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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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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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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17:35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 因為趕戲累倒的人

    華萊士和伊莎貝爾王妃見面的地點,設置在一個山谷的背陰處,那裡長滿了高大的樹木,陽光從樹林之間漏下來,讓王妃的帳篷一半在陽光裡,一半在陰影裡。

    當然這種設置,是有象徵意義的。它象徵著王妃以前生活在愛德華王子不幸的婚姻陰影裡,但是見華萊士的時候,她會走到自由的“陽光”裡。

    近景,華萊士騎馬在山谷旁邊的一個樹林裡等待,一個士兵跑了回來,抬頭向馬上的華萊士報告道:“我查明了,他們的帳篷設置在山谷的穀口,只有十幾個士兵,沒有什麼埋伏。”

    華萊士和赫必胥等人正要帶馬出去,隨從又說道:“不過,有點蹊蹺。”

    “你這狗娘養的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赫必胥頓時惱怒了起來。

    那侍從趕緊說道:“對方好像不是英格蘭人。”

    “什麼?不是英格蘭人?難道長腿變成了法蘭西娘們?哈哈哈哈”赫必胥開玩笑地說道。

    侍從點了點頭:“是法蘭西人!”

    華萊士帶著他的手下來到了穀口,他們見到了侍從描述的:一個巨大的華麗的帳篷,上面插著長腿的旗幟,有十幾個士兵站在外面,不過他們身上不是穿著英格蘭士兵的紅衣,而是穿著象徵法蘭西王室的藍色戰衣。

    華萊士和他們的手下來到帳篷外面,對方的士兵很友好地擺出了歡迎隊列。

    中景,華萊士下了馬,把手放到了劍柄上,對著帳篷喊道:“長腿,我來了。”

    全景,法國侍從挑起了帳篷的門,慢鏡頭,一個穿著華麗服裝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站在陰影裡,看著華萊士。

    特寫,華萊士吃驚的臉。主觀鏡頭,他看見了繆倫站在了眼前,結婚那天穿著禮服的繆倫。

    華萊士臉色發白,呆在那裡。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那麼的像繆倫,她的舉動,她走路的樣子,她的身材,她裝扮自己的方式,和繆倫幾乎一模一樣。

    特寫,伊莎貝爾驚異的臉。雖然她對華萊士的事跡聽說過很多遍,也為發生在他身上的那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深深地感動,但是她想不到眼前的華萊士是這麼一個有魅力的人,他有著連男人都羨慕的身材,更難得的是,他的身上流露出一種蘇格蘭人向來缺乏的紳士,尤其是那一雙滿是哀怨的眼睛,絕對是她的丈夫,那個從來沒有碰過她的愛德華王子所能擁有的。

    伊莎貝爾向華萊士行了一個很謙遜的外交禮節,華萊士吃了一驚。

    “我是伊莎貝爾,法國的公主,英格蘭的王妃。我很抱歉國王不能親自前來,不過我可以全權代替。”

    華萊士優雅地一笑:“我們不想談判,只想決戰!”

    伊莎貝爾被眼前這個男人的坦率逗笑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談談吧。”

    前推鏡頭,華萊士帶著他的手下進了帳篷,裡面華麗的拍攝讓他們大開眼界。

    “華萊士爵士,我知道你是基督徒,我想問的是,難道上帝要你帶人屠殺英格蘭人,殺掉國王的親侄子嗎?”王妃沉聲道。

    “你說的是約克鎮吧,你知道那裡是每次英格蘭人入侵蘇格蘭的據點,你說的那個查爾斯,我很可惜他竟然之長了一個腦袋,就在攻打約克鎮的時候,他還把城裡的一百多個蘇格蘭人吊死在城牆上,裡面還有才幾歲的孩子!你們的國王,做的比他的侄子越駭人聽聞的多,蘇格蘭已經遭受了你們一百多年的蹂躪了,蘇格蘭人的血都可以把海水染紅了!”華萊士憤怒地吼道。

    “這傢夥就是一個土匪,他在說謊。”王妃身邊的一個親信用拉丁文對王妃說道。

    “我不是土匪,也沒有說謊!”華萊士用拉丁文表示抗議。

    王妃驚住了,她想不到這個蘇格蘭平民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拉丁文。

    她讓所有的手下都退到帳篷外面,裡面最後只剩下了她和華萊士兩個人。

    “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們的進攻,給英格蘭人帶來了巨大的痛苦,雖然現在你們很順利,但是你們的進攻的壓力會越來越大,英格蘭的軍隊根本沒有傷到元氣,你們會越來越辛苦。”

    “我們不怕辛苦!”中景鏡頭,華萊士打斷了王妃的話,用灼熱的眼神看著王妃:“只要能把蘇格蘭人從英格蘭人的手裡拯救出來,我們不怕辛苦!”

    王妃看著華萊士一會,然後說道:“我們的國王讓你帶領軍隊撤離,他會給你爵位、權力和財富,這個箱子裡的金子也都是你的,有1,000磅之多,當然,我會私下交給你,不讓任何人知道。”

    一個箱子的鏡頭,外面和華麗的箱子,上面有繁密的裝飾和雕花。

    “那我不是變成了出賣耶穌的猶大!”

    “和平就是這麼來的。”王妃微笑著。

    “奴隸也是這麼來的!”華萊士把身體貼近王妃,滿臉怒火地看著他。

    間的距離只有幾釐米,王妃甚至能聞到從這個男人身來的好聞的雄性氣息。不知道怎麼的,她的臉紅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聽說過你和你愛人的故事。”王妃柔聲說道。

    華萊士痛苦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然後彷彿喃喃自語地訴說著他和繆倫的故事,王妃被她聽到的故事,震驚了。

    華萊士最後抬起噙滿淚水的雙眼,他看著王妃,目光誠懇:“總有一天,你會成為王后,你是見證者,今日你看到的,你有權向後代告知。我還是7歲大的小孩時,我看見幾十具屍體呆在穀倉裡,長腿用一面休戰旗把他們引到那裡,然後把他們謀殺,我的父親和哥哥,因為反抗他們的統治,也會他們殺掉,當我長大成人,希望過平靜的生活做個農夫的時候,你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麼?蘇格蘭人已經在血和淚水中渡過了上百年了,我作戰的目的,不是攻城掠地,而是要讓這樣的事情再也不 要在成千上萬的蘇格蘭人中重演!請告訴你們的國王,華萊士不會接受他的統治,所有蘇格蘭人也不會接受他的統治,只有我有一口氣在,這柄長劍就不會放下!”

    王妃已經徹底被華萊士征服了,她站起來,對華萊士行了一個跪禮,然後低聲說道:“先生,這些金幣你收下吧,不是給你,而是給蘇格蘭的失去父母的孤兒。”

    王妃抬起頭,久久凝視著華萊士的臉。

    華萊士和手下們送王妃離去,他們排成一列站在路邊。王妃坐在車裡,她的主觀鏡頭:華萊士的人馬一個一個地從窗口閃過,最後是騎在馬上的華萊士。

    華萊士的側面特寫,他看著車子,目光裡突然多了一分柔情。他看見車子漸漸走遠,看見車窗微微掀起,看見王妃的掀開簾子是露出來的手指,他知道王妃在看他。

    這場戲,在安排上費了我很大的心思,作為整部電影後期的一個亮點,所有鏡頭在色調上和以前的鏡頭完全不同,以前的鏡頭,都是以綠色、棕色、黑色作為主色調,那是屬於蘇格蘭的色調,但是這場戲,以金黃色為主色調,無論是山谷口的顏色(金黃色的杉樹),還是帳篷的顏色以及帳篷內的擺設,這樣的色調既增添了伊莎貝 爾的雍容典雅,又暗示兩個對感情生活基本上已經喪失希望的心裡,湧出來的暖意,這樣的色調,和影片前面的悠遠、浪漫、清新形成了對比,也和後面的血腥、殘酷形成了對照。

    所以作為整部電影的亮點,這樣的設置,是很煞費苦心的。

    另外,帳篷裡的戲,全部採用封閉空間,沒有任何的自然光。裡面的光源都是人工光,如此一來,畫面的層次感很是分明,人物輪廓的對比也是清晰無比,加上柔焦鏡頭的拍攝,讓整場戲氣氛既浪漫又不失莊重。

    嘉寶的表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我對手戲的關係,可以說是柔情四溢,鏡頭裡一股郎情妾意讓攝影機後面的格里菲斯和都納爾都看不下去了。

    “老大,我都快要受不了了!這感情,像潮水一樣拍打著我的心岸,哦,像是早期的夜鶯在我的床前高啼,哦!”戲一結束我剛才帳篷裡傳來,胖子就在我旁邊白癡一樣地擺著莎士比亞人物的白癡表情。

    嘉寶在後面看他這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沒事幹了是吧?事情都幹完了是吧?”我掄腳踹了過去,胖子麻利地閃到了一邊。

    “老闆,我們下麵的戲是明天拍,還是接著拍攝?”格里菲斯拿著分鏡頭劇本對我說道。

    分鏡頭劇本上,我們已經完成了超過一半還要多的戲了。

    “拍,接著拍,越快越好。”我大聲道。

    對於我來說,電影越快結束越好,光海蒂的那件事情,就已經夠我心急火燎的了。

    匆匆收拾了一下,我們又急急忙忙趕赴下一個片場。

    在下面的幾天裡,劇組的進展快得驚人,所有人都開足馬力工作,不停出現有人累垮了的情況,第一個出現這樣問題的,就是格里菲斯。

    在劇組裡,本來他年紀就最大,身體也最不好,倫敦附近的天氣一會太陽一會雨,變幻莫測,加上不分晝夜的工作饑一頓飽一頓的,時間一長老頭子就不行了。

    這幾天,戲份大為進展。

    華萊士和王妃見面之後,伊莎貝爾回到了倫敦,她把談判失敗的結果告訴了 “長腿愛德華”,但是長腿好像對此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彷彿早已經料到了有這樣的結果。儘管他對伊莎貝爾把那1,000磅的金幣以他的名義給了孤兒很是不滿,但是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伊莎貝爾無意出席了長腿愛德華的軍事會議,長腿在會議上宣佈他會把在法蘭西的軍隊調回來從東部進攻,而同時,威爾士的弓箭手會從西海岸發起攻擊,加上英國本土的軍隊,英格蘭人將對華萊士的蘇格蘭軍隊形成合圍之勢。

    很多人不認同長腿的觀點,他們認為那樣至少要花掉不少的時間,但是長腿陰險地告訴所有人,在談判的這段時間內,他就已經完成了這兩支軍隊的調動了。

    伊莎貝爾對長腿僅存的一點好感隨著這件事情也煙消雲散了,她的熱情,她的天真,她的誠懇被長腿用做欺騙華萊士的工具,她明白,在長腿愛德華眼裡,她只不過是維持他的統治的工具,和他的軍隊,和他手下的那些貴族,沒有什麼區別。

    從法蘭西嫁過來的伊莎貝爾,對長腿愛德華,她的公公,最後的一點忠貞之心破碎了,對於這個國家,低於這個王室,她已經產生了深深的厭惡之情。

    與此同時,華萊士的軍隊開始了後撤,蘇格蘭的貴族們只是向華萊士發出一些讚美性的檔,但是明確告訴華萊士他們不會增援一兵一卒,面對英格蘭人時刻都要反撲而自己的軍隊又在英格蘭人的土地上沒有足夠的資源,華萊士帶領著蘇格蘭人撤回高地,但是他們對長腿愛德華的陰謀一無所知,他們緩慢地撤軍,不知道屠刀已 經向他們慢慢伸來。

    伊莎貝爾終於看到了長腿的邪惡面目,她把侍女妮可拉蒂派了出去,讓她想辦法把長腿愛德華的陰謀告知華萊士。伊莎貝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冒著叛國罪的危險去幫助一個敵人,但是她知道從見到華萊士的那一天起,一股東西就在她的心頭升騰翻滾,根本無法按捺得住。

    妮可拉蒂找到了華萊士並把長腿的陰謀告訴了他,華萊士對伊莎貝爾深深感恩的同時,也被這個消息徹底震驚了,他率領軍隊撤回到了蘇格蘭開始與那些貴族們商議對策。

    華萊士把蘇格蘭所有的貴族都召集到了廣場上,把長腿的陰謀告訴了大家,告訴他們長腿這次不僅要把英格蘭的軍力用上,還用上了威爾士的弓箭手、原駐法國的士兵、甚至可能還有愛爾蘭人,此外,他已經向荷蘭定制了1,000支十字弓,這種武器因為能輕易地射穿堅實的盔甲而被教會命令禁止在戰場上使用。

    華萊士告訴這些貴族們,他們面臨的,將是一場更加殘酷的生死之戰。

    面對著長腿愛德華的大舉進攻,面對著無論是在人數上還是在武器上都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天性懦弱的蘇格蘭貴族們開始動搖了,大多數的貴族認為和長腿開戰無異於找死,他們不願意聽從華萊士的指揮開向戰場。華萊士憤怒了,但是對於此事毫無辦法。

    所有的貴族中,唯一對華萊士尊敬有加的,是勞勃.布魯斯,這個年輕的布魯斯家族的繼承人,這個最有可能成為蘇格蘭國王的人,已經徹底成為華萊士的忠實支持者,熱血沸騰的他想跟著華萊士衝鋒陷陣,但是他的父親,以心有城府而聞名蘇格蘭的老布魯斯,那個已經因為麻風病行將就木的老人,比他年輕的兒子想問題要深刻的多。

    老布魯斯把勞勃.布魯斯叫到了自己的身邊,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計劃告訴了兒子,這個計劃是讓勞勃捨棄掉華萊士,為了布魯斯家族的未來,華萊士絕對不能活著。

    父親的話,讓勞勃.布魯斯陷入了空前的矛盾之中,一方面父親的的計劃對於布魯斯家族來說是絕對正確的,也是英明的,而且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勞勃.布魯斯將成為蘇格蘭的國王,但是另外一方面,華萊士的精神,他要為蘇格蘭的自由流乾最後一滴血的精神,早已經深深感染了他,要自己親身去把偶像葬送掉,對於勞勃來說,是絕對痛苦的。但是父親的壓力,決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錯誤的父親的壓力,使得勞勃最後不得不低下了頭。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在人多勢眾的敵軍的包圍中,在內部份裂的情況下,華萊士毅然帶領著軍隊準備開赴前線,這一次,他對前面的危險絲毫沒有覺察,他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一條光榮的不歸路。

    拍攝這些鏡頭的時候,倫敦的天氣並不是很好,根本見不到多少陽光,而且不是會有大風和大雨。不過這樣的天氣對於我們的戲幫助很大,因為沒有比陰雲密閉的天空更能烘托戲中的氣氛了,所以在我的帶領下,劇組裡的人加班加點搶拍,幾乎每個人都風裡來雨裡去,格里菲斯就是在拍完布魯斯父子對話的戲後病倒了。

    當拍攝結束的時候,格里菲斯臉色發紅,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後一頭栽到了地上,人事不醒。

    我們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在那裡,他被送進了搶救室。

    站在外面,我們每個人都很忐忑不安。而當醫生從裡面臉色鐵青地走出來的時候,我心裡咯噔一下。

    格里菲斯可不能出現什麼意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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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18:2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16 19:42 編輯

第160章 劇組裡來了個神秘人        

   “柯里昂先生,格里菲斯先生是因為勞累過度,加上這段時間天氣不好,引發了一些老毛病。”醫生摘掉口罩,對我說。
    “那,那有沒有事情?”我惴惴不安地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情,但是估計要好好修養一下。人年紀大了,身子就不能像年輕人那麼經得起折騰了。格里菲斯必須在醫院裡呆上一段時間,要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聽見格里菲斯沒什麼大事,我就放下心來了,帶著都納爾等人把格里菲斯送進了病房。

    格里菲斯已經醒了過來,靠在床上臉色慘白,見我坐在旁邊,一臉的歉意:“老闆,我這身體太不爭氣了,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不聽使喚。”

    他說的關鍵時候,指的是我們馬上要拍的華萊士領導的軍隊和英國人的決戰。這是電影後面的壓軸戲,規模比上次的戰爭要還大。這一仗,華萊士慘敗,蘇格蘭人遭受重創。

    我笑笑:“大衛,這段時間你太累了,還以為自己是個棒小夥嗎?我看,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吧。電影的事,你不用著急,我們會處理好的。”
    格里菲斯嘆了一口氣:“這麼大的戲,連老闆你也算上,加上都納爾、斯蒂勒、斯登堡也不過4個導演,而且你還是主演,有的鏡頭還得披掛上陣,3個人調度根本不夠用,再說他們都沒有怎麼拍過大場面的戲,我是擔心呀。”

    格里菲斯說得沒錯,上次拍攝那次大戰的時候,我們就有點吃緊了,不過在他的協助下,劇組才最終克服了一切困難順利完成任務。本來劇組裡調度能力強的就我和格里菲斯兩個人,我主演上場的話就剩下他了。他一倒,肯定會出問題,何況這次的戰爭場面比上次的大得多。

    “大衛,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有我在,沒問題的,頂多我們拍得久一點就是了。”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什麼呢?除了安慰安慰這個倔強的老頭子,我什麼都不能做。
    “好吧。”格里菲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安置好了格里菲斯,我帶著大家返回駐地。一路上我連聲嘆氣,眉頭不展。

    “老闆,我們怎麼辦?”斯蒂勒問我道。
    “什麼怎麼辦?”我扭頭問道。
    “大衛這麼一倒下,我們幾個應付不過來呀。”斯登堡聳了聳肩。

    “斯蒂勒,你就別給老闆填堵了。我看呀,我們雖然沒有大衛的調度能力,應付小場面倒還是綽綽有餘。我看就慢慢拍拍,一點一點地磨,絕對能把電影給磨出來。”斯登堡笑道。
    “可那樣一來,我們的拍攝日期可就要大大推後了。這麼一場戲,至少要拍一個星期,大衛不在的話,我看至少要兩個星期。多拍一天劇組就多開支一天呀。這麼多人,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都納爾一直都對拍攝費用挺在意的,他知道我們現在底子薄。
    “那也沒有辦法呀。”胖子在旁邊搖了搖頭。

    “老闆,我倒是有個好辦法。”黃宗霑平時鬼點子最多,這次還是他搶先。
    “你說。”我苦笑道。

    “你看能不能到別的公司借個導演過來。去那些好的公司要,比如米高梅和環球。”黃宗霑嘰裡咕嚕地轉了一下他的大眼睛。
    “這個主意好!我也同意!”斯登堡拍手道。
.............................
    其他人也紛紛同意。

    拍戲的時候借人,這在好萊塢是常有的事情,幾乎每個劇組在拍戲的時候都會借個攝影師借個燈光師什麼的。但是黃宗霑這回這個點子,怕是用不上了。

    “不行。”我攤了攤手。
    “為什麼呀?”連嘉寶都在旁邊叫了起來。

    “你們想呀,現在正是拍片的高峰時期,各大公司幾乎全員上場,你要是借個攝影師什麼的估計還能借得到,畢竟攝影師、燈光師每個公司都有一大把,但是導演就不行了,每個公司花了一大筆錢把導演養起來,當然不是讓他吃白飯的,早把他們打發到片場去了,誰還有多餘的?米高梅現在幾乎集中全公司的力氣拍《華盛頓》,那部電影的場面絕對和我們差不多,西席.地密爾作為總導演把握不來,就更需要大量的導演幫他調度,哪有剩餘的人借給我們?環球公司現在麻煩事一頓,賴摩都氣得住院,哪裡還會管這事?再說,我也不好意思去了。”我越說越灰心,長籲了一口氣。
    “還有,你們有沒有想到這一點?好萊塢雖然導演遍地走,但是真正有能力調度這麼大場面的人根本不多,大衛算是頂級高手,我算一個,約翰.福特勞亨算一個,但是,他是《華盛頓》的副導演,金.維多算半個,即便把他請來,估計也發揮不了多少用處。其他的人,卓別林倒是可以用一下,不過即便是他要來,你們也會把他扔到湖裡餵魚的。其他的導演能符合要求的,我是想不出來了。”我咂吧了一下嘴。

    “那劉別謙呢?”斯蒂勒小聲道。
    “斯蒂勒,你小子傻呀!華納公司的人願意讓他來?”斯登堡狠狠地敲了斯蒂勒一下後腦勺。

    華納兄弟雖然現在表面和我關係不錯,但是這幫傢夥很記仇的,他們不背後捅我刀子我就阿彌陀佛了,還怎麼敢期望他們幫我的忙。

    “老闆,那個威廉.惠勒呢。 上次見面你不是跟我說他很有水準嗎?”都納爾現在已經急得把能記得起的導演都說一遍了。
    “威廉. 惠勒是有水準,他拍愛情戲,拍室內戲是絕對地高手,但是這麼大場面他掌控不過來。”我一口否定。

    “老闆,那…那就找不到人了?”斯登堡十分不甘心。
    “人倒是有兩個,可都不行。”我嘆氣道。

 

    我說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埃得溫.波特,拍《火車大劫案》的那個泰山級地導演,格里菲斯在他面前都是小學生,這樣的大場面絕對是他的拿手好戲。但是老爺子現在年紀大了,根本經不起我們折騰,萬一在片場壯烈了,我們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了。更何況他早就息影多年了,我們怎麼可能把他給請出山。



    第二個人,是後世拍出不朽巨作《公民凱恩》的奧遜.威爾斯 (Orson Welles)。此君地的調度能力在所有的好萊塢導演中絕對數一數二。不過這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估計還在和別人玩過家家呢。

    除了這兩個人,我真的想不到有其他符合條件的人了。

    斯登堡等人見我如此,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很是失望。

    “老闆,我看,只能慢慢磨了。”斯登堡嘆氣道。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點了點頭。

    回到了駐地,已經是晚上8點了。我在自己的帳篷裡修正基本,決戰的戲要在後天拍攝。格里菲斯一倒下,他的那份活就全落到了我的肩頭,這擔子確實夠重的。

    “安德烈,你還沒吃晚飯吧?”嘉寶端著晚餐進來的時候,我正撓頭看格里菲斯留下的劇本。這老傢夥的字十分潦草,在上面又是圈圈又是叉叉的,有些地方的記號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沒呢。”我接過嘉寶的晚餐,大口地吃了幾口,見嘉寶對著格里菲斯的劇本,一臉的笑意。

    “怎麼了?大衛的劇本上有什麼東西讓美麗的伊莎貝爾王妃如此高興?”我笑道。
    嘉寶指了指劇本:“這是格里菲斯的?”
    “是呀,怎麼了?”我看著她道。

    嘉寶摀住了嘴巴:“平時看這老頭在片場縱橫捭闔呼風喚雨的,沒想到這劇本弄得跟小學生一般。這哪裡是劇本呀?分明是胡亂畫的作業本嗎。”
    “形容得好!不過他這樣的劇本手稿,別人想要還要不到呢。等過個百八十年的,就這麼個劇本,起碼也值個幾十萬美元。”我笑道。
    “你就胡說吧。”嘉寶不理我,低頭看劇本起來。

    我胡說?要是在2000年,誰有個格里菲斯的劇本手稿。那還不賺死?不過這種事情,跟這小蹄子也說不清楚。

    “你真打算慢慢磨呀?”嘉寶突然冒出一句。
    “不慢慢磨我又有什麼辦法?難道你想改行做導演?”

    嘉寶趕緊擺手:“我做演員挺好的,可沒有那個想法!導演不是人做的。”
    “什麼?你這不是罵我嗎?”我急了。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導演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沒有一定的基礎根本做不來。”嘉寶見我一幅要撲上去咬她的樣子,趕緊給我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一邊得瑟去了。

    吃完了晚餐,我把托盤遞給了嘉寶,專心研究起格里菲斯的劇本來。這老傢夥有些地方打死我都看不懂,看樣得抽空到醫院向他當面請教清楚才行。

    嘉寶並沒有出去,而是坐在我身後看著我修劇本,我們兩個人就這麼一句話不說呆在帳篷裡。

    等我把格里菲斯的劇本弄到了一半,都納爾從外面闖了進來。

    “老闆,甘斯先生來了!”

    “甘斯?他不是明天到嗎?”我趕緊放下劇本走了出去。

    因為後天的戲需要一大批道具,所以早在兩個星期前我就打電話回公司叫山立格的3廠負責製造了,是一批盔甲和武器,其中就有幾百支十字弓。

    甘斯說他會親自把這些道具帶過來,可原本的計劃是明天下午到呀。

    走出帳篷,見甘斯風塵僕僕地站在外面正指揮著人把道具搬下車。

    “你小子怎麼這麼快呀!不是說明天到嗎?”走到甘斯跟前,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老大,我和山立格為了這批道具可是一天忙到頭連天忙到黑,山立格都瘦了兩圈了。我呀,你看,我都快成電線桿了!”甘斯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在一周的時間裡生產這麼一批道具,從採購原料到生產然後再來,其中的辛苦他不說我也知道。

    “你小子就別抱怨了,大衛都進醫院了!”我翻了甘斯一眼。
    “大衛進醫院了?老頭子沒事吧?”甘斯急道。

    “沒事,就是累的。醫生說要修養一段時間。”我嘆氣道。
    “那還好,那還好。自從吉斯去世之後,我一聽公司裡這幾個老頭生病就兩腿發軟。我呀,是經歷不了什麼葬禮了。”甘斯擠巴了一下他的眼睛,想弄出來個悲哀的表情,可也只擠出了滿臉的褶子。

    “好個屁!老頭子一倒,可苦了我了!後天就要拍場面最大的戲了,關鍵的時候他歇火,把這麼大一個擔子丟給我,我哪裡管得過來!斯登堡他們吧,又沒有大衛那樣的經驗,裡裡外外靠著我一個人,我看我這會是別打算從片場活著下來了。”我抱怨道。

    “老大,我是相信你的,絕對相信!”甘斯一臉奸笑地拍我馬屁。

    “去去去,累了就休息去,別跟我打哈哈,我還有得忙呢。”才一會的時間,我就煩他了。

    “老大,不是我說你,這回說什麼你也得感謝我呀!”甘斯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好好好,我的大經理,我感謝你們趕出這麼一批道具來,等年終的時候,我在帝國酒店請你。”我轉身就想走進帳篷。

    甘斯在我身後嘿嘿壞笑了幾聲:“老大,我說的可不是趕道具這事。”
    “那是什麼事?你搗鼓了什麼事情了?別給我闖了什麼麻煩?”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又兜了回來。

    “你看你說的,難道我就只會闖禍?你不是缺人嗎?這會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人!”甘斯下巴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
    “你帶了個人?什麼人?”我的的確確吃了一驚。
    “導演!”甘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人呢?”
    “在後面的帳篷裡吃飯呢。”甘斯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帳篷。

    “你小子沒騙我吧?”
    “你看你說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貨真價實的導演!”甘斯看著我,一臉的笑意。

    “快說是誰!”雖然心裡有點感到意外,但是對於他說的這個導演,我是根本就沒有抱著什麼希望,我們剛剛還把好萊塢的導演都過濾了一遍,根本沒有合適的。
    “不是咱們好萊塢的。是個外國人!”甘斯故弄玄虛起來。

    “甘斯,你小子再吊我們的胃口,不用老大動手,我就揍你了!”胖子本來性格就毛糙,被甘斯挑逗得實在受不了了。
    “我說我說!”甘斯見胖子掄起了拳頭,趕緊討饒。
    “是個歐洲人,叫茂瑙。”甘斯叫道。

    “茂,茂瑙?”我一下子呆在那裡,手裡的劇本呼啦一下掉到了地上。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胖子和甘斯見我跟抽風一般直勾勾地站在那裡,嚇壞了,齊齊地擁到了我跟前。
    “他人呢?”我呆呆的問道。



    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如果甘斯說是個演員,或者即便說是個導演或是好萊塢人,我絕對不會這麼震驚。但他告訴我的是這個人是個導演,是個歐洲人,我就受不了了。

    我雖然不能確定這個茂瑙是不是自己心儀的那位,但是甘斯說的這個情況和歷史很吻合。歷史上的1926年那位茂瑙確實遠渡重洋來到了萊塢。
    茂瑙何許人呀,我想就用不著我多說了。凡是對電影稍微瞭解一點的,誰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20年代的歐洲,20年代的歐洲電影界,茂瑙絕對是個不倒的獵獵大旗!

    作為德國表現主義的一代電影大師,茂瑙對世界電影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在1924年拍攝的《最卑賤的人》,是表現主義的傑作《最卑賤的人》無論是在歐洲還是在美國都引起了巨大反響,並成為對電影史發展貢獻最大的德國電影之一。茂瑙在這部電影中的移動攝影以及主觀、變形鏡頭的運用,被後來的電影人奉為經典。

    除此之外,他和我有直接關係的,就是那部他幾年前拍的《吸血鬼諾思費拉度》。雖然現在提起吸血鬼電影所有人都會先想到我的《吸血鬼德古拉》,但是茂瑙的這部電影同樣有著非凡的藝術價值。他的這部電影和我的電影儘管同一個題材,同一個故事,但是風格迥異,茂瑙把表現主義風格完美地糅合了他的電影當中。看他的電影和看我的電影,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享受。

    甘斯拉著我走到了那個帳篷跟前,從裡面拽出來一個人來。

    看著他的臉,我一下子叫出聲來!

    不會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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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茂瑙的加入        


這個人個子並不是很高,留著漂亮的小鬍子,頭髮有點捲曲,可能是因為路途勞頓的緣故,精神並不是很好,但是眼裡卻閃爍著光芒。他穿著一套得體的西裝,但是可以看出來這套西裝已經穿了好久了,領口處滿是油漬。

他的那張臉,是典型的德國人的臉,沒有多少表情,但是從他那微微挺起的下巴就可以看出只有德國人才有的堅毅性格。

這張臉,我見過,在後世的電影圖片冊裡。

茂瑙。貨真價實的茂瑙。

歷史上,他在這一年從歐洲來到了好萊塢並且找到東家開始拍電影,不過和很多剛剛來到好萊塢的外國導演一樣,剛開始的境遇是很困難的。

我不知道歷史是不是和我開了一個玩笑。茂瑙怎麼會跟著甘斯跋山涉水地來到了我的片場呢?

“茂瑙先生,這就是我老大,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甘斯像模像樣地向茂瑙介紹起了我。

“柯里昂先生你好!見到你實在是我的榮幸!作為一名電影人,你是我的偶像,你的電影我每部都看過,可以說它們絕對部部都來自天才之手,只是,只是……”茂瑙臉上擠出了一絲憨厚的微笑。

“只是什麼?”甘斯問道。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茂瑙指了指我。

哈哈哈哈!大家放聲大笑。

“茂瑙先生,歡迎來到好萊塢。你過獎了,我也很喜歡你的電影。那部《最卑賤的人》絕對稱得上數一數二的電影藝術,還有那部《吸血鬼諾思費拉度》,簡直讓我愛不釋手。”我握著茂瑙的手,使勁地握了握。

提起《吸血鬼諾思費拉度》,茂瑙的臉上頓時洋溢起了快樂而興奮的微笑,剛才的緊張和拘禁一掃而光,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握著我的手侃侃而談。

“柯里昂先生,我完全是因為看了你的這部電影才決定到好萊塢來的!以前在我的印像裡,美國,好萊塢的電影,和歐洲相比,多了銅臭味,少了藝術性。但是你的一系列作品讓我對好萊塢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這部電影,柯里昂先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我已經看了不下十幾遍了,裡面的每一個鏡頭我都快要倒背如流了!柯里昂先生,在你的這部傑作跟前,我的那部電影只能感到羞愧,你是電影大師!”

被茂瑙稱為藝術大師,我頓時誠惶誠恐,就像被袁隆平稱為雜交水稻專家,被張學友稱為歌神一樣。

但是,我能看得出來,茂瑙的話是出自真心的。這個無論是長相和性格都憨厚無比的人,是不會說出什麼假話的。

“茂瑙先生,讓你在這裡吃飯顯得我們太沒有禮貌了,走,到我那裡去吧!”我見茂瑙身後吃的是麵包和沙拉,感到很是過意不去。

甘斯和胖子等人拉起茂瑙就走,斯登堡更是摟著茂瑙的肩膀和他拉起家常來,怎麼著人家也是同胞。

茂瑙被眼前受到的熱烈歡迎震撼了。這種歡迎雖然比不上那些大電影公司的高宴排場,但是其中的熱烈真摯的情感,是那些大公司的歡迎酒會絕對沒有的。

在我的帳篷前,一塊大大的桌布被鋪在了草地上,大家席地而坐。嘉寶和茱麗擺上了食物和酒水,我們邊吃邊談。

“很抱歉茂瑙先生,我們沒有什麼豐盛的東西招待你。這裡離城裡有點距離,改天我到城裡請你吃頓大餐吧!”我指了指面前桌布上的火腿之類的簡單食物,歉意地笑了笑。

茂瑙咬了一口香腸,對我直擺手:“柯里昂先生,你太客氣了。其實你不知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什麼酒會宴會,這樣的草地晚餐讓我渾身自在!”

哈哈哈哈!我們被他這句話逗樂了。

“茂瑙先生,我原來以為德國人都像斯登堡一樣,八面玲瓏,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了呢。”斯蒂勒切著牙齒在旁邊低聲笑道。

“傻了吧,茂瑙先生的性格才是大多數德國人的性格。至於斯登堡,我都懷疑這傢夥是不是謊報國籍。他這德性,絕對是法國人!”胖子指了指斯登堡。

“滾你的!我可是正宗的德國人!德國地大物博什麼樣的人沒有!”斯登堡打了胖子一下手,大喝了一口酒,享受地搖了搖頭。

我看著他們,一句話不說,但是心裡感到了深深的快樂。

和這幫傢夥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老闆,他們也從來沒有當我是老闆。我們之間,更像是朋友。

也許在這一點上,夢工廠是和其他的電影公司截然不同的吧。

茂瑙顯然也被我們之間的隨意和濃厚的友情感染了,他坐在那裡,只是嘿嘿的傻笑。

“茂瑙先生,你到好萊塢來,現在在哪家電影公司高就呀?”我問道。

茂瑙聽了這句話,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起來。

“怎麼了?”我看了看甘斯。

甘斯搖了搖頭:“茂瑙先生剛來好萊塢的時候,很受那些大公司的歡迎,他們都說他是電影藝術家,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和他簽約,米高梅、派拉蒙、華納兄弟……這幫傢夥全都跟茂瑙先生打哈哈,茂瑙先生也不喜歡他們公司裡的那種氛圍,所以就找到了我們。”

“柯里昂先生,你是我喜歡和敬仰的導演,我想跟著你,為你工作!”茂瑙誠懇地看著我。

“茂瑙先生,我們公司小,各方面可都比不上那些大公司。你看看這些人,他們跟著我,都1年多了,還沒有獨立拍過電影,現在斯登堡單拍的電影,還是我們臨時決定的。你加入夢工廠,可得想清楚呀。”我指指斯登堡他們,對茂瑙笑道。

雖然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茂瑙,但是夢工廠的境遇我得事先給人家說清楚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茂瑙臉色微微發紅。他看著我,目光灼熱:“柯里昂先生,要是為了錢為了虛名,我根本就不必要來到好萊塢了。在德國,這些東西我已經得到了!我來好萊塢的原因就是想開闊一下自己的眼界,對電影有更深入的瞭解,不是來賺錢的。當然,能賺錢也挺好。在好萊塢的所有導演中,你的電影才華是我最佩服的,也是眾所周知的。夢工廠和那些大的電影公司比起來,雖然是有點小,但是它朝氣蓬勃,比那些枯燥發悶死氣沉沉的大公司要有生機的多。我喜歡你們的氛圍,喜歡這種氛圍,整日西裝革履酒會歌舞,會讓我死掉的。”茂瑙盯著我,又加了一句:“柯里昂先生,我選擇了,就不會放棄,更不會後悔!”

啪啪啪!茂瑙的話,讓斯登堡第一個鼓起了掌。

“茂瑙先生,你說得太好了!”斯登堡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他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好!茂瑙先生,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歡迎你加入夢工廠,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我舉起了酒杯。

噹噹噹!大家的杯子使勁地碰到了一起。

大家喝得很痛快,也聊得很痛快。喝了一會,茂瑙問道:“柯里昂先生,格里菲斯先生不在嗎?”

“你認識大衛?”我笑道。

茂瑙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是他也是我敬佩的人,《一個國家的誕生》還有《黨同伐異》,我從他的電影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點了點頭,然後聳聳肩道:“你來的不巧,他現在在醫院呢。”

“沒事情吧?”茂瑙擔心地問道。

“他能有什麼事情?你不知道,這老頭子平時在片場一蹦老高,嗓門大得跟打雷一樣,動不動就要找人決鬥,這次是累壞了,要在醫院裡修養一段時間。”斯登堡替我回答道。

“那就好,沒事就好。”茂瑙放下心來。

“不過他這麼一倒,我們麻煩可就大了,後天是整部電影場面最大的戲,我們幾個這方面的調度能力經驗不足,老闆本來可以,但是又是主演,全指望他一個人挑大樑呢,他倒好,關鍵的時候熄火,你看,老闆都累出黑眼圈了!”斯登堡像娘們一樣嘰嘰歪歪。

“柯里昂先生,不,老闆,那讓我也加入吧!”茂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我握了握拳頭。

“你?茂瑙先生,你不休息休息?”我愣道。

“休息什麼?我這個人閒不住,嘿嘿。”茂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好!那你就負責大衛的這塊吧,代替他導戲吧!”我笑道。

“嗯!我一定把工作做好!”茂瑙對我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多少有點意外,但是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老大,他代替大衛,行不行呀?”胖子趁大家鬧騰的時候,小聲對我說道。

“行!”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胖子被我說得張著嘴看著我,以為我喝醉了。

先前我們把好萊塢那麼多導演捋了一遍也沒找出有這麼個能力的人來,這會兒隨便冒出一個人來,我就說他行,在他看來我絕對是糊弄他。

“老大,你,你沒喝醉吧?”胖子看著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就是喝醉了,他也能!”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打了個飽嗝。

開玩笑,茂瑙的場面調度能力,在這個時期的歐洲電影導演中絕對是屈指可數。別的不說,就他那部《最卑賤的人》,場面調度的能力,鏡頭中的那種自然流暢,就是在好萊塢也沒有幾個人能弄得出來!雖然大場面的戲茂瑙沒怎麼導過,可人家底子在那裡!怎麼說,場面調度也是人家的特長呀!

胖子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然後低頭喝他的酒。

吃完了飯,大家在帳篷外面舉行了舞會。負責演奏的是劇組裡的風笛樂隊,跳的呢,不是深華爾茲之類的宴會舞蹈(在磕磕絆絆的草地上想跳也跳不好),而是我安德烈.柯里昂的獨家發明 - 三步四步!這種幼稚舞。現在已經成為所有夢工廠的必修課,也不知定的,反正大家都挺喜歡的,覺得簡單易學,沒有像華爾茲什麼的那麼多的講究,那麼多的門道。

其實,跳舞嗎,就是圖個高興,手舞足蹈就是了,怎麼高興怎麼來,弄那麼多講究,不是本末倒置嗎?

茂瑙也被“翩翩起舞”的人群拉了進去。起先他還很害羞,到了後來就徹底放開了,把西裝脫了跳,跳得大汗淋漓。

“老闆,我真懷疑這傢夥是不是裝傻!”斯登堡喘著粗氣站到我身邊。

“怎麼了?”我端著一杯水,喝了一口笑道。

“你看呀!”斯登堡不爽地指了指場地中央。

在那裡,茂瑙正和斯登堡的小哈斯跳舞呢,兩個人跳得很愉快。

“怎麼,吃醋了?呵呵,你還是不是男人?度量也太小了吧!”看著斯登堡眉頭都堆在一起的樣子,我肚子都快笑痛了。

“老闆!哪有你這樣的人!我跟你說真心話,你就這麼笑話我?”斯登堡翻眼直瞅我。

“斯登堡,你小子不會是擔心人家把你的野玫瑰給採了吧?”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道。

“老闆!”哪壺不開提哪壺,斯登堡的臉已經被我說得成了豬肝的顏色。

他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擔心他的小哈斯那一天不見了蹤影。虧他還自稱閱女無數,現在竟然被哈斯整成這樣,報應。不過,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男人至於對於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心態,要不然換了別人,估計就是被賣了,斯登堡也不會如此表情。

“放心吧,茂瑙的性格絕對幹不出那種事情的。”我忍住笑,認真地說道。

“搞得自己跟多熟悉那小子一樣,老闆,這事可開不得玩笑!”斯登堡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聳了聳肩,指著還在和茂瑙跳舞的哈斯對斯登堡說道:“你要是擔心,就過去把你的哈斯獨霸了不就得了。”

斯登堡使勁地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對!我得過去!”說完一步三晃地找他的小哈斯去了。

鬧到了晚上10點,大家都累了,便各自散去。

茂瑙跟著我來到了帳篷裡。既然決定了讓他頂格里菲斯的位子,自然要讓他熟悉劇本和我們的拍攝情況,我把格里菲斯的分鏡頭劇本交給了他。

茂瑙接了過去,翻了幾頁就再也無法把眼睛從上面移開了。他捧著劇本,就像高爾基說的那樣,像飢餓的人撲在了麵包上一樣,眼裡發出炙熱的光,嘴裡喃喃自語,那神態儘管有些好笑,但是我明白,如果心裡沒有對電影的一份誠摯的愛,是絕對不會有這樣專注的神情的。

“老闆,這,這是有聲電影?”茂瑙看著我,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我點了點頭。

“有聲電影,我不是在做夢吧!”茂瑙還是不相信。

“而且是世界上第1部有聲電影!”我笑著說道。

茂瑙抖動了,身體完全抖動了,他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參與世界上第1部有聲電影的拍攝,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一個真正的電影人感到激動的呢?

“老闆,我們,我們會被載入史冊的!”茂瑙喊道。

這傢夥,就是不參與這部電影,他也絕對會被載入史冊的呀。

“是的,茂瑙,我們會被載入史冊的!”我喝了口茶,笑了笑。

“老闆,我看了這劇本,這部電影就是不用有聲技術拍攝,也會被後世記住的,太精彩了!老闆,能參加這部電影,是我的榮幸呀!”茂瑙揚了揚手裡的劇本,聲音顫抖。

接下來,我和茂瑙一起仔仔細細地把劇本研究了一遍,除了後天還拍攝的戲之外,我還簡單地把以前的戲以及拍攝情況跟他說了一下。不聊不知道,在和茂瑙的談話中,我才發現他的思想比我想像中的要深邃的多,他對於鏡頭的運用,對於場景的調度提出的各種意見,讓我很是意外。

茂瑙也已經徹底被我的電影理念所折服,從始至終他都努力地在腦海中記下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當我把劇本跟他說完的時候,他看待我的眼神,已經從剛見面時候的尊敬,變成了狂熱了。

我們兩個人就那麼聊,滔滔不絕地聊,聊我們對電影的理解,聊對電影未來發展的預測,兩個人都很開心,一直聊到淩晨兩點才胡亂地在我的床上沉沉睡去。

天亮的時候,門外的一聲大喝把我們驚醒了。

“老闆,快點起來!快點起來呀!有好東西看!”是斯登堡,語氣興奮。

“什麼事情呀?”我睡眼朦朧地爬了起來,走出了帳篷去。

霍!這是什麼東西?看著帳篷外面,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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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華萊士”的險境

這個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外面還有薄霧,在帳篷前草坪上,一幫人正從一個車子上往下麵搬扯一個東西,那個東西被用黑色的帆布裹著,黑乎乎的,像是石塊,卻有些地方軟不啦嘰的像是什麼動物的肢體。

“斯登堡,你小子這是搞的什麼名堂?”我指著那東西問斯登堡道。

斯登堡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對我嘿嘿一笑:“老闆,見到老朋友的你也不和人家打個招呼?”

“老朋友?”我被斯登堡弄得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老闆,你也太會忘事了吧!當初你們可是打過交道的,難道你一點印像都沒有了?哈哈哈哈”斯登堡咂吧了一下嘴。

“你小子趕緊說!”我不耐煩道。

“你們把帆布給我扯了!”斯登堡衝下麵的那幫人道。

十幾個人走過去把帆布掀開,一條黑色的鱷魚出現在大家的跟前。

“我的媽呀!這麼大的鱷魚!安大略湖有鱷魚?”茂瑙在我後面看見了這條鱷魚,大吃一驚。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個捕鱷高手說了,這種鱷魚適用能力很強,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這裡可是鱷魚的樂園,後來環境變化很多就滅絕了,只留下極個別的在適宜的地方存活了下來繁衍生息。”斯登堡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斯蒂勒等人被他講得連連點頭。

“你們怎麼把它給捕到的?”我問斯登堡道。

這條鱷魚絕對狡猾無比,原來聽說警局的人開著水艇在水面上轉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怎麼可能捕獲到它呢。

“老闆,我覺得這捕鱷的過程太精彩了,完全可以單獨拍成一部電影,當然實際上我已經把捕捉的過程拍下來了呵呵。”斯登堡得意地舔了舔嘴唇。

“快說!”不僅是我,其他的人,斯蒂勒、都納爾等人都被斯登堡磨嘰得快要出離憤怒了。

“是這樣的,我們劇組為了拍戲不是做了一條鱷魚模型嗎,昨天拍戲有點晚,大家都累了,那幫傢夥就把鱷魚模型給扔到水裡了,到了半夜有人去外面上廁所,發現那條鱷魚模型的旁邊多了一個大傢夥,就回去叫我,我一看竟然是它。我們的那條鱷魚模型外面裹的可是真的鱷魚皮,而且和這傢夥是一個種類,感情他是寂寞難忍看見岸邊有同類爬了上來。警局的捕鱷人就對它開了一槍做了追尋標記,然後我們集結人手在天濛濛亮的時候,根據留在它身上的標記找到了它,你們都不知道,那傢夥的巢穴竟然在安一個入口極窄的湖邊山洞裡,裡面的氣候和外面簡直就是兩個樣子,溫暖無比,我們就守在那洞口,用炸藥把山體炸開,然後亂槍打死了它,嘖嘖,可惜了一張好鱷魚皮!”斯登堡把我們領到了鱷魚的旁邊,指著鱷魚身上的彈孔像我們吹噓那些是他打的。

這些彈孔幾乎都是射中了鱷魚柔軟的腹部,有一槍還打在了它的一隻眼裡。雖然我差點命喪在這支鱷魚的利齒之下,但是看到這麼大的一條鱷魚,這麼一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生活在湖裡的鱷魚極其難看的死相時,我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你們怎麼把這條鱷魚拉到這裡來了?你們可以用來它拍戲呀。你拉到這裡,想拿它怎麼辦?”我用手指敲了敲那條鱷魚的鱗甲,堅硬無比。

“用它來拍戲?老闆,你就別開玩笑了,就這個死相拍個鬼的戲!我們的模型比它好看多了!我拉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拿它怎麼辦呀,嘿嘿,再說我那也沒這麼大地方呀,就是有地方,大家忙得很,誰有空看守這個呀?”

“你們沒有地方忙得很,我們就有地方不忙了?”我差點被他這話給氣死。

“老闆,反正我給你運來了,你看著辦吧,我還要拍戲呢,我先走了。”斯登堡三步並作兩步竄上車子一溜煙跑了。

“老闆,這鱷魚我們怎麼辦?”斯蒂勒指了指那條奇慘無比的鱷魚,對我說道。

“你帶著人把它運到城裡賣了吧。”我轉身就要回帳篷。

“我?老闆,為什麼是我呀?”斯蒂勒嘟囓著嘴道。

我聳了聳肩對斯蒂勒笑道:“誰讓你和它長一個樣!”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我的這句話逗樂了,斯蒂勒站在那裡對我直翻白眼。

“還有,把那狗娘養的最尖利的牙齒給我掰下幾個來!”我惡狠狠地說道。

“你要鱷魚牙幹嗎?”嘉寶在我旁邊笑著問道。

“看著它的那牙,我就不爽!”我乾笑了兩下,背著手走回了帳篷。

這一上午,斯蒂勒帶著那條鱷魚進城的時候,我領著劇組的大大小小的負責人開始同意籌劃安排第二天的決戰大戲,都納爾領著一部份人早早就去場地上修整佈置戰場去了。

茂瑙沒有讓我失望,在籌劃安排的時候,他向眾人展示了他卓越的導演調度能力和對劇本把握能力,一下子贏得了眾人的尊重和佩服。

下午我們開始把武器道具等等的東西分類,當然還包括戰馬。

“老闆,道具什麼的都安排好了,還有別的要準備的嗎?”斯蒂勒從人群了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本子。

“基本上沒了,對了,那條鱷魚你怎麼處理了?”我笑道。

斯蒂勒不懷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把它賣給了一個有錢的船商了,賣了1,000美元,喏,這是你要的鱷魚牙。”斯蒂勒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尖利雪白的鱷魚牙齒。

“幹得不錯嗎。”我拍了拍斯蒂勒。

“我一身還都是鱷魚的腥氣呢!”斯蒂勒扯起衣角給我聞,我聞了一下,果然奇腥無比。

“誰讓你是我們劇組裡最年輕的人呢,你總不能讓我派都納爾去吧?”我笑道。

斯蒂勒無語了,最後一擺手:“算了,不跟你說鱷魚了!老闆,我發現一個問題呀。”

“什麼問題?鱷魚很腥?”我開玩笑道。

“都跟你說不是說鱷魚了!是劇本和明天的戲!”斯登堡都快崩潰了。

“劇本,劇本有問題嗎?”我抓過劇本道。

斯登堡指了指上面的一頁:“明天的戲開始要濃霧,老闆,你看看今天的天氣,明天別說是濃霧了,就是水汽也不會有呀!”

我抬頭看了看艷陽高照的天,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什麼都想到了,怎麼這茬給望了。

“把他們幾個叫過來,商量一下。”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斯登堡等人。

斯蒂勒一溜小跑走了過去,把斯登堡、茂瑙、胖子等人叫了過來。

我把斯蒂勒剛才說的向他們簡單地陳述了一遍:“千算萬算,這麼個大問題沒發現,你們有什麼辦法?”

“老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這樣的天氣根本不可能有大霧呀!”斯登堡看了看太,表示無能為力。

“老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沒有霧的話也可以拍的嗎。”胖子倒是樂觀的很。

“不行!”我和茂瑙同時叫了起來。

開玩笑,這場濃霧是必須的,戰爭打響之前濃霧瀰漫,對最後華萊士慘敗的悲情渲染是必不可少的!

“一定要霧?”

“一定要霧!”

大家見我態度堅決,都齊齊為難了起來。

“老闆,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茂瑙想了一下,說道:“我以前拍戲的時候也用過這個辦法,就是用濃煙來代替濃霧,選擇一些燃燒時散發出白煙的枝葉燃燒,然後在用鼓風機吹,在鏡頭裡簡直就和真的霧一模一樣。”

“這個主意管用嗎?那可是煙呀,我們的演員站在煙裡,肯定會被熏得眼淚直流,那樣還怎麼打仗呀?”斯登堡反對。

茂瑙撓了一下頭:“這個我倒沒有想到,我們拍攝的那回,是在室外點煙的室內劇。”

“除了這個辦法,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茂瑙,你帶人去採集枝葉,斯蒂勒,你負責運幾台鼓風機過來,其他的人把手頭的事情趕緊做完,我們明天上午7點準時開戲。”思來想去發現只有這麼一個辦法,我一咬牙做了最終決定。

“老闆,那些群眾演員要是被熏得睜不開眼睛怎辦呀?”斯登堡對這個始終不放心。

“笨蛋,這還不好解決嗎?虧你是個導演!大霧散去之前叫你手下的演員把眼睛閉上比就行了!反正戰爭在霧散之後才開始的嗎!”我訓了斯登堡一聲,站起伸來就走。

“還是老闆高明!要不然人家怎麼是老闆呢!”

身後一片讚歎聲。

這幫狗東西!

第二天5點,我就早早起床了,其實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著。走出帳篷,才發現比我起得早的人大有人在,斯登堡、斯蒂勒、茂瑙、胖子、黃宗霑都起來忙著指揮了,連嘉寶也起來了。

灰濛濛的天色中,劇組來到了佈置好的平原。劇本裡,這個平原叫福克斯平原,和上次的戰場不一樣,這裡沒有河流沒有橋沒有沼澤,有的只有坦蕩的地貌。

狡猾的“長腿愛德華”知道華萊士善於在有河流和沼澤的地方打仗,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把英格蘭軍分割的地形來。在這裡,一馬平川的地形對於人數眾多並且配有騎兵的英格蘭人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戰場了。

“老闆,佈置好了,採集來的用來生煙的枝葉都堆好了,隨時可以開始。”茂瑙在我身邊對我說道。

“你們各自按照事先的安排佈置下去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馬上開拍!”我對一幫頭頭說道。

“是,老闆!”一幫人散了開去。

這次戰爭戲,2,500人的群眾演員,導演組仍然分為三組:斯登堡、斯蒂勒帶人負責蘇格蘭一方,都納爾帶人負責英格蘭一方,茂瑙帶人負責總體指揮,10台攝影機,30位錄音師,黃宗霑仍然負責航拍。

6點半,演員、導演、攝影師全部到位,我抬頭看了看天,光線正叫他們把枝葉點燃。

一頓頓的枝葉被點燃,立刻發出濃濃的白煙,在幾台鼓風機的吹動之下,不多一回戰場就對面不見人,白茫茫一片。

通過鏡頭,我對這場人造濃霧很是滿意。

“開拍!”我對大喊道。

遠景,一個平緩的坡地。因為是濃霧,看不見什麼東西,但是能音樂聽見隱隱約約的聲音,這聲音像是潮水,很有節奏。

一排密密麻麻的旗幟和長槍出現在坡頂,然後是一隊一隊的蘇格蘭士兵,他們興高采烈地唱著軍歌敲著手裡的盾牌。

全景,對面的英軍。他們已經大部份籠罩在濃霧之中,只能隱約看到一部份,不過誰都能確定英軍的人數非常之多。

中景。老坎普貝爾對華萊士說道:“如果我們不開打的話,其他的軍隊就要開始了。”

華萊士向右邊看去,山坡上墨內帶著一隊騎兵站在那裡。所有的蘇格蘭貴族都沒有來,除了墨內。

勞勃.布魯斯沒有出現,這讓華萊士的心很是不安。

沒有談判,沒有打招呼,無論是蘇格蘭人還是英格蘭人,彼此都知道他們之間只有只有靠流血才能解決問題。

戰爭由蘇格蘭人率先發起,蘇格蘭人14尺長的長槍隊向英格蘭人發動攻擊的時候,長腿幾乎都不敢相信就是這麼的簡陋的武器讓他的駐紮在蘇格蘭的軍隊全軍覆沒。

華萊士親自跟在長槍隊的後面指揮,當他們和英格蘭人對陣的時候,從他們的左側傳來了風笛聲,不過風笛後面的軍隊不是蘇格蘭人,而是長腿招募的愛爾蘭人僱傭軍。

如果從天空的上方觀看的話,此時的戰場很有意思,蘇格蘭的長槍隊像一隻龐大的動物在緩慢地移動,而他們的對面,英格蘭的十字弓隊像是一條潛伏的毒蛇,靜靜原地不動,等著發出致命一擊。十字弓的後面,是英格蘭的重騎兵,他們做好了衝殺的準備,像是一柄利刃藏在衣服裡,有機會就會戳向敵人的心臟。

中景,站在英軍隊伍中心的長腿做了一個雙臂平伸的手勢。

英格蘭的重騎兵突然瘋一般地衝向了蘇格蘭人的長槍隊。

“他們不會是瘋了吧!難道忘了上次是怎麼死的?”赫必胥大笑道。

中景,華萊士凝重的臉,然後他指著騎兵的後面大聲叫了起來:“小心,他們的掩護那些十字弓手的!”

英格蘭的騎兵在長槍隊前不遠的地方挺了下來,那些十字弓從他們的背後衝出來,發射了第一輪箭雨。

在威力巨大的十字弓前,蘇格蘭人僕倒一片,在對方的第二輪十字弓發射之前,墨內領著騎兵撤離了戰場,這讓所有參加戰鬥的蘇格蘭人徹底震驚了。

中景。英格蘭隊伍中心,長腿陰笑了兩聲。他的部下問墨內為什麼會撤離戰場,長腿告訴他們,他已經答應墨內給他雙份領地,無論是在蘇格蘭還是英格蘭。

英格蘭的十字弓手不斷地發射,蘇格蘭人傷亡慘重,這個時候,華萊士一馬當先帶領著赫必胥和老坎普貝爾衝向了敵人的重騎兵,他們要穿過這些重騎兵,將那些十字弓手擊潰才能有勝利的可能。

華萊士在英軍陣中來回奔走,他到的地方,長劍所及之處就是地獄,英國人被他的這種氣勢震住了,一些重騎兵開始逃跑,蘇格蘭人士氣大振,他們跟在華萊士的身後拼命向前,殺得英格蘭人人仰馬翻,形式大有逆轉之勢。

長腿按捺不住了,他把英軍的幾千步兵投入了戰鬥,那是英格蘭的精銳中的精銳,一片紅色的海洋,一下子就把蘇格蘭的前鋒淹沒了。

緊接著,威爾士弓箭手,長矛手,英格蘭的一支支部隊投入了戰鬥。

場面再次翻轉了過來,面對著一波強似一波的攻擊,蘇格蘭人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們不是再作戰,而是被屠殺。

不過他們根本沒有人後退一步,因為他們的領袖,威廉.華萊士始終站在隊伍的前面,腰部受到劍傷的華萊士一直衝殺到英軍的中央,在那裡,蘇格蘭人被團團包圍,他們根本逃不出去,周圍都是英格蘭的重騎兵,那些長槍迅速地收割他們的生命。

華萊士看到赫必胥在跪在地上抱著一個人,他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眼裡噙著悲傷的淚水。

那是老坎普貝爾,按照劇本,我要帶馬衝過去。

但是當我衝到一半的時候,那馬突然前蹄一軟栽倒在地上,一下子把我甩了下來。

地上有一直斜放的矛,我從馬上栽下,直通通地向那矛撲了上去。

周圍的人人嚇呆了!

看著那寒光閃閃的矛頭,我心一沉:娘的,難道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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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燭光下的銷魂一晚        

慘淡的陽光下,那矛頭像死神從地下伸出來的尖利魔爪,等待著我我撲上去。

儘管我身上穿著盔甲,但是這種盔甲也就是為拍戲做做樣子,只有兩三釐米厚。這麼撲上去,那絕對會被刺個透心涼。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匹快馬衝了過來。啪的一聲,馬上的那人扯住我盔甲後面的繫帶,而這個時候,我離那個矛頭只相差不到10釐米的距離。

整個劇組的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斯登堡站在不遠的地方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我從地上爬起來,見救我的,是一名當地的群眾演員。

“老闆,太險了!差點就見上帝去了!”斯登堡走到我身邊,噓了一下。

“是呀,當初大家說道具什麼的可以用模擬的,你非要實制。這會要不是被人家救下,我看咱們回去回去怎麼向嫂子交待。”胖子搖了搖頭。

我沒有理他們,向那位群眾演員道謝之後,吩咐他們繼續拍戲。

場地稍稍清理了之後,剛才的那個鏡頭重新來過。

華萊士衝到赫必胥的旁邊,跳下戰馬才發現赫必胥懷裡抱著的人,是他的父親老坎普貝爾。在此之前,華萊士就不止一次看到老坎普貝爾受傷,但是這次,華萊士看著老坎普貝爾僵住了。他的腹部,被切開了一個偌大的傷口,他費勁地推著赫必胥,想讓他離開。顯然,老坎普貝爾快要不行了。

周圍的戰況十分激烈,蘇格蘭人一片一片的倒下,華萊士只有極短的時間來處理老坎普貝爾。他和赫必胥把老坎普貝爾抬到馬鞍上,然後向外面衝殺。

長腿的步兵,很多都是新徵的年輕人,他們被眼前的戰爭慘狀嚇破了膽。即便是那些從法蘭西徵調過來的老兵,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樣兇狠不要命的對手呀。而蘇格蘭人,雖然人少處於劣勢,但是上次的勝利使得他們信心爆滿,更何況他們的領袖華萊士還在他們的身邊,所以他們握住手裡的長劍,竟然瘋了一般地向幾倍的敵人主動殺去。在這樣的攻擊面前,英格蘭的軍隊不斷後撤,最前方已經出現了崩潰的態勢。

英格蘭軍隊的中心,中景鏡頭,長腿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他把臉轉向後方:“該你上場了!”

一個在頭盔上批著黑紗的人走了上來,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但是他的身後,跟著為數眾多的騎兵。

這是長腿愛德華最後的一張王牌。

“華萊士是他們的命脈,你把他抓來給我!”長腿指著不遠處殺得渾身是血的華萊士對那位貴族說道。

貴族有些猶豫。

長腿咆哮道:“你自己看看,我們的弓箭手、後備步兵已經準備好了,這場仗我們贏定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東西,再給你雙倍!快,把華萊士交給我!”

那個貴族點了點頭,他拿掉了頭盔上的黑紗。

勞勃.布魯斯!他的臉上,是比死人都要難看的臉色。

他向身後揮了揮手,那些騎兵們跟著他向華萊士衝去。

華萊士正在和赫必胥並肩向外面衝殺,遠遠看見一支騎兵隊衝過來,便高聲叫蘇格蘭人的長槍隊準備。

蘇格蘭人立刻在陣前組織成了長槍陣。他們豎起密密麻麻的長槍,等待對手送上門來。

但是接下來出現的情景讓華萊士雙目充血:那隊騎兵在長槍手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在馬背上拉開弓箭,一輪箭雨過後,長槍手之間的一大半都倒下來。

“不可能!英格蘭人不可能有如此優秀的弓騎!”赫必胥對華萊士吼道。

特寫。華萊士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華萊士正面迎向衝過來的那隊騎兵,他把領頭的那人扯下馬來,試著要與那人決鬥。但是當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彼此都愣住了。

華萊士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和勞勃.布魯斯見面。當他看他看到勞勃.布魯斯那因為罪惡感而內疚的表情時,想起來他的叔叔亞吉爾告訴他的一句話。

蘇格蘭人生性喜歡背叛。他們像高地上的草一樣,習慣於隨風搖擺。

勞勃從地上撿起他的劍,對著華萊士掄了一下,但是華萊士毫無反應。

“來吧!和我決鬥吧!”勞勃內疚地喊道。

華萊士根本不理會勞勃. 布魯斯。他呆呆地向後退去。

周圍的戰況糟透了,蘇格蘭人一片一片地被殺掉。華萊士呆呆地站在場地中央,隨時可能被騎兵殺掉。

赫必胥衝過來把他拉上了馬,然後帶著他逃離了戰場。

戲拍到這裡,我把戰場交給茂瑙和其他的人繼續拍攝,自己則帶著斯登堡在戰場外面的一片樹林裡拍攝華萊士離開戰場後的戲。

樹林裡瀰漫著霧氣(這些霧氣倒是真的霧),華萊士騎在馬上呆呆地前行,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他的後面是抱著父親的赫必胥,還有十幾個跟著他的手下。

特寫,老坎普貝爾滿是鮮血的臉。他困難地對赫必胥說道:“兒子,我想死在地面上。”

他們在一顆大樹的跟前停了下來,那是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枝葉茂盛。華萊士和赫必胥把老坎普貝爾從馬上抱下來,將他平放在大樹底下。

老坎普貝爾吐了幾口血,用微弱的聲音對華萊士和赫必胥說道:“永別了,孩子們。”

悲傷遼遠的風笛聲響起,一陣微風吹來,大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一陣陣的天使的低語。

風笛聲一直持續下去,那是蘇格蘭的古安魂曲。

“不,你會活下去,父親。”赫必胥摀住老坎普貝爾的傷口。

“我不認為沒有了這些東西我還能活下去。”老坎普貝爾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那裡好像又有東西從肚子裡湧了出來。

華萊士想撫摸老坎普貝爾的身體,但是他發現這個老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已經沒有下手的地方了。最後,他握住了老坎普貝爾少了3個指頭的手。

華萊士和老坎普貝爾凝視著對方。華萊士低聲說道:“你…你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老坎普貝爾聽到這話,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很高興我的死和你的父親一樣,我們都是為了爭取自由而戰死。”

老坎普貝爾睜大了眼睛看著高空上的樹。

主觀仰拍鏡頭,陽光從茂盛的枝葉中漏下來,天空那麼藍。

“我很高興,這片天還是蘇格蘭的天,我很高興,看到蘇格蘭人為了自由拿起刀劍,我也相信,總有一天蘇格蘭人會有自己的國王,會有自己的國家。而且,我堅信,這一天,不會遙遠。孩子們,永別了。”老坎普貝爾把手伸向天空,然後重重地落了下去。

風笛聲慢慢變大,最後完全蓋掉了赫必胥和華萊士的抽泣聲。

大風呼嘯,那棵樹枝葉抖動,像是在為這個老者默哀。

鏡頭逐漸拉遠,那棵樹也漸漸變小,蘇格蘭的壯美高原一望無際。

福斯特戰爭拍攝了整整3天的時間。因為有前面的那場戰爭作鋪墊,所以儘管這場戰爭的規模比原先的那場大,可是它在電影中的放映時間要比前面的戰爭短得多。

儘管如此,我們拍攝的時候也不敢掉以輕心,而且拍攝起來比原來的那場戲困難得多。在這3天的時間裡,有近50多人受傷,戰馬死40多匹,攝影機壞了5台,不得不用飛機從公司重新運過來一批。

倫敦市政府對我們非常支援,不僅向我們提供各種可能的在人員上的幫助,而且還向我們提供飲食。

眾志成城之下,第4天的下午,我們把這場戲拍完了。

接下來的1個星期,我把劇組一分為二,我和茂瑙一組,都納爾另外一組,同時開拍華萊士戰敗之後的場景相對散亂的戲。

至於斯登堡和斯蒂勒,則繼續忙著他們的電影。《殺人鱷魚潭》已經拍了將近一半,斯登堡說一切進展順利。

福斯特戰役結束之後,華萊士回到了愛丁堡,他把貴族們授予他的勳章和爵位還給了他們,然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故鄉,回到了繆倫的墳墓旁。

“長腿愛德華”得意洋洋地班師凱旋,可當他回到倫敦城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

勞勃.布魯斯因為在戰場上背叛了華萊士,身心煎熬。 回去後,和他的父親大吵了一仗,在心底選擇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而這些戲當中,相對重要的則是華萊士離開英格蘭到法國尋求幫助的戲。

法國國王菲力浦四世,是伊莎貝爾的父親,更是“長腿愛德華”的老對手。雖然雙方現在處於和睦時期,但是彼此暗自準備向對方發起挑戰。這一天,當菲力浦在禦花園裡散步的時候,他的僕人告訴他一個蘇格蘭人要見他。菲力浦召見了華萊士,他立刻被華萊士的紳士以及那種氣度所傾倒。華萊士請求菲力浦幫助蘇格蘭人,菲力浦答應把華萊士留下來,並且派一支軍隊給他。但是華萊士回客棧休息的時候,菲力浦的侄子,一位無惡不作的貴族找華萊士的麻煩,被忍無可忍的華萊士砍了腦袋。

於是朝野上下對華萊士大為不滿。迫於壓力,菲力浦只能把華萊士丟進監獄裡。而此時,長腿也收到了消息,派人來要求菲力浦把華萊士交給英格蘭。

長腿派來的人,是伊莎貝爾。早就喜歡上華萊士的伊莎貝爾自然不會把華萊士帶回英格蘭,他給父親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把華萊士交給羅馬教宗處置。

因為種種原因,羅馬教宗絕對不會處決華萊士,而且這樣一來菲力浦無論對於國內的貴族還是長腿愛德華都有了交待。於是輾轉之後,華萊士被帶到了教宗那裡。

在教宗面前,華萊士仍然沒有放棄尋求幫助的希望,他呼籲教宗給予蘇格蘭人幫助,但是這對於那個因為肥胖連走路都氣喘吁吁的老傢夥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教宗宣佈華萊士為自由人,把他送回了蘇格蘭。

回到蘇格蘭的華萊士,開始了他刺客般的復仇計劃。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單騎衝入墨內的臥室,砍下了這個背叛了蘇格蘭人的貴族的腦袋。與此同時,他還宣佈所有的叛徒都會有相同的下場。

一時間,蘇格蘭的貴族們人心惶惶。在長腿的授意下,蘇格蘭貴族配合著英格蘭人開始捕捉華萊士,華萊士的處境也因此變得極為險惡起來。

伊莎貝爾不願意看到華萊士落到英國人的手裡。她告訴長腿她可以把華萊士騙到一個地方談判,然後長腿可以派出殺手把華萊士捉住。而實際上,這個女人想見華萊士最後一面,然後把他平安送出蘇格蘭。

長腿答應了伊莎貝爾的主意,於是伊莎貝爾來到了蘇格蘭。她派人給華萊士送信,說長腿愛德華派人和他談判並且定下了地點 - 一個穀倉。

只有華萊士知道穀倉裡的談判意味著什麼,他也知道伊莎貝爾的真正計劃。倉裡埋伏下來並殺了他們。

然後,華萊士在這天晚上來到了伊莎貝爾的城堡。

華萊士和伊莎貝爾見面的戲,安排在城堡中的一個馬屋裡,那是他和伊莎貝爾約定的地點。

這場戲,由茂瑙負責指導,胖子拍攝,加上我和嘉寶,房間裡只有4個人。

“老闆,房間裡的光線是不是暗了點?”看著鏡頭,茂瑙問我道。

這個馬廄,其實是一個小木屋,只有一個窗戶還被關上了,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一排蠟燭。茂瑙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真的有點暗。

“那還不好辦嗎?加蠟燭就是了。”胖子笑道。

“笨蛋!你以為要弄燭光舞會呢,想點多少蠟燭就點多少蠟燭?”我翻了胖子一眼。

在這間馬廄裡,華萊士和伊莎貝爾共度一宿。這麼浪漫的地方,光線當然越曖昧越好,一排蠟燭放置在窗戶下面床頭跟前,使得房間裡的光線極為柔和。在這樣的氣氛下見面,雙方情感的爆發,才是可以理解的。

“那怎麼辦?”胖子嘟囓了一句。

“這樣吧,加一面銅鏡。”我想了想,道。

茂瑙讚許地點了一下頭:“好主意!”

於是一面銅鏡被搬了進來。有了它,不僅可以反射那些蠟燭的光使得房間裡的光線符合拍攝條件,更因為它對著床,也可以為攝影機提供多角度拍攝,這個辦法,一石二鳥。

一切準備好之後,我們正式開拍。

第一個鏡頭,是窗戶的近景,只能從縫隙裡看到外面明亮的月光。然後鏡頭拉開,是伊莎貝爾焦急的面孔,她在為華萊士擔心。

接著她聽到了房間外面的聲響,華萊士來到門口。他敲了敲門,伊莎貝爾走過去把門打開。進了屋子兩個人相互凝視著一番,很長一段時間內,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個穀倉裡的談判,那一定是個陷阱,只有你知道我能猜得出來。”華萊士在燭光裡望著伊莎貝爾,一臉微笑。

“看到你真好。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好像是著了魔。”伊莎貝爾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低下了頭。

“明天有一批糧食和武器會從倫敦運過來,你可以派人把它們截下,它們夠你和你的部下花費一段時間了。”伊莎貝爾趕緊轉移話題。

華萊士對這些似乎不感興趣,他走過去,托起了伊莎貝爾的下巴。

“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打聽情報。”華萊士的笑,讓伊莎貝爾徹底醉了。

“那你是為了什麼?”

“你說呢?”

伊莎貝爾愣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曾為發誓忠於我的丈夫,並且為他生下一個最終會當上國王的兒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將會出現一個新的生命統治英格蘭,不過他的血不是金雀花王朝的血,而是一個真正國王的血。”

華萊士也愣了,他自然明白伊莎貝爾的意思。那個愛德華王子從來沒有碰過她,而她要為自己生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未來將成為英格蘭的國王。一個蘇格蘭人的後代。

“你會把這段歷史告訴他嗎?我是說我們的孩子。”華萊士平靜地說道。

伊莎貝爾露出欣喜的眼神,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對華萊士說道:“我會告訴他蘇格蘭人是如何抗擊殘暴的帝國,告訴他有那麼一個英雄,帶領這蘇格蘭人為了自由不屈不撓的鬥爭。”

“我答應你的提議。”

華萊士溫柔地看著伊莎貝爾,然後伸出手去,掐滅了床頭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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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7-6 22:31 編輯

第164章 《勇敢的心》殺青        

華萊士和伊莎貝爾的溫柔戲,是整部電影後面最溫暖的戲。為了達到理想的效果,無論是在鏡頭設置還是在色調對比上,我都提出了極其苛刻的要求。僅僅這一場戲,我們就花掉了兩個夜晚。

也是這場戲過後,後面的戲越來越沉重。以前拍戲的時候,劇組裡面還可以聽到歡笑聲,但是從這場戲開始,沉默成了劇場裡司空見慣的事情。每個人看著自己手裡的劇本,都被裡面的內容深深感染。

華萊士和伊莎貝爾告別之後,繼續領導蘇格蘭人開展遊擊戰爭,他們攻擊所有見到的長腿設置在蘇格蘭的機構,讓長腿頭痛不已。華萊士領導的這些運動,受到了蘇格蘭的人支持。與此同時,華萊士本人在蘇格蘭幾乎成了神的代言人。

蘇格蘭貴族開始忍受不了華萊士對於他們權威的挑戰了,其中老布魯斯更是不能忍受一個平民一步一步地和自己的獨子爭奪王位。在他的籌劃之下,蘇格蘭貴族以勞勃.布魯斯的名義要求與華萊士和談。

儘管已經感到這次和談有問題,但是華萊士還是帶著少數的隨從前往。當他走入談判的會場時,老布魯斯早已佈置好的伏擊人手將華萊士逮個正著。

勞勃被父親的這個陰謀徹底激怒了,可他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格蘭人把自己的英雄,交到英格蘭人的手裡。

在西敏寺,華萊士接受了英格蘭的審判,他們以叛國罪判了華萊士死刑。

伊莎貝爾去監獄裡最後一次看了華萊士,不過她對此已經沒有任何辦法。看完華萊士,她到了“長腿愛德華”的臥室,這個以毒辣的手段而聞名英國的國王,現在已經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伊莎貝爾憤怒地告訴長腿,她懷的孩子,不是金雀花王朝的血脈。而隨著長腿的死去,金雀花王朝也將最終不復存在。

這些戲斷斷續續拍攝了6天的時間。第7天,在巴拉建成的片場裡,劇組開拍了華萊士就義的戲。

這場戲,可能是整部電影最重要的一場戲。茂瑙、斯登堡、斯蒂勒、都納爾都到了場分頭指導,最後連在醫院裡修養的格里菲斯也吵鬧著趕了過來。

“老闆,還有什麼要求嗎?”斯登堡站在我的身後,指著周圍的佈景說道。

電影中,這個地方叫史密斯廣場。說是廣場,其實就是一個屠宰場,也是處決犯人的地方。在這個工廠的之間是個搭起的高臺,在那裡華萊士將被砍下腦袋。高臺周圍已經站滿了群眾演員,人數大概有兩三百。

宣判官的扮演者是倫敦市長斯坦福。這個安排也是為了感謝他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另外,他肥頭大耳的樣子和劇本很是符合。

“你帶人把周圍的地面再弄得髒一點,最好是濕漉漉的。那個時代的街區,哪有這麼乾淨?”我指了指路面。

斯登堡點了點頭,帶人佈置去了。

“風笛樂隊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問都納爾道。
“沒問題,他們正在調音呢。”都納爾笑了笑。
“基本上已經沒有問題了,等著開拍吧。”我從攝影機後面走到街道中央。道具組的人走過來,把我五花大綁,然後化妝師開始化妝。

搬弄了半個小時,一切就緒,拍攝開始。





特寫鏡頭,一輛車的軲轆,它吱吱嘎嘎地轉著。然後鏡頭拉開,華萊士被五花大綁在上面,他的前方和後方都是穿著紅色衣服的英格蘭士兵。圍觀的群眾擁擠在四周,他們表情很快樂,像是參加一場聚會,小販們在場地周圍高聲叫賣,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賺一點錢。

當載著華萊士的馬車來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英格蘭的士兵走過來,割掉捆綁他的繩子,帶著他走過群眾。人群中有人向華萊士投擲雞蛋,也有人投擲腐爛的菜和蘋果。

審判官催促劊子手把華萊士綁在處決臺上。那裡放著一圈圈的繩子,一張解剖人體的桌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刀子,一把利斧也放在上面。

中景仰拍鏡頭,審判官走到台前對群眾以及華萊士宣佈道:“在今天處決結束之前,桌子上的刑具將全部用到!”然後他看了看華萊士:“除非你宣佈成為英格蘭國王的子民,那樣可以死得痛快一點。”

華萊士臉色蒼白,全身發抖,但是他仍然搖了搖頭。

劊子手走過來把繩子套在了華萊士的脖子上。

全景鏡頭。伊莎貝爾王妃站在城堡的窗戶旁邊,淚流滿面。

全景鏡頭。赫必胥和華萊士的一些手下穿著麻布衣服出現在人群之間,每個人的眼裡噙滿淚水。

近景鏡頭。“長腿愛德華”躺在床上,他還剩最後一口氣,聽著外面嘈雜的人聲。他要親耳聽到華萊士被處決的消息才能安心死去。

全景鏡頭。勞勃.布魯斯站在愛丁堡的城牆下面望著倫敦的方向,他攥著拳頭,雙眼噴著怒火。

在處決臺上,3個劊子手把繩圈套在了華萊士的脖子之上,然後他們把他吊上了高竿。

“對!勒死他!”群眾發出高呼聲。

這個曾經在兩軍陣前橫劍立馬的人,這個被蘇格蘭人奉為英雄和護國者的人,現在被吊在高竿上晃來晃去。他雙眼突出,臉轉為紫紅色,脖子上血脈噴張。觀眾們發出歡呼聲,他們知道好戲還在後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開始安靜下來,一些人在猜華萊士還能支撐多少時間。

一個劊子手對審判官使了使眼色,示意華萊士吊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審判官點了點頭,劊子手砍斷了繩子,華萊士重重地摔到了處決臺上。

審判官十分得意地走到華萊士身邊,對華萊士道:“很痛苦不是嗎?只要你吻一下我衣服上的皇家徽章,你就不會死得很痛苦了。”

華萊士慢慢地爬了起來,審判官把衣服上的徽章送到他的嘴邊,迎來的卻是華萊士的一口唾沫。

“把他送到檯子上去!”審判官怒道。

劊子手把華萊士綁在了拷問臺上。他的四肢被套上了繩圈,那些繩圈連在了旁邊的搖動柄上,劊子手拉緊搖動柄,周圍的群眾安靜了下來,他們聽到了華萊士四肢被拉得移位的聲響。

台下,赫必胥等一幫人淚流滿面。

特寫鏡頭,華萊士緊緊地咬住嘴唇,沒有叫出聲來。

審判官揚了揚眉頭,沖劊子手擺了擺手。

劊子手從火爐理取出燒紅了的鐵塊,把它摁在了華萊士的身體上。吱吱的聲音和焦臭的味道傳遍整個廣場。

人群中很多人都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紛紛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審判官走到華萊士的跟前,笑道:“你還要繼續嗎?”華萊士還是不說話,審判官對劊子手點了點頭,劊子手拿出了解剖用的刀具。

挖腸破肚的刑罰即將開始。審判官對華萊士說道:“只要你喊一句:我是英格蘭的臣民,一切都會結束,怎麼樣?”

華萊士沖審判官眨了一下眼睛,審判官大喜,沖群眾大聲喊道:“囚犯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者。

近景鏡頭。華萊士轉過了臉,他看著鏡頭,費勁地眨了一下眼睛。顯然,他在積聚全身的力量。他忍住痛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高聲喊道:“自——由!”

風笛聲響起,沒有多少憂傷。有的,是蘇格蘭高原呼嘯的風聲!

這喊聲經久不散,廣場上的人聽到了,站在城堡窗戶旁邊的王妃聽到了,長腿愛德華聽到了,甚至遠在愛丁堡的勞勃.布魯斯也聽到了!

原本哄笑的群眾,很多人開始捂著臉哭泣。審判官氣得臉色鐵青,他沖劊子手使勁地揮了一下手。

劊子手舉起了大斧,華萊士看著群眾。

他看見了赫必胥,看見了那些部下,他甚至看見了繆倫站在赫必胥的旁邊,她對著他甜甜的笑著,身上穿著他們結婚時候的禮服。

慢鏡頭,落下的大斧。

慢鏡頭,天空中飄揚而下的一方手帕。

大斧落下的時候,那手帕落到了地上。

特寫鏡頭,手帕上的薊花。它是那麼的白,那麼的美。

這場戲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件痛苦的事情。雖然做了很多防護措施,但是絞刑、從高竿上摔下來……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讓我受罪不輕。從高竿上摔下來的時候,我一個趔趄撞到了桌子上,當時就撞得眼前全是星星,幾欲昏厥。

拍完了這場戲之後,在片場旁邊的小平原上,大家緊鑼密鼓地拍攝整部電影的最後一場戲。

華萊士被砍頭之後,他的頭顱被掛在了倫敦橋上,他的四肢則被送到了英倫島的4個方向,警告那些企圖叛變的人。但是這樣的舉動沒有嚇壞蘇格蘭人,華萊士的事跡傳遍了整個蘇格蘭。他捨生取義的故事,讓更多人拿起武器團結在了勞勃. 布魯斯的身邊。




勞勃. 布魯斯接收了華萊士的軍隊,他宣佈向英格蘭人求和。 他帶著所有的軍隊和英格蘭人談判,英格蘭人則讓他在兩軍陣前向英國國王行封臣的禮儀。

近景,英格蘭的統帥對他身邊的將軍說道:“我昨天的屁眼應該洗乾淨一點,它還沒有被一個國王親過。”

勞勃布魯斯頭戴著皇冠站在山坡上看著對面英格蘭的盛大軍隊,然後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軍隊。在隊伍中,他看到了赫必胥,還有很多曾經跟隨過華萊士的人。

然後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

一方繡著薊花的手帕,那是華萊士的遺物。

勞勃看著赫必胥,看著他身後的格子花紋的大旗。它,曾經也是屬於華萊士的。

他咬了咬牙,把手帕放到自己的胸甲裡,然後他帶動他的戰馬跑到了蘇格蘭人的陣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喊道:“你們曾經和華萊士一起流血!”接著他拔出了劍:“現在請你們和我一起流血!”

“華萊士!”
“華萊士!”

蘇格蘭人的聲音響徹雲霄!

英格蘭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看見蘇格蘭人在那面旗幟下向自己衝過來。而在那些蘇格蘭人的最前面,橫劍立馬的,好像是那個叫華萊士的人。他看著吶喊衝鋒的蘇格蘭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西元1314年,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都劣於對手的英格蘭人在白納克平原上攻擊了英格蘭的軍隊。他們打得像蘇格蘭高地的大風一樣壯美,他們為自己贏得了自由。

這一天,7月4日,我們完成了《勇敢的心》的最後一個

當我站在攝影機後面喊“Cut”的時候,平原上一片歡騰。人們衝到一起相互擁抱,把手裡的旗幟高高拋向空中。

“老闆,我們拍完了!”格里菲斯衝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差點把我勒得喘不過氣來。

是呀,近兩個月的拍攝,近100萬美元的投資,動用了3,000人次的演員,10台攝影機,近20個小時長的毛片,我們總算是拍完了

這天晚上,劇組在駐地上舉辦了晚宴,所有人都參加了,包括倫敦市長斯坦福。

“女士們先生們,經過近了兩個月的努力,我們克服了種種困難,終於拍完了這部電影!在這個美好的夜晚,在倫敦美麗的星空下,讓我們端起手中的酒!”我站了起來,對大家喊著,所有人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首先感謝斯坦福先生,感謝他和倫敦人的恩情支持。沒有他們,我們的電影絕對不會拍得這麼順利!所以這第一杯酒,我們敬他們!”

大家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我感謝劇組裡所有辛勤工作的人。大衛、都納爾、斯登堡、斯蒂勒、茂瑙、嘉寶還有所有在場的人,我要說的是,因為有了你們,夢工廠才會有美好的明天,我們才會有優秀的電影問世!”

“最後,讓我們為威廉. 華萊士舉杯,為蘇格蘭舉杯,為自由舉杯!”

“為自由舉杯!”
“為自由舉杯!”

人群高聲歡呼,將杯子裡的酒喝完,然後大家在蘇格蘭風笛聲中載歌載舞,沒有任何的負擔,沒有任何的包袱。兩個月來壓抑的心情,在這一刻,徹底地釋放。

我端著酒杯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歡樂的人群,一邊笑一邊小口地喝著酒,斯登堡噗通一聲坐到了我的旁邊。

“老闆,真羨慕你們呀!”斯登堡喝了一口酒,大聲說道。

“什麼意思?什麼叫羨慕我們呀?”我扭頭問道。

“你們拍完了呀!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了,我們還有1/3的戲沒有完呢。”斯登堡搖了搖頭。

因為這段時間《勇敢的心》戲份很重,所以斯登堡和斯蒂勒經常趕過來幫忙,使得《殺人鱷魚潭》的拍攝進度大為減緩。不過斯登堡的劇組,拍戲的質量很讓我放心,而且斯登堡嚴格地遵照了我的意思,把我在劇本裡設置的各種新的理論和鏡頭使用都很好地表現了出來。

“你小子!我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這裡風光好,環境好,空氣清新,你身邊還有個美女,手持導筒,呼來喚去,你還羨慕我們?要不你跟我回去讓斯蒂勒導?”我笑著說道。

斯登堡一聽我要換掉他,直擺手:“老闆,我就是說說,我就是說說。”

“斯登堡,收拾收拾,我們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剩下來的時間,就你和斯蒂勒帶著少部份的人留在這裡了。很多事情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所有事情中,拍戲最重要,管好你的人,不要讓他們和當地的人鬧事,注意安全。還有,拍戲的時候要多多研究劇本,要特別注意你們拍的是有聲電影,和默片可不一樣。”我叮囑道。

“老闆,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這些事情我都懂。”斯登堡皮笑肉不笑地湊到我跟前說道:“再說,現在有小哈斯在我身邊,我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你們不去跳舞,蹲在這裡聊什麼呢?”我和斯登堡正嘀嘀咕咕的時候,嘉寶和哈斯手拉手走了過來。

“跳舞,跳舞!”我笑著站起來,躬身對嘉寶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嘉寶笑著把手遞給了我。

這天晚上,我從來沒有跳得如此開心過,而且跳得還是嘉寶教我的華爾茲。大家在草地上升起了篝火,那些蘇格蘭風笛手就站在篝火的旁邊吹奏著一曲又一曲的歌謠。

這一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喝醉了,朦朧中我看見有個穿著蘇格蘭裙子的男人站在火堆旁邊對著我笑。他手裡拿著的不是劍,而是潔白的薊花。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威廉. 華萊士,但是我知道他是蘇格蘭人,風笛一樣高遠堅毅的蘇格蘭人。

他們追求真正的人生,正如我們這些人和我們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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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火車大劫案

7月5號,劇組開始收拾東西撤離倫敦。給斯登堡和斯蒂勒留下足夠的人手之後,我把撤離的工作交給了巴拉,然後帶著格里菲斯、都納爾、茂瑙等人乘車返回洛杉磯。

“胖子,詹姆斯,你們帶人把膠片看牢了,這個可不能出現一點的意外,知道嗎?”剛登上車,我就把胖子和詹姆斯叫了過來。兩個人點了點頭,帶著一幫人把膠片搬運到了車廂的中央。

膠片裝在17個專門的箱子之中,並且在上面一一標上了號碼。 這可是我們近兩個月來辛辛苦苦取得的成果,我可絕對不允許發生像上次攝影機丟失那樣的事情來。

從芝加哥到洛杉磯的路上,大家情緒高漲。看著窗外的燦爛紅霞,我的心也飄飄然起來。

“老闆,這會兒咱們可得讓好萊塢大大震動一會兒!”都納爾拿著他的小酒壺擰開了蓋子灌了一口酒,對我嘿嘿笑道。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格里菲斯等人紛紛掉頭。

“就是不知道甘斯和雅塞爾他們的劇院翻新搞好了沒有。”格里菲斯雖然基本上康復了,可身體還是有點虛,說話的時候不停地咳嗽。

“應該沒什麼問題。況且我們回去還要剪輯、送審,這也是不短的一段時間呀。”我笑道。

一幫人聽我這麼說,也便放下心來。

“老闆,你餓了沒有?我去前面的餐車搞點東西過來。”霍華德對我說道。

“你還別說,還真的有點餓了。你去前面的餐車定一些回來吧,他們會送過來的。給大家都定一些。”我指了指車廂裡的人。

霍華德拿著本子,挨個登記之後,去前面的餐車定餐去了。

我和格里菲斯這些人閒著沒事,就在那裡談剪輯的事情。其他人各自說著閒話,車廂裡很是溫馨。

過了一會,車廂的前門處走來3個穿著白色工作服推著餐車的人。

“瞧這幫傢夥,工作服都能穿得這麼歪歪扭扭的。唉,世風日下呀。”格里菲斯搖了搖頭。

他說得沒錯,那3個人哪裡是穿著工作服,分明就是套上去的。歪戴著帽子,有的連衣服上的鈕扣都沒扣,之間的那個,工作服明顯小了一號。

“他們不會窮得連工作服都買不起吧。”都納爾開玩笑道。

那3個人推著餐車徑直走到了車廂的之間,大家都湊過去拿各自的食物。

“有點不對勁。”我突然皺起了眉頭。

“什麼不對勁?”茂瑙在我旁小聲問道。

“一般火車上這樣的服務不都是應該從門口就開始派發食物了嗎,他們怎麼直接把車子推到了中央呀?況且他們3個人,我總覺得不像是幹這行的。”我指了指之間的那個壯得跟頭牛一樣的紅鼻頭的傢夥,他拿餐具的樣子很是笨拙,根本不像是經常為客人服務的。還有旁邊的那個矮個子,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直轉,不是看著餐車裡的東西,而是不停地打量我們的人和行李。

“有問題!”我伸手就要摸槍,卻發現腰間空空。

“娘的,槍放到行禮裡去了。”我低聲罵道。

“老闆,你太多慮了,怎麼看誰都像是危險分子?就這麼三個傢夥,總不會是來劫車的吧!嘿嘿,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就是用拳頭也能把他們砸扁了!我……”都納爾還沒把話說完,就被一聲怒喝打斷了。

“都給我在座位上老實坐好了!”那個紅鼻頭突然從餐車的底部拿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車廂裡的人。而旁邊的那個矮個子和瘦子,也拿著槍配合他的行動。

“我說得沒錯吧。”看著都納爾,我苦笑了兩下。

劫車的事情,在這個年代,那是家常便飯。只不過我沒有想到自己會碰上。

“老闆,斃了這幾個狗日的!”霍華德伸手就要拔槍,被我制止住了。

車廂裡都是人,一旦發生衝突絕對會有傷亡。這些人都是夢工廠的頂樑柱,傷了那一個,死了那一個,都是大問題。這幫人或許就是為了點錢財,頂多我們給他們一點就是了。

“大哥,這回我們發了,你看看這幫先生小姐們,一個個身上閃閃發亮,你載看看車廂裡的那些行李,哈哈,大包小包的,絕對有不少好東西!”矮個子奸笑了幾聲,嘴裡的一顆金牙直晃人眼。

“別廢話了,兄弟們還在後面的車廂等著呢,快點動手!”紅鼻頭對那矮個子訓道。

矮個子好像很是怕他,過濾,把大家身上的首飾、錢包都翻了出來,然後丟了進去,動作比剛才發放餐具流暢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幹這行的老手。

在我的示意下,大家都沒有反抗。這個時代,錢包裡不像21世紀滿是銀行卡和有效證件,裡面就是些錢而已。

那矮個子翻了十幾個人,見收穫不少,很是得意,嘻嘻哈哈地來到了嘉寶和茱麗一幫女人的跟前。

“大哥,這幫小妞可太漂亮了!”矮個子看著嘉寶和茱麗,口水直流。

“你個狗娘養的,現在沒有樂呵的時間了,快點動手,等下車了有錢在手,什麼樣的女人你找不到?”紅鼻頭氣得臉上冒汗,他和瘦個子繃緊神經監視車廂裡所舉一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那些臭娘們怎麼能和這些小妞比?唉,可惜了可惜了。小姐們,趕緊把你們的首飾和錢包交給我吧。快點,扔進袋子裡!”矮個子一臉惋惜的表情,把袋子伸到了嘉寶和茱麗的跟前。嘉寶和茱麗脫下首飾,丟了進去。

“還有錢包!”矮個子色迷迷地看著嘉寶和茱麗比劃了一下。

矮個子向嘉寶看去。

“你的!”矮個子指了指嘉寶。

嘉寶態度突然變得堅決起來:“先生,女人的錢包裡沒有多少錢,難道你不知道都是男人們請客嗎?”

哈哈哈哈!那三個匪徒被嘉寶這話逗樂了。不光他們樂,我也忍俊不禁。這小蹄子,平時看不出來她怎麼幽默,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和匪徒開起玩笑來。

“小姐,這回也是男人請客呀,我們請你把錢包丟進來呀!哈哈哈哈,儘管你們的錢包裡面沒有多少錢,可有總比沒有的好吧?”矮個子貪婪地看著嘉寶,舔了舔舌頭。

“我不會給你的!”嘉寶的話,讓我叫苦連天。

不就是個錢包嗎,給他就是了,這幫傢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把他們惹怒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還真不行!”矮個子發怒了,把袋子扔到了地上,伸手就要去拽嘉寶。

“嘉寶,你把錢包給他吧。”我趕緊站起來對嘉寶說道。

“對對對,你就應該像這位先生學習,快把錢包給我!”矮個子一把奪過了嘉寶的錢包,打開了瞥了一眼:“我還以為裡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來,不就是幾百塊錢嗎!”

“你,你把裡面的照片還給我!”嘉寶眼淚滿眼轉。

“照片,哪裡有什麼照片?哦,還真有一張,我看看,我看看。”矮個子從錢包裡面掏出了一張照片看了看:“這個人怎麼這麼面熟呢?”他皺起了眉頭。

“鮑波!你個狗娘養的是不是要氣死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翻人家照片!”紅鼻頭快要被矮個子氣死了。

矮個子把照片拿到紅鼻頭跟前晃了晃:“大哥,你看這個人怎麼這麼面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紅鼻頭氣得臉都紫了:“我們怎麼可能見過!8成是這小妞的情人什麼的,你怎麼這麼……嗨,這不就是這個小白臉嗎?”

紅鼻頭用槍指了指我。

那個矮個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照片,恍然大悟。

不僅是他,整個車廂裡對嘉寶死抱錢包不放的舉動也恍然大悟。

原來她不把錢包給人家,就是因為裡面有一張我的照片。

“你小子夠幸福的!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妞喜歡!我呀,沒什麼缺點,就是心太軟,來來來,小妞,這小白臉的照片我還給你。”矮個子把照片放在嘉寶手裡,哈哈大笑。

嘉寶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西紅柿一般。

和她一樣臉上發燒的,還有我。

當著車廂裡這麼多人的面,誰受的了?

胖子在我旁邊想笑又不敢笑,忍得都快要抽過去了。

矮個子把女人們搜刮一遍,開始搜刮男人們。

錢包,手錶,煙鬥,連酒壺他們都不放過。最後矮個子來到我的跟前。

“小白臉,該你了,看樣子你是他們的頭呀!”矮個子對我笑了笑。

我把錢包給了他,還有手錶。

“你也太讓我失望了,就這手錶,我的都比你高幾個檔次!”矮個子拿著我的手邊直搖頭:“我就不信你身上沒有裝什麼值錢的東西!”

矮個子放下手裡的沉重的袋子,在我身上翻了起來,翻來翻去,只翻出我的煙盒和幾隻鋼筆出來。

站在我旁邊的霍爾金娜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知道那煙盒裡面有一支煙槍,而我的那桿鋼筆槍也混在那幾隻鋼筆裡。

“這煙盒估計連兩塊錢都不值!”矮個子咂吧了一下嘴,很失望地打開了我的煙盒。

“呦,竟然是雪茄!大哥,你要不要來一支?”矮個子回過頭去對紅鼻頭叫道。

“鮑波,我現在恨不得一槍斃了你!你就不能快點搜完?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抽煙?”紅鼻頭氣得就差把槍扔過來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真是囉嗦!”矮個子搖了搖頭就要把我的煙盒扔進袋子裡。

“先生,別,別。”我趕緊攔住了他。

“幹嗎?”矮個子一下子把手裡的槍抵住了我的胸膛。

我笑了一下,指了指煙盒:“先生,是男人的都好這口,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在車上,沒有煙抽那可是比死都難受,你就給我留幾支吧。”

矮個子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從煙盒一面拿出了幾支雪茄給我,然後趴在我耳邊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先生,實際上我也好這口。”說完還對我友好地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他是劫車的我是被劫的,別人看了我們這熱乎勁,還以為是患難之交呢。

那幾支雪茄,見那個煙槍也在其中,便開心地對那矮笑。

“鮑吉,你這狗娘養的是不是下車還要請這位先生吃頓飯敘敘舊呀?”紅鼻頭徹底憤怒了,他旁邊的那個瘦子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馬上就好了!沒看見我在勤勞工作嗎?”矮個子回頭頭去翻了紅鼻頭一眼,就要拿我的鋼筆。

我攥著那支鋼筆槍道:“先生,我們沒有筆可不行,你就留一支給我吧。”

“好吧好吧,唉,老闆做到你這份上,真是沒得說,整個車廂裡就數你最窮!”矮個子搖了搖頭,走到了都納爾跟前。

“大哥,這後面還有十幾個亮閃閃的箱子呢!你過來看看,肯定有什麼好東西!”矮個子突然看到了車廂之間的那17個放置膠片的箱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

“不會吧?我就說嗎,剛才在前面那幫火車上幹活的人就告訴我這車廂是拍電影的,拍電影的怎麼會沒有錢呢!”紅鼻頭大喜,一下子就竄了過來,瘦個子也緊跟其後。

我這心裡直叫苦。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原本就想大家配合配合,把錢給他們讓他們走就是了,只要車裡的膠片沒事就行了,可沒想到還是讓他們給發現了。

當初甘斯弄來這些專門放置膠片的箱子的時候,我就說這些箱子太亮了,別人看了還以為裡面裝了什麼寶貝呢。他倒是振振有詞,說這些可以把光線反射出去,對裡面的膠片有好處,這回算是裁了。

“哈哈哈,我們發了,這箱子裡肯定是現鈔!”紅鼻頭嘿嘿一下,拎起了一個盒子。

“你們不能打開!”格里菲斯急了,一下子站了氣來。

瘦子把槍抵在了格里菲斯的腦袋上:“老頭,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打爆你的頭!”

“你說不能開,我就不開了?嘿嘿,我非得開!”紅鼻頭哈哈大笑,使勁拉了箱子的把手,那箱子確實紋絲沒動。

“大哥,這裡被鎖上了!”矮個子指著箱子上的暗鎖道。

“我看見了!”紅鼻頭翻了矮個子一眼,把槍對準暗鎖開了一槍。

“這不開了嗎?”紅鼻頭得意地看了看矮個子,把箱子打開了。

裡面的膠片都是被密封在一個一個圓形的金屬盒裡,紅鼻頭原本以為箱子打開裡面肯定是一叠一叠的現鈔,看到是一個一個金屬盒,不禁一愣。

“大哥,我認為錢裝在這金屬盒裡面!”矮個子得意地道。

我恨不得一巴掌摑死這傢夥。

這些膠片都沒有沖洗,他要是打開,一下子就全曝光了,我們豈不是白白忙活了兩個月?

冷汗,一下子就從我的額頭流了下來。

“那個,那個先生,我可以和你談談嗎?”我擠出了一絲笑。

“說吧。”紅鼻頭拿起了一個膠片盒,開始研究起來。

我的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我拿出那支煙槍擺出一幅抽煙的樣子,把槍口對準了紅鼻頭,然後對身邊的霍爾金娜和詹姆斯使了個顏色。

霍爾金娜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做好了對矮個子下手的準備,而詹姆斯則把手放在了餐車上,那裡面有盤子有壺的,都是可手的傢夥。

“先生,你知道我們都是拍電影的,那裡面裝的都是膠片,什麼是膠片嗎?”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沒有看過電影?我最喜歡一部叫《色戒》的電影了!”紅鼻頭晃著腦袋顯擺說道。

“我也是,我最喜歡裡面男人拿鞭子抽女人的那段!那個導演很有水準!”矮個子立馬接上話,擺出一幅資深影評人的派頭。

我一臉的苦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那部電影就是我導的。”我笑道。

“不會吧!這麼巧?”紅鼻頭和矮個子一下子來到了我的身邊。

“你就是柯里昂先生?太好了!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我最喜歡你的電影了!怪不得剛才看照片覺得好像在那裡見過你呢!柯里昂先生,你的電影太精彩了!”矮個子拉住我的手,使勁地握了兩下。

“柯里昂先生,你的電影我們幹劫車的都喜歡看!太帶勁了!”紅鼻頭叫道。

娘的,敢情我的電影成為劫車人的行為指南了?

“謝謝,謝謝!”我一臉的無奈,不得不笑臉相對。

“什麼時候出新片呀?”
“對呀,我們等你的電影等了很長時間了!”
……

矮個子和紅鼻頭機關槍一般問了起來。

我指了指那些膠片:“這些就是新電影的膠片呀!”

我的這句話,讓紅鼻頭和矮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在他們臉上的笑,也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他們是劫車來的,而不是參加電影見面會。

“大哥,你說如果我們把這些膠片交給其他電影公司的老闆,那不是發了嗎?”矮個子的一句話,頓時叫我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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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勇敢的心》對《華盛頓》,難道要王者爭霸?        

紅鼻頭聽了矮個子的話,眉頭皺了皺,端著手裡的槍,咕嚕直轉。他在考慮各種利弊。

“先生,這些膠片你們交給其他電影公司他們也不會要的,誰都知道這部電影是我拍的。”我笑了笑。

“大哥,別聽他的,我就不相信別人對這些膠片不感興趣!”矮個子拉住紅鼻頭急迫地說道。

紅鼻頭搖了搖頭指著我對矮個子說道:“這傢夥說得對,我們就是交給其他的電影公司人家也不會要的。”

“那怎麼辦?報紙上不都說柯里昂的電影部部都能賣個好價錢嗎?這些可都是錢呀!”矮個子指了指那些放置膠片的盒子叫道。

沒想到,這個傢夥還挺有經濟頭腦的。

“我有個主意,大哥!”不怎麼說話的瘦子也走了過來:“我們把膠片給他們,等他們電影公映之後給我們錢,或者等他們回洛杉磯之後給我們錢!”

紅鼻頭瞪了瘦子一眼:“他們比兔子跑得都快,怎麼可能還回來給我們錢?”

瘦子嘿嘿一笑:“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綁架人質可是我們的拿手好戲。這裡面不是有很多人嗎,還有那漂亮的小妞!”

瘦子指了指嘉寶。

“哈哈哈哈,還是你聰明,這辦法好,這辦法好!”紅鼻頭和矮個子同時笑了起來。

我在旁邊,肚皮都快氣破了。

霍爾金娜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已經準備好了,詹姆斯、霍華德等人也蓄勢待發。我把煙槍舉了起來,對準了紅鼻頭。

“柯里昂先生,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膠片你們可以帶走,但是那位小姐必須跟我們走。什麼時候我們收到錢,我們什麼時候放她走。”紅鼻頭走到我的跟前,笑嘻嘻地看著我。

“大哥,你說我們要多少呢?”矮個子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是越多越好了,50萬,50萬美元”紅鼻頭靠近我,從口袋裡把火柴拿了出來就要給我點煙。

說時遲那時快,我把煙槍對準他的腦門摁了後面的觸點。

啪的一聲悶響,一枚子彈從眉心打入胖子的腦袋裡。

這聲音本來就不大,胖子跟我貼得很近,又是背對著矮個子和瘦子,所以那兩個傢夥根本沒有想到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開始四處尋找剛才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紅鼻頭看著我手裡的煙槍,圓睜雙眼晃了兩晃倒了下去,他臨死都不相信我手裡的那傢夥竟然是支槍。

與此同時,霍爾金娜一個下鉤拳打得瘦子直接飛了出去,然後一招將其制服。霍華德、詹姆斯、瓦倫特3個人一擁而上,奪槍的奪槍摁人的摁人,1分鐘不到,車廂內的形勢頓時扭轉了過來。

“老闆,沒事吧?”霍爾金娜把瘦子綁住,對我笑了笑。

“沒事,沒事。”我掏出手帕擦了擦衣服上的血,踢了一腳紅鼻頭的屍體。

矮個子被詹姆斯幾個人揍得嗷嗷直叫,一邊叫一邊向我求饒。

“你們前面的車廂裡有多少人?”我從行李裡把爆彈槍掏了出來,抵住了他的額頭。

“兩個,還有兩個,柯里昂先生。”矮個子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有武器沒有?”

“有,每個人手裡都有槍。”

我對詹姆斯幾個人努了努嘴:“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那兩個人也給放倒了算了。”

詹姆斯一咧嘴:“老闆,我早就這麼想了。”

我嘿嘿一笑,拎著爆彈槍帶著詹姆斯幾個人就走了出去。

“安德烈!”嘉寶拽住了我的衣角。

“幹嗎?”我看了看她,詹姆斯幾個人在我後面笑得意味深長。

“你,你小心點。”嘉寶臉頰緋紅。

我點了點頭,貓著腰走出了車廂。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麼懸念。前面一節車廂裡,那兩個傢夥正在等著紅鼻頭他們呢,本來就沒有什麼防備之心,在我們的偷襲之下,不到10分鐘就解決戰鬥。兩個傢夥1死1傷,車廂裡的乘客歡聲雷動。

我們把活著的3個傢夥交給了列車長,然後回到自己的車廂。這麼一鬧,每個人都興奮異常,車廂裡吵吵鬧鬧一直到洛杉磯都沒有停歇過。

到洛杉磯的時候,是8的早晨。從火車站一出來,甘斯和杰克就在對面衝我們揮手。

“老闆,我可想死你們了!”剛過馬路,杰克就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聽說你們生擒了一幫劫車的匪徒?”甘斯壞笑道。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而且還是幾個喜歡我的電影的劫車匪徒。”

一幫人頓時笑了起來。

“甘斯,你帶人把東西收拾一下,特別是那十幾箱膠片!”我指了指大包小包的行禮,甘斯答應一聲帶著人去忙了。

“餓死我了,餓死我了!”一進車子,我就叫了起來。

杰克在前面親自為我開車:“老闆,到我們的速食店去吃早飯吧。”

呀,不過你那兩家店離這裡挺遠的,估計還沒到那裡了。”我笑道。

杰克轉過臉來:“老闆,絕對不會讓你餓死的。”

車子穿過了兩條街道,拐了一個彎,停在了路邊。

從車裡出來,路邊一個鮮紅色的招牌一下子把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洛杉磯?速食店?杰克,你什麼時候開了第3家分店呀?這才兩個月的時間!”我看著杰克驚詫道。

杰克搓著手傻笑道:“老闆,其實是第4家了。這兩個月我們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所以開了兩家。”

我點了點頭,跟著杰克進了店裡。

這家店的面積,比第一家店的面積大多了,裡面光服務人員就有五六十人,見到杰克進去,齊齊向杰克鞠了一躬:“老闆好!”

“杰克,怎麼樣,被人叫老闆的心情,如何呀?”我打趣道。

“老闆,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去。”杰克笑著走到了店後面。

“你還別說,杰克這小子幹得還真是不錯。”格里菲斯看了店裡絡繹不絕的客人,笑道。

“那還不是老闆運籌帷幄!”詹姆斯開始拍起我的馬屁來。

我只是嘿嘿直樂,一句話不說。

早餐吃得很豐盛,味道也很好。

“杰克,你的4家店,1個月能盈利多少?”我喝了一口牛奶問道。

杰克笑了笑:“現在1個月能賺6萬美元。”

“已經很不錯了。”我很滿意:“這些錢你暫時不要上交公司,用來發展你的業務。4家分店太少了,以後我要在美國到處都能看到我們的速食店才行。”

“老闆,你就放心吧,我會努力的!”杰克咬了咬牙道。

我們正吃著呢,店外面停下了一輛車。店員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走到外面朝裡面搬運東西。

“伯班克運輸公司?這公司誰開的?”看到店員搬運的那些箱子上寫的公司的名字,我不禁一愣。

杰克納悶道:“老闆,這公司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反問道。

杰克指著那些箱子對我說道:“這公司不就是你讓鮑吉先生開的嗎。”

他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公司是上次我叫二哥開的,想不到他還真夠聽話的。

“我二哥的運輸公司?他們的業務就是運輸土豆、雞腿?”我笑道。

杰克見我臉上有些不屑,趕緊道:“老闆,鮑吉先生的運輸公司也搞得有聲有色,從糧食到成品汽車,從軍火到玩具,只要什麼賺錢他們就搞什麼,現在鈔票嘩嘩往他們腰包裡進呢。”

“不會吧,想不到我二哥還是做生意的料。”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很高興。

如果他能離打打殺殺遠一點,那我也就安心了。

吃完了早飯,我帶著一幫人回公司。

我們的車子到哈維街口的時候,就被堵住了,哈維人早就在街上等了很長時間了。

雖然因為吉斯的去世,我中途回來一次,但是整個劇組已經出去近兩個月了,這次歸來,讓哈維人歡天喜地。

“柯里昂先生,吃塊我的黑麵包吧!”剛進街口,洛克大爺就像往常一樣往我手裡塞了一塊熱乎乎的麵包。

撕下一塊放到嘴裡,鬆軟香甜。在加拿大,是吃不到這麼正宗的黑麵包的。

街裡的年輕人開始幫助劇組拿行李抬箱子,大家一直把我們送進了公司才紛紛散去。

到了2樓,我把外套脫下來,扔到桌子旁邊,噗通一下躺倒在沙發上,對著外面喊道:“吉斯,渴死我了,趕緊給我倒杯茶來!”

這一聲喊,讓跟著我進辦公室的格里菲斯、都納爾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才突然想起來,吉斯已經去世了。

雖然他活著的時候,大家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少了這個老頭,辦公室裡一下子就顯得空落落的。

“老闆,我去給你倒去,以後我負責照顧你!”吉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拿著我的杯子就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來,來到辦公室的門邊,走進了原來吉斯的房間裡。

這個隔間看來經常有人打掃,裡面的地面一塵不染,吉斯的照片端端正正地掛在牆上,在他的照片下麵是他的簡介:“吉斯.海頓,夢工廠1925年簽約演員,作品《色戒》、《求救的人們》,總統侍衛隊隊長,1926年去世。”

介紹得很簡單,但是很符合吉斯的性格,他本來就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站在他的照片前,我默默無語。格里菲斯等人跟在我的後面,同樣一聲不發。

“走,喝茶去吧。”我呲哄了一下鼻子,帶頭走了出去。

回到了辦公室,吉米已經把茶泡好了。我喝了一口茶,然後叫吉米下樓把所有董事會的人叫來開會。

不久,辦公室裡就擠滿了人。

“甘斯,雅塞爾,電影院改裝的事情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是我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甘斯和雅塞爾相互看了一下,然後對我笑了起來。

“老大,我們近200家的電影院已經在兩周之前就改裝完畢了,西方電氣公司的人親自過來安裝測試,每一家電影院都沒有問題。”甘斯得意地回答道。

“那放映員的培訓進行得怎麼樣了?”

“都沒有什麼問題,你說的什麼放映的時候聲畫不同步等問題,我們都列為培訓的重點,保證在放映的時候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雅塞爾信心滿滿。

我滿意地點點頭。這件事情他們做得很漂亮。

“山立格,《勇敢的心》的膠片等會你帶回公司沖洗。這批膠片對於我們來說特別重要,你可得給我盯緊了,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詹姆斯,你帶人24小時盯著,保證膠片的安全。”

“老闆,什麼時候要膠片?”山立格起身對我說道。

我擺了擺手:“沒有時間期限,不過越快越好!”

“甘斯,《勇敢的心》的宣傳進行得怎麼樣了?”沖洗完膠片我們就要剪輯了,離放映的時間也就不長了,這段時間是宣傳的關鍵時期,不能出現什麼差錯。

“老大,我們這部電影早就把觀眾的胃口給吊起來了,你自編自演自導,加上有聲電影的噱頭、媒體的不間斷跟蹤報導,觀眾早就望眼欲穿了。”

“別的公司呢,別的公司最近有沒有什麼電影出來?”出去兩個月,我對好萊塢目前的情況不是很瞭解。

“這段時間生產出來的電影很多,但是有影響力的沒有幾部。哈萊.朗東的《漂泊的人》票房不錯,還有就是陶德.白朗寧的《黑色鳥》。這部電影票房小賺了一把,但是口碑不錯。”甘斯翻著他的工作本回答道。

哈萊.朗東地電影一向很受觀眾地喜歡,所以他的這部電影票房不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至於陶德.布朗寧,要想指望他的電影票房飄紅,絕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過這小子的電影,藝術性還是挺不錯的。

我對甘斯搖了搖頭:“我問的是有沒有什麼電影和我們這部電影檔期衝突。”

甘斯笑了笑:“老大,這個還用問我嗎,目前和我們衝突最大的,就是米高梅的那部《華盛頓》了。”

“他們拍好了?”我驚訝道。

甘斯快無語:“老大,我們拍《吸血鬼德古拉》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拍了!這都好幾個月了,要是再拍不好,那馬爾斯科.洛夫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兩周之前就殺青了,現在估計剪輯已經忙得差不多了,不過我不知道他們的公映日期,馬爾斯科.洛夫這老傢夥做事情一向很小心,他不會忙著把公映日期上報給格蘭特的。”

“老闆,要是說有對手的話,我估計最大的對手就是這部《華盛頓》了!800萬的投資,西席.地密爾導演,米高梅出品,全明星陣容,5,000名群眾演員,號稱好萊塢場面最大的戰爭史詩電影!人家的宣傳攻勢可比我們厲害多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想卯足了勁想看看我們的電影和這部《華盛頓》最後誰是王者?不少人還說今年是王者爭霸年,《洛杉磯時報》上已經刊登出1926年哈維獎的預定獲獎名單了,《華盛頓》和我們的電影可是平分秋色,《好萊塢時報》則稱今年將不再是夢工廠的電影一出無人敢爭鋒的一年了,米高梅的這部《華盛頓》呼聲可異常的高呀!”雅塞爾的話,讓辦公室裡氣氛微微一冷。

雖然我對自己的電影信心十足,但是有米高梅的這部《華盛頓》在前,我的壓力還是很大。一方面,米高梅財大氣粗,這部電影投資巨大,明星眾多,宣傳更是他們的專長,地密爾作為導演受到很多觀眾的歡迎。雖然米高梅和我都盡量避免雙方在檔期上撞到一起,但是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想避免這次撞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人家怎麼說也是電影大鱷,夢工廠在檔次上根本就不能和米高梅比。另外一方面,也是我最擔心的一方面,就是放映的問題。米高梅的《華盛頓》是默片,也就說是它不僅可以在自己公司旗下的6,000家的公司的影線系統放映。一旦這部電影公映,整個好萊塢整個美國鋪天蓋地將全是他們的身影。而我們的《勇敢的心》因為是有聲電影,只能在我們的200家裝了發生系統的影院放映。200家對6,000家(其實是更多影院),我們在票房上很難和《華盛頓》拼。不過好在我們的電影成本 100萬,比《華盛頓》少很多,所以或許能在利潤成本比上,能超過它。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年,兩部電影王者爭霸,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對此,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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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1:25:32 |只看該作者
第167章 愛賽耐卡勒姆電影聯盟        

除了《華盛頓》,還有其他什麼不錯的電影嗎?”我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甘斯翻看他的工作簿,態度比剛才提起《華盛頓》的時候輕鬆了許多。

“老大,和我們檔期上可能有所衝突的,有這麼幾部:尼波羅的《賓虛傳》,基頓的《到西部去》,還有雷克斯的《騙人的丹方》。不過和《華盛頓》相比,這幾部電影就差多了,而且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甘斯說的這幾部電影,的確是歷史上這一年中比較重要的幾部電影。事實上尼波羅的《賓虛傳》後來不斷地被翻拍,雷克斯的《騙人的丹方》一經推出就受到不少人 的歡迎,而基頓的《到西部去》更是因為他的表演而被觀眾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畢竟好萊塢的兩大喜劇表演王牌之一的卓別林現在成了過街老鼠,如此一來,觀眾的眼光自然會多放在表演能力和卓別林不相上下的基頓身上。

但是這幾部電影,是沒辦法和我們的《勇敢的心》相比的,也沒有辦法和米高梅的《華盛頓》相比。不過他們竟然選擇了和這兩部電影同一個檔期上映,我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勇氣和對自己電影的信心。

開完了會。格里菲斯等導演組的人去負責劇組的善後工作,其他的人也是各自忙各自的,我則開始著手公司的管理。在外面呆了兩個月,公司基本上都是甘斯和雅塞爾在管理。吉米抱過來了一堆文件,我得挨個地看過來。

這兩個月,山立格的3廠為公司賺了60多萬美元,他們把副業以及膠片生產、道具租賃、洗片等業務做得很好。影院系統因為這兩個月處於整修階段,所以只有14萬美元的進賬。這兩樣加起來就是公司兩個月的總利潤,減去各種開銷,剛好勉強齊平。

這兩個月來,好萊塢也發生了不少轟轟烈烈的事情,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自然是卓別林的那件醜聞。其次,一些事情也引起了我的注意,首先就是在格蘭特的領導之下,哈維獎的評選機構正在不斷地組建當中。演員協會、編劇協會、攝影協會等分支協會也都紛紛建立並且走上了正常的工作軌道。其次,就是卡勒姆和愛賽耐兩家公司組成了一個聯盟,雖然兩家電影公司各自保持著獨立性,但是雙方在影院放映和人員配置上約定相互幫助。

前者和我沒有多少關係,但是後者卻讓我覺得有點搞頭。

“甘斯,卡勒姆和愛賽耐兩家公司組成聯盟是怎麼回事?”我不想看那些厚厚的紙質材料,叫吉米把甘斯找了過來。

甘斯見我皺著眉頭的樣子,微微一愣,然後笑道:“這樣的事情在好萊塢不是很正常嗎?公司間相互扶持共同發展,沒什麼大不了的。”

“屁話!別的公司相互扶持共同發展我是不太會注意的,可卡勒姆和愛賽耐就不一樣了!”我指了指那疊文件,咆哮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怎麼沒有看出來?”甘斯看著我,覺得我有點人憂天。

我走到他跟前,瞧了瞧他的腦袋:“甘斯,你是不是整天都糊塗了?卡勒姆和愛賽耐可是和我們處於同一個檔次的公司!同一個檔次的公司之間的關係,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呀,基本上現在就是你死我活。”甘斯看來還沒有到糊塗透頂的地步。

“所以這兩家公司聯合起來,對我們來說就形成了不小的威脅。現在第4檔次的公司就聯美、我們和他們兩家。作為對手,我自然希望他們越分散越好,這回兩家公司竟然組成了一個聯盟,你以後可得盯緊點。”我叮囑甘斯道。

甘斯看著我,嘴巴嘟囓了一句:“老大,現在第4檔次可不只是這4家公司了。”

“怎麼可能,除了這4家,有新的加進來了?”我很是吃驚。

甘斯從那疊文件的底部翻出一張報紙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好萊塢時報》的一篇報導,報導的主角是3個我很熟悉的公司:明星電影公司、凱皮電影公司和邊疆電影公司。

羅伯特.吉恩的明星電影公司因為芝加哥財團的資金注入,加上該公司出產的一系列的小成本電影都很賺錢,所以從第5檔次擠進了第4檔次。理查.巴格的凱皮電影公司沒有大財團作他們的東家。不過我不得不佩服巴格的精明頭腦,他聯繫了很多資產不是很多但是手頭有大量閒錢的資本家鼓動他們入股,公司的總資產一下子翻了兩番,也躋身第4檔次。而這3個公司中力量作為弱小的保羅.斯特蘭德的邊疆電影公司,走的是和上面兩家電影公司截然不同的道路:該公司從實業投資中大賺了不少,也勉勉強強地上了一個檔次。

如此一來,原本第4檔次4家電影公司,就變成了7分天下。現在的排名是,卓別林的聯美排在第1位,接著是夢工廠,然後是卡勒姆和愛賽耐,接著是明星,下麵是凱皮和邊疆。

“倒是越來越熱鬧了。”我冷笑了一聲,把報紙放下,轉過臉來對甘斯道:“這個我暫且不管,我就想聽你詳細說說卡勒姆和愛賽耐組成聯盟的事情。”

甘斯坐在我對面,點頭道:“老大,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月卡勒姆公司有一部新電影上映,舉辦了一個首映式。你不在,我就代替咱們公司去了。出席首映式的人電影公司的老闆沒有幾個,都是明星導演,除了愛賽耐公司的湯姆.鮑德文,第一國家影片公司地查理斯.雷伊,福克斯電影公司的老闆福克斯,之外,就是聯美的範朋克了,當然如果他也算是老闆的話。”

“聯美公司也去人了?”我驚訝道。

“是的呀,去了。範朋克和西德尼呢。”甘斯回答道。

“卡勒姆不是對聯美一向都有意見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奧爾柯特對待範朋克的態度確實比他對我還要親熱。我那天沒有多想,我又不是咱們公司的老闆,如果你要去的話,估計就不一樣了。”甘斯笑道。

“屁!不管奧爾柯特對我們的態度怎麼樣,他對聯美的人態度來了個180度的轉彎,就有點問題。”我咬了咬牙。

我比誰都清楚地記得,當初西德尼.奧爾柯特提起卓別林和範朋克時的怨恨表情,怎麼一轉眼就徹底變了個樣子呢?

“老大,你不是問卡勒姆和愛賽耐聯合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範朋克和聯美的身上來了?”甘斯對我這種不時打斷他講話的行為快要憤怒了。

“你說,你說。”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坐了下來。

“那天首映式,奧爾柯特一直和鮑德文竊竊私語,我就坐在他們的後面,隱隱約約能聽到什麼聯合之類的字眼。首映式之後,我看見兩個人坐在一輛車裡離開電影院,然後好像範朋克也跟了過去。”甘斯皺著眉頭仔細回憶道。

“又有範朋克?甘斯,你看清楚了,跟著他們的,是範朋克?”我叫道。

“那傢夥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識,還有他的那輛車。好萊塢除了他還有誰能在自己的車屁股後面鑲上一個羅馬桂冠的噁心標誌。”甘斯十分肯定他看到的是範朋克。

“是不是不久卡勒姆和愛賽耐就宣佈組成一個聯盟了?”我好像抓住了一點頭緒。

“是的,首映後沒有幾天他們就宣佈組成聯盟,相互扶持,格蘭特還出席了他們的儀式呢。不過這種事情好萊塢發生得太多了,所以我就沒怎麼在意。”

聽到這裡,我笑著點了點頭。

甘斯見我一臉的微笑,一骨碌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湊到我的跟前低聲問道:“老大,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呀?”

我一揚眉頭:“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有!”

“什麼問題?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呢?”甘斯驚詫道。

“你要是能看出來的話,你就是我老大了!”我嘿嘿直笑。

“你快說呀,我都急死了!”甘斯推了推我。

“你看呀,卡勒姆和愛賽耐這兩家公司平時關係雖然挺好的,但是如果沒有人撮合,他們是不會想到組成聯盟的,因為奧爾柯特和鮑德文我太瞭解了,兩個傢夥都是喜歡單打獨鬥的人,讓他們聯合,豈不是讓兩個隻老虎鑽到同一個籠子裡去?”

“那你是的意思是說,有人把他們拉到了一起?不可能,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甘斯不太相信我的話。

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甘斯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想了一會,然後恍然大悟:“範朋克!老大,你的意思是範朋克搞的鬼?”

我笑笑:“範朋克嘴皮子厲害,但是他的腦袋想不到這麼深。這件事情,只有聯美公司的那位獨一無二的老闆才能幹得出來。”

“那個死英國佬?”甘斯多少有點吃驚,然後又問道:“老大,你說這麼做對聯美有什麼好處?”

“好處大著呢!你看呀,第4檔次的電影公司當中,聯美現在雖然排在第1,可是誰都知道我們夢工廠的潛力巨大,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把聯美給拉下來。我和卓別林勢同水火,夢工廠和聯美將來肯定只能活下來一個,卓別林現在為了生存必須組成一個統一戰線,對不對?”

“對,可是他直接和卡勒姆、愛賽耐組成聯盟不就行了嗎?幹嗎還要多此一舉呢?”甘斯還是有點不明白。

“他想和人家組成聯盟,人家得願意才行呀!鮑德文和奧爾柯特骨子裡是不屑於與卓別林站到一起的。”

“那他們還為什麼聽卓別林的話?你這種說法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你傻呀!鮑德文、奧爾柯特和我關係表面上不錯,但是夢工廠的崛起對卡勒姆和愛賽耐形成了威脅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對卓別林雖然沒好印像,但是對於他的這個提議倒還是蠻贊同的,兩個傢夥聯合起來不僅可以保證他們的生存,還可以促進各自重要的發展。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公司一組成聯盟,無論是我,還是卓別林,都得另眼相待。有錢有勢就是爺,這個道理人家也懂。另外,即便是奧爾柯特、鮑德文提出和聯美聯合,卓別林也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

“卓別林一向喜歡躲到幕後玩陰的,萬一3家公司一聯合,他不就被推到了前臺了嗎?樹大招風呀!況且他現在出了這麼件醜事,已經是顏面無存了,3家公司聯合就更不可能了。不過現在這種局面一定挺合他的心的,表面上卡勒姆——愛賽耐聯盟和他無關,但是暗地裡他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縱,說不定還可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甘斯被我說得額頭直冒冷汗:“老大,我怎麼就沒有想這麼多。要不是你,我們被卓別林那傢夥賣了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那疊文件:“甘斯,我們現在可是在刀口上過日子,很多事情你得想得深刻一些,遇到事情都想想它是不是背後還蘊含著什麼東西。多思考,多和別人互換一下位置,很多事情就豁然開朗了。我就經常想想,如果我是卓別林,我會怎麼做。”

甘斯連連點頭,然後擠巴著眼睛問我道:“老大,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呀?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我們得還擊呀!”

“還擊?你怎麼還擊?人家一沒偷二沒搶的,合併成聯盟更是名正言順,我們怎麼還擊?再說,奧爾柯特和鮑德文,現在對我態度還挺好的,他們之所以組成這個聯盟,主要還是出於自衛,並沒有想搞垮我們。所以呀,我們今後靜觀其變,小心謹慎一些就行了。”

我說得嘴都乾了,走到了陽臺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頓時覺得身心愉悅。

對面不遠處就可以看到吉斯的墓地,老頭子的墓地現在正處於一縷燦爛的陽光之下,周圍一些漂亮的野花隨風擺動,像是他在對我微笑示意。

“甘斯呀,你是咱們公司的1廠經理,我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就是挑大樑的人,以後遇到事情可千萬不能粗心大意呀。夢工廠可是凝結了許多人希望的地方,我們要是把它辦砸了,絕對是不可饒恕的。”我長出了一口氣,對甘斯沉聲說道。

甘斯走到我旁邊,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老大,我記住了。”

“還有,以後你也要盯著那3家新進第4檔次的公司——明星、凱皮和邊疆。這3家公司的老闆也不是省油的燈。”

甘斯低聲道:“老大,我倒是有個主意對付卡勒姆和愛賽耐聯合的事情。”

“什麼主意?”

“卓別林能弄了聯盟,我們也可以呀,我們可以把新進來的這3家公司撮合成一個聯盟呀。”甘斯得意道。

我搖了搖頭:“怕是不行,一來我和這3家公司的老闆並不是很熟悉,人家現在公司發展得好好的,不一定會贊同聯盟的意見,二來也沒有必要,這件事情我們勞心勞力不說,到頭來即使弄成了,反而對我們不好。”

“為什麼不好?”

我嘿嘿一笑:“我們又不是為了生存而防衛,我們的目標是做強做大,是吃掉別人。敵人,當然是越分散越好,你把敵人給捏合在一起,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也是,也是!”甘斯傻笑了兩下。

我們又說了一回,見一輛車子緩緩駛進大門,在樓下停了下來。

“馬爾斯科.洛夫?這老頭子怎麼來了呀?”見到那車牌,我愣了一下。

“不會是來找你這個女婿麻煩的吧?”甘斯壞笑道。

“滾!我有什麼麻煩讓他找!”我白了甘斯一眼。

甘斯指了指院子裡的嘉寶:“你和嘉寶現在如膠似漆,我聽胖子說火車上遇到劫匪,嘉寶寧死不願意把自己的錢包給人家,只因為裡面有一張你的照片。都發展到這程度了,萬一人家馬爾斯科.洛夫聽到了風聲,還有你的好?”

“這個死胖子,怎麼跟個女人似的愛嚼舌頭!”我罵了一句。

“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說!老大,這個道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嘿嘿。”甘斯握住欄杆,冷聲壞笑。

“滾!”我飛起一腳,沒有踹到他,反而踢到了陽台的欄杆上,發出了噹的一聲響。

這聲響,讓剛從車裡鑽出來的馬爾斯科.洛夫抬起頭往陽臺上看了一眼。

看到了我,他微笑地對我揮了揮手。

“看這老頭子一臉微笑的,好像不是來找你這個女婿麻煩的。”甘斯嘰歪道。

“當然不是,估計是有什麼重要事情找我商量,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來。”我對樓下的馬爾斯科.洛夫揮了揮手,然後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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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新片剪輯完畢

“安德烈,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馬爾斯科.洛夫走到房間裡看見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剛回來,正想去看你呢。”我指了指沙發,讓馬爾斯科.洛夫坐下。

馬爾斯科.洛夫比我上次見他的時候明顯蒼老了不少,雖然不能用形容枯槁來說他,但是從他兩鬢多出來的白髮也可以看出來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肯定為公司為他們的那部新電影操了不少的心。

我們倆聊了一些閒話,然後馬爾斯科.洛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來遞給了我。

“這是什麼?”我狐疑地接了過來。

“這是各大公司讓我交給你的《吸血鬼德古拉》的票房利潤,一共是906萬美元。”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支票咂吧了一下嘴:“安德烈,你這部電影可太讓我眼紅了。”

906萬!我原先設想能賺個800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賺了這麼多!

有了這筆錢在手裡,我就可以還債添置東西了。

“我們這些放映方已經和甘斯先生核對過賬目了,不會有問題的。”馬爾斯科.洛夫見我拿著支票發愣,趕緊補充道。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難道還不信任你嗎?我之所以發愣,是在想這些錢是不是太少了?”

哈哈哈哈,馬爾斯科.洛夫和我同時開懷地笑了起來。

喝了一會茶,馬爾斯科.洛夫對我沉聲道:“安德烈,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他這話,一下子把我給弄愣住了。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呀?”我盯著馬爾斯科.洛夫道。

馬爾斯科.洛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還不是因為電影的事情,安德烈,我可不像是報紙上說的那樣故意把《華盛頓》的檔期和你的電影擠在一起的。”

馬爾斯科.洛夫說這句話的語氣,與其說是道歉,還不如說是炫耀和得意。

自從夢工廠成立我拍片以來,哪次其他的電影公司不是想躲還來不及呢,有誰敢故意和我們撞到一起?

這回,馬爾斯科.洛夫認為自己有充足的信心憑借《華盛頓》擊敗我的《勇敢的心》。即使不擊敗,他也認為這部米高梅的頂級大作一定會和我的電影分庭抗禮。

所以,他看著我,從眼角到眉梢,都流露出一絲絲根本掩飾不了的得意。

我笑了笑:“老馬,那些報紙亂七八糟的說法,我怎麼可能會相信呢?整個好萊塢,誰對我最好,還不是你?這次呀,純粹是巧合。不過我們也可以來個友誼競賽。”

“對對對,友誼競賽!”馬爾斯科.洛夫很喜歡這個詞。

“安德烈,你怎麼看待有聲電影?”馬爾斯科.洛夫指著我公司裡放置的一台維他風電影機問。

“你怎麼看呢?”我把這個皮球踢給了他。

馬爾斯科.洛夫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說這話你別生氣。我覺得吧,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完全沒有必要。而且聲音的加入,絕對會使得偉大的電影藝術墮落不堪。”

看著他一幅憤世嫉俗的樣子,我笑了笑。

“老馬,我和你的觀點不一樣。我認為,未來的世界,屬於有聲的世界。不過說了你也不信,所以呀,就等我們電影上映的時候再說吧。”我攤了攤手。

馬爾斯科.洛夫大笑,和我談了一會,他便起身告辭。我送他到了門外,馬爾斯科.洛夫轉臉對我低聲說道:“你小子要是有空,去看看萊尼吧。”

“我會的。”我點頭答應。

“老大,這老頭現在挺得意的嗎。”看著馬爾斯科.洛夫的下樓的身影,甘斯在我身後小聲道。

我嘆了一口氣:“他有得意的資本呀,800萬的投資,米高梅集中了所有的人力物力,這樣的電影放眼好萊塢能夠拍攝的公司屈指可數,再加上米高梅6,000家影院的放映系統,想不氣揚眉一把了。”

什麼時候,我才能拍上一部800萬投資的電影呀。

這天晚上,我在公司和一幫人討論電影的後期籌劃事宜,吉米蹦蹦跳跳地走進了房間。

“老闆,萊尼小姐來了。”小傢夥衝我眨了眨眼睛。

聽到他這話,格里菲斯、茂瑙等人紛紛起身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溜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轉眼就剩下我一個人。

“沒有打擾你工作吧?”萊尼在門口奇怪地看著溜出去的那幫人,然後走進來一臉的歉意。

我趕緊搖頭:“沒沒,我們剛開完會。”

“那就好!我還以為打擾你了呢!”萊尼微笑著走到我的桌子旁邊,湊過來看著我,打量了一番柔聲說道:“你瘦了。”

“是嗎,瘦了點好,他們都說我瘦一點好看。”我笑道。

“誰說的!你瘦了沒有你原來的樣子精神!”萊尼抱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你今天來我這裡有事?”看著她一幅鵪鶉的樣子,我的心就酥麻不已。

萊尼小嘴一咧:“看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來你這裡了?”說完她背對著我坐在旁邊低著頭不理我了。

“我不是那意思呀,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趕緊賠笑道。

“你都回來好幾天了都不去找我。我等不及了,就過來了唄!”萊尼轉過臉來,一下子把我撲到在沙發上,感情剛才這小蹄子耍詐呢。

鬧了一會,萊尼突然有點悶悶不樂起來。

“怎麼了?”我問道。

萊尼坐起來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小姐?”看著她光潔的額頭,我一下子心軟了下來。

“海蒂的事情你知道了不?”萊尼沉聲說道。

她這麼一說,我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知道了一些。”

“那你能想想辦法嗎?”萊尼看著我,扯著我的胳膊道。

我皺緊眉頭:“我能想什麼辦法?我的情況你也清楚,根本幫不了萊默爾多少。那個亨利.阿爾貝特是個世家子弟,一出手就是幾億幾億美元。人家拔根寒毛都比我的腰還粗,我能怎麼辦?”

萊尼看著我一臉痛苦的表情,知道我確實沒有辦法,又長長嘆了口氣。

“其實,安德烈,我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竟然還有一絲喜悅。我這麼說你不要說我沒有良心,我說的是真的。海蒂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遇到這樣的事情照理說我應該和她差不多難過才是。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總有一種奇怪的喜悅湧在心頭,你知道為什麼嗎?”萊尼把頭埋進我的懷裡,手指撥弄我襯衫上的鈕扣。

“為什麼?”

“因為海蒂如果結婚了的話,你就是我的了呀。”萊尼昂起頭,輕輕地吻了吻我的下巴。

“萊尼,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德烈,為了海蒂我去找爸爸了,我覺得他應該能有解決的辦法。雖然海蒂發生這事情對我有好處,但是我總認為這樣不公平,所以我就去找了爸爸。可他告訴我他也沒有辦法,安德烈,難道海蒂真的要嫁給那個花花公子?”萊尼難過道。

她說的話我信。萊尼就是太善良了,但是馬爾斯科.洛夫不會去幫萊默爾的,即使他可以幫得上忙。一來那是環球公司的內部事務,二來他比誰都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更何況環球實業拍賣的話,對米高梅來說肯定是件可以撈到不少好處的大好事。

“安德烈,你有空就去看看海蒂吧。”萊尼像貓一樣窩在我的懷裡輕輕道。

“你不生氣?”

“我不生氣。”萊尼笑了笑。

接下來我們似乎都不太想談海蒂這件事情,所以趕緊換了個話題。萊尼告訴我她這兩個多月的開心事,我則告訴她這兩個月來劇組在加拿大的拍片生涯。我們倆一直聊到晚上9點多,我才開車把她送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甘斯等人開始設計電影海報。最終定下來的海報,設計風格帶有明顯的夢工廠風格。海報的主體是一朵雪白的薊花,淡淡的背景上,華萊士高舉著長劍發出進攻的怒吼。他的背後,是隱約出現的蘇格蘭大軍。海報的上方,是蘇格蘭高地優美的風景,還有一支橫放的風笛。

薊花的下方,用紅色的字體寫著片名。除了標有“安德烈作品”這些說明之外,在海報的正上方,有一行醒目的大字:“電影史上第1部有聲電影!”

7月11號,山立格把膠片沖洗完畢,秘密運到了公司。我帶著導演組的人,開始了繁重的剪輯工作。

20個小時的毛片時間,要壓縮成1個小時40分鐘的放映時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次剪輯,和《吸血鬼德古拉》不同。上次主要是因為時間緊,所以導演組的幾個人各自負責一部份。這回我們根本就不擔心時間,所以主要的剪輯工作由我親自完成,格里菲斯幾個人只是負責打打下手提提意見。

開始的時候,工作進展得很緩慢。第1天我才完成了5分鐘的工作量,讓格里菲斯和都納爾很是擔心,他們怕我需要太長的時間。

不過從第2天開始,我就進入了狀態。工作進行得十分的順手,此後更是一帆風順。

7月17號,6天之後,第1版剪輯片完成。然後導演組的幾個人又試看了幾遍,提出了不少意見,我又修改了一下,來來回回又用去了兩天的時間。7月19號,最後的電影剪輯版才定下來。

“老闆,剪了這麼多部電影,就數這部剪得最帶勁!”都納爾扭了扭腰,對我說道。

我聳了聳肩:“是呀,這也是我剪輯得最過癮的一次。”

大家看著我把剪好的母帶精心放置在箱子裡,然後都走到辦公室裡喝茶。

“詹姆斯,你帶人把膠片交給山立格,讓他做三四個拷貝,然後連同母帶一起運到公司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箱子。

詹姆斯答應一聲,拎著箱子帶人下去了。

“老闆,什麼時候送審呀?”都納爾的一句話,讓辦公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現在每部好萊塢電影生產出來之後,最緊張的就是影片的審查了。想起《吸血鬼德古拉》送審時,桑朵修女的那張臉,我就不寒而慄。

這部那位拉普達爵士是幫不了我了。如果這個修女再對我咬死不放,我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回送審怕是有點麻煩。”我搖頭道。

“為什麼呀?”茂瑙有點不明白。

“為什麼,因為我們的電影是第一部有聲片,法典執行局的審片室根本沒有相應的放映設備呀,要審查得把他們弄到公司來。”我指了指旁邊的維他風電影機道。

“那就請他們過來唄,這有什麼麻煩的呀?”茂瑙笑道。

我嘆了一口氣:“海斯和格蘭特我倒是不怕,就是那個桑朵修女以及唐納.拉普達讓我有點束手無策。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惹惱了他們。”

“老大,還沒送審呢,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看你還是去市政府一趟給海斯他們打個招呼,選定審查的日子讓他們過來審查並當場提出意見不就行了嗎。”胖子見我皺著眉頭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也是!我下午就去市政府找海斯和格蘭特去!”我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恨恨道。

吃完中飯,我在公司小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我下樓把霍爾金娜給叫了過來。

這女人正在教公司裡的女員工們實用防身術呢,見我叫她,趕緊走了過來。

“老闆,有什麼事情嗎?”霍爾金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去洗把臉,然後開車送我去市政府。”我把旁邊的毛巾丟給了她,笑道。

霍爾金娜收拾完畢,發動車子,我們直奔市政府。

可能因為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到了市政府的門前,院子裡空空如也,連執勤的人都一個個蔫著腦袋。

走進了大廳,上了2樓,我敲響了格蘭特的房門。

“安德烈!哈哈,我剛才還和海斯說最近你肯定會來的,沒想到說你到你就到了!”格蘭特開門見到我,一把就把我扯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我認識,而且我們彼此很熟悉。

陶德.布朗寧,穿著一身講究的米色西裝,看著我一下子撲了過來。

我和他親密地擁抱了一下,然後陶德膀:“安德烈,聽說你們的電影已經剪輯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公映呀?”

“剛剪輯完這不就過來了嗎。你呢,過來把電影送審?”我指了指布朗寧身後的一個黑色的箱子道。

布朗寧點了點頭:“上午才審查完,我剛剛和格蘭特談完執行局的修改意見。”

布朗寧撇了撇嘴,表情不像剛才那麼輕鬆了。

“怎麼了?審查不順利?”我問道。

格蘭特聳了聳肩:“陶德的這部電影,除了個別的鏡頭之外,我和海斯都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桑朵修女和唐納認為裡面有很多色情和暴力鏡頭,提出讓陶德刪改。最後的投票結果,桑朵修女的意見得到了不少人的擁護,所以……”

格蘭特不想再說下去了,對我揚了揚眉毛。

我走過去使勁地拍了拍陶德.白朗寧的肩膀:“陶德,咱們可是難兄難弟呀。你不知道,我上次的那部電影,也差點栽到這老處女的手裡!可把我氣死了,後來多虧我急中生智想出了辦法,不然也得刪刪改改。”

陶德.布朗寧聽了我這話,重重地嘆了口氣:“安德烈,執行局就是把好萊塢所有的電影都禁映,也不會禁你的電影呀!我可就不一樣了,這部電影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過激的鏡頭,我們自己剪輯的時候就從嚴把關,就是為了到執行局這裡可以順利通過。可偏偏那個老處女,雞蛋裡面挑骨頭,讓我們刪掉了近30分鐘的戲。那可是30分鐘呀!我們回還得重新剪一邊,這一來一回又要浪費不少時間!唉!”

陶德.布朗寧氣得直搖頭,然後把憋屈轉移到了格蘭特的身上:“我怎麼想都不明白,當初執行局換屆的時候,怎麼把這麼個難纏的老女人給弄了進來?這回可好,基本上是雁過拔毛,時間長了誰受得了!”

“我提議把這個老女人給罷免了!”我開玩笑道。

陶德.白朗寧只是搖頭嘆氣,然後和我握了握手,提著他的那個箱子走出了門外。

“看到了吧,這個老修女已經快引起公憤了!”送走了陶德.白朗寧,格蘭特關上了門對我笑道。

“那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怎麼想起來請了這麼一個難纏的人來!”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沖格蘭特呲牙笑了一下。

格蘭特又是給我忙著倒茶又是忙著給我拿煙,忙得團團轉。

“安德烈,你來肯定有事情,該不會拿你的新片送審的吧?我可告訴你,這回,麻煩大了!”格蘭特忙活完了,臉色十分難看地坐到了我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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