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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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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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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05:3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6 20:55 編輯

第149章 採下“倫敦野玫瑰”        

    我與巴拉等人一起趕往倫敦城裡的一家酒館。還在街的另一頭就看見那個酒館被圍得水洩不通,很多人揮舞著拳頭高聲大叫,不少人的手裡還握著椅子腿。

    “等解決了這事,看我怎麼收拾這小子!難道我現在遇到的倒楣事還不夠多嗎?”我氣得面色發青,低聲罵道。

    跟在我後面的巴拉、霍華德、蒂姆、瓦倫特、斯蒂勒等人則偷笑不已。

    斯登堡這回惹事,讓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看到外面這些憤怒異常的人,我真想撒手不管讓他挨揍去。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斯登堡這幾天已經把《殺人鱷魚潭》需要的所有演員都招齊了,而且決定明天開拍。為了慶祝,他強拉硬扯讓巴拉陪他到城裡的酒館裡喝酒去,巴拉這段時間也是忙壞了,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倫敦城裡的酒館很多,又沒有禁酒令,所以裡面不管是威士卡還是啤酒,應有盡有。更絕的是,這裡幾乎每家酒館都有或漂亮或妖艷的伴舞女郎。



    在所有酒館中,躍馬酒館的哈斯小姐最受倫敦人的歡迎。這位22歲的法裔美女,據說有一副讓噴發的火山都會平息的嗓音。除了這個,她還擁有讓萬千倫敦男人都垂涎不已的妖嬈身段和漂亮臉蛋。她被稱為“倫敦的野玫瑰”,是眾多倫敦男人的夢中情人。而且除了唱歌跳舞她不和任何男人交往,潔身自好。僅憑這一點,她就更讓倫敦男人們欲罷不能。

    斯登堡和巴拉並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漂亮小姐,他們誤打誤撞地進了這個酒館,然後找了個前排的位子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哈斯小姐上臺表演,輕歌一曲,讓閱女無數的斯登堡差點當場暈倒。哈斯小姐下臺之後,斯登堡就扔下巴拉一個人進了後台。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花招,說了什麼情話,竟然把向來對男人冷漠無情的哈斯搞得神魂蕩漾。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兩個人在後台親親我我的時候,臺上的幕布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掉了下來。如此一來,兩個人一下子暴露在酒館裡所有人的視線中。

    據巴拉說,當時斯登堡把哈斯抱在懷裡,一隻手還伸進哈斯胸前的衣服裡,場面極為少兒不宜。

    倫敦男人們憤怒了,徹底憤怒了。他們魂牽夢繞的野玫瑰竟然讓一個外地人白白吃了豆腐,無論如何他們在情感上也接受不了。於是他們拿起了酒瓶,舉起了椅腿怒吼著就衝了上去。

    斯登堡當然不會傻到站著不動讓人招呼,他拉著哈斯左躲右閃,最後跑到了酒館樓上的一個小隔間裡,仗著手裡有槍,外面的人不敢進去,他也不能出來,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巴拉找到我的時候,臉都嚇青了,他讓我盡快趕去,要不然斯登堡會被人撕成碎片的。

    “老闆,我看咱們就該讓他吃吃苦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竟然還風流快活?”斯蒂勒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斯登堡的習性,他是像安大略斑鳩一樣的人。你知道那種斑鳩吧?我聽當地人說,那種斑鳩,特別是公斑鳩,幾乎1天換1個老婆。”霍華德一邊說一邊搖頭。

    “我看等會兒還是讓斯登堡給大家傳授傳授經驗要好一些,怎麼著咱們也不能白救他呀,是不是?”蒂姆一臉的壞笑。

    “怎麼?你和你的那個男情人那麼郎情妾意,也需要經驗嗎?”胖子一句話,讓所有人笑得快要爆掉了。

    蒂姆可憐巴巴地看了看我,委屈道:“老闆,誰讓你給我安排那麼個角色。你看,現在他們就知道嘲笑我了!”

    我強忍住笑,對著後面這幾個傢夥叫道:“你們以後誰要是再拿蒂姆開玩笑,我就讓他來演愛德華王子!”

    一幫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闆,我們怎麼辦?”到了酒館的門口,霍爾金娜指了指憤怒的人群。

    “怎麼辦,當然是救人然後回去,我還得睡覺呢!”我十分不爽地打了個哈欠。

    霍爾金娜見我這個樣子,笑出聲來:“老闆,你說得輕巧。這幫人現在眼都紅了,哪有那麼簡單說帶走就帶走呀。”

    裡面的人,見我們一夥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傢夥走了進來,紛紛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道路。同時,他們也惡狠狠地打量著我們,表情十分不友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一邊上樓,一邊向那些憤怒的人擠出笑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擠到那個隔間外面。

    我敲了敲門,裡面頓時傳來了一聲尖叫:“你們不要進來,進來我就開槍了!”

    “你小子糟蹋了我們倫敦城的玫瑰,今天你就別指望從這個酒館裡活著離開了!”我粗著嗓子叫道,後面的一幫人紛紛捂上嘴巴竊笑。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們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幹你們這些人屁事?”斯登堡聲音顫抖,估計嚇得不輕。

    “你留著這些話給大家的刀說吧!有兩條路你選,第一你從閣樓上跳下去,估計摔不死也能摔個半死;第二把你褲襠裡面那活兒留下來;第三,是個男人你就光著膀子出來跟我們較量較量!”我捏了捏嗓子。

    我身邊的巴拉樂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我告訴你們,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斯登堡徹底慌掉了,我說的這三條路,任何一條他都是不會選擇的。

    “員警?他娘的,我就是員警!這酒館裡拿著椅子腿的有一半都是員警!你難道不知道倫敦城所有員警的辦公桌上都擺著哈斯小姐的照片嗎?”

    “廢了他!”
    “把這小子扔進安大略湖裡餵魚去!”
.......................................................................
    霍華德、斯蒂勒等人更是在外面積極配合。

    裡面的斯登堡估計都快哭了,結結巴巴地喊道:“我,我想和你們談判,你們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我們沒要求!”我乾脆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那,那我要求見我的老闆!”斯登堡把最後的一絲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

    這小子,平時遇到什麼好事想不到我,危難的時候倒是把我記得很清楚。

    “你找你老闆來幹什麼?”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我老闆是安德烈.柯里昂,好萊塢的大導演,你們把他找來,他會處理的!”

    斯登堡顫顫巍巍孫子一樣的聲音讓我實在憋不住了,站在外面哈哈大笑。

    “斯登堡,你個狗娘養的!給我開門!”我罵道。

    “老,老闆!”裡面傳來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然後房門打開了,斯登堡露出半邊臉來。

    “真的是老闆!老闆,你總算是來了!”斯登堡沖打開房門,把我拉了進去,然後砰的一下把門關上,上了鎖。

    “老闆,你可算是來了!剛才是你嚇唬我的吧?”斯登堡這才想起來剛才是誰調戲他。

    他的話,我是一句都沒有聽到,因為我的目光都被眼前的那個野玫瑰吸引去了。

    這哪裡是女人呀?簡直就是夜半唱歌的希臘海妖呀?

    我記得有個很有名的男演員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這個男演員是誰我忘記了,不過這句話我倒是一直記得。他說,讓男人發呆的女人無非有兩種,一種讓你背後長出小翅膀,另外一種讓你長出第五條腿。

    而這個哈斯小姐,我敢說絕對屬於後一種女人中的高級VIP會員!

    火辣得幾乎完美的身段,一頭金髮下純美得如同天使的臉卻透出萬分的毒藥般的致命誘惑力,一雙眼風情萬種明眸善睞,兩片唇惹風點火欲說還休。這樣的女人,十足是讓男人墮落的魔鬼!是女妖!是極品的鶴頂紅!

    “老闆,老闆!”斯登堡伸出手掌在我跟前晃了晃。

    “娘的!斯登堡,你放心,今天就是咱們所有人橫死當場,也得把這野玟瑰採回去!”我轉臉對斯登堡吼了一聲,斯登堡聽了一愣,然後露出了就要給我跪下磕頭的表情。

    “可是老闆,外面……”斯登堡指了指外面。

    “外面?沒事!斯登堡,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錯,這才是咱們夢工廠的男人,要就不採花,要採就採他們的野玫瑰!採他們的野玫瑰吧,讓他們沒有花看!”我豪情萬丈。

    “老闆!”斯登堡看著我,感激涕零。

    可我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斯登堡差點撲過來想掐死我 - “放心,斯登堡,你儘管衝上去教訓那幫狗娘養的!我來掩護!有我在,哈斯絕對不會受到那幫人的傷害!”

    “那幫人是傷害不了她!只怕是逃脫不了你的魔掌了!老闆,別玩我了!”斯登堡抱住我的胳膊,擺出史萊克中那隻不穿衣服卻插支劍的貓咪的可憐眼神。

    “噁心!放手!”我都快吐了,走到門旁邊對他說道:“你看到外面那幫人了沒有?一個個眼睛都紅了!你小子絕,太絕了!我告訴你,今天咱們要想不付出點代價就從這裡平安離開,門都沒有!”

    “老闆,你,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嗎?”斯登堡看了看旁邊對他一臉柔情的哈斯,怎麼著也不願意就此罷手。

    “你,你打算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我指了指哈斯,沒敢看那張臉。

    “我娶她!回好萊塢就娶她!老闆,我像浪蕩世界的半個蘋果,這會終於找到了另一半!”斯登堡拍出了一幅花癡的模樣走到哈斯身邊,挽起了她的手。

    “淫蕩的半個爛蘋果!”我低聲罵了一句,然後開門出去。

    “老闆,你幹嗎?”斯登堡以為我不管他了,急道。

    “幹嗎?幫你把這事情擺平呀!你小子,不把我給害死,你是絕對不心甘!”看著房間裡的一對狗男女,我心情這個叫不爽。

    憑什麼人家風流快活,倒頭來讓我擋刀子?難道就因為我是老闆?

    放眼好萊塢,大大小小上百個電影公司的老闆,能做到我這份上,手下泡妞,我充冤大頭,也算是開天闢地第一個了!

    走到門外,霍華德見我一臉不悅地出來,趕緊巴巴地問道:“老闆,怎麼了?瞧你這臉色玟瑰不漂亮?”

    “滾!要看自己看去!”我翻了他一眼,走到了隔間外面的走道上,那裡可以看見整個大廳。

    “謔!”看著下面密如小樹林的椅子腿,我雙腿一軟:“娘的,看樣子明天這家酒館的老闆得把店裡的椅子重新換一遍了。”

    酒館裡的人,見我從隔間裡出來,齊刷刷把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如果可以修理人的話,估計我早就屍骨無存了。

    一剎那,我開始後悔頭腦一熱答應為斯登堡出頭了。

    “這個,先生們,大家晚上好。”我擠出了一絲笑臉,朝下麵友好地揮了揮手。

    簌!簌!我的話還沒說完,從台下飛來了兩個椅子腿,以飛快的速度砸向我的臉。估計扔椅子腿的這傢夥肯定是工地上扔磚頭的出身,段位不在8段也在7段以上。

    就在我做好挨砸的心理準備時,霍爾金娜出現在我的身邊,一個探身抓住一個椅子腿,然後厲聲把另外一個磕了出去,正好砸在台下扔椅子腿的那個人頭上,引起下面一片喝彩聲。

    “先生們,我是房間裡面那個小個子的老闆,我叫安德烈.柯里昂,這個,我非常理解你們的感受,和你們的心情一樣,我也感到十分的憤慨!這個狗娘養的,從來就沒有做過一件人事!”

    台下的人聽了我這話,紛紛點頭,有幾個人還鼓起掌來。

    “哈斯小姐作為我們倫敦城的玫瑰,當然是屬於倫敦城的每一個男人的,這小子自己獨吞,實在是不厚道!願上帝懲罰他!”我揮了揮手臂。

    “讓上帝懲罰他!”
    “讓上帝懲罰他!”

    台下被我挑撥得一片沸騰,群情激昂。

    “但是,先生們,你們想過沒有,我們這樣的想法,對哈斯小姐是極為不公平的!”我的一句話,迎頭給這幫人潑了一盆冷水。

    很多人受不了這種冰火兩重天的變化,呆在當場。

    我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用顫抖的聲音悲痛道:“作為一個女人,她一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誰知道,知道的告訴我!你知道嗎?”我指了指台下的一個光頭。

    那人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當然不知道!你們男人很少有人知道!一個女人,她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一個心屬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幸福地度過一生!這才是哈斯小姐的幸福!可是你們只顧著自己的快活,把哈斯小姐視為自己的玩物一般放在酒館裡,不准任何人碰她。你們這樣做,和囚禁她有什麼分別?這個時候,有個讓她感到眩暈的男人出現了,他們相互愛著對方,發誓不離不棄白頭到老。可是你們,你們卻堵在這裡要拆散他們,這樣做對嗎?”

    簌!簌!又有兩個椅子腿飛了過來,接著是一個男人的怒吼:“去你媽的!大家別聽他的!搞得他自己跟女人一樣!這傢夥就是房間裡那個小個子的幫兇,大家別聽他的!給我打!”

    簌!簌!簌簌簌!

    又是一陣椅子腿!

    “老闆快退!”霍爾金娜唯恐我受傷,一下子擋在我的前面,一陣乒乒乓乓把飛來的椅子腿全部給磕了出去。

    “好!”台下一片喝彩聲。

    見無法說服下麵的這幫傢夥,我徹底沒轍了。要想憑借我們現在的幾個人打出一條血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旦打起來,我估計我們幾個連樓都沒下去就會被別人放倒了。

    “那個什麼柯里昂,你要想讓那個小個子把哈斯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正在我為難的時候,下面有人高呼了一嗓子。

    我看了一下這個人,兩米高的身材,一身的橫肉,手臂粗得跟個小水桶一般,胸脯上長滿了金黃的毛髮,一臉的凶相。

    “什麼條件,你說!”我笑道。

    那人指了指我身邊的霍爾金娜:“這個小妞倒是和哈斯有的一比,如果你能讓她留下來陪我們樂呵樂呵一晚,我們倒可以考慮讓你把哈斯帶走!”

    哈哈哈哈!樓下的人一個個淫笑起來。

    娘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竟敢打起霍爾金娜的主意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從腰裡就把爆彈槍拽了出來,然後對身後的瓦倫特一點頭,這幫小子一個個麻利無比地亮出了傢夥。

    “狗娘養的,拼了!”斯蒂勒高聲吼道。

    這幫傢夥的槍,全是上等的爆彈8發左輪槍,真的動起手來,我們倒是不怕。

    “他們有槍!狗娘養的!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倫敦男人的厲害!”那個大個子一聲怒吼,樓下的人,相互之間挽著手臂,挺起胸膛走了上來。

    一場衝突,眼看著就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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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07:2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6 18:55 編輯

第150章 我出演的第一場戲

    雙方劍拔弩張,各不相讓。儘管我們手裡有槍,但是對方根本不在乎。他們一個個挺起胸膛迎了上來,瘋子一般高呼口號。

    我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鬧出事情了。一旦開槍打傷了人,倫敦的當地警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得罪了當地的民眾,我們的電影也就別想拍了。

    可現在,我們已經是騎虎難下,對方就這麼衝過來,我們動手不行,不動手也不行。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霍爾金娜走了上來。

    “大個子,你說讓我留下,是不是真的?”霍爾金娜笑了一下,樓下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當然是真的!”那個大個子咧嘴道。

    “你們想怎麼樂呵?”霍爾金娜站在樓梯口,突然間變得風情萬種。

    “哈哈哈哈,這小妞夠滋味!男人和女人,能怎麼樂呵?難道扳手腕不成?”人群哄然大笑。

    “扳手腕,我怕你不是我的對手。”霍爾金娜對著那大個子聳了聳肩。

    “我沒聽錯吧!”大個子捧腹狂笑,對霍爾金娜道:“小妞,那咱們就扳一次。如果我輸了,你們儘管帶上哈斯走人。如果你輸了,就留下來陪我一晚,怎麼樣?”

    我趕緊扯了扯霍爾金娜的衣服,低聲道:“你瘋了,那傢夥大腿都有你的腰粗,你怎麼可能扳得過他!”

    霍爾金娜對我使了個眼色:“老闆,你就放心吧。”

    “大個子,你說話可要算話,我今天就和你扳一次!”霍爾金娜緩緩走下樓去。

    早有人搬出張桌子,霍爾金娜和那人分坐兩旁挽起了袖子。

    “老闆,霍爾金娜是不是傻了?她怎麼可能扳過那個大猩猩一樣的人?”斯登堡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隔間裡跑了出來。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斯登堡,今天霍爾金娜要是有什麼意外,你小子就等著挨收拾吧!”我恨恨道。

    斯登堡一拍胸膛:“老闆,你就放心吧,要是霍爾金娜輸了,我就是把這條命拼上,也不會讓她少一根汗毛。”

    “滾!”我踹了他一腳,然後把視線放在了霍爾金娜身上。

    她和那大個子現在已經把手握在了一起,旁邊的酒徒們開始聲嘶力竭地吶喊助威。

    “開始!”旁邊的裁判一聲令下,那大個子一個咬牙,一下子把霍爾金娜的手卡了下來。

    我的心一驚,都快叫出聲來,卻見霍爾金娜的手,停在了離桌子還有幾釐米的地方,她的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使勁地開始往回用力,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那大個子的手竟然被她一點一點地扳了回來。

    “霍爾金娜,好樣的!”樓上的霍華德幾個人齊聲高呼,加起油來。

    “霍爾金娜,幹掉那傢夥!”斯登堡一蹦老高。

    聽了他的話,我頓時計上心頭,把霍華德幾個人招呼了過來,每個人吩咐了一遍。

    “大個子是猩猩,非洲叢林裡的大猩猩!幹掉他!”
    “他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是人類的恥辱!”
    “簡直影響了倫敦的市容市貌!”
    ……

    幾個人齊聲高罵,樓下那大個子聽了果然氣得鼓鼓的,不斷咬牙看著霍華德等人,雙眼噴火。

    他這麼一分神,霍爾金娜一個用勁把他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好樣的!霍爾金娜!”
    “霍爾金娜,我愛死你了!”

    我們幾個人歡欣鼓舞。

    “大個子,你說話可要算話!老闆,我們走!”霍爾金娜衝我們招了招手。

    我帶著一幫人笑嘻嘻地下了樓。

    酒館裡的人哪裡料到大個子會敗在一個小女人手裡。不過願賭服輸,見我們下來,只好讓出了一條道來。

    “不算!你們耍詐!”我們快要走到門前的時候,那大個子紅著臉衝了上來。

    “願賭服輸!你還是不是倫敦的男人?”斯登堡對那大個子叫道。

    那大個子是氣壞了,也不答話,對著斯登堡就是一拳。

    眼看斯登堡就要結結實實地挨上一拳,卻見旁邊人影一閃,霍爾金娜衝到跟前,抓起大個子的手臂,一個利索的過肩摔,啪的一下把大個子摔倒了地上,那傢夥被她摔得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

    霍爾金娜這一手,徹底把酒館的人震住了。他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再出來阻擋我們的去路。

    從躍馬酒館裡出來,我把斯登堡訓了一路。

    “斯登堡,你這狗娘養的是不是想害死我們呀?今天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如果不是霍爾金娜,你一個人死了倒算便宜了,我們整個劇組遭殃怎麼辦?”

    “老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以後,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老闆的大恩大德,我斯登堡一輩子不忘!”斯登堡點頭哈腰,一臉賠笑。

    “你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霍爾金娜!”我翻了他一眼。

    斯登堡這才屁顛屁顛地給霍爾金娜道謝。

    霍爾金娜被他一副孫子樣逗樂了,指了指哈斯道:“費了這麼大氣力,你以後可得對人家好點!”

    “那是,那是!我一定會的!”斯登堡轉臉望著自己的可人兒,歡喜道。

    “拍完電影,回去就結婚,我做主婚人!”我訓道。

    “老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碰到這樣的好事呀!”霍華德幾個人頓時大叫羨慕。

    “你們有種也學他這樣。不過,我是不會再替你們出頭了。我呀,還想多活幾年呢!”

    連夜回到了城堡,我連衣服沒脫就撲到了床上。

    第二天嘉寶把我叫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9點鐘了。匆匆吃完了早飯,我們趕到了片場。

    那是個距離城堡幾裡的小村子,原本村裡只有二十幾戶人家。他們的住房,都是用石頭搭建的房子,經過我們的稍加改造,完全可以用來拍攝。

    紅泥街道,石頭砌成頂部鋪著茅草的房屋,這個村子在電影裡的名字叫萊納克村,在村口正在舉辦一次集會,成人華萊士在電影裡的第1次現身,就是在這裡。

    我、霍華德、波頓還有其他的一些演員坐在臨時化妝間裡,化妝師們用了二十幾分鐘才把我們裝扮完畢。

    穿著蘇格蘭裙走出化妝間,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畢竟從來沒有穿過裙子。

    “老闆,裙子底下有沒有穿褲子?”斯登堡低聲壞笑道。

    我剛想踹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像往常那樣出腿,只好改用手,狠狠地擂了他一下。

    由於這場戲我要上場,所以負責片場場面調度的重任,就落在了格里菲斯的身上,而都納爾和斯蒂勒分別負責兩外兩台攝影機。

    10點鐘的時候,拍攝開始。

    首先展現在鏡頭裡的,是一個遠景的集市慶典。在一塊綠油油的草地上,人們歡聲笑語。

    橫笛聲聲,頭上帶著花環的少女隨著歌聲又唱又跳,老人們微笑著,孩子們則在一起追逐嬉戲,農夫們帶著麵包和各種小吃,有些人帶來了啤酒和燻魚。

    他們的不遠處,散開著一小隊一小隊檢查的英格蘭士兵。他們平時的任務是鎮壓暴動,現在則負責監視這個慶典,如果這些蘇格蘭人不鬧事的話,他們可以不去打擾他們的慶典。

    兩個英格蘭士兵的中景,他們在低聲說笑,忽然其中的一個人對著道路的盡頭愣住了。

    遠景。一匹馬緩緩走來,那是一匹極為矯健的馬,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馬上坐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健壯的男人,他的頭髮鬆散地披了下來,雖然穿著農夫的服裝,但是馬鞍旁邊的一柄寬刃長劍和他手上的疤痕,似乎顯示著他的不同尋常。

    他的馬鞍後面,掛著一隻死掉了的野雁。那隻野雁的頭還在流著血,應該死去沒多久。

    他在草地旁邊停了下來,然後站在旁邊看著人群舞蹈。

    慶典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參加慶典的未婚男女們開始向對方展示著各自的美麗,女人們扭動著身體跳舞,男人們則舉行一場投擲圓木的比賽,那是一項古老的蘇格蘭傳統。

    老坎普貝爾和他的一堆老朋友在旁邊也看到了這個男子,他碰了碰一個老夥伴:“那個人……”

    “我也看到了,和我們的一個朋友很像。”他的老朋友說道。



    “他是……他是威廉.華萊士?”

    然後是那幾個英格蘭士兵的中景,他們走到我跟前,指了指馬鞍上的那隻野雁。

    “這是你打的?根據法令,平民擁有弓箭是違法的!”

    “這是我用石頭丟的!”我得把華萊士的那份自信和紳士風度演出來。

    3個士兵檢察了一番,發現上面沒有劍傷,這才失望的離開。

    接下來的戲,是華萊士初識繆倫的戲。華萊士走進人群,一些村裡的婦女認出了他,他把那隻野雁交給她們。然後他看見了一個和其他女孩截然不同的女孩,她像一朵百合花一樣散佈在一群女孩之間,面容皎潔。那個女孩也看到了他,他們好像都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一點一點向彼此走近,可在他們快要到一起的時候,一塊石頭落到了他們的之間。

    一個粗獷的紅頭髮男子拿著塊石頭走了過來。他就是由霍華德扮演的赫必胥.坎普貝爾。

    華萊士和赫必胥似乎都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但是都沒有說破。

    “繆倫是萊納克村的明珠,可不是誰都能碰的。怎麼樣,比試比試?”赫必胥瞪著華萊士。

    其他村民都饒有興趣地看華萊士如何應戰。

    華萊士答應了赫必胥的挑戰,兩個人搬著一塊大石頭開始比試誰投得遠,結果華萊士輸給了赫必胥。

    “你能在重要的時刻發揮你的臂力嗎?作戰的時候,你能用你扔出去的石頭砸死一個敵人嗎?”華萊士說道。

    赫必胥大笑:“我能像砸死蟑螂一樣砸死他!”

    華萊士站到不遠處,對赫必胥喊道:“你能用石頭砸到我嗎?”

    赫必胥被華萊士的舉動惹得惱火了,他搬起石頭遠遠地向華萊士砸去,華萊士沒有動,他連砸了幾次都沒有砸中。然後華萊士從地上揀起了一塊小石頭,丟出去正好砸中了赫必胥的額角,那傢夥噗通一聲仰面朝跌倒在地上。

    然後華萊士指了指腦袋:“力氣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這個!”

    村民們歡呼著把華萊士圍在了當中,連赫必胥也站起來和華萊士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接著華萊士邀請繆倫跳舞,繆倫高興地接受了他的邀請。跳到一半的時候,天下起雨來,大家紛紛散去,只有華萊士站在雨中看著繆倫遠去的背影,一臉的微笑。

    這場戲,比起上面幾場拍攝會議的戲,鏡頭相對來說都要長一些,因此畫面中透出淡淡的詩意。加上那些橫笛聲和舞蹈,使得畫面很是美麗。

    另外,整場戲用的都是柔焦鏡頭,這種鏡頭會使電影的畫面光很柔軟,像是一幅幅海牙畫派的風景畫,人物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細微的光芒,讓他們顯得潔淨異常。

    繆倫和華萊士跳舞的段落,使用的是慢鏡頭。畫面本身沒有聲音,只有婉轉悠揚的風笛聲作為背景。之間插入了兩個人雙眼的特寫,那是兩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然後通過疊化,他們的眼睛幻化成天空中飄灑而下的雨點。

    雨水是道具組的人用水槍噴灑而成的,異常真實。除此之外,燈光組的人還在對面豎起了大量的聚光板,使得鏡頭中的雨滴發出點點耀眼的光芒,好像是灑落的珍珠一般。

    這場戲裡的每個鏡頭,都由我和格里菲斯等人事前詳細籌劃過。我們甚至注意到了每個細節,所以拍攝時的效果,非常的好。

    在表演方面,大家都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霍華德和茱麗把性格暴躁耿直的赫必胥與溫柔端莊的繆倫都表演得無可挑剔,而波頓演起老坎普貝爾來也是已經得心應手,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我了。一方面那些台詞我有的時候會出錯;另外一方面,一開始我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梅爾吉普森版的華萊士,所以一舉一動都按照他的來,後來我發現這樣子不行,畢竟和我梅爾.吉布森無論在外型和是在氣質上都是不同的,所以拍攝了幾個鏡頭之後,我索性完全拋棄了他的那種表演方法,從自己的內心出發去演繹華萊士,沒想到得到了格里菲斯和都納爾的一致肯定。

    這場戲一直拍到了下午1點,加上後來的核對和重拍,一直忙活到4點半。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簡單地吃了點麵包和香腸烤肉,演員們開始抓緊時間休息,我和格里菲斯則帶著道具組去穀底佈置威廉.華萊士的石屋。

    6點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氣很好,這是日落前的最後半個小時,被電影人稱為“上帝的時間”。這段時間,光線溫柔,最適合拍一些詩情畫意的鏡頭。

    佈置好了石屋之後,3台攝影機架好,拍攝再次開始。

    威廉.華萊士原先的房子已經被燒了,所以他回到村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的房子修蓋好。他搬來圓木重新架起牆壁,然後用茅草蓋上房頂,從穀倉裡把草蓆拿到屋子裡來佈置自己的臥室。修繕的工作根本難不倒他,可是有些事情在他心頭湧動,使得他不能專心做修理房屋的事情。

    他走出房門外,站在門口向不遠處的山坡眺望。

    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遠處也是霧濛濛一片。山坡下麵,有一處小屋,那是繆倫的家,她的父親萊納弗是馬索朋友。

    拍攝完了這些鏡頭,劇組轉移到了繆倫的房子裡。

    首先出現的,是壁爐裡火苗的特寫。然後鏡頭緩慢拉開,可以看見萊納弗正在壁爐旁抽煙,他的妻子萊納弗太太在縫補衣服,他們的女兒繆倫,則在刺繡。

    敲門聲響起,萊納弗走過去開門。

    他看到一匹馬立在他的門前,華萊士坐在馬上,渾身已經濕透。他沖萊納弗笑笑:“先生,我可以和你的女兒說話嗎?”

    萊納弗和他的太太用驚訝的眼光看著華萊士,繆倫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繆倫,要不要在這麼棒的傍晚和我一起去騎騎馬?”華萊士微笑道。

    這回萊納弗和他的太太完全以為華萊士瘋了。不過在他們發愣的時候,他們的女兒早已衝出房門躍上了馬背,和華萊士一起消失在雨幕中。

    拍完了這些鏡頭之後,劇組移師附近的一個山谷裡。在那裡,有一場夜晚的戲。這場戲表現的是華萊士和繆倫的纏綿愛情,同時蘇格蘭的美麗夜景和婉轉的風笛會貫穿於每一個鏡頭之中。這場戲,在電影中只有五六分鐘的時間,但卻很重要。

    由於我對這場戲極為看重,所以劇組裡的人很是小心。這個山谷是我們在看過至少二十幾個山谷後最後敲定的,美麗得如同仙境。在佈置好了所有必須的道具之後,劇組一邊吃飯一邊等待月亮從山後出現。

    就這樣等了兩個小時,到了晚上9點半的時候,一輪圓月出現在了山谷的上方,光線皎潔,我們的拍攝也隨之開始。

    這回,用到了飛機。



    航拍。華萊士和繆倫同騎著一匹馬奔馳在長滿長草的原野,他們在山脊上奔跑,攝影機在高處圍繞著他們旋轉。

    他們在“細雨”中穿過流水潺潺的小溪,旁邊的樹林升騰起茫茫的霧氣。“雨”漸漸停了。月亮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掛在空中。月光下,長草淒淒,華萊士和繆倫的馬,彷彿在光芒的海面上遊走。天幕之上,無數星星灼灼發光,像是一條璀璨的河流。成群的鹿在山谷裡走動,他們會不時轉過頭來。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裡長一聲短一聲地低鳴,樹林沙沙搖動,月光斑駁地落下來。溪邊的鵝卵石像銀幣一般鋪展開來。雀鳥從月亮前面掠過。

    這一切,都如詩如畫。

    這些鏡頭,幾乎每一個我都要求攝影師精益求精,半點都馬虎不得。有些鏡頭,為了等一下月亮的位置,整個劇組可以站上十幾分鐘。風笛樂隊整晚就沒有閒著,他們按照我的要求吹出合乎情景的曲子來。十幾個老蘇格蘭人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這裡,和他們的故鄉是那麼的相似,以至於到後來,我根本不用形容他們就可以演奏出完全合乎我的要求的曲目來。

    風笛聲,婉轉而悠遠,帶著幾許哀怨,幾許憂傷,也帶著幾許甜蜜的輕歎。

    不論是攝影師,還是導演組的人,不論是演員,還是道具師,所有人都深深地陶醉其中,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在這樣的景色中,華萊士和繆倫坐在馬上,他們不說話。繆倫把臉貼在華萊士的後背上,在月光之下體會愛情的甜美。

    華萊士馭馬在山坡上慢行,他終於開口說話。

    “謝謝你答應我的邀請。”
    “謝謝你邀請我。”

    “我還會邀請你出來。實際上,令尊認為我瘋了。”
    “你是瘋了,可是如果你邀請我的話,我還會答應。”

    華萊士還想對繆倫說什麼,但是他發現已經很晚了,便踢了踢馬肚子,送繆倫回去。

    到了繆倫家的門口,華萊士把繆倫抱下馬,他們在門口依依不捨。華萊士想要親吻繆倫的時候,門開了,是萊納弗太太。

    繆倫快要進屋的時候,華萊士從毛衣裡拿出了一塊法蘭絨布塞到了繆倫的手裡,那裡面包裹著什麼東西。

    然後華萊士對繆倫笑了一下,掉轉馬頭消失在夜色裡。他的背影,是那麼的矯健,那麼的意氣風發。

    繆倫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華萊士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然後她看了看手裡的那塊法蘭絨布。她的母親萊納弗太太就站在旁邊,她已經沒有絲毫責怪她的意思,實際上,她對那塊布也萬分好奇,想知道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繆倫把法蘭絨布一層一層展開,裡面是一朵乾燥的蘇格蘭薊花,是當初她送給他的那朵。

    她記得那個夜晚,風笛聲中的舉行的葬禮。她看見人群中那個滿臉淚水的男孩,表情是那麼的悲傷和難過。當時她從草地上掐了一朵花走過去送給了他,可她沒有想到,他會保存這麼多年。

    繆倫在一瞬間被強大的幸福所擊中。她把那塊法蘭絨布抱在胸口,走進了房間,她的母親萊納弗太太跟在身後,她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笑,不知道是因為這薊花的美麗,還是因為女兒的幸福。

    戲拍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最後一個鏡頭完成之後,我渾身酥軟地癱倒在椅子裡。

    作為導演和編劇,這場戲幾乎完美地達到了我的要求,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說,它比我原想的想像還要美麗得多。我現在已經可以想像得出,觀眾看到這些鏡頭的時候,聽到婉轉高遠的風笛聲時,會有什麼表情。

    劇組裡的年輕人,似乎都被眼前濃濃的愛意所感染。他們站在一起,不出聲,只是靜靜地微笑,內心流淌出絲絲柔情。

    那十幾個老蘇格蘭人,在拍完這些鏡頭之後,擁到我的旁邊齊齊拉住了我的手,一個個老淚橫流。

    “柯里昂先生,我們已經幾十年沒有體會到家的味道了!今天,在這裡,我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蘇格蘭高地,回到了小時候的鄉村!你雖然不是蘇格蘭人,但是你比誰都瞭解我們蘇格蘭人的內心!你讓我們以生為蘇格蘭人而驕傲!”

    握著他們的手,我只能以微笑來應答。

    其實,世界上,不管地理環境如何不同,不管民族文化如何不同,也不管風俗習慣如何不同,在情感的很多地方,是相通的。只要你靜下心來去體會,就能和別人達到共鳴。

    到最後,也許上天都為我們所感動,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五彩的月暈。它掛在那裡,美得讓所有人心醉。

    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從始至終就基本沒有離開過攝影機。拍攝結束之後,他們提議大家在草地上跳個地道的蘇格蘭舞蹈,結果贏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於是在那十幾個老蘇格蘭的帶領之下,全劇組的人擠在一起跳了一種叫“高地舞”的古老舞蹈。

    那是一種和大地無限親近的舞蹈。我們把身體盡量靠近地面,感覺從地上升起的風,感知綿綿向上湧動的地氣,感知血液在血管裡流淌的聲響,然後我們昂頭向上。藉著皎潔的月光,我看見一片高遠明淨的天。它的更深處,是一片片淡淡的細小雲朵,像花,潔白的蘇格蘭薊花,那麼美麗,那麼潔白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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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大大新年快樂!闔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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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07:49 |只看該作者
第151章 人人都是梁朝偉        

    離萊納克村不遠的山谷中,有一個深約6米的天然山洞流衝擊而成,裡面很是光滑。

    這天上午,我們的戲就要在這裡開始。

    早晨,華萊士在石屋跟前給房頂加上茅草。然後繆倫的爸爸 - 萊納弗先生騎著馬來到了他的房簷下。遠處的草地上,一群英格蘭士兵正在進行作戰演戲。再遠的地方,一些蘇格蘭農夫剛開始一天的工作。

    “小威廉!”萊納弗先生在下麵沖華萊士高聲叫道。

    仰拍鏡頭,華萊士對萊納弗歉意地微笑了一下:“萊納弗先生,你要是為昨天的事情找我的話,我道歉。”

    萊納弗愣了一下,然後他稍加思索,才知道華萊士說的是雨天帶著繆倫出去的事情。

    他對華萊士擺了擺手:“我說的不是那件事情。你下來,我帶你參加一個會議。”

    “什麼會議?”華萊士有點不明白。
    “很神秘的那種。”

    兩個人看著對方,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華萊士跳下來,牽出了他的馬,跟在萊納弗的後面穿過山坡來到了山谷裡。

    萊納弗來到一片荊棘前,扒開遮蓋物,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出現在華萊士的眼前。

    兩個人摸索著進去,裡面發出微弱的光。藉著光線,華萊士發現洞裡已經有二十多個人比他們早到了。

    萊納弗向眾人介紹了一下華萊士。因為他父親馬索.華萊士的緣故,大家對他都很尊敬。

    “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因為你是馬索.華萊士的兒子,我們願意為你犧牲生命,你懂嗎?”萊納弗對華萊士鄭重地說道。

    老坎普貝爾在一旁一個勁地點頭:“蘇格蘭到處都是長腿的軍隊。這群狗娘養的,把我們的少年拉出去作他們的戰爭工具,把我們的少女拉去做娼妓,整個蘇格蘭都快變成英國人的狩獵場了!”

    老坎普貝爾的話,立刻把眾人鼓動了起來。

    “威廉,你的父親曾經帶領我們偷襲英國人的基地。雖然他離我們而且了,但是他的精神我們不會忘!”萊納弗盯著華萊士的眼睛,目光灼熱。

    這個時候,山洞裡面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看著華萊士。

    特寫鏡頭。華萊士的手碰了碰自己身上的刀柄,然後又縮了回去。

    “我回到父親留下的農場來,就是想老老實實做個農夫,然後娶個女人生孩子。如果我能平安地活著的話,我會這麼做,先生們。”

    說完,華萊士站起來轉身走出了洞穴,留給大家一個背影。

    萊納弗跟著華萊士走出洞穴,然後是老坎普貝爾,最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老坎普貝爾看著華萊士的背影,搖了搖頭。

    華萊士和萊納弗一起回來,他們一前一後,相互誰都不搭理對方。到華萊士的房子跟前的時候,萊納弗對華萊士說道:“如果你信守你說的話,我允許你追求我的女兒,但是如果你違背了,我會親手殺死你!”

    華萊士看著萊納弗騎馬而且的身影,一臉若有所思。

    這場戲,以及下午要拍的戲,和以往著重展現蘇格蘭風情的戲不同。從這場戲開始,電影開始逐漸表現蘇格蘭人奮起反抗英國人的艱難歷程,其中對威廉.華萊士心理刻畫是一個點,我們要把他從開始甘願做一個平凡的農夫,到最後卻成為領導蘇格蘭人拿起刀劍抗爭英國人統治的自由鬥士的心理轉變,一點一點地表達出來。

    這場戲,以中景和特寫為主,基本上沒有全景鏡頭。光線暗淡,在洞穴裡開會的段落,除了在洞裡點燃蠟燭,我們只在洞的一側打上了一束主光,那樣鏡頭裡的華萊士和老坎普貝爾等人,全都有一半臉埋在黑暗裡。他們的動作很少,氣氛顯得很壓抑。華萊士和老坎普貝爾、萊納弗3個人位於畫面的中央,其他人位於畫面的左側,右側空空如也,那是山洞的入口。這樣一來,整個畫面形成了極度的不均衡,好像從右面時刻會有東西闖進來,使得會場緊張異常。

    很少有移動鏡頭,鏡頭幾乎都是固定的。畫面之間的連接,也是之間的切換,緊湊而利索。

    在表演上,我大膽地採用了零動作的表演模式,放棄了肢體語言,改用眼神來向鏡頭吐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眾所周知,這種表演方法很難(容易的話,大家都變成梁朝偉了)。開始的幾個鏡頭,我們一再重拍。不過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對我的這種詮釋華萊士內心世界的方法非常贊同,在他們的支持下,我們一遍一遍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過。這場在電影中只佔了幾分鐘的戲,用掉了我們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吃完午飯,天空下起了雨來。開始很小,後來傾盆而下。

    “老闆,下午的戲怕是拍不了了。”都納爾站在我身旁,看著外面蒼茫一片的混沌世界,嘆氣道。

    劇本上,下午要拍的戲,是在明媚的陽光下舉辦的一場婚禮。婚禮的新娘羅倫是村裡和繆倫關係很好的玩伴。在婚禮進行的過程中,當地的英格蘭領主帶著軍隊趕了過來,他稱根據“長腿愛德華”頒布的“初夜權”發令,當地所有新娘的必須獻給他。雖然新郎和新娘的父親奮起抵抗,但是在強大的英格蘭軍隊跟前很快就被制服。羅倫為了保護父親和新郎,自願跟著領主離去。

    這場戲,是改變華萊士做農夫願望的第1場戲。

    我的想法,是用黃昏時金黃色的光線,讓這場戲顯得悲情四溢。明明是自己的新娘,初夜卻要交給別人。英國貴族領主的蠻橫,和蘇格蘭人的無奈,以明媚的黃昏為背景,無論是表現力和殺傷力,都是巨大的。

    “這場雨,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要是一直這麼下,我們還拍個屁!”格里菲斯把雪茄抽得吱吱響。

    這麼大的雨,不僅僅是他們倆,劇組裡的其他人都放棄了拍片的計劃。

    但是,忽然,一個念頭闖進了我的腦海之中。

    如果表現悲情的話,有什麼比瓢潑大雨更合適的呢?

    “大衛,都納爾,叫大家準備!”我興奮地叫了一聲。

    “老闆,你,你不會想在這麼大的雨中開拍吧?”都納爾見我興奮異常,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

    跟了我這麼久,他們都知道我的性格。

    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

    “老闆,真的要在雨裡拍?”格里菲斯趕緊把他的雪茄掐滅,不相信地看著我。

    “大衛,都納爾,原先我們的計劃是不錯,可是表現悲情,大雨中的婚禮,不是更合適嗎?”我笑道。

    格里菲斯和都納爾相互望了一眼,然後思考了一下,都納爾甚至走到了攝影機跟前,通過目鏡看了一下效果。然後兩個人臉上都露出舒展的表情。

    “老闆,我覺得你這個想法,行!”最後都納爾的一句話,讓我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演員們看見我們哈哈大笑的樣子,都站了起來,他們知道現在有活幹了。

    蘇格蘭人的婚禮,沒有英格蘭人那麼講究。他們舉辦婚禮的地方,一般都是在村裡的廣場上,或者是在村裡的公用大廳裡。

    原先的計劃,拍攝的主要地點是在廣場上,現在則轉進了大廳裡。

    這個大廳可以容納近100人。

    扮演羅倫、她的父親、新郎以及稍後出現的貴族的演員,全是新招進來的人。他們都是有著幾年表演經驗的,被好萊塢人稱為“三流演員”的人,就是跑龍套的。但是我挑的這幾個人,表演功底很是過硬。如果是平常的戲,我絲毫不會擔心他們的演技,不過今天的戲,就有點懸了。

    我把所有的演員都召集過來,開始給他們集體說戲:“大家聽著,今天的戲,我們改在雨中拍攝。你們現在都對劇本對自己的角色也熟悉了,本來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場戲,最重要的就是在衝突中表現出來的悲情。婚禮的熱鬧高興、貴族突然出現的驚訝,知道他要行使“初夜權”的憤怒,反抗之後的無奈和哭泣,這一系列的情感變化,必須真實、自然。我的要求是,你們要把這些情感,通過眼神表現出來!明白嗎?”

    “明白!”演員們齊聲答應。

    我給了他們十幾分鐘的調整時間,大家紛紛根據我的要求對原先自己制定的表演計劃做了調整。很多人對著鏡子開始狂練眼神。

    “老闆,影機上,對我笑。

    “你們攝影師,不是一向用眼睛工作的嗎?”我會心一笑。

    半個小時後,拍攝開始了。

    首先是食物的特寫,一盤水靈靈的葡萄。然後鏡頭拉開,一個大大的長桌之上,堆著各種各樣豐盛無比的食物。外面是大雨,而在大長桌的一側,卻是歡聲笑語的人群。現場佈置著採來的新鮮花朵,不少人在熱鬧的音樂中唱著古老的專門用於婚禮的民謠。

    然後是一個長鏡頭。鏡頭穿過人群進入到大廳的內部。裡面的長椅上坐滿了人,繆倫和她的家人坐在一側,華萊士坐在另一側。

    大廳前面,由村裡小孩組成的唱詩班正在唱異常溫柔的歌曲。鏡頭在一排排椅子之間穿行,記錄在鏡頭中的,是一雙雙各種各樣的眼睛,有童真的孩子,有眼神裡充滿對愛情的憧憬的少女,有哈哈大笑的男人,還有上了年紀的眼角堆起層層皺紋的老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那麼的高興歡快。最後的一雙眼,是華萊士的眼睛,他沒有看前面的唱詩班,而是斜著眼睛看長椅的一側。

    主觀鏡頭,那一側,坐著繆倫,她也朝這邊望過來,含情脈脈。

    新郎和新娘進來的時候,大廳裡的人全部站了起來。他們鼓掌、高聲歡笑,孩子們則把籃子裡的花瓣拋向空中。

    新郎和新娘禮貌地向人們道謝,偶爾幸福地看一眼對方。新娘的父親,則站在後面一臉的滿足。

    他們走到大廳的前面,牧師開始主持那古老而煩瑣的結婚儀式。

    花瓣從空中飄下,紛紛揚揚地落在了一對新人的身上,上了年紀的牧師身上也都是,大廳裡的氣氛異常濃烈而溫馨。

    突然,畫面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慢鏡頭,只能看見人們歡呼的臉。

    慢鏡頭,大廳門前的一個孩子轉向廣場的臉,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驚慌。

    慢鏡頭。特寫。一片潔白的落在地上的花瓣,然後一個馬蹄粗暴地闖進畫面,將那片花瓣狠狠地踩進了汙濁的泥水中。

    一個繡著家徽的旗幟出現在鏡頭中。鏡頭拉開,一隊武裝到牙齒的英格蘭士兵出現在廣場上。他們的前頭,一匹高高的戰馬上,一個年紀在50歲左右的貴族穿著盔甲得意地對著鏡頭笑了笑。他的頭上插著羽飾,著裝非常華麗。

    大廳裡的人湧了出來。人們安靜急了,不知道這位領主突然到訪是為了什麼。

    一雙雙眼睛的特寫。新娘的,新郎的,還有參加宴會的人。不解,疑惑,驚訝,慌張……什麼樣的眼神都有,但就是沒有剛才的快樂。

    領主驅馬走到新郎和新娘的跟前。他探下身去,貪婪地看了一下羅倫,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吸她身上的香氣,然後直起身子哈哈大笑。

    “我是來執行『初夜權』的!身為領主,我有權力和每個領地上的新娘共宿一宿,來祝福她們和新郎白頭偕老!”領主得意地揚了揚他肥胖的脖子。

    安靜,場面一片安靜。

    一組特寫。女人們偎依在一起的手臂,男人們緊緊攥著木棍的青筋暴露的粗壯的手。當然,還有他們的眼睛,裡面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不!不!我的上帝!”新娘的父親高呼一聲衝出了人群,撲向雨中。

    英格蘭士兵有備而來,他們齊刷刷地把手裡的長矛對準了手無寸鐵的蘇格蘭人。

    貴族領主得意地笑了一下:“『初夜權』是偉大的愛德華國王賦予我們的權力。我新接收這塊領地,這次是特意過來關照你們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憤怒的新郎就衝了過去。他和他的岳父一起,赤手空拳地和那群英格蘭士兵扭打了起來。

    參加婚禮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但是在裝備精良的英格蘭士兵跟前,新郎和他的岳父很快就被制服,參加婚禮的人也被一隊士兵看管了起來。

    貴族被新郎和新娘父親兩個人的舉動搞得憤怒了。他抽出佩劍走到兩個人跟前就要砍下去。

    新娘羅倫衝了上去,她一隻手拉住新郎,一隻手拉住自己的父親,然後對貴族抬起了頭。

    一雙含淚的眼睛,滿是乞求和悲傷。

    貴族冷笑一聲,收回了佩劍。

    羅倫把自己的丈夫和父親拉到一旁,在大雨中和他們說起話來。新郎和他的父親不時望著羅倫和馬上的貴族,眼神不甘得快要噴出火來。

    所有人都知道,羅倫決定陪這個貴族睡一晚來救下自己最愛的兩個人的性命。

    人群裡開始有人哭泣,很小聲。孩子們躲在了父母的身後,露出恐懼的眼睛。男人們則握住木棍發抖。

    羅倫被貴族拉上了馬,離開了她的丈夫和父親。

    她的金髮在大雨之中散亂地披了下來。在即將走出廣場的時候,她轉臉回頭看了一下鏡頭。

    那是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新郎和她的父親撲倒在雨水裡,他們憤怒而又無奈的捶打著地面,泥水飛濺起來,把他們的臉弄得汙濁不堪。新娘的媽媽昏了過去,幾個婦女正在手忙腳亂地搶救。

    新郎昂頭向天,大聲的怒吼。俯拍鏡頭,他的緊閉的雙眼。特寫,兩隻緊緊攥著的拳頭!

    鏡頭慢慢後移,一直移動到華萊士的旁邊。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但是,在他的眼裡,憤怒的火苗正在升騰燃燒。

    這場戲,非常非常難拍。

    一個又一個的眼神,讓我、格里菲斯和都納爾最後都快要瘋掉。

    對於這種鏡頭,我還可以表演的來,但是扮演羅倫、她的父親、新郎和貴族的4個演員,就有點麻煩了。面對著攝影機,往往做出一個需要的眼神要幾遍十幾遍才能順利過關。他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那些群眾演員了。

    這裡面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還有老人。他們從來沒有拍過電影,有些人甚至連電影都很少看。一個黑乎乎的攝影機放在他們臉前十幾釐米的地方,再叫他們做出憤怒或者悲傷的眼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有些人幾乎把眼睛都瞪爛了,也不知道憤怒的眼神到底該是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我就成了全場最繁忙的人了。

    我得不厭其煩地給他們說戲,啟發他們的情感,然後一遍一遍地重拍,再重拍,直到拍到滿意的鏡頭。

    所以當最後一個鏡頭完成的時候,我已經徹底癱在了椅子上。不過疲憊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同時也湧上了我的心頭。

    梁朝偉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我們努力,只要我們用心去演戲,人人都是梁朝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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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08:40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 秘密結婚VS公然施暴        

    這場極其難拍的貴族行使“初夜權”的戲拍完之後的幾天裡,我決定讓劇組稍微放鬆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的拍攝工作太緊張了。雖然說進展速度非常之快,可是劇組裡的人承受的負擔也是極其沉重的。

    後面的幾天,我都帶著劇組拍一些很細小的鏡頭。這些鏡頭基本上都是繆倫和華萊士之間的愛情片段。他們在夜晚偷偷溜出去,兩個人在月光下嬉戲,華萊士教繆倫耍劍,繆倫教華萊士寫字,他們盡情地享受著愛情的甜蜜,而且華萊士答應繆倫他不會讓那個貴族碰她一個手指頭。他在月光之下向她求婚,她答應了他。

    這些鏡頭,極其零散,劇組1天,頂多拍攝半天就可以收工了。原本勞累的演員們,在這幾天裡到處遊玩,唱歌跳舞,盡情放鬆多日來的疲憊。

    我除了拍戲的活之外,有空的時候,也會帶著格里菲斯等人去斯登堡的劇組。

    《殺人鱷魚潭》已經開拍有1個星期了,在倫敦警局以及當地居民的配合之下,拍攝工作進展得異常順利,斯登堡甚至叫囂說這部電影絕對會比《勇敢的心》早殺青,結果我和格里菲斯幾個都不相信。

    《勇敢的心》雖然比《殺人鱷魚潭》場面大題材大,但是後者拍攝起來也麻煩得很。別的不說,光那條鱷魚就夠他們拍的了。

    這段時間裡,我和格里菲斯他們幫助斯登堡修改劇本,或者幫他總體參謀籌劃。斯登堡一直抱怨人手少,後來我乾脆把斯蒂勒派給他做他的副導演。

    別看斯登堡平時嬉皮笑臉的,可一旦坐到攝影機後面拿起導筒來,一點都不含糊。我詳細地檢查了他的進度表,這傢夥竟然弄了份分鏡表,把電影裡的每個鏡頭都畫在本子上,極其精細用功。那條道具鱷魚,他更是買來真的鱷魚皮請專人做成,放在水裡惟妙惟肖,簡直跟真的一樣。

    “老闆,你放心,我不會砸了你的招牌的。”斯登堡坐在我旁邊,看著我一臉的微笑。

    他的身後,那個性感的哈斯正在為我們泡咖啡。

    他們倆現在已經住到了一起,準備拍完電影之後就結婚。

    “斯登堡,電影自然重要,可你小子也要把身體搞好,要是半途累出病來,我找誰接手去?”看著明顯瘦了一圈的斯登堡,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哈斯,看看看看,老闆多痛我!”斯登堡向哈斯咧了咧嘴。

    哈斯翻了他一眼,然後恭敬地把咖啡端給了我。

    這女人雖然外表火辣,可性格溫柔得很,簡直就是便宜了斯登堡這傢夥了。

    “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別人說他他根本不聽,他只聽你的。”哈斯笑著對我說道。

    我哈哈大笑:“我說他,他也不聽。這傢夥就是一頭強驢!”

    “老闆,給你商量個事情。”斯登堡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說。”

    “這個投資呀,原先的那個數目好像是不夠。”斯登堡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對我說道。

    “你老闆我現在手頭可不寬裕,還欠洛杉磯財團400萬呢。你算一下,要多少?”他還沒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大概20萬左右。”斯登堡翻著他的導演進度冊道。

    我從口袋裡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支票給他:“這是25萬的支票。我可告訴你,這部電影的所有成本可都在這裡了。你再要的話,我是一塊錢都沒有了!”

    斯登堡接過那張支票,狠狠地親了一下:“夠了夠了,老闆你就放心吧。要是缺錢,我把哈斯賣了也不會向你要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哈斯一把擰住耳朵拽了起來。

    我和格里菲斯等人,看著斯登堡齜牙咧嘴的樣子,哄堂大笑。

    “看來在這一招上,女人們都很在行。”我低聲對格里菲斯說道。

    格里菲斯很有感悟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裡,雨一直都沒有停下,或大或小地下著,很少看見太陽。我們擔心這樣的雨會下個不停,但是當地的居民告訴我們這個季節不是雨季,所以不會下多長時間。

    6天之後,雨終於停了下來。

    被雨水沖洗過的倫敦,簡直就是一個水晶裡的世界。草地、樹林、山谷、溪流,所有的景物,全都清翠欲滴,空氣清新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天空乾淨,藍得讓人心慌。

    黃昏的時候,血紅的夕陽低低地掛在西天上,那麼的艷美。劇組裡的人心情舒暢,紛紛走出帳篷散心。

    有些演員手裡則拿著劇本認真準備,因為我告訴他們,這天晚上要拍攝一段重頭戲 - 華萊士和繆倫秘密結婚的戲。

    黃宗霑和胖子開始檢查攝影機,道具組的人早就去佈置場地了。我、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在坐在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研究晚上的戲該怎麼拍,一直聊到晚飯時間。

    晚飯過後,演員們被我召集了起來,然後大家趕到了片場。

    在萊納弗的石屋跟前,攝影機再次緊張開拍。

    全景,夜色下的石屋,它後面的天空中掛著閃閃的星星,霧氣瀰漫,氣氛一片寧謐。

    鏡頭逐漸拉近一扇窗戶,然後從裡面露出一個腦袋,接著繆倫探出了半個身子。她從窗戶上跳下來,穿過一片濕潤的草地,向樹林裡跑去。

    一顆樹下,早已栓好了一匹馬。繆倫從樹的枝椏間找出一個包裹,然後牽著馬輕手輕腳地走遠,再確定父母不會發現她之後,她騎上了馬,向遠處奔去。

    在山谷的小湖泊旁邊,有一所用石頭搭建的廢棄的小教堂。那是一個不知道從什麼時代就修建起來的小教堂。繆倫來到跟前,從馬上跳下來,把馬栓在了一根石柱上。旁邊的石柱上,早已栓好了兩匹馬。

    從小教堂裡散出來昏黃的燈光,因為沒有房頂的遮蓋,那燈火倒映在湖水裡,很是好看。

    繆倫拿起她的包裹,快步走了進去。

    教堂中央有個破損的祭壇,上面點燃了一排蠟燭,華萊士跪在祭壇前無語祈禱。聽到背後的聲響,他高興地轉臉看了一下繆倫。

    祭壇的後面,站著一個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人,繆倫認得那是華萊士的叔叔亞吉爾。

    亞吉爾慈祥地看著繆倫,指了指教堂後面的一個房間。繆倫走了進去,不多時穿著一套她自己縫製的結婚禮服走了出來。

    華萊士在一旁幸福地看著她,然後他們站在一起走向祭壇,跪在了蠟燭下面。

    亞吉爾站在祭壇後面,鄭重地說道:“你們已經來到上帝跟前,要將自己的終生獻給對方,你們帶來了各自的信物嗎?”

    華萊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織有方格子圖案的布。那是華萊士家族的族徽。

    亞吉爾拿起那塊布,舉起來向天空祈禱。

    然後他問華萊士:“威廉,你是否願意對著星空發誓,在以後的日子裡全心全意地愛著繆倫?”

    “是的,我願意!”華萊士答道。

    “繆倫,你是否能許下同樣的誓言?”

    “是的,我能!”繆倫幸福地看了華萊士一眼。

    亞吉爾讓他們伸出手來,用布條把他們的手綁在了一起。

    繆倫從她貼身的胸衣中掏出一塊自己親手繡的手帕遞給了華萊士,上面竹著一朵潔白的薊花。這朵薊花,就像很多年前在馬索.華萊士的葬禮上,她送給他的那朵一樣。

    華萊士接過手帕,雙眼噙滿淚花。

    “威廉,繆倫,我以上帝的僕人的身份,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願上帝眷顧你們,看護你們。願上帝時時在你們身旁,賜予你們平安和喜樂!”

    亞吉爾高興地撫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這個神聖的儀式終於結束了。

    他們吹滅祭壇上的蠟燭,陸續從祭壇中走了出來。華萊士牽著繆倫走在後面。他們出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掉了。

    教堂的外面,站著二十多個穿著蘇格蘭傳統服裝拿著風笛的人,其中就有老坎普貝爾。他們對著這對新人微笑著,其中赫必胥也在裡面,他正衝著華萊士做著鬼臉。

    華萊士和繆倫愣住了,照理說這婚禮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這些人怎麼會來到這裡?他們看了看亞吉爾,亞吉爾對他們聳了聳肩,承認是自己洩露出去的。

    悠長的風笛聲開始響起。一個兩個,最後所有人都在吹。華萊士和繆倫原本疑惑的臉,在音樂中漸漸地舒展了開來,最後掛上了微笑。

    “風笛是蘇格蘭人的靈魂。蘇格蘭人的婚禮,是少不了風笛聲的!”亞吉爾喃喃道。

    華萊士帶著繆倫向那些人一一道謝。然後他們翻上馬背,去向不遠處的叢林。那裡有一個小木屋,他們將在木屋裡渡過他們的新婚之夜。

    這場神聖的婚禮,我們用盡一切辦法想把它拍得莊重而有詩意,所以除了蠟燭和星光,基本上沒有額外打光。微弱的光線,使得三個人映在石壁上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而動人的風笛聲,和周圍優美的自然景色,更是讓婚禮顯得浪漫異常。

    如果說婚禮的戲以莊重為主的話,那麼木屋裡的新婚之夜就透出無限的柔情了。

    那個小木屋不大,頂多只有十幾個平方。裡面點上了大大小小不少於20根蠟燭,木床上鋪著厚厚的毛皮毯子,地上撒滿了花瓣。

    華萊士和繆倫溫柔地親吻著對方,然後他們脫去對方的衣服,躺在那張柔軟的床上。

    他們健美的軀體的局部特寫。交織在一起的唇。扣在一起的手臂。滿是汗水的脊背……

    沒有快速剪輯,鏡頭平緩柔滑地移動著。柔焦鏡頭之下,床上的兩個人美得彷彿來自那些美麗的古代壁畫。

    屋裡的戲,由都納爾指導,胖子親自攝影,房間裡一共4個人。由於我和茱麗有過這樣戲的經驗,所以配合起來很是自然,幾乎每個鏡頭一遍就過了。唯一出現問題的是燈光,需要不停地調整,不過這些都是體力活,沒有什麼困難的。

    婚禮的戲拍完之後,我們又用了兩天的時間拍攝了一些華萊士和繆倫婚後的鏡頭。他們深夜一起騎馬到他們自己的家裡秘密慶祝他們的婚姻。在白天的時候,他們見到對方卻像是不太熟悉的人一樣,他們在各種場合用眼神和各種小動作相互傾訴衷腸,而村民們雖然知道他們結婚的事情,也裝作不知道。

    這些零碎鏡頭,拍起來很輕鬆。到了後來,格里菲斯說我的演技比原來大有長進。他說我的一雙眼睛經過這段時間的拍攝,變得隨時都可以說出話來一般。

    我不知道這老傢夥是不是逗我開心,可是聽到這樣的話,我很高興。

    拍完了這些甜蜜的零碎鏡頭,劇組裡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下面的這幾場戲,非常的重要,正是它們,開始把電影一點一點地引向高潮。

    拍攝之前,我花了整整1天的時間,給所有的演員講戲。該如何表演,該用什麼語氣說出他們的台詞,該做出怎樣的動作。不僅僅是戲份重的角色,連那些群眾演員都要講到。

    這4場戲,光出演的大小演員就有一百多人,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在講臺上上課的教授而不是什麼導演。說戲,不僅僅是腦力活,也是極其辛苦的體力活。一天下來,我的腿都站腫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嗓子沒啞,要不然劇組可得停工了。

    這天上午,劇組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外景地。在巴拉的督工之下,經過5個建築隊的日夜加班,他們已經完成了電影所需要的3/4的城市街道的佈景,還有1個古堡。

    我們要用到的,是一個集市。集市兩旁都是各種雜店,街道上是各種行人和買賣商品的農人。所有的建築和服裝都經過相關的歷史學家考證,確保不會出現硬傷。道具組花了1天的時間佈置這個集市,經過反覆的調整之後,一個13世紀的蘇格蘭集市,幾近完美的呈現在了鏡頭前。

    3台攝影機擺放在地上,格里菲斯和都納爾開始做最後的調試,我和茱麗等人則坐在板凳上由化妝師化妝。

    我發現,身邊的茱麗一邊化妝一邊喘著粗氣。

    “怎麼了,緊張?”我笑道。

    “有點。”茱麗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會吧,你又不是新演員,都演過這麼多戲了,還緊張什麼?”

    “很多原因啊,誰讓這部電影是第1部有聲電影呢?而且這幾場之後,就沒有我的戲份了,我現在胸口像是壓上塊大石頭,如果這幾場戲演得不好,那可就遭了。”茱麗笑了笑,然後轉臉看了看我:“不過,這幾場戲過後,我也就輕鬆了。”

    “我和你不同。這幾場戲過後,我得開始舞刀弄劍幹苦力活了!”我自嘲道。

    不僅是茱麗,連旁邊的化妝師聽了我這話,也笑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所有演員各就各位,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坐在攝影機的後面,臉色凝重。然後格里菲斯看了看我,大聲地喊道:“開拍!”

    原本站在街道上的演員頓時忙活了開來,叫賣聲此起彼伏,人群湧動,一片嘈雜喧鬧。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繆倫抱著一籃蘋果在街道上行走,一隊蘇格蘭士兵也在街上,漂亮的繆倫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貪婪地看著她,緊緊地跟在了她的後面。

    繆倫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邊潛在的危險,她站在一家花店的跟前,快樂地看著那些花,發現華萊士站在花的對面。

    他告訴她他很想她,她笑著讓他晚上過來接她。

    然後兩個人含情脈脈地分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隊英格蘭的士兵站在街道旁邊的酒館門口,其中的幾個已經明顯喝醉了,他們站在街道上面東倒西歪,相互之間破口大罵,有的時候還打起來。

    他們突然看見了繆倫神情愉快地走了過來,當她走到他們旁邊的時候,其中的一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裡呀,我美麗的小姐?”一個士兵獰笑道。

    “放開我!”繆倫大聲叫道。

    士兵們把繆倫圍在中央,對她動手動腳起來。

    一個士兵湊了過來:“嫁給我的朋友如何?然後我行使『初夜權』!”其他的士兵聽到了這話,紛紛大笑起來。

    繆倫慌忙後退。這個時候,一個士兵突然撲了過來,從後面抓住了她,硬生生地往繆倫的嘴唇上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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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以自由的名義,拍攝!

    繆倫掙紮著把那個士兵推開,然後狠狠地搧了他一巴掌把所有的士兵激怒了,他們把繆倫推倒在旁邊的一個乾草車上,撕她的衣服。周圍的村民想上前干涉,卻被其餘的士兵用武器制止了。

    其中的一個士兵壓在繆倫的身上,他醉醺醺地說:“臭婊子,你以為你是什麼貨色?不過是一頭蘇格蘭母豬而已!”然後他大笑著用自己發出酒臭的嘴唇堵住了繆倫的嘴唇。

    然後,那士兵突然從繆倫身上跳了起來,他摀住自己的嘴巴十分的痛苦。

    繆倫從嘴裡吐出了半截舌頭來!

    那士兵完全惱怒了,他攥起拳頭就向繆倫打了過來,可是拳頭還沒有打到繆倫身上的時候,就被一個結實的大手抓住了。

    是華萊士。他因為氣憤,臉都變成了醬紫色。

    他抓住那士兵的手,然後狠狠一提,把那人的手生生折斷。離華萊士最近的兩個士兵立刻抽出短劍,向他撲了過來。華萊士用旁邊的木棍迎敵,巧妙地把那兩個士兵砸暈在地上。這個時候,一個粗壯的士兵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另外一個士兵舉著短劍朝華萊士刺了過來。

    近景,繆倫驚慌的臉。她甚至摀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看下去。

    一聲慘叫傳來。華萊士一個轉身和那個勒住他脖子的人調換了一下位置,那短劍從那士兵的背部戳了進去,而華萊士則抄起旁邊的一個椅子狠狠地把舉刀刺來的士兵砸暈在了地上。

    “威廉.華萊士!威廉.華萊士!”旁邊的村民開始高呼起來。

    遠處,哨聲響起,更多的士兵朝這邊跑了過來。村民們開始自發地用身體擋住了那些英格蘭士兵。華萊士從一個騎兵的手裡奪過了一匹馬,然後他把繆倫抱到馬上讓她逃命,他自己則在街道裡跑了開去,想把那些英格蘭士兵引開。

    繆倫見大部份的士兵都追華萊士去了,她自己算是安全了,便打馬想趕快離開。但是一雙手拉住了她的腳,那是那個被她咬掉了半個舌頭的人。

    繆倫費勁地踢開那個士兵打馬飛奔,她不時地朝後看,想看清楚華萊士在哪裡,結果卻撞到了街道旁邊的一塊招牌,頓時從馬上掉了下來,暈了過去。

    當她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長矛對準了她。

    “她和那個男人是一夥的!”一個士兵對著他們的長官道。

    他們的長官叫赫塞裡格,是個粗魯高大的英格蘭人。

    他笑了兩下,然後一巴掌把繆倫打暈了過去,士兵們則抬起了繆倫走向了他們的駐地。

    華萊士在一幫士兵的追捕之下慌亂逃命,然後他逃到了附近了一個林地裡,擺脫了英格蘭人的追捕。

    他趕到和繆倫約定的地點和繆倫匯合,卻發現不了她的蹤影。

    這場戲很不好拍。因為幾乎都是動作戲,其中的很多動作,比如威廉挑戰。這個時代,沒有武術指導,沒有動作替身,全部需要我親自上陣。

    那麼多人打在一起,任何人出現一點點的錯誤,就要全部重來。結果僅僅拍華萊士和士兵打鬥的戲,我們就NG了8次,而且其中的士兵的演員用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我的眼眶上,打得我半邊臉瘀青一片腫得老高。

    後來還是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把動作化解掉用慢動作拍攝,電影放映的時候,把這個鏡頭的放映速度加快,使得裡面的動作恢復正常速度即可。

    用這個辦法,我們成功地把剩下的搏鬥戲份全部搞定了,包括繆倫在飛奔的馬上被招牌撞下來的鏡頭。

    這些戲拍完之後,劇組裡的醫護師趕緊給我弄那半邊瘀青發腫的臉,他用冰塊敷,用一種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藥膏拍打,搞了半個多小時,才把臉上的腫塊消掉,不過瘀青還在,只是不明顯罷了。

    “老闆,你都搞成這個樣子了,下一場戲還拍不拍?”都納爾看我痛得咧著嘴,小聲問道。

    “拍!為什麼不拍!”我翻了一下眼。

    “那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和大衛拍吧。”都納爾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就是挨了一拳嗎,沒事的。”我又咧了咧嘴。

    赫塞裡格的治安局,在這條街道的盡頭,是個面積很大的院子,我們的下一場戲就在這裡拍攝。

    由於沒有我的戲,我得以安穩地坐在了攝影機後面。

    “可以開始了嗎?”我對茱麗問道。她衝我點了點頭。

    “開拍!”我喊了一句。

    特寫,一個被燒得吱吱響的火把。鏡頭拉開,一個俯拍的全景。在一個黑洞洞的牢房裡面,牆壁上都掛上了火把,繆倫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嘴巴被堵住了。

    特寫,繆倫的臉。她有點驚慌地看著面前的英格蘭人,但是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絲蔑視和不屈。

    赫塞裡格的士兵跑過來告訴他,他們沒有抓到那個男人,繆倫聽了他們的談話,臉上頓時露出高興的表情。

    一個士兵抓住了她的頭髮,想打她,被赫塞裡格制止住了。

    “我們打聽到,那個男人叫威廉.華萊士,他的父親就是危險分子,他在附近有個農場,我們要不要燒掉它?”一個士兵討好地對赫塞裡格說道。

    赫塞裡格搖了搖頭:“我要這個威廉.華萊士!我要抓住他,然後把他當中吊死,讓這些該死的蘇格蘭人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

    他轉過身來,走到繆倫的跟前。他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然後對繆倫說道:“我美麗的小姐,如果你能夠告訴我那個華萊士的藏身之處的話,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繆倫憤怒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嘲諷。

    赫塞裡格伸出手就要打她,然後發現她的衣領裡有什麼東西。他把手伸進她的衣領裡,淫笑著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

    看著上面的格子圖案,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結了婚。

    然後他狡猾地對身邊的士兵笑了笑:“有了這個女人,那個華萊士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這場戲一共花費了近1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進展速度很快,然後大家馬不停蹄地移師萊納克村,在那裡拍攝的戲,將是茱麗的最後一場戲。

    赫塞裡格帶著大隊人馬押送著繆倫出現在村子裡的廣場上,他們把繆倫綁在了一根平時用來拴馬的柱子上,很多村民都感到十分的好奇,他們遠遠地聚攏過來。

    赫塞裡格對著大家高聲喝道:“攻擊國王的軍隊,等於攻擊國王!”

    他得意地看了繆倫一下,想從這個女子的眼裡找到一絲恐懼,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不屈的平靜。

    “根據國王陛下的授權,我要執行這個國家的高貴法律!”

    然後赫塞裡格從腰間抽出一個匕首,從容地走到了繆倫跟前,他笑嘻嘻地把匕首放在了繆倫的脖子下麵,然後用力一劃,像刀子裁割羊皮一樣,割開了繆倫的喉嚨。

    繆倫的面部特寫,慢鏡頭,她的眼睛突然睜的大大的,她想說話,但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鮮血從她的脖子處流了出來。特寫,她腳下的一朵潔白的薊花,它被一滴滴的鮮血染紅。

    慢鏡頭,特寫,繆倫的一隻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拍完了這場戲,已經是下午1點多鐘了。茱麗卸完裝對我說的第1句話就是:“老闆,我徹底解脫了。”

    “那該衷心祝賀你嘍。”我笑道。

    “怎麼樣,這幾場戲演得怎麼樣?”她拿著一個梳子開始梳理自己的頭髮。

    “還不錯,茱麗,我敢肯定,你以後會捧得金羽獎的!”我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從這天晚上開始,後面的一個多星期,劇組的每一個人都投入到了比以前更加緊張的拍攝過程當中。

    繆倫的死訊傳到了華萊士那裡,徹底激起了華萊士的怒火。以此為導火索,蘇格蘭人因長期受到壓迫而產生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起來了。先是老坎普貝爾、赫必胥、萊納弗等人聚集在華萊士身邊,後來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人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在華萊士的領導下,他們浩浩蕩蕩地殺進了萊納克村的人馬殺得雞犬不留,赫塞裡格本人也被綁在了繆倫死去的那根柱子上,被華萊士親手砍下了腦袋。

    繆倫的死,使得華萊士原先想安心做個農夫的心願徹底破滅,他的那雙原本儘是柔情的眼睛,也變得冰冷,像是被冰霜覆蓋的蘇格蘭高原。

    高地人爆發的怒火,從萊納克村綿延開去,熊熊燃燒起來。華萊士帶著他的戰友們,緊接著殺入了當地領主的城堡,他們擊潰了人數和他們差不多的英格蘭正規軍,把那個曾經行使了“初夜權”的貴族領主像狗一樣拖出了城堡,釘上了黑十字架。

    在華萊士的帶領下,這支由農夫、牧師、鞋匠組成的隊伍宣佈起義。他們知道即便是把頭夾在褲襠裡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不把英格蘭人趕出高地,不把“長腿愛德華”的旗幟從蘇格蘭的城堡上扯下,他們就沒有幸福生活可言。

    起義的消息,隨著蘇格蘭高地的大風,迅速地傳到了每一個角落,華萊士的名字成為所有人的希望,人們像念著救世主的名字一樣默誦這個名字,像是黑暗中的陽光,看見了久違的光亮。

    在一塊平坦的坡地上,已經成為起義軍首領的華萊士為繆倫舉辦了隆重的葬禮。那個地方,就是他們經常約會的地方。村裡的石匠為繆倫鑿了一塊石碑。她的名字下面,雕刻著一朵薊花。

    下葬繆倫的這天,天空中下起了大雨。當由帆布包裹的繆倫的遺體在華萊士的注視之下被緩緩放入墓穴的時候,蘇格蘭風笛吹出了這個民族世世代代都會在葬禮上演奏的安魂曲。這首曲子,使得無數的蘇格蘭人安眠,包括華萊士地父親和他的哥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它被英格蘭人禁止,連風笛演奏都被列為非法活動。今天,蘇格蘭人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在山坡上吹響風笛,那聲音悠長,婉轉,仿佛是蘇格蘭的大風在樹林間穿梭時發出的聲音,那聲音中。蘊含著無數蘇格蘭人的靈魂,這些自由的靈魂,終於可以在陽光之下,在高地的大雨下,盡情地發出自由的呐喊。

    華萊士跪在繆倫的墓前,手裡緊緊抓著繆倫給他的那塊繡著薊花的手帕。他把那塊格子布條埋到了繆倫墳前的土裡,然後他把那塊手帕塞入了胸前的衣服中。他看著繆倫的墳墓,看著手裡的劍,那是他父親馬索.華萊士的劍,也是他的祖先使用過的劍。這把劍,曾經用來捕獲獵物,曾經用來砍過柴禾,也曾經在馬索.華萊士的手裡襲擊過英格蘭人,今天,在它的帶領之下,蘇格蘭人將為自由而戰。

    華萊士高舉著它,在繆倫的墳墓前宣佈蘇格蘭人的任務就是把英國人趕出去,只要蘇格蘭人的自由還受到威脅,他就會帶領大家一直戰鬥下去,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不斷有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華萊士的周圍,起義軍像滾雪球一般不斷壯大起來。原本萬馬齊喑的蘇格蘭高地,像一個巨人從沉睡中醒來,它向英國人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到處都燃起了戰鬥的硝煙,一時間原本囂張的英格蘭領主縮回到了他們的城堡當中,他們可憐巴巴地望向倫敦的方向,等待著從那裡傳來的消息。

    這1個多星期的拍攝是極其辛苦的事情,我們要拍攝大量的戰爭鏡頭,每天光群眾演員都要投入好幾百人。一些大一點的場面,我自己根本指揮不過來,格里菲斯、都納爾帶著各自的攝影機輾轉拍攝,胖子和黃宗霑更是跑得腳都磨出了血泡。

    拍攝中,50多人因為戰鬥的戲而受傷,其中像我、霍華德、波頓這些戲份很重的演員幾乎無一例外的掛了彩,波頓的腿被一個長矛戳中,也只是稍稍包紮之後就再次投入到拍攝中。

    這1個多星期,全劇組的每一個人,心中都被一種激盪的情感震撼了。這種情感,連我自己之前都沒從感受過。我們說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說不出為什麼會有,但是我們敢肯定,幾百年的前的華萊士和他的戰友們向英國人舉起刀劍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有過同樣的感受!

    大家話很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拿著自己的劇本背台詞模擬動作,然後拍戲,機械甚至枯燥。可是從他們的眼睛中,從他們拍戲時的吶喊聲中,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到他們的靈魂在吶喊,像幾百年前為了追求自由和獨立的蘇格蘭人一樣吶喊!

    在拍攝現場,不管我是騎在馬上帶領他們作戰,還是坐在攝影機後面看著鏡頭,不管我是華萊士,還是安德烈.柯里昂,很多次我都不由自主地留下淚來。

    我不是一個情感脆弱的人,更不是一個整天以淚洗面的人。這部電影,眼前的這些目光堅毅高聲吶喊穿著長裙的人,還有那從來就沒有斷絕過的蘇格蘭風笛聲,讓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飛翔。它從來沒有這麼輕盈過,從來沒有這麼看清楚世界的什麼東西,作為珍貴。

    不僅僅是我,格里菲斯、都納爾、黃宗霑、胖子,霍華德,瓦倫特,甚至那些普通的群眾演員,也常常在拍攝的過程中流下淚水來。這淚水,晶瑩剔透,像一朵朵潔白的蘇格蘭薊花,盛開在一片片坡地上,盛開在山谷、森林中,讓人感慨萬千。

    拍完華萊士為繆倫舉行葬禮的戲,在風笛聲中,整個劇組全都失語了,他們看著我,目光中有大海的波浪在翻滾。

    那十幾個老蘇格蘭人,抱著風笛一個個淚流滿面,他們其中的一個告訴我,他們吹奏的這首曲子,一直流傳了上千年,無論是在光明的農地上還是在黑暗的墳場中, 無論是在享受平靜生活的時候還是在淪為奴隸的時候,它從來沒有消失過,而是一次次在戰爭上響起,在刑場上響起,在孩子的新生中響起,伴隨著每一個蘇格蘭人的生老病死。很難說出它到底蘊含了什麼,因為人們從它裡面聽到了希望,聽到了愛,聽到了憤怒,也聽到了悲傷。它像水和空氣一樣,融入了每個蘇格蘭人的血液 當中!

    那天,我對劇組的人說了很多的話,多得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只記得,我摸著攝影機,高舉著那把劍,對劇組的人高喊:“以自由的名義,拍攝!”

    我還記得,我告訴那個老蘇格蘭人,他們的這首曲子中,從始至終,都有一個聲音呼喊,而且震耳欲聾。

    這個聲音,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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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12:4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6 21:29 編輯

第154章 重頭大戲拍攝前的準備!        

    帶著巨大的熱情,劇組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的時間,不攝了十幾場份量很重的戲,至此,我們已經完成了整部電影一半多的戲。

    華萊士的事跡在英倫島上廣為流傳,自然也傳到倫敦,傳到了“長腿愛德華”的耳朵裡。與此同時,伊莎貝爾的侍女告訴了她華萊士和繆倫的事情,主僕二人對這個悲慘的愛情故事很是感慨萬千,而“長腿愛德華”則憤怒地把他的只知道和侍從鬼混的兒子訓了一頓,愛德華王子派人通知英格蘭駐蘇格蘭的總司令皮克令爵士,讓他全權負責鎮壓華萊士的起義。

    英國人和蘇格蘭人的衝突,也隨著皮克令爵士的出兵,而拉開了帷幕。

    在英格蘭,原本那些貴族們對華萊士這麼一個平民領導了起義感到十分的意外,以勞勃.布魯斯為首的蘇格蘭貴族則開始和華萊士等人接觸,雖然勞勃.布魯斯的父親,那個患了麻風病的老布魯斯告誡勞勃讓他學會利用華萊士,但是年輕的勞勃.布魯斯已經對華萊士一點一點地生出了崇拜之心。

    在皮克令的帶領之下,英格蘭軍隊長驅直入,他們馳過蘇格蘭的鄉間,審問農夫,燒掉他們的房子和農作物,在華萊士的老家萊納克村,他們還屠殺了一批村民,但是還是無法得知華萊士的藏身之所。那個蘇格蘭人帶著他的手下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老奸巨猾的皮克令想出了一條毒計,他放出風聲要掘繆倫的墳墓,他知道華萊士一定會出現,並在墳墓的周圍設下了埋伏,但是華萊士卻和赫必胥等人將計就計化解了埋伏,把繆倫的屍體偷了出來。

    一計不成,皮克令再生一計,他派人打入了華萊士軍隊的內部,通過這個叛徒,他掌握了華萊士的行蹤,然後派出了一支騎兵去襲擊企圖活捉華萊士,但是沒有料到華萊士早已覺察自己身邊有內奸,並故意把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將這支騎兵引到了蘇格蘭人的伏擊圈中,將他們全部消滅。

    華萊士讓皮克令爵士屢次受挫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蘇格蘭,人們把他看成是蘇格蘭人的英雄,他的事跡更是被編成歌曲廣為流傳。我們拍攝的戲中,有這麼一段的連續鏡頭:在印威納斯,酒館裡的兩個男人喝著啤酒竊竊私語,一個告訴另外一個:“華萊士一次就殺掉了50個狗娘養的英國人”,下一個鏡頭,在格拉斯哥的路口,也有兩個人討論這件事,一個人做出了揮劍的姿勢對另一個說道:“100個!華萊士領著他的手下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把那幫英國佬打得哭爹叫娘!”,再下一個鏡頭,一個年輕人被同伴告訴他的消息驚詫得不知所措:“200個?他一人就對付了200個?”

    這些消息讓皮克令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長腿愛德華”也從英國給他派來了援軍,在皮克令的親自帶領下,一支2萬人的大軍開出了英國人在蘇格蘭的統治中心斯特林城堡,他們向高地挺進,發誓一定要把華萊士大卸八塊。

    而另外一方面,蘇格蘭人也緊密地團結在了華萊士身旁,甚至勞勃.布魯斯也帶著貴族前來助陣。

    一場大戰,就要爆發!

    這兩個星期的戲,十分的煩瑣,工作量大得出乎我的想像,不過我們最後完成了任務,而且幹得很漂亮。

    然後我給劇組放了兩天的大假,接下來要拍的是一場大戰,是整個電影為數不多的幾個高潮之一,它的成功與否?它的質量,將直接決定了電影的整體水準,所以我覺得讓勞累了半個月的劇組休息兩天,自己也在這兩天帶著格里菲斯等人對這場重頭戲詳細地再考慮一遍。

    在這兩天中,山立格的3廠又運送了一批道具過來,這批盔甲、兵器、旗幟之類的道具,使得我們的群眾演員的數量一下子增至2,000人,雖然只有這場戰爭真實數字的1/10,但是我有絕對的把握把這場戰爭拍得波瀾起伏。

    倫敦市政府給了我們強大的支持,他們召集市民並且承諾不要我們的群眾演員費用,幫了我的大忙。

    這天晚上,劇組拍攝了一場大戰之前的戲。

    “老闆,這場戲我去嗎?”帶著劇組從駐地出來,格里菲斯過來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這場戲總共沒有幾個人,權當熱身了,你就不用去了,都納爾一個人就差不多了,你留下來,為明天的重頭戲做準備吧。”

    我對格里菲斯笑了笑,然後帶著都納爾等人一頭紮進了林地當中。

    “讓道具組的人灑水吧。”化好了裝之後,我提著劍走到了指定的位置,對都納爾做了個手勢。

    道具組啟動了灑水設備,原本寧謐的叢林,頓時下起了“大雨”。

    “開拍!”都納爾做出了開拍的指令。

    中景。華萊士和他的戰友們坐在一個燃燒的火堆旁邊,他們差不多渾身都濕透了,營地裡很多人都躺在樹底下睡覺,赫必胥和他老爹老坎普貝爾坐在華萊士身邊喝著一瓶烈酒,林地裡的任何一絲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像是警覺的獵犬,時刻準備應付來自周圍的危險。

    華萊士從火堆裡取出一個樹枝,他清理了一片地方,開始在上面畫了起來。

    赫必胥好奇地湊到旁邊,看著華萊士畫的東西。

    近景,地上全是三角形、圓圈和方塊,那是華萊士的軍隊佈陣圖。

    “你在做什麼?”赫必胥問道。
    “思考。”

    “思考什麼?”
    “思考如果長腿派出了北方所有的軍隊攻擊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華萊士皺了一下眉頭。

    一旁的老坎普貝爾接過話來:“他們有重騎兵,連人帶馬都披上重甲,跑起路來驚天動地的,我們只有長矛和短劍。”
    “他們的騎兵會衝跨我們的陣勢,歷史上在平地上沒有任何一支步兵可以經受得住騎兵的衝擊,他們的戰馬可以說是百戰百勝,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華萊士搖著頭對身旁的赫必胥說道。

    老坎普貝爾哈哈大笑:“那我們就用蘇格蘭人的老戰術 - 打帶跑戰略,我們襲擊他們之後就跑到山裡去,同時把地裡的東西全部燒掉,讓他們一點吃的都找不到。”
    “可那樣一來,我們也會受到損失的。”華萊士不同意老坎普貝爾的意思。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些樹梢,然後問老坎普貝爾道:“我們的隊伍裡有木匠嗎?”
    “你說的?當然有了!”老坎普貝爾被他問樂了。

    “我要他們做出100、200支長矛,要14尺長!”華萊士笑道。
    “14尺長?幹什麼?”老坎普貝爾驚訝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華萊士神秘地笑了一下。

    特寫鏡頭,華萊士嚴肅的臉,他對旁邊的赫必胥沉聲說道:“派人告訴那些貴族,明天我們要和那幫狗娘養的英國人幹上一架!”

    這場大戰之前的戲,我們拍得很是緊湊,所有的鏡頭都不會超過30秒。為了突出大戰之前的嚴肅氣氛,我還特意讓化妝師在演員的臉上塗了一層青色的油彩,使得鏡頭裡的人物顯得那麼的堅毅和果敢。

    我們拍攝了兩個多小時,就收工了。回到駐地,我和都納爾找到格里菲斯,老傢夥正在帶人清點道具,黃宗霑和胖子則給那些租來的馬匹登記。嘉寶則帶著女演員們修補那些脫線的旗幟和衣服。

    “這麼快就拍完了?”格里菲斯見我和都納爾走過來,抬起頭驚異地問道。
    “本來就沒有什麼難拍的。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問道。

    格里菲斯直起了腰使勁地伸了一下:“道具、群眾演員、攝影這些現在都沒有什麼問題了,就看明天咱們導演組的調度能力了。”
    格里菲斯對我吐了吐舌頭:“說實話,從《黨同伐異》之後,我就沒有拍過這麼大場面的戲了!現在激動得睡意全無,心裡咚咚地跳。”
    “我也是,我現在腦袋裡全是明天的鏡頭,都快要炸了。”都納爾在一旁接過話來。

    我笑了笑,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是,2,000人的大戰,可不像以前的電影,群眾演員頂多就幾百人而已,不僅要把戰爭的場景拍攝得震撼人心,還要把每個人不同的心理都表現出來,既要有大全景,還要有特寫,甚至還會用到航拍,對於從來沒有指導過如此大場面的我來說,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大衛,飛機呢,飛機準備好了沒有?”我翻了翻分鏡頭劇本,問道。
    “沒問題,明天黃宗霑會專門負責航拍的鏡頭,老闆你就放心吧。”
    “叫他用心點,這部電影中的航拍鏡頭是第1次在電影中出現,他會因為之個載入歷史的!”我開玩笑道。

    雖然知道大家準備得很充分,但是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我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乾脆鑽出帳篷到外面散心去。

    “怎麼,睡不著?”剛走出帳篷不遠,碰見了嘉寶

    我聳了聳肩,表示她說的是事實。

    “明天又沒有你的戲,你為什麼不睡?”我往前走去,那邊是一個山坡,長滿風鈴花。

    嘉寶對我做了個鬼臉:“你自己去駐地裡走走,那氣氛緊張地讓人連咳嗽一聲都不敢,誰還能睡得著?”

    我笑笑,到了山坡上,撿了個高地坐了下來。

    “安德烈,你最近瘦了好多。”嘉寶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坐下來,輕聲說道。
    “是嗎?那感情好,大衛不是早就說了嗎,我要是瘦了,就會顯得稜角分明,看來這會,又要有不少女人半夜失眠了。”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嘉寶被我逗得莞爾一笑。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永遠在這裡呆下去,買塊地,蓋間房子,像繆倫和華萊士那樣生活,生幾個孩子,養些牛呀羊呀,安德烈,這樣的生活,你願意過嗎?”嘉寶朝我這邊挪了挪,靠在了我的身上。
    “別傻了,你願意像繆倫那樣被割了喉嚨?還生幾個孩子,那麼多你能養的打趣道。
    嘉寶使勁拍了我一下,撅嘴道:“你就喜歡欺負我!我說的是真話!你願意嗎?”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徹底傻眼了。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本來就是我的理想,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時播種,閒事看雲,那該是多麼愜意。但是現在這種生活,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夢,別的不說,如果我像嘉寶說的在這裡蓋間房什麼事情都不管,那夢工廠該怎麼辦?一公司的大大小小怎麼辦?

    嘉寶見我不說話,當然明白我的心思,立即換上一幅小臉說道:“算了算了,我也只是說說,其實我自己也不會這麼幹的,嘿嘿,就是想想而已。”

    “安德烈,自從加入夢工廠之後,我發現自己成熟了很多。”嘉寶咬了咬嘴唇,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小姐,你本來就挺成熟的呀。”我攤了攤手。

    嘉寶靠在我身上,被我這個動作弄得搖晃了一下,她輕輕地拍了拍我:“別亂動!我的意思是,原來我在瑞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現在這麼深刻地觀察生活,更沒有發現電影原來還可以這麼深刻,本來我以為電影無非就是逗人樂的雜耍。”

    “這很正常。”我笑道。
    “我還糾正了很久以前的一個想法。”嘉寶笑道。

    “什麼想法?”
    “原來我認為所有的美國人都是淺薄的眼裡只認識錢的傢夥。”

    “那現在呢?”
    “現在不一樣了呀,原來美國人當中,也有思想家。”

    “是嗎?那是什麼促使你糾正這個想法的?”我打趣道。
    嘉寶昂起下巴,看著我,輕輕地說道:“你!”

    我愣了愣,笑笑。
    然後我看見嘉寶湊近我,昂著頭閉上了眼睛,她努起小嘴,樣子可愛的要命。

    我伸出指頭在她的鼻樑上刮了一下,哈哈笑道:“很晚了,趕緊回去,不然會著涼的!”

    我一邊說,一邊快步走下坡地去。

    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高呼:“安德烈,你就是個大壞蛋!臭流氓!”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亮我就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像是大風捲過草葉,像是潮汐的聲響,有的時候,連地面都被震動了。

    我穿好衣服,拉開了帳篷的門,然後看著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外面人群湧動,2,000名群眾演員排著隊領取自己的盔甲、刀劍或者戰馬,劇組裡有人專門負責指導他們如何站位如何移動,各種各樣的旗幟嘩啦啦地立了起來,不少已經打扮好的人騎在馬上緊張地排練,他們彼此衝殺、搏鬥,胯下的戰馬發出聲聲嘶鳴。

    化妝師成了最忙的人,要給這麼多演員化妝而且保證不能出錯,絕對是個體力活,我看見斯登堡也帶著他的劇組趕過來幫忙了,他們放下了自己的戲,把劇組全部帶了過來。

    胖子帶著一群攝影師在那裡分派各自的任務,他們的不遠處,黃宗霑正在飛機上安裝他的攝影機,這傢夥一邊裝一邊對著身後的住手打手勢,嘴裡叼著碩大的雪茄,冒出陣陣青煙。

    嘉寶和一些沒有戲份的女演員穿行在片場之中,她們負責檢查指導那些人的裝束合不合適整不整齊,巴拉帶著人搬運道具,他們把成捆成捆的武器從倉庫裡搬運出來,其中就有那一兩百根14尺長的削尖了的樹枝。

    “老闆,你來了。”格里菲斯見到我,匆匆地給我打了個招呼,繼續忙他手頭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從攝影機的後頭拿出了分鏡頭劇本,開始最後一遍檢查鏡頭。

    上午9點鐘,所有的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轉移到了一塊小平原上。導演組分為三塊,格里菲斯領著一部份人和一部份攝影師負責拍攝蘇格蘭陣營,都納爾帶人一部份人一部份攝影師負責拍攝英格蘭陣營,斯登堡和斯蒂勒則帶人總體統籌。

    和他們比起來,我就忙多了,因為我不僅是導演,不僅要比他們任何一個人調度場面,還是主演,還要給所有的演員說戲,指導他們拍攝。

    戲還沒有開拍,我就忙得暈頭轉向了。

    我得讓那些演員進入指定的位置,決定他們站在前面還是後面,決定他們的旗幟如何舉,告訴他們戰鼓應該怎麼樣拿,告訴他們戲開始之後是後退還是要向前衝。

    除此之外,攝影師、化妝師、道具師、乃至場記都會跑過來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到最後,我坐在椅子上,累得直翻白眼。

    忙到了10點鐘,平原上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我站在攝影機後面,看著面前的2,000多人,

    這場重頭大戲,終於就要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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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13:1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6 19:13 編輯

第155章 拍攝曠世大戰        

    平原的旁邊是一個可以俯瞰整個戰場的小山丘,再往下把平原分割成兩塊的河流,一座不是很寬的木橋把兩岸連接起來。雙方的軍隊,分列在兩邊,他們之間的河流是一塊淺灘。

    “老闆,可以開始了嗎?”都納爾站在對面衝我高聲喊道,他的聲音,在清晨顯得很是遼遠,竟然還有回聲。

    “錄音師也安排下去了嗎?”我最後補充道。

    為了確保在聲音方面震撼觀眾,現場已經安排下去了24 名錄音師。

    格里菲斯衝我點了點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吧!”

    嗚!一聲長長的號角響了起來,平原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員進入指定場合,開拍!”我拿著導筒,大聲喊了一句。

    山丘上的格里菲斯一揮手,胖子緩緩把攝影機移了過來。

    一面飄揚在風中咧咧作響的旗幟。近景,仰拍。攝影機鏡頭下移,一片士兵的俯拍遠景。蘇格蘭的貴族們聚集在這個山丘上,他們穿著耀眼的盔甲,頭盔上插著鮮艷的羽毛,連騎的戰馬也披上了好看的紡織品,他們的馬前馬後站的的不是士兵,而是馬伕和侍從,這些貴族表情輕鬆,好像根本就不是過來打仗的。

    他們身邊,是裝備精良的騎兵和長槍隊,那是他們的精銳力量,在他們的前方,則是由農夫組成的部隊。

    墨內站在貴族的前列,勞勃 的老布魯斯是不會讓自己的獨子出現在這樣的戰場上的,他讓自己的心腹全權代理布魯斯家族。

    墨內的旁邊是拉克倫,這是另一位貴族,是個胖子,都即將開戰了,他往嘴裡塞著乳酪。

    “墨內!對方好像有2萬人!”拉克倫原本是希望大家做做樣子,然後談判撤軍的,不過現在看見對面的英格蘭軍隊鋪展開來,一片連著一片,他多少有點吃驚了。

    “呵呵,對方號稱有10萬呢!”墨內調侃道。

    蘇格蘭士兵的鏡頭。他們佈置山丘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旁邊很遠處是個修道院,很多人看著那個修道院,後悔自己年輕時為何不去做個修道士。

    英格蘭士兵們在對面佈陣,他們按照正規軍的陣勢拍開,弓箭手、長槍手、斧兵、短劍步兵,最後是拿著長矛的騎兵,他們穿著全新的盔甲,手裡的武器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這是蘇格蘭人見過的最大的一支軍隊,鋼打的頭盔,鐵製的肩甲,鎖子甲,甚至連坐騎都披上了重甲,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高傲的,高傲得似乎把對面的蘇格蘭看成牲口一般。

    而相比之下,蘇格蘭的軍隊就像是乞丐一般,他們大部份連盔甲都沒有,只是穿著皮革的上衣,有的人手裡拿著的是農具而不是武器。今天似乎不是蘇格蘭人的幸運日,對方的強大軍容已經徹底讓他們產生了畏懼。

    中景。蘇格蘭隊伍中的一個年輕的士兵拉了身邊的一個年紀比他大的老兵,戰戰兢兢地說道:“那麼多人!”

    老兵滿不在乎地說道:“貴族們會想辦法的,他們肯定會和對方談判,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如果不成功就開打,我們就像牲口一樣被送上去,貴族們在後面像看戲一樣看著我們廝殺,等我們血流成河的時候,他們在後面誇耀他們自己是多麼的勇敢。”

    年輕士兵有些氣憤地說道:“我來可不是為了這些貴族們多獲得一些土地而戰的!”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也是,性命是我自己的!”

    說完之後,老兵托著自己的長矛向後面溜了出去。年輕人一愣,接著也跟著他走出了隊伍。然後軍隊像漏水的堤壩一樣,開始出現逃兵,一個接一個,然後是成群結隊。

    遠處的貴族們見到這種情景慌了,他們對士兵大喊:“蠢豬!都給我回去,我們還沒有談判呢!”

    中景,原先的那個年輕士兵和老兵,他們看著遠處的山頭,愣住了。




    高高的山頭上,出現了一面格子大旗,然後出現了一個人的頭,接著是身子、他的戰馬,是威廉.華萊士。 然後老坎普貝爾、赫必胥幾個人出現在他的背後,再然後是一片舉著長槍的高地士兵,最後整個山頭都被士兵覆蓋滿了。(這個鏡頭後來成為很多戰爭電影中主角出場的延用鏡頭。)

    華萊士並沒有戴頭盔,連盔甲都沒有穿,他的長髮在風中飛揚,熟練地騎著一匹駿馬帶著他的隊伍衝到了土坡跟前,原先的逃兵都呆住了,不少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整個蘇格蘭軍隊都用崇拜的軍隊看著華萊士的隊伍,這些人的眼神是那麼的堅毅,他們扛著自己的武器奔向戰場,臉上沒有一絲畏懼的表情,在他們的最前方,很多士兵扛著用毛布包裹的長長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中景,年輕的士兵指著華萊士問道:“那個人是威廉 華萊士?”

    老兵茫然地搖搖頭:“不太可能,他太年輕了,個子也太小了。”

    拉克倫和一些貴族帶馬走了過來。

    “華萊士,你為什麼見到我們不施禮呢?”拉克倫高傲地說道。

    華萊士笑笑:“我因為你們出現在戰場上,向你們表示感謝。”

    拉克倫指了指隊伍:“這是我們的軍隊,你如果要加入的話,必須行封臣的禮儀!”

    華萊士輕蔑地笑笑:“我願意為蘇格蘭這個國家行禮,而不是你們。你們說那是自己的軍隊,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走呢?”

    一個頭髮灰白的士兵在隊伍中喊:“我們不是為貴族們來作戰的!”

    貴族們的士兵隊伍中有人大叫:“英格蘭人太多了!回家吧!”

    軍隊中的人開始回應,此起彼伏,軍心開始亂了。

    “老闆,1號鏡頭!”格里菲斯衝我打了個手勢。

    我知道那個最重要的鏡頭終於來了!

    一帶戰馬,我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舉起雙手示意士兵們安靜。

    “蘇格蘭的子民們!我是威廉.華萊士!”我騎著戰馬在陣前走動,大風吹得我頭髮向後飛揚。

   “威廉.華萊士有七尺高!”有人不相信。 叫道。

    “是的!我聽說了,他一次可以殺掉幾百個敵人!”我接道:“他的眼裡可以噴出火球,屁眼裡可以射出閃電把那些英軍消滅掉!”

    人群中爆發出轟然大笑。

    “我就是威廉.華萊士,我看見了所有蘇格蘭人為了抵抗暴政來到了這裡,今天我們不是為貴族而戰,而是為一個自由人而戰,你們要如何維護你們的自由呢?你們會作戰嗎?”我高喝道。

    “2萬人對10萬人?”一個老兵高聲喊道:“那我還不選擇苟且地活著。”

    我一帶戰馬在陣前來回的跑動,兩台攝影機從不同的方位齊齊地對準了我,我知道,下面,是說出整部電影最重要的一句台詞的時刻。

    我拔出了劍,高聲喝道:“是啊,如果戰鬥,可能會死。如果逃跑,至少還能活。年復一年,直到壽終正寢。你們!願不願意用這麼多苟活的日子去換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那就是回來,告訴敵人,他們也許能奪走我們的生命,但是,他們永遠奪不走我們的自由!”

    “我們的自由!”
    “我們的自由!”
..................................................
    幾分鐘前還戰戰兢兢的軍隊,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聲。

    一連串的特寫。赫必胥和老坎普貝爾站在一起,張著大嘴高舉著手裡的長劍大聲喊著:“自由!”,先前的那個年輕士兵和老兵也喊,緊緊攥著武器的手臂,高舉到空中的旗幟,還有一支支齊刷刷高舉向前的一支支長矛!

    自由的呼聲在每個蘇格蘭人的胸膛中迴盪,很多人喊著喊著淚流滿面。

    對面,一個英軍手拿著一面休戰旗打馬走了過來。

    那個老兵,指著那個英軍向眾人喊道:“看呀,看呀,英國人要過來給我們的貴族交換城堡土地了,我們的貴族,只會談判,真正要打仗的時候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人群中噓聲一片。

    我在陣前一拉戰馬,那馬前蹄高高躍起,我一揮長劍?:“沒錯!他們最後都會溜掉,但是我,威廉 華萊士,會站在你們的最前面!”

    “華萊士!華萊士!”
    蘇格蘭軍隊沸騰了!

    風笛,風笛聲從隊伍的後面響了起來。一排風笛手穿著蘇格蘭裙站在山坡上吹奏古老的歌謠,那是蘇格蘭人的戰歌!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風笛更能表達蘇格蘭人的心情了!

    “自由!”
    “自由!”

    一聲聲的吶喊,在戰場上久久迴響。蘇格蘭人舉起了各種各樣的武器,長矛,短劍,鋤頭、斧頭,齊齊地對陣了英國人。

    全景,英國人隊伍在這樣的怒吼聲中,開始晃動。

    格里菲斯在旁邊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這個最重要的片段已經過關了。

    華萊士回到了隊伍,赫必胥低聲說道:“好演講!可是我們下面做什麼呢?”

    “把我們的秘密武器派上去。”華萊士有點狡猾地笑道。

    很多士兵抬著那些用毛布包裹的東西走到了陣前,他們打開毛布,把裡面的14尺長的木矛放在了地上。

    墨內也舉著一面休戰旗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拉克倫。他們邀請華萊士同去,華萊士點頭答應了。

    對方是英軍的一個將軍,切特盛。

    4個人碰在一起,墨內、拉克倫和切特盛都彼此認識,因此墨內向切特盛介紹了一下華萊士。

    切特盛根本都不願意看華萊士一眼,高傲地說道:“我帶來了英國國王的條件,如果你們帶領你們的軍隊離開,他會答應給你們一塊約克郡的土地,當然還包括爵位,而你們每個人在每一年將向偉大的英格蘭國王進貢!”

    “我也有條件要說!”華萊士拔出了他的長劍。

    墨內和拉克倫在一旁不滿地看著華萊士。

    “以下是英格蘭的條件:從蘇格蘭的土地上降下你們的軍旗,然後滾回英格蘭去,在你們路過的每一個蘇格蘭人的家門時,乞求他們原諒一百多年以來你們對他們的燒殺搶掠,那樣的話,你們也許還能保住你們的小命,否則的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切特盛被激怒了:“你們是不是瘋了!你們的人那麼少!幾百年了,從來沒有步兵能戰勝騎兵!”

    華萊士大喊:“我還沒說完!在我們讓你們離開之前,你們的統帥必須來到兩軍陣前,把他的頭夾在兩腿之間,然後親吻他自己的屁股!”

    切特盛氣得連話都沒說,掉轉馬頭回去了。

    墨內笑了笑:“我猜切特盛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熱情的款待。”

    華萊士等人回到了隊伍當中,把自己開的條件告訴了蘇格蘭人,蘇格蘭人歡聲雷動,他們晃動著手裡的武器,準備作戰。

    英軍。當切特盛把談判的過程以及蘇格蘭人開的條件告訴給皮克令的時候,這個老爵士都快氣瘋了。他滿臉怒氣地看著蘇格蘭的軍隊,然後他看見一隊蘇格蘭人走到了陣前,他們背對著英格蘭人掀起了他們的短裙,對著他們露出了自己的屁股!

    “一群骯髒的蘇格蘭豬!全面進攻!我要把華萊士的心臟給挖出來!”皮克令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切特盛開始調動騎兵。英格蘭騎兵排成一排向陣前開進。側面的全景鏡頭,這些騎兵訓練有素,他們排成一條直線,放下了長矛,戰馬呼出粗氣,很是氣勢。

    騎兵隊很快地穿過了那座木橋,在蘇格蘭人面前擺開了陣勢。

    騎兵隊一過橋,皮克令的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容。一兩百年來,還沒有聽說過步兵能抵擋住騎兵攻擊的呢。

    蘇格蘭一方,恐懼的氣氛也開始擴散。赫必胥、老坎普貝爾等人跟著華萊士走到陣前,在他們的指揮下,蘇格蘭人開始冷靜下來。

    皮克令叫切特盛舉起了進攻的旗幟。

    英格蘭騎兵端起了長槍,放下了頭盔上的面罩,他們驅動了戰馬,開始像暴風雨一樣衝向蘇格蘭人,他們的盔甲閃閃發光,氣勢非凡。

    “穩住!”中景,華萊士站在陣前,沉聲吼道。

    一連串的特寫,蘇格蘭人表情各異的臉,他們雖然緊張,但是沒有一個人後退。

    特寫,英格蘭騎兵的翻飛的馬蹄。
    華萊士高舉的手:“穩住!”

    特寫,英軍端平的密密麻麻的長矛尖。
    蘇格蘭人三排出列的前鋒。

    特寫,英軍噴出白氣的戰馬。
    所有的鏡頭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華萊士跳到了蘇格蘭軍隊的最前面,他在陣前高喊:“穩住,穩住……準備……準備!”

    英國騎兵離蘇格蘭人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輕蔑的表情了。在他們看來,只要衝過去,那幫低賤的蘇格蘭人的生命就會像野草一樣被他們收割掉。

    一組中景鏡頭。皮克令得意的笑容。蘇格蘭貴族們驚訝長大的嘴,很多人捂上了眼睛。

    用步兵去對抗騎兵,即使是在沒有軍事常識的人,也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華萊士就是個笨蛋!十足的笨蛋!”拉克倫罵道。

    接到皮克令的鏡頭:“他不僅笨,而且蠢,像蘇格蘭豬一樣蠢!”

    英國騎兵離蘇格蘭人還有不到20尺了,華萊士高叫到:“穩住!不要慌!準備!準備……好,就是現在!”



    前面三排的蘇格蘭人突然齊齊舉起了地上的14尺長的長矛,三排長矛組成了一面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牆。

    英格蘭騎兵全部傻眼了,他們的長矛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太短了,而他們想停住戰馬也不可能了,原本指望奔跑帶來的衝擊力,現在變成了自殺力,騎兵們連人帶馬奔著長矛衝了上去。

    慢鏡頭,衝擊的一瞬間,尖銳的長矛把那些騎兵和戰馬想烤串一樣串了起來!

    然後是同一畫面的正常鏡頭,戰馬呼啦以下衝了過去,然後就是一片悲慘的嘶鳴聲。

    為了達到真實效果,我是下了血本了,根本沒有採用什麼補拍,更沒有弄虛作假,前排的20匹馬是結結實實地撞到了長矛之上,木矛從它們的脖子、胸口、肚子處刺了進去,場面頓時鮮血淋漓。

    戰馬在嘶鳴,很多人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吶喊聲、呼救聲、死亡時的淒慘叫聲,戰馬的悲鳴聲,鏡頭裡血淋淋的廝殺場面,讓站在攝影機後面的格里菲斯和胖子同時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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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6 22:24 編輯

第156章 卓別林大禍臨頭了?




    血淋淋的場面也震驚了所有的演員,20匹戰馬的不斷悲鳴和噴濺的鮮血讓蘇格蘭隊中的演員們集體發起呆來。

    “殺呀!”我一見不對勁,趕緊舉著長劍衝了出去,這一聲高喝才把這些人從呆滯的狀態中震醒,他們跟在我的後面,對騎兵們展開了進攻。

    格里菲斯對於我的隨機應變能力很是驚訝,在攝影機後面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中景。蘇格蘭軍隊一擁而上,把英國騎兵圍在之間,很多騎兵被扯了下來慘屠戮,那些從馬上掉下來的人,則拼命向爬上馬逃走,但是他們身上的沉重的盔甲讓他們根本爬不到馬上去。

    蘇格蘭人殺得血流成河,將英格蘭引以為傲的騎兵徹底消滅。

    皮克令在對面都快氣瘋了,他揮舞著手臂把步兵派了上來。

    近景,看到英格蘭的步兵開始上陣,華萊士把赫必胥叫了過來:“叫墨內帶領他們的騎兵越過河流的上游,還有,叫他走的時候故意給皮克令看到。”

    赫必胥好像明白了華萊士的“陰謀詭計”,笑了笑,騎馬跑向了蘇格蘭貴族的高地。

    英軍。皮克令陣中。近景,皮克令皺著眉頭望著對面的山坡出神。主觀鏡頭,遠景,墨內帶著他們的騎兵紛紛向他們身處的高地的後面撤去。

    皮克令哈哈大笑,用手裡的鞭子敲打了一下切特盛的盔甲:“看到了沒,那些蘇格蘭貴族已經開始逃跑了,快,把我們的步兵派上戰場,你親自指揮!”

    切特盛領著一半的英軍步兵衝過了木橋。

    蘇格蘭軍前,中景,華萊士轉臉對他身後的人笑笑,然後舉起了劍率先衝了出去:“為蘇格蘭而戰!”

    “為蘇格蘭而戰!”

    蘇格蘭軍高呼著口號奔著立腳未穩的英軍殺去,已經過河的英軍根本不是蘇格蘭人的對手,在付出極大的傷亡之後,他們開始拼命地後退。

    皮克令已經快要氣瘋了,他揮了揮手,把剩下的一半步兵也派了上去。

    一群群的英國士兵把那個木橋擠得水洩不通,華萊士帶領這蘇格蘭人堵在橋頭瘋狂地屠殺英軍,而蘇格蘭的弓箭手則在兩側向英軍放箭。

    切特盛站在英軍的前方指揮,但是被華萊士砍下了腦袋。

    就在兩軍糾纏在木橋上的時候,英軍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支人馬。那是墨內渡河而來的軍隊,蘇格蘭貴族們領著騎兵從英軍的背後殺了過來,腹背受敵的英軍頓時再也沒有抵抗的念頭,紛紛丟下手裡的武器逃命,他們的統帥皮克令,跑在他們的最前頭。

    華萊士站在橋頭上,他的背後,是那桿獵獵飄揚的大旗。

    慢鏡頭,平原上戰後的景象: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體,有的士兵身上被長矛和短劍刺穿,那條河流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蘇格蘭人把華萊士高高舉起,貴族們也跟著他們一起高呼著他的名字。

    “華萊士!”
    “華萊士!”

    風笛聲響起,蘇格蘭人終於嘗到了一百年來從沒有品嚐過的滋味:勝利!

    這場曠世大戰,從上午10點多一直拍到下午4點,從開機的那一刻起,這片平原上的喊殺聲就沒有停止過,十台攝影機分佈在每一個角落不間斷地拍攝,黃宗霑在那架飛機上就沒有怎麼下來。

    04:15,投入拍攝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格里菲斯、都納爾、斯登堡、斯蒂勒帶著各自的拍攝隊伍聚到了一起。我總覽全域,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對照他們有沒有漏拍,然後又檢查了那20多個錄音師的工作,接著有拍了一些漏掉的或者我不滿意的鏡頭,一直忙到了5點多,才最後收工。

    整整一天的拍攝,把我累得腰酸背痛,回到駐地的帳篷裡撲到在被子上爬都爬不起來。格里菲斯等人雖然跟我差不多,但是還是堅持清點拍攝後的道具裝備,斯登堡和斯蒂勒則處理那些群眾演員。

    嘉寶和茱麗在駐地中央給大家煮咖啡,之間還給我送來了一杯。

    “怎麼了?”嘉寶把手裡的咖啡遞給我,看見我齜牙咧嘴的樣子,捂著嘴笑道。

    “我骨頭都快散架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給你捏捏?”嘉寶看著我,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好極了。”我接過了她手裡的咖啡,喝了一口,又趕快放到了地上。

    嘉寶把鞋子脫掉,爬上了被子。

    “你,你幹嗎?”見她上來,我頓時慌了。

    “給你捏捏呀!”嘉寶翻了我一眼,然後跨過我的身體,騎在了我的背上。

    她竟然騎在了我的背上!

    她可是穿著裙子唉!!!

    從背部傳來的奇怪感覺,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嘉寶倒是無所謂,兩隻小手捏住我的肩膀,慢慢地揉搓敲打起來,這麼一折騰,還真是舒服。

    我閉上眼睛,嘴裡發出低低的哼哼聲,迷迷糊糊就要睡著。

    “安德烈,拍完了這部電影,你有什麼計劃呀?”嘉寶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暫時沒有想到,那要看這部電影能不能成功,或者成功到什麼程度了。”

    “哦。”嘉寶小聲地應了一下。

    “為什麼問這個呀?”我突然覺得不對勁。

    嘉寶笑了笑:“隨便問問。我在想下一部電影會不會也像這部這樣離開好萊塢拍攝。”

    “怎麼,你喜歡這麼拍?”

    “喜歡!”嘉寶笑了一下,然後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的媽呀!這感覺!

    我渾身被她蹭得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為什麼喜歡呀?”我趕緊把思緒轉移開來。
    “就是覺得在這裡比在公司簡單,除了拍戲就是拍戲呀。”嘉寶低聲答道。

    “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吧?”
    “還有,還有……”嘉寶嘀咕了起來。

    “還有什麼?”
    “還有我們兩個人可以說說話,之間沒有別的人。”嘉寶的聲音低得跟蚊子叫的一樣。

    她說得這個別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海蒂和萊尼。

    我閉上眼睛,繼續地哼哼起來。

    “老闆!老闆!”就在這個有點尷尬的時刻,帳篷的門被粗暴地掀開了,然後一個人影竄了進來。

    是斯登堡。

    這傢夥衝進帳篷裡才見到裡面的情景,看著穿著裙子的嘉寶坐在我的腰上給我按摩,斯登堡一下子愣住了。

    “對不起,老闆,我,我不知道你們……”他趕緊連聲道歉,低頭就要出去。

    嘉寶羞得面紅耳赤,趕緊從我的身上爬起來,理了理裙子低著頭出了帳篷。

    “老闆,我,我罪該萬死!我不知道你們……”斯登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模樣比鬼都難看。
    “我們什麼呀,不就是我累了嘉寶給我按摩嗎?”我爬起來,沖斯登堡狠狠瞪了一下。

    斯登堡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接過來道:“對對對,是按摩,是按摩。”

    他這麼以說,我反倒覺得心虛了起來,好像我和嘉寶真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呢。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呀?”我指了指斯登堡。
    “我……”斯登堡又愣了,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是這樣的,剛才甘斯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出事了。”
    “公司又出什麼事情了?”聽了他這話,我腿一軟,差點出溜到地上。

    公司每次就沒有什麼好消息傳來,吉斯才死了沒多久,又會出什麼事情?

    “不是咱們公司的事情。”斯登堡見我嚇得不輕,趕緊安慰道。
    “那是什麼事情?不是公司的事情,那為什麼甘斯打電話給我?”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斯登堡把我拉到旁邊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把這件事情給我說了一遍。

    他說的事情,的確和我們公司無關,但是和我有莫大的關係,因為這次事件,牽扯到我二哥鮑吉。

    事情是這樣的,上次在我的幫助下,二哥和諾斯羅普搭上了線,他們合作弄了不少趟軍火,他們賺錢的同時,也形成了對另外一些軍火商的衝擊,其中就有和卓別林勾搭的那一幫人。雖然有過一些小摩擦,但是雙方都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冷靜,但是到了後來,和卓別林關係密切的那一幫人和伯班克黨發生了一次較大規模的衝突,雙方死亡數十人。二哥嚥不下這口氣,便把對方的一些內部資料洩露給了庫克,庫克剛剛陞官沒多少時間,正想表現立功了,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便根據二哥給的資料帶領員警在半夜突然檢查了聯盟公司在碼頭的倉庫,結果從裡面搜出來了大量的非法軍火還有一大批走私酒。

    這件事情經過記者的曝光,在好萊塢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都引起了渲然大波。

    人們驚訝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黑社會之間的兇殺,而是這些非法軍火和走私酒是從聯美的倉庫裡搜出來的,雖然卓別林等人聲稱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事實面前,人們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民眾一片嘩然,人們想像不出銀墓上那麼謙謙君子那麼閃亮樂觀的夏爾洛的扮演者,平日裡深為大家所尊重的著名導演,竟然參與走私軍火和酒!

    媒體連篇累牘地報導這件事情,有的還把卓別林平日裡引以為傲的英國公民的身份和現在沸沸揚揚的英美外交衝突扯上了關係,大罵英國佬沒一個好東西,更有的報紙把當年英斯不明不白身死的案子給翻了出來,很多報紙還整版報導英斯案的始末,把英斯死後妻子兒女的悲慘遭遇拍成照片登在報紙上。

    卓別林被搞得灰頭土臉,不僅不敢對這些事情向民眾做聲明,最後連聯美工廠的大門都不出來,聯美唯一出面的是璧克馥,她用她那光鮮亮麗的面孔向公眾說明這是陷害,是有些人對卓別林的陷害。

    她的這種說法,我估計可能是卓別林和範朋克出的主意,想把禍水引到我的頭上,因為我和卓別林不是什麼秘密了,說這是陷害,人們肯定會往我身上扯。

    但是令璧克馥沒有想到也令卓別林和範朋克沒有想到的是,民眾被他們這種說法徹底激怒了。一來我現在的威望和在觀眾心目中的地位,那是很難動搖的,二來大家都知道我現在在加拿大搗鼓新電影呢,洛杉磯的報紙每天都會報導我們劇組的進展情況,所有人都知道為了這部新電影,我都忙得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去陷害別人。

    於是,比原來更激烈的謾罵聲出現了。很多報紙稱聯美的聲明,本身就是陷害,他們稱聯美在事實面前不但不深刻反省主動接受懲罰,竟然還把罪惡推給別人,有的報紙更尖刻地指出偌大的一個聯美已經沒有一個男人了,竟然讓一個女人站出來嘰嘰歪歪。

    有些社會組織倡議民眾抵制聯美的電影,聯美的公司門口,聯美第一劇院的門口,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打著標語吶喊。

    原本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卓別林,這會算是結結實實栽了一個大跟頭。

    由於並沒有確鑿的卓別林參與這個案件的證據(卓別林一向都善於脫身),所以好萊塢除了對聯美開出了50萬美元的罰單之外,並沒有把卓別林、範朋克和璧克馥等公司的負責人弄上法院。但是這件事情對於卓別林,對於聯美來說,在形象上的帶來的損失,遠遠不能是50萬美元所有彌補的。

    聯美的人氣一落千丈,卓別林原本的光輝形象一夜之間轟然倒塌,民眾憤怒地職責卓別林欺騙了他們,原本在他們心中,銀幕上的那個流浪漢是多麼的善良、樂觀,是那麼的給人以勇氣,給人以生活下去的光亮,但是卻是由現實中如此品行的一個人來扮演!民眾根本在情感上,根本接受不了。

    卓別林在電影中的角色,以及他以往在公正面前亮相時的氣質和形象,使得人們很難把這次事件和他聯繫起來,民眾的心中,除了震驚,就是憤怒。

    “老闆,我們要不要再加把火?”斯登堡一臉壞笑地對我說道。

    我抬頭剛要回答他,門外就拖拖不斷地闖進來了一群人。

    格里菲斯、都納爾、斯蒂勒、胖子、黃宗霑,整整進來了一批。

    “惡人有惡報!上帝是不會放過壞人的!”
    “好呀!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感謝上帝!感謝聖母瑪利亞!”
    ……

    一幫傢夥興奮地五官都快扭曲了,一臉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表情。

    他們有這種反應也難怪,誰讓卓別林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形同仇人了呢。

    “老大,動手吧!卓別林這回就要完蛋了!我們狠狠在他背上踩上一腳,然後再吐口吐沫,這傢夥就永世不得翻身了!”胖子搓著雙手,急得抓耳撓腮。
    “老闆,動手吧,以你現在的威望和號召力,在報紙上隨便寫篇文章就能引燃民眾心中的熊熊烈火,肯定能把卓別林燒得屍骨無存!”都納爾對胖子的意見很是贊同。

    這些人當中,斯登堡對卓別林作為痛恨,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給我拿過了紙筆大聲道:“說的是!老闆,你就動手吧,那傢夥早就該有這樣的報應了!”

    看著嗷嗷直叫的人,看著眼前的紙和筆,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說實話,對於卓別林,我和他們差不多,我對他的印像,由原來的崇拜、喜愛到後來的懷疑、震驚,再到後來的徹底失望,經歷了一個極其艱難的轉變過程,他現在的灰頭土臉,我是從心底感到痛快的。

    但是,我卻不能像他們說得那樣,寫一篇文章給卓別林致命一擊。

    我知道,如果我寫了這篇文章的話,卓別林的下場肯定會更淒慘,甚至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但是我不願意那麼做。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他原本留給我的印像太崇高了,崇高得光芒四射,而且撇開他的品性,他拍的那些電影,從藝術上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讓我親手結束這麼個在藝術上可以用偉大來形容的藝術家的藝術生命,我真的下不了手。

    還有的就是,這件事情,怕沒有那麼簡單。

    斯登堡等人見我一臉的憂鬱,遲遲不願意動筆,一個個都急躁起來。

    “老闆,你想什麼呢?對於這樣的一個傢夥,一個和我們夢工廠過不去、綁架嘉寶、一次又一次派人暗殺你的傢夥,這個自己幹了壞事還要往你身上推的傢夥,你還手軟什麼?”斯登堡對我叫道。
    “是呀,老闆,他做的壞事還不夠多嗎?動手吧!”連格里菲斯都忍不住了。

    我看了看他們的臉,笑了笑,說出了一段讓他們每個人都感到吃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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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風波又起        

    “你們都想讓我寫這篇文章?”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紙筆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重重點了點頭。

    “你們想讓我就這麼落井下石?”我笑道。

    斯登堡急了:“老闆,這怎麼能叫落井下石呢,這叫對著黑暗勢力發出最後一擊!再說對於這樣的人,即便是落井下石,又能怎麼樣?”

    “斯登堡說得是!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英國佬踩到地底下去,要不然他還有像一條瘋狗一樣躲在暗處瞅準機會咬上我們一口!”都納爾憤憤道。

    雖然他們一個個極力動員我,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已經沒有寫這篇文章對卓別林做最後一擊的念頭了。

    卓別林雖然有萬般的不是,雖然他對我屢次下過黑手,但是歷史上1926年之後,他還有幾部偉大的電影作品出現的,即便是為了這些電影,為了後世能觀看到這些偉大的電影藝術品,我也不能把他推到深淵裡。

    何況,《勇敢的心》作為有聲片推出之後,我確信有聲電影的世界將很快到來。卓別林是無聲電影的忠實擁護者,他對有聲電影是很排斥的,這也決定了他的藝術生命將會隨著有聲電影的興起而漸漸失去,從這個意義上說,即使我不動手,歷史也會替我動手。

    當然,這些原因,我不能跟斯登堡他們說明。

    “我不會寫的。”我把紙筆推到了一旁。

    “為什麼?”斯登堡等人集體傻了眼。

    “為什麼?問得好。你們都知道,卓別林把這次走私案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如果我寫了這篇文章,會引起眾人的嫌疑的,我會越描越黑,會把公眾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這正是卓別林想看到的,另外,如果我寫了這篇文章,可能會對卓別林造成更大的打擊,但是也會給人們留下夢工廠小肚雞腸的印像,所以我們現在的最佳選擇就是以不變應萬變,裝作對於這件事情不清楚。公眾不會相信卓別林的鬼話,他越說大家罵他越狠。我們就不要摻合了,把手頭的電影拍好了最要緊。”

    我的一番話,讓斯登堡等人低頭沉思,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則是連連點頭。

    “老闆看問題的眼光就是比我們深一點,我同意老闆的做法。”都納爾嘖了嘖嘴。

    其他的幾個人陸續都表示同意。

    “就這麼放過那狗娘養的了?”斯登堡緊咬嘴唇看著我。

    我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斯登堡的肩膀:“斯登堡,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些時候防守也是最好的進攻。”

    斯登堡看著我,好像是明白了點,點點頭道:“我聽老闆的,就讓卓別林那傢夥多活段時間。”

    對於洛杉磯、加利福尼亞州乃至整個美國的觀眾來說,很多人對沒有在報紙上看到夢工廠的反擊言辭深感意外,卓別林更是逮住這個機會瘋狂地叫囂是有人陷害他,他以為我沉默了事情就會對他有利,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種做法無異於火上澆油,民眾對於他這種不但不認錯反而推卸責任的行為越來越反感,他們主動站到了夢工廠的一邊,掀起了譴責卓別林的輿論高潮。

    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裡,洛杉磯都快要翻天了,據甘斯說聯美公司的總部都受到了人們的圍攻,憤怒的民眾甚至有人對卓別林的車子扔擲石頭,好萊塢市政府迫於輿論壓力,被不得不站出來對卓別林這種沒有證據就對電影人誣陷的行為表示遺憾。在我的授意之下,甘斯代表夢工廠在各大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極短的宣言,宣言裡對於卓別林的這種誣陷行為表示了憤慨,並且告訴卓別林,如果他繼續想用這種手段引開民眾注意力給自己脫身的話,夢工廠將會把聯美以及他本人告上法庭。

    宣言一經發表,更是引起新一輪的輿論狂潮,卓別林和聯美公司徹底嚇傻掉了,他們不得不選擇閉上他們的嘴巴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祈禱這次事件趕快過去。

    聯美的東家,芝加哥財團的伍德家族,對於卓別林弄出了這麼一件醜事十分地不悅,加上他的上部電影血本無歸,所以他們委婉而又嚴厲地向卓別林傳達了一下他們的意見:如果卓別林和聯美公司再不能扭轉這種局面並且有所盈利的話,他們將會考慮賣出聯美公司的大部份股權。

    如果伍德家族真的那麼做的話,聯美基本上離破產就不遠了。

    卓別林趕緊飛到了芝加哥親自上門向伍德家族道歉,也不知道他使出了什麼辦法,反正最後說服了伍德家族沒有這麼幹,從這點上說,他還是很有手段的。

    這次熱熱鬧鬧的事件,我幾乎從始至終就置身事外。

    “老闆,有電話找你。”巴拉開著車子過來的時候,我剛剛拍完戲回來。

    “誰呀?”
    “鮑吉先生。 ”

    “我二哥?”我趕緊穿上衣服上了他的車子。

    “安德烈,怎麼樣,這次二哥我給你報了仇了吧。”到了巴拉的辦公室一拿起電話就是二哥懶洋洋的聲音,透著一絲得意。

    “二哥,你這手是夠狠的。”我笑了笑。

    “那是,也不看看你二哥是什麼人,安德烈,要不要我把卓別林和那幫傢夥的賬目什麼的在報紙上公開呀?”二哥壓低了聲音說道。

    “賬目?他們的賬目怎麼會落到你的手上?”我大吃一驚。

    照理說這種賬目都會被妥善保管,一般都是關鍵人物隨身攜帶的,二哥怎麼會弄到手的?這種黑賬如果已經曝光的話,那卓別林算是徹底玩了,不但以後不能在好萊塢混了,估計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怎麼著也得在監獄裡過上一段時間。

    二哥嘿嘿一笑:“那幫傢夥被我抄了老窩,他們的勢力徹底被我給剷除了,這賬目嗎,也就自然落在我手裡了。”

    “二哥,這賬目你不要給任何人看,更不能交給別人,馬上燒掉吧。”我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卓別林不是一直和你過不去嗎?你為什麼反過來幫他呀?”二哥有點不理解。

    “二哥,我現在有種不安全的感覺,我說不出來為什麼,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這個賬目公佈出去的話,卓別林肯定倒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人想在這裡面隔岸觀火想漁翁得利呢?”

    “什麼意思?”

    “二哥你想呀,卓別林一向行事都極其小心,怎麼這次會這麼容易讓你抓到了把柄連賬目都被你弄到了手了呢?我不是說卓別林有什麼陰謀詭計,我是說會不會有人暗中賣了他,借我們的手把卓別林給剷除掉呢?還有,如果這個賬目被公佈了出去,無論是媒體還是法律機構絕對會追查來源,到時候很有可能發現是你做的,你和我的關係也會被曝光,那時,你幹的那些事情也會受到追查和制裁,我呢,和卓別林的下場估計也差不多,形象全無,損失慘重。如此一來,豈不是自掘墳墓?”

    二哥被我這些話嚇住了,很長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想法,不過小心一點也是好的。二哥,好萊塢太複雜了,比任何地方都複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多的是,那些平時和你朋友相稱背地卻捅你刀子的人,也多的是,別看如今各大電影公司的老闆對我都很友好,可是很多人早就巴不得我跨了,我敢肯定,還有一些人已經暗中開始對我下手了。二哥,你也要萬分的小心,這年頭,除了自己,誰也不要相信,別人不說,就那個庫克,別看他現在和你關係很好,可是一旦需要,他隨時都可能對下手,畢竟你現在是塊肥肉,解決了你,他可有大把的升職機會。二哥,你要是稍有不慎,我們倆都得完蛋,大哥又不在,到時候老爹老媽誰養活去!”

    我平靜地把這些話說完,發現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良久,二哥的聲音才響起:“安德烈,二哥從來沒有發現你想事情可以想得這麼深,二哥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我也想過,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笑了笑:“那就好,還有,二哥,你有空回家一趟吧,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看老爹和老媽,上次我跟他們說你現在在碼頭成立了一家運輸公司,他們很高興,早就叫你回去了。”

    “運輸公司?”二哥被我弄懵了,但是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呵呵,我現在的幹的事情是和運輸有關,只不過人家運糧食運魚,我運槍支彈藥而已,放心吧,我過段時間就回去。”

    我們又聊了一會其他的瑣事,比如霍爾金娜,二哥說他的那個保鏢現在幾乎成了他的全職保姆,從白天到晚上從1天24小時形影不離。

    “安德烈,這兩個妞可都是原封貨,呵呵,我試了這個,『功夫』一流,過段時間我準備和她結婚了,你的那個試了沒有?”二哥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

    “你說霍爾金娜?別扯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可專一著呢。霍爾金娜一直對我幫助挺大的,我和她是朋友關係,不像你,發展得這麼快。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不過起碼得等到我這部電影拍完了吧。”

    二哥這傢夥,從來就對結婚這種事情反感異常,他說男人嗎,自然要趁年輕的時候都玩玩,婚姻是墳墓,是閹割刀,沒想到這才一兩年的時間,他就徹底轉變思想了。

    “唉,整天打打殺殺的,我現在都感覺到自己老得不行了,人就是這樣,成熟了就想結婚了。”二哥語氣滄桑。

    “估計是那個未來二嫂的功勞,你回家也把這事告訴老爹和老媽吧,他們准高興。”我笑道。

   “好吧。 ”二哥答應了下來。

    “還有,二哥,我跟你商量個事情。”

    “你說。”

    “我覺得吧,你們光這麼混也不是個事,總得有個幌子吧。”我嘖了嘖嘴。

    其實我說的這事情,已經想了很久了。眾所周知,美國後來對黑社會進行了嚴厲的打擊,不少原來赫赫有名的黑社會組織都被一窩端,而有些能留下來,除了他們活動能力強送出去的錢多之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往往都有一個幌子,就是有個光明正大的正業。有的開賭場,有的辦公司,一旦運動過來,他們就銷毀證據化整為零,員警找上門來,他們就拿出營業執照宣稱自己是合法的納稅人,警方即便知道他的底細,因為沒有證據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二哥現在雖然混得風聲水起,但是純粹屬於黑暗力量,根本見不得光。小組織這樣潛伏在水下還行,組織大了那就不可能了,混員警的,就像是海上的捕魚人,那些小魚小蝦即便是從他們眼皮底下經過他們也不會輕易發現,但是一隻坐頭鯨在水下晃晃悠悠地帶著一大片陰影遊過來,他們可就不客氣了。

    我現在讓二哥做的,就是在這個鯨魚的背上,安置一個大大的幌子,一個可以罩住陰影的幌子,那樣即便來了捕魚人自己也不至於被獵殺。

    二哥對我說的這事情,自然一點就透。

    “安德烈,你覺得我們需要什麼幌子?”二哥徵求了一下我的意見。

    我沉吟了一下:“二哥,我覺得你就弄個運輸公司得了,這幾年美國經濟發展很快,出口進口很紅火,運輸公司很有賺頭的。”

    1926年的美國,經濟好得像火箭一樣一路飆升,源源不斷的原料被運進來。 然後源源不斷的成品被運出去,運輸業雖然沒有石油大亨那樣一夜暴富,但是利潤穩定而且相當的客觀,最重要的是,即便是1929年爆發的經濟大蕭條那段惡夢般的歲月裡,運輸業的損失比起其他行業來說也是小得多,大部份的運輸公司還是盈利的。

    二哥的這個運輸公司,儘管是個幌子,但是如果他願意的話,肯定也會發展得很好。

    二哥同意的我的意見,說這段時間就著手準備。

    聊完了這個,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二哥突然問了我一句:“安德烈,海蒂小姐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海蒂?從我到加拿大這邊拍戲,就一直沒有怎麼和她聯繫,怎麼突然問這個呀?”我十分的奇怪二哥怎麼突然問起了海蒂,他和海蒂不是很熟。

    二哥笑了笑:“那可能是我多慮了。”

    “二哥,到底有什麼事情,你說呀。”他越是這麼說,我越是著急。

    “是這樣的,上段時間我在洛杉磯看見有個富家少爺糾纏她,海蒂對他很冷淡,但是那人像蒼蠅一樣,竟然還動手動腳的,我就看不下去了,便叫人去修理了他一頓,在一個巷子裡把那個傢夥揍得夠嗆,但是奇怪的是,海蒂竟然護著那個傢夥,我就被他們搞懵了。安德烈,你和海蒂沒什麼吧?”二哥倒是很擔心。

    我笑了一下:“沒,我們能有什麼事情。”

    “你小子,別光顧著拍戲自己後院失火都不知道。說起來,我當初還真看走了眼,你小時候別說泡妞,就是見到女孩臉都發紅,現在竟然身邊女人不斷而且都是好萊塢數一數二的美女,海蒂,萊尼,嘉寶,安德烈,做人可不能太幸福?”二哥調侃我道。

    “你要是沒事就掛了吧,我還有事呢!”我被他嘰歪得煩死了,就要掛斷電話。

    “別別別,還沒說完呢!”二哥趕緊阻止了我:“安德烈,誰讓我是你二哥呢,對於你的幸福,我還是十分看重的。我派人摸清了那傢夥的底,結果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對方的來頭可不小,名字叫亨利.阿爾貝特,波士頓財團的少東家,他身家多少,我不說你也知道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哼哼道。

    “那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二哥壞笑了兩聲:“還有,這件事過後,我還在哈維街看到過海蒂,她好像是想去找你,但是沒有進公司,到了你公司的大門口就走了,而且一臉都是淚水,好像挺傷心的。當時我就看不下去了,以為你小子肯定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我就從車裡出去攔住了她告訴她我是你二哥或許可以幫幫她,可是沒有想到一問,竟然問出了個天大的亂子來!”

    二哥懶洋洋的一句話,讓我心裡一驚。

    聽二哥的口氣,好像不僅僅是談情說愛這麼簡單。

    又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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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17:1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6 19:19 編輯

第158章 遇到麻煩的環球公司        

    “二哥,什麼亂子呀?”我的心已經徹底揪了起來。

    二哥被我問得很是驚訝:“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你就說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這樣的,那天我問海蒂小姐是不是找你有事,她哭著說沒事,可她那樣子根本騙不了我,我追問了下去,海蒂小姐才告訴我她現在有麻煩了,至於什麼麻煩,無論我怎麼問,她也不說。後來,我派我的手下詳細打探了這件事情,得到的消息是,環球公司出大麻煩了。”二哥說道這裡頓了頓。

    “萊默爾又出問題了?二哥你就別吊我胃口了,一口氣把話說完好不?”我汗都出來了。
    “不是萊默爾有問題,是環球的董事會出了問題了。”

    “董事會能出什麼問題,再說,董事會出問題和海蒂有什麼關係?”我一頭的霧水。

    “萊默爾是身為環球的老闆,擁有這個公司40%的股份你可知道?”
    “知道。”

    “那個亨利.阿爾貝特,不知道出了什麼把戲,一個星期內把董事會裡那些小股東手裡的股份幾乎全部弄到了手,50多%的股份呀,他就這樣變把戲一般取代了萊默爾成為第一大股東,萊默爾這老小子一向這麼聰明,卻怎麼會人家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手腳都沒有發現呢。”二哥連連嘆氣,很是惋惜。

    “二哥,這很正常呀,人家有錢,只是把小股份集中起來罷了,萊默爾又沒有什麼損失,他們繼續合作就是了。”我笑道。
    二哥叫道:“安德烈,剛才還說你小子聰明,怎麼這會又笨了呢。海蒂的麻煩就出在這裡。”

    “海蒂和公司又沒有什麼關係,她的麻煩和公司股權轉讓能有什麼瓜葛?”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呀,現在眼裡恐怕只有你的電影了。那個亨利.阿爾貝特不僅僅是個闊少爺,還是個花花公子,第一次見到海蒂就被她迷住了,這次波士頓財團收購環球的股權,一方面固然因為環球效益很好,另外一方面,估計和亨利迷上海蒂有關。這小子把大部份的股權弄到自己的手裡之後,就開始對萊默爾動手了。”

    “對萊默爾動手?他能動什麼手?”

    開玩笑,萊默爾怎麼說也是在好萊塢混了一輩子的第3檔次電影公司的老闆,吃過的鹽比亨利那小子吃過的飯還多,更何況他現在在環球威望一時無兩,亨利能拿他怎麼著。

    “亨利那小子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波士頓財團的少東家自然不是那麼簡單,他告訴萊默爾他喜歡海蒂而且非她不娶,希望萊默爾能把海蒂嫁給他。萊默爾派人打探了一 下亨利,知道這傢夥是個花花公子,整天風流韻事不斷,身邊整天出現亂七八糟的人,對於這樣的傢夥別說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的萊默爾,就是換上其他人也不會答應。亨利見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他威脅萊默爾,如果萊默爾不答應,他就把環球的實業拍賣掉。你也知道,環球雖然現在發展局勢很好,可是這樣一來必定元氣大傷,將變成第二個比沃格拉夫,久而久之,不關門倒閉那才奇怪了。”

    “卑鄙!這小子太卑鄙了!”我恨恨地罵道。

    環球的家底我很清楚,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就是將近3億美元,如果折合成實業的話,就是其全部的電影院和數個子公司,這些都是搶手貨,一旦買出去,環球一下子就掉到了從第3檔次掉到第4檔次了,下場絕對會極其淒慘,而這樣做對於那個亨利什麼損失,他甚至可以通過拍賣實業大賺一筆。

    這一招太狠毒了。

    “是呀,萊默爾現在都氣得住院了,海蒂一邊要照顧爸爸一邊還得受到這個闊少爺的糾纏,日子很難過。”二哥歎息了一聲。

    “所以她去找我?”我現在可以想像海蒂找不到我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傷心。

    “是呀。本來她不想給你添麻煩的,所以連你公司都沒進,這也是我多管閒事把事情弄清楚的。安德烈,你打算怎麼辦?”二哥問我道。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握著電話筒,我頓時頭大起來。

    要想解決這件事情很簡單,第1就是拿出錢把亨利?;阿爾貝特那小子手裡的股份買下來,可近3億美元的資金對於我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我現在就是把夢工廠全部賣了也湊不夠這個數目呀。第2,萊默爾不買亨利.阿爾伯特的賬,讓他拍賣實業,不過那麼以來環球就基本上看不到光明了,這對於把環球公司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萊默爾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至於最後一個辦法,就是海蒂嫁給亨利.阿爾貝特,環球保住了,而且萊默爾上加親,有了波士頓財團雄厚資金的支持,環球的發展前景絕對會讓人刮目相看。但是這個選擇同樣會要了萊默爾的命,儘管他和馬爾斯科.洛夫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是有一點是絕對相同的,那就是女兒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萊默爾沒有什麼親人,妻子早逝,身邊就海蒂一個女兒,把女兒嫁給一個混蛋,自己親手葬送了她的幸福,我想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願意這麼做。

    “安德烈,你不能想想辦法嗎?”二哥低聲問道。
    “我能想什麼辦法,我又不是開銀行的,哪裡籌那麼多錢去!”我痛苦地叫道。

    “要不要我派人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二哥平日就見不到仗勢欺人的人。
    “你就別添亂了,再說,人家是波士頓財團的少東家,有權有勢,你不是他的對手,但頭來還會把自己搭進去。”我趕緊制止了他的這種和自殺就沒有多大區別的想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小子就眼睜睜看見海蒂落入虎口?”二哥不耐煩道
    “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能怎麼辦?”我也火了,對著電話筒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

    我要是那些大財團的老闆,一揮手就是幾億幾億的,還能為這事情著急!

    錢!錢!為什麼每次出現問題,都會和它扯上關係?

    二哥被我吼得默默無語,在電話那頭半天不說話。

    “安德烈,你現在也不要太著急,據我得來的消息,亨利.阿爾貝特那傢夥並不會馬上就動手,他也知道強擰的瓜不甜,所以現在努力在海蒂面前表現呢,即使是要動手,依我看,沒有個幾個月的時間也是不可能的,趁著這段時間,你就想想辦法吧,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盯著的,海蒂我也會派人保護的,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二哥的話,多少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有足夠的時間,我就能把事情解決掉。

    “二哥,謝謝你了,我累了,掛電話了。”我把電話掛了,低頭從巴拉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老闆,和斯蒂勒就一臉興奮地把我拉住了。
    “你們不去拍你們的電影,到這裡來幹嗎?”我皺著眉頭喝道。

    斯登堡和斯蒂勒見我臉上陰雲密佈,一下子就愣了。

    “老闆,我們今天的戲拍完了,過來是修理這條鱷魚模型的。”斯登堡指了指身後不遠處,在那裡一群人,正在圍著一條“大鱷魚”忙得不亦樂乎。
    “哦,那你們就去忙吧。”我點了點頭,沒有怎麼搭理他們就走了出去。

    回到了駐地,我連飯都沒吃,坐在帳篷裡發呆,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來。

    “安德烈,下午什麼時候拍戲呀?”

    正在我因為想不到辦法急得狠拍自己的腦袋的時候,嘉寶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見到我這個樣子,嘉寶嚇壞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安德烈,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沒什麼事情。”我聳了聳肩膀。

    “別騙我了!你的眼神告訴我一定有事情!”嘉寶伸出雙手捧住了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柔聲說道。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嘉寶說了一遍。嘉寶聽了,也是低頭不語。

    “怎麼會碰到這種事情?太可怕了。”嘉寶喃喃道。

    我揉了揉頭髮:“我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解決不了呀。”

    “我知道,我知道。”嘉寶捧著我的臉,溫柔地看著我:“安德烈,有些事情即使你解決不了,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你不是上帝。”

    看著對我微笑著的一臉鼓勵的嘉寶,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情好多了。

    “安德烈,好在那個亨利.阿爾貝特不是特別混蛋,他還想靠本事贏得海蒂的愛,所以短時期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呀,先把這部電影拍完,然後回去再想辦法。”嘉寶用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好啦,我的大導演,趕緊準備準備出去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今天可是我們倆第一場對手戲!”嘉寶拍了拍我的臉,微笑著走了出去。

    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今天還有很重要的戲在等著我。

    在帳篷裡洗了把臉,準備了一番,我出來帶著劇組來到了離巴拉的片場建築地不遠的一片開闊地帶,那裡劇組已經花了半天的時間把場景都佈置好了。

    那場戰爭拍攝完之後的1個星期以來,我們的電影拍攝進展很快。

    1個星期的時間裡,電影的故事又有新的發展。

    那場大戰之後,英格蘭駐蘇格蘭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消息傳到“長腿愛德華”的耳朵中時,這個英國史上最殘暴最有能力的國王正在領著他的軍隊和法國人開打,並且有望順利挺進巴黎,不過華萊士讓他的這個美夢徹底破滅,他不得不把英格蘭軍隊從法國人的土地上穿過海峽帶回到英國本土。

    而在蘇格蘭,在愛丁堡,威廉.華萊士受到了神一般的待遇,貴族們封他為爵士和護國者的稱號,布魯斯家族和貝裡歐家族為了爭奪王位紛紛了拉動華萊士加入到自己的一邊,但是華萊士對於貴族們這種權力爭奪不感興趣,為他們只是贏得了一次勝仗之後就開始爭名奪利的行為大為失望,他告訴貴族們長腿愛德華絕對會反撲,戰爭遠遠沒有結束,在貴族們驚訝的目光中,華萊士宣佈他會帶領著蘇格蘭人一路打到倫敦去。

    很多貴族嘲笑他,但是年輕的勞勃為佩服。

    在這個星期裡,我們拍攝的最大的一場戲,是約克鎮戰爭,為此我們花掉了整整4天的時間。

    約克鎮是整個英倫島的中心,也是英格蘭北部的邊關重鎮,這個地方不僅防守嚴密,而且商業發達,是英格蘭的北大門。負責這裡防守的,是“長腿愛德華”的親侄子查爾斯總督,他聽到華萊士帶領軍隊進犯約克鎮的時候,以為這群不成氣候的蘇格蘭人只是攻下一些農墾區就會撤兵,哪裡想到他們的目標竟然是約克鎮。

    在華萊士的帶領下,蘇格蘭人掀起了一撥猛似一撥的攻勢,約克鎮的防線搖搖欲墜,查爾斯總督惱羞成怒,把約克鎮裡所有的蘇格蘭人抓了起來,拉到城頭當著蘇格蘭軍隊的面將這些人全部處死,本來他以為蘇格蘭人會因此產生恐懼,哪裡料到他這樣的做法讓蘇格蘭人憤怒異常,他們瘋子一般衝進了城裡幾乎血洗了約克鎮,最後,連查爾斯本人也被華萊士親手砍了腦袋。

    約克鎮戰爭,對於我們來說雖然是個不小大挑戰,但是因為有那次大戰的拍攝經驗和底子,所以拍攝起來儘管煩瑣了一些,總體上順利過關。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巴拉帶領的建築隊花了近10萬美元建成的約克鎮關卡,讓我十分的滿意,不僅大氣磅礡而且嚴格符合當時的歷史,拍攝的時候,鏡頭感異常奪人心魄,這10萬美元, 算是沒有白花。

    約克鎮戰爭之後,長腿被華萊士領導的蘇格蘭軍的進攻徹底震住了,為了贏取反擊的時間,他想找人提出休戰,不過在休戰的人選上他犯了愁,再三斟酌之後,他把他的媳婦伊莎貝爾送到了蘇格蘭。

    我們要拍的這場戲,就是華萊士到伊莎貝爾的帳篷裡談判的戲,這也是電影裡華萊士和伊莎貝爾的第1次見面。這次會面,無論對於威廉.華萊士還是對於伊莎貝爾來說,都是有著重大意義的,華萊士發現伊莎貝爾那麼地像他死去的妻子繆倫,而伊莎貝爾,從看到華萊士的第一眼起,就深深地愛上了他,他們之間萌發的愛情,對於以後的故事發展,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在“約克鎮”的總督會議室裡,我們把攝影機架上之後,稍作準備就開始了拍攝。

    這裡本來是“長腿愛德華”的那個親愛的侄子查爾斯的指揮中心,裡面有世界上最詳細最精確的地圖,上面標著路線、港口、集市、水源、人口等重要的可以幫助地圖的主人打贏戰爭的資料,地圖上的每一個東西都畫得很清楚,甚至不同的地形不同的勢力範圍也用不同的顏色標識出來。

    房間的璧爐裡升著火,雖然現在的天氣根本不冷,但是蘇格蘭人也讓它燒著,會議室的牆壁正中,留有一個巨大的空白,那裡原來掛著“長腿愛德華”的畫像,不過現在被拿下來了,當作了柴火扔進了璧爐裡。

    華萊士、赫必胥以及老坎普貝爾等人正在會議室裡察看地圖研究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近景,赫必胥一邊察看著地圖一邊對華萊士笑道:“不管是往西還是往東,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很有利的,往西是牛羊滿山的牧場,往東則是美酒滿窖的城鎮。”

    老坎普貝爾則哈哈大笑:“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喝酒,再吃肉,一個都不能少,這可是我們蘇格蘭人的美德!”

    他們正在說著的時候,一個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然後向華萊士報告道:“有一隊皇家的馬車來到了這裡,他們舉著休戰的旗幟,要求你在約克鎮南的一個十字路口和他們碰面,他們的車子上還掛有長腿本人的旗子!”

    特寫,赫必胥疑惑的臉:“要是他們的埋伏,怎麼辦?”

    老坎普貝爾舉了舉他的斧頭:“我倒希望是個埋伏,我已經兩天沒有殺過英格蘭人了。”

    而他們的領袖華萊士,對他們笑了笑,然後一聲不響地掛上了自己的佩劍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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