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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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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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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26:40 |只看該作者
第169章 審查前的勾心鬥角        

看著格蘭特一臉的鐵青,我心裡咯登一下。

“格蘭特,有什麼麻煩呀?該不會我的新片不用送審就被宣佈禁映了吧?”我睜大了眼睛呼哧站了起來。

格蘭特把我摁道,笑了笑:“這倒不至於,我說的麻煩,是桑朵修女。”

“桑朵修女,她又怎麼了?”我奇怪道。

這老女人這次不會又要和我過不去吧。

格蘭特見我一幅怒火中燒的樣子,小聲道:“從你們一開始宣傳的時候,桑朵修女就放出話來,說是十分討厭有聲電影,說有聲電影破壞了電影藝術,跟會墮落人的靈魂,總之,她對你的這部電影很是不滿。”

“我招她惹她了我!”我再也坐不住了,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格蘭特差點罵了起來:“格蘭特,看你們做的好事,我們電影人把這麼重要的審查權力交給你們,你們就弄了這麼個人物進來,現在她幾乎每部電影都不放過,長此以往,好萊塢的電影還進步個屁!我抗議!”

格蘭特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安德烈,你向我發火也沒有用呀,當初挑選人員的時候,這老女人表現得可和藹可親有內涵了,誰料想一進執行局,她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呢。”

我根本不理格蘭特,捧著杯子低著頭只顧著喝茶。

“安德烈,你呀,也別太生氣,不是還沒有送審嗎,說不定可以順利過關呢。”格蘭特安慰我道。

我們倆正在聊著呢,海斯推門走了進來,見我坐在裡面,很是高興。

“安德烈,你回來了?過來送審的吧?好好好,我現在就召集執行局的人。”海斯握了握我的手,就要走出門去。

“海斯先生,我這回確切的說不是送審的。”我笑著阻止了他。

“不是送審的?那你來幹嗎來了?”海斯重新打量著我一下,開玩笑道。

我聳了聳肩:“我那部電影不是有聲電影嗎,在你們這裡又沒有相應的放映設備,所以想請你們這些執行局的老爺們到夢工廠那裡現場審查。”

“對了,我都忘了你那是有聲電影,好的,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什麼時候去。”海斯對我很是熱情。

“我們什麼時候都有空,這樣吧,明天上午吧,明天上午在我們公司的小放映室裡,怎麼樣?”

海斯點了點頭:“那好極,算起來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到你們公司去了。”

我們3個人重新坐了下來,聊了一會,我對海斯說道:“聽說桑朵修女對我的這部電影有意見?”

海斯看了看格蘭特,知道格蘭特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我。

“這女人已經在你開拍的時候就放出話來了,安德烈,你是不是什麼時候和她結過仇了?”海斯納悶地問道。

我差點就蹦了起來:“海斯先生,她是一個老修女,我是一個拍電影的,八竿子都打不到,我怎麼會和她結仇呀!”

“那她好像這麼特別不買你的賬呀?”海斯和格蘭特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我人長得太帥了的原因了吧。”我苦笑了兩下。

“安德烈,這回審查可能和你上次不一樣了,因為是有聲電影,所以很多的執行局裡的很多人都不太能理解,他們對這種新興的技術抱有敵視的態度,桑朵修女趁機拉攏了一批人,隊伍比上次可壯大多了,你可要做好相應的思想準備呀。”海斯語重心長地提醒我道。

“她該不會又要禁映我的電影吧?”我氣氛道。

海斯搖搖頭:“禁映倒不太可能,她也知道你的影響力,要是禁映你的電影,別說你,就是影迷也不答應,不過估計可能要對你的電影進行刪減。”

“刪減?我的電影動一個鏡頭就不是那個味道了!海斯先生,我們這麼長時間的朋友了,你對我應該很瞭解才是。”我急道。

海斯鄭重道:“我和格蘭特是堅決支持你的,你放心,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看著海斯和格蘭特一臉的莊重,我暗暗點了點頭。

從市政府一出來,我沒有立刻回公司,而是讓霍爾金娜開車去約翰.福特的家。

到了福特那個小別墅的門前,正好福特在院子裡修剪草坪呢,見我從車上下來,他立馬放下手裡的工具竄了過來。

“柯里昂先生,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福特趕緊把我請進了院子。

我們倆沒有進房間,就在院子裡的草坪上聊天,我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福特繼續修剪他的花草。

“柯里昂先生,你來找我有事情嗎?”福特扭過頭來笑著問我道。

“你對有聲電影怎麼看?”我的一個問題,把福特問愣了。

福特撓了撓腦袋:“有聲電影?是不是你的新片?”

“對。”

“我對有聲電影知道的不多,不過聽說這種電影很有多缺點,放映電影院的裝修呀,都要費很多錢,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福特實話實說。

我搖了搖頭:“我沒問你這些,我問的是你對有聲電影本身怎麼看?”

福特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了一下道:“我覺得,這種電影也不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樣一無是處,如果螢幕上的人物能說出話來,我想電影就變得和生活更加貼近了,而且聲音的加入也可以大大拓展電影的表意,我最近在讀你的那本《蒙太奇論》,你在書裡提到過聲音也可以與畫面形成張力,構成一種新的蒙太奇,我覺得有聲電影的發展空間很大。”

福特的話,讓我很是滿意。

我滿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拍的是有聲電影他說有聲電影的好話,而是滿意他能有這份見識。如果在後世,你在大街上隨便扯過來一個人問他有聲電影好不好,他絕對會說好,但是現在卻不是這個樣子,對於有聲電影持排斥心理,認為那是對電影藝術破壞的人,不僅僅是很多老百姓的想法,甚至在很多出名的導演以及優秀的電 影工作者中也存在著。

對有聲電影極力排斥電影人的代表,就是卓別林。

不過對於卓別林來說,他自己可能也知道有聲電影相對於無聲電影來說是一項了不起的進步,他排斥的原因和很多人純粹為了電影藝術發展不同,對於卓別林來說,他的表演純粹是依靠肢體表演,這種表演方法,全景式的默片是最好的詮釋者,一旦有了聲音,卓別林的電影就會變得十分的奇怪。因此,在歷史上卓別林完全是出於他的私心對於有聲電影以及從事有聲電影的電影人進行了無情的嘲諷和謾罵,在各種場合對他們進行人身攻擊,這一點上,我是很不喜歡他的這種作風的。

福特能有這份見解,我很滿意。

“福特,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要導一部有聲電影?”我笑道。

福特攤了攤手:“柯里昂先生,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就是想拍,公司裡的老闆也不會讓我拍呀,一沒有拍攝器材,二沒有裝修過的影院,即便是拍出來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把成本賺回來呢。”

福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所以,我們把目光都集中到你的身上了,一旦你成功了,你成為了先行者,我們就可以沿著你的路往下走了,柯里昂先生,你可絕對不能失敗呀!”

我笑著擺手道:“我估計這次可能要栽。”

“為什麼?電影不是還沒有公映嗎?而且以你的影響力,應該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呀?”福特把手裡的工具扔到了地上走到了我的對面。

“這部電影確切地說還沒有送審,明天上午法典執行局的人會到夢工廠去現場審核。”

“那你怎知道會栽了呀?”福特以為我和他開玩笑呢。

“我當然知道。今天我和找格蘭特,他告訴我執行局裡的桑朵修女早就對我心懷不滿了,而且拉攏了一大批人聲稱要狠刪我的電影,你知道我的電影基本上剪輯出來之後都是很難修改的,她要是刪減多了的話,肯定會大大破壞裡面的藝術審美,那樣的殘破不全的電影,誰還願意看?我要是栽了,有聲電影的路,估計也就斷了。”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福特一下子就咆哮了起來:“又是這個老女人!氣死我了!”

“怎麼,她也找過你的茬?”我吃驚道。

福特破口大罵:“這個整天就知道挑刺的老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對男人有仇還是對電影有仇,幾乎每一部電影她都要刪刪減減,我上部電影,1個小時的片長,被她剪了20多分鐘,搞得我差點就歇火,要不是當初我拍的膠片多一點,連補救的辦法都沒有!這老女人太會害人了!你說海斯和格蘭特他們怎麼會弄進來這麼一個人?”

我歎口氣道:“沒辦法呀,人家有權力呀,我們只不過是小導演,能有什麼辦法。”

說完,我偷偷地看了看福特,見他一張臉已經氣得紅撲撲的往外冒汗,知道自己的計劃,馬上就可以實現了。

“沒有辦法?我們為什麼沒有辦法?執行局的權力是我們這些電影人給的,他們做出這種對好萊塢對電影只有弊沒有利的事情來,我們就可以提出抗議,我們就 可以像議會罷免總統那樣把他們罷免掉!柯里昂先生,你放心,要是你的這部電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導演協會會站到你這一邊向他們提出抗議的。”福特氣 得肚子一鼓一鼓的。

我心裡一樂,臉上卻裝出一幅無奈的樣子:“福特,導演協會的力量太小了,人家根本不放在眼裡呀。”

“誰說我們的力量小?自從格蘭特領導的哈維獎評審委員會成立一來,導演協會滾雪球一般發展壯大,另外我們和編劇協會、演員協會、攝影協會、製片人協會等等各個分支協會的關係,桑朵修女早就在電影人中引起公憤了,這麼長時間一來,只是缺少一個人出來帶領大家造反而已,我看這次如果他們對你公平點還好說,要是還像以前那樣雞蛋裡面挑骨頭,很有可能會成為好萊塢電影人集體爆發的導火索!柯里昂先生,我們電影人支持你,以你的影響力,廣大觀眾也會支持你,我們這回就幹它一票大的,把這個老女人,重新攆回修道院去敲鐘去!”福特攥緊了拳頭,五官因為興奮扭曲得變形。

我見自己的計劃實現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來對福特說道:“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也亮堂了,這回我也豁出去了,和那老女人拼一回,不時她死就是我亡!”

福特緊緊握住我的手:“柯里昂先生,你可是我們的希望,我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望破滅的!”

“行!我那回去準備了!”我笑道。

福特把我送到門口:“柯里昂先生,我馬上就開始和其他的協會領導人聯絡,你放心,我們會支援你的!”

從福特家裡出來,上了車子,車子還沒有發動,我就聽見前面的霍爾金娜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霍爾金娜,你笑什麼呀?”我好奇地問道。

“我笑剛才福特先生的樣子呢,老闆,我現在發現你挺狡猾的。”霍爾金娜轉過頭來,看了看我。

“哦,我怎麼狡猾了?你說說聽聽。”我被這小蹄子逗樂了。

霍爾金娜小嘴一撅:“你看呀,本來你找福特先生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那些電影人站到你這邊來支持你,對不對?”

“對呀。”我點了點頭。

“但是你並沒有直接跟他們說,讓他們幫助你,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讓福特先生主動說了起來,而且反過來讓他覺得你幫了他們的大忙一般,老闆,這不是狡猾,還是什麼?”霍爾金娜得意地笑道。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窗外嘿嘿直樂。

“老闆,你這種做法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霍爾金娜淡淡道。

“你小時候什麼事情呀?”

“小時候我聽爺爺講過很多故事,這些故事基本上都是他和中國人做生意的故事,你的這種做法,就和那些中國人差不多。”霍爾金娜認真地說道。

我哈哈大笑,霍爾金娜說得沒錯,這可是我們中國人的絕活。

“怎麼,老闆,我說得不對嗎?”霍爾金娜見我在後面笑得直抹眼淚,不好意思道。

“你說得很對,你說得很對。霍爾金娜,要想在好萊塢生存,沒有點手段是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嗎?”

霍爾金娜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就像是打獵一樣,要想打到狐狸,那就得比狐狸更狡猾才行!”

一路上我們嘻嘻哈哈,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

飯後我讓茂瑙帶人把那個小放映室打掃佈置了一遍,然後把甘斯和雅塞爾叫了過來。

“老大,不會吧?那個老女人又要找我們的麻煩?”我把這些事情給甘斯他們說了之後,甘斯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一不做二不休,老大,叫鮑吉把派人把她做了得了!”甘斯恨得牙根癢癢,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和我二哥一個德性了!你把桑朵修女做了,她倒是成聖女了,你老大我可就苦了!”我翻了甘斯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那怎麼辦?你說怎麼辦?”甘斯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上次《吸血鬼德古拉》的送審,他就對這個老女人憋了一肚子火。

“有辦法!你老大我當然有辦法!”我得意一笑,向甘斯和雅塞爾勾了勾手指。

兩個傢夥見我笑得陰森恐怖,不約而同地把腦袋湊了過來。

“老大,你這招太狠了吧?”甘斯聽我說完,立馬就再次蹦了起來。

不僅是甘斯,連雅塞爾也被我的話驚呆了:“老,老闆,你這手何止狠,簡直,簡直就是毒辣呀!”

見到他們兩個人這幅熊樣,我頓時笑了起來:“你們倆,到底去不去幹?”

“幹!為什麼不幹!狗娘養的,我早就看這個老女人不順眼了!”甘斯嘿嘿一笑,拉著雅塞爾就走了出去。

雅塞爾一時半夥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直到被甘斯托出了辦公室的門外,我還能聽到他的喃喃自語:“毒,太毒了!”

“老闆,你到底給他們出了什麼主意把甘斯先生樂成那樣,把雅塞爾先生嚇得面色慘白呀?”霍爾金娜站在旁邊給我倒水,好奇地問道。

我嘿嘿一笑:“過段時間你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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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這次審查我逃不掉魔掌了?        

7月20號上午,一大早公司各處就張燈結彩隆重佈置起來,紅地毯從公司的門口一直鋪到放映廳的門口,嘉寶和茱麗親自帶領者公司裡的女員工們站在門口當司儀迎接法典執行局的人。

“老闆,不就是他們過來審片嗎?要得了這麼隆重嗎?”茂瑙站在我旁邊小聲嘀咕道。

夢工廠大大小小的頭目們現在都在我的帶領之下站在院子裡迎接,每個人都一身正裝,這造勢,就是當今美國總統前來參觀也不過如此。

之所以搞得這麼隆重,我當然有我的想法,如此一來,多少算給足了那些執行局人員的面子,他們一高興放我一馬,我就省下不少事情了。

雖然如今我想好了很多的對策留好了後路,但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茂瑙呀,是人都要面子,咱們這麼搞,他們多少應該能手下留情。”我笑道。

“老大,別人或許能夠手下留情,那個桑朵修女絕對不可能!”甘斯在旁邊大聲道。他今天穿著一套嶄新的白色西裝,顯得很是精神。

“甘斯,如果我們這招不行的話,我看就使用美男計吧,你上,桑朵修女立馬讓我們的電影一刀未剪的通過!”胖子在旁邊打趣道。

一幫人哈哈大笑。

“老闆,法典執行局的人來了!”吉米一蹦老高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好,大家開始忙起來!”我揮舞者手臂沖院子裡大喊了一聲。

院子裡的樂隊演奏禮樂,公司裡的員工揮舞著條幅,場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一排車子緩緩使勁院子裡,海斯的,格蘭特的,前前後後能有二十幾輛,把公司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擠得結結實實。

“安德烈,這些花招是你弄的吧?”海斯一下車就有人送上鮮花,見我來到跟前,他指著院子裡的歡迎人群樂道。

“怎麼,不喜歡?不喜歡我可撤了哦!”我嘿嘿直笑道。

格蘭特等人紛紛從各自的車裡走了出來,一一和我握手。

桑朵修女和唐納.拉普達地車位於車隊的最後,離得老遠我就看見桑朵修女一張像是死了老公一般鐵青的臉,她很不情願地接過禮儀小姐送上的鮮花,轉臉就把花扔到了車頂上。

甘斯在我旁邊頓時氣得握緊拳頭就要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今天你聽我的!別這麼衝動!”我訓了他一聲,笑著走了上去。

“桑朵修女,拉普達爵士,歡迎歡迎。”我笑著走過去,向他們伸出了手。

唐納拉.普達還微笑著和我握了握手,但是桑朵修女像沒有看見我一樣,頭一昂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拉普達見她這個樣子,忙對我歉意地笑了一下。

“老大,我受不了了,我就是寧願進警察局也要揍這個老女人一頓!”甘斯氣得在我後面直跺腳。

“你多大能耐!和一個老女人較真!放心吧,我要是忍不下去的時候,會叫你動手的。”我把心頭的怒火摁了下去,帶著大家走進了放映室。

夢工廠的放映室不是很大,頂多能坐的下50個人,本來來試放公司內部的樣片或者放映其他公司的電影供我們自己參考的。

法典執行局的20幾個人進去之後,我們再進去一幫人,裡面就頓時顯得滿滿當當擁擠不堪。

格里菲斯、都納爾和我一起一個一個和這些人打招呼,他們倆在好萊塢都是有名的人物,自然大家都認識,彼此之間說說閒話聊幾句天,氣氛一下子拉進了很多。

嘉寶和茱麗帶人送進來了點心和咖啡,一個小小的放映室,頓時成了一個茶話會的現場。

“老闆,你這招真是厲害,就這樣的歡迎這樣的招待,那幫傢夥不讓你通過自己的心裡都過意不去。”茂瑙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呵呵,不一定呀,最後還得看那個老女人能不能良心發現放過我了。”我笑道。

就在放映室裡氣氛緩和下來沒多會,一個冰冷的聲音讓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今天過來不是閒談聊天來的!是來審片的!所以,請與審片無關的人員出去!”桑朵修女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沖周圍的人尖聲叫道。

她的話,讓房間裡所有的夢工廠的人都氣憤異常,而很多執行局裡的人也面帶不悅。

我沖嘉寶和茱麗她們擺了擺手,嘉寶和茱麗帶著人退了出去,如此一來,放映室裡除了法典執行局的人,就剩下夢工廠的高層了。

房間裡一片安靜,只有濃重的咖啡香,我和格里菲斯他們坐在後排,等待審片的開始。

放映室剛剛裝修過,所以各種設施都很新,放映人員早就各就各位。

海斯走上了前面的講台,沖大家笑了笑,道:“尊敬的安德烈昂先生,各位執行局的同仁,今天我們在這裡審查一部電影,確切的說,的是電影史上第1部有聲電影,這個時刻是神聖的,也是極其具有紀念意義的,我想很多年之後,或許你可以驕傲地告訴你的後代們,你曾經審查過第1部有聲電影,那是一部不朽的傑作。安德烈目前好萊塢最有名氣的導演之一,他的電影部部都是傑作,而且部部都填補了很多電影史上的空白,這次也不例外。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讓電影裡的人物說話,是電影的夢想,經過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我們高興地看到這個夢想在今天、在這間放映室裡成為了現實。這段時間,我在拜讀柯里昂先生的那部被喻為電影史上第一部理論著作的《蒙太奇論》,獲益匪淺,大開眼界,柯里昂先生在他的書中提到了聲音的加入會大大拓闊電影的表意能力,這一點我很贊同!我知道,在座的人,有不少對有聲電影心生排斥,我不想多少,還是讓這部電影說話吧,我想在電影面前, 在看完了這部電影之後,會改變我們很多人的想法的。好吧,開始放映吧。”

海斯沖後面打了一個手勢,放映員開始放映。

放映室裡一片黑暗,當一縷光柱出現的時候,我一下子變得很緊張。

雖然這次是個審片會,但是我卻把它當作了一次試映會,如果能這部電影能打動這些執行局的人受到他們的歡迎,那麼就基本上可以贏得觀眾的喜愛。

這部電影耗費了我們兩個月的時間,其間的辛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現在是它接受檢驗的時刻了,我的心裡怎麼可能不緊張。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放映廳裡的音響效果很好,雖然和後世的電影院不能比,但是以目前的條件,能有這樣的效果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電影開始的第1個鏡頭竟然執行局的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然後這種議論聲就沒有停止過。

在整整兩個小時的放映時間裡,放映室裡的氣憤就是是一條從石縫中涓涓流淌出來的小溪流,慢慢的粗大,流過高山流過平原,曲曲折折,不斷有支流匯入,逐漸激盪浩大,最後洶湧彭湃,匯入大海!

到了最後,放映室裡的氣氛火烈蕩漾,幾乎所有執行局的人都伸長了脖子高舉著手臂和電影裡的人一起呼喊,不少人激動得摀住了自己的臉。

整個放映過程中,我一直擔心的聲畫不同步的現象沒有出現,放映進行得異常順利。

“老闆,我們這次贏了!”格里菲斯見到連執行局的人都被感動成這樣,興奮地對我說道。

“是呀老闆,這次我們贏定了!”都納爾眼角濕潤。

我沒有回答他們,而是一臉微笑的坐在那裡。

在電影的最有一個鏡頭結束之後,那縷光柱消失了,窗簾被拉開,房間裡恢復了明亮,我看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閃亮一片,甚至連拉普達都偷偷地擦去了淚水。

現場沉默了幾分鐘,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盯著銀幕發呆,如同夢魘。

啪啪啪啪!

格蘭特第一個站起來鼓掌,然後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海斯走到了前面,激動得好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我很激動,我,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我要說,柯里昂先生完成了一部目前為止沒有一部電影能與之相比的傑作!不朽的傑作!柯里昂先生,是個天才!我無法形容出此時此刻我內心的感受,我,我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海斯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放映室裡又是一片掌聲。

“好,電影我們看完了,現在大家發表一下各自的意見吧。”格蘭特對身邊的書記員點了一下頭,那個書記員開始準備記錄下各人的意見。

海斯作為執行局的負責人,自然第一個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認為,柯里昂這部電影無論是在題材還是在拍攝上,都符合法典的規定,可以不刪減一個鏡頭,直接公映!”

啪啪啪啪!一陣支持的掌聲。

“我同意海斯先生的意見!對於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我都是這個意見。”格蘭特微笑得看著海斯,又看了看我,緊跟著海斯說道。

“我同意!”
“我同意!”
……

接下來的場面,和《吸血鬼德古拉》送審時候的場面差不多,很多人都站起來表示贊同,但是到了最後,放映室的一角,有那麼一堆人靜靜地坐在了那裡。

我數了一下,這次竟然是14個!
比上次幾乎多了整整1倍。

“桑朵修女,你的意見。”格蘭特站在前面的講臺上,語氣很是沉重。

一瞬間,放映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桑朵修女的臉上。

海斯和格蘭特皺著眉頭一臉的擔心和期待,其他的人有的事不關己,有

看好戲的表情,還有的人緊張地差點站了起來。

格里菲斯、都納爾等人乾脆站了起來,他們緊緊地攥著拳頭,滿臉通紅地看著一身黑衣的桑朵修女。

我沒有站起來,我坐在椅子之上,單手支著下巴,心裡像打鼓一樣七上八下。

我不怕這部電影不過關,即便是桑朵修女宣佈它禁映我也不怕,但是我還是從心底希望它可以順利過關,因為那樣一來,我們彼此都會省不少力氣。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關鍵時刻,這個穿著黑衣的老修女將直接決定這部電影的命運,如果她表示可以過關的話,那就可以直接公映了,如果她有異議,那基本上這部電影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磕磕碰碰才能最後和廣大觀眾見面。

不過很多人不太相信電影會順當地過關,因為早在電影開拍的時候,桑朵修女就已經放出了反對的話來,她總不能自已打自己的嘴巴吧。而至於我,熟悉我的人都清楚我的性格,想讓我刪掉自己電影的一個鏡頭,那絕對是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這絕對是場彼此間互不相讓的交鋒。

桑朵修女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態度很是平靜,她拉了拉衣服,無比鎮靜地說道:“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很多地方是不錯,詩意感人,很能打動觀眾的心弦。”

“老闆,今天這老女人怎麼了?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甘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笑笑:“她還沒說“但是”呢。”

“但是!”果然不出我所料,桑朵修女臉色一沉話鋒一轉:“這是柯里昂先生慣用了伎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怎麼樣吸引觀眾!我們看到這部電影,裡面充斥著暴 力、血腥!裡面的人物被他極度彎曲了,而且大家都可以看到他在這部電影中對現實的許多道德準則提出了挑戰,比如讚揚婚外戀,對裡面的那個背叛自己丈夫而和別人通姦的王妃大加讚頌,熱心表現於父子間的不和睦父子間的親情淡漠,背叛、扭曲的人性、同性戀等等,這些在電影裡佔有相當大的篇幅,柯里昂先生圓滑地處理了各種法典明令禁住的規定,比如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地表現色情,而是用場面挑逗意味的影像去激發觀眾的想像!大家都看到了,電影中那個王妃和華萊士偷情的片段,處處瀰漫著情慾的味道,人物沒有赤裸地出現在鏡頭前,而是裸露一些斷斷續續的肢體,還有喘息聲,聲音在這裡成了罪惡的添生劑,把這種情 慾的表達推動得到了無法描述的地步!”

“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雖然沒有達到禁映的地步,但是很多內容,確切地說應該有超過1/3的內容是必須刪減掉的,很難想像這樣的電影如果一刀沒剪就公映會給公眾產生多麼惡劣的影響,我們讓這樣的電影過關,不就是公開鼓勵同性戀、偷情通姦和叛國嗎?”

“我不能同意海斯先生的觀點,我認為,聲音在這部電影裡,完全起到了喧賓奪主的地步!眾所周知,電影最重要的就是畫面,聲音的加入使得觀眾把大部份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對白和音響上面而忽視了畫面的內容,這樣的聲音,是對電影藝術的極大破壞!而且很多時候,聲音都起著幫兇的作用,比如偷情戲裡面的喘息聲!電影是移動的畫面,這句話是真理!如果讓這部電影面世,那麼就會帶動一批與此類似的電影產生,如此一來就會對真正的電影藝術形成極其惡劣的破壞,作為好萊塢電影的守護者,為了好萊塢電影的健康發展,我堅持認為,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必須在法典執行局特別小組的監督和指導之下,對影片本身進行大刀闊斧的刪減,直到它被允許放映的時候,才能和觀眾見面!”

桑朵修女的話音剛落,放映室裡轟的一聲就亂了,懷疑,嘲諷,憤慨,平靜……各種各樣的表情出現在眾人的臉上,海斯和格蘭特站在前面氣得臉紅脖子粗。

“抗議!”
“桑朵修女,你這是對電影藝術的破壞!”
“幾十年後你會被歷史釘在十字架上的!”
……

很多人一邊嚷一邊揮舞著拳頭,向桑朵表示不滿。

而桑朵修女在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之後,鎮定地坐了下來,面對這來自眾人的指責,根本充耳不聞。

“老大,我快要氣死了!我受不了了!”甘斯再一次站了起來。

“你給我坐下!看最後的那些人發表意見,不就知道最後的結果了?”我把甘斯摁在了座位上。

不過看著桑朵修女旁邊的那十幾個人凝重而略帶得意的臉,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次審查,我是逃脫不了桑朵修女的魔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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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和法典執行局翻臉!

格蘭特氣憤地瞄了桑朵修女一眼,然後對她身邊的唐納道:“拉普達爵士,你的意見呢?”

唐納拉普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桑朵修女,笑了笑:“我同意桑朵修女的意見。”

嘩!放映室裡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桑朵修女眉梢一挑,一絲很難覺察的笑容在她的眉梢一閃而沒。

海斯的眼睛都快瞪裂了,格蘭特的手緊緊握住話筒,如果再加一點力的話,那話筒絕對會被他生生攥壞。

格里菲斯把雪茄抽得啪啪響,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那時他因為氣憤牙齒使勁咬煙屁股發出的聲響。

格蘭特根本沒搭理拉普達,繼續詢問剩下那十幾人的意見。

那十幾人的意見竟然出奇的一致:支持桑朵修女的意見。

放映室裡頓時出現了僵持的局面,雖然以海斯和格蘭特為首的支持我的執行局人員比桑朵和拉普達的反對人員多,但是反對派的數量已經遠遠大於總人數的1/3了。

“休息10分鐘,10分鐘後我們進行第2輪投票,在這10分鐘裡,請大家再次慎重考慮!”格蘭特敲了敲桌子,按照管理宣佈休息。

我站起身來走到了放映室的門外,可能是知道了第1輪的結果,院子裡原先興高采烈的公司員工全都呆呆地站在角落裡望著我,眼神裡滿是關切和焦急。

“安德烈,這下遭了,我雖然想到了桑朵會提出反對意見但是沒有想到附和她的人數那麼多,還有10分鐘的時間,你趕快想想辦法!就像上次那樣!要不然,你的這部電影可就要接受特別小組的刪減了!那個後果,我不說你也知道了吧?”格蘭特從裡面急匆匆地出來把我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

我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我能想什麼辦法?我又不是上帝,權力在人家手裡,我總不能硬拉起人家的手吧!他們那些人呀,整天就知道對別人的電影指指點點,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電影人的苦處,我覺得下次執行局人員換屆,你們應該多選一些懂電影的人,或者乾脆從好萊塢電影人中選一些進去。”

格蘭特翻了我一眼:“都火燒眉毛了你竟然還能笑出來!換屆?我們剛剛達成協議,這屆執行局的人員4年不動!你就別想這門子事情了,還是把目前這件事情解決才行!”

我沒有馬上搭理格蘭特,而是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唉呦!你想急死我呀!別抽了!快去想辦法!”格蘭特一把奪下我手裡的煙,對我蹦了起來。

“你就放心吧,讓他們投,他們會為自己的投票後悔的!”我拍了拍格蘭特的肩,笑道。

格蘭特愣住了:“安德烈,你小子每次露出這樣的笑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後路了?”

我咧了咧嘴:“我的市長大人,你就安安心心地進去做你的主持吧,其他的事情你盡量少管,過段時間你就明白了。”

我越是這樣說,格蘭特越是迷糊,不過看到我一點都沒有驚慌失措,知道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他,將信將疑地扭身進了放映室。

“老闆,想出辦法沒有?快點想辦法呀,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甘斯和格里菲斯等人在裡面走來走去,焦頭爛額。

我微微一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咱們的電影馬上就要被那個老處女蹂躪了,你竟然還面不改色!老大,這可是100萬的投資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公司可就損失慘重了呀!”甘斯拉著我就要往外面跑。

“你幹嗎?”我轉臉對甘斯道。

甘肅一臉的無奈:“我能幹嗎?你不是和那個老拉普達關係不錯嗎,趕緊找他呀,就像上次《吸血鬼德古拉》的審查那樣,你找他說說,說不定可以把這次的事情解決了。”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

“為什麼?”

“你傻呀,上次拉普達之所以肯替我出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吸血鬼德古拉》的忠實擁護者,裡面還有他出演的鏡頭,現在的這部電影,他根本就不感什麼興 趣,怎麼可能為了這樣一部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電影和自己的侄子鬧翻呢?再說,我們以後拍的電影多著呢,你不會希望我們每完成一部電影送來審查的時候都找老拉普達吧?這是治標不治本的事情,懂不?”

我看著甘斯,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那怎麼辦?老大,我都快急死了!”甘斯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給我起來!看你這幅熊樣!還算是咱們夢工廠的經理嗎?”我踢了他一腳。

“老闆,那該怎麼辦呀?大家都沒有主意呀。”格里菲斯吼道。

我陰陰地說道:“這次咱們就來做件治本的事情!”

甘斯看著我,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老大,我知道了,你叫我和雅塞爾幹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

我點了點頭:“那只是其中的一件,好戲還在後頭呢,你們就等著看熱鬧吧。”

甘斯聽了我的話,破涕為笑沖格里菲斯一擺手:“大家都回去,都回去,嘿嘿,有老大在,根本不用我們急!”

格里菲斯等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一肚子狐疑地坐在了位子上。

10分鐘的時間不長,一晃就過去了。

格蘭特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又看了我一眼,大聲說道:“各位同仁,馬上我們要進行第2輪投票,這也是最後的一次投票,請大家慎重對待,另外,按照慣例,被評審的電影的主創人員可以對執行局的各種意見進行答辯,請安德烈

我站起來慢騰騰地走上台去,台下掌聲一片,那些支持我的人紛紛起立拍手。

我謙遜地等待他們的掌聲平息下來之後,才微笑道:“對於桑朵修女的意見,我不想多說,而且我根本也不想答辯。”

嘩!無論是那些支持我的人還是桑朵那些人,都被我這句話給弄得呆若木雞。

在他們的想像裡,我這回上臺肯定會滔滔不絕一瀉千里,把桑朵的各種指責批判得體無完膚,就像上次《吸血鬼德古拉》那樣,把桑朵修女氣得渾身直抖也找不出我的漏洞來,但是我卻出乎意料地宣佈不會對桑朵的指責發表辯解,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柯里昂先生,難道你默認了桑朵修女的指責了嗎?”一個執行局的人站起來大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不辯解,不代表我默認了桑朵修女的指責。我之所以不辯解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嘩!放映室裡的場面頓時失控了起來。

“各位,你們的權力是誰給的?這個你們比我都清楚吧,是好萊塢的電影人給你們的,是千千萬萬個美國民眾給你們的,他們把權力交給你們,是為了什麼?是 為了通過你們的手,推進電影的發展,推進社會的發展,這個責任是很重的!我很高興地看到,你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能從這種責任出發,本著對社會負責對好萊塢電影負責公正地投出自己的選票,你們沒有辜負好萊塢電影人和民眾賦予你們的使命!”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海斯格蘭特還有台下的一些人,他們都在頻頻點頭。

“但是!”我話鋒一轉:“我也看到有些人,根本就對電影一點都不瞭解,他們是根據自己的喜好而不是實事求是地行使這種偉大的權力,時代在發展,他們還在用中世紀的思想來為20世紀的美國文化蓋戳!這種行為是極度不負責任的!”

我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咆哮了起來:“你們這屆法典執行局成立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到1年吧!你們自己看看,你們和1年前的那屆做的有什麼不同?你們中 間很多人都是上一屆的元老,你們自己想一想,這1年來,有那一部電影是順利地通過審查的!沒有!沒有一部!好萊塢一年出產七八百部的電影,七八百部呀,竟然沒有一部可以順利通過審查!難道好萊塢的電影人都思想惡劣意欲讓社會墮落嗎?昨天去市政府的時候,我還碰見陶德.布朗寧,你們讓他刪減掉電影的1/3!1/3的放映膠片是什麼概念!我告訴你們,30分鐘的放映時間,300分鐘的毛片時間,幾個星期的拍攝時間呀!你們這些老爺們,誰知道我們電影人的辛苦!為了拉投資的資金我們賠笑裝孫子,時刻擔心自己的電影會胎死腹中,拉到資金忙著選角,修改劇本,然後就是煉獄一般的拍攝,應對各種突發事故,剪輯,經歷了日日夜夜之後,才把膠片送到你們手裡,你們呢,隨便瞄兩眼,一廂情願地從自己的好惡出發對膠片指指點點,認為那個也該刪,這個也該剪,你們刪的不是膠片,那是電影人的血汗呀!”

放映室裡一片寂靜,很多人都低下頭暗暗思考我的話,桑朵修女身邊的那些人當中,也有不少人耷拉著腦袋。

“你們看看過去的這一年,你們刪掉了多少剪片?那些膠片如果堆起來的話,可以把這間小小的放映室給埋了起來!你們走出去聽聽電影人都說你們其中的有些人是什麼,蛀蟲!他們叫你們蛀蟲!你們在一點一點地蛀空電影藝術聖殿的基柱!我清楚的記得,上一屆執行局的人參加各種會議的時候,所有電影人是用尊敬的眼光看他們的,但是現在,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能體會出來了吧,他們是用憤怒以及蔑視的眼光在打量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說,你們自己去想!”

“有些意見,我都覺得可笑!非常的可笑!你們當中有些人,對電影懂多少?真正的電影藝術,像你們說的!你們做的,就是一廂情願地給鏡頭貼上標籤,一個個象徵主義的標籤,你們自己不會想想,那是多麼的滑稽可笑!我不敢稱自己懂得電影,其實我現在頂多也就是一個小導演,沒有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今天在這裡,我就是以一名普通的好萊塢電影人的身份,呼籲你們在對別人作品發表意見的時候,對別人的電影審核的時候,能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從電影藝術本身出發,從歷史出發,從你們的良心出發,行使你們的權力!而不是暴君式的舉起你們手裡的剪輯刀大肆殺戮!你們的權力,是好萊塢電影人給的,他們可以給予,也可以隨時收回!”

我講完了這些話之後,沒有對桑朵修女的指責做一句辯解。對如此簡直就是可笑的說法,我根本就不想多說一句。

回到座位上,格里菲斯第一個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老闆,說得太好了!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痛快!太痛快了!”

“老大,就是這電影被禁映了,有你這番話,我們也就得值了!”甘斯在座位上把把手拍得啪啪響。

放映室裡一片安靜,知道格蘭特走上了講台。

“柯里昂先生說的話,十分的精彩!也十分的赤誠!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電影人的胸懷!他的發言,甚至讓我都感到了慚愧,是呀,我們的權力是民眾賦予的,是好萊 塢電影人賦予的,如果不能為他們負責,如果不是為了好萊塢電影的發展,那麼我們豈不是真的變成了蛀蟲!所以,我再次提醒大家,慎重地對待你那珍貴的一票! 好,下面開始第二輪投票!”

第2輪投票在沉默中進行,所有人都不說話,直到格蘭特說出結果。

“今日執行局實到人數24人,贊同柯里昂先生這部電影,通過審查的14人,反對的10人先生的這部電影必須經過法典執行局成立的特別小組的指導刪減之後,才能於觀眾見面!”格蘭特面部表情地宣佈了結果之後,看著我,眼裡俱是歉意的神色。

“這簡直就是對藝術的踐踏!”
“我第一次為身為這個執行局的成員而感到羞恥!”
……

一聲聲怒吼從放映室裡的各個角落傳了過來,很多人對這個結果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這個結果,我早料到了。

看著格蘭特,帶著一絲冷笑,我高高地舉起了手。

“柯里昂先生,你有話要說嗎?”格蘭特見我如此,很驚訝,但是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

對我性格很瞭解的他,知道我接下來肯定有什麼大動作。

“是的,格蘭特先生,我請求發言,可以嗎?”我沉聲道。

格蘭特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當然可以,請上臺!”

放映室裡的人不明白我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求發言,第2輪投票之後,電影的審查命運就已經決定了下來,我再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了呀。

“謝謝格蘭特先生。”走上台,我沖格蘭特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所有執行局的人。

桑朵修女坐在後邊,把她的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眼神挑釁,一臉的囂張和得意。

“對於法典執行局的這個審查結果,我們有自己的決定,夢工廠不會把膠片交給這個特別小組!”我咬了咬牙,高聲喝道。

“老闆好樣的!”

“老闆,我們支持你!”

台下的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帶著其他人為我齊聲吶喊助威。

放映室裡的那幫傢夥一個個眼直了。

“安德烈.柯里昂!我不得不提醒你,法典執行局做出的決定是受聯邦政府保護的,如果你不服從執行局的決議,不經過特別小組的刪減修改私自把電影公映的話,我保證你的下半輩子會在監獄中渡過!”桑朵修女這個時候 再也坐不住了,呼哧一下站了起來,三步兩步走到我的跟前,她臉色鐵青地看著我,那造勢與其說是指責,倒不如說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從執行局的很多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們對桑朵修女的強烈反感。

桑朵修女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我違抗這第2輪投票的結果私自公映的話,我進監獄那是一定的事情,連夢工廠都難逃關閉的命運。

不管是海斯還是格蘭特,甚至是格里菲斯他們,全部都被我宣佈的這個消息震驚了。

“安德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格蘭特提醒我後果會很嚴重。

看著桑朵修女一幅巫婆樣的臉,我哈哈大笑。

而我接下來說的一番話,更是讓這些人一方歡喜一方憂!

我要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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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桑朵修女成了我的情人?        

“桑朵修女,我並沒有說不經過法典執行局特別小組的審查就私自將這部電影公映。”我笑道。

桑朵修女跟問道:“那你為什麼說不會把膠片交給特別小組?”

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夢工廠的這部電影,不會交給任何人刪減。我們不放映了,把膠片收回庫房!”

“不會吧!”放映室裡的人聽到我這句話,全都站了起來。

“安德烈,那你們的100萬投資不就徹底完了嗎?”格蘭特根本不相信我會選擇這樣極端的做法。

不光是他,格里菲斯等人看著我,目光都完全呆滯掉了。

100萬的資金,兩個月的辛勤拍攝,怎麼可能要把膠片收回庫房?

“柯里昂先生,你的這部電影已經讓民眾等了兩個月了。這樣做的話,豈不是讓那些民眾傷心?”很多在場的執行局的成員十分惋惜地說道。

我聳了聳肩:“我們沒有辦法,這是讓你們執行局逼的,我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抗議。女士們,先生們,謝謝你們能來夢工廠一趟,就當過來喝喝茶參觀參觀吧,權當夢工廠沒有生產過這部電影。謝謝。”

說完話,我扭頭走出了放映室,格里菲斯等人也緊緊跟著我魚貫而出,留下一幫執行局的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間裡。

“老闆,你是不是瘋了?即便是刪減之後再公映我們也可以賺錢呀。你這麼一搞,我們豈不是一分錢都撈不到了?”都納爾一出來就急不可耐地拉住了我。

我笑笑:“我們當然不能讓那100萬打水漂,不過更不可能讓他們動這部電影一個鏡頭。”

“可是老闆,這兩種說法都不可能呀,第2輪投票的結果都出來了呀。”茂瑙愁道。

“老大,我覺得你有什麼陰謀!你就別給我們這些人打哈哈了,快點說吧!”甘斯很熟悉我的脾氣,他知道我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何況這次可是成本100萬的電影。

我三步五步上了樓,進了辦公室坐在位子上給約翰. 福特打了一個電話。

“福特,我這邊已經和桑朵修女談崩了,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約翰沸。

“柯里昂先生,你就放心吧,這邊我早就弄好了,明天,明天你希望的事情就會發生了!”福特聲音中帶著久受壓迫之後解放般的快意。

“好,那就拜託你了。”

掛上電話,我看到格里菲斯等人嘴巴張得有盆大,站在我的辦公桌跟前。

“老闆,你,你原來早有計劃了?”格里菲斯看了看我旁邊的那台電話機。

我嘿嘿一笑:“你老闆我什麼時候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出過手?”

“哈哈哈哈!老闆,剛才可嚇死我了!什麼計劃,快說給我們聽聽!”都納爾擠到我的旁邊,低聲說道。

我故作神秘狀:“明天,明天你們什麼事情都清楚了。”

“甘斯,那件事情你等會再跑一趟,確定一下。”我對甘斯道。

甘斯自從我打完那個電話臉上就掛著一絲陰笑,聽了我這話,點頭道:“老大,我這就去核實!”

格里菲斯等人雖然不明白我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見我鎮定自若,也便不再發問,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吩咐完之後,我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剛喝了幾口,吉米從外面登登登地跑了進來。

“老闆,海斯和格蘭特帶著幾個人上樓了!”

我趕緊把腳從桌子上拿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鏡子裝出一幅憤怒的模樣,在房間裡踱起步來。

“安德烈,我帶著大家過來看你了。”格蘭特一進門,就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一下,這些人中有海斯,還有一些支持我的人。除此之外,唐納. 拉普達也來了,只是桑朵修女沒來。

“謝謝謝謝,我就沒有什麼好看的了。來來來,大家坐下喝茶。”我沖吉米使了個眼色,吉米趕緊給大家搬來了椅子。

“安德烈呀,我知道你有情緒,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是這是法典執行局的最終決議,誰也無能為力呀。你這樣做,其實損失最大的還是你自己呀。”格蘭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

這傢夥還真會演戲,我敢打保票他肯定知道我這樣做有陰謀,但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表演得很是苦口婆心。

“是呀,不僅僅是你的損失,是夢工廠的損失,對於好萊塢電影也是一個巨大的不可估量的損失呀!安德烈,我覺得你必須認真考慮一下!只要你接受特別小組的刪減,我保證一定會酌情處理!”和格蘭特不一樣,海斯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酌情處理,就是會努力利用他的權力對我網開一面。

看著海斯誠摯的眼神,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海斯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不能收回剛剛的決定,寧願放棄這部電影也不會把他交給特別小組審查,是我代表整個好萊塢電影人向法典執行局中的一部份人提出的抗議,當然這些人之間不包括你,不包括格蘭特還有很多對電影熱愛的人。對於你們,我除了尊重還是尊重。其實,這個決定在我剪輯電影的時候就形成了,所以無論你怎麼說,我還是不會更改的。”

海斯見我態度如此強硬,咂吧了一下嘴,也便不再說了。

“柯里昂先生,我個人很喜歡你的電影,無論是從我個人出發,還是從美國觀眾的角度出發,我都很希望你收回剛才的決定。這部電影不錯,有它的一些價值,你只要根據特別小組的意見稍作修改就可以公映了,這沒有什麼困難的,好萊塢那麼多電影公司,每年生產那麼多電影,那一部不是乖乖地聽從特別小組的意見?在特別小組跟前,即使是米高梅、派拉蒙不也是低頭的低頭彎腰的彎腰?而且,我們這屆執行局的任期是4年,彼此都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你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總是發 生吧。”一直不說話的唐納. 拉普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被桑朵修女派來打探消息的。

他說的這些話,有很深的潛台詞。他很委婉地告訴我,在特別小組跟前,就是好萊塢的電影大鱷也都服軟,況且夢工廠還只算得上一個4流公司,如果我不低頭服輸的話,以後4年中,我的每部電影都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此一來,夢工廠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拉普達的話,讓海斯和格蘭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話說得太刺耳了,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要挾。

也許換一個人,比如馬爾斯科洛、萊默爾,比如華納兄弟,再或者卓別林,在這種情況下可能都會服軟認輸,可那個人不是我,安德烈里昂的字典裡,絕對找不到“認輸”這兩個字!

“拉普達先生,謝謝你對這部電影的喜愛。好萊塢眾多的電影公司都會在特別小組面前低下頭來,這句話沒錯,但是這種低頭不是因為某種強權,而是出於對法典執行局對海斯先生、格蘭特先生等人工作的尊重。如果某些人把這個機構弄成騎在電影人頭上作威作福的獨裁內閣,那我們夢工廠願意做第一個起來發出怒吼的人!而且我相信,這樣的機構,不會有4年的任期!”

我的話聲音不大,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在場的人渾身一抖。

海斯呆呆地看著我,眼神中露出一絲驚喜,看來他好像知道了我早就準備好了應付的辦法。

拉普達被我的這句話激怒了,他站起來,對我哼了一聲,然後登登登地走下了樓。

“安德烈,你這回可把他們惹火了。這樣做,對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呀。”海斯提醒我道。

“海斯先生,我知道自己會引來報復,但是我始終認為法典執行局的內部已經出現了一個毒瘤,這個毒瘤如果不清除的話,會讓這個本來受到萬人敬仰的機構變質的!”我看著海斯堅定地說道。

海斯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沉聲說道:“安德烈,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找我。”

我點了點頭,送他們下樓。

我收回電影膠片的決定,公司裡的所有員工很快就都知道了。吃晚飯的時候,食堂裡的氣憤很是壓抑,大家都不怎麼說話,眼神裡都透露出了焦急和擔心。

我和都納爾一幫人進去有說有笑,格里菲斯還抖出了他不少拿手的葷段子,把甘斯幾個人笑得噴飯不已。

看到我們這些人如此輕鬆,公司裡的人心很快就穩定了下來,他們逐漸明白,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背後肯定會有更具震撼力的事情發生。

他們的猜測,在第二天一大早成為了現實。

這天早晨,洛杉磯的所有媒體都在顯要的位置和時間段發表了重要的消息:在法典執行局的審查之下,《勇敢的心》被要求刪減,而夢工廠拒絕把膠片交給特別小組,宣佈收回這部電影,不再公映!

《洛杉磯時報》詳細地報導了審查的全過程,誰贊同誰反對,桑朵修女持什麼意見,我是如何應答的,都一一進行了報導。那簡直就是一份極其詳細的會議記錄,本來審查過程是應該在保密的狀態下進行的,這樣的第一手資料引起了民眾的極大好奇(至於為什麼洛杉磯時報會有如此的資料,那就要問甘斯了)。

桑朵修女的意見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絕大多數人都稱這個老修女簡直是無理取鬧,有些人甚至要求政府把這位修女關到中世紀的監獄裡去。

《好萊塢時報》用了5個整版報導了好萊塢電影人對於這次事件的態度:導演協會、編劇協會、演員協會、製片人協會、攝影協會等各大協會以及各個公司的老總紛紛在上面簽名表示對法典執行局這樣的決定表示抗議。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這份報紙的後面,有一份200人聯合簽名的宣言,該宣言稱本屆法典執行局成立以來,各種措施已經嚴重損害了好萊塢電影的發展,而且目前已經到了令所有電影人忍無可忍的地步了,因此好萊塢電影人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對法典執行局進行彈劾,淨化這個組織保持其純潔性。

好萊塢電影人,不管是以前抱有何種政見有過何種摩擦的,在這件事情上,變得空前團結起來。上從馬爾斯科.洛夫這樣的老闆,下到小有名氣的導演演員同仇敵愾,掀起了一浪高似一浪的抗議浪潮。

《基督教真理報》一改其穩重含蓄的風格,比采爾親自撰寫了評論,認為以桑朵修女為代表的一部份人正在葬送好萊塢電影的前途,她們最後會讓好萊塢退回到中世紀的黑暗和冷漠中去,這樣對電影一竅不通而且思想又大大滯後於時代的人,是絕對不能擔當如此的重任的。

《郵報》則乾脆充當起了觀眾的傳聲筒。這一期報紙上,全部刊登觀眾的來信和意見,整整二十幾個版面幾乎全部是觀眾的抗議聲和支援夢工廠的聲音,其中自然不乏謾罵之音。

洛杉磯的幾個廣播台則全天候對這次事件進行報導,他們甚至同時找我做了專訪。我在訪問之中用無比沉痛的語調向聽眾訴說這部電影的遭遇,然後對桑朵修女的那些意見一一反駁,最後更是聲淚俱下地為電影不能上映向民眾道歉。而幾個小時之後,桑朵修女也被幾家廣播台請去做了專訪,她在專訪中用她特有的冰冷的語調對我的電影進行了指責和攻擊,甚至說我的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是垃圾(她之所以會說出如此激烈的話,估計是聽了我的專訪之後氣的,不過這正中我的下懷)。和我的專訪不同,廣播台設立的現場聽眾來線,讓桑朵修女和聽眾直接溝通,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些打來電話的聽眾幾乎全是對桑朵修女的指責和謾罵,其中還有人讓桑朵滾回自己的修道院去,氣得桑朵還沒做完專訪就拂袖而且。

不過當天最吸引人的媒體,不是這些大媒體,而是一直被人忽視的小報——《市民報》。在這份報紙上,刊登了一張巨大的照片,這張照片是一封極其肉麻的情書。剛拿到報紙的時候,你也許會認為這是哪個有錢沒地方花的公子闊少為了追求哪個漂亮姑娘使用的花招,但是上面的名字和落款以及用粗體特大號字寫的標題,讓所有看這張報紙的人都呆住了。

那求愛信的抬頭人名,是安德烈. 柯里昂,而落款的人,是桑朵修女。

《市民報》有板有眼地指出這封信是從夢工廠運出來的垃圾桶裡獲得,他們告訴讀者報社記者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暗訪之後,終於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桑朵修女暗戀夢工廠的老闆安德烈且宣稱為了他她可以離開修道院(其中的過程被這家報紙描述得極為詳細),但是柯里昂先生友好並且鄭重地拒絕了她的要求,因此桑朵修女由愛生恨,對夢工廠的電影進行了瘋狂的報復。

這個報導,讓當天的《市民報》一下子脫銷。報社甚至4次開印號外才勉強滿足了讀者的需求。

我真是佩服這位寫報導的人,雖然甘斯和雅塞爾在我的指導之下把這個“內幕”提供給他們,但是竟然被他們寫得如此詳細真實,上面連我和桑朵修女見面的時間、地點、會面的情況甚至我和桑朵修女各自點的菜都列了出來,真實得讓我自己在看了報導之後都認為是絕對假不了!

這件事情,讓桑朵修女一下子成為了名頭蓋過好萊塢最紅的明星的人。一時間她成為了街頭巷尾談論的中心,很多民眾對修女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氣憤異常,而且他們覺得即便是求愛受挫,也不能把怨氣撒到電影上。

於是,這一切的一切,使得民眾的怨氣像火山一樣噴發了起來。洛杉磯市政府的熱線都被人打爆了,街上到處都是怒氣沖沖的民眾,很多社會組織打著條幅遊行,表示如果不能在電影院裡看到這部電影,他們將會在市政府門前靜坐。

當天中午,在約翰.福特的帶領之下,5大協會以及其他好萊塢電影人近300人拿著簽好名字的抗議書走入洛杉磯市政府,正式向聯邦政府提出抗議:如果不更選這屆法典執行局,不清除其中的毒瘤,好萊塢將全面罷工!

洛杉磯市政府被“突如其來”的憤怒的幾乎失控的局勢震住了。市長埃里克.龐茂、議會議長諾埃爾.考華德代表洛杉磯市政府正式收下這份抗議書,表示會向州政府轉交,一定會慎重對待這個意見。

局勢,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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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洛杉磯大騷亂!        

“老大,你這招太狠了!太高了!”胖子拿著一份《市民報》興高采烈地走進我的辦公室後,發現裡面早已經站滿了人,他們手裡同樣拿著這樣的一份報紙。

“你們,你們怎麼都跑到這裡來了?”胖子指了指格里菲斯等人。

甘斯揚了揚手裡的報紙對我開玩笑說道:“老大,你這魅力那是沒的說,什麼好萊塢之花、純情小女人、大牌火辣明星,通通逃脫不了你的魔掌,這回好了,連老修女都被你迷成這樣了,我看以後誰要是跟你,准受罪!嘉寶,你說是吧?”

甘斯說完故意看了看嘉寶,嘉寶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滾!給我說點正經的!”我翻了甘斯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

“我說呢,老闆在昨天怎麼會突然宣佈那樣的決定,原來是早有計劃呀,這計劃好這計劃好,估計現在法典執行局快要崩潰了。”都納爾得意地晃動著他的腦袋。

“不是法典執行局快要崩潰了,是桑朵修女那夥人快要崩潰了,現在無論是好萊塢內部還是社會民眾紛紛要求政府重新組織執行局,如果政府的洗牌不能讓大家滿意的話,所有人還不答應,這樣一來不僅我們高興,估計海斯和格蘭特也在偷樂呢,桑朵修女一幫人被清理出去,他們不也是少了一夥反對派嗎。”格里菲斯抽著他的雪茄煙分析道。

“老闆,我們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呀?”茂瑙問道。

“什麼意思?”

“別人會不會認為這些事情都是我們搞的呀?”

甘斯沒等我回話就替我答道:“你傻呀,現在就我們一點動靜都沒有置身事外,別人怎麼可能注意到我們,再說即便是知道我們搞的,又能怎麼樣,現在在好萊塢提起法典執行局的那一幫人,誰不是恨之入骨,我們這麼做,絕對會是替所有人出了一口惡氣。”

甘斯的話,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裡,很多人紛紛點頭。

“老闆,我們還需要做什麼嗎?”雅塞爾意猶未盡地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現在的火已經被點起來了,但是燒得還不夠,甘斯,雅塞爾,你們過來。”

甘斯和雅塞爾趕緊湊過來的身子,我小聲在在他們耳朵旁邊嘀咕了一陣,兩個傢夥嬉皮笑臉地出去了。

“老闆,你不會又要使損招了吧?”都納爾睜大眼睛興奮地問道。

“不損不損,這回咱們玩陰的!”我壞笑道。

隔天早上,我和格里菲斯等人正在辦公室裡閒談的時候,托馬斯出版集團的人找上了門來,是他們的總編,一個三十多歲的紐約人。

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把我以前的電影劇本結集出版。

“柯里昂先生,你的《蒙太奇論》現在已經第8次印刷了,賣得非常好,這是你的版稅,這次我代表公司前來想把你所有的電影劇本結集出版,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他邊說著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我瞟了一下麵額,26萬美元。

“好呀,這樣的好事我當然不會放過的,不過呢,現在這個時候比較敏感,《勇敢的心》的劇本我不能給你們,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一定要在公映之後才能得到它。”我笑道。

我的話,讓這個總編臉色一邊。

“柯里昂先生,說實話,你的書放在任何時候都能賣得不錯,不過如果能在這個時候結集出版,特別是裡面加入了《勇敢的心》的劇本之後,肯定能一下子賣得脫銷!再說,對你也不是沒好處,你想呀,《勇敢的心》的劇本都出來了,觀眾就更會對電影產生渴望之心,他們要求政府上映的呼聲就會越高,這種局面,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嗎。”他低聲對我說道。

我不得不佩服面前的這個三十幾歲的出版公司的編輯有一個好使的腦袋,他竟然揣摩到了我的心思!雖然這讓我感到不爽,但是也讓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畢竟我喜歡聰明的人。

“托馬斯先生,你的意見我可以考慮,《勇敢的心》的劇本我可以交給你們,但是必須做一些變通。”我喝了一口茶笑道。

“什麼變通?柯里昂先生,你儘管說,我們一定照辦。”總編見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喜出望外。

我伸手從抽屜中把《勇敢的心》的劇本拿了出來,然後拿出筆把上面很多的段落都刪掉了,這個舉動讓這位總編深感意外。

“柯里昂先生,你這是?”

我把劇本遞到他的手裡,指著劇本說道:“這些刪掉的段落都是桑朵修女說要刪掉的,你們在出版的時候,不要刊出這些段落,只需要用一些方格代替,並且註明根據法典執行局桑朵修女等人的意見此處刪去多少多少字就行了。”

“我明白了!放心吧,柯里昂先生我一定照做。”托馬斯是個一點就透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們簽好了合同,我叫都納爾把其他的劇本都交給他,然後起身送客

“老闆,你為什麼把劇本刪了那麼多呀,那不表示咱們向桑朵服軟了嗎?”胖子有點不明白。

“伯格,你這就不知道老闆的意思了吧!你想呀,這本書一出來肯定有很多觀眾因為裡面有《勇敢的心》的劇本而掏錢購買,但是他們發現裡面這裡也刪那裡也刪,整個劇本變得殘缺不全的時候,他們的怒氣會向誰發?自然是桑朵修女那一幫人!我們既掙到了錢又點了火,還替《勇敢的心》做了一次免費的宣傳,何樂不為?”格里菲斯拍著胖子的肩膀道。

辦公室裡轟然大笑。

“老大,成了成了!”大家正在樂呵的時候,甘斯和雅塞爾一人手裡拿著一張報紙闖了進來。

大夥一哄而上,把那兩份報紙搶了過來。

當天的《紐約時報》,一組由不同的學者撰稿的評論,他們從各個角度證明了有聲電影的價值,對桑朵修女等人的這種行為做了激烈的譴責,每篇文章最後都稱《勇敢的心》是部向英國人挑戰的愛國作品,桑朵修女等人如此的行徑,是隱秘的叛國行為!

這個帽子,蓋得可是夠大的!

“老大,這些學者都是我讓他們的總編請的,個個都是影響力巨大的社會公眾人物,而且,都是你的忠實影迷!怎麼樣,這文章寫得夠勁吧?”甘斯得意地說道。

“夠勁夠勁!”我草草看了一遍那些評論,對甘斯的工作很是滿意,然後看了看雅塞爾:“雅塞爾,你的工作辦得如何?”

雅塞爾把他手裡的報紙遞給了我:“老闆,我辦事你放心!”

這天的《市民報》,頭版頭條又刊出了一條具有爆炸性的新聞,並且配有圖片。該報導稱,桑朵修女和卓別林關係密切並且兩個人很有可能有一腿!

文章以極其細瑣的手法不厭其煩地寫桑朵修女在我這裡情感受挫之後,如何投入卓別林的懷抱,兩個人是如何的如膠似漆,這次《勇敢的心》的膠片刪減事件,不像公眾想像的那麼簡單。該文章還在報導的結尾警告公眾:“美國人的法典執行局,快要成為英國人的傀儡了!”

而至於那張圖片,是很早之前,應該是《吸血鬼德古拉》審查之後不久,我叫杰克派人盯著桑朵修女看她有沒有和卓別林勾結的時候拍的,畫面上兩個人坐在一間咖啡館的隱秘角落,湊在一起態度極其親熱。這樣的照片我還有很多,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雅塞爾,我現在快要愛死這張小報了!”我拿著那張報紙哈哈大笑。

本來現在美英兩國因為外交事件關係就極為緊張,兩個月來,兩國舉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談判,但是越談越僵,現在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英國在美國人心目中,就像是小日本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形象一樣,這樣兩份報紙的報導,絕對會讓美國民眾認定桑朵修女和身為英國公民的卓別林有一腿,而美國的電影權力機關成為了英國人的傀儡,並且是一個現在已經臭名卓著的英國人的傀儡,他們可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果然,以後的兩天,局勢的發展甚至讓我都大感意外。

好萊塢、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都被怒火充斥了!民眾湧上街頭,憤怒地遊行示威,好萊塢的電影人也加入其中,我更是帶著夢工廠的全體人員以受害者的身份走在了最前頭。

很多民眾為了這部電影的遭遇,為了桑朵修女的這種“叛國行為”,為了罪惡的英國人插手美國事物而義憤填膺,很多行業的人開始罷工,好萊塢5大協會也在同一天宣佈罷工,越積越多的民眾,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後來,讓我期待的騷亂終於爆發了。

很多人衝向了洛杉磯市政府,他們向市政府投擲石塊,稱市政府對執行局縱容,市政府不得不叫員警出動,民眾隨後和員警發生了嚴重的衝突,衝突中有一兩百人傷亡,媒體更是把這些衝突大肆喧擾一番,更多的民眾在看完這樣的報導之後怒吼著加入了衝突的隊伍當中。

不僅僅是洛杉磯市政府,好萊塢市政府也受到了衝擊,民眾衝了進去,把法典執行局的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格蘭特和海斯事先接到我的通知早就躲到他們的別墅裡去了,只有那些反對派門留在裡面,其中就有唐納.拉普達,這幫傢夥被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被憤怒的群眾在胸前帶上英國走狗的牌子拉去遊街,一個個嚇得哆哆嗦嗦都快要尿褲子了。

除此之外,卓別林的聯美公司也受到了攻擊,這對於因為不久前的私藏軍火、走私酒到現在還抬不起頭來的卓別林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洛杉磯市交通、通信等等各種設施陷入癱瘓,所有警局裡的員警全部被派了出去維持秩序,但是很多人拒絕向民眾使用暴力,最後他們有些人甚至站到了群眾的一傍,更多的員警則消極待命,他們知道即便是和民眾衝突他們也沒有好下場,所以更的時候只是站在街邊的角落裡看熱鬧。

已經完全失控的局勢不僅讓洛杉磯政府慌了手腳,洛杉磯市長埃里克.龐茂,議長諾埃爾.考華德不得不親自在廣播台向民眾公開宣佈政府一定會對執行局進行審查,龐茂甚至站在了市政府的陽臺上向群眾發表了公開演講,他說民眾的要求是合理的,是有一定依據的,但是這種類似暴動的行為是不能原諒的,他奉勸民眾趕快回到家裡去。不要到街上鬧事,政府會解決這件事情地。

結果他那略帶囂張的態度激怒了民眾,被滿天的石塊和果皮砸得抱頭鼠竄。

“老大,太過癮了,這亂子鬧得太過癮了!”這天晚上,我們一身疲憊地從街上回來,到了辦公室裡,甘斯意猶未盡地說道。

“是呀,老闆,這回亂子鬧大了!你沒看龐茂被砸得那個狼狽樣,呵呵,笑死我了。”都納爾捂著肚子道。

“對了,我聽說桑朵修女的那個修道院,圍牆都被推倒了,那個老女人倒是逃得不知道蹤影了。”茂瑙靠著沙發嘿嘿直笑。

格里菲斯走到我跟前:“老闆,這亂子都這麼大了,政府應該會出面對法典執行局動手了吧?”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大家問道:“你們覺得呢?”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還是雅塞爾先說了話:“老闆,我覺得差不多了,你看看這騷亂,洛杉磯10年都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景政府在不出頭的話,那可就要真的翻天了!”

雅塞爾的話,讓大家都很同意,只有詹姆斯低著頭不說話。

“詹姆斯,你也說說呀。”我點了他的名。

詹姆斯沉聲道:“我覺得不一定,你們都看見了,騷亂是很大,而且已經上升到了衝突的地步,但是也只有幾天的時間,政府現在已經明白了不能靠武力解決所以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好言相勸,是衝突,總會有怨氣漸漸消散的情況,如果衝突不升級,民眾就會慢慢地被政府安置下來,現在政府並沒有任何說要對法典執行局洗牌的說法,一旦民眾被安置了,他們就可以隨便怎麼處理了,而他們的做法,你們都清楚,無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了最後說不定桑朵修女還會在法典執行局裡呆著,到時候倒楣的還是我們。”

詹姆斯的話,讓我深以為然。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沉聲說道。

辦公室裡安靜極了,大家都看著我,目光裡滿是期待。

“老闆,你就說我們該怎麼辦吧!”
“對,老闆,你就吩咐吧!”

大家紛紛請命。

我衝他們擺了一下手:“這次,用不了你們出手,也用不了夢工廠出手。”

“老大,那誰會出手呀?我們現在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了呀。”甘斯擠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我的意思。

“真都全上了嗎?咱們不還是有支秘密關係還沒用嗎!”我笑道。

“秘密關係?”格里菲斯等人都愣了起來。

“他說的是我!”大家發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大笑。

“二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呀?”看著那個人,我不由得搖了搖頭。

我二哥鮑吉現在如果從外形上看,你絕對想不到他是個混黑社會的,而且是大名鼎鼎的伯班克黨的老大。一身標準的黑色西裝,褲縫筆挺,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走進來的時候,春風滿面。

二哥一邊向我的部下打招呼,一邊走過來端起了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我這已經夠快的了,最近公司忙呀,我都恨不得分身了!貨物運輸、軍火走私、私運酒、幫派火拼、給那幫政府要人警局要人送錢……我都得盯著,容易嗎我?”

“得了得了!你的那些事情就別在我跟前說了,我得懶得聽!我問你,我叫你準備的事情,你搞得怎麼樣了?”我趕緊打斷他的談話。

“什麼事情?”二哥扭頭問道。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吼道:“就是昨天我給你說的,讓你把你手下撂出去的事情!”

“哦!那件事情呀!”二哥這回算是明白過來了。

“你到底辦了沒有呀?”我急得滿頭大汗。

二哥不瘟不火地又喝了口水,咂吧了一下嘴:“辦了!安德烈,別說你二哥我沒幫你,我撂出去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有他們在,絕對沒有問題!”

“老闆,你們說得是什麼事情呀?”格里菲斯迷糊道。

不光他迷糊,所有人都迷糊了。

二哥對大家擠巴了一下眼睛賣起了關子:“這件事情呀,等明天你們不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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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法典執行局大洗牌!

第二天整個上午,夢工廠的頭頭們都聚集在我的辦公室裡看著那台電話機。 與此同時,兩台收音機不間斷地收聽洛杉磯1台和2台的報導。

這天上午,洛杉磯市裡硝煙瀰漫,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裡,發生了幾十起流血衝突事件,受傷的人有員警也有民眾,另外發生了十幾起火災,搶劫、鬥毆更是屢見不鮮。原本的衝突一下子升級成動亂,政府最後不得不動用上了軍隊。

隨著軍隊的出現,民眾徹底憤怒了。他們向士兵們投擲石塊和燃燒瓶,而對方根本不敢還擊。

下午兩點,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出現在市政府,當中宣佈將對法典執行局重新洗牌,並將重新選舉的日子定在了7月28日。

“二哥,叫你那幫手下撤吧。”從廣播裡聽到州長的講話之後,我給二哥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把那批撂出去的手下撤回。

“怎麼這會兒就撤了呀!他們還沒玩夠呢。”二哥在電話那頭嘰歪道。

“叫你撤你就撤,再不撤就會壞事的。”我鄭重道。

“好吧,好吧。我讓他們撤!”二哥懶洋洋地掛掉了電話。

“老闆,這次我們成功了!”辦公室裡歡呼聲一片,一幫傢夥高興得齊齊蹦了起來。

我聳了聳肩:“別光顧著高興了,為公映準備吧。甘斯、雅塞爾,你們把首映式準備好,其他人各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扳不倒桑朵修女這棵樹!”

一幫人喜氣洋洋散了開去,我坐下來不久,就接到了約翰話。

“柯里昂先生,政府接受我們的意見了!哈哈,太好了,他們說28日早上8點請我們這些人到市政府集體商量這屆法典執行局的人員構成。你是第1個被邀請的人,我們成功了!”福特在電話那頭吼得我耳朵發痛。

“那好極!只要我們好萊塢人團結起來,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我嘿嘿笑道。

這天晚上,夢工廠為了慶祝我們一戰告捷,舉辦了個小型的酒會。因為不便於張揚,所以這個酒會並沒有請外人參加,只是公司內部員工的聯歡。

我端著酒杯和格里菲斯靠在柱子上小聲談話,然後吉米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老闆,有人找你。”吉米神秘兮兮地說道。

“誰呀?”

“我不認識,是個男的,開著小車來的。”吉米指了指外面。

“你真的不認識?”我問道。

吉米點了點頭:“我對他沒有什麼印像,他在你的辦公室裡等你。”

我把酒杯放下,帶著格里菲斯等人上了樓。

一進門,果然看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我。

“柯里昂先生,你終於來了。”那人見了我,趕緊站了起來。

我旁邊的格里菲斯、甘斯等人見到這個人,一個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拉普達先生,呵呵,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呀。”我擠出一絲笑臉,客氣地和他握了握手。

眼前的唐納.拉普達,和幾天前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失去了原來的那種高傲,失去了原來的威風,變得跟落水狗一樣狼狽不堪。他眼睛深深地凹了進去,也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看得出來這幾天他肯定是身心疲憊。

在法典執行局的反對派之間,他是僅次於桑朵修女的第二號人物,在這段時間裡,受到的衝擊和壓力肯定不小。

我不明白的是,他和我原本勢同水火,今天怎麼會主動跑上門來找我,而且態度如此之好。

“拉普達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讓拉普達有點下不了臺。

他滿臉歉意地看著我,搓了搓手不要意思地說:“柯里昂先生,我今天來,是為了法典執行局換屆的事情。”

“拉普達先生,換屆的事情由政府負責,我這個小導演是沒有權力過問的呀。”我冷笑道。

拉普達愣了一下,尷尬地道:“實際上,州政府邀請了一批人員重新選舉法典執行局的人選,其中由你主持這次遴選活動。”

“是嗎,那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呀。”我抖著肩膀笑道。

拉普達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之間出現了很長時間的冷場。

“柯里昂先生,我來是給你道歉的。”拉普達低下了頭。

“道歉?拉普達先生,你可別這麼說,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這歉何來之有。”我現在已經基本上明白了拉普達的來意。

拉普達擺了擺手:“柯里昂先生,以前的事情,算我糊塗了,我不該跟著那個修女和你唱對台戲,我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受到她的利用了,真是後悔莫及呀!”

拉普達的話,讓甘斯等人差點笑出聲來。

“拉普達先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工作,你說的什麼和我唱對臺戲,是不對的,法典執行局是個神聖的組織,是不能帶任何私人因素的,桑朵修女就是因為這個才被廣大民眾所聲討的,我希望你們這些人能一心為公不畏強權才是。畢竟,這執行局不是我的私人勢力,也不是其他人地私人勢力,它是全美國民眾的,你說是吧?”

“是是是,柯里昂先生說的是,我剛才說的話欠考慮,柯里昂先生你放心,如果我能夠重新被選為執行局的成員,我一定盡心盡力為民眾服務,為好萊塢電影服務,絕對不辜負你的期望。”拉普達對堆起了燦爛的微笑。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透徹了:如果我能夠保住他的位置,以後他將為我的馬首是瞻。

我點了點頭:“拉普達先生客氣了,你的工作我一向都支援,而且好萊塢需要像你這樣無私公正的人,放心吧,我會在遴選的時候,支持你的。”

拉普達聽了我的保證之後,高興地站起來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們兩個人又說了一番閒話,他才滿意地離去。

“老大,這小子怎麼現在變得如此乖順了呀,前幾天他不還是囂張得我們搬梯子都夠不到他的臉嗎?”看著拉普達的背影,甘斯得意道。

“風水輪流轉呀。現在桑朵修女被踢出法典執行局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跟著她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踢出去,他這個時候如果再不活動,就別想在裡面呆了。”我搖了搖頭。

法典執行局可絕對是個肥差,每一票都十分的關鍵,那些電影公司的老闆為了自己的電影能夠順利過關,誰不私下向那些成員塞紅包。在裡面工作,極有地位,又有油水,誰不想一直幹下去。

“老闆,這小子挺精明的,他竟然找到了你。”都納爾對拉普達見風使舵的本領倒很是讚歎。

“那是,一來老闆是這次遴選工作的主持,二來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老闆現在在這件事情上的影響力,如果沒有老闆點頭,他想在執行局裡帶下去,怕連門都沒有!”格里菲斯分析道。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這次我們贏了一仗,現在你們就不要管這些事情了,把公映的事情準備了,這次公映十分重要,都不要給我弄砸了。”我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對大家擺了擺手。

自從政府承諾對法典執行局重新洗牌之後,洛杉磯的局勢逐漸變得平緩了起來,無論是好萊塢的工作秩序還是民眾的日常生活,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之上。

7月28日,在好萊塢市政府的大廳裡,遴選大會準時開始。

我帶著格里菲斯一幫人7點鐘就到了市政府的門外,那裡,早已人聲鼎沸。

到處都是記者和圍觀的民眾,好萊塢警局派出400名員警維持現場秩序,周圍都拉上了警戒線,不相關的人全部被攔到了線外。

“老闆,這也太熱鬧了!”霍爾金娜開著車緩緩向市政府的大門靠近,兩邊的人群都認識我的車,頓時沸騰了起來。

“是呀,好萊塢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我笑道。

車子在政府門前的停車場停下,我一從車門出來,就被一群記者圍住了。

“柯里昂先生,你對這次遴選活動有什麼看法?”

“這次遴選活動是政府賦予我們這些人的神聖使命,我們一定會本著為民眾為好萊塢電影負責的態度,把工作做好!”

“對此這段時間民眾的反應,你怎麼看待?”

“我要感謝大家所做的一切,沒有大家的行動,就不會有這次遴選活動的產生,法典執行局就不會煥然一新,對於我本人來說,多虧的大家的支持,《勇敢的心》才得到了公正的待遇,因此,我想大家表示感謝,你們為好萊塢為美國電影做了一件大好事!”

“你怎麼看待桑朵修女?”
“桑朵修女在宗教界是個很令人尊敬的人,但是她不懂電影。”

“你和桑朵修女約過會嗎?”
“無可奉告!”

“聽說她為你自殺過?”
“這純屬傳聞。”
……

我被這幫記者圍在當中,多虧了霍爾金娜替我解圍,我才順利地進了市政府的院子。

一進大廳的門,我就被格蘭特拽到了一旁。

“你小子做的好事!”格蘭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滿帶著幾分怒氣。

“我怎麼了?”我裝出一幅無辜樣。

“你小子和我還裝是吧?你那天宣佈什麼把膠片收回去我就覺得有點不正常,有錢不賺太不像你的性格了,我沒想到的是,你這傢夥竟然能攪起這麼大的浪!”格蘭特拽著我的胳膊沉聲道。

“你就別寒磣我了,我有幾斤幾兩的能耐,你還不知道?”我笑道。

“我當然知道!我也太瞭解了!如果不是你,好萊塢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法典執行局重新洗牌!”格蘭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怎麼,你沒在衝突中受傷吧?”我把格蘭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見他沒事,才放心下來。

“多謝你的及時告密了,要不然我和海斯非得被人揍一頓不可,你看到唐納.拉普達那小子沒有,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你小子做的好事!”格道。

“你就別氣了,你難道不希望把桑朵那幫人給清理出去?”我拍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我這麼做,不是也給你除去了心腹大患不是嗎?”

“你小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格蘭特對我會意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這次參加會議的都是些什麼人?”我問道。

格蘭特撇了撇嘴:“還能是什麼人,州政府的人,市政府的人,好萊塢有名的電影人、公司老闆、各社會組織的負責人,林林總總有300多人,可是大場面,自從海斯法典頒布那次以來,還不曾有過這麼多人的會議。你小子現在徹底紅了,法典執行局遴選工作的主持人,什麼概念?”

格蘭特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柯里昂先生,敢問我能不被踢出去嗎?”

我翻了他一眼:“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就是都出去了,你也不會出去呀!”然後我趴到格蘭特耳邊小聲道:“誰讓我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呢?”

格蘭特嘿嘿一笑,指著我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大廳裡被佈置成了一個臨時的會場,格局和當初商議海斯法典時差不多,前面是個主席臺,主席臺的對面是很多圓桌。

我和格蘭特站在旁邊一邊聊天一邊接受不同人的問候。

7點半,進入大廳的人就絡繹不絕。這些人當中有我認識的,也有我從未謀面的,但是都一一過來向我打招呼,忙得我暈頭轉向。

“柯里昂先生,你讓我辦的事情我辦好了,這是名單。”約翰.福特進來的時候,看著旁邊沒人注意,偷偷塞給我一張名單。

這次法典執行局的遴選活動,州政府決定把法典執行局的人數提升到100人,原先的各種制度基本上保持不變。

對於我來說,最終的事情,自然是這100人員的歸屬,這個時候,自然要把和自己親近的人想方設法拉進去。因此,我讓福特給我準備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都是好萊塢電影界中,對我親近的人員。

這樣的名單,我還有一份,那份是甘斯和雅塞爾準備的,他們給我的名單上,主要都是社會上和我關係比較親近的人。

除此之外,我還讓格蘭特和海斯也把他們想要填充進去的人員名單交給我,他們選的人,肯定對我不會反對。

只要這次能把這100人處理好,那今後夢工廠電影的審查就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明白這個道理,各大電影公司自然也明白,他們也紛紛各顯其能,動用了各種關係嚮往裡面塞進自己親近的人,所以會議還沒開始,大廳裡就忙碌一片紙條滿天飛。

為了選出新一屆的法典執行局,州政府特意成立了遴選委員會,這個委員會裡一共有150員,都是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有頭有臉的人,其中有電影人、法官、宗教界人士……身份幾乎囊括了各行各業。

在這150人當中,將近一小半我都認識,這些人大部份都是電影人,其他的不認識的人,很多都是格蘭特和海斯的老朋友,所以我和格蘭特一溝通,裡面一大半都和我們有交情。

瞭解到這一點,我心裡就寬敞多了。

8點鐘的時候,會議正式開始,洛杉磯市長龐茂、議長考華德、海斯、格蘭特、我還有一些相關的負責人,走上了主席臺,加利福尼亞州州長並沒有出現,州政府的代表是一個上了年紀的60多歲的來,只是做做樣子。

當我們一行到主席臺前就座的時候,大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坐在主席臺上,看著下面一張張臉,我的心裡感慨萬千。

想想當初頒布海斯法典的時候,我可是坐在下面,而且是最後面的位置,如今能坐到臺上來,也覺得臉上有光。

會議由龐茂主持,他走到臺上,先是簡要地回顧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然後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指出這次遴選活動意義重大,希望選委員會能夠出色地完成任務,接著他就把話筒遞給了我。

走上講台的時候,下麵一幫記者的閃光燈轟轟直響,刺眼的亮光照得我兩眼發黑,下麵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穩定了心情之後,我看見所有電影人的臉上都掛著“報仇雪恨”之後的快意表情。他們對我的感激,能從他們的臉上,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出來。

這一年來,這些人之間,幾乎每個人都受到過桑朵修女等人的盤剝,他們知道如果不是我,桑朵修女不會被拔出去,所以他們齊齊站起來為我鼓掌,掌聲經久不息。

“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地宣佈,今天,在這裡,法典執行局要重新洗牌了!”我握著話筒,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廳裡沸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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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新法典執行局成立!        

“不到1年前,也是在這裡,法典執行局經過大家的磋商成立後,第1屆執行局在海斯先生和格蘭特市長的領導下,為好萊塢電影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受到了好萊塢電影人以及公眾的極大尊敬,他們為了好萊塢的發展,嘔心瀝血,對每一部送來的電影都認真地進行審查,法典執行局也因此成為好萊塢最公正的地方。但是這種情況不久就改變了,第2屆執行局成立以來,一小部份人並不是從電影出發,他們帶著這樣那樣的私心不分青紅皂白地對電影進行粗暴的專制的破壞,1年來,我們可以看到,幾乎每一部電影都慘遭毒手,1/3,1/2甚至是禁映,所謂的理由呢,我想我在這裡就不用說了,你們大家都曾經為這樣的理由氣憤過!”我看了看大家,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咬緊牙,看著地面,表情凝重。

“我很悲痛地看到,好萊塢電影,在這一年裡,像是繁花盛開的花園遭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暴風雨的襲擊!落紅遍地,枝殘葉折,而我們大部份人做的,則是埋頭沉默。沉默呀沉默呀,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我的新片《勇敢的心》在剛開始拍攝都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有人放出話來說這部電影不會有好下場,作為一個法典執行局的人員,一個手裡握著民眾賦予你的神聖權力的人員,竟然在電影剛剛開始拍攝她自己還沒有看到電影膠片的時候,就認定這部電影是墮落民眾精神的垃圾,這樣的說法,我實在接受不了!”

“審查要求我刪減1/3,作為電影人,我想大家都知道一部電影的1/3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我們幾周乃至幾個月的辛勤汗水呀,但是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個劇組辛辛苦苦得來的成果就這樣化為泡影,而且是因為一句極其不負責任的話!這樣的執行局,我們接受不了!”我攥起了拳頭,把它高高地舉在空中。

“柯里昂先生說得好極了!這樣的執行局我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讓那些不負責任的人滾蛋!”
……

大廳裡群情激昂,場面幾乎失控。

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不過我們得感謝海斯先生和格蘭特市長,我們得承認法典執行局中毒瘤只是一小部份,大部份的人在兩位的領導這下,那種公正和勤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們與那幫試圖破壞好萊塢電影的人做鬥爭,每次都站到我們的電影這邊,替我們說話,如果不是有了他們,我想好萊塢的損失,將遠遠比現在要巨大的多,所以我們大家向海斯先生和格蘭特市長以及他們領導下的那些懷著一顆公正之心的執行局成員們,表示感謝!”

海斯和格蘭特起身接受大家的掌聲,兩個人都激動得滿臉通紅。

尤其是海斯,這個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人,這段時間以來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現在被我這麼一說,完全可以吐氣揚眉了,所以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感激。

接著我又說了一些稱讚州政府的話,感謝民眾和好萊塢同仁支持的話,才滿足地下了台。

然後那個州政府的代表慢騰騰地握著話筒,宣佈遴選委員會正式開始工作。

150名遴選委員會的成員都坐在講臺的下麵,每個人手裡都有兩個標牌,一個寫著“Yes”,一個寫著“No”,由我、海斯、格蘭特等15人負責提名法典執行局的人員名單,大家做的就是否決,遴選過程接受在場所有人的監督,以示公正性。

首先上臺的是海斯,他提名10個人,基本上都被一次通過,裡面有弗蘭.肯斯坦主教,有比采爾,都是我的大熟人,格蘭特作為好萊塢市長,有20人的提名權,這20個人當中有十幾個人是原先法典執行局裡面的人,還有的就是好萊塢的一些公眾人士,也獲得了通過,接下來就是我,我手頭也有20個提名人員的名單,裡面大部份都是好萊塢的電影人,而且基本上都來自於5大協會,這些人都是我從手頭的名單上精心挑選的。

這20個人,在通過上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出現問題的是最後一個。

唐納.拉普達,當我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台下一片譁然。

“柯里昂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吧!誰都知道這個人是桑朵修女的幫兇,是出了名的狗腿子,我們怎麼可能讓這個傢夥繼續呆在執行局裡!”
“我們要他滾出執行局!滾出好萊塢!”
……

台下的很多人都吃過唐納癢。

我微笑著看著台下的眾人,一直等他們安靜下來。

“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們聽聽柯里昂先生怎麼說!”關鍵時刻,福特的一嗓子讓大廳裡的人把目光對準了我。

我笑了笑:“你們當中,誰從來沒有犯過錯的站出來?”

所有人一下子愣了。

“柯里昂先生,你不能這麼說!如果犯過錯的人都可以這樣,那乾脆桑朵也回來算了!”一個派拉蒙的導演站起來吼了一句,哄堂大笑隨之而且。

“我認識你,你的電影被刪了1/2,其中投最後一票的,就是唐納.拉普達,是吧?”我笑著問道

哈哈哈哈!大廳裡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倒楣鬼,笑得直抹眼淚,那傢夥頭一低,坐回了原位。

我手一擺:“其實這位先生說得很對,不是誰犯了錯都可以被原諒的,不過這個人,不是唐納.拉普達先生。說到別他投了反對票,眾所周知,我的電影就幾乎都被拉普達先生投過反對票,《勇敢的心》就是,可是他同樣在審查《吸血鬼德古拉》的時候,和桑朵修女唱反調,你們當中把自己影片送審的人,好好想想,拉普達先生是不是每次都跟在桑朵修女身後搖旗吶 喊,不是!這位先生,有一顆公正的心,他投票的原則,完全是對評審電影的真實感受,再說,有這樣一位嚴厲的人在執行局裡,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至少,我們能聽到一些忠告和批評。”

我的話,讓台下的不少人點了點頭。

150人進行否決,89票贊成,61票反對,唐納.拉普達順利保留住了他在執行局的位子。

進行到這裡,法典執行局的50位成員已經產生了,這50人,幾乎經我、海斯、格蘭特提名,對我絕對是言聽計從支持有加,掌握了這50個人,我至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剩下的50人,由13為成員提名,這些成員基本上都是影公司,提名的50人當中,和我、海斯已經格蘭特熟悉有交情的,站了近20人,剩下的30人中也是不少米高梅、環球等等這些電影公司扶持出來的,也就說是,我可以左右的成員,基本上超過了80%。

選活動從上午8點一直進行到下午6點,10個小時中,大家聚精會神關注對每一個成員都進行了嚴格審查,最後各大電影公司都十分的滿意。

表面上看,這是一次各大電影公司按照實力扶持自己代理人的會議,100人當中,各大公司都有自己的代表。開始還有人懷疑我會利用這次機會控制法典執行局,但是他們看到的是,我提名的那20人當中,與我交情甚好的之有超不過10人,剩下的都是很受大家尊重享有崇高聲譽的人,表面上看,我一點便宜都沒有撈到,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對於我來說,海斯和格蘭特早就和我站在同一陣線上來了,支援他們的人,就是支援我的人,我大可以通過他們安插自己的代理人。

晚上7點,經過最後的審核和公證之後,新選出來的第3屆法典執行局在海斯和格蘭特的帶領之下,宣誓就職,這也標誌著鬧得紛紛揚揚的法典執行局洗牌事件,終於圓滿收場。

會議結束後,我在大廳裡應付很多人過來寒暄,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萊默爾!

他和我兩個月之前見到的那個環球公司的老闆絕對是兩個人,要不是他走路的樣子我十分熟悉,我很難認出是他。

緊緊兩個月的事件,頭髮全部變白,臉色浮腫,眼睛充滿血絲,眼窩青灰,面色慘白。

他晃晃悠悠來到我的跟前,旁邊跟著的不是海蒂,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安德烈,終於見到你了!”萊默爾和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萊默爾先生,見到你很高興!”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看著萊默爾心情極其複雜。

海蒂的事情,成為我們彼此都不想提起的事情,所以親熱的擁抱之後,我們倆之間出現了有點尷尬的沉默。

“柯里昂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亨利大名了!”萊默爾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倒是會見縫插針,和我握了握手。

這個人就是那個亨利. 阿爾貝特?

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不到1.8米的身高,一頭捲曲的黑髮,模樣也還不錯,比其他人都白得多的膚色證明這是一個不太喜歡運動喜歡享受的社交動物,身上的香水味遮不住濃重的煙味,被精心修剪過的細長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狡邪而帶有女人一般的嫵媚,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手腕上帶著一塊巨大的浮華的鑲鑽手錶。

典型的世家子弟,卻又有著生意人的精明和狡猾。

“阿爾貝特先生不會是猶太人吧?”我笑道。

“柯里昂先生怎麼會猜到?”這傢夥很是興奮:“我是猶太人,正宗的薩瑪利亞猶太人。”

我眉頭一挑:乖乖隆滴咚,怪不得長成這樣,那地方從來就沒有出過好人。

“呵呵,阿爾貝爾先生如此英俊瀟灑,一看就知道非猶太人莫屬。”我擠出一絲笑容,應付道。

我對意大利人沒有什麼好感,猶太人也一樣,何況還是把海蒂和萊默爾逼得都快瘋掉了的猶太人。

“萊默爾先生,咱們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了,去喝一杯怎麼樣?”我低聲對萊默爾說道。

“好好好!我也很長時間就沒有喝酒了。走,去帝國酒店,我請客。”萊默爾高興得說道。

“別,那地方我去不起,換家吧。”我是一提起帝國酒店腿肚子就抽筋的人,儘管萊默爾說他請客,可我也不想去,去那地方,完全放不開,哪有隨便找家地道的小酒館與民樂樂的好。

“那就去羅馬假日吧!我和柯里昂先生第一次見面,我請客!”阿爾貝特倒是夠熱情,討好地說道。

看得出來他是對我對萊默爾奉承不已。

“阿爾貝特先生,好萊塢誰不知道安德烈最不喜歡意大利人!他怎麼可能去那家酒店?我和安德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想痛快地聊聊天,你要是有事情的話,就自便吧!”萊默爾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好脾氣,對阿爾貝特的臉色和對我的,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那是那是,萊默爾叔叔,那你們聊,我回公司,等你們聊完了,我來接你。”阿爾貝特對萊默爾好聲好氣道。

“不用了,吃完了,安德烈會送我回去的!”萊默爾沒怎麼理他,拉著我走出了市政府。

“去什麼地方吃飯?”萊默爾興致高昂道。

“這旁邊有家俄國風味的小酒館,如何?”我笑道。

市政府旁邊的地方已經完全被我摸透了,就是閉著眼睛,我也能摸出來。

“有酒不?”萊默爾先生問道,然後舔了舔嘴唇。

“有,我們進包廂,可以喝到正宗的俄國伏特加!”我笑聲說道。

“那好極了!我已經很長時間不知道酒的滋味了!”萊默爾高興地嚷嚷道。

不知道怎麼的,他越是如此高興,我心裡面就越不是滋味。

以前的萊默爾,不是現在這麼一個為了能喝上一口酒就高興的嚷嚷的人,雖然他興致高昂,但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埋藏在他心底的悲傷。

酒館離市政府不是很遠,霍爾金娜開著車5分鐘就到了。

“老闆,我在車裡等你,有事情就叫我吧!”霍爾金娜把車子停下來,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攙著萊默爾進酒館。

“安德烈,那位小姐是誰呀?”萊默爾指著霍爾金娜道。

“哦,是我的司機兼保鏢,蘇聯人。”我答道。

“你小子怎麼身邊全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呀?”萊默爾指著我,搖了搖頭。

我無語了,這又不是我的錯!

一進門,嘈雜聲和嗆人的煙草味撲面而來,無論是萊默爾還是我,都被面前的人聲鼎沸震住了。

這人也太多了吧!

樓下一層,十幾個大長桌被圍得滿滿噹噹的,一些人明顯的喝醉了,跑到桌子上跳舞,旁邊的人則拿著杯子打著接拍。

我把萊默爾攙到2樓,要了一個小包廂,關上了門,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萊默爾長出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外:“這也太熱鬧了!不過我挺喜歡的,人老了,就喜歡熱鬧了。”

我點了一桌的菜,又叫老闆把私藏的酒拿過來一瓶,這才和萊默爾吃喝起來。

萊默爾很高興,一口氣喝了三四杯伏特加,立馬有了八九分醉意。我擔心他的身體,沒有讓他再喝,自己把剩下的酒全部消滅掉了。

我酒量還不錯,不過這一瓶伏特加喝下去之後,也有點眼花。

喝醉了酒,這話,便多了起來。

“安德烈,最近忙什麼呢?”萊默爾呆呆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慈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也沒忙什麼,上兩個月在加拿大拍戲,拍完了回來就碰上了這麼擋子事情,你不都看到了嗎。”我無奈地笑了笑。

“你小子!越來越滑頭了!這回法典執行局一換屆,可就是你的天下了!”萊默爾嘿嘿笑道。

“看你說的,什麼叫我的天下?我這是為好萊塢電影人服務,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呢。”我分辨道。

萊默爾湊過來,呼出一陣酒氣,小聲道:“你小子騙得了其他的人,連馬爾斯科.洛夫都被你忽悠過去了,可而你晃不了我!你、海斯、格蘭特3個人就包辦了執行局裡一半的人,剩下的再拾掇拾掇,以後你的電影在審查的時候豈不是橫著走?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事件,也是你在後面搗的鬼吧?”

萊默爾得意地看著我,衝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這老頭,也太聰明了吧?難道這回請我喝酒設的是個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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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二次送審,過還是不過?        

“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能耐!海斯和格蘭特,一個是執行局的主席一個是好萊塢的市長,豈是我能擺佈的!”我分辨道。

萊默爾沒有說話,而是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良久,他才長嘆了一口氣:“年輕真好呀,現在看著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就格外懷念我年輕那會的日子,那絕對是黃金時代呀!”

萊默爾咂吧著嘴,目光透過我,透過這包廂的牆壁,看到了屬於他的那段光輝歲月。

“不行了,現在不行了,徹底老了,失去了往昔的銳氣,變得日暮途窮了,稍不留神就有人蹦達到你的頭上來了。”萊默爾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說的這個蹦達到他頭上來的人,是亨利.阿爾貝特。

“那位阿爾貝特我看對待你的態度很尊敬呀,而且還陪你來參加這麼枯燥的會議。”我想不到別的能讓萊默爾高興的辦法來,只能安慰他了。

沒想到萊默爾聽了這話,更是生氣。

“他哪裡是陪我?他現在是環球公司的第一大股東,這麼重大的會議他怎麼可能不參加,順便看顧看顧我而已。這個混蛋!”萊默爾一臉的怒氣,然後狠狠地把阿爾貝特罵了一頓。

看得出來,他對阿爾貝特很是不滿意。

“安德烈,我是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那個混蛋的!即便我的公司倒閉了,也不會!”萊默爾痛苦地攥緊了拳頭,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桌子。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能做的,就是陪著他發呆。

這天晚上,我和萊默爾說了很多話,多得到最後自己都忘記了說了些什麼。

萊默爾告訴我他年輕的時候是如何從口袋裡只有十幾美元靠著一個小小的放映機慢慢創建環球,告訴我他和海蒂母親的故事,告訴他和那些好萊塢先驅們如何一點一點把一個小村子建設成聞名全球的電影城的。

我們從酒館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我送萊默爾回公司,在環球的大門前,萊默爾就要進去的時候,扯著我的領子對我說了一句話:“安德烈,如果是你娶海蒂,我將第一個拍手歡迎。”

然後萊默爾站在環球公司的門口,悲壯地向我揮了揮手,一陣大風吹過,他滿頭的白髮隨風飄揚,蒼老不堪。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送萊默爾進環球公司的大門,也許是因為怕見到海蒂,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中,痛苦一片。

這痛,如同撒上鹽的傷口,讓人揪心。

而最無奈的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7月29日上午,夢工廠公司我的辦公室裡,喜氣洋洋。《勇敢的心》的膠片被精心地放置在一個盒子裡然後交給霍爾金娜的手中提了下去。

“老闆,還有必要審核嗎!純粹是個形式,現在我們的電影,絕對部部都會一刀未剪地通過審查!”黃宗霑得意的說道。

“你這傢夥傻了吧!就算是個形式也得走走呀,要不然肯定會給人落下話柄。”格里菲斯拍了拍黃宗霑的肩膀道。

“大衛說的對極了,我們呀,不能太驕傲了,尾巴翹到天上是要倒楣的。”我告誡道。

下了樓,正好看見甘斯和雅塞爾走了過來。

“老闆,我們的影院都做好了公映準備了,這首映的日期定了沒?”雅塞爾看著霍爾金娜手裡的箱子,又看著我們一幫人從樓上魚貫而下,問道。

我指了指膠片箱:“這不,正要送去審查呢。你們把首映式準備得怎麼樣了?”

甘斯和雅塞爾彼此看了一眼,大聲道:“早準備好了,就差邀請人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吧,首映暫定在8月1日,沒問題吧?”

“8月1日?老大,這麼早呀?”甘斯嘖了嘖嘴。

“怎麼,沒準備充分?”我微笑道。

甘斯趕緊擺手:“沒那會事,今天都29號了,後天就公映,時間豈不是太緊了一點,如果審查之間出了問題怎麼辦,還有,老大,你不想等等馬爾斯科.洛夫的那部《華盛頓》了?”

“審查,我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至於米高梅的那部電影,我們不管它了,反正會和它撞上的,我們早公映也好。”我一邊說一邊鑽見了車裡。

“甘斯,雅塞爾,你們就按著1號首映把首映式準備好,千萬不出現什麼差錯!”我叮囑道。

甘斯和雅塞爾在車窗外給我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好萊塢市政府。走入那個大廳的時候,一種與以往截然相反的氣氛撲面而來。

原本進入這裡,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靜極了,即便是有人,也只是偶爾的幾個文員,但是這次當我走進大門的時候,裡面往來穿梭著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不同膚色的人,他們一個個忙碌得如同搬運糧食的螞蟻,拿著文件急匆匆地走來走去。

“老闆,這是怎麼回事?”霍爾金娜呆呆地問我道。

“怎麼回事?嘿嘿,估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3屆法典執行局才剛剛成立,100個人怎麼著也是情緒高漲,再加上要把以前桑朵留下的爛攤子給清理乾淨,自然要忙了起來。”我笑道。

進了格蘭特的房間,這傢夥正坐在辦公桌上打電話,案頭到處堆積著文件,看著我進來,也只是對我笑笑揮了揮手。

我把膠片箱放在沙發旁邊,然後在沙發上清理了一塊位置坐了下來,等他把電話打完。

哪知道這傢夥一個電話就打了十幾分鐘。

“抱歉抱歉,安德烈,讓你久等了。”放下電話,格蘭特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的市長大人,你這市政府裡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忙碌得跟菜市場一般?”我指了指門外的那些穿梭往來的人。

格蘭特倒了一杯水走過來放到我的手裡,然後把門關上,這才苦笑了一下:“忙呀!非常忙!你不知道,州政府讓我們把一年來法典執行局的工作整理一下向上提交報告,一年的工作呀!好萊塢一年七八百部電影,我們每一部都得上交詳細的審查報告,這可是一份艱钜的工作。這不,新上任的那100個人連同市政府的工作人員都忙活開了!我和海斯得向州政府的官員們匯報這次法典執行局換屆的詳細經過。”

“難怪這麼忙。對了,州政府對這次換屆,沒有說什麼吧?”我緊張地問道。

怎麼說這次換屆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我自然很是關心。

格蘭特看著我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怎麼可能不說什麼,州政府對於這次爆發的衝突十分的關心,對換屆的結果也是密切關注。”

“他們沒有表示不滿吧?”我接著問道。

格蘭特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桑朵修女犯了眾怒,那是不可更改的事情,她在工作上有很大的失誤,也是眾所周知,這次換屆的遴選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好萊塢電影人、社會各界人士齊齊聚集,連州政府都派了代表進場,評選過程一點水分都沒有,他們還能有什麼不滿?”

格蘭特這麼說,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怎麼,害怕?看你緊張的。”格蘭特一臉的壞笑。

“害怕倒是沒有,緊張是難免的。”我喝了一口茶,躺在了沙發上。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格蘭特看著我,目光意味深長。

有些事情,我們倆是心照不宣,我也用不著騙他。

我嘿嘿一笑,站起來拍了拍格蘭特的西裝:“市長先生,如果我不做一些事情,你現在還能呆在這裡平心靜氣地給州政府打電話匯報工作嗎?”

格蘭特指了指我:“你小子!我就知道背後一定是你幹的好事!哪有這麼巧你宣佈收回膠片的第二天所有的報紙同時出現反對執行局的文章,接著紐約時報重磅出擊說桑朵叛國,《市民報》又那麼巧同時爆出了桑朵和那個英國佬有一腿的消息,然後洛杉磯大亂,騷亂升級,搶劫、鬥毆到處都是!把好萊塢吊個底朝天,能幹出來這件事的,有能力幹出這件事的,除了你安德烈.柯里昂,就沒有別人了!”

格蘭特越說越帶勁,唾沫星子噴我一臉。

“你嚷嚷什麼!我幹的這些事情對你沒好處!你和海斯不是早就盼星星盼月亮想把桑朵那幫人給轟出去嗎,我這麼做,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要不然我再把桑朵請回來,你信不信?”我哼哼道。

格蘭特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對我擺手道:“我可不和你這小子鬥,我呀,還想多活幾年呢!說吧,你小子來又要幹什麼好事了?”

我指指沙發旁邊的膠片箱:“這不,送電影給你們這些老爺們審查來了。”

格蘭特看了看那個箱子,被我說得差點就要跪下來了:“我們是老爺?柯里昂先生,你就不能說句良心話嗎,現在你咳嗽一聲,整個法典執行局就要抖三抖,我們算是哪門子的老爺!”

我嘿嘿壞笑了兩聲,坐在了格蘭特的辦公桌上,敲了敲桌子:“趕緊審查吧,我的市長大人,我還等著公映呢。”

格蘭特對我苦笑了一下:“你催命呀,我們都快忙翻了,你就不能在等幾天呀?哪怕緩兩天也行呀!”

我一揚眉毛:“屁!憑什麼我等!我們這些人拿錢把你們供起來,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們呀!兩天的時間,兩天的時間你們知道我們少賺了多少錢?損失有多大?賺不到錢,我們電影公司怎麼辦下去?電影公司辦不下去,你們這幫傢夥喝西北風去?”

格蘭特被我機關槍一般的話哄暈了,衝著我連連告饒:“柯里昂先生,你就放過我吧!我說不過你,誰不知道好萊塢就數你最能言善辯?我去找人還不行嗎?我去找人給你審查還不行嗎?”

格蘭特一邊說,一邊開門登登登地跑了出去。

“老闆。 我平時看格蘭特在很多人面前都是威風八面地,怎麼每次在你面前就這麼低聲下氣的呀?”霍爾金娜見到格蘭特滑稽的樣子,笑道。

我聳了聳肩:“可能是我長得太帥了吧。”

霍爾金娜聽了我這話,咳嗽了一聲,差點沒站穩當場滑倒。

格蘭特出去忙活了20分鐘之後,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安德烈,好了,人都到齊了,咱們過去吧。”

我讓霍爾金娜拎著箱子,自己和格蘭特並肩向審片室走去。

“我讓公司裡的人把審片室裝修了一下,效果如何?”我指著審片室向格蘭特問道。

早在1個星期之前,我就讓甘斯派了一隊人把市政府的審片室重新裝修了一遍,換上了一整套有聲設備。

格蘭特衝我咧了咧嘴:“全部換了一遍,聽你們派來的那些專業人士說裝修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沒有什麼問題。安德烈,你這可是為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

“那就好,那就好,來的時候我還擔心電影在你們這裡放不聲呢。”我整理了一下領帶,推著格蘭特走進了審片室。

一進去,迎面就是鋪天蓋地的掌聲。

所有法典執行局的人全部起立鼓掌,沒有原來的那一搓冰冷的目光,沒有桑朵修女嘲諷敵意的眼神,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這幫人全部都在遴選會議上見過我,也當然知道我的身份,他們其中的很多人都是因為我、海斯和格蘭特才有機會有可能坐在這裡的,所以他們的掌聲,是發自肺腑的。

海斯走上講台,示意大家安靜:“各位同仁,柯里昂先生我就不用介紹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是我們第3屆法典執行局成立一來審查的第1部電影,而且是好萊塢第1部有聲電影,意義重大,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牢牢記住自己在遴選會議上的宣誓,好,請工作人員放映電影。”

沒有太多了囉嗦,海斯簡短地做了開場白之後,審片就正式開始。

審片室厚厚的窗簾被拉實,一縷光線從後方的放映機投射到前面的大銀幕上,讓我驚訝的是,音響的效果很好。

“看來甘斯這小子肯定比平時我們影院裝修花得多!”我咧了咧嘴,為了幾萬美元心痛。

“你小子就別這麼摳門了!撿了便宜還賣乖!”格蘭特在旁邊見我這樣子,殺我的心都有了。

放映的效果非常的好,沒有任何技術上的問題出現,讓我十分的滿意。

“這放映員也是我們公司配的?”我捅了捅格蘭特的腰。

格蘭特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影,邊不耐煩地說道:“不是你們公司配的,好萊塢還能找到有聲電影的放映員嗎?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看場電影嗎?”

“電影你不是已經看過一遍了嗎?”我笑道。

格蘭特眼睛一睜:“那飯你不是吃了幾十年,現在還不是一日三餐!”

從電影開始放映時起,電影院裡就驚叫聲不斷,隨著劇情的發展,這些審查人員或喜或悲,不少人被電影感動得辟裡啪啦掉眼淚,觀影效果非常之好,好得超乎我的想像。

“安德烈,我敢打保票,你這部電影票房絕對會衝破1,000萬!”格蘭特在電影快要結束時,一邊抹著眼淚一眼衝我低聲嚷道。

“去去去!就會瞎說,這部電影只在夢工廠旗下的200影院放映,賺1,000萬的話那就意味著每家影院都要5萬,怎麼可能?再說,這個檔期和我們撞上的還有馬爾斯科.洛夫的那部投資800萬巨片《華盛頓》,我們100萬的投資在人家跟前根本不算什麼,想從觀眾口袋裡掏這麼多錢,完全不可能。”我對格蘭特估計的這 個數字根本不贊同。

格蘭特可不管我怎麼想,把腦袋搖得給撥浪鼓一樣:“你說的不對!馬爾斯科.洛夫的那部電影,巨片不錯,能賺錢也不錯,但是不太可能在票房上贏過你。其實,馬爾斯科.洛夫這傢夥太笨了,他根本就不該成心和你撞在一起,如果不和你打對手戲的話,他的電影絕對可以賺得更多。安德烈,相信我,我已經在好萊塢混了這麼長時間了,這一次,我說得不會錯!”

“對了,忘了問你了,馬爾斯科.洛夫的那部電影,什麼時候公映?”我突然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格蘭特嘿嘿一笑:“剛收到他們的報單,《華盛頓》8月3號送審,5號公映,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首映?”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們一向先下手為強,8月1號公映!”

就在我和格蘭特低聲談笑的時候,電影結束了,審查也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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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6 20:16 編輯

第177章 紀錄片之父弗拉哈迪現身!

審片室裡空氣在抖動,那種抖動是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這些執行局的人,一個個因為興奮臉漲得通紅。海斯剛一走上台,還沒有說話,就被掌聲蓋住了。

“這部電影是我第2次看了,你們之間的有些人也是第2次看了,但是我的感覺和你們一樣,還是激動,還是興奮,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奇異的感受淹沒了。柯里昂先生的又一傑作!”海斯看著我,率領著法典執行局的全體人員,轉身向我鼓掌。

我站起身來,對著他們一次次鞠躬。

格蘭特扯著我走上前面的講台,然後開始他的審查統計工作。

“下面就夢工廠電影公司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電影《勇敢的心》投票!”格蘭特微笑著看著大家,臉上的表情和當初這個房間裡有桑朵修女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不光是他,我想無論是海斯還是我,還有這間屋子裡所有的執行局的人員,心情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那種豁然開朗,那種坦坦蕩蕩,是讓人愉悅的。

這間不大的房間裡,因為那個老女人的消失,變得春意盎然。

“我認為,柯里昂先生的這部作品,可以原封不動地搬上銀幕和廣大觀眾見面!”海斯最先發表他的意見。

房間裡又是一陣掌聲。

格蘭特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沉穩地說道:“我完全同意海斯先生的意見!”

“我同意!”
“我同意!”
……

隨著執行局成員陸續表態,局勢完全向著一邊倒的態勢發展。

旁邊的記分員開始統計票數,在結束的時候,他把統計結果交到了格蘭特手裡。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結果已經毫無疑問了。

格蘭特拿著那張紙條,表情有點激動,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興奮地吼道:“女士們先生們,這部電影經過了兩次審查,之間出現了那麼多波折。今天,我在這裡高興的宣佈,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勇敢的心》以95票贊成,5反對的結果,通過審查!此次審查之後,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可以在任何時間將這部電影原封不動地搬上銀幕!”

“好!”
“支持柯里昂先生!”
……

執行局的成員們被格蘭特煽動得嗷嗷直叫。

這個結果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95票贊成,5反對,其實這5票,還是我讓唐納. 拉普達帶著其餘的4個人投的,真實的情況,應該是全票通過。

這個時候,誰都不是傻蛋,因為刪減這部電影,大名鼎鼎的法典執行局都被重新洗牌,桑朵修女那麼牛屁哄哄的人都捲鋪蓋走人,誰要是投反對票,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不過在我看來,全票通過到底還是囂張了一些,哪怕是做做面子工作,我也還是讓唐納. 拉普達領著幾個人投了反對票。

這次審查,讓我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原先的兩次審查,我始終都是被桑朵修女領的那一幫人弄得焦頭爛額,而現在,站在臺上,看著執行局的人全體起立向我鼓掌,心裡陽光一片。

突然間,我有點懷念桑朵修女起來。

這個老修女,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好處的。她讓我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變得比以前更加像一個電影公司老闆,至少我現在陰起人來,一點都不面紅心跳。

而現在,她在哪裡呢?估計是躲在一個不知名的小修道院裡平靜地度過她的餘生吧。其實,這種生活才是真正適應她的生活,好萊塢太複雜了,她的那種觀念遠遠滯後於時代的發展,修道院裡的老鴉鐘鳴,或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審查結束之後,我請海斯和格蘭特在市政府旁邊的一個餐廳裡吃頓飯。

格蘭特是沒有什麼問題,海斯倒有點畏首畏尾。

“海斯,安德烈請客,你怎麼這麼扭扭捏捏起來了?”格蘭特看見海斯的樣子,笑道。

海斯擺了一下手:“我倒不是不想去,我是擔心呀。”

格蘭特和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擔心什麼?”

海斯指了指我,然後又指了指格蘭特和他自己,道:“你們想呀,法典執行局剛剛洗牌,風波還沒有過去,如果我們3個人吃飯被人拍照登報說我們3個沆瀣一氣,那我們豈不是有嘴都說不清楚?”

格蘭特和我聽了他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呀?我的擔心難道沒有道理嗎?”海斯一臉的納悶。

格蘭特拍了拍海斯的肩膀:“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法典執行局洗牌,那是好萊塢所有電影人以及政府的決定,遴選過程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幹我們什麼事情?再說,我們3個人吃飯,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倆不是經常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的嗎?為什麼和安德烈就不行了?你就放心吧,那些報紙的記者沒有這麼無聊,即便是拍了照,有這位在,出去也難。”

格蘭特指了指我。

他的意思是想告訴海斯,那些報紙和我的關係非同尋常,海斯大可以放心地去吃飯。

“是呀,海斯先生,你就別客氣了,這次《勇敢的心》之所以能順利通過,你和格蘭特都出了很大的力氣,你如果不去的話,我會非常過意不去的。”我誠懇地說道。

格蘭特趁熱打鐵,小聲對海斯道:“我可告訴你,安德烈請我們去的那家餐廳,燒製的牛排可是好萊塢一絕!你要不去,我可去了!”

海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格蘭特,舔了一下嘴唇,終於點了點頭。

日光海岸。這家餐廳的名字。正宗的西班牙風味,很適合高興的時候進去蹭一頓。

從車上下來,海斯酒店呆住了:“我怎麼不知道這裡有家這樣的餐廳呀?”

格蘭特嘿嘿一笑:“你整天就窩在辦公室裡,下班就回家,怎麼會知道!我可是來了好多回了!我可告訴你,像安德烈這種一毛不拔的人肯捨得請我們到這種地方來,機會絕對是屈指可數,你可得把握住。我今天呀,非得把這裡吃它個底朝天不可!”

格蘭特說完,第一個走進了大門。

海斯和我相視一笑,跟在了他的後面。

這家餐廳是市政府旁邊比較有檔次的餐廳,雖然比不上帝國酒店和羅馬假日,但是在好萊塢的食客當中,也是數得著的,裡面的佈置是地道的西班牙風情,火辣熱烈,並且有很多西班牙人的表演(因為場地的原因,鬥牛是沒有的),7層的建築下面3層是餐廳,上面4層提供各種娛樂,從賭博到找樂子,應有盡有。

這家餐廳最出名的,不是它的菜,也不是它提供的各種服務(當然這些都極其出色),而是它一天只接待200個客人,之後來的人,哪怕你再有錢,也會被拒之門外。

三個人一前兩後進了餐廳,格蘭特就徑直向服務台走去。看來他是經常光顧這家餐廳的老手。

在日光海岸,是不允許你自己找位子的,必須用服務生帶領,這個鬼規矩,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極其不適應。

我們來的很巧,2樓的靠窗處還有一個好位子,加上格蘭特和這裡的服務生很熟,所以我們3個人便在窗戶旁邊盤踞了下來。

地下是個庭院,佈置的相當的精緻,有大大的游泳池,有各種漂亮的植物,一群群身材火辣容貌絕佳的女人在下面談笑嬉戲,她們化著精緻的妝,身上穿著的也都是極富有挑逗性的衣服,樓上的客人如果看中了其中的一個,便可以告訴服務生,服務生會把她們叫上來,客人便可以把她們帶到樓上。

格蘭特是個老沒正經的人,雖然從沒幹過帶女人上樓的事(或許幹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嘴皮子可是一點都不閒著,點完了菜就一邊看著下面的女人一邊指指點點,評論那一個漂亮那一個風騷,一邊說一邊直咂吧嘴。

海斯和他簡直就是兩種類型的人,目不斜視,只顧低頭喝著杯子裡的飲料。

“格蘭特,8月1號公映的除了我們的電影,還有沒有其他的?”看著海斯尷尬的神情,我趕緊找話題讓格蘭特停止對那些女人的評論,他再這麼說下去,估計海斯連飯都吃不穩當。

格蘭特悻悻地收回目光,看著我,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

“你看女人看糊塗了吧!誰說沒有,昨天不是剛剛一部電影申報公映日期的嗎?”海斯翻了格蘭特一眼。

格蘭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呀,我沒有收到什麼電影申報呀?”

海斯拍了拍腦袋:“是我忘了,我原來想讓人給你送去了,後來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海斯先生,哪部電影呀?”我問道。



海斯笑了笑:“一部派拉蒙公司的小電影,是該公司旗下的一個三流小製片人推薦的,叫什麼《摩阿拿》(Moana),你聽聽這個名字,像電影的名字嗎?影片的投資成本估計連5萬美元都要不了,十分的粗糙,拍攝的是一個島上居民的生活,簡直就是野蠻人的畫冊,裡面充斥著一些自然奇觀,在他們的宣傳冊上竟然寫著『海外群妖的島上生活』,就是一部徹頭徹尾的為了賺錢而趕拍的垃圾。”

海斯邊說邊搖頭,絲毫沒有注意到坐在他旁邊的我的變化。

我已經懵了,徹底懵了。

《摩阿拿》!這部電影我可是聽說過無數次了!



“海斯先生,這部電影,不,這部作品的導演,不,這部作品的作者是不是叫弗拉哈迪 (Robert Flaherty)?”我結結巴巴道。

說弗拉哈迪的作品是電影,是不確切的,正像說他是導演一樣。

海斯驚訝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暈!在後世,只要提起弗拉哈迪,對電影稍微瞭解的人,誰不知道?

大名鼎鼎的紀錄片之父!被定義為紀錄片鼻祖的大神級的人物!我能不知道嗎?

弗拉哈迪祖先是冰島人,後來搬到了美國。1896年,12歲的弗拉哈迪跟著父親的雨湖地區開採金礦,父親把他送到礦產學院,但是他沒有能夠畢業。1910年到1916年,他受麥肯齊爵士地邀請到加拿大探礦時拍攝了一組關於愛斯基摩人的膠片,但是後來這些膠片被意外燒毀。 1920年。弗拉哈迪受到巴黎的毛皮商雷維隆兄弟的資助,帶著兩架攝影機再次前往加拿大哈德森灣拍攝一部反應北極生活的影片。

1920年,在好萊塢流行著一些反應喜歡看裡面與自己彷彿兩個世界的人的生活。弗拉哈迪之所以拍攝這部電影,完全是賺點小錢花,但是他自己沒有想到這部電影給後世帶來的革命性的影響。



1922年,弗拉哈迪的這部電影完成,取名為《北方納努克》(Nanook of the North)。他想賣給派拉蒙公司發行,但是人家對他這麼個沒有多少劇情也不能逗人發樂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便拒絕了他。關鍵時候,又是雷維隆第兄弟資助了他,他們出錢租下了紐約的國會大廈劇院,並且出錢為這部電影做了宣傳,結果,首映的第一周,《北方納努克》就賺下43,000美元。

這部電影在當時形成了轟動,在很多國家放映都取得了成功,觀眾喜歡裡面展示出來的那種異常真實的生活,看厭了攝影棚裡佈置的粉飾造作的精製電影,這種雖然粗糙但是閃現著真實光芒的活力四射的新的電影方式,贏得了他們的衷心喜歡。

與此同時,弗拉哈迪的卓越的藝術天分,儘管沒有引起好萊塢電影公司老闆的注意,但是卻在一小部份藝術電影愛好者那裡,得到了承認,他電影中瀰漫的那種深刻、真實,那種以以往所有電影都不同的眼光,讓很多藝術電影的愛好者們大為驚歎,他們認為弗拉哈迪讓人用一種全新的電影眼光重新看待這個世界,雖然他們不 知道弗拉哈迪的電影早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電影而是紀錄片(其實這個詞語,是格裡爾遜為《摩阿拿》寫評論的時候首次使用的),但是他們知道這個人對於電影史的價值。

後來歷史的發展,證明了他們的看法。弗拉哈迪定下來的電影拍攝準則,成了紀錄片的法典。至於他本人,除了被人稱為紀錄片之父之外,更是被紀錄電影人看成了不可超越的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摩阿拿》這部電影弗拉哈迪早在1925年就開始拍攝了。《北方納努克》的成功,讓當初拒絕弗拉哈迪的派拉蒙公司後悔不已,他們的一個製片人(其實是個三流製片人)找到弗拉哈迪,塞給了他一筆錢(不是很多),讓他想去哪就去哪,只要給他們帶回來一部和《北方納努克》一樣的電影就行了。

派拉蒙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北方納努克》掙到了錢,眼裡只有錢,是派拉蒙人的一貫作風,藝術性在他們眼裡可有可無,但是賺錢是必須的。弗拉哈迪帶著攝影小組來到了一個島嶼上,便拍攝了這麼一部電影。

結果是,這部電影沒有為派拉蒙公司掙到錢,弗拉哈迪也因此受到了訓斥,但是這部電影產生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它甚至和《北方納努克》一起稱為了紀錄電影的豐碑。當然,弗拉哈迪的藝術天分是它後被人稱頌的關鍵,而讓後人對這部電影印像深刻的是,一代紀錄片大師格裡爾遜在評價這部電影的時候,第一次稱呼這種方式的電影為紀錄片。這個詞語一直延用下去,開闢了一條和傳統電影迥異的道路。

不過在1926年的好萊塢,弗拉哈迪絕對是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他的電影理念,在這裡行不通,對於電影公司的老闆來說,一個不能賺錢的導演,無論他多麼的優秀,他們也是不會出錢養他的。所以當海斯聽我一下子說出這部電影的作者名字的時候,他感到萬分驚訝也就不足為奇了。

“安德烈,這部電影連我都沒有聽說過,你這麼會知道?在說這個人也是個小人物呀。”格蘭特也很是好奇。

我聳了聳肩:“我和你們這些老爺們不一樣,你們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等待別人送上門,我可是不停地東打聽西打聽的,當然知道的比你們清楚一些。”

“海斯先生,我想見見這位弗拉哈迪先生,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海斯哈哈大笑:“這有什麼難的,等會兒吃完飯我就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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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31:38 |只看該作者
第178章 與弗拉哈迪簽約        

海斯的話讓我吃了一驚。 照理說像弗拉哈迪這種人,在好萊塢居無定所,怎麼可能想找就能找到?

“海斯先生,你和弗拉哈迪現在很熟?”我扯著海斯的衣角問道。

海斯搖了搖頭:“我和他就見過一次面。幹嗎這麼問?”

“那你說等會吃完飯就帶我去見他!”我大聲道。

海斯微微一笑:“是這樣的,他的那部電影呀,裡面有些鏡頭是裸著身子的,所以要求他刪減掉,他等會會在市政府向我們做出解釋。”

我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弗拉哈迪的《摩阿拿》拍的是太平洋島嶼上的土人,裡面的人當然很多都不穿衣服。弗拉哈迪拍電影是自然拍攝,當然不會硬給他們加上一層遮羞布,而這些鏡頭自然和《海斯法典》上的條款相牴觸。

“安德烈呀,不就是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嗎?看你關心的那個勁頭,我還以為是什麼電影大師呢。”格蘭特見我一臉的緊張,笑道。

這頓飯,吃了1個多小時,格蘭特和海斯很盡興,一方面是因為這家酒店裡的牛排真的很好吃,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和氣氛絕對一流。但是我就不一樣了, 在這1個多小時裡,我心急火燎地掛念著弗拉哈迪,如果不是看著海斯和格蘭特吃得津津有味,我早就叫服務生過來買單走人了。

“吃完了?吃完了我們走!”看見海斯和格蘭特放下了刀叉。我抬手就要向旁邊地服務生打招呼,卻被格蘭特一下子攔了下來。

“你這傢夥也太小氣了吧!就這5份牛排,也要不了你幾個錢,就生怕我們會多吃的一樣!別急著付錢,我還要吃甜點喝點咖啡呢!”格蘭特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的錢包,搖了搖頭。

海斯在旁邊也不說話,只是笑。

我脖子一擰:“格蘭特,你這樣說我我可不接受!我有小氣嗎?我要是小氣的話會帶你來這種地方吃飯嗎?喏喏喏。今天我把錢包交給你,你呀,想吃多少吃多少!行了吧!”我把錢包啪的一下放在了格蘭特的面前,氣道。

格蘭特拿起錢包哈哈大笑,對海斯道:“怎麼樣,我說能把這小子宰一頓吧。海斯。今天我請客,安德烈付錢,聽說這家店裡的甜點和飲料那是一流,我們多要幾份。奶奶的,就是喝不到酒!”格蘭特咂吧了一下嘴,意猶未盡。

海斯也不說話,拿起來單子隨便點了幾種,格蘭特就不一樣了,這傢夥把服務生叫過來,一口氣點了二十幾種。痛得我直咧嘴。

好不容易吃完了甜點,喝完了飲料。我們三個人才晃晃悠悠地從日光海岸裡出來。

“好,安德烈。我們回去了。”海斯向我擺了擺手。

“別呀,海斯先生,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弗拉哈迪地嗎?”我急了,花了這麼多錢就是為了這事,要是辦不成,我豈不是虧大了!

海斯這才想起來,便道:“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的呢,真的想去見?”

“還能有假嗎?”我大聲道。

“上車吧。不就是見一個人嗎,我也要見見這個弗拉哈迪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我們的柯里昂大導演如此的牽腸掛肚!”格蘭特哈腰進了車子,嘰歪道。

3個人擠在一輛車裡,駛向了市政府。

進了大廳上了樓,還沒到海斯辦公室的門口,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姑娘就得得地跑來告訴海斯有個人等他很久了。

“什麼人?”海斯一本正經地問道。

“他說他叫弗拉哈迪,過來提交說明報告的。”小姑娘伶牙俐齒,回答完了海斯還對我和格蘭特會心一笑。

“聽見了沒,安德烈,我可沒騙你。走,跟我一起去見見這位高人吧。”海斯開玩笑道。

他話音剛落,格蘭特就第一個衝進了他的辦公室裡。

我和海斯緊跟其後。我們進去的時候,一個人趕緊常沙發上站了起來。



“海斯先生你好,我是羅伯特.弗拉哈迪 (Robert Flaherty) ,向你提交說明報告來的。”那人見到海斯和格蘭特,很是緊張。

我看著眼前的這位後世被稱為紀錄片之父的人,心裡彭湃起伏。

不是很高但是很壯的身體,皮膚因為在外面到處拍片曬得黝黑發亮,頭髮有點捲曲,略顯富態的臉,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一雙不新地沾滿泥漿的皮鞋。42歲的他,顯得幹練、誠實、可靠。

“你好,弗拉哈迪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海斯客氣地和他握了握手。

“這是格蘭特,我想你應該認識。”海斯向弗拉哈迪介紹格蘭特,然後又指了指我,他還沒有向弗拉哈迪介紹,弗拉哈迪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真的是你呀!我是你的忠實影迷!見到你真是高興!”弗拉哈迪雙眼放出熱烈的光芒,滿是老繭的手把我的手捏得生痛。

海斯對旁邊的格蘭特聳了聳肩,意思人家早就認識了,自己是白忙活。

“弗拉哈迪先生,見到你是我的榮幸呀!我很喜歡你的那部《北方納努克》!它是不朽的傑作呀!”我充滿感情的說道。

我的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這部紀錄片在後世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稱它是傑作,一點都不誇張。

但是這樣的稱讚,此時此刻,從我的嘴裡說出,讓以小人物自居的弗拉哈迪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柯里昂先生,你太過獎了!都讓我感到羞愧!你的電影才是不朽傑作,我的只不過是隨便拍拍的風光片罷了。”弗拉哈迪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和弗拉哈迪在門口的客套(其實我是真心的),讓格蘭特和海斯看不下去了,格蘭特從旁邊端過來了一杯水遞給弗拉哈迪說道:“弗拉哈迪先生,你的說明報告帶來了嗎?”

弗拉哈迪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趕緊從沙發上的公事包裡掏出了

“海斯先生,格蘭特先生,這是我為執行局刪減我的電影做的一些陳述,請你們過目。”弗拉哈迪有點緊張地說道。

格蘭特見那麼厚一叠材料,頓時有點不耐煩起來:“弗拉哈迪先生,你簡要說一些這些要內容吧,之後我們會把它提交給執行局討論的。”

看得出來,弗拉哈迪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他沒有料到格蘭特會讓他口頭說明,所以稍稍遲疑了一下。

“弗拉哈迪先生,有什麼問題嗎?”格蘭特追問道。

我對格蘭特這種欺負老實人的態度極其不滿,在旁邊狠狠地翻了他一眼。

格蘭特對我壞笑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弗拉哈迪。

弗拉哈迪搖了搖頭,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格蘭特先生,我沒有問題,這個,是這樣的,那個,我,這個報告……”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提醒他道:“弗拉哈迪先生,你不要慌張,這裡就我們幾個人,你只要說說自己對執行局刪減自己影片的意見就可以了。”

弗拉哈迪掏出手帕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海斯和格蘭特說道:“海斯先生,格蘭特先生,是這樣的,我不同意法典執行局刪減我的這些鏡頭。”

格蘭特聽完了這話,低聲對我說道:“和你是一個死脾氣!”

然後他昂著下巴對弗拉哈迪質問道:“為什麼不同意呢?你總得有理由吧!你的電影其他的地方還好說。但是就是這些裸體鏡頭說不過去,《海斯法典》是有明確地規定的。”

弗拉哈迪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我在旁邊看得心急火燎,見這個關鍵時候他竟然說不出話來,很是不甘。

“弗拉哈迪先生,你在材料裡就這個問題做瞭解釋了嗎?”我提醒道。

弗拉哈迪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海斯先生。格蘭特先生,我的電影,最大的目標就是真實地向觀眾展現現實,記錄現實,那個太平洋島嶼上居住的土人們,確實是不穿衣服的。島嶼氣溫很高,而且很是潮濕,衣服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再說他們對於身體是崇拜地,像我們崇拜上帝那樣崇拜、欣賞健美的身體,所以如果這些鏡頭刪減掉的話,是對電影的極大破壞。”

弗拉哈迪的話,讓我點了點頭。

《摩阿拿》這部紀錄片的美,就是在於展現土人地那種陽剛四射的生活方式,刪減掉了這些鏡頭。絕對會大大破壞電影的表意,是十分不明智的行為。

但是格蘭特不這麼看。

“弗拉哈迪先生。每個電影導演在辯解自己的電影被刪減的時候,都會用你這個理由。說什麼刪減掉了就會破壞他的電影。對於有些電影來說,比如安德烈掉一個鏡頭,就不完美了。但是你的這部電影我就不這麼理解了,在我看來,這些裸體的鏡頭是可有可無地,刪減掉不會對你的電影產生什麼破壞。再說。你自己知道,裡面的裸體鏡頭裸到了什麼地步。我們總不能讓小孩子在電影院裡看到土人的生殖器吧?”

格蘭特講的也有他的道理,無論弗拉哈迪的這些鏡頭是多麼的美,但是都直接和《海斯法典》相衝突,只要與法典相衝突,那等待的就是一個結果:刪減!

弗拉哈迪說不出話來,他很難反駁格蘭特的話,因為海斯法典地內容誰都知道,但是讓他刪減掉這些鏡頭,他絕對不會那麼心甘情願。

看著弗拉哈迪為難的表情,我不得不說話了。

“格蘭特先生,我認為弗拉哈迪先生地這部電影是真誠的,他絕對沒有在裡面誠心表現與法典相違背的精神,而且電影裡的人只是在日常生活中無意展露他們的身體,沒有表現什麼不道德的性關係,所以僅憑這一點上,就不能把它和其他的蓄意給觀眾帶來感官刺激的電影相提並論。”

我微笑著看著格蘭特,對他擠巴了一下眼睛。

格蘭特瞅了我一眼,然後對弗拉哈迪問道:“是這樣的嗎?”

弗拉哈迪如同是一個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頭點得給小雞啄米一般:“是這樣的!是柯里昂先生說的這樣的!”

格蘭特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無奈道:“既然是柯里昂先生這麼理解這部電影,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對了,安德烈,你什麼時候看過這部電影的?”

格蘭特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來,抓住我的衣袖大聲問道。

他這麼一吼,海斯也想起來這部電影目前為止只有弗拉哈迪的劇組和法典執行局的人看過,他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對裡面的內容如此瞭解。

“我,這個……”我也一下子結巴起來。

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實在DVD碟片中看到的吧?

“這個,是這樣的,其實我對弗拉哈迪先生的這部電影注意很久了,所以就打聽到了電影中的一些內容。”無奈之下,我也只能編個謊。

好在在格蘭特和海斯的心目中,我一向都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呢,對於一部電影瞭解到一些東西,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便把他們全部都忽悠過去了。

海斯清了清嗓子,對弗拉哈迪道:“弗拉哈迪先生,我必須告訴你,雖然柯里昂先生認為你的這些鏡頭確實不是故意在視覺上刺激觀眾從而賺取利潤,但是這些鏡頭實在是太暴露了,我不可能會批准你的電影原封不動地放映!”

海斯的話,等於一錘定音,把弗拉哈迪說得完全愣住了。

這些鏡頭在後世可絕對是寶貴的影像資料呀,我可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生生刪減掉。

“海斯先生,我想出一個既不破壞電影又不違背法典的主意,不知道能不能用。”我笑道。

“你說得是你的那個把關鍵部位模糊處理的辦法!”這個辦法海斯和格蘭特都不陌生,所以我稍微一提,他們就知道了。

弗拉哈迪呆呆地看著我,像是受苦受難的羔羊看著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海斯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倒是行得通,弗拉哈迪先生,你回去按著柯里昂先生的說法做模糊處理吧,

提交給執行局審查,我不能保證這個辦法行得通,但一試。”

“好的,好的,我這就回去辦!”弗拉哈迪高興地站起身子,對海斯和格蘭特點頭示意,然後又對我感激地笑了一下,匆匆地拿著他的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安德烈,我就不明白你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幫著他?”弗拉哈迪一走,格蘭特就對我大叫道。

我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也急匆匆地衝出了辦公室,一邊走一邊回頭道:“這個人將是個優秀的電影人,我總不能看著一個未來的電影大師被你們蹂躪吧!”

我的話,說得一點沒錯,但是海斯和格蘭特卻哈哈大笑,他們認為這句話是個天大的笑話。

“弗拉哈迪先生!請等一下。”追出市政府,我看見弗拉哈迪低著頭在前面走路。

“柯里昂先生!剛才太感謝你了!”弗拉哈迪回頭看見是我,大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沒什麼,應該的。我很喜歡你的電影,當然不希望看見這麼一部傑作被破壞掉。”我笑道。

弗拉哈迪像是遇到知音一般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這部電影除了你之外你目前還沒有一個人稱讚過呢!”

“怎麼會?這部電影不是你替派拉蒙拍的嗎?阿道夫. 楚克沒有說它不錯?”我驚訝道。

弗拉哈迪使勁搖了搖頭:“這樣的一部小電影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放到日理萬機的楚克那裡。它只不過是一個小製片讓我拍的,拍成了之後他就對這部電影很不滿意,說了它一頓的壞話,而且說如果這部電影被刪減了,他們就把它直接扔進垃圾桶裡了,而我,也無論這部電影的結果如何,都得捲鋪蓋走人了。”

弗拉哈迪痛苦地地下了頭。看著腳下的路面。

他的話,卻讓我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能賺錢你就是上帝,不能賺錢你就走人,這就是派拉蒙人的風格。

“弗拉哈迪先生,我必須告訴你,你的電影是傑作。是藝術品!歷史會記住它們的!所以請你不要灰心喪氣!”我看著弗拉哈迪,大聲說道。

弗拉哈迪身體一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裡閃爍出點點淚花。

這淚光,是因為被理解之後的感激之淚。

“柯里昂先生,你的這句話,我會牢牢記住的!”弗拉哈迪顫聲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弗拉哈迪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指了指我的車子。

弗拉哈迪是搭計程車來的,見我盛意拳拳。便高興地點了點頭。

我叫霍爾金娜把車子開過來,然後和弗拉哈迪一起坐進了車子。

“老闆。回公司?”霍爾金娜好奇地看著弗拉哈迪,問道。

“去派拉蒙。”我努了努嘴。

“去派拉蒙?老闆。你去那幹什麼?咱們不是和派拉蒙關係不好嗎?”霍爾金娜轉過頭來看著我道。

我一笑:“讓你去你就去,你是老闆還是我是呀?”

霍爾金娜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是!你是還不行嗎。”

弗拉哈迪見一個小司機都能和我這樣說笑,眼裡滿是好奇。也許在他的眼裡,電影公司的老闆永遠都是一幅盛氣淩人高高再上的樣子吧,至少他沒有見到我這麼隨和的人。

“弗拉哈迪先生,拍完這部電影還有什麼打算?”我笑著問道。

“打算?沒有,柯里昂先生,我現在還沒有打算。忙完了這部電影,我就失業了。我可能回到老家去,也可能在紐約找點事情做。”一提起今後的生活,弗拉哈迪垂頭喪氣,這種表情,我看到過很多次,斯登堡、格里菲斯、斯蒂勒,都納爾等等,他們在自己的電影夢將要破滅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

這種表情,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地。作為電影人,一個對電影深深熱愛的人,我最能瞭解到這種感受,這種撕心裂肺地痛苦!

所以,我也不會讓這樣的表情在我面前出現。

“弗拉哈迪先生,你沒有和派拉蒙公司簽約嗎?”我問道。

弗拉哈迪苦笑了一下:“人家怎麼可能肯簽下我呢?我只是個沒有名氣的小人物,拍《摩阿拿》還是給他們幹點零活。”

“太好了!”我使勁地拍了一下手,高興道。

“太好了?”弗拉哈迪正在這難受呢,見我又是拍手又是如此表情,很是納悶。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看著弗拉哈迪的難看的臉色,我知道他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弗拉哈迪先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願不願意和我們夢工廠簽約呢?我十分地欣賞你的才華,也十分喜歡你的電影!當然,我們夢工廠家底薄廠子小,和派拉蒙不能比,而且我們給你的待遇和工資不一定有他們給你地高,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隨時歡迎你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我笑著向弗拉哈迪伸出了手。

弗拉哈迪愣住了,他看著我,呆滯得說不出話來,兩行熱淚從他的眼中滾滾而下。

“柯里昂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大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為什麼要騙你呀!”我點頭笑道。

“我,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弗拉哈迪再次緊緊握住我的手。

“你不嫌我們的公司小?”我問道。

“怎麼會呢?現在在好萊塢,有誰不想加入夢工廠?夢工廠在電影人的心目中,堪比米高梅和派拉蒙,甚至比他們更受尊敬,柯里昂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好好為夢工廠賺錢!”弗拉哈迪哽咽道。

我搖了搖頭:“不不不,賺錢的事,我不會對你做要求,能賺更好,不賺就不賺,但是你得答應我必須拍出好電影來!”

弗拉哈迪看著我,重重地點了下頭。

“派拉蒙公司到了,下車吧。別忘了,明天到夢工廠來簽約。”我把弗拉哈迪送下了車,嘿嘿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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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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