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詭異的戰事
「轟隆隆——」
就當漁陽軍與上谷軍的先鋒軍衝到鉅鹿城下時,他們驚愕地發現,鉅鹿城的城門伴隨著轟鳴聲緩緩敞開。
這個變故,驚呆了漁陽守秦開的副將「林榮」。
『……這是什麼意思?』
韓將林榮下意識地勒住了韁繩,頗有些茫然地望向敞開的城門。
按照漁陽守秦開的囑咐,本來林榮這會兒應該率先漁陽軍的先鋒部隊,代替此前負責主攻消耗魏軍體力的那些新兵,進一步對城牆施壓,最終達到攻陷城牆的目的。
可如今,城內的魏軍也不知吃錯了什麼,居然主動打開了城門,這……這可怎麼辦?
此時,左右親衛提醒道:「將軍,魏軍突然敞開城門,其中必定有詐!」
「……」
林榮神色有些詭譎地看了一眼說話的親衛,心中頗有些無語:這不廢話麼?魏軍肯定是有什麼圖謀才會這麼做,難道魏軍還能心甘情願將城池拱手相讓不成?
暗自腹誹了幾句,林榮再次轉頭看向那敞開的城門,心下暗暗說道:無論魏軍有什麼詭計,終歸這座城門,目前已經打開,總比以搶佔城牆的方式進入城內更加便捷吧?
想到這裡,林榮再無半點遲疑,抬手指向那座敞開的城門,沉聲喝道:「速速從那城門入城!」
說罷,他雙腿加緊馬腹,率領著麾下漁陽軍先鋒部隊,率先衝入城內。
而與此同時,在城門樓上,趙弘潤正在一隊刀盾兵的嚴密保護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城下紛紛攘攘的漁陽軍士卒,似爭先恐後般湧入城內。
「放韓軍入城」,這個命令看似荒誕,但實際上,卻是經過趙弘潤深思的。
因為在他看來,城牆上的商水軍士卒,此前被那幾撥韓國的新兵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與體力,倘若繼續嚴守城池,城牆上的魏兵們,未必能抵抗住似漁陽軍、上谷軍這兩支韓國駐守邊疆的精銳軍隊——除非魏軍輪換參戰的士卒,將城內那些精力充沛的魏軍調上城牆,同時將城牆上的魏卒撤下來。
問題是這輪換需要時間,而韓釐侯韓武在前三波攻城的新軍近乎傷亡殆盡後立刻投入漁陽軍與上谷軍,這顯然是不準備給魏軍輪換的時間,倘若魏軍這邊依舊要採取輪換的時候,那麼有極大可能會被韓軍抓住機會。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打開城門,放漁陽軍與上谷軍進城,讓城內那些精力充沛的魏軍去對付這兩支同樣精力充沛的韓軍呢?這樣豈不是就能給城牆上的魏卒以喘息機會?
當然,倘若在城門大開的情況下,漁陽軍與上谷軍依舊決定強攻城門,那這話就當沒說,但按照常理,韓軍應該不會捨近求遠才對。
這不,漁陽守秦開的副將林榮,他果然選擇了直接攻入城內。
或許有人會覺得,雖然趙弘潤這樣安排確實是減少了城牆上的魏卒的壓力,但放任韓軍入城,難道趙弘潤就不擔心鉅鹿城被攻陷麼?
說實話,趙弘潤還真在意。
鉅鹿城是什麼,它是韓國的城池,且魏軍在城內駐紮了一整個冬季,城內的有用物資幾乎已消耗殆盡,縱使鉅鹿城被韓軍攻陷又怎麼樣?趙弘潤還是可以率領商水軍投奔「邢台」、「沙丘」等目前由鄢陵軍駐守的城池,於商水軍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歸根到底來說,趙弘潤從未想過要死守鉅鹿,他的戰略目的只是牽制一部分韓國的兵力,為河內戰場上的魏軍創造有利的局面,至於在鉅鹿還是邢台牽制韓軍的兵力,其實毫無區別。
更何況,縱使放任漁陽軍與上谷軍入城,韓軍也未見得就能攻陷這座城池,原因就在於,此時鉅鹿城內的街巷、要道,早已被魏軍『改造』地面目全非。
趙弘潤相信,待入城的韓軍發現此刻城內的模樣後,他們必定會大吃一驚,甚至於目瞪口呆。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此時的韓將林榮,確實正一臉瞠目結舌地佇馬在一堵厚厚的雪牆面前,與麾下的韓軍士卒們面面相覷。
原來,在進城之後,韓將林榮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攻打城門樓,佔領這邊的城牆。
這當他領著兵卒,在進城後向左拐彎時,他卻懵逼地看到,迎面竟是一堵厚實的雪牆,一端連接城牆,另一端連接街道另一頭的一幢二層木樓,徹徹底底地堵死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說實話,天底下的城池機構,大多是大同小異的,比如城池內側登上城牆的階梯,一般都在城門的左右兩側不遠處,可問題是迎面那堵用冰雪築成的高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以至於林榮所率領的韓軍們根本繞不過去。
「哢哢——」
一名韓卒用手中的長劍朝著那堵雪牆刺去,然而鋒利到足以刺穿皮甲甚至肉體的韓國長劍,居然無法洞穿這堵雪牆。
『這……』
韓將林榮簡直無法理解:魏軍這是吃飽了撐著?好端端的他們堆這堵雪牆做什麼?
「翻過去!」
一名韓軍百人將大呼一聲。
當即,便有十幾名韓卒用架人梯的方式,將幾名士卒送上了雪牆的頂端,然而,那幾名韓卒在吃力地爬上雪牆後,瞧了一眼雪牆的另外一側,臉上頓時露出了驚駭之色:「魏——」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拖到了雪牆的另外一側,隨即就傳來了那名士卒的慘叫聲。
這一幕,嚇得雪牆旁的韓軍立刻離雪牆遠了一些,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在這堵雪牆的另外一側,必定埋伏著魏軍的士卒。
而就在這時,只聽嗖嗖幾聲飛矢破空的聲響,十幾名漁陽軍士卒哀嚎著倒在雪地上。
林榮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這才發現,原來是城牆上的魏軍弩手們正在朝他們射擊。
「走!走!」
林榮連聲下令,催促著麾下士卒繼續深入城內,畢竟他們此刻身處的地形實在是太不利了,除了一些他們漁陽軍中的弩手們可以仰起頭來用手中的弩具還擊,其餘的韓軍步卒們,幾乎是徹底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被城牆上的魏軍弩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射死。
由於通往兩側的道路被雪牆堵死,韓將林榮率領的漁陽軍士卒們,只能繼續深入城內。
一路上,林榮發現城內的建築有些不同尋常,那些臨街的建築外側,竟然詭異地豎立著一堵堵雪牆,彷彿是掩體,以至於原本寬敞的大街,被這些雪牆掩體擠地只剩下一條小徑,怎麼看都感覺危機重重。
不得不說,林榮的判斷絲毫不差,突然間,臨街的那些建築,二樓的窗戶通通打開,埋伏在其中的魏卒中,手持弩具,朝著底下街道上的韓軍展開一波激射。
無奈之下,漁陽軍士卒們只能縮在那些雪牆下,根本不敢冒頭,以免被那些二樓木屋上的魏軍弩手們挨個點名射死。
可問題是,臨街的建築到處都是,更可恨的是,那些魏軍弩手們射一箭就換一個位置,讓準備還擊的韓軍弩手們完全無法捕捉敵軍士卒的身影,何談還擊?
『魏軍究竟在城內做什麼?!』
林榮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
他並沒有注意到,他藏身的那堵雪牆上,其實有一個小孔,內中有一隻眼睛,正從這個小孔窺視著他們這些韓卒。
突然間,這隻眼睛換成了一柄鋒利的長槍,將林榮的一名親兵湧了個對穿。
『什麼?!』
聽到動靜,韓將林榮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就見他的一名親兵,正滿臉錯愕地看著胸口,在其胸口處,一個染血的槍頭,正徐徐往回抽。
「牆後有人!」
一名韓軍士卒大呼一聲,下意識地跳了起來,結果話剛說完,就被臨街二樓上的一名魏軍弩手用弩矢射穿了身體,噗通一聲倒在雪地上。
『這……』
看到這一幕,韓將韓榮下意識地攥了攥拳頭,他忽然感覺很是憋屈:莫名其妙的,這就損失了幾十名士卒,損失地毫無意義,別說還擊,他們甚至連魏軍究竟在哪都不清楚。
而此時,在附近一堵用來封閉一條小巷的雪牆後,魏軍悍卒央武,正通過雪牆上的一個小孔——他們稱之為貓眼的小孔,窺視著大街上那些韓卒的動靜。
『一、二、三、四……差不多有百餘人。』
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央武向在他背後的魏軍同澤們打著手勢:敵軍,百餘人,我先上,你們隨後跟上。
躲在他身後的魏卒們,紛紛點了點頭。
為何這些魏卒都能看懂央武的手勢?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前一陣子,在商水軍內部的雪球大戰中,他們就是這樣相互溝通的,早已爛熟於心。
不得不說,在「允許自行決定千人隊的稱呼」這個巨大的誘惑面前,迄今為止所存的四五十支千人隊,誰也不肯將這份難得的榮耀拱手相讓,以至於最初簡簡單單的「奪旗遊戲」,到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彷彿戰場般激烈的戰鬥,伏兵、疑兵、偷襲,層出不窮。
那些厚實的雪牆,就是那些不擅長偷襲的千人隊,為了防止被其他兄弟隊伍偷襲而堆砌的,以至於此刻鉅鹿城內,呈現出一片真正意義上的步步為營景象——因為每隔一段距離的區域,就是一支千人隊的地盤,他們要在死守自己千人隊旗幟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奪取其他兄弟千人隊的戰旗,最終贏得勝利,獲得那份獨一無二的殊榮。
因此,倘若看到有些魏卒在這些建築、雪牆、雪道內快速穿行,並不需詫異,因為他們對當地的地形早已爛熟於心。
「上!」
向身後的魏卒們打了一個手勢,魏軍悍卒央武直接用盾牌擊碎了面前的那堵雪牆。
原來,並非是所有的雪牆都堅固結識,事實上還有不少雪牆其實就只有薄薄一層,就是為了在奪旗遊戲中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而設的。
而此時,央武隊用來偷襲韓軍,亦是恰到好處。
「央武大爺在此,爾等授首!」
大吼一聲,央武衝出了雪牆,迎面瞧見兩名韓卒正縮在小巷的出入口旁,此刻正用驚駭莫名的眼神看著央武,央武毫不遲疑,手中的戰刀重重斬向其中一名韓卒的面目。
可憐那名韓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央武一刀砍中面目,當場斃命。
而其餘那名韓卒,亦被央武麾下的一名百人將,用刀捅死。
「殺!」
大約百餘名魏卒,在五百人將央武的率領下,從被積雪掩蓋的小巷中殺出。
此時,大街上的那些韓軍士卒們,他們的注意力仍停留在街道兩側二層木樓的那些魏軍弩手身上,哪裡能料想到身邊竟會突然殺出一幫凶人,在幾乎沒有什麼防備的情況下,被央武隊一面倒地屠殺。
好在這附近還有其他許多韓軍士卒,他們在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後,紛紛趕來支援。
見敵卒越來越多,央武麾下的百人將大聲喊道:「五百人將,見好就收吧,請速退!」
作為商水軍數一數二的悍卒,央武可並非有勇無謀之輩,在奮力殺死了幾名士卒們,當機立斷地下令撤離,掩護著麾下的士卒們,重新退回到那條狹長的小巷裡。
在這種情況下,韓軍士卒們自然窮追不捨。
可讓韓軍士卒們鬱悶的是,當他們一路追趕到隔壁那條街道時,那些可惡的魏軍士卒們,早已不知去向,放眼四周,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一圈圈的雪牆,彷彿迷宮一般。
見此,有一名韓軍的百人將氣急敗壞地罵道:「魏狗,有本事就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能耐?」
話音未落,就聽嗖嗖幾聲,從迎面的臨街木樓上,射來十幾支箭矢,將那名出言不遜的韓軍百人將射成了刺蝟,嚇得其餘的韓軍士卒們面如土色地退回了小巷內。
此時,魏軍韓卒央武早已登上了一幢臨街的木樓,從窗戶內窺視著那條小巷,待看到小巷內那些韓卒進退維谷、六神無主的韓卒時,他忍不住撇嘴說道:「太弱了,簡直毫無威脅。」
聽聞此言,他麾下兩名百人將亦附和地點了點頭。
他們忍不住回想起前一陣他們商水軍內部的那場內戰,為了奪取那獨一無二的那份榮譽,平日裡彷彿兄弟般的四五十支千人隊,那時可真是六親不認,雖然並非是採取具有殺傷力的兵器,只是用雪球來相互攻擊,可一想到自己剛剛冒頭就有幾十個雪球朝自己招呼,別說這兩名百人將,就連央武亦是心有餘悸——因為他在商水軍中素有勇名,因此也是被針對地最厲害的那一撥人之一,被那些雪球砸地至今臉上的浮腫都還未消退,可想而知那場雪球大戰的激烈。
相比之下,今日攻入城內的這些韓卒,實在是太弱了,用央武的話來說,毫無威脅。
「……可惜咱們還是輸了。」
在屋內的角落,一名魏卒用遺憾的語氣嘆了口氣,惹來了央武以及那兩名百人將鬱悶、不悅的目光。
這也難怪,縱使他們這支隊伍擁有像央武這等悍勇的士官長,可就算是央武,也架不住成百上千的雪球轟炸啊,像在這種零傷亡的內部遊戲中,單人實力悍勇的兵將,他們所能起到的幫助,完全不如一名在謀略上有所見長的千人將。
「哎,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魏武隊」……」央武遺憾地說道。
聽聞此言,他麾下的魏卒們面面相覷,半響後才有一名士卒小聲提醒道:「五百人將,「魏武」……這個稱謂咱不能用的吧?您就不怕魏武軍的兄弟找咱們的麻煩麼?」
「他們是「魏武軍」,咱們是「魏武隊」,這完全不衝突啊。」央武信誓旦旦地說道。
諸魏卒們面面相覷,想到央武那深不可測的武力,他們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反正他們都輸了,也就沒必要跟央武在這件事上爭論不休。
不得不說,並不止央武隊有類似的想法,事實上,此刻在城內抵禦韓軍的魏卒們,普遍都有類似的感覺,即感覺韓卒太弱,明明是進攻的一方,卻完全招架不住他們的偷襲與反攻,以至於駐守各條大街小巷的魏軍千人隊們,依舊牢牢地掌握著自己防守的區域。
就算在此之中有些韓卒突破了他們那用一堵堵雪牆構建的陣地,也無法真正威脅到他們——此刻的鉅鹿城,純粹就是一座空城,輜重快耗完了,縣倉內的糧食也都快吃光了,有什麼可值得防守的?就算是丟了這座城池,說實話魏軍也毫不心疼。
正是這個原因,使得城內的魏卒們在抵禦韓軍進攻時,並未採取硬碰硬的方式,他們只是沿用了前一陣子他們商水軍內部展開雪球大戰時的戰術與策略,以千人隊為單位,對攻入城內的韓軍發動無休止的騷擾與偷襲。
再加上地形上的絕對優勢,以至於就算是漁陽軍這支韓國的精銳,此刻亦在城內被魏軍殺得灰頭土臉。
兵力上的損失尚在其次,關鍵還是在於士氣——莫名其妙地就被魏卒以偷襲的方式殺死了許多同胞,且還找不到魏卒的位置,無法第一時間發動反擊,這讓漁陽軍士卒們的士氣大跌。
別說一般的士卒們,就連漁陽守秦開的副將林榮,此刻亦有些六神無主,不知攻入城內之後,究竟該做些什麼——是繼續跟魏卒們繼續捉迷藏呢,還是攻打城內的關鍵性建築。
而最要命的,莫過於魏軍們將城內的建築群用雪牆、雪道等構築出了一座迷宮,魏卒們當然對這一切是瞭若指掌,可憐這些漁陽軍士卒們,他們甚至一度產生了迷茫:我是誰?我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對面的魏卒會用這種方式跟我們打仗?
不得不說,習慣了正面交鋒的漁陽軍韓卒,對於商水軍魏卒此番採取的小規模偷襲遊走戰術根本無法適應,以至於在入城長達兩個時辰後,漁陽軍傷亡超過三千人,卻並沒什麼實際的進展。
充其量就是拿下了一塊魏卒們主動放棄的區域作為據點罷了。
此時此刻,漁陽守秦開的副將林榮,正以城內南街的一座酒樓為據點,一邊繪製著城內區域建築的草圖,一邊安排著麾下將領的進攻事宜。
「……現在咱們在這條街,距離這條街大概五十丈左右的街道,以「鄭府」為中心,有魏軍的一個據點,兵力大概在八百人到一千人左右,這些人分佈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扼守著這兩條街道,陳望,待會你帶人到這裡,劉騎,你帶兵去這裡……」
在安排任務的時候,韓將林榮的心情很是糾結。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局面:明明已攻入了城內,卻還要以步步為營的方式去拔除敵軍的一個個據點。
按照常理,攻破城牆就幾乎意味著進攻方的勝利,幾乎沒有聽說過在城內爆發陣地戰的。
『……都怪那些該死的雪牆!魏軍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在城內到處堆砌雪牆?』
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林榮也不忘叮囑麾下的兵將,將所佔領區域內的雪牆全部推倒拆除。
不止是漁陽軍,事實上,上谷軍的先鋒部隊也好不到哪裡去。
上谷軍的先鋒部隊在城內的魏軍手中吃了虧後,眼下亦佔據了一個區域,老老實實地跟魏軍打陣地戰。
城內部隊的滯怠,讓城外的韓釐侯韓武、蕩陰侯韓陽以及漁陽守秦開、上谷守馬奢等人茫然不解。
要知道,此時鉅鹿城的南城門依舊敞開著,仍然還有許多韓卒源源不斷地進入城內,而在這種情況下,城內的戰況居然呈現滯怠局面,這簡直就是顛覆了韓武、韓陽、秦開、馬奢等人對於戰爭的認知。
「漁陽軍與上谷軍在幹什麼?為何還未攻陷鉅鹿?」
在韓軍的本陣處,韓釐侯韓武惱怒地質問著。
然而卻無人能回答韓釐侯韓武的質問,因為在韓軍本陣的將領們,皆不知城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至於漁陽守秦開與上谷守馬奢,這兩位豪將亦感覺摸不著頭腦。
這鉅鹿城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