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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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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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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拉皮條的導演

“老闆,沒問題,全部搞定了,什麼時候開拍?”斯登堡看著我低聲問道。

“現在。”我轉身走向了攝影機。

“放映室開始放映膠片!”我沖放映室喊了一聲,一道光束打到了銀幕之上,接著電影院裡的音響裡,傳出來了聲音。

“開拍!”以此同時斯登堡在攝影機後面揮手大喝一聲,這場內景戲正式開始拍攝。

第1個鏡頭是一個大全景,整個電影院都盡收眼底,接著是個中景。一片片觀眾目光轉睛地盯著螢幕。

然後是銀幕的中景。上面正在播放著布拉德和露西主演的那部電影。電影裡主要的內容是說一個騎士愛上了一個公主,他在花園裡發現了她。然後走過來,兩個人說著情話,親吻的鏡頭。裡面的表演,自然是十分的誇張、失敗,所有的台詞都是莎士比亞式的,這樣的台詞原本很好,但是與這種誇張的表演連繫起來,就讓人覺得非常之假而且非常滑稽。

“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傳來,那是因為電影裡騎士的聲音忽大忽小,聽起來彷彿被捏住了喉嚨一般。

“噢,瓊斯,我是多麼多麼愛……你,你像……是……是……是天空中飛舞過的天使……使”

“噢,約瑟夫,我等……等……等……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

……

電影裡的對白完全變形了,化了濃妝的布拉德和露西簡直就是兩個可笑的木偶人一般,動作僵硬,廢話連篇。

哈哈哈哈!笑聲不斷,一陣連著一陣。

一組特寫鏡頭。一個婦女一邊笑一邊失望地搖頭。一個年輕人吹響了諷刺的口哨。一個中年人笑得直抹眼淚,一對老夫妻搖著頭開始退場。

中景鏡頭。前排。看到自己出演的電影遇到觀眾的一片噓聲,布拉德坐在座位上面如土色,他旁邊的露西則不停地對著身後的觀眾翻白眼,麋鹿電影公司的老闆則不停地拿著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那個導演,則像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縮在位子上直翻眼睛。

中景。銀幕上的電影還在繼續,這時候聲音變形得更加厲害,演員一句一個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最後,突然那個騎士張著嘴說出來的卻是女聲。

“這是什麼狗屁電影”!後排的觀眾一聲大喊,開始有人向電影扔果皮。

遠景,電影院的後排開始有人退場,接著一點一點前蔓延。

中景,電影院的入口處,人們一邊想外面走一邊連連抱怨這部電影,他們在咒罵,咒罵演員,咒罵導演。

“這樣的一部電影簡直就是垃圾!”
“從來沒有想到布拉德和露西會有這樣惡劣的表演!”
……

遠景鏡頭,電影院裡空空蕩蕩,只剩下坐在前排的布拉德和露西等人。

特寫鏡頭,布拉德的一雙死灰的眼睛,畫面慢慢失焦。

這場內景戲,拍攝得很順利,鏡頭沒有什麼難度這是一個原因,另外的一個原因則很多程度上受益於群眾演員,這些群眾演員都是哈維街鄉親,他們的水準在好萊塢現在可是出了名的,所以在樓上的那些人的旗語指揮下,一場戲演得井井有條。

這場戲群眾演員是主角,加里.格蘭特和茱麗他們被當成了佈景一般,我原先還擔心群眾演員的表演會出現問題,但是沒有想到這些群眾演員在特寫的時候,一個個的表演水準竟然比那些專業演員還要高明得多。

接下來的戲則是加里.格蘭特和茱麗的了。

電影失敗之後,布拉德和露西從電影院裡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耷拉著腦袋,儼然已經不像原來那麼親密了。

中景。他們兩個人的影子,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之間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布拉德邀請露西去吃飯,露西搖頭拒絕了,兩個人在街道上走,突然旁邊駛過了一輛車,扯上的一個年輕人向露西打招呼。

露西向這個年輕人熱烈的回應。布拉德問她這個年輕人是誰,露西告訴布拉德是公司裡新進要力捧的一個新演員。

特寫鏡頭。布拉德看著那個年輕人,雙眼冒火。而露西,則不停地向那個年輕人拋著媚眼。

鏡頭從布拉德和露西的眼睛特寫慢慢拉開,一點點升高,中景,遠景,最後鏡頭升到半空,轉向了天空,天空之上,陰雲密佈,月亮已經被黑暗的雲層吞沒。畫面一點一點失焦。

“Cut!”斯登堡喊了停,

這場戲。加里.格蘭特、麗和蒂姆(他扮演那個麋鹿電影公司地新生代演員)3個人的表演都還不錯。蒂姆是夢工廠的老演員,目前的表演雖然不能說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已經完全達到了成熟老練的程度,他把一個自信、風流、得意、略帶囂張的年輕人演得淋漓盡致。茱麗的表演很有神韻,一舉一動都把露西因為布拉德的失敗而移情別戀的預兆演繹了出來。至於加里.格蘭特。他是三個人當中,表演得最不好的,但是也達到了我的要求。

“OK!”我沖所有人打了個過關的手勢,大家一陣歡呼。

“老闆,收工嗎?”斯登堡跑過來問我道。

我看了看表,已經9點多了。今天任務之內的戲也都拍完了,便點了點頭。

斯登堡屁顛屁顛地去安排大家收拾片場,我則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歇息一下。

“怎麼,累了?”霍爾金娜見我一臉地疲憊。走過來看著我,雙目含蜜。

自從那個晚上之後,自從她真正成了我的女人之後,她對我,簡直就產生了依賴,只要一分鐘沒看到我。就到處亂找。

“有點,腿站酸了。”我指了指腿笑道。

“那我給你捶捶。”霍爾金娜彎下身來握著兩個小拳頭給我捶起腿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忙著收拾東西去了。就我和她兩個人在攝影機的後面,霍爾金娜側對著我,半彎著身體,圓鼓鼓的小屁股高高翹起,連內褲映出的花邊都能看到。

想起那晚她在我身下妮喃呻吟的樣子,我心裡一抽,彷彿電擊,便把手放到她的豐臀之上輕輕地揉捏起來。

“嗯……”雖然已經是11月了,但是霍爾金娜也只是穿了一條很薄的單褲。即便是隔著褲子,那份軟綿彈性,摸起來仍然銷魂融骨。霍爾金娜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挑逗,悶哼一聲,小臉通紅。雖然她喜歡我這樣的動作,但現在周圍都是人,她可是極怕被別人看到,因此又羞又急。

“你,你就是個流氓。”霍爾金娜嬌嗔地拍了一下我的手,緊張地向四周望了一下。見大家都在忙著幹自己的事情,我們又被攝影機和其他的器材擋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放下心來。

我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便越發大膽起來,手迅速上移,探進了她的褲子之中。

入得手來,霍爾金娜的兩瓣豐滿嫩滑的小屁股把我的手掌塞得滿滿當當,我壞笑一聲,開始揉捏起來。

“你……壞。”霍爾金娜被我揉捏得渾身抖動,情不自禁。

我的手一路向下,攻城掠地,直到那桃源的所在,卻發現,早已濡濕一片。

把那朵柔軟溫潤的花瓣握在手來,點彈揉搓之下,霍爾金娜小臉漲紅,身體顫抖,到最後竟不能站立,一下子坐到了我的腿上,一邊緊張看著周圍有沒有人過來,一邊低聲地發出撩人的呻吟。

“你……你……壞得要死!”霍爾金娜嬌喘連連,身體搖動得如同暴風驟雨波濤翻騰之上的一葉扁舟。

話語之間,帶著的那種渴求和嬌媚,早已讓我慾火翻騰。

“別……現在……不是時候……等回去……再……說”霍爾金娜抱著我的手臂,乞求道。

我見有人朝這邊走過來,這才重重地在霍爾金娜兩股間的那朵花瓣上揉搓一下,抽了出來。

“嗯……”霍爾金娜經我這麼一手,頓時抽動了一下,喘了一口粗氣,白了我一眼急忙從我地腿上起來。

“老闆,萊尼小姐和嘉寶找你。”斯登堡走到我們跟前的時候,見霍爾金娜滿臉通紅,艷若桃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萊尼和嘉寶?她們跑到這裡幹嗎?”我驚訝道。

今天沒有嘉寶的戲,所以她留在公司裡休息,至於萊尼,這段時間我也沒見過她幾次,怎麼兩個人同時跑過來找我呀。

“老闆,你問我,我問誰去呀?反正來找你了。霍爾金娜,你是不是發燒了?”斯登堡轉臉向霍爾金娜問道。

“沒,沒呀。”霍爾金娜結結巴巴答道。

斯登堡指了指霍爾金娜的臉:“那怎麼你的臉這麼紅?是不是風吹雨淋著涼了?”

霍爾金娜被斯登堡這麼一說,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臉更加滾燙,只得低下頭來說道:“可能是風吹的吧。”

斯登堡轉臉對我說道:“老闆,那可不得了,這種天氣,這個季節是最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了,你等會還是帶霍爾金娜去看看醫生吧。”這個時候,他倒是挺關心霍爾金娜的健康。

“滾!忙你的事情去!”我笑著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都怨你!斯登堡肯定發現了!”斯登堡跌跌撞撞被我踹跑了之後,霍爾金娜撅著小嘴對我發洩她的小小不滿。

“放心吧,斯登堡那傢夥又沒看見,怎麼可能會發現。”我笑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你要是怨我,那我下次不做了!”

說完,我站起來裝出一幅要走的樣子,被霍爾金娜一把抱住我的胳膊。

“人家……人家喜歡。”霍爾金娜低著頭,羞澀地說道。

那模樣,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可愛得很。

我拿起衣服走向片場的外側,果然見萊尼和嘉寶兩個人手拉著手站在路邊說笑。

“你們兩個為什麼不進去反而站在這裡說笑?”我笑道。

萊尼和嘉寶相互看了一眼,嘉寶一臉微笑不語,萊尼走過來嗲嗲地說道:“你不是拍電影嗎?那是正事,我和嘉寶怕打擾你拍攝,所以就在外面讓人叫你嘍。怎麼,拍完了嗎?”

“這不,剛剛拍完,正想回公司呢。嘉寶,你怎麼會和萊尼在一起呀?”我問嘉寶道。

嘉寶穿著白色的長裙,臉上化著淡淡的裝,在路燈的昏黃的燈光之下,彷彿一朵粲然的潔白薔薇。

“我下午排練完,閒著沒事,在公司的院子裡和別人聊天,萊尼就過來了,本來她是找你的,見你不在。就拉著我跑過來了。不歡迎呀?”嘉寶未曾說話先露齒,笑得燦爛純真。

“怎麼可能不歡迎,兩位美女駕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嘉寶,你這裙子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呀?”我指了指嘉寶身上的一身長裙道。

嘉寶的這個裙子。樣式獨特,和一般的美國花筒一般有著大裙擺的裙子截然不同,質料是上好地絲綢,從上到下是個順暢筆直的直筒,越發襯托出嘉寶高挑風貌的身材,裙子之上沒有一點花裡胡哨的裝飾物,只是繡著一片糾纏分叉的籐蔓,選用了是上好的黑綢線,顯得內斂而高雅。配上嘉寶的氣質,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嘉寶見我看著她的裙子兩眼放光,頓時高興地揚了揚眉毛,不無得意地對我說道:“這裙子不是買的,是做的。”

“做的?”嘉寶這麼一說,我再看看上面的籐蔓。立馬明白了。

這樣的籐蔓可是華沙服裝店的最大特色。

“上次卡羅說華沙服裝店做出來的衣服是怎麼怎麼地好看,其他的演員也有的去做了幾套。我見她們做的衣服都挺好看的,所以也就去了。”嘉寶旋轉了一下身體,原本順滑的裙角頓時盛開了成一片花朵。

萊尼搖著我的手臂,撅起了小嘴。

“怎麼了?”見她這幅模樣,我頓時納悶了起來。

“你看你看呀,嘉寶都有這麼漂亮的裙子,我沒有!我也要!”萊尼使勁地搖著我的胳膊,搖得我渾身都快散架了。

“人家是去華沙服裝店做的呀,這樣。我給沃爾夫岡打個電話,讓他給你做幾套,好不?”我哄道。

萊尼氣鼓鼓地搖了搖頭:“我不要自己去。自己去多無聊呀。”
“那你想怎樣呀?”我大抵能猜到她的鬼心思,笑道。

萊尼狡猾地抱住了我地腰,撒嬌道:“那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哈哈大笑,點了一下頭,道:“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萬歲!”萊尼踮起腳尖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地拉著嘉寶的手笑了起來。

“嘉寶,霍爾金娜。你們兩個也去,每個人都做幾身新衣服。”我轉臉看著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傻笑的霍爾金娜。對她擠巴了一下眼睛。

霍爾金娜哪裡想到我會給她做衣服,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萊尼拉著嘉寶就向我的車跑去,一幅撿到狗頭金的模樣。我低聲對霍爾金娜壞笑道:“怎麼,給你做幾身衣服,感動了?”

“去你的!”霍爾金娜舉起拳頭在我身上撓了一下。

一路上3個女人歡聲笑語,嘰嘰喳喳彷彿林中的百靈,談要做什麼樣的衣服,爭論今年流行什麼樣的款式,反正我是一點插不上話。不過看著美女們在身邊喜笑顏開的樣子,倒不失為一種享受。

車子停在華沙服裝店的門口,4個人魚貫而出,剛走到大門前,老沃爾夫岡就從裡面跑了出來。

一段時間沒來,華沙服裝店地倒有所改變,原來掛在華沙服裝店上的那塊招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柯里昂家族的族徽,那條一爪持劍一爪抓著紅草的紅色巨龍,竟然有一層樓那麼高。族徽的低下,是新做的招牌:華沙服裝店,白底紅字,和上面的族徽倒很是搭配。

原先在院子裡佈置的一些巨大的石頭不見了,原地上立起了噴泉和新的雕塑,原來高大的鐵欄杆被拉倒了,換成了半米高的木頭欄杆並且重新粉刷成紅色,甚至隱約還能聞到油漆味。

自從阿卡多家族被二哥的伯班克黨打得抱頭鼠竄之後,華沙服裝店原先受到的窩囊氣完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在洛杉磯,人們寧願去得罪員警,也不會去得罪背後有伯班克黨撐腰的華沙服裝店的。

日子一好過了,自然就不需要把店弄得像個軍事重地一般,所以鐵欄杆沒有了,原先在院子裡佈置的可以當作掩護的石頭沒有了,華沙服裝店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正常的店面。

“三少,你可是有好長時間沒來了!”

“呵呵,我給你帶了幾個客人,你們可得把她們伺候好了。”
“絕對讓她們滿意。裡面的一幫傢夥,趕緊出來接客啦!”
……

突然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聽這話語,我怎麼好像變成了拉皮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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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裁縫薔薇        

老沃爾夫岡見到我很高興,加上嘉寶和萊尼以及霍爾金娜三個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子要他做衣服,所以老頭子哪裡敢怠慢,一揮手把店裡最好的幾個設設計師全部叫了出來。

我們上了2樓的貴賓室,嘉寶、萊尼、霍爾金娜3個人在那邊開始嘰嘰喳喳地談論做什麼樣的衣服,我則和老沃爾夫岡聊起天來。

“老沃爾夫岡,最近咱們的生意怎麼樣呀?”我喝著老頭親手給我倒的咖啡,問道。

老沃爾夫岡呵呵笑了一下,說道:“三少,你不知道自從二少上次派了伯班克黨的一些人過來守護,尤其是大敗阿卡多家族之後,那幫狗娘養的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們的店現在比以前紅火多了,這不,我正準備開第一家分店呢。”

聽老沃爾夫岡這麼說,我便放下心來。

“三少,嘉寶小姐到過店裡,霍爾金娜我也見過,另外一個女孩子是誰呀?我看和你挺親密的。”老沃爾夫岡指了指正在挑選布料的萊尼,小聲問我道。

這老頭,沒想到還蠻八卦的。

“這個,一個朋友。”我笑道。

老沃爾夫岡看到我一副為難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這老傢夥見多識廣,早已經把我和萊尼的關係瞧了個一清二楚。

“三少,有句話我知道該說不該說。”老沃爾夫岡詭秘地笑了一下。

“有話你就說。”這老頭竟然還和我客氣起來。

“三少,柯里昂家族一向人丁都不怎麼興旺。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把那個小姑娘娶了吧,打這小姑娘一進店我就挺喜歡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單純、心地好的女孩, 而且長得有漂亮。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標致的,再說,我也老了,說不定那一天就要去見老爺了,要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見你們結婚生子,能抱一抱小少爺,那我也死也就瞑目了。”老沃爾夫岡看著萊尼讚歎地說道。

我就無語起來。
這老頭,關心的事情也太多了。

“老沃爾夫岡,現在日子好了。你還得給我看店呢,別說什麼死呀死的。”我呵呵笑道。

老沃爾夫岡眼圈發紅,隨即又笑道:“是呀,是呀,現在看到柯里昂家族這樣,我高興。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給柯里昂家族幫上一點忙。”

“這就對了嗎。走。看看那幫女人鬧什麼呢。”我拍著老沃爾夫岡的肩膀朝萊尼她們走了過去。

“你們嘰嘰喳喳議論什麼呢?”走到她們跟前,見這3個女人趴在一個大桌子上對著設計圖紙嘰嘰歪歪,我便插話問道。

“安德烈,你過來看看,看看那一種設計好看。”萊尼一見我走過來,滿臉都是笑。

我伸頭望桌子上看了一下,見上面鋪滿了各種各樣地圖紙,圖紙上面都是各種風格的設計圖,這些衣服的樣式都是中世紀風格的貴族裝束。很是漂亮。

“我對衣服這些東西又不內行,你們看著選就是了,喜歡什麼就選什麼,反正這是咱們自己家的店,又不要錢。”我咧嘴笑道。

“那不行,女人穿衣服還不是給你們這幫臭男人看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們覺得再漂亮也不行呀。”萊尼撅起了小嘴。

“好好好,那我看看。”我搖著頭仔細看了看那些圖紙,看得頭大也只覺得每種設計都好看。

“萊尼。你喜歡那一種呀?”最後我覺得還是先看看她們自己都選了什麼樣的設計再說。

萊尼樂呵呵地指著一件波蘭風格的長裙說道:“我喜歡這一種。”

與其他設計相比,這件長裙最大的一個特色就是它在一側開口。而且口子開得很大,一直延伸到大腿,另外,在裙子上面,鑲有巨大地薔薇花朵,少了幾份莊重,多了幾份妖嬈。

萊尼的氣質本來就是典雅高貴的那種,平常穿的衣服都是莊重的小黑裙,這樣的裙子她如果穿上……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萊尼,想像她如果穿上這樣嫵媚的裙子,會是什麼模樣。別的不說,光是那側面開口處露出的光潔纖長的玉腿就已經讓人浮想聯翩了。

萊尼比霍爾金娜高一點,身材雖然沒有功夫了得的霍爾金娜結實,但是卻有霍爾金娜沒有的優點,那就是嫩、滑、白。這麼火辣的裙子如果再配上她那嬌媚的天使臉孔,那種冷艷的美,絕對吸人魂魄!

我心目中的萊尼,就是純粹、典雅的典範,和後世的奧黛麗.赫本就是一個類型,我從來沒有見她穿過這樣風格的衣服,所以也想開開眼界,當下就點頭同意。

“那你選什麼顏色呀?”我問道。

萊尼走到旁邊的布料堆裡挑出一面艷紅色的綢緞笑著對我說道:“我選這個顏色!”

“媽呀!”看著萊尼手裡的綢緞,我暗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開始狂嚥口水。

這種綢緞,艷紅得耀眼,而且在燈光之下發出一種閃亮的光澤,質地柔軟,我敢肯定,如果萊尼穿上她,那前凸後翹的曲線必然顯露無疑,到時候艷紅色的裙擺之下,再隱約露出一條纖長白藕節一般的玉腿來,那還不出人命?

“萊尼,我覺得還是黑色的好看。”我笑道。

雖然我絕對這種風格的裙子配艷紅色夠妖嬈,但是一想到別的男人也會看到萊尼嫵媚艷麗的樣子,我心裡就不太舒服起來。

“萊尼,別聽他的,這種裙子就得配這樣的顏色,而且你整天穿黑的,也該換換別的顏色了。”我的計劃被嘉寶破壞得乾乾淨淨,她白了我一眼,好像猜到了我的用意,開始慫恿萊尼道。

霍爾金娜在旁邊也說萊尼穿紅色的好看。經這兩個女人一慫恿,萊尼頓時堅定了起來。

“我就要紅色的!”小人兒看著我,眼裡儘是甜蜜的光芒。
“好好好,紅色的就紅色的。”我頓時心軟。

得到了我的准許,萊尼蹦蹦跳跳地跟著設計師去量尺寸去了。

嘉寶在看了半天的圖紙之後,也選擇了一種短裙,而且竟然挑的是淡紫色的布料。嘉寶本來的氣質下就帶有一絲猶憐,穿上這樣顏色的短裙,肯定是絕配。更讓我心慌的是,這短裙的樣式比萊尼的那個裙子還要妖艷,這幫女人,看來今天是鐵著心地要走妖艷的風格了。

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娜塔麗婭那個妖蛾子影響的,上次去帝國酒店,海蒂和萊尼就一個勁地說娜塔麗婭身上的衣服好看。

嘉寶和萊尼都高高興興地去量尺寸了,只剩下霍爾金娜一臉傻笑地站在我身旁。

“霍爾金娜,你也選呀。”我笑道。

霍爾金娜看著嘉寶和萊尼,又看了那些圖紙,搖了搖頭:“我還是算了。”

“為什麼呀?”我納悶道。

“嘉寶小姐是大明星,萊尼小姐是米高梅玫瑰,穿這些衣服出席酒會什麼的很自然,我一個保鏢,穿這樣的衣服出去,不倫不類,而且又妨礙身手,怎麼保護你呀?”霍爾金娜瞋怒地瞪了我一眼。

這小妮子,無論什麼時候,第一個想到了,總是我。

“誰說你穿這樣的衣服不倫不類了?我告訴你霍爾金娜,你穿這樣的衣服可比那些大明星漂亮多了!”我咧嘴笑道。

“真的?”霍爾金娜聽見我誇她,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甜蜜微笑。

“真的。多做幾套,最好選一套艷麗的超短裙,以後專門穿給我看。”我低聲湊到霍爾金娜耳邊淫蕩地說道。

“臭流氓。”霍爾金娜暗中拍了我一下。低著頭開始選衣服起來。

“就這個了。”選了半天,她拿起了一張圖紙。

“這叫什麼衣服呀!怎麼像男人的衣服?”看著圖紙上的圖樣,我皺起了眉頭。

女人的衣服,自然都是裙子,但是這套衣服卻類似改良版的軍裝。長褲長褂的。

“三少,這套衣服是仿照波蘭的近衛軍改變而來,男人女人都可以穿,如果是女人穿的,可以在上面增加一些特別的裝飾,我們原來有女顧客做過,效果很好,顯得英姿颯爽,我看霍爾金娜小姐穿這身衣服。挺合適的。”老沃爾夫岡在旁邊連連點頭,一幅佩服霍爾金娜眼力的樣子。

“你看看,連老沃爾夫岡都說這衣服合適了。再說,我穿這樣的衣服和你在一起和合適,打起架來也拉得開身手。就這個了。”霍爾金娜決定了下來。

“顏色呢?”老沃爾夫岡問道。
“就棕黑色吧。”霍爾金娜挑釁地看了我一眼,量尺寸去了。

“三少。你身邊的這三個女孩子可都不簡單呀,性子一個比一個剛烈。”老沃爾夫岡在旁邊喃喃道。

“算了吧。還有一個更『剛烈』的呢,你是沒有看到。”我立馬撇了撇嘴。

“那你打個電話給那個小姐叫她也過來,一塊做衣服得了。”老沃爾夫岡一心為我考慮。

“別,她還是來了能把你這店都給掀了。”開玩笑,要是海蒂知道我帶她們三個過來做衣服沒有帶她,那她豈不是會河東獅吼。

“三少,上回說給你做套衣服,你就沒做,今天反正你也有空。就做做吧,我給你挑。”搗鼓完了三個女人,老沃爾夫岡開始搗鼓起我來了。

我站在這裡也沒有事情,也便點頭答應。

“三少,你就做這一套吧。”老沃爾夫岡沒有從那些圖紙裡選,而是轉身到了一個大櫃子抽出一張設計圖來。

“老沃爾夫岡,我怎麼看這樣式想中世紀的國王穿戴的呀?”看著上面那套設計華麗繁複的衣服,我愣道。

彷彿是戎裝,立領,肩膀上有華麗的條穗裝飾。且有綢帶托下來,連在正前方的鈕扣上。立領的西方,第一個扣子處,是一個裝飾性的鐵十字架,右前胸上方,有一個不大的徽章,那是柯里昂家族的族徽,胳膊上也有一個不規則的小徽章,上面是3個糾纏在一起的籐蔓,之間是一朵碩大的薔薇。

正套衣服,莊重、肅殺、硬朗之氣撲面爾來,但是又沒有一絲呆板。

老沃爾夫岡深情款款地看著這張設計圖紙道:“三少,你說得沒錯,這套衣服就是從原來的公爵裝改變過來的,這套衣服,華沙服裝店是不會給客人做的。穿過他的,只有3個人。”

“只有3個人?”我愣了。

老沃爾夫岡說道:“這是只有柯里昂家族的人才能穿的正裝,穿過他的也只有你的爺爺和你的兩個伯父,當初他們就是穿著它上的戰場。這個傢夥是柯里昂家族的象徵,而籐蔓和薔薇則是柯里昂家族特有的紋飾,代表著自由、愛和新生。三少,40多年了,今天,我總算可以親眼看著有人再次穿上它了。”

老沃爾夫岡老淚縱橫,親自給我挑選起了布料:“這套正裝,我要親自給你做出來。”

一塊棕黑色的尼子硬質布料被老沃爾夫岡從一個紅木盒子裡拿了出來,那是華沙服裝店最好的布料。

挑完了布料,老沃爾夫岡開始給我量尺寸,這個時候,萊尼她們也忙完了,見老沃爾夫岡給我量尺寸,呼啦啦全部圍了過來。

“安德烈,你要也做衣服呀?”萊尼站在我面前笑道。

“只許你們做就不許我做了?”我樂道。

“那我看看你選的是什麼樣式。”萊尼吐了吐舌頭,拿起了那張設計圖,嘉寶和霍爾金娜也探頭觀看。

“怎麼像是軍裝呀?”嘉寶喃喃道。

“軍裝怎麼了?安德烈穿什麼都好看,他要是穿這樣的衣服,絕對帥!”萊尼呲哄著鼻子得意地叫道。

“這樣地款式在波蘭怕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穿。”霍爾金娜倒是看出來一點門道來,補充道。

“唉,不對呀。”萊尼突然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對了?”霍爾金娜好奇道。

萊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爾金娜,說道:“霍爾金娜,你剛才選的那塊衣服,和安德烈的這套衣服屬於同一類型,而且連顏色都差不多,你們要是一起穿出去,那豈不成了情侶裝了?”

“是呀!”嘉寶也在旁邊一驚一眨的。

霍爾金娜被萊尼說得頓時不好意思來,轉過臉來,狠狠瞪了無疑在責怪我選了這套衣服。

“你們兩個丫頭就別冤枉三少了,這衣服是我給三少選的。”關鍵時刻,還是老沃爾夫岡替我解了圍。

老沃爾夫岡這麼一說,雖然萊尼有點小不爽,也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這傢夥最後還是硬纏著老沃爾夫岡給她選了一套和霍爾金娜款式差不多的衣服,嘉寶也是跟著湊熱鬧,結果到了最後,一人一套。

量完了尺寸,老沃爾夫岡戴著老花鏡開始裁減布料,忙了起來。霍爾金娜和嘉寶對裁縫活不感興趣,倒是萊尼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老沃爾夫岡忙活。

“老沃爾夫岡,這裁縫的活蠻有趣的嗎。”看了一會,萊尼乾脆給老沃爾夫岡打起下手來,而且做得有模有樣的。

“這裁縫本來就不是一件難事,除了一些基本功之外,最需要的就是設計的天分。”老沃爾夫岡見萊尼裁縫很感興趣,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其實,這活女人做得比男人好,如果一個天分高的女人,在這上面一下子就可以做出名堂來,巴黎的那些出名的設計師中,很多都是從小裁縫做起來的,現在風光得很。我看你倒是這塊材料。”

老沃爾夫岡本來就喜歡萊尼,看著萊尼笑道。

“我?”萊尼驚喜地指了指鼻子。對老沃爾夫岡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能做裁縫?”

老沃爾夫岡點了點頭:“能,而且你要是願意,絕對能成為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

“真的?”萊尼頓時樂了起來,高興地對老沃爾夫岡說道:“那我跟著你學,到這裡來幫忙。好不好?”

“得了吧,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受得了這苦。”沃爾夫岡還沒有回答萊尼,我就笑了。

萊尼瞪了我一眼,不理睬我,揪著沃爾夫岡不放:“老沃爾夫岡,那從明天開始我就過來跟你學習做裁縫,好不好?”

“好好好。”老沃爾夫岡開懷大笑。

“你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萊尼在家裡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這段時間我拍電影也忙。如果她能在這裡自得其樂,也是一件好事情。再說,老沃爾夫岡是自己人,我則完全不用擔心萊尼的安全問題。

萊尼見我答應了她,頓時一蹦老高。

得,從此好萊塢少了一個“米高梅玫瑰”,多了一個“裁縫薔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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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5 22:19 編輯

第305章 雨中怒歌

“嘉寶,霍爾金娜。等我學成了,第一個給你們做衣服。”萊尼挽著袖子,拿著剪刀一邊幫著沃爾夫岡忙活,一邊樂呵呵地對嘉寶和霍爾金娜說道。

嘉寶和霍爾金娜同時乍起舌來。

“你還是先給安德烈做吧,你的手藝,我們可無福消受。”嘉寶樂道。
“怎麼,怕我做得不好?”萊尼頓時氣鼓鼓地撅起嘴來。

“沒事,你學成了,我給你當模特。”我喝了一口咖啡。沖萊尼做了個支持的手勢。

萊尼微微一笑,埋頭繼續忙活了起來。

我們並沒有等沃爾夫岡把那套衣服做好就起身告辭,實際上,那套衣服至少需要一兩周才能完成。萊尼似乎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這門很有前途的手藝,以至於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地對老沃爾夫岡說她明天會過來。

“怎麼,你還真想做裁縫呀?”我樂道。

“真的呀,我想好了,我要做洛杉磯最好的設計師,然後開好多華沙服裝店的分店!”萊尼伸開手臂使勁地比劃了一下。眼神狂熱。

“我就納悶了,你什麼時候對裁縫感興趣了?”萊尼如此癡迷的表情。我可是從來沒看到過。

萊尼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轉臉發現我在看她,這才不好意思地把手臂收了回來。

“其實,我想做一個裁縫,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呀。”萊尼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道。

“為了我?”我頓時有中冤大頭地感覺。

這小妮子,這回算是給自己留下了退路,有了這個藉口,就是學個半途而廢,她也有理了。

但是萊尼下面說的話,卻讓我眼角濕潤起來。

“安德烈,我覺得自己挺笨的,什麼都不會。”萊尼收斂了先前的笑,低下了頭:“嘉寶是大明星,觀眾都喜歡她,說她電影演得好,霍爾金娜一身功夫,可以保護你,娜塔麗婭生意做得那麼好,跑了一次歐洲就賣了那麼多的軍火,連海蒂這個死女人現在都開了公司自己做了導演,可我呢,我除了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幫不了你,所以,所以,我怕你以後會不喜歡我了。”

萊尼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看了我一眼,兩眼含淚。

這個小人兒,竟然會這樣想。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想像力。

“哈哈哈哈,所以你就想做裁縫了?”我樂道。

萊尼認真地點了一下頭,道:“是呀,如果我學得好了,就能稱為一個好的設計師,然後就可以把華沙服裝店做大,華沙服裝店做大了,那不就幫了你嗎。”

說完,萊尼看著我,微微一笑。

她的笑,而我的心,沒來由的一暖。

“好,我支持你,未來的大設計師。”我握起了萊尼的小手。

“你們兩個在後面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呀?走不走了?”嘉寶和霍爾金娜站在車子旁邊,看著我和萊尼,笑得意味深長。

上了車,3個人又開始嘰嘰喳喳討論各自的衣服起來。

“嘉寶,明天有你的戲,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問道。

電影的前半段,嘉寶雖然有戲,但是戲份不是很多,她的所有重頭戲,都安排在後面,隨著那場轉折大戲的拍攝完畢,以後就要看嘉寶的了。

“沒問題,我早就準備好了。”嘉寶轉臉看了一下我,目光堅定。

“斯登堡,把窗簾拉上,房間裡的光線太亮了!”我從椅子上做了起來,沖斯登堡揮了揮手。

好萊塢的陰雨天氣還在持續,雖然不是原先的瓢潑大雨,但是淅淅瀝瀝的雨,從早到晚都下過不停,劇組被帶到哈維街後面的外景地,那個龐大的院子。

佈景早在一天前就已經被搭好,劇組進去就直接開始拍攝。

“老闆,這樣的光線差不多了呀。”斯登堡皺著眉頭道。

“還是太亮。”我壞笑了一下。

這場戲拍攝的時候布拉德和露西的電影失敗之後的情況,為了襯托氣氛,房間的光線自然不能太亮,否則人物的陰暗內心是表現不出來的。

加里.格蘭特和茱麗在旁邊做最後一遍演練,燈光攝影師也在做最後的調試,就等著我發佈開拍的口令了。

這場戲,房間裡有3個攝影機,我和斯登堡一人負責一個,在房頂上還有一架攝影機負責俯拍鏡頭。

“老闆,我這邊已經好了,可以開始了嗎?”斯登堡站起來對我喊道。
“叫演員就位。”我點頭表示可以開始。

“加里,狗娘養的別說笑了,開拍了!”斯登堡衝著加里.格蘭特說道。
加里.格蘭特正和茱麗在那裡笑著對台詞呢,聽見斯登堡這門吆喝,趕緊跑了過來。

穆貝尼以及亨弗萊.鮑嘉也都進入了指定的位置,房間裡原先的嘈雜聲音瞬間消失。

“開拍!”我打了個響指,3部攝影機同時開動。

首先是一個全景俯拍鏡頭。完成這個鏡頭的自然是房頂上的那架攝影機。布拉德、露西、歐文和麋鹿電影公司的老闆4個人站在房間裡,光線昏暗,這樣的俯拍鏡頭一下子就把壓抑的氣氛表現了出來。

中景鏡頭。畫面之間的是麋鹿電影公司地老闆,布拉德和露西以及偶爾全部被擠到了一角。

麋鹿電影公司的老闆使勁地拍著桌子,因為電影的失敗。他咆哮如雷,他大聲地向布拉德咒罵,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拂到了地上。

特寫鏡頭,布拉德低著頭,電影的失敗已經快要讓他崩潰了。他形容枯槁,眉頭緊縮,眼神渙散。

特寫鏡頭,站在他旁邊的露西,她不像原先那樣親密地依靠在布拉德的身旁。而是冷淡地和布拉德保持一段距離,她臉上沒有任何難過的表情,彷彿這部電影的失敗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布拉德遭受老闆的咒罵。

中景,坐在沙發上的歐文。他圓睜著雙眼看著老闆。看著自己的好友,但是無能為力。

中景鏡頭。麋鹿電影公司的老闆還在大聲訓斥,鏡頭緩慢地從房間移動到窗口,一輛汽車從門外駛近院子裡,在院子的之間停下,從車子裡走出來一個年輕人,正是那天晚上和露西打招呼的年輕演員,他臉上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笑著登登登地上了門口地樓梯。鏡頭緩慢地回拉到房間裡,老闆的訓斥還在繼續。他在罵布拉德就是一個蠢貨。

特寫,布拉德憤然地抬起了頭,他不甘地看著老闆,目光憤怒。

中景,露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她開始看她剛剛修過的漂亮指甲。歐文看著這個女人,搖了搖頭。

門鈴響。老闆總算是結束了咒罵,那個年輕演員進來,老闆臉上頓時換上了一副客氣討好的笑容。這種笑容,原先他對布拉德同樣有過,不過現在,布拉德已經過時了。

老闆拉著那個年輕演員的手走到布拉德的跟前。他指著布拉德告訴那個年輕人布拉德是個垃圾,一點都不會演電影。

特寫,布拉德緊攥的雙手。

中景,布拉德終於忍受不住老闆的咒罵,開始反擊,他歷數自己對電影公司地貢獻,抨擊老闆過河拆橋,但是他這樣的作犯只能讓老闆更為發火。

歐文過來緊緊抱住布拉德,生怕他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火冒三丈的布拉德聲稱自己不幹了,然後他把工作牌扔到了地上。他轉臉望向露西,希望自己的愛人能支持自己,但是看到的卻是露西的笑臉,她不是對著布拉德笑,而是對著那個年輕人。

布拉德徹底惱了,他憤怒地走出房間摔門而且,歐文也跟著追了出去。

這場戲,加里.格蘭特發揮得異常出色,可以說目前為止,這是他發揮最好的一次,把布拉德心中的那份絕望那份灰心徹底地演繹了出來,茱麗也很出色,但是一向表現不錯的亨弗萊.鮑嘉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有點力不從心。實際上他在這場戲中不是很重要地角色,鏡頭也很少,大多數時間只是充當背景一般的角色,但是重要性卻是毋庸置疑地,位置上他坐在畫面之間的沙發上,是審視者,他的評價,對觀眾有著巨大的引導作用,另外,他也是見證者,見證了布拉德離開電影公司以及露西的本性的暴露,所以,就要要求他的表演,即要客觀冷靜又要把各種情緒表現不動聲色的表現在臉上:對露西的失望、厭惡,對老闆的憤慨,對布拉德的同情……

一般地說來,這樣的含蓄表演是最能考驗演員演技的,也是最難演的,不過我對鮑嘉一向很有信心,他是一個踏實的人,只要有他的戲,我根本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但是今天,一向沉穩的鮑嘉似乎不在狀態,鏡頭上的他,表情單一機械,動作僵硬,有的時候竟然微微發愣。

第一遍沒有拍好,我以為是演員們還沒有入戲的原因,就讓大家休息了一下繼續拍第二遍,但是一路拍下來,鮑嘉還是那個樣子,我便徹底火了起來。

“鮑嘉,你個狗娘養的給我過來!”我把導筒一扔,指著鮑嘉破口大罵。

劇組裡頓時一片安靜,紛紛把目光集中到我和鮑嘉的身上。這些人跟了我這麼久,都無比瞭解我的脾氣。平時在公司,沒事的時候,給我開任何的玩笑都行,插科打屁也行,那個時候我脾氣好得很,但是在片場,在拍電影的時候,我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暴君,只要演員出現一丁點的問題,我就會發火,如果他們出現不必要的差錯,那我肯定要破口大罵大發脾氣,往往發脾氣的程度都和演員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關,越是那種欣賞的演員,一旦出現錯誤,挨罵的最慘。

鮑嘉從開拍以來就沒有被我罵過,確切地說來,他從進入夢工廠以來就沒有挨過我的罵,今天是我第一次朝他發火,而且還發這麼大的火,所以劇組裡的人都為鮑嘉捏了一把汗。

鮑嘉也已經意識到了下面會發生什麼,臉色通紅地走到我跟前,垂下了腦袋。

“鮑嘉,你到底怎麼回事?還想不想拍電影了?不想拍就給我滾蛋!”我雙手叉腰,大聲罵道。

斯登堡見我氣成這樣,趕緊遞給了我一杯茶,想讓我喝口茶壓壓火。

“電影都拍成這個模樣了,還喝個屁的茶!”我一下子把茶杯摔倒了地上,連斯登堡都被我嚇了一跳。

“鮑嘉,這場戲很重要,你今天的表現十分的不好,老闆發火是有道理的。到底怎麼回事呀?”斯登堡輕聲對鮑嘉問道。

鮑嘉抬起頭來,臉見劇組裡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不禁臉色漲紅,低聲對我說道:“老闆,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到底怎麼回事?一直以來我就相信你,對你也一向最有信心,你也很努力,表現很好,怎麼今天這麼窩囊?”我怒道。

鮑嘉看著我,咬著嘴唇道:“老闆。對不起,我剛才腦子走神了,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拍好。”說完,他抖動了一下身子。

“滾回去!休息5分鐘。5分鐘之後再拍!”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鮑嘉揮了揮手。

鮑嘉呆呆地回到了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老闆,我怎麼覺得鮑嘉今天有點不對勁呀。”斯登堡走到我跟前,蹲下來小聲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拍第一遍的時候我就覺察出來了。這小子是個悶葫蘆,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他不說,咱們不可能知道。算了,先把這場戲拍完,有時間我親自問問他。”

斯登堡點了點頭,看了看鮑嘉,嘆了口氣。

5分鐘之後,劇組再次重拍。這一次,鮑嘉明顯表現好多了。一陣忙活,總算是過關。不過雖然是過關了,但是比起他以前的表現,還是差了很多。

“斯登堡,轉移到外面拍攝下一場戲。”我站起身來,帶著胖子走出了房間下了樓。

院子裡,道具組的人正在緊張地鋪設軌道,胖子把攝影機放在軌道車上,抬頭看了看天。對我說道:“老大,這雨不夠大呀,根本不符合劇本裡的要求,要不要用灑水車?”

我咂吧了一下嘴,點了點頭。

胖子親自帶著人把灑水車弄到了院子的角落裡,然後把水管一一架到了指定地位置。

接下來的這場戲,是一場歌舞戲,布拉德從房間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來,走入磅礡的大雨中,他蹲在雨中哭泣。一任雨水從頭灌下,歐文從裡面追出來。他安慰他,勸說他還有希望。

音樂響起,布拉德在雨中跳起了婉轉空靈的由芭蕾舞改編過來的舞蹈,用詠歎調唱出了自己的失望,自己的灰心以及自己的憤怒,他控訴老闆,控訴電影,控訴見異思遷的露西,最後,他控訴自己。

歐文則唱出了他們從小演員到大明星地一路艱辛,他鼓勵布拉德,讓他向前看,唱的也是高音詠歎調。

兩個人一唱一和,最後在雨中相擁而泣。

這個時候,音樂結束,一輛車子從他們身邊開了出去,是那個年輕演員卡萊特的車子,在車子副駕駛位上坐著的,是露西,她正和卡萊特說笑著,對他拋著媚眼,希望抱著這棵公司未來的大樹,讓自己的演藝事業年輕。

布拉德看著昔日的愛人坐在別人的車上歡笑,他追了出去,然後他顫音唱了一首歌,那首歌,名字叫《你是愛我的》。這首歌是我根據陳可辛《如果.愛》中的同名歌曲和波特商議了之後改變過來的,歌詞基本沒有變,但是曲調略做了改動,帶有幾份詠歎調的色彩。




“靠你越近,離你越遠。心放得深,卻總是無言。有意無意,有情無情,我以為你明白我。你恨我吧,你愛我吧,你決然走開,留我一人掙紮。謊言真話,我都收下,只要,你是愛我的。快樂與痛,難捨難分,你迷了我,我亂了你,夢裡有夢,都不要醒,從今以後,再沒有懷疑。要一句話,心裡的話,你一直都愛著我。就這 樣吧,不要回答,因為你是愛我的,也許你是愛我的。”

.................................

不願意失去愛人的布拉德在雨中追著車子,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大雨中的他,形單影隻。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不敢相信原先對自己那麼親密的愛人竟然會這麼快投入了他人的懷抱,他還有一絲絲幻想,幻想露西愛著他,但是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子,徹底讓他絕望。

然後他轉身,對著攝影機,對著鏡頭捂著胸口唱出了心中的絕望和憤怒:“我不說話,冷眼看著,你卻當我,無知無覺。若不是我,哪會有你!他又算是什麼東西! 啊,愛是佔有,男人註定要受煎熬!愛蒙了心,愛瞎了眼,不顧一切,只許你愛我!去告訴他,面對面說,說你愛我不愛他!愛情是陷阱,愛情是毒藥!我是將亡的獸,被藥死的獸,在地獄裡也要歌唱!這愛情是陷阱,愛情是毒藥!”




這首歌名字叫《愛情是毒藥》,由《如果.愛》中的一首《男人本就該妒忌》改變而來,經過波特重新譜曲,尾部加上了氣勢雄渾的小合唱。

“開拍!”我一聲令下,大雨傾盆而下,這場雨中怒歌地戲,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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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戲中論“花”

這兩首歌,經由我提出來,加以波特的重新譜曲,加上了華麗的詠歎調,和陳可辛的《如果.愛》完全不是一個水準,波特這傢夥和我一樣,喜歡巴格,所以在改編兩首歌的修改,全部加入了巴赫清唱劇的元素,而在樂隊的伴奏上,則輔以賦格式的層層疊加不斷昇華的曲風,把布拉德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到希望破滅而絕望的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最值得稱道的,是這兩首歌對於演唱者的水準要求很高,必須是標準的男高音,只有男高音,才能把這種絕望無助的心情“吼”出來。

波特對我提出來的這兩首歌讚歎有加,當第一眼看到歌詞和曲譜的時候,這傢夥就全身心投入到了修改的工作中,我也盡可能地給他提建議,最後我們還是在最喜歡的巴赫身上找到了古典樂的契合點。

經過這兩首歌的合作,波特對我佩服地五體投地:“柯里昂先生,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接觸的音樂家!”

而我,面對他火辣辣的目光,只能“謙遜”地笑笑。

由於這兩首歌對於演唱要求很高,所以在波特的指導下,加里.格蘭特可是歷盡艱辛,還差點把嗓子給練壞了,這才成功達到波特的要求。

至於亨弗萊.鮑嘉,這傢夥先前的聲帶條件就比加里.格蘭特要好,而且受到的相關訓練也比加里.格蘭特多。所以他根本我不用我擔心。

我喊開拍地時候,加里.格蘭特很快進入狀態,從房門出衝出,在雨中跌跌撞撞,他時而悲憤。時而含情脈脈,當載著露西的車子出來的時候,他追著車子一路狂奔,最後對著鏡頭唱得悲情暗湧。

“Cut!”我喊了挺,把鮑加和格蘭特叫到了跟前。

“老闆,能不能過關?”加里.格蘭特由於今天表現很好,所以根本不擔心我會向平常那樣訓他,反而開起我的玩笑起來。

“屁!什麼過關不過關,剛才我根本就沒有打開攝影機。”我咧嘴笑道。

“什麼?”加里.格蘭特頓時瞪大了眼睛。抹著臉上的水珠對我叫道:“為什麼不開機?老闆,你這不是白白浪費我們的表情嗎?你看我剛才唱得多麼的憂傷,多麼的動人心魄,多麼的……啊!”

加里.格蘭特還在嘰嘰歪歪,被我一腳踹了出去。

“我沒開機由我自己的理由!一來這場戲挺重要的,我想讓你們先排練一下,二來嗎,今天你們有些人的表演讓我很不滿意。一直都心猿意馬。”我邊說邊瞥了鮑嘉一眼,鮑嘉趕緊低下了頭。

“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加里剛才表演得很好,唱的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茱麗和瓦倫特也不錯,可是鮑嘉,你還是彷彿被惡魔佔據了心靈一般,心根本就不在片場!你到底想什麼呢?什麼比電影還重要?”我越說越氣,對著鮑嘉就發起火來:“我十分看好你,這部電影是你和加里兩個人第1次出現在好萊塢跟前,我有絕對的信心讓你們兩個一炮打響。你們的名字會留在好萊塢的歷史上的,這個你知道嗎?劇組所有人都費盡心血把全部的經理都投到了這部電影中,可是到頭來在最關鍵的時候,你竟然心不在焉!這個,我接受不了!”

我把外套脫下扔到了椅子上,捋起了衣袖:“鮑嘉,這一次我們正式開始拍攝,如果我發現你還有這麼心不在焉,那今天這個電影我們就不拍了,什麼時候你恢復正常咱們再拍!”

我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圓睜兩眼。

加里.格蘭特見鮑嘉又挨訓,趕緊擠到了我跟前:“老闆。我剛剛在排演地時候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聽?”

“有屁就放!”我微怒道。

這小子明明就是過來救場的,當我看不出來。不過我也不想把鮑嘉訓得太狠了,這傢夥還是很要面子的。

加里.格蘭特嘿嘿笑了一下,扯著我的胳膊說道:“老闆,我想改一個鏡頭。”

“什麼,你想改鏡頭?老闆的鏡頭你也想改?”我還沒說話,旁邊的斯登堡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怎麼,老闆的鏡頭就不能改嗎?”加里.格蘭特看了看斯登堡又看了看我。

在夢工廠,一般分鏡頭劇本確定下來之後,只要是我的電影,除了我自己要改鏡頭之外,其他人是絕不會動我的鏡頭的,因為在他們看來,我地電影只要別人動一下,說不定就會破壞電影的完美內涵,所以加里.格蘭特想改我的鏡頭,斯登堡當然不願意。

我笑了一下:“說說你想改哪個鏡頭。”

我也不是專制的人,只要意見好的,我自然會採用。

加里.格蘭特見我面色和善起來,這才咂吧一下嘴說道:“老闆,布拉德在追露西的車子時,雖然能表現他對露西的不捨,但是還表達得不夠完美。”

“那你有什麼辦法讓它完美呢?”我一聽加里.格蘭特的意見,來了精神。

“我覺得如果改成布拉德追露西的車子時最後摔倒,然後他滿身泥濘地爬起來,對著鏡頭唱著《愛情是毒藥》,肯定效果比原本的好。”加里.格蘭特說完,渴望地看了我一眼。

我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得不錯,如果改成這樣的話,卻是比原本的好,那就改一下吧。”我對身為副導演的斯登堡點了一下頭,示意採納了加里.格蘭特的意見。

“行呀,加里,沒想到你也開始真正地琢磨起來戲了。”斯登堡也覺得這個意見可行,不禁對加里.格蘭特大加誇獎。

加里.格蘭特被誇獎得還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後腦勺說道:“其實我也是剛才在演戲的時候融入了角色,體會到了角色的當時的心情,所以才覺得這樣的話效果會好一點。”

我讚賞地點了點頭:“加里說得對,其實電影的表演沒有什麼特別困難的,關鍵就是要求你用心,一旦喊了開拍,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而是電影中的角色,只有融入了角色才能更好地體會出其中的深意來,自然戲就自然流暢。”說道一半,我又看了看鮑嘉:“鮑嘉,你聽明白了嗎?”

鮑嘉一臉的慚愧:“是,老闆,我聽清楚了,你放心,這次我保證沒有什麼問題。”

我哼了一聲,示意胖子準備。

“演員就位!開拍!”胖子抱著攝影機大聲喊道。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我的訓斥還是自己明白了我剛才說的話,鮑嘉的表現總算是恢復了過來,雖然只有原來的七八分,但是已經夠用的了,畢竟這場戲的主角是加里.格蘭特。

而加里.格蘭特,在這一刻,簡直就是巴赫本人完美附體,把歌曲中的那種韻味完全唱了出來,尤其是最後,他追著車子重重地摔倒,當泥水中怕起來,對著鏡頭唱著《愛情是毒藥》,唱得熱淚盈眶,悲傷成河,簡直連我都被感動了。

“好!”拍攝結束之後,我第一個帶頭鼓起掌來。

而加里.格蘭特和鮑嘉,也都鬆了一口氣。

“拍攝下一場戲。”看看錶,時間還早,下一場戲應該還來得拍攝。

於是劇組一番忙碌又轉移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開始拍攝。

這場戲,內容是布拉德自從被電影公司開除之後,生活一落千丈,終日買醉,生活請困潦倒,一個人失神地在街道上遊蕩,然後進入朱諾的花店,身為一個失敗的電影明星。布拉德心灰意冷,這個時候朱諾發現了他,兩個人在花店裡第1次平等地心平氣和地聊起了天,在朱諾的安慰之下,布拉德總算是找到了一絲生活下去的勇氣。他決定留在花店裡幫忙。

這是後半部份嘉寶出現的第1場戲,也是她的重頭戲的開始,同時,凱瑟琳.赫本也是第1次出現,她扮演花店裡的一個女傭,和朱諾是好朋友。

加里.格蘭特被拉去重新化妝了,劇組也在街道上開始緊張地佈置,嘉寶早就化好妝了,站在花店裡和凱瑟琳.赫本整理那些花。

“你不在外面指揮。怎麼跑到裡面來了?”嘉寶見我閃進了花店,笑道。

我搖了搖頭:“淋了一天的雨了,想聞聞花香還不行呀?”

嘉寶看著我,搖了搖頭:“行!你是夢工廠的大老闆,別說聞花了,就是種花也沒人攔你。”

“我對種花沒有興趣。因為在我看來,那些種在盆裡被人精心培育的花算不上真正的花。”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以你的意思。什麼樣的花才算是真正的花?”嘉寶覺得我這話挺有意思的,停下了手裡的活,轉臉看著我。旁邊的凱瑟琳.赫本,也豎起了耳朵。

我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人呀,都以為把花養在花盆裡,養在溫室裡,每天澆水施肥最後讓它開出碩大的花朵來,就覺得自己種出來的是花了,其實。那只是玩物。真正的花,是長在野地裡的花,一塊向陽坡地,或者是河流旁邊、深谷裡,他們自由自在地生長,沒有任何的舒服,吸收著雨露,經受風吹雨打,最後開出來的花,也許沒有這些養在花盆裡的花花骨朵大。但是卻遠遠比這些花要香!這樣的花,才是真正的花。”

嘉寶和凱瑟琳.赫本聽得呆掉了了。一個個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樂道:“其實不僅僅是花,人也是這樣,整天躲在安樂窩裡的人,是幹不出什麼大事的。”

嘉寶總算明白了我拐了這麼大一個圈,是想說明一個道理。

“去去去,一邊呆著,搞得自己像個哲學家一般,別耽誤我整理花。”嘉寶雖然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但還是裝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把我推倒了旁邊。

我湊到一束紅玫瑰跟前駛近地聞了聞,然後咂吧了一下嘴,晃了晃腦袋。

“怎麼,不喜歡玫瑰?”嘉寶被我滑稽的樣子逗樂了。

“不喜歡。”我實話實說。

“為什麼呀?女人可都喜歡的。我可告訴你,你要是追女人,不送玟瑰花可不行,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除非你想一輩子一個人過。”嘉寶一邊整理那些花束,一邊說道。

“玫瑰這花,尤其是紅玫瑰,特別的俗氣。”我咧了一下嘴,正好被嘉寶看到。

“那你說說紅玫瑰怎麼俗了?還有其他的花比玫瑰更好的嗎?”可能我的話戳到了嘉寶的痛處了,看來這小妮子喜歡紅玫瑰花。

我笑了笑,指著面前的一朵紅玫瑰說道:“本來這紅色並沒有什麼俗氣的地方,但是玫瑰花本來就花展拘束香氣艷俗,再配上這種暗紅的暗色,自然顯得俗不可耐。當然,一般的女人喜歡也就罷了,但是有氣質有內涵的女人要是喜歡這種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看著嘉寶,見她眼神裡閃過了一絲驚慌和不甘,便知道了自己先前的猜測沒有錯,這女人果然喜歡紅玫瑰花。

“那,那你說什麼花比玫瑰好?”嘉寶急道。

我嘿嘿一笑:“比玫瑰花雅致的花多了,那要看什麼樣的人什麼的氣質了。葵花,終日向陽,金黃溫暖,適合那些陽光的女人,那些瞭解到世界內涵的女人,呆著一絲固執,帶著一絲瘋狂,卻對這個世界懷有深沉的愛。鳶尾,色紫味淡,隨風飄搖,適合那些典雅的女人,帶著一絲憂愁,手扶著籬笆擰眉低歎。雛菊,花小卻淡定,適合那些有著自己人生觀的淡泊女人,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可以承受住風吹雨打……花中,比這紅玫瑰有內涵得多了去了,只有這紅玫瑰,除了裝飾之外, 沒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內涵,只有艷俗。”

嘉寶和凱瑟琳.赫本完全聽愣了,她們不知道這看似尋常的花裡面,竟然包含著如此多的道理。

“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麼花呢?”嘉寶莞爾一笑。

“薔薇。”我言簡意賅。

“可是薔薇和玫瑰外形差不多呀。”旁邊的凱瑟琳.赫本皺著眉頭問道。

嘉寶聽著凱瑟琳.赫本的話,也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剛才把紅玟瑰貶斥得那麼艷俗,卻拿和玫瑰外形差不多的薔薇來形容她,她自然很是不爽。

我哈哈大笑:“薔薇和玫瑰雖然乍一看外形相似,其實卻一個天上一個低下。薔薇,花色素淡,花展自然,尤其是白薔薇,純粹晶瑩,在野地裡鋪展開去,遠遠眺望,彷彿秋霜,多了一層遼遠,少了一層世俗,日本人有首寫薔薇的俳句︰ “懷愁登山丘,四下薔薇白”,和白薔薇契合的女人,便是如此。”

“懷愁登山丘,四下薔薇白……”嘉寶小聲唸叨著這兩句俳句,長長的睫毛撲閃,以體會其中的含義,這才明白我把她比作白薔薇的原因,不禁雙頰緋紅,一臉的甜蜜。

“算你說得還有點道理,那你告訴我,海蒂適合什麼花?”嘉寶算是咬上我了。

“自然是葵花。”我咧嘴笑道。

“霍爾金娜呢?”看來嘉寶是鐵了心要把所有人都問一遍了。

“霍爾金娜的性格,自然適合雛菊。”說道霍爾金娜,我心中一甜,雖然比起海蒂、萊尼、嘉寶,霍爾金娜也許少了一份雅致,但是那份淡定,那份堅韌,是她們都不具有的,這是我最喜歡她的原因。

“萊尼呢?”嘉寶見我提起霍爾金娜笑得那麼開心,瞪我一眼。

“萊尼呀,萊尼適合梔子。”我想了一下,說道。

“梔子花?怎麼說?”嘉寶被想不到他會聽到這個答案,她估計我肯定會說百合之類的。

我微微一笑,說道:“梔子花綠葉硬朗清脆。花瓣潔白芬芳,但是卻濃鬱如絲綢,花香爛漫直接,一枝梔子花,帶在身邊。只需用清水澆灌,暗夜裡灼灼其華,美得令人刻骨,白淨純潔。這樣的花,你說不像萊尼嗎?”

嘉寶聽得都快要愣了,然後張了張小嘴繼續問道:“那娜塔麗婭呢?”

“娜塔麗婭?”我一愣。

“是呀,娜塔麗婭適合什麼樣的花?”嘉寶笑著問我道。

這一下,卻有點問倒我了。

“鬱金香,紅色鬱金香。”我低聲說道。

“紅色鬱金香不艷俗嗎?”嘉寶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這麼說。

“當然不艷俗。紅色鬱金香,外表華麗風情萬種,芳香撲鼻,但是長杆亭亭玉立,看似一簇一團,卻保持著獨立的個性。耐得住寒,在歐洲。紅色鬱金香代表著嫵媚,也代表著優美和雅致,這種花,有熾烈華貴的時候,也有脆弱的內裡,用來形容娜塔麗婭,倒是不錯。”

“你說娜塔麗婭脆弱?我怎麼不覺得。我覺得娜塔麗婭風風火火地還做軍火的生意,根本和脆弱沾不上任何的關係。”嘉寶反對倒。

我聳了聳肩膀:“人家脆弱的時候,能讓你看到嗎?脆不脆弱只是我自己的感覺。再說,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嘉寶揚了揚眉頭,想反駁我,但是卻發現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後只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聲說道:“狡猾!”

旁邊的凱瑟琳.赫本則兩眼放光地看著我,滿臉崇拜的表情。

我便在這熱辣地崇拜目光中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嘉寶則咬著嘴唇擺弄著架子上的花,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在回味著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以花喻美人,可是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我的這段長篇大論。在嘉寶聽來確實有許多值得回味的地方,更何況我不僅評論了她。還順便評論了其他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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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股神再臨

“你就在這裡膩歪我們,難道你手頭的活都幹完了?”嘉寶見我戳在店裡,又昂頭看了看外面忙得熱火朝天,笑道。

我攤了攤手:“外景那些東西,又不是我要擔心的事情。你們兩個準備得怎麼樣,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凱瑟琳.赫本蠻有信心地答道:“早就準備好了,應該沒有問題。”

“這話你不是問過很多遍了嗎,怎麼,不放心?”嘉寶把最後一束花整理好了,走到我跟前遞給了我一杯水。

我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搖頭道:“我這是擔心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時一拍戲就被我罵得狗血淋頭的人超常發揮,而一向踏實的人卻心不在焉頻頻出錯,所以我不得不擔心一下你們呀。”

嘉寶見我語氣沉重,立即明白了幾分:“你是不是說加里.格蘭特和鮑嘉呀?”

我轉臉朝門外的看了一下,加里.格蘭特正在拿著劇本再做最後的排練呢,而沒有戲份的鮑嘉則沒精打埰地坐在一旁,看著地面發呆。

“除了這兩個讓我操心的傢夥,還能有別人嗎?”我嘆了一口氣。

“我也覺得今天鮑嘉有點不對勁。原來每場戲,他可是從來就沒有出過什麼錯誤,基本上都是一遍就過,而且質量非常高,今天卻是一錯再錯,安德烈,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嘉寶看著我,小聲說道。

“他能遇到什麼事情,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工資拿,出來有戲拍,有什麼好愁的?”我怒道。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是嘉寶的話倒是讓我覺得有點道理。鮑嘉如果不是遇到什麼事情地話,肯定不會這樣的,他這個人,承受能力極大,一般的挫折根本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安德烈,鮑嘉不僅僅是今天,這段時間以來都是這個樣子,今天早晨和他出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嘆氣。”嘉寶堅定地說道。

“你說他這樣子已經有段時間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連忙問道。

嘉寶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答道:“我也記不清楚了,大概就是這周。”

“這就奇怪了,他能有什麼遇到什麼事情呢?”我咂吧了一下嘴,為難道。

“你傻呀,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問問他就是了,你是老闆,他還敢不對你說?”嘉寶笑道。

我搖頭道:“你不瞭解鮑嘉,這傢夥要是想告訴我早就對我說了,如果真的有事情,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不打算告訴我,所以即便是我去問了,他還是會一個字不說。”

“這個鮑嘉,還是個悶葫蘆。”嘉寶也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等拍完了戲再說吧,你們趕緊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了。”我把杯子裡的水一口氣喝完,然後抬腳出了店。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但是天還是陰陰的,偶爾還有一兩聲悶雷。

經過一番緊張的佈景,這條街道已經差不多了,斯登堡正帶著一些人把舊報紙揉搓一遍後扔在街上,這樣使得街道看起來更雜亂。

加里.格蘭特脫掉了他的那身光鮮亮麗的西裝,變得邋遢無比,正在那裡調試機位呢。

“老大,你看看還缺什麼?”胖子走到我跟前問道。

我打量了一下街道,咧嘴道:“缺什麼,缺一點風。胖子,你叫人弄一架鼓風機來。”

“要風乾嗎?有風的話,那些報紙不就被吹得滿街跑了嗎?”胖子不解地指了指剛剛被斯登堡她們佈置在街道上的舊報紙。

我笑道:“就是讓這些舊報紙滿街跑呀,這樣才能和布拉德的失意和落魄相搭配。”

胖子被我說得恍然大悟,拍著腦袋屁顛屁顛地去帶人弄鼓風機去了。

又忙活了一會,所有工作就緒,開始拍攝。

“斯登堡,給加里一個酒瓶讓他拿著!”即將開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傢夥手裡少了什麼,叫斯登堡塞給了他一個瓶子,這樣以來他這副形象便更加深刻了。

“開拍!”在覺得完美之後,我下達了開拍的命令。

首先是一個遠景鏡頭。大風四起,地上地報紙被吹得到處亂飛,街道上沒有什麼人,一片蕭條。

中景鏡頭。也是個空鏡頭,一個路口。沒有任何人,接著布拉德從畫面的後方入畫,他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正前方,眼神死灰,一邊走路一邊舉起手中的瓶子喝著酒,頭髮亂蓬蓬的像是雞窩一般。

然後他慢慢地從鏡頭的左邊出畫。

中景鏡頭。布拉德的背面。逆光拍攝,只能看到他和兩旁建築物的輪廓。

布拉德的主觀鏡頭,街道搖搖晃晃。

中景鏡頭,布拉德來到花店的跟前。由凱瑟琳.赫本扮演的花店的女傭正從馬車上往下搬運花朵,布拉德走到車下的時候,正好有一朵花掉到了他的身上,他拿著那朵花,呆呆地走進了花店。

女傭見他這幅模樣,很是厭煩。問他買不買花,布拉德也不答話。只是看著花架發呆。

他想到了自己風光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收到的花比這花架上的花多得多了。

女傭走過來想趕他走,朱諾正好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布拉德她愣了一下,她阻止了女傭,然後仔細辨認之後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自己遇到的那個當紅明星。

她把布拉德帶到了店後面,給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兩個人聊起天來。

朱諾從布拉德斷斷續續的訴說中。瞭解到了他的遭遇,這個善良的女人以她燦爛的笑容撫慰這個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人的心靈,她跟他講各種花,講它們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修枝,講它們盛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會發出如何的聲響,她給他講繁花上開的平原,講平原上的一場一場吹過的風,講那些花在風中可以把香氣傳到及幾英里之外。

布拉德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一點一點恢復了神彩。他記起自己童年以及長大之後四處闖蕩時見到的原野,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種種生活。他微笑著和朱諾聊天,兩個人彷彿有著說不完的話,最後布拉德請求朱諾答應自己留下來給花店幫忙,朱諾笑著點了點頭。

畫面在他們相對一笑中失焦。

這場戲,沒有什麼難度,就是碎鏡頭很多,人物之間對話的正反打鏡頭很多,所以拍起來雖然不難,但是很費時間。

嘉寶和加里.格蘭特兩個人的對手戲表演得很是出彩,而第一次上鏡的凱瑟琳.赫本出眾自然的演技,簡直震驚了整個劇組,不光讓斯登堡驚為天人,更是連我都大呼精彩,到底是後世14次奧斯卡獎提名4度摘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的“凱瑟琳陛下”,這第1次上鏡,就徹底征服了整個劇組。

“我們撿到寶了!老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斯登堡一邊呆呆地看著凱瑟琳.赫本,一邊對我低聲說道。

“什麼?”我掃了他一眼。

“我最佩服你看得準,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你總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電影天分,發現的人都與眾不同,這功夫簡直神了!”斯登堡看著我,馬屁拍得倒是真心實意。

我嘿嘿一陣壞笑。廢話,我這眼光穿越了七八十年,要再不准,我還不如找塊乳酪撞死。

“老闆,你說當初我們都沒有發現這小姑娘有什麼特別之處,你怎麼就能看出來呢?”斯登堡盯著我問道,好像我臉上有什麼答案似的。

“這個太難說了,怎麼說呢,是直覺,像你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是很難體會的。”我的一句話,差點讓斯登堡撞牆的心都有了。

“沒事找抽。”胖子在旁邊看著斯登堡那副糗樣,樂道。

在把一些基本的大的鏡頭拍完了之後,我讓劇組停下來歇息一會,反正剩下的碎鏡頭不少,一天根本拍不完。

歇息了一會,正要起身繼續開工,見一輛小車直直地駛了了過來,正好停在花店的門口。

“哪個狗娘養的車?沒看見我們拍電影的嗎?你把車停到那裡我們還拍個屁!”斯登堡一看就火了,把剛才受到的屈辱全部發洩到開車的那人身上,吼得聲嘶力竭。

“狗咬狗,狗咬狗。”胖子抱著攝影機幸災樂禍。

我也樂了,要說開車的這傢夥,技術還真沒的說,什麼地方不停偏偏停在花店門口,正好把斯登堡負責的那個攝影機的視覺擋了個嚴嚴實實,斯登堡現在又正窩著火呢,看來說不定要扛上。

我也不加阻攔,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樂呵呵得看熱鬧。

那輛車車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模狗樣的人來。

我和胖子看到這個人,都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一身價值不菲的格子西裝被他穿得鼓鼓囊囊的,領帶鬆鬆垮垮地歪打著,嘴上叼著一支煙,一隻眼睛被煙燻得微微閉上,看上去就是一個獨眼龍,腳上穿著一雙鋥亮的皮鞋,但是無論是在顏色上還是在款式上都無法和身上的那套衣裝搭配,穿衣服能穿到這種品味,也那是入了化境了。

“老闆!老闆我來了!”離我還有幾十米遠,這傢夥就開始大嗓門地吼了起來,那聲音,絕對比剛才唱高音詠歎調的加里.格蘭特有絲毫的遜色。

“老大,你覺得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夥要是打架的話,誰能佔上風?”胖子幽聲幽氣地問道。

來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我救下的空頭股神杰克.利弗莫爾。

我笑道:“這兩個傢夥真的要是打起來,也是半斤八兩,不過斯登堡應該佔一點上風。”

胖子搖了搖頭:“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斯登堡不是利弗莫爾的對手。”

“打賭?”
“打賭!”

“賭多少?”
“200塊。”
“好!”

我們兩個壞笑著把目光放在了兩個活寶跟前。

“利弗莫爾?怎麼是你這個狗娘養的?”斯登堡算是認出利弗莫爾來,大罵道。

利弗莫爾也是省油的燈,指著斯登堡的鼻樑大罵道:“你這缺德鬼竟然在這裡?你在這裡幹嗎?”

“我?我拍電影我幹嗎!你這個狗娘養的車停得可真是地方。把我的攝影機都給堵了!”

“我怎麼知道你攝影機要拍這個地方!”

兩個人罵罵咧咧越走越近,硝煙瀰漫,眼看就要槓上了。

“胖子,你是輸定了,你看看斯登堡。今天是窩了一肚子火正愁著沒地方發洩呢,再看看利弗莫爾,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哪裡會是斯登堡的對手,你這200塊,是輸定了。”我摸著下巴得意地笑道。

胖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利弗莫爾一向都是這個鬼樣子,老大,你看著吧,斯登堡不是利弗莫爾的對手。”

就在我們兩個爭論的時候。就在整個劇場人的齊齊注視之下,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夥吐沫橫飛的接近地方,那種氣勢,劍拔弩張。

“要打了!要打了!”嘉寶擔心道。

“你個狗娘養的!”
“你個缺德鬼!”

啪啪啪!

結果斯登堡和利弗莫爾兩個傢夥做出了讓我們所有人集體歇菜的舉動:兩個前一秒還直眉瞪眼的人,竟然緊緊相擁,大笑著使勁拍著對方的肩膀。那表情,根本就是許久未逢的老朋友。

“老大。我看咱們倆打了個平手。”胖子喃喃道。

“這兩個活寶!”我無奈地直乍舌。

利弗莫爾笑嘻嘻地來到跟前,恭恭敬敬地給我問了個好。

“利弗莫爾,這是你的車?”我朝利弗莫爾開過來地車努了努嘴。

利弗莫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老闆,我現在哪買得起車,這車是租的,我租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就釘在股票交易所呢。”

“租的?”我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買不起車,回去把我給你的那些錢拿出一點來買一輛好的,怎麼說也是咱們夢工廠在股市的代言人。租車那不是丟我們的人嗎?”

利弗莫爾感激地笑道:“知道了,回去我就買一輛。買一輛好的。”

這傢夥,還真是給他根竿子他就爬,不過他這性格,我喜歡。

“利弗莫爾,看你這日子過得不錯,人模狗樣的。”胖子開玩笑道。

利弗莫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轉臉對我說道:“老闆,我這段時間都快忙瘋了。一天24小時,除了出去活動的時間。幾乎都在股票交易所裡度過,你看看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都一個多星期沒換了。”

利弗莫爾揚了揚他的衣服,一股臭汗味熏得我頓時喘不過起來。

“你這傢夥忙什麼呢,這麼拼命?”我捂著鼻子樂道。

利弗莫爾看著我,一臉的得意:“忙什麼?老闆,你忘了你交給我一筆錢讓我在股市裡闖蕩闖蕩了?我就是忙這個呀!”

“你的意思是這麼長時間你都呆著股票交易所裡研究股票?”利弗莫爾說的話,讓我大跌眼鏡,想不到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傢夥,辦起事來如此地用心。

利弗莫爾使勁地點了點頭:“老闆,你是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一天也就只睡三四個小時,實在困得不行就在股票交易所的椅子上打個瞌睡,老闆,你這麼信任我,給了我這麼多錢,我可不能把這比錢賠了。”

這傢夥,原來是為了給我賺錢。看著樂呵呵的利弗莫爾,我心裡一暖。

“那錢我交給你,就是讓你到股市裡玩玩,賠了就賠了唄,用得著你這麼拼命嗎?”我訓道。

我越是訓他利弗莫爾越是高興,咧嘴道:“老闆,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把錢白白賠了那不是瘋的。累是累了點,但是還是有點收穫的。”

看著一臉倦意的利弗莫爾,我不禁對他的看法有了一點點改變。原本在我的印像中,像他這樣的空頭股神,做股票應該是很輕鬆了,隨便賣賣就能賺個一大筆,但是今天看來,這純粹是後人的誇張之詞。任何行業都不存在天才,所謂的天才只不過是他們比別人勤奮而已。

“利弗莫爾,這麼說你今天有好消息帶給我了?”我笑道。

利弗莫爾大嘴一咧:“豈止是好消息?豈止是帶給你?老闆,今天有場好戲,走走走,我帶你去瞧瞧!”

說著,利弗莫爾一把拉住了我地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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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49:28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5 22:28 編輯

第308章 做柯達公司的“空頭”!       

“到底是什麼好事呀?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被利弗莫爾一把扯了起來,這傢夥手勁大,捏得我奇痛無比。

斯登堡雖然也是滿心好奇,但是從後面拖住了利弗莫爾:“利弗莫爾,你有什麼事情先說清楚了,老闆還得拍電影呢。”

“是呀,我現在電影還沒拍完呢。”我咂吧了一下嘴。

利弗莫爾瞇著眼睛朝周圍看了一下,笑道:“老闆,電影是每天都可以拍的,今天拍不完,明天還可以拍,但是今天這種事情一旦過去了,你可就永遠都不可能看得見了。”

這傢夥說得極為詭秘,把我和斯登堡等人都勾起了胃口。

“斯登堡,反正下面都是些碎鏡頭,你照著分鏡頭劇本上的拍攝,我跟利弗莫爾去去就回。”我心裡實在是癢得很,今天主要的戲也拍得差不多了,便決定跟著利弗莫爾去看看這傢夥到底搞的是什麼名堂。

“可是老闆,我也想去看看。”斯登堡咧嘴可憐巴巴地說道。

“現在就剩下你一個副導演,你再跟著我去了,這裡誰來管?”我指了指片場,斯登堡見確實是無法分身,便只得耷拉下了腦袋。

利弗莫爾在旁邊哈哈大笑,對斯登堡道:“放心,回來我們會把事情講給你聽的。”

斯登堡翻了利弗莫爾一眼,理都沒理他。拿起椅子上的話筒晃悠悠地繼續拍戲去了。

“走吧,你小子還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給我看,那你可死定了。”我穿上了外套,向利弗莫爾的那輛車走了過去。

出了哈維街,車子徑直向洛杉磯市駛去。

“利弗莫爾。你小子到底有什麼事情呀?現在可以說了不?”我躺在車後的座位上,一邊吹著風一邊笑道。

利弗莫爾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來說道:“我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股票嘍。”

語調當中,卻帶著一絲得意。

“利弗莫爾,是不是你在股票交易所賺到了錢了呀?”霍爾金娜已經猜了個大概。

利弗莫爾笑著點了點頭。

“我當是什麼事情來,不就是賺了錢嗎?你小子辦事我放心,用得著把我誆過來嗎?”我連連搖頭。

利弗莫爾一聽立馬急了,扯著嗓子對我說道:“老闆。這次可不僅僅是賺錢這麼簡單,這回我可算是給咱們夢工廠報了一箭之仇。”

“給咱們夢工廠報了一箭之仇?什麼意思?”我有點迷糊了。

利弗莫爾笑了笑:“這段時間我是一直膩在股票交易所裡沒有離開過,老闆,你知道我呆在那裡幹嗎?”

“研究股票唄,那麼多股票夠你研究的了。”霍爾金娜接過來說道。

利弗莫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霍爾金娜說得對,我是在研究股票。不過這麼多天,我只研究了一支股票。”

“花了這麼多天只研究了一支股票?你小子還真沉得住氣。那支股票這麼榮幸能得到你的垂青呀?”我點了一支煙。愜意地抽了一口說道。

利弗莫爾晃了晃腦袋:“咱們夢工廠的仇家,柯達公司的股票。”

“柯達公司的股票?你是說你在他們的股票上做了個空頭?”聽到這句話,我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柯達公司現在是橫在我喉嚨裡的一根魚刺,由於夢工廠和柯達公司之間不是一個領域,沒有什麼競爭,所以彼此想要對付對方,除了下黑手便沒有別的任何辦法,我自然不會像撒丁.伊士曼對付我那樣給他們放炸彈,所以這樣以來,我雖然對柯達公司是一肚子的怨氣。但是卻只是憋在肚子裡而已,這回利弗莫爾說在股票上玩了一把柯達公司,我自然很是高興。

“老闆,你怎麼知道我做了空頭?”利弗莫爾轉過臉來吃驚地看著我。

“專心開你的車,不要老轉頭!”我笑了笑,然後沉聲道:“你這傢夥最拿手的就是賣空,我還不瞭解你。”

利弗莫爾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點了點頭:“老闆,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把我盯得好慘。最後終於得手了。”

“柯達公司的空頭你也能做,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對利弗莫爾大家讚賞。

柯達公司資本龐大。所以股票不像其他的那些公司猛漲猛跌,想在柯達公司的股票上賣空,還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利弗莫爾聽了我的誇獎,愈加得瑟起來:“老闆,要做空頭就做那些大公司的,這是我的經驗,也是我的習慣。”

霍爾金娜插道:“利弗莫爾先生,你說說你是怎麼做的呀?”

利弗莫爾聳了聳肩膀,慢聲慢語地說道:“其實老闆給了我的那筆錢,我一開始並沒有直接就投到股票交易所裡,而是拿出一部份錢四下建起了自己的情報系統,我現在手底下有三四十個眼線,他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打探各個公司的經營狀況,有了這樣的情報系統,才能做到知彼知己,要不然兩眼一抹黑,你什麼事情也幹不成。”

聽了利弗莫爾的話,我點了點頭。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鬆鬆垮垮的利弗莫爾,辦起事情來還真的滴水不漏。股票這東西,我雖然不太懂,但是知道那些玩轉股市的大神們,無一不對各個公司的情況瞭如指掌,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根據各個公司的經營情況來確定自己是買還是拋。

利弗莫爾越說越興奮,樂道:“在琢磨跟蹤了幾天後,我對幾支股票很感興趣,覺得這幾支股票很有可能可以做點文章,便把所有的眼線全部派出盯緊了這幾支股票,然後逐一排出,最後終於把目光鎖定到了柯達公司。今年9月份的時候,柯達公司在德國的柏林花了3,000萬美元建立了膠片生產基地。這個大的生產基地建立以後,柯達公司的股票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暴漲,足足翻了兩番,但是我卻覺得有點問題。”

“這能有什麼問題。柯達公司資本雄厚,3,000萬的大手筆可不多見,這家膠片生產基地建立之後,柯達公司在歐洲的膠片生產能力便大大加強,現在歐洲電影蓬 勃興起,他們有很好的客源,收益頗好,如此以來,股票自然要漲。”對於柯達公司是從來不懷疑的,作為膠片業的龍頭老大,人家有的是錢,而且公關做得不錯,在歐洲贏得了很多國家的好感,這次連德國這麼保守的國家都能允許讓他們把這麼大的一個膠片生產基地建立在自己國內,就可以知道柯達公司公關的能力有多強。

利弗莫爾狡猾地笑了一下:“老闆,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就是普通人的思維,他們認為柯達公司的股票肯定會上了一個台階,而且柯達公司實力那麼雄厚,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是在我看來,柯達公司的股票一直漲幅都不怎麼大,這次卻跳得這麼高,其中就有點不正常的因素了,而且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柯達公司的這種狀況,確實是做空頭的最佳選擇,所以我就把所有的眼線都派出去打探柯達公司在德國建立的那個大的膠片生產基地的情況了,結果,還真的讓我弄到了點情況。”

利弗莫爾哈哈大笑。

“是不是柯達公司的生產基地出問題了?”霍爾金娜好奇道。
利弗莫爾答道:“真是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老闆,這個生產基地的情況簡直太複雜了,複雜得讓我頭暈。”

“不就是個生產基地嗎,能有多複雜?”我毫不在意。



利弗莫爾搖了搖頭,沉聲說:“第1,柯達公司這個生產基地投建的時候,所有的媒體都報導這是柯達公司和德國政府的合作項目,而且他們的合作夥伴是德國的電影龍頭公司烏髮電影公司,這在別人看來是一個十分穩妥的合作,但是低下卻暗流湧動。德國政府雖然同意柯達公司把生產基地建在柏林。但是反對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很多反對者都是烏髮的高層領導,對於烏髮來說,他們是由魯登道夫 (Erich Ludendorff) 將軍提議之下建立的有國家背景的卡特爾壟斷企業,幾乎壟斷了德國境內所有的電影製片、拍攝等相關領域,把德國的電影市場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裡,烏髮手底下也有自己的膠片生產公司,雖然比不上柯達,但是效益一向還不錯。德國政府雖然抱著引進國外資源的目的,同意柯達公司在國內建立膠片生產基地,但是在某種程度上損害了烏髮的利益,所以從一開始,柯達公司的膠片生產基地就和引起了烏髮公司的不滿。第2,柯達公司雖然對外號稱投資了3,000萬美元,但是實際上,這只是他們當初的預算資金,隨著工程的進展。他們發現當初的3,000萬美元的預算資金根本不夠,整個工程沒有 5,000萬是根本完成不了。”

“你的意思是,柯達公司出現了2,000萬的資金缺口?”我來了精神,出現這種事情,對於任何的一個公司來說,都將是一個噩耗。
利弗莫爾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更讓我震驚的消息:“其實,不光光是2,000萬。柯達公司這一年在撒丁.伊士曼的領導下大規模地向世界進軍,僅僅今年一年就 建立了6個大的膠片生產基地。柏林的這個只是在歐洲最大的一個,另外在英國、法國和意大利都建立了膠片生產基地,加上他們又在實業上投資甚多,資金本來很緊張,所以在投建柏林這個膠片生產基地的時候,他們表面上說投資3,000萬美元,其實那只是對外宣稱的,事實上,他們只能拿出1000萬。”

“那剩下的錢他們從哪裡來?”霍爾金娜睜大了眼睛。
“借唄,大公司不都喜歡這麼幹嗎。當初柯達公司和德國政府商談的時候。就達成了協議,剩下的這2,000萬由德國政府銀行借給柯達公司。但這只是口頭協定。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德國政府銀行後來拒絕向柯達公司借錢,他們說銀行內部也出現了資金短缺的問題。”

“這完全是藉口。”我一陣壞笑:“德國雖然現在經濟不太景氣,但是2,000萬對於政府銀行來說,還不是人搗鬼。”
利弗莫爾點了點頭:“老闆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得到了情報是烏髮公司的高層做了一些手腳,才使得銀行拒絕向柯達公司借錢。”
“這麼說來,柯達公司在這個生產基地上出現4,000萬的缺口。這下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我喃喃自語道。

霍爾金娜在旁邊搖了搖頭,道:“我不覺得,大不了停工不建就是了。”
利弗莫爾咧了咧嘴:“他們倒是想停工,但是根本停不下來。第1,這個是項目是柯達公司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和德國政府達成的協議,本來就遭到了烏髮公司高層的反對,如果這次停建了,那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也得罪了德國政府,第2,柯達公司已經把1,000萬投了進去,根本收不回資金了,如果他們停建,那就意味著他們投入的這1,000萬白白打了水漂,這換作任何人都是不樂意的。”

“所以,撒丁.伊士曼現在是騎虎難下,必須硬著頭皮撐下來。”我補充道。
利弗莫爾點了一下頭:“不錯,撒丁.伊士曼剩下的只有兩個辦法,第1個就是借錢,這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做的辦法,現在銀行的利息很高,借4,000萬的話,光利息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對於撒丁.伊士曼那樣愛錢如命的傢夥來說,是根本不太會用的。”

“那剩下的一個呢?”霍爾金娜問道。
利弗莫爾指了指自己的鼻樑:“當然是股票了!”
“股票?我不明白。”霍爾金娜對股票根本就一無所知。

利弗莫爾解釋道:“柯達公司出了個損招,他們先是大肆宣傳自己公司在歐洲建立了最大的膠片生產基地,而且是和德國政府合建的,宣稱這個生產基地一旦建成投入生產柯達公司的效益會怎麼怎麼上升,前景會是怎麼怎麼的明亮,總之是把所有的優點報導出來了,這樣就讓很多人對他們的股票虎視眈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柯達公司本身就給人留下了資本雄厚的印像,這個生產基地又是和德國政府合建,自然人們認為他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了。於是就出現了一現象。”

“人們瘋狂地買他們的股票?”霍爾金娜總算是聽懂了一點。
利弗莫爾欣慰地點了點頭:“是的,自從這個生產基地投建的消息一公佈,柯達公司的股票就不斷上漲。”

“但是這和他們的資金缺口有什麼關係呀?”霍爾金娜問道。
利弗莫爾詭秘一笑:“很有關係。雖然柯達公司的股票漲了不少,但是漲幅還遠遠沒有讓柯達公司的領導層感到滿意,因為這個漲幅根本就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他們的如意算盤是利用股票的暴漲來收攏社會上的閒散資金,然後在收攏了資金之後,突然暴跌,這樣他們手裡就落得了大筆的資金,如此以來,出現的資金缺口不就填上了嗎?所以,柯達公司的高層親自出面,暗地哄抬股價,使得柯達公司的股票飛速上漲,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購買他們的股票了。”

“這些可憐的人。”霍爾金娜嘆氣道。
利弗莫爾攤了攤手道:“股市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柯達公司的這手很多公司都用過,蒙住了別人,卻蒙不了我。”

利弗莫爾揚了揚眉毛,得瑟的臉上的肌肉直抖。

“利弗莫爾先生,那你怎麼做的呀?”霍爾金娜追問道。
聽到這裡,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便哈哈笑道:“他還能怎麼做,做空頭唄!”

 

利弗莫爾嘿嘿一笑:“這是我的老本行,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又花了這麼多功夫,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呢。兩個星期前。我在柯達公司的股票最高的時候40萬的抵押做了300萬股的空頭,以每股3.5美元的價格拋了出去。”

“什麼意思?”霍爾金娜有點糊塗。
我解釋道:“就是說,這傢夥本來手裡是一股都沒有的,但是他和股票交易所做了交易,40萬的資金做了抵押,取得了300萬股的柯達公司的股票空頭,也就等於借了300萬股的柯達公司的股票,成功後,他把手裡的這300萬股以3.5元的高價賣出去。他手裡也就有了1,050萬美元了,等到柯達公司的股票暴跌之後, 他再以低價買下300萬股股票還過去,之間的差價就是他賺的了。”

在我的解釋之下,霍爾金娜總算是聽明白了。

“利弗莫爾先生,這一次你賺了多少?”霍爾金娜巴巴地問道。

利弗莫爾哈哈大笑:“今天是和我股票交易所交割的期限。也就是規定我必須還股的時間,柯達公司地股票在3天前開始暴跌。現在已經跌到每股1.2美元,所以你算算我前後撈了多少?”

“跌倒了1.2美元了?”霍爾金娜吃了一經,然後開始嘀咕算了起來:“3.5美元賣出,1.2美元買進,一次賺2.3元,那就是690萬!天哪,利弗莫爾,你一下子就賺了690萬呀?”

霍爾金娜一下子驚叫了起來,在她的驚叫聲中。利弗莫爾和我都哈哈笑了了起來。

“是呀,柯達公司本來想利用這次機會把資金缺口填上,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他們剛剛能收集4,000多萬,但是經過我這麼一搗鼓,他們至少還有2,000萬的資金缺口,呵呵,夠撒殅.伊士曼那傢夥頭痛的了。”利弗莫爾極為高興地說道。

“利弗莫爾先生,你不是只賺了690萬嗎?怎麼柯達公司還會有2,000萬的資金缺口呢?”霍爾金娜又不明白了。
利弗莫爾狡猾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很簡單呀。因為我在股市有不少朋友呀,看到我一下子做了300萬股的空頭,他們也跟著學呀,所以到了最後柯達公司就少了2000萬的進賬。”
“知道我為什麼叫他空頭股神了吧?”我指著利弗莫爾笑著對霍爾金娜說道。

霍爾金娜這才徹底把事情能明白了。

“利弗莫爾,我卻有一點不明白了。”我看著利弗莫爾,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闆,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麼僅僅40萬美元的抵押就能做下300萬股的空頭是不是?”利弗莫爾是很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我的想法。
“不錯,300萬股,每股3.5美元,加在一起那就是3,000多萬美元的抵押,股票交易所怎麼可能會同意借給你。”我把煙蒂彈向窗外,沉聲道。

利弗莫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轉臉對我說道:“老闆,這件事情,我還得檢討檢討。”

“為什麼呀?”我笑道。
利弗莫爾堆起笑臉:“老闆你說得沒錯,如果換成是別人,股票交易所是根本不會有用的,但是我在和他們商量的時候,是以你的名義擔保的,憑借你的名聲和夢工廠的資產,他們自然就答應了。”
“你這傢夥,膽子還真大!”我意味深長地冷笑了一下。

我說股票交易所這次怎麼會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利弗莫爾地要求,原來這傢夥是扛著我的旗號做事情,幸虧這次是賺了,要是陪了,那股票交易所就不會放過我了。”

“利弗莫爾,你小子下次可不能自已擅自做主了,遇到這樣地事情,起碼得和我商量一下。”我提醒他道。

雖然我相信利弗莫爾的能力,畢竟在歷史上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空頭股神,但是我也知道,他最後因為太自負玩火自焚,不但輸光了手頭賺來的錢還債台高築,落得了最後在一個旅館的洗手間裡開槍自殺的下場,所以他這招先斬後奏,讓我很不放心。

利弗莫爾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一絲擔憂和不快,笑著說道:“老闆,放心吧,下不為例,下次我一定向你匯報,和大家商量商量。”

我笑了笑:“利弗莫爾,我很相信你,但是股市這個東西,變數太多,你一個人打探的情況不一定真實,夢工廠現在消息來源管道很多,所以以後在做空頭之前,你必須和我商量一下,這樣我可以派出夢工廠的相關人員,這樣也保證信息的真實性。小心使得萬年船,知道不?”

利弗莫爾被我說道連連點頭,保證道:“老闆,我記住了。”

我笑道:“這次你賺了這麼多錢,先拿出一部份買一輛好車吧,算我獎勵你的了。”

“謝老闆!”利弗莫爾高興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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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49:42 |只看該作者
第309章 拐了人家的老婆還說人家醜嗎?

一路上歡聲笑語,3個人聊得很是快活。

洛杉磯股票交易所在市南的繁華區,周圍都是洛杉磯的金融中心,我們到那裡的時候,裡面人頭湧動,熙熙攘攘,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老闆,咱們去還股票然後數錢吧。”利弗莫爾頭前帶路,領著我走向股票交易所的業務大廳。

一路上不少人向利弗莫爾打招呼,看來這傢夥現在在這裡混得不錯。

雖然交易所裡的人都是搞金融的人,但是基本上都認識我,一見到我出現在股市,紛紛小聲議論起來,而和我打招呼問好的,絲毫不比向利弗莫爾打招呼的人少。

到了業務大廳,我們直接奔向櫃檯,櫃檯旁邊的十幾個人一見到利弗莫爾全部擁過來親熱地摟住了他。

“老闆,這十幾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些朋友,這次他們也做了不少空頭。”利弗莫爾指著那十幾個人對我說道。

“柯里昂先生好!”這幫傢夥倒都認識我,對著我恭恭敬敬地打了個招呼。

“柯里昂先生。多虧了利弗莫爾,要不然我們這次也不能賺到這麼多錢。”其中的一個瘦高個子笑著對我說道。

“他也給我賺了點。”我笑道。

一幫人在櫃檯前辦理地相關的手續,交易所不但把40萬的抵押給了我們,也把賺來的690萬的錢一塊不少地交給了我們。

我當場就在旁邊的銀行辦事處開了個賬戶,把這730萬原封不動地存了進去。

“利弗莫爾。這筆錢就交給你了呵呵。”我站在櫃檯旁邊,以利弗莫爾的名義開了那個賬戶。

利弗莫爾見我如此信任他,感激得眼眶發紅:“老闆,我一定會讓這筆錢越滾越多的。”

“只要你不把我也抵押了就好。”我開玩笑道。

存完了錢,3個人往外面走,還沒到大廳的門口,利弗莫爾就突然停了下了,一副見到了鬼的表情。

“怎麼了?”我問道。

利弗莫爾指著前方道:“老闆,撒丁.伊士曼!”

“撒丁.伊士曼?他怎麼會在這裡?”我趕緊抬眼觀望。

我和撒丁.伊士曼沒有見過面。自然也不太認識他,這回見到了這個差點置我於死地的傢夥,自然不能放過一睹他“芳容”的機會。

在大廳的入口處,果然見一個年輕人在三四個手下的陪同下正往裡面走。

這個年輕人,身材高瘦,臉色慘白。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身上穿的不是西裝而是質料極其考究的貴族服裝。一看就知道是訂造的,手裡拿著一個手帕,一邊咳嗽捂著嘴我裡面走,看來是生病了。

“老闆,要不要我們從旁邊的門出去?”利弗莫爾知道一提起撒丁伊士曼我就恨得牙根癢癢,所以生怕我和撒丁.伊士曼惹出點亂子出來。

我微微一笑:“為什麼要從旁邊的門走呀?就從正門走,我可不怕他。再說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笑話,見到人繞路走那可絕對不是我安德烈.柯里昂的風格,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見到撒丁.伊士曼繞路走。那還不會被別人笑話死。

利弗莫爾聽了我地話,大受鼓舞,挺直了腰板朝撒丁.伊士曼走了過去,而霍爾金娜則抖擻精神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在大廳門口,撒丁.伊士曼也發現了我,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碰到我,所以未免微微一愣。

“原來是柯里昂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撒丁.伊士曼微微發愣之後,便堆起了笑臉向我熱情地伸出了他的手。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是他指使人在我的攝影機裡裝炸彈想置我於死地的話,我還真的會把他看成是一個熱情友好而又有教養的有為青年。

但是現在。他的那副笑臉,只能顯出他的無比虛偽。

“伊士曼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握住了他的手,笑容燦爛。

狗娘養的,談起虛偽,我一點都不比你差!

“怎麼,柯里昂先生也對股票感興趣?這可是大新聞,都說你專心拍電影,從來不上股票交易所的,而且夢工廠的股票可是一直都沒有上市的消息。”撒丁.伊士曼看著我,語中帶刺。

我面不改色,聳聳肩膀道:“你說的是,我對股票這東西不懂也沒有什麼興趣,這不,一個朋友今天賺了點小錢,所以陪他過來樂呵一下。”我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利弗莫爾。

撒丁.伊士曼看了一眼利弗莫爾,眼神複雜,要不是利弗莫爾,他現在早已經圓滿地解決了資金短缺的問題,利弗莫爾這麼摻合了一下,2,000萬的缺口簡直就把他推到了火山口,即便不能當面爆發自己的仇恨,但是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

利弗莫爾卻不管這些,他鬆鬆垮垮軟不啦嘰地站在撒丁.伊士曼的跟前,正眼都不看撒丁.伊士曼一下,咂吧著嘴,斜著眼睛,一副賤樣讓我看了都想踹一腳。

撒丁.伊士曼本來就窩火,見到利弗莫爾這樣,更受不了了,簡直雙目噴火。

“原來是利弗莫爾先生,不久前不是還聽說你輸了個精光被人扔了出去,怎麼,今天風光了?”誰都能聽出來撒丁.伊士曼言語中帶的那一股肅殺、蔑視、諷刺之氣。

可是這樣的話在利弗莫爾這裡完全不管用,這傢夥可是一個典型的油鹽不進的傢夥。

聽到了撒丁.伊士曼的話,利弗莫爾才極為緩慢地低下他高昂的頭,把目光從天花板上移到了撒丁.伊士曼的臉上,隨即裝出了一副看見上帝的驚喜下賤模樣:“啊!原來是伊士曼先生!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你?”

利弗莫爾的這句話,差點讓我和霍爾兩人當場暈倒,不僅僅是我們,撒丁.伊士曼身後的那幫手下當場暈倒,差點噴血。

再看撒丁.伊士曼,整一個鹹蛋超人,由於憤怒,也由於氣憤,兩隻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

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社會上,作為大名鼎鼎的柯達公司的掌門人,哪個見到他不是禮讓三分,這個吊兒郎當的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他的玩笑,就是修養再好,他也忍不住了。

“聽說利弗莫爾先生賺了不少吧?不知道會不會再像原來那樣,最後還會被人扔出去呢?”撒丁.伊士曼冷笑道。

利弗莫爾可絕對不是棒槌,這傢夥的應變能力著實讓我極為驚歎。

“賺了少了點,也就幾百萬而已,伊士曼先生,我可真得感謝你呀,真的(這狗娘養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就是祥林嫂完美附體)!”這傢夥一把抓住撒丁.伊士曼的手,把人家嚇了一跳不算,還瞅準機會把鼻涕抹到了伊士曼的衣服上。

撒丁.伊士曼臉一陣紅一陣綠,如果在他背後立根竿子放在路口,估計絕對可以指揮車流通行了。

“我有什麼好感謝的呀?”撒丁.伊士曼算是沒有聽明白利弗莫爾這句話的意思。

利弗莫爾伸出他那髒兮兮油光發亮的手使勁地在撒丁.伊士曼的拍了拍,尖著他公鴨一般的嗓子叫道:“伊士曼先生,我賺的錢可都是因為你們公司的股票呀!伊士曼先生。我這輩子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柯里昂先生,一個就是你了,你看看在你的領導之下,柯達公司的股票漲的那個猛。跌的那個叫快,緊密配合我賺錢的步伐,只在是讓人歎為觀止呀!”

利弗莫爾滿臉堆笑,言語“誠摯”,找不出絲毫的惡意,相反乍一看還會讓人覺得熱情,但是被他僅僅拉住手的撒丁.伊士曼都快要氣爆了。

這個利弗莫爾,簡直就是拐了人家的老婆還說人家醜嗎?

“不用客氣,這是你的運氣好。不過利弗莫爾先生,運氣這東西,可不是總會好的。柯里昂先生,我還有事,失陪了。”撒丁.伊士曼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對我擠出了一絲笑容。氣呼呼地扭頭走掉。

哈哈哈哈。他走了之後,利弗莫爾那個叫樂。

“爽!實在是太爽了!太解恨了!”利弗莫爾看著撒丁.伊士曼的背影。搖頭晃腦,無比享受。

不光是他,連我也十分解氣。

3個人走出股票交易所,我對利弗莫爾說道:“利弗莫爾,為了慶祝你給夢工廠立下了一件大功,今天我請客,走,吃飯去。”

“老闆,去哪裡呀?”利弗莫爾巴巴地問道。

我想了一下。然後點了下頭:“就到杰克的速食店吧,很長時間沒有吃他們的雞翅和漢堡了。”

噗!跟在後面的利弗莫爾一個趔趄差點滑倒。

杰克的『洛杉磯速食』總店離股票交易所還有點距離,好在交通不太堵,我們花了不到十分鐘就把車停在了他們店門口。

“看來速食店的生意不錯呀。”看著外面排起的長隊,霍爾金娜笑著說道。

“速食店的生意一直都還好,等會得問問杰克這傢夥這段時間賺了多少錢了。”我笑道。

三個人推門而入,一個年紀輕輕的服務生見我們3個人進來,趕緊跑到了我們跟前:“對不起,我們店裡已經沒有位子了。”

這傢夥明顯不知道我是誰。

“沒位子?那就叫你們老闆的辦公桌給我騰出來。”我呵呵笑道。

小服務生被我笑得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頭腦,這個時候。店裡地領班跑了過來,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傢夥讓我怎麼說你。這可不是什麼客人,是老闆!”

“老闆?杰克先生不是在後面的嗎?”服務生納悶地問道。

他這麼一說,我更肯定他一定不是洛杉磯人。

“笨!這是咱們的大老闆,柯里昂先生!”領班再次白了他一眼,然後對我笑道:“老闆,你找我們老闆吧,在後面呢,我帶你去。”

“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望著那個目瞪口呆的小服務生,大步流星地朝店後總去。

比起上次我來的時候,後面的這個速食總部明顯變化不少。原先光禿禿的庭院中央種上了花卉,之間搞了一個華麗無比的大噴泉,沒有種花的地方都鋪上了方磚,打掃得很乾淨,一張碎紙屑都看不到,後面的那棟當作辦公室的小樓,明顯重新裝修過,不但徹底粉刷了一遍,牆上也換了寫的瓷磚,散發出明艷的光芒,從牆角生長出來的籐蔓爬滿了半牆,葉子微微發黃,風一吹嘩嘩作響。

小樓的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招牌,上面是『洛杉磯速食』的標誌,那個由夢工廠廠標改編過來的模樣滑稽帶著高高的廚師帽子地小紅龍,特別的醒目。

“老闆,沒想到這後面別有洞天呀!”利弗莫爾也是第一次到這裡,看到這棟小樓被佈置得如此雅致,咂吧了一下嘴發出了由衷地讚歎。

“這個杰克可是夢工廠出了名的喜歡收拾的人,你呀,也應該向人家學習學習,把你自己的形象好好收拾收拾,畢竟你們兩個同名。”我樂道。

利弗莫爾嘿嘿笑了一下,道:“老闆,我這樣習慣了,改了就不是我了。咱們的速食店現在有多少家分店了?”

我一邊上樓梯一邊回答:“原來是500家,現在也不知道杰克這傢夥在這段時間裡增加了多少家分店了。”

三個人上的樓來,我剛要推杰克辦公室的門,杰克就呼啦一下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我站在門口,這傢夥微微一愣立馬大叫道:“老闆,你怎麼來了?我可正要去找你呢!出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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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50:02 |只看該作者
第310 - 311章 我把腦袋送給你!        

“怎麼一驚一乍的,出了什麼事情了?”看到杰克這麼慌張,我笑了一下,抬腳走進了房間。

杰克和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打了招呼之後,跟在我後面也走了進來。

“老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是剛剛從手下那裡得到的消息。”杰克小聲道。

他說的“手下”指的是夢工廠有別於“廠衛軍”的另外一個情報機構,我給他們取了個名字叫“內局”。如果是卡羅的“廠衛軍”主要是對外的話,那麼杰克的“內局”就是 對內的了,現在夢工廠所有的重要人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這是上次發生山立格事件之後,我不得不採取的一個措施。

聽到杰克說消息是從內局得來的,我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內局一般不會像“廠衛軍”那樣有很多消息,但是只要是有什麼消息,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再看杰克一幅緊張的樣子,我的心更是愈發沉重。

“杰克,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難道咱們公司有人出了問題?”我問道。

杰克皺著眉頭說道:“老闆,咱們公司的人倒是沒出問題,但是目前有個人受到了阿卡多家族的威脅。”

“阿卡多家族的威脅?杰克,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阿卡多家族那幫狗娘養的已經被我二哥打得無還手之力怎麼可能還會主動出擊,還有。咱們公司的人基本都在“廠衛軍”的保護之下,怎麼可能會受到威脅?”杰克的話讓我感到了一絲好笑。

但是杰克確是一臉的認真:“老闆,開始我也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所以我親自跑了幾趟,結果發現真的是這樣。”

“哦。那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誰受到威脅了?什麼樣的威脅呀?”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亨弗萊.鮑嘉。”杰克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亨弗萊.鮑嘉?我沒聽錯吧?”

杰克點了點頭:“沒錯,是亨弗萊.鮑嘉,5天前,我的一個手下告訴我他發現亨弗萊.鮑嘉在晚上的時候獨自一人出門到了洛杉磯市中心的一家餐廳,表情很緊張。“

“他半夜取洛杉磯市中心的餐廳?”我眉頭緊縮,搖了搖頭。

鮑嘉的性格我瞭解,這傢夥不像加里.格蘭特是個夜貓子一到晚上就興奮異常。相反,鮑嘉不喜歡晚上出去做事情,都了晚上一般他都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或者是聽音樂,有的時候也下樓到院子裡和公司裡的人閒聊,加上這段時間我們拍戲拍得異常緊張,所以他半夜去洛杉磯市中心地餐廳。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風格。

“是的,他一個人半夜去了。而且不是為了吃東西,他在那裡一個人坐了1個多小時,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杰克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一個人從夢工廠出來,然後一個人到了洛杉磯市中心的餐廳呆坐了1個多小時屁事沒幹就回來了?”我越聽越糊塗。

什麼事沒幹,他去餐廳幹嗎?

“會不會是他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後來沒來呀?”霍爾金娜在旁邊提醒道。

杰克微微一笑:“當初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我的手下告訴我,鮑嘉的樣子不像是在等人,開始他進店的時候表情雖然有點緊張,但總體還是很平靜。可離開的時候 彷彿見到了幽靈一般,臉色都白了,而且渾身發抖。我的那個手下是跟著他進餐廳的,他告訴我當晚餐廳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從始至終除了服務生走到他跟前讓他點菜之外,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他。”

“這就奇怪了,那他怎麼會前後神情變化得那麼大?”連一向標榜自己聰明的利弗莫爾這個時候也犯了難。

我一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一邊說道:“該不會是那個服務生做了什麼手腳了吧?”

“服務生?服務生能做什麼手腳?人家只不過遞給了鮑嘉一個菜單,鮑嘉不會因為菜單就嚇成那樣的。”霍爾金娜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嘿嘿一笑:“霍爾金娜,你的話十分有道理,不錯。以鮑嘉的性格一份菜單根本就嚇不倒他,但是如果那不是一份菜單呢?”

在我意味深長的目光之下。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同時叫了起來:“菜單有問題?”

“老闆說得一點都沒錯,是菜單有問題。”一旁地杰克看著我,兩眼放光。

“那不是菜單,又是什麼?”霍爾金娜好奇地問道。

杰克得意地笑了一下:“我當初收到手下的消息之後,想了很長時間也想不通,最後才把目光集中到那個服務生的身上,後來我親自去了那家餐廳,暗中向餐廳裡的一個領班打聽了一下,當我拿出我的那個手下拍攝下來的照片問那個領班的時候,他說餐廳裡根本就沒有這麼個服務生。”

“那……那個服務生是假扮的?”霍爾金娜哪裡會想到這個,一臉的驚詫。

“所以我就確定,鮑嘉之所以前後神情變化那麼大,是因為那個菜單的原因,上面肯定有什麼東西。但是因為那個服務生是假扮的,所以菜單我們不可能得到,也就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了。”杰克惋惜地說道。

“那後來你是怎麼知道是阿卡多家族的人對鮑嘉下的手呢?”我問道。

杰克有點慚愧地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就有點巧了。從那天之後,我就加派人手嚴密監視鮑嘉的一舉一動,想挖出那個和他接頭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接下來的兩天,你們都在緊鑼密鼓地拍電影,鮑嘉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夢工廠,所以我們也就有點失望了,但是後來一天晚上,他又在半夜出去了,不過這次去的不是洛杉磯市中心,而是羅馬假日酒店。”

“羅馬假日酒店?他去那裡幹嗎?”我哭笑不得。

如果說帝國酒店是上檔次的娛樂場所的話,那麼在它旁邊的羅馬假日酒店就是整個洛杉磯市最肉慾的“淫窩”了,它裡面沒有帝國酒店那麼多講究,也沒有那麼高雅,經營這家酒店的人知道如果和帝國酒店比高雅比講究,那絕不是對手,

們走特色路線,這個特色路線就是女人和情色。

去羅馬假日酒店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去找女人的,這裡的女人,各種膚色、各種年齡、各種國籍的都有,只要你有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地方,是斯登堡和甘斯一幫傢夥的最愛,說他們去我信,說斯蒂勒、都納爾去我信,甚至說格里菲斯去我會相信,但是說鮑嘉會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這傢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場所,讓他進去簡直比扯一頭大象進去還要困難,可這傢夥竟然去了羅馬假日酒店,而且還是在半夜,我算是服了。

“那天晚上接到手下的電話我就親自趕了過去,發現鮑嘉是去見一個人,一個老闆你都認識的人。”杰克看著我,賣起了關子。

“阿卡多家族的人除了那個被我打死的帕維尼.阿卡多我可是一個不認識,托尼.阿卡多我從來沒有見過。會是什麼人?”我問道。

杰克笑道:“這個人我看到的時候也感到奇怪和震驚,不過他不是阿卡多家族的人,而是弗洛伊勒。”

“弗洛伊勒?你說的是互助公司旗下皇家影片公司的老闆弗洛伊勒?”利弗莫爾驚訝道。

杰克點了點頭。

“弗洛伊勒怎麼會摻合進來了?”我的腦袋已經徹底大了,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杰克。你剛才不是告訴我威脅鮑嘉的人是阿卡多家族的人嗎,怎麼弗洛伊勒冒了出來呀?”

杰克意猶未盡地說道:“弗洛伊勒只是打前站的人,他是唱白臉的。”

“打前站的人?什麼意思?”霍爾金娜好像聽出來了一點什麼。

“弗洛伊勒是作為互助公司的代表找鮑嘉談判的,他是別人派來收買鮑嘉的,應該是向鮑嘉提出了什麼優厚的條件讓他答應他們做一件事情。但是鮑嘉當場就發火似乎沒有答應,這個時候,那個唱黑臉的就出來了。”杰克一點一點地揭開了謎底。

“那個唱黑臉的人,不會是托尼.阿卡多本人吧?”話說到這裡,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看來有人想利用鮑嘉來替他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的目標當然是我是夢工廠公司。這幫傢夥是先禮後兵,先來點甜的,弗洛伊勒作為互助公司的第二號人物出場,如果我沒猜錯地話。肯定是告訴鮑嘉如果他替他們把這件事情辦了,那麼互助公司會把鮑嘉簽為他們的演員並加以扶持,互助電影公司作為第2檔次電影公司的老大,本來就比夢工廠資本雄厚,加上他們已經收到了洛克菲勒財團的資本注入,我想現在他們的實力實際上已經躍居到第1檔次了。和這樣的電影公司簽約可是好萊塢演員夢寐以求地事情,他們拿出這樣的條件鮑嘉都沒有動心。看來我還是沒有看錯這個傢夥的人品。

既然甜頭不管用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幹這種賣力氣的話,自然是阿卡多家族的特長,這種場合,綽號“血手”的托尼.阿卡多出面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杰克使勁地點了一下頭:“老闆說的不錯,下一個出來的人,就是托尼.阿卡多本人。”

“那鮑嘉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利弗莫爾問道。

杰克搖了搖頭:“這幫傢夥是想讓鮑嘉替他們辦事情,所以一時還不會對鮑嘉動手。托尼.阿卡多對鮑嘉客氣得很,兩個人談了很長時間的話。鮑嘉一直都低著頭不太理睬托尼.阿卡多,直到托尼.阿卡多拿出一個東西,鮑嘉才驚恐萬分。”

“什麼東西?”霍爾金娜問道。

杰克咂吧了一下嘴:“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沒看清楚,因為我當時離他們很遠,好像是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就能讓鮑嘉驚恐萬分?”霍爾金娜有點不相信。

我樂道:“這有什麼,亨利.阿爾伯特不是挺囂張的嗎?不還是在幾張照片上面低下了頭。杰克,那張照片以及他們向鮑嘉提出的條件,你調查出來沒有?”

杰克搖了搖頭:“當時鮑嘉在托尼.阿卡多亮出那張照片之後,好像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老闆,如果我猜的對的話。鮑嘉應該是請求托尼.阿卡多等人讓他考慮一下,看來托尼.阿卡多和弗洛伊勒也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鮑嘉就離開了羅馬假日酒店。事後,我派人調查了這件事情,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結果,也查不出來他們到底想讓鮑嘉幹什麼,後來我花重金買通了羅馬假日酒店那天負責相關服務的一個服務生,他告訴我他看到了那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的藝術照。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況了。”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的藝術照?”我沉吟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先前弗洛伊勒給了鮑嘉那樣的甜頭他都不屈服,而托尼.阿卡多拿了一張這樣的照片他就驚恐萬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一定和鮑嘉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那個服務生有沒有告訴你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年紀多大,照片看起來是最近拍的還是很久以前?”我一連串問題讓杰克露出了一絲笑意。

“老闆,聽那個服務生說照片不像是老照片,因為最近好萊塢流行這麼一種拍藝術照的風格,上面的那個女人,年紀也就在二14、15歲,金髮碧眼,衣著亮麗,根據他說的情況,我覺得可能是咱們好萊塢的演員。”杰克十分有把握地說道。

“我也覺得是好萊塢的演員。一般的女人是不太會去拍藝術照的。但是這個女人和鮑嘉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我摸著下巴,出神地望向了窗戶外面。

“會不會是鮑嘉的親人呀?比如說姐姐妹妹之類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鮑嘉為什麼會這麼驚恐了。”霍爾金娜體驗過親人落到仇人手裡自己會是什麼滋味,所以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應該不是。”我稍稍思考一下就排除了霍爾金娜的這個推理:“我好像聽鮑嘉談起過家庭,他爸爸是個醫生,整日在醫院忙碌,媽媽則是一個時尚作家兼畫家,也是個女強人,所以他們不想要很多孩子,鮑嘉是他們的獨生子,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

“那就是他的情人了。”霍爾金娜這回是十二萬分的肯定。

“我同意霍爾金娜的觀點,畢竟那個女人很漂亮,鮑嘉現在也老大不小的,該找個女人了。”杰克笑了笑。

不止他們倆這麼想,我也這麼認為。

“那這個鮑嘉夫人的真實身份你能調查出來嗎?”我抬頭問杰克道。

現在這個女人變成了所有事情的關鍵,如果能知道她是誰我們就可以有的放矢地佈置對策,我敢肯定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是落到了托尼.阿卡多的手裡,只要我們能把這個女人救出來,那鮑嘉才會真正地放心。

現在《好萊塢故事》已經拍完了一大半,鮑嘉的戲份本來就很重要,他出現任何問題對於我來說都將是一個噩耗,如果他在有什麼意外,比如被托尼.阿卡多給打死了的話,那我的《好萊塢故事》就要重拍,這個是我最不能接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鮑嘉是我傾盡全部心血培養的夢工廠未來的一顆巨星,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面臨不幸的。

杰克搖了搖頭:“老闆,說實話,如果真的下功夫調查的話,查出這個女人是誰應該是沒問題的,但那得花很長的時間,而現在的情況讓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你想想呀,我們不知道托尼.阿卡多和弗洛伊勒想讓鮑嘉幹嗎,萬一鮑嘉一時想不開答應了他們。那沒等到我們調查出來這個女人是誰,估計你就有生命危險了!”

杰克看著我,雙眼赤紅。

作為我的心腹,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向我動手,也絕對不允許我有任何地危險。

“杰克。你的意思是說,托尼.阿卡多他們有可能讓鮑嘉對老闆下手?”霍爾金娜吃驚道。

杰克聳了聳肩膀:“從一開始我就這麼猜想,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老闆遭遇黑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既然上次這幫狗娘養的在攝影機裡裝炸彈沒有炸死老闆,那麼這次他們為什麼不能讓鮑嘉害死老闆呢?再說,鮑嘉是老闆喜歡的演員,整天在一起拍戲,老闆地對他又不會有絲毫的防範之心。這樣的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取老闆性命的最佳人選,即便是出了問題,憑借鮑嘉是夢工廠簽約演員的身份,弗洛伊勒他們也可以輕鬆脫身,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也會選擇鮑嘉的。”

杰克的話,讓利弗莫爾連連點頭。讓我也深以為是,他的分析一點錯沒有,這樣滴水不漏暗中出手的風格,也很像托尼.阿卡多的作風。

杰克看著我,接著說道:“老闆,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已經不是那個女人的問題,也不是鮑嘉的問題,而是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了。托尼.阿卡多這幫人地最終目標就是除掉你,其他的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事。為了這個目標他們可以採用任何辦法。所以我覺得現在我們得採取行動了,不然老闆你可就危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夢工廠可就完了。”

一涉及到我地安全,杰克就急了起來。

“那你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倒是沒他這麼急,那幫人想要我的性命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不擔心自己有危險,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相信鮑嘉的為人,他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老闆,我覺得現在我們有兩個辦法。但是就是不知道用那一個好?”杰克為難了起來。

“你說說,說出來我們大家談論討論。”我呵呵大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杰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蘸著水在桌子上畫了3個圓圈,並且指著那3個圓圈說道:“老闆,現在的情況很奇妙,夢工廠和阿卡多家族、互助公司、柯達公司乃至洛克菲勒財團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這一左一右的兩個圓圈,獨自成為一個系統,誰也拿誰沒有辦法,柯達公司和我們是兩股道上跑的車,互助公司和夢工廠雖然都是好萊塢的電影公司,但是以夢工廠今日的威望和實力,互助公司也不敢怎麼樣,唯一可以對我們下手的阿卡多家族如今被鮑吉先生的伯班克黨打壓得抬不起頭來,簡直就是個癟三,所以目前他們能想到的唯一對付你的辦法,就是通過一個仲介,通過之間的這個圓來間接實現了,這個人就是鮑嘉,所以如果採取行動的話,就得從他身上開始,只要拿下了鮑嘉,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杰克的分析,得到了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的贊同,我也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何拿下鮑嘉不讓他做出對夢工廠對老闆你不利地事情來,目前有兩個辦法。第1個辦法是最省事的也是最容易辦的,那就是把鮑嘉處理了,無論是軟禁他也好把他隔離開來也好,只要把他攥住,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對老闆下手。”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杰克的話還沒說完,我立馬就搖起了頭來。

杰克說的沒錯,把鮑嘉直接處理,拔掉這個仲介,洛克菲勒財團以及他們的那些爪牙們便無法對我下口,但是這樣做傷敵一千的同時也自損八百。鮑嘉是什麼人,是我手中的一張王牌,是夢工廠的未來演員支柱,這樣做無異於把他踢出了夢工廠,而且如果採用了這個辦法,我敢肯定那個落在托尼.阿卡多手裡的可憐女人,鮑嘉的情人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那樣一來鮑嘉還不恨我一輩子。我從心裡喜歡鮑嘉,這傢夥人品沒得說,在表演上很有天賦,很合我的胃口,我可不願意就此糟蹋了電影史上的一顆璀璨的巨星,倘若是這樣的話,我的良心也不安。還有,如果把鮑嘉處理了,那現在正在拍攝的《好萊塢故事》怎麼辦?全美觀眾早就眼巴巴地對這部 電影翹首以待了,如果到頭來他們發現《好萊塢故事》胎死腹中的話,那《好萊塢故事》帶給夢工廠經濟上的損失還是小事,名譽上的巨大損失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了。

這個辦法,是飲鴆止渴,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杰克似乎早就猜到我會反對,不緊不慢地說道:“是,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不過如果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也是不得不採用的,畢竟老闆你的安全最重要。”

“我覺得杰克說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想不出來別的好辦法的話,也只有這個辦法最保險了。而且現在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這個辦法也不費什麼事情。”利弗莫爾是典型的馬基維利主義者,只考慮關鍵利害。

“你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嗎?說說。”我搖了搖頭,示意杰克說出下一個辦法。

杰克咬了咬牙,決然道:“如果第一個辦法不行的話,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讓鮑吉先生佈置人手對托尼.阿卡多家族進行摸底,查出他們把那個女人關押到什麼地方去了,一旦摸清了情況,就讓鮑吉先生帶著伯班克黨發動突然襲擊,如果把那個女人救出來的話,鮑嘉也就沒有向老闆下手的可能了,畢竟他這個人人品不錯,本來就不想害老闆。”

“那如果救不出那個女人,阿卡多家族撕票了怎麼辦?”我盯著杰克問道。

人質被殺這種事情經常出現,何況阿卡多家族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夥,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杰克笑了笑:“那個女人死了的話,鮑嘉就更不會向老闆下手了,他只會把所有的仇恨記到阿卡多家族的身上,對夢工廠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看著我杰克一臉的堅定,我愣了一下。

看來杰克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也知道如果二哥帶人向阿卡多家族發動攻擊的話,雖然那個女人有可能被救出來,但是也有更大的可能被殺掉,但是不管這個女人是死是活,最後的結果都會都我這個夢工廠的老闆有利。都只會讓阿卡多家族那幫人的計劃落空從而是使我免去了性命之憂。

“老闆,我知道我這個提議有點狠,但是我不允許你出現任何的危險!如果鮑嘉將來恨的話,就讓他恨我吧,他把我的腦袋拿去都行!但是我不能讓你橫屍街頭!” 杰克自己也知道他的這個辦法有點狠了,知道對鮑嘉來說很殘酷,可他現在眼裡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我的安全。只要我安全,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

“杰克。你別這麼說,夢工廠誰不知道你對老闆最忠心。”霍爾金娜看著杰克微微一笑。

“老闆,我覺得杰克剛才說的這個辦法比第1個要好一點,這樣最起碼既能保護你,又能讓鮑嘉繼續留在夢工廠,雖然那個女人有可能被撕票。但是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如果能指定周密的營救措施的話。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利弗莫爾贊同第2個計劃。

“我覺得憑借鮑吉先生和伯班克黨的能力,如果摸清了情況突然發動襲擊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話,救下那個女人確實不是什麼難事。”霍爾金娜看著我,顯然也附議這個計劃。

我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床前,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我知道這兩個辦法相比起來,第2個辦法最好,也比誰都清楚除了這兩個辦法之外恐怕沒有第三個辦法了,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我的心底總是不踏實,或者說湧動著一絲愧疚,這樣做,的確可以確保我沒事,確保夢工廠正常發展,但是對於鮑嘉來說,卻有點不公平,因為我們是在拿著他一生的幸福在做一次賭博。

我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更知道如果喜歡的女人在你面前倒下會是什麼樣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無法用語演說清楚的,彷彿被投入黑暗的深淵。經受地獄地烈火灼燒,你會覺得整個世界對你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換個位置,如果此刻我是鮑嘉,落到托尼.阿卡多家族手裡的人,是萊尼、霍爾金娜或者是嘉寶抑或是海蒂,如果她們最後死在那幫意大利黑手黨的槍口之下,我會怎麼樣?

結果,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鮑嘉也是人,雖然他是我手底下的一個演員,但是我們倆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們都是人,難道我的幸福就是幸福,他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嗎?難道我的生命是生命,那個女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嗎?

人和人,本來就是一樣,不論是什麼身份,不論是默默無聞或者是達官顯貴。

所以,如果鮑嘉的的那個情人死在了槍口之下,雖然不是我打死了她,我同樣會一輩子不安,即便是那個女人最後被營救了出來,以後面對這鮑嘉,我也一樣會心生內疚。

這對於我來說,是最不情願的事情。

“老闆。”杰克見我站在窗邊抬頭看天上的雲,看得微微出神,在後面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他跟了我這麼久,自然瞭解我現在心裡想的東西。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對他們幾個人笑了一下:“其實這幾天我也覺察出來鮑嘉有點不正常,連斯登堡都看出來了,原來拍戲從來沒有出過錯的他,現在在片場完全心不在焉,現在想想他心裡已經這麼難過了,我竟然還對著他大吼大叫,真的有點過分。”

我雖然臉上露出微笑,但是說著說著,眼裡淚光閃現。

“安德烈……”霍爾金娜看著我,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我笑了笑:“杰克,你出的這個主意很好,但是對鮑嘉來說不公平,我也會一輩子不安心的,我想我要和鮑嘉當面談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哪怕最後我暴屍街頭,我也不會怪他,畢竟我還是死在自己人手裡,而沒有死在那幫狗娘養的的槍下。”

“老闆!”杰克高吼一聲,淚水已經潸然而下:“老闆,你這是何苦呀?我絕對不答應!不管是誰,想要你的性命,必須先從我杰克的屍體上踏過去!”

杰克看著我,目呲盡裂。

我呵呵大笑,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也已經決定下來了,就不要再說了。咱們聊點別的吧。杰克,今天我來你這裡,主要是來吃飯的。”

杰克知道我的脾氣,凡是我決定下來的事情,是根本改變不了的,便擦了一把眼淚,對我說道:“吃飯?好,我馬上吩咐他們在樓上準備一個雅間。”

“不用準備什麼雅間了,就在下麵的院子裡吧,咱們不窩在房間裡吃,那裡還可以邊吃邊看雲。”我起身走出了房門。

來到樓下,杰克吩咐手下的人準備,店裡的一幫人便忙活了起來。

“杰克,趁著這個功夫,你去公司把鮑嘉給我叫過來吧。”我把杰克招到身邊,笑著說道。

“鮑嘉?老闆,你叫鮑嘉來幹嗎?”杰克頓時緊張起來。

“叫你去你就去!”我瞪了一下眼睛。

杰克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咬了咬牙,轉臉走了出去。

“杰克幹嗎去了?”霍爾金娜見我對杰克說了幾句話,杰克就臉色凝重地出去了,趕緊走過來問我。

我笑了笑:“沒事,讓杰克出去辦件事情。來來來,我們先坐下。”

在我的招呼之下,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都坐了下來,3個人隨便找著話題閒聊著,但是無論是霍爾金娜,還是利弗莫爾都有點心不在焉。

店裡的人在院子中的方磚之上鋪上了一個大圓桌,圓桌之上全是速食店自己做的好吃的,有酒有肉,很是豐盛。

等了40分鐘,杰克終於帶著一幫人出現在院子裡。

來的人當中,不禁有鮑嘉,還有甘斯、斯登堡、加里.格蘭特、嘉寶,連雅塞爾在其中。

嘉寶、加里.格蘭特兩個人一幅高高興興地樣子,但是他們後面的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3個人卻是神情凝重,平時嘻嘻哈哈的甘斯和斯登堡看見我坐在院子裡,還沒到跟前。眼眶就有點紅了,看來杰克這傢夥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至於鮑嘉,和杰克走在最後面,臉色蒼白,一幅憔悴的樣子,進來的時候,看著我目光呆滯。

“都來了?哈哈哈哈,趕緊坐下,我們都快餓死了!”我指著座位叫道。

“在速食店還能挨餓?杰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這麼小器呀?”嘉寶在我身邊笑嘻嘻地坐下。

加里.格蘭特則嬉皮笑臉地拿起紅酒打開了上面的瓶塞。

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見我如此,也只得應付性地坐了下來,拿起了刀叉。

“安德烈,你和利弗莫爾不是去股票交易所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速食店呢?”嘉寶笑著對我說道。

我把一片牛排送到嘴裡。笑道:“這個你就讓利弗莫爾給你們說說,今天在股票交易所可把我們樂壞了。利弗莫爾這回不但一下子賺了700萬美元,還幫我們夢工廠出了一口惡氣。”

我使勁地拍了拍利弗莫爾的肩膀,利弗莫爾被我拍得差點被一口酒嗆到。

“一下子賺了700萬?不會吧?說說說說!”加里.格蘭特在對面坐不住了,讓利弗莫爾介紹一下情況。

利弗莫爾便把他如何在柯達公司的股票上做空以及我們在股票交易所如何教訓撒丁.伊士曼的事情一五一十詳細地說了一遍。

嘉寶和加里.格蘭特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會意的一笑,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三個人雖然表面上很高興,一幅笑意盈盈的樣子,但是眼光卻始終都放在我身上。

鮑嘉裝出一幅聆聽的樣子,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但是他的目光,卻是一點光彩都沒有。

這頓飯吃得很是詭異,有些人高興,有些人則是自始至終都憂心忡忡,利弗莫爾說的事情,算是暫時調節了一下氣憤,加上嘉寶和加里.格蘭特在飯桌上說了一些拍戲的過程中發生的搞笑的事情,所以還算過得去,至少在旁邊的那些店裡的服務生眼裡,這頓飯是一頓氣憤融洽地晚餐。

吃飽喝足之後,嘉寶要到店裡去看看漢堡包和雞翅是怎麼做的,我叫杰克以及霍爾金娜陪她去看看。加里.格蘭特要去參觀店裡的酒窖,我把甘斯、利弗莫爾、斯登堡以及雅塞爾全都轟了出去,雖然這幫傢夥走的時候一幅不情願的表情,但是他們還是乖乖地離開了院子,最後院子裡,只剩下了我和鮑嘉兩個人。

“鮑嘉,來來來,坐近點,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聊聊天了。”我帶著一絲醉意對鮑嘉招了招手。

鮑嘉站起身來,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抬頭看著天空,然後喃喃地說道:“鮑嘉,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鮑嘉被我這個問題問得愣住了,他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記得,那天我和加里簡直高興得都快瘋了,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夢工廠簽了。”鮑嘉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嘆了一口氣,轉臉望向他說道:“其實那天我也高興地瘋了,看到你們倆的第一眼,我就告訴自己我發現了兩位未來的好萊塢巨星,電影史上,也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名字。也許過了幾十年,你們成為巨星的時候人們提起你們倆,還會記起我。”

鮑嘉被我有點反常地語氣搞得呆掉了:“老闆,別說是幾十年,就算是再過幾百年,人們也會記得你的呀!”

我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在說話,抬頭看天上的雲。
鮑嘉見我望得那麼出神,也抬頭向上。

“鮑嘉,今天我交給你一樣東西。”我幽幽地說道。
“什麼東西?”鮑嘉好奇地問道。

我轉過來身體,把手伸向腰後,然後把那把爆彈槍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放在了鮑嘉的跟前:“鮑嘉,今天我把我的腦袋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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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5 22:30 編輯

第312章 命牽一線

很多年後,鮑嘉向別人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是這樣描的︰那年在我人生陷入最低谷的時候,老闆要送給我一件禮物,這件禮物老闆從來沒有想送給別人。在此之前,他抬頭看雲,那個時候洛杉磯的天空還不像現在這樣灰濛濛的,恰恰相反,它比現在要藍得多,上面漂著一朵朵白雲,被霞光映得發紅,像一塊五花斑斕的波斯地毯,而老闆抬頭向天的姿勢,很像是一隻收攏了翅膀的大鳥,或者是中世紀的吟遊詩人,當時他還是一個年輕人,不像現在這麼成熟內斂,那個時候他喜歡把情感表現在臉上,就像是天氣預報一般,如果你想猜測他的心情的話,只需要把目光集中到他臉上的T字區域就可以猜個大概,當然,後來我才發現很多人都因為這個死得很慘, 這裡我說的很多人,指的是他的那些對手們,他們一見到老闆就看他的T字區,瞇著眼睛使勁地瞅,然後根據上面的陰晴圓缺來判斷老闆的內心世界,他們以為自己猜得不錯,結果到後來才發現那是老闆有意為之,是他放的煙霧彈。”

“不過不管怎麼說,老闆面對夢工廠的人時,T字區域的表情都是真的,所以那天我看見老闆皺著眉頭看著天空,像遊吟詩人一般憂傷的時候,我就知道老闆大抵已經瞭解我的事情了。我坐在那裡,身體一點一點開始涼掉,像是一個逐漸失去生命的人。我很瞭解老闆的脾氣,他是一個疾惡如仇的人,倘若知道我和托尼.阿卡多接過頭,肯定饒不了我。那個時候,院子裡吹進一陣陣的冷風。雖然不大,但是讓我的頭皮發麻。”

“老闆就保持遊吟詩人的姿勢看著天空,憂傷地告訴我也許過了幾十年之後,沒有人會記住他,他的名字,會被埋進塵土裡,直到長出花來。很多年後,一位著名的現代派詩人寫了一首著名的現代派詩歌,那首詩歌後來被翻譯成各國文字全球流傳。其中就有老闆說的這句話,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其實老闆本身就是一個詩人,他那天在院子裡抬頭看雲的姿勢,不是學自中世紀長著大鬍子的吟遊詩人,而是本身使然。”

“然後老闆突然轉過身來。交給我一把槍。那把槍有著性感的槍型,從正面看。它很像是一根男人勃起時鬥志昂揚的把把,當時我就吃了一驚,以為老闆會殺掉我。如你所知,我的這種猜想是錯的。老闆沒有殺掉我,相反,他要把他的腦袋送給我。”

“我要說得是,如果當年我收下了這個禮物,就沒有現在的好萊塢,當然。也就沒有了現在繁榮發展的世界電影,沒有了『好萊塢之父』、『新現實主義電影之 父』、『新浪潮之父』、『新電影之父』、『電影理論之父』……諸多的稱謂,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編纂世界電影史的人應該感謝我,全世界地影迷應該感謝我, 因為我沒有收下他們心目中『電影界上帝』的腦袋。”

“曾經有一天,一個腦袋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收下它,很多年後當我想起它的時候,我才慶幸至極。人世間最讓人感動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要把自己腦袋送給我的那個人說老闆我太高興了,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高興的話,我會告訴他說:狗娘養的,上帝給你腦袋還不夠你臭屁的!”

鮑嘉的這段敘述是他很多年後才說起的,過了那麼多年,自然很多方面都有誤差,最能說明有誤差的,就是我好像記得我沒有說什麼我的名字會在土中開出花來之類的話,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

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那天我抬頭看雲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遊吟詩人的姿勢,儘管大學的時候我寫過詩,而且常常發表。後來我覺得,那天我可能只是心裡寂寞。

其實一個人抬頭看天空的時候,沒有其他地原因,他只是寂寞。



那天天氣很熱,是個典型的秋老虎地天氣,即便是到了晚上,院子裡的熱氣也沒有下去,那些熱氣向上升騰,一直向上,和更高處的熱氣形成對流,然後就讓我看到的天空,有些扭曲變形。許多年後,我站在紐約博物館裡看梵古的那副《星月夜》 (De sterrennacht) 的時候,忽然記起了這個晚上,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梵古當年畫《星月夜》的時候,並沒有後世那些評論家說梵古想通過畫上的扭曲的夜空表現自己的世界觀,這純屬是扯淡,最有可能的是,梵古畫的那天,天氣也像是我抬頭看天空的那晚,他看到的夜空,就是那樣扭曲變形。

那天沒有什麼風,周圍都是樓層,風不可能漏進院子裡,鮑嘉說有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那個時候非常緊張。其實我也很緊張,我緊張的是,如果他收下了我的腦袋,我該怎麼辦。

我說我緊張他收下我的腦袋,並不是說我害怕,事實是,當時我根本一點都不害怕。恰恰相反,我的心裡極為坦然,甚至有些許的興奮。我緊張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到了如果鮑嘉收下了我的腦袋,那夢工廠會怎麼辦,儘管當時它只是一個大院子,只是好萊塢的第3檔次的電影公司,但是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可我到底還是把槍放到了桌子之上,那把槍碰到桌子時發出了一聲悶響,開始我還以為是走火,後來才發現是它砸壞了桌子上的一個碟子。

我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鮑嘉,我說:“我把我的腦袋送給你。”

整件事情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很多年後,鮑嘉描述事情的第二天,當年在院子裡負責伺候我們的一個服務生向人們訴說這件事情,卻完全和我與鮑嘉的描述截然不同。

在這個服務生的記憶當中,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天氣既不冷也不熱,風既不大也不小,老闆抬頭的幅度既不像是看天,也不像是平視,當時他的表情,既不是憂鬱也不是歡快,眾所周知,歷史上偉大的人物都是這樣的。那個時候,老闆很年輕,是洛杉磯最帥的男人。當時的洛杉磯,如果從高空中往下看的話,是個不規則的奶油蛋糕,一個個房子就像是灑在蛋糕上面的一粒粒芝麻,老闆就坐在芝麻大的院子裡,遞給鮑嘉先生一把槍,告訴鮑嘉自己想把腦袋送給他。”

“鮑嘉先生那個時候只是好萊塢的一個小演員,一點名聲都沒有,和現在人們說的『好萊塢歷史上最偉大的男演員』沒有任何的關係,在老闆發現他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跳舞的,而且舞蹈水準並不是很高。1926年11月的他,遠遠看去,和一條喪家犬沒有什麼分別。老闆在遞給他槍之前,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歎了一口氣。鮑嘉先生吃了一驚,他渾身發抖,彷彿一攤爛泥。”

這個服務生,當年只有15歲,後來他進了夢工廠,做了一名演員,再後來,在我的鼓勵和支持之下,他欣然從政,然後他成為了美國第40任總統,他的名字,叫羅納德.威爾遜.里根 (Ronald Wilson Reagan)。




里根說這段話的時候,他還是美國總統,因為他的身份,更因為他是當時的第三者,所以最終人們認為他的描述才是真實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那天晚上,在洛杉磯的一個院子裡,我確實對一個人說我要把自己的腦袋送給他。這是我一輩子唯一地一次主動把自己的腦袋放到別人手裡,所以我一直記得。事實上,那種刺激的感覺,讓我在很多年之後,甚是懷念,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想要我的腦袋裡,也沒有人敢要。

我把那句話說完,然後就直勾勾地看著鮑嘉的臉。他地臉像是變色龍的皮膚,一會綠一會白,他看著我,渾身發抖,嘴長得像個螃蟹洞,他看了看那把槍,然後仔細地看了一下我的腦袋。最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至於他為什麼哭?我不知道,但是在他的哭聲當中,我明白我的腦袋是送不出去了。

“老闆,我錯了。”鮑嘉抬起頭倒拿著那把槍,塞到了我的手裡:“老闆。你斃了我吧。”

“我為什麼要斃你?”我笑了笑,把他按到了位子上。

“鮑嘉。放心吧,這腦袋是我自己心甘情願送給你的,所以其他人不會對你怎麼樣,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收下。一個女人跟著你,不容易,所以她落到了別人手裡,你卻不去營救的話,那你就不是一個男人了。”我笑著再次把槍放在了鮑嘉地面前。

“老闆,整個事情你都知道了?”鮑嘉小聲地問我道。

我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是看著鮑嘉,微笑不語。

“鮑嘉,你是我看好的一個演員,將來有可能成為好萊塢最偉大的演員,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就此和電影無緣,而且這件事情怎麼說還是因為我引起的,這麼做,也算是我還債吧。”我喝了一口紅酒,看著杯子上面的酒痕微微出神。

“老闆。她叫波爾蒂,是洛杉磯大劇院的一個音樂劇的演員。在我沒有來夢工廠的時候,我們倆就已經認識了而且感情很好。上周,我去她地家裡找她,發現她的房間裡一片淩亂,像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到劇院問她的朋友,她們也都說沒有見到她。然後我就想去報案,結果一個人走過塞給我一個紙條,紙條上讓我半夜去洛杉磯市中心的一家餐廳。我當時感到很奇怪,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波爾蒂有關係,就去了,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人來,後來走過來一個服務生,他遞給我一個菜單,上面是寫著羅馬假日酒店。”鮑嘉低著頭看著地面,語調低沉。

“按照他們的吩咐,我半夜去了羅馬假日酒店,結果在那裡,我發現等我的人竟然是互助公司的弗洛伊勒。他讓我幫助他做一件事情。”

“是不是想要我的腦袋?”我笑著說道。

鮑嘉點了點頭:“他給了我一包毒藥,讓我瞅準機會放到你的杯子裡。他說如果我辦成了這件事情,互助公司就會把我簽下然後把我捧為好萊塢地一流巨星,當時我就火了,起身就要走,卻被弗洛伊勒拉住。接著出來了另外一個人,他遞給了我一張照片,上面的人,就是波爾蒂。那個人告訴我,如果我辦成了他們要求的事情,波爾蒂就會平安無事,而且他們會在洛杉磯的郊外買下一棟別墅作為我們倆的新婚禮物,如果我拒絕,那麼我只能在墓地裡見到波爾蒂。”

“老闆,波爾蒂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不想讓她死,所以當時我就告訴他們我要考慮一下,然後他們就把我放了,說會等待我的答覆,過幾天找我。”鮑嘉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他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懊悔異常。

“鮑嘉,幸虧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如果你真的在老闆的杯子裡投放了那杯毒藥,我們夢工廠地每一個人都不會放過你!”鮑嘉的話音未落,加里.格蘭特就從前面地過道裡竄了出來,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的身後,跟著甘斯、斯登堡、雅塞爾還有其他的人。

“鮑嘉,那幫狗娘養的想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千方百計就是想取老闆的性命,你只不過是他的棋子,即便是你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這件事情,為了殺人滅口,他們也會殺死波爾蒂和你,到那個時候,不但你們倆白白死去,老闆丟了性命,夢工廠也會毀於一旦,而好萊塢隨之也會淪為華爾街的後花園。這些,你都想過沒有?”雅塞爾臉色鐵青地看著鮑嘉,訓斥道。

他的話,讓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老闆,我錯了!你斃了我吧!”鮑嘉普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把那把槍捧到了我的跟前:“老闆,我想通了,就算是我和波爾蒂被他們殺了,也不能讓你出一點的差錯!”

我拿起鮑嘉手裡的槍,把他扶了起來:“鮑嘉,我沒有怪你,實際根本就沒有錯,換成是你的話,我也許早就動手了。”

“鮑嘉,放心吧,咱們肯定饒不了阿卡多家族的那幫傢夥,我們可以讓鮑吉先生的伯班克黨摸清楚情況,然後出其不意地發動進攻把波爾蒂救出來,有我們在,是不會讓波爾蒂出事的。”加里.格蘭特使勁地拍了拍鮑嘉的肩膀。

“是呀,鮑吉先生辦事情一向滴水不漏,這事情交給他絕對沒有什麼問題。”雅塞爾神息十足地說道。

鮑嘉點了點頭,也覺得這是解救波爾蒂唯一的辦法。

“鮑嘉,你那天從羅馬假日酒店出來之後,他們有沒有和你聯繫過?”我沉聲問道。

鮑嘉搖頭道:“沒有,我答應他們後天會給他們答覆。”

“那我們還剩下1天多一點的時間來打聽波爾蒂的下落了。老闆,時間有點緊呀。我看事不宜遲,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鮑吉先生了。”斯登堡說道。

“那你給二哥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我同意了斯登堡的提議。

斯登堡一溜小跑地打電話去了,時候不大,回來告訴我我二哥等會就到。

二哥到的時候,我們正在熱火朝天地談論該如何營救波爾蒂以及對付阿卡多家族那幫人。

“安德烈,斯登堡告訴我你們又出事情了,而且還是件大事,和你的性命有關。到底是什麼事情呀?”二哥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滿頭都是大汗。

我笑著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二哥立馬蹦了起來。

“托尼.阿卡多這傢夥我饒不了他!想要我弟弟的腦袋,那得看我答應不答應!鮑嘉,你放心,波爾蒂就交給我了,我保證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老婆!”二哥轉身就要走,卻被我攔了下來。

“二哥,你這麼出去了,什麼計劃都沒有,怎麼救波爾蒂?坐下來,我們商量商量。”我笑道。

二哥一拍腦袋,大笑道:“讓狗娘養的托尼.阿卡多給氣糊塗了!”

二哥重新做了下來,看著我,雙手一攤:“安德烈,你主意最多。你說說,到底該怎麼救鮑嘉老婆?”

我笑了笑:“二哥,你的伯班克黨現在和阿卡多家族打得怎麼樣了?”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二哥扶著桌子哈哈大笑,桌子上面的酒杯盤子被他晃得嘩嘩直響。

“上次那一仗阿卡多家族吃了大虧,托尼.阿卡多更是後悔莫及。所以從那以後,他們就異常小心起來。根本不像原來那麼囂張了,全部手下都龜縮在他們自己的地盤裡著力防守。這樣一來,阿卡多家族的地盤就像是一個碩大的烏龜殼,防守嚴密,根本讓我們無法下手。”

二哥的這話,讓斯登堡、鮑嘉等人臉色沉重起來,營救波爾蒂一定要攻入阿卡多的地盤,如果真的像二哥說的那樣阿卡多家族現在鐵板一塊,成功營救波爾蒂就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二哥。這不是什麼好情況呀,你還能笑出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哥擺了擺手:“當初我也這麼想,覺得對付阿卡多家族現在無從下手,所以為這件事情我是頭痛得很,結果後來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二哥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揚了揚眉毛。

“托尼.阿卡多家族的地盤,原本不是他們的,這些地盤是一些小黑社會組織的窩,後來阿卡多家族湧進洛杉磯之後。就把他們吞併掉了,這些小組織雖然不得不向阿卡多家族低頭服從他們的命令。但是他們的頭頭們心底都有些不服,原本阿卡多家族實力巨大,他們不敢有別的想法,但是自從被我們狠狠教訓了一下之後元氣大傷,那些小頭頭們就蠢蠢欲動了。之間有一個頭頭,手底下有200多人,原本是在洛杉磯西區還算是有點名氣,但是後來被托尼.阿卡多清洗了一遍,不得不向他低頭,巧的是,這傢夥是也是波蘭人的後裔,見到伯班克黨如此的攻勢,他就悄悄與我取得了聯繫,然後在他的配合之下,我們再一次向阿卡多家族暗中突然發起了突襲,一下子佔領了5個街區,打死100多人,阿卡多家族原本鐵板一塊地地盤,現在變得搖搖欲墜,根本無法阻擋我們的進攻,所以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托尼.阿卡多如此迫切地想取你性命的一個原因吧。”二哥的話,讓眾人釋然起來。

“二哥,你說的那個頭頭現在還在阿卡多家族裡做內應?”我對那個阿卡多家族的“叛徒”極為感興趣,如果他還在阿卡多家族內部的話,就肯定知道波爾蒂被看押在什麼地方,那樣就剩下了我們搜索的力氣,而且在營救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勝算。“

二哥笑道:“他傢夥現在投誠過來了,不過他在阿卡多家族還有一些原來的部下,我想如果我們許以重利的話,他們肯定會倒過來的。“

“那就好辦了,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商量營救波爾蒂的具體行動了。”甘斯笑道。

雅塞爾卻皺起了眉頭:“鮑吉先生,你肯定那個投過來的頭頭是真的投誠過來的嗎?如果他是假意靠過來另有目的的話,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二哥搖頭道:“你說的問題,我也想過,後來我叫人暗中調查了一下,這傢夥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二哥,你回去就開始讓他調查一下波爾蒂的下落,然後聯繫他的那幫手下發動突然襲擊,務必把波爾蒂安全地救出來。”我看著二哥,低聲說道。

“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們等著好消息吧。”二哥說完,站起來把面前杯子中的酒喝完,然後抹了抹嘴大笑而去。

見到二哥這麼有把握,鮑嘉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眾人也便稍稍輕鬆了起來。

“杰克,你們速食店這段時間發展得怎麼樣了呀?”我轉移開了話題。

杰克笑了笑:“十分的順利,現在公司旗下的600家分店營業狀況非常之好,利潤也相當的驚人,1個月1,000多萬現在不是問題。”

“600家?當初不就是520家嗎?”甘斯大叫道。

杰克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段時間我們把賺取的利潤絕大多數都用在了分店的拓展上面,開了不少分店,如今連東部都有我們的店面了。”

“那不錯,現在夢工廠還是需要錢的呀,你們能賺錢,我們也就放心了。”雅塞爾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讚歎道。

“老闆,如果總公司需要錢的話,我們現在還有近700萬的餘款。”杰克一聽說我們需要錢,立馬就讓人把賬本拿了出來。

“算了吧,我們如果真的需要錢的話,你這700萬怕也是不夠,放在你手裡吧,你們現在到了關鍵時期,也是用錢的時候。”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老闆,你要回去了?”杰克看著我問道。

“嗯。時間不早了。”我點了點頭,取過了自己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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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7 09:50:32 |只看該作者
第313章 法國電影公司來人!


第二天,我帶著《好萊塢故事》的劇組繼續拍攝,鮑嘉雖然一肚子心事,但是堅持上陣,不過狀態總算是比原先好了許多,所以拍攝的進度也進展了不少。

下面的戲是布拉德和朱諾兩個人的感情戲,基本上都是他們倆在開花店的過程中相處的鏡頭,拍了一上午,雖然很累,但是效果不錯。加里.格蘭特和嘉寶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中午休息的時候,吉米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吉米,你小子跑來幹嗎?”看到這傢夥一頭是汗,我立馬笑了起來。
“老闆,趕緊回公司。有人找你。”吉米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有人找我?誰呀?”我放下了刀叉。
吉米昂著他的笑臉對我說道:“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巴拉先生,另外一個人我不認識。”

“巴拉?老闆,他不是在舊金山和霍桑一起負責5廠的嗎,怎麼會跑回來了?”斯登堡聽了吉米的話,十分地困惑。

他困惑,我更困惑,自從5廠建立之後。巴拉就和霍爾一直負責5廠的工作,從擴建到接單生產,為5廠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一般沒有我的吩咐他是不會回來的,這回怎麼突然出現在公司裡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陌生人?

“難道是5廠出事了?”我轉臉問斯登堡道。

“不可能。要是5廠出事了,他們打了個電話過來就行了。根本用不著親自過來。”斯登堡想也沒想就排除了我說的這個可能。

“老大,你回去一趟不就行了嗎,這裡有我和斯登堡呢,反正下麵的鏡頭沒有什麼難的,我們倆能搞定。”胖子咧嘴道。

我點了點頭,把手裡的事情交給了斯登堡和胖子,又叮囑了他們一番,這才和吉米一起回公司。

到了院子裡,就聽見從辦公室裡傳來一陣陣的笑聲。好像還有不少人在房間裡。

聽到這笑聲,我原本緊繃的一顆心算是暫時落了地:既然能笑得這麼開心,那說明沒有什麼壞事發生。

“吉米,帶來地那個人是什麼長相?”我小聲對吉米問道。
吉米呲著他的小虎牙道:“個子挺高的,很瘦,大鼻子,不過好像不是美國人。”

“不是美國人?那是哪國人?”我一邊上樓一邊嘀咕道。
吉米嘿嘿一笑:“老闆,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老闆回來了!”吉米衝著辦公室喊了一嗓子,然後裡面的小聲戛然而止。

我推門進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甘斯、弗拉哈迪、肖塔爾都在。一臉的興奮。巴拉站在沙發跟前看著我,也是笑意盈盈。我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傢夥比原來在公司的時候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不過也身體也結實了許多,一看就知道為了5廠吃了不少苦。

他旁邊站地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比我還要高,極為瘦削,站在那裡,就像是辦公室裡戳了一根柱子,穿著黑色的風衣,捲曲地黃色頭髮,大鼻子,長著一幅馬臉,看著我眼神狂熱。

“讓你們久等了。呵呵,這段時間拍電影,所以很忙。”我笑道。

“老闆,這位是法國高蒙公司的藝術總監萊昂斯.派瑞特先生。派瑞特先生,這位是我們夢工廠的老闆安德烈.柯里昂。”巴拉給我們做了個引薦。

“柯里昂先生我是認識的,當然都是從電影上。見到你很高興,柯里昂先生。我是你的忠實影迷。”萊昂斯.派瑞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很是興奮。

“派瑞特先生,久仰你的大名呀!你們公司的路易.費雅德先生,是我最敬佩的歐洲導演之一。”我也大聲笑了起來。

高蒙公司在後世,可能很多人都不太清楚,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公司地存在,但是歷史上,20世紀的一二十年代,不管是在歐洲還是美國,如果你告訴別人不知道高蒙公司的話,那一定會被人笑話死的。

創建於1895年的高蒙公司,比電影正式誕生的日子還要早5個多月,它的創始人是法國人萊昂.高蒙,他用雛菊花作為這個公司的標誌,因為他的妻子的名字在法語中和“雛菊”是一個單詞,這個用來紀念妻子地雛菊標誌,後來成為了一個讓全世界人都為止側目的電影公司地標誌。

高蒙公司開始並不拍電影,它只生產放映機,1年之後,他們設計出了電影機,憑藉著優良的品質和優質的服務,公司的業務迅速在法國打開市場,贏得了人們的歡迎和青睞。1900年的時候,高蒙公司已經為法國最大的電影機生產公司,也是這一年,萊昂.高蒙決定進軍電影業,拍攝了該公司的第1部電影。6年之後,高蒙公司改制成了集團,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攝影棚開始大量創作電影作品。也是在這一年,1906年,萊昂斯.高蒙發現了默片電影大師路易.費雅德,並聘請費雅德為的藝術總監,從此開創了高蒙公司黃金時代。

路易.費雅德是當時歐洲最優秀的電影導演之一,也是對後世歐洲電影影響作為深遠的導演之一,在電影結構上,費雅德是保守的,所以當同時代的人開始玩弄花哨的剪輯的時候,他和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不贊同蒙太奇式的鏡頭組接,而是主張通過鏡頭的移動和場面調度來表現畫面的深度和廣度,這成為他對電影史最大的貢獻,這種強調利用鏡頭的移動和利用場景的空間寬度充分發掘畫面內涵和容量的美學思想,影響了整整一個時代的電影導演,歷史上到了19世40代,巴贊提出了“長鏡頭理論”之後,人們公認他是“長鏡頭”和“場面調度”的創始人。

費雅德一生拍攝了近700部電影,都是默片,其中的很多都成為了電影經典,可以說為高蒙公司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做藝術總監的十幾年的時間裡,不禁自己拍攝電影,而且也把大量的優秀導演招進了高蒙公司,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高蒙公司從一個生產電影機的公司,逐步發展成當時世界上最大的電影公司之一,聲名遠播。而費雅德以及他的同事拍攝的電影,幾乎覆蓋了後世全部的電影類型,為電影這門藝術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第一次時間大戰期間,萊昂斯.派瑞特接替了費雅德成為了高蒙公司的新地藝術總監,他調整了費雅德為公司制定的策略。高蒙公司停止了近10年的擴張,變得停滯不前,1戰後,美國電影席捲歐洲,高蒙公司失去了很多市場。加上身為公司的頂樑柱的費雅德又在1925年去世,以高蒙公司更是一蹶不振,放棄了製片業,而把發行和設備生產作為他們的業務重點。

可以說,這個時候,高蒙公司儘管在歐洲,在法國還是聲名顯赫,但是已經不復當日的輝煌,現在身為高蒙公司藝術總監的萊昂斯.派瑞特突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這就讓我多少有點意外。

高蒙公司是最先和夢工廠合作的歐洲電影公司,從夢工廠的第1部電影《色戒》開始。他們就成為夢工廠電影在歐洲發行的代表,《色戒》、《求救的人們》、《吸血鬼德古拉》3部電影都是經過他們的引進,才和歐洲觀眾見面,同時,也是因為他們,夢工廠在早期在取得了豐厚的歐洲電影票房。所以夢工廠和高蒙公司之間的關係極為融洽。但是從《勇敢的心》之後,夢工廠和高蒙公司的合作就不像原先那麼多了。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夢工廠現在拍攝的電影清一色都是有聲電影,這種嶄新的電影樣式在歐洲還沒有出現,歐洲的電影院都是默片電影院,根本不能放映我們地有聲電影。

以前高蒙公司派過來和我們協商的人,最大的官也只是他們的銷售經理,身為藝術總監的萊昂斯.派瑞特從來沒有到過我們公司,這次竟然不遠萬裡親自到訪,這其中,恐怕有些文章。

一般說來。像高蒙公司這麼大的公司,藝術總監是掌握公司全部業務的頭頭,自然日理萬機繁忙得很,輕易是不會離開公司的,更別說要跨洋越海跑到美國來了。但是萊昂斯.派瑞特這次就這麼來了,而且還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次來說不定有一件大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高蒙公司最近兩年日子不好過,造成他們不好過的原因,雖然和費雅德的去世以及公司內部出現的問題有關。但是最基本的還是來自外部的競爭,其中一方面是美國電影的衝擊。另外一方面就是百代公司的衝擊,1926年的百代電影公司,風風火火的標誌的電影公司,曾經是全世界電影公司的龍頭老大,在好萊塢還是一片荒地的時候,它的製片風格就已經成為全球理念,雖然現在在好萊塢的衝擊之下該公司的風頭已經減弱,但是對於同屬一國的高蒙公司來說,無異於是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壓得他們喘不過起來,在法國,人們經常用兩個公司的標誌了調侃他們的關係:“雛菊是鬥不過公雞的,它只會成為它的食物。”

在法國,現在最大的兩個電影公司就是高蒙公司和百代公司,他們兩家公司的歷史,幾乎就是早期法國電影乃至整個歐洲電影的歷史,兩家公司在早期的輝煌,成為法國電影界的驕傲,但是如今,兩家公司都像是將要落山的太陽,有些搖搖欲墜了。

相比之下,百代公司要好一些,他們電影拍攝、放映一起抓,而且不僅僅立足於競爭激烈的英國,他們把相當一部份的資金和精力投放到了美國來,通過和好萊塢公司的合作,百代公司現在依然是法國最大的電影公司。

但是高蒙公司就不同了,它現在業務緊縮,對法國電影市場的控制力逐年下降,尤其是放棄了電影拍攝只抓電影相關設備的生產,而且不太懂得和先進的公司合作,這就使他們在與百代公司競爭的過程當中始終處於一種極為不利的地位。

這種情況,路易.費雅德在世的時候還沒有顯現出來,那個時候是高蒙公司的輝煌時期,高蒙公司的氣勢咄咄逼人,而百代則處於防守地位,然而路易.費雅德去世,萊昂斯.派瑞特一上臺,這種優勢就一下子失去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萊昂斯.派瑞特這次來,怕就和他們公司如今的不利狀況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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