他出了一點點問題,那就給我從夢工廠裡滾出去!”我睜著血紅的眼睛,對著身邊的人大聲吼道。

劇組裡的人進入自己的制定位置。眼睛望著教堂,全神貫注等我說開拍。
“斯登堡,叫飛機過去!”我衝斯登堡揮了一下手。
斯登堡跑到飛機跟前說了幾句之後,飛機在啟動之後嗡嗡飛向教堂。

過了十幾分鐘,負責教堂那邊場面調度的格里菲斯派人告訴我一切都準備好了。
“準備!”我高高舉起了手。

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海蒂和萊尼在後面拉著我的衣服,小臉煞白。

“開拍!”我大叫一聲,手臂重重落下。

轟!轟!轟!教堂的底部一片火光。煙霧升騰,緊接著安置在教堂頂部的定向炸藥爆炸,把教堂的穹頂掀了開來,上空地飛機快速攀升,杰克在火光中衝了出來。

他張開雙臂,像一隻大鳥一般飛到了半空之中。準確地在那輪血月亮前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身下的就教堂淹沒於一片大火當中,轟然倒塌!

“Cut!”我叫停的同時,
“成功了!成功了!”大家個個興高采烈,振臂高呼。

這一場戲,一點差錯都沒有出現。我們的確成功了。

“快點派人把杰克放下來!”我擔心杰克的安危,指著飛機道。
飛機緩緩地吊著杰克飛過來,把他放在了草坪上面,我帶著人跑了過去。

可走到杰克地跟前。看著戲服裡面的杰克,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老闆!杰克昏過去了!”斯登堡抱起杰克對我喊道。

是的。儘管戲服裡在關鍵部位做了必要的防護,但是在上升的過程中杰克肯定是撞到了牆壁。猛烈的撞擊使得他昏了過去。

可是在戲裝得裡面杰克,即便是昏了過去,仍然用他的牙齒緊緊咬住了戲服上的一排滑帶!
那排滑帶,是為了德古拉在衝出教堂頂部時雙翅張開用的!
也就是說,他在昏過去的瞬間,也沒有忘記電影中德古拉要張開翅膀衝出教堂!
他首先想到地,是我的電影,而不是他的生命!
這就是杰克!這就是那個以為我開車為榮的人!

看著別人費盡力氣都不能把他緊咬地牙關弄開。看著他在笨重的戲服癱軟的樣子,想著他代替我進入教堂的那個身影。想著他的笑,我在全劇組100多號人跟前,號啕大哭!

“老闆,我不能像斯登堡先生、格里菲斯先生那樣給你掙大錢!我連攝影機怎麼工作都不知道。不過我想好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要擔心受到傷害!老闆,我把這條命交給你了!”

“老闆,其實我也喜歡電影!我喜歡看著你坐在機器後面叫大家開拍的樣子。那個時候,劇組裡的所有人像一個大家庭,有時候我站在旁邊,看著你們,知道自己也是這個大家庭中的一員,我就很開心!真的,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老闆,我也要演電影了?不會吧!太好了!我演有多少戲份?兩分鐘?那麼多!我得好好準備準備去!”

“老闆,我演得還行吧?你不知道,我把那句台詞背了兩天了!嘿嘿,能在你是後下演上一回戲,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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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回想起這個傢夥的每一句話,看著他地那張被灰塵弄得烏七八糟的眼,我突然希望躺在戲服裡面的人,是我,不是他!

“老闆,杰克只是昏過去了,沒事,你也這麼傷心。”
“是呀,是呀,老闆,沒事的。”
旁邊的人紛紛告訴我杰克沒事,可他們有誰知道我為什麼哭?

雖然大家平時關係很好,雖然大家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可在他們的心目中,杰克就是一個給我開車的人。在公司裡,大家相互之間並沒有什麼歧視,可是杰克一個朋友都沒有,他整天最開心的,就是在開車的時候,和我說上兩句,有時候哪怕是我罵他一句,他也能高興個半天!

我記得有一次天氣太冷,他開車送我去市政府,上車的時候我嫌座位太冷,等我在市政府談完事情從裡面出來,看見他直勾勾地坐在車子後面平時我坐的地方。
我問他幹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地下,笑嘻嘻地對我說:“老闆,我給你捂熱了,就不冷了。”

可以說,除了父母、二哥、萊尼和海蒂,杰克是對我最好的人,他的心目中,我的一根指頭,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當旁邊的這些人告訴我杰克只是昏過去了並沒有大事,讓我不要傷心的時候,他們哪裡知道我的淚水不僅僅是因為他替我做了一回替身?
我看著眾人把他抬到帳篷裡,看著有人小心地替他脫掉戲服,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後背,看著他身上無意間露出的那個刀傷,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知道,從這個時候起,這個從來話不多,從來對我畢恭畢敬的人,在我心裡,已經不僅僅是個司機那麼簡單了。

“老闆,杰克醒了!”
在眾人的小心救護之下,杰克終於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老闆,戲成功了沒?”
“成功了。”我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背過臉去,鼻涕眼淚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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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殺青之後的轟然倒地

我一個人走到自己的帳篷口,坐在椅子上一邊哭一邊整理分鏡頭劇本,剛剛看完了幾段,杰克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老闆,今晚戲就拍到這裡嗎?要是結束的話,要不要我去看車,是回公司還是送海蒂小姐和萊尼小姐回家?”杰克一邊說話一邊咧著嘴,那是讓背後的傷口痛的。

“你身上傷包紮好了嗎??”我從椅子上高高躍起,沖到他跟前瞪著他高聲怒道。

“剛剛弄了一下。”他習慣性地撓了撓頭。
“不是讓你去醫院嗎?”
“這點傷去什麼醫院,我走了誰給你開車?”杰克攤了攤手,一幅有理的表情。
我快被他給氣瘋了,這傢夥難道以為自己是超人不成。
“給我滾到醫院裡呆兩天!夢工廠這麼大,就你一個人會開車不成?甘斯,找人把這傢夥給我弄到醫院裡呆兩天!他要是不老實,給我狠揍一頓!”我指著杰克的鼻子一頓臭罵,他才老老實實地坐進車裡去醫院了。

“安德烈,他比我爸爸的司機強多了。”看著杰克的背影,海蒂說道。
我使勁翻了她一眼,對她吼道:“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對我說他是我的司機!他不是司機!他是夢工廠的一員!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差!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了!以後我再聽誰叫他司機,我就一槍爆了他的頭!”

我對海蒂大聲咆哮,對著就劇組的所有人大聲咆哮,然後氣呼呼地走向了化妝組。
大家呆呆地站在片場裡,看著我憤怒的背影發呆,他們之間不少人能明白我生氣的原因,卻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多麼撕心裂肺的心痛!

“老闆,下麵的戲,還要接著拍嗎?”過了好大一會,斯登堡見我氣消得差不多了,跑過來問道。
“拍,為什麼不拍,叫他們趕緊準備。”我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煙灰,走向了教堂的庭院。

隨著最難的一場戲的順利完成,下面要拍的是德古拉和范海辛以及布特對戰的場面。

德古拉從教堂裡沖出來之後,雖然他知道范海辛在庭院中布下了陷阱,但為了營救大火之中的愛倫,他仍然義無反顧地落了下來。
用聖水和十字架布成了法陣對於本來就受傷法力銳減的德古拉來說,無疑傷害巨大,何況范海辛、布特、馬丁等人個個都是劍術好手,德古拉不僅要對付他們,還得不顧一切地去營救愛倫,在夾攻之下,德古拉接連中招,最後還是把范海辛以及馬丁打得躺倒在地無法動彈。

愛倫在高高的十字架上看著眼前的戰鬥,德古拉為了營救她被眾人連番刺中血流不止的場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一瞬間,她明白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這個男人早已紮下了根!儘管他是吸血鬼,儘管他現在醜陋無比,但是只要看到他的眼睛,愛倫就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在是十字架上拼命的向德古拉大聲喊著,讓他離開,但是德古拉充耳不聞,他和布特打鬥,雙方彼此都有受傷,一旁的范海辛更是不斷地用懷裡的法器攻擊,他們苦苦撐著,因為他們知道,馬上就要天亮了,只要撐到天亮,德古拉就要在陽光之中灰飛煙滅。

在戰鬥中,德古拉不斷地遭受重創,隨著黎明的到來,他的法力不斷減弱,而布特等人則仗著人多勢眾漸漸占據了上風。就在他們打鬥的時候,意外出現了,綁著愛倫的十字架因為大火的燃燒終於倒下,她的腳下就是火海,在這個危急關口,德古拉放棄了決鬥撲向了愛倫,而布特卻趁著這個時機將沾有聖水的劍刺進了德古拉的心臟!

德古拉和愛倫在大火的中央依偎在一起,愛倫看著奄奄一息的德古拉,悲痛萬分,她十分的後悔不該聽從范海辛的話騙德古拉落入他們的陷阱,而德古拉則笑著看著愛倫,他告訴她,自己等了400年,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新娘。

在大火之中,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德古拉把那枚400年前沒有給新娘戴上的戒指戴在了愛倫的手上,然後,在第一縷晨光中,灰飛煙滅。

化完妝後,我提著長劍走向教堂前面的庭院,所有人都等在那裡,等著我的到來。

他們都知道,這是整部電影的最後一場戲,也是整部電影的高潮,這場戲能不能拍得成功?將直接決定《吸血鬼德古拉》能不能最後打動觀眾。

他們看著我,沉默著,但是每個人的眼裡都閃現著激動和喜悅的光芒。忙活了1一個多月,之間經歷了那麼多曲折,嘉寶被人綁架,我遭人暗算,亂七八糟的坎坷之後,今天,在這個教堂裡,戲馬上就要殺青了。

有什麼比辛辛苦苦勞作之後,看見勞動成果更開心的事情呢?

站在場中,我對主攝影機後面的斯登堡微微點了點頭。格里菲斯、都納爾、斯蒂芬等人更是各自盯著自己的攝影機,深情專注。庭院裡,一共安排了8台攝影機,幾乎可以對現場進行360度的不同角度的拍攝,另外在空中的兩個搖臂之上,還安排了兩架俯拍鏡頭。

“開拍!”斯登堡攥緊了拳頭,一聲令下,10台攝影機從各個方向以不同的視覺同時開始拍攝。

我厲喝一聲,抖起長劍和范海辛、布特等人戰於一處。

在拍攝戰鬥的戲的時候,我吸取了很多中國武俠動作在裡面,不少動作都是模仿香港電影中的經典武打動作,加上吊著鋼絲、不同景別之間的快速剪輯,使得拍出來的打鬥場面和以往好萊塢幼稚的小孩子掐架一般的打鬥大為不同,裡面的德古拉以及布特等人的劍術,與其說是西方擊劍倒不如說是中國的武術劍法,一招一式行雲流水,上中下三路開勢佈局很是講究,讓格里菲斯等人看得不停地點頭稱讚。

拍攝這樣的場面,其實是很繁瑣的。觀眾看一場打鬥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是演員在表演的時候要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分解,攝影機要先將這些動作拍下來,然後經過組合才能最後搞定,而那些翻轉躍起的需要吊鋼絲的動作,則更要麻煩。

我處理這些動作還算過得去,畢竟武打電影看了不少,但是詹姆斯幾個人耍起來動作就笨拙如牛,一個回頭望月的招式,你教他八遍十遍,拍攝的時候他還能忘得乾乾淨淨。

詹姆斯在拍攝的時候不停地跟我抱怨這樣的戲是好看,但是太累人了。他的話,讓旁邊的人笑成一片。

詹姆斯等人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武打戲,儘管感到有點困難,有點累,但還是覺得新鮮,幾個傢夥在一起搗鼓,竟然還發明了很多新招式,那些招式的效果,讓我也深感意外。

雖然很是不容易,但是打鬥的戲在東方武術的套路下一點一點地完成,拍到了晚上3點多,打鬥戲份基本上已經拍完。這個時候,范海辛被我一個“金剛出世”踹到了一邊,馬丁被我一招“雲另升天”當胸刺中氣絕身亡,只剩下一個對手布特了。

不過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身上大大小小傷口十餘處,左肩還插著一支匕首(馬丁臨死的時候戳的),鮮血從傷口出汨汨流出,把一身的黑袍盡皆染透。

“德古拉,你不要管我了,你快點走呀!他們早就布好了陷阱,讓我做誘餌引你前來的!你快走吧!我求你了!”愛倫在高高的十字架上,對我哭道。

嘉寶被吊在那麼高的地方,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一旁的攝影機通過升落架給了她一個特寫鏡頭。

那是一張滿是淚水的臉。

“愛倫,我在黑暗中等待了400年!這400年裡,我非人非鬼的活著,活在仇恨和冰冷之中,這回,我不會放棄的!上帝呀,你儘管過來吧,我要用我的劍告訴你,德古拉是永遠都不會屈服於你的!”我揮起長劍,指天而力,從高處拍下來的俯視鏡頭把德古拉對命運對上帝的抗爭完美地表現了出來。

范海辛帶著剩下的人跌跌撞撞地從不同方向攻擊過來,他不停地將聖水和十字架投擲過來,這些東西落在我的身上,露出了股股白煙(在這些特寫鏡頭中,水是用硫酸代替的,而十字架更是燒得滾燙灼熱,至於我的身體,不過是一大塊豬肉外面裹上一些戲服而已),我痛苦地嘶叫著,一點一點向愛倫的十字架靠近。

愛倫在上空,看著我,聲嘶力竭地叫我的名字,這個時候,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愛的是誰?

“大夥不要泄氣,馬上就要天亮了,只要天一亮,他就會在陽光中灰飛煙滅的!”范海辛看著東方,對剩下的人喊道。

一個大遠景鏡頭:東方的天空已經隱隱變白。
我的法力逐漸減弱,身上陸續挨了不少劍傷。

特寫,經過大火的洗禮,十字架的底部終於斷裂,粗大的木樁哄然倒下。

大火的近景,愛倫落下的慢鏡頭,愛倫滿是絕望的臉部特寫。
我停止了戰鬥,愣住了,扔掉了劍朝著十字架跑了過去。

這時候,身邊的布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劍如同吐信的長蛇,刺進了我的心臟!

愛倫的嘴部的大特寫。“德古拉!”愛倫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

我握著刺入心臟的長劍,一腳把布特踹到一邊,然後用最後僅剩的一點法力撲到了火中,救下了愛倫。

高空的俯拍鏡頭。大火燃燒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圓形的外面,范海辛等人舉著長劍進不來,圓形的裡面,奄奄一息的德古拉和愛倫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愛倫勸我逃走,但是被我謝絕了。

看著東方漸白漸亮的天空,我深深地體會到了德古拉的心情。那麼欣喜,欣喜自己經歷了400年的磨難,終於找到了愛人,同時又是那麼的絕望,絕望自己和愛人短暫的相處之後,就要在陽光下灰飛煙滅了!

“愛倫,我已經在黑暗中等了400年了!400年間,我生不如死,為了這愛,我跨越400年,跨越了瀚海群山,我不想在失去你了,哪怕是在這虛偽的陽光下灰飛煙滅!愛倫,今天,你是我的新娘!”

我從嘴裡吐出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曾經的伊麗莎白沒有戴上,它等待這一刻,也足足400年了!

愛倫幸福地靠在我的懷裡,伸出了她的左手。
我把戒指帶在她的手上,捧起愛倫的小臉,深情地吻了下去。
然後我站起身來,向天空,向上帝,發出了生命最後的呼喊。

還是俯拍鏡頭。

“高坐在天上的上帝呀!你看到了嗎?我用了400年的時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一天過後,我將和黑暗在一起,我將長眠在黑暗中,與撒旦為伴,與血為伴,我要讓你的子民聽見我的名字抱頭鼠竄,我要讓日頭落入血海,讓月亮永罩大地!這一天,我得到了永生,這世界一分為二,你是光,我是暗,而最後的一刻,我再次甦醒的時候,就是世界毀滅陷入血海的時刻!”

我昂頭對著攝影機咆哮,那麼的滿足和恣意。

遠景,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終於出現。

愛倫拉著我的手,依依不捨,她在祈求陽光晚一點出現,哪怕是1秒鐘。
我看著她,看著我的美麗新娘,迎著日光,閉上了眼睛。
一陣微風吹過,灰飛煙滅。
一切,仿佛夢幻,仿佛虛空。
德古拉在陽光下灰飛煙滅的鏡頭,也十分地難拍。為了達到這個效果,我讓到劇組用碎屑粘成了一個模樣大小都和我差不多的德古拉,拍攝的時候,採用慢鏡頭局部放大多次疊影的技術,一一地拍攝,把德古拉生生化為灰燼的鏡頭拍攝得異常真實。

影片的最後,鏡頭緩緩拉向高空,教堂、火堆……一切越來越遠(這裡運用了航拍),直至最後上升到高空。然後鏡頭突然飛速下降,由高空進入地下。

那裡,一個黑暗的墳墓中,一根戴著戒指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然後畫面漸漸失焦黑掉。

出現一行字母:I Will Come Back!

3月25日淩晨,海盜巷街區的這個教堂庭院裡,隨著最後一個鏡頭的順利完成,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劇組裡的人相互擁抱,把帽子高高扔上了天,斯登堡和格里菲斯趴在攝影機上哭得眼淚汪汪。

《吸血鬼德古拉》,是我們拍攝的所有電影中,最難拍的,也是拍攝時曲折最多的一部電影。我們遇到了綁架,遇到了暗殺,租用莊園、古堡,還放火燒了教堂,至於我本人,從編劇到導演再到演員,最後赤膊上陣病得一塌糊塗。可不管怎麼說,它還是被我們拍了出來。

從2月20日開拍,到3月25日殺青,這部電影用了1個多月的時間,拍攝成本花費了80萬美元,動用演員的總人次900名,使用攝影機25架,戰馬400匹,拍攝的毛片的總放映時間為20個小時,無論是從投資成本、規模上,還是從電影本身的特技、鏡頭創新上,都遠遠超過了前面的兩部電影。

對於我來說,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經過了這部電影的拍攝,我的拍攝班子成熟了,對於大場面、拍攝難度高的電影鏡頭,他們都能很好的完成,而演員組、燈光道具組、特技組等各個小組,在這部電影中都表現不俗,經過這部電影的洗禮,我可以自豪的說,夢工廠的拍攝團隊已經真正的成長了起來,雖然他們在人員在數目上比不上米高梅、派拉蒙那樣的大公司,但是他們中有好萊塢的元老格里菲斯,有年輕的電影新生代導演斯登堡,有美國的,也有身份背景是歐洲的,至於演員,每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面,像嘉寶,更是未來的天皇巨星,公司的經營層,巴拉、甘斯、雅塞爾等人也是在電影的宣傳、外聯上有出色的表現,夢工廠的這個拍攝團隊,比那些大公司的拍攝隊,更具有發展潛力,更有朝氣。

在所有人為電影的殺青歡呼的時候,我脫下戲服,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對於我來說,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已經臨近極點,跌倒的瞬間,模糊中,我看見了燦爛的天空,雖然太陽出來了,但是在西天,還是有一輪漂亮的滿月,它掛在那裡,像是對我的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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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吸血鬼德古拉》送審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公司裡了。我躺在床上,公司裡的頭頭腦腦們在床頭站了一片。一個個滿臉的憂慮之色。

海蒂告訴我醫生來過了1次,給我輸了液,體溫現在已經初步穩定了。

“安德烈,你現在必須要住進醫院!”海蒂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道。
“不行,電影剛剛拍完,剩下一堆毛片,馬上就要剪輯,讓斯登堡他們做,我不放心。”我搖了搖頭。
“那你的身體要緊呀!”海蒂叫道。

我眼睛一瞪:“我的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電影現在到了關鍵時期,出一點問題就功虧一簣了!你讓我住進醫院,我的心也在片場呀!再說,這電影我是導演,可編劇,你問問他們,讓他們剪輯的話,他們能把握得來嗎?”我指了指斯登堡他們,他們看著海蒂,集體搖起頭來。
海蒂被我說得根本沒辦法反駁,只好耷拉著腦袋生氣去了。

不是我不放心斯登堡、格里菲斯等人的能力,我擔心的是,電影中的很多鏡頭,很多新的電影理念,他們並不是很清楚,如果我讓他們來剪輯的話,很有可能我原先設想的效果在他的手裡變得和一般的好萊塢導演沒有什麼不同的了。另外,我帶著他們剪輯,順便也可以訓練訓練他們,讓他們逐漸接受電影新觀念。

搞電影的人都知道,一部電影的成功,剪輯是關鍵,同樣一部電影,不同的人來剪輯,可以讓它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也可以讓它成為一部三流的爛片。我的電影,我寫的劇本,我導演,讓別人來剪輯,即使他的水準再高,也不可能達到我心目中的效果。

好不容易殺青,我不能在剪輯上出錯。況且這部電影成本80萬,雖然不能和米高梅的800萬的投資相比,但是對於我們夢工廠這樣小公司來說,這樣的一部電影,已經算得上是大製作了。要知道,我的手裡,現在只剩下300多萬,這部電影要是因為剪輯出現個好歹,我不氣得吐血身亡才怪。

作為女人,海蒂和萊尼哪裡知道我的心思,她們只關心我的身體,在她們眼裡,電影這東西沒有什麼重要的,一部拍不成功那就再拍一部,可我要是出個意外,她們絕對不答應。

兩人勸了我半天,最後還是被我一口回絕了。

在她們眼裡,這只是一部電影,但是在夢工廠全體員工的眼裡,在哈維街的父老鄉親眼裡,這可是他們的希望,如果電影失敗了,我想像不出來他們會有多麼傷心,如果電影失敗了,你叫我怎麼有臉吃洛克大爺的黑麵包,怎麼有臉在哈維街裡走。

我讓甘斯開車把海蒂和萊尼送回了家,然後休息了一個上午,就一頭紮進了剪輯室裡。

斯登堡、格里菲斯等人對我不休息一下就開始工作,也是一肚子的意見,但是他們都清楚我的脾氣,在公司,我說一,就是一,根本沒有商量的可能,所以他們也只好忍氣吞聲地跟在我後面,開始動手剪輯。

面對著20多小時的毛片,面對著半米多高的場記冊和分面對著剪輯臺上4雙滿是期待與興奮的眼睛,我還能說什麼呢。

“老闆,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再剪輯呀。這裡交給我們幾個就好了。”見我沒工作多長時間,就累得一頭大汗,格里菲斯不放心地說道。
我咳嗽了幾聲,毅然地搖了搖頭:“沒事,剪輯完了我再去醫院。沒事的。”

“斯登堡,甘斯回來沒有?”我抬頭問了一下斯登堡。
前幾天我讓他注意探聽一下聯美公司的消息,也不知道這小子完成得怎麼樣了。

“剛剛還在這裡呢。”斯登堡回答道。
“給我找過來。”我喝了一口茶,然後戴上手套轉身來到了剪輯台。

斯登堡出去時間不長,就把甘斯叫了進來。

“老大,你找我有事情?”甘斯氣喘吁吁,不知道在忙著什麼。
“我問你,卓別林的那部《鞋廠工人》拍攝得怎麼樣了?”我喝了一口茶,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口氣。

卓別林的這部電影,我一直都記掛在心上,有的時候甚至比《吸血鬼德古拉》還要上心。

甘斯喘了幾口氣,對我說道:“他們的這部電影投資和我們差不多,76萬,卓別林把劇組拉到了舊金山的一個制鞋工廠裡,現在還沒有殺青,不過依照他們的拍攝進度,這週末應該沒問題。”

“這週末?今天星期幾?”我問道。

“星期二。”斯蒂勒看了看牆上的掛曆。

我點了點頭。

“老闆,有什麼問題嗎?”旁邊的都納爾見我一臉疑慮的表情,問道。
“有點問題。”我皺起了眉頭。
“什麼問題?”大家見我這個樣子,一起圍了上來。
“這段時間你們都知道,那批模仿《求救的人們》的電影不是已經在剪輯中,就是已經公映了,從效果來看,一半的電影折本,另外的一半只有很少的一部份獲得了還算不錯的票房,但是他們的票房和《求救的人們》根本沒法比,除此之外的電影,基本上就是保本略賺了點小錢。“

“那是,那幫傢夥的電影,全是跟風,大多都是粗制濫造,怎麼可能跟我們比?”斯蒂勒笑道。
我搖搖頭:“別人我不清楚,但是卓別林我太瞭解了,他不拍電影則已,只要拍電影,肯定會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進去,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做起事情來也格外好強,依照他一向的拍攝進度,這部電影早就拍完上映了,可為什麼他到現在磨磨蹭蹭的連拍攝都沒有拍攝完?再說,他的那部電影,無論是拍攝難度還是題材,都不會超過我們的這部,應該是他先拍完才是。”我一層一層地分析道。

一幫傢夥聽得不斷點頭。

“老闆,是不是卓別林想拖後放映時間,勾起觀眾的熱情呀?這可是他慣用的伎倆。”格里菲斯和卓別林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對他的為人最瞭解。
“有這個可能,但是我覺得還不全是。”我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

“老闆,他是不是想等所有的電影放映完畢再放映呀,那樣一來,就避開了這撥放映熱,加上他的名聲,肯定會大賺的呀。”斯登堡猜測道。
“斯登堡說得沒錯,我也認為卓別林可能是這麼想的,《鞋廠工人》要想擠在這撥“工人”電影中賺上一筆,很是困難,有我們的《碼頭工人》在前,這麼多公司的 “工人”在後,卓別林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76萬的投資,對於聯美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他要是砸了下場絕對會很難看很難看,加上我們的這部新電影現在成了搶手貨,他要是把《鞋廠工人》弄到和我們一起放映,那豈不是自找難看,所以,一向聰明的他,決定放慢拍攝進度,錯過我們的這部電影,只要躲過咱們這個台風,他就可以架著他的那個小船順利到達彼岸,到時候,好萊塢的電影公司大多數都在拍攝新片,會出現一個相對的片荒期,即使有些電影放映,也不是他卓別林的對手,畢竟他的名氣在那裡,到時候,這部《鞋廠工人》賺錢就不是問題了。”

“還是老闆分析得對!我怎麼沒有想到。卓別林這傢夥是挺有腦筋的。”都納爾對於卓別林的手段很是感慨。
“老闆,怎麼說那也是卓別林自己的事情,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們專心把我們的電影剪輯好了就是了。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的呀。”斯蒂勒不以為然。
我冷笑了一下:“嘉寶被那傢夥弄得差點回不來,我差點被他派人暗算,你說我們和他有沒有關係?他不是怕和我們撞在一起嗎?嘿嘿,好,這次我就專門和他狠狠地撞一下,不撞他個滿地找牙哭爹喊娘,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甘斯,你派人給我把卓別林盯緊了,他有什麼動靜立馬告訴我,我們這邊正常剪輯,但是公映一定要選擇和他們同一天!”

“老闆,我支持你!”我的這個決定,斯登堡肯定舉雙手贊成。
其他的幾個人也是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老闆,我還有一個問題。”斯蒂勒問道。
“說。”
“我們怎麼知道卓別林那部電影的放映日期?”
“你傻呀!有格蘭特在,我們怕誰呀!”斯登堡十分鄙視地看了斯蒂勒一眼。
大家哈哈大笑。

斯登堡說得沒有錯,現在好萊塢所有電影的公映日期都得報到法典執行局去,格蘭特自然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知道了,不就等於我們知道了嗎?
和上次《求救的人們》不同,這次我們沒有心急火燎地忙得人仰馬翻,而是靜下心來慢條斯理地精耕細作。開始我還和他們一起動手剪輯,但是隨著我咳嗽得越來越厲害,到後來我就把動手的事情交給他們三個,自己在一邊的躺椅上躺著,他們剪輯的每一個鏡頭都在完成後拿來給我由我做最後的定奪,4個人在剪輯室很是開心,剪剪停停,停停剪剪,聊聊天,吹吹牛,很是快活,連格里菲斯講葷段子的能力都提升不少。

甘斯則不斷派人過來通知我們卓別林的進度,使得我對卓別林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

就這麼一直剪到3月30日,在我們完成了《吸血鬼德古拉》將近一半的剪輯時,卓別林的電影總算是殺青了。

4月4日這天,《吸血鬼德古拉》的毛片正式剪輯完畢,而這個時候,卓別林的電影,能剪輯完一半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4日的下午,我帶著樣片去市政府,在那裡,這部電影將接受法典執行局的審查。

一進入市政府辦公室,我就看見格蘭特端著杯子在樓梯口和一個漂亮的女職員聊天,笑得花枝亂顫。

我沖他打了個手勢,格蘭特才極其不捨地離開那個女職員朝我走了過來。

“對不起,打擾你的好事了。”我笑道。
格蘭特老臉一紅:“瞎說什麼,我在教她人生經驗呢。”

“對呀,對呀,床上那事也算人生經驗呀。”我笑道。
格蘭特一口咖啡差點噴到我的衣服上,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嘴,一邊指著我道:“我不跟你說,我也說不過你,怎麼好萊塢有名的忙人,今天到我們這裡有何貴幹呢?”

我指了指杰克手裡提的箱子對格蘭特說道:“我們這些拍電影的苦命人,能到你這裡幹嗎?”
格蘭特盯著那個黑色的手提箱,兩眼放光,一把扯住了我,驚叫道:“不,不會吧!你那部電影剪輯完了?”
“是呀。”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激動成這樣。
格蘭特把杯子裡的咖啡一口喝完,然後把杯子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對我說道:“安德烈,你可不知道,我等你這部電影都快等瘋了!吸血鬼!德古拉!乖乖,我做夢都想看!”
“至於你喜歡成這樣嗎?”我看了他一眼。
格蘭特吼道:“狗娘養的,是男人誰不喜歡邪惡一點的,血腥一點的,暴力一點的,最後,再色情一點的?你小子一向比鬼還精,這回這部電影光在題材上就已經把所有觀眾吊得神魂顛倒了!現在連好萊塢警察局的總督察都已經深信那個殺人案是吸血鬼幹的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低聲對格蘭特說道:“格蘭特,如果我告訴你這部電影裡,有邪惡,有血腥,有暴力,有色情,最後,還不止一點點,你說法典執行局的那幫人會不會哢嚓我的電影?”我雙手完成一個剪刀狀。

格蘭特湊在我的耳邊問道:“真的有這些?”
“是呀。”
“哦耶!”格蘭特吐著舌頭叫了一聲。

“能過?”我喜道。
“不知道。”格蘭特聳了聳肩。

“那你哦耶個屁?”我快被他氣死了。
格蘭特看著那個手提箱,狂咽口水:“不管你過沒過,我今天總算是可以先睹為快了!”

看著這傢夥一副欠扁的樣子,我真想拎著手提箱掉頭就走。
“別鬧了,快點給我說句實話。”我捅了一下格蘭特的腰。
“露多少?有沒有露到這?”格蘭特在他的肚臍上比劃了一下。
“實際上,是露到這。”我把手對著他的腳比劃了一下。
“安德烈,你是說,你是說全裸?哦,上帝瑪麗亞!”格蘭特像嗑藥一般叫道。

不過我的下面一句話,讓他頓時癟了下來。
“但是關鍵的部份沒露,我可不是傻子。”我笑笑。

格蘭特搖了搖頭:“那你也太不仗義了。”他收斂了剛才的放蕩,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安德烈,有我和海斯在,你的電影基本上沒有問題。但是,但是今天有個意外。”
“什麼,什麼意外?”看著他一臉惋惜的表情,我的心頓時低落起來。

格蘭特小聲對我說道:“上周不是更換了一些法典執行局裡面的人員嗎?新加進來了兩個人,很不好搞。你的這部電影,怕是會在他們那裡碰到麻煩。”
“不就兩個人嗎?法典執行局一共20多人,多他們兩個不兩個不少,用得著這麼擔心嗎?”我有點不明白。
格蘭特咂巴了一下嘴:“安德烈,這兩個人不好搞呀,一個是西部5州乃至在整個美國宗教界都有一定影響的桑朵修女,一個是共和黨內有名的保守分子現在的文化宣傳委員會的主任唐納拉普達,他們倆是絕配,保守得像是中世紀的人,偏偏都還是口才極好的煽動家,他們倆一進來,用上帝和社會責任把法典執行局裡半數的人都拉攏過去了,我和海斯頭都大了。上次華納兄弟的一部電影,男女主角只是抱著在床上接吻,他們就說那鏡頭邪惡,然後就動員大家把它剪了。”
我一哆嗦:“格蘭特,我的電影裡可不單單是抱著接吻那麼簡單!”
格蘭特摟住我的肩膀:“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電影呢。放心吧,別人的電影我不管,你的電影我和海斯一定力挺,怎麼說我們手裡不還是掌握著法典執行局裡另外的一半人嗎?無論如何,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剩下的,就是用你的嘴巴煽動那幫保守派旗下的人造反了。”格蘭特一邊說,一邊把我推進了海斯的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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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8:20 編輯

第116章 什麼?禁映我的電影?


我們進去的時候,海斯正在和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人說話,格蘭特在旁邊等了一會,海斯和那人聊了幾句把他打發了之後,笑著讓我坐下。

“安德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次過來是為了電影的送審的吧。”海斯坐在椅子上,點上了一根煙,笑瞇瞇地看著我。

“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海斯先生,我們的新電影拍完了,昨天才剪輯好,這不,趕緊給你送過來了。”我指了指腳下的手提箱。

“好好好,我是最喜歡看著咱們好萊塢的電影人拎著樣片進執行局的了,樣片越多,說明咱們好萊塢越繁榮呀。安德烈,我聽說你們在拍電影的時候,遇到了不少挫折,不僅女主角被綁架了,你也遭到暗殺,怎麼樣?現在公司沒事情吧。”海斯很是關心我,眼神誠摯。

在別人的眼裡,在後世的電影歷史教科書裡,他從來都被人稱為保守派,被視為是電影發展的絆腳石,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後人加給他的一頂頂帽子,和真實的海斯相差十萬八千里,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公正而慈祥的長者,鐵面無私,卻有對喜愛的後輩有這放縱般的愛。

“托你的福,海斯先生,公司裡現在一切都好,大家忙碌著,就等著電影公映的那一天。”我笑著回答,然後咳嗽了幾下。

“怎麼?病了?”
“拍電影地時候凍的,不過沒有什麼大事。”我聳了聳肩膀。
“安德烈,你就放心吧,就為了你這次親自擔當主演,我也會去首映式的,呵呵,何況你現在已經是好萊塢的一張王牌,成為美國電影在世界上的代表了。對於你的工作,我和格蘭特都是支持的。”海斯笑得下巴的上鬍子直抖。
“格蘭特,你去通知執行局的人,半個小時後在放映室審查安德烈的電影。”海斯對格蘭特說道。

格蘭特答應一聲,出去辦事情了。

海斯則和我拉起了家常,詢問夢工廠的情況。詢問這部電影拍攝過程中發生的各種事情,聽到我們遇到了這麼多困難最後克服,海斯贊嘆地點了點頭。

“海斯先生,我的一個朋友從中國帶過來了一件東西,我覺得這東西很適合你,就把它買了下來,不值錢,送給你,就當你的生日禮物吧,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我把另外的一個小箱子大開。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海斯。

這是我從福緣齋的陳老闆那裡買下的一個玉如意,不是很大。有一個人的半截手臂長,通體碧綠。做工精巧,大概是明代的東西,玉質溫潤,摸在手裡如同觸到處子的肌膚。

海斯這個人,極為講原則,你送他支票呀錢呀什麼的,他不但會勃然大怒把你趕出去,還會從此對你沒有什麼好印像。我和他認識以來。從來沒有送過他東西,這次之所以這麼做。也完全是以他的生日為托詞,要不然我也不敢送。

海斯看著那東西,臉色有點陰鬱。
“安德烈,你怎麼也來這一套呀?”
我笑笑:“海斯先生,我知道你是個鐵面無私為人民辦事的人,你也知道我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賄賂送禮的人,這東西最多值兩三百美元就不錯了,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可不是賄賂。而且,你知道這東西在中國是什麼意思嗎?”
海斯看了看那個玉如意,然後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我,問道:“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這東西,叫玉如意,寓意萬事如意,中國人特別喜歡。這個玉如意,是明代的,離現在有好幾百年了,本身不僅帶有美好的祝願,還有悠久的文化知識在裡面,你不是一直對歷史考古感興趣嗎。”我把玉如意遞給了海斯。

看得出來,海斯心裡還是挺喜歡這東西的。

“真的不貴?”
“真的不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海斯接過玉如意,用手撫摸,瞇著眼睛仔細看著,滿臉都是笑意。
那上面雕刻著一副百子教學圖,惟妙惟肖,這樣的玉如意,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安德烈,我很喜歡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謝謝。”海斯高興地把禮物放進了自己地抽屜裡。
我敢說,在好萊塢,他只收過我的東西,而且還是以禮物地形式收下的。

我看著他頭上的一絲絲的白髮,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法典執行局的人都到齊了,要現在開始嗎?”格蘭特走進了房間裡,對我說道。

海斯站起來拍著我的肩膀對格蘭特道:“告訴他們,我和安德烈馬上就到。”

放映室在樓上的一個小房間裡,這個房間面積也只不過有100個平方,裡面的設備也極其的簡陋,甚至和一般的電影院沒有什麼區別,你看著它,完全想像不到好萊塢所有電影的命運在這裡被決定。

我和海斯進去的時候,20多個執行局的成員悉數到場,他們當中很多人都認識我,只有七八個新加入的人沒有和我打過交道。我和海斯一起走到前排的講台時,很多人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對著我鼓起掌來。

“安德烈,看見了嗎,大家對你是很尊敬,也是很欣賞的。”海斯指著那些成員,對我笑道。

我在臺上,趕緊紳士地鞠了一躬。

在所有的成員中,有幾個人站了起來,並沒有鼓掌,他們冷漠地看著我,態度很是冷淡,其中有一個年紀大約60多歲的修女,還有一和她竊竊私語的胖子。
這兩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個是桑朵,一個是唐納拉普達。

“女士們,先生們,自從執行局新換選以來,這還是第1次審查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柯里昂先生,我想我就不用介紹了,他是我們美國電影的驕傲,在歐洲,乃至在全世界,他的名字已經可以和電影先驅的盧米埃爾兄弟以及梅裡愛相提並論。以前的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求救的人們》在審查的時候,我們一個鏡頭都沒動。為什麼沒動呀,你看的時候,不會覺得那是一部電影,而會覺得那是真正的藝術,深入人心靈的藝術,我們對這樣的電影動一動剪刀,哪怕是一點點,後世的人會對著我們的墳墓吐口水的。今天,柯里昂先生的第3部電影交到了我們的手裡,我個人希望,我們每個人能端正態度,嚴謹負責地對待它,至於我本人,是不會剪輯其中的一個鏡頭的。”海斯的話說完,放映室裡很多人激烈地鼓掌。

“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是最好的!”
“動了它絕對是對藝術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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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其中的很多人都是我的影迷,海斯又把話說在了前頭,聲稱不會動我的電影一個鏡頭,也更助長了他們的信心。

而以桑朵修女和唐納拉普達為首的七八個人則掛著冷漠的微笑看著我,眼神挑釁。
直覺告訴我,今天,在這裡,我的電影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海斯說完話之後,在格蘭特的監督之下,《吸血鬼德古拉》的母帶被放在了一個放映機上,放映室裡的厚厚的窗簾被拉上了,一束光線投射到銀幕上,放映正式開始。

從開始到最後,放映室裡就沒有安靜過。
所有人都是握著拳頭揪緊了衣服睜大了眼睛在看。裡面幾乎每一個鏡頭都引起了他們巨大地驚呼聲,格蘭特在我的身邊,看得最後激動得蹲在了椅子上。
我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心裡變得異常輕鬆,得到他們的喜歡,那就意味著這部電影會順利通過審查。
但是,我看到,在一個角落裡。桑朵和唐納拉普達,自始至終都在拿著一個小本子寫寫畫畫,有的時候還對著電影指點。
格蘭特早就告訴我這兩個人難對付,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心裡頓時一緊。

1個小時20分鐘。電影在結束的時候,很多執行局的成員跑到了我的身邊爭相和我握手。他們祝賀我又拍攝了一部偉大地電影,又一次取得了成功。

我十分謙遜地和他們交談,接受他們的意見。

“好了,電影我們看完了,現在大家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海斯坐在前方的主席臺上,對下面的人說道。

“海斯先生,我們想先聽一下你本人的意見。”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很是沙啞,也很是難聽,聽得人心裡發毛。
我轉臉看了一下。是桑朵修女。

海斯笑笑:“我的意見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海斯先生,你剛才叫我們要端正態度對待這部電影。而你本人卻沒有這樣,你剛才連看都沒看就說不會動裡面任何一個鏡頭。這樣做,也太不負責任了,你實在辜負全美人民賦予你的使命!”桑朵修女的聲音,尖利得像深夜啼叫的老鴰,不僅我聽得直皺眉頭,連海斯旁邊的格蘭特也臉色鐵青。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位修女和海斯的關係極為不好,她似乎根本不把海斯放在眼裡。

海斯卻大度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海斯活了這麼多年,為美國人民服務了這麼多年。從來還沒有人說我不負責任,我之所以在電影沒有放映的時候就表明自己不動裡面一個鏡頭,是因為我對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有萬分的信心,這個信心是建立在我對他的為人、他地藝術天分上的,桑朵修女,你說我不負責任,本身就是對我的不負責任的指責!”
說到最後一句話地時候,海斯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眼睛裡發出一股殺氣,使得放映室的空氣頓時凝固了下來。

“海斯先生說的對,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柯里昂先生的為人,好萊塢誰不知道?依我看,根本用不著審查!”
不少支持海斯的人,紛紛開始對桑朵修女發起了攻擊。

幾分鐘下來,我就知道現在的法典執行局和原來地那個已經截然不同了。原來的第1屆法典執行局,是那麼地團結,大家像朋友一樣有事一起商量,然後作出每個人都沒有意見的裁決,彼此之間和睦友善,哪裡像這樣的劍拔弩張。
現在了法典執行局,已經明顯地形成了兩派,以桑朵修女和唐納拉普達為首的極端保守派和以海斯、格蘭特為首的相對開明派。

我心裡暗暗發笑,歷史上,海斯就已經被公認為保守派了,想不到竟然有比他還要保守的人。這個桑朵修女和唐納拉普達,應該當作國家瀕危物種保護起來才對。

“大家都冷靜一下,呵呵,別吵,我想海斯先生和桑朵修女都有各自的道理,這樣吧,我們別吵了,還是對柯里昂先生的電影進行審查吧。”坐在桑朵旁邊的唐納拉普達一見形勢不對,趕緊打圓場。

格蘭特也勸解了一番,大家才安靜下來。



桑朵修女哼了一聲,然後再次向海斯問道:“海斯先生,請你說一下自己的意見。”
海斯氣得咬了咬牙齒,一字一頓道:“我還是那個意見,不動這部電影的一個鏡頭,不然我們會被後人唾棄的!”

“格蘭特副主席呢?”桑朵修女語氣平靜,好像她才是這裡當家的。
格蘭特什麼場面沒見過,十分友好地笑著回答道:“我的意見和海斯先生一樣,一個鏡頭都不能動!”

“好好好!”桑朵修女一下子說了三個好,聽得出來,她很生氣。

海斯和格蘭特表完了態,大家爭先恐後地表示支持。
到最後,只剩下桑朵修女身旁的七八個人沒有作聲。

“桑朵修女,你的意見呢?”格蘭特笑著問道。
桑朵修女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的一句話:“我的意見是,這部電影,應該被禁映,永遠不准搬上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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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5-7 18:23 編輯

第117章 和修女玩大辯論!                               


“桑朵修女,你是不是瘋了?禁映柯里昂先生的電影?你有沒有想到美國觀眾已經在翹首期盼中等待這部電影1個多月了!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到觀眾的感受?有沒有想到這個禁映的通告一發出,好萊塢市政府會被憤怒的人群踩成廢墟!有沒有想到法典執行局會因引起社會公憤而被解體?”

“桑朵修女,我不同意你的意見,一萬分的不同意!你這麼做不僅僅是在扼殺好萊塢電影的希望,更是在公然向美國人民挑戰!”

“太讓人不能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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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放映室裡反對聲四起,很多人站起身來,對著桑朵修女大聲訓斥表示強烈反對。
說實話,事先我也預料到了桑朵修女會對我的電影提出修改意見,但是根據我的估計,她頂多讓我剪幾個鏡頭而已,我哪裡想到她會禁映我的電影!

看著面對著眾人的指責仍然鎮定自若的她,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

“桑朵修女,請說明你的理由。”海斯帶著憤怒的口氣說道。
“對,說出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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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紛紛讓桑朵說理由,看來,這個老修女要是不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下場會很難看。

桑朵修女笑笑,從容地站了起來,走到放映室的前方,那裡。一塊大黑板上,寫著《海斯法典》的主要內容。

“在座的各位,相信比我要清楚《海斯法典》的內容,你們要我說理由,我就講一講。”桑朵修女語氣異常平靜,帶著一絲微笑,指了指黑板。
“第1條,不得表現不道德的性關係。剛才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大家都看到了。裡面的對性關係有所表現的鏡頭,多達幾十處,像其中的布特被困在城堡裡與那些女吸血鬼之間地媾和,德古拉與愛倫的,德古拉與露西之間的等等……這些性關係是極為不道德的,這樣的鏡頭,出現在電影院裡,會對社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這樣的電影,難道不該禁映嗎?”

“第2條,不准出現純粹為了吸引觀眾感官刺激的沒有藝術性和電影主題無關的裸體鏡頭。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你們剛才看見了多少赤裸著身子的鏡頭,你們記得清楚嗎?他們對著觀眾扭動著他們的身體,我看不出來它們的藝術性在哪裡。倒是看到了你們被這種肉體刺激迷惑得暈頭轉向的樣子!這樣的電影,是毒害人類靈魂的毒瘤!我們不予割除的話。會污染我們地靈魂的!”

“第4條,不准出現過渡暴力和瀆神言行。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這部電影裡,到處都是殺戮鏡頭,到處都是鮮血、人地殘缺的肢體,那一場場地打鬥鏡頭,動作雖然很好看,可觀眾看到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被刀刺中最後失去了氣息的鏡頭!這樣的鏡頭,難道不是暴力嗎?難道不過度了嗎?還有,這部電影應該遭到永久禁映的最重要的理由。是它嚴重地無法饒恕地褻瀆了我們全能的上帝。眾所周知,吸血鬼從中世紀就被教會宣佈為邪物並列為禁忌。但是這部電影,卻對德古拉進行了熱烈的歌頌,你看看他劍挑十字架時的恣意,你看看他殺死我們神職人員時候地嘴臉,柯里昂導演在表現這一切的時候,用的全是仰拍鏡頭,我想在座的都知道,這個鏡頭是專門用於拍攝那些偉大人物的手法吧!這種罪惡的表現手法,到了電影的最後,達到了令人髮指的高峰,德古拉使用了妖法炸毀了我們神聖的教堂,那可是我主耶穌的的居住之所!他在將死的時候,竟然不知悔改,對著上帝挑釁!這樣的惡魔,柯里昂先生不但不加鞭撻,卻安排他在黑暗中重生,安排他得到了愛情,這,不叫瀆神行為,叫什麼?

“5條主要法典,他觸犯了3條,難道不應該被禁映嗎?
“還有,法典中規定不可描述謀殺、搶劫、盜竊的方法,裡面表現那個時代的環境的戲裡,有不少搶劫的鏡頭,謀殺就更不用說了,柯里昂先生用電影給觀眾上了一堂生動的殺人修養課!法典中有不准出現粗暴對待動物的場面的規定,你們看看裡面的那些白狼,它們被虐待成什麼樣子了?法典中有不醜化任何宗教信仰,忠實表現歷史、政治制度、歷史人物和域外民族的規定,可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極度歪曲了當時的社會,只表現了黑暗的一面,墮落的一面,卻沒有反映光明的一面!這樣的一部電影,幾乎違反了2/3的法典條款,你們竟然說不對它刪改1個鏡頭,各位,請問,要這個法典有什麼用?海斯先生,以你名字命名的這個法典,難道是廢紙一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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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修女如同一架機關槍,在放映室的前面氣吞山河,振振有詞,態度強硬,後排那些支持她的人連連叫好,而原先支持海斯的人以及海斯本人都被她駁得目瞪口呆。

“我代表7位同仁,支持桑朵修女的意見,對於這部邪惡的電影,應當給予永久禁映!”唐納拉普達更是火上澆油,大大助長桑朵的氣焰。
“老闆,完了。”連我身邊的杰克,都喪失了信心。

海斯和格蘭特坐在前面,面如土色。桑朵修女說的這些話,從她的立場來說,有一定的道理,海斯和格蘭特根本駁不倒,即便他們知道我的電影的價值,但是如果不能駁倒桑朵修女的論證,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他的人,則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海斯和格蘭特,沒有一個人說話。

看著桑朵修女一臉得意的微笑,我覺得我要出手了,再不出手的話,這部電影可就真的會被永久禁映的。

“尊敬的桑朵修女,尊敬的各位委員,我能不能為我的電影辯解一下?”我站起身來,走到了前面。

海斯和格蘭特總算是找到了救星,兩個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這一出現,讓他們找了個台階下。

“柯里昂先生,你當然有權為你的作品辯護,我們將洗耳恭聽!”海斯看了看桑朵修女,大聲說道。

“對,柯里昂先生,你要好好批判一些人,讓他們保守的腦殼開一點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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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很多人為我的上臺熱烈鼓掌。

“謝謝海斯主席,謝謝大家!”我點了一下頭,走到了那塊黑板旁邊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對大家說道:“這個法典,我也是制定者之一,確切地說,是主要制定者之一,上面的內容,我比誰都記得清楚。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安德烈.柯里昂不是傻子,明明知道這些條例還要往上面撞,那不是和錢過去不嗎?”

哈哈哈哈!放映室裡一片笑聲。

我也笑了笑,掃了桑朵一眼,繼續說道:“這些條例值得所有的電影人遵守,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瞭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不會惡意做出使社會墮落的事情的!我想這個,大家同意吧?”

“同意,當然同意!柯里昂先生的電影,部部都是發人深省的!”下面有人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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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那位先生說得不錯。我的電影,不會展現一些歌舞昇平的場面,不會讓大家沉溺於虛假的幸福之中,我要讓大家知道痛,只有知道痛,才會珍惜現在的幸福生活。這才是我拍這部電影的原因。”
“桑朵修女說我違反了第1條,說裡面有很多描寫性關係的鏡頭。她的後一句話,我贊同。但是前一句話,我是絕對反對的。你們好好讀讀這一條,上面明文寫著是不准表現‘不道德’的性關係,那麼讓我們來看看,電影中的性關係的鏡頭,是不是不道德的?布特在古堡裡和女吸血鬼之間的鏡頭。桑朵修女說是不道德的,我想作為修女,你應該比我知道連《聖經》裡都有描述信徒接受誘惑並最終抗拒了誘惑的事情吧,這場戲也是如此,它表現的是一個人是如何在如此無法抗拒的誘惑面前,經受住靈魂的煎熬之後選擇一條光明道路的,而至於德古拉和愛倫之間的鏡頭,德古拉和露西之間的鏡頭,無一例外都是有深意的,寓意著人在愛、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抉擇。寓意著人生的意義,這些,在《聖經》裡都有所表現吧。這樣地鏡頭,桑朵修女說它不道德。是不是說《聖經》裡和這類似的文字,也是不道德的?是不是要讓《聖經》也永久成為禁書呢?”


“好!柯里昂先生說得太好了!”台下一片喝彩聲,連海斯和格蘭特也聽得發出了舒坦的哼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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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修女再善於雄辯,她有一個辮子在我手裡攥著:她是神職人員,無論什麼時候,是不能反對《聖經》的,我把這些鏡頭和《聖經》聯繫在一起。她就是渾身上下長了一千張嘴,也是無法駁倒我的。
果然,桑朵在一旁氣得渾身直抖,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至於第2條,不准出現純粹為了吸引觀眾感官刺激的沒有藝術性和電影主題無關的裸體鏡頭,說我違反了這個就更立不住腳了!這些鏡頭大家都看到了,演員的關鍵部位並沒有展現出來,我要是想純粹為了吸引觀眾觀感刺激的話,為什麼要這樣做?說這些鏡頭和電影的主體無關,你們看看,到底有沒有關係?我覺得桑朵修女可能只盯著這條法案的最後幾個單詞了,‘裸體鏡頭’,桑朵修女反對的是我的電影中出現裸體鏡頭,是不是?桑朵修女,呵呵,我覺得這實在是極為可笑的事情,各位都是文明社會的人,老師從小就告訴我們,我們文明的源頭是古希臘文明,請問,那個時候的雕像,我們現在認為是藝術品的雕像,有那一個是穿衣服的?有那一個不是赤身裸體連身體器官都暴露出來的?如果要禁映我的電影的話,那麼請問,要不要將這些藝術品都通通毀去呢?要不要將那些古代的繪畫,將那些幾乎全是裸體的繪畫,都投入大火之中呢?桑朵修女,你認為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呢?人民會不會同意?”
“好!說得好!”台下又是一片歡呼。

我的話,算是徹底給那幫憋屈的傢夥,出了口惡氣。
這回,我把電影和古希臘文明扯上了關係,說的都是事實,桑朵修女就更無話可說了。

“桑朵修女說我的電影中存在過度的暴力,存在著嚴重的瀆神行為,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提法!大家都知道,我本人是個虔誠的教徒,一個虔誠的教徒,怎麼會瀆神呢?修女說我的電影暴力,說裡面到處都是殘肢到處都是鮮血,這個一點都不假,我要說的是,這裡的鮮血還不夠,殘肢還不夠!誰都知道,真正的歷史,是用鮮血和屍體堆積的歷史,和它相比,這點電影鏡頭算什麼!《聖經》裡上帝動輒就讓一個民族毀滅,動輒讓大地流血漂櫓,難道我們稱上帝暴力嗎?當然不能,我們要說上帝那是為了人類犯下的罪對人類的懲罰!電影的暴力鏡頭也是這樣,它讓我們直面歷史的同時,直面人性,前所未有地直面人性!這樣的鏡頭,越是如此,越能刺痛觀眾的神經,讓他思考自己當下的境遇,讓他從善!這樣的鏡頭,要禁映嗎?關於瀆神,修女說最後德古拉對上帝挑釁,那純粹是你先入為主的理解,我不接受!你說那是對上帝挑釁,呵呵,你也看到了,那是個俯拍鏡頭,上帝在高處審視他,德古拉頂多是對上帝控訴自己的命運,而不是挑釁。《聖經約伯記》裡,那個被上帝鍾愛的信徒約伯不也做過相似的舉動嗎,他最後不是被上帝讚揚了一番得到了好報嗎?約伯可以,德古拉為什麼不可以?說我給德古拉安排了愛情,敢問桑朵修女,你瞭解愛情的意義嗎?你不瞭解!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它足以改變所有人的生命!有誰說過吸血鬼不能擁有愛情?最後,安排德古拉重生,這個結局,是我對全能的上帝的尊敬之作,大家都知道,上帝是最慈愛的,他能原諒我們犯下的所有罪行,哪怕是大逆不道的,我安排德古拉重生,就是要給他一個認識自己錯誤的可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樣做,難道不符合上帝的意願嗎?”

我聲音越來越大,桑朵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老臉通紅。
跟我玩辯論,我玩死你!
要知道,在學校那會兒,怎麼著我也當過最佳辯手!

“桑朵修女說我在電影中表現了盜竊、搶劫等犯罪手法,說裡面有謀殺的鏡頭,這種說法只能讓我哭笑不得,1900年的洛杉磯是不是這個樣子,是不是大街上隨時都有人突然搶劫他人的東西?我這不是在表現犯罪手法,而是在深刻揭露當時的那個社會,再說,光天化日下撲上去硬搶,這也算一種犯罪手法的話,我都要笑死了,桑朵修女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到牢房裡去問問那些被抓捕過的搶劫犯。你找個最笨的,然後問他會不會選擇這樣的犯罪手法,他要是回答“是”,我馬上撤回我的拷貝!”

哈哈哈哈!我的話,把臺上的海斯和格蘭特都逗得笑出了眼淚。

“還有,說我虐待白狼,桑朵修女,你看看電影裡那些一個個比牛犢都要強壯的動物。它不虐待我我就已經萬幸了!說我彎曲了歷史,只展現了黑暗面,沒有展現光明的一面,那麼我要問桑朵修女了,當時地社會存不存在這種黑暗面?當然存在!我所做的,不是歪曲歷史。只是截取了歷史的一個層面來展現給大家而已,這種方法,在社會學上叫‘個體研究法’,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一一地把桑朵修女強加給我的指責批駁地體無完膚,然後心情大爽地做了最後的總結:“《海斯法典》是一部極其重要的法典,它是保證好萊塢不會走向墮落和黑暗的有力武器,海斯先生領導下的法典執行局,都是一些對社會對人民負責的有識之士,從法典頒布的那一刻起,從這個執行局成立的那一刻起。我就義無反顧地支援海斯先生以及局裡的工作,我很尊敬海斯先生。也很尊敬這個機構,但是我不希望看見有人利用人民賦予他們的權利來依照自己的個人喜好對待我們的電影。這種做法,才是真正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希望在座地所有人,都應該向海斯先生一樣,從美國人民的切身利益感受出發,從藝術地本質出發,從人類歷史的經驗教訓中出發,公正地對待電影,公正地對待電影人。不要一副高高在上地樣子。不要以為自己就是電影人的老爺上司,不要把電影人當奴隸。要知道,你們手裡的權利,是電影人賦予的,是人民賦予的,人民可以給你權利,也可以收回!至少,好萊塢成千上萬個電影人是這麼想的,他們也是緊緊團結在一起的,搞不好,弄出了什麼亂子,對大家都不好!我的講話完了,謝謝大家!”

我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個多小時,不僅把桑朵修女對我電影地指責全部推翻掉,更是在結尾讓她明白,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弄不好大家一拍兩散,反正現在好萊塢大多數的電影人對於執行局都是有意見的,搞不好我簽個頭,大家起來造反,到時候弄個罷工,搞個上訪,我不相信政府會傻到放棄自己每年從好萊塢抽取的數以萬計的稅收而且支持一個20多人的組織。

我的發言,狠狠打擊了桑朵修女的囂張氣焰,這個老女人,不,是老處女,站在臺上氣得差點暈倒。她沒有辦法批駁我的觀點,更知道我在好萊塢的影響力,只能像一隻蛤蟆一樣氣鼓鼓地被下麵的兩個人攙扶下去。

海斯和格蘭特站起身來帶頭對我鼓掌,大廳裡的20多個人,除了桑朵一派的那幾個灰頭土臉地坐在位置上不動之外,其他的都大聲叫著我的名字,很是揚眉吐氣。
海斯舉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剛才柯里昂先生的一番話,讓我很是感慨。這個法典執行局成立的時間不長,柯里昂先生是它的創建者之一,要說他不支持我們的工作,他故意為難我們,我是第1個不相信的。這部電影,於他的前兩部相比而言,更是出色,我想這個大家都能感受得到。所以,我們現在來舉手錶決吧。”

格蘭特站了起來,拿起了計數冊。

“我的意見是,不對這部電影中的任何一個鏡頭做改動,電影可以直接向社會公眾放映!”海斯雙眼直視桑朵修女等人,態度堅決。
“我同意海斯主席的意見!”格蘭特附議。
“我也同意!”
“我同意!”
..................................................
一個個支持的聲音陸續想了起來,我看了一下,17個人
放映室裡只剩下桑朵修女、唐納拉普達以及另外的5個人沒有表態。

“桑朵修女,你們什麼意見?”格蘭特笑嘻嘻地問道。
“我堅持原先的想法,對這部電影永久禁映!”桑朵修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石刻一般,在眾人的目光中巋然不動。

有種!這老處女有種!我都快氣暈了!看來我剛才的一番話,等於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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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電影審查過關!

場面在桑朵修女的一根筋的堅持之下,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僵局。

“唐納拉普達先生?”格蘭達只好撇過桑朵修女,向唐納拉普達問道。
唐納拉普達稍稍考慮了一下,回答道︰“我贊同桑朵修女的意見。”
他的話音未落,大廳裡一片嘈雜。

唐納拉普達在法典執行局裡還是有點影響力的,他這麼以附和,與桑朵修女站在了一起,我就有點坐不住了。
看來這幫傢夥是成心找我茬了。

“安靜,安靜,下麵的幾位先生?”格蘭特繃著臉道。

剩下的5個人,除了1個人表示我的電影可以直接放映之外,4個人贊同桑朵修女的意見。
18 : 6!
這個結果讓我像吃了一個蒼蠅一般,心裡那個叫鬱悶。

根據海斯法典,如果執行局裡有超過1/4(也包括1/4)的人有異議的話,被審查的電影不能通過審核。
而今天,我算是倒楣透頂了,這個比例,不多不少,正好1/4。
那就是說,我的電影要想通過審核,必須把那6個人之間搬過來幾個,至少1個也行,但是看著那6個人沆瀣一氣的樣子,我覺得希望渺茫。

如果頒布過來的話,這部電影只能拖著。這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海斯和格蘭特對這個結果也很是不快,作為領導者,他們也毫無辦法。

“3 : 1,根據法典的相關條款,這部電影沒有通過審查,大家休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再次對電影進行表決,如果還是這個結果的話,執行局將成立專門的小組和導演本人進行磋商。”海斯說完,站起身來走出了放映廳。
我跟在海斯和格蘭特的後面,進了他們的辦公室。

“這個老女人!氣色我了!”一進門,海斯就重重地將手裡的檔砸向了桌子。
格蘭特也是一臉的不爽。

“安德烈。你也看到了,我和格蘭特已經盡力了,這個老女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固執得要命!”海斯對我歉意一笑。
“沒事,海斯先生,你對我的支持,我會銘記於心的。”我聳了聳肩。

格蘭特拍了拍我,笑道:“不過,你在放映室裡的發言。實在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從加入法典執行局那一刻起。這個老女人就一直囂張到現在,今天總算是在你這碰到了釘子。痛快,太痛快了。”

海斯也笑了笑,然後低聲對我說道:“安德烈,趁著這半個小時的時候,你趕快行動起來,看能不能從那6個人中拉過1個來,要不然,我們一成立磋商小組的話。你的這部電影的放映日期可就要大大拖後了,而且還要應付繁瑣地刪減。得不償失呀。”

“好吧,我試試吧。”我向海斯要了那6個人的資料,從房間裡出來之後,把杰克叫了過來。

“杰克,這裡是那6個人的資料,你打電話給甘斯,叫他趕緊把這6個人調查清楚,半個小時之內,想出一個對付的辦法來!”我把資料交給杰克,杰克一溜小跑地跑向了電話亭。

我一個人靠在樓梯上,心急火燎地想辦法,但是根本無計可施。
那6個人,我根本就沒有深交,人家又抱成一團,要想拉一個過來,根本不可能。

“老闆,甘斯先生說20分鐘後再答覆你。”杰克走過來,把資料交給了我。
我拿著那張紙,一遍一遍地讀上面的名字︰“桑朵,唐納拉普達……唐納拉普達,杰克,這個人的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呢。”我指著唐納拉普達的名字對杰克問道。

杰克聽了我的話,也點了點頭:“老闆,我也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聽過,好像是,好像是,對了,我們拍電影的時候,那個捐給我們東西向我們開放古堡的人,不也叫拉普達嗎?”杰克雙眼放光道。

“是了,是了!”拉普達這個姓,根本不是美國人的姓,也就是說,那個拉普達爵士和這個唐納拉普達爵士有很大可能是親戚關係,呵呵,拉普達爵士非常喜歡這部電影,自己又在裡面出演了一個吸血鬼的角色,如果把他弄出來,說不定可以讓唐納拉普達改口。

“老闆,我覺得拉普達爵士和這個唐納可能有關係,當劇裡面的拉普達爵士扮演的吸血鬼出境的時候,我看見唐納笑得很開心,那個鏡頭一點都不好笑,他的表情,很奇怪。”

“這你都看到了?”我對於杰克的觀察能力,感到不可思議。

杰克鄭重地對我點了一下腦袋。

“好,叫甘斯把那個拉普達爵士的電話告訴我,我親自給他打個電話!”我呵呵大笑。

上帝瑪麗亞!老天有眼,我總算是看到了一點曙光了。

時候不大,杰克就遞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我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電話。

“拉普達古堡,你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找拉普達爵士,我是夢工廠的安德烈.柯里昂。”聽這個女人的聲音,年紀應該在20歲左右,難不成老傢夥現在在忙著風流快活?

“請稍等。”女人對旁邊叫了一聲,過了幾分鐘,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是拉普達,呵呵,柯里昂先生,電影怎麼樣了?我可是非常想在電影裡看見自己呀!”拉普達十分地高興。
“拉普達先生,我們的電影已經剪輯完了,大家都說在所有演吸血鬼的演員中,你扮演的最好!”我送給了他一頂高帽子。
不出我所料,拉普達在電話那邊樂得哈哈大笑:“那是,那是,讓我演偉大的吸血鬼,絕對沒錯,呵呵,柯里昂先生,我得謝謝你呀,你滿足了我的一個願望!”

“哪裡哪裡。”我笑了一下,然後突然轉變語氣說道:“不過,拉普達先生,這部電影恐怕是放不了。”

“為什麼?是不是缺錢,沒事,這個我可以資助你!”拉普達大驚。
“不是,不是錢的問題,今天上午我帶著樣片到法典執行局來審查,其中的一些人十分不喜歡這部電影,他們認為這部電影應該永久禁映。”
“什麼?這麼優秀的電影都要禁映,而且還是永久禁映?還有法律嗎?柯里昂先生,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忙,為了這部電影,為了偉大的德古拉伯爵,我這回就是豁出去,也值了!”拉普達在電話那邊氣得大叫道。
“謝謝爵士,我想問你,唐納拉普達,你認不認識?”我問道。

電話筒那邊傳來了一聲大叫:“是不是反對的人裡面有那小子?這個狗東西,反了他了!柯里昂先生,不瞞你說,唐納是我唯一的一個侄子!”

我鬆了一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下好辦了。

“拉普達爵士,只要唐納先生願意改變意見,這部電影就能成功通過審核了,到時你在電影上看到自己的偉岸身姿了。”
“好!好!好!柯里昂先生,我馬上給那小子打個電話,他要是不答應改變意見,我的遺產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他!”拉普達信誓旦旦地掛掉了電話。

“杰克。走!”我把電話放回去,對杰克笑道。

“上哪裡去?”
“到海斯地辦公室裡喝咖啡去。”

進了海斯的房間,海斯和格蘭特正守在電話機旁邊一個一個地打電話呢,看樣子是在動用他們的關係替我擺平審查的事情。

“海斯先生,你們就別忙活了。”我坐在沙發上,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呼呼喝起來。
“安德烈,都過了十幾分鐘了。你不趕緊想辦法去,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喝咖啡呀?”海斯看了我一眼,很是著急。
“沒事,你就別忙了。”我一口氣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完,舔舔了嘴巴:“好喝!”

海斯還想對我說什麼,被身邊的格蘭特攔了下來。

“我們就別忙了。你看看那小子囂張的樣子,這事情呀,肯定被他擺平了,我們呀,就等著看熱鬧了。”格蘭特站在一旁看著海斯的樣子直樂。
海斯還是有點不放心,對我說道:“你真搞定了。”

我只是意味深長地攤了攤手。

又過了近20分鐘,第2次審查投票在放映室裡舉行。

大家陸續走進房間,我和格蘭特在最後,進去地時候,正好和桑朵修女走在一起。她旁邊聚集著那幾個頑固分子。
桑朵的眼神像兩把刀子一樣在我身上刮來刮去,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她清楚,如果還是上次那個結果的話。我的電影就有得罪受了。
其實,我最怕跟這些宗教人士打交道,有道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光桿司令一個,沒家沒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根本沒有什麼好顧慮地,和我們這樣的交手。大多數都是我們輸個體無完膚。
我對桑朵笑了兩下,然後把目光放到了她身旁的唐納.拉普達身上。我這回可是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他的身上,老天保佑拉普達那個好傢夥能搞定他,要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唐納的神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他低著頭若有所思,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進了房間,海斯見大家都到齊了,宣佈第2次投票開始。

“我保持原來的意見不變,不贊同對柯里昂先生的電影做任何的改動。”海斯帶頭,原先支持我的人沒有什麼變化。

到後來,全部地目光都放在了桑朵那6個人身上。
桑朵修女看了海斯一下,又看了我一下,冷笑道:“我還是那一句話,安德烈.柯里昂這部電影是部不可饒恕的邪惡地電影,我認為它應該被永久禁映!”
“我同意修女的觀點。”
“我也同意。”
其他的幾個人沒有變動,最後,終於輪到唐納拉普達說話了。

“拉普達先生,你的意見非常關鍵,它關係著一部好電影能不能夠於觀眾見面,你可要想清楚了。”格蘭特提醒道。
唐納拉普達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看桑朵修女,然後略帶歉意地說道:“我同意海斯先生的觀點,不對這部電影做任何的改動,贊成它可以直接向社會公眾放映。”

“哦耶!”我暗暗的攥緊了手臂。
嘩嘩嘩嘩,房間裡掌聲如潮,對於唐納拉普達的倒戈,大家似乎很是高興。

“你!”桑朵修女指著唐納拉普達,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放映廳。

海斯和格蘭哈哈大笑,在眾人的起身鼓掌中,海斯宣佈《吸血鬼德古拉》正式通過審核,可以直接向公眾放映。

“你小子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唐納那傢夥改變主意的?要知道我和海斯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拉攏1個人過來。”一出放映室,海斯就拉著我地一副小聲問道。
“這可是秘密。”我裝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然後對格蘭特道:“求你辦個事情。”

“你說,咱們倆不用這麼客氣。”格蘭特看著我一臉地壞笑:“這回,又要對付誰?”
“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我對付誰呀?我可是從來不陰人的。”我白了格蘭特一眼,然後看周圍沒有什麼人,小聲道:“卓別林的那部電影,他們申報公映日期的時候,你給我留意一下,然後告訴我。”
“怎麼,你和卓別林要幹一架?”格蘭特捂著嘴巴道。
“狗娘養的,早就幹上了,而且迄今為止,已經不止一架了。”我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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